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景宗/四年/五月
5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翊汉〈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凝〈坐直〉。同副承旨柳凤征〈坐〉。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禹甲〈出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凤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兪命凝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李重述,掌令李景说,持平李著呈辞,掌令朴长润呈辞受由,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连日违牌,无意应命,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昨既有只推之命,更即并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翊汉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翊汉启曰,端午帖制述官,既已抄启,大提学赵泰亿,明日待开门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司宪府启辞,刑曹启目,南汉营库别将边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边缉,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柳凤征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5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洪重禹〈未肃拜〉。右副承旨李世瑾〈未肃拜〉。同副承旨柳凤征〈坐直〉。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时芳〈在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至午时,日晕。
○下直,郭山郡守朴东枢,金化县监辛最彦。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世弟宫、嫔宫,政院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肇,右副承旨兪命凝启曰,日气渐热,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昨日终夕侍宴,不瑕有劳损之节乎?大妃殿调摄之馀,久御别殿,一向安宁,而中宫殿玉候,亦何如?王世弟起居,嫔宫气候,亦如常乎?臣等欢庆之馀,犹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慈殿气候安宁,内殿无事,世弟嫔宫,平稳矣。
○兪命凝启曰,近日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简,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决事崔宗周,陈疏入启之后,以未及承批,久不行公,词讼积滞,委属可虑,而既未承批,不敢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柳凤征启曰,玉堂上下番阙直,已至累日,事甚未安矣。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昨日违牌,今又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进宴之礼,既已设行,京上妓生罢送之意,分付该院,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柳纯章,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伏见湖南放未放启本,海西来军木逋欠罪人金武硕,岭南来大同木私用罪人朴仲善,官谷偸食罪人孙万松等三人,皆入于禀秩,已经该曹覆启,放送矣。武硕则计赃,本当流罪,仲善、万松计赃,本为死律,不知初何以减为徒年,赃罪不入于赦令,又不知缘何以入于禀秩,当此官吏奸弊滋甚之日,用法如是缓解,无以一分惩戢。仲善、万松,则今虽不可追施死律,决不可使还家安住。并武硕三人,勿为放送,就本配所不限年定配,使之小惩奸习,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闰四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当为设行,而连因有故,未及举行,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初二日,幼学丁世益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珩,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凡军物中,最为紧切者,莫过于铅丸,而曾前本厅之所属铅店,只有昌原一处,取铅作丸,每朔九次中日及其他习放时,分给军兵,故一年所税,常患不足矣。顷年自户曹,军门铅店,并属本曹,而铅则输送军门事,定夺之后,户曹之逐年输送于本厅者,不过二百斤,而中间谓以罢店,旋寝输送者,亦多年所。本厅之取铅,既无他路,分给军兵,自如前日,贸用京肆,实为难继,适于此际,全罗道锦山地,多有铅脉云,而远地所闻,有难取信,发遣将校,详细摘奸,则回告内,锦山境内空闲数处,铅脉果为甚盛,取来数块,故使之吹出,其品果好。若设店采取,则其有补于军需,诚不赀矣。虽以守御厅昨年事言之,咸镜道高原铅店,本属户曹,而曾假本道者启禀请得,以补军物,则本厅,比之守御,所用浩多,轻重自别,况此锦山铅脉,亦既空处,则自本厅,专管采铅补用,恐无不可,而自京定差人下送,则或不无弊端,本郡中解事者择差,设店收税,以备需用,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分授都城兴仁门瓮城、五间水门、南小门、蚕头下崇礼门、月廊岩曲城、彰义门诸处女墙,多有毁伤,故今月初三日为始改筑,而所用石子与盖石绝乏,各其近处,从便浮取以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臣等于私铸罪人安龟瑞,甥侄金万英事,初既反复穷诘,终未得可疑之端,故至有草记放送之举矣。台启随发,更令究核,成命之下,有不敢迁就。臣等,三坐严讯,期于取服,而其所抵死自明,与前无异。大抵此狱,本无词证之可以对辨者,且无情犯之明白绽露者,只以铜铁逢授事,谓之知情,而作为断案,则实涉冤痛。臣等以按事之人,既知其不无冤状,而一向加杖,至于殒毙,则终非治狱审慎之道,亦非仰体圣上好生之德,更为移刑曹,处之,何如?传曰,允。
○柳凤征,以录勋仪轨都监言启曰,即者幼学尹廷莘呈状以为,其父嘉义大夫海英,即中庙朝靖国功臣海襄君尹熙平嫡长孙,今番会盟祭时,以九十九岁老病之人,无路进参,自本官,修上病不进单子矣。得见会盟录券,则尹泰运为名者,以海襄君嫡长孙,公然冒入,事甚骇痛。伏望划即入启,冒录情节,亟行查核,其父,依他例加资,俾遂人子至情云。取考庚申录券,则海襄君嫡长,以尹海英书塡,而今番会盟录券,果以尹泰运书塡,即为推问于其时该吏,则以为尹泰运,本无其人,捧单纷遝之时,尹泰运之傍行,果有权泰运名字,故仓卒之际,海英二字,误以泰运书塡,而其时录券,尚今留在,其无弄奸之迹,据此可知云。其自明之言,不可取信,莫重文书,人名书塡,有此差错,极为惊骇,为先移送刑曹,查核其用情与否,依法科罪,录券中尹泰运名字,当为删去,以尹海英名字改录矣。内入会盟录券及会盟轴,世弟宫入纳录券,亦当依例改录,尹海英加资事,待录券改录后,更为禀处,而当初句管郞厅,难免不察之失,推考。臣等,亦不胜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金禹甲出使,代金时芳为之。
○吏批启曰,新除授咸镜都事南寿彦呈状内,心腹之痛,已成痼疾,发作无常,当此暑月,远赴关塞,在途添病,实有死生之虑,斯速入启处置云。病状既如此,则不可强令赴任,咸镜都事南寿彦,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进,参议未差。兵批,行判书柳凤辉,陈疏未承批,参判朴熙晋进,参议李廷济,受由在外,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柳凤征,吏兵批兼进。
○吏批启曰,本曹参议及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长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世瑾、洪重禹为承旨,沈珙为吏曹参议,吴命峻为大司宪,李凤年为大司谏,金箕锡为朔宁郡守,赵翼命为吏曹正郞,尹扶为社稷令,李明彦为刑曹参判,郑唯一为典籍,赵重昌为司谏,李真望为副提学,李重观为掌令,吕善长为献纳,金演为右参赞,吕必容为工曹参议,金始焕为知义禁,韩师亿为户曹佐郞,赵命臣为咸镜都事,郑载岳为同敦宁,尹植、慎后三、李凤龄、崔云龙单付兼春秋。
○兵批,以沈珙、权益淳、朴长润单付副护军,李世最、吕必容、李真望、赵翼命单付副司直。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兪命凝启曰,判决事崔宗周,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金始㷜,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招事,允下,而日势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李重述启曰,请水剌次知尚宫金姓者,查付有司,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请广兴奉事李公胤,削去仕版。〈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5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洪重禹〈未肃拜〉。右副承旨李世瑾〈未肃拜〉。同副承旨柳凤征〈坐直〉。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斋戒。
○柳凤征启曰,大司宪吴命峻,掌令李重观未肃拜,执义李重述,掌令李景说呈辞,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著,呈辞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凝启曰,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副应教赵锡命,校理金始㷜、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孝传旨捧入。
○以判决事崔宗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事变假注书金时芳在外,代权一衡为之。
○兪命凝,以内医院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副提调李师尚,除拜已有日,不为出仕,明日,即入诊日次,代房承旨之替行,事体苟简。副提调李师尚,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副提调李师尚牌招事,允下矣。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洪重禹〈未肃拜〉。右副承旨李世瑾〈未肃拜〉。同副承旨柳凤征〈坐直〉。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肇,同副承旨柳凤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膳之节,一向平常乎?汤丸停进,今已多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大妃殿气候,亦复何如?颔下微滞之气,已尽消减,眼部患候快安,而寝睡、水剌,如常节乎?即使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后,汤药进御当否,当为议定矣。忧虑未已,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寝睡、水剌平常。慈殿气候安宁,寝睡、水剌平常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停药今已日久,前日进御柴平汤,依前加入贝母姜制一钱,连进,宜当云。此药五贴,即为剂入。大妃殿症候,伏闻医女所传之言,颔下微滞,或不无往来馀气,诸医等皆以为,前进加味二陈汤,依前加入柴胡一钱,黄连酒炒五分,加进五贴为当云。此药亦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掌令李重观,未肃拜,执义李重述,掌令李景说,呈辞,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著,呈辞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凝启曰,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连日违牌,无意出肃,虽未知情病之果如何,而其在分义,极为未安,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兪命凝启曰,副应教赵锡命,校理金始㷜、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昨又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决事崔宗周,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权一衡,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锡命,校理金始㷜、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柳凤征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甲辰五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提调李肇,同副承旨柳凤征,假注书李挺膺,记注官权万斗,记事官尹尚白,医官交河县监权圣征、方震夔、许坫、金景润,儒医孝陵参奉任瑞凤,永禧殿参奉朴泰初,副司勇李溟。
○李肇进伏曰,近来臣等,久未入侍,气候如何?上曰,无事矣。肇曰,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上曰,唯。肇曰,中宫殿气候如何?上曰,无事矣。肇曰,王世弟、嫔宫气候,一向平常乎?上曰,唯。肇曰,使医官诊察脉候,宜矣。权圣征入诊后退伏曰,圣候脉度,左边三部,不甚沈数,而度数颇均,右尺脉差数,而左则以当暑热之故,差洪数矣。方震夔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度数调均不数,右则数而差大矣。许坫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则不数,右边虽数,大较论之,则调均而好矣。金景润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平缓,而尺脉不沈实,右则和安矣。朴泰初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沈缓,而尺脉差微,右则差滑数矣。任瑞凤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沈缓调均,而右尺脉差盛,或因暑热而致此乎?少有热候矣。李溟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安,而左边,比右则差带数矣。李肇起伏曰,近来停药,已一月矣。气候,与前进药时一样乎?或有所不及乎?上曰,如前矣。肇曰,夏夜极短,寝睡之节,连夜安稳乎?上曰,安稳矣。肇曰,水剌如常乎?上曰,唯。肇曰,停药已久,或有渴候,或有胸膈烦闷,腹中不平之时乎?上曰,无之矣。肇曰,忍冬茶,连为剂进,果连进御乎?上曰,进御矣,肇曰,汤丸停进,日子已久,臣等与诸医退出,更为议药以启矣。肇又起伏曰,都提调李光佐,以一时偶然之病,转转沉重,屡次问安,不得入来,而即今不能起动,故今日亦不得入侍矣。光佐且于顷日,以金姓事,上箚待罪,而自上至今靳批,相臣待罪之箚,事体自别,故敢达矣。上无发落。
○柳凤征起伏曰,小臣,有仰达之事矣,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除拜日久,而适有身病,不能起动,连日违牌,院僚苟简,何以为之乎?上无发落。
○凤征又曰,向日四儒臣之罢职也,承旨沈珙,陈疏请寝,而处分前,差出交代,故新除之员,一向撕捱,上下番俱空已久矣。沈珙之言,用不用间,速为下批,然后方可无撕捱之患矣。肇曰,上下番俱空,极为可闷,沈珙之批速下,则新除之人,无难安情势,故敢达。上无发落。
○肇又启曰,刑曹判书金一镜上疏,有禀处之命,下吏曹矣。此即第二疏,而初疏,则入于顷日还下之中,今此下吏曹之疏,措语不备,无可以回启者,盖一镜出继之故,其陞亚卿及以原从功推恩,只及于其所后亲,而其所生亲,则不得追荣,及今陞正卿之后,于所后亲,则更无可以加赠,欲以正卿品秩,回赠其所生亲,此有近例,相臣及卿宰诸臣陈情,请追荣所生亲,皆蒙许矣。今亦依近例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凤征又曰,洪重禹、李世瑾,无他变通之道,今日又已出牌,而病势既重,必不得承命矣,何以为之?上曰,牌招。〈榻前下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5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柳凤征〈坐直〉。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病〉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至午时,日晕。
○兪命凝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柳凤征启曰,大司宪吴命峻未肃拜,执义李重述,掌令李景说呈辞,掌令李重观未肃拜陈疏,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著呈辞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凝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昨又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校理李匡德,副修撰尹光益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政院启曰,近日厅中,位甚不齐,只有臣命凝,同副承旨柳凤征,出纳之际,事多苟简。都承旨李师尚,辞疏才已入启,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左副承旨洪重禹,右副承旨李世瑾,除拜之后,累次违牌,闻其病势皆重,决无出肃供仕之望,昨日则再招不进,一向撕捱,徒伤事体。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
○兪命凝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柳凤征,以吏曹言启曰,今三月二十七日药房入诊时,刑曹判书金一镜所启,观象监教授、吏文学官迁转朔数改定事,因大臣陈达,依参奉、奉事、直长升迁之例,以四十五朔,一体变通,令两铨禀处事,命下矣。教授、吏文学官、制述官等任迁转,以三十朔定限,本非旧制,实为捷径,故有六十朔改定之例,又不免淹滞之患,参酌旧典,依大臣所达,以四十五朔迁转,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初四日,辛氏称名女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祈应,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宣传官厅牒报,则宣传官李桂年,本厅许参时,可否不顺云。依例汰去,其荐主宣传官柳纯章,亦为罢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录勋仪轨都监言启曰,扶社功臣会盟录券改录事,既已定夺矣。内入会盟录券、会盟轴,世弟宫入纳会盟录券,当以合张改入,会盟轴误书处,亦当洗濯改书,各其所入整待,今十一日臣等诣阙中,请还下,即为改入,似为合当。功臣嫡长以下所颁录券,就元张误书处,当为细补,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以司饔院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院年例进上生蟹、白鱼及太庙以下各殿荐新苇鱼、白鱼等物,专责于渔夫,事体重大,故法典中,有厨院渔夫蠲贡赋外杂徭,所持船网蠲他役之文,不但为纾渔夫之力,实是重御供之意也。祖宗朝成宪,既如是章章,明矣。且在先朝,屡因本院启辞,依法典渔夫蠲役之教,不啻申严,而国纲渐弛,成命不行,各道之称以营需补,江都之称以关防缓急之需,统营之称以烙印税,沿边各邑各镇之称以地税、水税,其他诸宫家各衙门渔场收税,别将差人辈,不有御供,不遵令甲,若逢渔夫,则辄夺其勿侵帖文,而治罪征税,无所顾忌,至令御供无严,营门关防之需,反以为重,事体未安,孰有甚于此者乎?若不别样变通,则院属渔父,无可支保,而莫重御供,亦难继进矣。其逐年横侵之税,宜即一一还征,差人等,亦当科罪,以惩日后,而事涉骚扰,只以今年侵税,即令还纳,自今以后,复踵前习,则所犯差人及当该官吏,并即入启,从重论罪事,严饬。分付于各道各官诸宫家各衙门,何如?传曰,允。
5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郑思孝〈未肃拜〉。右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同副承旨权益淳〈未肃拜〉。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出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海州判官崔𪹯,丰基郡守李圣至,南平县监任珖,瑞兴县监洪尚辅,蛇岛佥使申珩。
○兪命凝启曰,自明日初十日至,国忌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未肃拜陈疏,执义李重述,掌令李景说呈辞,掌令李重观未肃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著呈辞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凝启曰,玉堂上下番,累日阙直,事甚未安矣。副提学李真望陈疏入启,校理金始㷜呈辞受由,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并即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近日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不成貌样,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兪命凝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吏批启曰,即接宗庙署牒呈,则直长沈游义,顷日百官合疏时,不为进参,事体未安,决不可行公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受由未肃拜,参议沈珙未肃拜。兵批,行判书柳凤辉陈疏未承批,参判朴熙晋进,参议李廷济,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右承旨兪命凝,吏兵批兼进。吏批,以郑思孝、朴乃贞、权益淳为承旨,李真俭为礼曹判书,权顈为司仆主簿,郑重岱为司畜别提,黄晸为正言,李匡德为持平。兵批,以李翊汉单付副护军,洪重禹、李世瑾、李著单付副司直,具命奎单付副司果,权一衡单付副司正。
○以左副承旨郑思孝,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5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同副承旨权益淳〈未肃拜〉。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直〉权𦈜〈式暇〉。事变假注书权一衡〈出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斋戒。
○柳凤征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朴乃贞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未肃拜上疏,执义李重述呈辞,掌令李景说呈辞受由,掌令李重观未肃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馆学疏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以同副承旨权益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凤征启曰,左副承旨郑思孝,同副承旨权益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既有只推之命,并更为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权益淳,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思孝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凤征启曰,传曰,四书俱解二十件,当为颁赐,而所谓二十件者,为各二十耶,仔细问启事,命下矣。招问校书馆官员,则以为四书俱解各二十件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启曰,四书俱解,只是二十件,而颁赐单子中,以二十八员受点,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道。不足之数,印出以给。
○备忘记,传于朴乃贞曰,今番进宴时都监堂上以下,书启。
○柳凤征,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大雨后,两殿详细奉审,则永宁殿第三室门内西边班子第二间渗漏,至于地衣漏湿,东月廊第四间西边道里上渗漏,宗庙第一室渗漏,至于地衣漏湿,第四室龙床上班子渗漏,仰帐漏湿,龙床上褥席,亦为漏湿云。臣曹,与本署提调,眼同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朴乃贞,以礼曹言启曰,臣汇登,进诣宗庙署,与本署提调李肇,眼同奉审,则永宁殿正殿第三室门内西边班子第二间渗漏,至于地衣漏湿,东月廊第四间西边道里渗漏,宗庙第一室梁上渗漏,至于地衣沾湿,第四室龙床上班子渗漏,仰帐水停,龙床上褥席,亦为沾湿,果如本署官员所报,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十七日卯时为吉云。宗庙自第一室至十一室,永宁殿自第一室至四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行,移安同日同时,还安及还安祭,事毕后临时设行,而永宁殿自第五室至十二室告由祭,一体设行,所用杂物,令各该司急速磨炼进排。臣曹,与户曹堂上,本署提调,眼同看检,何如?传曰,允。
5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病〉。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同副承旨权益淳〈未肃拜〉。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直〉权𦈜〈式暇〉。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
○朴乃贞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未肃拜上疏,执义李重述呈辞,掌令李景说呈辞受由,掌令李重观未肃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同副承旨权益淳,连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出肃,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权益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思孝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乃贞启曰,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连日违牌,玉堂阙直,已过一旬,事体极为未安,更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乃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答成均馆进士李夏宅等疏曰,省疏具悉。贤关陈章,出于为国之诚,予甚嘉奖,可不留心焉?金姓宫人,终无可查之路矣。
○成均进士李夏宅等疏曰,伏以今日殿下之国,其亦殆哉岌岌矣。殿下之身,其亦危乎凛凛矣。祸伏于肘腋之间,而莫之惧,病在于腹心之内,而莫之除,如是而国不亡身不危者,古今未有也。噫,辛丑之事,尚忍言哉?凶臣执命,贼徒布列,谋危圣躬,无所不至,外结剑夫,思售涂厕之计,内交膳婢,潜试行鸩之谋,从古乱贼,何代无之,而其穷凶憯毒,孰有甚于此哉,幸赖皇天默祐,祖宗阴隲,乾断廓挥,天讨快行,首恶巨魁,次第歼灭,怀刃之贼,买药之凶,亦已就戮,而独此行药御膳之逆婢,情迹败露,罪恶已彰,而尚今偃息于殿下宫中,身负谋弑之罪,久逭三尺之诛,使之隐伏近密,为计益深,危机祸胎,视前有倍,此所以廷臣齐吁,国人咸愤,莫不欲啖脔寝皮,以快舆情,而惟殿下曲加容贷,不许查付,养祸于衽席,藏毒于庖厨,不思所以祛患消害之道,使宗社无穷之忧,圣躬难言之虑,无时可已,此臣等所谓殆哉岌岌危乎凛凛者也。噫,缔结行药之迹,昭载于鞫厅之案,查出正法之道,已悉于诸臣之疏,则其人固在也,其事易核也。殿下何所惜,而直为此周遮庇护,一向泄泄也?呜呼,天下之恶,莫大于谋弑,人臣之义,莫严于讨逆,一日不讨,则王纲绝彝伦斁,政刑乖乱,寝而至于人不人国不国,来天下后世之讥矣。不审今日惩讨之举,果能殚其力尽其道否乎?惜乎,三司之争虽勤,而伏阁径撤,大臣之箚虽切,而庭吁尚迟,致令王章久稽,舆愤益激,此则在廷诸臣,恐不得辞其责矣。臣等,迹忝周庠,久沐圣化,所重者,彝伦之常也。所知者,沐浴之义也。目见行药宫婢尚此漏网,不胜愤痛之忱,玆敢相率叫阍,干冒宸严。伏乞圣明,俯察多士沥血之恳,不复留难。即出罪人,亟令有司[攸司]严查显戮,以副一国臣民之望,千万幸甚。臣等无任竭诚祈恳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批答见上〉进士李夏宅、尹勉教、金存厚,生员李时鼎,进士吴彦宾,生员韩敬征、沈鹏海、李春馨,进士朴瓒,生员朴舜祥、姜尚稷、朴淳、尹道涵、卢述、柳春荣、柳绥、柳綋、卢迪、李缙基、吴瑞辉、李时雨、黄世俊、曺弘业,进士吕启周、李囿春,生员宋儒式,进士尹尚喜,生员李复龄,进士沈命达、李重泰,生员朴世甲,进士洪㝡人,生员尹鏶,进士兪彦徽,生员琴沃心,进士李大受、金始炜,生员洪可人,进士李廷喆,生员林光岳,进士郑渭弼,生员李应元,进士李敏中、赵台祥,生员沈沆,进士梁廷獜,生员韩宗瑾,生员李献民,沈廷吉、李挺材,进士洪应寅、郑夏彦、朴世良,生员尹志远、沈㶅,进士辛最良、权国衡,生员黄昱、李堣、安镐、安谆、吴命迪,进士李锡祥、李蓍迪、李度、李重庚,生员李重寅,进士李弘龄,生员申达洙,进士赵甲彬、赵载健、柳贤模、边致周、边致明、洪昌震,生员柳万枢,进士沈镬,生员朴弼显、朴弼载,进士朴弼彧、朴弼大、李宜中、李普淳、柳宗晋、柳尚晋、李希天、金尚翼、金尚远、李德润、金锡范、成畴锡、金宗大、金锡一、郑东良、朴凤汉、金奎锡、金湜、郑亨万、韩光烈、李民秀,生员洪启一、李圣运,进士申思晋,生员郑万柱,进士李蕰,生员郑锡庆,进士赵东泰、闵堦、郑俊一,生员尹光迪、李宪养、赵福彬、□□、郑就宁、南命老、徐海朝、李长夏,生员朴洤、朴寿奎,进士林锡宪、赵荣国,生员沈得成、赵尚行,进士赵尚冉、申思观、沈星镇,生员李寿德,进士赵镇世、崔凤鸣、朴师休、朴就卿、李普寅、柳焕奎、赵镇泰、李德凤、李瑞龟,生员宋辉明、李诚一,进士申命相,生员李凤阳、任命台,幼学崔启兴、卢世平、郑锡悌、郑锡行、金命弘、金宗台、金宗协、金宗岱、李成中、任锡垕、尹东喆、安寿坤、赵宗洙、安侨、安侃、安圣希、安圣跻、沈垠、李献孝、赵荣后、赵鸿逵、赵集命、李圣源、沈镕、宋一明、权就衡、金檀、李德海、郑升宾、高德征、郑辑宁、李明吾、尹弼命、金达海、具致南、宋翼休、尹师吉、赵万善、赵泰禧、宋光运、李台奭、安致华、李攀龙、李樛、林德淳、林德恒、成德濂、崔象德、金尚重、尹昌运、尹启运、尹天运、林莘、李圣伦、尹光缵、金鼎运、李德星、郑锡智、洪镇辅、黄云瑞、李蕃、李荩、黄处斗、赵百源、赵一源、兪彦国、金养厚、金颐厚、崔宗显、金硡、郑东侨、尹东昌、尹东鼎、李圣迪、李圣述、李挺喆、姜柱寅、韩光显、李廷耉、李廷虎、李挺楫、李挺霖、李挺梅、李海凤、李海运、赵明恒、曺命成、曺允泰、郑道益、尹尚通、李时薰、崔守良、庆曙、徐命岳、权确、李之昶、高允明、李廷一、李寅徽、沈耉俊、沈弘俊、洪应运、徐命举、李彦济、李东稷、尹天休、金命恒、李华镇、朴师缉、李时敏、徐命年、李师益、金弘镒、朴师宽、权宠、尹光选、黄德吉、赵宗汉、赵宗溟、赵宗泽、李经济、朴尚浩、朴尚沂、朴尚济、沈宗吉、尹淰、尹溓、成道锡、成德洙、柳明晋、孟淑一、尹敬夏、尹敬殷、尹敬周、郑道震、李泰徽、李明吾、辛相衡、李希奭、徐业修、赵廷琦、李鼎燮、徐命畴、金渻、李寿跻、赵载德、柳昌垣、赵载元、李箕彦、赵汉彬、曺命慎、沈若河、李胤祚、李永祚、李光跻、吴润河、李廷镇、李夏宗、李夏一、李址城、成德济、李征蓍、李征耉、柳匡模、李益兼、李益熙、闵孝述、李德明、李普圣、李显庆、尹得勋、尹得友、兪彦鹏、李行谦、曺命敬、南泰登、卢遂、李德彬、李德升、申致孝、崔崇仁、崔崇谦、崔崇文、李文中、沈鏛、沈镗、尹匡国、南宫权、林象九、郑志喆、李夏采、金弘得、黄处凤、金云焕、洪麟锡、李天祐、禹拜言、金庆祖、权衡、柳遇春、边万里、朴大来、郑国宾、康致耉、金声翕、李鼎阳、姜允济、柳益春、李厦肇、金相岳、黄寿龟、金相龟、郑得宁、李凤瑞、郑来臣、曺润周、权玧、赵錥。
5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郑思孝〈式暇〉。右副承旨朴乃贞〈坐直〉。同副承旨权益淳〈未肃拜〉。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斋戒。
○昧爽,有雾气。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乃贞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未肃拜上疏,执义李重述呈辞,掌令李景说呈辞受由,掌令李重观未肃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肇,右副承旨朴乃贞启曰,日气蒸郁,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柴平汤,昨已毕进,而寝膳之节,一向平常乎?今日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汤药继进当否,当为议定。大妃殿气候,亦复何如?加味二陈汤,昨日当已毕进,颔下微滞,已尽消解,更无馀气,寝睡、水剌,一如常节乎?即使医女入诊,详察症候后,议药为当。伏闻世弟宫入侍医官之言,前日剂进古庵心肾丸,几尽进服,今日臣等,亦当率诸医入诊,详察气候,更议继进当否矣。忧虑未已,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寝睡、水剌平常,汤药进御,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寝睡、水剌一样,汤药进御矣。
