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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正祖/六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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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李在学。左副承旨金宇镇。右副承旨郑志俭坐直。同副承旨赵鼎镇坐直。注书赵兴镇仕直李祖承。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有大启曰,守御使郑民始,以城堞看审事,广州地出去矣。御营大将兼察,不可一刻暂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训炼大将兼察。

○徐有大启曰,御营大将,以训炼大将兼察事,命下矣。训炼大将具善复,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启曰,禁府都囚徒单子,每十日修呈,坐不坐单子,每朔晦日修呈,自是规例,昨日当为入启,而今始来呈,事极稽忽,元单子今方捧入,而当该堂上之不能察饬,诚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大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大曰,左副承旨入侍。

○李在学启曰,抄启文臣亲试,以初三日为之事,命下矣。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便殿为之。

○传于李在学曰,坐直承旨入侍。

○备忘记,便殿罢朝绕榻达宵,此意,群僚或可领略乎否?予尚忍复提玆事,登诸丝纶?然及今不言,奚异罔民?自经昨筵以后,言归无稽,迹属没㾗,无论大官言官,更提已消瀜之事,烦浼于予,予方有准拟,而俟之者,如是而群僚傥不知变,是诚何心?呜呼,丙申春推案,曷忍言哉?其事则不敢言不忍闻也,其义则通天地亘古今焉比,因众口之噂沓,反致大防之湮晦,天下宁有是耶?苟欲索言,祇觉精爽之飞越,予不多诰,群僚须各默会事,自政院申告有位。

○备忘记,已告有位,而虽以惟允之地言之,为今日北面者,自承此教之后,凡于出纳之际,以予心为心可也。况于俄下传教中,反致湮晦四字,实系震懔处,政院知悉。

○备忘记,茂山都护府使李尚讷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赵鼎镇,以礼曹言启曰,每年各陵展谒,春二三月,秋八九月取禀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展谒,定于何陵,而以何间择日乎?敢禀。传曰,以望念间至晦间择入。

○赵鼎镇,以礼曹bb言b启曰,永禧殿酌献礼间二年取禀事,曾有定式,而今年当次矣。酌献礼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启。传曰,以旬前择入。

○金宇镇,以礼曹言启曰,永禧殿酌献礼,以旬前择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二月初四日吉,初五日拘忌,初六日国忌斋戒,初七日国忌正日,初八日拘忌,初九日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初四日为之。

○郑志俭启曰,今初四日永禧殿酌献礼时,祭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徐浩修,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志俭,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初四日,大驾诣永禧殿亲行酌献礼时,以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禁军马步军几番几哨磨炼乎?敢禀。传曰,陵行当前,其在均劳佚之义,不可无阔狭之举,禁卫营马步军全数为先后厢,禁军并与入直二番随驾,留营及留陈gg留阵g,安徐。

2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李在学坐直。左副承旨金宇镇。右副承旨郑志俭。同副承旨赵鼎镇坐直。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宇镇曰,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郑志俭曰,礼房承旨,驰诣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在学曰,前后申饬之下,礼曹举行,万万骇然,当该郞厅拿处。

○传于赵鼎镇曰,同副承旨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奎章阁直提学单沈念祖。

○备忘记,前直提学沈念祖,仍任前职,时任阁臣行公者,只有一人,即自本阁牌招察任。

○传于李在学曰,李鲁春、李祖承、曺允大之所授日记,极甚不多,而尚不修纳者,万万骇然,皆令明日内修纳。赵衍德日记,不可以时日了当,第令斯速修整,而近看李显道,颇亦了了,欲观才分之如何,渠与衍德随入侍,次对筵说,皆令衍德,移授显道处,使之不多日内修纳,虽非与衍德同入之时,如次对筵话之已正《书经》览还下者,并与伊筵举条及传教,一体移授显道,从速修纳,左副惕念照检,各别申饬来到后,这即入启。

○吏曹口传政事,以任济远为右通礼。

○传于赵鼎镇曰,滞囚可闷,判堂方诣斋所,时囚议谳,令次堂举行。

○郑志俭,以礼曹言启曰,今二月初五日宗庙、永宁殿、景慕宫春奉审时,永禧殿当为一体举行,而本殿有頉等处,同月初三日,以修改事,启下矣。更无执頉处,故本殿奉审,不为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初四日永禧殿举动时,本曹补把京畿驿马十五匹,依例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徐有大,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中军,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以禁府言启曰,兵曹前参议沈有镇,前佐郞朴奎淳等拿囚之意,敢启。传曰,捧供以闻。

○禁府启目,兵曹前参议沈有镇,前佐郞朴奎淳等矣,沈有镇段,矣身入直骑堂,莫重殿座时,不能检饬禁喧,溺职之罪,在所难免,朴奎淳段,矣身入直骑郞,莫重殿座时,不能禁喧,昏劣不职之罪,无以自逭,禁推罪,各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并只私罪。判付启,付过放送为良如教。

○又启目,向前李太源议处云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风寒若此,今日内考律,为先放送,从后,草记为良如教。

○又启目,向前权尚镇、金道爀等议处云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考律勘放后,草记为良如教。

2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斋宿。行左承旨徐有大斋直。右承旨金宇镇斋宿。左副承旨郑志俭斋宿。右副承旨申应显斋直。同副承旨黄昇源斋宿。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斋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有大启曰,明日大驾诣永禧殿后,王大妃殿、惠庆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传于申应显曰,试官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申应显、黄昇源落点。

○传于黄昇源曰,拿处礼曹佐郞姑放,使之册子修正,而如有错误处,更捧拿处传旨。

○以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于郑志俭曰,当日为之。

○户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金华镇落点。

○有政。吏批,判书金锺秀在外未肃拜,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金宇镇进。启曰,判书金锺秀在外未肃拜,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洪良浩为大司谏,柳焕星为监察,李基恒、金光运为典籍,兪彦镐为冰库提调,李𡊠为瓦署提调,兼春秋单金健修,监察柳焕星,禁府都事尹光濩相换。

○兵批,判书郑好仁病,参判李𡊠入直进,参议沈念祖病,参知柳谊病,同副承旨黄昇源进。副司直李敬玉、沈有镇、金翊休。

○郑志俭启曰,明日动驾时,两司诸台俱在外,无侍臣进参之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与大司宪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大司宪李在协,司谏金乐洙,献纳柳孟养,掌令安鼎大(安鼎大)),持平沈乐洙、韩用龟,正言李书九、赵公镇落点。

○吏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李衍祥落点。

○申应显启曰,新除授大司宪李在协方在削职中,持平沈乐洙方在削版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给牒叙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金锺秀。

○传于黄昇源曰,通明殿次入gg对g,入之。

○传于黄昇源曰,右承旨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长烈为奉常正。

○申应显启曰,持平韩用龟,正言赵公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司谏金乐洙,献纳柳孟养,掌令安鼎大(安鼎大)),正言李书九,持平沈乐洙皆在外,侍臣无进参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倂许递,才已开政,未差之代,与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大司宪李性源,司谏朴天行,掌令李敬一、尹㬦,持平李显默、李锡夏,献纳金载瓒,正言李鲁春、洪仁浩落点。

○传于黄昇源曰,才下牌招之命,旋有在外之禀,国体所在,苟艰极矣。前望更又点下,新除授两司,并牌招斋宿。

○以庆尚监司赵时俊,设赈处饥口谷数开坐状启,传于徐有大曰,比戊戌饥口,加为几许?减为几许,邑镇堡牧场等设赈处多寡,又何如?并自本司相考誊录,具别单草记以闻。

○徐有大,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明日永禧殿举动时,铜龙门西营入直及诸处把守将率gg卒g,并以训局军兵替代入直事,自禁卫营草记矣。铜龙门军一百十四名,把摠崔秉教,哨官崔致侃,旗牌官金得源,西营军四十名,哨官洪青行率领,待标信替代入直,各处把守,依前名数,元入直中除出,各其将校,率领把守,而还宫后,还为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如是则安有休息之义哉?该营军入直各处,只以二十名式替把,而皆以本营内外入直军兵中除出,替把出番军则勿为出用,可也。

○申应显,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章陵参奉所报,则本陵红箭门柱根朽伤,今初二日申时,为风雨所折伤云,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徐有大,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出身洪重仁还家后查实草记事,亲承下教矣。洪重仁方自谪所上来,故招来查问,则所供内,矣身馆洞基址,自户曹代土许给,故菜蔬供上,至今举行,别无可达,而昨冬上言事,则矣身五代祖唜龙,以芦原驿吏,当丙子胡乱,扈从沈阳,水茄子、菱菠、蒿芥菜三蔬,殚诚求得于彼地,逐日供上矣。还朝之日,三菜种子,密得藏来,播种往十里,宗庙举动时,始自此日,三种新菜进上,则荐于宗庙,嘉其至诚。矣身五代祖父唜龙,特授加资,五代祖母永春,赐名洪德,自于义宫朔给料布,往十里鹊山,亦为赐给,以为世代种菜进上之资,而其后又赐于义宫北墙外基址,三菜移种此地,一以为进上之地,一以为逐日问安事,特承下教,移接馆洞,故往十里鹊山田畓,则朴哥为姓人处,姑为付托蓝染进上,使之举行矣。矣身五代祖父母身死之后,曾祖与祖父,继以早死,岁月既久,未及还推,今则矣身既知世传赐给之地,见失他人,实为冤抑,昨年冬果为上言云矣。为先捧供以入,而事系讼理,臣营不敢擅便,明查处决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此非该曹所干之事,垈是宫垈,圃是内圃,况卿方带濬堂,且管宫役,招致洪哥及明礼,于义宫宫任,详查委折,出意见从长论理禀处,要之,还推朴汉之物,移给洪德之孙,似甚无妨,而朝家不但未详本事之里面而已,宫垈代土区处一款,亦为考奏,可也。

○徐有大,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字内内外宫墙把守军兵等处,设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大,以训炼都监言启曰,禁卫营军替代草记,传曰,知道。如是则安有休息之义哉?该营军入直各处,只以二十名式替把,而皆以本营内外入直军兵中除出替把,出番军则勿为出用可也事,命下矣。弘化门军十名,金虎门军十名除出,把摠崔秉教,哨官崔致侃,旗牌官金得源率领替代,入直于铜龙门,广智营军十名,军饷色军十名除出哨官洪青行率领,替代入直于西营,还宫后还为替直,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大,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二月初四日永禧殿举动时,本营马步军兵全数,为先后厢事,命下矣。铜龙门入直军九十四名,贰极、建阳两门各十名,西营入直军二十八名及宫墙颓圮处把守军十二名,依兵曹启下节目,以训炼都监炮手替把,并与新营入直马步军兵,待标信出送,外营各处入直将官军兵,依例除标信出用,还宫后还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大,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字内内外宫墙把守军兵等处,设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大,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参军兪国柱,今于雪压松输入之际,不勤董役,所授烙印,不为封标,任置私处,事多疏忽,此等骇妄昧事之人,不可责以禁松之任,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大,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字内宫墙把守军兵等处,设粥bb分b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李太源议公事判府gg判付g内,考律勘放后,草记事,命下矣。李太源段,田结出税,何等至重,而吏属之从中偸弄,至于二十馀结之多,身为守令,全不觉察,蒙然修报,揆以法意,极为骇然。罪取考律文,则《大明律不应为条》有曰,凡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大典推断条》有曰,犯私罪杖八十,夺告身三等,犯枉法受赃外,笞杖并收赎云矣。李太源,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放送,权尚镇、金道爀等段,定配罪人之逃躱渰死,雇人代点,虽出于前官在任之时,其因循代点,蒙未觉察之状,极为可骇,罪取考律文,则《大明律徒流人逃条》有曰,主守及押解人不觉失囚者,一名杖六十。《大典推断条》有曰,犯私罪杖六十,夺告身一等,犯枉法受赃外,笞杖并收赎云矣。权尚镇、金道爀等,各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放送,而权尚镇则前以他罪,徒二年半定配于洪忠道忠州牧可兴驿矣。以今番罪目,添书于前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还发配所,何如?传曰,允。如有功议,各减一等。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李太源,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权尚镇、金道爀等,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事,照律草记批旨内,如有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李太源十代祖石亨佐理功臣云,功减一等,杖七十收赎,夺告身二等,权尚镇祖圣征,扬武功臣,金道爀五代祖起宗,振武功臣云,并功减一等,各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拿处礼曹佐郞保放,使之册子修正,而如有错误处,更捧拿处传旨事,命下矣。时囚罪人禹祯圭,即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因传教,摠戎厅还上逋欠逃躱罪人柳之厚,定校卒发捕,为先捉得于咸镜道安边地,严囚左厅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移付刑曹,依律勘处,未捉来罪人,何无形影?如是而捕将乌可无罪?前捕将徐有大虽已递职,当初不能严饬之罪,亦不可独逭,卿等益加畅念,以为斯速就捕之地。

○刑曹启目,粘黄海监司李敬养,既已迟晩,所当照律施行是白乎矣,系是二品,上裁,何如?判付启,观此缄答内措语,曰精爽失守,曰昏暗,曰骇妄云云。足博一粲是如乎,该伯苟知其然,胡不随事抖擞,触处振发,务尽综明之方,盖效惮压之责,而反有此讼愆之言是隐喩,已愆之知讼,固是美事,讼亦不可长,留在乡中该伯,观夫营属之得罪于该伯者乎?作罪之后,不即决罪,日事究诘之不已是隐,则厥汉虽曰素是强梁人,事事必致犯科,不免手脚之忙乱,况旀方面重任,体貌何如,而三朔在藩,再遭请罢,加以行查发缄之关,首尾相望,该伯虽欲悉心做事,真所谓无如之何,何异于上所谓营属之云云乎?今番段,缄推并以分拣为去乎,自关到日,十分淬励,无或更罹罪过为有矣,古有知如是为病,不如是为药之语焉。该伯备知症情,更寻攻药之路,期于快痊事,自卿曹措辞行会为旀,祗受形止,仍令状闻为良如教。

○大司宪李在协启bb曰b,臣曩叨见任,罪在溺职,谴削之罚,不足以少赎万一,不意新除遽辱,特叙继降,动驾隔日,召牌狎临,怵分畏义,虽不得不章皇祗肃,而罪重罚轻,尚切惶愧,不可以已经薄勘,有所自恕,况同罪之人,尚未蒙叙,尤何敢徒恃宠灵,独为晏然仍据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壬寅二月初三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前二直提学一二直提学入侍时,前二直提学徐浩修,一直提学沈念祖,左副承旨郑志俭,记事官李祖承、曺喜有,记注官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箕伯已除度支,度支重任,不可久旷,固当即为上来,而治簿迟速,前直提学,似必详知矣。浩修曰,重记为三卷册,而各邑文书到营,然后可以会计,故其行自当差迟矣。上曰,奉朝贺莅任箕营,今几年所?浩修曰,丙申年矣。上曰,临轩功令,各体具备,年条无漏,可谓善成册子,然编帙多寡,自多不均,第十七卷,当合附于十六卷,第十九卷,当合附于十八卷,而至于壬寅年条则多置空张,次次誊出,可也。一直提学,素闲于此等事,须主管也。志俭曰,图书集成题目,今已毕书,何间当为还入乎?上曰,后日奉审时,还藏于奎章阁,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金宇镇坐直。右副承旨郑志俭。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永禧殿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酌献礼罢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宫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掌令李敬一,持平李锡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志俭曰,申应显既已许递,宜无异同,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黄昇源曰,掌令尹㬦处义,宜无异同,况差典祀官,在享所云,原望筒勿施,未差之代,今日政,一体差出。

○以献纳金载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宇镇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徐有大曰,度支重任,不可无主管之人,交龟然后可以上来,平安监司内迁之代,即令庙堂议荐。

○徐有防启曰,行吏曹判书李衍祥,参判金文淳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荐望,徐浩修为平安监司。

○礼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李命植落点。

○药房提调前望单子入之。李衍祥落点。

○传于黄昇源曰,问安批答尚不下,而视若寻常,不为催促,当该承旨禁推。

○传于黄昇源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徐有防启曰,当该承旨禁推事,命下矣。右副承旨申应显依定式递差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启曰,今壬寅年京外守令、边将荐举单子,依例捧入,而其中应荐不荐人,令该曹察推,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昇源曰,击铮供辞,令次堂举行。

○传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传于黄昇源曰,万顷县令今日政差出。

○备忘记,重臣今日举措,大是骇惑,才闻,待命金吾,旋云迸出城外,此重臣规模,予所稔知,决不无端作此怪底光景,以是有问奏之命矣。及闻对语,犹未详其私恳之何居,更考伊时文字,奚但恍然而已?朝家敦迫之举,难免隘塞之归,念厥情悰,殊切伤愍,早知如许,宁忽成美?其在孝理之政,宜推下体之思,然所叨异于新除,一谢有甚不可,兼欲面谕此曲谅之意,行吏曹判书李衍祥处,以此传教,即为传示,仍令入侍。

○传于金宇镇曰,莫重问安批答迟滞,当该中官拿处。

○传于黄昇源曰,平安监司明日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李衍祥牌不进,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未差。右承旨徐有防进启曰,判书李衍祥牌招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以徐秉德、郑德弼为掌令,李延伋为持平,金翊休为献纳,李敬一为副修撰,郑民始为刑曹判书,赵尚镇为大司成,徐有庆为知经筵,蔡弘履为知义禁,李百亨为兵曹佐郞,金光岳为瑞山县监,赵锡晦为万顷县令,仁陵君李在协,平安监司徐浩修,训炼都监提调金华镇,同义禁蔡弘履,知经筵郑好仁,同经筵徐有庆,奎章阁直阁金载瓒,以上单付。

○兵批,兼判书蔡济恭牌不进未肃拜,参判徐有宁进,参议赵鼎镇病,参知柳谊入直进,同副承旨黄昇源进。副护军元启英、金乐洙、李仁默、李泽征、安鼎大(安鼎大)),副司直徐晦修、李在学、赵鼎镇、徐秉德、柳孟养、辛命喆、李宇喆、沈乐洙、韩用龟,副司果赵鼎耉、金㙔、李书九、赵公镇,以上单付。

○黄昇源启曰,明日次对,宪府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昇源曰,城门已闭,吏曹判书明日次对,同为入侍。

○徐有防,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永禧殿酌献礼时,执礼李敬一,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以礼曹言启曰,谒圣以来三月旬望间择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来三月初十日,十一日,十二日俱吉,十三日,十四日拘忌,十五日为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初十日为之。

○徐有大,以兵曹言启曰,谒圣吉日,礼曹以三月初十日,既已推择启下矣。武科初试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三月初三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而额数则依前例分两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济州前判官黄鳞采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摠戎厅还谷逋欠逃躱罪人前后所捕朴德春、柳之厚等,依传教移送刑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副司直赵㻐疏曰,伏以,臣为臣不忠,负衅于明时,为子不孝,贻戚于病母,当其迸出城𬮱也,母子相待,不忍相诀,以至于声泪俱尽,俯仰痛迫,无面可显,陈章鸣号,自知其万万猥越,而邮罚不加,批旨下辱,谕之以不必深嫌,勉之以勿辞行公,滓秽贱臣,何以得此?只自北望云天,攒手颂祝,曾未数日,忽伏承金吾特授之命,而温音继降,辞旨郑重,至以慰藉备至,昭晢无馀为教。臣奉读呜咽,泪涌如泉,虽即日灭死,抱此恩纶,庶可瞑目于泉下矣。噫,上有曲庇之圣眷,下有阽危之母病,揆以分义情理,岂欲一刻留滞于郊野之外,而惟是罪名至重,身世已蔑,实非寻常被弹之比。臣虽奊诟冥顽,岂敢徒恃宠灵,复入修门,重自陷于放恣无忌惮之科哉?仍念臣受恩罔极,致位隆显,而丝毫莫报,罪戾徒积,包容全保,罔非圣渥,母子兄弟,居常感泣,而今玆涣发之恩言,又是生死肉骨之大德也。虽使臣赴蹈汤火,亦所不辞,则敕谕之下,一味缩伏,不思所以承膺者,是岂臣乐为也哉,而况震懔之馀,心神都丧,崩迫之中,痼疾亦剧,一缕残喘,㱡㱡欲尽。然臣不暇自悲而悲臣之母,臣母则为臣而忧,又甚于自忧,思之及此,宁欲溘然。昔者韩愈之上表也,有曰苟非陛下哀而念之,谁肯为臣言者,其言绝悲,令人伤恻。今臣性本拙涩,与人寡合,孤立独行,四无攀援,而一朝遭罹,陷于大谬,日夜所泣祝者,只是解官归养,而亦惟殿下哀之念之而已。恩谕特降,而兢蹙冞切,既不敢晏然趋承,又不敢昧然泯伏,不得不从县道冒死自列,逋慢渎扰,罪上添罪。伏愿圣明,亟赐严勘,以昭法纪,仍又谅臣危苦之衷,察臣悲切之恳,许令永辞朝籍,便养老母,以终其年,则臣之息黥补劓之道,惟在于此。上天至仁,无物不遂,敢以是默祷,而颙望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到今尤无可引,卿其勿辞,上来行公。

○江陵府使李晋圭疏曰,伏以,臣姿本鲁下,识又谫劣,清朝保使之列,自知其百无一可,徒藉先麻,通籍二十馀年,前后践历,已逾涯分,而曾无一事之当圣心,又无一识之尽微分。第以素性拘拙,不识交游,愚谅满足,粗守义命,其于荣涂进取,索然若死灰之无心。区区所见自勉者,愿得一小邑,俾效字牧之责,则臣虽愚庸,庶或殚竭心力,图报涓埃之万一,而今适待罪海邑,臣自到任以后,一心洞洞,不敢少解。毋论巨细,凡诸为弊于民邑者,一欲查括厘正,而莅官属耳,姑未知何政实为民大弊,何事最邑痼瘼,聚精会神,昼宵探察,苟能洞悉其源,谨宜条列以闻之际,惟我圣上,因灾修省,特下求言之教,上自方伯,下至韦布,使之随事尽言,各陈无隐。臣自承圣教,微衷尤激,臣与邑中士民,欣欣然相告曰,王言至此,恳恻谆复,凡我臣庶,岂忍一向泯默,孤负圣上不择刍荛之盛意乎?臣忘其僭猥,谨具数三条仰陈。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不以人废言,不胜幸甚。本府以史奉安之邑,其所守护之方,宜不容疏阔,自古有参奉二员及番僧二十名,而参奉则一人自营门差出,一人自本府差出,番僧二十名,则江陵、襄阳两邑,轮回定送,使之立番。法意本自不轻,而中年以后,所谓参奉料米,太半减削,只有一朔六斗之料。以此薄廪,不能支过,守直等节,自官虽加这这申饬,间或有阙直之患,已极寒心,而至于二十名番僧,则元无一粒谷之料,使渠自备经过,贫残山僧,来接他官,得食无路,故出入无常,迭相下山,乞粮村闾,虽欲专意齐直,其势末由。傥使莫重之地,脱有不虞之变,孤单馀僧,将何以致力于缓急之际乎?事之虚疏,莫此为甚。臣意则某样仓谷中参奉朔料,从厚加划,番僧二十名,亦为磨炼给料,使参奉与番僧,毋得暂离直所,则其在重事面严守护之道,必不似前日之疏忽矣。抑又以还谷事言之,元数六万一千四百七十八石之多,而本以地广人稀,统户太略,则以民比谷,虽以折半分给,一统所受,其数甚夥。此皆居民难支之端,而其中皮稷云者,盖以五谷之长,谷名且重,而宜于卤下原湿之地,故岭东则初无耕种。岭西虽或有种艺,地本躁瘠,山既高而谷又深,风冷霜早,未及成实,故逮夫籴还之日,官家虽欲以正实谷择以捧上,至于稷之一种,万无推移正实者,则此谷素是浮轻之中,又为半壳。此近于无用之物,而且用处绝少,既无自官用下之道,价甚轻歇,又无朝家发卖之令。年年息耗,仓仓留积,见在之数,为三千九百三十三石,则一统所受,其数不些,而以留半分之致,今年即纳之稷,在后明年之分给,明年所留,又于再明年之后,捧新分旧,此所谓有名无实者,故诚为峡民难堪之弊也。峡民之所以全数作钱之意,前后呼诉,非止一再,而事关莫重,猝难变通,故至今因循,良由于此也。议者或以折半例,换作田米,则少纾民瘼为好云,故如期言,gg揆g诸折半规换,一石代田米,当为四斗五升也。今以朽败之谷,微捧四斗五升,则其为称冤,又甚于前也。以臣浅见,窃以为便宜矫革之道,莫如从民愿全数作钱,以减无益之粜籴也。至于耳牟之数,比诸稷谷,不啻倍蓰,谓以岭西之可耕尽在于岭西各仓,而耗上生耗,元数渐敷,一统所受,或五六十石,或七八十石者,盖缘仓各不同之致也。及其捧籴之时,以耗并计则殆近百石,故受食之民,以其所种之谷,不能担当,东西奔走,卖牛鬻器,苟充备纳。其间艰辛之形,骚扰之状,实为矜怜,而此虽救荒之谷,反为病民之资。故往在辛巳年,数至一万七千五百五十石零,以民难保之意,论报备局,限折半作钱,上纳惠厅矣。又于癸巳年间,数亦为一万六千一百二十二石,故其时府使臣李亨逵陈疏请减,发卖六千一百二十二石,区划于各邑详定不足之数。自癸巳距于今十年之内,生息于耗,又合至一万六千七十三石,则其为痼弊者,与辛巳之于癸巳,癸巳之于今年,有何间焉?随弊作钱之道,已有前行,臣意则依前规折半发卖,恐合事宜矣。科制变通,事系不轻,一得之愚,苟有所思,何敢不达?本道劝别武都试之设,盖出于岭东边海,不可无防守之策故也。近年以来,弓马之才,靺鞈之士,渐鲜其人,而春秋两等武科,皆出岭西两镇。至若江陵镇,则非但才艺之庸下,本无肄习之是尚,其为备边御患之道,疏阔莫甚。探其源而究其本,则盖原州之为监营,铁原之为防营,凡诸左右军官之任,出入执事之类,居常待令,日日所尚,非骑马则操弓。故才炼技熟,春科秋试,争必唾手,易如拾芥。此无他,职由于专心习技而然矣。惟此本镇,元无武任辈待令官门之事,故虽或有志于举业者,积工骑射,而今春既不能得中,来秋又未能优划,虚老牗下gg牖下g,弃置无用。后生辈见此而顿无兴起底意,谓以操弓无益,挟矢可耻。因玆抛弃,遂乏武班,则所谓中军、别将之职,哨官、把摠之任,无路充额。不得已搜觅闾里间无赖辈,勒令苟充,其在待边境备不虞之策,岂可成说乎?不可不劝奖武夫,兴起技艺,然后庶可为也。兴起之道,固莫如以科举劝奖也。以臣思之,本道都试春秋两等之规,为一年一次之法,各自三镇,优等一人式试取,则此不过比前加选一人而已。然则本镇武士,必能精其业尽其才,亦多出身之类,则兔罝野人,宜有赳赳之武,鉏耰农夫,必致桓桓之才,其于海防备豫之图,恐或为一道也。顾臣一二愚见,只是皮膜间覰得耳,敢曰切中于巨瘼大弊,而草草数语,窃自附于执艺之末。伏愿殿下,留神试择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省疏具悉。疏辞下庙堂禀处。

○壬寅二月初四日辰时,上诣永禧殿。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严璹,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金宇镇,左副承旨郑志俭,右副承旨申应显,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赵兴镇、李祖承,兼春秋金健修、金凤显,以次随驾。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协阳门,诣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告降舆。上降舆诣板位。志俭跪进祝文。上亲押讫。上曰,平安监司荐望,何以迟滞也?宇镇曰,首相方在请暇中,故左右相难于议荐而然矣。上曰,安心议荐事,招致备郞,传谕于大臣,可也。宇镇承命出呼备郞。少顷,上曰,备郞何不待令也?宇镇曰,一人则以受荐事出去,而其馀备郞,则皆在陪班,故以至迟滞云矣。上曰,备郞中以受荐事出去人外,一并汰去。命书榻教曰,欲因传谕事,备郞使之来待,而终朝四索,称以受荐出去,终不来待。许多参班,备郞之亦无一人待令,宁有如许纪纲?行公有司堂上一并罢职。又命书榻教曰,行都承旨严璹备局有司堂上差下。上曰,备郞汰去代,即为差出。宇镇曰,平安监司荐望,今已入来矣。上曰,入之。入之,徐浩修落点。命书榻教曰,新除授平安监司待下批当日谢恩,不多日内辞朝。又命书榻教曰,礼曹判书、药房提调前望单子入之。兴镇承命出,持前望以入。礼曹判书落点李命植,药房提调落点李衍祥。上曰,礼曹判书、药房提调并牌招。上诣仁政门外乘辇所。通礼跪告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出敦化门由𨱎岘,诣永禧殿大门外。通礼跪告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诣降舆所。通礼跪告降舆。上降舆入斋室。诸臣口传门安gg问安g讫。上命志俭曰,吏判牌去来,何不催促也?此时内局提调不可暂旷,连为催促,可也。少顷,酌献礼时至,上具冕服诣板位,行四拜礼讫,入东神门,由东阶,诣殿内。奉审时,命第二室大祝徐龙辅进前,奉展旧本御真。上奉审讫。命殿司令严球,参奉黄基玉及殿监朴相杓,陈设祭物讫。上降诣小次。通礼跪告诣板位。上诣板位。通礼跪告四拜。上四拜讫,仍诣第一室,行酌献礼。次诣第二室,次诣第三室,次诣第四室,次诣第五室,行酌献礼讫。通礼跪告降诣板位。上降诣板位。通礼跪告四拜。上四拜讫,仍诣埋坎位,奉审埋坎讫,还诣斋室。诸臣口传问安讫。上曰,礼曹谒圣草记还为入之。贱臣承命持入。少顷,通礼跪告外办。上改具远游冠、绛纱袍,出斋室诣乘舆所。通礼跪告乘舆。上乘舆出大门外,诣乘辇所。通礼跪告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仍进发至𨱎岘前路,命承旨进前。有大进前。上曰,领相方祗迎于路左矣。多日休养,所患果差胜,而造朝当在何日耶?以此意送注书传谕,可也。贱臣承命出,回奏曰,臣承命传谕于领议政徐命善,则以为,厚蒙天恩,多用补剂,而尚无减势,造朝日子,不敢质定仰奏,而方在路次,不得书启,为惶悚云矣。大驾由锺街至敦化门外,命承旨进前。有大进前。命出标信,随驾军兵依例解严。有大呼宣传官奉标信,分送各营讫。大驾入敦化门,诣协阳门外乘舆所,通礼跪告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入协阳门还内。诸臣口传问安讫,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徐有大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金宇镇。右副承旨郑志俭。同副承旨黄昇源。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未时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冠上有背。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徐有大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徐有大曰,他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右副承旨与平安监司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李衍祥单付。

○徐有防启曰,万顷县令赵锡晦当日辞朝,给马下送事,命下矣。两司俱不得署经云,两司诸台,倂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启曰,行大司宪李性源牌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矣。谏院今方备员署经,而宪府多官,或在外,或牌不进,罢职传旨未下,行公之人,只有持平一员,无以备员署经,行大司宪李性源,更为牌招,以为即速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即为牌招,斯速举行。

○黄昇源启曰,行大司宪李性源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守令署经既有饬教,而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体所在,殊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昨既出肃,今反违牌,何也?再牌望勿施,另加催促署经,使之当日内举行。

○以中官郑国允拿处传旨,传于徐有大曰,分拣。

○传于徐有防曰,下直守令留待。

○以庆尚监司赵时俊,济州移配罪人寺奴世命,巨济府到配启本,传于徐有大曰,寺奴世命,即自本牧,为奴于大静者也。向因移配时判付中此汉名字,混同书出,至于移配岭南之境。岛中流配,元无出岛外之例,则因判付时误书,创此无前之例,大关后弊。即令还配本县,伊时判付中,或有似此误配之类,令新判堂取见文案,详考草记。

○传于徐有大曰,坐直承旨与下直守令入侍。

○徐有防,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有大,以刑曹言启曰,昨日动驾时,卫外击铮人等,依近例除刑推捧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大,以刑曹言启曰,昨日动驾时,黄海道黄州居幼学闵德一、闵致亨、闵德润等,击铮于卫外,故取考其原情,则渠等以骊江君无咎之后裔,流落乡曲,残微特甚,乞蒙杂役勿侵之典云矣。海陬遐氓,藉曰愚蠢,上言事体,何等严重,而乃以此至微琐至猥屑之事,肆然为登闻之举者,放恣无严,莫此为甚。原情勿施,状头闵德一,自臣曹考律严勘,何如?传曰,此等愚蠢之类,无怪其不知法式,呈本官之意,严饬退送。

○徐有大,以刑曹言启曰,顷因本曹草记,摠戎厅还谷逋欠逃躱罪人等,令捕厅及摠戎厅一两日内捉纳,准本律加一等勘断事,命下矣。逃躱罪人中管城所前书员柳之厚,前旗手朴德春等二名,自捕厅先为捉来,故取考《续大典仓库条》有曰,典守谷物亏欠者,米四十石以上,该吏杖一百,徒三年,不满十五石者,自各其官从重治罪。柳之厚所逋为五十一石零,本律为杖一百徒三年,而依传教加一等,杖一百流二千里照律,定配于平安道熙川郡。朴德春所逋为七石零,而续典中,只言从重治罪,故本律则以《大明律制书有违》杖一百之文旁拟,而仍为加一等,杖六十,徒一年照律,定配于江原道杨口县。杖则并收赎后,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大,以刑曹言启曰,昨日动驾时,西部居金召史击铮于卫外,而初无原情现纳,故查问其委折,则其夫李廷寿,以郑哥两班家价事,拘囚于京兆,请蒙放释云矣。取考该府讼案,则李廷寿,以黄州陞户炮手,怂恿交河业儒郑道亨,初既与之并买同居,末乃欲为横夺都占,符同洞任及部隶辈,谓以闾家买入,恐喝郑哥,至于迫逐之境,故道亨果有呈诉京兆之事,而始讼属耳,不待决折,又有此登闻之举,金女所为,诚极痛恶,猥越之罪,自有当律,恐不可以为夫呼龥,有所曲贷,自臣曹照法重勘,何如?传曰,猥越之罪,自本曹参酌惩治,本事令该府斯速决给。

○徐有大,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李宗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有大,以义禁bb府b言启曰,大静前县监李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向前金取圭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议处为良如教。

○又启目,向前良女占丹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压良之禁,禁令何如,则其矣所供,虽难尽信,如无苗脉,安有此呼冤?大抵人不畏法,莫若近日,此等蔑法之所谓两班,必须随闻重绳,庶除小民一分之弊。所谓作挐是在两班,自本曹捉囚严核严后,草记为良如教。

○又启目,向前金时福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议处为良如教。

○又启目,向前崔益大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一边之言,虽难尽信,事系人命,偿杀不可歇看,令该道伯别定刚明官,详查报来,仍令出实见论理状闻为良如教。

○又启目,向前李晋默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议处为良如教。

○壬寅二月初五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洪乐性,右议政李福源,兵曹判书郑好仁,江华留守金熤,汉城左尹李昌运,行都承旨严璹,行副司直李敬懋,礼曹参判郑一祥,汉城左尹蔡弘履,吏曹参判金文淳,大司谏洪良浩,持平李显默,校理洪文泳,行左承旨徐有大,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李祖承,事变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副承旨入侍。显道承命出传,与金宇镇偕入进伏。上曰,吏判入来耶?昇源曰,俄者臣见于阁外矣。上曰,入侍。健修承命出,与李衍祥偕入进伏。乐性等曰,日气犹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乐性等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乐性等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乐性等曰,昨以备郞之未及待令,辞教截严,至有有司堂上罢职之命,臣等不胜惶悚之至。臣等实有不能董饬之失,岂可委罪诸堂,而晏然自安乎?乞赐处分焉。上曰,本事岂非大段,不过申饬之意,则卿等之引咎,诚过矣。卿等初登宾筵,以此引咎,设有大于此者,亦岂不许施乎?仍命宇镇书传教曰,郞僚不饬,责在有司,而昨日该郞事,极为骇然,有司堂上有勘罢之命矣。今日筵中大臣,以此引咎,所辞万万过中,而本事无甚大段,罢职有司堂上叙用,以便大臣之心。上曰,卿等向已登筵,而与首揆偕入。故别无禀处之事,今日便是初筵,各陈庙谟,可也。乐性曰,臣等适当首揆请告之时,不得不登筵,而猥当不敢当之事,实觉惶愧矣。上曰,何必过辞也?乐性曰,顷因万顷儒生李复性上疏,该邑救弊之策,论理状闻后,禀处之意,覆奏分付矣。即见全罗监司朴祐源状启,则以为,今若以金堤之二面划付,则万顷虽或苏残,金堤亦致疲弊,固不可论,而但该县处于咸悦界首孔路之傍。右道水使虞候及济州四长吏,其他大小公行之自内浦往来者,不由万顷,直抵金堤事作为定式,则可为一分纾力之道,请令庙堂禀处矣。土地割付,既系重大,支用添给,亦难轻许,惟此驿路变通一事,足为纾力之道,道臣论列,诚甚的当,依状请许施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乐性曰,顷因原州幼学李夏镇上疏,军籴田三弊矫救之策,令道臣论理启闻,覆启分付矣。即见江原监司金憙状启,则以为,军政则自昨年岁抄,已行面里代定之规,本营别军官之移定于原州者二百二十六名,还送于当初刊册所在邑,仍为塡充本州军保云。籴政则唐米数甚夥多,既不宜土,依江陵已例,限一千五百石作钱,移用于详定不足之代标记事,本州还上,系是斗分,则逐户标记,其势末由。军库米,当初以别备钱存本取殖,以资支放,中间屡变,今为饷米,更复旧制。田政则改量今至七十馀年,稍待年丰,一番查陈,降属者降属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面里代定营属军官事,已自本营厘正,则今无可论,而唐米作钱事,移用详定,虽甚便当,谷簿耗缩,在所当虑。以宜土相当谷,称此数从便换作标记事,斗分之邑,有难创始,使之依前举行。军米作钱事以钱取殖,虽复旧制,以米变通,必有意见,毕竟为弊,钱甚于米,今姑置之。原田查陈事,上系经费,下关民隐,待年丰趁即举行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上曰,好矣。右相之意,何如?福源曰,臣俄闻左相之言,亦以为然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乐性曰,此咸镜监司郑元始状启也。独镇军兵部炼,何以为之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诸道水陆操及点视,既已停止,此亦一体停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各道习阵停止状启,无禀处者乎?乐性曰,然矣。乐性曰,洪忠兵使元厚镇处,以启本事查问矣。以愚𫘤无识,不知疏启体格,而致有查问之命,不胜惶恐万万云矣。果是无识迷劣所致,虽不足深责,而奏御文字,事体莫重,则不可无警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乐性曰,会宁、庆源开市,既已完毕,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义州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送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右相亦有可奏之事乎?福源曰,别无所奏矣。上曰,吏判事,卿等以为如何耶?乐性曰,以吏判地处,复当今年,情理,似然矣。上曰,吏判情私,予虽稔知,而犹未详其本事,故取见日记,则一倍矜恻,昨日备忘,有所云云矣。乐性曰,臣于昨日,伏见备忘,体下之恩,不胜代感,况吏判之心,尤当如何哉?上曰,诸备堂有可奏之事,其各陈之。好仁等曰,别无可奏之事矣。上曰,沁留进前。熤进伏。上曰,今春沁都,似多有事矣。熤曰,然矣。上曰,外阁所奉册宝,散置各处,姑无一定之所云,卿于数日内下去,虽至七八日之久,整顿藏弆,好矣。熤曰,库舍甚狭,故臣于向日下往时,屡处分置,而南新库北新库,亦皆分藏矣。上曰,今春船运物种甚多,别置条,可以容入于三间屋子耶?熤曰,新造三间则为十二间,别置条之多寡,臣虽未详知,似可容入矣。上曰,毕役当在何间耶?熤曰,土役丹青,多有未毕处,至于大门,亦可改建,与元舍相称,然后可成体貌,讫役似可以三十日为限矣。上曰,然则来月望间,可以毕役耶?熤曰,然矣。熤曰,臣以本府仓舍事,有可以筵禀者,而尚未及议诸首相,故姑不敢经先gg径先g仰奏矣。即承数日内下往之教,不得不禀达矣。本府甲仓为二百馀间,盖甲仓,有备仓、户曹仓、井仓,各有仓名,而摠之为甲仓也。所储谷物,今不过三四千石,而储在空仓一边,其馀则尽是空仓也。空仓虽无所用,而年久朽颓,不为修葺,则将未免尽为倾圮,如欲修葺,则事力无周章之道。今若撤毁其最朽颓不可修葺者,取其中若干材瓦,以补其不尽朽颓之仓舍,则事甚便宜。且井仓则昨年奎章阁外阁营建时,前留守撤其南库四十馀间,以其材瓦,用之于阁役。即今所馀,只是此库三十馀间,而有朝暮颓压之虑,此则系是已毁之仓,今将毁撤,而户曹仓三十馀间,亦将不久颓圮,此亦毁撤,以为甲仓,有备仓修补之地,似好矣。上曰,卿等之意,何如?乐性曰,臣之待罪本府,今已二十年馀矣。伊时北仓则几至朽伤,故谷物则皆输入城内,只存空仓,渐致颓弃,实有暴殄之嫌则及今毁撤,取用于修补之役,固无不可,而第许大仓舍,一时尽毁,亦涉如何矣。上曰,仓舍之已毁者,今无可论,而其馀伤圮处,则随毁随补,似宜矣。熤曰,若欲修补则及今为之,然后其材瓦椽木,犹可取用,而拖过今夏潦水,则必致颓圮无馀矣。上曰,右相亦陈所见,可也。福源曰,此是成器,恐不可一时尽毁,其所最急处,则从便毁用,而其馀则次次修补,似好矣。上曰,今为三间屋子,尽毁七十间仓舍,岂无不可乎?熤曰,此库今方垂颓,置之亦无益矣。上曰,卿果亲见乎?熤曰,仓在济物镇前,臣果见之,而实有颓压之患,仓内人不得出入矣。上曰,然则井仓北库,依此所奏毁撤,其外仓舍毁撤当否,卿下去后,参以所见,状闻,可也。熤曰,本府之统御营合设后,移来乔桐,所在战船一,兵船一,伺候船二,舣置于本府浦边。所以为三道舟师统御之外面貌样,惟此一事,而所谓战船,腐朽坼裂,不可以驾海,躬往船所,看审形止后,以趁即改葺之意,论报庙堂。待其许题,行将修补,而船舱既不得其所,则船只之朽腐,势所使然,今虽修补,不过数年,又将腐朽不可用,与今日无异。盖船是乘波之器,在水则不腐,置陆则易朽。今此船舱,掘土引潮,潮退即涸,既无活水之渟储,长在湿洳之陆地,船安得不易朽而易伤耶?当初船舱之定于此地,特为其浦户殷盛,可以守护船只之地云,而腐伤如此,守护何为?本府龙津浦口,水势地形,可以藏船,比之即今船所,胜否不啻相悬,而船舱移设,系是重事,臣疏于事务,不敢质言仰奏,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以此出举条后日次对,禀处,可也。出举条上曰,此船初自乔桐移来,则乔桐府之初不善造,极为可骇矣。熤曰,然矣。船材甚薄,朽伤特甚,实无所用矣。上曰,当初船舱之定于此处者,岂非藏风而然耶?熤曰,初以守护之便好,舣置此处矣。今则船在陆地,一日两度潮入时,沙土渐高,虽以一日言之,殆过一寸,通计一年,则必过丈馀,船在无水之地,岂有运动之可论耶?臣意则移设船舱甚好,而此系大变通,虽不可容易为之,亦不可仍而置之矣。福源曰,今年饥口,比诸己亥,则犹为甚少矣。上曰,以戊戌凶歉,故设赈于己亥而己亥则登丰矣。乐性曰,戊戌年亦设赈,而今年饥口,比诸戊戌,亦为稍多矣。福源曰,己亥年则为十七万口,今年则为七万口矣。良浩所怀曰,科举者,即取人之门户,有国之大政,而士习不古,弊端滋兴,故我圣上临御以来,首以严科制正士习为先务。丝纶屡降,禁防至严,积弊渐见矫革,场屋几至肃清,而第念岁月稍久,则法令或弛,人情易翫。顾今谒圣有命,惟此即日放榜之科,多怀侥幸之望,八路咸聚之时,易致杂乱之弊。若不申严禁条,预加戒饬,则前日之弊,难保其必无。况且式年大比,已定期日,宜示先甲之令,俾免犯科之弊。请令该曹讲定事目,就议庙堂,颁示京兆,布告诸路,使赴举儒生咸知朝廷禁令,皆使自重而远罪,则庶为正士习抑侥第之道矣。上曰,实为目下紧务,依此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增式年外,无直赴之例,文武科直赴人,若趁谒圣时,远路上来,则亦属可闷,兵判果已预为知委耶?好仁曰,方欲行会知委矣。上曰,趁即行会各道,可也。乐性曰,谒圣日字尚远,乡外儒生,必多上来者矣。上曰,若非实才,则远路裹足,亦涉烦弊,大谏举条,当下庙堂,论理行会,可也。文泳曰,近来馆僚几尽在外,番次极为苟简,且当开讲之时,尤不可不备员,在前如此之时,曾多禀旨变通之例,故敢此仰达矣。上曰,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可也。出举条上曰,吏判进前。衍祥进伏。上曰,予素知卿之规模,故昨日违牌,心甚为讶,取见文迹,而始乃知之,为之愍恻矣。果非昨年而乃是今秋耶?衍祥泣而对曰,小臣冥顽,险衅孤苦,至今不死,致位崇班,国恩如天,而不能仰报其万一。又当今年,则岂不欲即暴情私,而岁首陈恳,乃是分义之所不敢为者。因仍屡日,有怀未达,而既陈乞暇之后,则有除辄膺,自同平人,扬扬朝行,亦是私情之所不敢安者。庶或俯垂谅察,许以长暇,则夏前虽以散班,进参起居之列,而秋后则当随事势情理,以伸至痛之计矣。上曰,卿之言辞举措,可令人感动矣。兼带则有异于本职,本职固当许递,兼带则可以行公耶?衍祥曰,药院之任,亦岂有行公之望,而至于备堂则与实职无异,臣之出入禁中,真是有䩄面目者也。上曰,此时药院之任,所重有在,今若许递备堂,则数日行公,卿岂可辞乎?今日此教,实出于曲谅之意,而古无如此之例矣。乐性曰,以殿下孝理之政,有此体谅之教,臣不胜钦仰矣。虽以吏判情势,既承今日下教,则邦庆以前,似当行公于药院矣。上曰,药院则似无不可行公之端矣。衍祥曰,圣教如此,药院之任,臣不敢以乞解为达,而顾臣情私,极为闷隘矣。上曰,闻卿所奏,心甚恻然矣。命大臣、备堂先退。命宇镇书传教曰,思欲曲谅之意,昨有云云,而重臣情理,不但为之愍恻,登筵时举措,使人感动,况言不可不信?行吏曹判书李衍祥本职及筹司之任,今姑许递,递此两任,从其乞解,紧要之请也。至于兼带药院,义不当固辞,此而逊避,今岁将无晋对之便乎?此意令重臣知之。上曰,吏判予果曲谅矣。宇镇曰,必当感泣矣。又命有大书榻教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五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与平安监司入侍时,平安监司徐浩修,右副承旨郑志俭,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新除之任,于卿好矣。浩修曰,无似之臣,猥叨重寄,不知何以堪承也。上曰,辞朝当在何间?浩修曰,未知旧伯治簿迟速,姑无定期矣。志俭曰,内局提调已为违牌,而及见俄下传教之后,不胜惶感,方为待令于阙外云矣。命书传教曰,未及见俄下传教之故违牌云,药房提调李衍祥,更为牌招察任。书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金宇镇坐直。右副承旨郑志俭。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徐有大曰,右承旨入侍。

