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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纯祖/五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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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赵德润。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韩泰登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奎昇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朔祭后,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赵德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柳台佐,掌令宋穉圭、姜汇钰,持平慎宜学、李南圭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献纳李惟命,身在阙中,既已承牌,而谓有亲嫌,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启曰,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徐滢修启曰,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尚不举行,事极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以前牌催促。

○有政。吏批,行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进,参议闵耆显陈疏入启,左副承旨金宗善进。以梁奭观为典籍,林汉浩为江原监司。

○再政。吏批,以金履永为兵曹参判。

○金宗善启曰,兵批无紧窠,吏批无送西之人,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即见庆尚右兵使赵文彦番上忠翊卫等摠数开坐启本,则封发日子,在于去月初九日,而今始到院,计其程途,稽缓太甚。莫重状本之如是迟滞,事极骇然,当该帅臣,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启曰,连山县监尹毅东,两司当为署经,而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柳台佐,掌令宋穉圭、姜汇钰,持平慎宜学、李南圭在外,谏院则大司谏权常慎,正言洪冕燮、韩兢履牌不进,司谏朴宗正奉命在外,献纳李惟命,谓有亲嫌,直为出去,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徐滢修启曰,连山县监尹毅东,两司当为署经,而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柳台佐,掌令宋穉圭、姜汇钰,持平慎宜学、李南圭在外,谏院则大司谏权常慎,正言洪冕燮、韩兢履再牌不进,司谏朴宗正奉命在外,献纳李惟命未肃拜,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大司谏权常慎,正言韩兢履三牌不进,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权常慎,正言韩兢履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分拣。

○金宗善启曰,连山县监尹毅东,两司当为署经,而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柳台佐,掌令宋穉圭、姜汇钰,持平慎宜学、李南圭在外,谏院则大司谏权常慎,正言韩兢履三牌不进,司谏朴宗正奉命在外,献纳李惟命未肃拜,正言洪冕燮未署经,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山林外,在外及未肃拜人许递,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

○以开城留守兪汉谟状启,囕烧死人恤典题给事,传于金在昌曰,闻甚惊恻,别加顾助,致死人等生前身还布,荡减事,回谕。

○李文会,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本曹启辞,谨稽礼文,初虞祭,日中而行,或路远,则不出是日可也云,而来六月二十日,因山下玄宫在亥时矣。初虞祭,当行于题主设奠之后,而时限甚促,恐不无逾日之虑,诚万万悚闷。是日之内,既不得设行,则势将设行于魂殿,而盖虞者安也,路远则于行宫行之者,急于慰安之意也。逾日而虞,有违礼制,返虞后行祭,亦恐徐缓,而俱系莫重祭礼,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贤而处之,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发遣本曹郞厅,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贤处,则议政府左议政臣徐迈修以为古礼辰而葬,日中而虞者,盖出于致慎蒇事之义,则亥时下玄宫后,当日内初虞,实是事势之行不得者。事势既如此,则勿论当日、逾日,题主奠设行后,即行初虞,似合于速虞妥灵之礼训,而以臣蒙昧之见,不敢质言于莫重仪节,伏惟上裁云。右议政臣李敬一以为初虞祭之不得逾日,乃是急于慰安之意也。因山下玄宫,在于亥时,则虽难周旋于是日之内,而无论逾日与否,题主设奠后,即行初虞祭于山陵行殿,恐合礼意,伏惟上裁云。领中枢府事臣李秉模,病未献议。行判中枢府事臣李时秀以为病伏昏聩,不敢献议云。行判中枢府事臣徐龙辅,病未献议,行判中枢府事臣金观柱以为臣于礼仪,素所昧昧,况今病神昏错,不敢仓猝献议于莫重典礼,只切惶悚而已云。议政府右赞成臣宋焕箕以为臣癃喘奄奄,神识昏昧,今于清问之下,实无以仰对,而窃念逾日而虞,礼无所据,尤何敢以贱臣臆见与议哉云。行司宪府大司宪臣李直辅以为臣以眛礼,从前下询,不敢仰对,今又两朔之内,再辱王人,而终未得对扬休命,惶恐待罪之至云。户曹参议臣金日柱以为臣于病伏㱡㱡之中,礼郞下临,以来六月二十日亥时,因山下玄宫后,设行虞祭,不无逾日之虑。诞宣下询之命,臣素眛礼学,病且委顿,有难强对。然第据古礼,则葬不择日时,故有既葬日中而虞之文矣。今玆下玄宫,既择用亥时,而如无他变通之时,则逾日行虞,实是理势之所不免。然既有违于礼制,则以臣愚眛,不敢质言仰对,不胜惶恐云。司宪府掌令臣宋穉圭以为皇天默佑,祖宗阴隲,圣上痘候,遄奏康复,八域含生,普切鳌抃。臣于此时,猥在收召之列,而病伏㱡㱡,既无以趋造伸诚,又未及陈章请谴,义分都亏,罪戾甚大,日夕惶陨,靡所容措。千万梦寐之外,礼郞衔命远临,询及疑文,臣益切惊惑,不觉背汗之沾衣也。臣全眛礼学,虽闾巷间寻常仪节,尚不能晓解,今于清问之下,何敢有所仰对,以臣懵陋,虚辱王人?不但臣心之悚恧,抑亦清朝之可羞。伏乞圣明,俯垂鉴烛,特命该曹,后勿复问,则公私幸甚。臣不胜屏营祈恳之至云矣。大臣及儒贤之议如此,上裁,何如?传曰,依大臣、儒贤议为之。

○徐滢修,以吏批言启曰,成均馆直讲梁宗维,受由过限不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在昌,以赈恤厅言启曰,谨依传教,永兴璿派人前令李尚熙等十一人,各米一石,钱十两,合米十一石,钱一百十两,回粮依例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李吉会,宣传官前仕通计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来四月初一日,魂殿朔祭、朝奠兼行时,因兵曹节目,广智营军四十五名,哨官李汉翼,军饷色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别将林栽洙率领,与禁卫营、御营厅将官军兵,自弘化门外北路至南路,稍远排立作门,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四月初二日,殡殿议政府进香时,因兵曹节目,广智营军四十五名,哨官李汉翼,军饷色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别将林栽洙率领,与禁卫营、御营厅将官军兵,自弘化门北路至南路,稍远排立作门,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御营厅言启曰,依兵曹节目,来四月初一日,魂殿朔祭、朝奠兼行时,东营入直军四十二名,集春营入直军四十名,新营入直军六十一名内,各留营直五名,馀皆除出,入直千摠权迈,把摠李毅和,哨官姜硕璜、郑忠源率领,弘化门外南路,排立作门,事毕后各还本处入直,而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御营厅言启曰,依兵曹节目,今四月初二日,殡殿议政府进香时,东营入直军四十二名,集春营入直军四十名,新营入直军六十一名内,各留营直五名,馀皆除出,入直千摠权迈,把摠李毅和,哨官姜硕璜、郑忠源率领,弘化门外南路,排立作门,事毕后各还本处入直,而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温陵局内捉虎事,本厅善放炮手五十名,将校领率,另饬出送矣。多日行猎,终无虎迹,今姑撤还,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右部千摠曺命集,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行判中枢府事金观柱疏曰,伏以宝册追上于殡殿,孺慕方切于圣衷,臣屏蛰田间,迹阻班行,惟有北望象魏,晨夕悲号而已。仍念臣以状文制述事,披沥危恳,非止一再,虽缘情实之万不获已,迹涉违慢,罪在罔赦,严诛之加,方缩伏恭俟矣。又此该牧臣传宣批旨,以辞巽于此文字,岂非万万意外为教,臣诚惶隘危蹙,求死不得。不自意诚意肤浅,不能仰格天听,至此之甚也。第臣文学阙蔑,决不敢冒膺之实,前后章吁,沥尽无馀,今无容加叠,而玆又伏承万万意外四字之批,则臣于是不得不冒死申吁,毕暴哀悃焉。噫,使臣有一分可膺之具,而为此矫饰巽辞,则是诚情礼之外,意虑之表也,臣虽万被诛戮,诚无以自赎矣。苟其不然,而所辞寔出于断断哀悃,则以圣上体下之仁,岂忍视以意外之辞巽而不赐矜谅乎?惟此悃愊,天日鉴临,苟非然者,神且殛之矣。且臣尝闻故相臣郑锡五,在喉院承御题诗律,诸承宣制进之命,锡五独以不能词律,不敢应制之意,从实禀启,则英庙大加稍赏而不令强之,在下无隐之义,在上体谅之德,至今传为圣代之美事矣。夫数句词律,此不过细微,而其所不能,犹必据实自陈,不敢承膺,则今此状德之文,是何许事体,何许记述,而臣乃全蔑其具,眛然担当,则是岂为臣事君诚信勿欺之道乎?假使臣不量己分而冒出承命,毕竟笔不从意,文不成篇,遂至于偾误大事而自陷罪戾,不翅如执左契矣。臣虽无似,岂敢明知其然,而徒畏严命,不思自处之义乎?今则山陵竣役,期限渐促,状文迁就,一时为闷,而如臣者,只有颙俟死罪而已,断无一字下笔之望。若不即蒙变通,而徒事一向因循,则臣之重陷大戾,固不足恤,而其在朝家事体,亦岂不大有损伤矣乎?臣于惶悸成疾之中,收合神精,略入文字,申控血悃,罔夜进呈。伏乞天地父母,哀怜澄省,特命免臣见任,以重国体,仍勘臣当律,以严邦宪,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当初以状属之于卿,若以卿地处与他自别,不须过辞而撰进。仍传于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地方官,传谕于金判府事。