○药房口传启曰,有勿为入诊之命矣,柴平汤,昨已毕进,入诊后,当议定继进当否,臣等,虽不敢更请入诊,而使医官入侍,详察,何如?传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入侍医官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柴平汤,依前加入,加进五贴,宜当云。此药即为剂入。伏闻大妃殿入诊医女来传之言,颔下微滞,虽不无往来馀气,而比前则尤为差胜,诸医等皆以为,苦口汤剂,不必一向连进云。今姑停药,臣与诸医,进诣东宫,诊察王世弟气候,退出后,与诸医商议,则以为即今脉候诸节,与前一样,古庵心肾丸,依前方加进一剂,宜当云。此药一剂,更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乃贞启曰,近日厅中,位甚不齐,都承旨李师尚,陈疏未承批,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病不仕进,左副承旨郑思孝,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权益淳,以近日儒疏中有泛论之语,过自引嫌,累次违牌,连呈辞疏。厅中,只有臣乃贞一人,不惟出纳之际,无以成样,将不得备员入直。同副承旨权益淳所引之嫌,元不大段,一向撕捱,尚不入肃,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即为牌招,使之察任。右承旨柳凤征,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右承旨柳凤征,同副承旨权益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乃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朴乃贞启曰,右承旨柳凤征,同副承旨权益淳,既有只推之命,同副承旨权益淳,更即牌招,右承旨柳凤征,拘于厅规,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同副承旨权益淳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思孝启曰,近来玉堂阙直已久,事体极为未安,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修撰李匡辅,副修撰吴遂元,才已入城云,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吴遂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副提学李真望疏曰,伏以臣之空疏灭裂,无所肖似,冗官散职,犹惧不称,至于经幄之长,决知其万不近似,重以情势兀捏[扤陧],尤无冒当之理。顷岁再叨是职也,前后违召,殆至十馀遭,哀鸣苦恳,终不见谅。适当朝著新创之日,祗缘馆录未完之故,位置未充,百为皆掣,乃敢忘廉捐耻,半日应命,素守亏坏,处义颠倒,追思至今,愧悚犹深,不谓三载复踏宿趼,闻命惊惶,益增踧䠞,诚不知置身之所也。念今周行济济,俊乂咸萃,公不可以承乏之踪,每污极选之任,私不可以自划之地,又招再误之讥,臣之去就,固不待一言而决矣。且臣九耋老母,居常凛凛,殆有朝夕之忧,迺自前月旬间,重患大肿,剧痛十馀日,破疮又过十日,而宿脓恒流,新肥不长,别症层见,日夜叫楚,真元大虚,委贴昏昏,气息如缕,顷刻可畏。臣又终鲜,独自扶拥,调药传膏,必待臣手,瞬息不能弛心,跬步不能去傍,目今情境,虽至弥月之久,实无旷侧趋仕之望。藉令才分有可堪之实,情势无难安之端,亦何忍一日舍置,以奔走就列为义哉?况今凶逆未讨,宗社忧危,举国齐起,章奏纠纷,此时论思长席,尤不可一任其瘝旷,玆不得不疾声仰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谅臣廉义,矜臣情理,亟命镌递臣新除副学之任,以安私分,以伸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
5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坐直〉。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朴乃贞〈坐〉。同副承旨权益淳〈未肃拜〉。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病〉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
○柳凤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郑思孝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未肃拜上疏,执义李重述呈辞,掌令李景说呈辞受由,掌令李重观未肃拜未承批,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匡德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馆学儒生朴弼显等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因自内痘患,启请姑停矣。痘医别入直,既已罢出,今日为始,当为中日设行,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凤征启曰,同副承旨权益淳,昨日再牌不进,既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亦不出肃,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今已多日,事体极为未安,而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昨日又皆违牌,副修撰吴遂元,亦为违牌,皆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权益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副应教赵锡命,校理柳弼垣,副修撰尹光益、吴遂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凤征曰,推考传旨捧入。
5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坐〉。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权益淳〈未肃拜〉。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凤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右副承旨朴乃贞,昨自直中,身病猝重出去,今日亦不仕进,同副承旨权益淳,昨又违牌,近来厅中,位甚不齐,事多苟简。右副承旨朴乃贞,同副承旨权益淳,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朴乃贞、同副承旨权益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思孝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思孝启曰,本院位甚不齐,都承旨李师尚,陈疏未承批,左承旨兪命凝,呈辞受由,右承旨柳凤征,遭台弹,才已出去,右副承旨朴乃贞,陈疏入启递差,同副承旨权益淳,累牌不进。厅中只有臣思孝,出纳重地,不成貌样,事甚苟简,同副承旨权益淳,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吴命峻,持平李匡德,陈疏入启,掌令李景说,呈辞受由,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执义李重述呈辞,掌令李重观,除拜已久,尚未出肃,连日监察茶时,事体已极未安,今日王世弟朝讲时,亦无进参之员,执义李重述,掌令李重观,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今已多日,事体极为未安,校理柳弼垣,呈辞入启,副修撰吴遂元,陈疏未承批,副应教赵锡命,副修撰尹光益,昨日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锡命,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思孝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思孝启曰,同副承旨权益淳,又为违牌,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本院之位不齐,未有甚于即今,臣思孝独在厅中,无他伴直之员,莫重出纳之地,苟简至此,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右副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政官牌招,开政事,命下矣。政官才已入来,而日已昏暮,望筒出入之际,必致夜深,恐有妨于玉候静摄中,明日待开门开政乎?敢禀。传曰,知道。明日开政。
○柳凤征,以录勋仪轨都监言启曰,今番会盟录券中,嫡长孙姓名,臣等更加考准,则振武功臣赵时俊之名,时字落书,佐理功臣梁诚之嫡长孙梁铣之名,因下有蒙丧人字,加书蒙字于铣字下。莫重录券,有此差误,不可不改正。内下录券及轴中赵时俊、梁铣名字所付处,亦为全张改入,洗濯改书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司饔院牒呈,则直长李万瞻,顷日百官合疏时,未赴之故,情势难安,呈状辞免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顷日政,户曹佐郞韩师亿,备拟受点矣。今闻师亿,与吏房承旨李师尚,有翁婿应避之嫌云。臣等蒙未觉察,致有此误,不胜惶恐。既与吏房承旨相避,则不可仍置,户曹佐郞韩师亿,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罪人郭圣济、金光弼等白川通引赵重老被杀辞缘按核时,中间行赂一款推核次囚禁矣。即接典狱署牒报,则罪人郭圣济、金光弼等病势看审,则猝得暴泄,度数无算,元气虚败,症情十分危重云。狱门外可信人处,姑为保放救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重观,正言黄晸启曰,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措辞见上〉逆婢罪恶,已悉于前后箚启矣。上自大臣、卿宰下至韦布、武、荫,内而朝廷,外曁四方,皆曰,此事必可核,此贼必可杀,而唯殿下一切靳兪,至使伏阁诸臣,不得请而迸出阙门。噫,今日臣僚之请,一则为宗社,二则为宗社,而殿下罔念宗社之深忧,牢拒诸臣之力争,若是而其国不亡者,古今天下,未之或闻矣。凡为殿下臣子者,誓不与此贼,共戴一天,向来台官,虽已迸退,而继入台地者,复执前论,今日不得请,则明日又请,明日不得请,则又明日又请,此贼未斯得之前,此论无可止之日,殿下虽欲终始庇护,决不可得矣。伏乞快赐回悟,亟允所请,水剌间次知尚宫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答曰,勿烦。
○掌令李重观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请广兴奉事李公胤削去仕版。〈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正言黄晸启曰,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措辞见上〉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措辞见上〉向者两司之臣,以逆婢查出事,屡日伏阁,合辞力争,而兪音久閟,辞意俱竭,末乃陈章迸出,气象消沮,举朝忧叹。及夫违牌,反靳例罢,则初非厌薄言官之圣意,盖可见矣。在政院之道,所当连请牌招,终始勉出,以副我圣上来谏之诚,而终无再牌之请召,遽然辞单之捧入,使严惩讨尽职分之诸台,次第见递,承宣做错之失,不可不论。请当该承旨,并命从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右副承旨朴乃贞疏曰,伏以臣于日昨直中,忽得泄痢,顷刻之间,注泻无算,呕气随作,药物不能下喉,种种证状,无不危恶,实有污秽清禁之惧,不得不被人扶腋,径还私次,擅离之罪,无所逃避,请谴之章,竟未登彻,区区情私,无路得申。今以院僚之不齐,至有请牌之举,恩召竟辱,督臣察任,在臣分义,宜即趋承,顾此病情,一味危剧,欲起还仆,无由进身,辜负天眷,合被重诛,只推之命,出于格外,臣诚惊惶悚蹙,益无所措。使臣气力,如有一分自振之望,当此出纳苟简之日,顾何敢违拒恩命,息偃在家,只为便身之图,不思夙夜之义乎?伏乞圣明,俯谅臣万万危迫之私,特赐镌递,仍治臣逋慢之罪,以严公法,不胜大幸。臣无任恳迫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兼司书宋真明疏曰,伏以臣有笃老偏母,情理不可一日离违,即通朝之所共知也。即者忽闻,臣母宿患,遇暑添剧,痰饮用事,食治全阙,吐泻兼发,浃旬昏痛,气息奄奄,实有朝夕难保之忧云。臣闻此报,方寸如灼,情私所迫,急于归护,留呈一疏,待晓驰发。伏乞圣慈,俯谅微恳,先递臣本兼诸任,毋旷职务,仍治臣任情径行之罪,以砺臣工,不胜万幸。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5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未肃拜〉。右承旨柳凤征〈呈辞受由〉。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坐〉。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权𦈜〈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思孝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又启曰,右副承旨递差之代,差出后即为牌招事,既已启达蒙允矣。左承旨、同副承旨今又有阙,差出后一体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今已多日,事体极为未安,副应教赵锡命,副修撰尹光益,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而阙员,今日政亦为差出,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执义李重述,掌令李重观,正言黄晸,修撰李匡辅,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别单书入。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受由,参议沈珙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陈疏未承批,参判朴熙晋病,参议李廷济进,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左副承旨郑思孝,吏兵批兼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及未准限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翊汉、柳万重、李重述为承旨,柳述为户曹参议,金始庆为刑曹参议,李㙫为春川府使,李世瑾为长湍府使,李真佐为宗庙直长,李时亨为司饔直长,赵趾彬为校理,朴弼夔为副校理,李廷弼为掌令,金潍为正言,金白虎单付学正。
○兵批,以朴乃贞单付副护军,金始㷜单付副司直。
○兵批启曰,前县监姜圣适,前佥正孙会宗,前判官李延昌,司果李时澂、张汉明、韩时良、金兑宽,及第权堉,千摠卢师颜,监官梁岑,兼司仆朴世雄,业武金夏绩,将校朴东枢,闲良李必泰、李泰澂、沈若洵、曺孟彬、李鹤龄、李启夏、朴泰胄、申泰俊、柳必焕、林秀桢、崔尚建、林泉相、金敏章、金再辉、黄铦、金夏精、郑东熙、金命健、李锡龄、林秀桂、李秀英、朴世挺、李埈、成振汉等,或贼人指捕,或监赈料办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姜圣适,虽已资穷,未经准职。孙会宗、李延昌、李时澂、张汉明、韩时良、金兑宽、权堉,未资穷、未准职。卢师颜、梁岑、朴世雄、金夏绩、朴东枢、李必泰、李泰澂、沈若洵、曺孟彬、李鹤龄、李启夏、朴泰胄、申泰俊、柳必焕、林秀桢、崔尚建、林泉相、金敏章、金再辉、黄铦、金夏精、郑东熙、金命健、李锡龄、林秀桂、李秀英、朴世挺、李埈、成振汉,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加资。
○以左承旨李翊汉,副应教赵锡命,校理赵趾彬,副校理朴弼夔,副修撰尹光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即者修撰李匡辅,以其母病,陈疏径出,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柳凤辉疏曰,伏以臣以万万难强之疾,当万万不似之任,略暴危恳,未蒙矜察。会有金吾时急举行事,坐违严召,殆近十数,特命三牌,又复至再,分义所在,他不暇顾,不得不黾勉出谢,而其不能因仍供仕,固已自划于臣心者也。顾臣才识之空疏,所叨职务之紧重,臣虽刳肝沥血而言之,将未免均为饰辞例让之归,臣不敢为矣。若其职事中,必欲强为而亦有不可为者,不啻若挟山超海之喩。盖臣脚病,积年沈痼,拘挛不伸,分作废人,担舁之行,已骇瞻视,人扶之拜,不成貌样,臣犹自愧,人将谓何?况于朝贺亲临,远近动驾之时,以此病状,决无戎装侍卫鞍马陪从之势,此真所谓不为与不能者之异形,而非但臣自量之已审,抑亦一国上下人之所共见知者也。夫候班、政席,同在殿庭,而一参一不参,果速台评,则今于一官之所职,或可为或不可为,而不早引退,一任虚带,则是臣之罪,死有馀辜,而其在朝家事体,亦不可不趁时变通,此臣所以不避渎扰之诛,冒万死仰吁于宸严之下者也。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谅察,将臣所带本职,为先递改,以重国体,以安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甲辰五月十二日未时,上御熙政堂。三司请对入侍,掌令李重观,正言黄晸,修撰李匡辅,左副承旨郑思孝,假注书权𦈜,记事官尹汇贞、尹尚白。重观、晸所启,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重观、晸、匡辅所启,伏乞水剌次知尚宫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勿烦。重观起而伏曰,臣千万惶恐,而复以所怀敢达矣。逆婢之事,今几年矣。三司诸臣,再次伏阁,而终未蒙允,至于迸退诸臣之苦心血诚,岂为他哉?乃所以为圣躬也,为宗社也。必允此请,然后臣子可得以安其寝食矣。即今上自卿宰、宗戚,下至韦布、武、荫,莫不奔走号泣,交章力请。至于大臣,见今病状沉重,衽席之内,跬步之间,亦无以运动,一箚再箚,悉陈血忱。愿圣上,俯察举国人心,亟允此请,以伸舆愤,以正王法焉。晸曰,此事,决不可违咈,而前后三司,苦口力争,首尾几过一朔,而终不允从,一向违拒,以至近日大臣、卿宰、儒生、武、荫,齐起而迭陈,此可见举国人心矣。此贼罪状,殿下亦必洞烛,岂有一毫可恕之端乎?臣等每一思之,腐心痛骨,如此之贼,置之宫中,而在廷臣子,终不得请,则岂可但已乎?臣等,唯当竭诚力请,而殿下如是违咈,上下相持,无时可止。夫君臣,犹天地,天地间一气流行,然后万物各遂其性。君臣间情志交通,然后其国可以安宁,殿下何不念及于此乎?且历观前史,无如此贼之憯毒者,而前后圣批,无一明白之教,只以勿烦二字,牢拒群请,如是而国岂为国,君岂为君哉?臣非不知惶恐,而如是缕缕陈达者,盖以必允此启,然后臣等忧愤之心,可以解矣,一国公共之论,可以伸矣。殿下虽欲终始违拒,亦不可得矣,唯愿亟下兪音。匡辅曰,臣待罪下邑三年后,才还朝矣。初谓此启即当蒙允矣,至今靳许,诚是千万意外。遐方愚氓,亦莫不惊疑忧叹曰,金姓逆婢事,至今不允,此何故也?举国人心,此可见矣。殿下虽以无查出之路为教,而前后筵中,亦尝有允从之教,旋又还收,至今持难,此所以群下疑惑,终不可无也。今日臣僚,置如此之贼,而不能查讨,则此论岂有可止之日乎?唯愿速赐允从。重观曰,历观前史,谋为乱逆者,无如称兵犯阙,而至于憯毒危急,又未有如此贼者,思之又思,骨青心寒,唯愿亟下兪音,以副八域含生之望,以慰今日臣等之情,千万幸甚。臣顷以一疏,略陈所怀,而复此敢达矣。大臣病中,竭诚陈箚,而久未承批,恐非优待大臣之道,且卿宰、百官,奔走交章,而无一下批,群情益惑,愿圣上留念于此,亟下批旨幸甚。思孝曰,群下之苦口力争,为宗社也,为圣躬也。宫婢中可疑者,若果无之,则固宜明白下教,使群下晓然知之,不然,则即允群下之请,勿复持难,千万伏望。即今大小臣僚,举皆沥血陈吁,而久未承批,中外群情,已极抑郁,至于大臣上箚,亦已屡日,而尚不赐批,恐非优待大臣之道,伏望速赐批旨,诸章奏,亦一倂下批幸甚。晸曰,以常情言之,则谋害吾臣之贼,岂可一毫顾惜,而殿下于此贼,如是容护,臣等诚莫晓其故也。况三司,即殿下之耳目,而再次伏阁,一向违拒,辞意俱竭,不得已迸退,气象之愁沮,何如也?举国之忧叹,亦何如也?使逆婢尚今偃息,实为殿下心腹之忧,而殿下终不从三司之力请,是殿下不念心腹之患害,而自绝耳目之视听也。如是而国家岂不至危亡之域乎?更加三思,必允所请,千万伏望。匡辅曰,不但在廷臣僚而已,一国上下,莫不忧愤,唯望速赐允从。晸曰,缕缕陈达,极知惶恐,而愿闻明白下教。上曰,勿烦。
○晸,以所怀启曰,先陵志文改撰之请,实合事理,而及夫问议诸臣之后,至有安徐之教,臣窃以为不然。唯我先大王丰功懿烈,可以昭垂百世,传之无穷,则宜付一代才望俱著文学优长之人,作为不朽文字,岂可使凶逆所撰,仍而不改,以贻后世之讥议也哉?埋安之举,诚为重大,而改撰一节,断不可已。请依先朝庚午故事,改述志文,载之史册,以光先王不世之烈,以彰殿下扬先之德,不胜幸甚。〈出举条〉上曰,依为之。晸起而伏曰,玆事体重,不敢以所启泛论之,今以所怀,仰达矣,令政院出举行条件,何如?上曰,依为之。
○思孝进伏曰,兵曹判书柳凤辉,久不行公,本兵事务多滞,兼带金吾之任,而罪囚亦不得趁时议谳,事甚可虑。顷日陈疏,尚未承批,故自本院不敢循例请牌,何以为之?上曰,牌招。〈出榻前下教〉
○匡辅进伏曰,小臣待罪论思之职,既有所怀,敢此仰达。金姓宫人事出后,为殿下臣子者,勿论大小中外,孰不欲陈请蒙允,以伸讨复之义哉?以近日言之,则上自大臣下至韦布,莫不竭诚号吁,冀回天听,而进士南远明疏则乃曰,按狱之臣,缓不究竟,此何言也?当初请对,即蒙允从,而旋又还收,连为争执,迄未准请,迁就至今,事势固然,岂是缓忽之致哉?其疏又曰,国言喧藉,始乃伏阁,此亦不择言矣。当初诸臣,意谓即当蒙允,一日二日,争论不已,天听愈邈,经年阅岁,不得已相率伏阁,而终未回天,辞穷意竭,则又不得已引罪迸退,岂有一毫近似于远明疏语耶?其疏又曰,居百僚之首者,引咎言病,夫言病云者,即无病而托病之称也。即今大臣病势甚重,衽席之间,亦难运动,此既众所共知,而一箚再箚,可见其苦心血恳,则岂敢曰言病耶?儒生言议,本来过激,且其所言大体,既出于讨复大义,虽不可深斥,而殿下亦宜洞烛其言之差爽处矣。即今大小诸臣,齐起陈章,此与庭请,事体无异,而久未承批,人情益不胜抑郁。至于馆儒陈疏后,则食堂移设,圣庙空虚,事体既重,为弊亦多,尤宜即下优批,允从其请,以尽待士之道矣。上曰,当依为之。诸臣,遂以次退出。
5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病〉。右承旨柳凤征〈呈辞受由〉。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式暇〉。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挺膺〈仕〉李重震〈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郑思孝,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南就明,以礼曹参判,惠民署医生录取才坐起事,本曹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柳凤辉,昨日疏批已下,更为牌招,使即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玉堂上下番阙直,事体极为未安,校理赵趾彬,副校理朴弼夔,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趾彬,副校理朴弼夔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权𦈜病,代以李重震为假注书。
○柳万重启曰,假注书李重震,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徽殿参奉所报,则去夜大雨,正殿后面殿檐一处渗漏,仰壁至于颓落云。本曹堂上、郞厅,依例进去奉审后,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刑曹启目,御营千摠李相晟,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相晟,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说书朴文秀,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司书吴光运,陈疏未承批,兼司书宋真明在外,兼说书未差,下番他无推移入直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而非但替直苟简,当此日再开筵之时,讲官不可不备员,兼说书未差之代,后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罪人尹泰东,以兪阜基狱事按核时,行赂辞缘推核次,囚禁矣。即接典狱署牒报内,罪人尹泰东病势看审,则重袭暑湿,洞泄无算,添得风渐,转侧须人,症情十分危剧,生死可虑云。狱门外可信人处,姑为保放救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德宫假卫将牒报,则本宫内兵曹前柳木一株,今此风雨折僵云。即令该所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以礼曹言启曰,臣汇登,进诣永徽殿,与本殿参奉郑东羽,按同奉审,则正殿后面殿檐一处渗漏,仰壁颓落,果如所报,殿上西南两角杂象三介倾倒,不可不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十九日卯时为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行,移安同日同时行,还安及还安祭,事毕后,临时设行,而所用杂物,令各该司急速磨炼进排,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趁即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二日,三司请对入侍时,正言黄晸,以所怀启曰,先陵志文改撰之请,实合事理,而及夫问议诸臣之后,至有安徐之教,臣窃以为不然。惟我先大王丰功懿烈,可以昭垂百世,传之无穷,则宜付一代才望具著文学优长之人,作为不朽文字,岂可使凶逆所撰,仍而不改,以贻后世之讥议也哉?埋安之举,诚为重大,而改撰一节,断不可已。请依先朝庚申故事,改述志文,载之史册,以光先王不世之烈,以彰殿下扬先之德,不胜幸甚。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志文撰述官,令吏曹趁速差出,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批,有政,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受由,参议沈珙病,左副承旨郑思孝进。以赵锡命为执义,尹淳为书状官,李廷杰为弼善,黄命锡为户曹佐郞,李塼为广兴副奉事,曺夏望为掌苑奉事,朴世楫为典狱奉事。
○兵批,有政,行兵曹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病,参议李廷济进,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左副承旨郑思孝进。以李景说为副护军,兪命凝为副司直,朴师悌为副司果。
○柳万重启曰,即者说书朴文秀,以其母病,陈疏径出,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掌令李重观,正言黄晸启曰,请昌集、颐命,亟行斩尸,明正典刑。〈措语在前〉请水剌间次知尚宫金姓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语在前〉答曰,勿烦。
○府启,请寝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语在前〉近来国纲解弛,王法不行,各道编配之类,擅离配所者,每每有之,事之寒心,莫此为甚。镜城边远定配罪人曺善昌为名人,即贼复径毙时,药物传给之罗卒也。定配之后,即为上来,晏在京第之说,人多喧传,即发刑吏,搜捕捉囚后,本官邸人及官吏之因事上来者,一处质问,则罪人曺善昌,到配之后,果即上来,使其子代点云。今方移送刑曹,使之还配,而当该地方官,不能严敕保授,致有此擅离代点之举,法纲所关,不可不严惩。请当该地方官拿问定罪,仍敕诸道道臣,凡系大小编配之类,各别严管,俾无恣意离配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院启,请还收申銋出陆撤篱之命。请还收星枢减死之命,严鞫得情。〈措语在前〉持平李匡德,以远窜罪人闵镇远放还事,有所疏请,其意尽好,而第镇远,以王室至亲,附离凶党,罪名至重,舆情咸愤,此所以前后台臣力请反汗于恩宥之下者也。镇远情理,虽可矜念,而台阁言议,当主义断。今者匡德,身为执法之官,遽进宥罪之请,公论所在,不可无规警之道,请持平李匡德递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修撰李匡辅bb疏曰b,伏以臣于待罪下邑之日,忽承恩除之命,因降驲召之旨,惊惶感激,罔知攸措,促装登道,来伏私次。而念臣才识卤莽,本不合经幄论思之职,实无一分堪承之望。而适当诸僚撕捱,禁直空旷,随牌肃命,持被就直,一以为少伸分义,一以为请讨逆婢,前席退出之后,忽闻臣之老母,本以抱病之人,炎程顿撼之馀,添得泄痢之症,症形非细,臣本孤独,无他兄弟可以扶得母病,在臣情理,不忍强抑仍在,玆敢投疏径出,任情擅离之罪,固无所逃。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便救护,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说书朴文秀bb疏曰b,伏以臣于直中,猝闻老母重患暑病,贴席昏迷,达夜叫楚,药饵无效,症情滨危,自得此报,方寸已撩乱矣。若畏义怵分,拘守禁直,则情有所不忍。若任情直行,急省亲病,则义有所可畏。然投疏径出,罪止其身,尝药扶护,庶尽子职。若畏其违禁之罚,不救方急之病,是岂为人子之道者哉?玆敢留疏请谴,旋踵出直,顾此情理之闷迫,或冀天日之俯照,则其分义之亏缺,只俟𫓧钺之诛矣。且念臣年少新进,凡系官职,惟当感激恩私,竭诚趋走而已。岂敢猥陈私恳,辄丐解免也哉?实缘情势迫急,自不觉其邦禁之冒犯,臣罪于此尤万万矣。伏乞天地父母,曲察由中之恳,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离直之罪,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5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未肃拜〉。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药房提调臣李肇,右副承旨臣柳万重启曰,霖炎蒸郁,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柴平汤,昨已毕进,而寝膳之节,一向平常乎?今日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后,汤药继进当否,当为议定。大妃殿气候,亦复何如?停药之后,未得承候,今日亦使医女入诊,宜当。忧虑未已,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汤药进御,寝睡、水剌平常,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及儒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柴平汤,依前加入,加进五贴,宜当云。此药即为剂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郑思孝启曰,玉堂阙直,已至三日,事体未安,校理赵趾彬,副校理朴弼夔,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趾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假注书李挺膺病,代以金禹甲为之。
○郑思孝启曰,右议政处,遣承旨敦谕,仍为偕来事,命下矣。都承旨李师尚,陈疏未承批,左承旨李翊汉,未肃拜,右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重述,以式暇不为仕进,厅中只有臣思孝及右副承旨柳万重,而今以敦谕偕来事,一员当为进去,本院入直,无以备员,同副承旨虽有式暇,既已行祭,即为牌招,左承旨亦当一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牌招。
○以左承旨李翊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思孝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思孝启曰,右议政李光佐,因生员李锡祚等陈疏,情势不安,今朝出往城外,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承旨敦谕,与之偕来。
○假注书权一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命召,则以为臣事君无状,厚被国人之疑惑,声罪狼藉,傍人代怖,迸出国门,只俟大何。不意史官,以上命还授所纳命召,臣震栗涕泣,不知所言。今臣所遭,惟有速被勘处,庶以塞人心而幸国事,命召理不敢祗受,谨当追纳,罙增死罪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启曰,即者右议政,又使录事还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启曰,假注书金禹甲,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录勋仪轨都监言启曰,郞厅具爀,身病方重,势难行公,改差,其代,以前县令李衡秀差下,使之察任,而衡秀方在罢散中,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掌令李廷弼启曰,臣顷忝宪职,略论尹容向来所启之太偏,敢请谴罢,即蒙允,可矣。及见其对疏,则视臣蔑如,盛气诋斥,不少顾籍,专事自是,臣实慨然也。夫赵锡命、李显章之门地才猷,无让他人,则纳言通拟,自是公议,李师尚之贪鄙二字,人所不知,而容独言之,则台阁之论宰臣,虽是可尚之风,至于此事,诚极讶惑。臣果博闻舆论,有所警责,而泛论大体,曾不索言者,务存笃厚之风矣。容则以臣为不分虚实者然,遣辞之际,陵轹太甚,讥嘲备至,此岂所望于同朝相敬之义哉?若如容言,则必屈附其论,随唱同和,然后方可免于全无着落,不成言议之斥耶?臣不欲复提往事,呶呶自辨,而既被其无限蹈藉,在臣廉义,宁有复入言地之理哉?今于新除之下,有不可晏然冒当,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郑思孝启曰,掌令李廷弼,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及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再明日为之。