○以前承旨申应显禁推传旨,传于黄昇源曰,分拣。

○传于黄昇源曰,坐直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未差,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未差,右承旨徐有防进。以李命植为吏曹判书。

○吏批,启曰,新判书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书李命植牌招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李身晦为司谏,李穦为掌令,李颐祥为持平,李显模为副校理,尹行元为副修撰,金锺秀为礼曹判书,李显永为敦宁都正,李命植为平市提调,闵师宣为礼曹正郞,卢廷良为礼曹佐郞,郑渊淳为宗簿正。

○兵批,判书郑好仁病,参判李𡊠病,参议沈念祖病,参知柳谊入直进,左副承旨金宇镇进。副司bb直b郑尚淳、金鲁镇、徐有邻、沈观之、李颐祥、李鼎揆、权以纲,副司果尹尚东、姜彝正、金履正为单付。

○传于黄昇源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洪忠监司李崇祜罪人(人))潘光玉狱事查启,传于金宇镇曰,启本令该曹明日覆启,而杀狱何等至重,守令受嘱衙客,欲移元犯于不干之人。潜送状草于狱囚,使之书呈者,其设谋用心,真所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者也?况今道启明白,词案丁宁,如许无状之人,岂可寻常处之?阴城前县监吕龟周,令该府拿问口招,捧直招以闻。

○黄昇源,以吏曹言启曰,今此举动时,左右通礼,不可不备,而右通礼朴圣泰呈辞在外云,今姑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庆尚监司赵时俊饥口抄启状启比戊戌,加为几许,减为几许?邑镇堡牧场等设赈处多寡,又何如?具别单草记以闻事,命下矣。取考戊戌初巡设赈状启,饥口加减数爻及邑镇堡牧场设赈处多寡,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比戊戌云云。指戊戌年事也。告歉在于戊戌,则设赈形止,当考己亥春誊录,而今此书入,未免错误,更为依此抄出入启,可也。

○金宇镇,以户曹言启曰,观察使、节度使荐,每于岁首举行,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礼曹言启曰,观察使、节度使荐,正月内当为议荐,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工曹言启曰,观察使、节度使荐,每于岁首拟入,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李东植,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有大,以御营厅bb言b启曰,本厅千摠尹珖受由在外,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刑曹言启曰,因庆尚监司赵时俊启本,巨济府移配罪人寺奴世命,还配本县,或有似此误配之类,取见文案草记事,命下矣。依传教,寺奴世命,还配于大静县。其外海南县移配罪人士善,以济州国屯马偸取罪,定配于大静县,而士善亦是本岛人,则不可异同。一体还配于大静县之意,分付各该道臣,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广州居移属军官朴圣汉击铮原情云云。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果如其矣供辞,足为幽隐是如乎,判堂况兼南汉守御使,更加审查,如可爽实,分付该道,速即决处,举行形止,使之状闻为良如教。

○平安监司徐浩修教书,王若曰,周家重屏翰之才,谁膺旬宣之责,虞庭循岳牧之举,庸撤九卿之班?肆寡人特简之心,畀卿父曾莅之任,眄彼关西一域,实是我东重藩。地称川蜀之饶,盖子女玉帛之咸聚,境接辽蓟之野,亦兵甲弓马之最强。冠盖交织于鸭江,供亿难继,货具争凑于燕市,奸弊愈滋。矧今屡年凋瘵之馀,政急一路镇抚之道?仓庾钱谷,每多拥虚簿之叹?楼橹城壕,孰讲诘戎政之策?烟尘不警,关塞之节制渐疏,风水为灾,蔀屋之困悴益甚。非威重难以弹压,惟恬约可能澄清。惟卿,贤卿佳儿,古家遗范,令质端凝,器识综练。允矣,恺悌荩臣,文华敏畅,志操公平,所贵儒素样子,处内阁而掌邦礼,规矱自有于律身,历外藩而釐沁都,盘错可别其利器。肆先朝眷遇冞笃,逮今日倚毗亦深。冰蘗自持,堪比赵清献随琴鹤之操,经济实籍,岂借冠莱公gg寇莱公g壮锁钥之才?朝著乏协辅之人,岂欲使卿远出?边塞畀抚绥之责,莫如得君雅望。玆授卿以平安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都巡察使管饷使平壤府尹。卿其克恢乃猷,毋替予训,想阜民裕国之术,庶弛丙枕之忧,顾察谣化俗之方,应继乃父之绩。考课毋惮于大吏,公法莫挠,徭役必蠲于疲氓,惠政宜究。儒业徒尚于闾里,易致习俗之浮靡,武力不竞于边疆,毋忽技艺之奖劝,自馀裁禀,厥有典常。於戏,出自尝药之班,应多恋北阙之念,勖以揽辔之志,庶效镇西陲之方。卿其往哉,吾且召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壬寅二月初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与原任直提学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民始,左副承旨金宇镇,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卿来自南汉,城堞颓圮处,果何如耶?民始曰,颓圮处多至八百馀堞,而虽以未颓处言之,亦不完固,极甚疏虞,若于修补时,则不可不尽毁改筑矣。上曰,体城则果无执頉处耶?民始曰,然矣。上曰,改筑之役甚巨,其将何以区处耶?民始曰,前年之役,已用屡万馀金,而今又改筑,则容入之物,亦不下此数。保障重地,虽不得不修,而国家经费,亦不可不念,故已自臣营,略有所拮据者矣。上曰,吏判牌去来,连为催促。贱臣承命出。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六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禁府有开坐之命,而判堂本职未肃拜,判义禁李命植许递,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屡勤饬教,又承疏批,一味在外,无意行公,知义禁赵㻐从重推考,申饬上来。书讫。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金宇镇。右副承旨郑志俭。同副承旨黄昇源。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徐有大曰,右承旨入侍。

○徐有防启曰,行吏曹判书李命植,参判金文淳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明日抄启文臣试讲时,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徐有防启曰,文庙释菜,清斋只隔一日,新除授大司成赵尚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bb司b成赵尚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防曰,只推。

○徐有防启曰,大司成赵尚镇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十一日,轮对,取禀,传于徐有防曰,为之。

○徐有防启曰,吏曹判书李命植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搀gg才g已退却矣。判书及参判金文淳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牌招不进,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未差,右承旨徐有防进。启曰,判书李命植牌招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具善复为判义禁,任玉为工曹正郞,李之英为弘陵令,金泓哲为典籍,李显模为南学教授,郑民始为内医提调,礼曹判书金鲁镇,刑曹判书徐有邻,知春秋金鲁镇,同经筵徐有邻,奉常提调徐有邻,司宰提调金鲁镇,以上仍任事,承传。

○兵批,判书郑好仁病,参判徐有宁病,参议赵鼎镇病,参知柳谊入直进,同副承旨黄昇源进。副司直金锺秀,副司果李显默、洪仁浩、李鲁春,以上单付。

○黄昇源启曰,守御使郑民始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郑民始、申应显。

○传于徐有防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郑志俭曰,同副承旨入侍。

○徐有大,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传曰,此非该曹所干之事,垈是宫垈,圃是内圃,而况卿方带濬堂,且管宫役,招致洪哥及明礼,于义宫任,详查委折,出意见从长论理禀处。要之还推朴汉之物,移给洪德之孙,似甚无妨,而朝家不但未详本事之里面而已,宫垈代土区处一款,亦为考奏可也事,命下矣。洪哥及明礼宫、于义宫宫任故朴哥妻金召史,招致一处查问,则洪重仁所供内,鹊山及馆洞基址赐给文书,似在于于义宫与户曹,而矣身处,元无文迹,只有代代传说,明白无疑。且甲申年矣兄重福上言中,已尽本事,至蒙恩教,可以洞悉云。明礼宫书员朴受敬所供内馆洞基址,自户曹买给代土于洪重福,而重福既属本宫,朔给其料。故代土文记,自户曹移送本宫,至今封置,而当初朔给宫料来历,本无文迹,未知创自何年云。于义宫书员田有福所供内,本宫田案中,果有馆洞田三负六束,空垈八十三间,各种菜物逐日供上悬录,而不知何年,移送明礼宫云。又有往十里水芹畓二斗落,蓝田二日耕,捉蟹川等处,而每年收税钱十两矣。甲申年作者朴哥,税纳不勤,欲为改差,则朴哥称以洪德之孙致有上言,仍定作者,至今遵行,而本宫自其时,始知洪德耕作之地。元无洪德处赐给文书及朴哥处移给文迹,实无可考处云。朴哥妻金召史所供内,于义宫所属往十里水芹畓二斗落,蓝田二日耕,捉蟹等处,女矣身果为耕食,而虽无可据文迹,自女矣身夫祖先传来矣。甲申年,崔哥汉图夺作者,故女矣身以洪德之孙上言,至蒙得决之恩,无弊耕食,而已纳供矣。以各人等所供观之,大抵其矣等所争往十里水芹畓与蓝田,始自洪德耕食,而洪德夫驿吏唜龙移来东村之时,使朴哥起耕收税。唜龙之子与孙早死,未能相继推寻,朴哥子孙,仍为耕食矣。甲申年分,自于义宫夺给崔哥,故朴哥,以洪德之外孙上言。其时本宫次知内官拿推田畓,还给朴哥,洪德之真孙,始知本事,欲为还推,屡次起讼,每以无别白文迹见退,至于上言之境云,而取考于义宫田案,则往十里水芹畓、蓝田,载录收税,而无田畓直悬名者,无路核实。考籍于京兆,洪重仁五代祖唜龙,来历分明,朴哥虽称洪德之外孙,朴哥帐籍,元无外祖唜龙之名字。以此论之,则似非洪德之外孙,设令果为外孙,洪德之真孙,到今还推,则揆以讼理,决给洪哥,事理当然。分付杨州牧,依田案所载尺量,推给代土一款,甲申年洪重仁之兄重福上言后,因传教,其时户曹判书陈达,给贾六百两,买田代给,本文记在于明礼宫,自本宫以基直名,朔给料布于洪重仁处的实,缘由敢启。传曰,知道。推给洪哥,真所谓还本主,分付地方官,尺量后即为出给。此后为洪哥者,子子孙孙,永永作主,无或如前横夺,而以此草记批答,誊置渠家,则可敌百张明文。并以此意,厥汉处分付代土一款,向闻领府事筵奏,已知朝家之划给,此则待该曹新判堂上来,取考诸宫房文书,从长决处后,使之草记,可也。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阴城前县监吕龟周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咸镜前中军朴顺阳原情云云。问目内辞意,反复严诘,则其所纳供,半吐半呑,不为直陈。究厥情状,诚极痛骇,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谓请刑,既有先朝受教,上裁,何如?判付启,设心做事,俱是常情之外,此等之人,不可寻常,从重勘律为良如教。

2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金宇镇坐直。右副承旨郑志俭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午时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申时,雷动。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注书赵兴镇病,代以李显道为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李显道陞附,代以李太亨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金宇镇曰,试官与讲员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今日享所执事,全不择差,该色郞厅,从重推考。

○传于黄昇源曰,同副承旨驰诣受香诸处,摘奸以来。

○郑志俭,以礼曹言启曰,顺陵陵上,长陵陵上石物涂炭有頉处,今二月十七日修改事,启下矣。两陵相距不远,本曹堂上、郞厅依例兼进。以除厨传之弊,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敬陵、崇陵、顺怀墓、愍怀墓,红箭门有頉处,今二月二十三日修改事,启下矣。本曹郞厅各一员,当为分进,而敬陵、顺怀墓,同奉一局之内,郞厅一员兼进。愍怀墓则与献陵相距不远,献陵陵上石物涂灰修改进去郞厅,兼进崇陵,则与徽陵同奉一之内,徽陵陵上石物涂灰进去郞厅,依例兼进。以除厨传之弊,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兵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李庆遇老病在乡,末由上来,呈状乞递。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任其虚带,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有大,以兵曹言启曰,全罗监营中军金光宇素患风症,挟感复发,旬月之内,万无赴任之望,呈状乞递,不可等待其差复,改差,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静前县监宋益彩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防踏前佥使咸震辉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志俭,以义禁府言启曰,禹祯圭保放传教中保放,以姑放改书出矣。禹祯圭姑为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朴顺阳还囚后照律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大静前县监宋益彩、李宽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年今七十,法不当请刑,并只上裁,何如?判付启,二囚年过七十,所坐亦是微眚,考律勘放后,草记为良如教。

○郑志俭,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宋益彩、李宽等原情公事判付内,二囚年过七十,所坐亦是微眚,考律勘放后,草记事,命下矣。宋益彩、李宽等段,济州前牧使李养鼎状启内,本州寺奴奉化,以国屯马杀食罪,癸未年分,为奴定配于大静县矣。旋则逃躱,至于渰死,而其时县监崔宗信,初不讥捕,掩置不报,雇人代点,万万可骇。其后守令之蒙不觉察,一任代点之罪,亦不可不论罪。取考律文,则《大明律徒流人逃条》有曰,主守及押解人不觉失囚者,一名杖六十,《大典推断条》有曰,犯私罪,杖六十,夺告身一等,犯枉法受赃外,笞杖并收赎云矣。宋益彩、李宽等,各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放送,何如?传曰,允。如有功议,各减一等。

○义禁府启目,防踏前佥使咸震辉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壬寅二月初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知事郑好仁,特进官李在协,参赞官徐有大,侍读官李显模,检讨官李敬一,假注书李显道,记事官曺喜有,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显模读奏《孟子》第二卷下篇,自孟子谓蚳蛙,止绰绰然有馀裕哉讫。上读新受音讫。显模曰,此章要意,在于出处去就矣。人臣有官守言责者,不得其职责,则致为臣而去,自是当然底道理。蚳蛙之去,固善矣,而至若孟子,则进退本自绰绰有馀裕,而齐人敢以比拟于蚳蛙之去就,有此讥议者,真所谓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者,而可见齐俗之贸贸无识矣。大抵有官守言责者,不得其职与言,自是群下之罪,而亦在乎时君世主导率之如何。朝廷之上,人各得其职,人各得其言,则其必为盛世矣。用人之道,古今无异,如此处,伏望益加省察焉。敬一曰,此章因孟子之问答,适及于蚳蛙,而蚳蛙之名,不见于齐史,盖当世之凡流,非齐国之闻人也。然辞灵丘请士师之时,已有格王正事之心,及其谏于王而不用,则致为臣而去,便有言不行道不合则纳履而去底意。其出处本末,卓然可观,而降及后世,此道遂废,近来则未闻有辞郡县而求为台阁者,虽谏于王而不听,未闻有致仕而去者,习俗之委靡,诚可慨然。然此固群下之罪,而亦系于自上导率之如何,殿下若懋来谏之道,则言路自开。伏愿体念焉。上曰,好矣。上曰,试官及试所承旨与抄启文臣并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上曰,经筵官陈文义,可也。好仁曰,蚳蛙虽未及进谏,而能不失出处之义矣。上曰,特进官亦陈文义。在协曰,别无可达之辞矣。上曰,蚳蛙闻孟子之言而去乎?显模曰,蚳蛙欲谏于王而未及进言,既闻孟子謦咳之教,而始乃决去者,其出处有足可观矣。上曰,士师,高官也,灵丘,小官也,辞小官而求高官,得无有嫌耶?显模曰,以有谏王之心,故辞灵丘,而求士师,则似无可嫌之端矣。上曰,古者工执艺事以谏矣。蚳蛙在灵丘,则独不可以进谏耶?显模曰,官守言责,各自不同,而且刑法之失中,未有若此时之甚。故蚳蛙之求为士师,将谏其刑法之不中也。上曰,致为臣者,致其官之谓,则官虽可致,而臣亦可致耶?显模曰,此时君臣之分,异于后世而然矣。上曰,经筵官先退。好仁等以次退出。命试官及承旨进前。一直提学沈念祖,二直提学郑志俭,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金宇镇,以次进伏讫。上曰,雨意如此,讲员进伏厅上,引仪则退出,可也。有防曰,礼曹佐郞禹祯圭,顷有保放之命矣。今则科作既已修纳,放送,似宜矣。上曰,当初误以保放书出,更以姑放,改书出,可也。出榻教李时秀等,以次进讲,至交河郡守洪履健。上曰,今日讲后,下往本郡,每于讲制前上来,可也。上曰,此讲官郡行往来时,依新定式往来耶?志俭曰,然矣。讲讫,念祖曰,试官望中,有可拔者仰达矣。上曰,谁也?念祖曰,蔡济恭也。上曰,既无罪名则何必拔之乎?念祖曰,虽无罪名,此后讲制试官望中,不得不拔去矣。上谓宇镇曰,文臣制述,以十一日为之事,筵退后书出颁布,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赵时伟坐直。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尹塾未肃拜。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朝讲。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有防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以文臣制述,取禀,传于金宇镇曰,十一日为之。

○徐有防启曰,文臣制述,以十一日为之事,命下矣。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明政殿为之。

○传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赵时伟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大曰,御营大将前望单子入之。入之,李柱国落点。

○黄昇源启曰,新除授御营大将李柱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防曰,左承旨闻有实恙,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入之,赵时伟、沈念祖、李献庆落点。

○徐有防启曰,新除授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沈念祖,倂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徐有防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献庆,以前任三陟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又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献庆解由勿拘事,命下矣。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沈念祖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献庆,时在京畿龙仁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入之,尹冕东落点。

○传于赵时伟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左承旨尹冕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时伟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入之,尹塾落点。

○传于黄昇源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都摠管前望单子入之。李性源落点。

○传于黄昇源曰,次对在明,都摠管李性源,本职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知事单郑尚淳,副司直郑志俭。

○黄昇源,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正郞徐龙辅,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岂可无端呈病?使之调理察任,此草记勿施,曲循郞僚怠忽之习,极可未安。卿则从重推考。

○赵时伟,以二所巡厅言启曰,去夜三更四点量,犯夜人幼学金履规执捉,而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二所巡厅草记,去夜三更四点犯夜人金履规,移送秋曹事,命下矣。犯夜人金履规,依更数笞五十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宋益彩、李宽等各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事照律草记批旨内,如有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宋益彩、李宽等无功议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壬寅二月初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御营大将前望入之。贱臣承命持入。上曰,朝讲入侍承旨谁也?有防曰,同副承旨黄昇源矣。上曰,以左副替入,可也。命书传教曰,左承旨驰诣文庙,奉审摘奸以来。上曰,御将前望甚少,近来前望并入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朝讲入侍时,领事李福源,特进官尹东晢,行大司宪李性源,同知事徐有邻,行大司谏洪良浩,特进官李宪默,参赞官金宇镇,侍读官李显模,检讨官尹行元,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显模读奏《孟子》第二卷下篇,自孟子为卿于齐,止予何言哉讫。上读新受音讫。显模曰,王驩以辅行朝暮见,而孟子不与之言行事,行事犹且不言,则其未尝接一言,从可知矣。驩即齐王之嬖臣也,私人也。以孟子宾师之尊,岂有与王之私嬖之臣,因其辅行之便,区区接谈之理也?待小人不恶,而严壁立千仭之气像,千载之下,可以像想矣。君子小人进退消长,自是不易之理,则孟子之行,以王驩辅行者,齐王不能辨别于用舍之道也。其用舍如此,故齐国卒不得平治,岂非慨惜者也?进贤退邪,自古帝王之大政。伏愿益加体念焉。上曰,所陈,好矣。行元曰,孟子,以宾师之位,出吊于滕,此齐王所以欲藉重于邻国之意也。以此观之,孟子之贤圣,齐王果知之矣。既知其贤,则宜乎任用而卒不能用,千载之下,犹令人慨惜。降及后世,岂有如孟子之圣,而亦不无知其贤而不能用者。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好矣。上曰,领事经筵亦陈文义。福源曰,齐王不用孟子则已,既用孟子则宜其尊礼敬待,而特以荣驩之心,使驩为副,出使于齐,则是反不如鲁缪公之待子思也。此盖齐王,不知孟子之圣而然也。上曰,所陈,好矣。有邻曰,圣人之待小人,随处各异,不恶而严,不迫而远,自有恰好底道理。伏愿留念焉。上曰,好矣。上曰,特进官亦陈之。东晢曰,臣见识固陋,别无仰陈之语,而不恶而严之恶字,字有两音,以本出处看得,亦无不可矣。上曰,好矣。宪默曰,君子之待小人,只事恶声厉色,则小人之致憾必深矣。但当矜庄自持,使之自然敬畏,则小人不期远而自远矣。孟子于公孙丑之问,以言外之意,提撕警拔矣。上曰,好矣。上曰,参赞官亦陈之。宇镇曰,别无所陈矣。上曰,宪长、谏长亦陈之。性源曰,臣则无可陈之辞矣。良浩曰,经筵诸臣,已详陈之,臣别无可达者矣。上曰,孟子真知王驩之能于治事,而谓之以夫既或治之,则虽圣贤之言,果无未尽之叹耶?显模曰,圣人岂以驩为真能于治事,而有此训也哉?此则以言外之意,看得,为好矣。福源曰,虽以孟子不言之意观之,可见王驩所治之事,不过为节目间事,故不与之言耳。若谓之初不接言,则或涉太迫切矣。圣人待小人之道,虽曰不恶而严,恐不如是也。俄者玉堂之言,似未审量矣。上曰,果然矣。孟子不言行人之事而已,岂可谓终无一言之接耶?福源曰,明皇遣宦侍,迎劳宋璟之来,而璟不与之言,神宗命中使,特赐叔程子茶,而程子亦不与之言,则君子之待小人,若是其严,而此亦不与驩言之意也。上曰,然矣。上曰,王驩之朝暮见孟子者,以副价之体例而见之耶,以其尊慕之意而见之耶?显模曰,齐人皆不知孟子之贤,则彼王驩,何以知孟子而朝暮见耶?似以体例见也。福源曰,齐王之使驩为辅行,既出荣驩之意,则驩之慕德而进见,亦无怪矣。上曰,《孟子》七篇要旨,皆是遏欲存理也。故朱子亦曰,逐章有存遏之意,此章虽无别般文义,而亦有以存遏看得处耶?显模曰,不与之言,即不屑之教也。此似为遏欲存理也。上曰,不屑者,不以为洁之意也。于驩,何教之有哉?显模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盖以大槪言也。恐不可逐篇看得以思无邪之义,孟子一篇,亦犹是也。上曰,所陈是矣。如礼所云毋不敬之言也。此不必捏合为说矣。显模曰,若以存遏之意,求诸此章,则君子之待小人,是存遏也。上曰,然矣。上曰,治之之说,张南轩及朱子之言,不同,何也?显模曰,朱子之说,似好矣。上曰,南轩之言,则似过矣。福源曰,南轩之说,亦无害于义矣。上曰,古者活看经义,故《论》、《孟集注》,《庸》、《学章句》,皆高人一等矣。后世则泥滞于章句训诂,其所见解,极为狭隘矣。福源曰,朱子于训诂之外,皆存先儒之言,亦尝排斥苏轼而亦多引用其说矣。上曰,朱子尝言东坡得志,甚于安石,而犹复引用其言,此可见圣人至公之心矣。后世则不然,若有恶其人之意,则并与其可取之善而弃之,甚可叹也。讲讫,福源进前曰,日气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福源曰,《国朝宝鉴》,今成一通册子,前后笺文及纂修诸臣,皆当载录于卷首,而《宣庙宝鉴》,独无笺文,亦未详何人何时所撰矣。近始得见故相臣李端夏文集,则有《宣庙宝鉴》撰进箚子。盖故大提学李植,承命撰次,未及卒业,而故相臣,继以成书,箚进于肃庙朝甲子年矣。原编既无笺文,此箚似当入录,而私家誊传文字,有难凭据,使校正郞厅一员,考出政院当年日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福源曰,宝鉴事役,今将垂毕矣。跋文则文衡虽当制进,而笺文则提学及知制教中,制进,宜矣。上曰,好矣。福源曰,二直提学郑志俭,曾经纂辑堂上,且今居阁任,使之制进,似好矣。上曰,唯。上曰,校正之役,何时可毕耶?福源曰,限以今晦来初则似可毕役云矣。上曰,备局有司堂上,何以为之耶?福源曰,向日有罢职有司堂上仍任之命,而筹堂则为四人,见阙则为三窠,故姑未知何以则为好也。上曰,都承旨势难兼察剧务,姑为减下,宜矣。福源曰,备局有司堂上严璹,方在夙夜之职,有司之任,势难兼察,今姑减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性源启曰,新除授掌令徐秉德时在洪忠道大兴地,掌令李穦时在庆尚道龙宫地,持平李颐祥时在京畿广州地,请并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良浩启曰,新除授司谏李身晦时在全罗道全州地,请并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上曰,经筵官先退。福源等以次退出。上曰,摠管有阙与否,知入。贱臣承命出,还入奏曰,只有一窠矣。命入摠管长望,又命在外摠管知入。贱臣承命出。命守镇gg宇镇g书传教曰,岂云弊局,自有熟手,新除授御营大将,待下批牌招,传授命召。向来事,不过为法受罪,状闻首实,意亦可见。至于谴削之典,或涉无于法之法,前摠戎使李柱国给牒叙用,不可事同而罚异,徐有宁一体给牒叙用。书传教讫。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九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副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左副承旨金宇镇偕入进伏。命有防书传教曰,左副、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贱臣承命出,持前望还入进伏。又命书传教曰,汉江典祀官拿处。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九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左右承旨同为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赵时伟,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副承旨与直阁并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左副承旨沈念祖,直阁金载瓒偕入进伏讫。上曰,外阁毕役后,册宝即当奉安,何间可以告成耶?念祖曰,役处固多未讫处,似未速完矣。上曰,同副方为做度乎?时伟曰,然矣。上曰,若出阙门则削做乎?有防曰,古以逾禁川桥则有削做之例,而今以阙门为限矣。上曰,大臣虽已筵奏,二直提学之辞以不闲四六,不制笺文,无或怪矣。既非文任文衡,则岂欲当之也?念祖曰,圣教诚至当矣。有防曰,叙用有司堂上本兼仍任之后,吏曹则伊日政仍任单子即为启下,而兵曹则知事郑尚淳仍任单子,不为启下,事涉不察,当该赴政堂上推考,令该曹口传启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进。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赵时伟坐直。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尹塾。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赵时伟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李𡊠落点。

○黄昇源启曰,今日次对,宪府无进参之员,新除授大司宪李𡊠,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时伟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观象监提调徐有邻,缮工监提调郑尚淳。

○传于赵时伟曰,大臣肃拜后留待。

○传于赵时伟曰,奉审大臣以下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行副司直李性源,副司直金宇镇。

○赵时伟,以兵曹言启曰,明日亲临文臣制述时,本曹堂上侍卫当为备员,参判、参议有阙之代,并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仍即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时伟曰,兵曹参判、汉城右尹前望单子入之。入之,兵曹参判蔡弘履,汉城右尹徐有宁落点。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参议李在学。

○尹塾启曰,文臣制述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以礼曹言启曰,因行大司谏洪良浩所启,科举时申饬事目,自臣曹成出,就议大臣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祐园参奉所报,则本园园上莎草,自卯方至寅方,广九尺高二尺,子方广三尺高一尺五寸,枯损云。园上莎草既如是枯损,政府以下依例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赵时伟,以兵曹言启曰,谒圣武科初试吉日,更为推择以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择,则今二月二十八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咸昌前县监李宪洛拿囚之意,敢启。传曰,捧供以闻。

○义禁府启目,济州前判官黄鳞采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金永绶之罪,可胜诛哉?白地构诬,戕杀人命,究厥心肠,狞惨甚矣。至如别造讯杖,一日二次用鞫厅治鞫囚之例,尤何等罔赦之罪犯乎?此狱若不偿死,死者之冤,无以慰泄,典则之法,无以遵守。永绶待用刑时,即为拿来,具格捧招,按法处断为旀,此囚段,纵云争难于讯推之时是如为有乃,既不能力挽,又未免合坐,孱劣之罪,乌可逭也?各别重勘后,草记为旀,大抵刑人杀人,朝家犹不容随意低仰。况旀幺麽守宰,焉敢弄法至此?近来法纲渐弛,金永绶滥杀无辜之罪,吕龟周潜幻一律之迹,次第登闻。此外外邑,必多似此无形之类,岂非反隅之一端?为先枚举此意,令备局行会诸道,监司之匿不以闻,蒙不觉察者,从后随现严绳,当不后于犯者,预令知悉。另察管下列邑事,文移备局为良如教。

○赵时伟,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黄鳞采原情公事判付内,各别重勘后,草记事,命下矣。黄鳞采段,济州御史朴天衡别单内,以姜城谓之构诬擎天,报于永绶,合坐捉入,别造三省杖,严刑一膝六十度,翌日致死。今此狱事,既以交通罪人为言,则其关系亦非寻常,而既不明查于罪人,又不严核于擎天,率尔论断,直归之于构诬者,其罪状合有重勘罪。取考律文,则《大明律谋杀人条》有曰,凡谋杀人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大典推断条》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之罪,决杖,告身尽行追夺。先朝受教内,王府决杖者,代以金赎矣。黄鳞采段,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庆尚道青松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御史别单内辞意,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如有功议,各减一等。

○赵时伟,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饷谷逋欠逃躱罪人李命厚、李癸敦等,各别讥诇之际,闻李癸敦即命厚之侄,而曾已作故云矣。李命厚今自全罗道淳昌地捉来,究问癸敦去处,则命厚,以为,癸敦果以渠侄,嫌其受还时石数之伙多,借名分录者,而身故的实纳招。李命厚依律勘处次,移送秋曹,李癸敦既已作故,撤捕,何如?传曰,允。卿则勿待罪。

○又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摠戎厅还谷逋欠逃躱罪人李命厚,已自摠戎厅捉得,而李癸敦作故已久云,撤捕,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咸昌前县监李宪洛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又启目,阴城前县监吕龟周原情云云。以传旨问目内辞意,反复严诘,则构出状草,潜送狱囚一款,虽不敢掩讳是白乎乃,以矜怜今孙等语,游辞纳招者,究厥情状,极为痛骇,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构出状草,潜送狱囚一款,虽已迟晩是隐乃,如其受镮纳嘱等情节,犹且半呑半吐。究厥情状,殊甚痛骇,若不直招,则虽值藏刑之时,系是为民之事,何拘而不即加刑得情?以此意发问目,更为严问口招,捧迟晩后修启目以闻为良如教。

○右尹蔡弘履疏曰,伏以,臣本乡陬一孤童,随母入京,通籍十年之间,骤至卿班,此岂臣意望所及哉?臣母教同三迁,而臣实愚鲁,文识则悾悾然也,才谞则蔑蔑如也。冥墑而行,寡与于世。惟我殿下,拂拭之庇覆之,常寘喉院,备数筹司,天地之德,无物不被,而雨露之泽,于臣独偏。顾腹臣者臣母,而陶铸臣者我殿下也,教育臣者臣母,而假借臣者我殿下也。每当朝会之暇,衙退之际,臣母辄持臣泣曰,汝二岁而孤,不自意成立,而遭逢圣明,冒玷至此,满盈招灾,岂非古人之至戒乎?日夕申申,亶不外此。臣上戴圣渥,下服母训,非不欲一陈情恳,乞养居外,而徊徨不敢发口者,于玆有年矣。今则臣母年六十七,自来贞疾,日益沈痼,少失将摄,动辄发作,精神渐减于前时,筋力殆同于笃老。臣无他兄弟姊妹,晨昏母侧,慰母心而解母忧者,惟臣一身。母已衰耄,臣方强壮,而臣母视臣,若保婴儿,家虽贫而盘肴必欲使精脆,身章未始不华鲜。一粒一线,皆从慈母手中,孰无昊天之恩,而孰有如臣之于臣母者哉?君亲长短之日,前修有言,春晖寸草之报,人子至情,失今不言,更待何日?顾今治化清明,群彦满廷,臣于其间,诚九牛一毛耳。内外重轻,不足暇论于臣身,仰恃曲遂之恩,敢暴将往之愿。伏乞圣慈,亟垂谅察,特命铨部,畀臣一邑,则臣母子相对,攒手感祝,天高地厚,图报万一。惟圣明怜其情私,赦其僭逾焉。答曰,省疏具悉。宰臣作宰体重,卿其勿辞行公。

○大司成赵尚镇疏曰,伏以,臣于见叨职名,量度人器,决知不称,参倚前衡,宁容遽膺,而丁享已迫,庚牌荐临。适值清斋,且阻呼龥,逃遁不得,章皇祗肃。入太学揖诸生,周旋俎豆之间,厌然行国子长事,自顾惭恧,若无所措,从他笑骂,其谓斯何?义分所怵,始虽黾勉趋承,廉防至重,今岂因仍冒据?玆将未彻之章,妄犯仰渎之罪,惟圣明照察焉。噫,臣本至愚陋也,至蔑裂也。以殿下之明,不知臣无状,拂拭而简拔之,释褐未十年,冥升至下大夫者,亦幸耳。至若今之藩臬,即古虞廷四岳,而责任至重,今之成均,亦古周官司徒,而遴选至难。臣是何人,纳节还朝,曾未几何,教胄新命,忽又来逼,世所称华贯膴任,不啻东兜西揽。噫噫,此曷故焉?渊鉴照临,妍媸长短,无所自逃,才彦林立,簸扬陶汰,必有其道,而天地雨露,若偏微物,内外扬历,太没称停。官非其人,恐累圣主则哲之明,福过为灾,殆亦微臣命卒之秋。抑臣又有私心之至难安者,师儒长席,何等华显,而周岁之中,一再通拟,不出臣同堂叔侄之亲,私家满盈,明知不祥,公议拂郁,宁非可畏?臣本家世儒素,无可攀援,遭际休明,过蒙恩渥,门党诸族,通籍者几,衣绯者几?逾分之戒,集木之惧,居恒懔懔,不冰而寒。今又以万万不堪之职,加之万万无似之身,臣虽愚昧,亦有一分知觉,尚何忍贪荣饕禄,不思所以自处,立取其无限狼狈乎?至若国学造士,古昔之盛制也,儒长慎简,近日之旨论也。以是事责之臣,聋听瞽视,未足喩其不衬,蚊山负乘,莫可形其必辞。臣于是,还不敢随众效颦,费辞饰让,重速讥评之来,而顾今圣庙亲祼,多有举行之节,泮人造舍,宜输顾恤之道。其他馆中凡事之合有修举者,专靠是任之得人,而臣之自知,人之见待,何尝近似于此个官职耶?虽以月试旬讲一事言之,臣实卤莽,识又茫昧,诗赋抄选,莫知优劣,章句讲读,无以问难。今于多士丛中,一露丑拙,四招嗤点,则臣身偾败,还属馀事,名器玷辱,亦岂细故?且臣宿抱贞疾,进退无常,少有劳攘,辄致陡剧,守静养痾,犹恐或添,费精考文,无望自力。凡人辞官文字,其曰病有难强者,语涉巧饰,又曰才有不堪者,迹近例让,而循墙之走,中心所辞,采薪之疾,同朝共谅。不然,何苦以蔓辞支说,张皇烦䀨,重自犯于不诚之科乎?区区血恳,言不知裁。伏乞圣慈,谅臣辞之非出虚伪,察臣职之不宜仍冒,特允刊改之请,以重官方,亟勘渎扰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行公。

○敦宁都正李显永疏曰,伏以,臣本以驽劣,无所比数,幸逢盛际,猥荷洪造,前后所蒙被,俱非臣至愚之所敢当。湾府晋秩之命,银台宠除之渥,联翩于一日之内,貤赠之典,至及于亡父,荣均幽明,恩浃髓肌,生陨死结,无足以答圣上天地之恩。惟有阖门攒祝,感泪成血,曾未几何,荐膺西邑之简畀,竟遭东铨之迫递。只缘臣冥擿之行,全昧崎岖之态,寂寥之言,反触忌恶之地,僇辱之来,乌得免乎?人心固自不一,世趋虽曰多端,若其混沦之云,臣实自求而不得,岂或其怒在彼而其指在此,反为此混沦之说耶?臣有臣疏,世有公眼,不待臣呶呶而自可辨矣。然人之遭罹,从古何限,而今其为举也,又不以其道,不惟古所未闻,后亦难可复见。臣身到此,污蔑无馀,自分为圣世僇废之人,而不止一身之羞辱而已。朝廷之尊,缘臣而辱焉,搢绅之列,缘臣而羞焉。臣方一心惭恧,无面可显,随处圣恩,如父庇子,既降置对之命,旋敷曲遂之泽。臣虽顽如木石,宁不知感?退伏郊坰,仰戴恩私,瞻望云天,寸忱如结。不意玆者,忽伏奉敦府除旨,臣惝恍感激,不省所措。噫,以臣之至庸极陋,叨被圣渥,至此之极,蹈赴汤火,固所不辞,而至于官职去就,今无可言,满身之泥淖,无望复湔,不惬之物论,当自弥激。臣虽欲贪恋冒进,有不可得矣。且念国家用人之方,本自重内而轻外,则顾此不惬于外者,尚可甄用于内乎?臣即一外内无当之人耳,在清朝综核之政,亦岂宜复烦收录哉?参倚前衡,承膺无路,不避猥越,仰渎宸严。伏乞天地父母,俯赐谅察,亟命镌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行公。

