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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憲宗/四年/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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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閏四月 五月

閏4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敦榮在外未肅拜。行右承旨尹致謙。左副承旨趙得林坐直。右副承旨許晟坐直。同副承旨李是遠在外未肅拜。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白弘洙仕直徐珖輔。事變假注書洪錫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得林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得林啓曰,行左承旨李敦榮,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得林曰,進講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陳疏,參判李寅泰,參議金鍏進,左副承旨趙得林進。以李基華爲副校理,鄭基善爲判尹,趙斗淳爲刑曹參判,金興根爲右尹,趙秉鉉爲知經筵,朴岐壽爲軍器提調,徐儀輔爲判官,朴巘壽爲長寧殿令,權永圭爲禁府都事,李章培爲典設別提。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參判徐箕淳,參議趙奎昇病,參知丁庠敎入直進,右副承旨許晟進。大護軍洪敬謨,護軍徐左輔,副護軍沈宜臣,副司果鄭煥義,副司正白弘洙,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左尹單金興根,右尹單李魯秉。

○趙得林,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基華,時在京畿楊根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副校理前望單子入之,韓啓源落點。

○傳于趙得林曰,召對爲之。

○以京畿監司李光正狀啓,四月令廌新生眞魚等,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許晟曰,勿待罪事,回諭。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趙得林,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鷹師工人等呈訴內,京貿山雉,今已垂乏,將無以推移封進云。依壬子年傳敎,各殿日下生雉,今日爲始,全數代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曺鳳振疏曰,伏以臣,以材則樗櫟之散也,以質則蒲柳之衰也。閑司漫職,尙難堪承,況銓衡重任,豈或一毫近似,而受命之初,辭未獲準,不量而入,瘡疣百出,每自循省,冞增愧懼,缷擔一念,寤寐如結,而嚴不敢出,淟涊蹲冒,居然五朔于玆矣。頃因私懇,猥控辭本,伏蒙勿辭往來之恩批,躬檢工役,得伸情事,所被異數,不勝感頌,而第臣命道險釁,身世窮畸,十數年來,喪威荐剝,情界絶悲,人所不堪,而朝露之不卽溘先,縷喘之至今僅存,亦是常理之外耳。於焉一疾,已成貞痼,火氣上衝,胸膈閼塞,潮熱外肆,頭目疼痛,或神識遁爽,宛若木偶之形,或語言迷錯,殆同風顚之狀,春初鼻衄之失血過多,特是表證之微見,可推源委之自在耳。節序交換,發作無常,方其甚劇,氣促痰升,而呼吸莫通,雖於少歇,形瘦神鑠,而朽敗太驟,尫然虛殻,便成尸居餘氣,似此危症敗兆,豈久於人世者哉?恒居視蔭,撫躬自悼而已。廼者楸行往回,恰爲數旬餘矣。在途之間關,董役之勞瘁,已非病軀之可以堪勝,而新悲舊懷,一倍棖觸,外襲風寒,內傷胃滯,積年宿證,一時闖發,竝日阻食,達宵失眠。痞悶則心腹交戰於水火,暈眩則神精如墜於烟霧,窮村旅居,療治無路,寸寸舁還,雜試醫藥,而證形終無變動,眞元轉益澌脫,涔涔呻囈,生意索然,時月之內,萬無回甦之望。此時見銜之虛縻,尤極惶阨,堂堂天官之府,是豈臣養病之坊哉?其才具之不逮,職名之不稱,有非暇論,而違牌路阻,進退不得,玆敢擔詣朝房,披瀝肝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仰稟東朝,將臣所帶之任,亟賜鐫改,俾天職毋至瘝曠,賤疾得以調治,則從此臣之桑楡餘景,罔非我聖上再造之恩,伏地泣祝,不知所達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戊戌閏四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趙得林,檢討官李時在,假注書白弘洙,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佛肹召,止焉能繫而不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臣伏記昔時入侍興政堂,仰瞻殿壁上有揭,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泹而不緇,十六字矣。恭惟列聖朝由來睿學,自是夫子心法,所以特揭履端之所,以寓觀省之意焉,今玆登筵,進講此章,臣心追感,自覺倍切矣。蓋堅白如夫子,然後可以不磷不緇,自學者言之,須於語默出處,一切不踰於規矩準繩,爲最初切要之工,以保堅白,可也。苟爲不然而輕自試於磨涅,豈有不磷不緇之理也哉?伏願殿下,仰體殿壁昭揭之聖意,深念方策布在之哲訓,益懋聖益聖之工焉。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夫子之欲見佛肹,蓋爲天下無不可變之人,無不可爲之事,在夫子磨不磷涅不緇之道,小無所浼,則其道體之大,於此可見矣。雖然,若非子路之疑,則無以聞夫子之志,因此一問,得以發輝於大聖人處心,子路之疑,顧不有功於聖門歟?是故學問之道,非問難則不成,是亦窮格中一事也。惟我殿下,臨御經筵,已多年所,小臣之忝叨講官,亦已三年於此矣。課日開講,不過是誦習句讀而已,指疑發問,未嘗一及於前席,大臣、閣臣,迭相仰勉,臣亦以此進達者屢矣。惟殿下何所難愼,一不俯循耶?若謂臣等,識愚學蒙,無足備數於顧問之列,則不如早賜斥退,而更揀賢良,以爲裨補之道也。苟或厭苦於酬酢之支煩,一以草草了當爲事,則燕閒之中,必有他好之傍奪而然,是豈不大可憂悶哉?聖意所在,臣無以仰揣,竊附子路質問之意,而敢此仰達,惟聖明,亟賜開納而少垂問焉。上曰,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緇,何義也?時在曰,臣等於閤外,私自論難,而此句實難明言。蓋物雖至堅,而磨之又磨,未有不磷者,物雖至白,而涅之又涅,未有不緇者矣。今曰磨不磷涅不緇,則以其聖德,至堅至白,磨涅不得故也。憙淳曰,此句蓋言聖人,過化存神,至堅至白,雖有不善之人,不能磷不能緇,彼之不善,自能化而爲善矣。上曰,匏瓜之義,何謂也?憙淳曰,匏瓜繫於一處,不能飮食,初不運用,初無思慮,人則不如是,故聖人之言如此矣。黃勉齋所言,世人欲求食而周流四方者,不識夫子取譬之本意云者,誠以慮後人之藉爲口實也,伏願於此區別焉。宋朝名臣李沆,簡重寡默,居相職,未嘗有苟言,時人以無口匏譏之,此蓋俚語,而傳來已久矣。臣於數旬之後,始爲登筵,竊有所欣喜者矣。昨日大臣及講官,皆以開講事仰請,而殿下趁卽開納,無少留難,今又臨講下問,及於緊切句語,臣等參聽者,與有榮焉。更伏願加意虛受,益懋典學之工夫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得林曰,閣臣、儒臣所奏,已皆切實,伏願留念體認,而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閏四月初一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得林,侍讀官金大坤,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白弘洙,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史略》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大坤讀自適鄭,止韋編三絶一遍訖,命陳文義。大坤曰,夫子之道至大,而適當周室衰微之際,非不知道之難行,而聖人至公無私,故眷眷以行道之心,周遊天下,視天下猶一家。大抵夫子,一太極也,亦四時也,以天之生物之心爲心,以四時循序之理爲理,夫子之道,果大矣。伏念殿下之今日,亦一夫子也,一太極也,以夫子行道之心爲心,以天地生物之心爲心,推而行之於日用之間,則豈不大哉,豈不盛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又命𪷾讀,命陳文義。𪷾曰,夫子之心,蓋欲行道於天下,而時君不能用其道,故轍環列國,栖栖焉皇皇焉,冀其道之或行,而至於終不能行者,果命也。今殿下,去夫子之時,千有餘歲,而欲行夫子之道,則有不難矣。夫子之一言一行、一動一靜,皆在於《論語》七篇之中,其於臨講之際,熟讀詳玩,誦夫子之言,法夫子之行,則是夫子雖不遇於當時,而有遇於殿下矣,伏願懋哉。上又命英根讀,命陳文義。英根曰,上下番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又命得林讀,命陳文義。得林曰,文義則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更達,而昨日登筵諸臣,以久停講筵,仰請明日開講,而殿下從之如流,旋卽開納,進講召對,次第命行,此誠盛德事也。不勝欽誦萬萬,然今日卽久停之餘,始講之初也,而草率忙迫,備若文具,頓無討論資益之效,顯有疲倦厭苦之意。一日兩講,以名則好矣,而其實與不講同,區區下情,益切悶鬰焉。朝講《論語》,此聖人繼開之工也,夕講《史略》,此前代治亂之跡也。經經緯史,不可廢一,如車輪鳥翼矣。臨筵講讀,潛心究賾,三晝進接,皆有法式,然後聖學,自臻於緝熙光明之域矣,伏願留念焉。上命諸臣退,仍命史官就坐。隨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緣故出。行左承旨李敦榮在外未肅拜。行右承旨尹致謙。左副承旨趙得林坐直。右副承旨許晟坐直。同副承旨李是遠在外未肅拜。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白弘洙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趙得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龜啓曰,行右承旨尹致謙,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趙得林啓曰,事變假注書洪錫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錫圭改差,代以馬翰良爲事變假注書。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得林曰,只推。

○趙得林,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校理韓啓源,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鄭𪷾,以進講繼講冊子,問議于大臣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璿源殿簾帳等修改吉日時,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閏四月十一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緯,今日以全羅道聖堂倉點檢事,出來江上矣。慶尙道右倉所屬晉州等七邑,丁酉條田稅大同合米一萬九千三百二十五石零,太一千九百五十九石零,本倉元漕船二十隻亦中分載,竝只無事到泊于西江前洋,故一體點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鎭岑幼學金濟國所志,則以爲,同姓六寸弟濟益,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兄濟興第二子德潤,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濟益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濟國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濟興第二子德潤,立爲金濟益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成遂默狀啓,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館守倭言內,州主入往江戶之後,胤子義章,因關白之令,來留馬州,代察事務,此實罕有之慶,不敢不告知,書契別幅,隨便出來云。年例送使外,別有告知,則隨便往復,雖多其例,似此之事,元無可據。且義章之給假還島,已有甲午所呈書契,今又以代父一款,至煩書契者,事涉猥屑,極爲痛駭,嚴加責諭,期於退送,而有關邊情,請令廟堂稟處矣。島主子還島問慰,旣有甲午告知,又有丙申舊例,雖不得已許施,至於代父察務之自爲書契,非但規例之所無,事面極爲猥越,而該府之不能嚴退,遽此謄上者,有涉不審。該府使推考嚴飭,任譯更加責諭,無敢屢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上土前僉使朴敏悳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戊戌閏四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許晟,侍讀官金大坤,假注書徐珖輔,記注官金致坤,記事官卓宗述,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子曰由也,至其蔽也狂。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仁知信直勇剛六言,固是達德美行,而若只主一偏,不能明理,則皆有所蔽,此所以以學而明之也。《論語》開卷第一義,何字爲綱領乎?上曰,學字是也。元容曰,然矣。凡古人行事,皆記載於方冊之上,故讀書多識則事理自明,其遇事裁處之時,如白晝行大路,無所礙遮,若不學則如夜行迷路,動輒掩蔽,此聖門敎人,先以讀書明理爲主者也。臣前後講席,每以勤學愛民四字,眷眷陳奏,聖聰或記有乎?上曰,果記有之矣。元容曰,君德成就,在乎學,國本安固,在乎民,雖有愛民之心,發政施令之際,明乎事理,然後有愛民之實效矣,欲先明理,則不讀書而何以乎?近來停講,爲數旬之久,雖値臨殿視事之日,豈無一時開講之暇乎?此由於殿下之厭讀而然,厭讀,亦是不能明理之致也。若明知其讀則有益,不讀則爲害,則厭苦之心雖生,豈不能抑制而勉强乎?今年自二月始講,而轉眄之頃,已爲四五月矣,幾何而今年又豈不遒乎?一年二年,光陰如流,工夫之間斷,甚可憂懼矣。殿下若勤讀,則上而兩慈殿必嘉悅,而下而一國人必歡誦之,殿下可樂之事,豈有過於此者乎?今番三場科試,八方之咸聚,殿下之所親覩也。遐鄕多士,齊瞻天日之表,擧皆欣欣然相慶,而雖遐遠之人,其所顒望而祈祝者,亦惟聖學之將就也。蓋聖學光明,然後爲愛民之聖君也。自昨日,連行進講召對,下情誠喜悅,而講讀之際,隨處質問,期於開發長進焉。雖以夫子之聖,亦有所問,殿下雖有聖人之聰明,以今春秋,不問而何以知之乎?今因文義,敢此敷陳,更伏望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大坤曰,子路非不六言之美德,而實不知六言之各有所蔽,此則僅得其一偏,不見其全體也。所謂學而不知所以學,故夫子不待其問而先發之也。大抵仁主於愛,而不學則不知賢否輕重,而其蔽也必至於愚,推此一言,六言之有蔽,皆可知矣。伏願殿下,克體聖意之所在,當仁則施之以全體之仁,當知則施之以全體之知,而全體一偏之分,惟在聖心之學與不學耳。學則如行大道,不學則如守暗室,凡此經旨,今日講磨,明日施之於日用之事,則其效必大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文義閣臣反覆敷衍,開陳無蘊,儒臣繼又仰陳,小臣無容更達。但伏聽十番受音,行數不是夥多,句節亦皆平順,差誤之番間多,此非聖學不能於此也,專由聖念不留之致也,豈不悶然乎?伏願殿下,開筵臨講之時,念玆在玆,念不存他,看玆在玆,看不存他,進學之工,不期勉而自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元容曰,昨日召對,聞講《史略》,甚好矣,講規何以爲之乎?上曰,使諸臣讀奏矣。元容曰,上番玉堂讀奏之後,諸臣次次連續讀之乎,使之輪讀上番所讀之文乎?上曰,使之輪讀上番所讀之文矣。元容曰,不釋義以奏乎?上曰,然矣。元容曰,雖不釋義,殿下皆領會其旨義乎?上曰,多未解其義處矣。元容曰,讀書所以求其知也。上番讀奏後,使之一番釋義,詳細仰奏後,又使之輪回熟讀,好矣。上曰,如進講時釋奏則爲好乎?元容曰,然矣。上曰,此後當如此爲之耳。元容曰,進講《論語》,今將垂訖,繼講冊子,不可不預爲稟定矣。令弘文館,依例問議大臣後稟定,句讀校正等節,使之趁卽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安光直未肅拜。行左承旨尹致謙。右承旨李寅敎未肅拜。左副承旨洪鍾應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趙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白弘洙仕直徐珖輔。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得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尹鄭基善,刑曹參判趙斗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得林曰,進講入侍。

○馬翰良在外,代以張德良爲事變假注書。

○張德良在外,代以李昌廷爲事變假注書。

○以副校理韓啓源,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得林曰,只推。

○趙得林,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韓啓源,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繼講冊子,問議大臣事,副修撰臣鄭𪷾,就議于大臣,則右議政李止淵,以爲《魯論》後繼以鄒書,卽先儒讀書次第,而列朝進講規例也。公私義利之分,天人性命之源,無不該載於七篇,聖學循序之工,無容舍此它求。第伏念,《詩經》爲書,根乎性情而發之咏歌,其辭則平易明白,其功則感發興起,觀於虞廷敎冑之法,孔門過庭之訓,可知爾。今以是書,先爲繼講,則雖若少違於程式,恐或多益於體貼,而其於博約工夫,亦不甚逕庭,愚見如此,而不敢質言於經法之外,伏惟上裁云矣。大臣之議如此,何以爲之?敢啓。傳曰,《詩傳》爲之。

