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纯祖/九年/三月
3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缘故出〉。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奉命出去〉。同副承旨尹鼎烈〈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三更至初二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元陵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bb私b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咸兴府慰谕使单朴宗薰。
○传于朴宗薰曰,慰谕使入侍。
○金宗善启曰,别付料兵房来言,西北别付料亲临试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禀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试射,以何日为之乎?敢禀。传曰,瑞葱台时同为设行。
○尹鼎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康津县监徐致辅,宪府则既已署经,而谏院则尚未署经云。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鼎烈启曰,康津县监徐致辅,谏院当为署经,而大司谏未差,司谏尹尚圭,正言李希祖在外,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一司除署经。
○以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鼎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以奎章阁言启曰,即接内需司牒报,则咸兴、永兴两本宫四月别大祭时造烛封香吉日,今月十六日卯时,衣襨香烛祭品进诣吉日,同月十七日卯时俱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当亲传矣。
○尹鼎烈,以奎章阁言启曰,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亲传事,命下矣。十六日斋宿处所及十七日亲传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并以春塘台为之。
○尹鼎烈,以礼曹言启曰,毓祥宫展拜,每年季春取禀事,曾有英庙受教矣。展拜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望间择入,储庆宫、藏谱阁、延祜宫、宣禧宫、懿昭庙,当历临,而储庆宫则展拜,而仍诣毓祥宫历临矣。
○尹鼎烈,以礼曹言启曰,以毓祥宫展拜,取禀草记,传曰,以望间择入,储庆宫、藏谱阁、延祜宫、宣禧宫、懿昭庙当历临,而储庆宫则展拜,而仍诣毓祥宫历临矣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池景泌推择,则望间多宥拘忌,只初十日二十二日为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初十日为之。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咸镜监司府内失火状启,传曰,今见北伯状启,府内民家失火被烧,至于一千八百户之多,人物致死,亦为二名,虽不至如癸亥之境,万万惊惨,何减于癸亥?况六七年之间,荐遭大灾,哀彼咸民,何以聊生?言念咸民,不能成寐。右副承旨朴宗薰,慰谕使差下,待明朝下去,依癸亥年例慰谕,他馀接济奠安之方,令庙bb堂b另究草记事,分付事,命下矣。本府以丰沛古地,朝家之轸念,视他自别,而不幸回禄之灾,又起于才经癸亥大火,灰烬未净,疮痍未苏之时,延烧民户与公廨,虽较少于癸亥之数,以其荐灾之故,想民情之焚荡遑急,必有加酷于前者矣。道启才彻,丙枕靡安,涣发恳恻之音,特遣慰谕之使,接济奠安之方,亦令庙堂另究,德意旷绝,前后一揆,凡在瞻聆,孰不钦仰?谨稽癸亥判下条件,交济久置散在谷中折米,每户各给一石,烧死人原恤外,加给米一石,当年条身役新还荡减,杂役亦为蠲除,物膳则限一年停封,材木令道臣从便觅给,御史下去之后,更下传教,北关年例内局进上鹿茸,限一年特为停封,以其所纳之费,尽数区划,又内下丹木一万斤,胡椒二千斗并折价,钱文一万三千两,万两则以户曹钱自京驮送,三千两以北关各邑户曹纳参布及端川税银,以详定价准折,划付本道,使道臣御史逐户均排分给,此皆癸亥因特教已施之惠泽,外此挟户元恤典之以残户例施行,别恤典之一依元户例,每户米一石式白给,营赈谷耗条折米八千八百石之许划,留库钱各处散贷者之并许贷用,空名帖一千张之成送,渔盐船税条给代馀钱三千九百馀两之划给,或因状请,或因筵禀,而次第许施者矣。今此烧户之数,既少于癸亥,则每户所施所给者,虽一依癸亥之例,其费已大省于前。且癸亥则公廨仓库之改建,为三十二处之多,物力优划,自不得不如此,而今之三处公廨,俱非紧急改建者,徐议营葺,无所不可,则毕竟费入,亦当比癸亥,减其八九,此则慰谕使下去,与道臣烂商驰闻后,可以随续,禀处,而如交济久置谷每户一石之特给,烧死人恤典外加给一石米,当年条身役新还荡减,杂役蠲除,挟户元恤典,以残户例施行,别恤典,依元户例,户给一石米,材木令道臣从便觅给,凡此诸条,并依癸亥已施之例,今亦即令举行,恐好。至于物膳鹿茸之停封,丹木、胡椒之别下,系是特恩,实为旷典,有不可视同已例,援而为请者矣。今于未结构前,许多灾民之无所庇身,塡委露处之患,势所必至,尤为惨㦖,此不可不急先措处,空石长木,优数办给,使之结幕设窨,闲旷公廨,亦为许给,期于逐便容接,毋令或致涣散流离之弊,为先星火,分付,何如?传曰,允。并依此着意举行事行会。鹿茸段,限今年停封,丹木二万斤,以内帑之物内下,依癸亥年例举行。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初十日大驾诣储庆宫展拜,仍诣毓祥宫展拜,延祜宫、宣禧宫、藏谱阁、懿昭庙历临时,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而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前例为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李晦植,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宿卫领军之将,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南烨手本,则时囚罪人李济和,猝得咽喉之症,处冷添剧,昼夜苦痛,食饮全却,症形危重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李济和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初一日卯时,上御诚正阁。慰谕使入侍时,慰谕使右副承旨朴宗薰,假注书南秉宽,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申在植,以次进伏讫。上曰,昨见北伯状启,则民家失火,至于一千八百户之多,闻甚惊恻,此与癸亥年之失火比之,则如何?宗薰曰,癸亥则二千七百户,而今番则为一千八百户矣,虽不至于癸亥年之多,而其惨恻则一矣。上曰,为今之计,莫急于使之安堵,毋至涣散矣。下去后各别慰谕,以布朝家矜恤之念,而至于奠接之策,与道伯烂加商议,复命之日,详细回奏也。宗薰曰,奠接之道,自有庙堂区划之策矣。臣之下去后,一依判付内辞意,宣布圣意,而亦当与监司商量为之矣。上曰,今日当离发乎?宗薰曰,治发则自然明日登途矣。上曰,未发前,大臣欲皆见之乎?宗薰曰,未必历辞矣。上曰,癸亥年慰谕文,其时都承旨洪义浩书之矣。制进者,谁也?宗薰曰,今户判矣。上曰,今番则慰谕文不必为之,而奠接之方,当有庙堂次第区划矣。为先别为慰谕,俾无离散,而安接居生焉。仍教曰,复命似在何间乎?宗薰曰,程途八百里许,而久留亦或有贻弊之端,当于二十日间复命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坐〉。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郑万始〈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任文白〈仕〉。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王若曰,传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民之于邦,其本也重,可知也,其本也重,而邦国赖以为安,亦可知也。是故自古圣帝明王,莫不以民事,孜孜于昼宵,以爱民保民,为祈天永命之本,而亦观治政得失之如何。民也者,王者之天也,食也者,民之天也。国无民,国不为国,人无食,人不为人,若夫饥寒不离于身,劳苦不休于时,愁叹多闻于闾里,征敛日加于蔀屋,抱刻骨之弊而莫由得闻,有不堪之苦而莫由得达,为人君者虽欲爱民保民,亦何得哉?博施济众,尧、舜其犹病诸,然恒念如保之意,眷眷于爱民,兢兢于保民,故惠泽之自然流下,无远不遍,无微不及者,以其在于人君之诚也。恻怛爱民之政,哀痛责躬之诏,日下于朝,而不以诚,则徒为空言,民亦不以为信矣。夙夜憧憧,罔敢遑宁,一物之害于百姓,一事之困于小民,咸责于人君之过,而戒慎恐惧之工,实为爱民之本,此则人主之所当自反处也。至于穷山深谷,有许多困弊之事,而朝廷漠然不知,荒田僻野,有不忍不堪之苦,而庙堂切无得闻,此固人主之过,而在下者亦安得辞其责哉?得闻而施惠,人主之政也,举弊而由达,守宰之职也。昔者汉宣帝,少在于民间,通吏事而知民苦,故能为少康之治,而惟予小子,以不肖寡躬,生长深宫,冲龄叨至艰之业,而德泽无一流于百姓,治政愧前代之君,而惠化无一布于八方,夙宵恐惧,懔懔若乎朽索之御六马,栗栗危乎临深履薄,而不敢一时暂弛也。民生之困苦,日加一日,而予未能详知,而亦未能施惠,守令之贪墨,而今加昨年,而予未能洞察,而亦未能痛惩,只使哀彼小民,受难测之害,嗷嗷不能自保,予既未同于汉宣帝之事,而百姓之疾苦,无以自达于予,则虽欲一分思救民之道,其何得哉?粤在英庙朝五纪治平,专在于爱百姓惩贪墨,勤勤孜孜,圣德大功,史不胜书,先朝仁政,无非出于爱民,而德化膏泽,遍施八方,虽亿兆之众,愚夫愚妇,无一不蒙被化泽,抑亦予小子之仰睹者也。又我英庙,令守宰使之制进民隐诗,其切于民弊者,除之省之,亦我先朝凡民之困苦者,有达于圣聪,即命除之省之,而又尝饬道伯守宰,以书以策,历陈农务民情,九重深邃,而万民之苦乐,不劳而得彻,此予小子所以每思仰法者也。顾今三阳载新,万品咸苏,而八方民生之忧患困苦,正在于此时,汉文之方春之下诏,二千石良吏之引见,其亦可当于此时,玆尔京畿、公忠、咸镜、平安、黄海、全罗、江原、庆尚道臣及夫四都留守,使三百六十有二州之守令,以民生之困苦,闾里之艰难,备陈其由,亦具救济之道,以上道臣,道臣收聚遍看,拔其尤最善者,区别论理以闻,至于四都留守,亲加裁定以闻,使小民之苦乐,无一遗于予之亲览焉。呜呼,今之此举,非为观瞻,亦非一时文具之举也。咨尔八道道伯,另加申饬,毋或近于塞责,毋或近于例科,必使诚心对扬,尽意备陈,自此予亦可见守令之治与不治,诚与不诚,而臧否黜陟,由是可明,言虽不中,亦无所失,若不尽诚,实为辜负,并此知悉事,令承政院,下谕于八道道臣、四都留守。
○传于尹鼎烈曰,右副承旨入侍。
○李文会,以吏曹言启曰,未下直守令,皆令不多日内辞朝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于未下直守令等处,则锺城府使郑万始以为,身病猝重,时月之内,万无起动赴任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沈笃,则不可等待其差歇,罢黜,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侍gg待g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万始落点。
○洪奭周启曰,新除授承旨郑万始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朴宗薰。
○以同副承旨郑万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更为牌招。
○传于李文会曰,守令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
○李文会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牌招。
○李文会启曰,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金明淳,参议李好敏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违召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牌不进,参判金明淳进,参议李好敏牌不进,右承旨李文会进。启曰,行判书南公辙,参议李好敏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柳相祚为大司谏,金初淳为司饔直长,李文远为内赡直长,李显道为丰德府使,白海镇为长湍府使,任希远为锺城府使,朴宗舆为大兴郡守,南阳府使申䌹仍任事承传,以奉命国为孝昌墓守卫官,养贤主簿单李晋渊,丽陵参奉单王致寔,以朴彬源为富平府使。再政。以权太应为宗庙令,大兴郡守朴宗舆,延安府使徐有昌相换。
○兵批,判书金羲淳病,参判宋祥濂入直进,参议韩始裕病,参知金教根病,右副承旨尹鼎烈进。同知单李济霖,佥知二单权膺祜、洪允厚,护军任希存、任忠白,副司果韩兢履,以上并单付。
○李文会启曰,吏曹参议李好敏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李好敏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分拣。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洪羲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副修撰郑鲁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平安监司徐荣辅状启,肃川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当春失火,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措辞,分付。
○以黄海监司李羲甲状启,以凤山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措辞,分付。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郑尚愚状启,则以为,道内还谷,数本不敷,以其当分之数,实无以涂抹分排,不可不加分者为二万七千石,依此数准许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还谷,自来不敷,每年加分之请,不下此数,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京畿暗行御史洪仪泳别单,各邑储置米加下,以道内某样谷划报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金在昌所报,则以为,道内谷簿,自来不敷,他无着手处,惟别会谷有裕,而其中岭南、湖西两道别会米租,合折租为五万二十石,移贸本道次,自该道依详定作钱输来,而计除其驮价杂费条每石一钱,则实数为五万五千馀两,而各邑加下未报,至昨年冬等,为一万一千七百石。昨秋幸行时,桥梁价之全数未下,亦为一千三百二十石,就此两道作钱中区划,不害为便宜之道,而储置之五两本价,虽不敢望,三两详定,在所不已,一万一千七百石元价钱,为三万二千一百七十五两,而驮价杂费所减条二千九百二十五两,以元租计准充给,桥梁价一千三百二十石,每石五两式上下,系是惠厅已行之事,详定价三两式三千九百六十两及二两充数次,米八百八十石,亦为区划为辞矣。京畿储置之每年以七千石酌定划下,当初定数,煞有参量,称为适当,行之几年,常稍赢而未尝不足。今所谓加下者,即挽近十年内事耳,其睯无忌惮,滥窃隐没之吏,施以赃律,尚有馀罪,而列邑浸以效尤,营勘亦失操检,无复限节,致此积欠,苟有国法,岂容乃尔?一自如是之后,新划不给于前加,策应多归于勒办,以至陵役调赴,民无所受价,跸路供亿,官不免借贷,事事惊骇,年年因循,揆以国体,诚极寒心。划定恒数,著为永式,则蔑法之吏,一逞染指之计,按道之臣,更无医疮之术,既不能大惩其罪,又未有趁矫其弊,亦不敢以事状烦闻,邑灾于行人,得牛城火,而移殃及鱼,畿民胥病,今至于莫可支保。顷于绣启覆奏,亦已槪陈还报加下一时为急之实,而至谓国谷之足与不足,在所不论者,良以此也。然今此还报之举,固出于万分不得不然,而若其恒数永式,或认以容可毁越,则是其无惮蔑法,后犯有浮于前犯,朝家于此,亦自有处之之道矣。理所决无,法岂预设,而如其邑或滥报,营或泛勘,虽不至加下,均之为袭谬,则妄冒灾结,循私不发,营邑同罪,的有常律,随现无贷,断不可已,为先以此严饬,使之揭板惕遵,划报谷物。取考会案摠数,则本道别会谷,果为稍裕,岭南、湖西所在合折租五万馀石,今年自畿营作钱以来,将以移贸于列邑云。畿甸素患多还,五万石还之又此增加,决是不可议到之事,虽无此还报请划,亦合有别般区处,则今以此谷,准储置加下数,许划还报,实为两便,而国谷需用之法,只当许准其元数而已,何尝于详定之内,更有所谓除减与充给之例?此则有不当举论矣。加下今既还报,则应划储置,定式固自如,营邑之臣惟当懔守常宪,如右所饬,至于还报之时,各邑加下多寡,必有籍簿,而扣准计给之际,尤宜到底消详,各别照察,无令或有混滥隐漏之弊。虽升斗之微,或无加而冒受,或有负而未偿,间售奸幻,下不究实,道臣守令,乌可免重勘乎?并以此意,申饬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三月初三日大报坛祭肄仪时,因兵曹节目,军饷色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别将徐春辅率领,拱北门外排立作门,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依定夺,集贤门入直京中哨军二十名,哨官一员率领,今三月初三日,与御营厅军替代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御医李弼镐书启,进贺谢恩兼冬至正使青城尉沈能建,连为无事作行,本月二十九日申时量,还渡江出来之意,诠次启达。传曰,知道。
○注书荐,李鲁集、李光文、李纪渊、李羲准。
○己巳三月初二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鼎烈,假注书任文白,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申在植,以次进伏讫。上曰,同副承旨承牌入来否?鼎烈曰,未也。上曰,有实病云耶?鼎烈曰,似有实故而然矣。上曰,政官姑未入来乎?鼎烈曰,吏判推考传旨未下矣。上曰,政官牌招启辞,当以更为牌招书下,自本院催促,可也。鼎烈奏曰,上下注书俱有阙,注荐当为之,而未有下教,则例不得为之矣。上命书传教曰,注书荐为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牌不进〉。右副承旨尹鼎烈〈缘故出〉。同副承旨郑万始〈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郑万始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万始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万始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左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会曰,礼房承旨驰诣懿昭墓,奉审摘奸以来。
○李文会启曰,注书被荐人李鲁集、李光文、李纪渊,今当付职,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取启。传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金宗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草记批旨内,并依此着意举行事行会,鹿茸段限今年停封,丹木二万斤,以内帑之物内下,依癸亥年例举行事,命下矣。为此咸府郁攸之灾,昨既诞发德音,别遣慰谕,轸虑惠恤,宸念眷眷,被烧民户元恤典外,别给折米每户一石,当年条新还荡减,杂役蠲除,即是癸亥特教已施之拔例旷典,而今下传教,并令依此举行,又有贡茸之停封,帑货之内下,恩施稠叠,既优既渥,庶几焦烂之民,赖以安奠矣。鹿茸之价费区划,丹木之折钱输送,依下教今方举行,而丹木二万斤折价钱文一万两,以户曹版籍钱,自京驮送,令沿道各邑雇马输运,定差员替传,定禁军护行等节,并照癸亥年例为之之意,分付该曹及各该道臣处,北关进上鹿茸,取考本道癸亥年录报成册,则并计受价杂费,合钱文七千三十两五钱五分,此其一年价费恒数,则今玆特划两项钱,为一万七千三十两五钱五分,较之癸亥别下钱都数,则差减三千两,而今番烧户,比癸亥亦减一千一百九十五户,今以每户所被者计之,米包之别给,还役之蠲荡,一如癸亥,而钱条之分排,反有加焉。且考癸亥凡系该府烧户惠恤各样成册之自该监营枚报者,则丹、椒、鹿茸等折钱别颁者及状请划得之营赈谷作钱一万五千两,渔盐船税给代馀钱四千两,合分给钱为三万九千三十一两零,而元户二千六百七十五户,每户所给为十三两八钱二分,挟户三百十九户,每户所给为六两六钱,而今以特划两项钱,通同均排于即今烧户,则每户所给,当为九两五钱矣。今见即到烧户区别成册,则无一大中户,而小户为十二户,其馀一千七百八十六户,并皆残户,残户之于挟户,其间不甚相悬,而癸亥之挟户六两六钱者,今则为残户,九两五钱,六两九两之多少,似足为残户挟户之等差,民情事势,虽无以遥度,今此分数,亦可为得其梗槪矣。鹿茸价区划钱,以其难于猝乍取办,故癸亥绣衣之行,亦不得留待分颁,而户曹输送钱,则伊时有道臣御史逐户均排,一一分给之教,今亦依此之意,并为分付于慰谕使处,何如?传曰,允。
3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坐〉。行右承旨李文会〈坐〉。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牌不进〉。同副承旨郑万始〈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尹鼎烈,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会曰,礼房承旨驰诣元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以右副承旨尹鼎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修撰徐长辅,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全罗监司李冕膺状启,同福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以庆尚监司郑东观状启,蔚山府民家失火,人物被烧事,传于洪奭周曰,春务方殷,农节将至,民户之失所,至于五百,人物之被烧,亦为十六,极为惊恻且惨,不可不拔例顾助,使我栖遑之民,无或至于颠连,依丁巳年北道民家失火恤典时例,会付谷各一石,原恤典外,别加顾恤,限一年蠲役,被烧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即荡减,加给恤典,仍使道伯,各别慰谕,务尽安接事,自庙堂措辞,分付。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监司曺允大状启,则以为,营下被烧民户之目下景像,万万遑急,民间事势之赤立,倍甚于癸亥,除非大加变通,别般措处,则实无以奠居,本营句管营赈谷折米为十四万一千三百四十石零,就其中限一万石划出,以为从便区处之地,空名帖一千五百张特许成送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咸兴烧户,以其荐灾之故,民情遑急之必有加于前,不待登闻,曲垂轸虑,户给米包,蠲荡还役,特停贡茸,别颁帑货,恩恤优渥,惠施广绝,朝家处分之如是,道臣既未及知,则今其陈请两条,固出于规划措置之意,而第其所谓癸亥拮据财力,合为七万两云者,必是并计该营留库钱之许贷条而言也。今考本司誊录及该营修报成册,则其时状请许划者,即营赈谷耗条八千八百石及渔盐船税给代馀钱四千两,空名帖千张,而营赈谷八千八百石内三千八百石及空名帖千张,留库钱贷用,即为城堞门楼仓库衙廨被烧诸处改建物力之需用也。营赈谷五千石作钱一万五千两及渔盐船税给代馀钱四千两,合钱一万九千两,乃是分俵于烧户者,则营建需用,烧户分俵,段络不同,归属各异,固不可并举混认,而虽以被烧公廨言之,癸亥则西南两城门两谯楼之层楹杰构,营府许多仓库衙舍间架,既甚夥多,功役亦极浩钜,今番被烧处,则视之癸亥,间架已不过五分之一,而又皆城外闲漫廨宇,虽不可仍废,亦不必另划物力,而即今所急,惟在于烧户接济,则最宜壹意专力,道臣又有此仰请,事属灾民,务从优厚,即所以对扬之意,但营赈谷昨年移作北关元会者为五万石,划用于咸兴府荡债者为八千石,今于元摠骤减之后,连续划用,亦属可闷。至若本道谷多为患之处,茂山为最,殆至于民邑俱弊,今就该邑还谷中折米五千石,特许取用,则在咸民结构,可为补足之资,在茂民减谷,可为息肩之道,足为一举两便之方。如是排比,则较之癸亥请得之数,优有所加。盖癸亥许划一万九千两,元户每户为六两七钱五分,挟户每户为三两八分,而今此五千石作钱一万五千两,分排于诸烧户,每户所俵,当为八两三钱四分矣。并计特给恤典,别颁钱物,不啻优厚于癸亥,就此料理,务尽措处之方,则怀保安奠,庶可以取次成緖。第茂山谷之非时作钱,必无以趁用于目下所需,此则以该营某样钱,先为移用,待秋作钱,即为充报,实为便宜,并以此意,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3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式暇〉。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尹鼎烈〈牌不进〉。同副承旨郑万始〈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明日使之来会。
○沈象奎启曰,明日大报坛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行右承旨李文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象奎启曰,右副承旨尹鼎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万始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右副承旨尹鼎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象奎曰,只推。
○传于沈象奎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金宗善曰,光恩副尉、永明尉所带摠管之任,并许递。
○金宗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传曰,蔚山民户失火,更遣文备边郞,与道臣眼同,慰谕以来事,命下矣。文备边郞,当为差出,使之驰往慰谕,而以岭南分留谷摘奸,别为差送之文备边郞二员,方在本道,姑未复路,仍以此文郞,使之举行,则似为迅速之道,亦省厨传之弊。蔚山系是左道地方,左道摘奸郞厅副司果韩用仪处,以此意分付,依下教眼同道臣,慰谕以来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此回还使行,顺付诏书入京时,迎接仪节,令该曹考例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三月初七日大报坛祭时,因兵曹节目,军饷色军五十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千摠金爀率领,拱北门外排立作门,杂人马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初五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郑万始,假注书任文白,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申在植,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蔚山民户失火,更遣文备郞与道伯,眼同慰谕以来。万始承书读奏讫。上曰,光恩副慰、永明尉所带摠管之任,并许递。〈出传教〉王大妃殿进御加味芎夏汤,依前方五贴制入事。〈出榻教〉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同副承旨郑万始〈缘故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礼房承旨进诣皇坛,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宗善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以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献纳洪仪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鼎烈曰,只推。