○吏曹参议闵耆显疏曰,伏以皇穹眷佑,陟降垂隲,圣候康复,院直已撤,此实四百年再有之大庆,亿万世无疆之洪休,臣民抃踊,八域同情。仍伏念臣幸蒙圣恩,获褫藩任,归伏私次,粗惬微分,迺者三铨新命,忽下于梦想之外,臣惝恍陨越,莫省措躬之所也。夫参贰铨衡,进退人物,为任至要,所关甚大,遴选之重,与他自别,虽使望实俱隆,鉴识素明者居之,犹且逡巡退让,不敢遽膺,则臣是何人,敢当斯命?臣赋性迂愚,知思短拙,其于当世之事,茫然无所晓解,加以释褐未久,立朝日浅,甄别通塞,初不知为何等事,以此疏暗之姿,厕彼睢盱之场,则颠顿狼狈,可立而待。然此犹臣一己事耳,噫,如臣无似,夤缘先故,被两朝殊遇,飏历内外,涯分已逾,欲报之恩,河海莫量,饰让退避,非臣所敢,而量才揣分,自知已审。惟以敛迹名涂,力辞华贯,为不报之报,断断此心,可质神明,今何敢拚弃素戒,冒没进身,以累圣朝则哲之明,而隳先世谨约之规哉?玆敢披沥肝血,仰渎崇严。伏乞圣明,察臣才之不称,谅臣言之非饰,亟赐镌改,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于是任,以重名器,以全微谅,则实天地生成之泽也。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献纳李惟命疏曰,伏以臣赋性疏暗,言议拙讷,凡于三司清衔,本不近似。前后台职之除,非止一再,而特以未署经前,不敢自处以台阁,初不过循例出肃而已,未尝愿一番辞巽之义,不称之实,有未暇烦陈矣。乃者薇垣新命,忽下于玉署入直之时,召牌之下,固当竭蹶趋承,而第伏念臣与新除授大司谏臣权常慎,有内外从应避之嫌,揆以格例,在下当递。既有亲嫌,则有难遽然出肃,故身虽在阙中,而竟未免违傲,悚惶之极,靡所容措。未署者之不得诣台避嫌,自是台规,则乞免之恳,无由自达,玆不得不略控短章,仰渎崇听。伏乞俯垂鉴谅,亟赐递改,以存公格,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4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赵德润坐直。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韩泰登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奎昇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药房提调黄昇源,副提调徐滢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德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滢修曰,药房间日问安,自明日勿为之。

○徐滢修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徐滢修启曰,连山县监尹毅东,两司当为署经,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并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进,行都承旨徐滢修进。启曰,台谏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宋铨为大司谏,李元八为执义,赵台荣为司谏,赵秀民为掌令,柳镇泽、李潮为持平,安廷善为献纳,尹致永为正言,南述毅为直讲,申𪰺为襄阳府使。

○兵批,判书韩晩裕病,参判金履永在外未肃拜,参议朴瑞源受由,参知尹羽烈入直进,右承旨严耆进。以郑玹为咸兴监牧官,同知单金弼守,副护军权常慎,副司直柳台佐、朴宗正、姜汇钰、李南圭、慎宜学、李惟命,副司果韩兢履、李致祜。并单付,兼江原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林汉浩。

○李文会启曰,连山县监尹毅东,两司当为署经,而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谏院则行大司谏宋铨,司谏赵台荣,献纳安廷善牌不进,正言尹致永在外,洪冕燮未署经,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只推,待开门更为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以水原留守金文淳状启,本府民家失火人命烧死事,传于金在昌曰,闻甚惊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致死人,各别助恤事,回谕。

○李文会,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魂殿及各项处所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兴更为推择,则今四月初八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取考誊录,则改铭旌书写处所,丁丑、庚申,皆以明政殿内举行,初铭旌烧火处所,丁丑、庚申,亦以明政殿南阶上载录,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谨依丁丑、庚申年例为之。

○李文会,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都薛里以下各差备内官,当为入接于崇化门外南月廊摠府郞厅入直所,而今番各处所修改时,亦当一体修改矣。摠府郞厅,则移接于本府中三门东行阁房厅,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堂上李集斗,实病难强,今姑减下,其代,议政府右参赞李翊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今此元陵陵上改修时,本陵别检参奉,依定式,兼监役差下,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以吏批言启曰,耆老所守直官许臻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其身病既如是沈笃,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张象元、罗致绚,在乡病重,末由上来,五卫将安圣奭、朴烇、李敬培,庆熙宫卫将郭重钦,景福宫卫将全弼守,俱以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近来法司之科外侵民,不一其端,而宪府吏隶之作弊郊外,传闻尤为狼藉,故闻极骇然,使之查实,则监察李景烈,蔑法出牌,恣意行恶,而下隶则凭借官威,从以征赂云。宪府虽云纠察衙门,如有出禁之事,则虽诸台备员,诣台而为之,自是流来恒式,至于幺麽武监察,乘诸台俱阙之时,作此横侵之举,实是前所未有者,此不可不从重勘处,以励颓纲。监察李景烈,令该府拿问处之,下隶,亦令攸司严刑远配,何如?传曰,允。前后饬教,何等截严,而掌宪之地,有此犯科,万万骇恶。当该监察,先罢后拿,今日内开坐。

○赵德润,以刑曹言启曰,因备边司启辞,凭借官威,从以征赂之下隶,令攸司严刑远配事,命下矣。司宪府禁乱书吏朴履锡,所由李大天,各别严刑一次后,朴履锡庆尚道机张县,李大天咸镜道端川府,并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铁山前府使郑宅休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前监察李景烈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都摠经历,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4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赵德润。右承旨严耆牌招启辞未下。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牌招启辞未下。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韩泰登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李文会启曰,即者副应教吴渊常,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赵德润启曰,事变假注书赵奎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德润启曰,左边捕盗大将李润谦,以轝士大将,明日慕华馆轝士军点考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事变假注书赵奎昇改差,代以李集运为事变假注书。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只推。

○献纳安廷善启曰,臣之庸愚谫劣,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纳言新除,遽下于积违之馀,署经有命,召牌屡降,至有违牌勿为呼望之命。臣于是义分是惧,虽不得不章皇出肃,而臣于同台中,有世所共知之嫌,一院周旋,其势末由。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蹲仍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内需司粘连启目,刑曹不为进来推捉宫属事,判付内,此虽微事,有违法例,刑曹堂上推考,下隶,严治惩励为良如教。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谏宋铨,司谏赵台荣,特教申饬之下,谓有情势,奉牌阙外,屡度催促,终不入来,事体所在,诚甚未安,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并递差,与未差之代,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

○李文会启曰,连山县监尹毅东,宪府则既已署经,而谏院则行大司谏宋铨,司谏赵台荣,奉牌阙外,献纳未差,正言尹致永在外,洪冕燮未署经,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新除授台谏,待下批牌招,即为署经。

○李文会,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元陵香大厅、典祀厅、祭官房,年久倾圮,西北墙垣,亦多颓毁,迨此设都监之时,令本陵官员,仍为监董修治,何如?传曰,允。

○赵德润,以刑曹言启曰,以内需司启目,刑曹不为进来推捉宫属事,判付内,此虽微事,有违法例,刑曹堂上推考,下隶严治惩励事,命下矣。依判下,该掌书吏权得衡,各别严杖一百,惩励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副应教吴渊常疏曰,伏以臣之偏母,素抱痰癖之症,因此寒暑之交,挟感越添,食飮全却,气息绵缀。即接家信,促臣归视,臣闻此神精飞越,按住不得,玆敢忙控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擅离渎扰之罪,俾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4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来未肃拜。行左承旨赵德润。右承旨严耆牌招启辞未下。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牌招启辞未下。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赵璜镇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绥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传于李文会曰,悬病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宗来落点。

○李集运在外,代以柳春东为事变假注书。

○金宗善启曰,假注书韩泰登,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今月初八日元陵改莎草,健陵修改莎草时,政府大臣,当为进去,而左议政徐迈修,以摠护使元陵进去,右议政李敬一,事当进诣健陵,而方带药院之任,身病且重,无以进去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李判府事进去。

○韩泰登改差,代以郑观绥为假注书。

○传于李文会曰,未下直监司守令,使之不多日内辞朝。

○李文会启曰,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诚甚未安。判书、参判,联疏到院,以停朝市,才已退却矣。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原疏捧入。

○以吏曹参议闵耆显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李文会曰,在外未肃拜兵曹参判许递,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黄昇源进,参判朴宗庆进,参议闵耆显进,同副承旨李文会进。以尹序东为大司谏,慎性真为司谏,南涑为献纳,徐滢修为兵曹参判,吴翰源为兵曹参议,金𬒑为东部令,李基岳为监察,成海默为引仪,车信用为文川郡守,耆老所守直官单郑义命,以李庚运为刑曹参判,兵曹参议尹羽烈,参知吴翰源。

○兵批,判书韩晩裕进,参判未差,参议未差,参知尹羽烈入直,左副承旨金宗善进。以徐英辅为副摠管,朴泰厚、李星井为同知,具达远、曺允植、任镇翼为五卫将,李遇为忠翊将,洪仁兴为景福将,白性源为庆熙将,柳曮为训炼判官,护军宋铨、金履永,副护军朴瑞源,副司直安廷善、赵台荣,护军徐滢修并单付。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文会,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承重祖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承重祖年七十以上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礼曹言启曰,今初八日健陵陵上莎草修改时,沃沟县监丁遇泰,别看役差下,使之举行,何如?传曰,允。