○壬寅二月初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洪乐性,右议政李福源,行知中枢府事具善复,知中枢府事郑尚淳,兵曹判书郑好仁,工曹判书徐有庆,礼曹判书金鲁镇,行副司直郑民始,刑曹判书徐有邻,行副司直李柱国、李敬懋,礼曹参判郑一祥,汉城右尹蔡弘履,吏曹参判金文淳,行大司谏洪良浩,副校理李显模,右承旨赵时伟,假注书李显道,事变假注书李太亨,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乐性曰,日气犹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乐性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乐性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今日奉审,何大臣进去乎?乐性曰,臣当进去矣。上曰,程路不远,似当早还矣。乐性曰,然矣。乐性曰,顷因前大司谏赵尚镇所怀,海西追捕武士设厅试射事,有令道帅臣论理状闻之命矣。即见黄海监司李敬养状启,则以为,追捕武士六百九十人,更复旧制,而太白山城饷谷,限一千三百石划给取耗,每朔加料,以为慰悦之道云。前水使李润庆状启,则以为,乡品白徒之类,元额外别定额数,凡系乡武任差出之际,必考武士案,如不系名,毋得差出。又以浦边能解汉语者,每浦各置一人。每年都试,各取优等一人,追捕军则长渊浦民,身役之移送他各邑者,酌量相换,丰川等四邑,亦依长渊例为之。本营别武士之散在各邑者,革罢移定于追捕案。殷松两邑所在者,以康渊所在中监营属乡骑士,相换移额,而追捕武士,若复旧立番,则料米以某样谷区划事,并令庙堂禀处为请矣。盖道臣之论,主于复旧制,帅臣之意,主于大更张,揆以重边情之道,俱不无意见,而臣意则追捕之勤与不勤,不在于武士之多寡,专在于官长董饬之如何。中间之二分减额,五日排番,亦必有所据,而伊后几年,姑无因此生事之举,则到今遽复旧制,恐生别般弊端。且加料磨炼,数虽不多,城饷耗缩,亦不可不念。至于帅臣所论,既系大更张,则尤不可率尔创始,以致一道之骚扰。倂姑置之,使之依前举行,而若其瞭望追逐之方,申饬沿海邑守令边将,严立科条,另加检察,俾无疏虞之患事,分付道帅臣,何如?上曰,右相及将臣之意,何如?福源曰,更张最涉重难,勤慢惟在举行,臣意亦与左相所达无异矣。柱国曰,臣则海西追捕事情,未能详知,利害便否,不敢仰达矣。敬懋曰,更张恐不如仍旧贯董饬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善复曰,海西沿边唐船出没之弊,非但沿民之难支,不无前头之深虑,追逐之政,尤不容少缓。道帅臣论列,各有意见。第帅臣之所论,乃是大更张,今欲许施则不无掣碍之端。且乡人并差追捕武士,其中为之乡任,则虑有别生乡战之事。要害十三处居民烟役,除减军役,亦为頉下,以示朝家恤民之盛意。严饬道帅臣与邑镇,瞭望逐捕等节,比前各别举行,俾有实效之地,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乐性曰,向者领相请暇旬日,今已限满矣。病势虽未快苏,既非筋力奔走之任,则屡日引入,实为可悯矣。上曰,领相积劳之馀,近始少闲,势难强迫矣。福源曰,闻领相之病,尚未快苏,又方始灸云,似难从近造朝矣。乐性曰,臣实不知东西,而替当庙谟,凡事多有积滞之叹,极为惶闷矣。上曰,卿言过矣。乐性曰,领相自受由以后,凡系庙谟,一不与闻,此则过矣。大抵卧阁论道,大臣之责也。领相今虽请暇,至于庙谟之与闻,何伤于卧阁论道之义耶?上曰,领相之不欲与闻于庙谟,诚过矣。卿等劝令参谟,好矣。乐性曰,臣等岂无往复,而领相终不回听,屡屡强劝,亦是事体所在,极为可悯矣。乐性曰,闻黄海监司李敬养,前后严教之下,情地惶蹙,尚不出巡云,似或无怪,而道臣之春秋行部,法意甚重,则不可以一时私义之难安而废焉。从重推考,申饬发巡,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礼判进前。鲁镇进伏讫。上曰,今番科举申饬事目,不过仍前事目为之矣。鲁镇曰,果然矣。臣既难别生意见,故不过申明旧制矣。上曰,谏长之言,则盖出严科场之意,然大比科及庭谒圣,自前事目,盛水不漏,则今以流来事目,别为知委者,亦涉如何,卿等之意,何如?乐性曰,果如圣教矣。上曰,予意则不必别为事目,就前事目中抄出,目下条件之最紧者,更为知委,则似胜于以前事目誊示矣。乐性曰,若然则果合宜矣。上曰,事目中有录名之语,然则外方儒生之已为上来者,将何以为其邑之录名耶?鲁镇曰,已来者则无更录之道矣。福源曰,日字尚远,儒生之上京者,想未伙然,令本官受成册录名,则似犹可及矣。乐性曰,若受录名,则不实才及闲杂人,自落于成册矣。上曰,科举之弊,可谓百尺竿头矣。一经讲,予则以为,好矣。而今若复讲,则亦有销刻之嫌,故一年二年,迄至于今矣。大抵法之改与不改,姑无论,欲严科场,则无如古法之申严矣。古者录名搜箧之法,至矣尽矣,而若入场后换手借述,则实无可禁之道矣。一依旧法,申明修举则好矣。而旧法之废弛,厥惟久矣。人皆不知,若见修举,则则反以为新法,是可慨也。乐性曰,不必更为新法,旧法不可不申严矣。上曰,戊戌年,依古例,自初更开门,门各有录名官、搜箧官,故不至乱杂矣。福源曰,若如古法,则极为好矣。而法久不行,许多弊端,不可禁遏矣。乐性曰,古法非不美矣,从后因循,有此积弊,差早开门而使之流入,甚好矣。福源曰,阙内设场,则洞开诸门,亦涉未安矣。上曰,古则弘化门、宣仁门,亦为尽开,并与金虎门而亦有开之之时矣。金虎则虽难开之,而弘化左右夹,通化门并开之,考准录名以入,则既无蹂𨅬之患,又免杂乱之弊矣。录名单子,当书四祖,然则岂有换入之事乎?福源曰,录名单子,若申饬为之,则杂乱之弊,庶可痛禁矣。鲁镇曰,依谏长所奏,申严录名,实为要法矣。上曰,谒圣亦有打印之法乎?民始曰,然矣。上曰,录名数与打印相符,则似无数外加入之事矣。鲁镇曰,此则令泮长申饬于打印官,好矣。乐性曰,以录名照数,则儒生不能持入,空名纸或有误书之弊,则更无他名纸,是可悯也。上曰,入门数,使之相符于录名数则断不可已也。乐性曰,多人入门之时,亦难照数矣。上曰,日限不远,若令成册上送,则远道赴举儒生,似有窘急之患矣。乐性曰,日限则犹可为之也。上曰,大凡科场则不可不严,而临时申饬,辄无实效,是可闷也。良浩曰,即日唱榜之科,已多年所矣。谒圣今适有命,恐有解弛之弊,故臣有所奏矣。上曰,更为草记抄出前事目,可行者,别为措辞,行会诸道,而以申饬之条件,后录颁布,好矣。上曰,面试则举措张大,亦近迫切,姑不为之,而至于进退诗则以其所试之文,使之制进,无所不可,此而不能则科场用情之律,乌可不施乎?鲁镇曰,谒圣时试士处所,有以下辇台为之之例,有以春塘台为之之时,今番亦当临时取禀矣。上曰,以春塘台举行,可也。鲁镇曰,今日有永祐园奉审之命矣。缮工提调今方在外,自前或有工判替行之时,何以为之乎?上曰,事体似涉苟艰,在外提调,许递,可也。仍命文淳口传拟入,文淳承命出。上曰,吏判三望,前所未见,似若排拟者然,甚为碍眼矣。乐性曰,然而古则有二望之时矣。上曰,《政院日记》校正郞厅,今已考出耶?福源曰,未及考出矣。上曰,伊时日记,皆是烬馀,似多遗漏,若不得考出,则考诸实录,似好矣。有庆曰,臣曹进排亥子日熏火炬杻木实馀及计除之数,定式举行,何如?上曰,筵退后录送政院,可也。好仁曰,行首宣传官,以已行吏议、副学拟入事,有命矣。今方有阙,而拟望之人,极为苟艰,可闷矣。上曰,何必每每以文臣差出乎?今番则武臣中,岂无其人耶?好仁曰,只有李邦五一人可以首拟,而末副则水使通望人,亦只有许𣷯、宋载岳矣。此是前日拟入之望,今又依前书入,极涉惶悚矣。上曰,以此拟入,无妨矣。好仁曰,武科初试,陵幸后当为设场,故以初三日择入矣。武技则不难,而至于试讲,则会试前六七日内,无可毕之势矣。善复曰,出榜若在八日则犹可及之,而或犯九日则事甚迫急矣。柱国曰,规矩若出五技,当有试讲,会试前,决难毕初试矣。上曰,戊戌年试规,以几技取试耶?善复曰,五技矣。上曰,依前例为之好矣。而试期若进定,则远道武士,果能及期上来,诸道亦能修成册趁期上送耶?柱国曰,试期虽进定,骑拨知委则似无不及之虑矣。上曰,西路则有拨马,而两南则无拨马,似难急速知委矣。柱国曰,两南则有步拨矣。乐性曰,虽进定日限,即速知委,则必无不及之虑矣。上曰,在前有追后捧单之例乎?善复曰,若捧追单,则难于防奸,然一依各郡成册取试,则必无他弊,此则专在试官矣。柱国曰,城中无成册之例矣。若许追单,则中间奸弊,亦所当念,此甚可悯矣。上曰,只以远道远邑武士,限初三日捧追单,则可无此弊,试期进定,关文跋尾,仔细书布,使无纷杂之弊,可矣。文淳拟进缮工提调望单。上曰,平市提调,何不仍任乎?文淳曰,已为出代,故不得为之矣。民始曰,广州武士,曾有春秋都试居首一人直赴之例矣。入镇后无端废阁,不为设行,故武士不事决拾,技艺渐不成样,不但一州之缺望,亦非优恤之本意。且摠戎使在京,而犹为水原都试,则以守御使之入镇,而广州都试之仍以停废,殊无意义。守御使既有春秋巡审之行,则以此时兼为设行,事亦便好,此乃修举废典,又非创行新式。臣意则广州春秋都试,自今秋为始,依旧例设行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民始曰,炮技即山城之长技,而别破阵尤号精炼,缓急可恃者也。本厅财力,近甚凋残,廪料本薄,赏试亦稀,既无激劝之资,渐成厌避之窠。前属者不勤讲习,新募者举皆乌合,臣于今番巡审时,试以诸技,而技逊于古,知者亦少,殊非设置之本意也。虽欲制置奖劝之方,而财力无办出之道,广州有粮饷厅屯谷,而数亦零星。在饷厅,有无不甚关紧,在广州得此,则足为别破阵赏试之需,故敢此仰达矣。上曰,粮饷厅提调之意,何如?善复曰,户判既未上来,臣则不可主断矣。上曰,饷厅钱物其数几何?民始曰,四百馀两矣。乐性曰,户判上来后,相议为之,似宜矣。上曰,待户判上来,相议停当后禀处,可也。出举条上曰,南汉城内,能解埋火者,近渐鲜少云,果然乎?民始曰,然矣。前则有赏试射,故民多望赏操习,聚居城内,多有其效矣。今则赏射久废,而入居者皆是破落户,故渐次凋残,殆不成样矣。民始曰,山城城堞,举皆伤圮,方图一傡改筑,而所入铁物,无可得之道,诸军门颇有馀储云。训局一千斤,御厅二千斤,推移取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民始曰,山城饷谷丁酉反库后,逋欠则限十年分捧,量缩则该库直责征事定式矣。此乃积年之所亏,其间逃故者居多,故量缩则初无指征之处,至于逋欠,既有分等之数,则每年不可不准纳此数,故欲充其逃故之数,加征于生存之类,逃故者终无可捧之路,生存者未蒙分等之惠,便成痼弊。所见矜悯,军饷体重,虽不敢轻议,而事系民瘼,敢此仰达矣。上曰,弊既至此,不可无蠲恤之政,逃故之类,逋缩谷物,特为荡减,可也。出举条时伟读奏文臣制述试官望,读券官左议政洪乐性落点。乐性曰,臣文识蔑裂,且早岁登科,至于功令之文,全不识程式之如何,庭试及谒圣,或有参考之时,而此则不过随参于诸试官之后也。前后大小科则皆不参试,明日试所,实无进参之势矣。臣既登筵席,敢此陈恳矣。上曰,卿言过矣。乐性曰,臣于大司成辞免时,先王朝特命许递,盖曲谅其实情而然矣。上曰,过矣过矣。礼敬之道,有异于大司成,且此科尤别于儒生之试,卿勿过辞也。乐性曰,臣筵退后,当更以文字仰恳矣。上曰,箚陈亦过矣。有邻曰,广州移属军官朴圣汉与京居人李东弼,有山讼事,而守御使为判堂时,以其南汉居民,有审查之命矣。今则前判堂既已递去,更无审查之道,山讼系是京兆事,依例移送京兆,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谓有邻曰,昨日岭伯回启,卿果为之乎?有邻曰,然矣。上曰,朴光晦事,何如?积逋之刻督收捧,果难矣。然正妻囚禁,既有禁令,其女人且有班阀,则岂可囚禁狱中,竟至瘦死之境乎?此则不可无罪矣。有邻曰,查启中座首所供,亦以新乡为言,无论其班名与否,大槪囚禁致死则非矣。上曰,真酷吏矣。乐性曰,闻其为治果确矣。有邻曰,以此一事,就事论事则果非矣。积年逋欠,几至收杀,是则可尚也。福源曰,臣亦闻之,任怨举职,诚难云矣。乐性曰,征逋则果善为之,而至于此事,则不可无罪。上曰,征逋时,似有激于班户而然矣。有邻曰,以一定之法,欲征逋欠,故似多过中之举矣。上曰,以查启观之,可知其政治,然此事则当有罪罚,而来头则宜有奖用之道矣。有邻曰,圣教诚然矣。上曰,此异于金永绶事,永绶则果无状矣。乐性曰,然矣。上曰,摠戎使何不入来乎?乐性曰,方在待罪中,故不得入来,来待阙下云矣。上曰,保主人逋欠者,尚未捕捉乎?善复曰,闻下送讥捕于全罗道云矣。柱国曰,馆洞石桥造成石材,猝难办备,闻训局伐置石材于东小门外云,姑先取用,似好矣。上曰,石材为几块乎?善复曰,数千块矣。上曰,移给十馀块,可矣。柱国曰,馆洞石桥,以臣营字内,看检造成,户料兵布虽磨炼,而运石之节,则以汉车依例输运,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募入一节,何以为之耶?善复曰,材木将输来于城外,故多有难办之虑矣。上曰,城外又将毁家乎?若已倾圮,则毁之无妨,而否则不必毁之也。善复曰,将撤之舍,皆在城外僻远之处矣。上曰,从便为之,可也。善复曰,泮人亦多始役者,而别监则以阙门洞口内为限,使之入居,好矣。上曰,悬房何时始役耶?民始曰,民家入居后,可以始役矣。上曰,其毕役当在何时耶?民始曰,限以三月,则悬房及造舍两节,皆可毕役矣。上曰,右尹才已乞郡矣。无端出宰,便是外补,且当此位著乏人之时,岂可出送外邑耶?姑未知何以为之矣。乐性曰,宰臣乞郡,是乃稀有之事也。以其情理言之,则合有体谅之道,而诚如圣教,位著甚苟艰,自上处之,好矣。上曰,予以孝理之政,欲为曲副,而终涉如何,虽不作宰出外,岂无从他禄养之道乎?予意则外除终以为难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十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及礼堂同为入侍时,左议政洪乐性,礼曹判书金鲁镇,观象监提调徐有邻,缮工监提调郑尚淳,同副承旨黄昇源,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大臣、礼堂进前。乐性等进伏讫。上曰,莎草枯损处,果何如耶?乐性曰,臣与礼堂同为奉审于园上,则莎草枯损处,间间稀疏,而以今所见,姑不甚急矣。上曰,莎草之稀疏者,为风雨所伤而然乎?乐性曰,然矣。鲁镇曰,修改日字,以今月二十一日辰时择出矣。上曰,若未甚急,则日字虽少迟,果无所害耶?鲁镇曰,然矣。上曰,然则姑为少待,亦为宜矣。鲁镇曰,三月非修改之月也。以二十一日举行,好矣。乐性曰,丁字阁及碑阁,臣与礼堂,亦同为奉审则皆无頉,而丁字阁前檐盖瓦二个,当修改矣。上曰,莎草修改时,同为修改,好矣。命礼堂先退,鲁镇等以次退出。上谓乐性曰,卿今入相,凡诸庙谟,必须加意夹赞,是予所望于卿者也。乐性曰,臣本无知识,且蔑学术,无一可以借手事君,而只以世禄之裔,屡被宠擢。今又以万万无所肖之身,冒膺于万万不敢当之任,私心惶陨,夙宵靡弛。只以奔走国事,筋力自效,为一半分报答之计,而至于庙谟,则臣何敢有一毫可为之望也?殿下亦勿以庙堂𬣙谟,期望于臣,则臣亦随参于诸大臣之后,庶免大过,是臣之幸也。上曰,卿何过辞之至此也?予既置卿于此任,则当以地位责望矣。乐性曰,夫用人犹器,器之大者,用之于大,器之小者,用之于小,若以小器,用于大器,则乌乎可哉?臣冒玷于备局之班,亦已有年,而无一言一事之可以仰裨者。且臣赋性,本自懒散,年齿亦已衰迈,虽欲殚竭驽钝,实无其望。臣受命以来,兢惶懔惕,虽食息之顷,不敢遑宁,尝以偾事获罪,为私心之忧矣。殿下每以人心世道,为宵旰之忧,而今举大任,畀之于如臣者,譬若责听于聋,责明于瞽者也。臣窃惶恐,而殿下用人之道,殆亦不得其要也。上曰,予之用卿,窃以为得其要也。顷日疏批,亦已言之矣。卿之平日持心,有十分过人处,故得有今日,而数十年立朝,只知有国,不知其他,予果有见于卿,故心窃钦叹,而致卿于此任耳。乐性曰,臣闻宰相须用读书人,盖常时多读古书,多识往行,然后可以谟猷廊庙,匡济时艰,而臣平居不接文字,虚散自遣,特一不学无文之人耳。安能论道经邦,对扬我殿下付畀之至意也哉?臣只以实直二字,少伸仰答之情,亦为自勉之计矣。上曰,岂以文为?有其文者未必有其实。予则以为,徒文适足有弊也。乐性曰,古人云,文者载道之器,如臣者岂可以文与道与论,而既受此任,识浅文短,则虽禀启文字,尚何望其𬣙谟承弼也哉?臣实忧惧亘中,殆有减寿之虑也。上曰,卿勿过为逊让,善为庙谟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十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与原任直阁入侍时,原任直阁徐鼎修,左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坐直谁某乎?有防曰,右承旨赵时伟及同副承旨黄昇源也。上曰,前直阁方为扫坟之行云,呈辞何当呈之耶?鼎修曰,再明当呈之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十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曰,观象监提调兼带人知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尹东暹则方以奉审事下直,其一人则兪彦镐云矣。上曰,耆社之臣,不可责之以行役之劳,兪彦镐既已在外,固当许递,以新除提调进去事,分付。仍命书传教曰,有奉审进去事,在外观象监提调许递,口传差出,使之即为进去。有防曰,粟米飮既已停止,当出榻教乎?上曰,唯。仍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人参粟米飮,自今日停止。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初十日初更三点,上御诚正阁。军士房承旨,原任一直提学入侍时,原任一直提学郑民始,右承旨赵时伟,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自昨夜,膈间微有痰滞之症,肢末有寒粟之气,而掌心则多有热气,左边臂部甚不仁,不得安寝矣。民始曰,日间日气不调,闾阎之间,亦多似此之症,圣候必因风气不顺,脉道不得调和而然矣。以开痰之剂,进御,为宜。臣退与吴道炯相议命药,自明日煎入乎?上曰,唯。上曰,南汉城役,其将何以经纪耶?民始曰,此是保障重地,则不可等弃,而缮修之役,自当及今为之。容入物力,以支放所馀大米七百石,合均厅耗米诸条,几为万金,以此物力,可以始役矣。上曰,此果天堑之地,缓急可恃矣。民始曰,然矣。上曰,前者城役时,干事人不能善于其任,不过数年,多有颓圮之弊,今番则各别另择,然后可免不胜任之患,见今留营将,果何如耶?民始曰,留营别将李阳运,能勤干解事矣。上曰,明日文臣制述时试官牌去来知入,禁府启目,亦为催促。贱臣承命出回奏曰,试官则皆已悬进,启目则今才入来矣。上曰,启目则持入,命官进不进,亦为知入。贱臣承命出,持入禁府启目,仍奏曰,命官亦当进参云矣。民始曰,广州饷谷分给时,例以本厅将官,差送开封库官,昨年所捧者封库,今年当给者开库,而饷谷既是府尹之主管,锁钥又是府尹之主管。凡有逋缩,皆是府尹之所当检察,则京厅将官之一时出去,只为开封库而来者,事既无实,反有弊端。此后则革罢将官差送之规,令本府府尹专管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尹塾。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徐有防曰,药房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左承旨入侍。

○尹塾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开坐事,命下矣。知义禁赵㻐在外,同义禁一员未差,同义禁蔡弘履兵曹入直,只有判义禁一人,堂上不备,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先开坐后谢恩。

○传于徐有防曰,科次入侍。

○传于黄昇源曰,后弊所关,当该承旨从重推考。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疏批未下,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未差,同副承旨黄昇源进。启曰,判书李命植疏批未下,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柳儞为持平,崔烜、李泽征为正言,金翊休为副校理,郑尚淳为同义禁,李应爀为江界府使。

○兵批,判书郑好仁进,参判蔡弘履入直,参议李在学病,参知柳谊病,右副承旨尹塾进。以兪彦镐为知事,吴载纯为同知,郑述祚、尹㬚为佥知,李邦五为宣传官,金廷遇为内禁将,具世元为羽林将,赵义镇为南道参军,李庆獜为全罗中军,徐有大、李应爀、李周爀为副护军,李献庆为副司直,柳镇茂为副司果,李元谦为训炼副正。

○汉城右尹前望单子入之。郑一祥落点。

○传于黄昇源曰,兼春秋曺喜有拿处。

○传于黄昇源曰,骑马二匹立之,史官二员待命。

○赵时伟,以备边司言启曰,告歉在于戊戌,则设赈形止,当考己亥春,依此抄出入启事,命下矣。取考庆尚道己亥春设赈状启,饥口加减数爻及邑镇堡牧场设赈处多寡,更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防,以吏曹言启曰,西学训导安迈权,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壮抄右司把摠金履焕,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尹塾,以义禁府言启曰,典祀官成均馆典籍金光遇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塾,以义禁府言启曰,典祀官成均馆典籍金光遇拿处事传旨启下矣。金光遇,以释奠祭东庑分献官,方在享所云,待竣事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塾,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朴顺阳,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事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启下矣。朴顺阳,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咸镜道明川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道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尹塾,以义禁府言启曰,黄鳞采,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庆尚道青松府流三千里定配事,照律草记批旨内,如有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黄鳞采无功议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原监司金憙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平海前郡守曺远振,时郡守郑圣鹄等,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曺远振时在京畿骊州地,郑圣鹄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厥汉兄弟之间,代配物故,有此现发之举,与无端逃躱有异,失亦不在渠等。渠以关西人,差除未几,旋因微事坐递,殊欠柔远人之意,拿处特为分拣,以推考捧传旨。此后惕念检察,无或更抵事,自本府严饬,可也。

○禁府启目,粘吕龟周更招云云。判付内辞意,发问目反复严诘,则其所纳供,虽不敢全然发明是白乎乃。受镮一款,终欠别白,究厥所为,尤极痛该gg骇g,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潜送状草一款,既已迟晩,今无更问之端,而受镮纳嘱委折,终不直告,此囚姑为仍囚。所谓金尚载称名汉,自刑曹捉来,施威严问,怂恿作奸情状,使之一一纳招,待判下,此囚处,添问目严问取服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粘洪忠监司启本,阴城潘金孙查启云云。虽有诬罔之罪,而系是为父讼冤,参酌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乎矣。潘光玉狱事,道臣傅轻之论,不无意见。卿曹覆启中,完决后始可议处云云。亦甚端的,虽非用刑之时,具格录启,有何不可?以此意行会本道。光玉狱事,如已成狱,使之从速录启为良如教。

○户曹判书金华镇疏曰,伏以,阳和渐畅,天休鼎至,臣民颂祝,中外同情。仍念臣于月前,忽伏奉崇政晋秩之命,华诰远颁,瞻聆动色,臣是何人,叨此异渥?北望云天,自不禁感泪被面。噫,臣经岁按藩,将母便养,恩山德海,岂无酬报之诚?才疏识短,都蔑丝毫之补,寤寐怵惕,合被大何,而不惟不罪,乃反以一品崇资,猝然加之于罔功讼愆之中。过福之灾,不衷之讥,犹属自己,纵未暇恤,其在朝家综核之政,圣上嚬笑之惜,宁有是哉?敢将反汗之请,仍乞褫鞶之恩,短章控龥,未及入彻,地部移授之命,又下梦想之外,何其圣眷之偏纡臣身,至于此也?夫西藩、版曹,素称内外度支,以臣不肖无状,有何知识,有何判理,而迺敢左右兜揽,前后迭据,有若非臣莫可者,岂不为一世笑骂之资,累圣上则哲之明也?蔑效之重任,理不可复冒,匪今之误恩,义不容堪承,反复自量,跼蹐靡措。玆不得不冒入文字,披沥衷悃。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言之非出饰让,谅臣情之决难强迫,亟命收还臣新授资级,以重公器,镌免臣所带职名,以安私分,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际玆乏人,奈又宿趼?卿其勿辞,待交龟上来行公。

○壬寅二月十一日辰时,上御诚正阁。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郑民始,副提调严璹,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医官吴道炯,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与沈念祖偕入进伏讫。上进御汤剂,命道炯诊察脉候。道炯诊察讫。奏曰,左右三部乍有滑候,而右带涩意,必是痰滞症候。进御汤剂,似必有效矣。上曰,此汤剂以何执症也?道炯曰,以半夏、神曲等材料,略为加减于不换金正气散,以为疏滞清痰之剂矣。上曰,虽无外气,而寒粟之症,无时发作,是可闷也。以此汤剂可以调和乎?道炯曰,茯苓二陈之属,皆是调和之剂矣。上曰,此汤剂以加味二陈汤,出榻教,可也。民始曰,汤剂一贴,更为煎入,何如?上曰,唯。仍命璹先退煎进。璹承命退出。上曰,此汤剂榻教则置之药院,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一日辰时,上御明政殿。亲临文臣制述入侍时,行都承旨严璹,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尹塾,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李祖承,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入庭,先行四拜礼讫,退出。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宾阳门。乐作。至降舆所。通礼跪请降舆。上降舆即座。乐止。引仪唱四拜礼。读券官左议政洪乐性,礼曹判书金鲁镇,汉城右尹蔡弘履,对读官前承旨金宇镇,行副司直李在学、金鲁淳,佥知中枢府事崔台衡等,行四拜礼,以次陞殿讫。乐性曰,日气少解,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宣传官出标信退出,禁军于门外仪仗及辇舆,亦令退出门外,可也。上曰,读券官持入悬题纸,可也。鲁镇等承命持入进伏。命鲁镇书表题拟唐群臣贺,以杨绾为同平章事,制下之日郭子仪减声乐,黎干省驺从崔宽毁第舍,书讫。又命弘履书论题四十不动心,书讫,仍命悬题。上曰,近卜新相,故予有深意而出此题矣。时君世主,不以尧、舜自期者,古人有非之者,卿等之辅佐承弼,亦何可多让于古人也?上曰,制表人入东庭,制论人入西庭,可也。有防承命出颁谕。上曰,制表人为几人乎?有防承命出回奏曰,二十三人矣。上曰,科次后勿奏礼毕,而即奏礼毕,可也。有防承命出分付。通礼奏礼毕。上降座。乐作。至乘舆所。通礼跪请乘舆。上乘舆入宾阳门。乐止。诸臣口传问安讫,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一日午时,上御诚正阁。科次入侍时,左议政洪乐性,礼曹判书金鲁镇,汉城右尹蔡弘履,前承旨金宇镇,行副司直李在学、金鲁淳,佥知中枢府事崔台衡,药房提调郑民始,副提调严璹,同副承旨黄昇源,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书房色司谒,令攸司科治。有防曰,同副承旨黄昇源,方待令于阁门外,使之退去,何如?上曰,退去,可也。贱臣承命出传。民始请进御汤剂。上曰,毕考后当进御,副提调姑为退待于门外,可也。璹承命退出。命试官进前考券。乐性、鲁镇进前考券。宇镇、在学、鲁淳、台衡等,以次进读试券,右承旨赵时伟毕收券,入来进伏。考券讫,拆榜。表三下副司果尹履相,论三下直讲金兴弼,表三下副正字金熙采,出榜讫,命试官先退。兵批,以李东烨拟进副摠管首望。上曰,东烨新为陞资,遽拟首望,兵判何不惜官方乎?即为知入,副摠管前望单子亦为持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李东烨方为中军,故拟入云矣。仍进摠管望单讫。上曰,副提调持汤剂入侍。贱臣承命出传。璹奉汤剂进伏。上御汤剂讫。上曰,兼春秋曺喜有之白文呈券,何也?使之入来。贱臣承命出,与喜有偕入进伏。上曰,尔何敢白文呈券也?喜有曰,臣不能属文故然矣。上曰,尔登科于何年乎?喜有曰,辛卯年登科矣。上曰,尔是丙申以前科,故姑为参恕矣。仍命于协阳门外,制进正墙面而立论。命书传教曰,词讼剧地,委属可闷,在外亚尹许递,今日政差出。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一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文臣制述收券,为几何耶?注书出去知入,唐史中杨绾卷亦入之。贱臣承命出,持入杨绾卷,仍奏曰,闻于试所,则先呈姑未入云矣。以台谏有阙政事,取禀。命有防书传教曰,当日为之,江界府使未差之代,今日政,各别择差。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赵时伟坐直。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尹塾。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日晕。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有防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徐有防启曰,右副承旨尹塾,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尹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时伟曰,只推。

○传于徐有防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黄昇源曰,当该司谒,令攸司科治。

○传于赵时伟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赵时伟曰,承传与启螺兼带之故,举行自多相妨,况陵幸在近,不可无变通。承传宣传官闵百履启螺之任,启螺宣传官安橚承传之任,并减下,其代,即令该厅书入。

○传于赵时伟曰,宣传bb官b未差之代,口传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宣传官李晢。

○以黄海监司李敬养状启,今二月进上青鱼,节序差早,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黄昇源曰,勿待罪事,回谕。

○赵时伟,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金廷遇迁转之代,今当差出,而别将与千摠有异,未经阃帅则不得拟差矣。见今阃帅中,除老病,实无可合之人,且拦后马兵创设之后,为任尤为紧重。如此乏人之时,有请仍之例,二内将金廷遇,本局别将仍任,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监司赵时俊查启,据刑曹粘目内,咸昌前县监朴光晦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朴光晦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兼春秋曺喜有拿囚之意,敢启。传曰,论题打白,前所未闻,此亦纪纲所在,其委折严问重勘,以惩日后。

○义禁府照目,前佥使咸震辉,矣身为镇将,致使逆孽擅离配所,恣意娶妻之状,揆以法纪,极为痛骇,以此照律,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奉教依允。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咸震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事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启下矣。咸震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横城县保安驿,徒三年定配,而以本府议启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壬寅二月十二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原任直阁、左承旨入侍时,户曹参议徐鼎修,左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宗庙、永禧殿、景慕宫修改处,入侍注书及厅注书分往奉审以来。贱臣承命出。少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二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沈念祖,记事官李祖承,兼春秋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与右承旨赵时伟偕入进伏讫。上曰,岭南昨年歉荒,前所罕有,而又兼水火之灾,众口颔顑,今已经年,九重忧虑,一日靡解,春赈及时,为守宰者,果能惕念举行乎?念祖曰,昨农虽曰失稔,庚子年事,果为丰登,故民情不至绎骚云矣。时伟曰,歉荒之馀,不得不设赈,而比之戊戌,则赈谷之数,极为不多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徐有大。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赵时伟。右副承旨沈念祖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大曰,大司谏前望单子入之。入之,尹蓍东落点。

○传于沈念祖曰,右副承旨入侍。

○徐有防启曰,行吏曹判书李命植,参判金文淳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刑曹言启曰,因北部良女占丹击铮,所谓作挐两班,自本曹捉囚严核,严处后,草记事,判下矣。依判付,假称买取人鱼锡奇,先为严囚,所谓占丹上典鱼用九,居在京畿安城地。故发关捉来,一倂严加究问,则鱼锡奇招内以为,渠与锡华为十寸兄弟之间,而今年正月因事上京之际,锡华出给户籍及和会文记,使之推来渠家逃婢占丹,故同宗之谊,不忍恝视。上来京中,捉得占丹,而因占丹之呈诉,法曹见在困境,故招致锡华之子用九,更为讼辨计料矣。用九则因母病下去,渠则留在,致有此启下查问之举,当初事,虽缘族人之紧嘱,而既不买得,凭借横侵之罪,不得发明云云。鱼用九招内以为,占丹之外祖介不伊,即渠家之奴子,而得良女莫礼生女顺每,顺每生女占丹,顺每即是辛亥以前所生,则占丹之为渠家婢子,断然无疑。故今年正月,果因鱼锡奇之上京,使之推寻以来,而及其锡奇与占丹争讼之后,始因锡奇之报,上来京中,旋因母病而下去。中间之责出百两,结缚周回之事,初不与闻云云。占丹招内,以为渠之当初积困于鱼锡奇委折,已陈于本曹讼案,而至于鱼用九之并为举论,渠果只知渠身之生于辛亥后,当为良产,不知渠母之生于辛亥前,当为奴婢。有此图脱之计,而骤闻锡奇真上典上来,百两钱责出之说,不胜闷迫,乃有上浼天听之举,而用九则初不见面云云矣。盖此讼事,考之供辞,参以文迹,则鱼锡奇虽曰,因用九父锡华之言,来推占丹云云。初称给价买得,而威胁花名,又称本主上来,而责出赎钱,一则锡奇,二则锡奇,执拒他人奴婢之律,乌可得免?鱼用九则占丹之或诱或喝,或挐或缚,非渠躬犯,都出锡奇。论其前后事实,全为锡奇之所卖,可知,而当此推奴禁令之时,干涉于送人推婢,亦不可以本主之的实,置而勿论。婢占丹,毋论多少委折,和会文记帐籍悬录,不啻分明,而渠亦以鱼用九家辛亥前良妻所生婢顺每之女自服,则其为用九家婢子,明白无疑矣。锡奇之来推,自可讼辨,用九之父子,莫敢议到,而或斥以日后暗录,或斥以听指嗾横侵,凌藉无馀,分义扫如。所当以横叛上典,如法论断,而今于推核之际,听其纳供之言,则辛亥令甲,全不䁱解,不知其母生于辛亥之前,已为奴婢,但知渠身生于辛亥之后,欲为图脱。多般䁱谕,始为觉得,则明知愚昧之致,而遽施横叛之律,自有参量情法之意。假称良女,欺罔天听,政为渠准备之律。鱼锡奇,以拒执各人奴婢罪,杖一百,徒三年照律,杖则收赎后,定配于江原道杨口县。婢占丹,以役名不以实,上书诈不以实,两罪俱发,从一科断,杖一百,徒三年照律,杖则收赎后,定配于黄海松禾县,并即押送。鱼用九,朝令防塞之时,因人推奴,有乖法意,以不应为事理重照律,杖八十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未差,承旨黄昇源进。以沈念祖为吏曹参议,郑渊淳为献纳,郑尚淳为左参赞,徐有宁为礼曹参判,兪彦镐为艺文提学,金载瓒为吏曹正郞,李济逵为监察。学谕二单,安迈权、黄乃正,通德郞尹命勋赠吏参例兼,同义禁尹塾考,监察李济逵,禁府都事洪益烈相换,兼直阁单金载瓒。

○兵批,判书郑好仁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李在学入直进,参知柳谊病,承旨赵时伟进,护军李謇、李宜新、李庆遇,副司直李衍祥、洪良浩、徐有宁。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金光遇议处云云。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兼春秋曺喜有原情云云。传旨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咸昌前县监朴光晦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禁府照目,咸昌前县监李宪洛矣,赈租作钱,其虽发明是白乎乃,身为守令,莫重国谷,单石代捧,新还旧逋,回则反作。揆以法例,俱极痛骇,并只以此照律罪,徒重论,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私罪,奉教依允。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李宪洛,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事,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启下矣。李宪洛告身尽行追夺,又五年禁锢,江原道蔚珍县兴富驿,徒三年定配,而以本府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念祖曰,右副承旨入侍。

○领中枢府事金尚喆箚曰,伏以,《先朝宝鉴》编摩之工,今幸告讫矣。进献一节,方俟一通成书,而以臣卤莽,虽不足与论于模画之末,自伏奉检摄之恩言,心有所激感,义不敢辞逊。不得不参校万一于纂修之后,而今闻《列朝宝鉴》,行且不日完成。以臣空疏之知识,衰竭之神精,莫大之编帙,其何能贯彻上下,整顿终始,以少补丝毫也?毕竟无以冒当之义,已悉于前后陈恳,此岂出图便饰让之计?虽欲奉行,势无奈何。傥蒙圣明俯察臣难强之状,收还臣句管之命,则非臣之幸,即国事之幸也。仍念臣之岁初号吁,岂是应文?断断肝血,可质神明,而只缘臣忱诚浅薄,文辞短拙,虽以容光之照,或未尽烛,覆物之仁,犹靳曲遂,俯仰惭悼,诚不知置身之所。伏况圣批中,卿何忍辞予之教,尤不觉中心戚戚,有泪潸潸。以臣不肖,遭逢圣明,乃在残龄已颓之后,短发婆娑,今已告老矣。若使臣少却十年二十年,岂不欲竭其驽钝,尽其筋力,以少答天地罔极之恩,而奈此流光不贷,馀日无多,其于大防之不可毁,残骸之不可强,何哉?噫,从古人臣,虽受恩深厚,致位隆显,及其年至,多能决退,而上不以为罪,下不以为非者,诚以重廉耻而敦风化也。若臣犬马之齿,已逾悬车之年,以其性不甚弛缓,体不甚胖大之故,动作行步之际,姑不至奄奄颠仆,而外虽具人形,内实迫鬼事。胸膈之晕眩无时,聪听之开闭无常,每当换节,辄经辛苦,一年四时之间,冠巾时小,不冠巾时多。若是而其可曰不老不病为人乎哉?闭户穷巷,谢绝人事,寄命床箦,静俟符到之期而已。最是宿愿未遂,常礼多阙,行止无据,偃慢为罪。虽以曲庇之圣度,不复何问,以臣而论臣之迹,则作一不生不死,不进不退之人。不能为臣子所当为之职分,犹欲兜揽宠利,安享禄位,则无耻极矣,无义甚矣。天下宁有是哉?支离扰聒,重贻判批之劳,臣虽迷暗,岂不知万万悚惕,而情迫势隘,敢复冒死自列。伏乞圣慈,俯谅臣至恳,特允臣所请,以卒仁天生成之惠,仍勘臣烦渎不已之罪,以励臣分,以安私心,臣不胜涕泣祈切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宝鉴编辑,今几告讫,卿等董事之劳,实所嘉叹,进呈日字在即,何必更委他大臣检摄?尾陈云云。尤属过当,卿须安心勿辞,着意检摄,以为从速竣完之地。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

○行吏曹判书李命植疏曰,伏以,臣倥倥无似之姿,偏蒙特达之知,六七年之间,自下大夫而跻崇显,官秩之骤躐,无可伦比。外而三路旬宣之寄,内而风宪之长,筹司之任,凡系华膴,既皆冒叨,至于昨年,则一年之中,五玷新通,挽近以来所未有也。私分之忧惧兢蹙,固无可言,在清朝为官遴选之道,岂非万万不相当者乎?念臣家世寒素,近甚零替,强近之亲,无一从宦,孤立冥行,不事驰逐,安分守拙,即臣立朝三字符也。况今年纪衰迈,疾病癃痼,精力耗脱,视昏听重,不堪趋走,而惟是隆恩洪渥,沁入髓骨,未敢为自便之图。常思身不自有,随事尽瘁,凡于官职之来,无不强出而冒膺,其为一世之嗤点,私分之惶赧极矣。今此天官之除,又出平生素望之所不到,未知圣明何取于臣,而有此非常之误恩也。夫姬周六官,最重冢宰,降及后代,莫不抡拣。责之以激扬清浊,进退人物,苟非标望风裁,为一代所矜式者,莫宜居之,其不可以循次例授,备员冒充也晢矣。然此在臣不遑言者,臣于壬辰,忝叨三铨,以政注之不平,公议大发,白简狼藉,孽由自作,罪甘投荒。其后虽荷先大王至仁之德,涤垢之恩,辄施旷荡,复畀宿趼,臣惶懔惭悸,不敢更膺。臣既以铨官得罪矣,今若诿以年久事宿,复为扬扬承命于前日偾误之地,则世岂有如许两截人哉?臣受恩罔极,一分报答之计,只在于夷险不避,赴蹈不辞,则恩命之下,岂敢有逋慢之意,而惟玆铨地,姑舍其人职之不称,从前之负罪至重,矢心自划,已成铁限。此而不能固守微谅,遽膺新衔,则拼死弹竭之志,反归于兜揽名显之科,而无复可以借手者矣。去就之郞当,身计之迫隘,当如何哉?召牌屡辱,辄犯违傲,百尔思惟,断无进身之路,玆暴至恳,仰渎听卑之天。伏惟圣明,无微不察,无物不遂,谅臣心之非出饰让,念臣职之不容虚縻,特赐镌削,永刊铨望,仍治臣逋命之罪,以昭法纲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勿辞行公。