○吏曹,蔚山府慰谕御史单,韩用仪。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应教李永老,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洪羲俊差祭,校理金熙华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赵镇顺,副校理朴宗臣,修撰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李文会启曰,翰林召试初七日为之事,命下矣。监事以下馆阁堂上,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己巳三月初六日卯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书任文白,事变假注书郑弼汉,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申在植,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兼户曹判书李晩秀,行礼曹判书韩晩裕,行吏曹判书南公辙,兵曹判书金羲淳,水原留守金履翼,刑曹判书金履度,户曹参判朴仑寿,行护军李得济,同知中枢府事李尧宪,行护军李仁秀,行都承旨沈象奎,正言李止渊,以次进伏讫。载瓒等曰,晩春日气犹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昨冬以后,举国臣民,每切颙祝之忱,今则中宫殿月数,已为屡朔矣,臣等之尚未请诊,亦云晩矣。今日诸臣之来会,专为此也。设厅等节,自有祖宗朝故事,可以考例举行,而医官诊候,议定汤剂,不容少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领敦宁方承候,卿等须与相议,而待下教举行也。上曰,设厅当于何时为之乎?晩秀曰,例于前期三朔而为之矣。载瓒等曰,臣伏闻药院提调所奏,不胜欢抃之忱矣。思穆曰,臣等颙望之馀,今伏闻药院提调所奏,益不胜欣抃矣。晩秀曰,今日臣等登筵,以中宫殿诊候仰请,此实宗社亿万年无疆之庆,诚不胜欢欣抃祝之忱,而医官不可不预为待令,议药同参李汉臣,再昨年差下,而以差备待令,使之同参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领府事亦方来待于外矣。上曰,领府事入侍,注书出去,偕入,可也。贱臣承命出,传于领府事。上曰,次对为之。载瓒曰,臣于今日虽强疾入来,精神昏眩,次对无以举行,而且间多草记禀处,故别无时急事矣。上曰,蔚山民家失火,人物被烧,闻极惊惨矣。载瓒曰,日前北关失火,已极惊惨,而蔚山失火,适又同时,不胜惨然矣。上曰,今番恤典下者,足为资惠之道乎?象奎曰,今此恤典,迥出常格,将使焦烂之民,洽受优渥之恩矣。载瓒曰,日前有文备郞眼同道臣慰谕之下教,而第伏念,道臣适值行部之时,则可矣,而不然则道伯之行,虽或简其驺率,厨传之际,民邑之弊,想亦不些,恐非朝家祛弊优恤之本意也。上曰,然则只使文备郞慰谕,可也。载瓒曰,蔚山烧户,道臣眼同慰谕,以其为日必旷,厨传宜念,才承姑寝之教,今将以此行会,而文备郞既为奉命慰谕,则以慰谕御史启下,使之驰往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贱臣与领府事李时秀偕入进伏。时秀曰,春已晩矣,日候犹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昨冬以后,群下之颙祝日深,而筵席之间,姑未承下教矣,昨日闻于药院之臣,今以诊候事仰请云,臣伏不胜庆抃之忱,来待于外矣。今则月数已过半云,敢此仰质矣。上曰,然矣。时秀曰,症候一样平顺乎?上曰,无他症候矣。载瓒曰,臣之狗马之疾,转益难强,堂录有命,而尚不得举行,固知万万惶懔,而今日簉朝,亦扶病入来矣。凡于庙务,臣之职分内事,岂敢辞乎?第缘病势如此,不能自力,仰须少赐恩暇,俾为随力奔奏之地,臣所区区之望也。上曰,益加调摄焉。上曰,诸宰次第奏事,可也。晩秀曰,初十日动驾,而与日次问安相值矣,提调、副提调中一员留院,然后可以承候监煎,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提调留院。上曰,台臣进前。止渊曰,合启则以宪府诸台之不登筵席,姑停矣。上曰,向来放未放秩徐有恂等,宜即放送,而以台启之不停,尚不举行。李益运事,亦不过一时之处分,尔须从公议,停启也。止渊曰,当闻诸台之公议而举行矣。仍奏曰,今日适值斋日,不得循例传启,当以所怀陈之矣。上曰,所怀陈之,可也。止渊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情莫泄。臣谓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臣谓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德相、尚喆、九宗三贼,无非极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臣谓亟下三启传旨,令攸司即远举行焉,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结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臣谓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其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臣谓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噫,李东万,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没跳踉,踪迹阴秘,奔走营逐,心术鄙悖,为世唾骂,不齿侪类者,亦有年所,而今于悖疏悖通,其所烂熳排布,缔结和应之状,绽露无馀,则渠当即地款服,自伏常宪,而始于事发之日,慌忙投疏,欲为掩匿欺蔽之图,终于讯推之际,反复呑吐,敢生掉脱之计者,究厥心肠,尤极狡恶。是宜益加刑讯,到底盘鞫,而究核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处,虽出于好生之德意,其在诛乱去慝之道,决不可挠屈王章。臣谓古今岛定配罪人李东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施典刑,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枭示罪人性世,与剧逆载荣,一而二,二而一也。换着军服,潜入禁庭,妆出缠带,暗售网打,是何等排布设施,是何等凶谋秘计也?设鞫七朔,根因窝窟,终未究核,只施枭示之律,舆情之愤惋,固无可言,而不可以已为枭示,不施当施之律。臣谓枭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噫嘻,痛矣。李益运之疏,何为而发也?渠以济恭之血党,宅心阴秘,略无畏惮之心,显有护党之习,先疏尝试,眼无朝廷,于斯极矣。济恭之前后罪犯,何如,而谓以焕、观当路之日者,于此尤难掩。背公死党之迹,济恭之逆节,已自昔年绽露无馀,则是一国共愤之论也,而不思惩畏之意,反有跳踉之渐。臣固知伊日之处分,出于人其人之盛德,而不知朝廷之严,但生爱护之心,必欲与彼一律之罪人,谓之秉执所同,进退亦同云尔,则岂有一半分感惩之意,而入于人其人之化乎?此不严加处分,则将来之忧,容有极哉?臣谓刊削罪人李益运,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王法,宜矣。上曰,不允。〈出举条〉止渊曰,臣谓新除授大司谏柳相祚,时在庆尚道安东地,司谏尹尚圭时在公忠道连山地,正言李希祖时在黄海道海州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宜矣。上曰,依启。〈出举条〉载瓒曰,向来仁同时夏等事,自朝家既已酌处,而名登台启,故臣不敢擅自陈达,而第念年老久囚,终若瘐死于狱中,则有乖于刑政矣。止渊曰,臣于向来诣台时,亦知其事矣。载瓒曰,京狱亦有金元喜等久囚矣。上曰,凡此数件事,台臣相议停启,可也。上曰,大臣就座。载瓒等就座。宗善曰,今日宾对,宪府行公诸台,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臣有事先垅,方欲受由,而适登筵席,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从便往来,可也。载瓒曰,小臣未省父母坟山,于今三年矣。病若少愈,则亦欲往省,故敢此仰达矣。上曰,程道不远,当日可往还耶?载瓒曰,今则臣病如此,未知何间往省,而既至先垅,则自有迟滞之端,似费六七日矣。上曰,从便往来也。仍命退,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尹鼎烈〈坐〉。同副承旨郑万始〈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文会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后日次待令。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玉江万户崔寿增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文会曰,监事更为命招。
○以副应教赵镇顺,副校理朴宗臣,修撰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即者校理朴孝成,谓有身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朴孝成禁推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分拣。
○传于沈象奎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朴绮寿。
○以江原监司郑尚愚状启高城、原州等邑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助事,庙堂区划,分付。
○以黄海监司李羲甲状启载宁郡人物烂死事,传于洪奭周曰,九人民家七口烧死,极为矜恻。元恤典外,各别顾助,使之奠接,至于烧死人段,加给恤典于其家属事,庙堂,分付。
○传于李文会曰,明日三日制为之,大提学待明朝牌招。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临瑞葱台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来四月初二日宗庙夏享大祭亲行时,同日永宁殿,遣大臣摄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来四月初二日宗庙夏享大祭亲行时,省牲、省器之节,依例以亲临磨炼举行乎?敢禀。传曰,亲临磨炼。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白毅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成东柱,酗酒蔑分,听闻骇悖,不可置之于将官之列,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赵拓壤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郑东观疏曰,伏以臣,罪重罚轻,情穷势蹙,前上辞本,悉暴衷恳,体谅之恩,惟日夕攒手以祝,及伏奉批旨,不惟不赐处分,乃反加以温谆之谕,开释备至,轸其迎送之弊,勉以察任,臣于是,且感且惶,继之以闷隘抑塞之至。呜呼,臣之前后情势,决不可抗颜居职之状,一世之所共谅,其所陈章,屡烦而不知止者,是岂备例塞责而然哉?管敬仲之言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此诚有国之所重,世道之污隆也。况我圣朝,最重名义,礼使臣工,廷臣或以偾事而引咎,或因遭弹而自处,凡属私义之难强者,许其一伸廉隅,不复敦迫供职,非为一人之地也,所以励世教而惇士风尔。今臣之辜负如此,遭罹如此,不比微眚细过之一经薄罚,便足了勘,而犹复䩄然蹲据,晏若无事,则其于四维,何?噫,欺蔽是何等题目耶?怀私罔上,人臣之极罪也,变幻事实,小人之无状也。一被此目,身名俱辱,岂可自立于簪绅之列乎?臣虽无似,亦具彝性,宁忍从他笑骂,恬不为愧,谓人言之不足恤哉?自靖之义,参倚前衡,本事之是非虚实,有不可呶呶争辨也。至于夏牟加分事,臣罪臣自知之,况府谳庙议,声罪至严,岂可仰恃宽假之圣恩,便以袭谬而自解,罔念国法之至重,不顾公议之可畏,同罪异勘,而幸其独逭,不知所以为耻,则是诚何如人哉?藉使臣拚弃廉防,贪冒荣利,扬扬然复行旬宣之职,则臣之一身固不足言,其将上为朝廷之辱,下贻士大夫之羞,亦岂细故也?堂堂圣朝,何患无人,而宁容使此等人,蹲仍于承流宣化之地耶?顾臣情地,冒膺无路,一味缩伏,抛阁公务,今已四十有馀日矣。虽残县僻邑,地小事简,政有一日之滞,民受无穷之弊,矧乎管辖一路之军民,统会列郡之事务,簿牒之剧,酬应之烦,虽使早夜孳孳,勤励不懈,犹或有淹留之患,况今一切束阁,至于两朔之久乎?且行部省耕,巡察之大政,而仍致旷阙,灾民救助,恤穷之急务,而尚未措处,其他举行之久稽,讼狱之积滞,为弊之端,指不胜搂。缘臣无状,使峤南七十馀州郡,遂无管领之之所,而并有废事之忧,此又臣之一大罪,而在朝家综理之政,岂可久使虚縻,任其瘝旷而莫之恤乎?且今狗马贱疾,日就沈痼,危兆败症,已成难医,神识昏瞀,若堕烟雾,每当事会,前忘后遗,全失照检,傍观为之闷怜,而今不敢𫌨缕烦陈者,较之目下自引之义,犹属歇后故也。然使臣无他情势,但以疾病,犹不可一月而冒据也,决矣。呜呼,情急则呼天,人之情也。伏惟殿下之于臣,天地也父母也。臣抱此穷蹙,安得不疾声而号吁之乎?玆敢披沥肝血,冒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递臣职,勘以当律,使民事无至久旷,私分得以少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既已罄谕,则如是累渎,殊极未安。卿则从重推考,勿辞察任。
○己巳三月初七日卯时,上御春塘台、瑞葱台。兼行翰林召试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行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郑万始,假注书南秉宽、任文白,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申在植,检校直阁李存秀,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戎服,乘马出宣化门,由协阳门、建阳门,至青阳门外。以队伍杂乱事,别队马兵别将沈鑏记过。仍诣春塘台,诸臣以次侍立。宣传官跪告少开门,升坛节次举行讫。上命训将、禁将、御将,仍留坛上监试。又命翰林召试试官行礼。监事金思穆,大提学南公辙,弘文提学金羲淳,艺文提学沈象奎,对读官姜学濬,礼毕,诸试官就座。思穆进前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既有大提学,则例当主试矣。上曰,依例为之也。思穆就座。少顷,兵曹判书以下行军礼。上曰,训炼都监从事官朴宗臣,别队哨官李命权记过。上曰,翰林召试应试为几人乎?宗善曰,被荐为五人,而待教朴绮寿,待令于外,而不为入参矣。上曰,何不入来乎?宗善曰,其父宗臣,方在记过中,故惶悚不敢入来云矣。上曰,朴宗臣记过,分拣,可也。上命书题曰,石渠门铭。又命颁纸。仍教曰,召试取二人。上入幕次。宗善以承传色仰禀曰,西北别付料试射,当待下教举行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侍卫应试后,即为招入,可也。少顷,赐诸臣馔。宗善又禀召试已尽科次矣。上还御,命承旨坼封。宗善坼奏,奎章阁待教臣朴绮寿,权知承文院副正字臣李光文讫。宗善曰,左右史不可不备,翰林召试被选人朴绮寿,令该曹口传付职,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绥曰,时政记纂修事紧,新除授翰林朴绮寿,使之署前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会曰,玉堂空番,已至多日,揆以事体,极为未安。在外及传旨未下外,未肃拜行公玉堂,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沈鑏、李命权记过,分拣。仍由青阳门、建阳门、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3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郑万始〈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右副承旨尹鼎烈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会曰,礼房承旨驰诣昭宁园,奉审摘奸,绥吉园一体奉审,同副承旨驰诣先蚕坛,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持此御题,与大提学偕往泮宫,试取以来。
○李文会启曰,大提学南公辙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奉入,而三日制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大提学南公辙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奉入,而三日制命下之后,连违召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文会启曰,大提学南公辙既已承牌,弘文提学金羲淳,艺文提学沈象奎,一体牌招,以为同参考试,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弘文提学金羲淳,艺文提学沈象奎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同参考试,自是法典,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并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弘文提学金羲淳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臣敬奉御制,与大提学南公辙偕往泮宫,三日制儒生试取,则收券为二百五十四张矣。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入侍。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三月初十日储庆宫、毓祥宫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朴宗来以汉城判尹导驾进,西春君烨有身病,二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因都摠府草记,储庆宫、毓祥宫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朴宗来以判尹导驾进,西春君烨有身病,二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
○以公忠监司郑晩锡状启堤川县仓库谷物及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民家失火,前后相继如斗,至残之邑,谷物之烧烬,民户之失火,未有若此之甚,不可不拔例顾助。被烧人新旧还,并特为荡减,八百两结钱许贷事,亦依状请施行,还谷烧烬数爻,民户奠接形止,陆续详细登闻,又依蔚山例,会付谷每户各一石题给。今闻本邑倅,年已衰老,艰责振刷,递付京职,以刚明综核人文荫中,勿拘常格,令该曹各别备拟,口传差出,使之当日下直,给马发送,遣宣传官,民人处慰谕以来。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动驾时,侍卫不可不备,宣传官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安廷铎为堤川县监,司饔佥正单尹守万。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集斗、闵耆显、任希存、林汉浩为都摠管,李儒秀为宣传官。
○李文会启曰,副应教赵镇顺,副校理朴宗臣,修撰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校理朴孝成既有分拣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应教李永老,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纬,副修撰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全罗监司李冕膺状启,绫州牧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以全罗监司李冕膺状启,玉果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李文会启曰,今此迎诏颁教时教文,当为制进,大提学南公辙,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大祀誓戒之夜,如值陵寝忌辰,则誓戒正时,进定于斋所呼唱起寝之前,留门初更为之事,曾有先朝受教矣。今此宗庙夏享大祭受誓戒,在今三月二十四日三更四点子时正刻,而其日适与英陵忌辰相值,誓戒正时,进定于二更,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顺付诏书入京日颁诏后,当日有仁政殿颁教之举矣。今亦依前例应行节目,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回还使行,顺付诏书入京时,迎接仪节,令该曹考例举行事,自备局草记,蒙允矣。取考誊录,则顺付诏书入京日,百官郊迎,殿庭行礼,而自上行礼之节,依正至圣节望阙时例磨炼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内吹、兼内吹、司仆寺排设房所属近仗军士等,鸟铳三放试取入格之类,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曺允大状启内,城津镇佥使柳成逵,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柳成逵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初八日午时,上御涵仁亭。三日制儒生试取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假注书任文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大提学南公辙,对读官韩象默,以次进伏讫。上曰,收券为几张乎?奭周曰,二百五十四张矣。上曰,今番则异于他时,选七张,可也。上曰,弘、艺文提学,亦为入来否?奭周曰,俄已牌招,而姑未承牌矣。上曰,上番出去,以即为牌招之意,分付,可也。仍教曰,牌去来催促,使之即为入来分考,而对读官不足,右副承旨尹鼎烈,对读官加差下。弘、艺文提学若入来,注书亦为对读,可也。上入小次。艺文提学沈象奎追后入来分考。少顷,弘文提学金羲淳亦入来分考。上出御座次。象奎曰,堤川仓谷烧火事,因锦伯状启,该邑苏瘼等节,不可不轸念,该县监以衰耗之年,有难强令察任矣。上曰,该县监果衰耗,则递付京职,其代择差,可也。公辙曰,守令年限,虽是不易之规,或有未及年限而已至衰耗者,或有年限已过而精力可堪者,此后则勿拘常格,观其精力之可堪而差出似好。故敢此仰达矣。羲淳曰,守令年限,法意不轻,虽或有精力之可堪者,恐难遽然弛张矣。公辙曰,兵判之奏,诚是矣,而择差时则不必以年限为拘,终当相议更达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奭周曰,试券已为科次矣。上命坼封。仍命书传教曰,赋居首三下生员金镇,直赴会试,之次草三下生员金炳球,进士朴和喆、权烨各给二分,次上进士兪伯焕、金镇声、任寿稷,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缘故出〉。行右承旨李文会〈牌不进〉。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郑万始〈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任文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行右承旨李文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象奎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沈象奎启曰,来十六日汉学文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十四日为之。
○沈象奎启曰,来十八日专经武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二十日为之。
○沈象奎启曰,文臣制述,以何日为之乎?敢禀。传曰,十二日为之。
○传于金宗善曰,入格儒生入侍。
○沈象奎启曰,明日大驾诣储庆宫入斋室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传于沈象奎曰,专经文武臣殿讲,文臣制述,汉学文臣殿讲处所,以熙政堂为之。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三月初十日储庆宫、毓祥宫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任希存在外,都摠管李集斗,副摠管闵耆显、林汉浩俱有身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吴载绍为都摠管,以尹序东、权常慎、朴圣集为副摠管。
○沈象奎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洪冕燮,修撰申纬、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鼎烈启曰,明日动驾时,两司侍臣,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沈象奎曰,颁教文中,赦句添入。
○沈象奎启曰,颁教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禀。传曰,徒流以下并宥。
○沈象奎启曰,颁教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大提学南公辙,既在阙中,使之添入,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政院举行,万万骇然,当该承旨,为先施以从重推考之典。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洪冕燮,修撰申纬、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象奎曰,只推。
○沈象奎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洪冕燮,修撰申纬、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全罗监司李冕膺状启,顺天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题给事,庙堂措辞,分付。
○以庆尚监司郑东观状启,金山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事,庙堂措辞,分付。
○以公忠监司郑晩锡状启报恩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措辞,分付。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监司曺允大报本司辞缘,则以为,咸兴会付还谷,自来不敷,而今年应下,实有不足之虑。锺城前划未受田米一千石,富宁前划未受太二千石,趁今运来,而锺城以还多为弊,昨年状请移送,见今遗储,更无推移,其代区划于会付有裕邑为辞矣。以咸兴府会付不足,曾于癸亥,以锺城、富宁谷,因状请许划矣。今闻前划尚有未运,而其中锺城田米一千石,昨年以本邑还多,才有移转之举,今若以其已划,而又取于此邑,则不无偏减之叹,此则置之,其代量其运路顺便,会付有裕邑,自本道准此数,先为划来,追后报来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徐荣辅报本司辞缘,则枚举江界府使金爔牒呈,以为江府为弊之端,举其大则参、还、军、田,而四者之中,参、还尤甚,还不减数,参不添价,则此弊无可救之日。本府所在别军饷,监营句管谷一万一千九百二十石,兵营句管谷三千八十石,合一万五千石,换录于清南北别军饷,半分半留,则每年耗当为七百五十石。依义州军饷二耗取用例,每年五百石,划给该府,以补参价,而从前添给之数,每不下三千两,二耗作钱,仅为一千五百两。该府有隐漏谷查出者三千四百石,以此粜籴,则每年得三百四十石。今年则姑使粜籴于该府,秋捧时,并元谷作钱,移送于清南北谷少邑,自明年为始,只耗条执钱以用,则右项两条,当为二千五百二十两,又以例贸参价馀在中,取用其四百八十两,以充三千之数,分排于十五斤,则并计元价,当为每两五十四两。以还弊言之,恰减七千五百石,而应分尚有三万石,又当作钱移贸,而本府之谷,名虽小米,皆以太准折代留,今若以一万石太,从市直作钱,则折米一石,不下二两。以此分排于南北诸邑,从详定贸取,则其所缩为一千六百六十馀石,以此钱上送于户曹,而当年耗发卖者中,每年一千石限五年停卖,则在户曹五年之内,每年失一千两。若以此持难,则自本道以此钱从便拮据,充数上送,亦或为一道,田政改量,军政塡阙,俱在该府之措处,而至于屯田,则本府防守军一千四百五十馀名内,限七百名募得壮健,设置六斗料,四镇边将,并为领率入防,就其饶沃之野,勿使替番,俾各服力,七百名所农之谷,将不知为几千石。戍卒料,自今年三月至八月,则各镇间年给代,与募田税查出条七百馀石,并计元把粮,合为一千八百馀石,先以此计给,自九月至明年二月,以所农之谷,计朔捧置,馀数则出给戍卒,俾各资活,事极顺便为辞矣。今以江界民命,一委于道臣倅臣,俾救其尽刘之急,则凡有陈请,苟利于民,虽有损上之端,何惜何靳,而今见邑报及道报,则俱为聚精劳神,披竭到底。然而其一一中,窽并合曲施者,邑报逊于道报。盖倅臣则坐在这里,只论这里,故其说也碍,道臣则以一邑之弊,通一路并观,故其言也通。今就道报中言之,大抵江民之必将无幸者,一则参政,一则还政,而参政尤急于还政,以至廉之价,责切贵之种,不遗锱铢,如剥肌髓者,王政之不忍也,小民之极冤也。虽令古智者当之,欲救其弊,则添其价而已。前后七添,若可优厚,而第其贵时略添,添后益贵。今则所谓参一种,便是无上货贝,而乃以四十二两之价,俾纳一两䅉本者,即无异于白征,而况其此外冗费,又极渐伙,逐户加敛,岁不下二三十金。然则民安得不穷且逃也?依道臣所请,以监营句管谷一万一千九百二十石,兵营句管谷三千八十石,合一万五千石,换录于清南北所在别军饷条,折半分留,取耗七百五十石,而一依义州二分耗之例,以五百石作钱为一千五百两,又以本邑查得隐漏谷三千四百石,添为粜籴,则岁得耗三百四十石,而价当为一千二十两矣。今年则姑付本邑分还,而秋捧后并元谷作钱,移俵于清南北谷少邑,自明年取耗执钱,输送本邑,且就例贸参价馀在条,以四百八十两除付,则都合为三千两之数。以此三千两,每年添给于十五斤税参,则并计元价,每两当为五十四两,本钱非曰有裕,尚可纾急,而况又不费公货,料理得三千财,而生有于无中也。以言于还政,则实户不满三千,应分恰过四万,而户摠日缩,还簿岁增,民散邑空,其势必至。在今救急之道,不过曰减粜而已。今若以两营尽分之谷,换作别饷,移送列邑,则本邑元还,当减七千五百石。然而此不足为几分之效矣。更就小米准折代捧中,太限一万石,作钱移贸于还小处,以为从便转移之地,不容少缓,而但太二石之价,不能当小米一包之贸。故卖此贸彼之际,不得不有几石之缩,此道报所谓论以当捧之价,计以所缩之数,则缩当为一千六百六十馀石云者也。然道臣不敢直请减摠,乃以户曹耗五年停卖之策,要为艰辛充代之方,此则有大不然者。今若以不盈二千斛之谷,能救本邑一二分之急,则其大小得失,果何如也?何况事系民隐,则朝家元不惜费,荒岁之还,必令特停,灾邑之谷,有时全蠲,至若极劣及旧逋,往往多荡减之时,凡此有失于公家者,不啻为几百千数,则今玆千六百准折之谷,为民减摠,更何可难持乎?此则使之依时直捧钱于本邑,从本价贸米于他境,一以所贸之数,会录元簿,仍为定摠。量田则藉令许量,今当农殷,有难经始,待秋执税,必从时起高下,一循于腴瘠多寡,则勿违于卜结。且参以年事丰歉,随时损益,而至于陈田荒菑之勒捧本税处,一一躬审,划即頉给,俾绝一夫叠征之冤,然后仍为待丰相时,次第改量之意,严饬倅臣。军政则民摠全缩,军额无减,则虽欲到底查正,势难尽意修举,先以劳徕之政,务得招集之方,俾有就次祛弊之效。屯田则固边当先足食,足食莫如寓农。今以入防之卒,作为服田之民,一千四百,半戍半农,即金城置屯之遗制也。此乃裕民之上策,休兵之良法,而况闻军民,举愿乐赴,朝家固当从施。然而倅臣所谓募税助粮之资,果是道报中新查谷,而若入于补参之中,则秋获食效之前,将何处讨得农粮,且其农器农牛,民无以自备,官不得助给,则亦将何以藉乎为农乎?此则道臣所报,未及详陈其设置方略,营邑更加十分烂商,便宜从事,而如果设屯,则先以措置经始之方,一一成节目,详为报来之意,并与补参减还依施之意,分付道臣,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补参减还事,道臣所请,必有遥度而然。至于屯田事实,是公私之两便,补参减还事,依道臣所报,并为许施。屯田事,亦成节目启闻,以为苏弊经略,有益于军民之地事,分付箕伯,可也。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华留守金铣报本司辞缘,则其一,本府支放不足,实为校卒难支之端。近来岁入,移属于他衙门,营府各库,无不枵然,无以逐朔支放。户曹别会录米七百六十一石,以漂人谷物,仍留本府者,正租七百五十八石,以常赈租,添付于本府正租者,而元还分外,年复年添耗分给,前之二三百石,今各为七八百石,今若以此,依元还分耗划送例,每年全划于兵库,以补支放之不足。其一,本府属井浦、铁串两堡,以追创之故,边将土卒料布,不得依他镇例磨炼,以还耗米上下,数多土卒,生活无策,府仓例捧贸米条中各一百石,移划两堡,添饷取耗,耗之一会录馀耗,添料上下为辞矣。本府以保障重镇,库储枵然,至有将士停放之叹,此不但为军校难支之弊而已,事之寒心,诚无可言。统营支放不足条,曲为区划,殆过万包,而本府所重,不下于统营,则今此若尔耗请得,固不可靳许。况所谓漂谷,本不过三百石,而虽为户曹之句管,本非户曹之需用,只是留在怎地,取耗添摠而已,则较之元还,轻重自异,而不满为七十石残耗,在户曹无甚得失,在本府可补支放。且常赈租,既是元分之外,但为添饷之资,而数既无多,耗亦至些,并为许属兵库,取耗支放,无所不可。至于贸米条各一百石,分划于井、铁两堡,仍为粜籴,以其一耗,依前会录,以其馀数,分为土卒添料之资,亦为便当,并依所请许施,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武库受来弓箭二部,帿弓一张,长弓一张,本营木二十四疋,布二十八疋,依单子判下,柳叶箭边二中教炼官金廷锡、金寿辉,各弓箭一部,片箭边一中把摠柳相奎,帿弓一张,柳叶箭边一中教炼官车命信,长弓一张,鸟铳边二中帐幕军崔致良,木一疋,布一疋,边一中安仁宅等十一名,各木一疋,技艺上中驾前前排牢子崔硕镇等七名,巡令手金殷得等五名,各木一疋,上下牢子任光连等十三名,巡令手陈福喆等十四名,各布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瑞葱台试射放时,驾前别抄柳叶箭入格王福珪等五人边三中,各筒个一部,李殷培等三人贯一中,边一中,各弓矢一部,黄载天等八人边二中,各弓箭一部,朴之溵贯一中,帿弓一张,姜硕俒等九人边一中,各长弓一张,片箭入格李恒球等二人贯一中,各弓箭一部,张凤振等九人及教炼官赵存常边一中,各帿弓一张,帐幕军鸟铳入格玉仁喆边二中,木布各一疋,金镇城等二名贯一中,张德羽等十五名边一中,各木一疋,御前前排军技艺入格朴道行上上,木二疋,曺得明等十七名上中,各木一疋,安昌福等三十一名上下,各布一疋,谨依别单判下,以军器寺筒个,弓箭及本厅木布,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南原兼任云峯县监韩命祺牒呈及成册,则大逆不道罪人梦瑞女唜任,弟师瑞,子妇元顺,侄彩虎,孙妇快心,曾孙女芬蕙,查出报来矣。应坐诸人,即当依律文定配所发配,而梦瑞支属之应问者,拿核得情事,台启方张,不得举行。右罪人捉囚县狱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张锡禧手本,则时囚罪人柳成逵,素患冷积闯发,又添毒感,达夜叫痛,食饮全却,症形危剧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柳成逵,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摠戎厅言启曰,即接管城将尹芮圭所报,则以为,本城训炼都监字内女城三间六堞七十九隅,禁卫营字内女城六间三十一隅,御营厅字内女城三堞三隅颓圮云矣。趁即改筑之意,分付字内营门,何如?传曰,允。
○己巳三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记事官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命入格儒生以次进前,奏姓名及年纪。生员金镇奏姓名,年四十八。上曰,立朝有至亲乎?镇曰,近族无立朝者,而今左相金载瓒为二十二寸矣。金炳球奏姓名,年二十八。朴和喆奏姓名,年三十六。上曰,近族有谁乎?和喆曰,今景慕宫令朴民淳,即臣三寸叔矣。象奎曰,故参判朴载淳之子也。权烨、兪伯焕、金镇声、任寿稷,以次奏姓名、年纪讫。上曰,壮元实才乎?象奎曰,然矣。上命给分以上先退。又命烨、伯焕、镇声、寿稷行四拜,受赏于阶下而退。上曰,忠清道失火民恤典,已行会乎?象奎曰,然矣。上曰,堤川县监,何时下去乎?象奎曰,昨夜夜深后,留门出去矣。上命退,承旨以次退出。