○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疏曰,伏以臣等冒膺匪据,前后赴政,注措失宜,不惬物情者,固已多矣,而数昨之政,执义之望,以南涑末拟者,尤是违越铨格也。夫两司之亚长通望,以纳言久次,循资迁转者,乃不易之政例,而伊日当夜开政,更鼓已深,仰念丙枕靡稳,区区下忱,自尔忽遽,以未经纳言之人,混拟亚宪之望,而蒙然未之觉察也。政案中,南涑之混付纳言前望,虽缘在初修正时,不善照检者,而臣等忝叨铨任,侍从资历,不能辨别其通望与未通望,致此偾误者,无非疏漏之罪也。铨法至严,南涑之执义望,今姑勿施,臣等则不可以寻常做错论,玆敢联陈短章,仰请谴何。伏愿圣明,俯垂鉴谅,亟降威罚,镌改臣等所带铨任,以警具僚,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卿其勿辞,即为入来行政。仍传于李文会曰,吏曹判书、参判,疏批已下,参议亦有只推之命,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江原监司林汉浩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垂眷佑,圣上痘候,不日康复,上慰殿宫惟忧之心,下副臣民颙祝之情,此诚千一有之庆,亿万斯之庥,环八域化囿含生之伦,莫不感孚而懽欣。第伏惟日月征迈,旬朔屡更,册宝追上,虽伸如事之诚,孝思不匮,更切靡逮之痛。仍伏念臣叨陞亚卿,时月亦已屡矣,资禀拙劣,才识蔑裂,卫鹤之乘轩,鲁僮之备官,不待人讥,臣实自知,顾何敢为冒膺之计,而屡值不敢言私之时,陈吁既阻,义分是惧,未遑他顾,黾勉出膺,飘缨结绶,周旋于班联之间,殆若固有者然,每自循省,惶懔恧缩,不敢一日安于心矣。昨者东臬新除,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晋秩之诰才宣,按藩之命继降,四朔之内,宠章相续,雨露之霑润偏私于一物,臣承闻惊懔,莫省攸为。噫,今之监司,即古之方伯连帅也。上承如伤之意,下布察眉之政,疾苦焉劳问,水火焉拯济,省敛于春秋,幈幪于内外,庸副九重慈恤之盛德者,亶在于是。尧咨十有二牧,始诫以食哉惟时,终责以蛮夷率服,其为任之重且大,决非人人之所可冒受也。三代以下,治莫盛于汉时,而其法专在于择用循吏。汉帝亦尝曰,与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乎?其良二千石,即臣今日所叨之职,而乃反轻易委之于如臣之无寸能尺长之身,僬侥之引千斤,不仆则踬,必至之势也。且况关东之为地,山海相错,近海之民,以水为业,而卤泽利渴,率多朝夕聚散,居山之民,以畬为生,而峡田硗确,无以丝谷身腹。参侩则以衒价为能,木商则以潜伐为事,乐业者少,售奸者众,一路凋残,积弊多端,求之诸道,即最难下手处也。虽使剸理之能者当之,矫救之方,固难易得,而乃使如臣最居人下者,责之以能者之所难能,尤何望其葺理整顿,以少纾圣上东顾之忧耶?身骋驲骑,手按玉节,奉恩命于天陛,伏王灵于海国,是臣之至荣大幸,而一番偾误,既弊之民,当益受其弊,事到此境,将何以赎臣罪而答圣眷乎?左右思量,承膺无路,玆敢披沥心肝,冒昧陈渎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俯谅微恳,许解见职,以安私分,以重公器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4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来。行左承旨赵德润牌招启辞未下。右承旨严耆牌招启辞未下。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牌招启辞未下。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绥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药房提调黄昇源,副提调朴宗来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宜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停朝市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今初八日元陵、健陵修改时,本曹堂上二员,当为分进,而判书韩用龟身病猝重,参议李好敏呈辞受由,无以推移进去云。判书,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行礼曹判书韩用龟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元陵、健陵修改时,礼曹堂上,当为分进,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行礼曹判书韩用龟,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修改进去,在于明日,连事违召,陈疏到院,原疏以停朝市,才已退却矣。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原疏捧入。

○金宗善启曰,连山县监尹毅东,宪府则既已署经,而谏院则大司谏尹序东,献纳南涑牌不进,司谏慎性真,正言尹致永在外,正言洪冕燮未署经,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更为牌招。

○以大司谏尹序东,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以推考传旨书入。

○大司谏尹序东启曰,臣于病伏奄奄之中,伏奉谏长除旨,感祝恩眷,措躬无地。署经有命,天牌荐降,义分是惧,虽不得不冒没出肃,而合启中有情地之难安者,向叨是职,乃敢引避,既蒙体谅之恩。臣之处义,前后无异,以此情踪,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献纳南涑启曰,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且于年前,因湖狱之失实,既被该道臣之讥斥,复遭按核使之反案,丑拙毕露,狼狈备至。夫奉命按狱,事体自别,缘臣无状,贻羞至此,论其辜负,合施何律,而圣度天大,薄罢旋叙,臣含恩省愆,且惶且愧。今玆纳言除旨,遽下于梦想之外,天牌俨临,署坐有命,以臣情地,抗颜一肃,虽缘怵畏,因仍蹲冒,断无是理。噫,事属过去,嫌在分疏,臣于此狱得失,诚不敢张皇论辨,而臣之当初执异于道查,非但以词证之比前一变也。虽以道臣谳启言之,诸囚之输款,已自初供,各官之文案,如印一板,惟彼罪囚,以人地则极微,以罪犯则极重,宜其反复妆撰,避死图生,而事乃若是相反者,抑又何哉?臣之稍变首从,谅非获已,而其意则不过各尽所见而已。不料道臣之前后疏引,辄举臣为言,或云坏了成案,或云片言折狱,显示其笑侮不平之意,乃至于此也。至若按核使之决折,一切与臣相左,一狱三囚,既脱其二,则其势不得不断之以一囚之自办,而时当漆黑之夜,直竖一条三丈之长杠,不藉他人之扶持,自能单身之上下者,世果有这般捷于猿猱之人乎?况其受嗾首吏之说,始出成狱半年之后,苟有是也,受嗾者之据实直吐,宜不逾暂时,图瞩者之获免株连,又何至屡朔乎?事理所在,虚实可知,则执此一款,移罪首吏,白脱元犯,论以狱体,无或不可,而道臣不深自引,议者亦以为是,如臣一人之言,初不足有无于其间。此必臣言行无以取信,人器不足备数而然,反省惭恧,措躬无地。至于邑倅、镇将之变幻纳供,略不顾忌,亦臣疲劣之所致。臣虽不欲与此辈,呶呶较絜,而国纲所关,良亦寒心。臣到处受侮,一则溺职也,一则辱命也,以此情踪,其何敢诿以时月之稍久,自同无故,扬扬冒据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传于李文会曰,朝见失火单子,廛民之被烧失业甚悯恻。各邑烧户,犹有顾恤之典,况予都城之民乎?贡市堂上及有司堂上、该署提调,待明朝来会备边司,其所安堵之方,论理草记事,分付。

○金宗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宗善,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即伏见礼曹草记,今月初八日健陵莎草修改时,沃沟县监丁遇泰,别看役差下矣。元陵砖石改设,莎草修改,亦在初八日,而丁遇泰,时在本都监,面隅掩石,大小长短,无不出见样治炼,专当看检,则今此撤退改排之役,莫重莫大,决非生手所可替当。两陵修改,孰非所重,而目下事势,极为罔措。丁遇泰,使之仍留看检元陵改修之役,京都监别看役卞世义,健陵别看役差下,使之即为驰诣看检,何如?传曰,允。

○行礼曹判书韩用龟疏曰,伏以瑶册追进于殡殿,缛仪诞宣于昕庭,物采依旧而徽音莫拼,情文克备而圣孝靡逮,臣民痛慕,大小惟均。仍伏念臣罪积违逋,而𫓧钺不加,功蔑丝毫,而恩赍反侈,荣耀已极,感愧交切。向伏读问启批旨,首尾百有馀言,谆复郑重,开释而诲谕之者,如霜严而春温,顾以微末贱品,其何以得此于圣明之前也?臣于是惶陨感泣,颠倒趋承,遂不敢复提本事,仰贻酬应之烦,而每自循省,不觉面骍而背汗。臣既出而供职,则今番健陵改莎之役,亦当备数于董事之末,趁期进去,而臣自前月望间,偶得轮行之疾,而连因公务稠叠,未得数日调治,诸症转剧,药饵罔效。若言目下危厉之症,则气喘如牛,痰升如潮,终昼达夜,嗽呕迭发,自胸至腹,牵痛如刺。因此而真元脱落,昏眩益甚,委身床笫,不省四到。以此病状,虽在房闼之间,不能起动,则致身于百里之外,效力于敦匠之事,初非可论,玆敢不避猥越,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赐鉴怜,亟递臣所带春曹之任,改授无故之人,使莫重工役及时顺成,垂死残喘得以全保,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4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来。行左承旨赵德润牌招启辞未下。右承旨严耆牌招启辞未下。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牌招启辞未下。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绥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惠庆宫进服香橘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榻前下教。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来启曰,兵曹参判徐滢修,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宗来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今初八日元陵修改时,本曹堂上,当为进去,而判书未差,参判韩用铎,今日健陵进去,参议李好敏呈辞受由,无进去之员云。判书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宗来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