○傳于趙得林曰,知申與在外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安光直、李寅敎、洪鍾應落點。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趙秉龜。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朴敏悳亦,稱貸託以謬例,所謂謬例,卽是不法未償,諉以徑遞,所謂徑遞,果因何罪?騙取勒排,道啓明的,貪汚蔑法,揆奏截嚴,罪犯求索,本律自在,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戊戌閏四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趙得林,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白弘洙,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止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一遍,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此章文義,別無可奏,而蓋言學《詩》而行之之法,《詩》者,異於他書,熟讀詳味,使人興起和說,而懲惡彰善之心,有不能自已者矣。上曰,何爲而然也?憙淳曰,其爲言和而易,故被之管絃,奏之樂章,使人感動,而且《二南》者,文王后妃之德,洽於國中,而百姓化之,故謂之《周南》,文王后妃之德,及於南國,而召伯布之,故謂之《召南》。蓋王者之道,自近而遠,以修齊治平爲務,而其本則在於反求諸己,伏願殿下,學《詩》而興之,推類而明之,益懋睿德之日新焉。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夫子之論《詩》處,果多矣。伯魚之趨庭也,敎之以不學《詩》無以言,今於此章,又曰,汝爲《周南》、《召南》矣乎?蓋《詩》之爲經,本人情該物理,其辭易知,而平易明白,其感易入,而抑揚反覆,故讀之者,得其性情之正、心氣之和,而自然有能言之驗矣。以上章《詩》可以興而下諸句觀之,爲《詩》之益,豈不多乎?至於《二南》,文王后妃,德修于身,子孫宗族,皆化於善,南國諸侯,均被其化,人倫之本,王化之基,亶在此,此尤爲我殿下今日之所當鑑則者也。人君苟能修身而齊家,一如文王,則《二南》之化,復覩於今,而周家八百年無疆之休,不期而自至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得林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謙。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未肅拜。右副承旨趙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白弘洙徐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安光直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安光直曰,進講入侍。

○安光直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洪鍾應,時在京畿仁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學性落點。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副校理韓啓源,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安光直曰,只推。

○安光直,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韓啓源,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寅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安光直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安光直,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參奉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後,莎葉向靑,庶爲着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許晟,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尹得儉,文臣兼宣傳官金英根,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色從事官南獻敎,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上土前僉使朴敏悳矣本府議啓內,稱貸托以謬例,所謂謬例,卽是不法,未賞諉以徑遞,所謂經遞,果因何罪?騙取勒排,道啓明的,貪汚蔑法,揆奏截嚴,罪犯求索,本律自在。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戊戌閏四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安光直,侍讀官金大坤,假注書徐珖輔,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卓宗述,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自子曰禮云禮云,止德之棄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玉帛鍾鼓,禮之文也,敬與和,禮之實也。若無敬與和之實心,則玉帛鍾鼓,不過爲虛器而已。大抵敬與和,不但爲禮樂之本,修己以敬,至於篤恭而天下平之盛,則人心和而天地之和應矣。伏願聖明,留意於此,每事不外於敬與和,則此是徹上徹下之法,蓋能敬則自和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大坤曰,天下事,莫不有本末者,何也?實心是也。是心之在人,爲仁爲誠爲和爲序,措諸事而莫不根柢於此,故鍾鼓玉帛,雖曰禮樂之具,而苟無其本,則不過虛器而已。故夫子咏歎而重言之,其意深且切矣。下文所稱色厲而內荏也,道聽而道說也,鄕原gg鄕愿g也鄙夫也,皆極言小人之情狀,而夷考其所以然,則亦不過曰無實心而文飾其詐也。以實心而行實政,則禮樂可興,無實心而飾虛僞,情狀易露,此必然之理也。今我殿下,臨文講義,晉接筵臣,以實心爲本,則可爲萬事之應矣,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光直曰,閣臣、玉堂,開陳已悉,別無可奏之辭,而講學之法,貴於究索字義矣。色厲內荏則比諸穿踰之盜,而鄕原gg鄕愿g則直謂之德之賊,蓋穿踰之盜,猶可易知,而至於德之賊,則知之難矣。夫子嘗言惡紫之奪朱也,此間與正之分,比之於穀則莠,是似苗之草也。蓋鄕原gg鄕愿g之所以爲德之賊者,以其遇君子亦然,遇小人亦然,此其辨之難,如紫奪朱莠亂苗,比諸色厲內荏之類,自有難易之別矣。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推類以觀,字義異同,亦詳察明辨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安光直藥院進。行左承旨尹致謙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趙得林緣故出。同副承旨許晟。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白弘洙仕直沈敬澤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鄭基善,副提調安光直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學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致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學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致謙曰,進講入侍。

○尹致謙啓曰,假注書徐珖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珖輔改差,代以沈敬澤爲假注書。

○尹致謙,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尹致謙,以吏曹言啓曰,通禮院左通禮具定默,成均館典籍趙道淳、李寅奭,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修撰李時在疏曰,伏以,臣與新除授左副承旨金學性,有舅甥應避之嫌,今臣所帶春秋兼銜,揆以公格,在下當遞,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俾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戊戌閏四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尹致謙,檢討官李時在,假注書白弘洙,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基善讀自子曰鄙夫可與事君,止今之愚也詐而已矣,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此二章別無文義之可以敷陳者,而得失之有時,不獨凡人爲然,聖人亦不能無遇不遇之時,但所以處之者不同。未得之時,全其性分之所固有,而未嘗外求,旣得之後,安其職分之所當然,而盡吾所當爲而已。得之無所動心,則又何失之爲慮乎?下此而功名之士,已不免有較計得失之歎,而猶其自守而自修,能有所不爲,至於全慕富貴者,行險僥倖,末類之弊,終至無所不爲,此所謂鄙夫,而苟或得志,小則僨事,大則誤國,其可畏如是矣。孔子處人臣之位,故以不可與事君爲戒,而此實爲人君擇臣之龜鑑。夫趨走之恭,巽與之言,卽常情之易說,而古昔哲辟,必用輕爵祿之人,在野求高尙之士,在朝貴難進之臣者,懼夫庸惡陋劣之輩,或有所雜進也。此章指意,尤爲人主受用切緊處,伏願此處,深加玩味焉。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鄙夫患得患失,固是爲人臣者所當深戒,而所以使之然者,未必無君上之責焉。小註引鄧通事以證吮癰之習者,卽是人辟鑑戒之道也。文帝,漢之中主,好善惡惡之心,必不多讓於人,而諂諛之徒,若是寵幸,竟使太子,自懷慙恨之心,後辟之見此者,豈不大可警惕耶?誠僞忠邪之別,不可不嚴,所以辨別之道,惟在於頻接臣隣,敷奏而明試之,苟使黜陟進退,輒皆由是而行焉,則惟彼患得患失之類,豈敢自售其邪耶?惟聖明懋哉。臣旣以頻接臣隣,有所仰勉,請又因此而更陳焉。日前侍講,屢承俯詢之敎,問難酬酢,殆無餘蘊,講筵撤退,未過數時,又下召對之命。此時臣適下番,未獲登筵,而追聞諸僚所傳,則上下番儒臣及閣臣、承宣,皆竝承命講讀,各奏所懷,此誠始講後初有之盛擧也。其爲聖德之光輝,侍臣之榮感,殆無紀極,惟望繼此爲例,日有是命,自其時三易日,而更無召對之敎。未知聖意何爲致此,而寒曝之憂,鮮終之歎,不能不憧憧于中,故敢此仰達。惟聖明,勿以人廢言,俯受開納,自今以後,毋廢召對,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致謙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謙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趙得林。同副承旨許晟。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白弘洙沈敬澤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致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致謙啓曰,右副承旨趙得林,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沈敬澤,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義州府尹洪說謨,慶尙左水使尹永培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謙曰,只推。

○尹致謙,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致謙曰,吏曹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金學性,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敏德,杖一百流三千里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朴敏悳,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平海郡新立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學性曰,上土事,若如此歇勘,則何以謝上土之民乎?前僉使朴敏悳,嚴刑一次後,遠惡地勿限年定配,平海配所磨鍊之禁府堂上,竝施越俸之典。

○以慶尙左水使趙元錫狀啓,慶州府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傳于尹致謙曰,觀此狀啓,許多人命渰死,極爲驚慘,屍身姑未拯得,另飭沿海各邑鎭,期於從速拯出。雖以主管邑言之,常時申飭,何如,而海戶冒禁,濫出外洋,有此渰沒之患,道臣爲先重推。

○金學性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趙得林,同副承旨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謙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謙曰,只推。

○金學性,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朴敏悳配所草記,大王大妃殿傳曰,上土事,若如此歇勘,則何以謝上土之民乎?前僉使朴敏悳,嚴刑一次後,遠惡地勿限年定配事,命下矣。朴敏悳還囚後,嚴刑一次,訊杖三十度,平安道渭原郡遠惡地,勿限年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修撰李時在上疏,則以臣與左副承旨金學性,有舅甥應避之嫌,臣所帶春秋兼銜,揆以公格,在下當遞。伏乞亟許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弘文館修撰李時在所帶春秋館記事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參判李寅泰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初何嘗一毫近似,而辭不獲命,冒昧承當,已三箇月矣。居常懍惕,若無所措,適又値長三銓俱在外之時,回旋不得,有政輒赴,官方之嚴而未效甄別之責,銓格之重而全昧先後之序。顚倒憒裂,瘡疣百出,雖蒙聖度天大,曲加包容,私心惶蹙,益難自恕,至若臣積年貞痼之疾,到老益肆,近因將攝之失宜,一倍添加。癖積乘虛發作,胸膈如痞,頑痰挾感流注,肢體不利,氣升頭疼,神精昏瞀,節候向熱而畏風若冬,長日阻食,飮水亦滯,眞元大奪,源委漸深,委頓床席,不省四到。以若病情,萬無時日蠢動之望,疾痛之呼,人情之常,臣何敢自阻於仁覆之天,不思所以陳暴之擧耶?玆敢不避煩瀆,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仰稟東朝,亟遞臣所帶亞銓之任,使重任無曠,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戊戌閏四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寅敎,侍讀官金大坤,假注書沈敬澤,記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子曰惡紫之奪朱,止天何言哉,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聖人之一動靜一語默,竗道在焉,精義見焉,禮樂律度,咸在其中,如上天之寒暑錯行,雲雨興施,而萬物群品,各遂其生,何嘗待諄諄然命令而然哉?聖人亦何嘗無言,而得其所以言然後,默識開悟,體驗省察,如顔子之悅,曾子之唯是也。若徒以言語,歇觀聖人,則何以識流行之理,發見之竗乎?此所以夫子,以予欲無言,警之者也。然而此是聖人成德以後事也,其初入德志學之時,何可不言而學之,不問而知之乎?今殿下,正當審問好問之時,而臨筵淵默,一無發問,豈不可悶乎?自前講規,非惟自上發問,自下亦多仰質,臣當就今日章內仰質矣。仍奏曰,夫子之欲無言者,何也?上曰,果何爲而有此訓耶?元容曰,學者徒得其言,而體察之意常少,故所以開示也。又奏曰,子貢之何述云者,抑喩夫子之意乎,未喩而更問乎?上曰,未喩開示之意,故有此問矣。元容曰,夫子之不答子貢,其義何在?上曰,以天何言哉爲答者,何也?元容曰,天不言而四時之行,卽天理之流行,百物之生而天理之發見,如聖人之道,不待言而顯矣。上曰,玉堂陳之。大坤曰,《魯論》七篇,無非夫子之言,而此曰予欲無言者,非欲事事而無言也,當言則言之。故《魯論》中有曰,便便言謹爾,又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然則夫子何嘗無言也?只是敎人之道,不可以言語專致,不言之中,自有敎誨,聖人之一語一默,各有所當,有如是矣。今我殿下,克體夫子之道,當默而默,當言而言,雖當進講召對之時,不可以一向淵默。今此臨筵,亦賜一言俯詢,則殿下之文章,可得以聞也,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謙緣故出。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趙得林。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白弘洙仕直金英秀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許晟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致謙啓曰,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趙得林,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假注書沈敬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敬澤改差,代以金英秀爲假注書。

○李寅敎,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尹聲大落默。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趙得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判義禁鄭元容疏曰,伏以,臣以上土前僉使朴敏悳配所磨鍊事,伏蒙越俸之嚴警,臣惶恧靡措之中,得聞政院,以議律參坐之兩堂,竝俸傳旨。伊日律坐,臣果與同知事臣鄭鴻慶同赴,參互計準之法,勘以杖流之律,及其附功減等,流轉爲徒,而中道之配,循例定入,則律於是乎視罪而太輕矣。凡係配所磨鍊,判堂獨爲擧行,而僚員之不相與聞,府例卽然,今若因臣失當之罪,至使無干之僚員,混被威罰,則非惟臣心之難安,豈不有欠於綜核之朝政乎?義難泯默,略控事實。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賜裁處,仍治臣不職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不可爲全無所失,越俸旣有東朝處分,引義之意,又欲何爲?

○戊戌閏四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許晟,檢討官李時在,假注書白泓洙,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孺悲欲見孔子,止女安則爲之曰安,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聖人之敎人,來者不拒,往者不追,獨於孺悲如此者,以孺悲嘗學士喪禮於孔子,今則得罪,故辭疾而不見,絶之之意也,鼓瑟而聞之,警之之事也,聖人之仁義竝行而不悖,亦可見矣。短喪之說,下愚且恥言之,宰我以是爲問,故夫子切責之,蓋欲使自反而覺之也。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此章文義,別無傅演仰奏者,臣請仰質于殿下矣。凡此四章中,得無文義之疑晦未解處否乎?上曰,幾盡知之矣。時在曰,然則誠可欽頌,而臣請更擧一句而仰質矣。鑽燧改火之義,可以細悉乎?上曰,果是何意也?時在曰,改火之法,雖載於《周禮》,而其始則本自燧人氏鑽燧之時,燧人亦一開物之聖人也。大抵人君之爲政,不但在於爵祿刑賞,聖人與天地爲一,燮和陰陽,當寒而寒,當暑而暑,當雨而雨,當暘而暘,然後百穀豐穰,民無疾病。苟欲燮和,則必先五行,故出火納火之制,亦由是而生焉,自古人君之爲民施政,固不外於此矣。我東雖無此法,前朝詩,有秋火柞楢香之句,則高麗時,尙用此法,可知矣。惟我殿下,代天行功,生育萬物之道,亦在是,每讀此等書,毋或至書自書我自我,而必皆體驗於聖躬,以爲需用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謙。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右副承旨趙得林。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英秀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許晟,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安光直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安光直啓曰,行左承旨尹致謙,右副承旨趙得林,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安光直,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許晟啓曰,假注書金英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安光直啓曰,假注書白弘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趙得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戊戌閏四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宮李寅敎,侍讀官韓啓源,假注書金英秀,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基善讀自汝安則爲之,止其父母乎,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先儒以爲短喪之說,下愚且恥,以宰我而有是問,出於有疑而無隱,此所以爲宰我云,而此有不然者。戰國之世,禮義掃地,三年之制,未有能行之者,雖如宰我親學聖人之門,優入四科之列者,亦不免浸染耳目,有此疑問,況下宰我幾等者乎?此夫子所以嚴斥而深責之,以垂世而立敎也。後世下愚之恥言短喪,卽由夫子過化存神之敎耳。夫子,百世之師也,帝王之學,雖異於匹庶,其願學孔子則一也。苟欲學孔子之道,捨一部《魯論》而何求哉?宋臣趙普,告於太宗曰,臣以《論語》半部,佐太祖創業,又以半部,佐陛下致太平。人臣用此半部,猶可以佐致太平,爲人君而用此全部,則其功化之遠大,當如何哉?殿下講此書,將訖一部之工,出一言措一事,動遵是書,毋或有書自書我自我之歎,則他日受用,政在是矣,區區之望,以此獻焉。上曰,玉堂陳之。啓源曰,此章中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云者,最是人君着念處也。堯、舜之道,亦是孝悌而已,則孝親之方,奚止於三年之愛也?然而人生三歲,尙在父母之懷,則三年之愛,卽孩提藹然之本心,而大舜終身之慕,亦由於三年之愛,伏願殿下,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基善曰,臣等辰初詣閤,巳末始蒙引接,伏未知自內有何視事,致此開講之過時,而臣僚延接禮貌,本自不然。且失朝氣淸明之時,正値晝熱熏烘之際,不但有妨於講讀,恐有損於節宣之方,伏願自明日,待座目單子入呈,卽賜召接,以爲正時開講之地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安光直。行左承旨尹致謙。右承旨李寅敎緣故出。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趙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英秀申泰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左副承旨金學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得林曰,進講入侍。