○壬寅二月十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特进官郑尚淳,同知事徐有庆,参赞官尹塾,侍读官洪文泳,检讨官李敬一,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宗臣花阳君榷,武臣洪宅夏,正言李泽征,以次进伏讫。上曰,同副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与黄昇源偕入进伏。上读前受音讫。文泳读奏《孟子》第二卷下篇,自孟子自齐葬于鲁,止不以天下俭其亲讫。上读新受音讫。文泳曰,此章观美二字,旨意最要,亲丧固所自划,无憾于送死之礼,方可为尽心之孝。若为观美而设,则便非孝也。不特此也。人君治国之政,亦有反隅之道,求言而无听言之实,爱民而无保民之实,以至政令施措之际,若不实心做治,专事外饰,则此真华而不实,徒归于观美而止矣。虽以目今世道言之,冠昏丧祭之礼,衣服宫室之制,专务观美之饰,习俗日趋于浮靡。伏愿深加体念,克轸矫革之方焉。上曰,好矣。敬一曰,此云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不得云者,即法制之所不当得也。葬亲之礼,孝子之心,虽靡不用极,而至于法制之所不许者,虽有财之人,不敢犯分越礼而行之者,于此可见矣。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者,即古之制,而降及后世,法纲渐弛,奢僭成风。古之士,即上中下士有官职之称,而今则儒生称之以士,皆僭用大夫之礼。甚至于闾巷小民之昏丧葬祭,亦用大夫之礼,犯分凌节之弊,莫今时若,诚非细忧也。若申明《经国大典禁制条》,则可矫此弊,而近日法司,漫不致察,一味任他,故愚民不知法意,虽卿相所行之事,亦相仿效,将至于贵贱无别,等威日紊,良可忧叹。伏愿申饬法官,使之修明大典禁制,而严禁焉。上曰,所陈,好矣。上曰,经筵官亦陈之。有庆曰,观美,文也,尽于人心,质也。人于送终之际,夫孰不以去文务质为心,而若或徒尚其文,则质遂以废矣。且以体用言之,则文为用而质为体也。观于非直为观美一句,亦可见圣人务质不务文之意也。凡天下万事,莫不由于质,而质则本也,文则末也。此等处推衍看得。是所区区之望也。上曰,好矣。上曰,特进官亦陈之。尚淳曰,臣别无所奏矣。上曰,参赞官亦陈之。塾曰,玉堂上下番及经筵官皆已陈之,臣别无可陈者矣。上曰,此云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之悦字,何意也?文泳曰,恔字之义也。上曰,丧葬皆有制度,故葬以士祭以大夫,即礼为之制也。若不以天下俭其亲,则虽极丰厚,亦无所伤乎?文泳曰,若惜其费而俭其亲,则是为天下俭其亲也。故曰不以天下俭其亲也。讲讫。上曰,台谏有可奏之事则进前,可也。泽征进前启曰,削职罪人成胤俭,赋性妖慝,踪迹闪倏,趋利无耻,随时化身,虱附麟贼之徒,常怀效死之诚矣。及当乙未冬,贼势鸱张,如非时领相抗义一疏,则国之为国,有未可知。相福之请核言根,莹中之直斥深文者,可见其俯仰尝试,容护庇覆之诚心,而臣意之与莹中无异云者,即是胤俭筵席奏对之言。其凶肚逆肠之一串贯来,于是而不可掩矣。前唱后应,同然一辞,必欲沮败大策而后已者,论其负犯,少无异同,断以刑政,顾何可若是斑驳乎?相福之卧毙牖下,莹中之尚稽一律,已是失刑之大者,而胤俭之晏然在家,揆以国体,尤极乖当。便同漏网之鱼,舆愤久而愈激。请削职罪人成胤俭为先绝岛定配。上曰,均是伊日三司,一窜一否,岂无所以?不允。上曰,台臣是谁也?初见容貌矣。泽征起奏姓名。泽征启曰,臣风采寂寥,年纪衰迈,清朝耳目之任,自知万不称似,而臣是先朝四十年从班旧物,一近耿光之愿,常自结轖于中,冒没登筵,敢陈削职罪人成胤俭,关系护逆之罪矣。及承圣批,不赐允兪,臣诚愕然失图,继之以讶惑也。夫莹中、胤俭,同是入侍之两司也,所达之言,又无异同,则莹中岛配之后,岂可使胤俭晏然在家,罚止于削职而已乎?臣之论启,实出舆愤,而只以臣诚浅言轻之致,不能孚格,未蒙采纳,尚何颜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上曰,台臣年今几何?泽征曰,六十八矣。上曰,矍铄矣。泽征启曰,新除授司宪府持平柳儞,时在京畿富平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上曰,台臣年来有所坐,而久不入台地耶?泽征曰,臣待罪开城经历时,为御史朴宗甲所状罢,盖宗甲与臣有私嫌故也。因此久废,今始登筵矣。塾曰,台臣奏对之际,敢及私嫌,事涉唐突。正言李泽征,推考,何如?上曰,勿推。上曰,台臣登筵已久,似未谙筵体而然矣。上曰,台臣之登筵,今果几年乎?泽征曰,十年矣。泽征启曰,臣俄于松都事,下询之下,敢陈御史朴宗甲与臣有私嫌之由,而既被承宣之请推,事同分疏,惶愧交中,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泽征所怀曰,疏逖贱臣,自知衰朽谫劣,而今既冒没登筵,敢以区区所怀,有所仰达矣。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旧逆新逆,层生叠出,几危我四百年宗祊,岂有若近年之甚者乎?臣跧伏穷乡,凡于诸贼情节,虽未能目击耳聆,若以朝纸所出三司所启及前后圣教观之,则其通天亘地之罪恶,毕露而无馀蕴矣。虽以郑妻龟柱言之,万古凶逆,无过于麟、谦两贼,而依恃酝酿者,即是郑妻,则郑妻是麟、谦之根柢也。阴受指使,包藏祸心者,无过于量、翼、鐉诸贼,而量、鐉之豢养踯躅,又是龟柱,则龟柱是量、鐉之窝窟也。妖腰乱领,虽曰次第就戮,根柢窝窟,尚今偃然假息,其为轻重之倒置,刑政之乖当,当复如何哉?至若国荣、德相之罪,尤令人胆掉骨颤。殿下眷注之偏,礼遇之隆,自有君臣以来所未有者,而不思报效,反怀阴图,受授凶疏,肆然闯呈,沮遏大计,如恐不及。其心所在,路人所知,而或使之卧毙牖下,未加孥戮之典,或使之容息边境,尚稽设鞫之讯。揆以国家刑政,宁有如许道理?凡此四贼,俱是君父莫大之仇。宗社神人之托,惟殿下一身,而向殿下有危逼不臣之心,国无储嗣,人心靡所维系,而百计和应,必欲力沮乃已。虽令臣手剔其腹,口啖其肉,犹不足以痛泄舆愤。焕亿则藉卖乃叔,附丽荣贼,斡旋两间,密勿排布,阴谋凶计,无不参涉。及其情节之败露也,暗生死中求生之计,啸聚畿、湖不逞之徒,诳惑人心,敢欲伸辨,究其罪犯,亦可谓有浮其叔。洪乐纯则凭借宠灵,窃弄国柄,鹰犬爪牙,受其颐使,杀活威福,长其气势,专昧眷遇之恩,只充溪壑之欲。似此心肠,固已万万凶惨,而况以其侄应坐之人,至今偃处郊坰者,尚可曰国有三尺之严乎?三司诸臣,争之有年,而一向𫍙𫍙,终靳允兪之音,臣诚抑塞忧悯,实莫晓圣意所在。臣于在乡之日,得见过去朝纸,则殿下或以台阁之惩讨不诚,屡下饬砺之教,而及其群起争执,又复以已谕二字,作为违拒之资。此果殿下待台阁诚实之道乎?方今邦域之内,逆气凶熖,犹未寝息,譬如天地阴沴之气,酿出灾异。近日之时候乖和,向来之雷震示警,安知不由于此等刑政之失乎?今若扫荡逆窟,廓清区域,则未必非导迎天和,迓续景命之一机会也。伏愿圣明,亟允三司之请,夬泄一国之愤焉。上曰,所陈虽甚勤渠,靳允岂无意也?泽征曰,衰老贱臣,安敢望一言敷奏,感回天心,而若此不已,则一日二日,诚有国不为国之虑。未承允从之前,臣无退出阁外之意,更察贱臣愚忠,是实区区之望也。上曰,俄已悉谕矣。泽征退复位。上曰,经筵官先退。尚淳等以次退出。上曰,台臣是谁之族也?泽征曰,无立朝之人矣。上曰,年今衰迈,而观其外貌筋力,果好矣。塾曰,然矣。上曰,台臣亦退。泽征退出。上谓塾曰,承旨何为与人相较乎?塾曰,臣实不敏而然矣。上曰,登科今为几年乎?塾曰,二十二年矣。上曰,年今几何?塾曰,四十九矣。上曰,曾有承传之人矣。塾曰,此是林德跻之子,而先朝有承传矣。上曰,年今几何?塾曰,其长子则今年十八矣。上曰,能为文乎?塾曰,有才分而能为之矣。命昇源书传教曰,此承宣沈屈可惜,早欲进阶,以其出宰时下考之未及荡涤,迄于今未果矣。释褐已过数十年,年亦衰迈,何靳收用?右副承旨尹塾,同义禁见窠除授,书讫。上曰,同义禁谁也?昇源曰,同义禁则蔡弘履,而郑尚淳、赵㻐为知义禁矣。上曰,右副先退。塾退出。又命书传教曰,春寒如此,滞囚可闷,禁府开坐,今日为之,堂上不备,同义禁方在直所,许递,新除授同义禁,待下批牌招开坐。上曰,今日台臣,诚可嘉矣。居在何邑云耶?昇源曰,似在畿、湖之间,而未及详知矣。上曰,未及下批之疏,为几度耶?昇源曰,只有吏判之疏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三日巳时,上御诚正阁。礼房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吏曹判书李命植疏批。又命书传教曰,政官牌招开政,新判书批下,一体牌招。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三日酉时,上御诚正阁。二直提学、右副承旨入侍时,二直提学郑志俭,右副承旨沈念祖,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前一直提学入侍。贱臣承命出,与郑民始偕入进伏。民始曰,汤剂进御后,痰滞之症,若何?上曰,一样矣。念祖曰,汤剂当出榻教乎?上曰,唯。命书榻教曰,进御建脾化痰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上曰,此汤剂岂不太温耶?民始曰,此不过导痰之剂,似不温燥矣。上谓志俭曰,笺文制进事,何以为之?志俭曰,臣之冒当,极甚不安,已为言送于大臣矣。念祖曰,临轩功令,今虽毕役,而自当鳞次誊出,何以为之乎?上曰,依官案启请例,郞厅亲来政院,考准入之,可也。上曰,方有传谕事,事变注书待令于宣仁门外事,即为分付。贱臣承命出传命,书领府事金尚喆箚子批答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郑志俭。右副承旨申应显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李显道药院进。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日有两珥。午时,日晕。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赵时伟曰,右副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赵时伟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有阙之代,尽为差出。

○传于徐有防曰,俄因锺城府使内移事,有今日政,差代之命矣。以有阙代尽为差出,误传云,司谒从重推考。既有署经之命,而谏长末望点下,意欲内移,在外大司谏许递,亦令今日政差出。

○申应显,以吏曹言启曰,玉堂多窠,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进,参判金文淳式暇,参议沈念祖进,承旨申应显进。启曰,台谏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bb拟b,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锺城府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bb人b乏少,堂下三品曾经侍从人,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沈观之、郑志俭为承旨,柳焵为大司谏,尹长烈为司谏,李宗燮、宋铨为掌令,徐美修、林道浩为持平,徐有成为副应教,尹尚东为副修撰,金华镇为司饔提调,徐有宁为掌乐提调,金梦华为宗簿正,金载瓒为检详。

○传于赵时伟曰,谥坐有命,署经然后可以磨勘,而两司诸台皆在外,不得举行云,倂许递,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署经。

○再政。以郑渊淳为应教,李鼎揆为校理,金履正为修撰,许晊为兵曹佐郞,金汉宗为判校,李惠祚为锺城府使,赵鼎镇为大司谏。

○传于赵时伟曰,新除两司或在外或差祭,无以备员署经,并许递,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与新除玉堂,倂即牌招举行,牌去来申饬。

○传于徐有防曰,都事之同道人勿差,曾有先朝饬教,以以家为官,以私妨公为教矣。近来铨曹多不遵行,至于今日政,两道都事望筒,皆以本道人首拟,事涉不察,事在袭谬。铨官姑不问备,原望筒并勿施,更为拟入,此后俾勿如是之意,另饬铨曹。

○三政。以奇彦鼎为司谏,尹东晩为掌令,尹长烈为京几都事gg京畿都事g,卢廷良为江原都事,姜垣为持平。

○兵批,判书郑好仁病,参判蔡弘履受香,参议李在学入直进,参知柳谊病,承旨黄昇源进,无政事。

○传于黄昇源曰,吏房承旨、推考房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献纳前望单子入之。

○献纳前望单子入之。金翊休落点。

○传于徐有防曰,虽值斋戒,谥坐今日举行政府磨勘,亦令明日为之。

○徐有防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沈观之,时在洪忠道连山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申应显落点。

○传于徐有防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入直。

○传于赵时伟曰,前后申饬何如,则日记之尚不未修纳者,如是伙然,事之骇然,莫此为甚。赵兴镇、赵衍德处,向有斯速修正之命,而兴镇无一张修纳者,各别催促。再昨年日记,虽难从近毕修,昨年日记,皆令不多日内修纳。赵衍德近日修纳日记,草草不成样,后复如是,则当下义禁府,毕修后放送,以此严饬。左副承旨既令照管申饬,则初不仔细看检,从重推考。

○传于徐有防曰,观此修正日记,凡于启目判付,或以答曰书之,或以传曰书之,莫重文书,如是疏漏,极可骇然。当该注书,从当处分,此后启目判付,则书以判付启云云为良如教云云事,各别申饬。

○传于申应显曰,骑马一匹立之,史官一员待命。

○申应显,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今日议谥时,本寺正例为进参,而正尹㬦,身病猝重,无以举行,令该曹即速变通,以为合坐议谥之地,何如?传曰,改望,前望单子入之。先参坐后谢恩。

○奉常正前望单子入之。李敬一落点。

○正言崔烜疏曰,伏以,臣姿本庸卤,识又蒙蔑,滥据于匪据之职,不言于当言之地,伈泄随行,偾误辄至,居常惶恧,如负大何。向于太庙陪銮之日,以下隶拦入事,致勤圣教之截严,至有儒臣之论斥。臣亦其时诸台中一人,责在执法,罪著溺职,一时谴削之罚,既不足以少赎其罪,而圣度曲谅,旋即甄叙,柏府、薇垣,除旨联翩,间因滞郊,虽蒙旋递,臣之孤恩添罪,尤无可言,不意谏省新命,又下于讼愆之际。臣奉旨惶感,抚躬踧踖,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言责之任,本自不轻,如臣之百不犹人者,未知何所取于渊鉴,而有罪而辄赦,乍递而旋授,殆若真有可堪之实者耶?在臣分义,固当闻命即膺,而人器之不称,既如是前后之所失,又如彼,则顾臣情势去益闷蹙。况同时长僚,尚在罪中,臣何敢以特蒙恩叙,有所自恕,而独为冒出乎?反复思量,去就一节,非所可论。抑臣有私情之万万闷迫者,臣之老母,年逾七十,素病虚羸,长时凛缀,而自昨冬以来,寒感不离,虚泄并作,症情危恶,进退无常,五朔之间,一味于玆。近当换节之时,诸症又倍剧,真元渐至下陷,筋力殆无馀地,委顿床褥,气息沈淹,实有朝夕难保之虑。臣方左右扶护,方寸焦烂,虽微踪地之如右,目下情私,决难供职。玆敢冒陈危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令镌递臣职,以安微分,以伸至情,不胜幸甚。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壬寅二月十四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赵时伟,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有疏批未下上疏耶?有防曰,皆已批下矣。上曰,予以岭南饥荒,每切宵旰之忧,设赈邑饥民,能无浮黄之患耶?时伟曰,臣兄方巡到右沿,而幸无浮黄之民云矣。上曰,前一直提学及二直提学入侍。贱臣承命出,与郑民始、郑志俭偕入进伏。上曰,汤剂进御后,面部多有热气,而膈下则有寒缩之症,甚可讶也。民始曰,汤剂既非温燥之剂,则恐无其害矣。上曰,医官吴道炯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吴道炯偕入进伏。上曰,汤剂自昨日进御之后,多有热气,是何故也?岂不太温乎?道炯曰,兔丝子、南星、半夏,虽是温剂,而干地黄,乃清上之剂也。恐非因此而有害也。民始曰,此乃消风导痰之剂,连为进御,则似必有效矣。上曰,效害虽未可辨,材料甚多,或有加减之道耶?道炯曰,木香似太温,此则拔之,以兔丝子加入,似好矣。上曰,左承旨仕进乎?有防曰,以其新资之故,俄已陈疏,而以斋日,不得捧入矣。命书传教曰,院中只有三承宣,极为苟艰,左承旨方有金吾剧务,今日不为仕进。许递与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又命书传教曰,应教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会坐,大臣议谥体重,政府磨勘,亦即为之。又命书传教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四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曰,直阁功名,可谓极清显矣。既不下点于两待教者,专出惜福之意,则今此下点于直阁,岂予本意哉?然参下未经待教,且年多于两待教,故不得不下点矣。有防曰,堂下名䆠,皆已历践矣。上曰,外阁之役,催促为之,而计其造成日子,册宝则前期数日,奉诣,可也。载瓒曰,来月可告毕云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吏房承旨、推考房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郑志俭,右副承旨申应显,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右副顷以吏判事递去耶?应显曰,然矣。上曰,如已议谥,谥望持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今方开坐议谥云矣。少顷,命应显先退。上曰,谥望催促持入。贱臣承命出持入。命志俭读奏谥望。上曰,玉堂议谥人谁某乎?贱臣奏曰,应教郑渊淳、徐有成,校理洪文泳、李显模,修撰尹行元、李敬一云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郑志俭。右副承旨申应显。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有gg于g徐有防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骑马二匹立之。

○李太亨拿处,代以李显道为事变假注书。

○徐有防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太常议谥后,本曹例当粘移吏曹,而判书金鲁镇,参议柳义养奉命在外,参判徐有宁未肃拜,不得举行云。参判徐有宁牌招,使之即速举行,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礼曹参判徐有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谥望粘移,一时为急,而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使之即速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防曰,《堂后日记》,即亦史记,事体何如,则观此修正日记,所谓日日记及入侍日记,传教、判付、备忘记等文字,误字落书,一行不下数处,事之骇然,莫此为甚。况于前后饬教之下,尤焉敢乃尔?注书赵兴镇、李祖承,并为先从重推考。其中赵衍德所修日记为尤甚焉。令该府处之,待事修捧传旨,仍令衍德来诣阙外公廨,使之修正毕,修正后,政院微禀。

○传于徐有防曰,阁事相妨,直阁金载瓒本职改差。

○吏曹口传政事,奎章直阁金载瓒为单付。

○传于黄昇源曰,连值斋日,久未行次对,次对再明日来会,大臣谥望,既已署经,政事亦令再明日为之。

○传于徐有防曰,日前景福宫、庆熙宫发遣宣传官摘奸时,门卒阙点之数,极为伙然。至于木根,则元柱虽不执捉,作束处有之。今番更从三令之意,姑不处分,而法典内,空阙树木斫伐者,罪至徒配。令兵判别样严饬,卫将等处,后勿更犯。兵判若能时时考察,岂有是也?该堂为先从重推考,此后如前泛忽,从重重勘,各别惕念举行。

○传于徐有防曰,大提学金锺秀之尚无动静,事体所在,万万未安。跋文制进,其将不得及期进呈乎?更自政院各别催促。校正堂上赵㻐之一向引入,亦甚过当,推考,申饬行公。

○传于徐有防曰,以木根事,法禁不但至严,况于年前,闷其汰拿流窜之相续,参考法典,著成一定之例。意谓渠辈含畏不犯,而今日近郊执捉之数,如许太过,陵寝中木根之伙然,推可知之。从当遍送各陵摘奸,而更从三令五申之意,为先令礼曹知委,诸陵园墓官处,如有令后之犯者,断不饶贷,各别严饬。

○传于黄昇源曰,卿之引疾卧阁,今已有日,未谂夬臻痊可乎否,虑念不置于中。日昨筵中,左揆以勉出之意,有所云云,而为便卿调痾,未克从施,然因卿不出,庙谟之积滞,实属可闷。次对,方命退定于再明,玆遣史官,宣予待卿之意,卿之造朝日字,附奏于史官之回也事,传谕于领议政。

○传于徐有防曰,今日弘陵忌辰日也。怆慕曷任?况逢今年,念旧录孤之举,岂容泯尔?达城府院君奉祀孙,问名,令该曹待初仕窠调用。

○传于徐有防曰,宣传官暂时执捉,木根至于二十馀株之多,常时松禁之荡然可知。当该守卫官,令该府拿问,依定式考律勘处,朝者奉命注书之徒然往来,虽因生疏之致,后弊所在,不可无罪,摘奸史官,先汰后拿。

○记事官金夏琏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南部熏陶坊苎洞契,议政府领议政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伏蒙天地生成之泽,许以恩暇,颁以珍剂,俾得以全保躯命。臣岂不欲仰体洪私,极意疗治,庶几图报万一于未死之前,而其奈狗马之疾,已成癃痼,有非时日间所可苏完者。杂试灸药,已及旬望,而一味辛苦,迄无动静,天之所废,臣亦末如之何矣。臣乍违文陛,自不禁恋结之微忱,而今奉圣谕,至有待卿之教,擎bb读b未半,感极而涕。臣虽匍匐趋承,安敢以贱疾为辞?谨当入参于再明宾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2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赵时伟。右承旨郑志俭。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申应显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黄昇源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郑志俭曰,左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鲁淳落点。

○申应显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金鲁淳,以前任成川府使,解由未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望筒勿施,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赵时伟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申应显曰,坐直承旨入侍。

○黄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发遣将校于铁原地,武艺别监金鼎焕,今已枷锁捉来,故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武艺厅无得擅出城外一步地,法禁不但至严,况有新定式,令团束何如?而不告头目,潜往数日程之地,以此歇治,后弊不可胜言。厥汉为先除名,令刑曹远地勿限年定配,待用刑亦令配所官严刑后,报于巡营,使之状闻。下去之时,同班诸人,岂有不知之理乎?且渠家族属,亦必有招引而然,应问各人处,卿其严覆取招以闻。

○申应显,以禁卫营言启曰,去夜二更量,璿源殿别监李重默,本营巡逻被捉,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知道。厥汉为先除名,此辈各别严□然后可惩后日,姑为拘留,待用刑棍放。

○黄昇源,以刑曹言启曰,因训炼都监启辞,武艺别监金鼎焕,令刑曹远地勿限年定配,待用刑亦令配所官严刑后,报于巡营,使之状闻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金鼎焕,平安龟城府,勿限年定配,即为押送,而待用刑,令配所官各别严刑后,即为状闻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寅二月十六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前一直提学,一二直提学,军士房承旨入侍时,前一直提学郑民始,一直提学沈念祖,二直提学郑志俭,右承旨赵时伟,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民始曰,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汤剂进御后,虽无显效,亦无其害矣。方欲连服四五贴,以观动静矣。民始曰,圣教诚至当矣。上曰,前二直提学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徐浩修偕入进伏。上曰,西伯之三代,按节于此道,诚罕有之事矣。奉朝贺亦欲下往耶?浩修曰,臣父欲于秋间一往耳。上曰,春耕方殷,而雨雪频仍,日气不调,得无妨农之虑耶?民始曰,日气如此,春耕不无过时之虑矣。上曰,南中则何如云耶?时伟曰,南中皆是秋牟,故别无春耕之事,而秋耕皆善为立苗云矣。上曰,西伯何日当辞朝耶?浩修曰,二十一日当辞朝,而二十六日可交龟矣。上谓浩修曰,检校之衔,非但在宋为然,我朝亦有其名,而人多不知者,宝鉴校正时,此文字亦为插入之意,言于奉朝贺,可也。浩修曰,检校政丞之名,已自定宗朝有之矣。上曰,校书馆移接后,凡百皆已整顿乎?念祖曰,册子则皆已输入,而元舍终无官府貌样,不可无变通之道,其小舍,置之无益,故将为斥卖,取用于修造之役,其馀物力则当移用于直房取买时矣。上曰,员役料布上下,何以为之?志俭曰,以新节目上下矣。浩修曰,内外阁当为一体,直提学虽非提调,提调既已在外,则直提学有何主管之不可,而晩始上下云矣。上曰,卿言是矣。时伟曰,内吹既已加出十人,以佩腰佩定式,则信符当已之,而举条未下,故姑不得,分付矣。上曰,举条当下之,先为,分付,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六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bb官b李祖承,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此公事,承旨与注书,递读以奏,可也。昇源及贱臣,以次读奏讫。上曰,此公事,依例判付入之,则当启下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赵时伟坐直。右承旨郑志俭。左副承旨申应显。右副承旨黄昇源坐直。同副承旨赵鼎镇。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鼎镇落点。

○传于赵时伟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传于赵时伟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进,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沈念祖进,右副承旨黄昇源进。以李在学为大司谏,赵武范、尹㬦为掌令,李烨为礼曹佐郞,李齐亨为贞陵令,朴圣泰为司仆正,徐鼎淳为宁陵参奉。卒领敦宁李溵谥忠穆,卒密城君琛谥孝僖,卒吏曹判书闵伸谥忠贞。

○兵批,判书郑好仁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未差,参知柳谊入直进,左承旨赵时伟进。以李衍祥为知事,申㬚为内禁将,李煜为五卫将,李羲星、李显喆为武兼,韩圣模为部将。护军徐秉德、李穦、宋铨、李身晦,副司直尹蓍东、尹塾、徐有防、沈观之、柳焵、李颐祥、柳儞、徐美修为单付。

○金宇镇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中枢府事李徽之,台言峻发,不胜惶惶懔危蹙,迸出城外,恭俟严谴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斋日次对,台谏所奏,皆称所怀,自是不易之例,况于朝筵,台臣亦称所怀,而观此举措,避嫌以所启书入,且备堂奏事后举措修正,各以所奏之职名塡衔,亦是不易之规,则又于训将举措中,职名以他职书入,可谓事之蒙然,当该注书拿处,该房承旨从重推考。

○赵时伟,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草记批旨辞意,前武艺别监金鼎焕弟鼎炫及其妻等处,发问目严问,则鼎炫所供内,矣身父业同,以铁原陞户,上来从军,矣身兄弟,仍为入属于营门,而矣身四寸兄金鉴周,亦入哨军矣。登科后下往本土,洛下无他族属,而顷以山讼事,上言蒙恩,受由下乡,其已葬之地,虽不得掘移,更勿继葬事,得决上来矣。偸葬乡人,嫌其起讼,矣身四寸兄鉴善及五寸侄等,捉去驱打,侵责无比,专人来奇,而矣身九代以下,继葬一洞,亲戚一家,仍去其下,一草一木,非他人之物,而猝然遭此横夺之变故,矣身兄不胜愤痛,不知冒犯死罪,出番翌日,同夜下去,而番次则以病悬頉云云,初无受人指嘱之事,特教严问之下,岂敢有一毫隐讳,重犯死罪乎?此外别无可达之事,纳供,金鼎焕妻王召史所供内,女矣夫以山讼事,不堪愤迫,出番翌日,下往铁原,而后日番次,则自前有病頉之例,言于女矣身处下往,犯此死罪,此外更无所达之事,纳招矣。罪人鼎焕,以铁原陞户金业同之子,兄弟入属军伍,而别无他族以捉来时搜来文书观之,则山讼事的实,然渠以掖属,不胜一时之愤,擅犯罔赦之罪,究厥所为,万万痛骇,其妻与弟,反复究问,别无可疑之端,而其同班人等,事当一体查问,而方在入番中,姑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同班中知情诸汉,昨已查汰使之就辨矣。称以入番,亦即往待,尤极无状,厥汉等次对后拿致,严问得情草记。

○赵时伟,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传教,本营巡逻被捉璿源殿别监李重默,待用刑棍放次,姑为拘留新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寅二月十七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徐命善,左议政洪乐性,右议政李福源,行知中枢府事具善复,行吏曹判书李命植,右参赞郑尚淳,兵曹判书郑好仁,工曹判书徐有庆,刑曹判书徐有邻,汉城府左尹李昌运,行副司直李柱国、李敬懋,汉城府右尹郑一祥,兵曹参判蔡弘履,吏曹参判金文淳,大司宪李𡊠,副校理李显模,正言李泽征,左承旨赵时伟,记事官李祖承,事变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命善曰,日气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善曰,顷日汤剂进御后,痰滞之症,若何?上曰,是予宿症矣。命善曰,臣入对于久违之馀,故俄者仰瞻天颜,则玉色敷腴,臣不胜欣忭矣。寝睡之节,何如?上曰,春夜渐短,而四更后始就寝,未明前已不能睡,是可闷也。命善曰,米飮连为进御乎?上曰,然矣。多有其效矣。命善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命善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卿则,何如?病果少愈乎?命善曰,臣病便是癃痼之疾,殆亦天之所废也。殿下以爱欲生之圣心,特许长暇。又赐珍剂,臣不胜感祝之至,而第臣病决无驱策之望,惟愿特垂俯谅,以卒终始之泽焉。上曰,此是素知之症也。何必过虑乎?命善曰,左右相新卜之后,进参宾对,庙谟无滞,朝野翕然,而臣亦得安意调病,极为欣幸矣。上曰,国事果幸甚矣。命善曰,此平安监司金华镇状启也。辛丑条各邑镇军饷及还上未捧,为一万九千一百七十二石,军饷居末林土镇别将张佑轸,居二恃寨镇佥使太鹏翮,居三龙渊镇别将林处森,还上居末恃寨镇佥使太鹏翮,居二龙渊镇别将林处森,居三柔院镇佥使李显忠罪状,并令庙堂禀处为请矣。一道旧还,既有全数停捧之特恩,则所当加意致力于新还,况且军饷事体,尤为不轻,则未捧之若是伙然,殊极骇然。依事目,军饷居末林土镇别将张佑轸,令该府拿问勘处,还上居末,军饷居二恃寨镇佥使太鹏翮,两罪俱发,待用刑从重决杖,还上居二,军饷居三龙渊镇别将林处森亦两罪俱发,从重推考,还上居三柔院镇佥使李显忠,勿论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顷因泰安儒生赵寿海上疏,税船护送便宜之道,令道臣论理启闻后,禀处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洪忠监司李崇祜状启,则备陈人民之不可还属,虞候之不可移住,仍以泰安郡守,兼管协守将,使之任意差役,随时董督,为救弊之策,而请令庙堂指一,分付矣。安兴护送,实为泰安之一大痼弊,不可不及此装发,划即变通,而人民还属,虞候移住,诚如道臣所论,有难遽议,至若协守将云云。又有所不然者,既曰威令不行于遥制,则协守兼衔,岂能得力?既曰人民不可以还属,则吏校差役,亦岂能任意乎?况今水使既兼守城将?又使本官更兼协守将,则一小城之内,为守将者无已太多乎?只为税船之护送创出不紧之官名,甚非经远之谟,此亦不可从矣。臣意则水使虽曰体重,差遣吏校,董饬护送,恐无不可为之义。且曰,坐在洋边,威行海防,俯瞰来船之安危,急督一镇之齐救,莫如水使云尔,则道臣之意,亦可以推知,自今为始,安兴护送一节,勿责泰安郡,一依佥使时例,使水使举行,似好,下询大臣、备堂而裁处,何如?上曰,左右相及诸备堂之意,何如?乐性曰,果如领相所奏,则不费变通之劳,而稳成护送之方矣。第水使体貌,既异于佥使,且方患泰安数递之弊,而移之水使则水使数递之弊比之一守令,尤有甚焉。此固不可不念处,至于虞候,曾任元山之点检,且有所属之惯熟,若于风和时,亦令虞候来住行营,专管护送董饬之任,如沁都之经历,则责有所归,而水使数递之弊,自可无虑,本营则水使幕裨中秩高人,各别择定,留营兼管,一依南兵使之送裨,留住于甲山行营之例,似好矣。上曰,虞候在于本营乎?命善曰,然矣。虞候若移住,则本营极为虚疏矣。上曰,当初变通,在于何年乎?命善曰,在于己亥年矣。伊时适有江华变通之事,故同为变通,而今反有弊矣。福源曰,税船护送之委之水使,未可谓十分稳当,而安兴之土地人民,既属水使,则昔之佥使之所行,今之水使,未必不可行,且协守将之创出,虞候之移住,事涉通变,势多掣碍,至于水使,则不过即其地,因其势而知委举行而已。诸说之中,差似简便矣。善复曰,水使移住于行营,则税船护送,依安兴例举行,事涉便当,而有所拘碍者,水阃之体貌,与守令、边将有异,数递亦有弊于两道,不若虞候之来住举行矣。上曰,泰安事可闷矣。以数递为闷,而法不得施,则岂有如许事理乎?今以水使监护,则水使之数递。又如泰安,则虽一年一递,递拿之际,其弊甚多,若稍仿江华经历之例,以水使幕裨中一人,定为监护,如有致败之弊,则使之替当其罪,无所不可矣。命善曰,置中军为留镇将,亦好矣。上曰,留镇将置诸本营,则体轻矣。本营则以虞候主之,水营则以留镇将出住,似为好矣。而留镇将必有不勤监护之弊矣。大凡政事皆是赏罚,虽善于奉行,而既无其赏,不善奉行,而罚亦不重,其不着念奉行,一也。善复曰,一年举行,无事护送,则以军门调用,则必着念监护矣。命植曰,当初变通移住时,臣待罪藩任,与闻其议矣。水使既兼守城将,又有守城所属,陆军与他水使不同,则护送漕船之责,使之主管,自无所妨。且闻漕船上来时,自水营点检之际,或不无弊端,以致风势之相违,潮时之不中云。今若以护送之责,一委水使,则自当随事尽力,必有实效,若复有意外之事,则水使体重,虽难每每递易,而捉致兵房裨将,使兵曹决棍,好矣。前日佥使护送时,未闻臭载之频数,今何必以水使之数递为虑,而不使之主管乎?臣意则水使主管,为最,宜矣。上曰,拿致刑曹,刑推治罪,则似胜于罢职之罚矣。若使军门决棍,则京军门,亦安可次知税船事乎?尚淳曰,税船之使水阃护送,虽曰拘于事面,土地人民,既属于水营,则便是地方官,且以数递为虑,而水使若着念申饬,则意外臭载之外,似无如前频数之弊,臣意则使水使举行,恐为便当矣。上曰,不意臭载,则虽水使,亦无如之何矣。命善曰,此则然矣。好仁曰,土地人民,既属水使,则税船之使水使护送,无所不可,至于虑其水使之数递,别出留镇将,使之替当其罪,事面苟艰,博询处之,好矣。有庆曰,税船护送事,臣无别般商量者,而第帅臣体貌既重。又无他管下替任之人,则势将以虞候,专当护送,至若营镇管守,以水使偏裨中秩高人住置,一依南北兵营例为之,恐合事,宜矣。有邻曰,税船护送,虽曰不轻,帅臣体貌,异于佥使,管下官员。又无如沁都经历之任,则恐难责之以此等之役。至于虞候,自是元山点检之人,若使移住安兴住管gg主管g举行,则不过仍旧贯而易处所而已。道臣虽以本营之无官守难之,而向来水使出镇,寔出于捍卫沁都之意,则本营之视安兴,已在第二等,令依南北兵营例,以偏裨中秩高人,置之本营,而枚报备局,重其事面,恐不下于虞候之留镇矣。昌运曰,臣未谙水路形便,虽不敢臆对,帅臣专管,不无数递之弊,虞候移住,允合稳当之策。至若本营管守,既有南阃甲山行营之例,以偏裨镇守,一如刑曹判书所奏,则恐似得宜矣。柱国曰,使水使点检,似甚便好,而其间不无事面之如何,数递亦甚可闷,本营则以偏裨中有履历者,定送留营将、虞候,护送等节,使之举行,少无所碍矣。上曰,一营之中,既有水使,又有虞候,则岂无稠叠之弊耶?水使所居处,亦不成样云矣。敬懋曰,如当缓急,水使有水陆兼济之责,而又令兼管护送之政,则非其本色,恤其数递之弊,替治幕裨之论,亦涉苟艰,恐不如一任虞候而责效矣。上曰,卿何不详思形便而言之耶?欲使虞候,出住行营之意耶?虽使虞候出住,住着似难矣。柱国曰,本营距海口为三十里,非处营之所,如有军官住接之处,则虞候亦可容住矣。一祥曰,臣则无商量之事,不敢仰达矣。弘履曰,水阃之税船护送,既云拘于事面,则裨将中择差假将,使之代行,似好矣。文淳曰,税船护送,使水使主管,则随事尽心,自有实效,而如以体貌之有异,数递之可闷为虑,则试令虞候来住举行,似合事宜。至于差出假将,替当帅臣之罪,揆以事面,极其苟且,此则恐不可为矣。上曰,卿言果是矣。水使既为命吏,且是帅臣也。以其罪移于幕下,则果不成体面矣。上曰,法典曰,不用心不善护送之地方官,有罢职之文,而水使则无之矣。然黄海水使兼瓮津府使,故土地人民之事,亦皆当之矣。乐性曰,虽无律文,定式举行,则似无拘碍之端矣。命植曰,水使既有守城将名号,则以守城将责任,任其护送,亦宜矣。乐性曰,以水使检饬,监护中军,则启下亦无不可矣。命植曰,启下中军,无异于虞候矣。上曰,诸备堂既皆陈之,果何以为之耶?命善曰,试令水使数年护送,若又生弊,则虽复更变,任之虞候,亦无不可矣。上曰,逐年变更,亦难矣。乐性曰,变更之初,已拟其有弊,则复变者,亦属可闷矣。命善曰,此异于变改金石之典矣。命善曰,不烦更张,最甚便宜,都不如属之水使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此真所谓兵难遥度,而佥议多欲以水使护送,故予姑从众而许之,然非久必复生弊,是可闷也。命善曰,此非十分稳便之事,无他好道理,故出于下策矣。命善曰,闻礼曹参议柳义养之言,则誊录校正,事役浩繁,以一郞厅,有难完讫于时月之内,今若加差数人,合力为之,则庶可以速成,而不必尽差礼郞,只当以军衔仕进云,如此则事甚便宜,自本曹择其可合人,草记差下,使之着实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年八十曾经承旨参议人,每于岁首加资事,载在法典矣。前知事申䌹年逾九十,前参判金用谦年逾八十,而该曹疏漏,尚未举行云,其在尊年之义,宜有增秩之典,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其时堂上,推考,可也。出举条命善曰,以摠戎厅逋欠事,被罪将臣,皆已收叙,则伊时管城将,不可罪同而罚异,宜有一体荡涤之道,故敢达矣。上曰,《续大典》未捧条,有南北汉帅臣罢职经历拿处之文,以此傍照,则摠帅虽曰为法受罪,管城将之永勿叙用,似不为过矣。左右相之意,何如?乐性曰,当初勘罪,既有差等将臣叙用时。又有无法之法之教,则恐不必以罪同罚异论,惟在处分之如何?福源曰,摠戎使与管城将,事体本自不同,处分亦既有间,恐不可以罪同罚异论矣。上曰,以此以彼,管城将三字,法典既无昭载之文,属之申令之前,今番则荡涤,今后讲定划一之制,俾无眩于举行之弊,可也。出举条上曰,自备局分排某条某样谷数,知委举行,可也。上曰,北汉事,摠使在京,亦何能照检管束耶?一任管城将,似为得宜矣。命善曰,摠戎使方以管城将变通事,将欲仰达云矣。命善曰,左相新卜后,方有事于家中云,使之先退,好矣。上曰,何事也?命善曰,今日将为祠版改题云矣。上曰,右相,何以为之耶?福源曰,臣于再昨,已为改题矣。上曰,然则左相先退,可也。善复曰,武艺别监,以禁中亲兵,事体至重,常时节制约束,尤为自别,罪人金鼎焕之事,万万惊骇,特下处分,故昨日草记中,不敢仰请加罪,而远配之命太轻,海岛充军,则宜有惩创之道,惶恐敢达。上曰,依为之。明日习阵时,大会三军及同班诸人,回示后发配,可也。出举条上曰,罪人待明日发配事,刑判出去分付,还为入来,可也。有邻承命出分付,还入进伏。善复曰,厥汉之兄,不能禁止。自臣营推治之亦,宜矣。上曰,唯。上曰,其同情人,亦为查核严治之,可也。善复曰,同情人则无之云矣。上曰,闻渠情理则果切闷云,而其不告官擅行之罪,不可不重治矣。命植曰,再昨日以达城府院君奉祀孙初仕调用事,命下,而当为初仕之人,即其长孙,非奉祀孙也。何以为之乎?上曰,长孙即奉祀孙也。以徐日辅之子调用,可也。上曰,适当今年,又值再昨,自不禁怆慕之心,而有是命矣。有邻曰,摠戎厅逋欠逃躱罪人,倂于本律,加一等勘处事,命下矣。管城所前库子李命厚,日前自该厅捉来,今方严囚,而所逋为四十三石零,本律即是杖一百流三千里,若于此加等,则罪至一律,一律不可轻议,第考《续大典仓库条》,典守谷物亏欠者,库子,米七十石以上,绝岛为奴,四十石以上,杖一百流三千里,以石数分等矣。李命厚依此旁照,比律加等,以绝岛为奴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有邻曰,臣以太常事,有所仰达矣。昨年冬本寺判官孙硕周轮对入侍时,以东西籍田趁今春改量事,仰达蒙允矣。开春后所当即为举行,而向来则雨雪频仍,目下则耕作方张,姑俟秋后之收获,更察年事之丰歉,观势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昌运曰,臣以本厅事,有所仰达者矣。上曰,后日次对,更为讲磨以奏,可也。上曰,日气甚不调,雨雪频仍,兼之以风寒,可闷矣。命善曰,日候如是,故春耕不得为之,诚甚切闷矣。上曰,南山松木,一处则尽为折伤云,折伤之数,凡为几株耶?敬懋曰,皆是雪压,而多至千馀株云矣。上曰,有合抱之木乎?敬懋曰,合抱则无之矣。命善曰,以轻价发卖于募入处,宜矣。上曰,好矣。敬懋曰,自臣营斫给,然后可无滥斫之弊矣。上曰,然矣。上曰,台臣进前奏事,可也。泽征进前所怀曰,臣之日昨筵奏,方愧巽软,而殿下屡下嘉奖之教,私心惶感,忽不知臣身死所。臣虽衰老疲残,而至于为国惩讨之论,老而不衰,有若鹰鹯之逐鸟雀,臣之根于秉彝者,本自如此,大体我国之悠悠万事,莫先于殄灭乱逆,夬复君父之仇,馀外官师相规,虽是台臣之责,而比之讨逆,都不过细琐等闲,舍此而规规于事为之末,真所谓先狐狸而后豺狼,不如是则臣节扫地,何所借手而自立于殿下之庭哉?殿下承祖宗艰大之投,守祖宗金石之典,实有光于继述之圣孝,顾何可私意低仰,受万世讥议之来乎?更加廓挥乾断,是臣所望于殿下者也。虽以近日事言之,臣于在乡时,得见朝纸,则前右相筵白讨逆之言,罔非人臣万戮犹轻之负犯,而旋又急上一箚,漫漶呑吐,以致前后矛盾,义理颠倒,此果体国大臣发愤讨罪之体乎?谓畏其凶焰毒螫,则太近慌怯,谓镇其世道朝象,则尤不成说,显有前却之意,实坏大臣之体,臣心之咄咄慨然,历日冞甚,太臣gg大臣g嵬然,身居于具瞻之地,董率百僚,主管三事,一语一默,宜为一世之矜式,而今其专没着落,反不如一庶僚之秉执乎?至若诸臣所论之本事,臣新从下土来,未能详知殿下恳恻之教,有足以感泣臣邻,臣不敢强其不知,遽尔论断,而区区所深惜者,判府事举措之乖当,国体之坏了,判若两截人故也。一台臣之不敢拟律,大臣自是典例,臣不得率尔请罪,而事在目下,诚不忍泯默,臣之苦心血诚,欲望殿下之体谅而已。上曰,上款事,日前批旨,已悉予意,而至于下款大臣事,向日朝参时,以没摸捉之说,轻先发说,予亦以为太欠详审,而尔之所怀,下语极甚乖当,非不欲明示好恶。尔既曰,本事则不欲提说云尔,则然而处分有欠尊台阁之意,姑此泯默矣。上曰,台臣何为而更提此事也?予于台臣,不识何状,而顷日登筵时,举措极为可嘉,故予果称叹矣。今日之举,甚不紧矣。然本事之不言,万万为幸矣。泽征启曰,臣诚意浅薄,志气摧颓,清朝耳目之寄,自知不称而数遭登筵,昵近耿光者,专以诛讨乱逆之义,耿耿在心,按住不得,而前右相之初既讨逆,旋即前却者,不成义理,实有乖于大臣体国之道,故事在目下,不得不有所搀论矣。及承圣批,乃以尔言万万乖当为教,臣诚愕然失图,继之以讶叹也。夫恶逆二字,何等罪名,如其不明,则不可轻加于人,如其明白,则固当沬血飮泣,必期于惩讨乃已者,自是人臣当然之道理,顾安有乍吐反呑,既发旋缩之讨逆义理乎?身居大臣,尤异庶僚,臣之区区所深慨者,此等国体,而只缘臣言轻而不能见重,诚浅而不能有孚,未承开纳之音,反下诲责之教,臣诚惧然惭悚,无面可显,何可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尔既不言本事,但言事面之如何,勿辞,亦勿退待。上谓命善曰,此台臣,卿曾见之乎?命善曰,臣熟知之矣。居在原州,而素称其难矣。上曰,前右相事,果前后矛盾矣。若以涂听道说,属之可言不可言之间,则大臣岂可轻易登奏乎?既无摸捉,而发言不慎,使重臣长在不生不灭之中,予虽面对,前右相亦当言其不善为之矣。此非平日所期望于此大臣者也。常参日,予以卿当为法受过为教矣。大臣虽尊重,若系为法受过之事,则亦欲使之一伸廉隅耳。命善曰,前右相所奏首尾,果如何矣。泽征所怀曰,德相所为,事事凶惨,江陵儒生沈尚显者,即故判书沈彦光之子孙,而卵育其家,视作奇货,摸给先正臣宋时烈影帧,奉往蔚珍,利归尚显。且于尚显之家,以其先祖彦光之祠堂,忽称河南书院,而新画两程夫子,主壁出挂,仍又私造两程夫子位版,奉安于其前。又以先正位版及其祖彦光之位版,列置左右,分作东西配位,此皆尚显之往议德相,有此举措,而德相之力主其论,必欲创院乃已者,以其有先正记文故也。刊行文集中,初无此等文字,而只以德相之言,立为证左,以致士论大起,互相争辨,或抱疏叫阍,而终未入彻,或呈吁太学而不见采施,此莫非德相之伊时气势,有足以庇护门客,排斥士论之致,尚显亦知创院之计,终难成就。又以朱夫子影帧,陪去同奉,以为藉重胁持之计,而德相远窜之后,渠亦无可奈何,至今仍置,俨成海隅俎豆之所,一路章甫,莫不闻风愤惋,今去彦光,已为一百九十年,而先正记文,乃是彦光子孙之追后受置者,则亦安知后世妆撰之言,果不厚欺先正乎?情虽绝悖,而事面则甚重,臣谓儒臣、道臣间,特命按查其画像真赝后,裁处画版洗埋移奉之节,以幸斯文,明正尚显前后悖乱之罪,俾绝争端,宜矣。上曰,令该曹行查本道,从长禀处,可也。泽征所怀曰,各道都事之职,例称亚使外台,入而操考绩之笔,出而主掌试之权,寻常行会之关,亦必列书都事,且令主管于年分复审,责任不轻,风力可观矣。一自令道臣兼察灾伤之后,都事则便作冗官,不但徒有虚名,专无实责,殿最则或参或否,临科则替代自落,一番辞陛,便成永归田里之行,惟彼积年勤仕者,情甚可矜,有足伤和,虽或间间到任,而专没职业,空往空来,徒贻厨传之弊,道臣之视同闰位,邑宰之看作苦客,此其必然之势也。近闻各道,初无治送新延之事,欲赴任所则坐乏夫马,欲留京邸则无所聊赖,甚至于身带职名,而徒步还乡者有之,如许愁痛景色,亦岂非堂堂朝廷之羞乎?道路相传,有骇听闻,臣谓下询于庙堂、铨曹,特命从长变通,宜矣。上曰,所奏好矣。令庙堂从长禀处,可也。上曰,宾对以斋戒退定,而误以进定书出,以退定改书出,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赵时伟。右承旨郑志俭坐直。左副承旨申应显。右副承旨黄昇源坐直。同副承旨赵鼎镇。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郑志俭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赵时伟曰,承旨房仍,右承旨为礼房。