○正言金潍启曰,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措辞见上〉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措辞见上〉今此逆婢请讨之举,为圣躬也,为宗社也。今日臣子,苟非与乱贼同一心肝,则孰敢有逡巡退托之意哉?日昨训炼正金浚等,乃以微末武弁,相率封章,举国同愤,此焉可见,而备局郞厅崔命柱,托以手战,终不着名。训炼主簿金相斗,诿以有故,亦不来参。命柱即寿民之女婿,相斗即逆集之家臣,平日行己,固多可疑,而今于一辞之论,用意规避,沐浴之义,虽不可责之于如此之类,惩讨之典,不可以人微而有所容贷。请备局郞厅崔命柱,训炼主簿金相斗,并拿问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成均馆生员朴弼显等疏曰,伏以天下之恶,莫大于谋弑君父,有国所重,莫严于惩讨凶逆。顾此贼婢,密处掌膳之地,肆行杯酌之谋,比诸白望之匕首,益紧且憯,特不得罪人之名,而其行凶情节,毕露无馀,则为今日殿下臣子者,其可以殿下之有所容护,不赐处分,干渎是惧,遽辍呼吁也哉?臣等,忝居首善之地,讨逆之义,岂后于人?而宾厅之启,伏阁之请,联翩不已,意谓圣明,必不终始牵顾于幺么一逆婢,以孤廷僚沥血之恳,侧听翘首,淹延时月,今至三载,向始封章,稽后之责,固不敢逃。而及承圣批,至许以为国之诚,复以嘉奖留心为谕,臣等,聚首擎读,且愧且感。而第于金姓宫人终无可查之教,窃不胜讶惑抑郁之情,何者?虽闾巷家微细既往之事,若知其日子,则犹有可查之道,况御厨掌膳,何等重事,轮日交递,必有例记,而吐出黄水之事,且符于贼节之招,既知为金姓人,则实有十分已露之迹,固无一毫难核之端。设谓贼节之招,错记其姓字,若或膳婢之中,姓金者非一,药院之记,贼节之招,凿凿相符,则行药之人,自在其中,当日膳婢,毋论某姓,并付有司,使之钩核,则罪人可得,玉石无混,而殿下故为此推托遮护之言,以拒多士之血恳,蝼蚁之微,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而讶惑滋甚,抑郁莫解。此贼不讨之前,虽身系北军,日诣公车,岂敢有息章退去之心哉?呜呼,行药御膳之一逆婢,不待臣僚之请,殿下宜即查付有司,明正典刑,而上下相持,尚靳兪音,实非所望于殿下者,而顾今臣僚之请讨者,亦未可谓尽其诚而得其道矣,何也?幸赖祖宗之灵,社稷之福,凶毒莫肆,几危复安,而未除此贼之前,无非圣躬懔懔之日,其在防患之道,惩讨之义,固当竭心殚力,靡不用极。而宾厅之启,伏阁之争,次第而行,终未准请,则今日朝廷之所可感动天意者,惟在于庭吁一着,而尚今寂寥,诚莫效其故也。噫,为君父讨逆之义,无上下尊卑之间,上自卿宰、宗臣,下至微官庶僚,以及韎韦之人,莫不奔走呼号,而独大臣,病不视事,一箚再箚,只塞众望,而不思所以亟举体大之庭吁,期回邈然之宸听,岂大臣有忽于沐浴之义,而其视古人舆疾讨贼之事,果何如也?以此观之,则无怪乎圣意之逾蕲,王法之未行也。噫,昔我成庙,因泮儒欧逐宫女之祈祷于圣庙侧者,拥衾起坐曰,士气如此,吾疾可祛。流传累百,以为美谈,殿下倘思祖宗培养士气,礼待贤关之意,翻然回悟,卿宰、三司之力请而所不能得者,夬赐允兪于省览臣疏之馀,则不独泄一国臣民之愤郁,殿下崇儒重道之美,其将追配于圣祖,而臣等,亦与有荣矣。岂不增光于圣德,而垂耀于简册也?惟愿圣明,特察臣等苦心危恳,即出贼婢,俾正王法,则神人胥悦,宗社幸甚,臣等无任沫血饮泣激切祈望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掌膳宫人之疑似者元无,则查出之请,未知其得当也。疏下,进士金存厚,生员沈㶅,进士权在衡,进士吴命观,生员韩敬征,生员沈鹏海,生员李春馨,进士朴瓒,生员朴舜祥,生员姜尚稷,生员朴淳,生员柳𫃻,生员尹道涵,生员卢述,生员柳春荣,生员柳綋,生员卢迪,生员李缙基,生员吴瑞晖,生员李时雨,生员黄世俊,生员曺弘业,进士吕启周,进士李囿春,生员宋儒式,进士洪最人,生员李复龄,进士沈命达,进士李重泰,生员朴世甲,生员尹𦈜,进士兪彦徽,生员琴沃心,进士李大受,进士金始炜,进士洪可人,进士李廷喆,生员林光岳,生员李时鼎,进士吴彦宾,进士李夏宅,进士郑渭弼,生员李应元,进士李敏中,进士赵台祥,生员沈沆,进士梁廷麟,生员韩宗瑾,生员李献民,生员沈廷吉,生员李挺材,进士洪应寅,进士郑夏彦,进士朴世良,生员尹志远,生员黄昱,进士辛最良,进士权国衡,生员李堣,生员安镐,生员安𬭚,生员吴命迪,进士李锡祥,进士李蓍迪,进士李度,进士李重庚,生员李重寅,进士李弘龄,生员申宅洙,进士赵甲彬,进士赵载健,进士柳贤模,进士边致周,进士边致明,进士洪昌震,生员柳万枢,进士沈䥃,生员朴弼载,进士朴弼咸,进士朴弼彧,进士朴弼大,进士李宜中,进士李普淳,进士柳宗晋,进士柳尚晋,进士李希天,进士金尚翼,进士金尚远,进士李德润,进士成畴锡,进士金锡范,进士金宗大,进士金锡一,进士郑东良,进士朴凤汉,进士金奎锡,进士金湜,进士郑亨万,进士韩光烈,进士李民秀,进士朴师喆,生员李圣运,进士申思晋,生员郑万柱,进士李蕴,生员郑锡庆,进士赵东泰,进士闵堦,进士郑俊一,生员尹光迪,生员李宪养,进士赵福彬,进士□□□,进士郑就宁,进士南命老,生员徐海朝,进士李长夏,生员朴洤,生员朴寿奎,进士林锡宪,进士赵荣国,生员赵尚行,进士赵尚鼎,进士申思观,进士沈星镇,生员李寿德,进士赵镇世,进士崔凤鸣,进士朴师休,生员朴就卿,进士李普寅,进士赵镇泰,进士李德凤,进士李瑞龟,生员宋辉明,进士柳挺翼,进士丁喜慎,生员丁最慎,进士郑梓,进士郑檀,进士闵思孟,进士金敬跻,进士权选,进士申宗夏,进士李埈,进士李尚麟,进士尹得圣,生员郑锡耉,进士金东显,生员安儁,生员李堉,生员李匡赞,生员具颐柱,生员李凤阳,生员李诚一,生员任命台,进士申命相,幼学李世禄,幼学李彦国,幼学柳煜,幼学李喜中,幼学郑锡一,幼学朴师一,幼学曺命采,幼学李道纶,幼学李德中,幼学宋希运幼学尹观辅,幼学李复渊,幼学徐勉修,幼学徐显修,幼学朴重铉,幼学朴圣钦,幼学李普远,幼学赵载行,幼学洪应泰,幼学金命弘,幼学金宗台,幼学金宗协,幼学金宗岱,幼学李成中,幼学郑锡行,幼学郑锡悌,幼学卢世平,幼学崔启兴,幼学任锡垕,幼学尹东喆,幼学安寿坤,幼学赵宗洙,幼学安侨,幼学安侃,幼学安圣希,幼学安圣跻,幼学沈垠,幼学李献孝,幼学赵荣后,幼学赵鸿逵,幼学赵集命,幼学李圣源,幼学沈镕,幼学宋一明,幼学权就衡,幼学金檀,幼学李德海,幼学郑升宾,幼学高德征,幼学郑辑宁,幼学李明吾,幼学尹弼命,幼学金达海,幼学具致南,幼学宋翼休,幼学尹师吉,幼学赵万善,幼学宋光运,幼学赵泰禧,幼学李台奭,幼学安致华,幼学李攀龙,幼学李樛,幼学林德淳,幼学林德恒,幼学崔象德,幼学成德濂,幼学金尚重,幼学尹昌运,幼学尹启运,幼学尹天运,幼学林莘,幼学李圣伦,幼学尹光缵,幼学金鼎运,幼学李德星,幼学郑锡智,幼学洪镇辅,幼学黄云瑞,幼学李蕃,幼学李荩,幼学黄处斗,幼学赵百源,幼学赵一源,幼学兪彦国,幼学金养厚,幼学金颐厚,幼学崔宗显,幼学金硡,幼学郑东侨,幼学尹东昌,幼学尹东鼎,幼学李圣迪,幼学李圣述,幼学李挺喆,幼学姜柱寅,幼学韩光显,幼学李廷耉,幼学李廷虎,幼学李挺楫,幼学李挺霖,幼学李挺梅,幼学李海凤,幼学李海运,幼学成道锡,幼学曺命成,幼学曺允泰,幼学郑道益,幼学尹尚通,幼学李时薰,幼学崔守良,幼学庆曙,幼学徐命岳,幼学赵明恒,幼学权确,幼学李之昶,幼学高允明,幼学沈耉俊,幼学李寅徽,幼学沈弘俊,幼学洪应运,幼学徐命举,幼学李彦济,幼学李东稷,幼学尹天休,幼学金命恒,幼学李华镇,幼学朴师缉,幼学申湙,幼学徐命年,幼学李师益,幼学金弘镒,幼学朴师宽,幼学权宠,幼学尹光选,幼学黄德吉,幼学赵宗汉,幼学赵宗溟,幼学赵宗泽,幼学李经济,幼学朴尚浩,幼学朴尚沂,幼学朴尚济,幼学沈宗吉,幼学尹淰,幼学尹溓,幼学成德洙,幼学柳明晋,幼学孟淑一,幼学尹敬夏,幼学尹敬殷,幼学尹敬周,幼学李泰徽,幼学郑道震,幼学郑东明,幼学辛相衡,幼学李希奭,幼学徐业修,幼学赵廷琦,幼学李鼎燮,幼学徐命畴,幼学金渻,幼学李寿跻,幼学李明跻,幼学赵载德,幼学柳昌恒,幼学赵载元,幼学李箕彦,幼学赵汉彬,幼学曺命慎,幼学沈若河,幼学李胤祚,幼学李永祚,幼学李光跻,幼学吴润河,幼学李廷镇,幼学李夏宗,幼学李夏一,幼学李址诚,幼学成德济,幼学李征蓍,幼学李征耉,幼学柳匡模,幼学李益兼,幼学李益熙,幼学闵孝述,幼学李德明,幼学李普望,幼学李显庆,幼学尹得勋,幼学尹得友,幼学兪彦鹏,幼学李行谦,幼学曺命敬,幼学南泰登,幼学卢遂,幼学李德彬,幼学李德升,幼学申致孝,幼学崔崇仁,幼学崔崇谦,幼学崔崇文,幼学李文中,幼学沈鏛,幼学沈镗,幼学尹匡国,幼学南宫权,幼学林象九,幼学郑志喆,幼学李夏采,幼学金弘得,幼学黄处凤,幼学金云焕,幼学洪麟锡,幼学李天佑,幼学禹拜言,幼学金庆祖,幼学权衡,幼学柳遇春,幼学边万里,幼学朴大来,幼学郑国宾,幼学康致耉,幼学金声翕,幼学李鼎阳,幼学姜允济,幼学柳益春,幼学金相龟,幼学李厦肇,幼学金相岳,幼学黄寿龟,幼学郑得宁,幼学李凤瑞,幼学郑来臣,幼学曺润周,幼学闵师尚,幼学李元复,幼学赵祯命,幼学李昌元,幼学李会元,幼学赵启命,幼学洪圣佑,幼学黄𣉮,幼学黄冕,幼学李燮元,幼学闵挺麟,幼学李廷泽,幼学李应吉,幼学沈堦,幼学李彝宪,幼学尹泽休,幼学李安世,幼学权玧,幼学赵錥,幼学李显世,幼学李重益,幼学闵光运,幼学李思观,幼学闵天孝,幼学李重白,幼学李载和,幼学赵载一,幼学李德老,幼学李普弼,幼学李挺楷,幼学洪启业,幼学金梡,幼学韩光世,幼学李硕辅,幼学申达洙,幼学尹光德,幼学赵鹏搏,幼学金南润,幼学庆著,幼学尹宗洙,幼学朴弼炳,幼学尹洽,幼学兪彦臣,幼学洪应恒,幼学李匡周,幼学柳夏晋,幼学尹东度,幼学崔镇衡,幼学洪启昌,幼学李征祥,幼学金穟,幼学崔守谦,幼学李弘重,幼学成致显,幼学李廷协,幼学洪龙海,幼学李命钦,幼学李徽龄,幼学边致道,幼学金尚镇,幼学李庆昌,幼学崔昌孝,幼学崔昌敬,幼学兪彦好,幼学申庆云,幼学朴象真,幼学李胤济,幼学李震燮,幼学洪台辅,幼学金㴋,幼学金潗,幼学韩光载,幼学郑奎祥,幼学李匡彦,幼学李匡臣,幼学朴师协,幼学郑翼祥,幼学郑锡凤,幼学郑志翼。
○右议政李光佐箚曰,伏以再昨三司之迸出也,危衷激发,不自按纳,夜中力疾构箚,待朝而上之,伏俟兪音,殆甚饥渴,乃伏蒙史官临宣批旨,教诲谆切,如父诏子,臣诚感泣,不省所措。至于贼婢,以绝无为教,诸臣疏批,又有本无之教。果使妖逆屏绝,更无一分可忧,则岂非宗社之至幸,而顾念黄水吐下,载在院记,行药之迹,昭不可掩,则其事更无可疑,其人在所必有,或虑日月之明,尚有遗烛,潜伏之妖,偶未觉察,虽奉明教,其何敢释然而退乎?呜呼,此何等事也?一反手而圣躬安危系焉,社稷存亡判焉。今置罪人于有无间,遂使潜形慝迹,为他日无穷之忧,则岂不足为万万寒心?为人臣子者,心怀此虑,必须明辨穷讨,致君父于磐石之安,方可以自立于天壤。只奉曰无之教,默然而息,与贼婢共戴一天,贻圣躬万一之忧,则其何以齿列人数,而自暴于天下后世乎?以殿下至明,此等事理,何所不烛,而直以单辞挥斥,使不敢措一言于其间,臣尤痛闷,不聊忽欲忘生。今玆所陈,实出于一片腔血,深愿殿下,更加昭察,详思核得之道,明以教之,及时斯得,夬正典刑,上而息宗社危祸之虑,下而使臣等免为千古之罪人,不胜至幸。且殿下,以台臣之请查出,为不平于圣心,其请查出,则臣与三司等耳。惶惧之极,只俟大何。然臣于此,忧爱更切,安敢不毕辞?夫闻贼婢行药,必欲穷查致法,乃天理民彝之所不容已,此宁有毫分不平之端,而乃烦此未安之教乎?承宣之获罪,旋有转环之盛,臣固感叹之不已。而原其所陈,亶出无隐,初何足以干圣怒?七情之中,惟怒最难制,切愿加意,当其触动之际,辄用古人一发平了之工,毋致频发之厉也。且念近日违牌者,或有涉于怠傲,宜加惩罚,而犹复曲赐涵贷,独于廷争之四儒臣,一违而即罢,听闻无不愕眙,此岂所以劝忠来谏?臣又窃为之慨然,并愿殿下之深留意也。且念今日不能讨一逆婢,为一国神人之患者,其罪专在于辅相,矧臣精诚浅薄,前后苦心血辞,一不能感格天听。今复病势弥留,转动尚且须人,叩阙论奏,亦无以自力,偃蹇私次,徒以章箚烦冒,论其负犯,死有馀责。伏乞圣明,天地父母,亟命削臣之职,勘臣之罪,以谢国人,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所患如此,深用虑念,水剌间次知金姓者,查出难矣。卿其安心勿辞,须速入城,从容论道,用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甲辰五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提调李肇,承旨柳万重,假注书李重震,记事官尹汇贞、尹尚白。医官方震夔、许坫、吴重卨、许信、金寿煃、郑尔柱,儒医朴泰初、李溟入侍。肇进伏曰,连日淫霖,日气蒸郁,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王世弟、嫔宫气候,亦一样乎?上曰,一样矣。令医官诊察,何如?震夔诊后退伏曰,脉候,沈则差减,少带数,而度数调均矣。手腕有汗毒,诊毕后,更为诊察之意,敢违[达]。坫诊后退伏曰,脉候调均,左脉比前差高,而常脉极好矣。重卨诊后退伏曰,脉候,数则不至大段,夏月脉候,例然度数,调均且好矣。信诊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似沈,右三部似阔,而度数则极均矣。寿煃诊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俱沈而阔,右边寸部脉,微数而不至大段,度数调均矣。泰初诊后退伏曰,脉候左边似沈而如前,右边寸脉似高,而度数,则极调和而好矣。溟诊后退伏曰,脉候左关,少似沈,右边似数,而度数,则调均矣。肇曰,汗毒如此,令医官诊察,诸臣亦为瞻望,何如?上令小宦解带解衣,露胸腹,汗毒遍玉体矣。肇曰,背部亦然乎?上曰,然矣。信曰,惶恐而更达矣。夏炎如此,岂无汗毒乎?前头善为调摄之意,敢达。滑石末涂付,似好矣。肇曰,退出后,滑石末,当剂进矣。又曰,近来汤药,连为进御乎?上曰,进御矣。又曰,此药进服,几至十贴,进御后,胸膈有通畅之效乎?上曰,然矣。又曰,日气如此,水剌无减乎?上曰,无减矣。寝睡安稳乎?上曰,安稳矣。引冬茶[忍冬茶],连为剂入,果为进御,而时或有渴候乎?大小便如常乎?上曰,如常矣。又曰,柴平汤前日剂入似尽,退出后,与诸医商议,更达矣。自前汤药进御之后,每有进服之教,此后,亦如前下教则似好,故敢达矣。又所启,药院连次议药之时,提调不备,小臣独为行公,保护重地,事体极为未安。都提调李光佐,病生下部要害处,不能行动,久未入来,深以为悯矣。今闻因生员李锡祚之疏,今朝担舁出城云。议药之事,固多可虑,而目今国家,既无他相,百责所萃,只一大臣,而遭此情外诋斥之言,终至苍黄,去朝国事,可谓罔措矣。今日逆婢请讨之事,凡有血气者,莫不沥血齐吁,冀回天听,大臣岂有一分缓忽之理哉?初头泮疏所云,只以抑郁恳迫之情,期望大臣者深,故行语之际,略有云云。而别无深意于其间,至于南远明之疏,则至以依违言病等语,横加诟斥,已极无谓。今此李锡祚之疏,外托讨逆之论,一篇精神,全在于敲撼大臣,乖乱朝廷,至以越视大论,担却沐浴之请,顾瞻退托,支离言病等语,公肆诬诋,有若身无实病,而故为迁托者然,大臣病患,即是通朝之所共知,而药院问安,亦不得入参,其实病之难强可知。若其讨逆事,前后筵席之奏,宾厅之启,及病中再箚,苦心血诚,罄竭无馀,此实圣明之所洞烛者,其本情如此,则何故反有托病迁就之意哉?其所为言,乃至于此,今日世道人心,实为寒心矣。此等事情,宜加详察而处之。且大臣待罪箚,久不下批,殊有欠于待大臣之道,即为下批,亦加慰安,敦勉入城,国事幸甚。药院议药,亦可无苟简之患,区区所怀,敢此仰达。又曰,大臣苍黄出城,宜有别样敦勉之事,药院事,亦甚可虑,故敢此更达。上曰,当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儒医李溟,以岭南之人,上来今已累朔矣。今闻其亲病方重,姑为给由,待亲病少间,还即上来之意,分付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万重启曰,臣惶恐而敢达矣。今此锡祚之疏,专以不即庭吁,归咎大臣,此则有不然者。夫幺么一逆婢查出正法,元非难从之事,一向靳兪,实非群下始望所期,前后三司,合辞伏阁,大臣、诸臣筵奏议启,犹未得请,而适会大臣有实病,不能致身于阙庭,连上箚本,言辞激切。至于卿宰、侍从、宗臣、荫、武,相继陈章,举措之大,即一庭吁,疏儒之意,专在讨逆,则唯当以百僚之齐吁如此,而何至今不为听从为言,以冀天听之亟回,而不此之为,乃以一分之望,惟在庭吁为言,有若殿下之诛一逆婢,必待百僚之庭吁,然后方可施行者然。果如其言,则称以多士相率叫阁意,亦不在于得请,而其言之反归歇后,亦自不觉。执此论之,则其意之不专在于讨逆,而假托敲撼之状,的然可知。大臣被诬之实,宜有以洞察,而加意敦召也。上无发落。又启曰,太学儒疏,事体自别,而疏入多日,尚未承批,食堂移设,其弊既多。且明日将行焚香,而多士不得入斋,儒疏宜即赐批,故惶恐敢达。上无发落。药房副提调李师尚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教〉
5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未肃拜〉。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郑思孝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往城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奉教尹尚白,以其母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李重述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宣圣谕,则以为史官才回,承宣复俨临,谕辞隆重,夐出寻常。至有偕还之命,恩数之旷绝,乃至于此,此岂无状贱臣所当得者?感陨震惶,不觉泣涕沾襟。顾臣所被人言,直是人臣极罪,覆载难容之科,使臣平日树立,有可以感孚于国人者,人之为言,必不至是,拊心惭悼,复何言哉?臣虽无状,诚不敢费一辞论辩。惟有速就有司之议,获受重勘,庶得以少谢人言,寸心祈祝,惟在于此。恩谕之下,奉承无路,弥增悸栗,不知所达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启曰,右议政,又使录事,还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假注书权一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命召,则以为即者史官复临,又致命召还授之命,臣一倍震懔,措躬无所。顾玆命召,即大臣所持,臣以迸退俟罪之臣,何敢暂时受留,以重罪戾乎?顾今禁门既闭,势将待明朝还纳,罙增悚蹙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柳万重曰,观其李锡祚疏语,则侵斥大臣,事甚骇然。此疏还出给,远地定配。
○郑思孝,以兵曹言启曰,本曹省记旧板,多有厘正处,如永昭、敬宁两殿参奉及武德、兴化两门部将,今无直宿之事,而仍前混录,书塡空字,事体未安。且禁卫营、御营厅,则外营入直将官与军摠,入于省记中,而独训炼都监北营及广智、集春两营入直千把摠、哨官、敦化门外马兵哨官,不入省记中,至于三军门,把摠、哨官,不曾区别,混书一行,事欠详悉。自今随其直所,各行书塡,而局别将、别入直,俱是阙内入直,而错书于阙外入直之类,钟阁习读官,则自前入直,而不入于省记板。军器寺别破阵、火药库别破阵,则旧板中,书于景福宫假卫将之下,庆德宫,亦当书于景福宫之下。至于分军部将,当入直于卫所,而书塡于南营,故倂为厘正,省记板,依此改刊,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本所所属大报坛内明礼门西边宫墙三间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西营入直禁卫军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五日,仰役奴有奉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衡,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渔夫贡物主人等呈状内,近因霖雨,江水涨溢,渔艇不得设网,举皆空还,实非人力所及,日下生鲜,无路封进,入启变通,俾免阙封之患云。今番雨水,日数虽不多,江水涨溢,果是实状,在前如此之时,姑限水势减缩间,或有可合杂鱼及活鸡参半代封之例。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依例代封。
○又以户曹言启曰,阙内各处飞陋匠水工雇价,实无推移上下之势,请以逆家奴婢,专属地部,收其身贡补用事,昨年七月日,自本曹定夺蒙允之后,查出其奴婢,则逃亡、物故居多,不能当雇价数朔之用。追后籍没贪赃罪人尚𫘂、尔重、时耉等奴婢,亦为专属户曹,一体收贡取用,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阙直多日,事体极为未安。校理赵趾彬,昨既有只推之命,副提学李真望,亲病受由,已过累日,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提学李真望,校理赵趾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正言黄晸启曰,臣以先陵志文改撰事,日昨入侍时,以所怀陈达蒙允矣。粤在庚申年间,鑴之所撰文字,有改撰之命矣。臣所引先朝故例,即指庚申事,而庚申之申字,误达以午字,书出举条之际,亦未即觉察,臣之疏漏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掌令李重观,正言金潍启曰,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水剌间次知尚宫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掌令李重观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引嫌而退,事在既往,追提已过,大议方张,小嫌何论?请掌令李廷弼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正言金潍启曰,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措辞见上〉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生员李锡祚等疏曰,伏以宫婢逆变,以其人,则至幺么也,以其事,则至憯毒也,以情节,则毕露无馀,以王章,则斩不待时。此不过有司一请,殿下一兪,一番查质,王法立行而已。而顾乃一年二年,上下相持,转而至于举国咸愤,百僚齐吁,公车日满而不知止者,岂不以殿下持疑太甚,而防患反疏,一兪久靳,而群惑转滋而然耶?况事异既往,患迫方来,衽席之内,蛇蝎尚在,厨膳之间,虺毒潜伺,穷寇势迫,逆谋益深,必至之祸,已在朝夕,难言之变,恒伏暗昧,若不及今必讨,以纾君父之急,则今日臣子,死有馀罪,其何以自解于天下后世耶?噫,逆婢当日之情状,思之至今,尚有骨青而魂悸者,利欲牵动于重赂,奸谋密结于逆竖,方其手调毒药,躬进御膳,外假惋容,内藏祸心,上自不疑而下匙,渠则窃幸其中计,圣躬之安危俄忽,邦国之存亡呼吸,挟匕揕胸,不足以喩其急,何幸宗社默祐,天神暗护。汉莽之椒酒才进,晋公之鸩毒旋吐,玉体既危而幸甦,宗祊垂亡而复续,此莫非我国家亿万年无疆之福,而王者不杀之言,始于殿下验之矣。是日也,外人莫知,惟殿下心知之矣。得其人,明其罪,扑杀之,孥戮之,无所不可,而殿下不为,则殿下刑政,固已失之于初矣。逮夫三手自露,奸情相连,节招明白,日子不爽,则殿下于此,何所留难,而一向牢拒于举国力争之日耶?殿下刑政,又大失于今矣。伊时按狱之臣,亦有缓法稽讨之罪,何者?盛节就服之招,行药一节,吐情狼藉,圣上且有更为严问之判付,则当核其脉络,摘其姓名,据法陈请,唯以必得其人为期,则殿下于其时,亦安得无听?而一次推讯,径诛节贼,永绝盘问之阶梯,驯致王章久稽,妖孽尚漏,潜滋暗长之虞,日甚一日,此又在下者之失也,可胜诛哉?三年之后,因一少年台臣之疏,始发伏阁之论,如梦初醒,斯亦太晩,而既始旋停,已极无谓。三司之请,百僚之疏,又发于今日,辞穷力竭,天听愈邈,一分回聪之望,唯在大臣之纠率疾声,而仄听多日,庭吁尚寂,将焉用彼哉?今日事体,唯当合启不已,继而大阁伏阁不已,继而庭请,竭诚殚力,准请为期,而独当匀轴之臣,罔念舆疾之义,偃蹇私第,越视大论,随例数箚,塞责而止,大臣平日,亦尝自好,而今于君父危迫之患,人臣沐浴之请,何其一倂担阁也?又其箚曰,事虽重大,未有以不设庭请为罪,臣未知何代何事,可以庭请,而有不设者耶?其亦慢诬之甚矣。当请不请,顾瞻退托,支离言病,玩[忨]愒送日,稽缓讨逆,一至于此,臣等谓大臣之病,逆婢之幸耳。职是而圣兪愈閟,人情益郁,妖孽无核出之路,王法无得伸之日,将至于伦常扫地,祸患淊天,堂堂宗社,不知税驾于何地。臣等,直欲手排金闼,头碎玉陛,痛哭流涕,冀回天听。伏乞圣明,上念宗社付托之重,俯察举国抑郁之情,亟赐兪音,夬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不胜万幸。疏下,进士尹天擎,幼学李万春,进士尹师完,进士金华润,幼学南夏文,生员李阳遇,进士郑规柱,幼学尹应一,生员赵守道,幼学金显基,生员朴再昌,幼学韩宗厦,幼学李亨运,进士韩宗海,幼学韩宗纪,幼学韩德釆,幼学慎垕庆,进士李仁夏,幼学李延年,进士金衡润,生员沈得成,幼学郑履周,幼学郑文周,幼学洪孝源,幼学朴瑞文,幼学李礼和,幼学李善寿,幼学李泰维,幼学李世衡,幼学李春衡,幼学李蓍鼎,幼学李德三,幼学李道三,幼学权褒,幼学李之馨,幼学赵德凤,幼学李龟河,幼学赵守谊,进士赵守弘,幼学朴寿根,幼学朴寿颐,幼学郑彦矩,幼学郑彦规,幼学李阳龄,幼学权处征,幼学郑德辉,幼学沈培,幼学李周龄,幼学尹恒一,幼学徐咸一,进士南夏准,幼学吴兴运,幼学吴熙运,幼学郑禹瑞,幼学韩宗燮,幼学郑珪,幼学权重一,幼学洪奎汉,幼学洪裕辅,幼学洪济辅,幼学洪泽辅,幼学沈海最,幼学洪荩辅,幼学韩世裕,幼学韩世章,幼学韩德泰,幼学赵重九,幼学朴圣游,进士权世长,幼学权世光,进士权世隆,幼学权世雄,幼学李时辅,幼学权世铉,生员洪命辅,进士朴东维,幼学赵九畴,幼学尹就庆,进士尹志恒,幼学李光源,幼学郑应辰,幼学李甲庆,幼学赵重谦,生员金廷爀,进士尹志垕,幼学洪暻,幼学赵复钦,幼学李匡运,幼学权后均,幼学权垕泰,幼学崔明瑞,幼学崔邦瑞,幼学崔廷瑞,幼学权台彦,幼学朴台甲,幼学朴瑞甲,幼学权耽,幼学韩琦,幼学崔日祚,幼学权世铎,幼学李锡休,进士申濬,幼学申淌,幼学李以大,幼学李庆锡,进士李桧年,幼学尹德廉,幼学尹德烈,幼学安世最,进士曺命亨,幼学赵台明,幼学李混,幼学尹德显,幼学李征采,进士尹德茂,进士尹志大,幼学洪正万,幼学洪曕,幼学洪㬙,进士韩宗说,进士郑翼周,幼学安瑾,幼学崔宇成,幼学朴夏东,幼学金汉章,幼学李𬘫,幼学李锡庆,进士李齐寔,幼学李㑫,幼学沈坦,幼学沈坰,幼学沈禹锡,幼学李兴庆,幼学郑箕瑞,幼学郑仑瑞,幼学郑莱瑞,幼学郑泰瑞,幼学郑瑀,幼学尹泽雨,幼学李重奭,幼学尹泽普,幼学尹泽休,幼学李宅揆,幼学李宅智,幼学李宅汉,幼学李宅周,幼学郑烨,幼学李宅普,幼学郑灿,幼学权尚,幼学郑八柱,幼学郑惟一,幼学李梦龄,幼学李东垣,幼学辛汉膺,生员韩任相,幼学李亿龄,幼学李百龄,生员李光世,幼学李时聃,进士安世丰,幼学李时蓁,幼学李受咸,幼学李奎瑞,幼学李奎承,幼学沈垍,幼学朴景湜,幼学权世徽,幼学安世升,幼学尹大谦,幼学韩宗垕,进士李兴运,生员洪命辅,幼学宋聚奎,幼学韩重明,幼学尹复一,幼学李赞和,进士朴濬文,幼学权𥠋,幼学宋昌夏,幼学权有经,幼学兪汉运,幼学李斗源,幼学蔡膺祐,幼学蔡膺辅,幼学李大锡,进士沈垽,幼学金荩煃,幼学李义衡,幼学李蓍亨,幼学洪弼源,幼学洪一源,幼学朴昌荣,幼学李仁耉,进士李逸民,幼学柳爀,进士金垕亿,幼学崔泰重,幼学崔泰登,进士朴敦义,幼学洪天汉,幼学洪遇辅,幼学洪殷辅,幼学柳文炳,幼学李世熙,幼学李载熙,幼学李益熙,进士李时熙,幼学李命龟,幼学安重衡,幼学安重衍,幼学李𰽍,进士洪以𤧵,幼学李扬休,进士姜必渊,幼学姜必彦,幼学赵荣恒,幼学赵荣鼎,幼学金圣希,幼学李囿和,幼学金夏润,幼学尹东渐,幼学郑拭,幼学申葕,幼学权世辅,幼学李祉年,幼学李模,幼学李楷,生员李奎龄,幼学李瑞星,幼学李俊溥,幼学李夏溥,幼学李寿孙,幼学赵德麟,幼学权世胄,幼学郑彦修,幼学金灏,幼学李师聃,幼学李时学,幼学权世圣,幼学权世鸿,进士权会经,幼学洪卨辅,幼学许䤴,幼学李斗源,幼学韩叙钦,幼学金宝润,幼学金成润,幼学金章润,幼学尹师喆,进士宋国休,幼学李时郁,幼学李宗延,幼学李之俭,幼学安极,幼学睦居敬,幼学申命祐,生员安宪曾,生员李暹,幼学李广基,幼学李𪾢,幼学申时习,幼学安载岳,幼学韩枰,幼学朴必文,幼学李东佐,幼学申㵯,幼学李齐泰,幼学尹钑,幼学洪宪辅,幼学洪龙辅,幼学李暻,幼学尹圣徽,生员韩宗汉,进士韩宗喆,幼学尹德一,幼学沈世维,幼学李善润,幼学赵鼎祥,幼学元一瑞,幼学元九瑞,幼学李枢,幼学赵戆,幼学尹天挺,幼学姜德齐,幼学李应俊,幼学李秀全,幼学李世忠,幼学朴乃文,幼学李起全,幼学李义全,幼学李道全,幼学慎光杰,幼学慎光焘,幼学朴渻,幼学洪日宾,幼学李万容,幼学李万极,进士禹廷奎,幼学赵东奎,幼学赵兴奎,幼学□宅辅,幼学尹学周,进士崔檍,幼学崔廷杰,幼学尹学天,生员李学休,生员沈尚观,幼学南夏文,幼学郑墀,幼学尹榥,进士禹廷弼,幼学南夏行,幼学沈海宽,幼学黄最,幼学权世休,幼学姜硕兴,幼学尹师文,幼学沈寿星,幼学李之干,幼学金圣时,幼学李章遇,幼学李攀,幼学赵愿,幼学韩德龙,进士宋奎锡,幼学李耆焕,幼学朴尚河,幼学李受鼎,幼学郑观瑞,幼学李万植,幼学李之时,幼学李之寔,幼学李之昌,幼学李之晳,幼学李再华,幼学郑汉雄,幼学李沺,幼学李㲿,幼学崔显祚,幼学崔远祚,进士韩德良,幼学崔宗岳,幼学沈游仁,幼学林世让,幼学洪得龟,幼学朴东纪,幼学李庆万,幼学李庆泰,幼学金道煃,幼学金斗煃,幼学金日煃,幼学金圣基,幼学李光瀷,幼学吴尚濂,进士金运庆,幼学金弼龄,进士韩宗亿,幼学郑琢,幼学郑玏,生员郑顼,幼学丁道全,幼学丁道熙,进士黄应汉,幼学朴季文,幼学安载龙,幼学郑复胤,幼学尹鼎元,幼学尹圣任,幼学洪倬,幼学洪㒤,幼学洪游哲,幼学韩宗郁,幼学朴兴文,幼学金重运,幼学金圣范,幼学姜楫,幼学姜梓,幼学尹兴莘,幼学禹尚鼎,幼学禹尚绩,幼学李弘夏。
5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呈辞受由〉。左承旨李翊汉〈未肃拜〉。右承旨兪命凝〈未肃拜〉。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郑思孝,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权一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命召则以为,命召,又伏蒙还授,而实无祗承之路,震悚之极,罔知所措。今既夜深,所当待朝还纳,罙增惶懔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启曰,右议政,又使录事,还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史官传授。
○郑思孝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肇,参判李真儒,参议沈珙,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近日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简,右承旨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牌不进,参议沈珙进,右副承旨柳万重进。
○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进,参议李廷济病,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柳万重进。
○吏曹启曰,即接礼曹移文,则贞陵参奉吴遂烨,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及未准限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兪命凝为承旨,李圣臣为持平,赵最寿为校理,赵镇禧为副修撰,赵锡命为兼辅德,申致谨为兼说书,徐宗厦为献纳,柳弼垣为副应教,赵辉璧为南部参奉,洪重禹为庆州府尹,申涤为镜城判官,李师尚为掌苑提调,格单付灵川副守。〈清阳正溶继子,初授职事,宗簿寺受教〉右承旨兪命凝。
○兵批,柳凤征、李匡德、吕善长单付副司直,尹光益、李衡秀单付副司果,李重震、金禹甲单付副司正。
○郑思孝启曰,玉堂阙直已久,事体未安。校理赵趾彬,昨日违牌,有只推之命,修撰李匡辅,以亲病受由,已过累日,副应教柳弼垣,校理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今日政除授,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姑降入直,已至累日,事体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兼说书申致谨,所当即为牌招,而时无军职bb职名b,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正申致谨。
○以右承旨兪命凝,兼说书申致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吏曹,肃宗大王志文改撰述官望,大提学赵泰亿,预差望,弘文馆提学柳凤辉。
○柳万重,以义禁府言启曰,镜城判官朱炯离拿问事,启下矣。朱炯离,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郑思孝曰,右议政家,遣御医看病,书启。
○郑思孝,以兵曹言启曰,昨日入直内禁卫一番将李彦祥,呈状于本曹以为,素患暑癨猝发,达夜叫痛,即今症情,万分危剧,势难仍在直所云。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玉堂人员牌招事,允下矣。日势已暮,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牒报,则集春门下南边宫墙三间许,今日辰时量,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把子围排,即为修筑,而依前例,以集春门炮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南道[南部]监役官牒报内,崇礼门南边训炼都监所授处,体城三间许,今日颓落云,为先把子围排,限修筑间,多定卫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廷弼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又启曰,青阳县监宋湜,莅任以后,无一善政,上年水灾非常,朝家给灾,则躬自行野,多执灾頉,枚报巡营,得灾屡百结,及其作结之时,所给之灾,不至十分之一,民皆哗然,生意顿消,怨声齐腾。良丁疤记后,受赂頉下之说狼藉,而末乃以儿弱,苟然充额。邑民朴伦之子,以儿弱充丁,累诉不听,则朴伦,直唱于官庭曰,家无卄贯钱,安能脱稚儿于闲丁乎?仍痛哭于官门,湖中列邑,无不传说。去秋还上收捧时,别样峻捧,今春分粜,则以小斗量给,摘取剩馀,皆归私用,其数不赀。去秋大赦时,在囚者皆当蒙宥,而雇马谷、牛赎木未纳之次知,当其赦差之过邑,皆望出狱,而终不放释,过赦数日后,举皆严刑督征,其不有朝令,殊极可骇。且民怨既多,登山叱辱之变,日夜累至,则遽疑于曾所虐痡之民,不计农时,大发军丁,聚会邑衢,其所致疑之民四五家,方欲毁黜之际,一邑之公议自发,咸以为不可,故不得已中止,日暮后始乃放散军丁,则民皆骇怖,四邻传笑。刑政乖舛,民多无罪而受杖,流散渐多,阖境嗷嗷。如此贪虐乖戾之人,不可仍置字民之任,请青阳县监宋湜,拿问定罪。又启曰,江原都事徐命九,辞朝赴任之时,舍直路,而故取四五日程迂路,到铁原府,捉致岁抄色吏,以军兵六名,官得代丁頉下之意,申申言及,到营后,肆然发关催督,又称以军兵都案,有执頉处,推论岁抄色,及其来现,则其所分付,不过前日所嘱六名军丁,速为頉下事而已。命九家在抱川,铁原之军,以居在至近之地,图免军役,疑谤喧腾。命九行事,已极骇然,而军民之欲以私迳图頉之习,亦关后弊,宜令地方官,还充旧额。且命九,行到金化县,推奴征债等事,极其纷纭。都事职责,与守令各异,不宜凭借上官,冒法侵官,而初头如此,则前头复审时弊端,将不胜言。检田重政,不可仍畀,请江原都事徐命九罢职。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副提学李真望疏曰,伏以,臣于本职,不但情势之难冒,老母肿患,症甚危重,有不可一日离舍者,乃敢疾声呼吁,乞递职名,圣度仁慈,许以恩暇,使得救护,母子相对,且感且幸。臣于此,更不敢拘牵于区区廉义,准拟俟疾少间,𨃃蹶[竭蹶]趋命,而顾臣母病,坏肿二十馀日,新肌苦不生长,浓汁无有止减,别症层生,刺痛日甚,真元大败,气息益微,重以酷暑所恼,新感陡添,恶心呕逆,常似癨气,饮食终日不思,茶药近口辄吐,岑岑昏缀,往往呼唤不觉,臣日夜扶拥,方寸糜溃。以此情境,旬月之间,决无旷侧供仕之理。念今馆僚缺阙,直庐虚锁,国论齐发,讨逆方急,而身忝论思之长,既未能一日持被,以备顾问之列,又未能一遭登筵,与伸沐浴之请,虚带紧任,一任瘝旷,罪戾愈积,愧悚愈增,亦不敢泯默潜伏,苟度时日。昨具短疏,未及登彻,召牌俨临,而目前聩毦之状,不能顷刻舍去,竟不免坐违,惶霣悚栗,只俟谴何,格外宽假,又出异恩,感激惝恍,益无所措。不得不更暴血恳,仰渎宸严,伏乞天地父母,特谅情理之切迫,深念职事之旷阙,亟赐递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奉教尹尚白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即接家人所报,则臣母,自数日前,重患暑暍,兼得冷泄,寒热往来,支体沉重,贴身床席,昼宵叫楚,症情渐加,药饵罔效,一日二日,辗转添剧,则几何而不至于难医之境耶?自得此报,方寸慌乱,已不能自定矣。臣本以单孑之身,既无弟昆之相依,臣母之食也,非臣,无以调甘旨,臣母之疾也,非臣,无以尝药饵。臣非不知年少新进之惟当竭力供仕,莫重史局之不宜一时暂旷,而情理切急,不得不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以自陷于违邦禁之科,臣罪至此,尤万殒难赎矣。伏乞圣慈,天地父母,曲察臣恳迫之情,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擅离直次之罪,一以便救护,一以警具僚,不胜幸甚。答李真望、尹尚白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5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呈辞受由〉。左承旨李翊汉〈未肃拜〉。右承旨兪命凝〈未肃拜〉。左副承旨郑思孝〈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重震〈病〉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假注书李重震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授命召则以为,命召,今复下降,虚辱恩命,祗承无路,一倍震栗,求死不得。今又向夜,谨当待朝还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启曰,右议政,又使录事,还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柳万重,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体未安。新除授兼说书申致谨,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最寿,修撰李匡辅,副修撰赵镇禧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思孝启曰,兵曹判书柳凤辉,承批之后,连呈辞单,无意行公,本兵事务多滞,金吾议谳,亦未举行,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思孝,以武臣堂上朔试射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臣等来诣试所,射官亦皆聚会,而连日大雨之馀,不但场内泥泞,即今雨势,一向大注,日已向晩,犹未开霁,今日试射,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道监役官牒报,则北岳东边禁卫营所授处体城五间许,今日颓落云。为先把子围排,限修筑间,多定卫军,以为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广智营近处北边宫墙二间许,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限修筑间,广智营入直炮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七日,仰役奴甘戌称名人,自通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重宝,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曜金门北边宫墙三间半许,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限修筑间,金虎门入直炮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权一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更为传授命召则以为,命召,又伏蒙还授,史官日临陋止,今至五次,震懔穷蹙,益无所措。然其不敢受留,非出于一分违傲,圣明或赐矜察,冒死还纳之外,更无他道,伏地惶恐涕泣,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思孝启曰,右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还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传授。