○白弘洙改差,代以申泰運爲假注書。

○許晟啓曰,假注書申泰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得林曰,只推。

○趙得林,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殷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校書館判校盧尙熙,受由後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戊戌閏四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趙得林,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金英秀,記注官趙相玉、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憙淳讀自子曰飽食終日,止有勇而無義爲盜,因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聖人豈欲人之博奕爲也?甚言無所用心之不可也。心活物也,無所用處,則流蕩外馳,必入於邪僻矣。況人主一心,爲萬化之原,無所用心,則萬化何從而生?一或放心,則無所不至,凡聲色、玩好、游戲、奢侈,皆其攻心之具也,可不懼哉?心有動靜,程子曰,主一無適,此動時功夫也,又曰,涵養須用敬,此靜時功夫也。伏願殿下,臨講學則用心於講學,臨政令則用心於政令,若於蜎蠖淸燕之暇,事物未來之時,則要當敬以存心,敬以存心者,肅然收斂之謂也,苟如是也,一心常明,而萬化自出矣。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此章夫子敎人之意,益深切矣。蓋博奕小技也,聖人必不以此敎人,而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則其心放越,莫知其極,與其放心而不求,雖博奕之戲,方其爲之,意專乎此,此所以猶賢乎己也。心者,一身之主宰也,操則存舍則亡,天下之萬事萬理,皆從一心上做出來。且以博奕言之,孟子有曰,使奕秋,誨二人奕,一人專心致志,惟奕秋之爲聽,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爲鴻鵠將至,思援弓繳而射之,雖與之俱學,弗若之矣,此專由於心之存與不存故耳。小技似此,而況學問上工夫,有其心則其進無窮,無其心則其工未進,殿下亦於此深加省察,課日臨講之際,要存此心,常使惶惶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得林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臣不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行左承旨李寅臯未肅拜。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趙得林坐直。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泰運仕直金益文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鄭基善,副提調安光直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得林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安光直啓曰,行左承旨尹致謙,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得林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對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得林曰,進講入侍。

○趙得林啓曰,假注書金英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得林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光正落點。

○趙得林啓曰,新除授李光正,曾經都承旨,例不得降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寅臯落點。

○金英秀改差,代以金益文爲假注書。

○傳于趙得林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趙得林啓曰,吏曹判書曺鳳振,參議金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尹聲大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曺鳳振、參議金鍏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待明朝一體更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吳致淳,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得林曰,只推。

○以修撰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得林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徐元淳、任百經、李殷相、金英根,以上竝單付。

○趙得林,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李垸,以其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閏四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李止淵,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趙得林,侍講官韓啓源,假注書申泰運,記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子貢曰君子亦有惡乎,止惡訐以爲直者,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子貢之問有惡,必以君子爲問者,以凡人則有親有嫌,好惡易生,而君子則仁厚博愛,故疑亦不有所惡而問之矣。凡人好惡,多不當於理者,何足以好惡論,而君子,惡其不仁者,使遷善而爲仁,則愛之至矣。如欲好所當好者,惡所當惡者,則惟明於事物之理,然後可曰能好能惡,而明理則非學何以乎?此上章亦云,好仁不好學則其弊也愚,愚則何以周事物乎?學進則理明,理明則心公,心公則好惡正,好惡正則用事當,用事當則賢者彙進,民安而國治,如是推意則好矣。上曰,惡居下流而訕上者,何謂也?元容曰,以下而謗毁其上,有非忠敬之道矣。若上有過失,而身居當言之地,則直言諫諍,是當然底道理,而若只爲謗毁,則何可曰忠上敬上之道乎?上曰,玉堂陳之。啓源曰,惟仁者能惡人,夫見人之不善而不知惡,則是是非不明而同歸於惡也。雖以君子泛愛衆之德,疑若無惡而不惡惡人,則聖人無所容矣。此誠人君好賢嫉惡之道也,伏願殿下,此等處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得林曰,閣臣、儒臣,已爲備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大臣陳之。止淵曰,此章聖賢之所惡如此,皆所當惡者也,而惡繳惡訐二句,尤爲人主之所當體察也。人君用人,不察繳以爲知,則諛佞者至矣,不察訐以爲直,則讒諂者近矣,可不愼哉?夫好惡欲得其當,則其要只在講學明理而已。閣臣所奏好學明理之說,是爲切實,伏願於講學明理上體念焉,則好惡得正,賢邪易辨,而於長進之道,當有益矣。每於講筵,仰奏發問,而講學之方,問難爲貴,今日所講章內,伏望特爲發問焉。上曰,惡居下流而訕上者,何謂也?止淵曰,閣臣所對,可謂備矣,居下流而謗毁其上者,是無忠敬之心者,故君子惡之也。上掩卷。止淵起伏奏曰,近日東風乖宜,朝夕稍涼,似是旱漸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止淵曰,《實錄》印役,今方垂訖,封裏後,當書入訖役狀,而兩聖朝盛德至善,於戲不忘矣。臣等忝在從事之列,天日之表,非敢曰模畫其萬一,而史事旣成,國家慶幸大矣,臣等尤不任頌祝欣忭之忱矣。止淵曰,當此講筵日開之時,玉堂番次之苟艱可悶,在外及有實故人,竝許遞,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行左承旨金興根未肅拜。右承旨李寅臯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學性。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泰運金益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李寅臯,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益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傳于李寅敎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興根落點。

○傳于許晟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金學性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尹聲大在外未肅拜,參議金鍏進,左副承旨李寅敎進。以李時在爲副應敎,南獻敎爲校理,吳致淳爲修撰,金左根爲副修撰,尹聲大爲同經筵,李敦榮爲同義禁,洪在重爲兵曹正郞,柳榮輔爲左通禮,朴齊輝爲校書判校,李馨萬爲慶基殿令,崔錫玄爲典籍,洪學淵爲京畿監司,白時源爲濟原察訪,申在振爲迎華察訪,羅鵬南爲碧沙察訪,金健馨爲武烈祠參奉。興完君是應今加興祿,興寅君最應今加宜德,已上加資事承傳。興宣君單昰應,故同知朴孝晉贈兵參訓都例兼,忠淸兵使朴蓍會考。

○金學性,以兵批言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進,參判徐箕淳受由在外,參議趙奎昇入直,參知丁庠敎病,右副承旨金學性進。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志淵爲知事,李敦榮爲都摠管,李同淳、具信喜、沈漢永爲副摠管,李倫敍爲宣傳官,吳顯佑爲兼司僕將,李煿爲五衛將,李容駿爲訓鍊正,申命溫爲都摠經歷,徐相益、鄭冕榮爲訓鍊主簿,金左根、曺錫雨爲文兼,李鳳周爲宣傳官,李圭徹爲公州營將,李定鉉爲水原中軍,朴煥球爲古群山僉使。護軍安光直、尹致謙、李敦榮、李寅泰、朱星鎭,副護軍洪鍾應、李是遠,副司直宋尙玉、李基華,副司果白樂莘,副司正申泰運、金益文,已上竝單付。前虞候洪鎬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吏批,再政。以趙然春爲掌令,李家淳爲應敎,林基洙爲修撰,李敦榮爲禮曹參判,尹聲大爲內贍提調,宋尙玉爲掌樂正,文起珽爲司藝,李廣度爲工曹佐郞,李啓哲爲奉常主簿,安國鉉爲活人別提。

○兵批,再政。以李基碩爲宣傳官,權思麟爲訓鍊主簿,權奎容、鄭大鉉爲武兼。兼京畿兵馬水軍節度使單洪學淵,僉知單李煿,副護軍尹得儉、洪鎬,以上竝單付,副摠管單李敦榮。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李家淳,時在慶尙道禮安地,修撰吳致淳,時在京畿安城地,林基洙,時在忠淸道唐津地,副修撰金左根,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應敎李家淳,修撰林基洙,副修撰金左根,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以咸鏡監司徐耕輔狀啓,囕死人等恤典題給事,大王大妃殿傳于李寅敎曰,觀此狀啓,虎囕幾爲十餘人之多,極爲慘矜,道臣推考,南北兵使,竝從重推考,各別申飭,虎患寢息間捕捉事,分付。

○金學性,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李煿,老病在鄕,上來無期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閏四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許晟,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申泰運,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子曰惟女子與小人,止何必去父母之邦,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比干諫而死,箕子爲之奴,微子抱祭器而去宋,三人之行跡,雖不同,同出於至誠惻怛之意,故夫子統謂之仁,以其不拂乎愛之理也。伏願殿下,體念於此等處焉。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夫子之勉人處甚多,而未有若此之深切矣。夫人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八歲入小學,十有五歲入大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以至於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其進道之階級,成德之次序,蓋如此,今於此章,必以四十見惡爲戒者,人之氣血,三十而壯,四十而定,及此之前,年富力疆,足以修德進業。顔淵年纔三十,未達一間,孟子幼被慈敎,終至亞聖,非必以四十爲成德之年限,而若過此年,則神精日衰,其能做進者鮮矣。是以夫子,又嘗戒後生曰,四十而無聞,斯亦不足畏,皆此意也。殿下於此等文義,深加惕念,及時勉學,終始慥慥之道,罔不在於今日矣,是臣所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閣臣、儒臣之所奏甚切實,臣無容更達,而講讀之時,勿意於外物,留神於字義,則聖學長進。伏願殿下,益加惕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行左承旨金興根未肅拜。右承旨李寅臯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學性坐直。同副承旨許晟。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益文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假注書申泰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泰運改差,代以徐相敎爲假注書。

○備忘記,忠淸兵使朴蓍會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李寅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時在,校理南獻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徐元淳,修撰李殷相,副修撰趙雲澈落點。

○李寅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殷相,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金學性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左根。

○李寅敎,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金鼎淵、李申會、李周翰,因一事端,互相起閙,不有處決,擧措駭妄,有關師律,竝決棍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閏四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學性,侍讀官金在根,假注書金益文,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卓宗述,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齊景公待孔子曰,止不得與之言,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孔子相魯三月,至使賈不貮價,男女分路,移風易俗,在於俄頃之間。此政聖人行道濟世之好機會,而一見魯君,三日不朝,遽辭父母之國而之他,揆以後世常情,似涉太遽,而其實則不得不然。凡人之情,一有蠱惑系着,則萬事不成,況人主一心,萬化之源,苟其沈惑於淫聲美色,而怠於聽政,則雖使聖人,朝夕納誨,陳善閉邪,何可望其開發改遷耶?此所以見幾而作,不俟終日也。宋太祖皇帝,一日後苑,挾弓彈雀,命除非時急公事,毋敢入奏。一臣僚,扣閣稱有急事,帝急出見之,及奏乃常事,帝曰,此事何急?對曰,亦急於彈雀,帝怒以斧鉞柄撞口,兩齒落地,其人徐伏地,取齒置懷中。帝曰,汝將此齒去訟我也。對曰,臣豈敢訟陛下,但自有史官書之,後世見者,以陛下爲何如主也。太祖怒解,賜金帛慰勞而遣之,屛絶彈雀之具,礪精圖治。魯君之受齊女樂,色荒也,宋帝之後苑彈雀,禽荒也。色荒禽荒,均是亡國之階,而魯君不能改悔,遂致聖人之去位,宋帝翻然覺悟,憂勤庶政,以開有宋三百年文明之治。治亂興亡之機,只在人君一念之開塞,有如是矣,此等處深留聖意澄省,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在根曰,夫子魯人也,故景公,議以魯君所以待三卿者待之,而季氏最貴之强臣,待之之禮極隆,非所以待孔子也。以季孟之間待之者,禮亦至矣,而復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則景公之於孔子,徒以虛文空禮待之,無慕聖用賢之誠,不足與有爲可知,故孔子遂行而反魯,此則程子所謂弗繫待之輕重,特以不用而去者也。自古國之治亂,繫於君子之去與不去,君子之去就,繫於君上之誠與不誠,伏願殿下,於此等文義,心貼體認。鑑戒乎景公老矣不能用之言,取則於召公惟王雖小元子哉之訓,以誠心二字,爲第一工夫,則四方賢士,皆將願立於朝矣,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學性曰,閣臣、儒臣,已爲詳陳,臣無容更達,而第有區區所懷,敢此仰奏矣。今日入進講正時,幾至二時,始爲召接,臣未敢知殿下於燕閒之時,做何工夫,而目下急先務,無過於保嗇聖躬,勤御講筵矣。顧今節序,雖非盛暑,朝氣淸涼,午候煥熱,平朝宜於讀書,近午妨於臨筵,今者虛送朝涼,到午臨講,非但有違於節宣之方,亦未敢曰勤講矣。繼自今趁早開筵,毋至晩熱,於保聖躬勤講學之道,兩得其宜,伏願深留聖意焉。有榘曰,承旨所奏,誠切當矣。雖以私家讀書者言之,每於早朝益勤,蓋爲朝氣淸明,神精登澈故也,伏願垂察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行左承旨金興根未肅拜。右承旨李寅臯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益文李玄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參判同義禁李敦榮,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徐相敎有頉,代以李玄文爲假注書。

○李寅敎啓曰,假注書李玄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許晟,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正宗大王實錄》十五卷,今已畢謄,《純宗大王實錄》印出卷數,定爲三十四卷,計其分藏五處,則合爲一百七十卷。《正宗大王附錄續編》,《純宗大王附錄》,計其分藏五處及進上件,合爲十二卷。粧䌙之役,亦皆告訖,奉安日字,令春秋館推擇啓下,何如?傳曰,允。

○戊戌閏四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李寅敎,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金益文,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長沮、桀溺耦而耕,止耦而不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長沮、桀溺,蓋古之賢人,而當亂世隱遯者也。彼徒知獨善其身之爲高,不知聖人濟世安民之爲義,不答子路之問津,是不過一節之士耳。孔子雖不得其位,猶汲汲於行道,今殿下,處君上之位,伏願深究此章之義,以孔子之心爲心,則堯、舜三代之治,庶幾復見於今日矣。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長沮、桀溺,蓋當世隱遯之士,而其所見,局於一偏,實不知聖人視天下無不可有爲之時也。故夫子之至蔡也,使子路問津以發之,夫子非眞箇爲問津,而欲使知周流四方汲汲行道之意也。夫津者,濟衆通道之處也,以津爲問者,亦喩於濟世行道之謂,而夫子之意,若非子路之問津,則其何以發其端而使之聞之乎?然則問之一字,無處不緊,問有不知而問之者,亦有知之而亦問者,推類言之,古人之勤學好問,不恥下問,皆此義也。以大舜之聖,好問而好察,夫子之入廟每事必問,聖人豈有所不知而然哉?雖知亦問,乃所以爲聖人也。以今日講筵言之,殿下於經旨蘊奧處,固已熟讀洞徹,而這這發問,俾臣等,有以知大聖人好學之心,如夫子之問津,使沮、溺,得以聞聖人憂世之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敷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俊輔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講學之時,貴在淸朝,而殿下臨筵,不於淸涼之朝氣,而必在薰烘之午候,恐非惜陰之意,有違節宣之方,伏願繼自今,及早開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行左承旨金興根未肅拜。右承旨李寅臯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益文仕直李玄文。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各所衛將等分更分門記,每於初日申時仕記,粘連入啓,例也。昨日申時,不爲入啓,臣之矇未覺察,不勝惶悚,而不能照檢之當該假注書,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爾亦推考。

○傳于李寅敎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摘奸以來。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正言兪象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令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後,莎葉靑茂,漸次着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參判李敦榮疏曰,伏以臣,以僨事訟愆之踪,向奉承宣特點於跧伏郊廬之中,蕩敍諭召,寵命曠絶。臣感切收簪,跡逋俟駕,旋蒙鞶遞,獲伸株諒,何莫非曲遂之洪造,而臣於日昨政,又叨春曹佐貮,兼縻金吾周廬之銜,前後恩命,纔旬日間耳。湔拂之勤,眷記之偏,歷數同朝,如臣者果有幾人?辜戾如彼,而恩念及此,義分是懼,感激居先,顧何敢更以區區私義,有所前却,而第臣罪,不待臣自列,而廟啓論陳,已悉於淵鑑之下矣。試院諸事,臣忝右席,由前則失其檢察,由後則自底於稽緩,苟求其罪,臣實爲首。及其論勘,輕重無別,臣惶恧屛息,蓋無所措,而收甄之命,遽先於臣,諸人之因臣從坐者,尙在罪籍,此尤臣反顧踧踖,不知所以置躬之所者也。今雖欲憑恃寵靈,冒沒彈束,公私義諦,無有是處,玆敢畢暴情實,冒干崇嚴。伏乞聖慈,曲垂鑑諒,將臣本兼諸任,竝賜鐫汰,仍命有司,更議臣當被之律,俾法紀昭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卿其勿辭行公。