○李祖承拿处,代以李敬行为假注书。

○以李祖承拿处传旨,传于郑志俭曰,分拣。

○传于申应显曰,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徐有防落点。

○郑志俭启曰,明日抄启文臣课讲时,何承旨进去乎?敢禀。

○传旨,左承旨进去。

○备忘记,景慕宫展拜门路,依向日例为之,百官随驾及参班节次,亦依月觐门展拜例,勿为磨炼。

○备忘记,明日展拜军兵随驾数,一依向日例为之,禁将都领,训局习陈gg习阵g,勿拘设行,本营外营入直军当赴习陈gg习阵g之类,勿赴先后厢事,令该营知悉。

○传于郑志俭曰,明日展拜别云剑外,皆以入直磨炼。

○以谒圣武科节目,传于赵时伟曰,兵判近来举行,何乃放过至此?若曰,知而故不致察云尔,则焉有如许攸司乎?若曰,不知故无以照检云尔,则又焉有如许攸司乎?由前由后,一则不职,二则不职,虽以目下事言之,科场事体,何等严重,而况承筵中丁宁之教,有此誊入故纸之举,事之讶惑,莫甚于此,其委折问启。

○郑志俭,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李鼎揆时在庆尚道庆州地,修撰尹尚东,以前任北评事,时在咸镜道镜城府,修撰金履正时在京畿高阳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郑志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传教前武艺别监金鼎焕,同班中知情诸汉崔泰仑等十一名,一倂拿致,发问目严加查问,则崔泰仑所供内,矣身以母病问医之路,偶逢鼎焕酬酢,则以上讼事,下去铁原地云,而矣身急于问药,泛听而已。元无劝行之事。其知情之罪,实所难逭。此外无他可达之纳招。金镇喆所供内,矣身自射亭还家之时,路逢鼎焕,则以山讼事,明将发行于铁原地云,故矣身以公故之时,不可擅行等语为答,则又以为,此事不可不下往决讼云,其时酬酢,如斯而已。元无劝行之事,其知情之罪,在所难免,纳招。孙世隆所供内,矣身与鼎焕,同是掌务别监,故鼎焕出番初日,来见矣身曰,以山讼事下往铁原云,故矣身答以为,汝既前日幸蒙恩暇下去,而又欲恣行,是何道理云尔,则又以为,此事十分痛迫,不得不往辨云,而矣身,厅风,先进同官之去就,为后进者不得主张,入番初日,鼎焕至于佯病手本之境,故矣身以其实状,言及行首别监,而虽无劝行之事,知情之罪,实所难逭,纳招。金喆大所供内,矣身同番之时,偶然酬酢之间,鼎焕,以为山讼事,欲为下乡云,故其时泛听过去之说,不即通及于头目之罪,在所难免,纳招。张福得所供内,矣身家舍求买次,往来于义洞之际,路逢鼎焕,则以为,以山讼事,下往铁原云,故只闻此事,元无劝行,而不即通及头目之罪,迟晩,纳招。韩弼瑜所供内,去十一日,路逢鼎焕,则以山讼事,下往本土,故答以为,明日公故,何以推移,擅自下乡乎云尔,则又以为,情私所迫,不得不行云,而矣身既知此事,不即告房,罪死无惜,纳招。任景柔所供内,矣身去十一日,逢着鼎焕于矣身家前,鼎焕,以为,以山讼事,不胜愤痛,方欲下乡云,故以不宜恣行之意为答,而趁不告房之罪,乌得免乎?纳招。严仁宅所供内,矣身路逢金镇喆酬酢之时,鼎焕来到此际,以下乡等语,言于镇喆,而矣身则以座下傍听其言而已。其知情之罪,焉敢免乎?纳招。赵泽臣所供内,矣身入番之时,鼎焕谓以下乡,路资钱二两,自番所持去,故只听其说,不问下乡之由,矣身蒙不知告房中之罪,死无所辞,纳招。韩兴云所供内,矣身逢着鼎焕于家前,言语之间,鼎焕,以铁原地下去为言,故矣身以不成说意为答,而不料其真说矣。至于此境,矣身之初未详知,不为告房,罪合万死,纳招。李光福所供内,去十一日,逢着鼎焕于路上,明日公故,尔果知之否云,则鼎焕,以为,以病悬頉下去铁原云,故责以狂言,不以为果至于此境,此外无所达,纳招。而昨日查问时,不即就辨委折,一体严问,则渠等齐声所供内,严教查汰之下,万万惶悚,待罪阙外,而初不闻就辨之事,故又犯罪科,纳招矣。臣亦未闻查汰之教,不即捉来取招,以入番烦禀,不审之失,在所难免,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各人等用刑,各别严棍,所谓座下诸人,厅风所在,无怪其不即摘发,勿论同谋或相议人,终不自首,明日当一体回示后,绝岛定配,更为严核,使各自首,捧迟晩,草记。

○郑志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崔致侃,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明日景慕宫展拜时,内外营入直军兵随驾数,一依向日例,量宜除置出用,而外营入直军当赴习阵之类,勿赴先后厢事目,兵曹节目,启下矣。金虎门军八十五名,弘化门军八十五名,集贤门军四十名,广智营军四十五名,南营马军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待标信,各其将官领赴随驾营,还宫后,还入直,军饷色新营下都监入直军兵,依例除标信,出用习阵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二月十九日景慕宫展拜时,军兵随驾数,一依向日例为之事,命下矣。铜龙门入直乡军一百十四名内,贰极、建阳、铜龙等三门,各留十名,元入直将官领率仍把,西营入直乡军四十名,新营入直京标下军二十八名,乡军三十七名内,各除营直三名,率领随驾入直骑士二十五人内,除营直二人,出用于屏门,而并待标信举行,宫墙颓圮诸处,只留牌将,另饬巡察,而还宫后,还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今二月十九日景慕宫展拜时,依兵曹节目,东营入直步军五十六名内,营直四名除,实五十二名,集春营入直步军五十名内,营直二名,集春门直二名除,实四十六名,新营入直步军一百六名内营直十四名除,实九十二名,各色京标下军二十四名,各其将官领赴禁卫营都营阵,宫墙守诸处,只留牌将,而至于集春门南边第二把守处,则既已出番军添入,依前仍把,屏门把守则东营入直骑士二十五人内,二人该番将领率仍直,其馀二十三人除出,严饬定送,而东营,集春营入直马步军兵,待标信举行,还宫后,并还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承政院假注书李太亨拿囚之意,敢启。传曰,分拣放送。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顷因全罗监司朴祐源启本刑曹粘目内,大静前县监崔宗信,以为奴罪人奉化逃躱渰死之后,初不讥捕,雇人代点罪,移本府处之事允下,而崔宗信时在黄海道安岳地云,故知委待命之意,行会本道矣。即接黄海监司李敬养牒报,则崔宗信,去庚寅十二月分gg八日g,已为身故云,勿论,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懿昭墓守卫官郑潝拿囚之意,敢启。传曰,捧供以闻。

○黄昇源,以义禁bb府b言启曰,平海前郡守曺远振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草记批旨内辞意,崔泰仑等六名处,发问目严加查问,则崔泰仑所供内,矣身实状,已悉于前招,而果以母病,急于问药,其酬酢不过霎时,而既有酬酢,则焉敢发明于相议之科?同谋一款,实为暧昧,纳招。金镇喆所供内,矣身昨日纳供外,别无更达,而身为座上别监,不即告房之罪,万死无惜,实无同谋之酬酢,无异于相议,迟晩,纳招。金喆大所供内矣身严教更问之下,若有同谋之事,岂不直陈,而身为座上别监,既有酬酢,则便是相议,迟晩,纳招。张福得所供内,矣身初招,已为直陈,而酬酢便同相议,不即来告之罪,万死无惜,同谋之事实为暧昧,纳招。韩弼瑜所供内,矣身虽路中,既闻其说,又不发告于厅中,则虽无同谋,无异相议,何敢发明乎?迟晩,纳招。李光福所供内,矣身昨日已为直招,而既有知情酬酢,便同相议,罪合万死,其同谋之事,实为暧昧,纳招矣。各人等反复严问,则座上别监,六名酬酢知情无异相议,并皆迟晩,纳招。而身为座上别监,既不挽止,又不摘发,究其罪状,万万可骇,座下别监五名,依批旨勿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无异相议云云,异于有所相议云云,不可以此,谓之迟晩。渠辈虽是蚁虱之类,勒捧迟晩,曰以取服,殊欠朝家刑政,待用棍,更加棍问得情次,保放,事未出场,姑为降定编伍,使之额外立役,而座下别监勿论之类,亦不可遽然仍存,并为下哨,一体额外立役,更待处分事,与前未差本,各别择差拟望,其中三望单,以将校子枝,勿拘技艺,只取根着身手,拟入,可也。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金光遇,更为议处,仍为照律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渠所犯,焉逭此律?然观此照目,渠之父年八十二,母年八十云云,情理则足云可矜,既非罔赦之罪,岂无疑轻之典?本律并与夺告身,特为收赎放送后,草记,未照律诸囚,皆令明日献谳,卿则当赴教场,令次堂举行,可也。

○以禁府金光遇照律公事,传于黄昇源曰,身为斋官,不着网巾,现发于摘奸之时,渠之供辞,全讳此事,不但罪上添罪,本府议处,此一款亦不举论,安免不审议谳之失?卿等推考。虽以照律言之,拟以擅离职役之律,太不近似,律官所为,极为痛骇,前后申饬何如,则尤焉敢如是照律?该律官为先汰去,令刑曹严问取招以闻。

○应教郑渊淳疏曰,伏以,臣之偏母,年迫九耋,素抱贞疾,宁日恒少,近年以来,衰病转深,长在枕褥,药饵为事,焦灼之忧,兢惧之心,未尝一刻少弛,此岂人子离侧从宦之时,而只以家贫亲老,欲为禄养,有如古人为贫而仕而已。至于荣涂一步,初非意料之所及,然而节次推迁,凡诸华衔,几乎遍历,触处愦愦,无一事事,日月之明,俯烛无馀,居常悚恧,靡所容措。今此见叨之职,尤为万万不称,夫岂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召牌特临,谥坐趣开,逃遁不得,黾勉膺命。夫应教荣选也,议谥重事也。历数前后,孰有如臣蔑劣,猥当此任者乎?副急暂出,虽怵义分,因仍冒据,大关廉隅,官职去就,已无可论,而臣之母病,每当换节之时,则一倍添剧,如期复发矣。即接乡信,则近因风日之不适,越添感冒,飮啖全废,气息懔缀,臣闻此报,神精飞越寻医问药,行将往省。伏乞圣慈,亟命刊改臣职,以重官方,特许恩暇,以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同义禁尹塾疏曰,伏念,臣本以bb无b似,过蒙洪造,前后荣擢,悉出特恩,臣常阖门感泣,仰天腾祝,祗欲碎躯而糜骸,报答其万一而已。向日承宣特除之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奉读恩旨,声泪交发,臣非不知处义之乖当,物论之腾闹,而含恩畏分,一欲叩谢,竭蹶趋膺,踧踖随行,既粤两日,粗伸微分,未售求退之计,仍犯违逋之罪,圣恩包荒。又降只推之命,措躬无地,复敢仕进,及登昼筵,天语郑重,俯怜年纪之衰迈,更询释褐之久远,仍下宠擢之教,晋之亚卿之列,畀之金吾之任,十行丝纶,不翅若慈父之诏爱子,臣即地惊惶,罔知所措。噫,人既卤莽,迹又孤危,而恩命荐降,荣秩骤加,古人冥升之讥,负乘之责,于是乎极矣。顾臣驽劣,亦知循墙之戒,而方春恤囚,赴坐有命,咫尺前席,逡巡不获,仓皇祗肃,而反复思惟,实无因仍之势,敢控短章,欲彻宸严矣。连值斋日,未及仰暴,玆敢不避后时之嫌,略陈衷曲之恳。伏乞圣慈,俯烛不称之实,亟收新授之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2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赵时伟。右承旨郑志俭坐直。左副承旨申应显坐直。右副承旨黄昇源。同副承旨未差。注书赵兴镇药院直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太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景慕宫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殿拜罢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宫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申应显,以兵曹言启曰,即接景福宫卫将牒报,则神武门内风落松二株,去夜引钜偸去云,事之惊骇,莫此为甚,即令捕厅严加讥词,期于捉得,而日前申饬,不啻严截,则当该卫将,若能着意巡察,岂有此弊?且况去夜之事,申后始报,尤极骇然,为先汰去,其罪状,令该府拿问置之,守直下属等,令攸司照律科治,当日巡逻营门,亦不可无警,该营大将推考,宫墙外巡逻牌将、军士等,亦令攸司从重科罪,何如?传曰,莫曰空阙无人之地也。二株松木,裂引潜运,是岂容易之事,而所谓巡逻,初不敢谁何,该牌牌将、军士等,依草记科罪,卫将及下属,待用棍惩治。中官何不论罪?卿则推考。大抵近来夜禁,忽然纵弛,而其中稍能申饬,惟是禁营为胜,至于训御两营大将,初不致察,校卒亦不动念,日前欲为提教,而各营举行,太涉慢忽,续续烦教,徒归屑越,姑且中止矣。此后卿别岐廉探,最不勤营门,摘发草记论罪,卿之勤慢,亦当审察,以此知悉。

○赵时伟启曰,今日动驾时,承旨不可bb不b备,而同副承旨赵鼎镇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郑志俭曰,课讲入侍。

○又传于曰,他承旨入侍。

○又传于曰,馆直苟艰,在外玉堂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入之。应教朴天行,校理尹行元,副校理李时秀,修撰李昌汉、金翊休,副修撰李泰永、尹长烈落点。

○传于赵时伟曰,李领敦宁家将于明日延谥,而本曹无行公郞官云,大臣宣谥体重,才下政命,吏曹郞厅有阙,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进,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沈念祖进,右副承旨黄昇源进。以金载瓒为吏曹正郞,朴天行为军资正,闵孝克为典籍,黄景源为艺文提学,行副司直申䌹今加崇禄,金用谦今加嘉义,以上加资事,承传,故水使闵百福兵参例兼,前黄海兵使闵义爀考。

○兵批,判书郑好仁病,参判蔡弘履病,参议徐有防病,参知柳谊入直进,左副承旨申应显进。

○郑志俭启曰,监察十三员内,二员受由在外,二员未署经,今此各陵寒食祭享,无以分排,在前如此之时,有未署经监察署前行公之例,今亦依此例出仕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次对,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卿之朝参日筵奏,予以为太欠审量,无根之说,岂容倾听,开棘之嫌,亦所当念,以是前后筵席,屡视不槪之意焉。卿克恢改图之量,果然有常参时云然之语,到今事归妥帖,都没痕迹,卿之当初不审量之失,真所谓遂事勿说,而日前台言云云,岂不乖当之甚乎?闻卿出城,有曰大臣去就,所系不轻,奈之何不念坐镇之义耶?玆遣史官,布予至意,卿须安心勿辞,即起造朝,听予面谕事,传谕于李判府事,与之偕入。

○备忘记,偏信无稽之说,驱人罔测之科,大臣固不得辞其责矣。然予稔知此大臣规模,岂真有伤害人之心哉?今观举条书入,至以呑吐二字,轻加于大臣,朝体所在,不可以台阁,有所曲恕,正言李泽征罢职。

○申应显,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永禧殿、各陵、景慕宫寒食祭献官,当以从二品、正三品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元数苟艰,实无推移分排之路,依近例以一品宗班、都尉,正二品卿宰、刑官及武臣曾经阃帅以上,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罪人金鼎焕,今日习阵,聚会同班诸人,回示三匝后,发配次还为出付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照目,兼春秋曺喜有矣。亲临课讲,事体至重,而初不应制,白文呈券是白如可,严教之后,始乃制进,揆以纪纲,极为痛骇,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此律良中,私罪以公罪,勘放为良如教。

○又照目,咸昌前县监朴光晦矣。当此藏刑之时,肆然用杖之状,极为骇然兺不喩,李达龙之拒违官令,虽或痛骇,如欲治之,何违无法,而擅犯朝家禁令,替囚其正妻,终至于瘦死狱中之境,况是庶类,则其用法之不慎,尤极骇妄,并只以此照律罪,从重论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法允,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又启目,懿昭墓守卫官郑潝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除刑推议处。又启目,平海前郡守曺远振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既有先朝受教,议处,何如?启依允。

○刑曹启目,罪人金尚载,姑为牢囚,待金吾结末,依律严勘,何如?启原文案移送禁府,吕龟周处,使之发问目取报为良如教。

○申应显,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草记批旨,前武艺别监崔泰仑、金镇喆、金喆大、张福得、韩弼瑜、李光福等六名,降定编伍,使之额外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bb言b启曰,林土别将张佑轸拿问勘处事,传旨启下矣。张佑轸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bb言b启曰,时囚罪人金光遇,更为议处,仍为照律事,草记批旨内,本律并与夺告身,特为收赎,放送后,草记事,命下矣。夺告身则无收赎之例,只杖一百徒三年,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前因训炼都监草记,武艺别监金鼎焕,平安道龟城府定配,待用刑,令配所官严刑后状闻事,草记蒙允后,即为发送。又因训炼大将具善复所启,罪人金鼎焕习阵时回示后,海岛充军事,命下矣。金鼎焕,自本局回示后,还送本曹,故庆尚道巨济府定配所充军,即为押送,而依前传教,待用刑,令配所官各别严刑后,即为状闻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允。

○记事官金夏琏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西部盘松坊曺判府事契中枢府判府事李徽之所住处,则以为,臣滓秽之踪,杜门蛰伏,与世相忘,万念俱冷,只对家人,攒祝圣恩而已。乃者台言又发,声罪狼藉,震懔危戚,不敢偃息私次,迸出城𬮱之外,恭俟严谴矣。不意圣恩曲庇,史官俨临,十行纶音,辞旨恳恻,有若慈父之诏迷子,臣双擎奉读,感泪被面。噫,臣事君无状,行己没信,人不相孚,疑怒层生,数月之间,再速入言,而圣明俯烛,前既湔涤之,今又熏沐之,臣之得有今日,一则圣恩,二则圣恩,惭惶感激,只切陨结之忱,而顾今台言,关系甚重,臣之情势,实无进身之路,敦召之下,又犯违逋之罪,惶陨席稿,以俟𫓧钺之诛云矣。臣既承偕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答曰,知道。此敦谕,尔其更为传谕,期于偕入。

○壬寅二月十九日辰时,上诣景慕宫。展拜入侍时,行都承旨严璹,左承旨赵时伟,右承旨郑志俭,左副承旨申应显,右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赵兴镇、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侍立讫。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宾阳门至明政门外乘辇所。上降轿乘辇,出弘化门至馆岘。上降辇,步过文庙前路。上乘辇至景慕宫大门外下辇所。上降辇乘舆。上曰,左右列考喧都事知名以入。时伟奏曰,左列洪乐贞,右列沈择之矣。上曰,考喧罗将凡几名乎?问于都事知入。时伟曰,清道为二名,副辇侍卫为五名,考喧则左右各八名云矣。上曰,此后则副辇侍卫置之,左右考喧,各以十名为之事,分付。上由西挟诣斋殿,诸臣口传问安。展拜时至,上仍具翼善冠、衮龙袍,诣板位行再拜礼,诣庙内奉审讫,还御斋殿。上曰,本宫都提调入侍。金尚喆进伏。上曰,宫底民户,可谓成样耶?甚为万幸也。尚喆曰,然矣。尚喆曰,《列祖宝鉴》一通之校堂讫工,闻当在来初矣。编成之后,诸大臣与时文任,宜有一番经阅,至于纂辑诸堂,各以其所编,更为看详,苟有所见,使之一一付签,以为取舍之地,时带文任申饬行公,亦令一体轮看,似为重其事之道,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在外许递,今日政差出。可也。上曰,汉城判尹率宫底民人等待令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传。还宫时至,上仍具翼bb善b冠、衮龙袍,出斋殿门外乘舆,出大门外降辇所。上降舆乘辇,至廛界泮界池边。上曰,判尹率民人等入侍。汉城判尹郑昌圣率廛民泮人进前。上下教于民人等曰,廛民与泮人,各有分界,或无相杂之弊耶?民人等曰,各奠厥居,少无弊端矣。上曰,尔等之募入宫底,盖为所重,而既已募入之后,尔等生利,自可轸念,故既许泮人之悬房,廛民则许令鱼物卖买,从此尔等,足可为支保徭役及悬房赎,当限年除减,以此知悉退去,可也。昌圣曰,今此景慕宫御路川边,全是沙堤,或值雨潦,易致渐颓,石筑虽难猝办,编结不可不为,此则系是川渠之役,令濬川司举行,至于馆前碑隅之桥面势偏侧,且隘辇路所由事面苟艰,亦宜修改,而今若添架一间,稍加恢拓,则迳路自可方正,工役似非大段,不必别出料布,即令该营门专管修饬,何如?上曰,依为之。驾至馆岘,步过文庙前路,入弘化门,由协阳门还内。诸臣口传问安讫,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十九日午时,上御诚正阁。训炼大将、抄启文臣殿讲入侍时,训炼大将具善复,左承旨赵时伟,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都厅郞厅亦为入来。贱臣承命出,与田翊显偕入。翊显进伏楹外。上曰,景慕宫白虎边,甚为虚疏,多种树木,以为茂密之地,可也。善复曰,臣方令都厅看检种植矣。上曰,缘堤善种,可也。善复曰,武艺别监今当抄定,而有技艺者甚难得矣。上曰,勿论技艺能否,以有根着者抄定,可也。善复曰,不计身手之短长,以为差定乎?上曰,可矣。上曰,近来王府下隶,渐不成样,贫贱特甚,卿方为判金吾矣。必思革弊之道,使罗卒得以苏瘼,可也。善复曰,罗卒辈虽或出使,全无所得,渐致贫贱,其鹊衣亦不能得着云矣。上曰,宪府所由则自济用监备给皂衣,而王府罗卒则使渠自备以衣,亦甚可讶矣。善复曰,然矣。上曰,王府下隶,异于他司,卿须知之也。善复曰,虽欲矫弊,苏瘼实无善策,是可闷也。上曰,汰去律官,分拣,可也。闻其父母,年皆八十云矣。命善复先退,善复退出。上曰,试所承旨及试官,率讲官入来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与承旨申应显偕入进伏。试官沈念祖、郑志俭等,率讲官入就庭。引仪唱四拜礼,念祖等行拜礼讫。以次陞殿。上曰,春阳下曝,讲官皆令陞殿,引仪退去,可也。命开讲。上曰,今日举动时,随驾人先为进讲,可也。上曰,洪仁浩、曺允大、李宗燮,何不入来耶?志俭曰,或为犯染,或有实病,未得入参云矣。上曰,试讲中此卷,全无文义之可以发难处,事近无实极为可闷矣。滕文公篇,亦无文义,而但篇章稍大矣。志俭曰,圣教诚然矣。徐龙辅等以次进讲,至李显默。上曰,抄启文臣皆有实职,而独此讲官,不得为之,且闻其家甚贫云,京畿都事尹长烈,作窠移除好矣。命书传教曰,馆职苟艰,在外玉堂许递,前望单子入之。贱臣承命出持入。上曰,玉堂见窠知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副校理及修撰二窠,今方有阙云矣。又命书传教曰,李领敦宁家将于明日延谥,而本曹无行公郞官云,大臣宣谥体重,才下政命,吏曹郞厅有阙之代,今日政差出。念祖曰,寒食祭享大祝差定,极为苟艰,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以未通清人差定,亦无不可矣。念祖曰,前则以生进荫官,有塡差之时矣。上曰,今番亦以生进荫官,极择差定,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赵时伟坐直。右承旨郑志俭。左副承旨申应显。右副承旨徐鼎修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时伟启曰,明日以永祐园莎草修改事,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次对,两司长官当为进参,而大司宪李𡊠,既书进字,谓有身病,不为入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时伟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申应显曰,户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李在学落点。

○又传于曰,大司成前望单子入之。黄昇源落点。

○又传于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鼎修落点。

○又传于曰,大司谏前望单子入之。赵尚镇落点。

○传于赵时伟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传于赵时伟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假注书赵衍德拿处传旨,传于徐鼎修曰,分拣。

○赵兴镇病,代以赵衍德为假注书。

○以正言崔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鼎修曰,只推。

○以刑曹都囚徒,传于郑志俭曰,李枝盛,待用刑严处次保放,金应律、李光敏、金兑老,考律勘放。

○赵时伟,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宣传官厅牒报,则元内吹二十四名,元假内吹二十六名,立代假内吹十名,合六十名所佩腰牌,令本曹造给事,听传教矣。六十名所佩,今方区别造给,而腰佩颁给事关军制,此后随其有頉,旧牌则还纳烧火,新牌则烙印受出等节,各别严饬于该厅,何如?传曰,允。

○副校理李时秀疏曰,伏以,臣于昨夜,伏奉恩旨,以臣为弘文馆副校理,特授之下,义当即日祗肃,而臣父臣福源,方带监春秋之任,臣之春秋兼衔,在法当递。伏乞圣明,亟命递改,以存公格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壬寅二月二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次对同为入侍时,知事李命植,特进官洪良浩,参赞官申应显,侍读官尹行元,检讨官金翊休,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宗臣西清君煋,武臣李格,以次进伏讫。上曰,大司成前望单子入之。贱臣承命出持入。上曰,大臣、备堂亦令入来,可也。健修承命出,与领议政徐命善,左议政洪乐性,右议政李福源,右参赞郑尚淳,兵曹判书郑好仁,工曹判书徐有庆,礼曹判书金鲁镇,刑曹判书徐有邻,汉城左尹李昌运,行副司直李柱国、李敬懋,兵曹参判蔡弘履,吏曹参判金文淳,左承旨赵时伟,事变假注书李显道,偕入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行元读奏《孟子》第二卷下篇,自沈同以其私问,止何为劝之哉讫。上读新受音讫。行元曰,齐人伐燕,孟子谓之以燕伐燕,燕固可伐,而非天吏则不可伐矣。此所谓正己而后正人者也。不但邻国之间如此而已。人君率下之道,有可以反隅而观之者矣。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者此也。伏愿此等处亦为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可也。翊休曰,天吏者,奉行天命之谓也。天生民而使司牧之,则人君之于天,即一牧民之吏也。岂特征讨一事乎?上世圣君,受天明命,爱育小民,故天心悦豫,降之百祥,景星见甘露下,五谷穰穰,万姓熙熙。至于汉文、唐宗,能存爱民之心,略举天吏之职,而太仓之粟红腐,关中之米三钱矣。今我圣上临御以后,对越上天之诚,怀保小民之德,卓越百王,孰不钦仰,而挽近以来,冬雷之灾,无岁无之,水旱频仍,三路告歉,赈事方张,都下米价翔贵,闾巷之民,朝夕遑遑,无以乐生。伏愿益加圣念于奉天恤民之方,以致天吏之休祥焉。上曰,好矣。上曰,经筵亦陈文义,可也。命植曰,人君体天行道,一从天之所命,燕之子哙子之不能仰体天命,只以私意相与受,则其逆天大矣。至于尧、舜、禹三圣人,则天命所归,奉而行之,此所谓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者也。故其能吊伐济乱者,亦谓之天吏,邻邦不道则往征之,即天吏之职,若有不道之邦,而不能往征,则是失天吏之职也。大而言之,则天吏之责自如此,推以论之,则天讨有罪,五刑五用,亦天吏之职也。凡人臣之罪,无过于恶逆,此而不诛,国不得为国,目今乱逆,无论新、旧,种种层生,殿下一例涵贷台阁誊传之纸,寝而不行,故以口舌代斧钺,亦无其路,而人皆翫愒,视若寻常,以殿下聪明睿知,岂或不知诸逆之罪状乎?既皆知之,而不以法断之者何也?其为天吏之失职多矣。伏望于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予于天吏之职,皆未能为之,而何独于此一事,可能为之耶?然而反隅而观则,果好矣。上曰,特进官、参赞官亦陈之。良浩曰,别无所达矣。应显曰,臣亦别无所陈矣。上曰,以齐伐燕,而曰以燕伐燕何也?行元曰,以无道而伐无道,是无异于以燕伐燕也。上曰,可者许之之辞,孟子既以可之一字答之,则于问者已幸矣。问者安知其上,更有一层说话,而复问之曰,孰可伐云尔耶?天下万事,不出于可与不可之间,而既曰可则是劝之也。及其既伐之后,孟子,以为问者,不为更问于曰可之后,故虽未尽其言,而若有更问之语,则必以天吏可伐之语为答云者,虽圣贤之言,果不如何耶?行元曰,可字非劝之也。圣人以天吏可伐为言而已。上曰,儒臣似未谛听矣。圣人既谓之可,则已可伐之矣。便是劝之也,而乃谓之不劝何也?行元曰,可字以外面观之,虽似劝之,而本义则恐不如是矣。上曰,经筵之意,何如?命植曰,沈同悬空问之,故孟子答之曰可,若问曰齐可伐乎云尔,则孟子必曰,以齐则不可伐也。若复问曰孰可伐之,则必曰为天吏者可伐矣。圣人答问,随事各异而然。上曰,好矣。上曰,兴师问罪,王者之事也。周虽微弱,而一隅犹有王室,则孟子天吏之言,得无如何耶?命植曰,温公有疑孟之言,王充有非孟之语,古人于此等处,议论亦多矣。上曰,周室虽微,岂不及于梁襄、齐宣之为君耶?命植曰,梁襄、齐宣,非有为之君也。当时王室之君,亦岂可曰不及齐梁之君,而兵马之强壮,既不及于齐梁,地方之广大,亦不及于齐梁,则虽欲振拔,亦无如之何矣。讲讫,行元等所怀曰,臣等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臣等伏见夜下备忘记,有前正言李泽征罢职之命此虽出于我圣上待大臣之盛意,而台臣之以言获罪,终非圣世之美事。伏愿特加三思,还寝前正言李泽征罢职之命焉。上曰,非欲摧折言官,意在尊礼大臣,不允。上曰,玉堂之言亦好矣。卿等之意以为如何耶?以呑吐二字,加之大臣,则是诟辱也。命善曰,然矣。以朝报所出见之,则处分果为至当,而儒臣以言官之不可以言获罪为言者,亦是矣。上曰,儒臣今日之言,无论过与不过,亦是不可无之言也。乐性曰,玉堂所奏,果好矣。福源曰,昨日台臣处分,出于正朝体,非罪言官,则玉堂之言亦是矣。上曰,昨日予以待大臣之意,有台臣处分,而今若允许儒臣之言,则大臣似难于进身之路矣。命善曰,自上虽从儒臣之言,在大臣,似无嫌碍之端矣。命植曰,台臣处分,出于尊朝廷体貌之圣意,然第以文字罪之,则果如何矣。上曰,大臣以台臣之见罢,不为难安乎?命善曰,此则似无难安之端矣。上曰,经筵官先退。良浩等以次退出。命大臣进前,命善等进伏讫。命善等曰,夜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善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命善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命善曰,今日之雨,即好雨也。田家之所望望者也。上曰,今日之雨,何以谓之好雨耶?福源曰,农家以今日雨,占丰征云矣。上曰然乎?时伟曰,新除授大司谏即为牌招,同参次对之地,何如?上曰,可矣。仍命书榻教曰,大司谏赵尚镇牌招。显道承命出传。命善曰,因前正言李泽征所怀,各道都事从长变通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观察营之设置都事,如兵水营之设置虞候,定其衙舍,给其廪料,盖欲使之长在其官,个满始归,而虞候则至于今行之如初,都事则不肯率往,往即逐送,果如台臣所谓闰位苦客者,此岂他故也?一则铨曹不能择人,久留官次,不无许多弊端,一则应下之廪料,皆为本官所用,惮于割出,必欲速归,今不须别般变通,差拟时必以曾经侍从,或当为通清人,各别慎择,下去后尽推其廪料,磨炼以给,毋令寄食于本官,则都会殿最,自有所掌之职责,不可谓之闰位,坐衙享廪,别成官居之貌样,不可谓之苦客,此不过修明旧制,而无势文官,庶免区处之弊,不紧虚衔,可作乐赴之窠,为先以此意,分付铨曹及诸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摠戎厅饷还,既无专管之人,及其犯罪。又无一定之律,故今番果不免眩于举行矣。日前伏承筵教,退而与摠使及诸将臣商议停当,此后则北汉粜籴,不但管城所,如三留营、僧仓等处,皆使管城将主掌,检饬岁末磨勘,亦令管城将举行,然后或有未捧,则依续典仓库条,江都、南北汉军饷限内,未毕捧经历,拿处,亏欠则依典守谷物亏欠条,七十石以上削职永不叙用,四十石以上罢职,十五石以上推考,虚录反作,则依守令虚录反作例,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锢,摠戎使则限内未毕捧既有守臣罢职之律,自当依此勘处,至于亏欠,虚录反作,虽无可据之律文,京厅事面,与外方道臣、守令有异,不可全然无罪,比管城将各减一等,平仓如藩阃之营各库,摠帅自为句检,而系是军饷,不可用营各库勿论之规,亦依北汉例减等照律,监色库子,并令该厅从本律磨炼成节目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京营体貌,与外方有异,亏欠反作之罪,可以加一等勘断矣。命善曰,然矣。上曰,虚录反作,此是必至之势,朝家不可无罚,而徒三年,五年禁锢,合为八年,年年如是则是可闷也。且管城将既在北汉,则平仓势难照管矣。命善曰,然矣。平仓若有反作之弊,则仓官、色吏,令该厅惩治之可矣。上曰,管城将既令主掌城饷,则宜轸数递之弊,必须久任,然后可以责效矣。命善曰,圣教诚然矣。命善曰,写字官洪圣源,既自秋曹照律发配,其永付司果禄,所当减省,而系是四十额内,减此一窠,未满元数,移属试才窠,以为劝奖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司果既属取才窠,而若出司果窠,则将何以为之耶?文淳曰,取才窠为四十窠,而司果窠若或窠出,取才一窠,自为减缩,而今则有空窠,故欲为移属于取才窠矣。上曰,写字官,必须劝奖习肄,可也。文淳曰,每于四季朔,考其所写,等第付料矣。命善曰,圣源之子勘律草记,尚今未下矣。上曰,圣源出入逆家,踪迹诡秘云,而未知其本事,故尚未下草记者此也。命善曰,闻渠薄有才艺,果多出入于逆家之事矣。上曰,其草记当下之,自政院以允颁布,可也。福源曰,昨日春秋馆堂上,考出实录,则箚本虽无载录之事,而陈箚梗槪果有颠末云矣。上曰,考出实录则例有书启,而昨日春秋堂上之不为书启何也?堂上为谁乎?福源曰,洪良浩也。昨日考出后,录送一通于臣矣。上曰,似以纂辑厅考出之例知之,故不为书启矣。福源曰,似然矣。上曰,其誊本送于政院,以为入启之地,可也。上曰,东村桥名,皆称新石桥,太欠区别,在昔故判书李德寿,以文衡,有改定各门名及桥名之事,卿曾任文衡,且居本洞,卿须定名启下后,令京兆以其名知委,可也。新石桥之名,殆近十数,故军兵札住之际,亦多掣碍之端,若各定桥名,则可无此患,诸将臣亦知其如此乎?柱国等曰圣教诚,宜矣。上曰,右相先退,下直出去,可也。福源承命退出。上曰,礼曹参判既以享官出去,使之兼行亦好矣。鲁镇曰,事面似涉如何矣。上曰,然则卿其出去,可也。上曰,进诣诸堂,亦皆先退。鲁镇等承命退出。好仁曰,有荫子孙之年未满儿弱减布之命,莫不攒手感祝,而其中十五六人,今方上来,以为,朝家德意,虽极感颂,若不早入于忠顺、忠赞、忠壮之任,则必有见侵于他役之虑,虽不纳布,充定帖文,则依前愿受,其言亦似然矣。年限前则依定夺,除其纳布,只以帖文,从其愿一并成给,而亦令各该邑姓名成册,一依其愿修送,即为成给帖文,俾免他役见侵之弊,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今番科规果难乎?昌运曰,步射六矢,可取实才矣。上曰,鞭驺五中,柳叶箭三中试规,则果难于戊戌年规矩矣。柱国曰,五技取三技,则实才可为之,而若无试讲,则京举子不可得为之矣。昌运曰,今番科规,可为劝惩之政,步射六矢,果好矣。上曰,卿等已见其规矩乎?命善曰,已出于朝纸,故臣等果见之矣。上曰,兵判必着念防奸,俾无杂乱之患,可也。好仁曰,试所待令,只罗将五人,故虽欲防奸,实无严束之道,若以将臣、捕将,分差于一二所,则试场可严,而自致禁戢矣。上曰,卿之此言,果好矣。命善曰,文任若出新通,则前文任之辞免,即古规也。吏判方欲辞递提学之任云矣。命植曰,此是前例也。况且臣之精力已销,实无堪承之望,而此任即主试之任也。今者科举当前,势难冒据,且格例如此,私义尤难,故将欲陈疏仰恳,而治疏之际,自致数日之迟延,亦属惶闷矣。殿下不知臣之无似,误任铨衡及文任,臣之所带兼衔亦多矣。至于同成均,是掌任儒生之职也。既以格例,若许递文任,则他馀所带兼衔,亦命许递,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此则过矣。提学则当许递矣。仍命书榻教曰,弘文提学李命植许递。命善曰,方当开讲之时,经筵或在外,或带剧务,推移进参,每患苟艰云,在外经筵及兵曹判书郑好仁,刑曹判书徐有邻所带经筵之任,并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经筵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可也。命植曰,只以在京人差出,则似苟艰矣。命植曰,目今三司排望,极为苟艰,堂上堂下曾经守令之人,多在解由未出中,各别申饬,使之即为成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昌运曰,本厅饷谷之储置山城,专为保障军需,而粜籴之际,自有渗漉,仓民得以聊赖,其募民之方,莫过于此,近来粜籴之法,渐至解弛,及秋捧籴之难,率由于不善分给之故,而甚至于昨年而极,仓民涣散,安集无期矣。盖此城将,朝差夕递,不得久任,或分给而递易,或当籴而递易,知以非久移迁,初不留意,致此粜籴之紊乱,臣之愚见,管城将勿以中军例兼,依南汉留营别将例,毋论资级尊卑,择人自辟,使之专意于城饷粜籴及守城之策,而一年交易,以分给之人,当其捧籴,毕捧之前,无得迁转,亦拘解由,则粜籴庶可精矣。城廨器械之修缮,禁养募民之道,似必有效,而事系官职,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善曰,管城将分作别窠,勿拘阶梯,惟以择人为主,使之专管一城之事,而饷还未毕捧之前,勿许迁转,周年交替,解由拘碍,则分给之精,督纳之勤,看作己忧,必有实效,其他城廨军物,禁养募民等修饬之节,亦皆委任责成,则视诸中军例兼时,大有胜焉。摠帅所达,尽有意见,依此施行,恐为得宜矣。乐性曰,领相所奏诚好,臣别无更达之事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昌运曰,管城将一年之内,勿许递易,以已经防御使边地人,差出好矣。上曰,只经边地人,得无秩卑之叹耶?命善曰,若择人以送,则虽经边地人,亦无不可矣。摠使则欲以防御使差遣,而臣则以为不可矣。昌运曰,三留营监官将校,皆不仰属于管城将,今后则凡城内事,一委管城将,僧仓亦令管城将主管,好矣。上曰,可矣。命善曰,僧仓皆空虚云,甚可闷也。昌运曰,僧仓未捧,指征无处,僧人或作故或在逃,无以征捧,待秋则庶有折半或三分之一收杀之道,而臣之待罪本厅后,才捧四百石,未捧者尚为一千四五百石,是诚可闷,而无善策矣。昌运曰,本厅旧逋诸罪人,既已照律,则新逋各人,亦当次第移法司,而所谓新逋,元非员役等所逋,既是保汉等之多受还谷,或归未捧,或报私债者,则非逋欠,乃未捧也。自备局未捧,依逋欠例,刻期督捧之意,已有草记蒙允,谨当依此严督,而其中或有可以准捧者,或有升合难捧者,今若以许多保汉,一倂移送法司,则徒致骚扰,反无益于征督之政,姑囚臣营,刻期督捧,如是而若有毕竟难捧者,则照法严勘,恐似得宜。上曰,依此为之。昌运曰,此弊专由于保主人之多受还谷,莫可救得,而今方还征于债主人矣。命善曰,还推于债主人,亦不成说矣。上曰,古语云,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云,以摠厅一事,都民多致骚扰,彼亦民也。诚极可闷矣。命善曰,然矣。上曰,予意则减其还谷之数,则庶为救弊之道,而御将终不为之,此则责在御将矣。命善曰,保还则减之,诚为宜矣。上曰,予不知其委折,卿须从长善为之,而予之付卿此任,将欲一试之意也。卿其重新摠厅,可也。昌运曰,圣教如此,臣若有一分可为之道,则敢不竭力奉行乎?尹㬦进前曰,前正言李泽征,以言获罪,臣有所达矣。上曰,此是启辞乎,所怀乎?非启辞非所怀,而何为而发之也?推考,宜矣。时伟曰,今日非斋日,而掌令尹㬦启达之辞,误以所怀仰奏,殊欠台体,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㬦避启曰,臣于前正言李泽征罢职事,窃有所慨惜者,欲请还收,奏语未了,伏承下询,仓猝仰对,所启误以所怀陈达,至烦承宣问备之请,臣于是,尤不胜瞿然惭恧之至,儱侗生疏,全昧台体,以何颜面一刻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时伟曰,掌令尹㬦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时伟曰,掌令尹㬦,以前正言李泽征被谴事,既发伸救之奏,而未毕其说,径先避嫌,虽缘生疏,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李泽征之四十年从班,实有积薪之叹焉。朝廷用人之道,不当如是矣。命植曰,故相元仁孙在铨曹时,欲为纳通矣。适值入相,未及为之矣。上曰今番以呑吐二字,加诸大臣,是则不知待大臣之道,而极为非矣。然司直之地,岂可无此等之言乎?虽使前右相自反,亦不可以为非矣。命善曰,其言则果是矣。命植曰,台谏每多严畏,呫嚅不能尽言,而此台臣以乡人之故,不识忌讳尽言不避,诚可嘉矣。且是旧时台谏,故多有可观处矣。乐性曰,若有可言之事,则必尽言不讳,诚难矣。上曰,是谁族也?命善曰,居在江陵,而初为掌通,故不得为献纳矣。命植曰,江陵风俗如岭南,若以士大夫称之,则累世相传,以为其土之士夫,而此台臣即故承旨李汇晋侄女婿也。上曰,闻戊寅年为安州牧使,而近年则十年废弃云,可谓积屈矣。命善曰,侍从臣中,无如此台臣之积屈者,宜有疏滞之道矣。上曰,昼讲日登筵,举措极为可观矣。至以不出阁外为言,颇有台谏貌样,今之台阁,无如此之人矣。予不识何状,而心甚嘉之,且是壮观矣。上曰,刑判进前。有邻进伏。上曰,向日动驾时,有一内官,手持纸张,诉于路傍,已为数次矣。予甚怪之,昨日始为发露矣。此是兴禄之养同生兴大之养子,而兴大则先王朝辛卯年二月,因他事岛配,仍为败养,而甲午年放还,又入于丙申逆狱者也。厥汉以兴禄之侄,敢发还养之说,兴禄之罪案则关系如何,而以其径毙之故,尚不用法,然渠则当为缘坐之人,而敢以此等之说,肆然呼诉,如非此时,则设鞫得情,断不可已也。此关于严堤防,不可以寻常处之,厥汉姑为严囚,待用刑严刑岛配,可也。命善曰,此是世变也。干连丙狱之汉,乃敢生意,至有还养之说,此则堤防不严而然矣。严囚以待,各别究核,宜矣。上曰,此事即人鬼关头也。其将国不国人不人,而大关堤防矣。况渠以中官,焉敢若此?兴禄,以秩高内官,酝酿其凶计,至于丙申四月,竟出其狱事,虽渠辈,若知堤防之严,则安敢萌此等之心乎,所以严处此等事者,即生道杀人之义也。时伟曰,臣虽未知厥汉根派之若是凶悖,而伊日路次,厥汉以怒目睨视院隶,多发勃慢之说,极为无严,即此一端,可见其妖恶矣。上曰,其外貌果妖恶,而了无恐怯之意矣。命善曰,民习可恶矣。上曰,渠以兴禄之侄,敢生还养之心,如是则师翰诸侄,亦将生意伸冤矣。天下岂有如许之事乎?伊时事尚今思之,骨颤胆掉,而渠辈乃敢如是,岂可曰国有堤防乎?上曰,自捕厅掩捕,而追踪于内侍府,则可以知之,捕将先为出去,可也。有邻曰,臣与捕将相议,严囚查问,宜矣。上曰,此非渠之独自办得者,应有指嗾之人,查出其隐情,可也。有邻曰,其劝为原情之人,亦为查问,宜矣。上曰,渠以辛卯事为冤云,而丙申事出后,则辛卯事非所可言,查问时,辛卯事则置之,可也。乐性曰,已为现发者,严查重究,然后凡系有心于此等之类,可以逆折其奸萌矣。上曰,秋曹直房则甚纷扰,开坐于东营或他所,严问后,刑判持草供入侍,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时原任阁臣及军士房承旨、兵曹参议入侍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与前一二直提学郑民始、徐浩修,时一二直提学沈念祖,郑志俭,左承旨赵时伟,兵曹参议徐有防偕入进伏。上曰,刑判新通提学,甚善为矣。有防曰,至于文任,臣之祖先,曾所未经者,臣兄之得拟提学,实为惶闷之不暇矣。上曰,前二直提学,明当辞陛乎?浩修曰,然矣。上曰,金锺秀上疏,屡回披阅,莫晓其旨意,右承旨其果见之乎?志俭曰,姑未得见矣。上曰,承旨之尚未得见,亦可怪矣。时伟曰,若未仕进于本院,则不为送览,自是已例矣。上曰,日昨台臣,以呑吐二字,论斥大臣,合被谴罢之典矣。民始曰,呑吐二字,即李义行疏中语,而台臣之所取用者也。上曰,在大臣欲伸一番廉隅,在所当然,予亦欲许施矣。上曰,今春陵幸,姑未定所矣。第今雨势频仍,有难动驾于远陵,以东门外最近陵寝,展拜,何如?民始曰,若幸近陵,则贞陵、温陵两陵间定行,宜矣。上曰,若以近陵行幸,则虽临时下教,能无窘塞之患耶?民始曰,若临时下教,则外邑举行各道补把马,未及待令矣。上曰,举动当日还宫,安用外道补把马乎?只以畿驿取用,可也。时伟曰,植炬凡节,专责外邑,而临时指挥,则有难趁及矣。民始曰,朝谒陵暮还宫,则植炬等节,似必除之矣。上曰,来月若定行幸,则能无妨农之弊耶?民始曰,动驾不过一日回还,有何民弊之可论乎?上曰,刑曹判书持草供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与徐有邻偕入进伏。命时伟读奏金应彦草供,读未半。上曰,刑判详陈其情节,可也。有邻曰,罪人情状,屡回盘核,终始抵赖,以为丙申狱事,初未详知云,听言观貌,极甚狡恶矣。上曰,渠是兴禄之侄,则宁有不知之理乎?必有情状之可问者矣。有邻曰,圣教诚然矣。臣究问其上言所制人,则供以渠自制写云,使之试制试笔,举皆相左,故更为盘问,则始乃告之,以若干改撰于安哥云,故仍为捉致其食主人,俾令直告,则又以崔姓人纳招矣。臣今将发捕,而其情状问于崔汉,则可捉其同谋之人矣。上曰,事既现发之后,其在严堤防之道,不可泛忽惩治,其同谋之人,即令捕厅各别跟捕,可也。有邻曰,圣教诚,宜矣。上曰,罪人居在何处云耶?有邻曰,在于仁川云矣。上曰,当施威以问乎?有邻曰,至于安哥,必须施威,然后可以核得矣。上曰,上言代述人,必为捉治,可也。民始曰,代述之人,俱是破落户,而近有此等人,故辄有非理之讼,不可不严加禁戢矣。上曰,此亦为民除害之一端,刑判必为严处,可也。上曰,文臣朔试射,近久废却,事甚无实矣。至于抄启文臣,亦以春秋,使之两次试射,则亦甚无妨矣。民始曰,若令逐朔赴试,则似或为难,而只以四孟朔应试,则必皆乐赴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日初更三点,上御诚正阁。刑曹判书入侍时,刑曹判书徐有邻,右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兵曹参议入侍事,分付。健修承命出,与徐有防偕入进伏。上曰,金应彦情状,刑判以言详陈,可也。有邻曰,应彦初则谓居在仁川,而更加严核,则居接于金复瑞挟户,而亦有妻有娚,故招致其妻,盘问情节,则以为,昨年三月,自乡上来,仍为住接云。又核安一得为名人,则昨年腊月,应彦构成上言草,其所不成说处,使渠改撰,故果为若干点改云矣。臣取见本草,则果是安一得笔迹,而更问其当初所制人,则应彦供以学长内官,以为制给云,而其姓名终不吐实矣。上曰,兴禄既是寿贤同谋之人,则丙申狱事,渠安得不知乎?有邻曰,果然矣。上曰,屡经宦狱,此辈之言语情状,极甚狡恶,比他鞫囚,尤有甚焉矣。有防曰,果然矣。应彦既是兴禄之侄,则上言还养,极甚无严,其在重堤防之道,不可泛然惩治矣。上曰,金复瑞发捕以问,则可得其情状矣。有邻曰,即令发捕,宜矣。上曰,朴庆纯并与金复瑞究问,则当核其情节,其中曾经官职人,何以处之乎?有邻曰,若得端緖,则移禁府处之,宜矣。命有邻先退上曰,注书持开门标信,分付宣传官,待刑判出去后,还闭门事,分付,可也。贱臣承命出分付。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金尚集坐直。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申应显坐直。右副承旨李东馨未肃拜。同副承旨徐鼎修。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未时,日晕。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时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传于申应显曰,平安监司留待。