○以吏曹参议闵耆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文会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甚未安,判书陈疏到院,以斋日才已退却矣。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判书、参判,与参议一体牌招。

○以吏曹参议闵耆显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文会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终不承膺,揆以事体,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禁推,既有分拣之命,与参判一体牌招。

○李文会启曰,吏曹参议闵耆显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闵耆显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分拣。

○有政。吏批,行判书黄昇源牌不进,参判朴宗庆进,参议闵耆显进,左副承旨金宗善进。以赵万元为大司谏,李翊模为礼曹判书,崔献重为同义禁,金熙华为奉常正,崔凤和为工曹正郞,金思采为禁府都事,学生李营年七十五今超通政,侍从臣前持平李南圭承重祖,依法典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韩晩裕病,参判徐滢修未肃拜,参议尹羽烈病,参知吴翰源入直进,同副承旨李文会进。同知单洪仁兴,佥知三单元晦镇、曺允植、任镇翼,上护军单韩用龟,副护军单尹序东。

○吏批,再政。以李义弼为右参赞,白致乐为礼曹佐郞。

○以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文会,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宋冕载,校理元在明、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既有只推之命,副应教吴渊常,由限已过,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徐能辅,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宗善启曰,礼曹判书李翊模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元陵修改进去隔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传曰,朝见失火单子,廛民之被烧失业甚悯恻,各邑烧户,犹有顾恤之典,况予都城之民乎?贡市堂上及有司堂上、该署提调,待明朝来会备边司,其所安堵之方,论理草记事,分付事,命下矣。臣等齐会本司,反复商确,又为招致立廛民人,详问其安堵之方,而该廛近甚凋残之中,值此回禄之灾,圣念垂矜,特下顾恤之教,其所施惠之道,当为另加拔例。本廛虽有户曹匹缎价逢授银二千馀两,而系是莫重进排之需,则不敢轻易举论,目下经费,亦甚苟艰,无以措手。各衙门中,兵曹木边稍裕云,限一百同,依发卖例出给,使之限十年流伊,无边还纳,以为廛民安接之地,何如?传曰,允。户曹捧授银,限一千两荡减,如有徭役,限今年蠲减,可也。

4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来元陵修改进。行左承旨赵德润未承牌。右承旨严耆未承牌。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未承牌。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绥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夜一更二更,月晕。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金羲淳状启,荐新生竹笋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文会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朴宗来启曰,行左承旨赵德润,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待开门牌招。

○朴宗来启曰,右承旨严耆,右副承旨金在昌,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并待开门牌招。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去夜本局行巡时,别监全养顺,初更量被捉于宫墙外近处,而系是掖属,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依更数决棍后,放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传教,犯夜别监全养顺,依更数决棍十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4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来元陵修改进。行左承旨赵德润牌不进。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绥仕直金愚淳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李文会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郑宅休、李景烈,当为议处,而判义禁赵尚镇有身病,知义禁李翊模奉命在外,同义禁崔献重差祭,只有同义禁李普天一人,不得备员举行云。判义禁赵尚镇,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判义禁赵尚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当为举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判义禁赵尚镇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当为举行,而连事违召,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文会启曰,判义禁赵尚镇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当为举行,连违召命,不即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

○赵璜镇病,代以朴宗璜为假注书。

○朴宗璜在外,代以金愚淳为假注书。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推考传旨捧入。

○严耆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一体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闵耆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会曰,以推考传旨书入。

○严耆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朴宗庆,参议闵耆显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事甚未安。判书陈疏入启,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吏曹参判朴宗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无端违牌,以致深夜酬应,参判参议,并施以递差之典。

○严耆启曰,吏曹参议闵耆显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闵耆显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严耆曰,已递差矣。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朴宗庆。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初八日立夏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奎章阁言启曰,待教朴宗薰妻安人具氏,今日身死云,致赙,待因山后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沈象奎状启内,加里浦佥使李云祜,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云祜,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行吏曹判书黄昇源疏曰,伏以臣自数昨,忽添感疾,寒热迭乘,头疼身颤,按住不得,夜则达曙,见方委顿床笫,昏昏如堕烟雾中,盖其症形,非比寻常感疾也。近来都下轮疾大炽,老弱则间多不能抵敌之患,而顾臣桑楡已颓,樗栎成朽,虽安意调将,实有性命关头之虑,况可望旬日之内,束带趋走乎?此际开政有命,召牌荐降,踪地惶厄,玆敢收拾神精,忙构短章,仰渎宸严。伏惟圣慈,俯垂鉴谅,亟令镌改臣所带铨任,以警具僚,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4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庆。行左承旨李庚运坐直。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金履度。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绥金愚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金履度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宗庆启曰,左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文会,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德润曰,大臣、礼堂、观象监提调、缮工监提调留待。

○传于赵德润曰,留待诸臣入侍。

○传于严耆曰,违牌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左副承旨金宗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以推考传旨书入。

○传于严耆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传于严耆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严耆启曰,臣与行左承旨赵德润伴直矣,才已许递出去,伴直无人,右副承旨金在昌,即为牌招,何如?传曰,新除授承旨点下,即为牌招。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宗庆、李庚运、金履度落点。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以平安监司李书九状启,德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李庚运曰,闻甚惊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烂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役,并即荡减事,回谕。

○金在昌,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光祚手本,则时囚罪人郑宅休,屡日处冷之馀,重得轮行之感,恶寒战栗,有时发热,食飮全废,症形危剧云。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郑宅休,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金观柱疏曰,伏以趋走惟命,事不辞难,实是臣子夷险之常礼,然才所不能而唐突担夯,则是诞妄而已,徒畏君命而不量已分,则是欺诬而已。若是者,不但诞妄欺诬之为罪,必将偾误事务,贻害公朝而后已矣。然则欺妄之罪,事属臣子之一己,犹不足说,而若其偾误贻害之辜,则虽万被诛戮,无及于事而悔不可追矣。臣虽愚迷,惟此事理,揣量甚审,故自初叨命,披露情实,冀蒙矜谅,至三至四,迷不知止,是岂臣故犯违慢,罔畏渎扰而为此可已不已之举哉?夫情迫而辞哀,理穷而诚到,则听卑之天,终有降鉴之理,故臣自三疏以后,方跼蹐颙俟,庶承一兪之音矣。玆又伏承批旨,有曰以卿地处,与他自别为教,臣诚惶陨怆慌,不觉抆血而沾衣也,然兪音之靳,犹夫前日,则莫非臣不忠无状,平日诚悃,初无丝毫仰孚之致,惭恸悼恨,尚谁怨尤?噫,臣于我圣母之终事,苟系筋力自效,则臣虽衰朽癃孱,膈喘厪厪,胼胝之劳,犹可竭蹶也,汤火之赴,亦所不避也。至于撰述扬徽之役,则非可以筋力为也,亦非可以鞠瘁为也,虽欲拼死致效,奈无毫分可任之才力何哉?惟此断断衷赤,天鉴孔昭,岂不俯烛乎?今臣欲更事鸣号,则前后章吁,披沥无馀,辞穷矣,意竭矣,更将何说而申暴乎?从今以往,只有席稿血泣,祗俟早晩究竟,甘伏𫓧钺之诛而已。伏愿圣上,哀之谅之,终赐裁处,以幸公私,遄勘臣罔赦之罪,以励臣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俱gg具g悉卿恳。以如卿处地者,托以不能,则他人又安得载笔?卿之三疏四疏,必欲辞免,予则曰,是亦大关国体也,虽至百辞。断无听施之理,卿勿徒烦,安心撰述。仍传于严耆曰,此批答,遣地方官,传谕于金判府事。