○戊戌閏四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許晟,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李玄文,記注官金致坤,記注官田栽五,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基善讀自子路行以告,止植其杖而芸,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此三子者,遯世隱跡,古所稱遺逸之士也。徒知自潔其身之爲高,莫曉聖人眷眷行道之心,問答之間,顯有譏嘲之意,蓋不可謂聖門中行之道,而處戰國之世,能高尙其志者,其爲賢士則無疑矣。夫子有其德而無其位,轍環天下,以天下爲己任,厄於陳蔡之間,忤於陽貨、向魋之徒,雖孔門高弟,猶不能無慍見之時,況草野隱淪之徒,何可與語聖人之去就哉?然隱淪之士,每多於亂世,苟使明君在上,旁求俊賢,蒐羅於山林草澤之間,彼皆出而仕矣,豈肯混跡而終其身哉?故稱唐虞之盛者,有曰,野無遺賢,雖以殷周事言之,伊尹耕於有莘之野,而成湯聘之,太公釣於渭水之濱,而文王載之而歸,雖伊、呂之賢,若不遇成湯、文王之聖,終老於莘野、渭濱之間而已,去長沮、荷篠輩,果幾何哉?是故自古有爲之君,必以搜訪賢才遺逸,爲急先務也。此章正好玩味省察處,伏願深加留神焉。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此章文義,別無深蘊處,子路從後之行,意必在問津之日,而彼荷蓧者,亦以接輿、沮、溺之流,果於忘世,超然自高,不知聖人之出處,故譏侮之。夫杖者,所以杖而行之之物也,植之則取其止,芸者,所以去而治之之意也,芸之則取其潔,丈人之植杖而芸者,亦有微諷聖人底意,以爲天下無道,則何不隨時而止,逃世爲潔乎?然而聖人,心同天地,視天下猶一家,未嘗一日而忘于懷,雖知道之不行,而之陳之蔡,適周適魯,實出於眷眷憂世之意也。殿下亦於此深加省察,體夫子之心,行夫子之道,則是夫子雖不遇於當世,而有遇於今日矣,伏願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閣臣、儒臣所奏實當,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李寅敎坐直。右承旨金學性。左副承旨洪鍾應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徐憲淳未肅拜。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益文李玄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鄭基善,左副承旨李寅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公州營將李圭徹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傳于李寅敎曰,左承旨、右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鍾應、徐憲淳落點。

○以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元淳,副修撰趙雲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副修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副修撰前望單子入之,姜時永落點。

○金學性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趙然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李寅敎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井邑縣監韓在益,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不備,不得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雲澈。

○許晟,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栽官言啓曰,《實錄》旣已完畢,《政院日記》、《內閣日省錄》,還送政院、內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沈漢永,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仕gg事g,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洪學淵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往省先瑩,履露攀柏,粗伸情私,千萬不意,察營校吏,尋到丙舍,繼奉誥旨,授臣以京畿旬宣之任。梓楸增色,鄕鄰聳觀,先榮所被,感涕交逬,未知似臣衰朽庸陋之踪,何以忝此重任於愼揀之時也?臣學蔑寸長,識無一解,自量涯分,無足備數,祿仕初計,何敢望於榮途進取,而偏蒙兩聖朝陶甄之恩,推遷歷敡,滾到宰列,而中間宦迹,屢管民事。東道積弊則膺隆毗於衣繡,北方告飢則攀特旨於佩符,海甸嶺壤,連莅劇符。顧臣踐歷,亦可謂奔走四方,而夷考其實,竟未有興一利除一害,報答我九重分憂之念,每自循省,尤悔居多。以漢朝綜核之政,行虞廷黜陟之法,則如臣不職,宜先屛斥,而非惟倖逭譴何,今乃推而進之於一路承流之職,臣心懍恧,猶屬己私,揆以官政,寧不冒濫哉?今之論國計民憂者,輒曰,監司當擇,又曰,畿輔尤重,蓋邦畿,下民之所維止也,京師,王化之所由先也。珠阜金岡,護象設於陵園,海鎭山防,管鎖鑰於留營,邊界之冠蓋相通,嶺、湖之航輪竝集。若其責殷而任鉅,固非他道之可比,而夫何六七年來,饑饉荐臻,民業日凋,海戶減魚鹽之利,峽氓失菑畬之功,杼軸俱空,烟火不接。靑州之流亡相續,石壕之徵索猶急,邑勢則殘枰敗局,收拾不得,民情則中流漏船,襦袽是急。方今整欹之責,政藉惟良之手,而委寄之重,忽及臣身,臣以何惠而能盡懷保之方,臣以何威而能得殫壓之重,臣以何術而能行施措之策乎?慕華趨榮,人之常情,而叨此榮華,不敢趨承者,誠以自知甚明,欲從末由也,徊徨悶隘,悉暴情悃。伏乞聖明,特垂諒燭,亟命遞改,以重藩寄,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戊戌閏四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判府事朴宗薰,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李寅敎,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金益文,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子路拱而立,止已知之矣,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君臣,人之大倫也。荷篠丈人,亦豈不知,而但過於自高,反廢其義,非君子《中庸》之道也。夫子雖知道之不行,而猶有汲汲然行道之志,以天下爲己任,可見聖人至仁之心,天地同大矣。夫子不得其位,而尙此惓惓於天下,則況人君,任司牧之責,豈可一日而忘斯世也?苟欲致治,理無獨運,而旁招俊㐅,野無遺賢,寧有如荷篠之隱淪者乎?故先儒之言曰,在今日救世之道,正當扶起沮、溺等人,如得扶起,必有可觀,而茅茹杞苽之象,從可以卜,此等處如是省覽,誠好矣。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此章可見子路學力所到處,蓋丈人之言,譏笑夫子如此,則所以待子路者,其倨甚矣,而子路以事長之禮,益致其敬,故丈人亦知子路之賢,而止而宿之,食其鷄忝,見其二子,則是子路之敬,有以感動其心而然矣。夫敬者,君子之極工,而子路之所師受於夫子者多矣。嘗於其問答也,有曰,修己以敬,而曰,如斯而已乎,則以安人安百姓等語及之,君子篤敬之效,猶且如此,而況人君,主一乎此,則其感人之化,尤當如何哉?是以召公之誥成王也,以疾敬德,爲諴小民祈天命之本,敬之一字,可以爲今日之鑑則,殿下亦於此深究言外之旨,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奏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大臣陳之。宗薰曰,荷篠丈人,是絶人逃世之流,而見子路敬長之誠,有所感發興起,故見其二子,此亦敬長之意也。蓋感人,莫若以身先之,此所以上行下效,風行草偃也。人主御世之道,必以躬親導率,爲先務,如一國興孝天下歸仁,皆由人君躬行之致,似此處尤合推類而體認也。上掩卷。宗薰起伏奏曰,雨後淸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李寅敎坐直。右承旨金學性緣故出。左副承旨洪鍾應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徐憲淳未肅拜。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益文仕直柳泰東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右副承旨徐憲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洪鍾應,時在京畿仁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李寅敎啓曰,假注書李玄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玄文改差,代以柳泰東爲假注書。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徐元淳,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修撰姜時永,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應敎徐元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李寅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仁旺山近處,小豹虎一頭捉得,謹此封進,而捉虎將卒,考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閏四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許晟,侍讀官金大坤,假注書李玄文,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卓宗述,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逸民伯夷,止無不可,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夫子聖不自聖,每多自謙之辭,於學則曰,何有於我,於仁則曰,則吾豈敢,於道則曰,我無能焉,至此而以無可無不可,有自任之意。蓋歷論七隱之出處行止,而皆以可與不可,先主於心,故夫子之言如此。蓋無適無莫,毋固毋必,不偏不倚,惟適其宜,故其心未嘗有可,亦未嘗有不可,隨事行之而已。此是仁精義熟,心不踰矩之聖人事也。若賢人與學者,則心豈無所主乎。凡天下事有二,卽可不可也。在上者,尤宜明察其可否,而吾心先無偏主,然後可能之矣。上曰,玉堂陳之。大坤曰,此篇多記聖賢之出處,而於此,特擧七人之隱遯,七人之中,或有降志不降志之異,又有倫慮淸權之別,而通謂之七隱,合爲一章。大抵七人之行,各守其一節,未得見大道之全體,故以無可無不可結之。無可無不可者,卽前篇毋意毋必之意也。不以可爲主,不以不可爲主,當可則可,當不可則不可,乃聖人集大成之道,故孟子曰,孔子聖之時者也。今我殿下,日應萬事,祖述堯、舜之道,憲章湯、文之德,則自然有合於夫子無可無不可之道,而唐虞殷周之治,不期而致之矣。伏願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閣臣儒臣,旣敷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元容曰,筵中伏覩連御生薑,或不有滯候乎?近來朝晝異候,涼熟俱過,此時將攝,果難適矣。衣襨脫着之際,食飮進御之時,每加聖念,而當此夏節,最宜勿進堅硬之物矣。以《鄕黨篇》見之,聖人於一飮食一衣服之間,詳審如此,此正體念處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緣故出。左副承旨金學性內閣直。右副承旨徐憲淳未肅拜。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寅敎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徐憲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許晟啓曰,假注書金益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柳泰東,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益文改差,代以朴商壽爲假注書。

○朴商壽在外,代以南性敎爲假注書。

○以右副承旨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許晟啓曰,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李寅敎須資出去,右承旨金學性內閣直,左副承旨洪鍾應在外,右副承旨徐憲淳不爲仕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副承旨徐憲淳,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在外承旨許遞。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在田落點。

○許晟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司諫前望單子入之,李垿落點。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徐元淳,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昭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所試官意啓曰,今日朔試射,禁軍別將沈日永,扈衛廳別將李圭殷,折衝崔光崙,無緣不參,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具信喜爲禁軍別將。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應敎徐元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戊戌閏四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李寅敎,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金益文,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大師摯適齊,止季隨、季騧,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大師摯適齊者,官大師名摯者,適齊國也。上曰,何爲而適齊也?鏴曰,賢而不見用,故去之矣。上曰,何國人也?鏴曰,魯人也。鏴奏至鼓方叔入於河,上曰,河者,何也?鏴曰,河內地也。又奏至播鼗武入於漢,上曰,播鼗者,何謂也?鏴曰,鼗小鼓,兩旁有耳,持其柄而搖之,則旁耳還自擊有聲矣。又奏至周公謂魯公曰,鏴仰請曰,魯公,誰也?上曰,伯禽也。鏴曰,無求備於一人者,建官惟人,各當其才也。假如我國工判有工判之才,吏判有吏判之才,以至兵刑戶禮,各異其才,實難兼全,惟在隨其才而用之耳。八士者,皆周人也。孔子稱之,蓋雖未至於聖,亦賢人也。賢士如是輩出,則周之盛時用人,亦可以觀。若得如此人,而各當其位則好矣。若有如此人,而不用而去,則其可乎哉?伏願於此省察焉。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此章,夫子記周時賢人之多,以見傷今思古之意。蓋人才之作興,於周爲盛,今此八士,一毋而俱賢,則其他賢才之多,可知矣。明主在上,天下有道,則陰陽交泰,明良相會,草野巖穴之間,人才之于于然登進,有如麟鳳之自至,茅茹之彙征。堯、舜之世,八元八凱,同寅而協恭,文、武之時,五人十亂,左輔而右翼,治世之氣象,於是乎盛矣。周衰以來,聖賢道否,以夫子之聖,不得行道於天下,而以至於沮、溺之逃,摯、襄之去,人才之不遇於世,未有甚於此者。以此觀之,賢者之進退,亶在乎君德之如何,而人君苟能任賢使能,治敎休明,則人才亦自然蔚興於其中矣。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此章別無文義之隨章逐句仰奏者,而《微子一篇》,今已畢講,蓋篇中諸賢,三仁則無敢間然矣。其餘數君子,較諸聖人《中庸》之道,雖有過不及之不同,裁抑其過,勉其不及,則亦皆一代之高士,需世之賢材,俱未得君而行道,使之棲遑天下,而誰之責?故曰,天下有道,賢人立朝而行道,天下無道,賢人在野而玩世,賢人進退,在時君之用舍,關有國之治亂,故從古叔季之世,賢人退藏,在昔堯、舜之盛,野無遺賢。且講學之義,講而明之,學而效之之謂也。於此篇之諸賢退藏,思所以懲戒之,於三代之野無遺賢,思所以監法之,然後可謂講學之實效,而無書書我我之歎矣。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勉勉不已,則自底於聖人之域。而非高遠難行之事矣,惟殿下懋哉懋哉,鏴曰,有宋叔程子,爲崇政殿說書,登筵也。當講顔子不改其樂章,或疑此章,非有人君事,將何以爲說,及講旣畢,乃言曰,顔子王佐之才也,而簟食瓢飮,季氏魯國之蠧也,而富於周公,魯君用舍如此,非後世之監乎云云,聞者歎服,程子學高,故其講義,如是善陳。此章雖若無他文義,推類而觀之,則亦未嘗無體念處耳。

閏4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右承旨李寅敎,右副承旨徐憲淳,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金在田啓曰,卽者司饔院官員來言,今日監膳時,都提調沈象奎,提調完昌君時仁有實病,徐左輔在外,副提調李光正,以前任京畿監司,未交龜,無入來捧進之員云,提調完昌君時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副提調許遞。

○南性敎在外,代以黃燝爲假注書。

○金在田啓曰,假注書黃燝,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仕直閣李光文喪,依定式遣檢書官,傳給內賜賻物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呈辭,趙然春未肅拜,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李光正狀啓,安山郡守趙然大身死事,傳于金在田曰,令該曹口傳差出,當日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有民爲安山郡守。

○以右承旨李寅敎,右副承旨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在田曰,只推。

○許晟,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沈漢永,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閏四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許晟,侍讀官金大坤,假注書柳泰東,記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張曰,士見危致命,止如之何其拒人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信道不篤之道字,卽聖人修己治人之道也。由百世之下,溯百世之上,而求聖人之道,捨講學而何以哉?然講學云者,非音讀訓誥之謂也。必須專心致志,講磨義理,然後始可免書自書我自我之歎。繼自今深加留意,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大坤起伏奏曰,子夏、子張,皆聖門高弟,而所聞各有不同,子夏之所聞,擇交之道也,子張之所聞,泛交之道也。夫交字,非特朋友之交,君臣之間,亦有相交之義,故有天子而友匹夫之語,又有天地交泰之訓。苟能上下相孚,如朋友之交,尊賢而容衆,嘉善而矜不能,則賢者善者,不患其不能用矣,衆人也、不能也,亦有進取將來之望矣。伏願殿下,亦念言外之旨,交接之時,以尊嘉二字,爲待賢者之本,以容矜二字,爲奬不能之事,則何患乎不得人也。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文義閣臣儒臣,次第陳達,閣臣又於本章文義之外,誠信勉講之義,敷陳仰達,此言誠好矣。願殿下,每於臨講之時,小留聖念焉。聖念深留於方冊,十遍受音,不難而誠易,聖聰無游於外物,一堂奏對,不歸於文具,曷不休哉?更伏願殿下,益加勉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緣故出。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呈辭,趙然春未肅拜,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右副承旨徐憲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在田曰,進講入侍。