○又启曰,右议政处命召,遣史官传授事,命下矣。史官才已请来,则城门垂闭,待明朝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廷弼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又启曰,青阳县监宋湜,莅任以后,无一善政。上年水灾非常,朝家给灾,则躬自行野,多执灾頉,枚报巡营,得灾累百结,及其作结之时,全不给灾,民间哗然。〈此以下措辞上同〉请青阳县监宋湜,拿问定罪。又启曰,新除授持平李圣臣,时在全罗道茂朱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谕事,依启。
○左参赞姜鋧等疏曰,伏以臣等,敢将举国不谋同之辞,请讨一天不共戴之贼,干冒𫓧钺,仰渎宸严,齐吁合诉之苦心至恳,庶几见谅于听卑之天,及承圣批,诲谕勤摰,臣等聚首跪读,兢惶陨越,宜不敢更有所烦浼,而反复思惟,终有不能释然于中者。臣等何敢自外于殿下,泯默而已乎?呜呼,凡天下之理,有其事者,必有其人,曷尝有无其人,而有其事也哉?今此行药一事,捐金购取于异国者,既有其事矣,密裹入送于大内者,亦有其人,则自内试用于厨房,致令圣上,吐出黄水者,何可谓之无其人乎?其人之在殿下宫中,灼然可见,而无之一字,辄出于前后批教之中,臣等之忧懑抑塞,顾安得以少纾,众情疑惑,亦何由而得解乎?盛节之招,既甚狼藉,药院之记,吻然符合,先施昭训,验药猛否,逆案著在,皆可按覆。噫,阴相缔结,表里行谋,暗试宫庭,遂及御膳,思之至今,毛骨洒淅。夫挟匕进毒,均是恶逆,怀剑之贼,虽已伏法,行药之婢,尚今偃息,垂及三载,上下相持,王章莫伸,人心益激。此今日大小臣僚,所以遑遑汲汲,殆若狂奔疾走,而不知止者也。臣等不敢知,殿下所以自内行查者,诚果何如,而岂或以其事端之难于查出,而有此下教耶?揆诸事理,必有其人,所谓疑似者,非谓别有摸捉,贼节所供水剌间次知内人,便是其人,若复深加照察,痛抉幽隐,则疑似之迹,自莫逃于天日之下矣。此贼未讨之前,臣等实无顷刻自安之理,数日之间,举国之波荡,殿下固已俯烛之矣。殿下纵欲一向牢拒,终恐不可得矣。伏乞圣明,廓挥乾断,毋少留难,俯循群情,快赐允兪,亟将掌膳中行药宫人,出付攸司,明正典刑,以安宗社,以泄舆愤,不胜幸甚。疏下,知中枢洪万朝,副司直沈檀,兵曹判书柳凤辉,吏曹判书李肇,礼曹判书金演,户曹判书赵泰亿,副司直李麟征,知中枢尹就商,右参赞吴命峻,刑曹判书金一镜,汉城判尹沈寿贤,副司直李真俭,工曹判书金始焕,汉城左尹金重器,户曹参判柳重茂,副护军李汉珪,宜昌君南泰征,副护军崔镇汉,汉城右尹李森,训炼都正李凤祥,副护军赵以健,副护军李汝玉,礼曹参判南就明,刑曹参判李明彦,兵曹参判朴熙晋,副护军金潝,副司直李世瑾,副司直洪重禹,刑曹参议郑思孝,兵曹参议李廷济,户曹参议朴乃贞,工曹参议李凤年,副司果柳万重,敦宁都正李弘模。
○行司直李征龟等疏曰,伏以,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祸莫㦧于肘腋,忧莫切于腹心。臣等历观前史,称兵犯阙者,十举而十败,饼酒置毒者,有谋而必售,盖以谋之于不闻不睹之中,行之于至密至秘之域,非如外贼之可声讨,而显祸之可堤防也。向者三手之方张也,白望之刃未试,四凶之箚未上,而行药之变,先出于厨房。虽幸皇天默佑,黄水即吐,而其计则已售矣。凡我臣子,念及于此,孰不骨青胆寒,思欲啖脔寝皮,而殿下阅岁持难,不允正法之请,使万世宗祊,有难言之忧,满廷臣僚,陷不忠之罪者,何哉?殿下若以谓逆魁伏法,枝党皆窜,幺麽一婢,不足为忧,则是有不然者。天位既安,而防闲之道渐弛,逆节已露,而死中之计益深,怀毒于隐密之地,伺间于恬愉之际,则何隙之不可乘,而何变之不可图乎?仰惟殿下一身,先王之所付畀,慈圣之所依赖,宗社臣民之所托重,其不可自轻也,明矣,而置蛇虺于衽席之间,养豺虎于房闼之内,不思所以消患之道,此实臣等之所未晓也。噫,逆婢职姓,明出于节贼之招,吐水日月,昭载于药院之记,以此钩核,斯得何难,而天听愈邈,王章久屈,圣意所在,虽不敢知,而顷年鞫厅之启,台臣之请,殿下累赐兪音,而辄靳出付。夫厨房宫婢,自有其数,而以金为姓者,果无其人,则当初允许,抑何故也?贼婢之实在宫中,于此亦可知之,而及夫上下相持,群请益急之后,乃以本无二字,为牢拒言者之资,今日臣僚,安得无疑惑抑郁于圣旨之下哉?掌膳之中,本无金姓疑似者,设如近日圣教中云云,而药院所记,既与鞫招,凿凿符合,则伊日掌膳宫人中,必有受贼阴嗾,手自和药者矣,亦必有身不自犯,而或知其情者矣。今若不问金姓他姓,疑似不疑似,一倂出付攸司,使之明查穷诘,则转相指告之际,自当有当其罪者矣。宫中女隶,虽甚微贱,谋害圣躬,何等恶逆,而不分玉石,置之暗黮,窃𫓧之疑,遍及群婢,殿下所以处之者,适足为宫人辈,举怀疑惧之端矣。倘殿下一下出付钩核之命,则其中无辜之类,皆幸自明之有阶,而真有负犯之人,自不掩于色辞之际矣。此在殿下一号令之间,而何为此泄泄也?臣等之尤所慨恨者,逆婢未查之前,盛节径先伏法,三司伏阁之后,庭吁尚不继设,致令舆愤未泄,大论未伸,此则今日臣子,固不得辞其责,而若殿下防祸之道,弭患之方,又岂待于群下之力争,而后为之哉?噫,凶如逆婢,恶如逆婢,易查如逆婢,而一向掩置,终未正法,使之戴首于覆载之间,酿祸于宫掖之中,则王纲绝彝伦斁,而宗社之覆亡,可立而待,岂不痛哉?臣等俱以冗散,妄有陈列,极知僭畏,而春秋之义,乱贼人人得以诛之,则岂敢以疏逖,自阻于沐浴之请乎?玆敢相率叫阁,干冒宸严,伏乞圣明,不以人废言,俯赐鉴谅,亟令喉司,考出《药院日记》,其日掌膳宫人,毋论金姓与否,疑似有无,尽付王狱,俾得次第盘问,查出正犯,夬正典刑,以谢神人,不胜万幸。疏下,副司直申庆济,副护军权重经,副司直金始庆,前正洪尚容,前牧使黄懰,前通礼成任,前府使洪尚宾,三陟府使姜必庆,前郡守李存道,前郡守尹宪周,丰基郡守李圣至,前正郞尹以丰,工曹正郞李翼龄,前都事睦趾敬,前县监赵以进,黄海都事沈周观,咸镜都事南寿彦,前都事朴寿仁,前都事李世柱,前判官沈一羲,石城县监李基命,前佐郞吴光运,前察访李光溥,前直讲郑𦒜,前县监申涤,瑞兴县监洪尚辅,副司果权顈,前都事洪圣辅,副司果郑惟一,副司果郑彦儒,司饔直长李万瞻,宗庙直长沈游义,司录李憙,义禁府都事沈得行,前都事赵九鼎,承文院副正字洪景辅,权知副正字赵鏛,权知副正字郑道亨,前司正申澋,前参奉权厚,前参奉洪重寅,前参奉权应经,宣陵参奉李德休,惠陵参奉赵德普,前司正洪曋。
○知中枢金尚铉等疏曰,伏以,臣等历观千古载籍,称兵犯阙之贼,挟矢射天之凶,何限于前后,而至若衽席之上,阴售虿螫,杯杓之间,潜试鸩毒,如霍显之𢭏附子,梁冀之进药饼而极矣。然,犹是自外而入内,由远而逼迩,则岂有如今日掌膳逆婢之昵密而凶酷者耶?言其毒手,则酝酿于肘腋,语其祸机,则迫在于呼吸,伏想我圣躬之危,不啻若一发之引千匀[钧]耳。幸赖皇天之默佑,祖宗之阴隲,凶谋乍沮,得有今日,而追惟曩时,骨惊胆栗。凡为我殿下之臣子者,孰不欲脔肉剐身,以少伸不共戴天之愤,而荏苒三载,尚在殿下之宫中,古今天下,宁有是耶?虽以匹夫言之,苟有欲害其身者,则亟思所以除去祸胎,以为自全之道,而以殿下堂堂千乘之尊,不能讨谋害圣躬之一宫婢,则天下后世,谓殿下为何如主也?此臣等所以相顾愕眙,而莫省厥由者也。噫,自数年以来,上下相持,苦口力争,而不知止者,诚以君父之雠,义所必讨,而戴天履地,不敢一日忘此贼,则以殿下之明圣,宜即允兪,而尚今容贷,牢拒群请者,实是万万意虑之外也。此贼之阴凶情节,昭著于逆案,讨复义理,毕陈于疏启,则臣等固不敢为架叠之言,而此贼若一日假息,则贻圣躬一日之忧,二日假息,则贻圣躬二日之忧,而安危未分,忧悸尚切,又安知此贼之憯毒,不更肆于朝暮间耶?噫,如此祸根,不即剪除,以潜伏于宫掖之间,则为今日臣子者,不但为殿下之罪人,抑将为天下万世之罪人,岂不大可忧惧而痛迫乎?臣等俱以世禄之臣,处此冗散之列,而若其区区秉彝之天,不后于人,玆敢纠率齐吁,冒渎宸严。伏乞圣明,仰念宗社之重,俯察沐浴之忱,亟命查出伊日掌膳宫人,付诸攸司,夬正典刑,以谢神人,不胜万幸。疏下,前都正李堂,前都正朴泰迪,副司果李𪣶,副司果李圣汉,副司果吕必时,副司果李有寿,副护军郑健一,副司勇金弘机,副司勇沈玹,副司勇朴镗,副护军许增,副司勇沈廷佐,副护军洪受濂,前府使林世让,前郡守赵光命,前郡守黄命锡,前郡守沈寿俊,前郡守尹扶,前县令赵星寿,前判官沈维贤,副司勇权㝡,前佐郞郑重海,前县监金宇采,前县监沈廷鹏,前县监洪重圣,前县监柳縇,前县监李庆远,前县监朴师汉,前县监金世衍,前县监金万翊,前县监李珌,前县监洪启章,前副正李喜聃,前县监李燮,前县监尹拙,前直长李夏范,前都事曺夏望,前都事南鹤增,前郡守尹志益,前县监沈湙,前别检边佾,前侍直赵泰万,前都事吴命始,前奉事权授,前参奉金夏英。
○桧原君伦等疏曰,伏以,臣等忝在宗戚仪宾之列,国有大变故之日,岂可坐视无言,不思所以回天心,而讨恶逆哉?今此行药宫人查出之事,上自大臣卿宰及三司微官庶僚,无不沥血刳肝,合辞陈请,而迄今三载,天听愈邈,一国含生之类,莫不抑郁痛迫,实未晓圣意之攸在也。盖玆事,为宗社也,为圣躬也。若此贼一日不祛,则殿下之安危,宗社之存亡,未可知也。殿下虽欲自轻,容逆婢于肘腋之间,其于宗庙,何,社稷,何?抑其人果有之,而殿下不忍出付而然耶?其人果无之,而不能查出而然耶?若果有之,则殿下何不亟赐允从,出付攸司也,若果无之,则夫何前日之批,暂许旋寝耶?殿下若明知宫人之中,实无其人,则必也自始至末,一切靳听,而前后之批,或允或靳,有若果有其人,而不忍出付者然,群下之疑惑罙增,臣民之忧虑益切,殿下胡不一一开示圣意,以破舆情之惑也?噫,蜂虿蛇蝎之毒,潜滋暗长于不睹不闻之中,而殿下犹未觉察,置之无虞之域,一朝若有仓卒之忧,则其将置宗社于何地?殿下不忍于幺么一宫婢,而独不念宗社付托之重耶?事关宗社圣躬,则臣等与此贼,不可俱生于一天之下,玆敢齐会朝房,泣血叫阍,伏愿殿下,仰念宗社存亡之几,俯察臣民痛迫之恳,更加三思,亟从诸臣之请,伊日掌膳中金姓宫人,划即查付攸司,以正国法,使圣躬无危,宗社获安,不胜幸甚。疏下,全城君混,砺山君枋,砺城君楫,锦平尉朴弼成,砺原君柱,西平君挠,密昌君檝,林原君杓,益宁君梯,咸平君泓,骊兴君垓,花陵君洮,洛昌君樘,东昌君炡,骊陵君畿,月善君𪺅,绫昌君橚,光原君樍,阳平君樯,夏川君椅,行东恩副正榑,行洛丰守楙,行锦南守栋,西陵都正煜,海兴都正橿,琅堤都正燂,骊善都正壆,行西阳令熳,行鹤城副正楦,行夏恩副守爣,行海昌副守檱,行密山副令㯓,行琅坪副正煇。答曰,省疏具悉。掌膳中金姓疑似者,元无之矣。卿等勿为烦扰。〈以上四疏同批〉
○行副司果柳述等疏曰,伏以,今此逆婢查出之请,台启苦争,已三岁矣,三司之臣,守阁力争,已阅月矣。上而宰执,下而百僚庶官,莫不奔走阙下,齐声合吁,诚以犯上之贼,不可一日稽诛,讨逆之义,不可一日少缓也。殿下一倂坚拒,不赐允从,臣等抑郁闷塞,诚不知圣意之攸在也。噫,逆臣构乱,祸起肘腋,挟匕行药,外内合谋,此实载籍所未觏之逆变,而幸赖宗社默佑,圣断廓挥,巨魁伏法,馀党悉诛,独此一逆婢,尚今假息于宫掖之间,密迩侍御,群下寒心,不审殿下,何所顾惜于一逆婢,而直为此泄泄也?夫防患之策,最戒于忽微,除恶之道,必务乎去根。今使凶党馀孽,处于宫中,起居出入,常存戒惧,寝处饮食,靡弛堤防,此岂所以绝祸根安圣躬之道哉?仰惟我圣上,高拱穆清,百神卫护,虽有此妖婢百辈,不足以为患,而圣人所以儆戒不虞者,固不当若是,而况为殿下臣子者,灼知有宫人行药者,而贼不得,诛讨不加,其能食息而安心哉?宫城扈卫,四凶联箚,何莫非不道大逆,而此惟在外之忧也,人皆可得而显讨也,惟此一宫婢,则匿踪于衽席之下,逞谋于匙箸之间,蓄祸含毒,乘机以动,忧之在内也,患生于疏忽,骇动于不存,而防绝之至难也。万一使凶谋复肆,危机猝发,殿下纵自轻,奈宗庙神人之托,何哉?臣等每念至此,中夜不寐,腐心痛骨,诚不欲与此贼,共戴一天也。噫,殿下所以前后力拒群请者,不过以绝无本无,末由查出为教,此群下之惑,所以滋甚也。节贼之招,并举职姓,则其人既有矣,药院之记,昭然可考,则其谋既彰矣。其人既有,其谋既彰,则殿下独奈何迟疑不断,诿之以绝无本无乎?且殿下所谓末由查出者,岂尝摘发其日掌膳宫人,一一盘诘穷核,而终不得疑似之迹乎?夫怀毒行逆,何等罪恶,其可不付有司,不加刑讯,而遽得其情节也哉?未尝盘核,安知其绝无本无也,未尝出付有司,严加刑讯,安知其末由查出也?此举国臣民,所以忧怖疑惑,殿下拒之愈峻,而争之愈力者也。伏乞圣明,勿少留难,亟许所请,以其日掌膳宫婢,一皆付之有司,得以究出正法,使祸根绝而圣躬安,臣民不胜大幸。臣等窃见,国贼未讨,舆愤莫泄,虽处冗散之班,义不敢泯默,玆敢疾声呼吁,干冒宸严,死罪死罪云云。疏下,前府使南一明,前郡守郑重万、李瑞泰,全罗都事南泰庆,前县监朴明东、任守经、崔守庆、南汉明、姜世胤,副司果尹光天、宋国纬,前参奉朴尚稷,承文权知南渭老,前司正任珽、朴亨润。
○辅德尹圣时等疏曰,伏以,天下之恶,莫大于谋逆,有国之典,莫重于讨逆。逆而不讨,则伦常斁绝,刑政乖乱,人不人国不国,沦而至于禽兽夷狄之域矣,呜呼,可不惧哉?今此逆婢,和应外贼,谋危圣躬,情节绽露,左证昭著,此固天地之所不容,鬼神之所同嫉,人人可得以诛者也,而犹且深伏禁密,尚保首领,三司争之,相臣言焉,宰执继论,而我殿下坚持不许,挥斥甚严,初则暂许而终靳,末复以绝无本无等教,终始坚拒之,遂至三司迸退,大臣引罪,此何景象,此何举措?今日为殿下臣子者,莫不腐心切齿,不欲俱生,而独殿下太示含容,不付有司,迄三载如一日者,抑何由哉?臣等愚昧,莫晓厥故。殿下苟以逆婢之罪状为未白,则药院之记,至为昭著,而节贼之招,不啻狼藉,有曰,厥药使郑宇宽入送于张世相,世相与水剌间次知金尚宫同谋,而金尚宫多索银货,一次施用于上躬,旋为吐出,器之辈以为,药不猛毒,更为聚银,买得他药而来云云。不独节招如此,洪采所供,省行谓洪采曰,器之虑其父之被祸,有行药宫中之事,汝可更往世相家,探知内间事。洪采依其言,往问世相,则答以内事既已整齐,须勿为虑云云,则其行药节次,个个明白,无一毫可疑,而况其内事整齐云者,一试吐出之后,更取猛药,排布整顿,再次投试之计也。以此推之,则猛毒新药,固尝在逆婢手中矣。隐在肘腋,乘隙伺便,饮膳之间,罔非危境。既往之变,思之胆栗,方来之忧,欲言气塞。呜呼,有贼如此,而尚今漏网,天下宁有是耶?天下宁有是耶?殿下虽曰难查,虽曰绝无,而既称水剌间次知,既称姓金,既称尚宫,则其职掌,其姓氏,其爵品,俱有指的,实有其人。此与告其姓,而不言其爵品,告其爵,而不言其职掌,糢糊仿佛,难于摸捉者绝异,如此而犹可诿之难查,犹可谓之绝无本无乎?庚子腊月以后,水剌次知尚宫,而姓金者,亟命摘出,斩之万段,则神人之愤可雪,宗社之忧可息,今殿下何惮不为,直为此泄泄三司之启,相臣之箚,宰执之疏,一切挥却,不少开纳,将使伦常斁,而政刑乱,人不人国不国,沦而至于禽兽夷狄之域耶?臣等俱以世禄共戚之臣,秉彝之性,不能自抑,誓不与此贼,一日共天。玆敢相率叫阍,沥肝封章,伏乞圣明,昭垂照察,行药逆婢水剌间次知金尚宫称名人,即命付狱,盘问得情,快正典刑,以雪神人之愤,永息宗社之忧,不胜万幸。疏下,兼辅德赵远命,弼善金潍,说书朴文秀,兼说书李宗白,吏曹佐郞宋真明,户曹正郞朴弼禹、金始镔、李齐尚,佐郞徐宗镇、郑润先、金箕锡,礼曹正郞孙景锡,佐郞柳汝霖、申𣷯、尹宗臣,兵曹正郞权宏、赵尚庆、朴胤东、金尚奎,佐郞尹志、姜必龟、金浩,刑曹正郞韩配休、李喜相,佐郞柳征龟、李廷说、金东望,工曹佐郞朴弼哲、尹汇贞、李浡,判校安瑞羽,左通礼成瑍,右通礼韩在垕,宗簿正尹就履,司仆正李真淳,军资正郑行五,掌乐正金重熙,相礼权孚,缮工副正郑勗先,司艺宋泰基,广兴守李彦纬,汉城庶尹朴泰逵,奉常佥正余垕,司饔佥正严庆遇,尚衣佥正尹春教,军器佥正李硕复,司䆃佥正赵裕寿,掌乐佥正李宜华,司宰佥正李老成,典簿闵震焕,前执义柳绥,前掌令柳𬘩,前弼善尹晋,副司果李承源,副司果宋宅相,副司果申致云,副司果尹会,副司果李廷杰,前正言柳俨,前县监徐宗厦,前持平金尚星,奉教尹尚白,监察洪显周、李匡冕、洪禹龟、崔淑、金锡基、李益烱,副司勇朴弼健、赵泰耆、洪应梦、韩配兪,副司果曺命教,司议成顺锡,直讲安世甲、赵仲明、尹世凤,赞仪崔翊周,忠勋都事金后衍,仪宾都事具爀,社稷令曺夏章,校检田时雨,敦宁判官李诚跻,汉城判官尹益骏,副司果黄晸,副司果李重观,校书校理郑再侨,司仆判官郑钦先,军器判官李熙泰、李世甲,宗庙令李世琏,济用判官柳载和,平市令安相真,禁府都事赵汉纬、李蘅、洪禹章、李廷秀、尹澓,司评郑述先、李世琎,奉常主簿洪启相、高处亮,典籍姜德彦、权䞇、郑再春、林光弼、郑敞选、宋重弘、金圣泽、李麟兴、李行敏、金重泰、金圣龟,翊卫许源、郑河瑞,司御赵百朋,翊赞吴命瑞、朴弼教,卫率洪裕度,副率李显谟、林象鼎,引仪朴衍、金道洙、玄载鼎、朴师濂、南鹤清、洪叙箕、李龙臣、朴枝发、赵昌世、申鏶、李东弼、赵隩、尹谠、金远甲、柳三益,军器主簿赵�、吕必迪,内资主簿李渭,典狱主簿赵彝鼎,内赡主簿吴重建,司䆃主簿李淰,军资主簿黄𨭬,广兴主簿尹世恒,司宰主簿尹寯,掌乐主簿韩宗揆,义盈主簿孙德寿,典牲主簿姜命载,中部主簿李英锡,东部主簿洪叙范,南部主簿赵东鼎,西部主簿吕圣兴,北部主簿李尚贤,礼宾别提徐必庆,冰库别提林凤瑞,掌苑别提李燮,司圃别提徐宗朝,司畜别提赵重昌、李彦佐,造纸别提吕必咸、车亮征,活人别提梁必大、权圣揆,瓦署别提卞烨、王世辅,归厚别提徐文永、李达冕,汉城参军金光虎,尚瑞直长洪致厚,副直长朴廷珪,成均博士李景白,司宰直长闵师洙,校书博士洪受龟,汉城参军朴弼基,济用直长闵廷模,宗簿直长尹㴋,平市直长赵尚协,典牲直长尹尚远,学正李檥、李镇周,敦宁奉事徐宗逊,司饔奉事柳奎、尹渊,军器奉事柳益良,礼宾奉事李普春,军资奉事金殷重,济用奉事柳启,缮工奉事沈命哲、李敬臣,四山监役朴弼朝,宗庙奉事郑寿仑,平市奉事李世矩,义盈奉事金沃,长兴奉事郑锡耆,掌苑奉事李真佐,司圃奉事沈惟贤,典牲奉事尹圣和,典狱奉事李时亨,中学训导李挺龙,西学训导李时栽,奉常奉事金道彦,济用奉事权和,缮工奉事金翊龙,广兴奉事李公胤,承文副正字李大源,校书副正字尹敏教、李世瑃,敦宁参奉李蓍亨,军器参奉李华益,中部参奉南鹤声,南部参奉朴世楫,西部参奉朴泰范,北部参奉边健,缮工监役李道载、李景翼,缮工直长黄以章,尚衣直长李衡龄、赵寿彬,副司猛尹夏教,军资直长尹泳,掌乐直长崔逵泰,掌苑直长吴彦胄,司圃直长李蓍明,副司果权扶,校书正字李植命,承文副正字申致谨,承文权知李挺膺、李玄辅、李喆辅,副司正金禹甲,承文权知权𦈜,司仆主簿李显道,缮工监役朴弼老、尹熙启,典设别检李秀楷、尹审、柳绅,冰库别检南鹤龄,四山监役李道谦,副司猛池钦、金国砺、李遇春、张蕴,东部参奉尹宗夏,司饔直长李敏跻。答柳述、尹圣时等疏曰,省疏具悉。掌膳中金姓疑似者,元无之矣。尔等勿为烦扰。
○行副护军尹遇进等疏曰,伏以,宗社有不容暂缓之忧,臣等有不忍共戴之痛,不可以身在介胄之列,有所自沮,敢此疾声齐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愿圣明,不以人微而澄省焉。辛丑事,尚忍言哉?幺么一宫婢,敢试毒药于不敢言之地,至有黄水吐出之变。若非皇天祖宗,阴相于冥冥之中,圣躬几乎危矣,宗社凛乎殆哉。言念及此,不觉心塞而骨惊,直欲啖其肉寝其皮矣。此事颠末,详载于大臣、诸宰、宗臣、三司之疏启,则伏想圣鉴,已尽洞烛,臣等不必为架叠之论,而出付有司之举,尚此寂然。此贼一日在傍,贻一日之忧,二日在傍,贻二日之忧,肘腋闪倏之间,恐有不测之变。讨复之典,不可一刻少缓,而且此贼,既犯覆载难容之恶,圣上何所顾惜,而一任其偃息于宫庭之间耶?伏乞廓挥乾断,即允诸臣之请,亟命查付有司之臣,快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焉。臣等虽是武夫,区区忧国爱君之忱,同得天赋,故不避猥越,有此渎扰,死罪死罪。疏下,副护军赵世望、申命仁、边是泰、赵囿春、郑翔周、具凤昌、李梦相、柳濬、李遇新、金锡保、洪处武、李彦祥、闵周宪、白守一、李柽、韩圭、蔡德润、申庆弼、郑智、闵镇斗、许梁、李思牧、郭气和、杨宪益、金夏鼎、柳东茂、姜翰周、李东昌、李文汉,副司直蔡㭪、沈喜雄、全尔樟、李望云、李喜华、兪一基、全舜佐、尹景周、柳振荣、李尚纯、田万春、黄泽、李世馨、尹世挺、李珌、申汉昌、郑渊、许镇、尹庆哲、吴盛载、李聃锡、白五采、李重泰,副司果闵而恒、蔡梦良、金道洪、吴必英、李世复、申漫、金益鸣、金鸣大、郑龟瑞、邢益宾、李国宝、梁有成、李得舟、金润国、文师德、金济汉、尹商逸、朴商辕、洪万雄、徐重选、安顼、田祥雨、李彦相、宋奎灿、朴昌厚、李世宝、沈始禧、金南献、辛最大、李守哲、金寿鼎、吴寿鹏、金庆兴、李弼齐、张景弼、金沃、李庆肇、崔相圭、李世雄、李相晟、文星五、李东纲、尚逊、李硕枝、朴寿全、薛喜昌、李泰夏、徐后迪、李东弼、李翊夏、许虔、皮德麟、申庆瑞、张震旭、申健、郑虞龙、黄宅河、朴东亮、方大宁、郑道成、许遥、崔斗年、金宗柱、金忠祚、崔翊鼎、李㯙、李元郁、张瑞鹏、金兑岳、任时倜、吴震爀、黄圣耆、李斗贤、柳寿彭、崔极、崔锡三、尹世铎、曺夏臣,出身李寿龟、曺命瑞、李命祥、李重佐、李义翼、赵廷虎、朴浚、姜宇柱、申守一、成胤祚、柳一章、裴正度、朴庆泰、慎光远、徐宗殷、金天器、李凤纪、李浚、金斗刚、李台挺、郑东尹、李熙朝、朴昌彬、李德垕、李载芳、金世儒、韩锡钦、尹以教、李禧远、崔雨硕、许树、吕应周、李庆恒、具亿、朴行成、辛珏、朴弼信、李德良。
○前虞候郑光羽等疏曰,伏以,谋弑君父之贼,天地之所不容,臣子之所必讨也。今此逆婢,何等罪恶,行药御膳,谋害圣躬,其掌厨之职姓,既出于贼节之招,试毒之符验,又著于药院之记,此无可疑,而亦非难查者也。今日朝廷,上自大小诸僚,下至韎韦贱臣,莫不奔走呼号,争陈沐浴之请者,亶出秉彝之心,欲伸讨复之义,而殿下终始顾惜于幺么一逆婢,牢拒一国共公之论,何至此哉?噫,其人尚在殿下宫中,而终未斯得正法,则祸胎潜藏,圣躬必危,其懔懔之忧,固何如,而独殿下恬以为安,终莫之恤耶?臣等俱以微末散冗,凡于国家政令,虽不敢与闻,而今玆讨逆之诚,不后于人。玆敢相率齐吁于九阍之下,伏乞圣明,勿以人贱而废言,亟令查付罪人于有司,夬正典刑,以泄神人之愤,不胜幸甚。疏下,前虞候许钦,前判官李东梁,前郡守许夔,前虞候柳以晋,前县监吉尚义、河必图、崔翼齐、金世鼎,前监察刘大诲,前武兼申厚恭、卞东杓、权殷锡、朴时演、罗聚奎,前万户崔宽,前万户辛璞,副司果李培。
○训炼正金浚等疏曰,伏以,天地之所不容者,逆也,王法之所难贷者,逆也。逆而不诛,古今天下,宁有是理?今此行药宫人,言其所处,则潜伏于衽席肘腋之间,语其凶谋,则殆甚于椒酒饼毒之祸。虽幸宗社神灵,默佑圣躬,得有今日,而毒手犹在,祸根自如,查出正法,有不容晷刻淹延,故上自大臣卿宰,下至武荫诸臣,莫不刳沥肝血,冀回天听,而殿下一任牢拒,邈无允许之意,臣等死罪。不审殿下,何惜乎一逆婢,而宗社虞危,迫在呼吸,而曾莫之恤,大小臣僚,涕泣呼号,而亦莫之察耶?臣等俱以介胄之贱,凡于国家政令,不敢与闻,而至于为君父讨逆之义,同得于秉彝之天,则岂可以职微身贱,而自后于沐浴之请,与此贼俱生于一天之下哉?玆敢不避僭猥,相率叫阁,伏乞圣明,特降明旨,行药逆婢金姓者,即付有司,夬正王法,以雪神人之愤,永息宗社之忧,不胜万幸。疏下,训炼副正金浃、申弼周,佥正全舜元、李汉根、郑来征,判官金世宽、姜晦、李新英、郑师周、李寿松,主簿崔元庆、柳星灿、金洸、河道荣、边泰熙、崔浚齐、徐昌硕,参军韩兴健、孙时好,奉事郑弼汉、李万英,都摠经历安厚万、李弘植、徐命茂、申益三,都事李真哲、郑德鸣、具文泌、尹弼履,中枢经历南德夏,都事金泳,宣传官崔兴祚、朴尚玄、金周鼎、权冏、申光宅、具树勋、韩珩、具圣益、柳世复、闵廷櫶、李兴仁,武兼李震文、郑亨石、金世鼎、桂德兴、金梦七、赵伦、金弼兴、许宾、赵泰星、柳万元、南益晔、张万甲、赵光汉、李益彬、李完栽、郑麟瑞、金声八、宋珣、具侃、李殷佐、金命龙、韩德基、金敬一、李天翼、柳凤章、金尚采、申命式、郑世章、韩锡朝、李圣鲁、金世元、李泰崇、郑必泰、崔台耉、柳瞻、韩梦弼、李譔、韩洸、申光德、赵长璧、金益重、申命相、崔锡胤、金重一、黄晪、徐干世,部将李世雄、朴斗明、马圣河、金长万、黄启昌、李梦翼、柳春馥、许鏶、张友斗、柳潗、朴宗元、许昪、吴泰成、宋台明、崔址、房斗纪、安世枢、金时震、李时雨、柳寿征、金尚辉、黄演、郑东齐,守门将林蕃、金瀁、崔弘瑞、金弘甲、朴敏道、杨万青、金重宝、崔重灏、任世晃、金衡、罗众星、崔复文、金骏臣、白时相、金祈应、柳载天、李再春、金凤粲、金益弼、朴珩,副司果田云祥、宋征来,副司正李义丰、李会昌、边圣佑、杨就达,副司勇李时辉、鱼景亮、柳龙征,训炼习读边佖、金由涵、金益傅、李天海、边洽、高大贤、高尚嶙、李时澄、朴启汉、吴尚周、李昌夏、崔斗恒、李命完、金硕贤、赵廷廉、边亿、郑来昌、朴世培、柳重新、金硕九、金赞兴、金链刚、朴东蕃、赵锡祺、李东锡、张振禧、李东栽、权世建、朱世赟,参军金悌震、文义天、金丽英、闵兴龟、金麒锡、金丽雄、蔡世佑、陈尚周,奉事金时亨、韩相起、文植、鲁次薰、金仁宽、崔宝贤、林樶、朴廷达、张士和、金守韩、赵万善、马成龙、皮益煌、林时茂、曺廷弼、宋儒行、林益兴、朴时佐、赵汉雄、丁圣徽、崔硕昌、宋硕珪、黄一清、金益刚、朴次健、卞尔明、朴泰植、金震辉、高枝成、文起周、赵厚宗、李谊夏、朴枝昌、任厚刚、金硕璧、金寿长、崔守星、申鼎华。
○行副护军朴世挺等疏曰,伏以臣等,有不忍共天之痛,不可以身在介胄之列而自阻,敢此疾声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愿圣明,不以人微而澄省焉。噫,辛丑之事,尚忍言哉?宫人试毒之说,既出于贼招,黄水吐出之变,又载于日记,则其人之隐伏宫中者,昭昭可知。幸赖皇天祖宗之阴佑,圣躬获免滨危,宗社得保今日,此实一国臣民之大庆。然,其根不祛,则其危犹在,其危犹在,则其祸莫测。若此则圣躬之凛乎不安,奚但若坐针毡负芒刺哉?一日在傍,贻一日之忧,二日在傍,贻二日之忧,肘腋闪倏之顷,安知无不测之变耶?此事颠末,详载于大小臣僚之疏启,臣等不必为叠床之论,而目今大逆之婢,尚尔偃息于宫侧,则其在臣子为君父之心,何尝片时弛念而忘忧哉?今此讨复之典,决不容一刻少缓,以圣上之明断,何所顾惜,而尚不令出付有司,夬正王法耶?伏乞廓挥乾断,即赐兪允,以泄神人之愤焉。臣等虽是武夫,区区忧国爱君之忱,同得于天,故不避猥越,有此渎扰,死罪死罪。疏下,副护军金寿基、柳雸、吴达海、朴泰道、赵命周、赵俨、申德夏、赵倓、李杙、郑习、李烱、柳圣澄、赵鼎期。
○进士南远明等疏曰,伏以呜呼,凶逆偃息而不能诛,祸胎潜藏而不能祛,今日殿下之宗社,可谓懔懔危矣。彼行药宫婢,昵处肘腋,蓄毒伺便,思所以谋危圣躬,而欲讨未讨,请查未查,使其计益憯,而其谋益急,是奚异于置蛇毒虺螫于枕席,而寝处乎其上也哉?夫行药吐水之说,既发节贼之招,参以药院之记,符合如契,则其奸凶情节,毕露无馀,而其时按狱之臣,缓不究竟,至使乱领犹全,祸根尚留,贻宗社无穷之忧,可胜痛哉?自有此事以来,为殿下臣子者,固当沫血饮泣,呼号奔走,此贼未正法之前,义不可一日而安处寝食矣,顾乃泯泯沁沁,至于今,岁再易矣,及其舆情愤郁,国言喧藉,则三司之臣,始乃伏阁,而再设再撤,塞责而止,至于居百僚之首者,所当倡率廷臣,竭诚呼吁,回天乃已,而计不出此,惟事依违,引咎言病之章,既涉非时,舆疾讨贼之义,有愧古人。大臣而如此矣,天听安得不邈,王诛安得夬正乎?虽然,殿下不顾宗社之至重,罔念祸机之甚急,力排群请,若无念听,辄以绝无本无等教,为拒绝言者之资,此举国臣民之所以抑郁忧怖,继之以讶惑者也。噫,犯上之贼,罪关宗社,殿下虽欲私自容覆,固不可得,而在殿下之廷者,亦安得迁延时日,与此贼,并生于覆载之间哉?臣等窃谓一日留在宫中,则圣躬之安危,未可知也。圣躬有安危,而内而慈圣,上而祖宗在天之灵,其忧有不可胜言矣。殿下何惜于幺么一逆婢,而不念祖宗之托,不恤慈圣之忧,直为此泄泄,而莫之顾耶?臣等忝在章甫之列,目见国贼稽诛,宗社阽危,不胜愤痛之心,敢与同志之士,齐声仰吁,冒干宸严,伏乞圣明,勿少迟疑,廓挥睿断,以其日掌膳宫婢,悉付有司,使之盘诘穷核,得以究出正犯,夬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以副臣民之望,不胜大幸。疏下,进士洪廷命,生员郑运集,进士李基德,幼学闵师贤,生员金昌演,幼学宋璞,进士南泰堦,幼学卢栗、沈锡龟、任璨、蔡光德、南宫棂、李樟,生员郑运弘,幼学李基显、蔡光远、南泰会、郑运纲、蔡光范、郑世器、郑奎宁、李格、严珙、任守一、李极、南泰著,进士郑运兴,幼学沈肇汉、李震台、许銊、郑运叙、蔡光玄、闵命寅、南泰赫、李寅协、郑运升、尹仁曾、卢协、南梦老、任守讷、申景濂、郑运启,生员李命膺,幼学任守成、李采、任㻼、郑运敷、卢珹、南永老、李龙协、李廷羽、洪显相、任守益、庆楫、郑运经、崔宗华、李寿泰、闵墩、梁策、任守丰、尹庆曾、李复渊、金光演,进士朴时润,幼学李复馨、柳座、沈景先、李辅台、卢𢜱、郑运维、南泰胤、洪继相、成镐、宋霶、李基肇、闵坦、李瑞恒、李寿郁、崔尚衡、李通源、郑运德、成铎、南泰修、李必遂、成柱汉、朴琔、李宜馨、沈景禄、卢悦、郑运普、李寿圭、崔镇衡、梁集、柳遇、南泰规、尹喜洙,生员南伯夏,幼学任守愚、黄寿迪、严瑺、洪廷稷、朴朝润、郑维、李寿一、崔宽度、金光普、任琬、黄埉、庆宗运、崔沆、尹光国、庆簪、南泰熙、洪廷卨、李夏寅、宋顼、金光胤、任璲、南泰容、洪德相、朴𤦋、闵坛、梁棠,生员柳以亨,幼学郑弘器、洪宗相、南泰和、朴道润、洪廷翊、李宗渊、庆锡运、洪履相、闵垸、崔澈、金泰演、宋兴、成镒、卢憕、崔渤、成景夏,进士南泰膺,幼学李标、尹光恒、朴珩、黄㙫、李干、洪荩相、宋赟、李光朝、洪熙普、闵球,生员南运明,幼学尹堣、郑九宁、南泰休、闵震𰟲、尹光弼、李尚龟、柳钦之、郑斗宁、朴道兴、申汝尹、宋枋、南会明、申景洵、李盛采、沈景天、朴濋、申汝亮、金奎瑞、朴玶、宋润,进士南益夏,幼学李台说、金麒瑞、任瑢、严瑀、洪锡伦、朴齐泰、朴�、李台岳、卢忱、成命夏、黄墺、申汝泌,进士李命熙,幼学李恒镇、柳炯、李允馨、柳元镇、郑运熙、李允实、黄坦、李楘、李允达、宋泳、黄埠、李樕、闵师尹,进士任玮,幼学柳万源、李汇。
○出身李万经等疏曰,伏以臣等闻,见无礼于吾君者,如鹰鹯之逐鸟雀。无礼尚然,何况谋弑君父之贼,尚处于吾君肘腋之内,潜藏密伏,蓄毒以伺,大祸迫于朝暮,危机在于暗昧,则为今日臣子者,其可须臾自安于寝处乎?此贼谋弑之计,已行于当日,而特赖国祚灵长,圣躬神护,幸保万安。思之至此,不觉发竖而骨青。臣等直欲手排金闼,头碎玉陛,磔此贼食其肉,而不可得也。臣等虽在韎韦之贱,同得秉彝之性,忠愤所激,敢忘猥越,相率呼吁,伏乞圣明,速核宫婢之行药者,即付有司,按法正刑,以泄一国臣民抑郁崩迫之望,千万幸甚。疏下,出身成胤爀、郑运喆、韩桓、崔翰全、李炳、金麟瑞、闵厚基、金成龙、崔庆老、河大猷、赵𨺩、金汉明、李晩白、田始赫、姜遇昌、金锡垕、李天禄、金德洙、崔凤集、李禧肇、文圣运、赵璞、严以性、金大吕、吴汉述、朴焕、金龟祥、赵义彬、李光然、辛宇泰、陈万东、文德奎、张世佑、崔庆溢、郑锡祯、申应墷、李春赫、李圣培、陈益夏、李时英、许侃、尹道雄、尹东老、李世昇、赵俊兴、金世挺、朴东最、杨命举、李国蕃、韩配箕、姜泰俊、郑重熙、李泰瑞、李彬、赵文璧、全五福、闵仁寿、朴尚采、杨敏垕、金夏鼎、罗以桓、杨泽新、金时征、金汉祖、林大树、李征观、尹远、柳轸兴、朴世咸、吕敬周、赵圣举、成益烈、金一器、金镜献、李国泰。答尹遇进、郑光羽、金浚、朴世挺、南远明、李万经等疏曰,省疏具悉。掌膳中金姓疑似者元无矣。尔等勿为烦扰。
5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未肃拜〉。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李廷济〈未肃拜〉。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未安。校理赵最寿,修撰李匡辅,副修撰赵镇禧,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三司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假注书李重震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更为传授命召则以为,即者命召复降,惶陨罔措,而身屏城外,实无承受之道,又将昧死祗纳,伏地震悸,只俟大何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右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还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传授。
○假注书权一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西水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更为传授命召则以为,命召之还降,今至七次,半日之内,史官复再临,一息未泯,何敢安此?战懔之极,罔知所为,极知命召体重,非迸退之臣,所敢暂时受留,而每次祗纳,辄烦史官之还授,往复无已,事势实为穷蹙。不获已姑且敬留,以为解职日即时还纳之计。惶陨一倍,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右承旨兪命凝,陈疏未承批,同副承旨李重述,以偕来进去,厅中只有臣万重,伴直无人。承旨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今厅中一空,不成貌样。今日政,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厅中,只有臣万重,伴直无人。右承旨兪命凝,疏批已下,所当即为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牌不进,参议沈珙进,右副承旨柳万重进。
○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病,参议李廷济进,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柳万重进。
○吏批启曰,新除授平陵察访郑道殷呈状内,素患胃弱之症,遇暑越添,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之势云。身病果如此,不可强令赴任,平陵察访郑道殷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柳重茂、南就明为承旨,金声发为江原都事,洪禹章为青阳县监,吕启周为贞陵参奉。
○兵批,郑思孝单付副护军,李师尚、金始庆、朴弼夔单付副司直。
○柳万重启曰,承旨,以柳重茂、南就明,落点矣。重茂阶是嘉义,坐次当为都承旨,而就明曾经都承旨,政例不得降为下位。承旨,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望单子入之。
○承旨李廷济改落点,都承旨柳重茂,左副承旨李廷济。
○柳万重启曰,因本院启辞,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启曰,即接五卫将厅牒报,则五卫将李时纲,受由下乡,过限未上来云。宿卫轮番之地,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义禁府言启曰,青阳县监宋湜拿问定罪事,传旨启下矣。宋湜,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八日,幼学沈必隆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再春,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行都承旨李师尚疏曰,伏以臣,积有瑕衅,重陷坑阱,绳之以彝宪,参之以时议,是宜废斥之锢塞之,不复挂名于朝籍,而不自意藏疾之量,犹有省录,叙命才下,误恩旋加,至畀臣以喉司之长,惶感虽极,愧恧罙增。臣之所坐,是何等污名恶声,而今乃更置之于宿趼,自同于常仕之人,则岂不有伤于圣朝综核名实之政,激扬清浊之道耶?臣之祗奉除命,已有日矣。公论之地,宜有劾正,臣不敢循常控辞,屏伏以俟,而迄今寥寥,臣窃怪之。春初台劾,不用就事相规之例,而鸠集丑秽之目,以证贪鄙之实,既启又疏,僇辱狼藉,继而有下石之论,历举臣平生而污蔑之,后先齐举,如有约誓,弹治束缚,犹恐不急,何也?顾此所遭,既是向日凶党辈,所欲加而不得者,又是近来荐绅间,所绝无之羞耻,臣欲条列事件,以自伸理,则不免先污唇吻,重以仰浼聪听,除非司败之问,臣不欲索言也。然而苟使臣平日言行,无可指议,则人之凌藉躏蹴,何至于是耶?臣惟当反躬自省而已,实无毫分怨尤之意,而念臣年今七十,孤立无助,妄以为为国讨逆,可幸无罪,不计一身之患害,专意于讨复之事,圣明亦尝俯烛臣之本末矣。以此获罪,实所甘心。臣之前疏所陈,尽有源委,俱可辨释,而复惹葛藤,亦涉疲劳。臣便当自处以痴呆喑哑,不复开喙矣。第臣窃有扪舌自悔者,时方尚默,而臣独有言,时方喜圆,而臣独为方,见臣之因此颠踣者,皆以为戒。噫,为国之道,涉世之具,不外于此,而臣实昧昧,若臣者真个儱侗不晓事者矣。窃伏惟念,天地之大,日月之明,无物不遂,无微不烛。如臣草芥之贱,蝼蚁之微,蒙被煎拂之恩,其所跻躐,亦云过矣,而终无可以裨补于圣化,适足以贻累于清朝。况其狂性难改,与世背驰,譬如枘凿之不相入,冰炭之不同器,一日在朝,其害立见。伏乞圣慈,曲加哀怜,镌臣职秩,毋使更厕于班联,得以优游丘壑,饭蔬没齿,是臣之大愿也。臣无任瞻天泣涕,伏地祷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承旨兪命凝疏曰,伏以新除之命,又下于寻单蒙递之馀,揆以义分,宜即祗谢,而情病俱苦,竟违严召,恩出格外,罚止问备,臣诚惊惶踧踖,罔知攸处。向臣忝叨是职也,以玉堂诸臣违牌坐罢时,不为覆逆,重被儒臣之论斥,上章自列,略暴委折,伏想圣明,固已俯悉矣。日昨又伏见大司谏李凤年疏槪,其语意深峻,视向日儒臣,更加一节。夫三司迸退,此所以大论中辍,而乃反以此,归咎本院,有若讨复之请,终致径停者,专由于喉司不能违覆者然,何其言之不审至此也?信如谏臣之言,则伊日喉司之臣,虽被重诛,亦有馀罪。其在自靖之义,惟当悚蹙之不暇,顾何敢晏然复进于出纳之地乎?抑臣年迈疾痼,本不合于夙夜之任,而积劳之馀,添患暑感,调治累日,尚未差减,身热而头疼,痰盛而喘急,贴身床褥,神气昏惙,旬月之间,无望供仕。玆敢疾声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俯赐矜察,亟命镌罢臣职,以谢台议,以延残喘,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副承旨李仁复疏曰,伏以,臣于去月十九日,伏奉同月十三日谕旨,以臣为承政院右副承旨,驲召远辱,荣动穷谷,臣惊惶感激,罔知攸措。臣于去年夏,自下邑,辞递而归也,夙患痰火,越添于暑月饮冷,未即西上,仍淹岭底村舍,客冬之末,亦有本职除命,而所患一倍危苦,竟犯逋慢之诛矣。今玆恩除,又下于千万梦寐,分义是惧,力疾登程,寸寸前进,昨才来伏私次,而抑臣有大段悚蹙,不敢晏然者,不得不自靖谴章。乃者东朝患候,浃朔弥留,大小忧遑,而病伏遐峤,既不得时承起居,复膳有喜,贺仪已举,而晩奉恩谕,又未克趁参庆列,臣罪至此,万殒难赎。长路撼顿之馀,贱症又剧,虽欲黾勉就列,其势末由也。伏乞圣慈,勘臣罪犯,递臣职名,以严邦宪,以延危喘,不胜幸甚。且臣于近事,窃有慨惋者,略此附陈。臣闻向日宰臣,有以毁撤先正臣许穆书院恩额,筵奏谬戾,疏语尤悖,肆意诋毁,略无顾忌。噫嘻,此何言也?穆,天资甚高,胸襟洒落,养德山林,恬泊自守,所读者羲、文、周、孔之书,所乐者羲、文、周、孔之道。尚论其人物,则三代之上也,夷考其学职,则天人之邃也。是以先王访落,擢置台辅,信若蓍龟,宠礼俱隆,前后所进铭箚,文章灏噩,辞旨忠实,实与训谟,相表里,正邦礼,则斥斩衰之误,议告庙,则非贬薄之论,临退一疏,尤为严正,至今户藏而人诵之,其出处之光明,心理之公平,殆可以质诸鬼神而无疑,俟诸百世而不惑者矣。历选近代之名儒先正,其有如穆之粹然无瑕者乎?不幸党议横溃,人心陷溺,丑正之习痼,尚德之义晦,多士申辨之章,亦为其时承宣蔡成胤之所阻搪,呜呼,尚何言哉?亦可以观世道矣。《孟子》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殿下试进其所撰记言中自序等文,一经睿览,则穆之言行本末,立朝大节,自可俯悉,亦可验臣言之非诬也。若乃撤额之举,侮贤之言,正所谓其于彼何哉者,臣不敢有望于今日之朝廷,而臣之所大惧者,惟是先正秉心之公,立言之卓,为学之实,终不得见知于圣明之下,冒昧言之,惟殿下裁省焉。臣治疏呈院,则院僚始拟入启,旋即不捧,因请牌招。臣之疏意,非特为引疾例辞,亶出于为先正伸辨之地,则无端退却,大是万万虑外,揆诸院规,亦未曾闻,臣尤慨然也。严召之下,来诣禁扄,而即此一款,实为臣难进之端,玆敢略暴情势,自外径退,臣罪尤大矣。臣无任屏营战栗之至。