○乙丑四月初九日未时,上御诚正阁。留待诸臣入侍时,行左承旨赵德润,假注书郑观绥,记注官郑宗显,别兼春秋徐有恂,判府事李时秀,观象监提调赵镇宽,缮工监提调赵镇宽,礼曹参判韩用铎,以次进伏之际,上曰,大臣直为进前。时秀曰,朝昼异候,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还御之时,离次劳动,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陵上有頉处,先为奉审,则果何如,而修改未久,又此生頉,何为而然耶?时秀曰,今此仰达,固知万万惶悚,而当初陵役,不能审慎,连为生頉,此莫非臣之罪也。第于营役之时,适值冻阴之节,莎草不善着根,及夫雨潦之时,未免颓下之患。至于昨秋之修改也,非不完固,而似或审慎太过,封筑坚高,莎根不能盘着而致有此今番之頉矣。大抵莎是草也,其所着根,不如木根之深固,地若稍坚,则弱根不得深入,洒水或过,则泥土易致成涝,而自军门设水尺儿,洒水太过,着根未固,及其解冻之后,自然颓落,固其势也。今番则莎草全务方正,封筑之际,或有罅隙,则以莎以土,随其罅隙之大小而塡补之。至若洒水等节,油草芚、水尺儿等物,一付之陵官,其于暴阳、大雨之时,随时量宜,以为适中,则莎根似当善着,故臣等以此相议,已为面饬于陵官矣。上曰,今则无后虑耶?时秀曰,今番则封筑凡百,虽工匠辈莫不竭诚为之,而后頉有无,臣不敢质言矣。时秀曰,今番莎草有頉处,盖因着根之前,洒水或过,解冻之际,以致颓下,故油草芚帐索及水尺儿等物,留付陵官,使之量宜随便,以防暴霔烈阳。洒水之节,亦务适中,无过不及事,申加面饬,而不但莎草,陵上丁字阁,各样生頉,实由于慎重之过,不即修补于有頉之初,自小成大,由微至显,毕竟工役浩大,反涉渎亵。昔在先朝,为虑此弊,各陵寝小小有頉处,勿为烦报礼曹,从便修改事,著为成式,戒谕陵官。苟能恪遵此规,随頉随补,则必不至张大之境,更以此意申明提饬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镇宽曰,昨秋董役时,不能审慎之罪,前已仰暴请勘,今不敢更渎,而臣又冒没往役,惩创前事,尤加审慎,而来头坐頉与否,臣亦不敢预度矣。大臣俄已尽达,臣不必更烦,而至于小小有頉处,使陵官从便修改,毋至浩大之境,已有先朝定式,自今修明申饬,似好矣。时秀曰,陵役才毕,雨水即下,此固胜于人力灌洒,诚为万幸矣。上曰,修改才毕,雨即下耶?时秀曰,毕役后雨即下矣。上曰,历路及水原农形,何如?时秀曰,秋牟则似可登稔,而春牟则不无枯损之虑,然昨日之雨,足为解渴矣。上曰,水原水深,为几许耶?时秀曰,水深则未能知,而仅为浥尘矣。上曰,卿之所居是果川,而其处农形,亦何如耶?时秀曰,臣之所居,即露梁越边而果川地也,农形则与他处无异矣。仍奏曰,大臣、阁臣,奉命往水原,则华宁殿奉审,载在节目,而今番则下直时,未承下教,故莫重殿内,擅自开阖,极涉惶悚,不敢奉审,而既有节目,故仰达矣。上曰,大臣早退。时秀曰,臣以微末去就,屡渎宸听,极其猥越,而臣有十年痼疾,若飮江水,则似可收效,故近居江于,如意调治,果有变动矣。每以贱臣出入,致烦上达,臣不胜悚闷,而今将退矣。赖天之灵,从便往来,安意将摄,是臣区区之愿,至于凡干敦匠、往役等事,臣不敢辞矣。上曰,今才入城,又何遽出也?时秀曰,臣于城中,无所住处矣。上曰,大臣先退。时秀退出,镇宽、用铎随出。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庆。行左承旨李庚运。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金履度坐直。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绥金愚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药房都提调李敬一,行左承旨李庚运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履度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左议政徐迈修奉命在外,右议政李敬一身病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庆启曰,左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严耆曰,右承旨入侍。

○严耆启曰,即者礼曹郞厅来言,明日宗庙修改时,本曹判书,当为进参,而判书李翊模,以元陵陵上改修事进去,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次堂举行。

○金宗善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李时秀,今方还向果川地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履度曰,召对为之。

○传于金在昌曰,坐直承旨入侍。

○金履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度曰,只推。

○严耆,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哀册文,昨已启下,而更为详审,则有四字误书处。莫重文字,不能致慎,当该制述官金载瓒,从重推考,哀册文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梓宫进漆,更为举行事,命下矣。加漆度数,依己亥、甲辰、庚戌例,在土宇时二度,入诣殡殿,成殡后三十三度,前已磨炼启下,而三十三度中,已进漆十五度,馀十八度内,加漆九度,仍加漆布,上漆四度,又加全体漆五度,并计在土宇时,进漆数准三十五度矣。依此磨炼,而进漆吉日,令日官池景兴推择,则今四月十一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为始,伊后间一日吉时,更令该曹推择,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金羲淳疏曰,伏以皇天降割,我圣母奄弃臣庶,日月易遒,慈徽愈邈,伏惟圣上孝思罔极,㷀㷀哀慕,当复如何?乃于此际,宗社神明,默垂眷佑,圣候痘症,至顺且吉,乃复常和,曾在不日,吉祥所被,八域同欢,此诚无疆之洪休,旷古之大庆也。臣逖处南维,与樵夫耕叟,相顾鼓忭,而瞻望北辰,岭云渺渺,无由自达其忱诚,徊徨恋菀,不知所以自抑也。仍伏念臣至愚极暗,无所短长,而谬被恩造,忝叨重寄,黾勉冒据,行且岁周而月积矣。其间大而为瘝旷,细而为尤悔,不可以搂数,而特蒙我殿下涵贷之太宽,庇覆之太偏,不加何问,幸免大戾,此岂臣之所敢仰必,而圣明所以眷顾臣,则可谓至渥矣。臣虽愚眛,宁不感镌,而若臣之闷蹙不自安,则尤大矣。臣既不能综务识要,以决事为之机,又不能苏枯屏猾,以解生民之急,又不能淬砺振作,以慰一方人士之心,而徒然引日越月,尸素而处了,无一半事之称报,是诚臣之罪也。今若妄恃宠灵,伈泄蹲冒,以重偾误之辜,则其于国体私义,所损也不啻寻常,此臣所以含恩畏罪,不遑宁息者也。况值国家有事之会,哀莫效奔问之仪,庆未展簉贺之诚,情礼俱缺,义分都隳,抚躬自悼,此何人斯?伏乞圣慈,俯赐体谅,许解臣所叨之任,俾伸微恳,仍治臣不职之罪,以警具僚焉。臣方丐免之是急,不容赘他,而事关本道民情,有不可泯默者,社仓一事是已。大僚筵白,行会诸道,盖所以仿先贤之良法,救民生之苦瘼,意甚盛也,夫谁曰不可?况在外官,毕虑殚诚,以奉行朝令,即臣之职耳。然区区过计之虑,终有所不能释然者。盖是法也,有社仓之名,而与官仓无异,吏以掌之,耗以取之,则已便非古也,而特以一乡之君子主之,苟其为君子也,何弊之不祛,而君子非别人,即一乡监,而敛散在手,管摄非官,则末流之弊,反有滋于官仓。其能久而无患,臣未敢谓必然,而试以目下事言之,自闻是令,列邑之所谓大民,纷然竞起,自意兴作,了不使官长闻之,敛财斫木,驱迫小民,闾里为之骚然。此其意不在于虑弊,而特喜事者为之耳,官长稍加裁抑,则乃反悍然无殚,借口朝令,恣行悖举。即此风习,已足寒心,日后之虑,诚亦无穷。臣令该邑之倅,先以晓告之,继又以法裁之,而大抵其初也,尚犹如此,及其掌谷,能一遵约束,臣未之信也。就其已设之仓,加以苏革之政,恐不无其道,而使此粗安之民情,一番挠攘,非事之宜。伏况朝家本意,使之试可,则已许其不必强为也,既料其终当受弊,则又何必作而后乃已乎?臣于道内,就距邑稍远,输籴最艰一二处,第使从便试之,而馀不敢一例便许,以滋其弊,具事情申报庙堂,而此民邑之大政也,亦朝廷共公之议也。臣言虽妄,其忧则甚切,不避烦猥,辄敢冒陈,欲望圣明,深垂财察,分付庙堂,更加商度,速赐处分,俾民志得以底定,不胜大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俱gg具g悉。疏辞,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察任。