3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坐〉。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同副承旨郑万始〈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文白〈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自人定至夜三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上诣储庆宫,入斋室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动驾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尹鼎烈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履亨,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鼎烈曰,只推。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朴宗臣,修撰申纬、徐长辅,副修撰洪羲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副修撰郑鲁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谨依判下别单,瑞葱台时都摠府都事金宗源,驾后禁军金荣国柳叶箭边三中,各筒个一部,宣传官金彦淳,驾后禁军朴载润等三人,龙虎营教炼官安昇玄贯一中,边一中,各弓矢一部,别军职任圣说,宣传官卢重,驾后禁军宋匡殷等七人,事知兼司仆田致学,交龙旗奉持金德禹等四人边二中,各弓箭一部,宣传官李行教、柳基恒,交龙旗奉持赵长得等三人贯一中,各帿弓一张,别军职赵岐、田义显,宣传官金秉喆、李显英、具载默、尹禹铉、具载哲,都摠府经历赵济弘,都事元永道,驾后禁军柳孝运等十八人,交龙旗奉持崔廷勋等九人边一中,各长弓一张,宣传官金秉喆片箭贯一中,帿弓一张,别军职李象坤,宣传官李商一、李行教边一中,各长弓一张,驾后禁军梁麟洙贯一中,弓箭一部,都摠府都事朴履荣,驾后禁军金恕淳等七人,交龙旗奉持郑再郁等六人边一中,各帿弓一张,西北别付料试射时,别付料军官李斗文等四人柳叶箭边三中,申大范贯一中,边一中,各弓箭一部,金翼鸣等十一人边二中,郑𣇍等五人贯一中,各上弦弓一张,金凤鲁等二十四人边一中,各箭竹一百个,以军器寺所在者,取来颁给。内吹螺赤周成才鸟铳贯一中,边二中,木三疋,郑好亮,牵马陪韩圣运,近仗军士朴万世边三中,各木一疋,布二疋,内吹螺赤朴圣根,理马李技英,近仗军士崔顺才等二名贯二中,内吹螺赤金德兴等九名,养马朴思一等三名,近仗军士吴福龙等五名,排设房军士福乭等二名贯一中,边一中,各木二疋,内吹螺赤金龙泽等三十名,理马李寿命等十名,近仗军士车成得等二十名,排设房照罗赤郑贵世等二名,书房色军士忠男边二中,各木一疋,布一足,内吹螺赤崔庆禄等五名,理马丁寿大等二名,近仗军士李贵成等三名,排设房军士允金贯一中,内吹螺赤张昌成等四十一名,理马崔完福等五名,近仗军士田先伊等十名,排设房军士福伊等五名边一中,各木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初十日卯时,大驾诣储庆宫、毓祥宫。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行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郑万始,假注书南秉宽、任文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检校直阁李存秀,以次诣阁。鼓三严,通礼跪启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晩秀进前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至降舆所。通礼跪启降舆乘辇。出肃章门、进善门、敦化门进发,由把子桥,至锺阁。命奭周书传教曰,平市提调,贡市堂上率贡市人,还宫时,锺阁待令。仍诣储庆宫,至大门外,降辇乘舆,入斋室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上诣板位,行再拜礼讫。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仍诣毓祥宫入斋室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上诣板位,行再拜礼讫,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命赐承史、侍卫食物。仍诣延祜宫,行再拜礼。上曰,展拜时百官行礼,置之。〈出榻教〉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上曰,诸司预备。〈出榻教〉仍诣冷泉亭板位,行四拜礼。上曰,展拜时百官行礼,置之。〈出榻教〉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仍奉审影帧,以御手拂拭。上出延祜宫大门外,降舆乘辇。驾前下教曰,侍卫纷沓,兵曹判书记过。禁喧郞厅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处之。又教曰,云宝剑径先上马,从重推考,不饬之兵曹判书又为记过。上曰,当直都事,何不待令?宗善曰,不得入作门,未即待令云矣。上曰,注书出去催促,可也。又教曰,当该注书,令该府事过后,拿问处之。〈驾前下教〉仍诣宣禧宫入斋室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诣板位,行再拜礼。上曰,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仍诣藏谱阁。入斋室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诣板位,行四拜礼,奉审讫,仍诣懿昭庙板位,行再拜礼。上曰,展拜后问安勿为之。〈出榻教〉上曰,诸司预备。〈出榻教〉文会曰,侍卫未及整齐,径奏外办,极为骇然。当该通礼,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当该通礼,事过后拿问处之。〈出举条〉象奎曰,当直都事,呼唤已久,终不待令,事极骇然,所当重堪,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事过后拿问处之,可也。〈出举条〉仍进发,至锺阁驻辇。奭周曰,贡市堂上金羲淳,率贡市人待令矣。上曰,招入,使之陈瘼,可也。奭周曰,贡市人有所怀云矣。上曰,贡市人所怀,使贡市堂上受纳于政院,令庙堂回启,可也。仍进发至敦化门外。上曰,兵判记过,分拣,可也。入敦化门、进善门、肃章门,至降辇所,降辇乘舆,入协阳门内,出标信解严,入宣化门还内。王大妃殿进御加味芎夏汤,依前方五贴制入。〈出榻教〉侍卫及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郑万始〈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文白〈仕直〉闵秉勋〈未入来〉。事变假法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转,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秉宽拿处,代以具宜默为假注书。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具宜默在外,代以闵秉勋为假注书。
○以副正字沈能稷,直讲尹致谦,学正郑利海禁推传旨,传于尹鼎烈曰,分拣。
○以庆尚监司郑东观状启,庆州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措辞,分付。
○以庆尚监司郑东观状启,蔚山府民家被烧户,更为摘奸,则比诸前报,加为二十二户事,传于洪奭周曰,依前下判付,一体举行。
○沈象奎,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成均馆典籍洪起燮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时日之内,万无起勋gg动g供职之望云。身病既如是沈笃,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李彦煜,老病在乡,上来无期,五卫将金载仁、洪允厚,忠壮卫将金锡宪,俱以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文臣兼宣传官曺凤振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瑞葱台试射放时,本局将官、将校、军兵等射炮技艺入格之类,谨依判下单子,以军器寺筒个、弓箭及户曹木布,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将金峻岳,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副校理洪冕燮疏曰,伏以,臣与左议政臣金载瓒,为异姓四寸亲,而所带春秋兼衔,有在下应避之嫌,玆敢援例陈章。伏乞圣慈,亟赐递改,俾存公格,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检阅朴绮寿疏曰,伏以,臣父臣宗臣,以弘文馆副校理,例兼春秋馆记注官,臣之所带记事官之衔,在所当递,玆敢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赐镌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京外儒生幼学申在博、安�、金在宽、金载厚,生员李光铉、安光集、沈源祖、赵湕、安荣、金镇、沈公益,进士李晦渊、郑世翼、吴羽常、金载骏、李义定、洪秉鼎、李正器、金勉淳、尹致翼、金炳球、权中清、洪明厚、李应渊、柳鼎养、赵毅淳、宋镇圭、沈养镇、沈毅镇、吴相圣、金炳冀、赵忠植、李普彻、韩毅镇、李翼在、李光正、赵哲永、赵元植、徐有璟、徐有执、李近源、金钥、沈荣镇、徐鸿辅、沈常镇、李源锡、朴昌浩、黄基协、郑奎采、兪伯焕、兪汉客、申锡辅、沈教镇、李功敏、洪栴、李羲先、洪寅燮、兪茂焕、李龙秀、徐京辅、李谦秀、元锡玄、洪章燮、鱼用恒、李英翼,幼学朴宗学、吴致奎、金重根、李永度、赵基鼎、金濬根、朴寿焕、金人淳、元锡圭、赵瀞、金元植、沈淳祖、朴光浩、安光禧、李树、金箕景、李永准、沈硕奎、任㝡常、李靖秀、金在安、金镠、安伯寿、权中任、沈宜㝢、朴来谦、李锺珏、洪益谟、洪秉一、洪孝燮、李羲硕、朴骏焕、李鲁宰、李悳渊、李宪猷、沈璜镇、金度均、金翼淳、吴明常、洪锺浩、金长淳、黄基南、南泰淳、安永寿、李观九、李儒准、朴宗仪、金人秀、金来淳、申在正、李敦学、元锡范、金祜根、洪秉默、朴松寿、金箕询、朴气浩、沈宪祖、沈宜辅、尹晩植、金道喜、沈乐宪等疏曰,伏以,臣等窃惟,天地间有精明刚大之气,锺而为人,则必其正直而魁伟,见诸德行事业,则必其光明而磊落,生而羽翼王朝,模楷士林,没而流风馀烈,为后人所诵慕,若是者固间见于斯世,而不数数有也。若故左议政文忠公臣闵鼎重,真所谓世间不常有者,而朝家隆报之道,亦不可以常例为拘也。臣等请撮其大者而陈之。粤在孝庙初元,圣武天启,慨然欲伸大义于天下,聿求同德,以赞鸿猷,方其密勿帷幄,发挥修攘,虽当时宿德重望,罕有当圣心者,而独鼎重以眇然新进,特被眷遇,褒以气节,委以心膂,从容弓对,敷示圣志。至于肃庙之世,文正公臣宋时烈,疏陈圣祖志事,而引故相臣李敬舆至痛在心日暮途远之疏批,又以赐对,今判府事闵鼎重,慷慨论事,几于涕下为言,呜呼,即此数语,而当日君臣,聚精会神,励志图功之意,有足以感激于千载之下矣。盖鼎重以刚方正大之资,有师友渊源之学,饬躬以礼,遇事英敢,孝悌清白著于家,忠勤贞亮施于国,其本末始终,实与先正臣宋时烈、宋浚吉,协心交孚,与共进退,以一身而任世道之平陂,系斯文之污隆。至于庚申以后,与文忠公臣金寿恒,进秉鼎轴,同心辅政,治狱则扫荡凶逆,卫道则痛斥邪诐,使国势有赖于当日,人纪不迷于后世,论其伟烈,岂直为一时之事功而已哉?至于论姜狱之冤枉,破佛像之惑众,谠言直气,耸动朝廷,而其在国子,修明学规,大振士风,序齿之法,尚为令式,奏撤尼院,增修学舍,以寓朱夫子赞圣上丕阐大猷之意,其在菜府,猝遇白刃之变,而不动声色,应接有度,竟致畏威怀德,自归约束。孝庙尝褒以当国势削弱,得闵鼎重差强人意者也。至于关北一路,功化尤著,按节数年,百度皆举,劝奖儒学,讲行礼教,虽六镇荒陲,举知有冠婚丧祭之礼,练卒蒐乘,张皇武事,以为国家阴雨之备,虽其居相位不久,未尽展素蕴,而其言议事功之表表可称者,有不可悉数矣。及夫己巳祸作,谪殁西塞,而士类之宗仰,久而不替,圣朝之崇报,殆无遗憾,节惠之典,俎豆之享,靡不克举,而惟是祠版之不祧,尚未有成命,斯岂非昭代之阙典,而公议之有待者乎?伏见我殿下嗣服以来,眷眷于众贤报功之方,不祧恩曲,亦多已施之例,而今当己巳旧甲,赐侑之命,并及于当时蹈祸之人,瞻聆所及,孰不钦仰耸叹于圣朝旷感之至意也哉?至若闵鼎重之德行事功,宜受永世之报,而隆施未及,而祠版已迁,世代寝远,而香火将替,若于此时,特垂旷典,许以不祧,则其为兴劝世教,增光士林,当复如何?臣等不敢以迹涉猥越,逡巡泯默,玆敢相率仰吁。伏乞圣明,亟降明命,一依诸臣已施之例,勿替其世祀,不胜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不祧体重,令庙堂禀处,尔等退修学业。
○公忠、全罗两道儒生幼学李定植、金元淳、李泰膺、韩范世,进士郑教焕、李健运、赵荣升、李敬在、李儒臣、金相协、闵凤赫、李凤采、郑礼焕、吴燧、高大镇、柳善性、崔允中、金履祖、郑在性、尹致兴、柳鼎烈、柳衡烈、杨宗楷、郭载厚、郑东忠、郑致焕、李宗汉、柳星枢、金宜休、具汉丰,幼学金锜、李度宪、金秉渊、宋焕纬、李俭祜、罗后野、金穆渊、黄钰、尹玖、李运源、兪鲁焕、宋焕寅、申悦、兪汉业、权跻孟、尹致五、李鲁任、洪道燮、宋焕朝、金遇淳、李义命、李度弘、尹行裕、李鲁选、宋泰圭、申忻、李宗源、尹致九、李一运、黄基万、李文秀、申国显、李墴、李恒在、尹玾、兪大柱、李玄膺、罗德野、李儒敏、赵荣大、李重信、兪文焕、尹珏、宋龙圭、李英白、具谨行、黄锈、权秉心、闵鼎显、李寅植、兪彦鐜、申复显、韩赫新、宋亨圭、李定源、兪德焕、李中信、宋一清、尹致逵、宋载斗、李儒彬、李膺信、兪益焕、申泰显、李实源、黄镰、闵致泰、兪汉戆、权跻曾、李鼎秀、具宗默、闵致益、兪汉应、兪汉方、权跻恒、闵致庚、兪汉龙、黄浩性、宋圣圭、兪寅柱、李信在、金远载、朴宗守、李殷采、任膺常、任炖、金应铉、李周彬、李运熙、郑昶焕、金迪休、朴宗宪、吴吉源、奇象恒、金章焕、李始万、尹守宪、禹尚九、朴应寿、李溥沃、李亨万、李度焕、李度丰、尹守行、申恒禄、白师范、郭林龟、申履禄、白东彦、金侃休、朴孝复、奇象默、高孝谦、朴昌休、吴相揆、朴民寿、奇济国、金在铉、金百休、吴明源、卢光弼、金邦协、尹守渊、崔勉宪、尹守忠、韩尚烈、李度荣、尹致圣、尹勉厚、李亨五、任汉常、卢光履、尹致观、李义观、兪斗焕、任显常、郑在默、郑源、高亨谦、李宇成、李三成、奇象春、郭林福、白东允、洪在泰、金式祖、金文祖、朴履休、洪文燮、李镇九、金天业、孟得远、兪汉祚、金龟铉等疏曰,伏以,守经扶伦,人臣之大节,奖义褒忠,有国之常典,故见危授命,义以全节,则有门闾之棹楔焉,匪躬效劳,位不满德,则有官职之貤赠焉。是皆所以树风声于千载,裨世教于一代,而至若当天地昏塞之日,值彝伦斁蚀之时,抗义自靖,守正不回,名垂家国,事光简策,而易名之恩,尚未蒙于数百年之下,则岂非邦国之一大欠典也哉?臣等谨按,故庆尚道观察使特赠礼曹判书臣宋英耉,即国朝名臣也。少游先正臣成浑之门,学术行谊,大为师友所推重,壬辰遘乱之日,募兵勤王,忠溢于诗词,览师被诬之时,弃官归乡,义形于色辞,行己之斩钉截铁,人称贼立家却书之举,居官之苦蘗寒冰,世传洛东江投扇之语。及夫昏朝癸丑以后,废母之凶论大起,英耉痛念时事,尽去衣冠,杜门却扫,罕接宾客,贼臣筠、大珩辈,重其名,必欲钩致,迭相造请,而英耉不直视,终不报谢,凶徒皆侧目。丁巳冬,朝廷以废母事,令百官献议,英耉书给枢府郞曰,玆事当于义理上十分讲究。戊午正月,贼臣尔瞻,嗾相臣率百官,廷请废母,凡二十六日,而英耉终始不参,二月两司合启,请郑昌衍、柳根、尹昉、金尚容、吴允谦、宋英耉、李廷龟、李时彦并极边远窜,而其措辞曰,吴允谦、宋英耉收议之语,皆是右袒廷请之时,终不来参云云,答曰,徐当发落。时凶徒以同启八人,谓之八奸,必欲甘心,而戚联宫掖之人,同入其中,故批旨如此,不即发配。英耉遂待命东门外,眷念宗国,忧愤成疾,越二年庚申卒于城东寓舍。癸亥反正后,特赠礼曹判书,遣礼官致祭,而赐祭之文,若曰万镞攒体而不动,三纲不绝而如线,邦国有人,社稷有臣。文忠公臣李廷龟铭其墓,有曰一行奏牍,万古纲常。噫,当时上下之所推奖,若是其炜烨,私藏文字,如《明伦录》、《东阁散录》等书,记其事甚详,而时移事往,世无知其名德,特赠正卿,礼合赐谥,而异于行职,不敢直呈谥状。故节惠之典,尚今未行,此岂非士林之所抑郁而悼叹者哉?臣等玆敢联袂裹足,不避猥越,齐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愿圣明,特命太常,捧谥状考德业,赐以美谥,以树风教,以光圣德,不胜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事既未详知,疏辞令该曹禀处,尔等退修学业。
○己巳三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专经文臣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行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郑万始,假注书任文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检校直阁李存秀,以次进伏讫。上曰,试官行礼后,命官若入来,则追后行礼,可也。考官南公辙、吴泰贤,参考宫吴渊常、郑来百、元在明、南履翼,行礼讫。李晩秀以别云剑进,而时带药院提调,仍进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晩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禄矣。晩秀曰,来十七日两本宫衣襨香祝亲传事,有命矣,何以为之乎?上曰,当亲传,而封里则阁臣当为之矣。晩秀曰,日前自臣曹请推海西都会官矣,追后查问,则海西初无都会官云。臣之蒙然请推,惶凛无地,而自政院虽欲举行,不可得矣,请推事勿施,原草记付标,似合宜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上曰,命官有頉,代别云剑李晩秀考官点下,使之即地肃命。晩秀行礼讫,进前曰,小臣既承下教矣,虽已肃命,若有时任文衡,则虽讲制合设之时,文衡例当主试,故敢此仰达矣。上曰,然则依此为之,可也。上曰,殿讲时,翰林亦有告栍之例乎?象奎曰,若自上差下假注书,则可以举行矣。上曰,上番翰林申在植,假注书权察,事过后减下,可也。上入小次,讲几毕,还御座次。上曰,专经文臣殿讲居首人,依例捧传旨。〈出榻教〉鼎烈曰,典籍李晋渊,当以《诗传》第一卷应讲,而误以二卷悬录,至于应讲,大是不审,不可无警,从重推考,后次则依前以第一卷,使之应讲,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以各道邸吏事,昨年既伏承两弊,皆是先朝严饬之事,而又复如此,闻极骇然。令庙堂另加申饬,更勿如此,若复来后现发之事,则亦当各别严惩,以此一体严饬可也之命。故栽草之方,则关问各道,禁饬之条,则溯考誊录,就加增删,别为一通节目,今方成帖分布,以为恪遵之地,而或因特教,或因陈瘼,为邸弊成给节目,前亦屡矣,而申饬之初,不无所效。今久之后,易致懈弛,旧弊未革,而新瘼随滋,事之可骇,莫此为甚。今番则无敢如是之意,预饬中外,著为永式,期有实效,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坐〉。行右承旨李文会〈坐〉。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尹鼎烈〈坐直〉。同副承旨郑万始〈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任文白〈仕〉闵秉勋〈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殿座罢后,问安勿为之。
○以韩义运囚单子,传于尹鼎烈曰,付过放送。
○以南秉宽囚单子,传于尹鼎烈曰,分拣。
○传于尹鼎烈曰,当该中官,从重推考。
○以统长金道亮手本,武艺别监陆宗谦,莫重入番,无端逃走,为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传于金宗善曰,前后申饬,不啻屡再,而此辈之如是无难犯科,万万骇然。为先依受教,令训局习阵日决棍,移送攸司,依律举行,不饬之统长及头目,亦令攸司照律严勘。
○以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即者检阅朴绮寿,谓有私义之难安,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即者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文庙守仆,依宗、社守仆例,试才启下事,曾有定式矣。守仆方禹兴汰去,其代以事知守仆,试才抄择,备三望受点次,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守门将兪庚焕,呈状请递,故问其委折,则以为去月二十七日,入直于宣仁门矣,有武艺别监一队出去,而别监中名不知一人,因渠之横竹而执頉,至发侵辱之说,既是宣荐朝官,则既闻此言,势难供职,有此乞递云。闻极惊骇,招致该厅掌务官及下隶,查问实状,则其所侵辱之状,果与渠言,无所差爽。守门将则朝官也,别监则掖隶也,而以掖隶侵辱朝官,事甚骇然。当该掖隶,令攸司查出科治,守门将兪庚焕,因此微事屡度呈状,期于必递,事体所在,极为骇妄,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守门将汰去,拿处,置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李圭男呈状内,今月初九日内试射时,得蒙直赴殿试之恩典,而所带之职,系是南行窠,即为入启递改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兼司仆将李儒秀方带宣传官,以职务相妨,呈状乞递,势难两处供职,所带兼司仆将之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统长金道亮手本判付,武艺别监陆宗谦,习阵日决棍,移送攸司,依律举行次,为先拘留北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以刑曹言启曰,以统长金道亮手本,武艺别监陆宗谦,莫重入番,无端逃走,为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传曰,前后申饬,不啻屡再,而此辈之如是无难犯科,万万骇然。为先依受教,令训局习阵日决棍,移送攸司,依律举行,不饬之统长及头目,亦令攸司照律严勘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典通编用刑条》,有曰武艺别监逃亡者,习阵日沙场回示后,决棍五十度,绝岛充军,《大明律制书有违条》,有曰凡奉制书,有所施行,而违者杖一百,并依此律照勘,陆宗谦,待训局移送,定配所,即为押送,统长金道亮,头目朴盛根,各严杖一百,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黑石里契任掌元在祐,今月十一日本洞路傍,得三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郑召史,欲为收养,南部政承契任掌李得宗,今月十一日本洞路傍,得二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刘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皆愿受料,告于本部,自各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并为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元有朋,查启启下,还囚议处,李济和,还囚照律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鼎烈,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都事朴祖寿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朴祖寿,前以他罪,已为拿囚,待后日坐起,更为捧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副校理洪冕燮上疏,则以为臣与左议政金载瓒,为异姓四寸亲,而所带春秋兼衔,有在下应避之嫌,亟赐递改,俾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洪冕燮所带春秋馆记注官之衔,依例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观此艺文馆检阅朴绮寿上疏,则以为,臣父宗臣,以弘文馆副校理,例兼春秋馆记注官,臣之所带记事官之衔,在所当递,亟赐镌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是白乎矣,史官所带春秋兼衔,不得减下,载在法典。前此亦有似此处地之可以旁照者,朴宗臣所带春秋馆记注官之衔,依例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禁府启目,粘连放逐乡里罪人元有朋矣查启云云,车女含冤饮药之说,只出于媤叔与其子之招,既无他分明可证之迹是白乎乃,至若恒禄,酷被毒杖,致命于四日之间,恒禄真有凌辱拔剑之举,呈官呈营,以法治之,何所不可,而不此之为,私自手犯,极其惨毒,究厥罪状,绣单中偿命之论,诚不为过当是白乎矣,第恒禄即有朋奴之子也。恒禄子招,既曰平日依仰,无异于上典,则比雇工,尤为自别,与打杀平人,煞有间焉,杖杀雇工之律,岂可不另施于此囚乎?其他许多罪犯,虽是罔赦,视之右项所犯,犹属歇后,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右列考喧都事朴祖寿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禁喧郞厅金箕殷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照目,粘连宝城郡守李济和矣,本府议启内,积逋征刷之馀,有此回禄之灾,事涉殊常,迹甚疑晦是白乎乃,常时之不能严束,难免其罪,以此照律罪,杖八十徒二年,公罪收赎,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检阅朴绮寿疏曰,伏以,臣与臣父臣宗臣所带春秋兼衔,法既应避,在下当递,昨陈必辞之义,方俟亟递之命矣,及伏见该曹回启踏下者,谓有旁照之已例,反使臣父所带兼衔,终归减下之科,臣诚恧缩靡安,莫省所以自措也。夫父子并带,而父递子仍,晏然供职,即是私义之所不敢出,该曹照例,未知有何可据,而窃稽本馆誊录,则左议政臣金载瓒,曾除检阅时,亦以如臣情地,至蒙恩递,揆以分义,参以已例,臣之不可在职也,决矣。玆敢不避猥越,露章径出。伏乞圣明,俯垂谅察,特许镌免,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心,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省疏具悉。兼带春秋馆之任,许递。
○己巳三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文臣制述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行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尹鼎烈,同副承旨郑万始,假注书任文白、闵秉勋,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检校直阁李存秀,以次进伏讫。药房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等进前奏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晩秀等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晩秀等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晩秀等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晩秀等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晩秀等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鼎烈曰,昨日专经文臣殿讲居首人赏格传旨,臣误以儿马帖捧入矣。典籍洪起燮,前者再次居首,间以注书,法不得进参,今番又为居首矣。虽不可以连三次论,而依间三次居首例,更捧传旨,原传旨勿施,似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间三次居首赏典,何如?鼎烈曰,为陞叙矣。上曰,依此捧传旨,可也。鼎烈曰,禁府多有时囚,而连值殿座,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乎?上曰,殿座勿拘。鼎烈曰,判义禁方呈辞矣。上曰,令次堂举行。鼎烈曰,以传教书之乎?上命书传教曰,金吾时囚,殿座日勿拘,令次堂举行。鼎烈曰,次堂方在侍卫矣。上曰,殿座罢后,出去举行,可也。知义禁金羲淳进前奏曰,时囚柳成逵,以前城津佥使,闻其亲病急报,投印径归,竟至遭艰云。人子情理,极为惨然,在朝家孝理之政,特为放送,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命书传教曰,时囚罪人柳成逵,特为放送。羲淳曰,臣因此有所仰达者矣。守令之闻亲病上京,此是人子情理,不能自抑者,此后则虽有道启,若因亲病急报,则使之免罪,以为定式,似好矣。象奎曰,此路一开,边地守令,必有因此径归者,亦关后弊,定式则似难为之矣。上曰,置之。读券官南公辙、金羲淳、金明淳,对读官吴渊常、金鲁敬、南履翼、洪秀晩,率应制文臣,行四拜礼讫。上命公辙书御题三之日于耜赋,限午时,宣教官奉题悬之。上入小次,宗善因夹侍入禀曰,科次,何以为之乎?上命考券,有顷,上出御座次,命公辙加批书等。宗善坼封,读奏封内。上命书传教曰,文臣制述入格人赏典,依例捧传旨。宗善曰,制述文臣书启为六十人,而金益铉则有实病出去矣。收券为六十二丈,虽未知何故致有差误,出去后,谨当查实仰达矣。晩秀曰,绥吉园水剌间有頉处,发遣本曹郞厅尹光心奉审,则一柱虽似小倾,非告由修改处,故敢此仰达矣。上曰,然则姑置之。象奎曰,昨伏见统长先启手本,则以武艺别监逃避者,移送法司重治事,启下矣。武艺别监,自是宿卫亲兵,故肃庙己丑,以逃避者,施以逃军律,决棍五十度,再逃者枭示定式,先朝庚子,以决棍五十度绝岛为奴定式矣。今若出付法司,照律或轻于先朝定式,则甚不成说。虽是掖属,手本既下政院,则宫府一体之意,恐不当若是。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当更为下教矣。上命试官先退,公辙等以次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郑万始〈式暇〉。同副承旨金教根〈坐〉。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任文白〈仕〉闵秉勋〈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鼎烈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行右承旨李文会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今此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金教根。
○传于尹鼎烈曰,回还三使臣留待。
○传于尹鼎烈曰,回还三使臣入侍。
○传于尹鼎烈曰,今日颁教时,举行万万骇然。承文提调,为先从重推考,郞厅,令该府拿问严勘,当该承旨,为先递差。
○李文会启曰,颁赦事,命下矣。未承授推考传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取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别岁抄书入。
○尹鼎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赦典赦单子,当为修正以入,而判义禁李集斗病不进,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令次堂举行。
○以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洪奭周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行右承旨李文会,才已违牌,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教根落点。
○备忘记,长番内官吴信甲、金振玉,百官加亲授。
○李文会启曰,吏曹郞厅来言,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检阅朴绮寿兼带之任,还付。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金明淳病,参议李好敏病,行右承旨李文会进。以南履翼为兵曹参知,金秀锺为典籍,李鲁集为注书,宋翼圭为缮工奉事,兼春秋单朴绮寿,兼执义金启河减下,以李显相为奉常佥正,中学训导申用渊,兵曹参议单南履翼,参知单韩始裕。
○兵批,判书金羲淳病,参判宋祥濂进,参议韩始裕病,参知未差,左副承旨金宗善进。同知单洪必浩,副司果李洛秀,黄土歧权管单李应天,副护军尹鼎烈,以上并单付。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注书李鲁集,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即者副校理洪冕燮,谓有身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副校理洪冕燮禁推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分拣。