○又传于曰,刑曹判书持草供入侍。

○又传于曰,平安监司入侍。

○又传于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入之。金履禧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郑志俭。

○申应显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履禧,时在平安道安州牧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答曰,依启。

○传于申应显曰,右承旨、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入之。金尚集、李东馨落点。

○又传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又传于曰,左承旨入侍。

○又传于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黄昇源落点。

○申应显启曰,明日朝讲,宪府无进参之员,除在外,传旨疏批未下外,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尚集启曰,掌令尹㬦,既有只推之命,赵武范疏批已下,并待开门,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黄海监司李敬养丰川府徒三年定配,罪人全佐翰到配启本,传于申应显曰,分拣放送。

○以掌令尹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应显曰,只推。

○又传于曰,禁府、刑曹徒流文书修正入启册子,多有疏虞处,更令仔细校准入启,未及入录之类,一体添录事,分付该府、该曹、该堂,亲执照检,毋或如前疏忽事,申饬。

○赵时伟,以兵曹言启曰,内吹螺赤及龙虎营兼内吹,今春等习角时,入格赏木绵一同三十六疋,依启下单子,分等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近来内吹吹螺,节奏不齐,幸行时驾前前导,殆不成样,今后又复若此,该启螺宣传官当严处,以此预为严饬,可也。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兼内吹今春等习角赏格,依启下单子,木绵四十九疋,分等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兼内吹今春等习角赏格,依启下单子,木绵四十九疋,分等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兼内吹今春等习角赏格,依启下单子,木绵四十七疋,分等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姜垣启曰,掌令尹㬦,以臣于前正言李泽征罢职事,切有所慨惜者,欲请还收,奏语未了,伏承下询,仓卒仰对,所启误以所怀陈达,至烦承宣问备之请,臣于是,尤不胜瞿然惭恧之至,儱侗生疏,全昧台体,以何颜面,一刻仍冒于职次乎?引嫌而退,随事必陈,既得台体,格例疏忽,何可为嫌?请掌令尹㬦出仕。答曰,依启。

○记事官金夏琏书启曰,臣敬奉圣谕,更为传谕于西部盘松坊曺判府事契中枢府判府事李徽之所住处,则以为,臣负罪贱臣,徒荷圣宠,昨伏承敦召之命,而又犯违逋之罪,惟期速被严诛,以谢台言矣。圣谕荐降,促臣造朝,辞意郑重,字字感泣,臣若有一毫可进之势,则何敢逡巡城外,不思所以承膺之计哉?噫,臣本无状不肖,滥居三事之列,未酬君恩,徒损国体,人言之来,固所自取,复何怨尤而顾今自靖之义,惟在谢迹朝端,闭门讼愆,庶几为息补之道,晏然趋造,非私分之所敢出也。且缘臣身,台臣相继被谴,此岂圣朝之美事耶?尤为臣万万不安,情穷势蹙,转动无路,惶陨之极,惟俟大何云矣。臣既伏承期于偕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答曰,知道。此敦谕更为传谕,期于偕入。

○备忘记,平安监司徐浩修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掌令赵武范疏曰,伏以,臣待罪下邑,奉职无状,自速严谴,旋蒙恩宥,病伏三载,只自感祝天恩,不敢复萌仕进之念矣。今玆宪府新命,忽下于梦寐之外,臣诚惶陨,措躬无地,臣于台职,自划者非一端姿品庸愚,言议巽软,蒲柳之质已衰,狗马之疾转痼,有一于此,不足以玷厕斑行,况臣之兼此数者乎?是以不敢以台阁自处,再昨动驾时,亦不得出肃,逋慢之罪,尤无所自逃矣。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焉。臣于乞免之章,不宜更及他说,而区区忠爱之心,不能自已,敢此附陈焉。沐浴之义,自是天经地纪,不可一日而暂弛者也。臣于年前,忝入台地,亦尝随群僚之后,仰请惩讨之典,而忱诚浅薄,不能孚格天心,得伸王章,每自追念,惶汗浃背,于今几年,台启中诸贼,晏然自在,犹夫前日,至或有径死牖下,舆情莫泄,《春秋》必讨之义,空作誊传之一故纸而已。伏愿殿下,廓挥乾断,亟从群下之请焉。且伏念,目下事有矫弊太过,而反生弊者,向时科举太多,儒生利其侥幸,朝士至于积滞,矫弊之政,莫如罕科,然而三年太比,皆取明经,而我国明经者少,制述者多,所望者增广庭试等科也。凡人之情,期望于前,方可兴起,故科日不远,则惰者或勤,科期杳然,则勤者亦怠,近来萤雪之工夫渐稀,而文学之蔚兴难望,则科不可太罕也。向时赦宥太频,恶人之幸而良民之不幸也。矫弊之道,莫如无赦,然而中外执法之官,难得皋陶之种德,释之之奏当,则未必皆罪当其律,而无枉罹之民也。平民一陷罪辟,便无自新之路,而州郡之流配渐多,一年二季,罪人之妻孥破产,配所之保主受弊矣。周成之世,大降民命者非一,而《书》曰,时惟尔初则赦,亦不可全无也。官爵太滥,负乘贻讥,则矫弊者必曰重名器,然而用人者,人主之权柄也。轰雷霆于蛰户,发阳春于阴谷,所以参造化者也。如汉文之拜宋昌为中尉,宋孝之除陈良祐谏大夫,一则镇抚危疑,一则激浊扬清,岂是尽拘于资格之常法者哉?今者用人之道不广,望筒或至苟艰,则名器固不可不重,而亦宜以广取人才为务,仓库不实,文簿多虚,则矫弊者必曰理财用也。然而财者出于民,而所以养民者也。固有轻重之别,而为守令者,剥害生民,则不过下考罢职,欠缩谷簿,则必至于禁锢流窜,故名为字牧之任,而专作仓库之官,安得无掊克之政乎?民亡而财无所出,则财用虽不可不理,而尤宜以爱恤民生为先也。凡此数事,执中而无太过,则庶乎无弊。噫,自獜、谦、国荣,以来,习俗靡然,专以趋附阿谀为事,廉义扫地尽矣。臣谓方今急务,在于尚廉节斥躁竞,黜权谋任诚意也。伏愿圣上留意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诸条,言皆切实,当留意,尔其勿辞察职。

○大提学金锺秀疏,臣疏率颠妄,处事不审,自速僚章,几陷邦宪,急于鸣暴,叠有干渎,罪在猥越,迹涉慌忙,虽荷圣上日月以烛之,天地以容之,而若臣中心懔恧,有不敢顷刻自安者,重担未缷,而亦不敢为仰首号呼计,跼蹐屏营,恭俟威谴,三旬如一日。乃蒙圣上特垂体谅之恩,既许解臣馀任,而又以跋文事急,促教踵下,辞旨之委曲恻怛,夐越寻常,臣奉读未竟,清泪被面,不知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至若更图向后去就之教,丁宁若耳提而面命,圣上所以不枉人性,曲为之地,至于如此,臣虽无状,感激之极,岂不欲闻命即趋?又况暂效犬马之微劳,旋伸乌鸟之至情,在臣私分,尤岂非至荣大幸,而臣于三馆滥衔,窃柄之愧,犹属馀事,媒进之嫌,大关廉耻,已以死不敢承命之意,质言君父之前者,既积月而又逾岁矣。今何忍一朝变改,甘自归于上欺君父,下欺臣心之科,而不知愧哉?呜呼,《宝鉴跋文》,事面至重,而缘臣执迷,许久未就,臣之罪已多积矣。到今事系时急之后,若又一向稽延,则毕竟臣之死有馀责,姑毋论,其于国体何?玆冒𫓧钺之诛,申控肝血之恳,从县道上闻。伏乞圣明,念重役之方急,察臣微守之难夺,亟许递臣文衡之任,回授无故之人,仍命有司,勘臣积逋之罪,准臣归养之请,使群工知警,至愿获遂,公私之幸也。臣无任战恐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壬寅二月二十一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平安监司入侍时,平安监司徐浩修,左承旨赵时伟,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卿今方出外,心甚怅然矣。浩修曰,伏承下教,不胜惶感,而第本道责任不轻,以臣迷劣之才,实难堪承,是甚闷虑矣。上曰,卿当善为矣。到任时威仪凡节,与完营,何如云耶?浩修曰,臣见上来下隶,则服色等节,比完营落下数层,且无逾于北伯时矣。上曰,善为下往也。命浩修先退。上曰,刑判姑未入来耶?时伟曰,金复瑞方出在西山,故姑未推核,待捉来盘问后,可以入来云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刑曹判书入侍时,刑曹判书徐有邻,右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卿盘问其情状乎?有邻曰,金复瑞果是应彦之接主人,而方在西山,故姑未推核,上言制给事,究问徐德润、朴庆纯等,则皆不直招,有难核得矣。上曰,此汉为人,本甚狡恶矣。有邻曰,听言观貌,果为狡恶,而所供内应彦,即是兴大之子,故不愿相见云矣。臣更核应彦,则以为,上言制出时,贷用钱货于徐德润云,以此观之,平日亲密之状,不言可知矣。上曰,金复瑞即令推问,则可得其情节,卿其出去,严加究问,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一日初更三点,上御诚正阁。行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金尚集,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近来上言之弊,尤有甚焉。至于今番事而极矣。岂有如许纪纲乎?尚集曰,圣教诚然矣。渠与外人有异,则焉敢乃尔也?诚为可骇矣。上曰,刑曹郞厅论禀,多不成样,是何故也?尚集曰,此弊专由于郞厅之不能择差而然矣。命书传教曰,昨今钩核,事既究竟,罪人金应彦,渠以兴禄之侄,屡于驾前,肆然呈诉,有若伸辨者,甚至三昨动驾时,举措尤极无严,为先远配,待用刑,令该道臣严刑惩励,干连各人,自本曹分等酌决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大臣既以此为难进之端,岂无体谅之举?前正言李泽征叙用,以便大臣之心。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金尚集。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申应显。右副承旨徐鼎修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朝讲。

○自辰时至午时未时,日晕。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黄昇源启曰,明日再明日,国忌正日斋戒,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黄昇源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取禀。传曰,停。

○以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于申应显曰,当日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进,参判金文淳差祭,参议沈念祖受由,同副承旨黄昇源进。以李泽征为掌令,池应龙为掌令,尹行元为持平,许晊为持平,李鼎揆为献纳,柳儞为正言,金宇镇为刑曹参议,金履素为大司成,郑民始为弘文提学,郑尚淳为知经筵,金鲁镇为知经筵,李行源为安州牧使,李显默为京畿都事,李敬懋为刑曹参判,知经筵徐有庆,同经筵金鲁镇单付。

○兵批,判书郑好仁进,参判蔡弘履差祭,参议徐有防入直进,参知柳谊病,右承旨赵时伟进。以尹塾为副摠管,李格为五卫将,曺命喆为忠壮将,孙仁宅为林土别将,副护军郑渊淳,副司直李东馨、李鼎模,副司果金履正、尹尚东、朴奎淳、鱼锡光、许晊单付。

○传于金尚集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黄昇源曰,武艺厅排望极难,在前直赴之类,虽于唱榜前先为减下,而此后唱榜时减下事定式,令前已减下者,今无可论,以此令本都监知悉。

○徐鼎修启曰,京畿监司李亨逵,依下教来待矣。传于徐鼎修曰,入侍。

○金尚集,以礼曹言启曰,陵幸以望念间至晦间择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二月十五日以后,连值斋戒亦有拘忌,而二十一日二十五日三十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三十日定行,当诣弘陵展拜,以此知悉。日晷渐长,虽于天明后出宫,还宫必不至侵夜,植炬一节置之事,分付,可也。

○金尚集,以礼曹言启曰,因领议政徐命善所启,本曹誊录校正,事役浩繁,以一郞厅有难完讫,军御中可合数人加差下,合力举行事,启下矣。前正郞朴奎淳,前佐郞鱼锡光,前典籍许晪,令该曹差下,使之专意察任,而既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尚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李时秀,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本营上下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朴天行,副应教徐有成,校理洪文泳,副校理李显模,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尚集,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李昌汉,副修撰尹长烈,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尚集,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李泰永,时在京畿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徐鼎修,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三十日大驾诣弘陵展谒时,以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都,而禁军、马步军,几番几哨磨炼乎?敢禀。传曰,训局为先厢,御营为后厢,禁营留阵,禁军及先后厢军随驾番数哨数用昨秋谒陵时例,磨炼,可也。

○徐鼎修,以兵曹言启曰,今二月三十日弘陵幸行时,问安各差备应把驿马别单,当依前例分排各道,磨炼以入,而昨年八月明陵幸行时,京畿、洪忠道驿马外,切勿征发事,既承传教矣。今亦依此例,本曹驿马及京畿、洪忠两道驿马补把之数,一遵昨秋减数别单书入,而自监营定差使员,同月二十八日京中逢点,司仆寺添补京畿驿马,则从本寺启下数,直为入把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赵时伟,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内外山风落松,发遣将校摘奸,则其数为九十馀株矣。依例输入,取用于营门煮硝吐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汉城府言启曰,刑曹草记,金福瑞,分付汉城府,放逐乡里事,命下矣。依传教,金福瑞,当日内放逐乡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刑曹言启曰,罪人李枝盛,待用刑严处次保放,金应律、李光敏、金兑老,考律勘放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前别监李枝盛,可信人处,姑为保放,以待用刑后严处,弓角契贡人金应律,以《大明律》制书有违律照勘,杖一百,禁卫营巡逻牌将李光敏,军士金兑老等,以不应为事理重律照勘,各杖八十,并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刑曹言启曰,罪人金应彦为先远配,待用刑,令该道臣严刑惩砺,干连各人,自本曹分等酌决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金应彦,咸镜道会宁府,定配所即为押送,而待用刑,令该道臣严刑惩砺事,发关,分付,其馀罪人中安一得,教诱争讼,作人词状,平日伎俩,绽露无馀,而虽以今番事言之,见其构成原情,称以不合格式,全篇改制,仍为书给者,究厥情状,万万痛骇,许范末梢文字之登彻,虽曰一得之改制,应彦来历,渠既详知,最初原情,肆然草给,论其罪犯,不下一得,徐德润始事之初,既已相议,呼吁之后,又为往见,出草之说,发于安一得之招,相亲之迹,证于金福瑞之供,则其所发明,不足取信,谨按《大明律》,有曰教唆词讼及为人作词状,增减情罪者,与犯人同罪,安一得、许范、徐德润,当与金应彦同罪,并依此律,安一得庆尚道昆阳郡,许范全罗道乐安郡,各定配所,即为押送,而待用刑,自配所官各别严刑惩砺之意,一体分付于该道道臣,徐德润,曾有内侍府职名,移义禁府处之,金福瑞,越房住接,虽曰驱逐,还养上言,虽曰挽止。兴禄之侄,留置挟户,揆以法意,极涉痛骇,此等之类,不可置之于京辇之下,而放逐乡里,事关京兆,分付汉城府举行,洪珀与应彦,虽为姻娅,而前后事端,别无干涉,参酌放送,何如?传曰,允。

○记事官金夏琏书启,臣敬奉圣谕,更为传谕于西部盘松坊曺判府事契中枢府判府事李徽之所住处,则以为,臣情地危蹙,只俟斧钺之诛矣。不意圣谕又降,勤勤恳恳,迥出寻常,至以予则知卿心之无他,而卿胡不知予心为教。又下台臣之叙命,以便私分,蝼蚁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臣虽无状,不肖,岂不知圣意之曲庇,以开进身之路,而历数前代,惨遭人言者何限,而未闻君父之慰谕敷心,如臣之得蒙于圣朝者,臣之惶陨感激之心,虽使蹈赴汤火,何敢为辞,而第臣所遭,极其危懔,揆以廉防,晏然趋造,则人将谓彼夫也徒恋恩宠,不思自靖之义,扬扬冒赴,不知世间有羞耻事云尔,则臣亦何以自恕而自解耶?区区私义,只在于自勉补过之道,实无转动之路,谨当构入文字,控暴悲苦之情,而王人相守,徒伤国体,亟命召还,伏地颙望云矣。臣既伏承期于偕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更为敦谕,期于偕入。

○记事官金夏琏书启,即者中枢府判府事李徽之,自西部盘松坊曺判府事契所住处,发向果川县下北面瓮幕里,臣既伏承期于偕入之命,仍为随往之意,敢启。传曰,当下别谕,尔则先为入来。

○判府事李徽之疏曰,伏以,臣迹既滓秽,病又沈绵,杜门蛰伏,只自讼愆,乃者台论又发,声罪狼藉,惶懔震惕,措躬无地,彼所谓漫漶呑吐畏焰等说,前因李义行之疏,有所仰暴,今不必更辨,而第以臣箚之急上,为臣之罪,盖其时太庙受香在明,臣冀免享官,侵夜上箚,而文疏语拙,且缘匆猝,诚有辞意之未达,彼以此责臣,则臣固摧谢之不暇,而臣箚尚在,臣之本情,何尝髣髴于言者之言耶?臣行己没信,人不相孚,始则吹觅,加之疑怒,三旬之内,章奏迭发,不谅之言,太欠称停,一则臣自取,二则臣自取,臣实柔懦,不能刳腹自明,呼牛呼马,任之而已。亦何怨尤也?噫,臣之得有今日,是谁之赐?枯骨复肉,即天地好生之德也。覆盆毕照,亦日月用光之明也。殿下于臣,天地也,日月也。臣之感祝陨结之诚,虽蹈赴汤火,有不可辞,岂欲遽诀于明时?人臣去就,廉隅最重,台言关系,如彼不轻,在臣自靖之道,惟宜永谢荣涂,退处丘壑,庶几少补前愆,彷徨城外,亦有私义之不安,拜章告行,径寻江郊,是岂臣乐为也哉?伏乞圣慈,哀其迹而察其衷,特解臣职名,俾得优游畎亩,歌咏圣泽,以保残龄,是臣区区之望也。臣无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才宣前夜之谕,方俟造朝之期,书启辞疏,次第来上,虚伫之馀,慨惜曷已,至若寻乡之举,尤出意外,卿须安心勿辞,即起上来,听我面谕。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李判府事,见今陵行在即,畿民劳役孔殷,加之此时,以厨传贻弊,实非所望于大臣,况昨日台臣之收叙,开其进身之路,未闻入城,忽又寻乡,处义未知十分为稳,或以李义行尚在窜籍,为难安之端耶?此则不然,义行发配之后,业已出肃登筵,大臣执引之义,似不在是,然在朝家敬礼大臣之方,凡可以体谅处,不容歇后看过,定配罪人李义行放送,以便大臣之心。

○壬寅二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朝讲入侍时,领事洪乐性,特进官具善复,知事李命植,特进官尹东暹,参赞官金尚集,大司谏赵尚镇,侍读官李时秀,检讨官金翊休,持平姜垣,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时秀进读《孟子》第二卷自燕人叛,止且古之君子章讫。上读新受音讫。时秀曰,孟子语齐梁之君,辄称尧、舜、汤、武,岂以齐梁之君,为可以做得尧、舜、汤、武之德业事功哉?诚以事君之道,不可以尧、舜、汤、武,以下,期望于其君故也。如陈贾者,乃曰周公未之尽也?而况于王乎?急于逢迎謟谀,而不觉其自归于吾君不能之科,齐王亦惑于陈贾文饰之说,不知其为可怒之言,故虽有善端,而终未推广者此也。至若孟子之训民皆见之四字,诚格言,孔子尝曰,某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大凡终古以来,人之有过而不能改者,皆由于护短饰过,惟恐人知,故终无迁善之美,若能有过而民皆见之,人必知之,则自不难于改过矣。伏望于此等处,深加玩绎焉。上曰,所陈好矣。翊休曰,吾甚惭于孟子云者齐宣羞恶之心,不能自已,此如以羊易牛之恻隐之端,苟能扩而充之,是心足以王矣。而为一陈贾之逢迎,不免文过遂非之归,岂不惜哉?大槪太上无过,其次改过,改过者有过则勿惮改,如日月之蚀更无过者,尽善尽美,无待于人,殷汤之改过不吝,诚为美矣。周文之不谏亦入,尤是至德,故宋太祖曰,唐太宗之容受直言,固是人主之难事,不如不自为非,使人无得以谏之也。我殿下遇灾求言,思闻衮阙,臣尝钦仰喜闻过之圣意,而益轸圣念于大中至正之道,无有一毫过不及之差,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好矣。领事陈文义,乐性曰,末章文义,深有可观矣。古之君子,有过而不惮改,今之君子,掩过而不知改,非但古今之有异,抑亦贤愚之不侔而然也。齐王犹以不用孟子为歉,而陈贾则以文过为心,请见而解之者,真是小人情态也。殿下于贤邪用舍之际,亟加体察焉。上曰,所陈好矣。经筵特进官,亦陈文义。命植曰,齐王之吾甚惭于孟子云者,诚有一端善心,而陈贾逢迎为辞,终使齐王不知改过,以至文饰之境,千载之下,实有慨惜者矣。过之一字,下番所陈,诚甚得宜。伏愿殿下,以初无过失为期焉。善复曰,臣是武夫,全昧文义,实无仰达矣。东暹曰,玉堂经筵,既陈文义,别无所陈矣。上曰,参赞官亦陈文义。尚集曰,臣亦无所陈矣。上曰,台臣亦陈文义。尚镇等曰,臣亦无所陈矣。上曰,齐人皆谓孟子观齐伐燕,且齐王曰,吾甚惭于孟子云者,有若归咎于孟子者然,这个文义,抑有可言欤。时秀曰,齐王固自伐之,宁有孟子之所劝乎?乐性曰,孟子,以齐人不悦则勿取为言,以此观之,孟子初无劝伐之事矣。上曰,贾请见而解之之解字,诚好矣。人或知过而不知改,则自归文饰之科,而难抵解之之域矣。时秀曰,此解字与仲虺之诰释字,略有所同,而至于过字解之义,恐或不然矣。上曰,人之无过,是为第一等处,而如或有过,则固当解之,此不可放忽处矣。虽以政令施措之间言之,若有疑惑而不解,则人不悦服,且以近日论之,中外之惑滋甚,莫之解焉。是甚可闷矣。命植曰,圣教诚好矣。以近日事观之,廷臣之诚,不槪于圣心,以致有惑而莫解,今日交勉之责,专在于上有日月之蚀,则在下者解之,下有官师之失则在上而解之,即一朝家美政。伏愿反省焉。上曰,予于此等处,非不反省,而大抵朝廷,即是端本之地,而上下之诚意未孚,以致乎四方之惑,为今日朝廷,诚为慨惜矣。乐性曰,今以目下事言之,在下者若有不善为之事,则使之深思快解,若于义理处,既有所执,而使之屈意强解,则殆近承顺之风,臣意则此等处益加交勉,宜矣。上曰,人性不甚相远,凡于疑惑之事,付诸然疑之科,以至疑传疑信传信,实非慎密之道矣。命植曰,臣之日前所陈,固未知何如,而三司之臣,同登前席,可谅臣心之无他矣。今此在廷之臣,实无疑惑之心,而未知殿下心之必无疑惑,俄所谓反省者,良以是矣。时秀曰,义理可明处,当解而不解,则人心渐入于疑惑矣。上曰,大抵是非,若在甲乙之科,则固当为言,而若以无形无迹之事,执以为论,则人之疑惑,终无可解之时矣。乐性曰,顾今义理,即当明之,而在廷之臣,初无所疑,在外之人,渐致滋惑。伏愿圣上,亟轸解惑之道焉。上曰,人之疑惑,愈往愈甚,解之无策,是甚可闷矣。讲讫,乐性曰,昨今日气和畅,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善复曰,臣承命详查罗卒之鹊衣出处,则乃是自备,而元料布四十窠,额内额外各四十名,轮朔分排受食,贫贱难支,理所必至,今以挟辇罗卒移卫考喧,则咫尺侍卫,服色蓝缕,不可不变通,依谏院喝导例,令该曹鹊衣次磨炼上下,则使侍卫之卒,可免服色之麤劣,惶恐敢达矣。上曰,往复该曹,从长举行后,草记,可也。出举条善复曰,景慕宫青龙边,地势污下,土甚泥泞,凿池贮水,亦甚宜矣。上曰,言甚便好,卿其看审为之,可也。善复曰,白虎边多有圮缺处,亦为补土,宜矣。上曰,可矣。善复曰,武艺别监,今方抄得五六人,而无可合者,极可闷矣。向日待勘中座下别监,姑令置之,恐合宜矣。上曰,陵幸后固当差出,姑勿拟入,可也。命经筵先退。尚镇启曰,近来堤防不严,逆孽萌心,至有昨日金应彦事而极矣。渠以逆宦之侄,幸免缘坐,则固当缩伏之不暇,而乃敢以还养等说,构出原情,驾前咫尺之地,冒犯天威,放恣呼诉者,万万痛惋,揆以邦宪,不可远配而止。请罪人金应彦绝岛定配。上曰,依启。又启曰,新除授司谏奇彦鼎时在全罗道光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尚集曰,持平姜垣退出之际,举措颠错,揆以筵体,诚为寒心,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垣启曰,臣本以无似,初登前席,未谙规例,至有生疏失措之举,致烦承宣之请推,臣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依启。上曰,台谏虽曰生疏,宁有如许举措?极甚骇然矣。仍命书传教曰,筵席举措,不但有骇观瞻而已。虽因生疏之致,不可递差而止。持平姜垣罢职。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二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兵曹参议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徐有防偕入进伏。上曰,政官催促开政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传。上曰,兵批开政与否,知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方有差出之窠,而判书姑未入来云矣。上曰,不待参议之进去,判书仍为开政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传。上曰,吏批政望催促持来。贱臣承命出持入。以刑曹参判、参议望筒,命书传教曰,参判、参议之望,俱是在外之人,此望筒勿施,以在京无故人更拟以入。上曰,玉堂承牌与否,知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应教朴天行,副应教徐有成,校理洪文泳,副校理李显模,俱为承牌入来云矣。命鼎修读奏抄启文臣试券考讫,命书各券批评,仍书等第讫,坼封,三中徐龙辅,三下李显默,次上洪履健,以次出榜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诚正阁。京畿监司入侍时,京畿监司李亨逵,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行幸择日,若或稍远,则还为民弊,故今番则日字不为远定,而似反为近,凡百举行,或无窘束之弊耶?亨逵曰,若经宿动驾时,则似有窘束之虑,然今番则既是即日还宫,而日字犹为七八日矣。恐无不及之虑也。上曰,以新路动驾,则程途远近,比前,何如?亨逵曰,似稍近矣。上曰,昼停所以拨所为之,则似为简便,何不以此举行乎?亨逵曰,道路狭窄,军兵留住,似多难便,故不得以拨所磨炼矣。上曰,凡在役民之事,有传教,然后可以储置米会减耶?亨逵曰,然矣。命书传教曰,今番陵幸时,植炬虽已除之,其他诸般用民力处,依近例皆以储置米会减。书讫,上曰,碑阁下马一节,何为磨炼耶?亨逵曰,昨年行幸时,有历临之举,故今番亦为磨炼矣。上曰,置之,可也。命书传教曰,同副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进。行左承旨金尚集。右承旨赵时伟坐直。左副承旨申应显坐直。右副承旨徐鼎修。同副承旨黄昇源。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进。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自午时至申时,日晕。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申应显启曰,弘文提学郑民始,既在阙中,不为肃谢,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徐鼎修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差祭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尚集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掌令李泽征,持平尹行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鼎修曰,只推。

○黄昇源启曰,即伏见义州府尹申大升使臣先来状启,则十九日封发之启,二十一日始到本道监营,莫重边报,如是稽滞,极为未安,事体所在,不可无警,该府尹从重推考,先来译官及军官,固当与陪持同为上来,而中路落后,尚不待令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并令攸司科治,何如?传曰,允。译官二人,军官一人,岂有一时病留之理也?必是其中一人有病故,而昨年追到军官,有处分之举,故不敢独为落留之状,明若观火,法网所在,万万骇然,待上来,自政院查实后,指名科治之意,更为启辞。

○传于申应显曰,先来军官,今日内追到,问启置之。

○传于赵时伟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以全罗监司朴祐源状启,来三月令进上洗鳞石首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赵时伟曰,勿待罪事回谕。

○金尚集,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李邦五,身病卒gg猝g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当此陵幸在近之时,侍卫紧任。不可癏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与文兼未差之代,口传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以徐有防为宣传官,以李时秀为文兼。

○金尚集,以兵曹言启曰,庆熙宫卫将金鸿龄,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尚集,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道定州牧窜配罪人李义行放送事,承传,启下矣。李义行即为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刑曹言启曰,远地定配罪人金应彦,因台启更为绝岛定配事,命下矣。依传教,金应彦全罗道灵岩郡楸子岛,更定配,即为押送,待用刑,令配所官严刑惩砺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承政院事变假注书李显道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二日酉时量,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果川下北面瓮幕里判中枢府事李徽之所住处,则以为,臣之今日情势,有若穷人之无所归,敢以咫尺之守,屡犯逋慢之罪,遽归郊舍,稍远城𬮱,是岂臣乐为哉?诚有不获已者,吁亦㥻矣。向者苟能固守寂寞之滨,自勉息补之道,人或少加相谅,庶不诟骂之太甚,而遽入修门,自取人言,覆辙宜戒,曲枝可怕,殿下以天地之德,河海之量,虽欲洗湔而熏沐之,亦安得每每曲庇,以保终始之泽哉?此臣所以惶恧危蹙,恐或有再误之惧也。伏奉批旨及传教,特示慨惜之圣意,诲以处义之未稳。又释台臣,以开进身之路,臣且悚且感,岂不欲即日趋进,仰承圣谕,而宿病猝发于触风,症势有加于前日,委顿叫痛,末由起动,只俟严谴,不知所云。传曰,知道。

○壬寅二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使行先来陪持今已入来,而状启军官,何不入来乎?鼎修曰,其委折问于陪持人,则军官远路驰来之馀,猝发身病,今方落后于中和云,而本院以状启之迟滞,方启辞请推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三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军士房承旨与前一直提学入侍时,前一直提学郑民始,右承旨赵时伟,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谓民始曰,卿闻先来军官消息乎?民始曰,姑未得闻矣。上曰,今番使臣,经数十馀次入侍,且宠赉出常云,实是罕有之事矣。民始曰,果是曾前未有之事矣。上曰,使臣观灯之夕,七言律诗,即刻制进云,可谓有光于我国矣。若使无文使臣,猝当此事,不能制进,则其为贻羞于彼国,当如何哉?时伟曰,圣教果然矣。上曰,明年皇帝出来于旧辽东云,在我国能无弊端乎?时伟曰,旧辽东距我境不过三百馀里,不无是虑矣。上曰,其时当遣问安使乎?时伟曰,当有使行矣。上曰,先来军官之少得迟滞,似或无怪矣。时伟曰,陪持人直道驰来军官则以草料上来,故果有迟滞之端矣。上曰,参蛤卜定事,能无弊端乎?民始曰,别无大段弊瘼矣。上曰,欲令差备煎进参蛤等物,以为内入,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行左承旨金尚集坐直。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徐鼎修。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时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黄昇源启曰,大司宪李𡊠呈辞,执义兪彦鏶在外,掌令李泽征未肃拜,掌令池应龙在外,持平尹行元未肃拜,持平许晊差祭,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尚集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赵时伟曰,一员有实病,一员未差,骑省番次苟简云,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入之。申应显落点。

○传于赵时伟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禁卫营下番军赏试才頉单子,传于黄昇源曰,何必每每如是乎?慕华馆开坐举行,待开门仍佩往来。

○以御营厅下番军赏试才頉单子,传于黄昇源曰,何必每每頉禀乎?洗马台开坐举行,待开门仍佩往来。

○传于黄昇源曰,每值郊幸,宣传官举行,太不成样,甚者,驾后宣传官之类也。令告之不高声,令传时不急走者,虽系庄刑时,当各别决棍后汰去,预令严饬,俾勿犯科,况今行首宣传官,以文臣差出,则其所检戢,宜异武臣时一体严饬。

○传于黄昇源曰,司卷、领签,自是正职,有令攸司科治之命,则自本曹以移义禁府处之之意,依例草记后移送,而阁监则姑无定式,依饭监及司谒例,直令该曹举行,如是曾经正职之人,移送禁府举行事,定式施行,该房、该府、该曹,依此知悉。仍令本阁照此。

○传于黄昇源曰,留院公事入之。

○黄昇源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差祭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鼎修曰,都监行首教炼官,行首书吏及今日举行书吏,令攸司科治。

○以京畿监司启本,罪人韩命龙物故事,传于黄昇源曰,正犯既已物故,随从自宜酌勘矣。其分等决处当否,令该曹论理草记禀处。

○传于黄昇源曰,曾亦有例,虽值瑞葱台再明日旗军洗马依例为之事,分付该寺。

○传于黄昇源曰,中官李得完拿处。

○传于黄昇源曰,坐直承旨入侍。

○金尚集,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升补一年十二抄,逐朔设行,而若有过限之事,则当月念间,以限内不得为之草记事,曾已定式矣。新除授大司成金履素,今方在外,未及上来,限内不得设行,令政院禀旨举行,何如?传曰,许递。待明朝政官牌招差出,使之限内举行。

○黄昇源,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统制使具明谦状启,则以为,巨济及知世浦封山失火,次次延及于加背梁、栗浦、永登诸处,而长广阔远,稚毛松之烧烬者,不知为几千万株,巨济府使李达观,知世浦万户金廷龙,依事目拿问定罪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莫重封山,有此失火,不即扑灭,连日延烧,长广之阔远,株数之伙然前所罕有,事极惊骇,该府使李达观,该万户金廷龙,依事目拿问定罪,帅臣苟能常时着意检饬,则岂有此累千万株延烧之事乎?其在严松政,杜后弊之道,不可无警,统制使具明谦从重推考,至于加背梁万户金东臣,栗浦权管李春瑞,永登万户崔昌文及各该监色山任等,亦依状请,待用刑从重决棍,落火之人,尚未捕捉,事之稽缓,莫此为甚,近来人心率多巧诈,必不无用意作奸之患,不可无别般核治之道,另加诇察,即速捕捉,严查得情,依律重勘之意,分付,何如?传曰,知道。事未前闻,此而寻常处之,山无遗松而后已,该帅臣之不能摘发状闻,已极疏忽,而到今又至几日,亦无更报之事,焉用此不识之帅臣为哉?统制使具明谦为先越捧一等,巨济府使李达观,知世浦万户金廷龙等论罪一款,倂依状请许施,而所请罪名,其在惩后之道,失之太宽,罢职后拿来重勘,道内邑镇,设赈方张,此时递易,在所当恤,待麦秋捧传旨,放火根因,如或摘发论报,当有减等之举,以此意,分付。加背梁万户金东臣等不可决棍而止,待麦秋令该府拿来查处次,亦令渠辈各自摘发根因查报,以为赎罪之地,可也。