○乙丑四月初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药房入诊,右承旨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敬一,副提调朴宗庆,右承旨严耆,假注书郑观绥,记事官卢,别兼春秋徐有恂,直阁洪奭周,以次进伏讫。敬一曰,日候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敬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眼候,何如?上曰,自梳洗以后快胜,故不接医官矣。敬一曰,不妨于看册乎?上曰,如常矣。敬一曰,右副承旨金在昌,俄者承候出来,而惠庆宫气候一样,参橘飮二贴,依前方煎入,十三日更为承候,然后当议定汤剂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仍命都提调先退。敬一退出。上命书公事判付讫。耆曰,国恤因山前,每日五奠,依亲祭例,自香室进排沈香,而《丧礼补编香条》,则载以紫檀香,故今番亦自袭奠,封进沈香,而户曹不为上下矣。谨考前例,则丙申年三月念后,因特教只于亲奠时,封进沈香,庚申年八月,囚慈教以内下进用,而香室则不为封进,已进排者,亦令上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而已为进排者,令度支即为上下,何如?上曰,依庚申例为之,而代奠时,则以紫檀香封入,可也。又教曰,左右捕厅,久囚时囚案,并令书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初十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履度持《纲目》第三十卷,侍读官徐能辅持《纲目》第三十卷,检讨官李勉求持《纲目》第三十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卷,假注书金愚淳持《纲目》第三十卷,记事官卢持《纲目》第三十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能辅读,自燕伐,止帝东还。上曰,下番读之。勉求读,自益州,止与战诛之。上曰,参赞官读之。履度读,自帝至建康,止京口。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卢循,止欲以为嗣。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五月刘毅,止太子超立。上曰,上番读之。读,自汝水竭,止闻而恨之。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西凉,止前人也。上曰,文义陈之。能辅曰,刘裕遣使于秦,以求南阳诸郡,秦王以和好之意,还十二郡矣。盖裕之讨桓玄复晋室,其功大矣,而其心则岂真忠于王室哉?然而秦王之厌服如此,若使晋国得用贤人于此时,实心为国,以尽修攘之道,则庶可以廓清中原,恢复旧业,而惜乎晋室东迁,赖一谢安,幸以支安,而谢安之后,更无谢安。至于裕则功烈虽盛,不是尽忠于王室者,何足道哉?以是观之,有国者,不可不得贤而用之。勉求曰,西凉王李暠戒诸子,慎赏罚近忠正以下等说,不过数条,而治国之要,皆在于是矣。方是时凉、秦、燕诸国十六之中,称以当世之英豪者,亦云多矣,无一人能说到此等语者,可知为帝王之始祖者,亦有异诸人者,而如唐太宗之《帝范》及《政要》诸书,其亦类于是矣。此虽偏邦小国之君,其言足为后世之鉴戒也。履度曰,殷仲文,以音乐未备,请治之而好之自解云云,此说有足可取。非特音乐为然,万事皆如是。夫人君之所好,在于容谏,则直谏之言,自能有解矣,在于清俭,则节俭之道,自能有解矣。至于学文上工夫,莫不皆心有所好,便能自解矣,伏愿体念焉。奭周曰,刘裕所言,正以解则好之,故不习云者,尤有意味。刘裕之事,固不足论,而此一言则推类而论,深有可取。大凡声色弋猎之事,珍奇玩好之物,凡所以为耳目口鼻之欲者,一识其味,则自然好着,既有好着之心,则克去最难。虽以明道之大贤,不能无观猎之喜,而况于他人乎?人君居崇高富贵之位,意之所欲,莫之能禁,其于嗜欲之难制,百倍于匹庶之贱。若待其发而后扜,炽而后遏,则捍格不胜之患,固所必至,故遏欲之道,莫如初不习之,不习则不解,不解则虽欲好之而不可得矣。臣近日待罪内阁,频承书册内入之命,仰认我圣上,清燕之中,唯以书册为事,窃不胜钦仰万万矣。先正臣李珥,尝于宣庙朝圣候平复之后,初登筵席,奏曰,大病之馀,政是克复之机会云云。盖疾病新瘳之际,嗜欲不萌,善端发见,而事为酬应,亦简于平日,政好着工于学问上矣。顾今圣候康复,八域庆忭,此时摄养之方,固当万倍于平日矣。凡系游燕玩好之物,虽或有霎时之滋味,而心神易荡,精力必疲,不但有妨于德业,实亦大损于摄养。唯于方册上,聚会精神,收拾身心,虽若有玩索之劳,而实多于颐养之助。伏乞深念宗社生灵之系望,一切禁止于嗜欲之际,而孜孜以方册为务,则万亿无疆之休也。上曰,所陈,好矣。上曰,燕王超不用封孚之言,是果何如而不用?北地王锺段宏必用公孙五楼者,亦何如耶?能辅曰,封孚之言,亲不处外,羁不处内云,而苟其人之不可用,则亲亦可以处外,苟其人之可用,则羁亦可以处内。用人之道,唯贤是择,岂有间于亲疏乎?超则不必以择贤而然也,所以有封孚之谏也。上曰,坐直承旨,持公事入侍。承命出传,右副承旨金在昌持公事入侍。上曰,备德死,为十馀棺,夜分出四门,其事为何如?能辅曰,是夷狄之事也。上曰,既云是夕,又云夜分,是果当日事耶?能辅曰,似是当日,而悖礼之极,不可以入理论也。上曰,超比于备德,何如?能辅曰,不及备德矣。奭周曰,备德则创业,超则亡国,而北地王锺段宏,备德则委任之,超则疏斥之,其优劣可见矣。上曰,刘裕求地于秦,而秦王与之,其事是耶非耶?能辅曰,国各有封疆,不必容易与人,而秦之归郡,盖出和好之意,不害为善事也。奭周曰,祖宗相传之地,不可与人,而此地,乃晋之旧地也。桓玄之乱,淮、汉以北,多降于秦,乘乱取之,既不合于义,则因其请而归之者,其在交邻之道,可谓之善也。上命掩卷,仍命玉堂、阁臣先退。能辅、勉求、奭周先退。上命读公事。在昌读奏平安监司李书九状启,称谢咨文入送后,受答通出来事,义州府尹洪义浩状启,称谢咨文入送后,受答通出来事,黄海监司李相璜状启,康翎县税船护送事,全罗监司沈象奎状启,颁教文祗受事及砺山等邑税船护送事。上仍命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4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庆宝录厅进。行左承旨李庚运坐直。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金履度坐直。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愚淳仕直李铎远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金履度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开政命下,已至多日,行吏曹判书黄昇源,由限已过,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吏批言启曰,受由上京守令,催促下送事,命下矣。高阳郡守兪汉寔,殷山县监李永翼,俱已下去,而骊州牧使徐有榘,以为亲病猝剧,不得下去云。虽未知其亲病之如何,而特教催促之下,不即下去者,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所当重勘,而本曹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骊州牧使改差,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书黄昇源进,参判、参议未差,右承旨严耆进。以韩用铎为吏曹参判,金箕象为参议,尹光普为判义禁,宋铨为刑曹参判,李翊模为同经筵,金凤淳为工曹正郞,尹德年为典籍,兼春秋馆编修官二单申𪰺、车信用,记注官单崔凤和,记事官白致乐,以权常慎为骊州牧使。

○兵批,判书韩晩裕病,参判徐滢修病,参议尹羽烈入直进,参知吴翰源病,左副承旨金宗善进。同知白性源,护军朴宗来、赵德润,副护军李文会、闵耆显、李好敏,并单付。

○李庚运启曰,假注书郑观绥,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郑观绥改差,代以李铎远为假注书。

○金履度启曰,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新除授判义禁尹光普,即为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履度启曰,判义禁尹光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履度启曰,判义禁尹光普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履度启曰,判义禁尹光普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连事违牌,终不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履度启曰,判义禁尹光普四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连违召命,无意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五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更为牌招。