○副校理朴弼夔疏曰,伏以臣,顷忝三司之末,获参讨逆之论,而齐吁月馀,兪音终閟,君雠未除,臣分已亏,露章自列,引罪迸退,而圣度天大,不加重诛,恩召辄违,只勘例罢,惶恐之极,一味危缩。乃者叙命才下,除旨继宣,负罪之身,虽蒙误恩,蔑效之地,实难再叨。况今同时迸出诸臣,亦皆惶蹙俟罪,则臣独何颜,徒恃宠灵,唐突径进,自同无故,以伤廉义也哉?玆于荐召之下,一向坐违,分义是惧,谨随天牌,来伏阙外,而顾此贼未讨之前,无非臣俟谴之日。且前后儒疏,以伏阁遽撤,大加非斥,则此尤臣难冒之一端也。咫尺天陛,末由入谢,略陈短疏,径还私次,臣尤死罪。伏乞圣慈,俯赐谅察,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胜万幸。臣于引罪祈免之章,不宜赘陈他说,而目见近事,不胜忧慨,敢此附陈焉。今此请讨逆婢,实是天理民彝之所不容已者。举国含生之类,莫不忧愤欲死,则辅相之臣,夫岂有一毫缓忽于讨复之义哉?只缘疾病之难强,虽不得趁设庭吁,而一箚再箚,可见血忱,则方外儒疏中,偃蹇越视之斥,顾瞻支离之目,亦太甚矣。此何言也?若使大臣无故行公,而尚无纠率之举,则虽加讥斥,固无所辞,而屡朔淹病,不能起动,通朝之所共知也。反以此不韪题目,抑勒句断,迫逐乃已,至使讨复大论,终无止泊之日,窃恐此等言议,不专在于沐浴之请也。惟圣明,深加辨察焉。
○副修撰吴遂元疏曰,伏以衅贱微臣,猥荷洪造,从前虚縻,罔非为罪,而不意玉署内迁之命,又及于待罪下县之日,天书远颁,促臣上途,臣闻命震駴,悯蹙惭惶,徊徨累日,不知所措。昨者来伏辇下,分宜即日趋肃恩命,而顾臣情地踪迹,不敢自同于平人,实难冒厕周行之间者,亦尝一再陈于前日宪官辞本矣。噫,臣,世臣也。本期宦达,识趣凡卑,非若一种澹泊高洁之士,不喜荣进者比也。今夫仁圣在上,而以眇末不肖之身,沐浴休明,幸得与一时群彦,追趋法从,以上下于讲读论思之间,岂非人情之可愿,家世之宿业,而况人生斯世,其所自致者,君亲耳。今臣酷罚孤露,无所怙恃,一念纡结,惟在圣明,则臣亦恒物,独何心性,而宁辜大恩速重诛,而不敢为承命之图者,其为情,可谓穷且戚,而臣亦自悲其不幸耳。不然,而巧自疏于明时,强欲避于荣涂,若鸟兽之伦者,岂其情哉?诚以立身之初,遭罹非常,身名为当世之僇衅,累有终身之污,而公器不可玷,大防不可坏而然也。古语曰,丈夫为行,不使人疑之夫疑之,虽在人,而使之疑,在我。苟使臣,平日名行,粗立于世,信义有所积,而不至于古人所谓自侮者,则虽仇臣者众,亦何能以非理,肆加人哉?每一念之,自顾汗惕,不敢徒诿于外至之横逆,而欲复抗容于士大夫之林也。昨岁县邑之命,亦岂贱分,所敢得安也哉?自惟微踪,不敢遽废于清时,凡品,不欲自托于高蹈,而有命辄拒,终为积逋之归,实有怵然于私心者。故无宁含恩循分,退给下剧,少殚微力,欲以奔走为效,一以伸分义,一以为禄仕者,是臣区区之意然也。惟其才疏政拙,卒不能少纾民困,仰副我圣朝分忧之意,而一着朝衣,便有举颜之愧,自占便宜,徒冒巧宦之嫌,臣于是,俯仰惭恧,实无以自见其志者矣。臣之今日,只有避远荣要,稍自敛扫,庶亦可为一分自补之地,而惟宠利是贪,扬扬而不知愧,则人将谓臣斯何?今臣所自引,虽甚区区,其欲量己而遵分者,亦不为无说,傥蒙圣朝宽宥,则其于励廉义振颓俗之治,未必无少补,虽在微臣报效之道,其视贪荣苟冒,不量而入,蔑有丝毫之益,只速诮谤之来,得失果何如也?矧今王章,未伸于幺么一逆婢,肘腋近密之地,尚今罪人假息,此天下有国以来,所未有之事,举国危骇,人心愤悒。大臣与夫三司、卿宰、庶官、章甫,莫不奔走而呼号,沥血而陈忠,殿下乃反一例挥斥之,挥斥之不足,股肱以下为国家宗社恳恳忠义之言,一皆寝之不下,并靳其前日单辞之教,而迄不赐一可否,此不但一罪人之未讨而已,其为今日国事之大可忧,孰甚于此?念之至此,实为寒心。今臣情地,不敢自居以三司,乃以此时,不能一暴其一国同情之辞,洞陈天理民彝之不可以紊,圣躬安危之不可以忽,大臣与夫三司、卿宰、庶官、章甫恳恳忠义之言,不可以不从,以开晤圣聪,克举典刑,绝潜伏之祸,而伸必讨之义,其罪诚万殒难赎,而所谓生不如死者也。至于经幄之任,任重责大,非𫍲儒小识,所可叨冒,亦有不暇陈者矣。昨陈控吁之章,见阻喉司,衷情未暴,一味闷蹙,两日之内,荐违严召,迹涉逋慢,罪又难逭。玆复披沥肝血,悉暴危悃,伏乞天地父母,少垂怜察,亟许镌臣职名,仍命勿复检拟于除目,俾守贱分,更令勘臣罪犯,以彰其违慢,不胜大愿。
○司书吴光运疏曰,伏以臣,资质鲁莽,知识颛蒙,加以失学,未尝坐读经史,虽或绰略看读,而要不出口耳之外,其旨义则蒙如也。时自点检,未尝不惕然自责曰,以此蔑学,出而事君,当作何如人哉?愿为十年闲废之踪,庶有息黥补刖之路矣,不意春坊新命,遽降于梦想之外,臣诚惝恍惊惧,不知置身之所也。伏闻王世弟,勤学好问,卓越千古,今日胄筵之任,固当极选一代之才学,不可以如臣者,苟然充数。臣若厌然,掩其空疏,而冒当不敢当之任,应文备数于仅仅音读,草草文义之间,则是臣欺一心也,欺殿下也,欺东宫也。臣虽不学无识,粗知心不可欺,君不可欺,臣之辞免,非出于饰外之例让也。伏愿圣明,亟许递改,以重离筵劝讲之任焉。臣以幺么末僚,固不敢赘陈他说于乞免之章,而葵藿之忱,不能自抑,敢此冒贡于宸严之下,惟圣明垂察焉。昔朱熹,以东宫讲学之说,进于孝宗曰,陛下所以自治者,犹未免于疏略,因是亦以是为当然,而不之虑耶?由此观之,今日劝导东宫之本,实在于殿下之勤学,而经筵讲读,废阁者累年,则臣恐殿下自治之道,或不免于宋帝之疏略矣。其所以劝导东宫者,亦何以尽其道乎?噫,国家之理乱,系于人君之一心,君心之正与不正,在于学问之勤怠,则历代人君,孰不愿治讳乱,而或不能正其心以从于学问者,何哉?以其有声色土木之娱,弋猎游观之乐,纷然而交于前也。今殿下有一于是乎?伏惟殿下,自即祚以来,渊凝淡素,端拱无为,无一物之玩好,陈于燕私之间,无一事之嗜欲,形于动止于际,则诚可谓尧、舜之圣贤资矣。夫人心,不能两用,亦不能不用,用之于嗜好,则学问荒,用之于学问,则嗜欲退。今殿下幸而不用于嗜好,而又不肯用之于学问,则臣未知厦毡穆清之上,殿下之所用心者,果在那处?臣恐其泊然而无所据,汨然而无所进,以尧、舜绝异之圣资,而卒未免同归于叔季凡庸之辙,此臣所以长吁永嘅,至于中夜无寐者也。今日有识之论,皆以频御经筵,为第一义,是固然矣,而犹有所未得其本者,臣向年以堂后假官,入侍于召对之席,窃瞷殿下,有涉躐看过之意,无沈潜玩绎之味,汎然而开卷,汎然而掩卷,如此则虽日开经筵,庸何益乎?臣窃伏惟念,师范前古之道,若取其气味相近者,而为之师,则易为效,学问用功之方,若取其气质所偏处,而用其功,则易为力。臣愚僭妄,窃以为圣资沈潜,同符殷高之恭默,而天地有憾,或欠思辨之工夫,则臣以为说命首篇一思字,合为圣学上紧要下工处也。夫高宗,恭默不言,而言乃雍者,以其有默中之思也。今殿下,一事渊静,而未尝致工于思,故发言而或欠于乃雍,出令而或不得其当,可胜惜哉?臣谨按洪范云,思曰睿。先儒训之曰,睿者,通乎微也。夫人心虚灵,万理粲然,诚能专其心致其思,则千载之日至,可坐而致之,而况于目前之事务乎?苟于深宫燕闲之中,夜气清明之际,或披经传,而探赜其义理,或阅史乘,而考究其治乱,以至臣工之臧否,众论之是非,民忧之缓急,政令之得失,闭目静坐,凝神以思,则如入暗室,久而愈明,毕竟八窗洞彻,万象玲珑,天下事物,夫岂或逃于止水明镜之下,而高宗思道之境界,恍然而得之矣。如有肯綮难解者,则抄书小纸,帖之壁上,朝夕常目,通透而后去之,而犹有所然疑,则开讲之日,顾问儒臣,反复论难,参互讲定,则工夫缜密,盛水不漏,而该括动静,可无偏枯之弊矣。于是乎存心之道益密,致思之工渐熟,虽莅大庭,接广众,奏达旁午,机务胶扰,而明睿所照,纤微无隐,若辨黑白,若数一二,夫何患兪咈之失当,而章牍之多滞乎?虽然,思有闲杂之思焉,思有道理之思焉,闲杂之思,从慢字上出来,道理之思,从敬字上管摄,说命所谓恭默之恭,即主一无适之敬,而高宗之所以纯粹不二,思虑精专者,以其有此敬也。故洪范之貌曰恭,思曰睿,对内外而言之者,盖与说命恭默思道四字,互相表里矣。夫敬者,主于中,而必谓之貌曰恭者,盖以涵养之工,既专于内,则肃整之容,必见于外。故曾子之论敬也,亦曰,动容貌,斯远暴慢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伏愿殿下,慎之于容貌辞气之际,而俾无暴发之病,一之于精神思虑之间,而深得透彻之功,因以圣学之所得者,勉导东宫,则实国家万世无疆之休也。目今逆婢未查,举国波荡,百僚奔遑,章牍迭奏,而天听愈邈,忧危转深,此亦由于殿下不能精之于思虑之中,审之于从违之别,虽其谋弑大逆,而诿之难查之地,置之忘忽之域,臣不胜抑郁之至。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未有如逆婢之其谋至凶,其地至密,其机至急,则今日臣子,不可与此贼俱生耳。殿下以金姓无之,疑似者本无等教,牢拒群下之请,而臣则以为,金姓有无,疑似与否,非所可论也。夫当吐出黄水之日,有出示药院之命,则殿下于伊时,已有非常之疑矣。夫当忧危之际,黄水之吐,猝出于匙箸之馀,则虽无盛节之招,金姓之说,而掌膳宫婢,固当在于拿核之科。况夫鞫招一出,月日相符,则主谋行药之贼,必在掌膳之列者,明若观火,闭口捕舌,隐将安逃。伊日掌膳宫人入番者,勿问金姓有无,固当尽付有司,查得正犯,以正王法,殿下何惮不为,而犹自枕虎袖蛇于宫闱之内,使举国臣民,奔走号泣,而莫之止耶?言念及此,宁欲无生,何心束带彯缨于宫省之间耶?臣禀赋至薄,一月之内,疾病半之,自分无用于世,而惟是爱君忧国之忱,根于秉彝之天,而有不能自已者,玆敢不避猥越,附陈于疏末,伏愿殿下,不以人废言,不胜万幸。
○修撰洪廷相疏曰,伏以臣,空疏蹇拙,最居人下,滥蒙洪造,猥玷清涂,从前践历,罔非逾涯,而至于玉署华贯,尤非臣梦寐所到。迺者检讨新除之命,忽降于待罪下邑之日,臣诚惝恍震惕,继之以骍颜汗背,莫省置身之所也。夫瀛馆之职,即所以备顾问而掌论思,亦且与闻朝议,其为责任之重,顾何如也?是以自昔膺是选者,俱极一时之望,曷尝有如臣鲁莽,滥竽于其间者哉?臣少而失学,长益懒废,粗习举业,侥幸决科而止耳。若夫经传文字,茫然无所究穷,寻常训义句读,都不通晓,至于朝政得失,全所昧昧。若是而其敢望侍经席而裨补万一,厕时髦而论列是非乎?臣于此,自量已审,断无堪承之望,在外控免,义所不敢,固当促装入城,仰暴情实,而臣素患痰疾,积久癃笃,入夏以来,又伤于湖土炎湿,废食昏倒,作一僵尸,重以泄痢兼剧,危惙浃旬,担舁寸进,仅抵畿邑,而诸症越添,实有道毙之忧,虽欲强进一步,其势末由,淹伏旅次,一向稽滞,揆以分义,已极惶懔。况此行药逆婢查讨之请,实是举国之大论,凡为殿下臣子者,孰不欲即正典刑,脔肉寝皮,快伸讨复之义乎?自古乱贼何限,而惨毒危迫,未有如此贼者,匿形肘腋之近,逞凶匙箸之间,祸机之作,间不容发,此贼一日未讨,则圣躬有一日之危,臣僚有一日之罪。此所以三司诸臣,沥血守阁,大臣百僚,竭诚齐吁,而绝无本无难查等教,辄出批旨之中,臣不敢知圣意之攸存,而一国臣民之忧危痛迫,靡有其极,何殿下之自忽防患之道,不严讨逆之典,挥斥坚拒之至此耶?此贼阴凶情迹,盛节之招,药院之记,既已昭著无馀,至若摘发盘诘之道,诸臣前后疏启,亦已备论,臣不敢为叠床之语,而以臣道路之所闻睹者言之,里闾妇孺之贱,亦皆曰,凶婢行药,谋害圣躬,而汔今假息,尚稽正法,其何以为国乎?莫不齐愤而共忧,秉彝所同,此焉可见。中外波荡,靡所底定,有若危亡之祸,迫在呼吸之间。伏未知殿下,其将一向靳固,不思所以绝祸根泄舆愤之道乎?考出药院所记之月日,伊日掌膳宫婢,勿论姓金与否及疑似与不疑似,并许出付有司,即速盘问穷核,有不容一刻少缓也。向来四儒臣之迸出违召,盖不获已,而一倂例罢,显示厌薄之意,不免为圣朝之过举,而承宣收还之请,未蒙即允,大臣、卿宰及诸臣之疏,俱出血忱,而圣批许久靳降,舆情愈益抑郁。臣未知其间,俱已承批准请否乎,而其在礼遇听纳之道,大有所歉,亦愿圣明之深留意也。臣方冒上辞本,虽不敢自处以三司之职,义当随庶僚之后,同声疾吁,而病状危笃,如上所陈,徊徨歧路,莫伸沐浴之请,有臣如此,不如死之久矣。玆敢陈章县道,仰请𫓧钺之诛,伏乞圣明,曲察微恳,俯怜危疾,亟赐镌削臣职名,仍命重勘臣罪名,以为人臣不能讨逆者之戒,不胜幸甚。答李仁复、朴弼夔、吴遂元、吴光运、洪廷相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工曹判书金始焕疏曰,伏以臣,得伏见进士南远明疏本,则以逆婢之汔未正法,归咎于狱官之缓不究竟,至以祸根尚留,贻宗社无穷之忧等语,声罪至深,直驱诸臣于缓法稽讨之科。臣亦狱官中一人耳。看之未半,毛骨俱竦,固已万万骇怖,而又有李锡祚等,相继投疏,前唱后应,更加一层,许多胪列,无非人臣之极罪,而其曰,一次推讯,永绝盘问之路云者,求罪于事实之外,有若罪人有欲吐之情,而用意故缓,绝其脉络者然,人之为言,胡至此极?夫行药宫婢金姓之说,始发于贼节承款之招,按鞫之臣,得此端緖,苟非忘君背国,与贼同情者,岂敢一毫有忽于盘问之际,而其所现告,只是宫人职姓而已,至于名字,则称以但闻金尚宫,不知其名为谁云,故一招再招,反复穷诘,末乃究问其族属居住者,亦出于必欲核实之意,判付命下之后,不但止于更推,而至以此,请加严刑于已输款之罪人,则按治首末,具登议启,其时事状,圣鉴想亦洞烛,此岂毫分近似于缓不究竟,而今乃追提已了之鞫案,构成难赦之罪名,操持抑勒,无复馀地。毋论其言之如何,为人臣子,而得此题目,虽万被诛戮,犹有馀罪,危懔震掉,岂容晷刻自安,而恭俟处分,不敢径先陈暴,缩伏累日,今始露章哀吁,伏乞圣慈,亟命削臣职名,仍令勘臣罪状,以谢人言,以严公法,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宪吴命峻疏曰,伏以臣,蒲柳之质,望秋先衰,樗栎之贱,早合退休。不料俯念簪履,畀以宪长,臣奉教惊惶,怵然忧惧,弥日而不自定也。念臣决科之初,厚诬先朝,猥叨宪司,尘露莫酬,倏三十载,颠毛已种种矣。方其壮也,风釆消落,不能仰补衮阙,纠劾官邪,每一回想,愧惧犹切。顾今年纪衰耄,志气低垂,闻人过则恕心先发,遇事端则疑怯自生,其何能伸眉吐气,刺口论事,以不负圣明耳目之委寄,振肃一世之颓纲乎?况今逆婢逭诛,王纲不张,举朝力争,圣听愈邈,是宜另简重望,以付斯责,上而感回天心,下而激发清论,而当此之时,属之于臣,其何异于责躄者以疾走,瞽者以辨物乎?缩伏累日,不得不疾声仰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回渊鉴,俯察微恳,将臣本职,亟赐镌免,以幸公私,千万幸甚。噫,近以逆婢事,国论沸腾,无人不动,上自大臣、卿宰、宗戚,下至百官、武弁、太学生徒,章交公车,势难沮遏,众情抑郁,疑惑滋甚,独殿下深居九重,未之有闻耳。馆学儒生之疏,即赐批旨,温音涣发,臣实钦仰于殿下重太学培士气之盛意,而惜乎,独不及于大臣箚批,臣窃忧叹,不能无惑也。大臣者,国家之所倚重,人主之所敬礼者也。前席入对时,都兪吁咈,密勿𬣙谟,章箚陈闻,则批旨随下,赐答如响。况我国,自祖宗朝,虽国忌清斋之日,大臣疏章,特许捧入,即赐批谕,此乃国家制度,历三百年不替者也。今殿下视若庶官之疏,尚靳批下于待罪之箚,其有损于圣德,固不可言,而况今殿下倚任,只有一大臣,国事之所委萃,边机之所悉管,大臣之引入,已浃数月,内局议药,下僚替行,筹司废坐,亦且四朔,如是而其能为国乎?以殿下图治之勤,视今日为何如也?殿下于清夜丙枕之中,试一念及,则必将翻然而悟,惕然而悔矣。顾今大臣所执,乃祖宗金石之典,宗社无穷之忧,若殿下亟赐恩批,开纳允可,则潜伏之祸机,可以屏除,汹扰之人心,可以镇服,殿下待大臣之道,亦庶乎得矣。臣之此言,非为大臣地,亶出于为圣躬也,为国家也。臣不胜忧虑,忘寝与食,斋沐而陈之,惟殿下并留圣意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参判李明彦疏曰,伏以臣,奉使远役,经年始返,揆以情礼,宜即省墓,而适当剧务,僚堂不齐,未敢言私,黾勉迟待矣。及至请告之后,又有移职之命,临行中撤,私心缺然,不意辞疏才彻,批旨旋降,该曹覆启之日,即臣递职之时。仁恩曲遂,至情可伸,而军衔未付,陛辞无路,节祀已届,将事乏人,迫于事势,不免径发,殊欠出告之义,倍切怵惕之心。迺于发行之后,除旨随下,居职如故,臣诚感激惶陨,固当竭蹶趋造,而冒暑跋涉之馀,宿患暍症,乘时复作,中途淹滞,不得前进,咫尺京阙,末由入觐,臣罪至此,尤无所逃。顾臣所带之职,系是词讼剧地,不可引日虚带,以贻瘝旷之患。伏愿圣明,亟许镌免焉。仍伏念臣禀赋脆弱,壮不犹人,中经草土,未老已衰,继以驱驰原隰,奔走不暇,岭外之按廉才旋,仍有航海之役,湾上之解归未几,又作赴燕之行。海陆南北,备尝辛苦,水土之不服,荣卫易损,筋力之未逮,蒲柳先谢,发凋齿落,神短气苶,种种衰相,不一而足。年才五十,殆若笃老之人,虽欲驱策驽钝,报答涓埃,而衰疲难堪,实无以自力矣。古人所谓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者,正为臣今日道也。况今疾病缠身,起动无望,若不及今退屏,少加调息,实有性命难保之忧。玆敢疾声仰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加愍怜,并递臣本兼诸任,仍命铨部,勿复检举,俾得就闲调养,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巳时,上御熙政堂。三司请对入侍时,右副承旨柳万重,掌令李重观、李廷弼,副应教柳弼垣,正言金潍、黄晸,假注书金禹甲,编修官安瑞羽,记事官尹宗臣。李重观进读两司合启,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水剌间次知尚宫姓金者,出付攸司,以正王法。〈措辞见上〉上久无发落。李廷弼曰,国家刑政,莫大于讨逆,此而不听从,其于国家,何哉?即赐允从焉。柳弼垣曰,以此事,前后陈请,不知其几遭,而昨见下重臣及诸臣之批,以疑似者元无为教。今又强聒,虽知其为未安,而其日掌膳宫人中姓金者,查付攸司,叩质其行药之根柢,以绝祸根,然后圣躬可免于危,宗社可底于安。故敢此相率请对,伏愿谅此情愿,即赐允从焉。金潍曰,逆婢之穷凶情节,前后已尽于请对及伏阁之启,而虽以圣教观之,或以无查出之路为教,或以元无疑似者为教,则可知行药宫人之未尝无其人,而以盛节招辞见之,逆婢之尚在宫中,断然无疑。殿下第以其日水剌间次知宫人姓金者,出付攸司,则自攸司,当有明查之道矣,何不即赐允从乎?黄晸曰,臣亦有所怀敢达。今此逆婢查出之启,初非留难之事,而尚今靳许,故三司诸臣,特以讨复之义,不准请之前,不敢中止。当此极热之时,又敢相率,而渎扰于静摄之中,虽极惶悚,然,殿下若不允从,则臣等亦不敢止也。伏愿亟赐允许,夬施王章,以慰臣子之望焉。重观曰,此事之至今未准请,诚是千万意外,意谓初启再启,即蒙允许矣,一向靳兪,今已三年,为今日臣子者,寝不能安,食不能甘。殿下何不夬施,思所以伸王章之道乎?廷弼曰,一国共公之论,不可以君父而遏之,岂以殿下之圣明,不能念及于此乎?弼垣曰,缕缕陈达,极知惶恐。然,古人有一言回天,而臣等阅岁争执,尚未蒙允者,诚以言辞拙讷,诚意浅薄。然,自上若不听从,则圣躬宗社之安危,有不可知也。君臣上下,相持至此,岂非抑郁之甚者乎?金潍曰,以近来疏章观之,则可知一国共公之论也。今此逆婢,夬正王法之后,圣躬不危,而王章无废矣。伏愿圣明,俯烛而赐允。今日三司,皆非不忠之臣,则安得不争执,强聒于咫尺之前耶?只以祸胎,不可置之于君侧,故大小臣僚,奔走呼泣,争陈讨复之义,而殿下尚今靳许,与国人皆曰可杀之圣训,违矣,亦有乖于天讨有罪,王者奉行之义矣。伏愿今日,夬赐允从,以解臣民之惑焉。晸曰,殿下历观前史矣,自古国家,其或有容贷大逆不道之罪,牢拒臣民苦口之争,而不至于亡者乎?罪逆如此,而有所容贷,则国不可以为国,君不可以为君。一国公论,不可违拂,逆婢情节,亦已彰著,宜即赐允,而尚今留难者,诚未晓也。卿宰大小臣僚之疏批,皆以元无疑似者为教,此则臣等,决知其不然。盛节之招,因世相入送毒药之说,分明吐实,《药院日记》,黄水吐出之事,明白记载,则其人之在宫中,断然无疑矣。藉曰无之,殿下当以念宗社爱圣躬之意,常懔然惊虑,亟思防患之道,况审在宫中,而曲加容护者,诚未晓也。万重曰,三司诸臣之苦口力争,一则为圣躬,一则为宗社,而一向靳兪,诚切抑郁之忱。昨日诸臣之批,或曰元无,果如此教,则前日何尝或赐允从,又何尝以难查为教耶?群下忧虑之极,妄有所揣度,以为既尝允从,则其人之不为元无,可知,既曰难查,则虽有之,而查出为难也。以此观之,则前后元无之教,似出于拒塞群情之意也。故如是力争,期于斯得,伏愿亟回圣思,俯烛群情,以除无穷之祸根焉。重观曰,自有此启,今已三年,而尚未准请,今日臣子,固知死有馀罪,而天下后世,其将以殿下,为何如主?殿下何不察此,而尚今靳许耶?惟愿快从讨罪之请,克祛宗社之忧焉。廷弼曰,殿下虽欲庇护幺么一逆婢,然一国共公之论,终不可遏也。人心泮涣,国事波荡,几何其不至于亡国之域耶?当此之时,虽悔莫及,伏望无少留难,夬伸王章,以慰臣民之望。弼垣曰,逆婢罪恶,王法之所必诛,圣躬安危之所关系,殿下虽欲容贷,不可得也。臣等忝居三司之列,不能除君侧之祸根,则何以辞百世之罪乎?非但卿宰之陈疏共请,至于武弁、出身,亦皆投章共讨,此出于秉彝之良性,而不可遏者也。自古为人臣者,孰不为君父讨逆,而大小臣僚,齐愤共讨,以至于军门将校,未有如今日者也。殿下何不俯察同愤之请,亟许查付之请乎?惟愿夬赐允从焉。潍曰,今此逆婢,诚不可一日容贷也。臣等别有深虑焉,逆魁虽已诛戮,馀孽尚有隐伏,若不明查正法,而留置于君侧至近之地,一朝或售其凶计,则虽万段斩戮,何以泄臣民之愤乎?臣念之至此,诚不胜危懔之心,伏愿亟回三思,即赐一兪焉。晸曰,缕缕陈达,极知惶恐,而诚以为君父讨贼,天地间大经大义,臣子之所不可已者也。谋害君父之贼,置诸君侧,而为其臣子者,不能讨复,则当于其心懔悸忧郁,果何如也?殿下若终始牢拒,容护一婢,则不但使臣等,为万古之罪人,后世亦以殿下,将谓何如主也?此非一毫留难之事,亟降兪音,是所望也。重观曰,合启陈之,所怀达矣,而尚无发落,诚不胜闷郁之忱矣。廷弼曰,逆婢之罪恶既著,则此非容护之处也,臣僚之陈请至此,则亦非靳许之事也。愿加三思,即赐明白之下教焉。潍曰,前此筵臣,亦有以此说,陈达者矣。然,事有相符,故更此仰陈矣。皇明洪武年间,宫中有弃儿尸之事,其时宫人,一皆杀之,诚以许多宫人,不可尽查,而王法亦不可废之故也。非谓此事,足为后世当然之则,然,以弃儿尸之罪,比之于谋弑君父之逆,则轻重果何如也?其时掌膳宫人,虽非一人,而比诸一宫宫人之多,则查出之路,亦似易易耳。王法之不可废也如此,人君之深意防患,亦当如是,故敢此仰陈耳。晸曰,其时掌膳宫人,尽为出付,则或虑有玉石俱焚之患耶?此则有不然者。虽使掌膳宫人,尽数出付,其中正犯,似不过一人耳。有司之臣,明查详核,钩得罪人,则岂有玉石俱焚之虑乎?其时掌膳宫人,尽数出付,似为无妨矣。弼垣曰,此系宫中事,外人何以知之?特以盛节之招,掌膳宫人之姓金者,明白现出,故臣等知有金姓之逆婢,如是力争矣。必也正法而后,王法伸宗社安,群情可慰,惟望兪音之亟降焉。潍曰,逆节之招,只举金姓人掌膳者,故自上或有难查之虑,然,考见《药院日记》,其日掌膳之婢,尽付有司,则自有可查之道矣。何必留难之至此乎?万重曰,诸臣之苦口力争至此,惟望允从焉。弼垣曰,当此盛热之时,缕缕烦陈,极知惶恐,而惟冀亟下允从之教焉。万重曰,两司合启,尚未承批,故敢此仰达。廷弼曰,臣等不能详闻圣教,即为明白下教,何如?晸曰,当此极热,移时殿坐,引接臣僚,恐有妨于静摄。此非持难之事,何不速赐允从乎?重观曰,两司合启,陈之已久,而尚不下批,敢此仰达矣。上曰,勿烦。李重观读府启,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新启,今此逆婢查讨之请,即一国共公之论,为殿下臣子者,苟非党凶逆而忘君父者,孰不欲脔其肉而寝其皮哉?三司合辞,百僚同声,而至于大臣之未及庭吁,实由于病不自力,一箚二箚,辞意恳迫,则身虽未能造朝,言足有以感听,有何一毫缓忽于沐浴之义,而一种不逞之辈,乘机闯发,投进一疏,阳托讨复之名,阴售倾陷之计,敢以偃蹇私第,越视大论,大臣之病,逆婢之幸等语,构罪大臣,无复馀地,并与狱官三司,而直驱于护逆缓讨之科。一篇精神,不专在于讨殿下逆婢,而在于逐殿下廷臣,终使大臣出城,狱官引嫌,三司不安,其假藉讨逆,坏乱朝廷之计,岂忍言哉?何幸圣明在上,俯烛情态,出给其疏,夬施迸裔之典。今日处分,出寻常万万,宵小谗侫之徒,闻命相顾,莫不沮色而落胆矣,不意喉司之臣,秋曹之官,相继投疏,费辞伸救,以构诬朝臣之言,谓不裁择,以假托讨逆之计,谓可原恕,至有此还收之请,其挟杂营救之意,已极骇惋,至于儒臣之两疏,变幻于昨今之间者,尤为异常。既曰迹涉抑勒,意在迫逐,而至请辨察,则其藉重敲撼之奸状,亦既昭然知之,而今反汲汲救解于昨疏未下批之前,前后矛盾,若出二手,未知前何心,而后何心耶?况奸谗不行而后,言路可开,邪党迸出而后,士气可植,而儒臣所虑,一切反是,岂非万万恒情之外者哉?如此苟且言议,若不痛辨而规警,则怪鬼骇悖之言,必将换面迭出,终至于空朝廷乱人国而后已。请左副承旨郑思孝,刑曹参议金始庆,副校理朴弼夔,并命递差。上曰,依启。弼垣曰,台启过重矣。夫士论者,讨逆固可矣,而构罪大臣,用意不美,难免倾轧之目矣。朴弼夔,前后两疏,果无着落,而初疏则不过欲辨疏儒用意不美处,而及夫特命远配之后,或恐朝廷处分之过中,有伤圣德,而又为陈疏矣,今台启,至以换面迭出等语为罪者,岂非过乎?郑思孝,则职在喉舌,有怀陈达,亦未见其为罪也。君父在上,臣何敢有怀不尽乎?臣意则疏儒停举可矣,而至于远配,以为过当也。重观曰,凡儒疏所执,必光正无杂,然后可以厌服人心,而今此李锡祚之疏,外假讨逆之名,内售倾陷之计,此固圣明之所洞烛,国人之所共愤。儒臣前疏,既有辨察之请,而疏批未下之前,反为救解,臣之所论,只论其前后之言,矛盾也。今入侍儒臣,费辞陈达,至以换面迭出等语,谓之过重,臣启所谓换面迭出云者,只谓如许之疏,若不规警,则此后怪鬼之辈,无所惩畏,骇悖之言,因玆益肆,必将坏乱朝廷而后已也。盖为日后之虑,非指即今儒臣之疏也,而儒臣错认,有此论斥,臣实未晓也。然,臣既被其斥,何可自以为是,而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重观曰,退待。柳万重曰,掌令李重观,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廷弼曰,臣以请对事,来诣台厅,则僚台以副校理朴弼夔之疏请还收儒疏定配事,欲加规警。盖疏儒之凭借讨逆,构陷大臣,不遗馀力,而特教定配之后,弼夔之陈疏营救,曾是意外,略加规警,未为不可,故臣亦唯唯,而入对之前,启辞措语,未及消详,遽即登对,僚台陈启蒙允之后,儒臣之论斥备至。臣以同参之人,何可独为晏然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廷弼曰,退待。柳万重曰,掌令李廷弼,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潍读院启,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措辞见上〉上曰,勿烦。新启,平安兵虞候李重昌,为人愚猾,全不解事,履历既浅,年纪且耄,新除之初,人皆嗤点。其时台官,辞而不见,以示勿赴之意,渠当即为自处,而不有物议,冒没赴任。廉耻一节,虽不可责之于渠辈,而平兵佐幕,地望职责,视他有别,如此之人,决不可仍置。请平安兵虞候李重昌罢职。上曰,依启。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李翊汉〈呈辞受由〉。右承旨兪命凝〈坐直〉。左副承旨李廷济〈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命凝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廷济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执义赵锡命,未肃拜呈辞,掌令李重观、李廷弼,避嫌退待,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圣臣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李肇,右承旨臣兪命凝启曰,淫霖弥日,蒸炎转甚,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柴平汤昨已毕进,而寝膳之节,一向平常乎?今日臣等,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后,议定汤药继进当否,宜当。大妃殿气候,亦复何如?症候平复后,诸节一样安宁乎?臣等忧虑未已,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寝睡、水剌平常,汤药进御,勿为入诊。慈殿气候,一样安宁矣。
○药房口传启曰,有勿为入诊之命,臣等入诊,不敢更请,而今日当为议药,使医官入侍,详察圣候,何如?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入诊医官退出后,臣等与诸御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柴平汤,依前加入,加进五贴,宜当云,此药即为剂入。诸医又以为,大妃殿当此暑湿之时,加减生脉散,间间进御,有合调保之道,每十日剂进五贴,为当云,此药五贴,亦为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凝,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既有只推之命,副修撰吴遂元,疏批已下,并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凝曰,推考传旨捧入。
○兪命凝,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应教臣柳弼垣,以实录厅郞厅,今日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殊涉烦渎,今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掌令李重观、李廷弼,引避退待,处置归于谏院,而大司谏李凤年,献纳徐宗厦未肃拜,司谏尹淳在外,正言金潍、黄晸呈辞,不得处置。除未肃拜、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柳凤辉,累违召命,连呈辞单,无意行公,本兵事务,已多积滞,金吾议谳,亦未举行,俱涉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廷济,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北岳东边体城颓毁处,即当改筑,而即今雨势如此,姑待快晴,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本所所属马厩营后墙一间许,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金虎门入直炮手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德宫假卫将牒报,则本宫内北所近处中松一株,今此潦雨折僵云。即令该所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九日,武学尹凤载,匠人朴泰番等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益弼,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正言金潍、黄晸启曰,请还收大静围篱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措辞见上〉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措辞见上〉新启,司䆃寺直长沈溥,短于文字,又不解事,曾为斋郞,已有鄙琐之诮,及授本职,亦多骇异之举,全没官员貌样,大为吏属嗤点。如此之人,决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请司䆃寺直长沈溥汰去。掌令李重观、李廷弼,并引嫌而退。其所论列,大意固好,儒臣之斥,何必为嫌?请掌令李重观、李廷弼,并命出仕。答曰,不允。末端事及处置事,依启。
○户曹判书赵泰亿疏曰,伏以臣,力弱而不堪重担,病痼而难耐剧务,夫岂有一刻冒据之理,而初因客行之叠到,不敢辞避,继缘宴礼之期迫,因仍蹲滞,五朔奔忙,无所裨补,秪益添病而已。臣素患消渴,固是十年沈淹之疾,而每当暑月,辄有注夏之症,脾土大坏,饮啖全却,劳悴日甚,筋力殆尽,常有凛凛难支之忧。昨日书筵退出之后,忽觉虚汗如泻,浑体寒战,扶出禁门,若将顷刻陨绝,曳归私次,达宵昏顿,宛转叫苦,无以自力,灌药无效,隔死如纸。臣于前年秋冬,既经百日癨疠,今玆症样,又似向来所患,如不及今调治,深恐终必难为。所带本兼诸任,俱系紧重,不容一日虚縻。伏乞圣慈,俯加矜察,先递臣度支之任,毋旷重务,使得随便将息,以延残喘焉。且伏闻日昨该曹,以臣差先陵志文改撰之任,臣不胜惶骇悚恧之至。臣之代匮文任,实有血指汗颜之愧,凡系小小辞命,循例应制,尚惧其不能称塞,以招四方讥笑。顾此幽宫示远之文,何等重大,而乃遽属笔于臣?伏惟先朝,盛德大业,鸿功伟烈,卓绝今古,辉映宇宙,虽使博学高文之士当之,亦未易铺张而扬厉之。况以臣短浅之识,荒拙之辞,其何能摸天地之大,绘日月之明,一洗凶人之秽笔,以垂无极之永观乎哉?且念列朝志文撰进之臣,一从时望所属,多以特教差下,故虽有时任文衡,亦不得撰进者,岂不以重其事而难其人乎哉?目今两大臣,既皆曾经文任,名德之盛,文词之富,非臣之所敢望,亦惟馆阁出入之诸彦,望实之浮于臣者,亦多其人,而徒以臣目前不近似之见任,强责之以千万不敢当之重事,臣心之闷迫罔措,姑舍勿论,岂不有乖于致隆陵寝之道乎?伏愿圣明,深念事体之至重且大,仍察微臣之决难承命,亟寝臣撰进志文之命,因授可堪之人,公私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撰进。
5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兪命凝〈坐〉。左副承旨李廷济〈坐直〉。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命凝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廷济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往城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李廷济,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崔镇汉,以文臣堂下朔试射试官,慕华馆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重茂启曰,注书李寿益,自任所入来有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兪命凝启曰,奉教尹尚白,亲病受由,已过三日,即为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司书吴光运,陈疏承批之后,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京畿监司,庇仁县癸卯条田税大同色吏李时蕃等七名渰死事状启,传于兪命凝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廷济,以文臣朔试射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臣等来诣试所,射员亦皆聚会,而大雨达夜注下,试场之内,涨水遍满,雨势终不开霁,今日试射,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牒报,则本所所属司仆寺南边宫墙四间许,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弘化门入直炮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判书臣柳凤辉,以身病,连呈辞单,参知臣尹惠教,受由在外,未及上来,参议未差,只有臣熙晋,连日入直,轮替无人,宿卫重地,事甚可虑。参议未差之代,以在京无故人,明日政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忠清监司,林川居鲍作良人朴检山等渰死事状启,传于柳万重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右议政疏批,传于柳万重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同副承旨李重述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则以为,臣冒死陈恳,只冀天地父母之哀怜察纳,伏奉恩批,大失所图。虽眷寄之隆挚,感镂次骨,而情地之穷蹙,跼蹐无措。顾臣今日,惟有解职受勘,庶可少塞众心,威命一日不降,祗添臣一日之罪。天日昭临,洞照容光,岂不垂谅乎此哉?虚辱恩谕,祗承无路,伏地陨泣,不省所达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今日台启,光阳县监具文泳之文字,以永字误书,致勤点下。误书处改付标以入,而当该注书推考,臣亦有不察之失,极为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李重观、李廷弼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新启,光阳县监具文泳,居官为政,无一善状。年前称以改创官舍,张皇论报于巡营、水营,图得禁山松数百株,略用于修葺处,而其大者则作棺板,船输于京江,又其次,则以船材木发卖,并归私橐。设赈时,勒贷于境内储谷之民,及其秋成后,事当还报,则只令监官自备以偿,而囚系督捧,无意自官备给。赈民之谷,横征监官,极涉无谓。政令之可骇,类多如此,而大小官事,一委于李姓座首,干于词讼,辄问于座首而决之,座首则一视货赂之多少,低昻瞒应,不以直对,凭势作奸,贻弊民间,罔有纪极。境内民丁,例必轮回使役,而一听座首之言,远村则以钱代捧,终无去处。且本县,即顺天元定兼官,而民人辈,居在邻邑,稔知其政,当其空官时,齐疏巡营,请勿以光阳为兼官,故其时道臣,至今移定兼官于顺天营将,文泳不治之实状,据此可知。刍牧之责,不可仍畀于如此贪婪之人,请光阳县监具文泳,罢职不叙,李姓座首,亦令道臣严刑惩励。法纲颓弛,朝令雍阏,兼并之徒,专事攘夺,以致疲氓不能保其业,或不免流离失所之患,此弊之难防,固已寒心矣。前郡守李廷烨,以绮纨子弟,素性贪饕,行己鄙悖。曾任郞署,重被台劾,及守高阳,亦多民怨,贪虐之事,虽难毛举,事系既往,不必追论,而向者三南量田时,发遣私人于庄土所在处,挟藉宫势,威胁残民,海浦筑堰之处,山峡起耕之地,或称赐牌,或称立案,无论年久,一倂横推,民人世传之业,一朝公然见夺者,处处伙然,怨声载路,牒诉纷纭,而气势所压,莫敢谁何,事之骇然,莫此为甚。盖先王朝受教中,起垦耕食,已过三十年,则勿许听理,自是不刊之典,而怙势蔑法,非理横夺,有非乡曲豪猾之比,论以国法,决不可一任其所为。请李廷烨所夺田畓,随其被夺人之状告,令地方官量给赐牌卜数后,依受教,一一推给于民人等事,湖岭道臣处,别为分付,俾救穷民失业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