○传于李文会曰,副校理朴宗臣许递。
○李文会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朴绮寿,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即者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因兵曹启辞,侵辱守门将之武艺别监李重根,自臣曹考律重勘,何如?判付启,依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令所报,则今十五日焚香殿官中一人,当为受香,而参奉宋启洙受由下乡,无以举行云。依定式,假官令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替直受香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仁政殿颁诏行礼及颁教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今番回还使臣赍来诏书一道,提调一员陪进,奉安于礼曹奉安阁,仍行奉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吏曹言启曰,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亦为一体书入乎?敢禀。传曰,亦为书入。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别岁抄时,有准期不叙书入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书入。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王若曰,鸿化远覃,譬列宿之北拱,凤诏遥付,喜使星之东旋。玆诰多方,载飏旷典。念皇朝诞抚区宇,而小邦偏被帡幪,讫声教于山梯海航,万国来凑,囿至化于金膏玉烛,寿域皞熙,猗欤,五旬之恰跻,自致诸福之毕至。九五福曰寿,作极惟皇,八千岁为春,无疆大历。诵天保定尔之什,诚益切于嵩呼,处日出逖矣之邦,礼则处于壤执。玆当中州之颁庆,尤仰外服之曁恩。万里阶庭,荷宠光之已极,十行谕诰,又德音之丁宁,一视同仁,与阳春而远布,肆赦有罪,同霈泽之旁流。自本月十三日眛爽以前,除谋叛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魇魅蛊毒,关系国家纲常,赃污强窃盗,杂犯死罪外,徒流以下付处安置充军,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发觉未发觉,已决正未决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休祥自臻,固知神人之攸祐,率普均忭,宁以内外而有间?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南公辙制进。
○己巳三月十三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回还三使臣入侍时,右副承旨尹鼎烈,假注书闵秉勋,记注官刘㵙、许臻,上使沈能建,副使赵弘镇,书状官金启河,以次进伏讫。上曰,远路无事往来耶?能建曰,幸赖王灵,得免颠仆矣。上曰,敕书似不顺付矣,何以顺付出来耶?能建曰,黄历赍咨官刘运吉,与序班私自成约,以为今番敕书,若得顺付,则当用酬劳之赏云。序班随来栅门,欲受贷赂,故臣等以使行,今才入栅,不知此事为答矣。自礼部闻其事端,有查核之举,几至生頉矣,幸赖礼部尚书礼待甚厚,且因首译金在洙极力周旋,幸得无事顺付矣。上曰,赍咨官误为而然乎?能建曰,出于为国之意,而事实则不善为之矣。上曰,序班为谁?能建曰,如我国之礼曹书吏矣。能建曰,今番诏书顺付,虽是礼部之据例奏下者,间因礼部诸堂之议不一,颁诏十馀日后,始为决定,如是之际,自然有酬用之处,使任译辈,纹银二千七百两,私自办贷,以为取用之资,故敢此仰达,令庙堂以为区处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能建曰,使臣入栅后,凤城护送通官处,例有往还礼单赠给之规,故昨冬入去时,亦依例赠给矣。护送通官吉利通阿到北京后,拟望于北京通官,留待引见,礼部另派北京通官景平,使之护送,礼单亦不可不给,而带去公用,已尽分给于各处,礼单区处无路,不得已运饷不虞备银子中,划给一百五十两,故敢此仰达,令庙堂知会义州府尹,以为会减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彼中无事乎?副使亦为仰奏,可也。弘镇曰,别无他事,而书状以闻见事件,有所书启者矣。上曰,书状别单,果得其详乎?启河曰,秪记见闻,而彼中物情,实难详得矣。上曰,彼中物情,何以得闻耶?启河曰,或因目见而知之,或因笔谈而闻之矣。上曰,彼中年事,何如?弘镇曰,臣前在湾府时闻之,则市价甚腾踊矣,今则可谓免凶矣。启河曰,亦可谓丰年矣。上曰,北京亦封皇太子乎?能建曰,虽无豫建之事,而皇子则有三人矣。上曰,皇子,何如?能建曰,长则年可三十岁,其次则十三岁,而似胜于其兄,其季则尚稚云,而未得见之矣。上曰,何如而胜也?弘镇曰,长则容貌凡常,不似贵人样,其仲则视瞻言动,似非凡矣。能建曰,皇帝方有意于第二子云矣。上曰,皇帝,何如耶?能建曰,方面白晳,而似肉多骨少,严威不足,而和吉则有之矣。上曰,风俗,何如?弘镇曰,无足可观者矣。上曰,何以然也?弘镇曰,盛京以往,皆是北方之疆,而颇有可观者矣,近来则有渐不如古之叹,专是谋利之风矣。启河曰,自乾隆晩年,财竭民穷,其气像习俗,有衰叔之意,皇帝初元,颇似苛察,近年以来,稍欲宽大,又抄《乾隆实录》,按而行之,以示勤励之意云矣。弘镇曰,彼国科制,极为严重,而用情之弊,愈往愈甚,神出鬼没,故其士子,多有不平之气矣。上曰,科弊亦似我国乎?启河曰,中国科制,本自纤悉矣,比来诸弊滋生。故皇帝降敕,严谕诸臣,亦各警惕,庶有实效云矣。上曰,彼中亦如我国,有宗室驸马之属乎?能建曰,皇帝左右,有数三人侍立者,闻是皇兄,又有二婿,皆是蒙古王云矣。上曰,是蒙古之主乎?启河曰,如凶奴左右贤王之称,而来留皇城。盖其俗尚,皇子皇女,皆与蒙古为婚,其礼待蒙人,无比矣。上曰,蒙古能不作乱乎?启河曰,中国有教匪之乱,则每以蒙古军兵征讨,故每一立功,屡千军兵,皆赐貂裘一袭,其耗财已无可言,而蒙人交织于道,橐驰满城,颇有骄横之渐矣。上曰,贼匪,何如?启河曰,台湾贼蔡牵等,本以中土士族,聚徒入伙,骚扰南服云,而似不至大段矣。上曰,中国则无乖异之事乎?能建曰,内务府大臣广兴,以赃污处绞于都市矣。启河曰,广兴即皇帝初元,参劾和珅者也,以此宠任,盖是悻直自贤之类,而去年因事忤旨,屡被谴责矣。又遭吉纶参劾,此则虽似迎合,而闻其赃犯狼藉,法固当加,但内务府大臣之用法于都市,恐非所以令众庶见也。上曰,目见其用刑乎?弘镇曰,虽未目见,而臣等在馆时,以此事都人喧传矣。启河曰,中国有生籍没之法,虽非死罪,亦皆籍没家产,故被罪者无所于归,景色虽不佳,且闻生籍没之法,罕施于清人,而多用之汉人,故汉人颇有怨言矣。上曰,皇帝殿座时,侍卫多少,与我国,何如?弘镇曰,仪仗侍卫,自殿陛至殿门而相接续,比我国甚多。但其俗全无礼节。臣等与宴时,皇帝引见于御榻上,亲自赐酒者为三次,虽出礼待我国之意,其无仪节,推此可见。且专尚简易,故殿座时,但闻鸣鞭三声,皇帝已出坐御榻,其班行错乱,不成貌样,鼓角断续,专无纪律矣。上曰,胪唱,何如我国?弘镇曰,不如我国矣。启河曰,皇帝之前,皆用清语,盖是不忘本之意,而虽能汉语,亦难谛听其声音矣。上曰,皇帝游宴时,使臣皆为入参乎?能建曰,正月初一日朝贺,以庆节故设宴,臣等亦为入参,上元灯戏及山高水长圆明园西山等游宴时,因礼部知会,臣等皆为祗迎矣。上曰,圆明园在何地?启河曰,距皇城三十里矣。上曰,西山,何如?启河曰,是皇帝游观之所,如汉之上林苑矣。上曰,汉之洛阳,在于何地?弘镇曰,在于河北,距皇京甚远矣。上曰,今番得来书册乎?弘镇曰,得《十三经注疏gg十三经注疏g》一帙以来矣。上曰,三使臣早为退出,休惫,可也。能建等以次退出。上曰,前度则诏书先为入启后,出送礼曹矣,今番则不为入启,何也?鼎烈曰,臣未及知之矣。上曰,迎诏及颁教时有仪仗,而用乐山呼乎?鼎烈曰,迎诏时则有仪仗,而乐作山呼并为之,而颁教时则仪仗出去,不为用乐山呼矣。上曰,前度则乐作山呼之声,闻于寝室矣,今番则无之,颁教时初不举行,何也?出去后,并为斯速知入,可也。上曰,使臣入侍,以诏使入侍书之,何也?此有前例乎?鼎列曰,院中诸议,皆以为似当如是,故史官座目单子,以此书之矣,使臣入侍传教,更以回还三使臣入侍书之,似好矣。上可之。鼎烈曰,检阅朴绮寿疏批,许递春秋兼衔矣,史官无春秋兼衔,则无以行公云,何以为之乎?上曰,朴宗臣,何官耶?鼎烈曰,副校理矣。上曰,副校理许递,史官兼衔还付,则可无相避之端矣。鼎烈曰,然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缘故出〉。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任文白〈仕〉闵秉勋〈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以检阅朴绮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朴绮寿,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牌不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新除授注书李鲁集时在京畿骊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吏兵批岁抄点下者,依例捧传旨。
○以义禁府赦单子,传于金教根曰,宋钦书、徐有龄、朴祖寿、金箕殷放。
○以公忠监司郑晩锡状启天安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当春失火,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各别顾恤事,庙堂措辞,分付。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昨年因黄海道暗行御史金鲁应别单备边司草记内,延安故万户李大春褒赠事,海州故学生张宗甲妻元氏旌褒事,并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原别单,则延安故万户李大春,往在壬辰岛夷之难,以本府武士,为西门守将时,孤城被围,危如一发,而贼用云梯攻之,又取棺板冒之,缘城而上,大春以铁箭射之,棺板脱落,在下者皆压死。贼酋相谓曰,破此三里之城,易如拉朽,而旷日持久,是诸军不为力战之致,今日固决战,竖旗于北山之阳,督战益急,城中之人,无不惊惶失措,夜深战酣,忽然喊声大起,贼又登城矣。大春抱火,塞断其路,大声呼诸军,或投火把,或投稿草,两军相搏,声振山岳,时东风大作,烟焰涨天,烧断长梯,登城之贼,碎为肉泥,我军遂列立于雉堞之间,以炬火乱投城下,火烈风猛,延热于百步之外,或以大石投之,或以沸汤灌之,贼皆縻烂,尸积城下,不可胜数。贼进不得入,退无所掠,乃解围而去。大春等徒步追之,超大浦,夺其牛马而来,一边射贼杀之,一边屠牛啖之,贼壮而畏之,不敢更战。是以成延安之捷。及丙子之难,年及九十,壮心犹存,带矢候贼,能杀一虏,竟为所害,其英风毅节,至今在延人之口,百世之下,懔懔有生气,况故忠臣《李廷馣文集》中,昭载此事,为一部之信史。且其时力战之功,固已照烂,而至于年及髦膂之后,犹办捐身殉国之忠,比之故烈士,尤有难焉。第僻在海隅,事又久远,迄今泯没,亦系朝家之阙典,亟令有司,特举褒赠之典,以为激劝之地。海州故学生张宗甲妻元氏,生于寒微之家,曾不学彤管之书,而至性出天,善事舅姑,佣身以养,甘旨无阙,轻煖以时,舅姑有病,则焚香祷天,亲煎其药,竭诚调护,邻里咸叹异矣。去丙寅七月,其夫偶得痢病,方在奄奄之中,则不离侍汤,自誓曰,夫若不幸,吾亦随之,以为同穴云云。其夫属纩,家人见其必死之状,挽止曰,既有遗腹之胎,可继夫姓,不可随死云尔,则强加粥饮,将至一年,蓬发被面,及其胎月,果生一男,曰此男如过三霜,则必饮食不死,吾将下从。大期之日,饮药以遂其志,无愧于古烈妇之事。臣于本道孝烈之中,来呈请褒者,非止一二,传闻有难骤信,事实未易的据,惟此烈行,非但一州之人同然一辞,且其死适在于臣之入境之时,明白无疑,请施旌褒之典为辞矣。李大春事实,顷因道儒上疏,自庙堂行查,已蒙褒赠之典,置之。张宗甲妻元氏,以遐乡寒微之人,克尽事夫之道,当其夫之病,不离侍汤,竟至不起,自誓下从于临丧之时,终焉解娩,决意殉身于再期之日,举措雍容,成就卓异,其在激劝之道,施以复户之典,恐合树风声之政,而系于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草记施行。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因江原道暗行御史李尚愚别单备边司草记,孝行褒美事,节行旌褒事,今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原别单,则杆城良人李国城,自幼至孝,父母之前,坐则必跪,年至十八,其老父积年沈痼之疾,日就危笃,国城至诚救护,夜不交睫,及夫其父气绝,则叩显呼天,自断左手中指一节,注血于口中,血既尽,又断一节,数时后,其父渐渐回甦,病遂平完,乡里莫不嗟异。渠以遐土村氓之子,又是弱冠之年,而断指救父,诚孝所感,既绝而甦,一断尚难,再断为尤难,其所嘉尚,有倍于读书士夫之有此行也,不可无褒美之典。横城故士人朴敦哲之妻元氏,自于归之初,至诚事姑,邻里咸称其孝矣,年才廿三,遭其夫丧,其姑恐有灭性之举,使家人相守,则色辞之间,少无几微,躬检殡殓之具,举正雍容,人皆弛虑矣。才经成服后九日,分娩生男,自其日水浆不入口,泣谓其姑曰,儿妇之苟延时日者,以有腹中之儿也,今幸得一男,亡夫之嗣续,始有托矣。从此以后,吾所以自处者,只有一死而已,但尊姑临年,此儿之生发未燥,今而死焉,则固知不孝不慈,而身为介妇,既无奉祀之任,供养尊姑,亦有其人,至于保护斯儿,则自有伯叔诸母,死无所憾。仍噤口七日,奄奄将绝,而呼其姑曰,今日即儿妇命尽之日也。姑妇与子母,从此永诀矣。左执姑手,右抚儿顶而殁。其家以其同年月日,同穴而葬,乡里流涕,行路咨嗟。窃伏念,眷爱穉子,慈母之至情,从容就义,古人之所难,而今此元氏,弃其呱呱之儿,成此烈烈之节,比之寻常下从者,不可同日而语,其在激劝颓俗之道,合施旌褒之典为辞矣。杆城良人李国城,以僻邑村氓,能知事亲之诚,其父之病剧,至诚救护,斫指注血,回甦已绝之命,其在激劝之道,施以食物之典,恐合事宜,伏惟上裁。横城故士人朴敦哲妻元氏烈行,昨秋因道儒之上言,关问本道,已为查启,而因前判书臣李勉兢筵奏,分付道臣,更为详探实行,待式年抄启事,批下矣。本道自当采取登闻,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依草记施行。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昨年,因庆尚右道暗行御史吕东植别单备边司草记内,咸阳郑胤献等褒嘉之典事,咸阳士人禹弼寅等,安义金光大夫妻褒异之典事,居昌奴张文伊褒嘉之典事,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原别单,则峤南一域,最为缓急所恃,而忠臣义士,磊落相望,朝家所以崇奖之典,非惟褒赏于已然,即为激劝于将来。昔当戊申亮贼之变,人心波荡,莫可收拾,而独咸阳郑颐运、胤献、缵献、承献、绍献、重献、尚献、师献、镇垕等九人,以先正臣文献公郑汝昌之后,能守忠贞之家声,挺身奋义,呈书本郡,条陈讨贼之方,募聚村丁,将发蹈刃之行,幸因贼乱之旋平,虽无功烈之著现,考其心迹,则无愧于死难之人,观其计策,则不让于奏捷之臣。当初倡义之时,本倅题其状曰,诸君明目张胆,齐声抗义,益励丹心,共济国事云云。故重臣朴文秀,以绣衣行关本邑曰,咸阳郑氏,独保臣节,倡率多士,呈书讨贼,能超然拔出于列邑风靡之日,万代瞻仰,正在斯矣云云。及为道伯,又为状闻曰,郑颐运等齐声抗义,独保臣节,此非但一道之钦叹,亦足为百世之矜式,自朝家别加褒奖,然后可以振颓纲励臣节云云。故相臣李宗城,亦以绣衣启闻曰,郑氏八家,以先正之后,能继先烈,抗义呈书,请讨亮贼,超然拔出之节义,实为后世之矜式。其他道状绣启之连褒交奏者,不翅屡度,而惟郑颐运一人,以呈状状首,再除寝郞,又为貤赠,至于郑胤献,以先正祀孙,曾经县监,故以前衔朝官,事之终始,实为主张,而特以行卑之故,不为状首,其馀诸人,亦皆同功一体,而未蒙褒奖之恩。玆以当初事状,前后启语,据实仰闻,请令该曹,另为禀处。咸阳故生员禹弼寅,弼寅之弟弼良,弼寅之子琬,琬之子洪傅,洪傅之子廷吕,廷吕之侄羲孙、敬孙,皆以孝行,闻于乡里,人称五世七孝。弼寅兄弟,俱有至行,事亲之际,温清甘旨之节,靡不用极。其父有病,日夜祝天,请以身代,迭相尝粪,及其病革,弼寅断指回甦,而三年后复有病,弼良又断指回甦者又两月,及其庐墓之时,拜伏之处,草为之不生。琬幼有至性,九岁父病危剧,尝冀断指,仍得回甦,其后其母,又患痘疫,吮肿尝粪,又为断指得甦,人皆曰是父是子。洪溥幼而失怙,养偏母至诚,其母屡经重疾,断指获甦者再,先朝甲辰上言判付内,三世四孝,足云稀异为教,特命给复。其后廷吕再度断指,母病得甦,羲孙年才十岁,再度断指,敬孙九岁,父遘怪疾,两次割股以食之,病遂得瘳,前后实状,涂于一道耳目,一门七孝,古所罕闻。安义良人金光大及其妻金召史,事母至孝,本为乡里之所钦叹,光大得初男,光大之母,抱持其孙,坐于门前桥上而抚弄之,忽俱坠桥下,儿遂不保,而母亦致伤,金召史急来按摩其姑,而且宽譬之曰,妇方年少,将多生子女,愿姑勿以为念云云,绝不见嗟惜之色。光大来见,而亦不问其儿,惟以其母之致伤,为大惊戚,邻人举皆感叹。其母仍成癃废,便液恒污枕席,而光大夫妻,日夜将护,不离其侧,于今九年,不少懈怠,他人或说堕桥之事,则辄目止之,使不到于其母之耳,一境之内,相传为美谈,乡曲匹庶,有此懿行,诚可叹异。右项两件,合有别般褒异之典,玆以仰陈,乞令该曹禀处。居昌进士李度�,家甚贫困,糟糠不继,其奴张文伊,弹竭诚力,以承奉之,三十年如一日,负笈则赡其粮馔,赴举则办其试具,乡邻素皆钦叹。其主年且八十而无所成,欲废举业,文伊曰,平生勤业,一朝废举,岂不冤乎?力劝赴举,盘缠试具,一一办备,场屋出入,必背负其主,终得小科而归,人皆曰,文伊之诚感所致。其主之寿具等物,岁岁营办,今皆准备,渠亦赀产素贫,卖酒为生,而能使其主,赡给若此者,亶出于一段纯诚,且自幼少时,善事父母,为人豪爽,平生行事,多尚意气。臣之入境也,屡闻其名,方欲招见之际,多士之状,适会而至,可见事实之非虚,而物情之钦服也。臣之今行,以孝烈呈状者,不知其数,而难以尽达,故只举其表表者,略略仰陈。至于忠奴,只此一人,尤可稀贵,故玆以详陈,亦令该曹另为禀处,以为褒嘉之典为辞矣。郑胤献等挺身奋义,呈文本官,条陈讨贼之方,而事之始终,胤献实为主张,特以行卑之故,不为状首,尚今泯没,无怪公议之抑郁,施以赠职之典,恐合事宜,伏惟上裁。其馀诸人,一门之内,并施恩典,在所难慎,今姑置之。禹弼寅等五世七孝,虽曰嘉尚,弼寅、弼良、琬及洪傅等,前已蒙给复之典,到今叠恩,有所轻许,并置之。洪傅之子廷吕,廷吕之侄羲孙、敬孙,俱袭家庭之训,五世纯孝,并萃一门,其在激劝之道,并施给复之典,恐合事宜,伏惟上裁。金光大及其妻金召史,以遐乡无知之贱,能知爱亲之诚,一境相传,有足征信,并施食物之典。李度�奴文伊,以乡曲寒微之私贱,效忠于其主,若是冞笃,可见其诚意之出于天赋,施以食物之典,恐合树风之政,而系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草记施行。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昨年,因京畿暗行御史洪仪泳别单备边司草记内,诚宁大君夫人成氏祔祀,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见其原别单,则以为,高阳幼学李厚冕文状内,诚宁大君昭顷公�,即太宗大王第四子而无子,安平大君瑢,继其后,安平罪死时,诚宁夫人成氏,以连累,安置庆州,诚宁后嗣,以孝宁大君第六子原川君,宜主其祀不祧,而成氏虽蒙放还归,死于本第,然安平事未伸,故成氏不得祔于诚宁大君矣。安平伸冤之后,亦未立主,诚宁祠版,至今无配独享,而子孙贫替,其间屡呈上言,终未得彻,安平既伸,则成氏之不得祔祀,未知缘何,而其冤则极矣。请命礼部,亟议立主祔祀为辞矣。安平大君既已伸雪,诚宁夫人之缘坐,自在勿论,则祔跻当否,乃是子孙从便为之之事,非朝家所可指挥者,上言内辞缘,置之,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昨年因京畿暗行御史洪仪泳别单备边司草记内,孝烈褒嘉事,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见其原别单,则以为,广州士人朴师仲,自在幼时,已有母病祝天之感,而年十六时,即英庙丁丑,其父弼润,诬入于杀狱,师仲奔走囹圄,乱头跣足,昼夜号泣,啮左五指,欲血书冤状,指浮大,血出不多,放声大哭曰,吾闻亲病断指,血多吉,血少凶,今暴父冤而咋指不出血,是无诚孝也。向天四拜而祝曰,苍天其哀怜之,又咋右五指,血淋漓迸出,遂书曰,吾父无罪,彼苍照临,圣上俯察,生出狱门,君恩莫大。抱其书,伏阙门者三朔,终至上闻,英庙因缇萦事下教,减律定配,而已蒙释,其父以天年终,其便身先意之节,不可殚记。师仲年今六十七生存,臣于儿时,亦闻师仲名遍于搢绅,五十馀年后,今见多士呈状,不得不陈。利川故通德郞李荣,自孩提已良知爱亲,得一果一馔,必怀而纳诸父母之口。五岁时,畦有西苽四茎生,时荣之大父母父母俱在,荣标其茎曰,某茎祖父母苽,某茎父母苽,及齐结实,摘而进之如其言。十岁丁母忧,号擗欲绝,及葬,朝夕上墓哭,贫无以祭奠,墓下有薄田,荣为种稻自耘之,一耘息上墓哭,再耘息上墓哭,悯苗干,手自掘泉,有水涌出以漑之,秋获仅三斛,父亦为之不他费,以供祭需。事继母如所出,故母常以孝子称,母多病且革,有获药之感,事其父终始诚孝备至,有足以感神明者,如飞雉生鱼蜂蜜松蕈之仍父病而致者,不可尽记。其父卒,居丧之戚,人无不悦。至于祭器之自出,柏树之结实,墓仪之得石,种种感异,不止一再。又笃于孝友,夫良知之能,格感之异,有一于是,皆称孝子,若李荣者,集众孝而始终如一。骊州士人具锡一,家世一门,以孝著闻,锡一之高祖舜相,父时楷,皆以孝貤赠,而时楷之笃孝行义,立为一家之法,奉先养生,皆有制节,教养六子,皆能孝悌,而锡一及其弟锡仪,尤以孝称。锡仪先死,而其孝行,已入于道臣之启。锡一今年近八十,其亲墓在于里许,日必冠带,上其墓周旋,不忍遽返,虽寒暑风雨不废,丧制之礼,皆有讲定,而仪节详备,家又贫俭,而其九世墓仪石役,自其父时鸠财,至锡一,磨石刻字,皆使诸子孙躬为之,兄弟诸子,皆环堵同居,家养蜂六十馀年,每筒小小取蜜以供祭,未尝杀一蜂子,其家之仁厚有节皆如此。盖文学不足,而质行有馀,略有万石君家法。阳城士人权斗容妻李氏,幼而有女士之操,酷好《小学》、《孝经》、《五伦行实》等书,至忠臣烈妇伏节死义之处,三复流涕,凡于孝行节义之事,手抄谚录,昕夕讽读,盖其节义根于天性。及归于斗容,初斗容以其年病,翌年在李氏家而殁,李氏号擗之中,念其母病且悲,每自收拾,而宽譬其母,从夫丧,归其舅家,如例奠哭,而无过节,一家内外,怪其不甚哀恸,疑其有自绝,防护甚谨,而李氏之澌铄,亦自日甚,病奄奄不可支。然朝夕必起而视奠具,晨昏之哭,不一废也。以闰五月十三日于房中,雉经而死,即其茵席间有遗书,悲不可读,以为不即下从,疑身有遗腹,今知其病也,更何待乎?其裁制缓急,雍容就死,又在烈妇下从者,罕有其比。广州私婢荐分,嫁为束伍军李凤伊之妻,年二十二,其夫死,邻里亲戚,有夺志之意,誓不改适,至于强迫,则知其必不免,缓辞解之曰,吾虽贱人,夫死未几,遽有他心乎?爱育其夫前妻之子如己出。及其小期,以其夫遗衣,衣其子曰,吾手所缝,汝不可复着矣,浣其衣裳而浴洁其身,竭其资而备其祭,祭之日,留其亲戚之会者,改莎葺土于夫墓,归而闭门,仰药自裁。盖其判死于心,而辞色微婉,故人不觉焉。以一婢贱,能知从一之义,处置后事,从容取义,实古今烈妇之不易者。右项三孝二烈,皆是卓然著于乡邑,不可泯灭者也。若非有嘉褒之典,无以劝人善而兴教化。伏乞下其事于礼部,议以当施之典为辞矣。广州士人朴师仲,当其父之冤狱,血书冤状,竟蒙宥典,其苦心血诚,令人钦叹,至今生存,施以给复之典,恐非过滥,伏惟上裁。利川故通德郞李荣,爱亲能知,孩提之时,祭奠必勤,成人之后,乡里称其孝友,实迹俱有可据,施以旌闾之典,而系干恩典,伏惟上裁。骊州士人具锡一,诚孝冞笃于八耋之年,仁厚至及于蜂蜜之微,日必上墓,风而不废,爱亲之诚,老益尤切,邻里称道,足可见公议之大同,施以褒复之典,恐合事宜,伏惟上裁。阳城故士人权斗容妻李氏,其贞操之行,已著于平日,及夫之殁,矢心下从,雍容取死。广州私婢荐分,以乡曲私贱,素有贞操之行,能知从一之义,竟全其节,仰药自裁,诚极嘉尚,并施旌闾之典,不害为树风之政,而系干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草记施行。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贡市人询瘼所怀,有令庙堂草记之命矣。取见其所怀,则立廛市民等以为,军需縀属,自各营别付贸来,乃是古例,而近来专责于本廛,国用进排,因此窘遁,自其营门,如前别贸事也。军需所用,事体既重,立廛执用,为例亦久,而欲藉国用之进排,得免营门之贸取者,迹涉骗巧,言亦猥屑,置之。内外鱼物廛市民等以为,丁卯询瘼时,广州都贾人,庙堂摘发严绳矣,牟利之辈,缔结北商,上京鱼物,互相增价,积峙都贾,依前严饬事也。广州以近京之地,都执鱼物,使本廛失利,不但有违于朝禁,自本司前已关饬严绳,非止一再,而少不知戢,为弊如旧,民习极为痛骇,捧甘京兆,发关该府,使之严加禁断。生鲜廛市民等以为,内局封纳生蟹,每个价为二分五里,而渔夫契厨院所纳,每个价米为三升,一依渔夫契例上下事也。当初定式,自有斟量,而必欲一遵渔夫契受价,有此称冤,亦涉屑越。前已自本司草记,置之,今无可论。悬房市民等以为,悬房难支之弊有二,一则闾阎之私屠,日益炽盛,故束手失利,不免涣散之境。一则各宫奴属,称以贸易,往来贻弊之端,自庙堂草记禁断矣,行之未久,无异前日,并严加禁断。且惠化门外安监川等地居民,不下万数,依西湖例设庖事也。私屠之禁,悬法至严,而闾巷之间,犯科相续,至有廛民失利之境,不但为廛民地,其在申朝禁之道,不可不严加禁断,不饬之法司堂上,为先从重推考,使之加意察饬,随现痛绳,宫属贸易之时,贻弊悬房,朝家申饬,前后截严,而不有饬禁,弊复如前,揆以法纲,万万骇然。分付内司,各别严禁,如或不悛,复有所入闻,则当该不饬之中官,断当重勘之意,一体申饬。至于设庖一事,悬房定数,法意有在,更欲添设,极涉屑越,置之。司宰监贡人等以为,本贡中白虾苏鱼,以盐代封,名之曰苏白代盐,而所用人情,与元盐主人折半举行,已至百馀年,忽于丁卯询瘼时,改以元盐则为四分一,苏白盐则为四分三,一从已例,分半举行事也。苏白之换盐,与元盐贡名色各异,故随其进排之多少,有此情费之参差者,前此酌定,必有意义,而今则苏白盐用下与元盐,殆无异焉。故有此称冤,似或无怪,令厨院量其进排,减其情债,俾无偏多之患。内局麝香契人等以为,本院别贸麝香,少不下二百馀部,多或至四百馀部,受价每部为二两,而市价为四五两,年年落本,此后则每年别制所用麝香,别卜定于所产各邑事也。别贸受价之不能当市直,事势固然,而各邑之创出新卜定,必有贻弊民邑之患,有难遽议,置之。地衣契贡人等以为,本贡难支之弊有四,其一,户曹都下席子八千张内,一千五百张,辛丑无端见减,只以六千五百张上下,而以地衣磨炼,则不过七百二十馀浮,岂能当一年数千浮进排?其一,内入地衣,系是都下外,庚戌特轸贡弊,每月终随所入成册,自排设房启下户曹,别受价定式,而近来成册启下,废而不行,有进排无受价。其一,水原幸行时,龙骧凤翥亭,本贡举行,其外诸站,自其邑举行矣,近来本贡,专当进排。其一,阙内外诸上司下隶辈,夺去借去之弊,饬教禁断,庙堂严甘矣,此弊复生,见失无数,并依旧式厘正事也。一年进排,当为数千浮,而本曹都下,不过为七百馀浮,则贡人称冤,无或为怪,既闻其实状如此,则不可无矫革之道,分付该曹,另加矫救。内入地衣,成册启下,使之受价,既有定式,而成册之废而不行,必是中间操纵之致,严饬掖庭署,一遵定式举行。水原幸行时,外邑诸站之贡人担当,必是因事势酌定者,而有进排无受价,为渠辈称冤之端,令该曹从长区处。各司下隶或夺或借之弊,朝家饬禁,前后何如,而为弊如前,事甚骇然,此不痛禁,实为贡人难支之端,捧甘各司,更加严饬。桦皮廛、鞋廛、清蜜廛、长木廛、绵子廛、真丝廛、床廛、烟草廛、雉鸡廛、内外匙廛、隅廛、内贳器廛、衣廛、炬子廛市民等以为,通共之后,将至涣散之境,欲申乱廛之禁事也。若禁通共,则诚为渠辈专利之道,而都贾之法,实非众民共公之利,当初酌定,只许六矣廛之都贾,馀皆通共,朝家法意,固有在矣,行之已久,不可变改,今此廛人辈纷纭呼诉,专出于希觊之滥想,民习可骇,并置之,何如?传曰,允。
○己巳三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汉学文臣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郑万始,同副承旨金教根,假注书任文白、闵秉勋,记注官刘㵙、许臻,检校直阁李存秀,以次进伏讫。考官右议政金思穆,行户曹判书李晩秀,行护军任希存,参考官行副护军郑来百,成均馆大司成元在明,行副护军曺允遂,行副护军金鲁敬等,率应讲文臣,行四拜礼,思穆等以次陞殿。上曰,应讲文臣为几员乎?象奎曰,十六员矣。思穆进曰,近来日气和畅,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诊候日近,益切庆幸矣。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昨日颁教时,以不善举行,承文院堂郞及承宣,皆承严教,而臣于其时,亦为陪往,不胜惶悚之至矣。上曰,该院堂郞之失,所奏,过矣。上曰,从前汉学殿讲时,译官二人入参矣,今番亦依此举行。事变注书使之入来呼名。仍命开讲,教曰,试官文义,以我国言发问,讲员则以汉语奏对,可也。上曰,侍卫雨具,从便为之。上入小次,旋出次。行右承旨李文会追后入来,进前奏曰,臣奉命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则俱为无頉矣。宗善曰,再昨日文臣制述收券书启外,加数为三丈,故查实则应试文臣中三员,以昧例,不为举案云,此是不审之失,何以为之乎?上曰,今番则置之,此后另加申饬,可也。命书传教曰,汉学殿讲居首人赏格,依例捧传旨。又命书传教曰,殿座罢后,问安勿为之。礼毕,上命试官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缘故出〉。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任文白〈仕直〉闵秉勋〈仕〉。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李晩秀,行左承旨洪奭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户曹郞厅来言,《田赋考》,修正次请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参议南履翼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甚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经宿,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锺城府使任希远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郑万始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象奎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校赵镇顺,校理朴孝成,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象奎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象奎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朴绮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象奎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文会,以内医院提调意启曰,副提调沈象奎,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三月十六日春塘台斋宿,十七日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亲传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副摠管金处汉差祭,尹致性呈辞受由,都摠管吴载绍,副摠管尹序东、权常慎,俱有身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李彦植,副摠管洪义浩、林汉浩、李庚运、李东善落点。
○金宗善启曰,新除授副摠管洪义浩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洪义浩。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郑观绥,检阅申在植、朴绮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象奎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江原监司郑尚愚状启,平康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方春失火,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十八日一番内禁卫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徐春辅为内禁将。