○金履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度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卒哭间,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军色从事官洪奭周,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刑曹启目粘连,因庆尚监司金羲淳,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奉化奴得成,丹城安圣华,未放秩中尚州李再兴,昌原金益彬,永川禹大三,尚州李志华,蔚山朴京彬,居昌方四安,金海石有岑,昌原朴宗信,梁山李日恒,兴海金有乭,高灵廉乐清等,罪犯既不深重,当此大霈,并只放送为白乎旀,禀秩中,兴海郑学纯已为物故,置之是白遣,放秩中泗川宋终万,禀秩丹城金佾,龙宫金国柱,三嘉吴胤,未至配所秩金济洪,松禾李国哲等,所坐不轻,并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并只依回启施行为旀,泗川宋终万,固城黄处中,草溪奴得尚,宁海崔纬,巨济尹明勋,泗川婢福连,机张金兑彦,漆原延东荩,机张边松大,英阳郑喜福,梁山李方云,泗川金正曾,南海僧狮驲,河东金法九金,慈仁李明哲,梁山白孝才,闻庆吴卜乭,宜宁崔尚颢,奉化金镕,青松柳辉常,泗川朴德福,安义朴文彪,尚州张震华,宁海金周大,镇海黄泰贞,熊川崔东进,庆州婢福礼,晋州成彦甫,巨济金仁瑞,昌原孙光逸,金海朴夫得、曺龙伊等,并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咸镜监司李翊模放未放修启册子,放秩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安边金造旺,未放秩中庆兴郭师智,德源韩德柱,吉州李东烨,利原奴三得,北青金得荩,洪原尹重国,利原姜启焕,富宁金㪲劫,北青李光悌,端川边斗枢,洪原边大远,利原朴兴才,吉州朴道亨,文川姜贵奉等,所坐不至深重,当此大霈,合有疏释之典,并只放送为白乎旀,禀秩利原刘有信,端川朴日男,吉州黄成佑,他道发配未至配所秩三水金宗顺,甲山申羽显,利原崔彦国,端川朴奉得,三水李快孙、白在斗,本道发配未至配所秩熊川杨在哲,固城金守汉,泗川金守亿等,或有已到配者,或未及到配者,而罪名俱系不轻,有难遽然放释,并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并只依回启施行为旀,利原吴相仁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平安监司李书九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郭山朴瑗文,江东吴毛隐乭,未放秩中中和赵弘复,祥原河现龟,永柔陈在新,熙川李汉普,云山李荣普,肃川黄哲,江界张汉普,孟山崔贵乭,熙川申德年,龙川文国太,碧潼赵有采,龙岗成己大,肃川张汉佑,未至配所秩中猬岛金升叔,椒岛吉光亨等,所坐不至深重,当此大霈,宜有疏释之道,并只放送为白乎旀,禀秩熙川闵百源,龟城李东烨,价川金汉成,德川河泾天,未至配所秩昌原梁晋焕,罗州金沂荣,康翎康济民等,罪犯俱系不轻,有难遽然放释,并仍配之意,分付各该道臣,何如?判付启,并只依回启施行为旀,渭原崔敬天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济州牧使朴宗柱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因黄海监司李相璜放未放修启册子,放秩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康翎金季得,谷山尹大元,遂安金宇锺,金川孔承逵,殷栗奴得孙,未放秩中瑞兴洪得通,长连朴允福,长渊婢成每,所坐俱不至深重,而今当大霈,合有疏释之之典,并放送为白乎旀,禀秩椒岛吉光亨,入于平安道未到配所秩,既已请放,置之为白乎旀,放秩中新溪僧持一,禀秩长渊张成烈,瓮津僧右先,信川罗喆得,安岳陈挺臣,载宁宋春大,信川孙龙乭,新溪金济洪,松禾玄学等,当初所犯,俱为不轻,并只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并只依回启施行为旀,殷栗金光丽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京畿监司金达淳,放未放修启册子,bb本b曹启目粘连,启下为白有亦,定配罪人仍秩,依启闻施行为白乎旀,未至配所秩熊川僧德真,新昌朴性遇,长连柳千奉等,入于各该道修启册子中,并为仍配置之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内,依允。又启目粘连,因公忠监司闵耆显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鸿山崔宗祐,庇仁金顺行,未放秩中忠州苏洙荣,所犯不至深重,并放送为白乎旀,放秩蓝浦边德裕,阴城奴海得,林川奴永善、洪三伊,永春权圣仁,稷山金克哲,堤川李仁緖、金万玉,新昌朴性遇,结城全命佐,禀秩堤川张仁德,木川僧申起,全义卢延右,蓝浦金重德,永春李麟奎,槐山朴景源、奴命福,恩津黄龙弼,庇仁朱烨,舒川金日孙等,所坐俱系不轻,并只仍配为白乎旀,未至配所秩中肃川张汉佑,高灵廉乐清,既入于他道册子中,已为请放,置之为白乎旀,洪原金光禄、崔彦国,奉化李白起,洪川郑遂英,伊川金召史,宁海李甲孙,端川朴奉得,长兴奴亥元,海南奴卧乭等,或有已到配者,或未及到配者,而所犯俱为深重,并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并只依回启施行为旀,蓝浦边德裕,林川奴永善,稷山金克哲,堤川金万玉,结城全命佐,蓝浦金重德,槐山朴景源,舒川金日孙,报恩李庆春,延丰崔大元,永春朴元世,舒川具殷汉,文义林致宽,镇川文奉哲,蓝浦李在信,庇仁李快孙,韩山车敬大,扶馀金宗海,丹阳白思俊,保宁婢更助味,忠州周宗叶,泰安张汉佑,扶馀郑遂英,并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全罗监司沈象奎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井邑扈益大,云峯赵庆星,未放秩中乐安金思文,光州金俊弘等,当初所坐,不至深重,并只放送为白乎旀,放秩绫州杨奎说,禀秩金沟曺益铉,古阜南宫铉,求礼申兴得,绫州金才春,宝城全尚辰,光州孙召史,求礼李德兼,绫州河尚郁,南原白德三,未至配所秩庆源卞于屯金,碧潼郑瑭,遂安奉福得等,所坐俱系不轻,疏放一款,非所可论,并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旀,同福康德杓,金甲岛兪杞柱,光阳元仁成,淳昌李松祜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江原监司申绚放未放修启册子,放秩未放秩,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放秩中平海奴重哲,歙谷金贵南,三陟奴千兴,旌善尹云采,江陵池命吉、林得伊,蔚珍金成律,金化李兴蕃,平昌朴敏和,横城成仁喆、李明希,蔚珍金世兴,金化崔宽基,春川朴应秀,平海金禹鼎,洪川郑遂英,禀秩杨口秋郁臣,歙谷申光喜,通川孙卧达等,当初所坐,俱系不轻,并只仍配为白乎旀,未到配所秩洪原姜必柱,已入于咸镜道放未放册子中,未放秩置之,何如?判付内,依回启施行为旀,其馀罪人,依判下放仍为良如教。平海奴重哲,歙谷金贵南、全光秀,三陟奴千兴,旌善尹云采,江陵池命吉,金城李德汝,洪川李咸镜道,杨口吴汶兼,襄阳奴贵得,金城李仁光,三陟全昌福,淮阳李先得,金城白召史,蔚珍安埉、林东赫,江陵高擎云,通川朴太福,金城朴唜石伊,杆城李军彦,金化李兴蕃、崔国锺,平昌朴敏和,通川李仁得,旌善田太仪,歙谷金云硕,横城成仁喆,旌善李春得,三陟金凤九,横城李明希,旌善朴大洪,平海奴道也之,蔚珍金世兴、孙今金,金化崔宽基,春川朴应秀,平海金禹鼎,淮阳林巨福、赵福,洪川郑遂英,平海崔膺远,横城赵兴禄,旌善朴浩德,横城金润永,平海崔奉柱,蔚珍金百一,歙谷申光喜,通川孙卧达,洪川马思国,江陵金成大,平海李春三,三陟文光云,春川李锡祉,杆城尹世得,三陟尹奎文,襄阳奴千得,三陟李绘,蔚珍张应翰,洪川李基东,铁原金者斤得,横城徐福明,未至配所秩洪原姜必柱,已上放字书下。

4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庆实录厅进。行左承旨李庚运。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金履度。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愚淳李铎远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自巳时至申时,日晕。自夜五更至十三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金履度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江原监司林汉浩授符次,密匣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江原监司林汉浩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金履度启曰,判义禁尹光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徐有榘。

○金履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度曰,只推。

○以黄海监司李相璜状启,瑞兴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李庚运曰,当农失所,闻甚惊恻,元恤典外,各别顾恤,使之不日奠接,烂死人,如有生前身还,荡减事,回谕。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英陵、宁陵官员所报,则两陵局内松虫炽发,方茁之稚松,举多枯黄,以数少陵军,虽连日捕拾,万无尽除之道,依前例,调发烟军云矣。莫重陵松,有此虫蚀枯黄之患,诚为惊悚,而当此农节,多发民丁,亦甚重难,尽发两陵元保军拾虫,其不足之军,量宜调发民丁,以为同力捕除事,分付道臣,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皇帝幸行沈阳时,遣官接驾事,盛京礼部知委咨文,又为出来。以承领之意,撰出回咨,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盛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李泳夏,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李身敬,五卫将赵宗协,庆熙宫卫将权万镒,俱以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五卫将李采,在乡病重,上来无期,该厅番次苟艰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李敬一箚曰,伏以臣以无所肖似之姿,猥膺决难堪承之任,伴食中书,今已九个月矣。一味尸素,无所短长,虽欲效肤浅之见,尚不免毁画之科,毕竟狼狈,固所自料,果然岭伯之疏出,而臣之偾误之罪著矣。盖方今民生切骨之瘼,莫有甚于粜籴之为弊,为国计者,当如救焚拯溺之不暇。道臣疏中所谓就其已设之仓,加以苏革之政,恐不无其道云者,诚是矣。果使还弊,他有可以矫革之方,则臣何必强生别议,自取喜事之目,而弊今几年,迄未有救,则是终无其道矣。然则与其悠泛玩愒,滋其疾苦,无宁求古人革弊存法之意,行圣王因民所利之政,惟是社仓一事,庶可救还民白纳之弊,杜猾胥浚膏之习,不揆愚拙,不度时世,妄有所建白,特蒙圣批之许可,以先试一二邑之意,行会四道矣。不料乡民愚蠢,不识事体,急欲免剜肉逼骨之瘼,妄自犯擅恣绎骚之罪,果是可骇。向者岭民辈之来诉筹司也,严题状牒,使之退待官令矣。今玆岭伯之疏,胪陈设仓之弊,而末乃以使此粗安之民情,一番挠攘为辞矣。大抵粜籴之法,自古贤智之所创,其为后弊虑者,宜无所不至,而今乃有莫可矫救之叹,则社仓末流之弊,臣亦不敢保其必无,而若谓之初不可行,则臣终不信其必然矣。夫子产,古之遗爱,而其改纪郑国之政也,犹不免始初之怨谤。今臣以凡庸之人,发此龃龉之论,毕竟不行,固其所也。然既曰挠民云尔,则臣心惶蹙,亦不敢以古人之事自恕。且况岭南,则道伯之政,既至于与民休息,而为相臣者,忽陈纰缪之言,使已安之民情至于挠攘,则此其罪不特毁画而已也,将焉用被相矣?伏乞亟命斥退臣身,因治臣误事扰民之罪,以为妄言者之戒,不胜大愿。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不闻武侯之言乎?曰,违覆而得中,犹弃弊𪨗而获珠玉也。又曰,董幼宰事,有不至至于十反。岭伯之疏,虽曰与卿异见,不害为幼宰之十反,则卿但可视其言之当否,论其事之得失而已,遽欲引退者,岂不有欠于休休之量耶?恐卿未深思耳。卿其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行汉城判尹尹光普疏曰,伏以臣于向日,敢陈辞免恩资之疏,兼暴贱疾难强之状,乞解京兆重任矣。未蒙天日之照烛,尚此虚縻,使词讼剧地,为臣养病之坊,固已万万遑闷,而近日以来,臣之病势,日渐危笃,向日所陈咳喘、眩晕等症,今几至于昏塞垂死之境,食飮全却,真元澌削,床笫转侧,亦且须人。其他种种危急之症,不敢一一胪陈,仰溷崇听,而以此病状,万无时月内,复起为人之望,本职尚未递解,病里惶陨,如添一病。此际忽伏奉金吾除命,议谳在即,召牌俨临,而臣之病情,实无一半分蠢动之势,涔涔伏枕,屡犯违逋,使议处之成命,缘臣而迟滞,论厥罪负,实合万殒,玆敢倩人构疏,冒陈实状。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命镌改臣本兼诸任,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刑曹判书洪明浩,参议尹致性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见湖南放未放回启下者,有金甲岛定配罪人兪杞柱放释之命,臣等不胜惊惶,继之以忧叹也。方当庆贺诞举,雷雨旁霈之时,有以仰钦恤旷荡之圣意,而第伏念兪杞柱,渠以乐任之婿,行己阴谲,关系至重,当初台疏,声讨极严,为世指目,昭不可掩,而只施岛配之典,已是宽大,则到今遽议于疏放之科,岂非失刑之大者乎?此而放过,义理渐晦,堤防益坏,思之及此,宁不寒心哉?臣等职忝司寇之列,成命之下,奉行无路,玆敢联陈短章,仰渎严庐之下。伏乞圣明,更加三思,亟降反汗之音,以严惩讨,不胜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当初所坐,岂有指的乎?即为举行。