○金在田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金學性,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李寅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金鎰,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閏四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金在田,檢討官姜時永,假注書黃燝,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夏曰,雖小道,止小人之過也必文,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凡爲學之方,固非一端,而最爲緊切者,不外乎溫故知新之學。子夏所論日知其所亡者,知新之謂也,月無忘其所能者,溫故之謂也。體認此章之義,而日聞其所未聞,日知其所未知,而時習舊聞,無忘所能,則日就月將,循循不已者,最爲喫緊底工夫。伏願留意於此章之句句節節,克勤講學,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時永曰,此章之博學篤志切問近思四者,何莫非學問緊要處,而惟近思二字,最爲緊切。夫近思云,心不騖於高遠,而就切近處思得來。凡事莫不皆然,而讀書時爲尤切。昔有人問《論語》中何者最要切,龜山楊氏曰,皆切要。蓋聖人之言,無論大小遠近,精粗本末,無非喫緊爲人親切受用處,故必須字字句句,眞切體認,此卽近思之謂也。是以朱夫子與呂東萊,編得爲學之次序,而命名爲《近思錄》,其後朱門諸弟,又編朱子爲學之方,命名爲朱子《近思錄》,卽此而可知近思之義,甚要於學問也。伏願體念此義,克勤講學,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在田曰,此章文義,閣臣儒臣,已備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仕直黃燝。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鄭基善,左承旨金在田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寅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傳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傳于金在田曰,傳香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禮曹,來五月十五日明敬文仁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旣承慈敎,權停爲良如敎。

○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尹聲大狀啓,安義縣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在田曰,觀此嶺伯狀啓,安義縣民家四十餘戶,一時燒燼,小兒一名爛傷,方農之時,許多民人遑汲之狀,如在目見,極爲驚慘。道臣雖已恤典擧行,各別優助,無一民渙散之弊,結構奠接事,廟堂分付。

○金在田,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閣李光文喪第三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弔恤孤,仍爲勸粥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水使李能權,自永宗移拜,已過數朔,尙未赴任。夫馬之許久留滯,實屬可悶,新除僉使,使之明日辭朝,待其交符,該水使亦令當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金在田疏曰,伏以臣識淺才疎,命薄計拙,十年黌舍,徒事餔啜,幸値先朝不棄,帷蓋竝逐,溲渤之世,冒占科第,旋通仕籍,又蒙我殿下拂拭之恩,屢叨玉署,及忝銀臺,榮已極矣,分亦踰矣。臣又何求,而第有區區至切之懇,暴盡衷曲,冒死仰瀆,惟聖慈垂察焉。臣早失所怙,惟偏母是依,而臣母之年,今六十有四矣。稟質脆弱,自少善病,喪禍以來,一倍添劇,寧日無幾,調護之方,不容少忽,而臣家之至貧且窶,罕與人儔,眞個是通朝之所共知也。臣於往日,奉檄西邑,母子相對,攢祝無地,歸後寒涼,與前無異,臣之傳餐,惟臣母尸饔,而臣母之菽水,有時淡如,臣之章服,惟臣母手線,而臣母之輕暖,有時闕焉。臣母雖老且病,而念臣身之饑寒,未嘗頃刻而忘于懷,臣之不肖,貪榮冒祿,揚揚乎周道之上,而反不若負米采薪者之各有所養,此何人斯,臣情到此,吁亦慼矣。顧今聖明在上,孝理爲治,如臣情私,在所當念。伏乞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便其養,而及臣母猶未隆老之時,獲試蔘朮之劑,而以補柴綴之氣,則臣之至願畢矣,雖死無恨。伏願天地父母,矜此悲苦之情,而恕其瀆撓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左承旨金在田上疏,則以爲,臣早失所怙,惟偏母是依,而臣母之年,今六十有四矣。稟質脆弱,自少善病,喪禍以來,一倍添劇,寧日無幾,調護之方,不容少忽,而臣家之至貧且窶,罕與人儔,眞個是通朝之所共知也。伏乞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便其養亦爲白有臥乎所,金在田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情是白乎矣,邇列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戊戌閏四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李寅敎,侍讀官李時在,假注書黃燝,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卓宗述,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基善讀自子夏曰,君子有三變,止小德出入,可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此章之言聖人之德美,如《鄕黨》之畫聖人,可謂善形容矣。然其所云三變,非三件事,卽一貫而已。大抵凡人,賦有所偏,有嚴恪之儀者,無溫潤之色,有仁厚之風者,鮮莊毅之容。獨聖人不然,律己持敬,有威而可畏,心平氣和,發言而成章,比如天道四時之氣,不可偏行,春和秋肅,雖有發育收成之異,其爲品物之咸亨則一也。若推類於此,不獨君子修身之可言,凡治國平天下,莫不有此箇義諦,敎民則曰,寬而栗,御下則曰,恩威竝行,寬與恩屬和邊,栗與威屬嚴邊,此所謂張而不弛弛而不張,文武不得爲政者也。此章甚好,伏願深致意焉。臣於文義之外,竊有區區仰陳者。臣等雖陳文義,殿下視以應文,故未嘗聞開納之敎,自上若有設疑而發問,謹當逐條仰對矣。上曰,大德不踰閑,小德出入可也之論,何如?基善曰,聖問及此,下情歡忭。此章不獨臣愚淺見之不能無疑,先儒亦以子夏此言,爲有弊而有病,聖念之存疑而發問,可謂當問而問也。大德固不可踰閑,小德亦不可出入,《書》所云不矜細行終累大德者,正道此也。苟到聖人閫域,發而皆中節,豈有大小出入之可論哉?但此亦有推類而受用者,若言成己工夫,則子夏此言,固有病矣。若以人主用人之道言之,棄其所短,取其所長,卽古昔聖王責人不求備之意也。此章未必非格論,此等處亦加留神焉。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竊惟講讀之規,雖皆十分曉暢,自當有未盡處,古人言行,雖曰盡善,亦必要打覓其疑晦處,然後本旨始可以講明矣。今此子夏,本以聖門高弟,兼有善言德行之才,凡此三章所言,宜無欠闕處,而小臣猶未能無疑焉。請擧其疑辭而仰質焉。望之儼然,卽之也溫,固是聖人氣像善形容者,而至若其言也厲,未知十分稱停,厲字爲義,本非美意,朱夫子釋之曰,厲確也,以確釋厲,雖似小勝,猶欠和平底意,子夏之論聖,何以致此也?次章曰,信而後諫,人臣進講之道,必也見孚於君父而後進諫,則凡在廷臣,能見信孚幾人?職在諫官,又有可言之會,則不須較計其信不信,而自盡其職,可也。且雖以人君言之,必待可信者之言而聽之,則安在其不擇芻蕘之義哉?子夏之論,未知其圓全無欠矣。次章曰,小德出入,可也。德豈有大小之別耶?不矜細行,終累大德,則小德之差失,反復不輕,此亦豈不爲子夏之語病耶?雖然,以臣膚淺之見,妄有疵議於古人,終未敢自信。伏未知聖衷所在,得無所疑於此耶?願承指一答敎。上問于閣臣曰,玉堂所陳,何如?基善曰,其言也厲之厲字,指言其確實之辭,則是是非非,義理確實之謂也。時在曰,閣臣所奏,亦似然矣,而臣有愚見之臆斷者,請以此仰陳矣。厲字之義,雖欠和平,小註以分辨是非爲釋,則是是非非,未必有損於和平,厲字不可以本義看也。信而後諫者,章首旣以君子弁之,則此章本旨,全責其爲上者之道。大凡人君之道,以誠信待下,然後在下之言,可以無捍隔不入之患,故設此而警之也。小德出入,非謂人人皆當如是,爲人君御下之道,未必責備之意,而此亦出於臆斷也。不敢立幟,請以臣言及閣臣所奏,更詢於承宣及史官,以爲博採衆見之地,何如?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之言,已備陳,臣無容更達矣,而次章所論信而後勞其民者,果如湯武之使民也,信而後諫者,果如伊、傅之告君也。人臣告君上之道,莫過於交孚之信也,聖衷,何如?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永宗僉使具載哲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金在田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正宗大王附錄續編》,《純宗大王附錄印本》各一件,依前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在田曰,先大王《實錄》,今已奉安洗草,宣醞等節,依辛丑年例擧行。

○傳于金在田曰,摠裁官以下,別單書入。

○金在田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旣已奉安矣。《時政記》及初中草初再見,竝送于本館,姑爲留藏,以待洗草之時,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郞裁官意啓曰,《實錄》奉安後,摠裁官以下,出往彰義門外遮日巖,當爲洗草,依例令禮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依下敎,摠裁官以下堂上郞廳員役工匠等,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今已奉安于春秋館,本廳堂上郞廳,竝減下,《儀軌》堂郞,以漢城府判尹鄭基善,副司果金德喜、李源庚差下,使之依前例修正,而應行事目,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實錄》廳啓辭,《實錄》奉安後,摠裁官以下,出往彰義門外遮日巖,當爲洗草,依例令禮曹擇日事,允下矣。洗草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閏四月二十八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許晟啓曰,知經筵趙秉鉉,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李寅敎,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閣李光文喪成服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祭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閏四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李寅敎,檢討官姜時永,假注書柳泰東,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子游曰,子夏之門人小子,止其唯聖入乎,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灑掃應對進退之節,雖是小子之事,而大人成德之方,實基乎此,但敎有先後耳,及其至也,聖人之精義入神,帝王之修齊治平,莫不由灑掃中做出來,蓋事則相殊,而理則通貫,若以其近者小者而忽之,則其遠者大者,終不得到矣。子游之言,欲務其本而反失其序,子夏之言,只以事言而不及其理,二子所言,俱未穩足。伏願於此,益加省察,雖於至細之事至微之物,必窮其理,愼而無忽,則行遠自邇,由小至大,而緝熙光明之學,亶在是矣。上曰,玉堂陳之。時永曰,此章文義,惟本末二字,最爲關重,而閣臣所奏,纖悉無餘,臣無容更達矣,而其下有始有卒四字,雖是論聖人之事,實爲聖學之要訣。凡事之成就,尙貴終始之無間,況學問之工乎?《易》曰,大明終始,《書》曰,終始惟一時乃日新,《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是以學者之極功,聖人之能事,無不在於終始之義,一曝而寒之,其可曰,有始乎,半途而廢之,其可曰,有終乎?純亦不已,文王之所以終始於丕顯也。集大成者,孔子之所以終始於條理也。伏願克念此義,終始典學,徹上徹下,至誠無息,則聖學之富有日新,容有極乎?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遺,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坐直。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仕直黃燝。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京畿監司洪學淵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徐憲淳,以春秋館監事意啓曰,《實錄》洗草,將於今閏四月二十八日矣。《時政記》與初草中草及初再見,旣已剉斫,令本館堂郞陪往,同參洗草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甲午二月因京畿暗行御史李是遠別單,備邊司覆啓內,抱川居民柳弼成孝行,江華居民朴元達妻金召史,舊豐德居民田甲寅妻李召史,安城士人沈承倫妻崔氏貞烈事,令該曹稟處事,允下矣。取考其別單,則以爲,抱川居民柳弼成,本以公賤,平生事親之節,見者感動,本官聞而除籍,士林屢爲呈單,而尤可傷歎者,九歲失母,居廬食素,儼若成人,七耋喪父,衰經攀擗,竟至滅性。江華居民朴元達妻金召史,稟性貞淑,孝於舅姑,其夫死,課日往哭於夫墳,風雨不廢,蓬首垢面,往來號泣於宿草荒隴之間,大祥之曉,從容自盡,蓋其殉節之志,已矢於夫死之日,而至於再朞而始決者,爲其斂時衣衾,必欲手縫也,祥祭魚菽,必欲躬辦也,忍到三霜,竟遂同日同時之願。舊豐德居民田甲寅妻李召史,其夫死後,日哭於其墳,終祥而畢命,衣衾則忍哀裁縫,魚菽則盡誠辦具,觀其事蹟,與朴元達之妻,如印一板,而其夫始死之時,竝製渠之送終之衣,篋裏之藏,始發於就節之後,聞者酸鼻。安城士人沈承倫妻崔氏,在家而孝養父母,適人而善事舅姑,其父早死,崔氏矢志隱忍,至小祥日,點檢篋衣,雍容就節云矣。柳弼成至性,已自幼時篤行尤著,耋年孝行卓異,合施褒章,朴元達妻金召史,田甲寅妻李召史,沈承倫妻崔氏,閨行純美,矢心殉夫,雍容就義,烈節卓然,竝施旌閭之典,恐合事宜,而係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所啓施行,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甲午二月,因公忠左道暗行御史金箕晩別單,備邊司覆啓內,忠州故學生李郁修妻徐氏,新昌故學生方師鳳妻池氏,報恩官婢玉娘烈行事,令該曹稟處事,允下矣。取考其別單,則以爲,忠州故學生李郁修妻徐氏,卽故承旨有鍊從姪女也。其夫病將死,徐氏泣告以從殉,夫曰,吾爲人系子,上奉臨年兩親,下有三歲稚女,又無嗣續,吾死而君又下從,則老親誰養?孤女疇依,且求螟子,不至絶祀,責在於君,願勿死,養吾親成吾志,言訖而逝。徐氏手製衣衾,以禮殯葬,一遵遺托,養舅姑益致誠孝,取族人子爲嗣,旋又夭傷,舅姑沒,饋奠之節,一如事生,待其夫本生弟之有子,將繼其夫之後矣。竟無育而孤女又死,徐氏語其媤叔曰,未亡之人,延至今日者,豈一日忘死而然哉?欲不負亡夫之三托,而今舅姑已沒,且哭女兒,夫子血屬,至此而斬,繼後之道,惟叔氏是望,因製素衣裳,戒家人曰,吾辜負幽明,將何以見亡夫於地下乎?吾死之後,勿以華服斂之。及其亡夫改日,潔誠行祀後,數問向曙,仍爲仰藥而絶,與其夫死同日時也。新昌故學生方師鳳妻池氏,天性柔順,甚執婦道,夫病裂指進血,呼天願代,及其不幸,殯斂之具,無不躬辦,怡聲寬譬,以慰舅姑,瞰其無人,縊項投井,家人覺而救甦,及至葬日,親檢饋奠,乘間服毒而死。報恩官婢名玉娘,名編官婢,而仰役忠勤,持身端潔,又其孝親,出於自然,人皆異之,及嫁,敬事其夫,有順無違,夫死無甚哀痛,盡力送終,旣殯之後,托其子女於其母,從容自處,與夫同穴云矣。李郁修妻徐氏之雍容就義,方師鳳妻池氏之矢心下從,俱爲卓異,竝施旌閭之典。玉娘之以若微賤之女,天性純美,懿行具備,就義殉夫,烈節尤卓,事係希有,實合褒章,一體施以旌閭之典,恐爲得宜,而係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所啓施行,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甲午二月,因公忠右道暗行御史黃𥞵別單,備邊司覆啓內,保寧故士人柳𤏋,扶餘幼學李普忠妻卜氏,靑陽故下吏梁佽元孝烈事,令該曹稟處事,允下矣。取考其別單,則以爲,報寧故士人柳𤏋,十歲丁母憂,居喪如成人,及長,事繼母至誠,母嬰風痺,不得運動,𤏋便旋而抱負,興居而扶將,攝衣而袵之,理髮而䯻gg髻g之,二十九年如一日,其事父也,以養志爲事,親之所欲,必力圖之,親所不欲,必亟去之,父嘗患痢,躬調膳飮,手掬便液,刀圭之事,廁牏之具,必身親供之,朝晡進饌,侍側游目,隨匙上下,及其遭艱,白首苫塊,孺慕如嬰兒,尊閣杖屨而寓慕,披閱手澤而痛哭,與其弟友愛篤至,析縷而衣之,分米而爨之,平居常瀜瀜如也。扶餘幼學李普忠妻卜氏,其夫遘厲症劇,神息將絶,卜氏潛刲左股,煎汴以進,則微有省覺,又刲右股而進之,因以回甦,翌日家人,見臥處血痕而後始知之,而奔走運動,尙不覺其楚痛。靑陽故下吏梁佽元,天性根孝,母病每夜禱天,逐日嘗糞,及其疾劇,聞人肉爲良,割其右股而進之,脈通氣蘇,病遂快愈。其後父病,又割左股,如母病時所試而試之,父果復甦,父病時思食川魚,時値隆冬,佽元裹股臨氷,得魚以供,首尾三朔,繼用不絶,卒得其效云矣。柳𤏋至誠事親,實蹟表著,施以贈職之典,李普忠妻卜氏,當其夫病,只知結髮之義,不省割股之痛,再次刲股,得以回甦者,卓異之行,無異殉身,施以旌閭之典。梁佽元割股,雖非常道,得魚亦涉靈異,然篤行至誠,果合表章,施以復戶之典,恐合事宜,而係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所啓施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日前接英陵令所報,則以爲,以近里居兪姓民之姪與孫,塡差陵軍,則該民發惡自刺云。觀其報辭,不無疑訝之端,故文移畿營,使本邑行査矣。卽見邑査之報營者,則陵官事,極爲乖當,以校生而稱以無役,以幼穉而稱以閑遊,一門四口,竝爲勒定,杖拘老民,督其來見,潛自索賂,侵虐備至,竟使老民,不勝冤迫,至於自刎之境矣。陵軍之以其支屬塡差,自是事例,而橫侵平民,推治威脅,行此法外之擧,致有自裁之變者,事未前有,萬萬驚駭。此不可尋常處之,本陵令吳宅良,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都摠府經歷具性喜,都事李南輔,中樞府都事姜集,宣傳官吳吉善、李圭容、吳益善,訓鍊院正李容駿,副正李鍾武,僉正白希洙、李鍾正,判官成燾、申在應、鄭熽,主簿金應浩、林秉周、孫承俊、李奎、林相弼、趙擇連、申致應、朴奎晟、權思麟、朴豐鎭、具載善,參軍朴東赫,武臣兼宣傳官洪樂豐、李鐸、金灝源、曺衡振、李極會、金駿喜、金遠浩、李時龍、洪永錫、李義謙、洪在儀、洪奎永、李廷訥、尹善應,部將李以復、洪近泳、金憲祖、趙行祿、尹喜弼、權守仁,俱未滿四中,依定式竝各決棍十度,其餘呈辭受由身病人等,追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申命源,景福宮衛將方周行、林啓甲,慶熙宮衛將金聲五,文臣兼宣傳官曺錫雨,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許晟,以義禁府言啓曰,英陵令吳宅良,拿問重勘事,傳旨啓下矣。吳宅良時在直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待替直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槐院分館三點,白宗佺、宋達仁、成容默、朴商壽、姜長煥、金儀表、白弘洙、柳泰東、尹昌錫、金正奎、崔斗錫、金錫熙、趙光濂、李凝祥、權龜洛、河範大、權命周、鄭匡勳、黃燝、柳興吉、申冕璜、鄭基世、南秉哲、金英秀、沈宜冕、金翊鎭、南性敎、南鍾三、李秉植、金益文、李玄文、申泰運、沈敬澤、李命允、羅采奎。