○右议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伏闻章甫投匦,拟臣以人臣之极罪,惶骇震怖,迸出国门,只俟威命之降矣,不图圣恩如天,不特不以为罪,反加旷绝之异数,特遣承宣,谕臣偕还,续降恩批,俾臣安心,重念臣狗马之疾,医问载路,珍膳随降。以臣不肖,何以得此于君父?每一承受,顿首血泣,诚不知上报之所,而至于凭依宠命,冒没径进,臣虽无状,义不出此,安得不号呼于天地父母之恩慈,以冀垂察乎?噫,臣罪,臣自知之矣。人言之得失,事实之如何,都不暇论,臣始参按鞫,终忝大臣,而贼婢之行药于君父者,今垂三载,讫未斯得,使宗社之忧,靡所止极,此其罪万死而有馀。人虽不言,固宜自就司败,仰请严诛,今于僇辱之来,尚可以片辞论辨,以重其罔赦之罪乎?臣所窃自痛恨者,平生树立污下,不见信于国人,至使目之以缓逆,疑之以托疾。信若斯言,末减其罪,犹足以湛灭,藉蒙圣慈,曲垂恩贷,尚以何颜,齿列人数,自显于当世乎?昨者疏首远配之命,又出意外。臣闻明王听言之道,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而已。顾安可加以威谪,致妨言路?伏况朝廷之事,只须举措得宜,方使人心折服,以窜配,待疏儒,为镇定之图者,夫岂圣世之美事?过重之举,缘臣以致之,臣于此,一倍惶蹙,诚不敢以晷刻自安矣。窃念自古大臣之遭罹毁辱者,莫不奔迸省愆,重则就有司之议,轻者犹即解衔职务,诚以不如是,无以存事体而塞人心。况臣所遭之危怖,实挽近之所罕觏,而出城逾半旬,罪律未勘,职名自如,近侍相守,尤有伤于国体,跼天蹐地,穷蹙无措。不得不昧死而毕陈之,伏乞圣明,特垂日月之明,深察危苦之情,亟命召回承宣,宽宥疏儒,削臣职名,议臣情罪,显加以常宪,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不胜至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幺么腐儒,侵斥倚毗之臣,是何道理,是何景象?噫,世禄之臣,遭此风浪,休休之量,何足介意?须体至意,安心勿辞,从速入城,用副至望。
5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病〉。右承旨李廷济〈坐直〉。左副承旨金始庆〈未肃拜〉。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重茂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柳万重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执义赵锡命,未肃拜呈辞,掌令李重观、李廷弼呈辞,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圣臣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掌令李重观、李廷弼,正言黄晸、金潍,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昨日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而新除授副校理申致云,亦一体牌招,以为察任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最寿,副校理申致云,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四件事外,不许击鼓,明有禁法,近又申饬兵曹矣。即见刑曹回启公事,则乃京居朴泰蕃,以牛黄贡物价增减事,吁冤者也,事甚可骇。问于兵曹,则以为泰蕃击鼓之日,审问委折,推见原草,则以良贱辨别事为言,故未免见欺云。泰蕃之以贡物价增减事,至于击鼓,惊动上听,已极痛骇,诈称四件内事,欺瞒兵曹,尤为奸恶,此公事还为出给,泰蕃猥滥击铮,奸欺兵曹之罪,令刑曹更为严治惩后,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受由未肃拜,参议沈珙进,都承旨柳重茂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进,参议未差,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李廷济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金始庆为承旨,黄尔章为户曹参判,李世最为左尹,朴乃贞为兵曹参议,崔宗周为刑曹参议,申致云为副校理,李淰为禁府都事,兪学基为司䆃直长,沈世遇为平陵察访,洪显周为光阳县监,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李廷济,左副承旨金始庆,左尹李森,右尹李世最。
○兵批启曰,世弟翊卫司翊赞朴弼教呈状内,临年老母,宿患添剧,情理所在,势难供职云,以俟间察任之意题送矣。今又呈状以为,母病日渐危重,有不忍须臾离侧,而虚带职名,尤极悚闷,斯速入启递改云。其亲病如此,则轮直之职,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宗庙署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月十七日永宁殿修改移安祭时,正殿开金,既为开锁之后,仍为见失,搜觅终不得出。莫重庙殿开金,有此閪失,不能检饬之失,在所难免。当该郞厅推考,下人,令攸司囚禁科罪,开金,分付该曹,新造,何如?传曰,允。
○掌令李重观启曰,国家有大议论,则一种不逞之徒,辄阳托其名,阴济其私,论其情迹,寔巧且憯。日昨李锡祚,凭借讨逆,倾陷朝廷之状,万万痛骇,而承宣、秋堂及经幄之臣,相继救解于特命远配之下。彼承宣、秋堂之挟杂营救,专出于党私之习,而儒臣之昨斥今救,前后矛盾者,实是恒情之外,故臣果并加规警,请递蒙允矣,不意谏臣之疏,营救甚力,至以臣启,谓不合于台阁论人之体,臣窃不胜讶惑之至,而继之以慨然也。夫三臣之可递与不可递,在于锡祚之可罪与不可罪,则谏臣,果以锡祚之疏,谓专在于为国之诚,讨复之义,而不专在于坏乱之计,倾轧之意乎?大臣之病重实状,国人之所共知,而锡祚目以佯托,大臣之忧愤血忱,天鉴之所俯烛,而锡祚谓之越视,并与狱官三司,而直驱于缓讨国贼之科,其用意设计,可谓阴且密矣。其所藉者,讨复之请,而实则敲撼也,所冒者,章甫之名,而实则怪鬼也。以藉重逞私之计,负倾轧朝廷之罪,则流配之典,处分至当,而彼三臣之继起纷纭,至请还收者,见非公议,大咈物情,故臣草草论启,盖出于随事规劾之意,而谏臣之言,乃反如此,臣未知雷同苟合,知非而不言,然后方可合于台阁论人之体耶?且以儒臣初疏观之,犹谓之抑勒也,迫逐也,而谏臣则奖之以狂戆,许之以士论,臣实慨惋于今日之世道也。抑惟念先朝,有一二乡儒,受人阴嗾,假借名义,迫逐元老,坏乱朝廷,先大王,洞烛奸状,至施迸裔之典,则今日处分,允符于先大王扶正屏邪之睿断,而反谓过重,直请还收者,抑何心哉?噫,官司[官师]相规,固清朝美事,而言微事,而异议横生,论一人,而讥斥踵至,不幸同朝之间,有此疑阻之若是也。臣非不知索言暴谭,遂段论辨,而谏臣,即臣之至亲,其在私义,终不宜较絜长短,而斥臣馀论,至及于处置之台臣,则臣之不安,尤一倍矣。将何颜面,仍冒于台次乎?昨缘日暮,今始来避,所失亦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黄晸启曰,臣伏见僚台疏本,则论及臣处置宪臣事,至以大意固好一句语,谓之人各异见,讥斥甚紧,臣不胜讶惑焉。夫李锡祚之疏,外假讨复之义,内售倾陷之计,其意诚可恶,此儒臣所以疏陈辨察之请,而其曰抑勒迫逐者,可见深恶痛斥之意也。及夫特教谴配之后,旋复投疏,费辞营救,反以植士气开言路为言,前后所论,自相迳庭,儒臣此着,可谓做错,此宪臣之启,所由发也。随事规警,台体即然,故臣于处置之际,称量下语,置诸立科矣。今者僚台之疏,讥之以异见,继之以慨然。噫,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则所见各异,其势固然。凡论事之体,当视是非之如何,何论所见之同异欤?臣于僚台,亦不无慨然者。然既被其斥,何可晏然于台次乎?昨缘日暮,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掌令李廷弼启曰,向者儒疏用意,不专在于讨复,其乘机敲撼之计,有不可掩者,前校理朴弼夔之初疏,既斥以抑勒迫逐,冀圣明之辨察,可谓虑深而见明。若于翌日之疏,只论编配之过重,则犹或可也,而乃反以忧愤所激,奖许之,两疏语意,不免矛盾,臣固病之矣。及至请对之日,两司齐会台厅时,僚台以儒臣疏语之前后判异,至于发启规警,臣亦无崖异之意,随问泛应,而入对时迫,未及烂漫相议矣。僚台陈启蒙允之后,继有筵臣论斥之言,臣以随参之人,不敢诿之于措语之未曾消详,而引避退待,处置请出,出于意外,而怵分畏义,黾勉就列矣。昨日谏臣之疏,深斥劾递之启,臣于此,尤不胜瞿然,而继之以讶惑也。疏儒挟杂之说,何其太怒,而力主营救之论,一至此耶?有非臣意虑之所及,而规警儒臣之议,臣既与闻,则今于非斥之来,何可独为晏然,而冒居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金潍启曰,臣得伏见僚台之疏,论臣日昨处置两台事,而显有非斥之意,臣实讶惑,莫晓其意之所在也。夫儒疏之凭借讨复,欲售倾陷者,用意不美,则儒臣之先攻后救,如出二手者,实无着落,此宪启之所以发也。随事规警,台体则然,故臣于处置之际,果为联名于请出之启矣。今者僚台之疏,营救疏儒,极口奖诩,有若忠谠之士,以言获谴者然,良可异也。所见既如是,而欲人之无异辞,其亦难矣。虽然,既被其斥,则何可自以为是,晏然于职次乎?贱疾适苦,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成均进士沈命达等疏曰,伏以,今日请讨逆婢之举,为圣躬也,为宗社也。其义即《春秋》诛乱之义也,其论即一国共公之论也。上自卿宰,下至武荫,凡在殿下之廷者,不谋而同,合辞疾吁,不知其几,而一向靳兪,淹延时日,今至三载,罪人未得,圣躬之安危,宗社之存亡,直呼吸间耳。此臣等所以刳沥肝血,再渎天听,而及承圣批,不惟不赐开纳,至以未知其得当为教。臣等聚首奉读,大失所图,相顾忧迫,继之以讶惑也。今此讨逆之章,日交公车,虽未准请,皆蒙温谕,而独于臣等之请,始则嘉奖,终焉厌薄,不敢知殿下,缘何激恼,而遽有此未安之教也?然,爱君之诚,同得于天,讨逆之义,不后于人,而徒以圣批之牢拒,反怀渎扰之惧,不思所以力争回天之道,则是使圣朝,重贻轻士之讥,而贤关未免蔑义之归矣,此非臣等之所忍为也。玆又相率齐吁,至再至三,而不能自已,惟圣明,俯察血恳焉。噫,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未有如辛丑三手之凶,至于密地行药,谋危圣躬,即其三手中最憯毒者也。情节之凶巧,罪恶之彰著,已悉于臣等前后之疏,则伏想圣明,亦必鉴烛无馀矣。今不必更为烦缕,而第惟此贼已著之罪,覆载难容,虽斩作万段,食肉脔皮[寝皮],不足以泄神人之愤,而惟今日难言之祸,不虞之虑,有甚于既往,何者?死中求生之心,无所不至,则为计之深,势所必然,暗地伺隙之谋,靡不用巧,则肆毒之易,有如反手。玆故举国之人,忧遑危懔,奔走呼号,而惟殿下怡然若无忧,恬然若不知,终无大惊惧大处分,纵殿下自轻若此,其于宗庙社稷,何,其于慈圣忧戚,何?臣等百尔思惟,诚莫晓圣意之攸在也。臣等窃伏见前后诸臣之批,或谕以元无疑似者,或教以无可查之路。苟其然也,当初鞫厅三司之启,夬许出付者,抑独何也?由前之教,则其人之尚在宫中,可知,由后而见,则处分迳庭,判若二岐,此岂大圣人执一之德,而安得无群下之滋惑乎?凡治逆之道,自有攸司存焉。虽系是宫闱间事,人君不必亲自查问,毋论疑似不疑似者,伊日掌膳中,以金为姓者,悉付攸司,使之反复钩核,则无情者自脱,有犯者斯得。夫然后,三尺之法,可得以快伸矣,圣躬之忧,庶得以少纾,而大小臣民,汹扰疑惑之情,亦自有镇安之道矣。殿下有何顾惜于罪恶已著之一宫婢,而终始坚持,直为此泄泄也?臣等忧愤所激,只知讨复之为急,责谕之下,反昧干冒之为嫌,又将一国之雷辞,猥彻九重之天听,伏愿圣明,廓挥乾断,亟降兪音,使妖婢,登时伏法,上以绝圣躬无穷之祸,下以释臣民忧危之情,千万幸甚。疏下,进士李敏中、金存厚,生员安𬭚,进士梁廷麟、李夏宅,生员李时鼎,进士吴彦宾,生员韩敬征、沈鹏海,进士权在衡,生员李春馨,进士柳焕奎,生员尹道涵、卢述、柳春荣、柳𫃻、柳綋、卢迪、李缙基、吴瑞晖、李时雨、黄世俊、曺弘业,进士李囿春,生员宋儒式、李复龄,进士李重泰,生员朴世甲,进士洪㝡人,生员尹鏶、兪彦徽、琴沃心,进士李大受、金始炜,生员洪可人,进士李廷喆,生员林光岳、郑渭弼、李应元,进士赵台祥,生员沈沆、韩宗瑾、李献民、沈廷吉、李挺材,进士洪应寅、郑夏彦、朴世良,生员尹志远、沈㶅,进士辛最良、权国衡,生员黄昱、李堣、安镐、吴命迪,进士李锡祥、李蓍迪、李度、李重庚,生员李重寅,进士李弘龄,生员申宅洙,进士赵甲彬、赵载健、柳贤模、边致周、边致明、洪昌震,生员柳万枢,进士沈䥃,生员朴弼显、朴弼载,进士朴弼彧、朴弼大、李宜中、李普淳、柳宗普、柳尚晋、李希天、金尚翼、金尚远、李德润、成畴锡、金锡范、金宗大、金锡一、郑东良、朴凤汉、金奎锡、金湜、郑亨万、韩光烈、李民秀,生员李圣运,进士申思晋,生员郑万柱,进士李蕴,生员郑锡庆,进士赵东泰、闵堦、郑俊一,生员尹光迪、李宪养,进士赵福彬,进士□□□、郑就宁、南命老,生员徐海朝,进士李长夏,生员朴洤、朴寿奎,进士林锡宪、赵荣国,生员赵尚行,进士赵尚鼎、申思观、沈星镇,生员李寿德,进士赵镇世、崔凤鸣、朴师休,生员朴就卿,进士李普寅、赵镇泰、李德凤、李瑞龟,生员宋辉明,进士尹得圣、郑梓、郑檀、朴弼咸、闵思孟、金敬跻、柳挺翼、丁喜慎,生员丁最慎,进士权选、申宗夏、李埈、李尚麟,生员郑锡耉,进士金东显,生员安儁,进士李堉,生员具颐柱、吴命观、李匡赞、郑道谦、徐宗璧、李重恒,生员李德辉,进士朴瓒,生员朴舜祥、姜尚稷、朴淳、郑履俭,进士申庆普、朴弼干、金广渊,生员林象老,进士李普运、申命相,生员李凤阳、李诚一、任命台,幼学李夏茂、金命弘、金宗台、李匡臣、崔启兴、卢世平、郑锡行、郑锡悌、金宗岱、金宗协、成德濂、李成中、任锡垕、尹东喆、安寿坤、赵宗洙、安侨、安侃、安圣希、安圣跻、沈垠、李献孝、赵鸿逵、赵集命、李圣源、沈镕、宋一明、权就衡、金檀、李德海、郑升宾、高德征、郑辑宁、李明吾、尹弼命、金达海、具致南、宋翼休、尹师吉、赵万善、赵泰禧、宋光运、李台奭、安致华、李攀龙、李缄、林德淳、林德恒、崔象德、金尚重、尹昌运、尹启运、尹天运、林莘、李圣伦、尹光缵、金鼎运、李德星、郑锡智、洪镇辅、黄云瑞、李蕃、李荩、黄处斗、赵百源、赵一源、兪彦国、金养厚、金颐厚、崔宗显、金硡、郑东侨、尹东鼎、尹东昌、李圣迪、李圣述、李挺喆、姜柱寅、韩光显、李廷耉、李廷虎、李挺楫、李挺霖、李海凤、李海运、赵明恒、曺命成、曺允泰、郑道益、尹尚通、李时薰、崔守良、庆曙、徐命岳、权确、李之昶、高允明、李廷一、李寅徽、沈耉俊、沈弘浚、洪应运、徐命举、李彦济、李东稷、尹天休、金命恒、李华镇、朴师缉、徐命年、李师益、金弘镒、朴师宽、权宠、尹光选、黄德吉、赵宗汉、赵宗溟、赵宗泽、李经济、朴尚浩、朴尚沂、朴尚济、沈宗吉、尹淰、尹溓、成道锡、成德洙、柳明晋、孟淑一、尹敬夏、尹敬殷、尹敬周、郑道震、李泰徽、辛相龟、李希奭、徐业修、赵廷琦、李鼎燮、徐命畴、金渻、李寿跻、李明跻、赵载德、赵载元、李箕彦、赵汉彬、曺命慎、沈若河、李胤祚、李永祚、李光跻、吴润河、李廷镇、李夏宗、李夏一、李址诚、成德济、李征蓍、李征耉、柳匡模、李益兼、李益熙、闵孝述、李德明、李普望、李显庆、尹得勋、尹得友、兪彦鹏、李行谦、曺命敬、南泰登、卢遂、李德彬、李德升、申致孝、崔崇仁、崔崇谦、崔崇文、李文中、沈鏛、沈镗、尹匡国、南宫权、林象九、郑志喆、李夏采、金弘得、黄处凤、金云焕、洪麟锡、李天佑、禹拜言、金庆祖、权衡、柳遇春、边万里、朴大来、郑国宾、康致耉、金声翕、李鼎阳、姜允济、柳益春、金相龟、李厦肇、金相岳、黄寿龟、郑得宁、李凤瑞、郑来臣、曺润周、权玧、赵錥、闵师尚、李元复、赵祯命、李昌元、李会元、赵启命、洪圣佐、黄置、黄冕、李燮元、闵挺麟、李应吉、沈堦、李彝宪、尹泽休、李安世、李显世、李重益、闵光运、闵天孝、李思观、李重白、李载和、赵载一、李德老、李普弼、李挺楷、洪启业、金梡、韩光世、李硕辅、申达洙、尹光德、赵鹏搏、金南润、庆著、尹宗洙、朴弼炳、兪彦臣、李匡周、柳夏晋、尹东度、崔镇衡、李征祥、金穟、洪启昌、崔守谦、李弘重、成致显、李廷协、洪龙海、赵载行、李命钦、李徽龄、边致道、金尚镇、李庆昌、李彦国、柳煜、尹洽、李喜中、郑锡一、朴师一、洪应泰、曺命采、李道伦、李德中、洪应恒、宋希运、尹观辅、李复渊、徐勉修、徐显修、朴重铉、朴圣钦、李普远、金㴋、金潗、崔昌孝、崔昌敬、兪彦好、申庆云、朴象真、李震燮、李胤济、洪台辅、李世禄、郑东明、韩光载、郑奎祥、郑翼祥、郑锡凤、李匡彦、赵荣后、柳昌垣、朴师烈、朴师协、郑志翼、李挺梅、申湙、李廷泽、沈奎镇、金�、申滢、曺命章、李道辅、李吉辅、李鸿运、韩师说、洪启范、沈㙂、宋昌明、洪龟锡、李道喆、兪彦复、李膺运、金梦星、李重好、沈埴、金瀞、崔梦大、权相履、郭人济、尹星运、赵载厚、李柏龄、李万权、严瑀、尹东仪、尹东休、尹堣、金溟、李益燮、金溆、尹湛、尹滢、元景濂、尹净、柳明恒、尹溍、林义浩、李德一、曺命协、李元恒、李普宪、朴师夏、李宜柱、李真楫、郑昌百、郑昌万、朴世昌、朴世翊、吴遂夏、赵重吕、洪雱、洪霖、赵重胤、尹光维、尹光绍、沈钥。答曰,省疏具悉。金姓宫人,决无查得之路矣。
○校理赵趾彬疏曰,伏以臣,顷随三司诸臣之后,屡陈查讨逆婢之请,而诚意浅薄,未获准许,辞语穷竭,相率迸退,辜负职责,惭恧欲死,毕竟坐罢,私分差安,而曾未数旬,旋即甄叙,除旨继降,职名如旧,惊惶感激,罔知攸措。在臣分义,宜即祗谢,而前既以不能讨贼,引罪而退,则此事未准请之前,决无抗颜更进之理,数日之内,四违召命,积逋之罪,实所难逃。今于五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于禁扄之外,毕暴衷恳,拜章径归。伏乞圣明,察臣踪迹之迫厄,谅臣情势之难强,亟递臣所带之任,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贱分焉。抑臣向应按核之命,遽当难明之案,杀狱事重,不敢放忽,一心勤励,反复钩诘,尸亲以下数十馀人,不烦一杖,次第吐款,证援明白,查事究竟,自谓幸免偾事,庶期可幸无罪。迺者兪阜基,纵奴击鼓,固已无严,而况其控辞,捏合虚无,变幻事实,必欲归臣查案于白地构诬之科,其后阜基之招,一袭其奴之招,节节自明,字字巧辨,许多妆撰,专事眩惑。郭圣济、尹泰东之爰辞,其所称冤,尤不成说。诸供自明,尽多可辨,而臣虽疲软,何可与囚人,呶呶争辨,以伤事面也哉?第其中一二诬罔之端,有不可不略辨者,玆敢附陈焉。其所谓今番按核之道,不过详核其空衙日字之果为某月某日,可考文迹与公证,以明其被打日字之的在何日,而此则全然置而不问云,而赵后英,以其子之被打,的在九月十二日,而以八月十九日空衙时,被打云者,初为官家之威胁,后为赵应璧之所误,不免为退日纳招于海州查庭,而此非实状云,应璧则以为空衙之云,初出于欲实八月十八日被打之事,而九月十二日被打的实之端,今既现发,空衙之说,更无可论云尔,则被打日字之真的,毕露于按问之初,威胁证左之分明,又出于盘诘之后,而今以全然置而不问为言者,此其诬罔之甚也。其所谓尸亲兄弟及各人之因他事干连者,并作看证云,而必以文案所载中人及诸招所发中人,招致按问,狱体即然也。赵楚英、二昌二人,虽是尸亲之弟兄,而既出于尸亲之招,且与以子证父,以奴证主,有异,则一番凭问,亦不可已者。因他事干连者,不知所招者何人,而前御史时,座首李厚发,则以本官出寓时事,入于推问之中,官婢点德,则以讦诉阜基事,亦入于按核之中,而厚发则以其时座首,长在乡厅,则官家大小凡事,宜无不知之理,占德则以阜基所眄,亦尝讦诉,则重老被打真伪,必有详知之端。故一体盘问而取服,则以此两人,谓之因他事干连者,未谙狱体之甚者,有不足多辨,而其所谓日月分类,作为限内云者,亦有说焉。九月十二日重老被打时,或有参见而参闻者,或有徒知九月之被打,而未详十二日之被打者,或有问后英,而知十二日被打者,则分其证月,类其证日,明其限内被打之状,固是按查之体,而必也曲循其意,一倂删没,然后方可谓之不失其审慎之道欤?其所谓八月十九日之明为施笞,九月十二日之不为施笞,皆有公家文迹云,而十九日之不为施打,十二日之明为被打,既有各人之招,则臣不必多辨,而所谓公家文迹,臣于按查之日,亦取而见之,此不过九月十二日官厅下记中,医人李德允,京人韩泰基,日下粮馔及他官中日用杂物所下列录者而已。不曰,是日是夜,本官及李汉诸人,同处于内东轩,而兪阜基则连处于山亭之说,此不可为阜基之是夜避客,来宿东轩之证,而犹欲以此,为可据之文迹,可谓不成说之甚也。其所谓十三日诵经时下记,设有可据者,此为十二日以后事,则非所当论,而况此下记,当臣按核之日,渠之再次纳供之时,初不现纳,又不提及,到今追发,亦何足为可据之端耶?其所谓行赂一款,御史无端提说云,而行赂之说,出于后英之招,则谓臣无端提说者,抑勒甚矣。之英、应璧之名,出于后英、兰雪争诘之际,末后归宿,及于苏后进,而后进,一一承款,受赂诸人,亦皆吐实,则既无根因,阶梯已绝之说,万万无状,而圆杖讯问之云,尤极虚罔。符同阜基,行赂诸证者,后进即其人,而后进,欲掩其迹,终始抵赖,臣果以半校杖,施杖四度,而取款,即海州一邑人之所共知,非敢诬也。设令以圆杖讯问,果如渠言,御史用刑,初无法杖之定制,则杖之大小,不必为说,而况臣所用,既是半校杖,而今以圆杖为言者,此其故何哉?必谓臣以大杖而杖之,胁迫而取服,然后人之骤闻者,或当疑臣而[以]严酷,而按狱之失平,故乃作此虚无之言,以为疑辞之计,其亦可骇也已。臣于二十馀辞证之取服也,曾不费一杖,独于行赂之事,只施四度之刑,而犹且疑怒至深者,盖其牢讳之狱情毕露,密布之事端尽出故也。其死中求生之言,亦何足责也哉?其所谓按使,终不许一番面质,究得实状,而虽明白易知之供辞,而一笔句断曰,举皆糢糊,在尸亲,则差违之端,不惟不加盘问,乃反惟其言之是从云者,何其不自反之至此也?当查庭两造推核之时,尸亲诸证,明言其被打之委折,痛陈其威胁之实状,而阜基相对默默,但事嘘噫,曾无一言质其虚实,及其再次纳招也,其所谓可问公证,非可问公证,而乃其最亲之私人,其所谓可据文迹,非可据文迹,而乃是无用之下记,其他张皇辨明,都无指的,则只见其糢糊,不见其明白,而犹且曲从渠言,严讯各人,以其辜限内承款者,终必归之于辜限外,然后方可合于按狱之体耶?其所谓行赂一事,有若前御史,不能掩杜其私迳,任行其密地,而号令无所施,情伪不能善者然云者,其所为言,巧㦧太甚,臣之书启中,内外排布,首尾和应,号令无所施,智虑亦难及等语,只欲明渠辈恣行威胁之状,而前御史亦无奈何之由而已,而今乃着得有若二字,一反书启句语之旨意,或谓之不能杜,或谓之不善核,隐然欲藉重前人,以证其初不行赂之状,用意之叵测,诚不忍正视也。其所谓捕厅校卒之带去云者,按核御史之行,例有军官名号,或有三人带去之例,或有二人带去之例,而其中辄以捕校一人,充额而带去者,盖按核之任,与他自别,必须烱察[诇察]事机,采访物情,然后方可以有凭核之端,而此非捕校,则难其人,故带去捕校者,前后何限,而向臣捕校之带去,有若自臣身创出者然,其亦可笑之一端也。其所谓烧火议送,为威胁之根本,而殊不知其议送誊本之尚存云者,议送之烧火,明有善兼之招,则若使正本,至今见存,疑惑滋甚,而有不可信,则况其誊出之本,曷足为今日可考耶?其所谓叶落收获,渠安能记,而其言之出于随问随答,不难覰破云者,指意所在,诚极阴险,叶落收获,自非发问之事,诸囚按查,又非私语之地,而今乃以不难二字,公然下得,有若臣私自设问,任意锻炼者然,渠虽急于自明,而独不畏天日之临照乎?其他果是索言,隐痛箝口等语,俱系微细,不复逐辨,而若其尹、郭两人供辞行赂之说,无端提出,忽地添入,而顾此一款,既非各人之所发告,又非御史之所目睹云者,万万可痛,威胁之说,出于尸亲之招,行赂之迹,发于兰雪之口,兪书房,多载钱,来到于苏后进,而尹哥两班及他二两班,互相往来,留三四日后,还归之时,空手而归等语,杂出于后英、兰雪之招,尚可按核,而今其言,谓非各人之所发口,乃谓之臣所提出,而忽地添入,费辞自辨,欲掩其行赂之迹,此真所谓指白谓黑,谓天可欺者也。大抵此狱,年久事宿,人多疑晦,又从而尸亲诸人,怵于气势,㥘于威喝,前后查庭,累变其说,不敢吐实,终未成狱,则兪家视若故常,谓无可忧,自有别遣御史之命,或恐诸证之直招,端緖之尽露,阜基乃于御史未发行之前,率其族属,先期驰往,行赂诸证,至于三百四十两之多,而其甥侄郭圣济,则称之以京华子弟,送书列邑,示其势力,胁迫尸亲,禁其直告,毕竟查事之终未归一,专由于行赂威胁之致,远近传说,极其狼藉。及臣受命之后,详加廉访,则所闻不爽,其迹愈彰,而按查之道,若以已所闻见,发为问目,则不无偏着之嫌,称冤之端,故惟以尸亲招辞中可问者,次次盘问于各人,以其诸招中所云,十二日被打之证,辜限前致死之实,七十两行赂之事,得其实而勘其案,不曾以廉问中所得三百四十两行赂之状,郭圣济书嘱列邑之端,提出而一问之,盖臣所自勉于中者,秉心按事,毋或刻深,欲使刑政,无过中之失,当之者,无抱枉之叹矣。今者诸囚之言如此,此无非国纲解弛,人不知畏之致,事极骇惋,不容但已。玆不得不悉暴事状,以昭诸供之诬,伏愿圣明,下臣此疏于该曹,并与前案,而悉行查明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5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万茂[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病〉。右承旨李廷济〈坐直〉。左副承旨金始庆〈未肃拜〉。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廷济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柳万重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执义赵锡命,未肃拜呈辞,掌令李重观、李廷弼,避嫌退待,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圣臣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柳重茂启曰,左承旨兪命凝,连呈辞单,不为仕进,左副承旨金始庆,昨日除拜,今不出肃,出纳之际,事甚苟简。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左承旨兪命凝,左副承旨金始庆,正言金潍、黄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廷济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廷济,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最寿,副校理申致云,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既有只推之命,校理赵趾彬,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最寿、赵趾彬,副校理申致云,副修撰吴遂元、赵镇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廷济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以户曹言启曰,凡漕税船上来时,领来监官、色吏,另择以送事,事目至严,而今此求礼县税船领来色吏,以十四岁童子孙永位为名者,加年为十六岁,苟然充送,事之骇然,莫此为甚。漕运何等重事,而乃以未成人儿童,称以色吏,使之领来,大违事目申饬之意。当该守令,不可无警责之道,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修撰李匡辅箚曰,并引嫌而退。谏疏张皇,虽非可嫌,当初启语,元不得中,初不消详,率尔随参,前后引避,语多苟艰。处置请出,只取大意,僚疏横斥,何必深嫌?请掌令李重观、李廷弼递差,正言黄晸、金潍出仕。仍窃伏念,李锡祚之疏,虽出于讨复之义,而第其造意,殊极不美,绝其盘问,偃卧越视等语,专事构诬,情状难掩,而献纳徐宗厦,疏语谬戾,太涉分疏,或谓之迂疏狂戆之致,或谓之非疏儒之本情,臣看来不胜骇然。夫锡祚之谬妄,谏臣亦既知之,则岂可归之于狂戆,且其本情,多在于倾陷,则有何可恕之端,而今宗厦,只知其讨逆之可取,不识其挟杂之可恶,全未分柝,徒归营救,其在公议,不可无规警之道。请献纳徐宗厦递差。答曰,依启。
5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坐直〉。右承旨李廷济〈坐〉。左副承旨金始庆〈未肃拜〉。右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斋戒。
○兪命凝启曰,明日国忌正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柳万重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执义赵锡命,未肃拜呈辞,掌令二员未差,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李圣臣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重茂启曰,左承旨兪命凝,昨已违牌,今又呈疏,不为仕进,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廷济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柳万重,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蒋世贞手本,则时囚罪人边缉,年迫八十之人,当此潦炎,重得暑痢,度数无算,饮食全废,症情非细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假注书权一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崇礼门外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所住处,传宣圣批则以为,臣疾痛号呼,又未蒙哀怜垂察之恩,至有安心入城之教,方寸抑塞,只自伏地涕泣。今不敢以枝辞为对,谨当于日间,更伸血吁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罪如山,圣恩如天,日昨恩批,隆厚弥挚。不审圣明,何所取于无状贱臣,而宽贷优宠,乃若是也,只自铭心镂骨,报答无阶,臣之顶踵毛发,非臣自有,况于承命趋朝,少尽常分,敢惮劳而不为哉?顾臣所遭,非寻常诋责之比,其所胪列,罔非人臣之极罪,而覆载之所难容,人方拟之以此科,臣乃依藉宠数,盘礴朝列,以谓天鉴昭临,孰如我何,则公议其将谓斯何,人之所拟议,当复至于何境哉?臣虽不足比数,乃其职则辅相也。不先正其身,而能效一日之责者,未之有也。臣今惟有一褫,可以少厌四方之听,兼靖沸腾之议。矧臣病势,沈绵许久,转侧须人,已六十日矣。分疏耻也,固不敢列数症状,而宛转床笫,更无一分蠢动之势,虽欲攘诟忍耻,唐突径进,亦何可得也?近侍相守,已近旬日,理穷势极,不得不冒伸血恳,死罪死罪。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轸旷阙之弊,兼推生成之惠,亟命回承宣而反之,许递臣职名,改卜贤德,使国事万幸,仍俾臣任便调治,起沈废而为人,优游田里,涵圣化以没齿,不胜至祷。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所患如此,深用虑念。卿其安心勿辞,须速入城,从容论道,用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5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兪命凝〈坐直〉。右承旨李廷济〈坐直〉。左副承旨金始庆〈未肃拜〉。右副承旨柳万重〈坐〉。同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权一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廷济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太祖大王忌辰。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李肇,副提调臣柳重茂启曰,霖雨支离,蒸炎弥甚,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柴平汤昨已毕进,而寝膳之节,一向平常乎?臣等今日,率诸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汤药继进当否宜当。大妃殿汤剂停进之后,气候安宁,一如常节乎?忧虑未已,敢来问安,并为仰禀。传曰,知道。无事。寝睡水剌平常,汤药进御,慈殿气候安宁矣。
○药房再启曰,臣等入诊退出后,与诸御医,反复商议,则皆以为,柴平汤既为连进二十贴,姑为停止,更观前头,议定当进汤剂宜当云。柴平汤,今姑停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大司宪吴命峻陈疏未肃拜,执义赵锡命未肃拜,掌令二员未差,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持平李圣臣在外,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廷济,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社稷祭献官,以汉城府左尹李森,行训炼院都正李凤祥,实预差启下矣。李森则御营军赏中日进去,李凤祥则谓有身病,俱不受香。森则既是公頉,凤祥则所患,亦为不轻云,不得已以东昌君炡,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参奉所报,则正殿内北边内墙一间半许及西边内墙一间许,雨水沾湿,今朝颓压云。正殿内墙崩颓时,例有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设行,而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趁即修筑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预备兼春秋金浩,身病甚重,势难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减下,其代,后日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牒报,则本所所属青阳门下边宫墙二间许,后苑北边宫墙二间许,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青阳门下边墙垣段,集春营入直炮手十名,后苑北墙段,广智营入直炮手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济启曰,药房入诊入侍时,刑曹判书金一镜,同为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因筵臣所达,领议政崔奎瑞处,以摠裁官变通之意,遣史官传谕事,举行条件,才已启下矣。既宣别谕,则敦召一节,似当添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柳万重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李廷济启曰,军号启下之后,吏兵曹省记,预为修正待令,即为入启,例也。今日军号,既已启下,吏曹省记,不为来呈,屡次催督,始为缓缓来呈,不即入启,事之稽缓,莫此为甚。当该假郞厅推考,下吏令该曹囚禁推治,且本曹既有实郞厅,而每以假郞厅,替呈省记,殊涉偃便,实郞厅亦为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吴命峻启曰,臣顷忝金吾,同参于洪禹传配所移定及兪命弘原情之坐矣。即伏见应教李世德县道之疏,盛加讥斥,或请改配,或请究核,臣诚不胜瞿然之至。夫禹传移配,实出于圣朝孝理之政,若如儒臣之言,移配于他道稍远之地,则其八十老母,气息奄奄,万无母子俱往bb之b理,恶在其当初移配之意乎?此则臣实主之,若论其罪,罪实在臣,至于兪命弘增年之斥,盖闻命弘,生于丙申正月立春未入之前,与重臣名官,同入于乙未甲稧,盖以立春前后为重故也。凡罪人,虽年少者,除刑议处,自是圣朝宽大之典,其所谓欲免刑增年之说,恐不足以快人心也,然,公议之地,论斥至此,臣安敢诿以前职时事,而晏然而已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忠清监司权益宽疏曰,伏以,再上辞本,冀解见任,续降恩批,不允所辞,勉之以从速察职,臣感泣惶闷,莫省攸处。臣窃伏惟念,君臣犹父子也,子有疾痛,必呼父母,乃人情之常。今臣癃痼之疾,危恶之症,非一时疾痛之比,则何敢以烦渎为嫌,分义为拘,不更陈暴,以自阻于天地父母之前哉?臣之素抱奇疾,即通朝之所共知也。禀气既薄,受病最深,曾任闲司僻县,亦愳尸职旷官,况此管半百之州郡,按一路之兵民,顾何能策衰疲,而副委寄也?初不量度精力,徒自感激恩数,不能力辞,循例赴任,而半年之内,衅尤迭出,疾病层加,息黥补劓,已矣无望。生行死归,势所必至,目今危懔之势,丑秽之状,有不敢毛举,而最是胸膈痞闷,喘声如钜,夜则不能平卧寝褥,头面眩晕,目视昏花,昼或不能明辨字划,三朔冷泄,真元已烁,无时虚呕,胃气殆绝,重之以近南风气,不并以北,素患痰癖,乘时益肆,转成括囊。伏在脐肚,牵痛胀满,坐卧俱碍,少或失摄,辄上冲心肺,顷刻之间,若将殒绝,而乡邑既无良医,药物亦难对时,失今不治,安能免厌厌泉下人也?臣释褐登朝,于今十四五年,滥沐洪造,历试华要,至于藩臬之宠擢,涯分已溢,而顾无尘露之效,可以仰报万一,惟愿策励驽钝,殚竭筋力,虽颠踣于道路,亦所不辞。此臣区区忠赤,而贱疾既痼,中情已弱,病里一念,频频于生入修门,臣之情理,其亦戚矣。伏惟至仁之下,无物不遂,至明之下,无微不烛,如臣危笃之病,必蒙矜怜,瘝旷之状,必入鉴谅。伏乞天地父母,哀臣疾病之难强,察臣职事之久阙,许递难冒之任,仍治渎扰之罪,以重藩任,以警具僚,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左参赞姜鋧等疏曰,伏以臣等,再将沥血之恳,敢申沐浴之请,庶几天听快回,兪音即下,及承批旨,乃以元无疑似,更勿烦论为教,臣等聚首相顾,益不胜闷迫忧郁之至。今此逆婢行药一事,语其所处,则近在肘腋之间,言其危祸,则迫在呼吸之际,有不容一时之缓讨者,臣等之两疏及前后诸臣之章牍,皆已备尽论列,无复馀蕴,今不敢更陈叠床之语,请就批辞中元无疑似之教,略贡臣等之深忧过虑焉,幺麽逆婢,天讨未行者,今已屡阅岁矣。若果有疑似可指之人,则攸司之臣,惟当直举其人,亟请严诛而已。一国大小臣民,更何必苦口力争为哉?特以其迹虽著,其名未出,此不得不以查出为请者也。噫嘻,此何等事,而其可曰,无疑似,而仍置不问耶?殿下之吐出黄水,果与贼招行药之语相符,其与之相应于暗中,果有其人矣,药院之日记所录,明有可据,凡在掌膳之列者,皆当在应行查究之中,若以此别加明查,则疑似之人,岂终无现出之路哉?伏惟圣躬,天地百神之所保佑,似此凶逆之谋,顾何能有所仰干,而得有今日,亦莫非宗社臣民之福。然,在圣上惩毖之道,不可曰,其于予何,而或忽于堤防,在臣民讨复之义,亦何敢烦渎是惧,而不思所以竭诚而回天也哉?今日国事之可忧可闷,指不胜屈,而悠悠万事,无大于此者,即今相臣,迸出城外,庭吁渐就稽迟,朝绅章甫,相继投章,殆至于举国波荡,此何举措,此何景象?臣等义存休戚,忠愤之激,有倍恒人,又此相率申吁。伏乞圣明,俯谅苦恳血诚,特加深思远虑,毋忽于《春秋》惩讨之典,垂念于宫府一体之义,伊日掌膳宫人,出付攸司,严加查讨,快正王法,以安宗社,以副群情,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已谕于前日之批矣。卿等更勿烦渎。疏下,行司直沈檀,行兵曹判书柳凤辉,行吏曹判书李肇,右参赞金演,户曹判书赵泰亿,刑曹判书金一镜,汉城判尹沈寿贤,礼曹判书李真俭,知中枢尹就商,知中枢李溭,行司直金重器,汉城左尹李森,行副司直李万选,行副护军李汝玉,同敦宁郑载岳,汉城右尹李世最,礼曹参判南就明,工曹参判金致龙,户曹参判黄尔章,吏曹参判李真儒,兵曹参判朴熙晋,行副护军边是泰,行训炼都正李凤祥,行副护军赵以健、崔镇汉、尹遇进,宜安君南益华,行副护军金潝,行司直李夏源,礼曹参议朴汇登,行司果柳凤征,兵曹参议朴乃贞,吏曹参议沈珙,户曹参议柳述,刑曹参议崔宗周,敦宁都正李弘模。