○沈象奎,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以礼曹言启曰,公忠、全罗两道儒生幼学李定植等上疏批旨内,疏辞令该曹禀处事,命下矣。取见其疏本,则以为,故庆尚道观察使赠礼曹判书宋英耉,即国朝名臣也。少游先正臣成浑之门,学术行谊,大为师友所推重,壬辰遘乱之日,募兵觐王,忠溢于诗词,贤师被诬之时,弃官归乡,义形于色辞,行己之斩钉截铁,人称贼立家却书之举,居官之苦蘗寒冰,世传洛东江投扇之语。及夫昏朝癸丑以后,废母之凶论大起,英耉痛念时事,尽去衣冠,杜门却扫,罕接宾客,贼臣筠、大珩辈,重其名必欲钩致,迭相造请,而英耉不直视,终不报谢,凶徒皆侧目。丁巳冬,朝廷以废母事,令百官献议,英耉书给枢府郞曰,玆事当于义理上十分讲究。戊午正月,贼臣尔瞻,嗾相臣率百官庭请,凡二十六日,而英耉终始不参。二月,两司合启,请郑昌衍、柳根、尹昉、金尚容、吴允谦、宋英耉、李廷龟、李时彦并极边远窜,答以徐当发落,不即发配,英耉遂待命东门外,眷念宗国,忧愤成疾,越二年庚申,卒于城东寓舍。癸亥反正后,特赠礼曹判书,遣礼官致祭,特赠正卿,礼合赐谥,而异于行职,不敢直呈谥状,故节惠之典,尚今未行,请特命太常,捧谥状考德业,赐以美谥为辞矣。赠判书宋英耉,以先正之高弟,清操直节,允为当时之所推重,逮夫天地闭塞之日,抗义扶伦,至死不渝,改玉之后,特赠正卿,合有易名之典,而尚此阙焉,实为欠事。今于儒疏之陈请,亦可见公议之不泯,而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议于大臣处之,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把摠李邦翊,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以刑曹言启曰,因庆尚道右道暗行御史吕东植别单,高灵囚徐麟得,镇海囚金宗允,星州囚都宇成等狱事,令该曹禀处事,自筹司草记,蒙允矣。星州都宇成狱事,道臣前已禀启,而臣曹姑未覆启,回启时禀处,高灵徐麟得,镇海金宗允等,本狱俱未登启,令道臣并详查状闻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杞手本,则时囚罪人元有朋,素患痰积,猝发于屡日处冷之馀,又添疝症,勺水不入,气息奄奄,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元有朋,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照目,成均馆直讲洪宅柱,典籍任弘植、金秀锺,学正郑利海,权知承文院副正字柳訸、金裕宪、李纪渊,校书馆副正字崔锡玄,训炼院主簿刘弘基,副司果郑元容,前典籍洪起燮等传旨内,汉学文臣殿讲时居不,依定式推考,罪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金秀锺、柳訸、刘弘基、郑元容、李纪渊、洪起燮等段,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承文院博士洪羲弼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兵曹参议南履翼疏曰,伏以臣,伏奉除旨,以臣为兵曹参议,闻命荣感,义当竭蹶,而第臣与本曹参判臣宋祥濂,有娚妹应避之嫌,揆以格例,在下当递。召牌俨临,趋承无路,玆敢猥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己巳三月十五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郑万始,假注书闵秉勋,记注官洪圣臣、李仁迪,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两本宫衣币封裹进诣,令内阁举行。上曰,不为亲临,则斋宿亦不为之乎?万始曰,然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行右承旨李文会〈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右副承旨郑万始〈坐〉。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李光文〈在外未肃拜〉。假注书任文白〈仕〉闵秉勋〈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文会曰,传香承旨驰诣宣武祠,奉番摘奸以来。
○李文会启曰,右议政金思穆,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李文会启曰,时原任阁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即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注书有阙,代被荐人李光文、李纪渊、李羲准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金明淳牌不进,参议李好敏牌不进,右承旨李文会进。以权烒为副校理,李时秀为圣节进贺兼谢恩使,尹序东为副使,权丕应为书状官,金逌根为童蒙教官,车翊修为昌乐察访,李光文为注书。
○兵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宋祥濂病,参议未差,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右副承旨金宗善进。以洪若浩为同知,金乐海为兼司仆将,白泳镇、李惟秀为五卫将,金润国为忠壮将,郑宅升为训炼佥正,赵琮镇为文兼,李寅会为宣传官,申在元、朴庆德为守门将,李复渊为城津佥使,同知单任圣说,护军郑观采,副护军安策、李显默、权行彦、曺命楫、李谦会、李馨秀、朴基赫、闵修益、南允丰、权逴、尹相重、李彦煐,副司直朴宗臣,副司果朴宗璜、李羲斗、吴洪锡,以上并单付。
○李文会启曰,新除授注书李光文,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权烒,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新除授注书李光文,时在京畿龙仁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好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履亨,掌令权烒,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李文会启曰,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公忠水使李吉培启本,洪州居民赵星奉等四人渰死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渰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事,庙堂分付。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兵曹参议南履翼上疏,则以为,伏奉除旨,以臣为兵曹参议,而臣与本曹参判宋祥濂,有娚妹应避之嫌,揆以格例,在下当递,亟令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兵曹参议南履翼,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己巳三月十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议政,时原任阁臣承候入侍时,行右承旨李文会,假注书任文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右议政金思穆,检校提学金祖淳、李晩秀,原任直提学南公辙,检校直阁沈象奎、洪奭周,医官卞观海、吴千根、李汉臣、赵宗协,以次进伏讫。思穆曰,日气渐温,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八域臣民颙祝之馀,闻医官所传,则脉度调和充实云,庆幸,何达?晩秀曰,闻医官之言,脉度调和,虽调补之剂,别无可试云,亿万年宗社无疆之庆,自今伊始,臣等之欢忻颂忭之忱,何以尽达?脉候既如是平和,则别无频频入诊之事,而设厅等节,前期三朔,例当举行矣。当于五月择吉举行,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待下教举行,可也。思穆曰,八域颙祝之馀,即伏闻中宫殿入诊医官之言,则脉度诸节,调和平顺,此实宗社亿万年无疆之庆,诚不胜欢欣忭祝之至。自今以后,药院日次问安时,不可无承候之人,进士金逌根,今日政,京职初仕付职事,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思穆曰,使行回还诏书顺付,当有谢恩之举,取考已例,乾隆庚子、庚戌两年七旬及八旬颁诏,顺付于节使,俱遣贺谢之别价,今亦不可不差遣别使。以圣节进贺兼谢恩使,开政差出,以为趁圣节入送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十月当为入送乎?思穆曰,当于七月间入送矣。上曰,然则与节使可以相遇于道矣。上曰,药院提调亦有所奏乎?晩秀曰,设厅后始有差备问安,而今则当以日次问安举行矣。上曰,政官牌招开政,进贺兼谢恩使差出。〈出榻教〉上命大臣先退,大臣及诸阁臣退出。上又命医官随后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3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坐直〉。行右承旨李文会〈缘故出〉。左副承旨金宗善〈牌不进〉。右副承旨郑万始〈牌不进〉。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李光文〈在外未肃拜〉。假注书任文白〈仕〉闵秉勋〈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教根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文会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后日次待令。
○洪奭周启曰,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郑万始,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三皇忌辰日亲行望拜礼,前期一日以禀事,曾有受教矣。今十九日毅宗皇帝忌辰日,亲行望拜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谨当躬行矣。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以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郑万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权烒牌不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履亨,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启曰,即者检阅申在植,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申在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申在植,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郑观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启曰,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副校理权烒,既有只推之命,校理金熙华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渡海时,岛主还岛问慰及信使面谭书契,以一度兼付入送事,令承文院措辞撰出,而别幅礼单,亦依此措备,以为急速下送之地,何如?传曰,允。
○行护军洪义浩疏曰,伏以,天休鼎至,邦箓泰回,慈宫奉万寿之觥,圣孝饰千载之庆,百僚雷欢,八域春温。仍伏念,臣之不肖,曩叨知申,数月冒居,两罪继发,请对时失职之诮,自孽难逭,儒疏事卷堂之论,所遭罔测,岭海金木,何施不可,而惟殿下,庇覆之昭㫼之,始也鞶褫,许伸廉防,终焉薄罢,曲费恩造,匪罚伊荣,感极而涕。臣于是,经岁杜门,惟日讼愆,自幸黥劓之补,无复簪绅之念,千万不自意,恩叙霈降,未逾日而摠府除旨,有陨自天,召牌俨临,阖门惊感,无状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之朝也?臣之逖违轩陛,星几周矣,区区犬马之恋,恒切于中,岂不欲竭蹶趋谢,少伸耿结之私,而罪负未勘,身名已僇,前后遭离,有不可以寻常偾误言耳。噫,当事做错,自归于恇怯颠倒,则臣罪臣自知之,儒臣论责,固所拜受,而其为言也,慨之不足而继之以惋,此可见公议之难容也。况彼儒评,不谅事实,声罪至严,集人臣不韪之目而横加之,蹈藉驱勒,殆无馀地,傥非我天地父母,照烛而拯拔之,如臣孤畸之踪,几何不入坑窞而为齑粉乎?静究厥由,莫非沧浪。盖臣之弱植冥墑,滥据不当据之职,一事忙错而抨弹刺口,一言妄陈而锋镝丛身,有时回思,寝梦犹悸,今虽欲衔恩怵义,䩄然出膺,而惭惶极矣,玷辱备矣,将以何面目,立朝行而厕卫班,重自陷于小人无忌惮之归哉?参倚前衡,晋身无路,日昨违傲,冞增悚蹙,玆敢疾声哀吁于慈覆之下。伏乞圣明,特降威罚,更勘重律,以靖私义,以谢物议,不胜千万颙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事已尽昭晢,何必过引复提?卿其勿辞行公。
○己巳三月十七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假注书闵秉勋,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北苑望拜礼,无斋宿乎?奭周曰,奉室行礼时则有斋宿,而入处所取禀,北苑望拜礼则便殿斋宿矣。上曰,挟辇军以禁、御两营京哨军磨炼,枪剑军以金、弘两门入直军依例磨炼事,承旨出去后,分付,可也。奭周曰,今番仪轨册子,以《己巳进表里进馔仪轨》,为题目乎?上曰,依此为之,可也。上曰,典乐加资,何不载录乎?奭周曰,不出文疏,故不为载录矣。上曰,似浩大而何如是小耶?此外则无见漏者否?奭周曰,秪录其出于文迹者,故如是矣。上曰,来月可尽为之乎?奭周曰,今晦初间当毕役矣。奭周曰,册子内入时仪节,何以为之乎?上曰,前者已有下教,一件则奉安于龙亭,细仗鼓吹,至宾阳门外请承传色入之,一件则秪请承传色于协阳门内入之,可也。奭周曰,仪轨若自都监撰辑,则例有纂辑座目,而今番则自内阁纂出,座目则置之乎?上曰,以口传下教条,载录于卷末,可也。奭周曰,待教方以右史,入直下番矣。史局番虽甚体重,阁番亦重,故在前亦有内阁入直之例矣,今亦依前例推移入直似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前例为之。仍教曰,上番可无引义之端乎?在植曰,史官之兼带阁职者,推移阁番,不无其例,而每因特教而行之,非节目定式之事矣。史官番次,本自不轻,而下番尤有别焉。付职之日,许其署前行公,即为牌招入直,其重可知也。且右位之不为替直,馆规至严,若因特教举行之事,援以为例,事涉如何,而亦有碍于馆规,故敢此仰达矣。奭周曰,前者右史之兼带阁职者,至有三四年之久,而番次推移,非出于番番特教,十馀年前事,臣虽未及目见,臣与李存秀作僚,而存秀为右史,时有阁直之例矣。上曰,依承旨所奏,为之也。上曰,慰谕使,何当复路云耶?奭周曰,似当于晦前复路矣。上曰,慰谕宣传官,何当入来耶?奭周曰,宣传官则慰谕后转往监营,似稍迟矣。上曰,蔚山慰谕文备郞,亦于何时当还耶?奭周曰,文备郞则还谷翻库,如未尽为,则竣事后似可入来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坐直〉。行右承旨李文会〈牌招启辞未下〉。左副承旨金宗善〈牌招启辞未下〉。右副承旨郑万始〈牌招启辞未下〉。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李光文〈在外未肃拜〉。假注书任文白〈仕〉闵秉勋〈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金教根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行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郑万始,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庆州营将尹致章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以别兼春秋郑观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履亨,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启曰,即伏见庆尚左兵使朴宗柱各邑官镇门聚点状启,则迎日县监张翼之翼字,以�字书之。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如是误书,事甚未安,原状启系是军政,虽不得不捧入,而该兵使,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金熙华,副校理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金熙华,副校理权烒,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朴孝成、金熙华,副校理权烒牌不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以检阅申在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洪奭周启曰,明日望拜礼,承旨当为备员斋宿,而行都承旨沈象奎不为仕进,行右承旨李文会,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郑万始牌招启辞未下,行都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洪奭周启曰,明日望拜礼时,阙字牌及炉盒,当为奉来,门路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永肃门为之。
○洪奭周启曰,明日望拜礼时,九卿当为进参,左参赞金文淳有身病,即为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明日望拜礼时,两司侍臣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检阅申在植,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大提学、弘艺文提学,待明日行礼后牌招。
○传于洪奭周曰,明日参班儒生当应制,处所以涵仁亭磨炼,武士,令训将往于北营,试取以来。
○金教根,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东善,以御营中军,挟辇军点考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魏光轸,庆熙宫卫将朴尚忠,俱以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以汉城府言启曰,今二月幸行时,西部居安圣奭,南部居李翼舜山讼上言回启,依判下决处后状闻之意,行会畿营矣。日限已过,尚不举行,该道道臣,依定式推考,即速状闻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正言李希祖疏曰,伏以,臣即一草野贱品耳。人既庸鲁,地本寒微,晼晩一第,实是侥幸,荣道进取,初非梦想之攸到,而偏蒙我圣上旷感先臣,爱及后裔,自释褐之初,拂拭之陶甄之,擢置骑省之郞,除以薇垣之御,前后恩命,无非逾滥,顾念本分,益切悚恧。顷年恩递之后,即返乡庐,复寻农作之旧业,只与野老村氓,歌咏圣泽,而优游卒岁,期毕馀生矣。千万不自意,去二月二十八日,伏奉恩除,复以臣为司谏院正言者,凤诰远宣,驲召继降,荣光所被,邻里咸耸,臣手擎恩旨,入告老母,相对感泣,拜天稽地,实不知措躬之所也。臣家自得姓以来,至于臣身,为二十世,而世被国恩,虽微官末职,未尝一世间断,则臣固卑微卤莽,是亦世禄之裔也。秉彝之衷,孰不固有,而愿忠之心,自倍他人,身虽沦于西鄙,心常悬于北阙,区区犬马之恋,炳然如丹。今玆恩召之下,敢不竭蹶趋赴,不俟驾屦,一登文陛之前,昻瞻日月之光,以伸寤寐如结之忱,而第臣之老母,年今七十有八矣。夙经险衅,遂抱贞疾,臣又性拙谋生,家徒壁立,菽水之供,尚不能尽意,姜桂之补,尤非所可论。今当寒温换节之时,将摄失宜,症情越添,委顿床褥,转侧须人,臣方左右扶将,方寸如灼,目下情理,宝无暂时离舍之望。至于臣所带之职名,有非臣一日叨据。臣所受之责任,有非臣一分堪承,则有不暇及,县官临门,问臣行期,而情私煎迫,末由就途,玆敢略构疾声之呼,昻渎崇严之下。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大愿。臣既不敢以见职自居,则亦不敢以赘说附陈,而漆室之叹,杞国之忧,有不容泯默者,敢以刍荛之说,窃寓芹曝之诚,惟圣明,勿以人而废其言焉。窃伏惟念,臣世居乡曲,为至穷至贫之民,则正所谓编户残氓也,其于朝廷间事,耳目未及,头尾莫辨,实未能与知,而若夫民间之疾苦,闾里之艰难,以身经历,多年备尝,亦可谓粗有千虑之得矣。顾今生民之弊,指不胜屈,而撮其大者,一言以蔽之曰还谷也。大凡以臣所居之邑言之,一户所受,殆至五六石,而米谷居多,以皮谷计之,则将为七八石矣。虽上农夫稍实之民,以一年辛苦之农谷,秋而输纳,恒无卒岁之资,况乎鳏寡孤独之无田土牛马者,尤何以尽数备纳乎?是以每当捧籴之时,征族侵邻,村落骚然,东逃西避,蔀屋殆空,毋论贫富,困瘁莫甚矣。臣闻故老之言,则中古以前,每户还谷,不甚夥多,故输纳受食,尽是精实,而吏不作奸,民不图免,乡曲人民,赖以为生矣。近年以来,渐渐增加,石数之多,至于倍蓰者,厥故何哉?此则无他,古则毋论邑民与村氓,以入户之数,无一遗漏,平均分食矣。今则人心不古,奸伪转生,有势豪猾之类,某条图頉,受食之民,十不过五六户,则是前日二户之食,今为一户之受也。石数之多,势所必然,以此石数之多,故不能精捧,不能精捧,故奸伪层出,利窦弊源,千百其端,若是而民安得不困且饥也?方今厘革之道,在于除其杂頉,大同分给,则一户还谷与杂色受食之数,自不过三四包而已。伏乞自庙堂严加申饬,使入籍之户数,无一见漏,永除杂頉名色,为一定之规模,则每户所受之石数,不必许多,而民情胥悦,祛弊之要,无过于此也。且臣得奉纶音之下于本州者,十行辞旨,丁宁恳恻,天地仁爱之心,日月照烛之明,与三春和蔼之风,条畅于万物发生之时,八域黎庶,孰不感激悦服,欢欣蹈舞也哉?臣之所居邻里,尽是山野之氓也。争来竞集,愿闻辞意,故臣字字口释,再三解谕,则愚夫愚妇,稚女稚童,举皆攒手以祝曰,自今伊始,庶可生老于太平,仍复慨叹曰,若无还谷之弊,则吾等可以生矣。臣闻此言,恻然矜㦖,固知其言之鄙俚,此乃真情所发。以此可推于一州一道,八域民心,皆可知其同然也。是故臣不避猥越之诛,敢陈肤浅之见。伏乞圣明,恕其狂僭之罪,特轸生民之业,博询庙堂,亟除还谷之弊,则生民幸甚,臣不胜惶恐战栗之至云云。省疏具悉。各道还谷之弊,何时不然?近年尤甚,曾有素洞烛,亦已自庙堂遣备郞摘奸。尔言亦如此,令庙堂知悉,尔则本职许递,仍留本乡,救护母病。
○己巳三月十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假注书闵秉勋,记注官洪圣臣,记事官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雨势如此,挟辇军、枪剑军,更以都监元挟辇军及禁卫营枪剑军磨炼,今番节目,则后次待下教仍用事,分付,可也。仍命书传教曰,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还宫门路,以宜春门为之。奭周承书讫。上曰,还宫时欲招见参班儒武,回銮之际,侍卫每致纷沓之弊,今番则以此意,预饬兵曹,俾勿如前,可也。上曰,上番,何以径出耶?奭周曰,以馆规径出矣。上曰,此非如是引义之事矣。奭周曰,然矣。上曰,预备史官,亦为出去乎?奭周曰,预备则上下番皆备之时,或不为入来,而昨日则牌招而不进矣。上曰,预备史官,亦申饬入来,可也。上曰,堂录,何当为之云耶?奭周曰,臣未及详知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金鲁敬〈坐直〉。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坐〉。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李光文〈在外未肃拜〉。假注书任文白〈仕直〉南秉宽〈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闵秉勋汰去,代以安光直为假注书。
○安光直陞六,代以柳春东为假注书。
○柳春东在外,代以朴宗心为假注书。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鲁敬落点。
○以执义崔履亨,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以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权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朴宗心有頉,代以南秉宽为假注书。
○传于金鲁敬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平安监司徐荣辅状启,价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奭周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行望拜礼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以殿座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专经武臣讲官加抄启人员及减下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十九日辰时,上诣北苑皇坛。望拜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郑万始,同副承旨金教根,假注书任文白、闵秉勋,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诣阁。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玉带,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进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进发,由协阳门、建阳门、铜龙门、景化门、明光门、青阳门,至幕次。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入幕次,因教曰,入小次后,问安勿为之。小顷,上改具黑团领,仍诣版位,行四拜礼。忠臣子孙之在位者及儒生、武士等,皆行四拜礼。礼毕,上还至宜春门回銮。招见参班儒武儒生武士,各以五人作耦,分东西以次进前,奏职姓名讫。上由宜春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十九日辰时,上御涵仁亭。北苑望拜礼参班儒生试取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郑万始,同副承旨金教根,假注书任文白、闵秉勋,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大提学南公辙,弘文提学金羲淳,对读官姜学濬,以次进伏讫。上曰,对读官,何不入来乎?仍教曰,当该对读官,事过后令该府拿问处之。〈出榻教〉上曰,行步迟缓,当该注书汰去。〈出榻教〉上曰,上番翰林申在植,假注书权察。〈出榻教〉上命公辙,书题拱北门铭。仍教曰,儒生行礼时,朝官、生进、幼学,必鳞次序立之意,分付,可也。公辙等曰,此后则永为一定之规,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也。上曰,科场试取时,虽朝官,不得着官服,而今有着官服者,此后则勿复如是之意,分付,可也。上曰,当该司钥,事过后令攸司科治。〈出榻教〉仍命颁纸。又命试官少退,公辙等少退。上曰,户房承旨与礼曹堂上、户曹郞厅,依定式驰诣宣武祠,奉审摘奸以来。〈出榻教〉上曰,公事入之。象奎读奏华城留守雨泽状启一度,宗善读奏庆尚监司纶音祗受状启一度讫。上曰,右承旨,何不入来乎?宗善曰,有实病云矣。上命书传教曰,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鲁敬落点。上入小次,仍命侍卫食代。少顷,上出御座次,又催入公事。宗善等读奏广州留守状启一度,江原监司状启一度,东莱府使状启一度讫。上命承旨肃拜,宗善、鲁敬谢恩陞殿。奭周复命曰,臣与礼曹堂上、户曹郞厅,驰诣宣武祠,奉审则无頉矣。仍读奏开城留守绣启回启状启一度,宗善跪进专经武臣书启,仍又读奏讫。上曰,夏享大祭受誓戒节目入之。宗善读奏假注书安光直点下后,象奎曰,向日进表里时,致词官有陞六之例,而未及区处,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今闻进表里时,致词官未陞六云,并依例陞六,进表里官亦为陞叙。〈出榻教〉上曰,二十三日亲临誓戒处所,以明政殿为之,亲押处所,出宫日仁政殿月台为之。〈出榻教〉上命承史侍卫宣馔。上曰,左副承旨为礼房。〈出榻教〉公辙等曰,已为科次矣。上命书等,读奏封内,教根坼奏讫。上曰,望拜礼参班儒生应制铭居首三下一幼学李海应,内下《朱书百选》一件赐给,之次三下进士尹景镇,次上幼学李重聃、李圭夏、李相种、尹昇镇、尹滋荣等,并令该曹考例施赏。上曰,入格儒生入侍。海应进伏奏职、姓名。上曰,近族有立朝人乎?海应曰,前禁将臣李海愚之八寸矣。上曰,做工为几首乎?海应曰,做得表五百首矣。仍退出。景镇等亦次第奏职、姓名而退。上命试官先退,公辙等退出。仍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十九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鲁敬,假注书任文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坐直,谁也?鲁敬曰,小臣与右副承旨臣郑万始也。上曰,或有未下直守令乎?鲁敬曰,臣今日除拜,入来属耳,未得详知矣。上曰,上京守令有之否?鲁敬曰,想或有之,而亦未之闻也。上曰,注书出去知入,可也。贱臣承命出。上曰,涵仁亭,每于殿座时,有狭隘之叹,依先朝馀庆轩殿座时,补阶板例,明日殿座罢后,令户曹堂郞看审形止,量宜举行,可也。上又命承旨,知入上京守令之为几人。鲁敬出问于吏曹,而与贱臣偕入进伏。鲁敬曰,未下直守令则无矣,上京守令,有保宁县监咸正禧,开宁县监李德彬,新昌县监金镇白,平康县令李永晋也。上命书传教曰,上京守令,不多日内,令该曹催促下送。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金鲁敬〈坐直〉。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缘故出〉。注书李鲁集〈在外未肃拜〉李光文〈在外未肃拜〉。假注书任文白〈仕〉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亲临殿讲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今三月二十二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校理朴孝成拿处,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校理朴孝成拿处,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学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只推,牌招。
○吏曹口传政事,平康县监李永晋,抱川县监尹行勉相换。
○传于郑万始曰,坐直承旨入侍。
○传于金鲁敬曰,左副承旨入侍。
○金鲁敬,以吏曹言启曰,上京守令,皆令不多日内,令该曹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则上京守令成川府使申绚,春川府使徐有闻,宝城郡守李济和,开宁县监李德彬,俱为下去云,奉化县监申星模,以为亲病添剧,不得下去云,新昌县监金镇白,以为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虽未知其亲病、身病之如何,而特教催促之下,不即下去云者,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奉化县监申星模,改差,新昌县监金镇白,罢黜,何如?传曰,更为催促下送。
○金鲁敬,以礼曹言启曰,因臣曹草记,儒疏所请赠判书宋英耉易名之典,议于大臣处之事,允下矣。发遣郞厅,问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臣李时秀,奉朝贺臣李敬一,议政府左议政臣金载瓒,俱病未献议云,右议政臣金思穆以为,赠礼曹判书宋英耉,学有渊源,志尚劲直,龙蛇遘乱之日,募兵勤王,天地闭塞之时,抗义扶伦,义理讲究之说,反为凶徒之侧目,直截不渝之操,特蒙宗伯之褒赠,赐诔之奖诩,前人之摭实,俱有文字之可证,而今以易名之尚阙,儒疏陈请,该曹覆奏,亦可见不泯之公议,事体重大,以臣𫍲浅之见,不可容易议到,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枢府事臣徐龙辅,行判中枢府事臣韩用龟俱在外,不得收议,大臣之议如此,上裁,何如?传曰,依此为之。
○洪奭周,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依定式发遣本曹正郞臣尹光心,与兵曹参议臣韩始裕,佐郞臣姜学濬,东所卫将臣孔学周,西所卫将臣李尚岳,南所卫将臣金大宅,北所卫将臣李熙燮,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领府事李时秀箚曰,伏以,臣残骸渐朽,百病侵寻,平居㱡㱡,月异而岁不同,近又下堂伤足,委顿床席,庆运方开,跛躄皆耸,而既不能随诸臣后,少伸欢忭之忱,文武考试之役,屡勤恩点,一未趋承,义分都亏,诚礼俱缺,伏枕惶陨,谴何是俟。至于出疆之命,系是往役,岂敢辞巽,而臣之痰厥宿症,与年俱深,虽门庭城𬮱之间,暂有劳动,辄欲眩倒,寝飧顿减,盥巾绝罕,臣固自分为癃废,世亦不待以恒人,残暑晩涝,越辽抵燕,驱驰于半万之程,决知无其望矣。向来此行,曾不过四五年间事,而思之茫然,若隔前生,今若徒怀严畏,不早陈暴,则臣身颠仆,固不足恤,其于委命草莽,何哉?疾痛之呼,言不敢长。伏乞圣慈,曲垂体谅,亟解臣进贺使之任,以幸公私,不胜大愿。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所请许副。卿其安心调理。仍传于金鲁敬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李领府事。