○黄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二月二十五日禁卫营军兵试射时,贰极门、建阳门、铜龙门把守军,依前以入直训炼都监炮手替把事,自该营单子入启矣。在前如此之时,以弘化门入直军二十名除出,替代守营矣。今则各处分把,与前有异,弘化门军三十名,金虎门军二十名,待标信除出,把摠李润元,哨官洪青行,旗牌官任明休率领,与禁卫营将官军兵,替代分把,而毕试后还为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时伟,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幸行时,本厅中军李廷寿,身病甚重,势难随驾,改差,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阁监兪得祐前后罪犯,既已迟晩,而莫重守直之地,有此擅离之举,所当考律严勘是白乎矣,既有严问以闻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启,观此所供,可谓罪上添罪,若有一分严畏之心,焉敢乃尔?阁监设置以后,元番次外,每三日一次式,或朝或昼,擅离莫重之处者,自昨年冬至今年春,无月不为,殆作日课是如,守直别监,照罗赤等,齐声一辞,毫无参差是隐,则今于特教严问之下,何敢以四五次三字,肆然发口乎是旀,即此除良,渠亦人耳,尚有秉彝是去乙,无病之老父,何以有病?尤是蔑伦之罪是如乎,更良严问取招,捧直招以闻为旀,皆有之岘,压临门内,而渠于潜出之时,立人岘上,觇其临幸时,呵导陈列与否,此又何等罪犯乎?右良罪状,一一究核,得情以闻为良如教。

○壬寅二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今番使行,无事往还,诚甚多幸,而且赋诗得名云,亦可嘉叹矣。鼎修曰,臣亦得闻使行消息,则彼国之优待使臣,实近古所无矣。上曰,升补当月条,若未设行,则本馆何不草记乎?即令举行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命昇源及贱臣分读公事以奏。昇源及贱臣,以次读奏。上曰,内阁方有举行事,别兼先退,可也。龙辅承命退出。读奏公事讫。上曰,公事之已为读奏者,仍为判下,可也。少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进。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在学。左副承旨赵时伟坐直。右副承旨金宇镇。同副承旨徐鼎修。注书赵兴镇李祖承。假注书赵衍德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酉时,日有左珥。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鼎修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徐鼎修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李在学曰,军士房承旨与提调入侍。

○传于徐鼎修曰,承旨、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宇镇、徐有防落点。

○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李在学落点。

○徐鼎修启曰,新除授右承旨徐有防,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鼎修曰,吏房承旨入侍。

○传于徐鼎修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入之。李在学落点。

○赵时伟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李在学,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鼎修曰,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入之。李亨元落点。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命植进,参判金文淳式暇,参议沈念祖进,同副承旨徐鼎修进。吏批启曰,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申应显为大司谏,以郑渊淳为修撰,以赵鼎镇为刑曹参议,以李性源、蔡弘履为同经筵,以韩德厚为兵曹佐郞,以李身晦为军资正,以金声应为社稷令,以方宗举为典籍,以徐有成为东学教授,以黄昇源为大司成。

○兵批,判书郑好仁进,参判蔡弘履入直进,参议申应显病,参知柳谊病,左副承旨赵时伟进。副护军李明运、李汉泰、李邦五,副司直金履素、金履禧单付。

○徐鼎修启曰,新除授大司谏申应显,既在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徐鼎修启曰,兵曹参判蔡弘履所带同经筵,既在阙中,不为肃谢,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即者修撰金翊休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修撰金翊休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朴天行,副应教徐有成,校理洪文泳,副校理李时秀,修撰郑渊淳,副修撰李泰永,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沈念祖。

○传于徐鼎修曰,适阅徒流案,奴遇春同罪,独不蒙放,放送事,分付该曹。

○以注书李祖承拿处传旨,传于徐有防曰,分拣。

○赵时伟,以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启曰,今此弘陵幸行时,宗臣十二员,以每品例为随驾,而摠管及老病罢散人员外,只是八员,以此数随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时伟,以户曹言启曰,各道年终钱谷御览会计,每于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启请受出,修正入启,自是定式矣。今年各道会案,几尽上来,而庆尚道会案,则昨年灾邑还谷,因朝令分数停退,而各样谷簿,不无错乱之虑,严饬各邑,往复查正,详细考准之际,自尔迟滞,限内不得修正之意,该道道臣,既已状闻,御览会计,待会案上来,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时伟,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以为,三月朔颁禄次,仓官进去判府事李徽之家,请受禄牌,则才已出往衿川地云,大臣既在外邑,则令本道月廪输送,曾有定夺,而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往禀大臣,可也。

○李在学,以兵曹言启曰,因大臣言送,景慕宫左右边洞口石桥五处,既定桥名,别单书入,而此后则依此举行之意,分付汉城府,使之一一知委,何如?传曰,允。

○赵时伟,以刑曹言启曰,奴遇春同罪,独不蒙放,放送事,命下矣。依传教,江原道安峡县徒三年定配罪人奴遇春即为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时伟,以刑曹言启曰,因京畿监司李亨逵衿川县囚推罪人韩命龙物故启本判付内,正犯既已物故,随从自宜酌勘矣。其分等决处当否,令该曹论理草记禀处事,命下矣。取考按核御史书启,则手刃真赃,宗云、命龙,少无异同,而若论其首从先后,则命龙心狞气麤,眼无官长,故再入不已,宗云年少胆弱,仓卒难办,故一举而止云云,以此区别,命龙置之首犯,宗云置之次犯,第观其狱事首尾,则宗云为父复仇之心,不下于命龙为兄报怨之情,而再入一举,俱出杀心,则宗云便一命龙,御史所谓当争毫厘四字,本意可见,宗云、命龙,恐不必分而二之,谨按《续大典推断条》有曰,邑民向官长放炮者,首谋不待时斩,胁从减死定配,怀刃放炮,杀谋则同,罪人韩宗云,依此旁照,论以首谋,令道臣待用刑,具格启闻后,禀处,至于韩宗完、韩命周、韩宗硕等,各其招辞虽或参差,同恶相济,一时随入,则论其罪犯,别无差等,亦以胁从,减死定配,比律勘处之意,一体分付该道道臣,何如?传曰,允。

○赵时伟,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郑宅兴,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时伟,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刑曹启辞,罪人安一得、许范、徐德润,当与金应彦同罪,而徐德润曾有内侍府职名,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罪人徐德润,依金应彦等律,远地定配于庆尚道丹城县,而以刑曹启辞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刑推一款,亦依金应彦例,令道臣待用刑,严刑惩砺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宇镇,以义禁府言启曰,中官李得完拿囚之意,敢启。传曰,分拣放送。

○金宇镇,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郑潝,以削仕一百五日,照律以入,而虽是功臣孙,削仕则无功减之例,不得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照目,懿昭墓守卫官郑潝矣。墓所守护,事体至重,而身为守卫官,常时不能严禁,木根执捉之数,至于二十馀株之多,事极痛骇,以此照律罪,削仕一百五日,私罪,奉教依允。

○禁府照目,平海前郡守曺远振矣。身为配所官,莫重罪人之以兄代弟,换名到配之状,不能觉察,事之蒙然,莫此为甚,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壬寅二月二十五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徐命善,左议政洪乐性,右议政李福源,知中枢府事具善复,行吏曹判书李命植,右参赞郑尚淳,兵曹判书郑好仁,工曹判书徐有庆,礼曹判书金鲁镇,刑曹判书徐有邻,汉城左尹李昌运,右尹郑一祥,兵曹参判蔡弘履,吏曹参判金文淳,掌令李泽征,正言柳儞,校理李显模,右承旨赵时伟,假注书赵衍德,事变假注书李显道,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命善曰,日气和畅,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善等曰,痰滞之症,若何?上曰,是予宿症,诚可悯矣。有时劳攘则反有胜节,今于陵幸动驾,庶或有差胜之道矣。命善曰,动驾程途虽不远,而因此少胜,则下情不胜欣幸矣。上曰,程途远近,与明陵,何如?命善曰,道里则似无远近之别矣。命善等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善等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善曰,日气渐向和暖,陵幸时亦当如此,诚甚万幸矣。上曰,似有少旱之虑矣。命善曰,近来连三日日晕,而今早似有雨意,晩还晴明,必是少旱之征,而趁今少旱,亦或无妨矣。上曰,向时雨势频仍,今又少旱,似或无怪,而农家每以正七月二八月为对,以占水旱云,去月之雨,今朔之旱,得无对应于七八月之虑耶?命善曰,农家果有此说,而若有七八月之对应,则民事预为可闷矣。上曰,予偶阅二去《辛丑日记》,则亦于是年设赈,今又设赈,前后年事,亦甚可怪矣。命善曰,果然矣。自古辛壬之岁,每多告歉,今年又若失稔,则方来之虑,实无可言矣。上曰,今年若豊熟,则诚为可幸,而如或不然,若至告歉,岭南昨年风水之馀,尤当如何?以是不能弛宵旰之忧矣。命善曰,昨年以前,连值丰岁,民之视谷如土,参以物理,岂无物极必反之患,而人心之安,专在于年事之丰登矣。上曰,老台今又入来矣。命善曰,真所谓老当益壮矣。上曰,李判府事之今番处义,终莫晓其故也。李义行疏后,出城属耳还即入参于常参,彼台臣所言,比诸义行,极为轻轻,而遽然出城,顿无入来之意,抑有何所见而然耶?大臣书启,既以言者之获罪,为不安之端,故予以安大臣心之意,有收叙之教,则似当即为还入而非但不入城,转出江外,论其处义,殆同辞万而受十万矣。惟彼台之言,亦不过官师之规,至于吞吐二字,只是李义行疏语注脚耳,若以此等句语,作为引嫌,则见今含默之世,上自衮阙,下至大臣过失,台阁之上,将无一言规正乎?向日两台臣之一叙一否,或欠礼敬之意,故李义行亦为特放,则宜无引义之端,而尚今不为入城,非但事面之乖当,亦岂不念及国体乎?命善曰,圣教诚然,而其所处义诚过矣。上曰,再昨年此大臣之枚卜,以旧甲将回,追念故家,故果有此命,昨年又为重卜者,亦出于镇安世道之意,而岂料遽遭此事,迸出江郊乎?到今思之,使人狼狈,予将引咎之不暇,而大臣若欲为法受过,则使之一伸廉隅之意向于筵中,已言于判府事矣。大抵维持天下者,即是名义,而名义亏损,则顾何以维持乎?大臣虽重,名义重处大臣反轻,故敬礼有不暇顾,官虽大臣,略示警砺,似不可已矣。但此大臣,夷考平日,信心直行,而当初一言,岂出伤害之意?自初至终,皆由无心,故不为深过,而予则以谓,存国体之道,惟在大臣之为法受过矣。命善曰,大臣若承今日筵教,则必切惶悚矣。上曰,厨传有弊,故敦谕姑停数日,而敦谕则自政院制进,传谕则自上制下,今则辞穷意竭,无以为言,卿等以为如何?命善曰,外议或以有难遽然入城为言,故当之者不知何居而如是矣。乐性曰,大臣所引,果不善处矣。朝家虽敬待大臣,苟有可言者,则台阁之上,安可以大臣之故而不言乎?虽然既有台言,则似难遽然入城矣。上曰,使古大臣当之,未知何以处此,而挽近之事,虽难责以古道,论以国体则扫地无馀,朝廷之事,每多如此,予不胜慨然之中,如负大何矣。命善曰,伏承圣教,臣等不胜惶懔矣。上曰,判府事之疏仅为数三行,而全无别白,莫晓归趣,诚可怪矣。大臣有异于庶僚,若因台言,对章陈暴,则果然台言之是也。固当受过矣。如或台言之非也。亦当辩破矣。于斯二者,皆无所当,泛然说去,少无明白底意,予于批旨,实无可答之言,故只以亟为造朝赐批矣。其疏之草略若是,非徒予之愧恧,实为辱朝廷矣。其疏本卿等皆见之乎?命善曰,判府事果送本草,故臣果见之,而虽有未尽处,臣等何以删改以送乎?乐性曰,疏草则臣虽未见,而设或见之,揆以事面,有难改送矣。上曰,日前经筵,解字文义,予以言外之意,有所问答,而今则中外之惑滋甚,实无解惑之道,诚可闷矣。乐性曰,臣于伊日筵席,亦陈解字之义,而大臣去就外,朝廷事体,诚甚可闷矣。上曰,僚相之事,卿等不为相济,予亦为卿等慨然也。命善曰,圣教至此,臣实惶悚矣。上曰,卿等必以今日筵教,俾即通传于判府事,使之入来,可也。上曰,今番陵幸,当由新路乎?命善曰,闻训将言,则新路由于昌陵火巢之内,而高阳郡则以火巢内不欲修治,守护军则力绵,亦不得为之,故新路间有不善修治之虑矣。上曰,旧路冲波所则果多民弊云,故使开新路矣。善复曰,冲波所之每每补筑,多烦民力,故今开新路于火巢之内,则此非陵军之所可专当,该邑所当修治矣。上曰,然矣。善复曰,臣昨秋承命,德水坪新开路处,摘奸回奏后,使之开拓山脊,广阔治道矣。其时适值日寒,开道未免草草云,今若更修,数十馀名昌陵军丁,初不如不为,分付畿营严饬地方官,各别广阔低平修道似好,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今番陵幸时,训局为先厢,御营为后厢,而训御两将,以私义有所不安云,此虽过矣,而当之者之心,则无怪其如此矣。上曰,禁将代领,随驾御将,亦为代领留都,可也。出举条上曰,禁营今年又为随驾,则军兵之偏苦,亦属可闷,故使之留阵,而禁将则每领他军门军伍,为好事矣。命善曰,此全罗监司朴祐源状启也。枚举万顷兼任金堤郡守兪骏柱牒呈,以为,万顷前前县令李光彬,身为官长,全不检察,逋欠反作,至于二千九百四十四石零之多,而混录于新还未捧中,其罪状请令庙堂禀处矣。三千石亏欠,在本邑是何等巨弊,而不惟不能觉察而已。吏奴所逋,乃敢混录于民还未捧之中,论其不法,自有当律,万顷前前县令李光彬,拿问严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此全罗监司朴祐源状启也。以为,辛丑条新还上几皆磨勘,而惟万顷、务安两邑,独未准捧,居末万顷前前县令李光彬,居二务安前县监李一曾罪状,令庙堂考例禀处为请矣。居末万顷前前县令李光彬,所当待用刑决杖,而光彬既以反作逋欠,方请拿处,自在考律照勘中,今此居末之罪,更无可施,居二务安前县监李一曾,依法典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顷因祥云察访张汉喆上疏,三条驿弊消详状闻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江原监司金憙状启,则以为,银溪驿入居钱,始自壬辰兵燹之后,行之已久,猝难变通,马位田之未充数者,以废寺田、属公田充给,载在法典,而道内既无此等田,则实无推移给代之道,至于保安驿立待事,营下责应,比他倍蓰,丁酉,令祥云、平陵各添助二百两,存本取殖,今为一千二百九十馀两,若使逐年添助,则两驿果有难支之虑,若使自今革罢,则保安实无可堪之道,限三年姑令两驿依前添助,并与原钱殖利换谷,以为人马粮料之资,甲辰以后则添助一款,永为革罢事,令庙堂禀旨,分付为请矣。银溪入居之规,流来已久,马位充给之道,推移无处,此则自当勿论,保安处在营下,使役虽曰繁重,他役添助,即诸道所无之例,当初创出,乃未及深量之致,然彼此事势,道臣既已遍问,三年添助,前期不至甚远,如果因此,永除一邮之巨瘼,则虽使加费不妨两驿之共济,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即见江原监司金憙报备局辞缘,则枚举宁越府使鱼锡定所报,备论该府民少谷多之弊,仍以为帖,别备则四分三分给,营还则尽分,故民间所受之过重,专由于此帖,别备限三千石,营还限二千石,移录于常赈条,使之半分其代,则就常赈谷有裕邑,相换移录,皮唐、木麦,数甚夥然,粜籴之间,俱有弊端,就分给中,计除年前代捧条,其馀依折米例,皮唐二千二百五十二石,换作唐米,木麦一千十五石,换作田米,以除输运往来之弊为辞矣。宁越粜籴之弊,屡经厘革,尚未尽救,不可无随事曲念之道,况此两名色之移录,两种谷之换米,在公不失元数,在民可作实惠,依所请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善曰,见今行公备郞,只有三人,其馀多在单子未下中,今番陵行时,随驾及入直人,多有苟艰之患矣。上曰,分拣,可也。命善曰,分拣传教,以榻教书出乎?上曰,口传,分付,可也。上曰,向者举动时,备边郞不参陪班,何也?命善曰,备郞有实职则随驾,只军职则不为参班故然矣。上曰,虽军职,岂不进参于举动乎?命善曰,备郞军职人凡公会不参,自是前例,故初不进赴于班列云矣。上曰,伊时备郞,无一人待令,故使承旨知入,则果无一人云矣。鲁镇曰,果有一人,而见阻于作门,不得入来云矣。上曰,此后则虽值动驾,备郞一人,留待本司举行,可也。乐性曰,使之留待本司,然后宜无生頉之事矣。命善曰,臣以秋曹罪人金重瑞事,每欲仰陈而未果矣。重瑞之四年滞囚,其妻之三朔路诉,诚为可矜,一番详查后,果有罪犯则照律,可也,如或无罪则勘放,可也,而尚不处决,亦是闷念处矣。上曰,向闻金锺秀之言,此人若生出狱门,则是乃国家无法,若不用一律,则亦当为失刑云,予以此重臣之言为可信,故置之于议不到矣。重臣既已耳闻目击而来,质言于予,且以勿听箕伯训将之言为说,今若无端緖而猝欲从轻,则事涉如何矣。命善曰,虽用一律,从速查处,宜矣。乐性曰,臣等之如是陈达者,非为重瑞也。重瑞之妻每于次对日,呼诉路傍,光景甚惨,故今筵仰奏者此也。福源曰,重臣以其时道臣,如是归奏,则必有所见而然矣。上曰,右相之言,是矣。查事在于何年乎?有邻曰,己亥年金锺秀按箕营时,江界府使洪秀辅报本曹事矣。上曰,训将似详知此事矣。善复曰,厥钱非臣所出给,而铸钱时参则贸诸江界,而必以好品取来,故江民不无称冤矣。上曰,铸钱时亦用人参乎?善复曰,以人参换贸生铜于倭馆,故果有贸参之事矣。上曰,其本事,卿等果详知乎?命善曰,译官等处未捧条荡减时,江民之用重瑞参价者,其时道臣皆焚券,故重瑞既无收拾之道,又无办纳之势,以是称冤云矣。上曰,焚券道臣谁也?善复曰,洪乐纯矣。乐性曰,既已焚券,则虽有民间可收之物,民皆不给,故重瑞之称冤,专在于焚券矣。命善曰,臣与守御使酬酢,则亦极口称冤云矣。上曰,予闻重臣之言已久,虽未得尽记,而卿等之言,亦似未详其里面,为国事而洞知事之本末者亦难矣。刑判既登前席,以此意往复于重臣,详闻其本事后,重瑞处发问目,详核覆启,户判亦自箕营入来,必知其本事矣。姑待其上来,一番查实后处决,可也。上曰,弓角契事,亦甚可闷矣。无价责用于渠辈,在国体极为苟艰矣。命善曰,臣亦劝赈厅堂上,使之出给契人辈愿贷之数,则该堂上之言,贡人等若纳前日所贷一万五千两,则当还贷万两云,而契人辈何以备纳此数乎?是故尚今呼诉于臣等矣。上曰,弓角契所当受去生铜之在于惠厅者,为几许乎?命善曰,虽未详知其数,而以价言之,则生铜之数,当直三万两云矣。上曰,然则出给其铜,使之斥卖,还纳万五千之数则好耶?善复曰,生铜非𨱎镴,则无以炼用,故虽出给,实无斥卖之道矣。上曰,倭铜之尚不出来者,为几许乎?有邻曰,己亥条已为出来,庚子辛丑两年条,姑未出来矣。上曰,内弓房事可闷矣。向日有弓角阙贡之手本,故予虽启下,而尚未受价,先为责用,则贡人辈实无进排之路矣。且弓角之大,渐不如古,以弓房旧见样,较其大小,则虽合三四角之长,不及于旧见样,阙贡不是异事,亦可谓干木水生矣。有邻曰,事虽如此,此是御府所需之物也。不可仍置,定日督纳,宜矣。命善曰,臣闻李性源之言,则兵曹封不动钱,今至十八万两,而若置于兵曹,不善典守,则必有消融之患,移送户曹,换贸关西小米如濬川司取耗规例,则诚为两便云矣。好仁曰,臣亦欲仰达,而姑待户判之来,相议后欲奏矣。大臣既奏此事,诚为两便,户曹自京换卖于臣曹,则关西驮价,自为剩馀,故户曹亦必乐从矣。上曰,兵曹若善为典守,则何忧其消融乎?上曰,今见使臣状启,则中国待我使之节,前后罕有,而亦是往牒所无矣。命善曰,闻其接待之节,恩数太屑越矣。上曰,闻使臣位在诸国之上,二十馀次宣酝于殿上咫尺之地,上元夜。又使促刻应制,大加赏赐,诚是意外,上使之能为善制,甚为可幸,若或曳白,则岂不贻羞于异国耶?此后则上副使当极择能文者矣。命善曰,今番使臣,可谓名满天下矣。且闻上副使,又制工部尚书金简画像赞,而文亦善作,清人多受上使笔迹云矣。上曰,顷日洪仁浩应制诗,用火树银花之语,而副使亦用此语,甚异矣。命善曰,是诚不偶矣。上曰,此后使行,当趁腊月二十三日,则拜表于十月内乎?命善曰,似当趁此入去,而比前早发,则亦当有湾商未及之弊矣。上曰,当有谢恩乎?命善曰,此是优待使臣之事,非关国家之事矣。上曰,非谓别送谢恩使也。节使时似可兼行矣。命善曰,此则然矣。上曰,旧辽东距我境才三百里,而明年将出来云,问安使则不可不入送,卿等当入去耶?命善曰,然矣。上曰,左右相筋力,何如?乐性曰,臣安敢言筋力之衰老,而第有宿病,恐致路中之狼狈矣。福源曰,奉使出疆,比诸在京伴食,还甚为幸,而第有痼废之病,恐未知如何矣。命善曰,左右相筋力,足可为远役,而郑判府事亦可入去矣。上曰,右相若入去,则凡于文字之事,尤当善为之矣。福源曰,自馆洞至于义宫前,无名之桥,凡为五处矣。臣顷奉圣教,分定桥名,而有难以言辞仰陈,谨为记录以来矣。上曰,入之。时伟进呈。上曰,皆好矣。以此定名,可也。福源曰,自京兆草记书,纳启,下好矣。上曰,自兵曹草记后,令汉城府知委遵用,此名又令刻于桥傍,使之永世不泯,可也。上曰,今后则兵曹勿以新石桥为称,以此新定桥名,举行,可也。善复曰,役所池塘基址,与相地官择定,而成均馆芹畓与民田,入于其中,此则不可不给代,分付户曹,计摘给价似好,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善复曰,馆洞碑石前石桥添补之役汉城判尹,以该军门专当举行事筵禀矣。桥梁之役,即营缮所管,近来军门各分字内,皆以户料兵布,连为举行矣。今若专委于军门,则物力虽少,无前之例,决不可创开,为三军门后弊,依前例户料兵布上下后,该营则着实董饬桥役,恐合事宜,惶恐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好仁曰,今番举动时,前排各二十双,依例待令,挟辇军四百名,馀军二百名,亦依例举行乎?上曰,唯。好仁曰,陵幸时,十里外斥候伏兵,例为举行,而至于当日回銮时,则连因下教,置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上曰,依近例置之,可也。出举条好仁曰,陵幸时弘化门外留都守摠两营轮回举行,而昨年八月明陵幸行时,摠戎厅留都矣。今番则以何营举行乎?敢禀。上曰,今年则守御厅举行,可也。出举条好仁曰陵幸回銮后,随驾军兵𩝝馈,近来则连因下教,皆以干物颁给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上曰,依近例为之,可也。出举条鲁镇曰,皇坛祭享草记尚未下矣。何以为之乎?上曰,当下之矣。有邻曰,衿川罪人韩命龙,已为物故,次犯韩宗完等,与首犯有异,似有减等勘律之典矣。上曰,卿其出去,论理草记,可也。泽征启曰,古人云,君德成就,专在经筵,伏惟我殿下,圣学高明,卓越百王,固无待于群下之助,惟其缉熙之工,启沃之责,亦岂无资于经筵之臣乎?目今春晷渐长,讲筵其将频开,而似闻近来儒臣,经义仰奏之际,全不着意敷陈,只以一二句语,应文塞责而止。并与引文勉戒而废阁,或至临筵模索而终归草率,若此而何望开发宸聪,裨补圣学乎?继自今频接讲官,虚心讨论,使之祛其旧习,竭其所知,陈善之言,亟赐采纳,袭谬之举,亦示警责,然后可责方来实效,请近日行公玉堂,一倂从重推考,更加饬砺,俾尽勉君德谨讲学之道。上曰,依启。上曰,台臣之言诚是矣。卿等亦于先王朝,出入经筵,必详知其时事矣。丙戌以前景贤堂经筵入侍,予亦仰睹矣。先大王圣学,果何如,而登筵之臣,犹复逐段释义,随篇发难,至今追思,尚切钦叹,至于书筵,亦皆训释,兼有仰质,此是开讲之古规,而今则经筵体段,全不成样,所陈文义,亦多草率,或以一二句语,塞责而止。予每临筵,实有颜厚之时矣。福源曰,先朝晩年,臣亦获忝经筵而仰睹矣。逐段敷奏,演义仰勉,实为开讲资益之道,而近来进讲之臣,全不知此事例,诚为可慨矣。命植曰,古则先读注释,次陈文义,纤悉备举,温绎无馀,而今则此规久废,以致疏率,臣意则此后开讲之际,兼为注释,以复古规,宜矣。上曰,丙戌以后集庆堂经筵入侍,虽是先朝静摄之中,而犹诵《大学》一部,且朝、昼讲,虽不得逐日为之,时时开讲以存羊之义为教,仰认讲例,虽不若丙戌以前,岂有如近日经筵乎?且念进讲之时,若或误了一吐,则即为还读,筵臣亦必为陈戒矣。今则此规扫如,予甚慨惜矣。予于平日,自以为不倦于看读,且知频接讲官,讨论文义之为美事,而因此开讲之无实,罕有经筵之接见,殆若不嗜于书者然,曷胜慨然?经筵之法,自是三百年传来之规,而至予身坏了者,岂不可闷乎?福源曰,顾今儒臣,何敢跂及于圣学之万一,而亦不为尽意敷陈,诚为慨叹矣。上曰,予岂诬一世也?人才今虽眇然,一世之上,岂无如古文学之士,而只缘世无激扬之政,故人皆寻常挨过,不思砥砺之道故耳。命善曰,果无激扬之政,故登筵之臣,虽有错误之文义,而不以为愧,臣曾闻之,古之筵臣,如有文义之鲁莽,则以此见枳,故人皆畏之云矣。上曰,右相初筵,以开讲事有所建白,予虽稔知临讲之愧恧,而既有大臣之言,故顾念虚受之义,有时开讲者,良以是也。泽征启曰,士子之通一经,汉家古制也。向于先朝,亦尝行之数年,因议者之不一,旋即废阁,今虽猝难复古于每科,而至于圆点儒生,元额既不伙多,试讲亦不张大,矧非创开新制,即是率循旧章,或以为,口读之学,无补于实用,而比之全然不读,得失,果何如也?此后圆点科则先讲后制,著为定式,俾有经义程文并行不悖之美,实合事宜,而事系科制变通,请下询大臣,从长变通。上曰,科制之迄不变通,岂但因循姑息而然哉?实恐新法或不若古法,以是咨且至今矣。至于此事,不过修复之一端,然有难轻易许施,依所下传教,诸臣各陈可否之见,可也。泽征启曰,国家之设陞学,盖出于劝奖文艺,成就人材之意,而互对分排,诚一痼弊,在前间或不免,挽近尤为特甚,假令彼此之间,虽有超异之作,拘于定额而未参,或有低下之类,反缘名色而猥选,榜眼一出,先数某边之几人,当之者视同规例,听之者看作故常,乃使卄六人课试之举,便成大小科纷竞之阶,揆以事面,宁不慨然?从今以后,勿拘名目之分排,只考文艺之优劣,俾革滥竽之弊,亦无遗珠之叹,实为目下急务,请申饬国子长,洞革计较之弊,亟复劝奖之规。上曰,依启。泽征启曰,近来科弊多端,场屋不严,而何幸饬教截严,士习稍正,凡系挟册随从,自当依前禁戢,而第谒圣异于凡科,八方多士,举皆闻风勇赴,其杂沓波奔之际,安知无犯科生弊,蹂躏致伤之患乎?预令四馆所饬捧录名,前期入门,务为整齐,然后可无意外纷乱之虑,请严饬四馆所及禁乱官,别加禁察,俾有王国济济之美。上曰,依启。泽征启曰,宦寺辈之不令放纵,法意有在,虽寻常出入之际,固宜操切严束,不可逾制。又况前后饬教,不啻申严乎?近闻中官辈或多骑驴,横驰于街路者,其在国纲,此习何可长也?虽未知某中官有此所犯,而听闻所及,诚甚骇然,请严饬法府,随现重勘,以杜冒滥之弊。上曰,依启。上曰,令刑曹、汉城府捧甘于内侍府,使之自首草记以闻,可也。泽征启曰,凡于朝会之时,动驾之际,百官之整齐班行,随时进退者,自是应行常节,而近闻罢朝后,大臣未及委蛇,而班行先自溃散,波奔潮退,全没体貌,回銮时,大驾未及阙门,而百官任自径还,冲突杂沓,大乖朝仪,此亦关系纪纲,不可置之,请严饬押班监察,随其犯科,呈课论罪。上曰,依启。泽征启曰,惟我圣上,特降求助之教,使缙绅韦布,各陈所怀,甚盛举也。第刍荛必择,固是昭代之美事,而琐屑杂陈,亦系有国之纪纲,近来人心不古,堂陛不严,间多以不可呼吁于营邑者,容易投疏,而甚至于军保之请頉,田畓之推寻,其他猥越,难以枚举,类多诱说愚氓,收敛上京,或有白活于驾前,路乞于承宣,举措甚怪,观瞻俱骇,若以适在求言之时,不之禁断,则窃恐真个应旨之言,羞与为伍,莫肯来陈,此岂不大可闷哉?请申饬贤关及喉院,如此之类,区别禁断,克清进言之路。上曰,依启。泽征启曰,向来刑汉吏隶之创设料布,实出于恤都民祛痼弊之德意,其所区划颇有条理,而其中外方赎钱分定之举,终未免苟且,到今法司则日加催督,各道则间多不送,京外相持,出场无期,吏隶料布,多至数朔之阙,此则犹属馀事,而堂堂千乘之国,岂有如许事体乎?请革罢外方赎钱上送之规,亟令庙堂讲求给代之需。上曰,更令该曹、该厅,往复相议,从长论理禀处,可也。泽征启曰,生民休戚,专系守令,故肆朝家设置守令之荐,严明同坐之律,良法美制,意盖不偶,而挽近以来,便成文具,不法之倅,虽或现发抵罪,荐剡之人,未免晏然自如,此岂重选举择守令之意哉?请令该曹申明旧典,严饬荐主,如有犯科之类,并施误举之律。上曰,依启。泽征启曰,各军门之以行伍升迁将校者,自是不易之规。又况丁酉饬教,不啻截严,而挽近以来,各营将臣,或循颜私,间差白徒,以致许多军伍抑郁之叹,揆以事体,宁不慨然?请另饬各军门,一遵定式,毋蹈前习。上曰,依启。自庙堂查实草记,可也。泽征启曰,臣于筵席,伏闻大臣回启江原监司状闻,而臣居在原州,熟知此弊矣。驿路即传命重地,而近来凋弊之患,大抵同然,其中保安一道则尤有甚焉。盖以营下本驿,独当夫马立待,百弊猬集,莫可收拾故也。虽然苟究其为弊之源,则专由察访之不得其人,百年内该驿察访,皆以西北人差遣,惟彼遐方新出不解事之类,顾何能见重于上官,见惮于下吏乎?一褊裨一营属之稍大其声,而举皆慌怯失措,不但不当给之驿马,未免法外滥给,奸吏之侵渔各驿者,又莫能禁戢,而若其家有父母,不可不许令归觐者,则如北路之咸兴、镜城,西关之楚山、铁山,计其程道,恰为千里或数千里,而论其路资及留回粮,则入把人马,万无独自措办之路,每匹每人,皆令三四并力,称以添补钱,除番收敛于一道,于是而各驿所费,殆不下二三百金,等等如此,年年若是,以致积败荡然,方至绝站之境,哀彼驿卒,其将何所支堪?如作承文参下之窠,择人差遣,则此弊自祛,方可一举两得,而西北人初仕之路,亦不可不念,许令相换某窠,俾救痼弊,恐合事宜,而事系官方变通,请下询大臣,令该曹从长区处。上曰,依启。泽征启曰,僧尼之不得接迹于城内,禁条本自申明,巫觋之一倂逐出于江外,朝令尤为严截,而挽近以来,法久而弛,僧尼冒禁而恣行,巫觋违令而潜入,揆以国纲,诚极寒心,此而置之,安知不至于横行街路,肆设神祀之境乎?请另饬京兆五部及法司,依令甲各别痛禁,如或现发,该府、该部官员从重勘处。上曰,依启。泽征启曰,兴禄之负犯,亘古所无,凡有血气之类,孰不腐心痛骨,而罪人金应彦,乃以兴禄之侄,称以为其父还养,肆然呼吁于法驾之前,有若伸辨者然,事之惊惋,孰大于此?噫,义理之晦塞,堤防之不严,莫近日若也。而上下相持,惩讨不行,致使凶逆馀孽,生心觊觎,乘机跳踉,略无顾忌,即此一事,可反三隅,应彦虽因谏长之启,已施岛配之典,而凡系此等处,若或少忽严惩,则不知几个应彦,接迹而起,思之及此,宁不寒心?请此后如有此等衅孽之徒,一有尝试之举,出付攸司,夬施当律,以严堤防。上曰,依启。泽征启曰,昨年各道穑事,不幸告歉者居多,而两南、关北,最为尤甚,致勤宵旰之忧,方开赈救之政,凡在道臣牧守之列者,敢不仰体圣饬,俯恤民隐,而第伏念春寒尚峭,雨雪频仍,浮黄近止之类,安知无道路颠仆之虑乎?赈政之善不善,专在抄饥之精不精,而奸校猾吏之夤缘舞弄,难保其必无此弊,请令庙堂更加关饬,俾无虚实相蒙,捐瘠载路之患。上曰,依启。泽征启曰,新除授掌令池应龙,时在洪忠道西原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上曰,近来台阁无如此之人,极为可嘉矣。命善曰,陈启之际,言辞举措,亦多可观者矣。福源曰,台臣所奏,皆是时务切实之语也。上曰,侍从五十年,白首沈屈,是岂成说乎?铨曹宜有陞拟之道矣。命善曰,二品以下无如此积屈之人,此与韩光会,同甲同榜云矣。上曰,如此之人,不可无激劝之政,升迁亚长,似好矣。命植曰,未通纳言,则不得陞拟于亚长,而近日本曹无铨郞,故亦不得为新通矣。柳儞启曰,新除授献纳李鼎揆,时在庆尚道庆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柳儞所怀曰,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日前寒食大祭,臣以典祀官,进诣太常寺,监封祭物,则贡人辈招致往来,油商列立阶上,臣怪而问之,则以为,捧上真油,太半不足,临时贸用云,祭享所用,何等至重,而不先备置,临封买取,事体寒心,莫此为甚,臣以谓所掌贡人,严加惩治,当该官员,拿问处之,宜矣。上曰,依为之。该寺提调,难免不饬之责,推考,下吏贡人,并令刑曹严囚,待开坐日严问取服。曾以此事,特教申饬,何等截严,则又复冒犯,不但关系纪纲,莫重享事所用,以致亵慢,今番除寻常各别重治之意,分付该曹,可也。上曰,今日非斋日,而不以所启仰奏,以所怀仰奏,既损台体,既曰所怀,则末又以请字仰陈,尤乖台例矣。时伟曰,正言柳儞所当启达之辞,误以所怀仰奏,既曰所怀,又奏请字,有损台体,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柳儞启曰,臣姿性庸钝,言辞拙讷,初登筵席,全昧格例,至有承宣之请推,臣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副校理李显模先为退出。上曰,玉堂何为径退乎?若以台言引嫌,则台启既发之时,可以径退,而伊时晏然而伏,今乃忽然而退,其所引义,信不成说矣。乐性曰,入侍儒臣,无端先退,似或以俄者台言,有所引义,而台启后既不即退,则未及罢对,独先出去,大损筵体,副校理李显模,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伟曰,摠戎使举条,昨有该房持入之教,故臣今持入矣。上曰,本厅还谷之移转各邑事,初不提说,而今于举条,张皇说去,且批旨亦以依为之书出,是何故也,昌运曰,伊筵仰奏之时,以移转事未能毕陈,而自上有从长为之之教矣。筵退后注书以依为之,书送简通,故臣果敷衍筵中所奏而书送矣。上曰,其时只闻该厅矫弊之说,而至于移转事,诚是意外,予于凡诸文书,辄皆照管,故有此还下,而若或循例启下,则此岂成说乎?摠帅虽或如是书送,承旨何可捧纳乎?时伟曰,臣于其时,亦由听莹而然矣。上曰,事系变通,若欲许施,则岂不询问于大臣而处之耶?摠帅、承宣之如是举行,甚可怪也。命善曰,即见摠戎使日前次对时举条,则与筵奏相左,且无赐批之教,而以依为之书出,事欠详审,极为未安,摠戎使李昌运及当该承旨,并从重推考,当该注书,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五日巳时,上御诚正阁。药房提调入侍时,药房提调郑民始,右承旨赵时伟,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吴道炯使之入来。贱臣承命出,与道炯偕入进伏。上曰,俄于殿座时,膈间若虚,神气忽眩,是何症也?道炯曰,膈痰或滞,脾胃不足,则间有如此之症矣。上曰,昨夜连有燥热之症,进服安神丸,而朝者仍有神气之不平矣。道炯曰,此是虚气上升之致,加味调中汤限五贴进御,则似有得效矣。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味调中汤,一贴式自今日煎入。上曰,一直提学内阁仕进与否,知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今方政厅进去云矣。民始曰,均厅有给,代成均馆之木十许同,本厅元无所捧之木,故贸易充给,而成均馆则以木受去,不如纯钱,屡次移文,请以本色支给云,在本厅既无所损,在该馆若有利益,则以钱给代,可谓两便,而但节目中既以木悬录,则有不敢任自换给,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民始曰,今番陵幸时,守御厅留阵,而臣则以药房随驾,当以中军代领,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吏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金宇镇,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日秋曹开坐时,阁监所供,果何如?宇镇曰,捧供时称以亲病甚重,至于四五次阙直云,而多生恇怯,不能善供矣。上曰,一直提学入侍。贱臣承命出,与沈念祖偕入进伏。上曰,二直提学明当入来乎?念祖曰,然矣。上曰,李泽征之十五条发启,近古所无,而其所奏语,亦多有可闻者矣。宇镇曰,然矣。念祖曰,臣与吏判,今为亲查,则揆以私义,有难仍冒矣。命书传教曰,阁直苟艰,直提学沈念祖本职许递。又命书传教曰,左承旨今番陵幸,以该房势难驱驰云,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命书传教曰,俄有筵教,大臣想已闻之,李判府事入城与否,政院知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五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金宇镇,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左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徐有防偕入进伏。上曰,除拜宣传官,可谓好爵乎?有防曰,曾所未经之职,故有若华显矣。上曰,箕伯何当交龟乎?宇镇曰,当在明日云矣。上曰,连三日日晕,雨意杳然,旱气太多,来头年事,亦属可闷矣。宇镇曰,果然矣。上曰,今番使行,若非洪秀辅之能文,则必贻羞于彼国矣。有防曰,此后使臣不可不择送矣。上曰,前后大臣,皆为专对之行,来头使行,右相入去,好矣。宇镇曰,本有疾病,似难远役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在学坐直。左副承旨赵时伟。右副承旨金宇镇。同副承旨徐鼎修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在学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赵时伟启曰,守御使郑民始,以司仆寺提调,旗军洗马,今方出去矣。所受密符,来请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传于赵时伟曰,训炼都监从事官李时秀,以本职玉堂,昨已违牌坐罢,而陵幸隔日,且有举行事,叙用,兼带并仍任。

○兵曹口传政事,文兼李时秀仍任事,承传。

○传于赵时伟曰,宣传官有阙代,口传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宣传官田文显。

○传于徐鼎修曰,京畿监司使之明日入侍。

○传于李在学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在学启曰,今三十日弘陵亲祭祭文,当为制进,而艺文提学黄景源三度呈辞入启矣。弘文提学郑民始,待明朝牌招,以为制进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鼎修,以吏曹言启曰,因政院启辞,今番守令荐举中应荐、不荐人,令该曹察推事,允下矣。绫恩君具允明,判敦宁黄景源,左参赞尹东暹,盆溪君金世佐,知敦宁安𠍱,户曹判书李衍祥,东恩君申大观,全兴君李世珪,丰昌君柳沄,仁陵君李在协,同敦宁尹光绍,礼曹参判郑一祥,江华留守金熤,敦宁都正沈观之,兵曹参知柳谊,判校任玉,右通礼朴圣泰,奉常正尹㬦,司仆正尹东晩,军资正奇彦鼎,司成蔡廷夏,广州府尹洪检,庆州府尹尹坊,义州府尹申大升,坡州牧使许𡨶,杨州牧使洪明浩,忠州牧使兪恒柱,昌原府使赵升铉,洪州牧使边得让,星州牧使李廷恢,绫州牧使朱重纯,济州牧使李文爀,黄州牧使徐鲁修,永兴府使沈释之,吉州牧使尹得逵,安州牧使金履禧,水原府使闵锺显,富平府使尹光裕,竹山府使李彦忠,乔桐府使申应周,南阳府使姜游,仁川府使尹得霖,清风府使李义纲,仁同府使闵百恒,善山府使郑存养,东莱府使李秉模,㭍谷府使金衡柱,密阳府使金履铎,河东府使李彦春,咸阳府使李匡运,居昌府使金景濂,南原府使徐侃修,顺天府使宋锳,潭阳府使李益烍,长兴府使具纲,谷山府使南玄老,丰川府使丁范祖,铁原府使边庆遇,三陟府使李弘之,宁越府使鱼锡定,锺城府使柳焵,庆源府使李𪣶,安边府使李度默,稳城府使柳大源,北青府使李命俊,庆兴府使李敬伦,富宁府使沈命德,茂山府使李尚讷,甲山府使闵光晋,三水府使洪秉圣,端川府使边镇城,成川府使朴天衡,中和府使李健秀,三和府使任屹,咸从府使金鲁成,楚山府使李基成,镇海县监李萱。应荐、不荐,令政院依例捧传旨,臣亦在犯科中,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系是法典所载,卿亦理难独免,令政院一体捧传旨。

○徐鼎修,以户曹言启曰,因传教,以三月朔禄俸事,发遣仓官往问于判府事李徽之所住处,则以为,既在外邑,不敢冒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距江仓未满一舍之地,故有往禀之命矣。大臣既以在外邑,不敢冒受仓禄为说云尔,则势将依例令本官输送,照此举行,可也。

○赵时伟,以兵曹言启曰,弘陵幸行,期日在近,本曹堂上守宫及侍卫,不可不备员,而新除授参议李亨元时在平安道宁边府任所,无以推移,参议李亨元,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徐鼎修,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武艺别监一百三十七人处,馔价每人三时各钱文五钱四分式,磨炼,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五月当二番前部右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来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徐鼎修,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三月当二番前部中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三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教炼官崔命喆汰去之意,敢启。传曰,今日本厅举行,可谓万万骇然,奚独此一校之罪而已?纪律纪纲,扫地尽矣。然此校犹属解事边,汰去之命,不过申饬,姑为分拣,所谓教炼官辈,虽非自行伍升迁者,坐作进退之际,行般号令,若能着意肄习,安有今日举措也?此后闲散之类,俾各口诵指南,手链么儿,卿亦以时考勤怠行赏罚,则身手之精锐,公私之使役,岂让于行伍?莫不在于卿等申饬之如何,从后无论卿营与他营,当有间间阅试之方,卿等惕念,可也。