○行兵曹判书柳凤辉,户曹判书赵泰亿,吏曹参判李真儒等疏曰,伏以臣等,伏闻在外儒臣疏中,论及金吾事,既斥之以可骇,又责之以不察,臣等诚不胜惭悚之至。凡罪人配所,随其罪之轻重,或远地或中道,一视京辇相距道里而为之,例也。论其乡家远近,本非法文所载,而况此洪禹传,则家有八十偏母,不得俱往,朝家特加矜怜,有移配近南之地,俾得母子相依之命,而闻其老母,病在床褥,虽数三日程,难以辇去云,故果以泰仁,定入配单。至于兪命弘增年事,则当其捧招之时,刑吏问其年岁,郞厅书塡于罪人名下,此亦循例为之之事矣。臣等俱以无似,忝居狱官,事多做错,重致非斥,揆以廉义,何敢晏然仍冒于议谳之地乎?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谅察,亟命镌削臣等之职,以谢公议,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俱无所失,勿辞行公。
○甲辰五月二十四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李肇,副提调柳重茂,记事官李寿益,编修官安瑞羽,记事官尹尚白,医官方震夔、许坫、吴重卨、白兴铨、金寿煃、郑尔柱、金景润。刑曹判书金一镜,同为入侍。李肇进伏曰,霖雨支离,害于各谷,民事极为可闷,而日气亦甚熏蒸,不审即今圣候,若何?上曰,无事矣。肇曰,大妃殿气候,平复未久,当此暑湿,不瑕有伤乎?上曰,安宁矣。肇曰,中宫殿气候,亦若何?上曰,无事矣。肇曰,王世弟气候,嫔宫气候,亦一样乎?上曰,一样矣。肇曰,使医官诊察,若何?方震夔入诊后退伏曰,左右脉候,虽沈息矣,而少似沈数矣。许坫退伏曰,脉候如前不数而调均矣。白兴铨曰,脉候左三符不数,而右三符颇缓而洪,此时此脉好矣。金寿煃曰,左三符沈静,而只脉少似洪大,右三符沈实调均矣。郑尔柱曰,左右寸关沈阔如前,左右只脉沈数,今则似浮矣。金景润曰,右三符调均,而左只似沈矣。肇曰,汗疹,如何?使医诊察,若何?又曰,背腹部,并许诊察似好。上解衣,使之诊察背腹部。震夔曰,背部汗毒颇减,腹部尚有三核处,而色解无毒矣。许坫之言亦同。肇曰,滑石末连抹于汗疹否?上曰,抹之矣。肇曰,抹之而有效乎?上曰,有之矣。肇曰,前入柴平汤,连为进御否?上曰,进御矣。肇曰,此药前后所进四十贴矣。有效乎?上曰,似有之矣。肇曰,水剌进御如常乎?上曰,如常矣。肇曰,寝睡亦复安稳乎?上曰,安稳矣。肇曰,大便滑干,何如?上曰,干燥矣。肇曰,干燥自进药后有之乎?上曰,自前然矣,肇曰,小便长利乎?上曰,长利矣。肇曰,汤剂继进当否,则退与诸医,反复商议后当禀矣。上曰,唯。
○肇曰,臣待罪实录厅,有所仰禀事,故金一镜亦为入侍矣。实录,即先大王信史,事体至重,如臣不肖,猥叨撰修之任,在臣分义,必欲竭力供职,而臣又带剧务,不能专意于撰修,他堂上六人,亦俱带剧务矣,俟有间隙,始进于实录厅撰修之役,以此迁就,事甚未安。且以郞厅言之,罢散者居多,至于誊录郞厅,则五人之中,二员罢散,只馀三员,轮直苟简,将至于阙直,是可念也。郞堂差出,专管于摠裁官,而今方在乡,且多疾病,尚不能造朝,实录厅凡事,俱不免苟简矣。一镜曰,如臣不才无文,猥当纂修,而目今所撰,卷数不多,心常惶蹙不安,而臣所带又是剧务,公故式暇之日,始往实录厅,莫重撰修之事,有若馀事为之,事体殊甚未安。窃稽古事,虽以大司宪之重任,亦许递免,使得专意于撰修,而今则不然,故撰修迁就,至于誊录郞厅,今有三员,而一员方以春坊兼任,连为呈辞,不为入直,厅中凡事,转益苟简。堂郞随阙差出,即摠裁官之职,而摠裁官,即大臣所带,不敢直请变通,而凡事穷则必通,此等事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依为之。〈以定夺书出〉柳重茂曰,摠裁官既有变通之教,此乃大臣兼带,以变通之意,遣史官传谕,何如?上曰,依为之。一镜曰,誊录郞厅,职掌紧重,故凡干公会,一并悬頉,例也,而顷日郞厅吴光运,朔试射不参,混入于罢职之中矣。似闻誊录郞厅,责任苦重,且或有故为规避者云,吴光运虽已罢散,使之更为察任,此后则永为定式,朔试射使之悬頉,何如?提调曰,实录郞厅试射等事,皆为许頉,已为定式,不必更为定夺。朔射试官,似未察矣。一镜曰,南寿彦,顷拜外任,故递改郞厅矣。今则外任已递,亦为一体改启下,何如?肇曰,实录郞厅罢散,则仍为改启下,前例也。摠裁官姑未出,故一镜有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肇曰,锺城府使李凤翼,顷日政除拜,素有宿患,即人所共知,近来添剧,决无起动远赴之势云,不可无变通之道矣。边地守令,不当容易许递,而此则果有实病,实难强令赴任,亦不可递罢而止,今姑罢黜,仍为准期不叙,所授加资还收,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肇曰,玉堂拟望之时,常患苟简,解由勿拘,别单书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定夺〉肇曰,臣待罪缮工监提调,故有所仰达矣。国家有事,本监参下官,例为监役、监造官矣。顷日会盟祭时,本监官员,为盟坛监造官,竣事之后,监造官及员役、工匠,当依例,书启蒙赏,而会盟祭后,自奉常寺书入时,未谙规例,不为书入,其后录勋都监,书启之时,所当追入,而事件各异,不敢添入,仍为见漏于彼此,不得入论赏之中,事甚冤屈。盟坛监造官、工匠、员役等,依他例别单追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一镜曰,因吏曹判书李肇之言,臣亦有怀,敢复仰陈。虽微劳小功,国家恩赏,必当均一,顷日录勋都监施赏,监造官之各掌其务,竣事服劳,固无异同之差,而或六品迁转,或施他轻赏,诚有不均之叹。当一体六品迁转,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直请,惶恐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重茂曰,然则前日赏典还收之意,敢启。
○一镜曰,臣方待罪守御使,顷者往审南汉,城牒、器械、粮饷,臣皆一一点阅,而第观形便,脱有缓急,国家之所依归者,无逾于此,粮谷最为耗缩,方与庙堂,所共忧叹,而城中分掌任事之官,有留营别将、城机别将,状启差出,以堂上有履历之武弁,而军器前日所储无多,必以本城将校辈差定,故号之以军器监官。今则军器之备置者既多,岁给三四十石耗米,使之随毁随补,任掌甚重,监官改称别将,状启差出,一如留营、城机之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坐〉。左承旨李廷济〈坐〉。右承旨金始庆〈未肃拜〉。左副承旨柳万重〈坐直〉。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崔宗周〈未肃拜〉。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韩师得〈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廷济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在城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边是泰,以禁卫营兼中军,新番军士点考及旧番军士赏中日试放事,慕华馆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重茂启曰,右副承旨柳万重,今日病不仕进,即为牌招察任,而左副承旨金始庆,以疏批未下,尚不出肃,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始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校理申致云,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一向撕捱,终不出肃,事体未安,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校理申致云,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事变假注书权一衡出使,代以韩师得为之。
○柳重茂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行判书李肇,参判李真儒,参议沈珙,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都承旨柳重茂,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李廷济,因刑曹判书金一镜疏斥,皆已迸出,臣万重,亦在被斥中,而院中一空,不得已守厅,而出纳之地,既不成样。且直宿无人,左副承旨金始庆,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尚未承批,且拘厅规,不敢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始庆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即今厅中一空,不成貌样,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重茂,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春川府使李㙫户奴呈状内,上典老亲,宿患沉重,气息如缕,朝暮懔然,断无离侧之路。庆州府尹洪重禹户奴呈状内,上典头目昏眩,耳聪雷鸣等症,作气转动,若坠烟雾,暑感苦重,委顿床席,以此病势,无望赴任。全罗都事南泰庆呈状内,身病危缀,情势难安,万无冒赴之理,斯速入启处置云。亲病、身病,俱果如此,则不可强令赴任,春川府使李㙫,庆州府尹洪重禹,并依例罢黜,全罗都事南泰庆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新除授北青府使柳复明呈状内,贱疾危剧,吐血多至六七升,颓仆昏缀,若将澌尽,斯速入启处置。黄海都事沈周观呈状内,亲病沈痼,非但离侧之为难,实有朝夕难保之忧,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亲病,既如是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北青府使柳复明罢黜,黄海都事沈周观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不进,参议沈珙进,都承旨柳重茂进。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病,参议朴乃贞进,参知尹惠教,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柳万重进。吏批启曰,黄海监司及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未准限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锺城府使,今当差出,而堂上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下曾经侍从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真望为春川府使,朴胤东为全罗都事,朴万普为锺城府使,金重熙、柳时模为掌令,李廷杰为献纳,兪命凝为黄海监司,李夏源为判决事,朴弼溥为内侍教官,梁必大为司䆃主簿,柳凤朝为监察,吴命新为兼司书,崔奎瑞为摠裁官,崔宗周为承旨,郑思孝为庆州府尹,权宏为泰川县监,朴泰三为洪阳县监,左承旨李廷济,右承旨金始庆,左副承旨柳万重,右副承旨李重述,同副承旨崔宗周。
○兵批,李廷弼、李重观单付护军,徐宗厦单付司直。
○李廷济,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六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右议政李光佐南大门外所住处,请受禄牌,则以为,方在迸出蹙伏之中,不敢冒受常廪云,禄牌不为出给,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输送。
○以京畿监司,高阳等官居私奴孙二征等渰死事状启,传于柳万重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柳万重,以录勋都监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四日药房入诊,刑曹判书金一镜,同为入侍时,刑曹判书金一镜所启,因吏曹判书李肇之言,臣亦有所怀,敢复仰陈,虽微劳小功,国家恩赏,必当均一,顷日录勋都监施赏,监造官之各掌其务,竣事服劳,固无异同之差,而或六品迁转,或施轻赏,诚有不均之叹,当一体六品迁转,而系于恩典,自下不敢直请,惶恐敢达,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都监监造官韩师亿,六品迁转承传,曺夏望、尹忠教,六品承传。既已还收权授、金夏英、吴彦胄儿马赐给承传,此三人,依定夺六品迁转事,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牒报,则通化门北边宫墙二间,青阳门近处宫墙二间半,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集春营入直炮手,所当除出,而连因墙垣之颓落,同营军士三十名,既已除出矣。今日颓落处,与之相近云,以此三十名,推移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赵锡命启曰,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引嫌而退。移配无妨,称年有据,儒臣疏斥,何必为嫌?请大司宪吴命峻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左副承旨金始庆疏曰,伏以,臣于日昨,待罪秋曹也,目见疏儒,以言获谴,窃慨圣朝刑政失当,敢以寂寥数语,略效匡救之诚,恩批未下,台评遽加,声罪狼藉,至请谴递,中心骇怖,尚有馀悸,不意弹墨未干,新命旋降,复畀以银台宿硏[宿趼],臣诚惝恍震惕,莫省攸措。感激恩私,即宜趋承,而顾臣所遭,不比寻常,揆以廉义,何可冒进?噫,当大论方张之日,以一言过当之故,特窜讨逆之疏儒,此实万万意想之外。臣之耿耿孤衷,不胜深忧永叹,冒贡血忱,冀收成命者,亶为重讨逆光圣德,植士气恢言路也。今者宪臣,忽地求罪,至以挟杂营护等语,作为题目,横加抑勒,其无限诟诋之言,臣不欲濡笔较辨,而至于避辞中党私二字,尤不满一哂也。草野之言,设或有过激之失,其所执,在于沐浴之义,则远配还收之请,乃理义之当然,而事体之不可已者也。今反以党私之目,欲为胁持钳制之资,果可成说乎?呜呼,今玆讨复,即一国公共之论,其间虽不无色目之差殊,莫非殿下臣子,其为君父讨贼之心,夫岂有彼此之别,而言出异己,辄以挟杂疑之,党私目之,使不得措一言论一事,如是而可以开言路服人心,而能恢张讨逆之大义乎?臣实愚昧,只知讨逆之为重,不顾一身之利害,妄陈瞽说,自速颠沛,此臣罪也,尚谁尤哉?且于儒臣之疏论洪禹传配单捧入事,又有所难安者。臣以伊时代房承旨,不知其家近否,而循例捧入矣。今儒臣,既以此,谓之可骇,则其何可自以为是,而晏然而已乎?以此以彼,俱难苟冒。况臣病情,一向危恶,贴身床席,转动无路,召牌之下,未克祗赴,圣度天大,罚靳例罢,威悚交极,置身无地,玆不得不略暴危悃,仰渎宸严。伏乞圣明,特垂谅察,亟削臣职,仍勘臣罪,以为人臣妄言者之戒,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宪臣侵斥,于尔何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行都承旨柳重茂疏曰,伏以,朝者,刑曹判书金一镜,以乞递本职,专意修史之意,陈疏到院。臣意以为,一镜已于昨日请对时,陈达此事,不可不捧入,而但念史局兼带之诸臣,本职俱是紧重之任,一镜若以此先递,则诸臣必将一时陈疏,乞递本职,此诚可虑,相议还送矣。即者金一镜,又以前疏送呈,而末端添入攻斥喉司之说,至曰,近来出纳之地,率多不解事,凡于诸宰疏章进退,只循时议俯仰,又曰,以《先大王实录》纂修为辞,则惟当捧入,可也云云,臣看来,不胜骇惧之至。先朝史事之趁不纂修,此固国之大事,臣岂不知,而无端退却耶?事贵商谅,出纳宜慎,故乃以私书,抵于一镜矣。今其疏语,令不择发,其所胪列,莫非蹈藉,臣实骇怖,莫知其由。臣白首垂死之年,猥忝喉司之长,猝逢横逆,至于如此,其何颜面,仍冒职次,以增肆然不识事之讥乎?伏乞圣明,亟赐斥罢,以快宰臣之心,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议政李光佐疏曰,伏以,昨者,史官俨临,特宣恩批,血恳未纳,宠数徒积,震惶抑塞,方寸靡定,自悼诚浅辞拙,不能感格天听。然,疾痛呼号,惟父母之归,抱玆穷蹙,安敢不终其披诉于慈恩曲遂之下哉?噫,人之拟臣,在于罔测之科,臣固以为至冤深痛,然,臣忝列大臣,曾不能讨一贼婢,以快释宗社臣民之深忧,使人得藉以为言,此之为罪,虽臣不敢以自恕,虽以天慈,亦不可以曲庇,不伏常宪,诚无以少谢国人矣。藉蒙河海藏疾,终赐宽贷,亦何可全然无事,使职秩自如,复为盘礴于具瞻之地哉?且念辅相去就,实关国家重轻,被人僇辱,狼狈出城,凭依宠灵,俄即还入,扬扬就列,曾不少耻,则行路必目之以鄙夫,仆隶将不食其馀矣,臣何足言?有辱廊庙,矧臣猥被登庸,玆年矣,而不肖无状,万不效一,兼且世道至艰,措手无地,牵拘泛冉,坐度时月,今虽抱羞抗颜,决知其不能一分措设,效一日之责,徒令人心益激,衅戾百出,卒至于颠沛顿踣,有倍于今日而后已,明知其如此,其何敢贪恋荣禄,徒以趋命为恭乎?情激于中,语失伦次,繁委渎冒,罪益万死,若夫贱疾沈绵之状,不待更烦,固已渊鉴之所洞烛矣。伏乞圣上天地日月,察臣危苦之情,纳臣肝膈之辞,亟递臣职名,俾国政无旷阙,仍命放臣还田里,使得省愆调疾,少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情事,虽曰难安,前后开释,竭尽无馀,则岂有毫分难安之端,而张皇疏章至此乎?卿毋困我,安心勿辞,即速入来,用副日夕之望。仍传曰,偕来承旨传谕。
5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呈辞受由〉。左承旨李廷济〈病〉。右承旨金始庆〈坐直〉。左副承旨柳万重〈坐〉。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韩师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执义赵锡命呈辞,掌令金重熙未肃拜,掌令柳时模,持平李圣臣在外,持平李普昱,奉命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崔宗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同副承旨崔宗周,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右承旨金始庆,所当一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校理申致云,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昨日违牌,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崔宗周曰,推考传旨捧入。
○崔宗周启曰,即今厅中,位甚不齐,都承旨柳重茂,呈辞受由,左承旨李廷济,左副承旨柳万重,陈疏未承批,右承旨金始庆,辞疏玆又入启,右副承旨李重述,以偕来事,右议政处进去,厅中只有臣宗周一人,非但伴直无人,出纳之地,不成模样。呈辞受由及偕来进去人员外,所当并请牌招,推移入直,而既未承批,且拘厅规,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牌招。
○柳万重启曰,事变假注书韩师得,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右副承旨李重述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则以为,臣渎陈危恳,惶恐俟命,圣批侵晨下降,辞旨隆重,诲谕截严,臣感陨震悚,涕汗交流。自古人臣,横遭口语者何限,而其得君上之洞然开释,恩数旷绝,如臣今日所被者,能几人,而敢谓昭释有未尽,怀一毫难安之意哉?此则非臣之情也。只以臣不肖无状,不能尽辅相之责,自数愆殃,不敢抗颜,兼且名为大臣,而出入颠倒,廉耻都丧,则四维坏坠,国与受败,故尤不敢为冒进之计也。且臣病情,今浃三朔,痰结下焦,痛不可忍,行坐俱不得,转侧亦须人,设令担舁入城,无以运动趋朝,此固近侍之所目睹,何敢诬也?今惟速解职务,庶几少幸公私,承此出常之恩谕,至于困我之教,尤非臣子所敢闻,而竟未克祗承,臣罪万死而有馀,伏地战栗,不知所达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月当九番右部中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来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八番、九番海西别骁卫,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两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八番右部前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六番海西别骁卫五十二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宗周,以户曹言启曰,右议政李光佐,来六月朔禄俸,依传教,令仓官输送于南大门外所住处,则以为,承此输送之命,不胜惶悚,而屏伏城外,方俟违命之罪,祗承无路,谨当具由陈疏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六番别马队五十六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五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军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八月、九月当海西八番、九番别马队,逐朔立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八月、九月两朔应立后部前司属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军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八月初一日,与右部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两道监司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右部后司江原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内,六百六十八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而其中中哨三陟卜马军李吾乭、梁岩回等二名阙点,故领来军官营吏及本官监色本哨旗队长处查问,则发程以后,霖雨不霁,大小川渠,便成江海,不得通路,各自登山,艰难跋涉,而李吾乭等二名,尚未上来云。事势虽如此,莫重宿卫军士,不可空伍,使之催促,姑待入来,立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西所卫将牒报,则内农圃近处宫墙一间许,大报坛明礼门近处宫墙四间许,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内农圃墙垣段,金虎门炮手十名除出守直,明礼门近处墙垣段,西营入直禁卫军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兪命凝,右承旨李廷济,右副承旨柳万重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见刑曹判书金一镜之疏,以其辞疏之不即捧入,大加愠怒,侵攻喉司,不遗馀力,至以不解事,只循时议,而俯仰等语,极口喷骂,有同街巷恶少叱辱者然,其口气之绝悖,实是搢绅之羞耻,臣等不胜骇然也。盖其疏,俄者到院,见其措语,则以递解秋曹,专意史事为言,而见今兼带史局之臣,若非两铨重地,则乃是度支剧务,其繁委紧重,与秋曹,无甚异同,势难尽递本职,独委史事,此疏捧入,则在重任者,必皆以此为例,求解本职,朝家其将一一尽副耶?臣等待罪出纳之地,以此为虑,一番往复,则横加以此等丑辱,其意何在,诚未可测也。噫,史事之尚未就緖,今日臣子,孰不忧闷?诚使一镜,感激图报,一心致力,则岂至于曹务相妨,汗青无期耶?闲事漫行,奔驰方洋,而今乃厌应曹务,必欲图递,致怒喉司之一时往复,狂叱乱咜,使气至此,臣等固不欲与此人,呶呶较絜,以益耻辱,而臣等虽无似,忝居近密之地,凭依日月之光,猝被无限丑悖之辱,且其疏,以申饬警责为言,不可一刻晏然于职次,玆敢相率迸退,略此陈暴。伏乞圣明,照察臣等难冒之势,并许镌削,以砺廉义,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从速察职。
○右承旨金始庆疏曰,伏以臣,情病俱苦,无望供仕,冒陈血恳,恭俟处分,及承圣批,不惟不罪,谕之以于尔何嫌,教之以从速察职,臣于是,感激陨越,固当不计颠沛,竭蹶应命之不暇,而顾臣所被人言,实非寻常规警之比,其所诬诋,不遗馀力,臣虽欲含恩恋宠,抗颜冒出,有不可得矣。一日之内,再违严召,臣罪至此,万陨犹轻,圣度天大,辄靳例罢,臣是何人,得此异数?惶感尤极,涕泪无从。噫,人臣事君,分义虽重,士夫持身,廉隅亦大。苟使臣,受如此无限僇辱,只知趋走承顺之为恭,不念淟涊冒没之可嫌,彯缨束带,扬扬出入于近密之地,则臣犹自愧,人谓斯何?此臣所以宁被逋慢之严诛,而不欲丧失其素守者也。即因本院之启,天牌又降,不敢一向坐违,忍死趋诣于禁扃之外,而踪地之穷蹙,既如上所陈,病势之难强,又与前无异,咫尺天陛,末由入肃,玆不得不疾声更吁,径归私次。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名,仍治臣积逋渎扰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参议金始庆疏曰,伏以臣,所患伤寒之症,积月弥留,转就沈剧,前后银台之除,俱未趋承,辄蒙恩递,臣之病重实状,伏想圣明,业已俯烛矣。不意秋曹佐贰之命,又下于伏枕垂死之中,惊惶震惕,莫省所措。顾此词讼剧地,既非才疏年迈者,所可承当,况臣贱疾,源委已深,非如一时偶感之比,少失将摄,症辄层加,再感三感,至于四朔之久,凡伤寒再感,乃医家之最忌也。虽使少壮者当之,尚难望其回甦,臣以近七之年,病又加于三感,则缕命之延至今日,亦非所期,宁有复起为人之望哉?其危兆败症之种种迭剧者,不敢毛举缕列,以烦天听,而又自近日,重伤暑湿,吐泄俱作,胸膈频塞,粒米不下,真元大虚,昏倒床席,作一僵尸,以此病状,时月之内,断无自力供仕之势,玆不得不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赐矜察,将臣新授职名,亟许镌递,使剧务无旷,残喘得延,不胜幸甚。臣方丐免之不暇,不宜赘及他说,而昨于疏儒李锡祚远配之命,窃有所惊惑忧叹之至。臣职非言责,病未供仕,而疏儒配所,自臣曹定送,则臣于此,何可以越俎为嫌,而默无一言乎?敢此附陈于疏末,惟圣明,少垂察焉。噫噫,此逆婢查出之请,实是举国共讨之论,凡为我殿下臣子者,孰不欲脔肉寝皮,少泄神人之愤,而独殿下,曲加恩贷,不许出付,前后大小臣僚,同辞齐吁之章,一倂牢拒,尚靳兪音,致使王章未伸,忧虞日深,此锡祚等所以倡率多士,刳沥肝血,疾声叫阁,冀回天听者也,其痛迫之忱,恳恻之辞,亶出于为圣躬也,为宗社也。伏想圣明,亦已洞烛其断断无他矣,遣辞之际,或不无狂妄之语,而此则有不可原恕者,盖锡祚等,痛天讨之不行,悯圣意之愈邈,其焦黄抑郁之心,以为今日朝廷之感动圣心者,只在于庭吁一节,不得不深望于百责所萃之大臣,而忧愤所蓄,语不择发,此不过其心之急于讨复,而自不觉其言之归于过激,草野妄率之失,诚有之,究其本情,此胡大罪?在殿下待士之道,固当优容宽假,而不少谅察,直施远配之典,至令士气摧折,言路杜绝,此岂圣世之美事,而亦岂所望于殿下者哉?噫,当此大论方张,罪人未得之时,特以一言之过当,遽窜请讨之儒生,臣恐国家刑政,终不免失当,而自此虽欲有尽忠于殿下者,其谁肯为之哉?伏乞圣明,特加留神,亟寝李锡祚发配之命,以植士气,以光圣德焉。昨日银台、玉暑[玉署]之臣,皆已疏陈,臣不必叠床,而尚无处分,不任忧郁,玆敢略贡愚忠,干冒宸严,死罪死罪。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申致云疏曰,伏以,眇末如臣,最蒙恩数,从前所叨,罔非逾涯,而猥因私义之未暴,积逋严命,亦已屡矣。顷忝馆职,略控号吁之忱,兼附扶护之恳,而幸蒙由暇,旋许递解,得以俯伸私情,退守微分,则蝼蚁之贱,只自感祝洪造而已。乃于日昨,又以本职,除旨遄降,庚牌狎至,臣诚惊惶感激,若陨渊谷。所当衔恩怵分,竭蹶趋承之不暇,顾臣父病,三朔沈淹,药饵调治,尚无显效,在侧扶护,独臣一人,则违离供仕,实无其望。固宜趋伏禁扃,更伸私悃,而适缘贱疾,挟暑猝剧,头晕目眩,肢节如碎,落席昏涔,无计起动,坐违严召,至于再三,惟冀速蒙例勘,少安陨越之忱矣。不意圣度宽容,只推之命,屡出格外,馆僚不谅请牌之启,至论事面,则臣之进退,到此而尤益穷蹙矣。噫,臣之事君,如子事父,父召无诺,君命莫违二节,则趋车不俟驾,《礼经》之明训,臣子之常分,臣虽至愚,亦岂全昧,而顾今父病,实无顷刻离侧,出而供职之势,玆于四牌之下,谨此扶曳,来伏九阍之外,更陈情理闷迫之状。伏乞天地父母,俯谅微忱,亟赐镌罢,俾令安意救护,以伸至情,仍勘臣累次违慢之罪,以警具僚,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5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柳重茂〈呈辞受由〉。左承旨李廷济〈病〉。右承旨金始庆〈坐直〉。左副承旨柳万重〈病〉。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韩师得〈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始庆启曰,明日初伏,自明日至处暑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以左承旨李廷济,左副承旨柳万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始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始庆,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修撰吴遂元、赵镇禧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始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崔宗周启曰,三司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兵曹口传政事,南寿彦单付副司果。
○崔宗周,以兵曹言启曰,省记板,既已厘正毕刻,自今日为始,依此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宗周,以户曹言启曰,右议政李光佐,来六月朔禄俸,依传教,更令仓官,输送于南大门外所住处,则以为,才已陈疏,请收还成命,不敢冒受,不胜惶恐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大司谏李凤年疏曰,伏以臣,每读前史,见开说纳忠之士,迺有泣血碎首,牵裾折槛,皆以言既逆耳,事或咈心,时君世主,厌闻而见拒,遂至发愤逾礼,而不能自止,臣未尝不废书而叹,悲其志而伤其诚矣。顾今所争,不过为君父除仇贼,非如昔人逆拂厌闻之言,而殿下固拒之至此,今日群下之志,可谓悲且切矣。蜂虿害人,常情必避,蛇虺螫手,至或解腕,向日椒附之毒,至今思之,懔犹心掉,事情已露,忧危益切,而独殿下恬不为之虑焉。噫,传曰,父母惟其疾之忧,今殿下纵自轻,抑不念慈圣惟忧之念耶?赖天之庆,阅月侍汤之馀,翔矧复常,亲举万年之觞,一国含生,孰不钦仰圣孝,而第此逆婢不去,则无非太母贻忧之日,痒痾疥癣,皆在攸慎,则况此行药之变,其憯毒危厉,视惟疾,何如也?乐正子一伤足,而三月有忧色,盖以父母之心为心故尔,殿下若思之及此,其所翻然惕虑,赫然决断,固何待诸臣一二谈也?盘庚之迁,殷民皆弗率,此可罪不可赦,而率吁众戚,诞告用亶,勤勤恳恳,莫非心腹肾肠之敷,千载之下,犹可想见其交孚之美,今日群下之所执,乃讨复之义,根于天理,发乎民彝,不宜拒以𫍙𫍙,听之藐藐,而上自大臣、卿宰,以及章甫、靺韦,公车之章日上,而经旬始批,不少开示,若是而其可望上下交泰之盛乎?且每以无疑似者为教,而前既有黄水之吐出,末复有贼招之明白,则臣愚死罪,或恐殿下此教,未免近于𫍙𫍙之拒,藐藐之听也。果以金姓宫人之斯得为难,则其时掌膳宫人,皆付有付司[攸司],亦可解群下之惑,而何殿下惮而不为耶?噫,今之国势,可谓岌乎殆哉,顾瞻四方,无一事一处不受病者,所怪者,只是改纪以后,诛讨四凶,扫除群憝,庶几天日清明,无复阴翳,而独于幺麽宫婢,尚此迟疑不决,此所以人情抑郁,愈久而不释然者也。夫害莫大于优游,患莫切于姑息,仁厚之资,必辅之以刚毅,渊源之识,必达之以明断,昔人所谓济其所不及,匡其所不逮者,深有勉于今日,而臣本钝根拙性,平日言议风裁,百不犹人,况今笃老病废,奄奄床箦,志气摧颓,其何能结信于主听,感回于天心,有一分匡救之望也?臣曾前蒙被误恩,除授台职,亦屡矣,而连以老病,陈恳获递,顾此谏长,尤非具僚之比,辞彼而取此,舍卑而居尊,亦义分之所不敢矣。日昨两司之迸出,儒臣之递罢也,喉司不能违覆,致令伏阁大论,未免中撤,臣于辞疏,略及其槪,而前后承宣,因此为嫌,臣已不胜其悚缩。且今三司诸臣,连次请对,同声齐吁,臣独病伏私第,一不入参前席,俯仰天地,罪死难赎。伏乞亟赐镌罢,以安私分,仍望俯察悃诚,不以人废言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议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以至愚,承乏冥升,触事迷谬,随手疮疣,狼狈颠踣,理所必至,向非圣上慈恩曲庇,其自陷于坎阱之日,久矣。今玆所遭,危怕弥甚,而乃复洞赐昭晣,加以旷前之异恩,至于昨日之批,所以诲谕责励,靡复馀蕴,观听莫不感泣,况臣何以为心?臣虽冥迷,亦非木石,感激趋承,宁无此愿,而自念事君无状,致此罔极之言,诚无颜而可以复入政事堂。自古辅臣,横遭口语,不敢以开释为解,必力免乃已者,实所以遵朝体而植大防,凭依宠命,颠倒还入,义之所不敢出。兼且狗马之疾,近益沈苦,宛转床玆,观者为之代闷,咫尺迁移担载,亦且艰辛,周行黾勉时月,实为难期,藉无臲卼之情,岂容旷阙许久?理势之穷极至此,参前倚衡,惟一褫字,附陈于承宣之启者,实臣一片腔血,庶几天地父母之恩慈,有以怜察,目今佳雨,转成霪霖,春麦全弃,夏稼多伤,极备之灾,忧虞无极。假令臣无事,弥纶康济,非臣之所可拟议,矧今奔迸沈废,无一分陈力之望,而犹且因循系縻,不即变通,徒使万务委滞,转辗蛊坏,揆以国体,宁有是哉?伏惟圣明,洞照斯理,即赐恩褫,亟卜贤德,使国事,有止泊之所,私分,得生成之幸,不胜千万至祷,禄俸连有输送之命,惶蹙无措,顾臣方出城俟命,安敢冒受常廪,以重罪戾,敢乞亟命收回,俾得少安于臣心,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疏之批,已谕至意,更何多诰,卿其须体前旨,安心勿辞,即速入来,毋孤企望。仍传曰,偕来承旨传谕。