○敎京畿監司洪學淵書。王若曰,甸服最重於諸路,王化由興,地望俱隆於貮卿,僉謀爰度,自古難愼,來汝旬宣,顧玆千里邦畿之基,實是四方標準之地,月遊之衣冠長奉,漢五陵佳氣鬰蔥,天設之襟帶相望,冀三案風水形勝,四都兵馬之統轄,作屛翰於中邦,八路貢賦之委輸,湊梯航於內服,伊朝家益軫懷保之道,何今日漸至凋瘵之嘆?列邑之杼柚俱空,墨綬乏子惠之澤,連年之水旱太甚,蒼生切庚呼之愁,穀簿之抹墨塗朱,幾多貪滑之恣弄,軍籍之充黃徵白,太半虛實之相蒙,安得副手之良工,畀此方面之重寄?惟卿,家傳詩禮,世篤忠貞,風姿舒凝,展也眞宰相儀範,雅量寬厚,蔚然老成人典刑,先朝之注眷旣隆,由簪筆而任論思,近日之歷揚殆遍,長芹宮又佐銓衡,東關繡衣之廉,風稜夙著,三邑朱紱之治,遺愛皆存,固知無適不宜,予欲徒得重耳。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水原府留守、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廣州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祗膺寵命,益殫嘉猷,共理二千石循良,承流宣化,庸畀三十州鎭撫,祛瘼蘇殘,剸理也勿擾勿煩,志澄淸如古人范孟博,黜陟則不茹不吐,律貪墨卽明日蘇孺文,念先王覆育之恩,勞徠安集,體東朝憂勤之意,精白對揚,其餘稟裁,自有常憲。於戲,經濟一道,無負委毗之衷,綱紀八方,益勉捍衛之義,吾且召矣。卿其往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𪷾製進

○戊戌閏四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許晟,侍講官李時在,假注書黃燝,記注官金致坤、田裁五,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夏曰,仕而優,止必也親喪乎。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仕與學,其事各異,以二者而論,則何者當爲本乎?上曰,學當爲本矣。元容曰,聖敎誠然矣。然則子夏之言仕與學者,其次序何爲仕先於學乎?上曰,果何爲其然乎?元容曰,子夏或因當時之有仕而不學者而先言之,仍以下句實之,或以學而仕則人所易知,仕而學則入所易忽,故其言,先以人所易忽者而戒學者歟。仍奏曰,學者所以知此也,仕者所以行此也。學而不仕則荷篠之類也,仕而不學則斗筲之類也。君子之道,以其治己而推以治人,不欲獨善而必思兼善,體用互須,知行竝進,況人君之學,將以治天下國家也?延英討論,對聖賢於方策,廈氈兪咈,講訏謨於軍國,學以資其政,政以驗其學,故自古哲辟,有勤政之德者,未嘗不先爲好學,學是念終始當典者,而雖日誦《詩》、《書》,若不體認躬行,則亦不足爲眞學實工矣。學者讀《論語》,亦這不讀時一般,則讀之何益哉?就《論語》中使民以時節用愛人一章,亦足以治國矣。殿下讀此書將乎訖矣,章句之中,亦有心誠好之願以行之者乎?伏願留念焉。掩卷後奏曰,工夫貴有課程,此卷所餘不多矣,自止若加一二行,則可於此月內訖工矣。上曰,自止依所奏爲之,可也。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閣臣以仕而優則學,仰勉聖學,臣則因子張務外行高內少誠實之意,引類仰勉矣。子張不過以匹庶之學,猶患不誠則未仁,況我殿下,以上聖生知之姿,懋典學緝熙之工,必也表裏如一,誠實無僞,然後可以致成始成終之美矣。雖以今日講筵論之,徒事誦習,則實無異於務外之患,專心究賾,勤意咨訪,凡諸奏對,留神開納,然後始可有誠實之效矣。非但法講爲然,常處燕閒之時,看讀尋繹,宜倍於外講臨筵之除,而實無以仰度,未知外講十遍之外,還內誦讀,更加幾遍乎?不惟誦讀爲學,汎濫披閱,製作文字,亦不害爲聖學中一事,未知於此等處,亦有所着意否乎。上曰,句製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閣臣儒臣已備陳,臣無容更達矣,而子張所言多過高之病而少誠實之意。伏願留念於臨講之時,益勉誠實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緣故出。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憲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憲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憲淳曰,進講入侍。

○備忘記,黃海水使李能權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實錄》摠裁官以下別單,傳于金在田曰,摠裁官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沈象奎,右議政朴宗薰,各熟馬一匹賜給,右議政李止淵,鞍具馬一匹面給,都廳堂上大護軍申在植加資,行禮曹判書趙寅永,內廐馬一匹面給,各房堂上領敦寧趙萬永,上護軍徐俊輔,大護軍金學淳,大護軍金蘭淳,大護軍李翊會,大護軍洪敬謨,行大司憲朴晦壽,行都承旨徐憙淳,日淺勿論,上護軍洪羲俊,大護軍金鏴,江華留守金邁淳,仕無勿論,前留守金履載,大護軍徐耕輔,各熟馬一匹賜給,右尹李嘉愚,半熟馬一匹賜給,校正堂上判敦寧金逌根,行兵曹判書權敦仁,各半熟馬一匹賜給,行戶曹判書李止淵,大護軍鄭元容,右參贊徐有榘,各熟馬一匹賜給,校讐堂上大護軍鄭基善,大護軍李憲瑋,護軍朴永元,護軍金弘根,各半熟馬一匹賜給,都廳郞廳副司果沈宜升,應敎徐元淳,副校理趙雲澈,副司果南獻敎,竝加資,司僕正李寅臯,應敎徐戴淳,執義洪在喆,宗簿正李源達,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副應敎尹興圭,前獻納李公翼,副司果金學性,司僕正趙得林,各兒馬一匹賜給,副司果李淵祥,副校理金洙根,日淺勿論,各房郞廳副司果金德喜,前都事姜時永,副司果朴承輝,竝陞敍,副司果李源庚,副司果申錫愚,北評事曺雲承,前佐郞金基纘,兵曹正郞金大根,校理趙在慶,副司果洪祐喆,副司果徐憲淳,副司果鄭德和,副司果金在田,前執義李㙽,副司果朴齊憲,副司果韓鎭庭,修撰宋應龍,司成黃浩民,副司果金逸淵,副司果李源益,副司果林永洙,副校理李明迪,掌樂正李光載,副司果李貞夏,副司直鄭琦和,副司果金炳奎,副司果李繪九,副司果趙秉憲,副司果朴長輿,副司果金在根,副司果李正履,正言李時在,正言曺錫亨,副司果朴來萬,副司果韓啓源,奉常判官洪翼燮,副司果趙然春,副司果權大肯,前副司果金𫓎,典籍金應均,副司果姜漢赫,修撰李晉翼,副司果徐耆淳,副司果鄭最朝,副校理趙秉恒,修撰趙啓昇,前正言金公鉉,副司直金炳韶,副司果尹晩求,副司果沈承澤,副司果尹穳,前典籍韓用榦,副司直任百能,各兒馬一匹賜給,司僕正吳取善,副應敎權用經,應敎徐念淳,副司直李是遠,修撰金東健,校理洪羲錫,前校理李家淳,副司果宋相玉,副司果姜必魯,副司果趙鶴年,正言李鼎敍,正言林基洙,副司果林基洙,副司果李魯奎,前縣令李謙在,副司果鄭煥義,前掌令李孝淳,仕無勿論,副司直黃𥞵,副校理金錫淳,修撰宋能圭,副司直趙錫龜,副司果吳致淳,副司直金龍洛,副修撰權溭,副司果沈能恕,直講權馦,副司果李魯確,典籍朴龍九,修撰尹致定,副司直李垿,副司直柳聖和,副修撰兪鎭五,副司果鄭𪷾,前持平兪象煥,待敎金英根,日淺勿論,粉板郞廳奉常判官李殷相陞敍,校理韓宓履,正言宋柱獻,副司果洪永圭,副司果金輔根,校理任百經,前佐郞林肯洙,正言李源祚,修撰尹致秀,各兒馬一匹賜給,洪說謨日淺勿論,別工作監役李絅愚陞敍調用,寫字官李圭煥相當職調用,其餘計士、補字官、唱準、補校、員役、工匠等,竝依乙丑年例施賞。

○左承旨金在田,右副承旨徐憲淳等啓曰,臣等卽伏見《實錄》別單判下者,門黜罪人洪奭周,以摠裁之任,蒙錫馬之典,豈有名登合啓而蒙上賞者乎?昨年尊崇都監別單中,亦蒙是典,而旋仍院奏,卽有還收之命,今何可異同乎?伏乞亟賜收還焉,惶恐敢啓。答曰,依啓。

○傳于金在田曰,今番賞典中,一人雖兼數事,無得疊授。

○傳于金在田曰,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金在田,以吏曹言啓曰,《實錄》廳都廳郞廳副司果趙雲澈,弘文館校理南獻敎,竝加資事,命下矣。雖俱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又以吏曹言啓曰,《實錄》廳郞廳弘文館副修撰姜時永,陞敍事,命下矣。已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尹聲大在外未肅拜,參議金鍏牌不進,左承旨金在田進。以李繪九爲校理,趙然春爲副修撰,尹秉烈爲左尹,尹聲大爲知春秋,鄭基善爲觀象監提調,姜必魯爲司成,金錫熙爲繕工副正,白海運爲直講,李敏榮爲儀賓都事,李宗立爲英陵令,李絅愚爲瓦署別提,李愚謙爲活人別提,金左根爲西學敎授,柳觀升爲監役,姜獜岳爲高山察訪。學錄單趙光濬,大護軍申在植,今加崇政,司成沈宜升,應敎徐元淳,副司果趙雲澈,校理南獻敎,副修撰姜時永,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病,參判徐箕淳受田在外,參議趙奎昇病,參知丁庠敎入直進,右承旨李寅敎進。上護軍申在植,護軍金興根,副護軍李寅臯、洪鍾應、趙得林、徐元淳、沈宜升、趙雲澈、南獻敎、姜時永、鄭瑋、鄭珪,副司直李家淳,副司果林基洙、李絅愚,副司正柳泰東、黃燝,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同春秋單尹聲大。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趙然春、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學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義禁府啓目,位羅前萬戶朴民弘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戊戌閏四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徐憲淳,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柳恭東,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曾子曰,吾聞諸夫子孟莊子之孝也,止人皆仰之,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此章之義,卽三年不改之意也。在於父之臣,猶尙不改,況於父之政,其能改乎?伏願殿下,用舊臣由舊章而無改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此章末段一句,包得至誠忠厚底意,士師一獄官也,而曾子訓之如此,爲人君尤當深念處也。夫人君,以天地生物之心爲心,春夏雨露,人君之德敎也,秋冬霜雪,人君之刑罰也。先王之於民也,敎養之靡不用極,而一或不率,則不得已刑罰之,專以哀矜惻怛之心爲本,帝堯之命臯陶,勉之以欽哉欽哉,又申之以恤哉者,此也。謹按我朝《羹墻錄》,正宗大王下敎曰,聽訟之法,固當虛心淸問,聽重罪,求可輕之道,聽死罪,求可生之道,大哉王言也。深仁厚德,至今盈溢乎辭意之表,亶可爲萬世之心法。伏願殿下,克軫欽恤之典,以我朝忠厚家法爲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憲淳曰,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非若小人掩過文飾,故及其改也,如日月之更,輝自如矣。今日殿下,講讀十遍之內,少無留精之意,是亦過也。今日雖已爲過,而繼自明日,頓改前過,專心致讀,右所謂君子之過,如日月之更也。臣等之欽仰德輝,當復如何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光正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內閣進。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仕直黃燝。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在田曰,進講入侍。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憲淳,同副承旨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金在田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掌令前望單子入之,宋能圭落點。

○李寅敎啓曰,新除授掌令宋能圭,以前任沃溝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以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全州府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在田曰,觀此狀辭,全州民家延燒,至於二十八戶之多,當此農作之時,失所棲遑之情,實爲慘然,原恤典外別加顧助,卽爲奠接之意,分付廟堂。

○以忠淸監司趙冀永狀啓,永同縣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在田曰,觀此錦伯狀啓,永同縣民家失火,又如此多,方農之民情,極爲慘矜,原恤典外別加優助,卽爲奠接之意分付。

○金在田,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繪九,副修撰趙然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繪九,副修撰趙然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金在田,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令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莎草修改後,莎葉轉益靑茂,着根已爲堅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槐院謄錄》,則在前《實錄》洗草時宣醞翌日,參醞諸臣,有進謝箋之例,今亦依前例,令承文院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朴民弘亦,此囚罪案,卽是脅懲gg徵g行賂兩條,而脅徵則雖稱以還報,居官求貸,已犯蔑法之科,行賂則雖歸之誣告,帥營論列,旣著鄙瑣之狀,計以枉法之贓,焉逭當勘之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英陵令吳宅良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右議政李止淵箚曰,伏以《純宗大王實錄》告成,猗歟三紀功化,煥然一部間冊,堯天舜日,庶其模畫萬一,而金匱石室,將以昭垂千億,遹追之孝冞光,於戲之思益新。廼者編校諸臣,以勞勩之久,俱蒙恩賞,而臣之名,亦裒然廁其中矣。臣之忝叨總裁之任,不過爲若個月,而赴局之日亦淺,實無絲毫自效於垂成之役,而天廐上駟,寵錫濫及,反顧慙恧,無以自措。噫,瞻依遺光,周旋終事,榮有與焉,分固當也,而今以愴廓之微悃,偏荷蕃庶之殊渥,在臣心,增罔功之愧,在朝廷,失愼賞之道,事欠綜核,義難承當。玆敢略暴衷懇,仰塵聰聽。伏乞亟命收還,俾私分獲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于金在田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戊戌閏四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金在田,侍讀官金大坤,假注書黃燝,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卓宗述,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衛公孫朝問於子貢曰,仲尼,止不亦宜乎,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道統之傳,自堯、舜至文、武,則文、武之道,卽堯、舜之道也,而堯、舜遠文、武近,故《論語》中子貢所以不言堯、舜,必言文、武者,以其文、武之道,直傳于孔聖故也。文、武之道,旣不墜地,而布在方策,今我殿下,體念文、武之道,而躬行心得,則丕顯之謨,丕承之烈,復覩於今日矣。上曰,玉堂陳之。大坤曰,子貢於公孫朝之問也,不稱堯、舜,而特擧文、武者,堯、舜遠文、武近,欲人之易曉也。今我殿下,法堯、舜之道,行文、武之政,乃作聖人根柢,而亦不必遠求,近在列聖朝垂訓中,謹按《羹墻錄》,英宗大王,親書《虞書》十六言,敎王世孫,又御製八條,手書諭之,何莫非至言大訓,而八條中自奉必儉讀書必勤二條,尤爲殿下今日之急務。伏願克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在田曰,文義閣臣儒臣之言,皆好矣。臣無容更陳,而閣臣所陳文、武之道,匪徒孔聖之時,未墜於地,今亦不墜而布在方冊,方冊之中,《論語》尤要,此孔聖之時,去文、武不遠,而文、武之道,直傳乎孔聖故也。今我殿下,講讀《論語》,將垂畢矣。雖已畢之後,溫繹究賾,心得躬行,則修己治人,安百姓致太平之道,亦不越乎此書一部。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道喜未肅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性緣故出。右副承旨徐憲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許晟。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左承旨金在田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寅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鄭基善,副提調李光正,今日問安,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傳于李寅敎曰,都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道喜落點。