○徐鼎修,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五月六月两朔应立左部后司属全罗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军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五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三月四月两朔应立左部右司属全罗左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三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刑曹言启曰,因台启,中官辈骑驴横驰街路者,严敕法府,随现重勘事,命下矣。依传教,当该内侍府书员发差,捉来中官中骑驴人,各别严查,使之自首,则该府书员林枝亿回告内,近来中官果无骑驴之事,长番内侍文道器年近八十,气力不能跨马,故出入之际,每骑小特云云,反复究问,一如前说,大抵乘特虽异于骑驴,前后饬教之下,非马而滥乘者,极涉可骇,其罪状令该府处之,此后则毋敢冒禁骑驴之意,更加严饬于该府书员处,如或有现发之事,草记论罪计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骑特不骑马,则虽与骑驴有异,不可无罪,令内侍府削职捧传旨,此后另加小心之意,严饬,可也。

○徐鼎修,以汉城府言启曰,中官辈之冒滥骑驴,横驰街路者,严饬法府,随现重勘事,因宪臣所启蒙允矣。依所启,内侍府书员处,中官之骑驴横驰者,使之自首之意,各别严问,则该府书员林枝亿回告内,近来内侍公私出入,一无骑驴之事,而其中内侍文道器年近八十,难以骑马,凡于出入,果骑小特云,无论驴与小特,此与骑马有异,其罪状令该府处之,此后则中官辈无敢骑驴事,严饬内侍府之意,敢启。传曰,依,刑曹草记批旨举行,可也。

○禁府照目,阴城前县监吕龟周矣。莫重杀狱,缔结受赂,欲为翻案情节,今始自服,究厥所为,万万无状是白遣,再次严问之下,欺罔纳招之状,尤极痛骇,照法重勘罪,从重论,死罪良中减一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

○徐鼎修,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吕龟周,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事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启下矣。吕龟周,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全罗道潭阳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本府结语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壬寅二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春塘台。亲临瑞葱台试艺入侍时,行都承旨严璹,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在学,左副承旨赵时伟,右副承旨金宇镇,同副承旨徐鼎修,记事官赵兴镇、李祖承,兼春秋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所谓南行宣传官者,称頉于试艺举案,极为骇然,宣传官李东善、李润集并拿入。上曰,尔等既是宣传官,则焉敢创出无前之规,称頉于试艺举案乎?事极骇然,此非尔等独自擅为之事,其委折从实直告。东善等曰,具是臣等愚迷所致,未谙体例,误听下吏之言,遽然称頉,罪不容诛,无辞可达矣。上曰,时非用棍,姑为参恕,一并拿出。试官具善复及宣传官,以次行参现礼讫。善复曰,禁、御两营新、旧番交替之时,若值动驾,则毋论新、旧番,各其营择定,随驾留阵后,以馀军,内外各营入直与屏门把守出用,自是前例,每当如此之时训局馀军代直出用之安徐,曾有前规矣。兵曹启下节目中,循例以训局军磨炼,此一节,令兵曹改付标似好,惶恐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以文臣差出行首之任,意在修举受教厅风,而以近来事观之,则非但坏了厅风,创出谬规,李东善辈显頉试技,可谓无严,而不为申饬,反不如渠辈之久任责成矣。时伟曰,近来宣传官凡百举行多为懈弛,至于节目间事,实无划一之法,而诸宣传官视若寻常,辄以事过为幸,诚为可骇矣。上曰,此则不可不厘正,李儒敬往议于兵房承旨,虽至节目小事,一一厘正,俾无如前之弊,可也。上曰,御营厅看势教炼官,知名以入。儒敬奏曰,崔命哲云矣。上曰,御营厅教炼官全数待令,集春营及东营入直军兵一体待令。上曰,御营厅军校,可谓不成貌样,当亲阅军容,斯速待令。少顷,儒敬奏曰,集春营、东营军士及御营厅教炼官,皆已待令矣。上曰,入之。仍命列阵整伍。郑观猷等,或先呼钲手,或径呼旗手,殆不成阵。上命郑观猷等出付北营。上曰,闲散教炼官差出,前后大将,知名以入。儒敬承命书入。上曰,金明遇虽曰闲散,号令行阵,颇为成样,不可无奖励之政矣。善复曰,此是老炼人矣。上命儒敬呼明遇进伏。仍命赐箭竹一部。上曰,李时辅既是礼辅之同生,则安可置之于军门?甚可骇然,自摠使之为御将时,所谓闲散,全眛军务之如何,徒费廪料,此后则虽是闲散窠,必以习熟兵书者差出,可也。时伟曰,因兵曹草记,今此幸行时,侍卫不可不备员,在外参议李亨元,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乎?敢禀。上曰,许递,可也。出举条上曰,司仆寺调马后,大臣以下入侍。贱臣承命出,与一提调徐命善,提调郑民始偕入进伏。上曰,调马后首副末三望,果何如耶?命善曰,三望果皆善步无頉矣。上曰,陵幸不远,诸道方伯春巡,其无相碍之弊耶?命善曰,事势不无难处之端,臣方欲仰达矣。上曰,自前虽值幸行,如有特教,不为撤巡矣。出举条知委,可也。命善曰,春序过半,诸道方伯,必多有发巡处,今番幸行时,若使撤归,则沿路弊端,亦不可不念,在前或有筵禀仍发之例,今亦依此知委,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提调先退。仍命书传教曰,武科监试在明,未肃拜在外台谏并许递,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御营厅教炼官事,极甚骇然矣。既曰教炼官,而全昧阵法,宁有如许纪律乎?鼎修曰,其所举行,果甚骇然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直。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在学坐直。左副承旨赵时伟。右副承旨金宇镇。同副承旨徐鼎修。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宇镇启曰,大司宪李𡊠呈辞,执义兪彦鏶在外,掌令李泽征茶时进,掌令池应龙在外,持平尹行元呈辞,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在学启曰,京畿监司李亨逵,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李在学曰,军士房承旨与京畿监司入侍。

○赵时伟启曰,今此谒圣武科初试时,一二所监试官单子,当修整以入,而谏院,只正言柳儞外,皆在外,无以备员受点,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传于金宇镇曰,右承旨与武所试官入侍。

○传于李在学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李在学曰,礼房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李命植进,参判金文淳进,参议未差,同副承旨徐鼎修进。吏批启曰,大司谏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郑宇淳为大司谏,李身晦为司谏,柳匡国为掌令,李锡夏为持平,赵锡穆为献纳,金寅燮为正言,李颐祥为副校理,尹尚东为修撰,朴师讷为户曹参议,李东馨为兵曹参议,徐有邻为艺文提学,权傧为中部都事,徐有大为宁边府使。

○徐鼎修,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大报坛祭荐爼官,当以户曹参议塡差,而户曹参议朴师讷,身病甚重,势难将事,不可无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许递,今日政差出。

○再政。申应显为大司谏,郑彦郁为献纳,崔烜为正言,朴取源为户曹参议。

○兵批,判书郑好仁病,参判蔡弘履进,参议李东馨未肃拜,参知柳谊病,副护军奇彦鼎、池应龙,副司直金尚集、申应显、李鼎模、许晊,副司果崔烜单付。

○传于金宇镇曰,凡救护疏递职之后,元无承批之例矣。今此武所试官望筒中,前持平崔烜,以陈疏未承批悬注以入该房事,大是不察,当该承旨从重推考。

○赵时伟启曰,弘文提举郑民始陈疏入启,新除授艺文提学徐有邻,即为牌招,亲祭祭文,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徐鼎修启曰,艺文提学徐有邻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祭文当为制进,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鼎修启曰,艺文提学徐有邻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祭文制进,不容少缓,而连事违召,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徐有防启曰,艺文提学徐有邻,才已陈疏,入启矣。祭文制进,不容少缓,弘文提学郑民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弘文提学郑民始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祭文制进,不容少缓,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持平前望单子入之。韩栐、李泰永落点。

○传于赵时伟曰,佥中枢望口传拟入。

○徐有防启曰,新除授弘文馆副校理李颐祥时在京畿广州地,修撰尹尚东时在北评事任所,经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副修撰李泰永移拜台职,副校理李颐祥,修撰尹尚东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有阙之,代即为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李在学启曰,艺文提学徐有邻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以为祭文制进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鼎修bb曰b,推考房承旨入侍。

○传于李在学曰,提调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佥知李泽征落点。

○传于李在学曰,筵话事体,何等莫重,而近来次对筵本,太甚未莹,至于今日修整之本,尤不成样。该房若能照检,安有是也。此亦怠于奉公之一端,当该承旨为先禁推,更令遂改厘正,待毕修正捧传旨。

○李在学,以备边司言启曰,因掌令李泽征所启,各军门将校丁酉以后,白徒差出者,自庙堂查实草记事,命下矣。查问于五军门及龙虎营,则训炼都监,以为本局全以行伍陞差云。禁卫营教炼官金宗弼,虽有别武士假衔,而不过一张传令而已。初无随行之事,不可以陞差论,御营厅教炼官李时辅,虽曰前仕gg任g,渠以罪人李礼辅之弟,尚今留置于执事之列,极为可骇,守御厅教炼官车信复,虽曰代其父之任,而系是白徒,摠戎厅教炼官吴载麟,龙虎营教炼官刘琼、郑学基、陈宜良,俱以白徒差出矣。各军门既以节目之未启下,姑循谬规,不即厘改云,则此与违越式令,虽有间焉,而筵禀蒙允之后,一循旧套,无所矫革者,殊甚未安。筵禀后,以白徒差出之人,一并勿施。李时辅一体汰去,李时辅不即汰去之大将,从重推考。更令各该军门取才差出事,分付,何如?传曰,本事曾在丁酉年间筵禀,则虽已蒙允,节目则姑不启下。诸将臣之徇私直差,固甚万万寒心,而此与违越式令,不无间焉。至如见差之将校,于何有古辜,无端沙汰乎?今番一倂特为勿论,此后俾各十分畅念,节目颁布前,凡于闲散窠,虽作行伍,必以前衔中,晓畅军旅人,或闲散中出入军门人收用,至于掖隶吏胥出身之干嘱差除之弊,最宜一切严防,如是则公私自无相妨,各营何惮而不为乎?倂令依此知悉。末端事,该大将事,何足责也?此则自本司量处。

○李在学,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大报坛祭荐爼官,当以户曹参议塡差,而户曹参议朴取源,身病甚重,势难将事云,不可无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许递。口传差出。

○李在学,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幸行时,交龙旗预为调习矣。今亦依前例,旗与竹出郊外试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时伟,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幸行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局别将、把摠、哨官及内三厅将守门将,铜龙门把摠、哨官等番单子。每中日入启受点,趁期替直矣。今番则动驾相值,不得入启受点,依例回銮翌日入启受点后,分所单子,亦为书入,巡将、监军,亦以二十九日受点人员,三十日至,以为仍察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时伟,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幸行时,侍卫禁军,不可不点择以行矣。各番禁军中新受马及病蹇不能致远之类,依例推移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鼎修,以义禁府言启曰,吏曹正郞金载瓒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金载瓒今方待命,而阁臣则勿为拿囚之意,曾有受教,待开坐捧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在学,以义禁府言启曰,奉常寺判官林凤頀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在学,以义禁府言启曰,万顷前前县监李光彬拿问严处事,传旨,启下矣。李光彬时在济州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弘文提学郑民始疏曰,伏以,臣空疏颛蒙之一庸夫耳,乃殿下拔之寒素之中,置诸清显之列,前后扬历,既骤且滥,人皆歆羡其荣耀。臣方忧惧其福过,日夕悸恐,不知措躬之所。今又猝然进之馆阁之班,责以词翰之任,臣诚惝恍震惕,莫省其所以也。臣之不娴文字,世人之所共知,设令通国,而更无一人操毫者,亦不当以是职而加诸臣,未知铨曹何所取而注拟,圣明何所简而误恩乎?噫,人于事为,或有勉强而可能者,亦有可假饰而可为者,若夫文字之技,苟非平素之所习,工夫之所到,则虽欲勉强,而戛戛乎不复出矣。虽欲假饰,而斑斑乎不可掩矣。驽骀竭蹶而终不及骏乘,邻女效颦而竟不类西子,分之有限,力所不及。臣纵欲贪荣冒宠,晏然承当,其于勉强假饰之不得,何哉?抑臣于此,窃有所忧慨者,国朝撰职,文苑最重,不可以资历而居之,不敢以侥幸而得之,文自有定价,人自有公议,能文者磨厉而以待自至,无文者退缩而莫敢妄想,题目一出,人皆艶观,于以鼓发人志,贲饰文风,其有补于治化,诚不浅浅矣。虽其世级寝降,人才日下,遴简之道,渐不如古,而亦未有如臣之尤不近似,太不着题者,位著虽曰乏人,朝廷何患无才,而乃为有苟简无实之举耶?从今以往,能文者将然曰,此子亦参文任,不足责也。无文字者,将跃如曰,彼夫尚然,文任吾亦可也。泯泯棼棼,将不免人心日惰,文风日隳,则其为害世道而累圣简,谅非细故,岂特微臣一身之不幸而已哉?臣受恩罔极,曾无报效,而反因贱臣之故,有足以惰人志而隳文风,则臣虽万被罪罚,宁可以自赎乎?情迫意蹙,不敢雕篆漫辞,以踵例让之故事,而召牌俨临,亦末由趋承。伏乞圣慈,俯谅危惧之忱,亟递臣提学之任,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此任,亦云晩矣。卿其勿辞行公。

○艺文提学徐有邻疏曰,伏以,臣伏奉教旨,以臣为艺文提学者。噫,是何等清选,而遽及乎臣也。臣自闻通拟惊魂靡定,及承除命,悸心冞切,对人而颜辄骍,提说而背先汗,生逢圣明,身致华显,布衣之至愿,荐绅之极荣,而臣反恐惕然,若无所容者,岂无以也。臣以孤露馀生,幼而失学,长又抛弃,一切文字,专不着刀。经史之所当讲,子集之所当记,不接面目者,十居八九。虽缘门户之零替,勉就科场之功令,而铅椠所习,不过类俳之文,及乎幸窃滥第,亦复属之笆篱,至若世所称作家词章,馆阁騈俪,未窥阃奥,素昧体裁。尤况近年以来,屡忝藩寄,耳目之所濡染,心口之所惯熟,只在于词讼簿书之间。寻常占毕,全没典雅,公私应副,太半俚俗。而犹且腐毫,若思操纸,无望立就,空疏卑劣,至于如此,而不恤滥竽之讥,徒占掌纶之美,臣未之闻也。文苑为任,有国所重,自古膺是选者,皆是华国高手。文有定价,世有公议,月评所属,题目始到,而间又或取地阀,或循声望,无一于斯,未之拟焉。若臣则家世寒素,人器凡庸,其所不称,不特不文而已也。故臣既不以是自期,人亦不以是见待,词垣一步,如隔天上。今于梦不到地,猝然担着,土缶之受黄流,里调之登朱弦,其不为之掩口而塞耳者,几希矣。噫,生死夷险,惟上所使。外内尊卑,有命则趋,即臣区区之忱,而至于是职,乃敢荐犯违傲,沥血呼吁者,诚以华衔一日之縻,只增清朝一日之羞故耳。此岂臣占便而然者,言非假饰,天实鉴临。伏乞圣慈,俯赐谅察,将臣新授文任,亟命镌改,使名器不至久玷,私分得以粗安。不胜大愿,臣无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壬寅二月二十七日巳时,上御诚正阁。礼房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监试官牌去来知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尚无消息云矣。上曰,监试官若有在外人,则当为再政。政官勿为出去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传。上曰,监试官牌去来,更为知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宪府大司宪李𡊠,掌令李泽征进。尹行元,持平李锡夏牌不进,谏院正言柳儞进,其馀皆在外。故政院以变通启辞,俄已入启云矣。命书传教曰,违牌台谏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命书传教曰,十五启,近来初见,宜示嘉奖之意,况登科四十五年,入台三十八年云,沈屈亦极矣。掌令李泽征佥中枢作窠,今日政拟入。又命书传教曰,弘文提学批下,即为牌招察任。又命书传教曰,台谏有阙之代,今日政差出。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与试官入侍时,右承旨李在学,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一所试官前承旨金尚集,刑曹参判李敬懋,汉城左尹李昌运,司仆正朴圣泰,宣传官具综,都摠都事沈鑏。二所试官汉城右尹郑一祥,行副司直李柱国,行副护军李明运,掌乐正兪彦修,宣传官李柏然,都摠都事李尚烈,以次进伏讫。上曰,试官当以李汉昌改落点,原望付标以入,李明运还为出去,可也。贱臣承命出,持入望单。上曰,近来科场罕设,武士辈必多作奸之弊,卿等各别照察,可也。尚集曰,武场与文试有异,其所奸弊,实难检饬,而前后饬教,既有截严,则武士辈,宁有犯科之事乎。上曰,一二所间防奸,何处为难乎?柱国曰,二所地甚广阔,有难照察矣。上曰,今番试场,如戊戌年严饬,可也。柱国曰,臣等当竭力奉行矣。上曰,明日当试几人乎?昌运曰,初日先试木箭,故似不过天地玄三字矣。柱国曰,臣则当为留阵,而再明日午前,撤场入来,然后可以聚军矣。上曰,当日勿为撤场,只卿入来,可也。在学曰,御营大将李柱国,摠戎使李昌运,以试官当进慕华馆矣。李柱国所佩命召,李昌运所佩密符命召及兼带捕将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乎?上曰,限毕试间仍佩往来,可也。出举条命试官先退。命书传教曰,法禁久则易解。且况设科甚罕,场中之纷竞,理所必然。试官才已召见面敕,而举子辈或未知有饬教,及其犯科之后,抵以重律,不几于罔民,自试所知委京兆,亦令晓谕,亦于开场日,书揭传教,使武士无不知不闻之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七日酉时,上御诚正阁。药房提调入侍时,药房提调郑民始,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在学,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医官吴道炯,以次进伏讫。上曰,玉堂前望,何以任自抄删乎?此是三百年所无之事,政院何不照察以入乎?有防曰,此是事系铨郞,故虽有抄删之举,承旨不得干预矣。上曰,虽罪罢衅累之人,自在前望中,而今以无故行公之人,猝然拔望,是岂成说乎?如是之故,人心疑乱,莫可矫正,提调所见,果何如?民始曰,此甚不善为之事矣。上曰,承旨亦有拔望之例乎?有防曰,或有遭罹,则果有此例,在前李秉模,以改正拔望矣。上曰,铨郞举行,极为骇痛,既无衅累之迹,而置于迫隘之地,其在镇安之道,宁有如许举措乎?仍命书传教曰,凡有前望书入之命,勿论罢削窜谪,只誊前望入启,自是不易之例,俄因玉堂一空,入直无人,政院有开政差出之请,而一日三政。徒涉张皇,以是前望列书之单,使之入启矣。及观望单,无故而见漏者有焉。问于该曹该曹,以为日前郞官抄删前望故然云。虽谓之变常之事,可也。抄《史记》删《诗》、《书》之语,予或闻之,至于已完录已受点之玉堂前望抄删云云,此诚前未有后未有之举也。不料四百年流来铨法,坏了于一郞官之手。大抵铨郞复设,实非本意,聒耳之请,不可不从,不得不复旧制,而似此弊端,次第生出,业已逆料者,然抄删前望之事,犹未能虑到,既非所谓天下事无不有者耶?此而寻常看过,流害不知至于何地,该郞官金载瓒,先施刊削之典,仍令该府拿问处之。上曰,李判府事入城事,俄有自政院知入之教,而尚无动静,亦甚可怪矣。有防曰,果即探知,而尚无消息云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进。左承旨李在学坐直。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金宇镇坐直。右副承旨徐鼎修。同副承旨李献庆。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假注书赵衍德药院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在学曰,右副承旨、推考房承旨入侍。

○传于赵时伟曰,左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献庆落点。

○传于李在学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吏曹口传政事,以崔台衡为户曹参议。

○传于李在学曰,初二日诣皇坛奉审,行望位礼,仍行隶仪,该房知悉。

○以香室受押单子,传于徐鼎修曰,亲押。

○备忘记,原疏句语,虽无大段拶逼者,而较辨之举,元非美俗,说去说来,自多不好光景,朝廷将无宁息之日乎?况重臣本来规模,最是信口为病,骤看则迹似突兀,细究则心实空荡,日前一疏,岂真有伤害人之心也。重臣即予所向用之人,苟无太过,岂可吹觅?无论此重臣他重臣,目下急务,惟在镇安二字,此等等闲答对之章,亦不欲酬应,都正李献永辞职上疏还下送,此后诸凡章奏,除非指陈衮躬阙遗,或官师绳律之言,一切勿为呼望,敷教如是其申勤。而政院有不遵飭令之事,乌可无重勘?并须知悉。

○赵时伟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李徽之,伏闻严教惶懔之极,不敢偃处郊舍,来伏城外,恭俟严谴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元陵幸行时,禁、御两营军替直草记批旨内,守、摠营留阵,既命置之,本局馀军,休亦可矣。适会此时,禁、御新番军,又多留营云。各其本营,以留营军替把,而建阳门入直军,亦依此例,以新番军替把,而还宫后,还为替把事,知委两营,可也。以本局随驾军兵及斥候、伏兵,屏门把守军实数单子,口传下教内,斥候、伏兵,屏门把守军,以禁、御两营新番军磨炼事下教矣。何如是书入耶?单子还下,故只以随驾军兵,更为书入。又于禁、御营新番军屏门把守外留营事,草记及御营厅新、旧番一体留都草记,批旨内,屏门把守,既用新番军,则诸处入番,宜无异同,此后若值新、旧番未换之时,依今番例定式施行可也事,命下矣。今此兵曹节目中,屏门把守斥候伏兵,以本局馀军磨炼,启下本局,欲依节目举行,则有违于昨年定式之下教,节目中未及改付标之前,留都营亦难举行,依定式改付标,俾无掣碍之弊。且臣日昨筵禀之时,只论内外营入直军去就,而屏门把守,斥候、伏兵事,未及提禀,不审之失,在所难免,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卿则勿待罪,兵曹之不有定式受教,循例磨炼,大是不察,判书郑好仁,从重推考,卿其依此草记举行,仍令兵曹元节目,即为改付标启下,可也。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二月三十日弘陵幸行时,本营军兵留都事,命下矣。内外各处入直将官、军兵,依新、旧番未换时定式,铜龙门把摠李宅永,哨官元载镇,率领新番前哨乡军一百十四名,贰极、建阳等门,分排入直,西营哨官金重甲,率领新番左哨乡军四十名,宫墙颓圮诸处,分排把守,而二十九日,并待标信替代举行,还宫后,还入直新营,千摠金汉升,骑士将郑宅汉,哨官崔宗宪、姜申岳,教炼官权德恒,骑士二十五人,京标下军四名,兼别破阵二名,新番左哨乡军三十七名,率领入直,南别营,哨官廉亿龄,别骑卫二人,新番左哨乡军十七名率领守直,火药库,哨官文必烨,别破阵八名,兼别破阵六名新番左哨乡军八名,率领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幸行时,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兵,前期一日,以新、旧番馀军替代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今二月二十九日东营,把摠蔡显一,哨官李明录率领新番左哨军六十一名入直,集春营哨官金光润,率领新番左哨军五十名入直,各其字内宫墙颓圮诸处,依前分排,严饬把守,而替代时,待标信举行,还宫后,以旧番军还为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时伟,以义禁府言启曰,阁臣之如以阁事,或兼管他司事,遇拿推,勿为拿囚,待开座捧供,后出送待命所事,曾有受教矣。金载瓒既已捧供依,受教出送待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监司李敬养启本,据刑曹粘目内,金川前郡守曺命楫,时郡守成云柱等,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曺命楫时在京畿水原地,成云柱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

○李在学,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日卯时开场,木箭先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宪府照目,大提学金锺秀缄辞云云。传教内辞意,惶恐迟晩,判付内,观此缄答,以无文窃柄,已退媒进,为不可出之义,是乃见今叔季文风委靡,如司马端明,驱阳文忠之人才,何处得来?况旀重臣自是鸿匠,声誉夙著兺除良,多年馆阁,舆望所归是隐则今以不近似之说,梗作木强之株守,抑何意义是旀。又若退而复进之嫌,尤无可论。乞暇而不得暇,间有造朝而行是如可,反忽以为云然,是诚何心?大抵人臣使君,廉耻为主,如有一分可以恕谅之端,朝家于此重臣,固当曲庇下体之不暇,何必屡勤饬教,敦迫为事也哉?由前由后,既无处义之可言是隐则责之以分义之外,无他道焉是遣,且闻重臣进诣朝房书送答通是如为有,则积违之馀,能无恋系之忱乎?朝家切欲见之,大提学金锺秀缄答照律乙良分拣,令政院牌招入侍为良如教。

○江原监司金憙疏曰,伏以,为臣子而受君父罔极之恩者,从古何限而亦岂有如贱臣者乎?臣实至愚极陋,百不犹人,而殿下特畀以重宰,生疏昏谬,动辄得罪,而殿下必贷以宽典,异渥殊眷,愈往愈挚,蝼蚁微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伏况臣偏蒙殿下曲保之德,丘山河海,未足为谕,顶踵毛发,都归造化,此实天地覆焘也。父母鞠育也。臣虽顽如木石,岂敢不镌心镂骨,仰认圣恩之罔极也哉?臣每与臣老父,相对攒祝,继之以泣,区区寸忱,可质神明,而虽使臣生陨死结,固无以报答万一,则惟是殚诚奉职,罔敢怠忽,庶或为涓埃之效,而默数愆尤,切有所万万兢惶者,向来贡参事,虽蒙圣上包容之恩,实为愚臣莫大之罪,而殿最一事,又是罪上之添罪矣。臣虽极无状,特教严饬之下,焉敢有不善举行之意,而只缘素性迷暗,临事错料,他道则一遵定式,而臣独蒙然袭谬,论其所犯,宜被重勘,而圣度天大,罚止问备,及乎缄辞没实,而致勤还下改修之教,则惊凛霣越,罔知攸措,不敢不据实仰答,而意虽出于无隐,迹反涉于自明,至今追惟,惶汗浃背,臣之罪于是乎益无所逃矣。其何敢晏然冒据于旬宣之任,董饬列邑,殚压一道乎?且臣狗马之疾,系是风痰之祟,每当春节,如期辄发,而今年则比前尤剧,胸膈跳动,神气晕眩,若坠烟雾莫能省事,重以白昼玄花,目视全昏,营务公簿,一任抛弃,邑牒民诉,不免委积,时或抖擞,强有酬应,而言语颠错,前后遗忘,以此病状,虽复欲策励驽钝,仰体委寄之晠意,其可得乎?此又臣之抚躬而自悼者也。臣既久处非据,转益愦愦,假使不病,固宜丐免,而况今痼疾之难强,至于如此,若不早自引解,而因仍蹲冒,一味癏旷,则必将罪与病积,终致狼狈,即此一事,而其为辜负,亦如何哉?春巡在即,自力无路,玆敢不避烦猥,疾声呼吁。伏乞圣慈,曲垂鉴谅,特许递免,以幸公私,仍治臣前后溺职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壬寅二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推考房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在学,右副承旨金宇镇,记事官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金载瓒事,何如?宇镇曰,闻于前吏曹参议,则停望时,亦已闻知云矣。上曰,长望与前望有异,户、兵判则是长望,而至于三司望及其馀他望单子,则皆是前望中誊出者也。虽或有罪名者,皆为列书,自是例也。且许多前望之入启,似涉纠纷,故列书前望于长单,所以为简便之道,而反生如此之弊,昨日吏郞供辞中,以长望为言,身为铨郞,长望前望,亦未分别,此果成说之事乎?宇镇曰,如有停望之人,则抄删于单子,便成谬例矣。上曰,前望书入时,停望人抄删一节闻知与否,问于前吏议以入。贱臣承命出回奏曰,自前有停望人抄删之例,故今番抄删,臣亦知之云矣。上曰,此与李秉模事有异,停望不过铨曹施罚之事,则何必拔之于前望中,以至上闻耶?其委折,承旨筵退后,闻于铨曹以禀,可也。命宇镇先退,宇镇退出,命在学书传教曰,促教凡今几遭,而迄无进身之意,分义所在,独不念慢蹇之责乎?到今更令催促,徒属屑越,当令置对,问其所执之何居,而文衡勿置对,曾有受教,然揆以国体,不可一向羁縻,即令宪府大提学金锺秀处发缄,尚不行公委折,使之据实对供,此与寻常缄答有异,使之上来纳供。上曰,大提学所住处,不过二十里地云。申饬宪府,使之今日内上来,即为受缄入启,可也。以何大臣留都?取禀,命书传教曰,领府事留都。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诚正阁。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郑东浚,以次进伏讫。上曰,铨郞事,何如?是举行云耶?有防曰,闻其委折,则果循谬例而然云矣。上曰,无故玉堂,公然拔望,尚切怪骇矣。有防曰,果不善为矣。上曰,俄见军职单子,则今番陵幸,军职随驾,极甚苟艰矣。仍命书传教曰,宣传官田文显,以别军职随驾,宝差备,无以推移云,改差,前宣传官徐有防仍任,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生脉散停止。人参麦门冬汤一贴,自今日煎入。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八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宇镇,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大提学缄答,催促以入。贱臣承命出持入,命宇镇读奏缄答。仍命书判付讫。上曰,缄答无结语,或缘忙急而然乎?宇镇曰,缄答公事,例有结语,而今此宪府公事,只誊大提学金锺秀缄辞,而无结语者,有乖格式,不可无警,大司宪李𡊠,推考,何如?上曰,似因仓卒,未及照检,勿推,可也。出举条上曰,大提学出牌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传。命书传教曰,夜色将阑,大提学牌去来催促,违牌勿为呼望。贱臣承命出传回奏曰,今方承牌入来云矣。上曰,谢恩后即为入侍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与金锺秀偕入进伏。上曰,左承旨,二直提学入侍事,分付。健修承命出,与李在学、郑志俭偕入进伏。上谓锺秀曰,见卿久矣。锺秀曰,今于八朔之后,始近耿光矣。上曰,卿家向来事,甚惨然矣。意谓卿必大损矣。今见卿,依旧是前日之卿,可喜矣。亲病则,何如耶?锺秀曰,荐遭惨境以后,一倍懔缀,目下情理,实无一日离侧之势矣。上曰,卿之心事,似应不见如此景象,而今如此可怪矣。然以《大学》讲说抄节册子见之,卿之精神所及,尚难矣。锺秀曰,今则情理比前尤异,虽以今番几陷大戾事言之,亦由于归养未准请之故矣。上曰,才于传教亦言之,而信口说去,予以为卿之长短,皆在此矣。锺秀曰,生死肉骨之恩,非言语所可形容仰达,而毋论君臣之际,虽于亲旧间,但以形迹疑之,则无免罪之路,而今乃得此于圣明,感泣不知所达矣。上曰,卿言过矣。锺秀曰,文衡之任,与他自别,非臣所可堪承,而况且累月虚縻,不胜惶闷矣。上曰,文衡非留京供剧之职,归养之请,此时尤非其时,卿自在宫僚,予拂拭以至于今,此时予若舍卿,则非予所以终始曲保之意矣。上曰,向来所陈故事,予心甚以为嘉尚矣。近来谁有以此等文字上陈者乎?前者所进故事,只是三条,故依春坊故事例赐批,向来所进故事则多矣。故依玉堂故事,例不为赐批矣。锺秀曰,臣既告退,无以朝夕警咳于左右,故区区之忱,出于毕忠之意矣。上曰,跋文已撰置乎?锺秀曰,臣于辞疏中,亦及此意,而傥或有以阁臣以原任文衡撰进之命,则以臣短文,实无临急卒创之望,故果有留意起草者矣。臣何敢不以实对乎?上曰,明日亲押时,卿参阁班,且见《宝鉴》册子,再明日随驾,然后还归,宜矣。命锺秀先退。在学曰,再明日出宫门路,当以何处为之乎?命书榻教曰,再明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又命书榻教曰,明日亲押处所,以涵仁亭为之。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斋宿。左承旨李在学斋宿。右承旨赵时伟斋直。左副承旨金宇镇斋宿。右副承旨李东馨斋宿。同副承旨李献庆斋直。注书赵兴镇斋宿李祖承斋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在学启曰,大驾诣弘陵后,王大妃殿、惠庆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传于李在学曰,殿座相值,军士房承旨分拣。

○李在学启曰,右承旨赵时伟,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宇镇曰,左副承旨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吏曹正郞单,金载瓒。

○传于赵时伟曰,军士房承旨,工房承旨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文兼,金载瓒。

○传于赵时伟曰,礼房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东馨落点。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徐鼎修落点。

○传于李在学曰,承旨房仍,吏、刑换房。

○传于金宇镇曰,玉堂多窠,不可不备员随驾,前望单子如已修正,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守御厅留阵状启,传于李在学曰,留阵事体,何等重大?况是代主将司令,而中军李汉泰老病资浅,改差,前中军仍任代领。

○传于李献庆曰,前望入之事,何时下教,而郞官谓以未肃拜,夜已三鼓,尚不书入,既有先举行后谢恩之命,则何敢如是迟滞?该房承旨从重推考,铨郞亦为为先从重推考。

○传于赵时伟曰,今日国纲,虽曰扫地,似此举措,前所未闻,此等政院,革之何妨。前望书入,胡大事,晓鼓不远,烦聒为事,将至于撤宵,职在近密之臣者,乌可无罪?在院承旨,并为先递差,前望单子入之。动驾只隔数时,待下批并即牌招斋宿。

○李东馨启曰,前望单子修正以入,朝有成命,目今传教连下,夜色渐深,而本曹郞厅,尚不举行,固已万万稽忽。况陪班隔宵,不为来待于阙外,揆以事体,尤极未安,当该正郞金载瓒,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他无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始启辞,可谓太慢忽,当该承旨递差,该郞当严处,前望姑未修正,另加各别跟寻,斯速修正,入启。不能检饬之该曹堂上,亦难免不职之责,一并为先从重推考。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鼎镇落点。

○传于李东馨曰,谓以吏曹郞厅,不知去处,夜漏已近四鼓,烦禀为事,若此则因此微事,至于撤宵乎?国纲所在,万万寒心。该房承旨为先罢职,在院承旨从当严处,该郞去处,斯速推寻,前望入之。动驾隔宵,且值清斋,该郞安往而不即待令乎?该曹吏隶,出付刑曹,严问取招。

○传于李在学曰,行首宣传官,不知文兼去处,记过。

○李在学启曰,今此陵幸时,何大臣留都乎?敢禀。

○传于李在学曰,今闻政院微禀,从事官金载瓒,方带铨郞,且兼文兼,而尚在城外,初不来待云。不但申时业已聚军,亦宜清斋,如是偃处,万万骇然。该大将若能察饬,岂有是事?大关纪律,御营大将李柱国,从事官金载瓒为先一并记过。

○李在学,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左边捕盗大将李昌运,以汉城府左尹随驾,右边捕盗大将李汉昌,以禁军别将,领军随驾矣。回銮间留都御营大将李柱国,姑令权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兵曹草记,今此陵幸时,左边捕盗大将李昌运,以汉城左尹随驾,右边捕盗大将李汉昌,以禁军别将,领军随驾,回銮间留都,御营大将李柱国,姑令权察事,允下矣。御营大将李柱国牌招,以为听传教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扈卫厅别将,以留都大臣领中枢府事金尚喆意启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启下事目,率领扈卫军官军士,今日申时量,结阵扈卫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赵时伟,以礼曹言启曰大报坛祭享,每年二月上旬内,择日举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三月初六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而初虽以亲祭磨炼,亦多有摄行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摄仪。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一二提调意启曰,今此弘陵展拜教是时,追慕岘、嶓岘道路险峻处,依例临时启禀,以人夫奉驾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金宇镇,以司仆寺官员,以一二提调意启曰,今此弘陵展拜教是时,各差备入把马,依前例别单书入,而其中驿马,则令兵曹知委各驿,使之直为入把,至于本寺补把马,依昨年匹数,从略磨炼,以最近驿马,分排取用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侍卫不可不备员,文兼有阙代,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前承旨李在学,赵时伟、金宇镇、李献庆西班随驾事,命下矣。时无职名,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李在学、赵时伟、金宇镇、李献庆。

○李东馨,以摠戎厅言启曰,今此弘陵幸行时,各军门标下馀军量宜作队,将官率领,各其本营留待入直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本厅京居标下军五十名抄择,依节目作队,今二月二十九日申时量,使将官率领,入直于炼戎台本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二所巡厅言启曰,去夜初更五点量,犯夜人训炼院主簿金弘运执捉,而依例移送义禁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日平明开场,先自木箭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陵幸相值,明日则姑为撤场,待回銮复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明日陵行相值,姑为撤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寅二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与二直提学入侍时,二直提学郑志俭,右副承旨徐鼎修,假注书赵衍德,别兼春秋徐龙辅、郑东浚,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承旨尽为斋宿乎?鼎修曰,然矣。上曰,二直提学笔翰,颇有可观矣。鼎修曰,至于屏簇,果能善书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宇镇,假注书赵衍德,记注官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曰,左承旨入来乎?宇镇曰,姑未入来矣。命书传教曰,前望书入时抄删,其例非今斯今,一自铨郞复设以后,无人不袭谬,见漏者尚有多人云尔,则不独此铨郞之罪而已。今欲痛革此习,铨曹须有郞官,然后可以举行,近来凡事,以两便为主,金载瓒姑为分拣放送,阁职外仍任,使之即速修正望单入启。上曰,别云剑尽为入来乎?宇镇曰,只兵判入来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寅二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涵仁亭。亲押入侍时,行都承旨严璹,左承旨李在学,右承旨赵时伟,左副承旨金宇镇,右副承旨徐鼎修,同副承旨李献庆,记事官赵兴镇、李祖承,兼春秋金凤显,别兼春秋徐龙辅,以次进伏讫。通礼启请跪,上诣板位跪,时伟跪进祝文,上亲押讫。命宇镇书传教曰,明日聚军,天明后为之,开门勿为差早。璹曰,明日汤剂,当于昼停所待令乎?上曰,唯。璹曰,自明日当为煎入正气散矣。调中汤则当出停止榻教乎?上曰,唯。仍命书榻教曰,进御加味调中汤,自明日停止。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2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严璹药院进。左承旨郑志俭坐直。右承旨赵鼎镇。左副承旨徐鼎修。右副承旨李世奭。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赵兴镇李祖承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显道药院直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昼停所,入幕次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弘陵入斋室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酌献礼罢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庆宫,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诣昼bb停b所入幕次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校理前望单子入之。尹尚东、朴天行,副校理前望单子入之。李时秀,副修撰前望单子入之。李显模、尹长烈落点。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志俭、李世奭、徐鼎修、黄昇源落点。

○郑志俭启曰,新除授校理朴天行,副修撰李显模、尹长烈,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传于黄昇源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以问安承旨启辞,传于郑志俭曰,左副承旨进去。

○黄昇源启曰,注书赵兴镇病,代假注书赵衍德,姑令仍察厅任,何如?传曰,允。

○黄昇源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李徽之入城云矣。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因二所巡厅启辞,犯夜人金弘运,依例移送义禁府事,知道,启下矣。金弘运今方待命,即为拿囚后,待用刑,随更数决杖放送,何如?传曰,姑为保放。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李恒林查启,既已启下,即为还囚之意,敢启。传曰,明日捧供。

○黄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任观周查启,既已启下,即为还囚之意,敢启。传曰,明日捧供。

○壬寅二月三十日卯时,上诣弘陵。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严璹,左承旨郑志俭,右承旨赵鼎镇,左副承旨徐鼎修,右副承旨李世奭,同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赵兴镇、李祖承,记注官金健修、金凤显,以次侍立讫。上具戎服,乘舆出协阳门。上降舆乘马,由崇礼门诣昼停。上降马入幕次。诸臣口传问安。上曰,京畿监司各务差使员入侍,京畿监司李亨逵等,以次进伏。上曰,凡系役民之事,既命除减,果无贻弊之端耶?亨逵曰,凡事已有区处,少无贻弊之端矣。命退。上曰,时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与领府事金尚喆,领敦宁郑存谦,领议政徐命善,判府事郑弘淳,左议政洪乐性,右议政李福源偕入进伏。尚喆等曰,侵晨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户曹判书入侍。贱臣承命出,与户曹判书金华镇偕入进伏。上曰,卿来自关西,或有可达之事耶?华镇曰,大小设施之事,皆状启已为仰陈,今则别无可奏之事矣。命退,上仍具戎服,乘马诣陵所,至下马所。上降马乘舆,入斋室。诸臣口传问安。亲祭时至,上改具黪袍、乌犀带,乘舆至红箭门外。降舆诣板位,行礼讫。仍诣丁字阁板位,行酌献礼如仪讫。诣陵上碑阁奉审,还诣板位,行辞陵礼讫。上出红箭门外,乘舆还御斋室。上曰,不换金正气散一贴煎入,出榻教提调郑民始奉进汤剂,上进御讫。民始曰,汤剂更为煎待乎?上曰,待令于昼停所,可也。命退。命书传教曰,侍卫军兵插羽,上改具戎服,乘舆诣降舆所。降舆乘马,至洞口外。命书驾前下教曰,自陵洞外,至崇礼门捧上言。上曰,当诣明陵展拜,先后厢及百官,皆于路上留住事,分付。上仍诣明陵至下马所。上降马乘舆,入斋室。上改具黪袍、乌犀带,诣红箭门内板位,行望陵礼讫。上命昇源曰,诣陵上奉审以来,出榻教上还御斋室。命书传教曰,明陵、弘陵、守仆、守护军、京事知守仆施赏,各陵守仆等一体考例施赏。上改具戎服,乘舆出斋室。至乘马所。上降舆乘马,诣昼停所。上曰,提调入侍,民始进伏。上曰,进御不换金正气散一贴,更为煎入,出榻教民始曰,劳动之馀,膈滞之候,若何?上曰,无减矣。汤剂入之。民始奉进汤剂,上进御讫。命书传教曰,左议政进诣昌陵,奉审以来,上仍具戎服,乘马进发,至延恩门递马所。上降马御轺床以坐。上曰,李判府事入侍。健修承命出,还入奏曰,判府事李徽之,以入侍之意,传谕,则以罪负甚重,不敢遽然入对云矣。上曰,所辞过矣。即为入侍事,更为传谕。如云戎服,以医官所着中推移以服事,一体传谕。少顷,徽之伏前。上曰,卿之所辞,无已太过乎?今日不为随驾,以便服祗迎,尤为过当矣。徽之曰,圣教至此,昭释无馀,臣不胜感泣。而以本事言之,不过虚影而已。臣之误着,无复馀地,岂不䩄颜乎。上曰,虚影云云。果何谓耶?徽之曰,虚影云云。即指无谓有之意也。上曰,今则少无难安之端,仍为随驾好矣。徽之曰,随驾亦有所不安,即当今日随后入城矣。命退,鼎修曰,昭释无馀云云。果未知谓何事,而至于虚影云云。大是意外,大臣之言如此,世道之忧,容有既乎。上曰,其言多有未晓处矣。上仍乘马,由崇礼门入敦化门至协阳门外。命书驾前下教曰,御营厅从事官外,今日记过人并荡涤。又命书驾前下教曰,明日翌日问安。并勿为之。上降马乘舆,入协阳门还内,诸臣口传问安讫。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