○文学申致云疏曰,伏以臣,齿少而学蔑,能薄而才谫,祗缘早通仕籍,滥蒙恩数,既忝簪笔之迩班,复叨持宪之重任,臣诚感激殊私,思所图酬,惟其忧世之虑,过于谋身,殉国之义,切于为家,窃自惟念,国家遭千古所无之逆变,而根柢出于山林之奸,窝主出于诗礼之贼,臣果请正诬贤祸国之罪,以为拔本塞源之论,而适启其口,圜视而起者,已噪于世矣。乃者尚夏之徒,托以伸辨,投进一疏,其所发明,都无着落,而只以诟诋臣丑辱臣,为一篇主意,遣辞绝悖,构诬罔极,缘臣无状,垂辱朝廷,臣虽疲劣,又岂忍与此辈,争其口气,以伤事面哉?第念臣家受祸被诬之状,不但为私门之至痛,抑亦系奸人祸世之端,而时移事往,殆将六七十年之久,则圣明亦安得以俯察其至冤,以烛破彼辈之矫诬也哉?臣请先论尚夏之徒,不能发明之状,而次及诬陷臣家之事实,唯圣明少垂察焉。呜呼,正论者,国家之元气也,邪说者,乱贼之前茅也。自古祸世窃国之奸,苟无可以立言倡议,以之聚徒植党,则其害何遽至于祸一世而窃一国哉?惟其先倡邪说,以为前茅,潜斁正论,以夺元气,然后肆其凶逆,无所顾忌,世被其祸,国随以亡,是故汉之新莽,动引周公,以文其篡贼之身,我朝仁弘,高谈《春秋》,以饰其废母之论。方其始也,颂莽功德者,至于四十八万,而仁弘之党,亦半一国,岂其纂君废母之论,足以移人哉?盖亦由于周公《春秋》之说,乃可以眩惑一世,而号令其党也。噫,辛丑诸贼,寔天下万世所必诛之大逆,而谋议悉出于巨室世族,声势皆连于缙绅章甫,半国之人,陷为异类,此岂人人无状,家家丧性哉?其必有以潜斁正论,以夺国家之元气,显倡邪说,以作乱贼之前茅者也,何以言之?先正臣文成公尹拯,道学渊源,斯文宗主,此实儒林之师表,国家之元气,而尚夏辈,乃反巧意构诬,曲加妆撰,倡为背师之说,肆其绝父之论,毕竟唱和球、集,捏虚成案,戕贤之锋,几及于夷墓,使士林丧气,彝伦斁败,此臣启所谓,谓父子可绝者也。颐、集之父兄,为戮于先朝,则渠辈虽位遇无替,而狠憾不已,必欲生事于国,以快其愤者,乃二贼之本情也。是以敞贼、奎瑞、祯翊之徒,承其指使,肆于凌犯,而至于日暮途远,至痛在心之说,乃敢显请书赐,其怼视先朝,目无殿下之状,固不待辛丑作变,而其渐已著矣,尚夏辈,乃反为之首尾,助其气焰,狃于绝父之说,遂倡无君之论,使彼二贼,敢于为逆,勇于作乱,以犯分凌上,为一义理,此臣启所谓,谓国可仇,谓君可叛,而根柢于泽、球,羽翼乎颐、集者也。惟其无父无君之论,肆行于世,上自公卿,下至韦布,同声并力,合谋构凶,宗社罔极,臣民罔极,幸而天启圣断,雷厉风飞,王诛夬施,凶孽肃清,则二贼亲党,虽无可论,自馀群奸,庶几知惧,而乃反怨国诬上,无所不至,凶言悖说,罔有纪极,所以掀动朝廷,惑乱民听者,或称冤狱,或称士祸,乱贼之心,嚣然未已,此非他故,群慝适出,而窝窟犹存,支孽才除,而根柢尚留,正论之本,虽幸得苏,而邪说之源,固自若也。此臣之所以首论尚夏,诬毁先正,表里颐、集之罪,窃庶几反国家之元气,除乱贼之前茅,而圣明之即赐兪允,亟命追削者,亦可见扶正斥邪之盛意也。今者尚夏之徒,乃于其诬毁先正,表里颐、集之事,则无一辞之发明,周罗张皇,都无指的,渠辈若果欲明言尚夏之无罪,则胡不曰,颐、集恶逆,岂有表里和应之事云尔,而乃反掩讳二贼,不敢斥言,誊出尚夏当时不成说之一疏,以为苟且发明之计,臣未知渠辈于二贼之事,有何讳恶难言之端耶?执此观之,则尚夏之诬毁先正,表里颐、集之状,渠亦无辞而自服矣,臣又何诛焉?若其诬陷臣家之说,率皆变白为黑,捏无为有,言之无状,有不足多辨者。噫,此辈性习,已非人理,凶球之捏诬先正,贼述之逼辱圣躬,尚且恬然抗颜,略无顾忌,况其诬人戕人,辱人之先,伤人之亲,乃其传来口业,祖述心法,则今日之为,又何足怪乎?虽然,其诬陷臣曾祖之说,一切蹈袭逆鉽口吻,而以除去山人之言,为其命脉,则臣于此,亦有说矣。呜呼,自古奸人之构诬忠正,陷害良善者,率皆侈哆簧鼓,以口成案,鍜炼传致,以狱为命,恭、显之陷萧傅,冀、融之诬李固,前后一律,如见肺肝,是故,古之君子,一与奸人为敌,则孤忠独立,祸机焱发,智不及谋,勇不及避,徒令后世,悲其祸之酷烈,而惜其志之不见白于当时,则亦何益于泉壤之冤哉?伏念臣曾祖故副提学臣冕,世袭家庭忠孝之节,亲为王室休蹙之臣,早立名行,独持风裁,特以门户太峻,论议素高,不悦于奸人,始罹朋谗,卒婴奇祸,当时长老,哀其志节,后世公议,衋其冤枉,此非臣一家之私言,抑亦举国之通论也。臣请以臣曾祖己丑遭谤之由,辛卯罹祸之状,曁先朝伸雪之事,一一陈之,臣五代祖故领议政文贞公臣钦,与先正臣文元公金长生,为中表兄弟也。素以道学师友,相为引重,则方宋时烈之出入其门,而有盛名于世也。臣曾祖,亦尝倾响焉,及臣曾祖之弟炅,亦游于文敬公金集之门,与时烈为同门,而久乃得其为人,则臣曾祖亦闻而疑之,及孝庙初元,收召遗逸,将以兴造大业,时烈一队,首膺弓旌之招,颠倒入朝,自诡以讨复大义,而以臣曾祖,方为清流之首,故其中一人之尝客习于臣曾祖者,固要款从容言时事,臣曾祖问曰,君辈昔则不出,今何入之遽也?岂亦有所事,而且将何先乎?其人曰,吾辈今日,有三件大事,一则曰,复仇雪耻,二则曰,姜狱翻案,三则曰,激浊扬清,盖臣高祖东阳尉臣翊圣,曾在南汉围城中,与故相臣金尚宪,故参判臣郑蕴,倡义尊周,力斥和议,则复雪之义,是臣曾祖家传之论也。臣曾祖妹夫姜文斗,即故相臣硕期之子也,姜氏之狱,自点主之,炼治惨毒,臣曾祖心虽隐痛,而口不敢言,则欲为伸雪者,是臣曾祖之素蓄也。臣曾祖,方以清名领袖士类,主一世之公议,则激扬之论,是臣曾祖之所雅言也。为此三言者,盖欲以觇我俯仰,而冀与同事也。臣曾祖已觉其旨意,乃以名实出处之义,反复譬晓,其说甚长,盖其略曰,复雪之论,实为今日第一义,而张虚名而无实才,则是欺君也,不量力而挑强胡,则是祸国也。君辈于二者,何居焉?若姜氏之冤,国人咸知,而狱成于内,事端莫晣,则外庭之臣,非所敢言也。至于激扬之说,最为士林之公诵,而君辈新从外来,未谙物情,若急于需世务,激讦为新奇,则将恐是非乱于公私,贤邪眩于爱憎,而开党伐之门,为不靖之阶矣,君所谓三件大事,皆名美而实不容易者也。且君辈比如凤鸟,可闻而不可见,时出而羽仪,则人争先睹矣,若下而与鸡鹜争食,则人且贱之矣。自古儒者,名大为患,一得其名,无实以继,则将不免志与事违,心劳而日拙,毕竟为偾事误国之归矣,此则他日当自知之。于是,时烈闻之,恶得其情状,而以为且异同矣,盖其使人来瞷也,将以求合也,而卒不合者,何也?彼方设为名高,则先声而无实,此乃主于为国,则先实而后名,彼将以广合从而行党伐,此乃欲绝蹊迳而分泾、渭,彼方求进而为名,此乃劝退而全节,则此其道有如昼夜之相反,而卒不能合者也。及当时烈之掷帽而跳出也,臣曾祖,适入政院,目见其事,大以为骇,遂斥言于稠中曰,此所谓事君无礼者也。上虽以疾,不时引接,人臣分义,岂敢尔耶?此非之秦之楚之时,乌得如是?且已掷之帽,其可复戴欤?傍有笑者曰,毋多谈,欲斥假孟子,且为真臧仓矣。是言流闻,遂为搢绅间口实,时烈闻而恨之,此则臣曾祖,与山人不合之端也。始则闻其风而悦之,中则迹其心而疑之,卒乃听其论观其事,然后始恶其激诡,遂以为行诈犯分,而其渐不可长也。山人辈既与臣曾祖,议不合,以为臣曾祖,终不与己,遂以为不击去臣曾祖,则无以伸其说而行其志,乃以党于自点为辞,并论不悦于当路者六七人,而以臣曾祖为的,立慬施威,以劫持一世,于是公议大哗,伸白者相继,度终无以胜,则又丑诋臣曾祖,以为营护罪人,先是两司之论罪自点也,有一台臣,袖启草,来议臣曾祖,则臣曾祖以为,自点自姜狱以后,得罪士论,今日此举,断不可已,而此去公除无多日,过此而论之,实为恰当矣。至是而又执此,以证其论,而孝庙犹无意于加罪,则于是,又有蜚语闻上,以为不善处谤,而将使山人,不容于朝,孝庙震怒,以为方招贤者,图兴至理,而廷臣敢如是无礼,遂命窜臣曾祖,此盖己丑十月间事,而臣曾祖之祸端之初兆也。噫,《诗》不云乎?乱之初生,譛始既涵,盖奸人之所以捏陷正人者,其始未尝不构造无根,哗传蜚语,渐渍乎民间,营惑于上听,及其乘机设阱,挤之于不测者,其阴中之形,不可方物,则虽以明主在上,而或不能辨焉。噫,彼谗人者,亦已太甚矣,臣曾祖在谪既数月,特命放送,未几复晋用,由承宣,历谏院,遂长玉堂,数年以来,恩遇日隆,骎骎且大用,虽傅会时议者,欲有所敲撼,而孝庙辄斥去之。于是,素忌嫉者及挟宿撼者,日夜睢盱,谋所以挤陷,藏用捷迳,横蟠于北里,林甫阴谋,潜运于偃月,鼓煽揣摩,其机甚急,旁观者已有为之悼慓[悼栗],而臣曾祖则殊不觉矣。辛卯冬,自点之狱起,自点之子鉽就服,广引诸武臣边士纪、安澈等及舌人李馨长,其辞以为,将除去元斗杓及山人一队,时,斗杓,方判金吾,主治狱,翌日鉽之子世龙,始引臣曾祖,其辞以为,己丑七月初七日夜,安澈、边士纪等,一时来到其父鉽家,而臣曾祖与焉,鉽发怨望谋逆语,三人同听,而其言则渠不亲听,但闻于其父鉽云,且自点家搜来文书中,有一赫蹄书,即鉽之抵其父书也。其书,有申为大谏,似当停论之语,并以此责问于臣曾祖,与鉽亲密状,臣曾祖,对以臣王室至亲,乔木世臣,维父及祖,所以教诲臣者,只是忠君之事,岂料今日,不测之言,反加于臣,宁欲一死而无知,边士纪则元不相知,安澈则但识其面目,至于自点,则以备边司堂上,因公事往来者,固有之,而逆鉽则虽同朝相知,年辈不敌,往来其家,绝无而仅有,为大谏时,未尝停论,则贼父子自相为书,何与臣事乎?仍请与鉽对面,孝庙即以此下鞫厅,其问于鉽时,鉽已就服当诛,而留数日矣。主狱者喝问曰,前汝所援引,皆武臣杂类,此外岂无文官名流之可引者乎?鉽即又引臣曾祖,其辞以为,谋逆则实不与同议,而但劝吾使舌人李馨长,通虏中,捉去山人事,而其时则非七月而八月间也。同会则非三人,乃二人,而其一则安激[安澈]也云云,盖其时,澈,为平安兵使未还之状,人咸知之,取考政案及朝报,则澈,果以己丑八月见罢,而九月初七日,新兵使裵时亮,始辞朝,与澈,交龟于平壤间,盖九月望后也。同义禁许积,其时为监司,亲罢澈,故知其状甚悉,于是,世龙所诬引者,皆脱空,独有通虏一款,而其证援,专在馨长,馨长前已出逆招当拿,而方赴燕未还矣。时,孝庙方亲鞫,遂于臣曾祖问目中,命去谋逆一款,只以通虏为辞,使同义禁许积及问事郞吴廷纬,亲下庭,辟罗卒,密问于臣曾祖,对曰,闻此问目,此事乃昔年李烓所为事也。臣父尝为烓所陷,几死虏庭,臣尝痛心切骨,岂今日而复效烓所为,以祸国乎?鉽,以八月间为言,而其时则澈,为平兵未递矣,且臣虽无状,未被论之前,则位遇方隆,何怨于国?既被论之后,则方待罪郊庄,至十月赴谪,中间仅月馀,而未尝一入京,又岂有与贼相面理乎?孝庙命询于参鞫诸大臣,诸大臣郑太和、李敬舆、赵翼、金堉、李时白等,皆以为,诚如其言,独主狱者,素与臣曾祖,有宿隙,持之甚力,孝庙犹疑不忍,以为或不无抱冤,更令秘密议启。其启辞曰,逆鉽招内,以八月间为言,而八月则澈,为平兵未还,申冕,以副学被论,乃在九月望间,被论之后,即往平丘,则大臣金堉,详知其状。于是,臣曾祖所被诬者,尽归虚,而狱情转变,鍜炼益急,臣曾祖竟不得免焉,此即臣曾祖辛卯罹祸之事状也。壬辰春,馨长始拿来击问,馨长,既已输逆谋当诛,孝庙故疑通虏事有无,于是,使同义禁许积及问事郞郑榏,别以此诘问于馨长曰,己丑汝在西路时,申冕及金鉽,岂令汝有传通虏中事乎?馨长对曰,无是事,复问曰,虽不直通于汝,岂因汝妻子而有所云云耶。馨长又对曰,元无是事,遂严诘再三,馨长乃大声呼曰,吾既已输逆谋当诛,妻子将夷灭,更何顾藉他人,而况其人已死,我安所责德哉?而苦辞讳之,申冕素贵倨,奴隶视我辈人,吾侪小人,未敢一接其面,又安有通书乎?且通虏,是何等事,而敢因妇女有所云云耶?申冕则冤甚冤甚,连呼者数四,事竟无实,则至是而通虏一款,又归脱空矣。盖前后诸贼之诬引臣曾祖者,世龙则以为,三人同谋,而臣曾祖与焉,鉽则以为二人,而臣曾祖则实不与知,鉽则以臣曾祖,劝使通虏,而馨长则曰,元无通虏事,前后诸贼之招,自相违反,无一可征,不特月日之相左而已。且臣曾祖受祸之故,专以通虏一节,而通虏之言,既出于逆鉽,则不待面质,而径诛逆鉽,通虏证左,又在馨长,则馨长未来,而先加讯问,似非狱体之当然,而事竟至于斯,则此岂非穷天极地之至冤极痛者乎?噫,凡治狱之道,一言之差,可证其诬,一事之错,可知其冤,夫七月而八月,则日月差矣,三人而二人,则人数错矣。澈方外任,而谓之参听,始云逆谋,而终言通虏,鉽则曰,教使馨长,而馨长则曰,元无是事,其言其事,前后相反,无一可据矣。且奸人之所以前后捏陷臣曾祖者,一切以山人二字,为之机括,始言山人之不容,遽激天怒者,己丑之流言也。终谓之捉去山人,而俾投慈杼者,辛卯之成案也。其言之巧,如出一口,其机之憯,如发一手,其浅深次第,罗织文治之状,虽隔屡十年之后,如在目前,况以我孝庙之圣明,岂有所未及洞烛者,而能辨之于己丑之后,眷注无替者,以臣曾祖之犹生也。不能辨之于辛卯之后,幽冤未雪者,以臣曾祖之已死也。当时之人,苟非臣家之仇怨,则孰不知臣曾祖之冤状?然而终不敢为之一言者,盖以致臣曾祖于死者,威势可畏故也。至我先大王初元乙卯,朝廷始以臣曾祖冤死,除臣祖父臣宗华为寝郞,则臣祖父,始乃敢上书讼冤,先大王命下该府,考阅鞫案,明核其狱情,而复命收议诸大臣,则时任、原任诸大臣,皆以臣曾祖有冤,当伸雪,其事皆在于金吾回启及诸大臣收议中,先王特命雪冤,复臣曾祖官秩,盖距辛卯,已二十五年,而幽枉始伸,得洗丹书之冤,则实赖我先大王至仁至明,无幽不烛,有冤必伸之圣德也。至于臣祖被诬之事,则亦有由焉,盖臣祖父之表弟故清城府院君臣金锡胄,当庚申危疑之际,手剪逆竖,以安社稷,其时臣祖父,使从弟范华,执送凶贼元老于锡胄所,遂得诸贼之情,盖元老,尝出入逆竖之家,得参逆谋,又尝往来于臣祖父从弟范华之家,以侦伺锡胄动静,臣祖父尝见其为人,以为此凶人,不可近也。元老闻而恨之,及是执送也,出门顾曰,使我至此者,必是君从兄弟也,吾必有以哜之,盖以臣祖父兄弟,平日每斥渠以凶人故也。𬺈龁之心,终始不忘,及其告变策勋之后,又以不尽告逆党,为其同辈所告,再入鞫厅,则自以无复生理,深怨锡胄,欲报无路,遂诬范华及臣祖父,以为代仇雪恨之地,其言极凶悖,而证左则专委于其徒姜万铁,故推问于万铁,则万铁以为,此皆元老所为,而捏造诬告者也。遂与面质,元老辞穷就服,其所诬陷情节,昭载文案,有目皆见,焉可诬也?唯是之故,我先大王,洞烛臣祖冤状,前后下备忘,特命宥释,非止一二,其最初备忘,略曰,今此元老所供,反引无辜之人,阴售其奸计之状,昭不可掩,其为情节,十分痛恶。及万铁、元老对质之后,又下备忘,有曰,今观万铁对辨招辞,申家少无干预,而其他凶谋,皆元老诬告等语,明白纳招,则范华等清脱,昭然无疑,并即放送。最后鞫厅启辞,答曰,宗华,以兵判至亲之故,为诸贼所怨嫉,其欲谋害之状,明白无疑,今观其供辞,更无可问之端,前后备忘,昭如日星,臣祖父之毕竟得免于机阱,而复蒙再生之恩者,又重赖我先大王至仁至明,无幽不烛,有冤必伸之圣德也。今尚夏之徒,不有先王之明教,反袭元老之凶言,公肆诬辱,罔有纪极。噫,此亦元老之徒也,又何足道哉?至如构诬臣父之说,尤极绝悖,其所谓夺嫡乱伦云者,臣未知所夺者何嫡,所乱者何伦耶?言之无状,胡至于此也?此无乃指臣从兄向来所遭台言而谓耶?玆事颠末,则既有法府之文案,臣不必费辞为辨,而臣之尤所痛惋者,此辈掇拾间人骨肉者之流言,以售其诬陷人家之计,吁亦憯矣,此则彼辈之所以诬毁臣家之首末,而臣既已毕暴其事状矣。呜呼,彼辈之所以构陷臣家,不有馀力,极口丑诋,有若报父兄之仇者,其情不难知矣。臣请略论之,臣窃观前史,方君子小人之相争也,君子指小人为小人,小人指君子为小人,邪正之分,若未可定矣,及其善恶殊趋,否泰异道,小人之祸,既烈于当世,则其始君子之论,诚若烛照,而数卜,人皆谓之先知之明,而当时诬毁之口,卒不能掩其后世之公议。是故,安石之祸,至于京卞之奸出,而吕诲之先见乃明,龟山之正论方行也。夫臣曾祖,与山人不合者,初岂有他哉?祗不过论其出处邪正之分而已。然臣曾祖既没之后,以至今日,斯文之变怪日生,国家之祸难相仍,端人正士,无不中其机弩,捍于文网,遂令谠论清议,不闻于朝廷,世道人心,坏乱而无馀,非义之义,非礼之礼,肆行而莫之禁,卒至无父无君之论,充塞一世,毒遍于搢绅,祸及于宗祊,上自国家,下至闾阎,无一不受其害,至于颐、集之逆出,则又不特京卞之奸而已。当初辨奸一论,果不可为千古之只眼,而龟山之正论,其可谓程门之怼笔,《春秋》之断例,亦可谓孔氏之私书,而不可行于世耶?此臣之所以奋笔,而论山林之奸,窃自附于龟山之斥王氏,《春秋》之罪赵盾,而今其徒党,乃反提当时诬毁之目,为今日丑辱之资,口气汹涌,手脚忙乱,不顾前后,惟事秽詈,此不过畏臣正言,披抉其肝脏,破碎其头脑故也。可见其势之穷,而其情之急矣。第臣之所大痛恨于心者则有之,臣曾祖,世笃忠贞,雅仗名节,嫉恶如汤,避邪如风,此乃家传之学,而世守之论也。臣五代祖臣议政臣钦,砥砺名德,敦尚气义,特立独秀,与世寡合,中罹百忧,几死于尔瞻、仁弘之党,晩而遇仁祖中兴之运,拔处廊庙之位,以严宫府重名节,风厉一世,常昌言于众曰,魏相之除霍氏,忠矣,而其因许史,则非也。所以新釐敝化,匡饬夭纲,杜幽阴之私迳,恢士林之公议,一时所与士大夫,亦皆耿介清发,芒寒色正,使阴邪浑浊之气,一变而为光明正大之体,则臣曾祖之得于家庭者如此,而平生所自期,固不后于当时君子,独奈何怀指侫之忠,而不能为尧庭之屈轶,抱烛奸之明,而无赖于秦镜之照胆?区区一掌,竟不能独遏洪水方生之势,才成于市虎,祸烈于樊蝇,则其所饮恨于九原者,非直悼一身之冤枉而已。及今身没之后,未满百年,而其言大验于世,则当世公论,亦有衋范滂之孤忠,而赏吕诲之先见者矣,此所谓是非之定于后世者也。唯彼凶徒之无状,祖述诸贼之诬招,意欲掀翻公案,颠倒国是,不复知天地之有灵,雷霆之可畏,此真假气于逆鉽,还魄于凶老,则语意危怕,无异上变之章云者,何其自道之明,而其所谓苟欲做成恶言,陷害正人,则尧、舜可名为桀、跖,皋、夔可唤为共、兜,伯夷可诬以贪,史鱼可訾以曲云者,又何其自划出和尚家本来面目,而更无待于他人之指名耶?虽然,臣不量轻弱,径发大议,至令凶邪之气,丑秽之口,上及于祖先,旁加于父兄,臣诚惊骇愤痛,直不欲与此辈,并世而同国,则又岂可诿之以横逆之来,而晏然冒居于荣次,出入于周行,只增其私心之痛伤,物议之嗤点也哉。玆敢悉暴其冤祸惨诬之状,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察臣崩迫之忱,鉴臣危苦之辞,特命削臣职名,永刊朝籍,以为人言[人臣]直言者之戒,且令微臣,得以避远凶锋,少舒哀愤,则臣生当殒首,死当结草,封缄饮泣,不知所云,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侵斥之言,何必为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杆城郡守李德寿疏曰,伏以臣,蒙恩出守本郡,今已半载矣,凡本郡民弊之大者,亦既知之矣,知而不言,心所不忍,又况岁初,伏见备忘辞旨,若曰,凡系扰民之政,一切停罢,昔宋臣苏轼,告其君之言曰,陛下若见其宛转于刀几之间,必且恻然,食不下咽,此盖轼,虑人君深居九重,不知民生,阽于危亡,有此取况语耳。今我殿下,端拱穆清,而凡斯民号呼怨懑之情状,靡不默筹,至有此大哉之教,夫伊尹赞成汤之德,不出于子惠困穷之一言,臣以是,知殿下可以为尧、舜,可以为汤、文,臣诚私喜踊跃,不敢以一邑之民弊为小,而不以转闻,伏惟殿下垂省焉。臣闻,先王任土作贡,非其产,则不以供上,今本郡之役,有黄肠焉,有人参焉,皆非产也,非其产而督责之,民安得不困?臣请先言黄肠之弊,盖凡国内诸邑,必有封山,然后始责板材,譬犹有田而责出粟米,有海而责出鱼盐,有其产,然后责其物,此固事理之当然,若夫遍一境,而无培𪣻之封,搜一邑,而无拱把之材,只以介在于襄阳、高城之间,而责以素不产之物,公然勒定千馀贯之钱于垂死之疲氓,动众力赴远邑,留连颠踣,咨嗟盈路,求诸事理,宁不乖舛,苟非其产,又无封山,而勒民办纳,则我国三百馀邑,皆当责此役,何独本郡,偏困以他邑所无之役乎?不独此也。每当黄肠斫取之时,本郡民人等,昼潜夜出,偸斫于江陵、三陟等地,践蛇虺冲虎豹,艰辛万状,一为本府山直所觉,则拘系攘夺,无所不至,狼狈既极,空手而还,差员怒其然,捶挞又继以及其身,夫尚方题凑,是何等物,而乃使有偸斫之名,岂非事之尤未安者乎?臣闻道内,如平海、铁原、安峡、金化、歙谷等邑,皆以无封山之故,只酌定输运价,而无板材责纳之役云,今本邑之无封山,既与五邑均,而其凋弊之状,比年特甚,宜罢黄肠之役,而只责输运之价,俾一道之内,无彼此异同,岂非幸甚?臣又请言人参之弊,本郡,海邑也,虽在岭底,而岭之上,皆属麟蹄、高城,本郡所治八面,皆斥卤之地,居民不知人参之为何物,只以给价贸纳为事,则其非土产,可知矣。然本郡进上之数,在诸邑,为最多,春秋腊三等进上干参,合五十二两三钱,而其价为一千三百六十馀两,盖朝家未尝曰,白征于民,故以六斗米四十一石,分给于民间,而今以一石之米,准以五两之钱,则四十一石之米,不过为二百馀两而已。其出于民力者,犹当为一千一百馀两,道内列邑之弊,未闻有至于此者,民何以支堪乎?白征于民,固为虐政矣,以四十一石之米,而责五十二两之参,得不为五十步,而讥百步者乎?谓宜量减参数,而稍增其价,俾不至于罔民之归,有不可已也。凡臣所陈二款,皆系上供,敢请变通,极知惶恐,而古之圣王,不惮损上益下,以利斯民,若然者,臣之所言,亦圣明之所欲闻也。是以敢冒昧言之,本郡昨年灾荒,近古所罕,人民流散,十室九空,百里之内,人烟萧然,加以赋役烦重,比他邑为甚,而其中黄肠,为弊最钜,又极无名,其次则参价,故臣举其大而陈之,其馀种种弊端,则有未可悉数,惟圣明,深哀民生困穷之状,少加察纳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巳时,上御熙政堂。三司请对入侍时,同副承旨崔宗周,行大司宪吴命峻,执义赵锡命,副应教柳弼垣,献纳李廷杰,副修撰李匡辅,假注书金禹甲,记注官权万斗,记事官尹尚白。命峻进读两司合启。请逆魁昌集、颐命,并令攸司,亟行斩尸,明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噫,顷年,殿下之吐出黄水,实是变异,而臣子莫不忧悸,殿下之出示药院,亦有疑也,黄水吐出,是固恒有之事,则殿下必不为异,且必不出示药院,于斯时也。君臣上下,震骇疑惑,莫测其端倪,及盛节之招出,月日暗符,始觉其椒酒饼毒之变,殿下必惊动于心,拟将磔其贼矣。一国臣民,莫不欲食其肉寝其皮,鞫厅累启,三司力争,而不料圣心持疑,既允旋寝,三载延拖,尚伏肘腋,是其计,必将死中求生,无所不至,实不知凶谋,再逞于何时,毒药,再和于何物,即今殿下,方蹈虎而坐,枕蛇而卧,诚亦懔懔乎危哉。殿下虽不信臣等之言,独不见昭训之事乎?思之及此,心战骨青,不觉五体之投地也。数年之中,台阁之争执虽勤,殿下辄降例批,国人之忧愤虽切,齐吁终未得请,殿下临不测之深渊,而不知惧,群下置君父于虎穴,而不能脱,呜呼,岂不殆哉岌岌乎?危机密伏,虺毒潜吹,此贼不除,其将一任其行凶乎?今日不讨,明日可保其无事乎?三手设计之诸贼,谋虽未成,皆作韲粉,而进毒逆婢,凶计已售,但不容一刻掩置,请亟查逆婢,出付鞫厅,以绝祸根。上曰,勿烦。命峻曰,臣等至诚陈达,殿下牢拒至此,使无限祸根,潜藏于宫禁之内,岂不危哉?其在王法,断不可容贷,惟愿速赐允从焉。锡命曰,前后台启及疏章,备陈逆婢之情状,今不必缕缕,而若尽出其日掌膳宫人,付之有司,则岂无查出之道哉?弼垣曰,近日三司不备,久未请对矣,此事元非持难之事,论其罪状,不可留一日,而群下之争执,已至三年,殿下终始持难,臣等不胜抑郁之至,今日则快允伏望。廷杰曰,殿下于此事,每以无查出之路为批,然黄水之吐出,既缘于进膳,则其日进膳宫人,必有所受来处,以此行查,则庶有可得之道,而每以无之为教,宫掖间事,虽非外人所可详闻,群情之抑郁则甚矣,臣等至诚陈达,伏望允从焉。匡辅曰,此实当初鞫厅一启,即为出给,明正典刑之事,而三年争执,尚未蒙允,大小臣僚之抑郁忧愤,如何?前后批旨,或谓之无,或谓之难查,谓无则似元无,谓难查则似有之,而只难查出矣,当初黄水吐出之事,《药院日记》与盛节招辞,凿凿相符,则逆婢情节,绽露无馀矣,今日群臣,岂不争执乎?亟赐允从,是所望也。命峻曰,肘腋之变,不可不防,故臣等不避缕陈矣,右议政李光佐,以一介大臣,只缘此事之未蒙允从,迸出城外,已至多日,以之国事泮涣,止泊无所,备局之门闭之,已三个月矣,小臣为国家,诚为闷虑,此事若蒙允,则不但去宗社无穷之忧,大臣之心可安,群下之望可慰,惟愿速赐兪音焉。锡命曰,虽小于此事者,法不可废,况此逆婢罪状,实千古所无之变,快赐允从,是群下之望也。弼垣曰,三手之中,行药尤为憯毒,处至近至密之地,其巧憯之谋,何如,而只赖皇天祖宗之默佑,幸得吐出黄水,然日后之虑,则尚深矣。论其罪状,断不可贷,且以《春秋》见之,陈桓,齐国之贼,而孔子在于鲁,犹欲杀之,况此逆婢,藏在宫禁之内,为殿下臣子者,不讨此贼,则将不免为百世之罪人,惟愿速赐夬允焉。廷杰曰,逆谋之中,进毒尤憯,此贼若在外,则当首先正法,特以在内之故,尚未斯得,致逭王法,群下之忧虑,岂有一刻可弛之时?朝野臣民,率皆抑郁忧愤,今日若蒙允从,则人心可快,庶绩可凝,臣等至诚仰达,只冀圣听之感回焉。匡辅曰,臣等争执此事,无可止之日,惟以蒙允为期,倘赐兪音,则上下无相持之叹,谋害君父之贼,可除,群下戴天之仇,可报,惟望亟赐允从焉。命峻曰,小臣惶恐敢达,其时厨房婢子,即今待令于厨房乎?否乎?敢达。又曰,黄水吐出时,厨房婢子,尚今待令乎?上曰,勿烦。命峻读府启,请亟寝缘坐罪人宾爱、终卿放送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势族之称以避寓,夺入都民之家,实是巨弊,年前严立科条,使不得横占,而近来法纲渐弛,此弊不戢,都民无以支堪,请申饬京兆,依前禁条,严防此习,使都民安堵。上曰,依启。又所启,诸宫家之私门征债,拘人鹰房,侵虐百端,人不支堪,或有非其债,而横征姻家及族属之债,此弊不革,穷民无以保存,此后又有踵行者,则使拘留人族属,呈状,随现重处,以除穷民一分之患。上曰,依启。又所启,新除授掌令柳时模,时在平安道泰川县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廷杰读院启,请还收大静围篱安置罪人申銋,出陆撤篱之命。〈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罪人星枢减死之命,仍前严鞫,期于得情。〈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向来凶逆之徒,专以斁灭三纲,肆行己意,为制世之具,以致人失彝性,不知有君臣之伦,久矣。乃者大逆斯伏,天诛亟行,为今日臣民者,其所痛嫉,当如何,而一种不逞之类,尚怀死党之心,公山前县监金定五,前察访崔益秀,以贼魁卵育之人,一意曲护其逆节,年前三凶伏法之后,定五,必迎哭于路傍,其心所在,已极凶惨,又于讨逆别试武科同里人张文炜之应榜到家也,乃以为近事非逆,而强为之逆,有何称庆设科之事乎?此科得参之人,决不敢入吾里中,极力诋斥,使不得接迹,且禁里任辈,顾见新来之事,文炜之占庆科,于渠,无甚利害,而一心,专在于党逆而背国,故其言与事,若是其凶悖,如此之辈,不可仍置,以长其无君之习,请前县监金定五,前察访崔益秀,拿鞫严问,依律定配。上曰,依启。命峻曰,臣方待罪于春秋馆堂上之任,有陈白事矣。即伏见江华留守朴弼梦状启,则史阁第五间,多有雨漏处,不可不趁即修改,史官即为发遣,雨漏处奉审后,随即修改。实录曝晒事,曾已定夺,今番奉审时,仍为兼行璿源阁修改事,令宗簿寺,禀处,何如?此事领、监事,所当草记仰禀,而领相则在乡未上来,右相则以情势难安出城,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匡辅曰,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金定五、崔益秀事,台启既已蒙允,虽乡曲无识之辈,有此等事,尚可痛骇,前府使李㙫,本以健贼之友婿,镇远之姻亲,较量利害,随时反复,密附凶党,见弃士流,则在渠之道,固当自新之不暇,而反怀怨怼之心,昨年讨逆庭试,即一国同庆之科,而禁抑其子,终至不赴,苟非凶贼之党,莫不应举,则渠安敢顾瞻凶逆,全无庆抃之意哉?论其心术,万万绝痛,而尚今偃息在家,公议莫不愤郁,合施远窜之典,故敢此仰达。上曰,勿烦。匡辅曰,日昨刑曹判书金一镜之疏,欲专意史事,请递秋曹,则非循例辞职之比,而喉司无端退却,重臣惟当从容往复,以为捧入之地,而乃反侵斥喉司,末乃直请警责,有失事体,而承宣联名之疏,若平心说去,只辨其不捧之委折,则重臣自当愧服之不暇,而其疏语,乘怒喷薄,辞气鄙俚,不顾体面,专事凌踏,臣窃惜之,近来搢绅之间,全无笃厚之风,此诚羞耻之事,重臣承宣之疏论其所失,虽有轻重之差殊,而俱不免为失体,臣意则以为,推考警责,似不可已,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弼垣曰,副校理申致云为文学时,陈为先辨诬疏,尚未承批,以此撕捱,久不行公,即今玉堂上下番,极为苟艰,速为下批,俾即行公,何如?上曰,当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廷济〈呈辞受由〉。右承旨金始庆〈坐直〉。左副承旨柳万重〈病〉。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书李寿益〈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韩师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金始庆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崔宗周,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始庆,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修撰吴遂元、赵镇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始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重述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李光佐,则以为,臣之冒死烦渎,非如饰让礼辞之比,实出于苦心血诚,千万不获已,庶几天地父母之恩慈,恻然垂许,而只缘精诚浅薄,竟未上格,恩批荐降,又有安心入来之教,圣旨之丁宁至此,而臣则顽然无奉承之道,违傲之诛,更何以自赎?渥恩之盛,隆天厚地,而只添臣难赦之辜,臣之情事,其亦穷蹙矣,疾痛之极,惟有号呼,而神魂震悸,不省所达,谨当俟稍定,申彻文字,仰请严谴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砺山君枋,杨州地父母坟加土呈辞,传于金始庆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金始庆,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因江华留守朴弼梦状启,同知春秋馆事吴命峻所启,璿源阁修改事,令宗簿寺,禀处事,命下矣。今此璿bb源b阁雨漏处,不可不及时修改,本寺郞厅,即为给马发送,奉审后随即修改,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来七月初七日,永徽殿秋享大祭,王世弟亲行事,下令矣,以此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右议政李光佐,来六月朔禄俸,依传教,更令仓官,输送于南大门外所住处,则以为,恩命至此,惶恐罔措,而逋命俟罪之中,万无祗承之道,只自伏地震澟而已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备忘记,传于金始庆曰,会盟坛别工作监造官缮工监役李景翼,六品迁转,下人及工匠等,令该曹米布分等磨炼题给。
○以咸镜监司状启,永兴居金守白等三人烧死事,传于崔宗周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崔宗周,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县监金定五,前察访崔益秀等,拿鞫严问事,传旨启下矣。金定五、崔益秀,时在忠清道公山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权一衡书启,臣承命驰往于龙仁鱼肥谷议政府领议政崔奎瑞所住处,传宣圣谕,则以为,臣罪戾日积,久宜自列,而病在骨髓,无复人事,且自初夏,家间奴仆,相继患染,及至闰月,二子连卧,或跨据两朔,或浃连数旬,症情危恶,人皆畏避,玆不得冒上章疏,唐突宸严,只得席稿私次,以俟处分矣。不意今者,伏蒙圣明,俯谅公私事势,不惟不加之罪,特许解臣摠裁官之任,此岂但为微臣私幸?变通之权,实关朝政大体。臣于是,仰认圣化,尤不胜区区攒贺之至,而近侍临谕,委曲勤挚,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惶感之极,不知死所。但此幡然上来之教,臣四载呼吁,尚未蒙感格,忱诚浅薄,乃至于此,跼天蹐地,无以为辞,臣坐此不洁之地,不敢为枝辞蔓语,以稽王人,俟家内稍净,当继入文字,以请严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李翊汉疏曰,伏以臣顷忝本职,情病俱苦,幸蒙恩递,不料新除之命,又下于四五日之内,召牌继至,臣闻命惶感,罔知攸处,其在分义,所当竭蹶趋承,而第臣于日昨谏院请推承宣之启,有不敢晏然冒出者,谏臣,以两司之迸退也,喉司不为连请牌招,遽然捧单为言,罚虽问备,意则深紧,臣诚瞿然,继之以讶惑也。凡台谏牌招,自有规例,当初一番请牌之后,宪府既有连启之台谏,院亦无请牌之事,则臣未知将何辞以更请牌召乎?且两司之呈告多日,而儒臣既以勉出之意陈疏,故久不许捧矣。疏批既下之后,则三司重地,不可一任其久旷,而其时诸台中,亦有送言捧单者,故臣不复致疑,相议捧入,此与无端许捧,有异,而今此非斥之论,若是峻严,臣何必自以为是,与之呶呶于事过之后耶?且臣得伏见大司谏李凤年之疏,则有曰,向者两司之迸出,儒臣之递罢也,喉司不能违覆,致误事会,使讨逆大论,公然中撤,臣于此,实不胜骇怕震惕,莫知置身之所也。夫三司之迸出,即大论中撤之日,而儒臣之坐罢,乃在于迸退之后,则其所中撤,何关于覆逆之与否,而以此归咎于喉司者,其果成说乎?原疏既未上彻,则臣不必对辨委折,以损事面,而为君父讨逆,是何等大论,沮败大论,亦何等重犯,而同朝之间,不少相谅,一笔句断,书出疏槪,臣实为谏长,深惜其太不审量也。噫,臣年衰病痼,叨冒近密,周年于玆矣。筋力殆尽,精神消亡,凡于出纳之际,触事生疣,虽微人言,自划已审,况今前后台言,左右交至,臣何敢抗颜,更厕于愤败之地乎?臣于昨日治疏将上之际,因本院启辞,召牌又降,宜即趋诣,而顾臣情势,决无冒出之理,不得不坐违严命,数日之内,再犯逋慢之科,方俟严诛,自知难逭,只推之命,又出于常格之外,臣益增惶缩,罔知攸措也。玆敢略暴危悃,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谅臣难冒之势,亟治臣违傲之罪,俾安私分,以谢台议,不胜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工曹判书洪万朝疏曰,伏以臣三章乞退,承温批者再,见阻喉司者一,泯默跧伏者,又将周年矣。言其疾病,则日益沈笃,言其气力,则日益绵缀,言其犬马之齿,则恰已八十矣。惟我圣明,特垂幈幪之惠,不欲遽弃,荣之以崇秩,养之以厚廪,俾作朝廷之一具臣,臣亦沐浴圣化,偃息床褥,自无鞅掌劳勚之叹。以此言之,则圣上虽不许臣退,臣身之无益于国家,便与休致者无间,臣虽不得请于上,其身之任便,又与既退者无别,如是而徒窃虚衔,卧享素食,漫不知其职事之为何,则国体之坏损,私心之愧恧,当复如何?况臣所带本兼之职,亦非军衔散秩之比,水曹虽曰闲局,身为一曹之长,自有职掌酬应之事,太常专管祭享,凡荐新监封之坐,又无推诿之地,典设司,以凋残难支之势,缘臣病蛰,亦不得禀议庙堂,从长变通,至于筹司,则镇日会坐,五日次对,以讲究军国之务,古所称枢密重地,而臣则三年虚带,一未赴衙,凡有区划,漠不相干,古今宁有如许筹堂乎?臣之苦心血恳,已悉于前疏,不避渎扰,冒昧复陈者,诚以在微臣,徒积负国之罪,在公朝,实有旷位之叹,惟有休致一条路,是公私两利之地故耳。夫七十致政,刊在《礼经》,自古人臣,虽精力不至衰耄,而犹以廉耻之大防,引分求退,如臣者,年则又加十年矣,病则殆无虚日矣,虽欲夜行于锺漏之后,何可得乎?又自立冬以来,添患寒感,喘升咳剧,不得暂卧,夜不交睫,昼则废匙,创残之气,益无馀地,一席之内,须人转侧,束带趋朝,更无其望,目今三阳回泰,百僚在廷,而顾臣忝在六卿之列,顽然不动,隳废常礼,除夕候班,元朝贺仪,俱不得进参,病里兢惶,无地自容,仍念臣积逋在身,分义都亏,论其罪负,难一二数,而最是向日,国有大论,仍有大臣诸宰,齐会陈启之举,其事则讨逆之请也。使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势,则固当趋走诸臣之后,竭诚吁天,以少伸沐浴之义,而一味病伏,无由进身于轩陛之前,神识昏愦,亦不能登时自列,臣罪又加一层矣。玆因乞退之章,兼附请谴之恳,伏乞圣明,先治臣前后瘝官废礼之罪,以肃朝纲,仍许臣谢事之请,使臣积年缄结之愿,一朝获伸,免为终始窃禄之臣,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5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师尚〈未肃拜〉。左承旨李廷济〈呈辞受由〉。右承旨金始庆〈坐直〉。左副承旨柳万重〈病〉。右副承旨李重述〈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崔宗周〈坐直〉。注书李寿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禹甲〈仕直〉。事变假注书韩师得〈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艮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光照地。
○下直,三陟府使姜必庆,韩山郡守金命衡,朔宁郡守金箕锡。
○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崔宗周启曰,行大司宪吴命峻,执义赵锡命呈辞,掌令金重熙未肃拜呈辞,柳时模、持平李圣臣在外,李普昱奉命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出在城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肇,右承旨金始庆启曰,淫霖才霁,伏热转剧,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一向平常乎?今日即入诊日次,臣等率诸医入侍,详察圣候,宜当,大妃殿气候,亦为安宁乎?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寝睡水剌平常,勿为入诊,慈殿气候安宁矣。
○金始庆,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修撰赵镇禧、吴遂元,昨日既有只推之命,副校理申致云,受由已过三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趾彬、赵最寿,副修撰吴遂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始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吏批启曰,新除授长湍府使李世瑾户奴呈状内,奴矣上典,病源既痼,重伤暑湿,决无赴任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既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长湍府使李世瑾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接仪宾府移文,则都事具爀,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世弟翊卫司司御朴枢呈状内,宿病沈痼,而即今症势,转益危重,转侧须人,万无供仕之望,入启递改云。病源果为沈笃,则势难上来,除授几至半年,轮直之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金命来,下乡之后,老病转甚,旬月之间,差复未易云。闻其病源,既已沉重,则势难上来,西枢虽曰闲局,不可一任其瘝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肇进,参判李真儒不进,参议沈珙不进,右承旨金始庆进。
○兵批,行判书柳凤辉病,参判朴熙晋进,参议朴乃贞病,参知尹惠教在外,右承旨金始庆进。
○吏批,李师尚为都承旨,赵镇禧为正言,李翊汉为刑曹参议,李重观为弼善,柳绥为掌乐正,林光弼、李著为兵曹正郞,权授为活人别提,金夏英为礼宾别提,边健为内赡奉事,金润海为北青府使,睦趾敬为黄海都事,朴寿仁为忠清都事,庆基殿参奉柳宗垣,贞陵参奉金尧镜相换。
○兵批,柳重茂单付副司直,金潍单付副司果,朴文秀、韩师得单付副司正。
○崔宗周,以户曹言启曰,右议政李光佐,来六月朔禄俸,依传教,更令仓官,输送于南大门外所住处,则以为,屏伏城外,实无承受常禄之道,更陈辞疏请收还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右议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始则请伏常宪,以谢国人,中则乞蒙恩递,以幸国事,终则沥尽肝血,反复其说,至于疏四上,而竟不得准请,日夜忧迫,靡所措处,冰炭交怀,寝食俱废,将至于转辗穷蹙,莫之救以死,伏惟天地至仁,父母深慈,宁不恻然于斯,思所以垂哀乎?噫,臣之情,不可复抗颜庙堂,事理明甚,臣之疾,实无以运动趋仕,通朝共知,不待臣更费一辞,天鉴庶已洞烛之矣。国无辅臣,今垂两旬,凡务一倂废阙,殆无止泊之所,臣身蝼蚁,纵不足恤,独不念国受其败乎?臣虽无状,□□至此,不敢假饰其所不然,游辞欺罔,以为便身之图。伏乞圣上,亟命镌臣职名,以砺臣义,改卜贤德,俾办机务,仍命重勘臣屡逋恩命之罪,以肃朝纲,不胜至祷。且念在外,承受常禄,实无是理,而输送之命,至三而四,臣又震悚一倍,继以闷迫,敢冀即赐收回,俾成命不至于委弃,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日事渎扰,胡至此极?年少之言,不足挂齿,须念如渴之旨,安心勿辞,从速就进,用副虚伫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