○傳于李寅敎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以京畿監司洪學淵狀啓,高陽郡守金履豐身死事,傳于李寅敎曰,令該曹口傳差出,不多日內下送。

○金在田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宋能圭,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司諫李垿,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李寅敎,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御用海艾監刈事,以院鍼醫張思敬,江華府下去爲白去乎,騎卜馬各一匹,書員金孝澤所騎馬一匹,依例題給爲白乎旀,回還時載持馬乙良,本道監司及江華留守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然春,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趙然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金在田,以兵曹言啓曰,今閏四月二十八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準常爲內禁將。

○金在田,以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有頉處修改,待日暖擧行之意,前已草記矣。諸處修改,今已畢役,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位羅前萬戶朴民弘矣本府議啓內,此囚罪案,卽是脅徵行賂兩條,而脅徵則雖稱以還報,居官求貸,已犯蔑法之科,行賂則雖歸之誣告,帥營論列,旣著鄙瑣之狀,計以枉法之贓,焉逭當勘之律?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吳宅良亦,拘留索賂,雖曰無是,推捉施杖,無辭可明,況事端則本由於軍名之勒定,關係則竟至於人命之自戕,罪涉用强,難逭當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粘連慶州金乭伊獄事,再踢一拍之痕,脈錄昭著,千石萬乭之招,立證分明,而乃以服毒之說,欲售掉脫之計者,尤極痛惡,依前訊推,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新寧鄭得千獄事,捽曳折項,已是慘毒,棄置掩跡,尤極兇獰,另加嚴訊,期於償命,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慶山金有得獄事,胸癊腎暈,兩檢昭著,頭撞滕觸,四人立證,另加嚴訊,期於償命,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玄風金玉連獄事,雜技廢業,雖有痛憎之端,長斫亂打,决非警責之擧,傷損闊大,參看丁寧,依前訊推,期於輸款,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萬頃金達宗獄事,築胸致命,恐欠眞的,由腫至死,又涉然疑,疑罪惟輕,實合審克,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光州金尙玄獄事,當場咬臂,旣出於乘醉妄錯之擧,畢竟致命,或由於不善調治之故,臂折仍無應死之祟,口咬似非必殺之心,則情以較法,疑以從輕,恐不可容易勘斷,令道臣明的訊覈,更爲啓聞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順天河何水獄事,竹器麥飯,老母不飽,當面警責,何所不可,而順手揮打,是豈忍爲?事由倉卒,變出至情,道啓傅輕,儘有竟見,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榮川奴占卜獄事,廳親金女之供,指陳如畫,劈破肯綮,而覆檢之時,止於單招,詞連應鎬之招,譸張爲行,疑眩獄情,而兩檢之案,看作公證,多有破綻處,語脈不無扶抑底意,更令道臣,詳査狀聞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都承旨李光正疏曰,伏以臣於納符之日,病勢適苦,旣不能躬詣淸禁,以伸叩謝之忱,揆以義分,罪在慢蹇,豈敢以區區之私,復爲干瀆之計,而第臣近有切悲苦之情,方有事先山矣。疾痛之呼,不暇緩聲,玆敢冒暴衷懇,經尋鄕楸。伏乞聖慈,曲賜諒燭,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戊戌閏四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李止淵,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李寅敎,檢討官鄭𪷾,假注書柳泰東,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叔孫、武叔毁仲尼,止多見其不知量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今日自止內,別無敷衍仰陳之文義矣。孟子有以博奕喩學問之語矣。蓋博奕,尋常小技,而二人同學,一人專心致志,一人有鴻鵠將至,彎弓繳而射之之意,則畢竟勝負可知矣。博奕之小技,苟非潛心理會,則不得其肯綮,況聖經賢傳,義理無窮,豈可以怠心慢容而對之乎?雖以今日新受音言之,自一籌至八籌,往往差誤,聖心之移在他事而不在方冊,可以仰揣矣。如是則雖日講百遍,了無進就之益。繼自今深留聖意警省,千萬伏望。止淵曰,讀書之法,貴於目容端手容恭,若目容不端,手容不恭,則句讀字音之上,自多差誤,必主意於端恭,然後學問日進。今於講筵,聖心之未能專一,臣等皆仰揣而莫掩,講學之間不專之色,何乃使臣等見之乎?伏願孜孜勤念,誠一做去,則將就之效,亶在於是矣。上曰,玉堂陳之。𪷾曰,子貢以日月二字,喩夫子之聖德,臣則以是而仰勉聖學焉。夫日月麗天,至高且明之物也。方其哉生之時,其光輝固已昭明,而雲霧或隨而蔽之,蟾蜍或從而薄之,毫忽之間,便失其本明,而及夫纖埃淨盡,玉宇淸朗,則一輪之明,容光無所不照矣。今我殿下,以生知上聖之姿,課日臨筵,終始典學之誠,至矣盡矣。大抵讀書之法,如或一毫放過,則雖一二遍讀了之間,講誦未能專一,句讀便有欠着,此譬如日月之有掩翳,人皆見之,殿下豈不於此愼之乎?學問之要,只在誠意正心而已。此兩件事,必須十分着力,然後日就月將,緝熙光明之效,自可與日月而合其明矣。伏願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所奏切悉,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大臣陳之。止淵曰,此章之以日月比仲尼,取其高也。自古以日月比人君,取其明也。如唐堯之就之如日,虞舜之日月光華,周文之日月照臨,是也。明之爲字,從日從月,蓋日月之明,專由於無私,故無高下淺深,容光必照,人君之心,亦無私然後,其德光明,故王者奉三無私,三無私者,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王者無私,則可以治天下安百姓,無私者,君德之第一義也。仲尼雖無其位,其德之明,如日月之無私。伏願體念於無私之義,則爲君之道,進學之方,不外乎是矣。上掩卷。止淵進前奏曰,連日有將雨之驗,旋有杲日之漸,言念民事,不勝悶切矣。日氣蒸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止淵曰,日候漸熱,若過巳時,則講筵召接之際,聖體易致傷損,伏願趁早召接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道喜。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李寅敎。左副承旨金學性。右副承旨徐憲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泰東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學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寅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學性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道喜啓曰,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在田曰,進講入侍。

○金學性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宋能圭,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性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顯相爲高陽郡守。

○李寅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然春,旣有只推之命,修撰吳致淳,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趙然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義禁府照目,粘連英陵前令吳宅良,依本府議啓內,拘留索賂,雖曰無是,推捉施杖,無辭可明,況事端則本由於軍名之勒定,關係則竟至於人命之自戕,罪涉用强,難逭當律,以此照律,罪告身盡行追奪,發邊衛充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金學性,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吳宅良,告身盡行追奪,發邊衛充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大典通編罪犯準計條》云,犯邊遠充軍者,準杖一百,流三千里,吳宅良杖一百,依法典收贖,流三千里功減一等,江原道歙谷縣貞德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民弘,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朴民弘功減一等,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牙山縣長時驛,徒一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上護軍申在植疏曰,伏以《實錄》告成,奉安蘭臺,木天邃古,梧雲寢邈,於乎不忘,群情愴廓,洪惟我純宗大王,厥享國三十有四年,乾元純粹,泰交吉亨,則天之大入人者深,亦奧离明宅位,代工熙載,蕩蕩巍巍,彙成一部惇史,而婫美于唐虞,尊丌之冊,金匱石室之藏,將與天地同壽,此誠國家莫大之盛擧也。顧臣之自寒素而至淸顯,自少小而至老大,頂踵毛髮,罔非兩聖朝恩造,幸於未死之前,得從詞苑諸臣之後,𨃃蹶周旋於終事之地,卽臣之此生大榮,而第其,謏學蔑識,重以癃耄惽憒,纂修校正之役,多讓賢能,終始勞勩,實後於人,而畢竟恩賞,偏厚於臣,卿班晉秩,華誥自天,臣誠愧赧惶蹙,歷日靡措。抑臣質本下品,才無寸長,器使之列,自分其無所適用,方其志氣未全衰之時,尙願退伏林泉,歌詠聖澤,亦嘗屢發於籲天之章,其素所蓄積可知,而只緣戀結明時,未忍便訣,涓埃無報,占便是悚,强策衰病,低回班聯,撫念宿計,顧影騂顔,意外恩榮,爵秩加隆,竊恐貽累於聖主嚬笑之愛,而不但爲罔功濫叨之滿心慙恧而已。短章陳暴,實非飾讓。伏乞聖明,俯賜鑑諒,特收臣加資之命,俾守本分,以卒餘年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慶尙監司權敦仁疏曰,伏以臣猥膺藩寄,行將辭陛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淸風地,而臣自昨秋,職務在身,無由省視。且今遠出,動以歲計,私心依戀,非直時節霜露之感而已。適玆赴任南路,距臣山下一舍而近,里梓入望,阡柏增慕,若得蹔迤旌纛,獲掃封鬣,幽明含戴,果復如何?欲望聖慈,特賜恩許,俾遂至情,千萬懇祝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戊戌閏四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鄭基善,參贊官金在田,侍讀官李繪九,假注書黃燝,記注官金致坤、田栽五,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基善讀自陳子禽謂子貢曰,止如之何其可及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孔子以天縱之聖,有過化存神之妙,而特以有其德而無其位,不能展布而其所蘊,故苟非如子貢之深知聖人者,莫測其閫域,而處君師之尊,出邦國之治者,旣得其位矣。凡有施措,人皆仰之,雖非子貢之賢,夫夫皆知矣。今夫立道綏動四箇字,卽言出治之大本,立行來和四箇字,卽論功化之著見處。此雖若條分四科,而其實則一節深於一節,闕一不可也。有其位而有是四者,則上可以爲堯、舜、文、武,一或反是,則庶人議其後,後代譏其世,下不能爲漢唐中主,豈不大可懼哉?此章不獨爲學問之要言,實爲治國平天下之大法,伏願深加玩味焉。上曰,玉堂陳之。繪九曰,夫子未得位之堯、舜也。堯、舜之道,亦不外此,使孔子得位,則必行此四者之敎也。然而四者之中,亦有次序立之然後,道之綏之而至於動之,則此亦堯、舜富以敎之之法也。動斯和則極其功效之盛而言之也。夫子之能是四者,以其有一貫之道也。一貫者,忠恕之體也,忠恕者,誠之著也。故曰,至誠如神,不誠無物,金石之堅而誠能通之,豚魚之微而誠能孚焉。毫髮之間斷,非誠也,思慮之泛忽,非誠也。苟能眞實而無妄,終始而惟一,則可至一貫之道,而將期於爲堯爲舜之治矣。臣初登筵席,殿下之天資卓越,令聞夙彰,臣固已聞而知之,而至於聖學造詣,未敢窺測,其於至誠工夫,果已趁於極處乎?今日講夫子之書,欲行夫子之道,捨是誠無可他求矣。其於至誠工夫,尤豈非留神加勉者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在田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蘊,臣無容更陳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道喜。行左承旨李若愚未肅拜。右承旨金在田宣醞進。左副承旨李寅敎。右副承旨金學性坐直。同副承旨許晟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許晟啓曰,合辭許久闕久gg啓g,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右承旨李寅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金在田啓曰,臣在田、臣學性,以前任《實錄》郞廳,今日議政府宣醞,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校理臣李繪九,以曾經《實錄》郞廳,今日議政府宣醞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許晟啓曰,行都承旨金道喜不爲仕進,左承旨金在田,左副承旨金學性宣醞進去,右承旨李寅敎傳旨未下,右副承旨徐憲淳在外,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金學性,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若愚落點。

○傳于許晟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許晟啓曰,明日遮日巖外宣醞時,承旨一員,當爲進去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都承旨進去。

○傳于金學性曰,兵刑換房。

○許晟,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然春,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學性,以備邊司言啓曰,江界馬馬海鎭將,昨年秋,爲彼人所縳去之說,非但風傳已久,至有其家人訴牒,故發關本道,使之行査矣。卽見該道臣朴晦壽狀啓謄報及報本司査案,則雖與傳言,不無參差,而可知本事,明有根因矣。該倅已有道啓論勘,自當援律定罪,而雖以巡兵營言之,事出部內,經歲掩置,此雖與我國人犯越有異,邊境防守之不嚴,安得免常時不飭之責乎?其時道帥臣,竝施以譴罷之典。大抵沿江處設防本意,專爲此等應變,而近來道帥臣,一諉主鎭官,全不管檢,主鎭官則又不能董率諸鎭,固圉之方,日就疎虞,異俗何所畏戢,潛越何以禁遏?目今捄弊之道,莫先於主鎭官之得人,江界府使之,代以淸嚴練達之人,勿拘常格,另擇差送之意,分付銓曹,來頭防守之節,令道帥臣爛加商確,操束邑鎭,嚴立紀律,無或懈弛,而如有事目外不得不添入條例,隨意見登聞,以爲稟裁施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學性曰,事未前有,萬萬驚歎,此事奏聞當否,時、原任大臣,爛漫商議,後日次以爲稟定。

○金學性啓曰,摠戎使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以前任平安兵使,施以譴罷之典事,允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捕將重任,亦不可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禁將兼察。

○金學性啓曰,摠戎使左邊捕盜大將,竝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左邊捕盜大將李完植,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學性曰,摠戎使有闕之代,永興府院君除授。

○兵曹,摠戎使單金祖根。

○兵曹,以金煐爲左邊捕盜大將。

○許晟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宋能圭,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司諫李垿,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寅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以副修撰趙然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許晟曰,只推。

○行判敦寧府事金逌根疏曰,伏以臣之病狀,今且經年矣。始若無妄,不甚根痼,旋復沈纏,多見危戾,風火上升而無降,濕痰內膠而不解,方其苦劇之際,肢體不運,神識都爽,駸駸若朝夕不支,蓋其受氣不厚,病邪日勝,醫技亦窮,藥路易錯,恐難保其復爲完人矣。伏念臣所帶職名,其綦重,何如?自臣病劇之日,不接校吏之面,今爲六七朔矣。戎政檢裁,固未暇論,金穀句當,無望自力,文簿委滯,收拾不得,如是而何由理殷務而平軍政哉?卽此宜遞之一也。春初移纂告竣,以至奉還本宮,而臣忝居敦匠,未效一日之責,縱至仁曲照,不以疾病而誅責之,臣之私情,其敢一日自安乎?追惟罪愆,猶有一蒙譴斥之猶或息補,卽此宜遞之二也。病久則生鬰,鬰則思暢,非但人情之常,醫言臣病,專祟痰鬰,若就近城水土之淸涼,起居於是,飮食於是,將大收效,臣有此意,不啻如渴求飮,而國制,將兵者不敢擅出城闉,臣如趁今蒙遞,獲遂此計,則或庶幾有回甦之望,此卽臣私願之宜遞又三也。今臣之年,未滿六旬,事殿下之日,尙亦多矣。萬有一仰藉鴻庇,幸而痊可,復責繁殷,俾竭魯鈍,臣所不辭,但目下事面,實有關於莫嚴之軍制,切急之民事,是豈容一任其時日瘝曠哉?況臣療病,全係一遞,將臣所帶,若竝汰遣,得以安意往來,順氣疏鬰,則勝藥餌將十倍,從今至死之日,皆我殿下所賜也。病思荒錯,言不知裁,臣不勝攢手懇祝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愼節,非不悶慮,而元戎重寄也,卿衛國之義,向上之誠,豈可因一時無妄,遽請釋符,而況聞卿諸證,比之向來,漸就差減者乎?營務今又稍暇,至若惠局,本無時日緊急之事,竝可以坐鎭而臥治,萬萬不當,萬萬不可,卿其安心勿辭,專意調理。