○己巳三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专经武臣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鲁敬,右副承旨郑万始,同副承旨金教根,假注书任文白、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命试官入来。考官右议政金思穆,兵曹判书金羲淳,知训炼院事李得济,礼曹参议吴渊常,佥知中枢府事白东远,行副护军李晦植,宣传官李儒秀,率应讲人行四拜礼讫,以次陞殿。思穆进前曰,春寒尚峭,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思穆曰,进贺谢恩兼冬至使回便赍来咨文中,有诏书顺付事,赐物事,使臣参宴事,方物移准事,长渊漂民出送事,以前头使行,别伸谢悃之意,撰出先通咨文,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入送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思穆曰,平康县令李永晋,即奉朝贺李敬一之子也。今方上京,而有守令催促下去之命矣,闻奉朝贺回婚日,在于来月,有难离舍而去云。近地守令相换,使之从便往来,则实合孝理之政,故敢此仰达矣。命书传教曰,今日闻右相所奏,奉朝贺回婚隔月云,事甚稀贵。其子有难远离,令该曹畿邑守令中口传相换,其日令掌乐院,送梨园二等乐,亦令度支,内外衣资宴需,优数输送。思穆曰,闻有老母,亦行币帛之礼云矣。上曰,益甚稀贵矣。仍教曰,回婚,是何日云乎?思穆曰,未及详知,而似在来月念间矣。上曰,无他所奏事乎?思穆曰,捕将李得济有禀达事云矣。上曰,何事也?思穆曰,槪闻是向来宋国仁之事,而端緖今始斯得云,讲毕后使之仰奏,似好矣。上命开讲讫,入小次,有顷,上出御座次,上命禁将进前,得济进前。上曰,俄闻右相所奏矣,其事果何如也?得济曰,今则端緖真的,而干连者,定配罪人也,今将发捕,而有刑曹公文,然后可以举行矣。上曰,端緖果着实乎?思穆曰,的实无疑云矣。上曰,右捕将,谁也?得济曰,徐英辅矣。上曰,刑曹公文,速令出给也。思穆曰,每当节使,则有方物移准之例,而今番别使,异于节使,圣节方物一起,依数准备赍去事,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考讲讫,上命书传教曰,专经武臣殿讲居首人赏格,考例捧传旨。通礼跪启礼毕。象奎曰,传教或有筵退后书出,而直为颁布者,事甚未安。从今以后,自外书颁者,必为入启,一经睿览,然后始为颁布,自是前例,而恐合事面,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象奎曰,传教中如清斋摘奸依例书出者,或直为颁布矣。上命试官及侍卫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二十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鲁敬,右副承旨郑万始,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宗庙大祭誓戒,前期几日为之乎?鲁敬曰,前期七日矣。上曰,社稷亦然乎?鲁敬曰,然矣。上曰,宗庙、永宁殿,誓戒日子,同乎?仍命注书出去知入。贱臣承命出,来还入奏,以同日云矣。上曰,宗庙、永宁殿用雅乐乎,用俗乐乎?上番出去知入,可也。在植承命出去,还入奏曰,宗庙、永宁殿,用俗乐,南坛、社稷,用雅乐云矣。上曰,曾闻景慕宫乐章有未备者,承旨知之乎?鲁敬曰,未及知之矣。上曰,我东称礼学之人,为谁也?鲁敬曰,先正臣金长生为最矣。上曰,《礼疑类辑》,谁所撰成也?鲁敬曰,故谕善臣朴圣源之所撰,而博采先儒之言,以为疑礼改质之资矣。上曰,朴圣源之渊源,谁也?鲁敬曰,故文正公臣李縡也。上曰,作竹枝词之李縡乎?鲁敬曰,然矣。上曰,李縡何如人也?鲁敬曰,初则以科目进身,中年以后,用力于实地,学问高明,门路纯正,出处又甚好,为英庙朝礼遇之臣矣。上曰,其子孙,谁也?鲁敬曰,前承旨臣李采,即其孙矣。上曰,此是李光文之父乎?鲁敬曰,然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鲁敬〈坐〉。右副承旨郑万始〈坐〉。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仕直〉李光文〈未肃拜〉。假注书南秉宽〈仕〉。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教根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明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鲁敬曰,慰谕使留待。
○传于金鲁敬曰,慰谕使入侍。
○金鲁敬启曰,注书李鲁集,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启曰,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再牌不进,校理朴孝成拿处,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学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只推,牌招。
○礼曹来五月初六日,行景慕宫夏享大祭亲祭,取禀。奉教恭依。
○金教根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洪羲弼议处,朴孝成捧供,保放罪人元有朋照律,当为举行,而判义禁李集斗有身病,知义禁金羲淳呈辞入启,同义禁李尧宪御营厅习阵进,只有同义禁李儒庆一人,无以备员举行云。判义禁即为牌招,何如?传曰,习阵进去同义禁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令次堂举行。
○同义禁前望单子入之,李得济落点。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以执义崔履亨,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鲁敬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江原监司郑尚愚状启高城郡人命渰死事,传于洪奭周曰,十七女及稚儿之一时渰没,极为矜恻。儿女之身,虽无身还之布,不可不别加顾助,令该道元恤典外,各别加助事,令庙堂区划,分付。
○金鲁敬,以吏曹言启曰,上京守令中新昌县监金镇白,奉化县监申星模不为下去事,臣曹草记批旨内,更为催促下送事,命下矣。即速下去之意,严加催促,则新昌县监金镇白,今方下去云,奉化县监申星模,以为亲病危重,离舍无路,不得下去云。特教申饬之下,终不下去者,揆以事体,万万未安,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罢黜,令该曹口传差出。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时,武臣兼宣传官金敬彦,部将郑寿观,御营厅哨官李庆培,《通鉴》第一卷不通,依定式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司仆寺提调意启曰,济州前牧使韩鼎运递任进上马三匹,前判官李梦龙递任进上马三匹,大静前县监元相尧递任进上马二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而进献事体,何等严重,所封马匹,俱为骨孱体瘦,比前尤甚。当该封进济州前牧使韩鼎运,前判官李梦龙,大静前县监元相尧,并从重推考,以警日后,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元有朋,还囚,照律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对读官朴孝成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洪羲弼亦,身为博士,未谙事例,径奉诏文,直诣奉安阁,不可以新进生疏,有所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照目粘连,放逐乡里罪人元有朋矣,本府议启内,车女含冤饮药之说,只出于媤叔与其子之招,既无他分明可证之迹是白乎乃,至若恒禄,酷被毒杖,致命于四日之间,恒禄真有凌辱拔剑之举,呈官呈营,以法治之,何所不可,而不此之为,私自手犯,极其惨毒,究厥罪状,绣单中偿命之论,诚不过当是白乎矣,第恒禄即有朋奴之子也。恒禄子招,既曰平日依仰,无异于上典,则比雇工尤为自别,与打杀平人,煞有间焉,杖杀雇工之律,岂可不另施于此囚乎?其许多罪犯,虽是罔赦,视之右项所犯,犹属歇后,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又照目,军器寺判官柳厚源,训炼院佥正兪膺焕,判官吴准常,主簿赵存庆,中枢府都事李仁泳,都摠府都事元永道,守门将徐缵修,部将金致和,备边司郞厅尹明俭,东道参军李勉大,南道参军郑日永,御营厅哨官金德渊,摠戎厅哨官韩在愚等传旨内,专经武臣殿讲时居不,并依定式推考,罪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为旀,柳厚源段,功议各减一等为旀,吴准常、赵存庆、李仁泳、元永道、金致和、尹明俭、李勉大、金德渊、韩在愚等段,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庆尚、黄海两道儒生幼学成宪烈、李范集、李大奎、成圣烈、姜达兴、赵孝承、李范衡、成近烈、李安信、朴能华、李光显、权焕、成济烈、黄运清、李学宗、杨庆履、李永源、李东木、康𬍛、李泰奎,进士闵百奎、姜明学,幼学李得源、申锡珪、成凤柱、成龙柱、金载显、成曾烈、成维柱、成锺烈、成亿柱,进士金思铉,幼学金鲁琢、金思容、成在德、成肃烈、成丙烈、金必海、成在春、成在元、成寿烈、成箕烈、成守烈、成若烈、金锡彩、金锡九、成学烈、金师澈、金天根、金锡根、金昌根、成夔烈、成在璜、成在衡、成在韶、宋英圭、宋焕成、宋焕邦、权亨德、成丕烈、金遇坤、申善增、金泰筠、成卓烈、成国烈、成楚烈、成在奎、成在华、成在嵩、郑耕、郑奎东、郑履九、李秉天、成在集、成在新、成在大、成在晋、成在丰、成在鼎、成在泰、金锡虎、禹思忠、金宅龙、金宅凤、兪汉凤、兪汉龟、兪廷柱、金瑞钟,进士吴宗吉,幼学吴再吉、郭镇亨、金良镇、成启烈、成在默、成在翼、孟镇泰、金济能、金济道、金益来、金禹钟、金济德、金济健、柳中默、成在中、成徽烈、申光渐、申万增、申道增、金济约、申东永、申鲁永、申祥然、申瑞然、申德修、黄岁龙、黄岁清、申穆增,进士成胤烈,幼学郑晢源、赵俊明、赵在勉、赵在渊、金载师、金鲁述、金鲁哲、金鲁成、南佐汉、沈能信、宋殷圭、宋周圭、李宗煌、李宗休、李基一、李基丰、李基元、李敬穆、成师烈、成挚烈、吴天根、吴德熙、吴正根、吴俊东、成恪烈、成汉烈、成顺烈、孟彻淳、成稷烈、金济博、申滢然、黄智默、黄仁默、黄勇默、李岩镇、李夏镇、成履正、成履瑞、蔡蓍辙、南必汉、李身玉、蔡信辙、蔡献辙、柳天培、李春玉、柳以俭、南景汉、李廷奎、李焕奎、申尚根、蔡膺沈、南寿汉、蔡圣辙、蔡祖宪、柳恒培、李钟奎、申绍平、李元奎、李全孝、权儁、权侃、权休、权修、李时实、权始衡、权始中、申泰鲁、申绍烈、蔡器丰、南以乔、南以斗、李基厚、柳圣培、李采玉、南以朋、申绍益、申锡增、申景洙、蔡宗宪、蔡麟大、蔡鹏大、蔡器大、柳寅培、柳铉斌、李根孝、李兢孝、李克孝、李时孝,进士郑馣、沈能益、沈能泰、金㙌,生员沈能格,幼学朴来阳、朴孟浩、朴道浩、朴义浩、沈能胄、沈宜禄、沈宜硕、金𡑿、金正根、沈宜祚、朴天翼、安光夏、安昇远,进士郭守健,幼学李文普、沈宜福、金信和、金楚和、李国彬、沈能爀、沈能集、金智和、吕东洙、赵天逵,进士赵贞逵、赵镇漳,幼学赵镇方、权仁祜、权锡祜、权明祜、权弘祜、权燮,生员尹锺大、李颐镇、郑荩,进士李禧镇、李英镇、李好永、郑文善,幼学李民普、李好正、李好秉、李克种、李克城、成在益、尹集大,生员姜守睦,幼学李阳峻、郑匡夏、李克行、李东昇、郑鲁、郑相九、郑珪、李好昌、吕宜益、吕善行、吕宜谦、李正镇、尹任大、李文燮、李显穆、黄羽熙、李东恒、曺文榘、郑馥、郑稑、李谦峻、曺义明、曺泰明、曺舜明、许干、李克相,进士柳光培,幼学李韺、申圣鲁、洪圣稷、李墺、朴诚中、罗相文、罗相绍、洪述圣、洪述范、文元成、申尚经、金载五、朴性浩、申暾、申光宾,进士金正根,幼学安瑢、金炳鳞、安养直、姜福,进士姜守焕、姜泰重,幼学姜麟焕、李孚豹、李遂溥、李本奎、许溢、徐有敏、禹载璿、徐振玉,进士李元燮,幼学李文燮、徐麟复、具栎、崔㙌、河锡一、郑仁毅、郑敬善、姜在洙、鱼锡年,进士郑东民,幼学权镕、张汉寿、姜在温、张龟筹、康在俭、姜一焕、全世良、慎必殷、郑亨毅、朴东纯、李之发、朴基寿、李能运、金万炼、李言木、朴霂、李振坤、郑奎三、吴必秀、李鲁参、朴致默、李点、吴敬朝、朴瑞禾、李允泰、吴希觉、李秉彬、金纯默、李若彬、李范宪、朴庆俨、朴致垕、尹大浩、朴致润、吴普焕、朴致亨、李昌祖、白师行、赵宜益、安锡复、权懕、权夏、李时济、朴时华、李普贤、赵格慎、禹锡、安重采、李正木、吴希博,生员李丰休,幼学李宗信、奉乐㝡、具翊鲁、李焕运、金钰、李范龟、李命彬、朴处贤、闵德润、吴普揆、李范泗、尹道基、李鲁曂、李翊台,生员金养鲁,幼学朴庆瓒、李禹彬、闵观锡、李挺林、朴能天、尹镇顺、李范葛、郑亨采、李鲁颜、尹明浩、李种信、朴致禧、吴允朝、安东荣、李允迪、朴能祖、尹镇觉、赵锡让、吴永朝、朴致潝、姜显相、李翊济、李赫祖、尹镇邦、李鲁哲、李翊玄、吴勋朝、李圭信、朴能圣、李范侃、李党、尹镇秀、朴处坤、李鲁昇、李翊夏、李亨祖、朴能远、李模、姜命鏶、李亨木、李若林、柳云通、尹圣浩、吴麟朝、金基五、朴致圣、李焕、闵柱天、朴致孝、奉如天、李鲁铎、李熠、朴能直、李端义、朴能寿、吴始泰、具悌行、赵锡中、李鲁顺、李鲁晢、李觉林、朴致文、安大显、赵槃、李益浩、李炳、李秀木、朴能济、赵㯓、尹镇谦、李东老、尹镇鼎、吴普德、李允祥、朴致甲、朴相晋、李翊祥、李溆、李干木、尹秉文、李钦、柳宅鸣、李配义、赵云觉、李致天、金显道、闵慎德、李尚渭、李范膺、李尚惇、权得均、杨显老、李庸徽、李范衍、沈希之、康璞、沈鹤之、张炫奎、杨显耆、李百源、边喜俭、李铢、申应文、李重埰、权益均、权宅均、李春默、杨震大、杨日华、康文济、杨昌源、张有天、康琠、权师复、金复渊、崔锺斗、郑东贤、李宗学、韩浃、杨道炯、张学喆、杨东润、康琛、张维杞、权圣东、申泰周、郑凤振、兪达洙、李光殷、康琢、郑彦敏、金应琥、姜仁兴、李翊莘、张齐柬、韩启益、康琦、康致章、姜锡朋、李翊奎、闵亨范、姜命录、权烨、李䥽、孙宗得、郑有一、崔锺崑、李光宾、康镇一、杨显东、康殷济、权圣和、郑翰振、边喜健、沈圣之、杨日馨、李锺万、张维邦、李鼎锡、权世兴、李声徽、权晸、李键、杨庆祚、李远根、郑宽、权尚玉、金元鸣、李天会、权俶、申文周、闵渐汶、任铉、任镡,进士赵匡鼎、柳永禧,幼学李昌柱、边喆和、权禴、权合、任汉朝、申炳、申在俊、闵必骞、闵希骞、赵哲臣、申学周,生员安益采、尹观泰,幼学闵耆锡、李尚烈、尹采烈、赵汉章、李夏翊、柳亿、崔锺华、安檍、全观永、崔景赟,进士闵孝膺,幼学李孟希、赵宗瑾、柳源夏、柳永禄、金基宗、金圣浩、吕师烈、尹若霖、姜宗杰、郑载弘、洪宜燮、任圣赟、金彻五、白履章、姜浩逸、具仁行、李范烨、玄益祚、兪宅辅、安硕柱、李松培、具仁钦、安若采、辛义宁、柳东一、李𨘀、慎必瑞、李松心、李麟宗、李有徽、朴鹏寿、李有衡、闵时爀、康勉修、洪滨、李斗基、李景德、闵孝升、崔凤来、赵祯周、尹采畴、闵孝锡、安楫、崔承源、崔致文、全时学、柳井均、金圣俭、安锡履、朴能济、李翊素、安奂、安养摄、李宪儒、申在奎、李孚诚、李遂源、金锡范、具贞贤、崔云昌、金在源、郑宽毅、郑之文、权莼、崔必宇、金圣殷、洪述格、姜柙、李商明、安养一、尹镇干、李鲁时、李友信、朴能润、朴致璜、朴处弘、李处信、朴能宪、吴普庆、李昌木、奉如渊、金启渊、李楫、李黓、尹元浩、尹然浩、朴致天、赵祈、赵锡明、朴致渊、朴能宽、闵致荣、闵希祖、赵阳复、洪大濂、洪大洛、李夏翊、李基中、姜在禄、姜在汶、安硕仁、朴能重、金信和等疏曰,伏以,有国之务,莫先于尊贤,尊贤之礼,莫大于崇报,崇报之道,莫重于祀典。故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夫子,而俎豆而享之文庙,所以为百王之彝典,万世之殷礼也。历代以降,至于我朝,苟有贤德之士,学足以继开斯道,功足以羽翼斯文,则陞享于夫子之庑,与夫子同其祼荐者,此是昭代之美规,不易之常法也。先正臣文纯公权尚夏,学为群贤之嫡统,德为一代之标准,而自其身殁之日,从祀圣庑之论,即发于士林之间,积屡数十年,而至昨年之冬,湖西章甫,陈疏仰吁,则中外之士,于是乎莫不欣欣然动色相贺曰,此一国之公议也。及承圣教,若曰先正学问事功,实如儒疏,文庙从享,不必难慎。大哉,王言,可以建天地而不悖,质鬼神而无疑,昭示来后,将与天球大璧,同其宝也。臣闻大舜以精一执中十六字,开千载之心学,今我殿下以学问事功十六字,明千载之道脉,直与大舜,沕然相符矣。猗欤,圣教,若是隆重,则其于尚夏跻配之礼,虽未及仰承成命,而便与允是,殆无间矣。臣等固不必更事烦吁,而圣教若曰,从当商量,更为下教,臣等窃以为,兪音必下于不日,缛礼可睹于明时,而在朝在野,矫首侧耳者,于今四朔,窃不胜抑菀之忱,辄敢以尚夏腏食圣庙之请,冒此陈之,伏愿殿下幸垂察焉。惟我东方,僻处海外,而所以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妇妇,得免于被发左衽者,皆箕子之化,而箕子后千有馀岁,圣学殆其有蓁芜之叹矣。天祐斯文,诞启熙运,上而有圣神膺期,昭阐作人之化,于是真儒辈出,有若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元公金长生,相继而兴,丕阐斯道,逮夫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承文成、文元之嫡传心法,其道则孔、孟,其学则程、朱,其义则《春秋》也。使斯文之大统,灿然复明于世矣。自是一传而得文纯公臣权尚夏,而文正之道学事功,赖而不坠,盖其践履之纯粹,造诣之光大,独得师门之旨诀,蔚为命世之儒宗,则是师是弟,授受之丁宁,实如濂溪之于两程,紫阳之于勉斋,而文正既没之后,文纯,任文正所尝任之大义,明文正所讲明之正学,以至抑邪扶正,辟诐拒淫,一以文正之所担夯者担夯之。抱道林下五十馀年,德日益尊,望日益隆,斯文由是而不丧,世道由是而有赖,肆惟我肃宗,礼遇郑重,眷注频繁,前后旌招之勤挚,行宫幄对之密勿,可见君臣际遇之盛,而其所以对扬圣主继述之德,阐明先师尊攘之义,使环东土亿兆臣庶,得保冠裳之俗,而渐仁沐义于烈圣教化之中者,其功顾不亦伟然大矣乎哉?至若华阳建万东之庙,礼仿茅屋之祭,昭皇坛享三帝之位,义彰江汉之朝海,此尚夏之所赞成者也。其馀义理之精微,论说之曲当,夷夏之辨,君臣之义,理气之妙,性命之微,亦莫不穷源极本,毫分缕析,多有发前人所未发者,不可枚举,而立言亭当,考据分明,摠不离于大中至正之域,真所谓俟百世而不惑者也。是皆详陈于湖儒之章,臣等只举其梗槪,不敢容架叠以烦于睿听,而尚夏之腏祀于两庑之议,自大学至于八方,自搢绅至于韦布,询谋莫不佥同矣。洪惟我正宗大王睿学高明,默契道源,崇奖儒贤,靡不用极,其于尚夏之配考岩院享也,亲撰致侑之文,而于文正则若曰,执手传钵,一个直字,有光玆土,斯文不坠,于文纯则若曰,由堂入室,洞观性命,朱道授黄,孔学传曾,其于师弟之间,凡所以褒美之者,殆无馀蕴,则大圣人则哲之明,旷感之意,槪可仰体,而尤致意于道统之所在者,亦可知矣。於戏,孔子之道,至朱子而大明,朱子之学,得文正而益彰,文纯又得文正之单传正脉,则道统之传,舍尚夏而其谁也?文纯之于文正,同德同道,同跻圣庙,俾光吾道,则不但为斯文之幸,实大有补于世道之兴隆也。恭惟我主上殿下,寅绍丕图,膺期御历,凡于兴化致治之道,励世作新之方,一遵先王之遗法,褒贤旌孝之事,貤赠爵谥之政,务极典礼,此举国臣民之所共钦仰赞祝者,而臣等所以不揆草野之微贱,上渎宸旒之深严者,别有在焉。今我殿下端本出治之要,固莫先于尊其贤崇其报,则今距尚夏之没,八十馀载,尚未举配食之礼者,不但多士之赍郁,抑亦圣世之欠典也。臣等千里裹足,合辞叫阍,伏愿殿下,亟降明旨,特命攸司,遄举权尚夏跻享文庑之典,以耸四方之观听,俾振百代之儒化,则世道幸甚,斯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权文纯配享之请,可见物议之齐一。大抵从享等事,其于国家重礼,则不可遽从一疏而许之,令庙堂从长禀处,尔等退修学业。
○己巳三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慰谕使入侍时,同副承旨金教根,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慰谕使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曰,直为入来乎?宗薰曰,然矣。上曰,往见则,何如也?宗薰曰,被烧者二千馀户矣,才经癸亥年回禄之灾,今又如是,民事万万切闷,而圣恩特霈,恤典远下,民情实不胜欢忭感祝矣。上曰,被烧之民,今方何处庇身乎?宗薰曰,见方以长木、空石等物,草草周遮,陶穴而居之矣。上曰,所见愁惨乎?宗薰曰,又当春穷,无以聊生矣。上曰,耕作亦废之乎?宗薰曰,因结构之一时为急,一边输来木石,春耕等事,不无相妨之叹矣。上曰,慰谕果于何日为之乎?宗薰曰,初八日午前入去,申时会民于阅武堂前,备局草记判付,一一宣谕矣。上曰,读之者谁也?宗薰曰,使校生中能文者读之矣。上曰,能善属句绝乎?宗薰曰,能善读矣。读讫,特招邑中大民,小臣以传教内辞意及恤典赐给之意,申申告谕,则皆感激,或涕下曰,圣念及此,恩荣旷绝,第某条结构,奠接居生,永守丰沛之乡,是乃一分报效之道云矣。上曰,辞缘皆能知之乎?宗薰曰,详细晓谕,而或虑有未及谛悉者,使之转相告谕,而内下丹木,折价万两,初十日黄昏时入来,故十一日颁赐矣。上曰,民之所得,比癸亥年则稍胜乎?宗薰曰,比前差少,而特赐恩典,岂可较论多少乎?上曰,每户能及五六两乎?宗薰曰,大户则五两八分,夹户则二两五钱四分,而倂计其他杂物折钱,则元户十六两五钱。上曰,仓库则得免火烧乎?宗薰曰,仓库则无延烧处矣。上曰,癸亥年失火处,今又失火乎?宗薰曰,然矣。上曰,缘何失火云耶?宗薰曰,臣将欲以举条仰奏矣。咸兴以我朝丰沛之乡,为北关锁钥之重,其所顾恤,视他自别,今于被火之后,发仓输钱,停贡蠲役,特其优厚,迥出格外,咸之人民,无不感激涕泣,顾何敢更有所仰请,而第今番烧户,虽云差少于癸亥,民情遑急,有倍于前。盖癸亥恤典,非不丰洽,而犹且卖田卖牛,仅就堵筑,今去癸亥,才为六年,蓄产未复,新灾荐至,更无田牛之可卖,值此甁罂之俱空,朝家惠恤之外,民无措手之地。虽难准给结构之资,合有量宜加助之道矣。且本府地形,南滨大海,北通长谷西临百里旷野,城川江经其右,一面虚阔,漭无障隔,故常多大风,冬春尤甚,火灾频数,职由于此。每当风起,官辄发令禁火,民皆断炊束装,犹且不免,诚甚㦖然。昔在庚申,故重臣朴文秀按道时,为虑水火之患,论列状闻,沿江筑堤,广植树木,穹林郁然,遮蔽风口,自是垂二十年,火不为灾矣。自癸未年间,民渐筑室于堤上,芟伐树木,官不禁止,才过十年,长林一空,火患始作,于今三十馀年,火大小凡十三遭。如是之故,行路相戒,商旅不集,昔之殷盛,渐就凋弊,民皆以为,今虽筑室,不知何日,更入灰烬,其情亦云戚矣。火既频仍,则朝家恤典,亦安得每每加厚乎?若求防患备预之方,莫如撤移堤上民家,依前植木不过十年之计,可为永久之利,此事骤闻,虽若疏迂,实地势之固然。且有已事之明验,舆论同然,其来已久。臣与道臣烂商,又为遍察形便,图形以来矣。堤上民家,凡三百九十馀户,今番被烧之二百二十馀户,已令移构他处,为先植木,而其馀免烧全完,所当撤移者,为一百七十馀户,此则不可不助给移建之费,而营储不敷,无他措办之道。本道均厅纳渔盐船税给代馀钱三千九百五十两,户曹纳端川税银折钱一千五百两,与户曹纳参布价钱限万两,特为划给,以为加恤火户,撤移堤民之资,恐合事宜,令庙堂禀处,何如?〈出举条〉上曰,北道回禄之灾,可谓无前稀有之事,况六年之间,产业未洽,烧灾又至,言念民事,万万矜恻,憧憧一念,常所不弛。且今番加下恤典,虽曰烧户庇身之资,尚远蓄产恰足之境。向见尔之状启,已知慰谕之由,续见北伯之启闻,亦知民生苏完之难矣。今筵闻尔回奏而见所启,十三火灾,连遭于三十馀年之间,民之遑急困苦,推此益知。至于渔盐船税给代及参布价税银折钱等钱及撤移一节,依所请许施,即令庙堂分付道伯,使之各别商量,一以为加恤火户之道,一以为顾助移民之资。移构他处,植木防风等事,亦令庙堂措辞分付,使之着意对扬,使一夫一妇,当穷春而无至栖遑之叹。且当风多之时,亦免延烧之患事,一体申明分付,可也。上曰,今又下万两钱,则足为经纪乎?宗薰曰,庶可就緖,而公廨则癸亥年被烧为五百馀间,今又烧一百五十馀间,而其中如养士斋,不可不趁速改建,而无经纪之道。日前空名帖请得,盖亦为此举,而未克准请云矣。上曰,苏完则五六年内,难可必矣,而结构入处,则似在何间乎?宗薰曰,秋冬间则庶可毕就矣。上曰,失火处与营门,相距几何乎?宗薰曰,不过数马场,而客舍门与城南门,不过数十步矣,火一起则延烧,至易矣。大抵城底廛舍皆草盖,故癸亥年火,亦由此起矣,其后廛舍,皆燔瓦盖之,故今番则得免矣。臣又见二千馀户一时灰烬,而其中瓦屋数家,则独免被烧,以此观之,若有财力,则开窑燔瓦,使民随力盖屋,亦为防火之一助,道臣亦方留意云矣。上命慰谕使先退,宗薰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金鲁敬〈坐〉。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仕〉李光文〈未肃拜〉。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东寿为奉化县监。
○金教根启曰,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金明淳病,参议李好敏病,左副承旨金鲁敬进。以李鲁益为掌令,曺锡正为正言,李显默为兵曹参议,徐龙辅为进贺兼谢恩使,成均博士单文养老,学录单朴思彦,以上并单付,长鬐县监权遂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故正言洪正辅赠吏参例兼,同知洪若浩考。
○兵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宋祥濂病,参议未差,参知韩始裕入直,右承旨金宗善进。以李文会为副摠管,边德淳为五卫将,吴启常为庆熙将,权显中为训炼判官,同知单李匡禔,佥知三单,李熙燮、孔学周、李锺三,护军单李文会,副护军单南履翼,副司果李希祖、沈能稷、安光直,以上并单付。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李鲁益,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崔履亨,献纳洪仪泳,正言李止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以副修撰郑鲁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金鲁敬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洪羲俊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以副修撰郑鲁荣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来五月初五日大驾诣景慕宫斋宿,初六日夏亨大祭亲行时,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而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七哨,马军五哨为先厢,步军六哨为后厢,禁卫营留阵,禁军二番随驾,馀军留营,扈卫军官,并置之,可也。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二十二日立夏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元有朋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启下矣。元有朋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咸镜道稳城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崔镐手本,则时囚罪人洪羲弼,屡日处冷之馀,猝得毒感,顽痰牵引,胸腹刺痛,食饮全却,症形危剧,实有难保之虑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洪羲弼,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崔镐手本,则时囚罪人朴孝成,素患痰癖之症,处冷添剧,昼夜苦痛,食饮全却,症形危重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朴孝成,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仪轨册子,已尽修正乎?奭周曰,今日申时,可以入启矣。上曰,谁为陪进乎?奭周曰,三阁臣当陪进矣。上曰,书启,何时书入乎?奭周曰,当追后为之矣。上曰,昨日慰谕使举条批答,见之乎?奭周曰,恩典实是旷绝矣。朝堂及本道举行,当着实矣。上曰,渰死、漂死人,先朝有别般恤典者,别为书入,以为日后凭考之资,可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俄者赐物,皆分食乎?奭周曰,一一分食,而至及检书官、吏隶辈矣。上曰,堤川下去宣传官入来矣,被火民身布,无论元户夹户,一体荡减,而恤典独不及于夹户,更令庙堂行会,使之均被惠泽,为可矣。奭周曰,本来法典,若非大段被灾,如咸兴之癸亥年与今番火灾,则夹户不在举论中,故如是矣。上曰,此则亦别般顾恤,夹户之于元户,或三分之一二,或折半作定,而以下教内辞缘,指挥庙堂,各别行会,使被灾民人辈,有以知朝家矜恤之意也。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直〉。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金鲁敬〈坐〉。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仕直〉李光文〈未肃拜〉。假注书南秉宽〈仕〉。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李鲁益,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左副承旨金鲁敬,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金宗善曰,今日出宫门路,以宾阳门为之,还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金鲁敬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权烒,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启曰,司谏尹尚圭,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前司谏尹尚圭禁推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分拣。
○以应教李永老,副应教赵镇顺,校理金熙华,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金鲁敬,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永宁殿夏享大祭祭官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郑尚愚状启,则以为,安峡邑仓失火,各谷烧馀为三百四十石零,尽烧为一百三十五石零,仓库三十一间,俱为被烧,而去丁未、癸亥,平康、横城等邑仓烧火后,因道臣状请,烧谷荡减,烬馀谷分三等分给,仓舍则以常赈厅及备局句管谷中题给改建之意,自庙堂回启蒙允,请令庙堂考例禀处矣。谷物之全烧及烧馀,道启详为分秩,原数亦不过多,而全烧谷,既不分征于监色,则许令荡减,已有丁未、癸亥平、横两邑已施之例。今此一百三十五石零,依此荡减,烧馀谷,势不得不分给民间,而上等之除耗,中下等之减斗,亦是已例,今亦依此分给之意分付,库舍改建,令道臣依癸亥年例计减,以常赈谷分数划给。至于失火根因,查官虽不能究核得情,初非人家相接之地,而起自仓门梁上,烧及库内谷物者,可见监色售奸之迹,此若不严核正罪,则法无所施,弊在难言。更令道臣另查取服,并施刑配之典,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今于咸民之遇灾,朝家轸恤之典,固可谓靡不用极,丹木出自帑藏而直是一万,茸贡系是御供而价蠲七千,而犹虑有不敷之叹,特以半万包帐付之谷,依道启许划,诸路水火之患,前后何限,而不念经费,曲加拯救,未有如今番之殆无馀蕴,则焦烂之氓,亦当知感,灰烬之场,庶期成聚,而朝家之恩典,无容更加于是,而伏见慰谕使回奏批旨下者,又以渔盐船三税给代及银折钱参布价,合之为一万两,依所奏许令划给。丝纶所及,德意至此,窃不胜钦仰赞诵,而第伏念,财用各有节制,恩典亦定等限,财若无节则穷,恩或逾限则渴,陆贽所谓恩渴则继之以怨者,实有所以,而今此加施之典,以财则穷矣,以恩则渴矣。若或不幸有大于此者,则未知朝家将何以处之也。况蔚山半城之火,堤川全邑之烧,惊心惨目,与咸兴何异,而蔚民则不过一石米别恤也,堤民则才令八百缗许贷而止,而独于咸民,若是偏厚,不免恩渴,则不但有乖于一视,亦当怀怨于后我,而如欲使遍及而均沾,则博施病诸,古今无异矣,惟是筑堤种树,即所以卫护城邑,捍御风水之意,而昔人之设施,可见深远之计,则间因荒废,全抛前功者,诚甚慨惜。道臣之必欲修举,实为长策,而但堤上见居之户,不可不给价移撤,此则以慰谕使所请条中,只以渔盐船税三千九百五十两,特为划付,使之移奠民居,复修堤址,种之以灌木丰林,俾有防火防水之实效,而区划壃界,严设科条,更无得如前侵占,以为永久蒙利之地,以其用馀之数,添补于公廨营建之役,实合事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三月二十三日二更明政殿阶上亲临,宗庙夏享大祭誓戒时,因兵曹节目,挟辇军三百名除出,把摠沈能俊,哨官赵学永率领侍卫,广智营军四十名,哨官尹行源,军饷色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千摠申大坤率领,弘化门外北路,排立作门,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出番军解送,入直军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记事官李鲁集,记事官申在植,记事官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昨筵所教堤川恤典事,已分付乎?奭周曰,以筵教内辞意,使之行会之意,昨已分付于备局矣。上曰,夏享大祭亚献官,谁也?右相为之乎?奭周曰,单子姑未及见之矣。上曰,终献官,都尉中为之乎?奭周曰,似然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式暇〉。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金鲁敬〈坐直〉。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坐〉。注书李鲁集〈仕〉李光文〈未肃拜〉。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锡洪〈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李鲁益,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左副承旨金鲁敬,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以左副承旨金鲁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洪奭周启曰,明日明陵忌辰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左副承旨金鲁敬,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弼汉奉命在外,代以金锡洪为事变假注书。
○金教根,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申纬、徐长辅,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鲁敬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更为牌招。
○判府事徐龙辅疏曰,伏以,皇天垂佑,景箓无疆,瑶光之瑞彩增耀,磐石之邦基益巩,八域舍生,举切鼓舞懽欣之忱,如臣滓累,亦幸须臾无死,得与村翁野老,齐诵四重之谣,恭献九如之祝。仍伏念,臣罪重而邮罚不加,病痼而鬼符尚迟,拭巾穷山,惴惴待尽,姓名之尚玷朝籍,已非圣朝核实之政,乃若药院之衔,所系之重,尤岂他司之比,而阅岁经年,一向虚縻,遂使尝药重事,常不得备员举行,此实自有药院以来所未见闻,而况当此时,小大臣庶,攒手忭祝,日夕颙企者,顾何如哉?秪承起居之礼,备尽保护之节,皆药院职也,而犹且顽然冥然,无少转动,亏分蔑义之罪,固无所逃,将奈国体何,物议何哉?玆敢不避唐突,冒死呼吁于旻覆之下。伏乞亟命攸司,将臣提举之任,并行镌改,仍勘臣前后罪负,以励颓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于治疏将上之际,伏接邸报,以臣为进贺兼谢恩正使,臣既不敢自齿生人,况可拟议于专对之重,而且臣偏母,今年为周甲之年,在朝家孝理之下,想不待臣言之毕,而有所曲体矣。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年卿疏之批,已谕予意,卿必谅之,至今使卿栖屑于田野之间者,予虽自愧诚意之浅,卿之不欲幡然改图,徒自深引不当之义者,亦不能不为卿慨惜。卿试思之。药院之三提举,实为不可不备者,至于都提举,尤为自别。况今时与他时有异,卿何可徒申前说,而如是辞巽耶?上价之不可往,卿之情理实然,予亦不得强之,所请许副。卿其勿辞,即为上来,以副予小子延伫之意。仍传于金教根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徐判府事。
○己巳三月二十四日子时,上诣明政殿。受誓戒入侍时,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鲁敬,右副承旨郑万始,同副承旨金教根,记事官李鲁集,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检校直阁朴宗薰,以次序立讫。时至,左通礼跪启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以出。左右通礼前导,由宾阳门诣明政殿,至降舆所。左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左通礼跪启请执圭。象奎跪进圭,上执圭。左右通礼,导上至位版,南向立。典仪曰,四拜。赞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诸祭官及宗亲文武百官,鞠躬四拜兴平身。读誓文官南公辙,刑曹判书金履度,升自东阶,就读誓文位,西向立。公辙读誓文讫。公辙、履度降复位。典仪曰,四拜。赞仪唱鞠躬四拜兴平身。诸祭官及宗亲文武百官,鞠躬四拜兴平身。左通礼跪启礼毕,请还内,仍启请释圭。上释圭,象奎跪受圭。左通礼跪请乘舆。左右通礼前导,由明政门、集礼门、铜龙门、建阳门、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昨见备局草记,则北关恤典,以太过为言,何如也?奭周曰,前下恤典,实是万万优渥矣。有司堂上之言,则北道应纳,本来不多,今番慰谕使所请外,更无他纳矣。尽数划给甚难重,而且以烧户言之,比癸亥年则减千户,而恤典则有优于前矣。今又所下三千两区划之物,犹足为移户经纪之资矣。上曰,备局草记,左相为之乎?奭周曰,与有司相议,而大臣为之矣。奭周曰,已例,恤典有抄出书入之教矣。昨日取《备局誊录》见之,则尽为抄出,或近于烦琐,以近例之稍别常典者,抄出计矣。上曰,以罕例为之,而速入,可也。奭周曰,昨日仪轨修正后,始阅七年条矣,数日后庶可修入矣。上曰,堂录何日为之云耶?奭周曰,左相病患差可,然后似可为之矣。上曰,大臣之病患何如云耶?仍教曰,遣史官,病患之差强与否,知入,可也。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鲁敬〈坐〉。右副承旨郑万始〈坐直〉。同副承旨金教根〈病〉。注书李鲁集〈仕〉李光文〈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锡洪〈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李鲁益,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汉城府郞厅来言,宗庙洞口内左右居民作统成册,修正次请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鲁敬曰,礼房承旨驰诣明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郑万始曰,右副承旨入侍。
○郑万始启曰,注书李光文,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博川郡圣迹碑竖立后别单,传于郑万始曰,制述官兵曹判书金羲淳,书写官行平安监司徐荣辅各内下大豹皮壹领赐给。地方官博川郡守李吉会陞叙,监董营裨折冲赵后永加资,营校折冲金命采帖加,北漆前主簿方孝良上弦弓壹张赐给。举行书吏等三人,令该曹考例施赏。其馀本郡校吏工匠等,并令该曹、该道考例施赏。
○金鲁敬,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万始曰,只推。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象奎,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进贺兼谢恩使书状官权丕应呈状内,矣身素患积聚之症,多年沈痼,剧歇无常,以此贞疾,万无原湿驱驰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出壃,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原监司郑尚愚状启内,安峡县监李汇梧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汇梧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己巳三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郑万始,记事官李鲁集,记事官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今日皆仕进乎?万始曰,同副承旨病不仕进矣。上曰,都承旨亦入来乎?万始曰,药院进矣。上曰,左副承旨,以明陵奉审出去乎?万始曰,然矣。上曰,正使已许副矣。政命虽未即下,不至甚急乎?万始曰,未知其如何矣。上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参吉茶,自今日停止,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去便香附、缩砂,加当归、吉梗各一钱,竹沥三匙,姜汁半匙,人参加五分,石菖蒲加三分,橘红减五分,五贴制入。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鲁敬〈式暇〉。右副承旨郑万始〈坐〉。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仕〉李光文〈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锡洪〈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李鲁益,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同副承旨金教根,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金教根曰,慰谕御使留待。
○传于金教根曰,慰谕御使入侍。
○金宗善启曰,来四月初二日宗庙夏亨gg享g大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南公辙,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教根,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以礼曹言启曰,因恭陵令韩喆济上疏,恭陵、顺陵表石竖立事,批旨内,穹石表揭,事体至重,所请令该曹,谨考已行前例禀处事,命下矣。谨考臣曹誊录,则在昔贞陵、思陵、恭陵、顺陵、温陵,未有表石。至英庙朝戊寅,五陵表石前后面式磨炼启下,载之《列圣志状》,而庚寅年,有先东二陵,次西三陵次第举行之教。贞陵表石,则同年竖立,思陵表石,则其翌年辛卯竖立。先朝戊申年,因温陵令崔昌国上疏,收议大臣后,三陵碑役,依弘陵、永陵碑追改时例,勿设都监,碑石自度支从便经纪,建阁等事,道伯、地方官专管,次次举行事下教,而因循未遑。去丙寅,因温陵令牟达谦疏请,命议大臣后,建碑本陵,恭陵、顺陵,尚未举行矣。盖此两陵建碑,已有两圣朝成命,则尚此因循,特缘未遑,依疏请并举,恐合事宜。而见今农务方张,势难动役,姑待秋成,依温陵竖碑时例举行,而令度支及道臣,预先从便经纪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公忠道儒生宋在德等疏请故相臣文贞公李敬舆不祧。四学儒生李锺珏等疏请,故相臣文忠公金寿恒不祧。京外儒生申在博等疏请故相臣文忠公闵鼎重不祧之典矣。故相臣李敬舆,纯心直道,受圣朝深知,清名高节,为众贤所推,前席抗守经之论,则祸福不渝,南冠倡尊王之义,则华夷咸服。而逮夫宁陵初年,首膺上相日暮途远之批,托深契于同德,大人先生之称,寓至意于殊礼,羽仪明廷,至治可期,而苍生无禄,邦国先瘁。故相臣金寿恒,以麟凤瑞世之姿,任柱石支厦之责,与宋文正诸贤,表里王室,领袖士类,以其身为国家安危存亡。是以退以为甲寅�运,进以为庚申更化,生焉而端委廊庙,世道赖安,没焉而斁败彝伦,邦命几蹶,学问事业,屹然为两圣朝宗臣。故相臣闵鼎重,以刚方正直之姿,而资之于邃学,以孝友廉白之行,而济之以弘猷,夹赞圣治,共贞斯文。入而敷厦毡之奏,则人主动容,出而处岩廊之上,则百僚取式,以一身屈伸之机,占世道消长之运。盖三相臣宿德伟绩,贞忠姱节,允为列朝之所礼遇,百世之所宗仰,到今酬报之道,固当靡不用极。第不祧之命,即是在上之特恩异数,其事至重,其例甚罕,而今此三疏并举,一时同请,事面反归轻屑,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状启。臣于本月二十四日午时量,敬奉圣谕,同月二十五日午时量,驰到广州府草阜面斗岘里,传谕于判中枢府事徐龙辅所住处,则以为,臣情穷而不敢不呼天,窃冀听卑之仁,特垂曲察之恩,及奉批旨,上价之任,虽许免副,药院之衔,未蒙缷解。十行辞教,郑重勤挚,谕之以提举之不可不备,申之以今时之异于他时,臣双擎拜稽,感极而悚,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诚怵惕,不敢拖长为奏,而惟其不可不备,故虽在平时,不敢不陈吁,异于他时,故又不敢不疾声大呼,不避屡渎之惧,是岂为臣私分而然哉?诚以所畏者国体也,所重者事面也。况今泰运潜周,祥和吉庆,如川之方至,深山穷谷,愚夫愚妇,莫不鼓舞懽欣,指日颙祝。而名以保护之职,一直瘝旷者,不徒臣之罪上添罪,揆以朝家事体,岂容若是苟简乎?伏地战恐,惟愿遄被大何云矣。臣则仍为复路,缘由驰启云云。踏启字。
○己巳三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记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烧户及渰死人恤典誊录》,何以抄入耶?奭周曰,臣谨考先朝时判下誊录,则原恤典外,会付米或一石或八九斗赐给,而恒典有不可一一抄出,故就其措辞之教,拔例之典,而尽为抄入矣。上曰先朝以前誊录,不为抄出耶?奭周曰,只于先朝判下中抄出,而不及英庙时事矣。至于咸兴,则近年屡被回禄之灾,故无论大小,一倂抄入矣。上曰,烧渰人恤典,如何?奭周曰,生前身还布,勿论大中小残户,或荡减或停退矣。上曰,恤典多寡,系于被灾大小,于何考见?奭周曰,数百户百户以上丝纶中或有之,而数十户以下,无处考征,各道誊录中,似见载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诚正阁。慰谕御史入侍时,同副承旨金教根,记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绮寿,慰谕御史韩用仪,以次进伏讫。上曰,蔚山烧户,善为慰谕,而民情,果如何?用仪曰,臣向于状启中,已为详陈,而目见被烧形止,老少男女,号呼奔走,光景极惨。然而间或有涣散之他者,闻臣慰谕之行,举皆还入,环听恩谕,过蒙别典,懽天喜地,往往有感激流涕者矣。上曰,今则至于奠接之境,而无流离之虑乎?用仪曰,臣以传教辞旨,面面晓谕,果无一民涣散之意,而区划有方,结构方张,过此月则庶可了役而奠居矣。上曰,公廨不至被烧否?用仪曰,被烧者为六十九间,而民户奠接为急,且才力功役稍浩多,姑未暇念及于此矣。上曰,地方官为谁?用仪曰,兪殷柱也。上曰,尔见道伯乎?用仪曰,下去时见之,归时路由他邑,故不得见之矣。上曰,还谷摘奸为几邑耶?用仪曰,义城、庆州、彦阳、清道、大邱、仁同六邑,为栍邑矣。上曰,果皆详审为之,而无奸伪之摘发者耶?用仪曰,近来岭南屡丰,自去年,朝家饬教申严,谷品既精,吏逋亦无,而臣行才到,春粜已始,故必先阅文簿,次审谷包,则分留数爻,别无差爽之端。而但仁同一邑,略有虚留,谷色稍劣矣。今当以手本报本司矣。上曰,备郞亦为手本乎?用仪曰,以本司郞厅,故例为手本矣。上曰,入来时见大臣乎?用仪曰,反命是急,未及往见矣。上命慰谕御史先退。用仪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病〉。行左承旨洪奭周〈病〉。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鲁敬肄仪进。右副承旨郑万始〈病〉。同副承旨金教根〈坐直〉。注书李鲁集〈仕〉李光文〈仕直〉。事变假注书金锡洪〈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李鲁益,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斋戒正日,来初一日宗庙夏享大祭亲祭斋戒,初二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宗庙夏享大祭亲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右副承旨郑万始,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启曰,臣鲁敬今日宗庙夏享大祭亲祭肄仪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教根,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权烒,以宗庙夏享大祭祭官,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教根曰,下直守令留待。
○传于金教根曰,下直守令入侍。
○金教根启曰,大司谏柳相祚,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相祚禁推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分拣。
○传于金教根曰,入直玉堂,持《孟子》入侍。
○传于金宗善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右副承旨郑万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教根,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徐长辅、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申纬,副修撰郑鲁荣、洪羲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教根曰,只推。
○金教根,以户曹言启曰,臣晩秀与正郞臣尹光心,工曹参判臣李寿咸,正郞臣权伋,依定式进诣于义本宫奉审,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金鲁岩,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忠壮卫将金润国,庆熙宫卫将李济霖,俱以老病在乡,上来无期云。领军之将,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把摠赵台锡,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西春君烨疏曰,伏以,臣即伏见该曹名帖,则以臣塡差于雩祀坛祭初献官者,夫祀典重事也,陈力常分也。病如可强,则义当竭力趋走,而第臣犬马之齿,奄迫八十,癃病渐痼,脚部则难辛动殚,眼视则不分远近。白昼清明之时,仅能扶曳周旋,故候班监膳,犹可强力,而至于莫重享祀,侵夜将事,殆同失相之瞽,难责骏奔之节。日前皇坛摄行之时,拜跪升降之际,几至颠仆,幸赖引接之有人,仅得成礼,在傍同列,莫不惊愕,此是已然之事,而难强之验也。况今病情,日甚一日,有加无减,则享班趋走,非所可论,玆敢呼吁于仁覆之天。伏乞圣明,特赐付标,以重享事,仍治臣渎挠之罪,以安私分,千万幸甚。仍伏念,臣之毛发顶踵,莫非造化中陶甄,而其所以为一半分尘刹之报者,只在于骏走一事,则岂敢为言私丐免之计。而第臣眼眚之症,自是衰朽之祟,便同下山之日,不可以复明,嗣后享官之承乏,若复举拟,则其势不得不冒万死更犯渎挠之罪。私心悚惶,有不可言,而其在事体,尤岂不苟艰屑越之甚耶?伏愿天地父母,俯赐体谅,仍令该曹,更勿举论于此后差祭之时,毋贻临急变通之弊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改付标。
○公忠监司郑晩锡疏曰,伏以,天休滋至,慈寿无疆。载举庆礼,克伸圣孝,臣民懽抃,曷有其极?臣窃伏惟念,量才分职,不肖者退,朝廷举错之宜也,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人臣出处之义也。上无滥授,下无侥冒,而各得其所当,然后治理明而世道正也。臣本迂拙褊滞,百无一堪,任既负乘,行又冥�,无以承流而宣化,无以剸烦而理剧,劣劣焉愦愦焉,决不可一日竿gg竽g滥也。然犹试乃蔑效,而惟殿下庇覆之,动辄有咎,而惟殿下曲贷之,再恳控免,恩谕郑重,有如慈父之诏迷子,在臣一人之身,荣宠固无比,而其于国事何,民忧何哉?臣之受任非不久矣,视务非不多矣。历循所部,夷考其绩,则闾里之愁怨,风俗之颓败,狱讼之淹滞,仓库之虚耗,赋役之繁重,甲兵之朽钝,其他种种为弊之甚于猬兴,难以毛举者,如水益下,如陵渐夷,较臣初到,不啻倍簁gg倍蓰g。且况数郡告灾,众民失巢,仓积灰烬,国储匮缩,莫非臣怠慢不职,召致灾咎,而重贻我殿下宵旰不遑,锦玉靡甘之忧,臣之罪于是乎大矣。今若终始宽假,而不许斥黜,因仍盘礴,而不思敛退,则臣之贪恋尸素,不知耻不知止者,虽不敢比拟于古人出处之义,而其于国家之举错,果何如也?顾今明廷,群彦林立,如范滂澄清之志,张咏镇抚之材,未必无其人,奈何以庸下如臣,疲软如臣,苟然备位,徒使窃禄,而独不恤一路之哭乎?玆敢略陈短章,仰暴至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所带之终难久据,谅臣所言之非由假饰,特与镌免,以幸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春事方殷,虽守令迎送可㦖,况以一道之伯,岂可无端罢递乎?数郡被灾,民生之栖遑,虽甚矜恻,卿疏之如是自引,亦近太过,勿辞行公。
○兵曹参议李显默疏曰,伏以,天休滋至,景箓无疆,慈宫跻万年之寿,圣孝饰千载之庆,颂腾八域,喜溢百僚。仍伏念,臣曩叨畿邑,奉职无状,自速罪戾,久切惶蹙,薄罢才叙,恩除遽降,臣手擎华诰,阖门攒祝,冒没一肃,粗伸义分。而第本曹参判臣宋祥濂,即臣之亲查也。相避之法,在下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崇严。伏乞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四学儒生,幼学尹遇大、金颐锺、南太淳、李奎渊、金炳恒、赵敬植、赵澻、赵选、李鲁中、朴宗仪、朴宗侃、金�、闵龙显、闵大镛、李永准、金礼渊、金喜渊、金祉渊、辛命稷、金�、李柔重、李儒准、李观九、李周宽、李周彬、郑喜闻、郑喜愚、赵在井、赵在星、金度均、金重根、金炳豹、安百寿、安庆寿、安必寿、金显道、柳诵、李之华、徐镐淳、李义叔、朴齐民、朴春寿、朴星寿、沈宜定、李源和、金羲渊、申㬘彬、申在正、金宪淳、兪奭柱、朴光浩、金在根、洪在玹、金人淳、安光僖、吴致愚、金重根、金炳喆、金炳斗、金善根、赵宪植、洪箕燮、沈乐鲁、李箕集、李奭永、李堦、申命求、赵镇文、赵镇简、李箕钦、朴齐衡、徐贒辅、金来淳、兪晦柱、金东健、洪益九、兪宇柱、尹道荣、闵洪奎、李允一、尹一善、尹万善、孔鍕、郑厚容、全克谦、鱼致浩、黄𥤌、沈鼎奎、成近默、洪仁燮、李执、权中任、洪浚燮、任寿岳、金箕朝、金𨫌、徐匡辅、赵冀永、林相殷、李远翔、李尚源、鱼命能、李基䆃、李畴、李贤升、金衡重、兪长柱、兪骥柱、兪春柱、李培秀、申锡龟、申在田、申在翼、洪应谟、申锡厚、洪秉默、申锡久、李克家、李克宇、成义仁、金炳喜、朴龙九、孔汉鼎、玄锡孚、李升鲁、李在稚、孟明淳、吴致久、李宗逵、安允植、具宗和、吴致元、朴畴寿、金学周、林淇洙、权命周、金宅根、南景宪、林弼镇、李大彬、赵宗镐、申澓、赵宅镐、许亮天、金在根、崔汉儁、金显骥、金镛淳、柳圣文、黄锺仁、李椝、柳警、洪秉一、洪鼎周、闵亨圭、李敦学、金鍏、郑溆、金秉喜、兪晦柱、安必寿、沈楚镇、李朴、李尚观、申在博、李尚鼎、辛泳、李尚濂、朴基庆、韩用一等疏曰,伏以,臣等杨、墨、老、佛之书,其言非儒,其行灭伦,为其害甚于洪水猛兽,正道行则邪说熄,正道不行则邪说益炽,世道之污隆,斯文之兴废,亶系于此也。臣等即见近日新刊所谓《云坪集》者,即故掌令宋能相书是已。能相小窃学问之名,心术麤悖,言议阴谲,平日乃以《小学》,《近思》,为朱子中年未定之书,自以为,枉读贰书,蔑蔑无效。盖《小学》、《近思》,为不足学而枉读蔑效,则其为胡言乱道,已不可言。且程子之《易》说,未免笼罩为言,则其务为奇谈怪说,侮视古今。甚至于我东《丧礼备要》等书,逐条讥贬,极其叵测。盖《备要》一部,即先正臣文元公金长生删定之书,礼家金石之典也。噫,彼能相,显怀不满先正之心,阴售私绝渊源之计,妄撰文字,敢肆侵斥。上下一百馀条之间,可惊可痛之说,殆不可更仆数,而撮其所绝悖者,臣等请略言之。其论亡室题主,则曰鄙俚,䙝之甚者,其论从夫承重,则悖伦无识甚矣。其论初丧袒袭之制,则曰混沦儱侗何故乎?其论童子递减之服,则曰全不识礼仪,大悖也,魂魄之同心结,则谓之以怪俚鄙䙝,不可用也,负板之搀一寸,则谓之以乃不成说,甚可异也。以至并有祖丧而嫡孙代重之制,则曰何可遽乘其丧,肆自代重?妻母虽出,而犹服缌麻之制,则曰不亦悖之甚乎?论侍者之复毕降衣,则曰进退无据,反成悖理,论吊位之图在阶下,则曰岂以《家礼》为不满,必从《仪礼》也?又其论本生外亲降服条,以为申氏伪造贾氏之说,学问麤疏,心术不正。其下继之曰,先正臣金长生与此书,假托贾氏疏,无一字异,甚可异也。又以为,申氏变姓窃托,可谓太迂阔,其下继之曰,先正臣见慢不削,引重答人。又以为,复引自注之说,上添贾氏曰三字,恍惚惊疑,不能方辨,其所以胡叫乱说,或出于与师问难之辞,或出于与人往复之书,或出于《丧礼备要》之纸头私记,侵侮之不足而訾毁之,訾毁之不足而诬悖之,无少忌惮,狼藉掀露。而其于降服一款,必引申氏之说,益肆诟辱之语者,包藏阴慝,又不啻寻常矣。《备要》为书,虽出于申氏之草本,而惟我先正臣增删修润,表章发挥,屡易其本,始成完书,则其可以出自申氏,而必称以申氏之书乎?夫《春秋》一部,笔削于鲁史,《家礼》一编,损益于书仪,今若有人以《春秋》为失,而追贬于史臣,以《家礼》为误,而移责于涑水,则其于笔削之夫子,损益之朱子,所以逼拶而不安者,当如何乎哉?且况申氏之伪造贾说,而先正取信之,申氏之变姓窃托,而先正引重之。果如能相之为说,则取信伪造之言,引重变姓之说者,果何如人哉?此所以骇机先发于申氏,而毒螫自归于先正,手脚毕露,肺肝如见,虽欲厌然,其可得乎?假使考证之际,或有难疑之义,则虚心逊志,箚录其疑,不害为为学谨慎之道,而乃反妄立已见,直斥先辈。撑眉弩眼,快掉悖说,少无尊畏之心,而全事侮僈之习,讲礼之道,固如是乎?且夫亡室题主,朱子所定,而先正臣李滉,亡字似迫切,改之恐无妨。先正臣宋时烈以为,似不敢从此,诚因朱夫子已定之礼,承文元公遵用之教。虽于先正臣李滉之说,犹不敢遽从,则渠乃曰,君子之所以恶居下流者此也。又曰,朱子七十而夭,未及修整礼书。噫。下流讪上,圣门所恶,则不免讪上之科,而殊欠尊敬之道耶?彭祖为夭,庄、周所言,则渠曾谓不若殇子之寿,而显售讥贬之心耶?且其嫡孙代重之制,非直先正臣文元公之论也。文纯公臣权尚夏尝曰贺说恐不敢从,则乃是祖师之地,而何敢以短丧之说,背驰于祖师之论耶?渠本阴怀异心于我先正臣金长生,非一朝一夕之故,而至于礼教,一任胸臆,心欲丑诋。上以及于朱子,下以及于先正臣宋时烈,呵叱千古,无所不至。噫。以后学而诬先贤,固是何等底人,而以后孙而诬先祖,尤是何等底人乎?窃伏念,先正臣金长生从祀文庙事禀处命下也。其时李鼎喜、金侃群不逞之徒,继起投疏,其丑诋之罔极,上及于先正臣李珥,下至于先正臣宋时烈。其所以侵毁我先正臣金长生,则亦只是礼学一款,悖鼎之疏有曰,含糊朦胧,凶侃之疏有曰,全不成说。今也能相之混融儱侗,如出于悖鼎之口,能相之乃不成说,若传于凶侃之笔,自归于丑正乱礼之徒,真是先祖悖孙,斯文乱贼。其书广布,横议肆行,则安知非丑正不逞如鼎、侃之徒,以能相之言为口实,以能相之书为心法,惹出礼家变怪,乖乱世道,有甚于老、佛之害,则此臣等所以声讨其罪,毁板烧书而后已者也?如此悖伦乖礼之人,不可以其身之已死,而置之旌招之典。伏愿圣上,亟降处分,削能相之职名,毁能相之文板,以靖世道,以淑人心焉。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朱子,继圣开来之大贤也,金文元,吾东接统之儒贤,而又宋先正之师也。先正之所尊仰则述即文元与朱子也,以儒而讥侮两贤,则斯文之变怪也,以家而违背两贤,则先正之悖孙也。削逸毁板,夫孰曰不可,而但玆事亦系重难慎,且其文集,予未之览焉,不能造次允从。非不信尔等之言也,朝家刑政,固宜如是。疏辞令庙堂禀处,尔等退修学业。
○己巳三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诚正阁。下直守令入侍时,右承旨金宗善,记事官李光文,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朴绮寿,大兴郡守徐有昌,抱川县监李永晋,平康县监尹行勉,以次进伏讫。上曰,下直守令以次进奏职姓名。有昌进奏职姓名。命奏七事,有昌诵奏七事讫。上曰,下去后着实对扬,可也。永晋进奏职姓名。上曰,是奉朝贺之子耶?宗善曰,然矣。上曰,奉朝贺回卺礼,来月行之云,以何日为定耶?永晋曰,以二十六日为之矣。上曰,当初成礼之日,即何日?永晋曰,成礼在十一月,而日子未能详记矣。上曰,奉朝贺筋力,近何如?永晋曰,以感气浃旬不安,而不至大段,渐获差可矣。上曰,向来传教之后,大臣以为如何?永晋曰,阖门不胜感祝矣。上曰,尔之兄弟几人?永晋曰,臣有一兄而作故,今有一弟永健矣。上曰,奉朝贺孙子几人?宗善问于永晋而对曰,永晋有一子,永健有一子二女,皆幼云矣。命奏七事。永晋诵奏讫。上曰,畿邑相换,特为回𨚡,而与他自别,着意对扬也。行勉进奏职姓名。命奏七事。行勉诵奏讫。上曰,下去着实为之也。仍命除宣谕别谕,直为出去。有昌等退出。上命宗善书公忠监司郑晩锡、西春君烨,兵曹参议李显默疏批讫。命书传教曰,永宁殿香祝,当一体亲押,该房知悉。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入直玉堂持《孟子》入侍时,同副承旨金教根,记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绮寿,副校理权烒持《孟子》第一卷,修撰徐长辅持《孟子》第一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烒读自齐宣王问曰,止莫之能御也。上曰,下番读之。长辅读自曰若寡人者,止固知王之不忍也。上曰,承旨读之。教根读自王曰然,止百姓之谓我爱也。上曰,文义陈之。烒曰,桓、文当周季衰乱之时,犹能假仁与义,尊周攘夷,宜若无甚害于王道,而圣门之若是深斥者,盖其先诈力而后仁义,殆若异端之乱真也。故虽五尺之童,所以羞称者也。然而孟子曰,五霸,三王之罪人,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以此观之,则战国之君,能行霸道者亦鲜矣。至于汉唐,则汉之文、景,称以少康,不但杂霸,而流于黄、老。武帝则汲黯讽之以外施仁义,唐之贞观,亦可谓一治,而太宗之心术不正,不可与议于王道也。其馀则是所谓五霸之罪人也。此无他,尧、舜相传之法,绝而不传,人心之危,日益放肆,道心之微,日益消灭,举天下纷纷入征利计功之域者,久矣。何幸宋之太祖,得来心字,有曰洞开重门,正如我心,那个一心字,唱起濂、洛群贤性理之学,此则先儒之说也。且《孟子》一书,只要正心,其斥邪说,则曰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其论事君之道,则曰格君心之非,此章亦拈出一心字,反复开导,其于劝王之义,深且切矣。苟使人主,精察吾方寸间人欲之私,不敢胜天理之公,一切功利之心,无得萌于中,而只是仁义而已,则何忧乎杂霸,何有乎行王也?帝王出治立教,一心为万化之原,窃念我殿下,圣学高明,固不待臣言而喩,然区区所愿,惟在于心学上,益加勉勉焉。上曰,下番陈之。长辅曰,战国之时,世无行王道之君,故孟子以必欲行道之心,往见齐梁之君,而齐宣王之问,惟是霸者之事。则宜其孟子之深斥,而盖桓、文所以成霸业者,即不过假仁与义,做得一时事功,而诈力为先,仁义为后,则固不可与议于王者之道矣。末流之害,终至于无王道而后已,可胜叹哉?王道平正如砥,霸者崎岖反侧,此实由于诚与假二者而已。孟子以后,惟汉儒董仲舒,深恶痛辨,以为仲尼之门,五尺童子,羞称五霸,为其先诈力而后仁义也。至于宋时,群贤辈出,皆知夫贵王贱霸,而程子曰,得天下之正,极人伦之至者,尧、舜之道也,用其私心,依仁义之偏者,霸者之事也。为人君者,苟能率由正路,克祛私心,则王道可行,而桓、文之所自期者,不出乎霸者之事,故终至于霸业而止矣。古语曰,王期于王,霸期于霸,人之自期,固不可卑下也明矣。伏愿殿下,勿以古今异宜,而必以尧、舜之道,恒加期勉,则王者之治,庶几复见于今矣。上曰,孔子以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美齐桓之功,则此言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何也?烒曰,圣门所斥,只是霸者之事,而至于事功,未尝不言,故管仲亦霸者之佐,而夫子尝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彼齐王之问,即霸术而非事功,故所以深斥之也。上曰,齐王不知王道,而先问桓、文之事,故孟子之答,如此耶?烒曰,诚如圣教,而此与答梁惠之问,何必曰利,意相沕合。上曰,胡龁何如人也?烒曰,似是齐之近臣,而无事迹之可考矣。上曰,太庙牲用牛羊,则将不可用牛耶?长辅曰,以羊易牛,惟其恻隐之心,触物所发见者也。且庙祀重于衅钟,则岂可不用牛乎?上曰,以羊易之者,抑以未见羊之如牛之觳觫而然耶?下番之意,何如?长辅曰,然矣。假使所见者羊,则亦必如此矣。烒曰,此与宋仁宗避蚁之事,略相同也。上曰,堂下如今之阙庭,则何以牵牛而过堂下耶?长辅曰,古今不同,似是仪文未备而然也。上曰,此言百姓皆以王为爱也,百姓果认以如此耶?长辅曰,牛大羊小,则愚民之谓以为爱,容或无怪,而孟子特发明其仁心发见处,反复开谕,必欲王之察识于此而扩充之也。烒曰,孟子故设此难,反复言之如此,未必真有百姓之所讥而然矣。上曰,齐王之笑曰,是诚何心者,何也?烒曰,孟子辨说齐王之心,若是曲尽,而至于无异之训,卒无以自解,故乃有此是诚何心之言也。长辅曰,齐宣虽有不忍之心,而既无讲学之功,不知反求之理,故于孟子设难之问,无辞自解,则笑而答之者,自不得不如此。上曰,齐王虽以衅钟之不可废,而以羊易牛,然其本心则乃仁术也。