○戊戌閏四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許晟,檢討官吳致淳,假注書黃燝,記注官田栽五、趙相玉,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堯曰,咨爾舜,止公則說,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此一章,歷敍堯、舜、禹、湯、武王之事,而心法政謨,具在其中,前聖後聖,其揆一也。使夫子,得其位行其道,則亦如是矣。第全章之旨,執中爲要者,無過不及而恰好底道理也。事事物物,中無不在,旣執其中,則處皆中理,然而中無定處,執得爲難,識得爲尤難,識得之要,在於讀書明理,致養吾心,而大本旣立,則發皆中節,自無過不及之差矣。伏願殿下,深體此章之旨,躬行心得,期有講學之實效,察精守一,遠繼群聖之道統焉。上曰,玉堂陳之。致淳曰,成湯之德日新而聖日躋者,皆由於敬事上帝,而彰信兆民也。故成湯告天誥衆之辭,夫子誦述,門人記傳,而必於《論語》終篇者,以其君道之當然,而爲學之次第也。夫人之善惡,天皆知之,如有所點檢數過者然,人有善在帝心,人有罪在帝心,其蔽其赦,不敢自專者,成湯敬事上帝之實也。惟天降衷于民,而以克綏厥猷之責,付之人君,若萬方之衆,失其天降之性,而不能安其道,自犯罪科,則是敎之不至,使其自暴自棄也。故以萬方有罪,歸之一身者,成湯彰信兆民之實也。此眞帝王之格言,聖學之淵源也。伏願殿下,於此章句,讀而味之,推而行之,每自體驗於心身上,敬上帝而曰,人之有善有惡,簡在帝心,而其或有蔽有赦歟,信兆民而曰,民或有失其降衷之性,而不安其道,自犯罪科者歟?雖於一念之間,毫髮之微,恒若對上帝而臨兆民,克敬克信,無或少忽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此篇記帝王之道,而至於末章,特言寬得衆四者,而四者之中,寬之一字,不獨爲學問之要,而是帝王御衆之道也。每於講讀之時,留意於此句,而體之於身,存之於心,以致治平之道焉,是臣之顒望也。憙淳曰,參贊官以寬則得衆,敷陳其義,甚好矣。寬裕不迫,然後可以得衆心,是以宋臣蘇軾,告其君,亦以結人心爲要,而其言曰,人主之於人心也,如魚之有水,如燈之有膏,其引喩,誠切至矣。魚而無水,將何以生,燈而無膏,將何以明,人主失人心,將何以自安乎?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道喜宣醞進。行左承旨李若愚坐直。右承旨金在田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敎。右副承旨金學性遮日巖洗草進。同副承旨許晟緣故出。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黃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寅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明日毓祥宮夏享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許晟曰,進講入侍。

○金道喜啓曰,臣以今日遮日巖宣醞,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臣在田、臣學性,以前任《實錄》郞廳,今日洗草時,遮日巖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若愚,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校理臣李繪九,以曾經《實錄》郞廳,今日遮日巖洗草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若愚啓曰,新除授摠戎使金祖根,卽爲牌招,密符及敎諭書,傳授,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金煐,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以鄭基善爲平安監司。

○李若愚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平安監司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曺鳳振病不來,參判尹聲大,參議金鍏在外,不得開政云。判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若愚,以吏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金觀燮,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尹聲大,參議金鍏在外,行左承旨李若愚進。啓曰,江界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旣是邊上重地,且有另擇之命,不可不擇差,他道未準朔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徐憙淳爲判尹,洪羲瑾爲同敦寧,金履載爲藝文提學,李憲瑋爲內醫提調,洪羲俊爲觀象監提調,李家淳爲司僕正,李益秀爲廣興守,金用淳爲司宰僉正,徐士淳爲濟用判官,朴來亨爲厚陵令,金龍銓爲典籍,辛涵爲奉常主簿,任百秀爲引儀,許雋爲假監役,申鍾賢爲兼引儀,李鐸遠爲江界府使,平安道觀察使單鄭基善,前判官申義恒今加通政,前中軍康綖今加嘉善,以上加資事,兵曹覆啓判下。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參判徐箕淳,參議趙奎昇病,參知丁庠敎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寅敎進。護軍李光正,副護軍徐憲淳,兼平安道兵馬水軍節度使管餉使單鄭基善。

○史批,再政。以金鏴爲知敦寧,朴酆壽爲平市令,李廣度爲光陵令,權大膺爲禁府都事,成近默爲掌樂主簿,金胤根爲春川府使。

○兵批,再政。護軍康綖,副護軍申義恒,竝單付,兼江界鎭兵馬僉節制使淸北右防禦使單李鐸遠。

○李若愚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金在田,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在田啓曰,端午帖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大提學趙寅永,待明朝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在田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掌令宋能圭,持平金建銖在外,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齊明,司諫李垿,正言兪象煥,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金在田,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然春,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趙然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咸平縣社壇位牌作變事,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在田曰,觀此完伯狀啓,咸平事,萬萬驚悚,似可以依例處斷,而此與向來砥平事相同,其時之畢竟處分,意有在焉。此變尤易於殿牌作亂,事極關係於所重,若用一切之法,則未知後弊之何如。大臣詳爲裁量以聞,位牌造成奉安等節,斯速擧行。

○金在田以春秋館監事意啓曰,純宗朝《時政記》及《實錄》初草中草初再見剉斫後,合六樻,今日臣等,與《實錄》堂郞人員,齊會于遮日巖,依舊例纔已洗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咸平縣社壇兩位位牌作變事,位牌造成奉安之節,斯速擧行事,伏承大王大妃殿下敎矣。兩位位牌,造成栗木,令奉常寺進排,急速下送,卽爲造成奉安,奉安祭香祝,亦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隨時卜日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寅敎,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朴晦壽狀啓內,江界府使李義權,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義權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敎摠戎使金祖根書。王若曰,中宸起鼓鼙之思,方注隆眷,北城專鈐轄之任,庸錫殊章,玆敷心腹之溫音,聿賁肺腑之重寄,顧玆海東鎖鑰,最是漢北關防,廟堂參樞機之謨,緩急是仗,山河壯表裏之勢,保障斯存,任此兩局之元戎,運籌策於外閫,責同諸路之節度,作輔車於上都,矧今國勢之綴旒,尤重戎權之付卑,惟卿,家傳詩禮,世篤忠貞,謹愼慈諒,不失儒素之本色,恬雅愷悌,足爲朝端之表儀,托以肘腋之親,地望自別,兼以股肱之輔,倚毗兪勤,方當擇帥之辰,益切注意之念,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寵命,克恢嘉猷,可以驗笠轂之譽,益勉管轄之責,蔚然爲干城之重,庶措盤泰之安,信賞罰明恩威,宜懋鎭衆之道,繕倉厫修器械,須思固圉之方,自餘應行之規,惟當典守之勤。於戲,責重衛藿,政宜之翰而之屛,戒在撤桑,莫曰已安而已治,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戊戌閏四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金鏴,參贊官許晟,檢討官吳致淳,記事官兪錫煥,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卓宗述,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鏴讀自子張問於孔子曰,止斯不亦威而不猛乎,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鏴曰,孔子於子張之問,歷擧五美之事,而其中正衣冠尊瞻視,人望而畏之者,此是人君之威儀,而聖人君子,亦皆有儼然之威儀矣。有威可畏,謂之威,有儀可象,謂之儀,今殿下躬行以禮,而攝以威儀,則孰敢不仰望而畏之哉?凡於此等處,深加留念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致淳曰,此章五美之訓,反復丁寧,何莫非潛玩服膺處,而至於欲仁而得仁,又焉貪之句,意味深長,可謂一章之本矣。人於外物,有欲則便是私慾,猶恐不窒,若其欲仁之欲,乃是爲聖爲賢之根本,行天下之萬事,皆從仁愛上立本,以全乎心之德,則豈可謂盡物取之之貪乎?上篇有當仁不讓於師之訓,必有所理會於淵衷者矣。當其爲仁,雖於尊師,無所推讓,欲而得之,全吾所有,推而行之,惟患不足,不暇與遜,何貪之有?伏願殿下,政令施爲,百千萬事,皆從仁字上做去,以至乎仁民愛物之極,則一國興仁,不日可覩,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晟曰,此言事君之道,而孔子於子張之問政,旣以五美四惡答之,如顔、曾則便可默識,而子張未能焉,又問以何謂五美,故孔子又答之以惠而不費以下五句,而子張又未能焉,又問以何謂惠而不費,故又以因民之利以下五句,節節詳言之。此章文義,已於夫子答問之際,無有餘蘊矣。伏願深察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4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道喜。行左承旨李若愚。右承旨金在田坐直。左副承旨李寅敎坐直。右副承旨金學性。同副承旨許晟。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黃燝。事變假注書李昌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李憲瑋,副提調臣金學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寅敎啓曰,行大司憲朴綺壽,執義柳幼麟,掌令金斗明呈辭,掌令宋能圭,持平金建銖在外,持平趙徽林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學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毓祥宮夏享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道喜啓曰,同副承旨許晟,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在田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寅敎曰,進講入侍。

○傳于金在田曰,自明日進講停。

○金在田啓曰,溫繹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端午帖製述人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道淳。

○以同副承旨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寅敎曰,只推。

○金在田啓曰,景慕宮朔祭獻官意啓曰,今日本宮朔祭祭監監察鄭海尙,陪香入齋矣。身病猝重,萬無擧行之望,令該曹卽速變通,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仁陵香炭,以江華所在吉祥牧場劃付,收稅補用事,前已啓下,而昨年自本曹差定監官,收稅以來矣。每年以六百兩定數劃送,以爲香炭需用之資,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徽慶園香炭,在於江原道春川、洪川、楊口等邑,而昨年秋,因春川府使李在鶴上疏,以本園香炭稅納一事,備陳民邑難支之狀,請令廟堂稟旨移劃,而移劃與釐正間,道臣該曹,商度歸一之意,自廟堂覆奏矣。本邑民弊,旣若是難支,則園所香炭,所當移劃,而他無可擬之處,吉祥稅錢之定送仁陵香炭外餘數,亦可分劃,依春川歲收之數,自今年,以五百兩劃付本園,春川、麒麟,史呑兩面收稅一款,還寢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金學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毓祥宮夏享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寅敎,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內,咸平縣監曺栢承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曺栢承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戊戌閏四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李止淵,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寅敎,侍讀官李繪九,記事官兪錫煥,記事官卓宗述,記注官金致坤,各持《論語》第七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張曰,何謂四惡,止無以知人也,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今日《論語》,已訖講矣。巨秩完工,聖學將就,如臣出入講對之列者,歡欣頌祝,曷有其極?二十篇之中,皆載聖人言語門弟問答,而於終篇,具載、堯、舜、湯武相承之次者,果何意也,聖衷有領會乎?上曰,何爲其然乎?須陳之。元容曰,夫子之道,卽堯、舜、湯、武所傳之道也。得位則施於政事,在下則傳於言語,論其聖學則一也。門人之所守而相傳者,故特書此,以明全部之大旨也。中言爲政之道,末言爲學之本,而首篇與末章,俱言君子者,可見其聖人之敎人,必以君子爲期也。首篇亦有知字,而此末章三言知字,蓋爲學之道,知然後可以行之,學而不知,則與不學何異?以三知字,逐章特揭者,深意存焉。且初言知天之事,次言修己之事,末言治人之事,凡學者治己之工,至治人而極矣。殿下於諸篇諸章之中,或有心誠好之之文乎?上曰,浴沂章,最好矣。元容曰,聖敎尤可欣頌,此章氣象最好,有鳳翔千仞與天地同流之像矣。此書中雖一篇一章一句,如心得體認,推以行之,則必有效於治平之政矣。伏願一知字上加念焉。上曰,玉堂陳之。繪九曰,首末君子之義,閣臣已備陳之,而命者,出於天之理也。故聖人嘗罕言之,惟君子爲能知之,居易而俟命,小人不知也,故行險而僥倖,君子而知命,則可以順受其正也。君子是成德之名也,《論語》一部,欲其成始成終,而謂之做人樣子,做人之樣,譬如有美材於斯,必使良工,得其繩墨規矩,以爲適用之器,有大小廣狹之各殊,而君子則無適而不可用,故謂之君子不器,君子而至於成德,自灑掃應對,至於治平天下之道,皆在是書,舍是書而復豈有他求者哉?是以古之賢相,有以半部佐得天下,半部佐致太平者,亦有以一章而可以道千乘之國者。今當一秩書畢講之時,必有心得體驗之工,而帝王之學,亦與匹庶有異,惟在體念之如何耳。程夫子嘗稱讀《論語》法曰,未讀只是四等,已讀只是四等人,便是不曾讀,此謂雖多讀而無實得,與不讀無異也。又曰,讀了後,有全然無事者,此謂全無所得也。曰,有一兩句喜者,此謂有一二得處,此是學問入頭處也。曰,有好之者,此謂將進而有喜而後有好者也。曰,有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此謂樂自生而不自知其入於聖域也。《論語》畢講後,將繼講《詩傳》,《詩傳》是經也,《論語》是《四書》也。《四書》爲《六經》之階梯,言由《四書》而至於《六經》也。故必以《四書》爲根本,然後可以進學,伏願勉哉勉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敎曰,閣臣、儒臣所奏儘好,臣無容更陳矣。上曰,大臣陳之。止淵曰,今日文義,閣臣已備陳,臣無容更奏,而《論語》今已畢講,巨秩完工,下情欣忭,曷有其極?此後當進講他經,而聖經賢傳中親切著明,莫過於《論語》,上篇之中,知行兼備,文理洞澈,學者之致知力行,實本乎此書,帝王之治法政謨,亦不越乎是矣。儒臣所奏古人半部致太平之說甚好,而其人,卽宋臣趙普也。未可曰深知《論語》,而只以糟粕之見,猶能致太平佐守成,如有眞知得力者,堯、舜、禹、湯之治,可得以致矣。伏願殿下,此後講讀他經之時,亦必以此書爲本,而終始從事於斯,則庶可有實效矣。上掩卷。止淵進前奏曰,近日暵炎,無異盛暑,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止淵曰,昨仍咸平社壇作變事,伏承大臣裁量以聞之慈敎,而蓋如此等事,或緣於謀逐官長,輕犯死罪,固知聖意,以此軫念,有所變通也。事當卽爲草記擧行,而旣欲定式,則其體段,當爲登筵稟奏,故未卽擧行之由,先此仰奏,而該守則其不謹守護之罪,旣有砥平已例,且事係變通之前,則勘律宜無異同矣。仍奏曰,《實錄》、《儀軌》堂上鄭基善,移拜外任矣。其代行大護軍李憲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容曰,《論語》今已訖講,《詩傳》將爲繼進,進講與法講有異,溫繹間停止與否,何以爲之乎?上曰,溫繹間停止,可也。仍奏曰,《詩傳》進講時,自止,自序文付入乎,自首章付入乎?上曰,以首章付入自止,可也。止淵曰,巨章雖或分爲自止,而小章則雖二三章,竝付自止,似好矣。元容曰,向來召對,以《史略》爲之,而一番開講,旋又停止矣。當此溫繹之暇,日行召對,似好矣。止淵曰,《史略》甚爲草略,不如《通鑑》,在昔英廟朝,必以《綱目》爲召對矣。繪九曰,《詩傳》今當繼進,而本館所儲,諺解未備,推用於藏書閣,似好矣。上可之。仍命退,大臣以下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