孟子因其机而反复晓告,欲其黜霸而行王,非圣贤,虽苏、张之辩,无以说得到如此也。待教陈之。绮寿曰,圣教诚然矣。至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俄者上番所陈,恐失本旨,其时若无百姓之言,则孟子何必以此设难乎?上曰,玉堂上下番与翰林上下番,互相问难,可也。在植曰,此云后世无传焉。桓、文之功,孔子亦多称之,果无传焉,则孔子何所考征而言之也?烒曰,桓、文之事,史传多可考,则无传之训,特深斥之意耳,与孔子军旅未学之对,同一意也。夫子曰,战则克,是何尝未闻军旅之事而然耶?孟子之言,专在于引君当道,黜霸劝王之意也。上曰,承旨亦陈文义也。教根曰,臣少而失学,长而荒嬉,经史子传,无着工处,安能陈文义乎?上曰,注书出去,右承旨使之入侍。贱臣承命出传,同入进伏。绮寿曰,不为与不能之形,可详言之欤?长辅曰,观于超海折枝之喩,可知。大抵人之与人,既是同类而相亲,则恻隐之发见处,必当切于民而缓于物矣。今齐王则不然,恩足以及物,而反不能保民,则是非真不能为也,但不肯为耳。绮寿曰,欲为而不能者亦固有之否?长辅曰,徒有欲为之心而未有发见之效,则是真欲为,而不能者耳。至若齐宣,则仁心固有之,而终不扩充,是则异于欲为而不能者也。上曰,句句节节,皆有文义,承旨各陈所见也。教根曰,此云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谓也?烒曰,行王之道,在于仁政,能善推其易牛之心,则仁不可胜用,此所以合于王也。长辅曰,齐王不识易牛之为仁术,而及闻孟子是心足以王之训,事若迂远,故遽问之如此。在植曰,钟鼓亦有国之不可已者,而见牛而舍之,则是固恻隐之心,而衅钟其可以废乎?烒曰,人心之四端,随感而发见,故当其见牛之时,蔼然有恻隐之心而不可遏,则何暇念及于衅钟耶?长辅曰,以其未见之羊易之者,为其衅钟之不可废也。大抵见孺子入井,则莫不往而救之者,是乃恻隐之随处感发者也,见牛而舍之者,亦何异于是也?上曰,恻隐之心,固善端之发,而王天下者,徒以恻隐为心,则何以治天下乎?长辅曰,圣教诚然,为人君者,若以生道杀人,则是杀人之中,亦不无仁心之可见处,而若以妇人之仁,徒事喣喣则是无益于为治也。是故春生秋杀,即天之道,而春生仁也,秋杀义也,仁义并行,然后岁功可成,而天下可治也。烒曰,虽然四端仁为主,四时春为首,义虽行于杀人,而以仁民为主,时虽至于秋杀,而以春生为首,可矣。上曰,孟子对梁襄王曰,不嗜杀人者王,抑梁襄嗜于杀人,而不知保民之术,故随时言之欤?长辅曰,战国之时,不行仁政而多杀人命,故孟子以不嗜杀人为答者,必欲开导其仁心之意也。烒曰,当杀则杀,即劝惩之道,而若带着嗜字则不可也。上曰,虽禽兽,不忍其无罪而就死,则是心足以王矣。然若使百姓,无罪而塡乎沟壑,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则轻重倒置,失其当然之序矣。长辅曰,然矣。齐王之终至于霸业而止者,实由于不知轻重难易之序,而不能推广其心故也。绮寿曰,挟泰山以超北海此一句,圣人罕有此等辞气矣。先儒说以为方言,经传亦或有方言,则此果其时方言,而孟子取譬之欤?烒曰,圣人之言浑厚,孟子有些英气,此固圣贤之分,而当战国昏乱之时,其言不得不如是明快说去也。先儒方言之说,固未之见,而虽方言,有可用者,有不可用者,何尝以方言而尽用之耶?绮寿曰,孔、孟虽有间,夫岂有不当言而孟子言之哉?然二典三谟,灏灏噩噩,八诰佶屈声牙,抑亦世级渐降,辞气不同欤?烒曰,此特以至难易之形,分明取譬,使之易晓也,不必以方言之有无为辨也。宗善曰,保民而王四字,是一章之纲领,而制民之产,即保民之术也。桓公用管仲以成霸业,而管子之言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此即保民制产之术也。然则王霸虽殊涂,而其所以保民制产之术则同欤?烒曰,仓廪衣食,即有国之先务,则虽霸者之治,不保民而奚以哉?在植曰,齐王以其所大欲,遇孟子之贤,而乃笑而不言何也?烒曰,富强之术,异于王道,故辟土地朝秦楚,虽其所大欲,而内省自愧,不敢遽发也。上曰,莅中国抚四夷,似不至甚难,而孟子譬之缘木求鱼,何也?长辅曰,小不可敌大,寡不可敌众,弱不可敌强,而不思反本之道,徒行兴兵结怨之事,则其必不可得者,殆若缘木而求鱼也。上曰,笑而不言,则其王霸之分,自知明矣,知而不能行何也?宗善曰,非不知王道之好,而不能义胜欲,故悦而不怿。从而不改,终于成霸,而至若渠惠,则又不及齐宣矣。长辅曰,终是学问不足,故知其不合于王道,而蔽于私欲,终不能行王道也。上曰,梁惠初不识王道之为如何,故不能反复质问欤?烒曰,齐王资质好,故孟子尝眷眷不已,有曰王庶几改之,又曰予日望之,于梁惠则曰不仁哉,此可见梁惠之不及齐宣也。梁惠既不识王道,而亦无好问之诚,故亦不能反复质问,如齐宣也。在植曰,以羊易牛,恻隐之心也,笑而不言,羞恶之心也,资禀不可谓不美,而终于霸道,何也?烒曰,惟其不能反求而推广,故行不得也。上曰,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此是引喩之语,而在于此处,何也?长辅曰,爱物宜轻,仁民宜重,而今反恩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则是轻重长短,失其当然之序,而齐王所不能自知者,故孟子所以请其度之者也。烒曰,物有形心无形,引其量物之易见,而以喩其量心之难见也。上曰,苟能发政施仁,则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商贾皆欲藏于王之市,行旅皆欲出于王之途。齐王之必欲辟土地朝秦楚者,亦不出乎此。而其曰惛不能进,何也?长辅曰,齐王之初心,则惟在于辟土地朝秦楚,而若夫发政施仁之自然底大功效,则终未觉得,故曰吾惛不能进于是矣。在植曰,齐宣惛而不能进,则孟子犹言之不已,何也?梁惠则曰。愿安承教,齐宣则曰,惛不能进,是则梁惠反优于齐宣耶?烒曰,齐宣有退逊之意,而继又曰明教,则真有请教底意,质实可教,故孟子言之不已,梁惠初无自量之意,而遽曰安教,则专欠诚实矣。上曰,兴甲兵危士臣,既曰何快于心,而所大欲者,即不过辟土地朝秦楚,则辟土地朝秦楚之际,安得不兴甲兵危士臣乎?绮寿曰,非兴甲兵危士臣,则无以行其所大欲也。然杀人固无快于常情,而辟土地朝秦楚之心胜,故尚明于他而暗于此也。长辅曰,不快于心者,心之正也,必欲为之者,利之诱也。上曰,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即王道之效,而不期然而然者也。非高远难行之事,而齐宣视以难行,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抚四夷,譬若缘木求鱼,而齐宣必欲求之,以其时俗尚言之,以王道谓之高远难行,似无怪矣。然则其实之不高远难行,可详言之欤?长辅曰,王者之道,即行其所当行之事而已,庸言庸行,而自然合理,则初非高远难行之事,而自有功效之著见者矣。宗善曰,推是心以保民,民归之如水,东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莫之能御也。初非高远难行之事,而惟齐王不能推广仁心,故见闻狃于五霸,蔽固已深,终莫之悟矣。上曰,罔民之罔字,有深意欤?长辅曰,罔是欺罔之意,而亦与网罗之网,其意亦同。语未毕。上曰,民无恒心,固其罪也,而从而刑之,诚无异于以网罗掩取之也。在植曰,此云因无恒心,心为一身之主,而恒心者,善心之谓也。虽桀、跖,介然之顷,尚有尧、舜之心,则百姓之无恒产者,亦岂至于因无恒心乎?烒曰,恒心者,常有之善心也。人之厥初,岂无此心,而物欲交蔽,乃反牿亡之,如牛山之木濯濯如也,决不得保有恒心矣。彼盗贼之类,设或有本然之发,而不过霎时,则其可曰有恒心乎?上曰,五十者衣帛,七十者食肉云尔,则四十六十者,不许衣帛食肉乎?《小学》曰,二十衣裘帛,然则非如设禁制限之为耶?烒曰,先儒亦尝论此章之义,而博施济众,尧、舜其犹病诸,少者亦衣帛食肉,则岂非恰好底事,而其势必不得矣。长辅曰,五十者非帛不煖,七十者非肉不饱,故此言七十五十,特言其品节之详也。上曰,然则二十而衣裘帛,何也?绮寿曰,君子野人,亦有别焉,《小学》所谓衣裘帛,似指君子事而言也。以《豳风七月篇》言之,食郁及薁,八月剥枣,以供老疾,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以为常食,少长之义,丰俭之节,亦可见矣。在植曰,此云勿夺其时,农固有时,而鸡豚狗彘,亦有其时之可言耶?长辅曰,此与不时不食之义同矣。烒曰,斧斤以时入山林,数罟不入洿池,苟违其时,物无以蕃息矣。绮寿曰,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此固王政之要道,而结辞只言衣帛食肉,不饥不寒,而不及孝悌,何也?烒曰,先制产而次庠序,是乃既富方谷,资富能训之义,则更不言孝悌,恐无疑。上曰,承旨之意,何如?宗善曰,民有恒产则有恒心,有恒心,则教之易矣。孔子所训既庶矣富之,既富矣,教之,亦此义也。上曰,此文或云八口,或云数口,前后不同,何也?绮寿曰,自一至十,皆言数也,恐无深义矣。上曰,五亩与井制,可详言之耶?长辅曰,五亩一夫所受,而二亩半在田,二亩半在邑,大抵井制,一井为九百亩,而中为公田,其外八家,各受一区,同养公田也。上曰,一亩视今制为几何?诸臣不能别白以对。宗善曰,《滕文公篇》,有井田之说,而言其大略也,其制今不可考也。上曰,人皆有五亩,而男女老少,同处一宅耶?佥曰,然矣。在植曰,公田百亩中出二十亩,八家各分二亩半,以为治田时所居,所谓二亩半在田是也,公田则实八十亩也。上曰,此亦损上益下之意也,然既制井田,则无赋税耶?绮寿曰,八家同养公田,故无所税矣。上曰,我国亦可行井制耶?宗善曰,我东多山少野,故无以制井田矣。长辅曰,今平壤外城,有箕子井田遗墟,立石而标其区域矣。绮寿曰,横渠尝曰,井田必可行,而朱子曰,天下之田皆入公田,然后可以行之,今则恐不得行矣。上曰,我国假行之,不能无贪官污吏,则井地有不均之弊矣。绮寿曰,圣王贵乎因时制宜,而莫如以实心行实政也。上曰,此后别讲时,亦以孟子入对也。仍命玉堂先退。烒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亦以次退出。
3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内阁斋宿〉。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斋宿。右承旨金宗善斋宿。左副承旨金鲁敬斋直。右副承旨郑万始斋直。同副承旨金教根〈斋宿〉。注书李鲁集〈斋宿〉李光文〈斋直〉。事变假注书金锡洪〈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掌令李鲁益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鲁敬曰,玉堂上下番持《孟子》入侍。
○传于金鲁敬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金鲁敬曰,左副承旨入侍。
○郑万始,以吏批言启曰,进贺兼谢恩正使,今当差出,而无故大臣只二员,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南公辙进,参判金明淳牌不进,参议李好敏牌不进,右副承旨郑万始进。以洪义浩为大司谏,慎性真为司谏,李集斗为判尹,李廷显为兵曹参议,李晩秀为知经筵,洪奭周为知义禁,金秉渊为吏曹佐郞,洪羲俊为兵曹正郞,李光一为顺康园守奉官,赵尚镇为分内医提调,韩用龟为进贺兼谢恩正使,李鲁益为书状官。兼春秋单金周默,承文副正字单金熙龙,同义禁单洪奭周。
○兵批,判书金羲淳病,参判宋祥濂病,参议未差,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右承旨金宗善进。同知单边德淳,大护军朴宗来,副护军柳相祚、李显默,副司直尹尚圭。
○金宗善启曰,禁卫大将李得济以本营习阵事,明日鹭梁出去矣。兼带左边捕盗大将所佩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传于金鲁敬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吏曹参议李好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敬曰,只推。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宗庙夏享大祭亲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敬,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令所报,则来四月初一日,焚香殿官中一员当为受香,而令今方入直,参奉宋启洙受由下乡,无以举行云。依定式假官,令吏曹以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替直受香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鲁敬,以礼曹言启曰,各陵园墓今春植木株数及播橡斗数,区别报来,故依定式别单书入,而顺康园局内树木茂密,今无加植处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以户曹言启曰,臣晩秀与佐郞臣赵镇衡,进诣庆熙宫差备内及内各司,依节目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洪奭周,以户曹言启曰,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追慕洞碑阁、净业院碑阁、流霞亭,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奉审,则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净业院碑阁,姑无頉处。追慕洞碑阁墙垣瓦子及流霞亭墙垣瓦子,间间脱落,分付各该司,使之即速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兵曹参议李显默上疏,则以为,本曹参判宋祥濂,即臣之亲查也。援例陈章,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兵曹参议李显默,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己巳三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诚正阁。玉堂上下番持《孟子》入侍时,右副承旨郑万始,记事官李鲁集、申在植、朴绮寿,副校理权烒持《孟子》第一卷,修撰徐长辅持《孟子》第一卷,以次进伏讫。上曰,上番读之。烒读自齐宣王问曰文王之囿,止于传有之。上曰,下番读之。长辅读自曰若是其大,止不亦宜乎?上曰,在院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鲁敬,同副承旨金教根,以次进伏。上曰,文义陈之。烒曰,文王之囿七十里,古今苑囿,未有大于此者,而民犹以为小,则无怪齐宣之为疑。而文王之政,专在于与民共之,故雉兔者往焉,刍荛者往焉,民以为小,固其宜矣。非但苑囿如是,泽梁勿禁,斧斤以时入山林者,莫非为民便利之政也。在上者厉民而独专,如齐宣之囿,则所谓以四十里为阱于国中,民以为大亦宜矣。然则其大其小,不在于地形,专在于民心,而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天之所以立君立师,皆为民也。伏愿殿下,于保民恤民之政,益加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长辅曰,上番既已仰陈,而周囿民以为小,齐囿民以为大者,同利不同利故也。杀其麋鹿,与杀人同罪,则是乃陷民之阱也,虽数三里之阱,犹患其大,况四十里之大乎?故与民同利,则虽大而不大,设禁阱民,则虽小而亦大矣。孟子之意,专以遏欲存理为主,故因事讽切,使得扩仁心行仁政,而其时之君,蔽人欲之私,昧天理之公,齐宣止于齐宣,此等处伏愿惕念,须于遏欲存理之工,慥慥用工焉。上曰,承旨以次陈之。奭周曰,本章大指,上下番已皆陈之,而大抵文王之囿,非苑囿游观之所也,就国中闲旷之地,拓为蒐猎讲武之所,非如后世所谓苑囿也。后世谄谀之徒,若或以此为借口之资,说人主以广拓苑囿,则实有一言丧邦之虑矣。大抵中国地广,山林川泽之间,往往多闲旷处,如秦之具囿,宋之孟诸是也。农隙讲武,秋狝冬蒐,固是王政之所不可废,而文王岂或夺民之地,以为游观之具也哉?宗善曰,齐国之大禁,在于耳目之玩,而以文王之囿,为借口之资,孟子因齐宣之问,而对以于传有之,发挥其与民共之之义而传之,真有与否,未可知也。惟其刍荛、雉兔,与民共利,则实非台池苑囿之谓,而左承旨所奏,就其闲旷之地,农隙讲武者是也。后世人君,欲侈苑囿之乐者,虑或借口于文王,而专济其私,故孟子之言如是,而其实则文王之囿其为七十里,未可的知也。上曰,左副承旨陈之。鲁敬曰,上下番既已仰陈,小臣别无所奏矣。上曰,右副承旨陈之。万始曰,小臣无可奏者矣。上曰,同副承旨陈之。教根曰,小臣无可达之辞矣。上曰,以觳觫章观之,恩及禽兽,而反不知爱民之道,杀其麋鹿者,与杀人同罪,何也?长辅曰,虽有善端之萌,而不能扩充而然也。上曰,是一时恻隐之端耶?长辅曰,然矣。孟子之意,专为开发其善端,谓以推广是心,则可以行仁政,而非谓仁政能及民也。仁行于所见,不行于不见,岂广仁者耶?非真所谓仁政也。上命玉堂先退。烒等退出。上命读奏公事。奭周读奏公忠监司郑晩锡状启,贡津仓漕船无事过境事,及咸镜监司曺允大状启,纶音祇受事讫。鲁敬曰,臣于向筵,以景慕宫乐章事,承日后登筵时更奏之教矣。考诸梨园,则先朝己未年,下教以乐章太长,裁节之,五言删为四字,一章分为二章,用于亚终献,亦有改撰之教,而未及成矣。上曰,不成章乎?奭周曰,章则成矣。大抵太庙十五室,祼献之间稍久,故乐章句语虽多,可以尽奏,而景慕宫则将事之际,时刻既速,而乐章则太长,故每有迫促之叹。先朝晩年,既命减其字数,使之依此以奏,又有更撰之下教,而未及成就,今其乐谱册子则尚在矣。上曰,乐章自能叶于音律耶?奭周曰,三代以前,五音六律之沕合于歌诗者,不可考矣,而自唐宋以后,则惟撰乐歌,使乐工依谱而歌之,俾其声音之长短,自合于律谱而已。上曰,虽改乐章,梨园声律,别无改定者乎?奭周曰,取考乐院所在册子,景慕宫乐谱,已有图式之书置者,乐章今虽改撰,而字数多寡,若依此谱,则声律似别无改定者矣。上曰,迎神用轩架乎?鲁敬曰,迎神送神,并用轩架,而撤笾豆则用登歌矣。上曰,景慕宫乐,用八成乎?奭周曰,天神用六成,如南坛是也,地祗用八成,如社稷是也,而庙宫则并用九成矣。上曰,乐章改撰,非时急之事乎?鲁敬曰,然矣。奭周曰,臣适因言端,有所仰达矣。乐之为道,与政相通,风俗之污隆,国家之治忽,皆于此乎观之,而况于太庙象德之乐乎?先朝每以为,今人精力,不如古人,故祭享将事之际,骏奔之列,皆加申饬,以疾为敬,而至于乐章,则惟恐其不舒迟,前后辞教,不啻缕缕,臣亦承闻者屡矣。近于陪享之班,窃听迎神九成之奏,音节之促迫,大异于前日,此虽缘行礼时刻之欲其毋迟,而其在观风知德之义,所关者恐为不细。顾今亲祼隔日,另加申饬,俾复于舒缓之旧,实不可已矣。上曰,不独迎神而已,乐章节次,大抵皆有促迫之叹,另加申饬,俾勿如是,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与入直阁臣同为入侍时,左副承旨金鲁敬,记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绮寿,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坐直为谁?鲁敬曰,小臣及右副承旨坐直矣。上曰,阁臣向以慰谕使往北道。咸兴为几百里乎?宗薰曰,八百十里而遥矣。上曰,两本宫及陵寝,皆奉审耶?宗薰曰,臣与私行有异,故咸兴本宫则奉审,而陵寝不得擅为奉审矣。上曰,本宫只奉安位板耶?宗薰曰,然矣。永兴本宫,则先朝乙卯,跻享桓祖,而衣币祭品,新定仪式矣。上曰,咸兴有何故迹乎?宗薰曰,有笠子筒个弓矢,而笠子年久而无台,银日月缨子笠饰孔雀羽,与近制同。弓一有弦,矢十五有箙,筒个与近制稍异矣。后苑有古松二株,父老传以为手植,而一则半朽半生,盘屈甚奇,旧邸之墟,有丰沛楼、击球亭,亭临东海,眺望爽阔矣。上曰,永兴亦有古迹乎?宗薰曰,永兴则未见,而咸兴则又有读书堂、驰马台,台在盘龙山而有碑阁矣。上曰,山川人物,视京城,如何?宗薰曰,二府俱是龙兴之地,以咸兴言之,山川雄丽,人物俊秀,且民户富饶矣。上曰,今番衣带陪去者,何处相逢乎?宗薰曰,金化路中见之矣。上曰,前后衣带,何以区处?宗薰曰,过祭享后,旧衣带皆烧火矣。上曰,承旨曾见北道乎?鲁敬曰,只见湖西、湖南、海西、关东矣。上曰,湖南山川,何如?鲁敬曰,臣幼时,随往臣父全州任所,而今不得记得矣。宗薰曰,西北并称繁华之地,而全州亦冠于他路云矣。上曰,咸兴有锺阁乎?宗薰曰,城内南边有之矣。上曰,各道皆有锺乎?鲁敬曰,松都、全州亦有锺,而他路未闻有之矣。上曰,松都,何如?鲁敬曰,臣尝一见之,太祖陵、玄陵最可观,而太祖陵则山川开豁,龙虎环抱,古云神僧道诜,卜此兆矣。上曰,玄陵是谁之藏也?鲁敬曰,元大长公主下嫁为恭愍王妃,今双坟而象设壮丽,雕刻奇巧矣。上曰,太祖陵,有丁字阁、碑阁耶?鲁敬曰,有丁字阁,无碑阁矣。宗薰曰,有短碣,书曰高丽始祖之陵,而剥落殆不可记矣。上曰,谁尸其祀?鲁敬曰,王哥世为参奉,而守其陵矣。上曰,丽陵为几何?鲁敬曰,似不过三十内外,而未详记矣。上曰,皆有禁养,而不至陵夷乎?鲁敬曰,太祖陵外,不免童濯,而不至于陵夷,近有民冢,而亦无侵逼者矣。上曰,列圣朝,有历临松京之事耶?鲁敬曰,肃庙、英庙,尝于齐陵、厚陵幸行时历临矣。上曰,自松京距陵所为几里?诸臣无别白仰对者。上曰,往还可费七八日耶?佥曰,似然矣。宗薰曰,臣于昨年海西觐行之路,历览满月台,则筑石为台,高可丈馀,而地势平广,有旧础尚存。史传胜国以平壤为西京,以松京为东京,为游豫之所,而宫阙楼台,极壮丽华侈矣。鲁敬曰,我朝楼观,不事崇高,是诚卓越之德矣。上曰,新罗、百济王陵,尚见存否?鲁敬曰,新罗王陵在庆州,而百济陵则今无传矣。上曰,高丽始祖元年是何代?鲁敬曰,似记五代后梁贞明年间矣。上曰,上番出去,考见文献以入。在植承命出去,还入奏曰,后梁贞明四年即位,后晋天福四年,统合三韩矣。上曰,寿昌宫在松京耶?鲁敬、宗薰佥曰,然矣。上曰,下番亦知之耶?绮寿曰,此是太祖登极之所,而野史云在松京矣。上曰,燕山墓在何处?鲁敬曰,在东郊海东村,而其外裔故相臣李溵墓,亦在近处矣。上曰,光海墓在何处?鲁敬曰,似在广州矣。上曰,皆有后裔,守护其墓耶?鲁敬曰,皆以外裔奉祀,而燕山则前青山县监臣李学彬其外裔,光海则前典籍臣朴声汉其外裔矣。上曰,其坟墓异于陵寝制度耶?鲁敬曰,稍胜于宰相坟墓矣。上曰,汉阳,古之畿邑耶?宗薰曰,似闻杨州属邑矣。上曰,设都之初,枉卜数处,始定于此云,果有是否?鲁敬曰,野史云郑道传与僧无学相宅,而今枉寻里梁铁坪,即其误占处云矣。上曰,庆福宫gg景福宫g创在何时?宗薰曰,不能详记,而似是国初也。上曰,我东古多国有大发兵三十人之举云,三十之十字,或千字之误耶?岂有如许小国乎?鲁敬曰,檀、箕以后,有马韩、辰韩、弁韩,谓之三韩,而当其时,得一小县,便称王称国,岭以南不知为几多国,其后有新罗、高句丽、百济三分并立,至胜国,始统合为一矣。上曰,海内诸国,衣冠文物孰为胜?鲁敬曰,我国及安南,并称于中原,而我国为第一矣。上曰,我国称以小中华,在昔固不及中国,而今则反复胜也。鲁敬曰,果然矣。安南则至今用华制云,亦可贵也。上曰,承旨曾见北京乎?鲁敬曰,未也。上曰,筵臣中有见之者耶?宗薰曰,无之,虽举一朝而言,似不过五之一矣。上曰,使臣启下军官外,虽其子弟,不得入去耶?鲁敬曰,然矣。上曰,尝闻水路朝天时儿辈亦随行云,然否?鲁敬不能对。上曰,朝天时路由何处?宗薰曰,丰川即西海地尽之处而距登、莱州不远,故多由此路云矣。鲁敬曰,非但海西一路,湖西、关西,亦有朝天之路矣。上曰,此时至有全船败没之患,鲜有生还云,然否?鲁敬曰,我国不闲水路,故罕能利涉矣。上曰,此事创自何时?鲁敬曰,似自光海朝,而其时清人据沈阳,故由水路朝天矣。上曰,皇明历年几何?鲁敬曰,不满三百年矣。上曰,汉、唐、宋历年几何?鲁敬曰,东西汉合四百馀年,而唐宋各三百年矣。然宋则南迁以后,一隅偏安,不足以统一言也。上曰,注书出去,政官牌招,使之申饬入来。贱臣承命出传,还入奏曰,吏曹判书已承牌入来,参判、参议皆纳牌不进云矣。上曰,《宋能相文集》,承旨见之乎?鲁敬曰,文集姑未及见之矣。虽以儒疏所论言之,朱夫子道德,非但嘉惠后学而已,有为万世开太平之功,式至于今,民彝物则,赖以不坠。一或以私智臆见,敢为侵侮之举,则不可但以斯文之变怪言,日后无穷之弊,有不可胜言。且先正臣金长生《问解》《备要》等书,为我东礼学之宗,前此诸贤,非无礼说,皆折衷于此。况能相之先祖先正臣时烈,受学于金长生,平日笃信之心,服勤之诚,无异子弟之于父兄。渠以先正之孙,乃能诋侮贤祖父事之地者,尤是常情之所不忍出,此而无难凌蔑,则他尚何说?此等处恐不可不严加处分矣。上曰,朱子亦讥斥耶?鲁敬曰,七十而夭一句,是讥侮之语矣。上曰,彼亦山林耶?鲁敬曰,抄选为掌令矣。上曰,疏头为谁?鲁敬曰,即尹遇大,而不知其世派矣。上曰,其文集,筵臣中有谁见之?诸臣皆对以未见。贱臣曰,小臣暂一披见矣。上曰,其所侵逼句语,第陈之。贱臣曰,小臣虽未能逐句仰奏,而其所谓纸头私记,自祠堂制为始,如复条,夫祭嫔缁布冠等条,无非侵逼之语。其意盖欲诋毁申义庆,而有曰学问麤疏,心术不正,继之以先正取之无一字异,则其语脉旨趣,自不免侵逼于先正臣矣。上曰,承旨登科今几年?鲁敬曰,乙丑增广科为之矣。上曰,注书何年登科,何年唱榜也?贱臣曰,丙寅柑制直赴殿试,翼年gg翌年g式年科唱榜矣。上曰,年纪今几何?贱臣曰,今年为三十二矣。上曰,李采为承旨,则似有拘于公格也。鲁敬曰,然矣。上曰,玉堂无相避耶?鲁敬曰,虽兄弟,无所拘矣。上曰,武兼文兼,皆权设耶?鲁敬曰,然矣。上曰,五卫创于何时?鲁敬曰,臣未能详知,而卫法法久弊生,宣祖朝设都监之初,专尚戚制,不用卫法,而军制莫如卫法矣。然惟在于为将用兵之如何耳。宗薰曰,戚制有花法,令人好看,而卫法甚好矣。上曰,注书出去,吏兵批望筒持入。贱臣承命出持望筒,还入进伏。上又命贱臣出去,都承旨入来与否知入。贱臣承命出,遝入奏曰,都承旨内阁斋宿云矣。上曰,上注书李鲁集,谁之后裔也?鲁敬曰,故大提学臣李植之后,而故判书臣李箕镇之从曾孙也。上曰,故大提学是泽堂耶?鲁敬曰,然矣。上曰,故判书亦有别号否?鲁敬曰,号牧谷矣。上曰,上番出去,右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在植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曰,东国史记,何者最详?鲁敬曰,《东国通鉴》,《丽史提纲》颇详,而又有所谓《高丽史》、《三国史》矣。上曰,谁所撰也?鲁敬曰,《高丽史》郑麟趾所撰也,《三国史》金富轼所撰也。上曰,善恶皆书之耶?鲁敬曰,然矣。上曰,上番出去,《东国通鉴》一卷持入。在植承命出良久。上命贱臣出往促入。贱臣承命出传。在植持第十一卷偕入进伏。上命宗善读奏。宗善读自迎入佛骨,止皆与焉。上命掩卷,教曰,《通鉴》有史断,胜于《丽史提纲》,此册所读,签付自止,后日入对,以为继讲之地,可也。又命在植持《东国通鉴》全帙入来。在植承命持入进伏。上命阁臣先退。宗薰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象奎〈内阁斋宿〉。行左承旨洪奭周〈内阁斋宿〉。右承旨金宗善〈斋宿〉。左副承旨金鲁敬〈斋直〉。右副承旨郑万始〈斋直〉。同副承旨金教根〈斋宿〉。注书李鲁集〈斋宿〉李光文〈斋直〉。事变假注书金锡洪〈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沈象奎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教根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慎宜学,持平宋启干、金直淳在外,执义崔履亨呈辞,掌令李鲁益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宗庙夏享大祭亲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鲁敬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郑万始曰,玉堂上下番,持《孟子》入侍。
○洪奭周启曰,明日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传于金鲁敬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金鲁敬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金宗善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四学儒生尹遇大等上疏,以宋能相侮贤坏礼之罪,请降削逸毁板之典,而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尊畏先辈,讲明义理八字,先贤之语,而必于讲义理之中,常存尊先辈之意,然后敬礼两尽,义理益明。宋能相之讥斥定礼,诋毁先贤,悖妄极矣。儒疏所论,既严且悉。刊书之毁去板本,固不容少缓,至如抄选之职,所以待儒者也。侮贤坏礼,至于如此,则尚可以儒者言哉?其在淑人心靖世教之道,特许削逸之请,允合舆论,伏惟上裁。传曰,此是大刑政,故有禀处之命,今见草记,益知公议之当然,并依施。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定式,臣得济进诣南坛,奉审摘奸,则坛上与阶砌红箭门内外,俱为无頉,松木则渐就苍郁,禁樵守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依定夺,集贤门入直禁卫营军,以本厅京中哨军,来四月初一日替代,而每三日二十名,哨官一员率领,轮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三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玉堂上下番持《孟子》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记事官李鲁集、申在植、朴绮寿,检校待教朴宗薰,副应教赵镇顺持《孟子》第一卷,修撰徐长辅持《孟子》第一卷,以次进伏讫。上曰,上番读之。镇顺读自臣始至于境,止不亦宜乎?上曰,下番读之。长辅读自齐宣王问交邻国,止句践事吴。上曰,文义陈之。镇顺曰,虽以此章观之,可以知仁与智之有差等矣。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汤与文王能之,如句践之智,虽能以小事大,而不能以大事小矣,此所以有乐天畏天之殊矣。乐天者,宽弘恻怛,而无计较之私,自然合理而无勉强之心,此汤、文之所以为仁,而帝王之所当体念者也。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太王、句践,等分悬殊,而此章之以智并称,何也?镇顺曰,句践,为能量时度力,以保其国,故并以智者称,而太王,不但识时势,克明于义理,句践,能识时势,而未必明于义理,此所以悬殊也。上曰,承旨亦陈所见也。奭周曰,齐桓、晋文之伯功,圣门亦严斥之,句践之专任诈力,又在于桓、文之下,而特以其能识时势,以雪雠耻,故谓之智者,亦可见圣贤取人为善之公心也。上曰,句践,初则臣事于吴,而末乃伐吴,是岂臣事之道乎?奭周曰,此异君臣之分,方其栖于会稽也,强弱不侔,故屈己以下,而非真有北面臣事之义也。上曰,汤之事葛,亦类是乎?奭周曰,此则只是交邻之义,亦与句践之事吴,不同矣。上曰,下番奏之。长辅曰,今日自止,别无可达之文义,而仁者之宽弘恻怛,则能以大事小矣,智者之明义理识时势,则亦能以小事大矣。大扺此篇,先言仁智后言勇,而先儒曰,孟子尝以智仁勇三者并言。则此勇字,亦当连前仁智字并言,夫先仁智而后勇,然后其勇也,斯可谓义理之大勇也,不仁不智者之勇,则即不过血气之小勇也。为人上者,恒勉仁智上工夫,则自当有文、武之大勇矣。伏愿殿下,必以智仁勇三者,益加圣工,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独不能以大事小耶?镇顺曰,以句践言之,以其小故屈于大,弱故服于强,而若使地大势强,则弱肉强食,岂肯事小者耶?上曰,阁臣所见,何如耶?宗薰曰,此章以宽弘恻怛,语仁者字小之德,以知时识势,语智者事大之义而,若论仁智之极功,则智者地位,亦是渊深广博,处大处小,无所往而不得其宜也。上曰,桓、文之功业,胜于句践,而至于识时势之智,则有不及于句践耶?镇顺曰,文公之谲,有似乎句践之智矣。上曰,何可以智归之于谲乎?奭周曰,以其能识时势,故以智称之,不可以谲言之矣。若以谲言智,则不但大非经传本意,而实启后世无穷之弊矣。上曰,事大之谓畏天,事小之谓乐天,何也?长辅曰,天即理也,自然合理,故曰乐天,不敢违理,故曰畏天也。奭周曰,畏天、乐天,亦可见其气像之不同,事大者,量时度势,而不敢不然,故有畏底气像,事小者,无所勉强,而安于循理,故有乐底气像矣。上曰,制节谨度,不敢纵逸者,即畏天之意也。上曰,齐宣问交邻有道,辟土地朝秦楚,即其所大欲也,似无交邻之意,而以此问之,何也?镇顺曰,辟土朝秦,非造次可能,而交邻即是目下急务之不可已者矣。奭周曰,招八州朝同列,非一朝一夕之可期,而虽以强秦之呑并,亦不得不先务远交近攻之道。盖七国并立,壤地相错,交邻之政,实为当时急务矣。上曰,汤事葛,文王事昆夷,其时邻国之相交者,非无他国,而只举此二事,何也?镇顺曰,当时千八百国,匝而为邻者,非止此二邦,而特以汤、文,圣王也,就其显著者而言也。上曰,以仁者之乐天,智者之畏天观之,则仁大于智,而以知仁勇言之,则知先于仁,何也?奭周曰,以工夫次序言,则知当居先,以成德地位论,则仁为较大矣。上曰,知与智字义同乎?奭周曰,两个字煞有不同,知字即致知知行之知也,智字即仁义礼智知仁勇之智也。镇顺曰,臣适登筵,敢此仰达矣。近日诸邑民户回禄之灾,极其愍恻,恩言恤典,迥出常格,为道伯长吏者,必当悉心对扬,而农时失所,一日为闷,令庙堂频加提饬,俾有奠接之效,无致失农之患焉。至若仓厫,乃国谷所在,民食所系,则其重如此,而小民筑室,接连仓舍,一民失火,全厫被烧,已烬之谷,分遍一邑,重建之役,害及四境,其患又如此。今若分付道、守臣,申饬列邑仓底至近之舍,或给别还,或借邻力,使之农隙移构,则所撤不过数把之地,而可以永绝延烧之患矣。如是之后,或有意外之事,则乃是仓色仓属辈之故放也,直用船格故破之律,实为重国谷杜后弊之道,以此定式施行,似好矣。上曰,所奏似有理,须与庙堂相议,如可施行,则日后出举条,可也。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三月二十九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鲁敬,记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命鲁敬书备边司儒疏回启批答讫。惠庆宫进服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去竹沥、姜汁,自明日五贴式日次制入。〈出榻教〉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