○教江原监司林汉浩书。王若曰,西铨处佐贰之班,才升卿月,东路寄按廉之责,俾观民风,予简寔出于在心,卿才岂辞于方面?眷彼江原道一域,实我海山间名藩。八百里之提封,佳境擅松桂之胜,万二峯之管领,清分拟蓬莱之仙。夫何民劳于弊滋,非复官清而事简。山田麻粟,生涯不过乎甁罂,浦户鱼盐,征税殆空其杼轴。参弊兴而奸商狃牟利之习,松禁弛而诸山有童濯之忧。矧向来郁攸之灾才过,而斯民殿屎之苦未艾。虽以视如伤之念,已轸其施舍蠲恤之恩,譬如经大病之馀,必慎乎调补将摄之道。当是时孰堪是任?视他日尤难其人。惟卿,风范端凝,器识综密。在家敦友睦之谊,何让故士夫风流,立朝著恬雅之称,无愧真宰相规度。自先朝受知已早,趁近日历试又多。独抗疏于谏垣,可见刚方之操,屡预议于选部,不失甄别之宜。平居则虽退然若不胜衣,遇事则亦恢乎有馀游刃。玆授卿以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原州牧使,卿其祗服宠命,勉展弘猷。峡农屡饥,惟薄敛可以济困,山民多蠢,惟善诱可以移风。宽猛济而刑狱乃平,黜陟明而贪污自戢。惟清谨曾所深赏,宜勉弘刚,若禀裁自有成规,何待告戒?於戏,从贰卿出,莫曰内重而外轻,分九重忧,庶使寒衣而饥食。枫岳古称名胜,宁效潘孟阳之流连,蔀屋今多怨咨,必须赵清献之镇抚。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勉求制进

○乙丑四月十二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持《纲目》第三十卷,侍读官元在明,持《纲目》第三十卷,检讨官李勉求,持《纲目》第三十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卷,假注书李铎远持《纲目》第三十卷,记事官白致乐,持《纲目》第三十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卷,以次进伏讫。上教在明曰,上番才以书状官还来,其无事往还乎?在明起伏。上曰,彼中事情,有何可闻?在明曰,臣于闻见事件,有所仰陈,此外别无大段事矣。上曰,皇帝为人,何如?在明曰,近来象译辈觇探,渐不如古,不能详知,而大体皇帝容貌,丰厚和吉,而太欲明察,近于苛细,故大小臣僚,举怀危惧云矣。上曰,政事,何如?在明曰,深戒和珅之专擅,每虑权柄之下移,故未尝委任群下,而其心则盖欲有为云矣。上曰,首译闻见事件,有皇子事,皇子何如耶?在明曰,臣于参宴时见之,皇长子容貌儒雅,而颇欠重厚矣,皇第三子容貌丰盈矣。上曰,皇长子年纪几何云耶?在明曰,年纪未可详知,而似逾二十矣。上曰,第三子,年纪几何云耶?在明曰,未及详知,而似不满十岁矣。两皇子侍坐于皇帝之侧,而观其举止,颇谨饬矣。上曰,沈阳何月发行云耶?在明曰,七月二十日后离发,八月念后,到沈阳,晦间离发,九月二十日间还都云矣。上曰,皇帝临见之殿名谓何?在明曰,临见于重华宫漱芳斋,而小臣亦随入矣。上曰,重华宫制度,何如?在明曰,制度华靡,而似是阙内深严处也。上曰,引见使臣时,有他侍臣乎?在明曰,设宴见使臣时,外朝之臣,无一入参,惟亲王及蒙古王,与他国使臣入来矣。上曰,蒙古服色,何如?在明曰,与满人汉人皆同,而其平居,着黄衣,其仕宦者,其服同清人矣。上曰,彼国经筵,何如?在明未及仰奏,上曰,非如我国同经筵知经筵之谓也,谓讲筵也。在明曰,臣亦欲为探问,未能详知,而诸皇子则教授颇着实云矣。上命开卷读之。在明读自二年燕光始,止咨而后行。上曰,下番读之。勉求,读自秦以秃发,止忠于殿下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傉檀因问,止凡八僭国。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春正月,止皆族诛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夏四月燕后,止秋七月朔日食。上曰,上番读之。致乐,读自燕高云,止录尚书事。上曰,下番读之。凤和,读自南燕遣使,止礼而遣之。上曰,文义陈之。在明曰,今日自止,别无文义之可达,而魏主珪,初年设置五经博士及太学生,广求书籍,其好儒之心,似是诸国中差可者,而今以贺狄干之举止如儒者,恶其类秦人而杀之。魏珪,若真有好儒之心,则虽近似于儒者者,固当爱悦,而其好恶若是相反,夷狄之事,固不足道,而由是推之,学者之好学,真知其可好,如刍豢之悦口,然后其发见于外者,自有可观,而若其出于虚伪,则前后之判作两段,自不可掩,此亦足为有始无终之戒矣。上曰,下番陈之。勉求曰,孟祎告傉檀曰,惟履信思顺者,可以久处,此固平实近道之言,而此非孟祎之言,乃《易》繋之辞也,有曰,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苟能履信思顺,受天之祐,则享国长年,何所不可?而以此时言之,如魏之惑于道士,受箓于天师,秦之溺于佛事,听讲于国师,以至于梁武之三舍身,并不免求福而得祸,则孟祎之言,虽是老生常谈,而亦足为后世厌常好异之戒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宗善曰,今日自止,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今日自止,别无可奏之文义矣。上曰,段宏、慕容锺,以畏谗之故,至于奔魏奔秦,燕主之信谗,固不足道,而二人之出奔,其事何如耶?在明曰,此时君臣之义不明,两人事,不足深责,而既有遗君之罪,则他无可论矣。上曰,其前行事何如耶?在明曰,其前行事,未能详知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锺、宏事迹,亦不详见于史传,而备德开创之日,俱受重任,至为佐命元勋,则其才略,固胜于五楼,而及其被谗,至于谋反出奔,既有谋反二字,则其馀行事,何足论哉?上曰,朱子于此,亦示笔法乎?奭周曰,宏、锺之谋反,秪载于目矣。纲则,不书谋反,但书出奔,正所以归罪于燕主之信谗也。上曰,君臣两失,故书法如是耶?奭周曰,《春秋》之法,端本清源,宏、锺谋反之罪,不待贬绝而自著,故《纲目》书法之责备于燕主者,实出于《春秋》之遗意,而欲后世人辟之永鉴于斯也。上曰,燕主熙,造承华殿,杜静谏而死,及葬其后,被发徒跣,此事甚于造殿,而此时无一人谏者,是畏怯于杜静之死而然耶?奭周曰,凡人臣之进谏最难,虽开导而嘉纳之,尚恐不能尽言,况加之以雷霆之威乎?幽燕戎狄之俗,衰乱之烬,重以杀戮谏臣,虽有被发徒跣之举,孰敢一言?至于冯跋、高云,酿乱于肘腋之内,而莫之知也。真所谓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也。古之明王,旁求昌言,如恐不及者,亶为是也。在明曰,阁臣之言好矣。人主挟雷霆之威,虽包容言者,尚患言路之不开,况又从而摧折,则孰敢言乎?燕主杀谏者之后,更无继之者,无足怪矣。上曰,燕主熙,废其太后段氏注以为,熙之慈母,则与熙之所生母有异耶?奭周曰,庶子有无母者,则父命他妾,抚而育之,谓之慈母,仪礼所谓慈母,如母而服齐衰三年者,是也。上命掩卷,仍命读公事。宗善读奏。上命书判付讫,命退,玉堂阁臣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庆实录厅进。行左承旨李庚运。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坐直。同副承旨金履度牌招启辞未下。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愚淳李铎远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自开东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惠庆宫进服香橘飮,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金宗善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吏曹参判韩用铎,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金箕象,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极为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金箕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以推考传旨书入。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以推考传旨书入。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李泳夏,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推考传旨捧入。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各陵园墓,今春植木株数及橡实、松子、楸子,播种斗数,区别报来,故依定式别单书入,而显隆园植木,则今番不为举行事,有所报来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柳圣仪,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洪檊牒报,则明光门西边内宫墙颓圮处,今已修筑云。把守军兵,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堂上韩用龟,实病难强,敦匠重任,不可许久虚縻,今姑减下,其代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谨稽誊录,则肃庙朝庄烈王后谥册文中,称哀曾孙,今亦依此书塡,今番谥哀册文头辞中,以大行大王大妃殿下书之,而仁元王后、贞圣王后谥册哀册,并无殿下二字,仁元王后谥册文结辞中,遣使臣下,有奉册宝三字矣。今此谥册哀册头辞结辞,并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明光门西边内宫墙二间许颓圮处,今已修筑,把守军兵,还入直事,自兵曹草记矣。弘化门军十名,还入直所,将校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金鲁甲,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司仆寺提调意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大妃殿发靷时,各差备入把马数,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4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庆。行左承旨李庚运坐直。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金履度。注书赵璜镇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愚淳李铎远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自巳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严耆曰,实录厅进去承旨,不为仕进承旨,并牌招。

○传于金宗善曰,次对久未为之,明日使之来会。

○金宗善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以同副承旨金履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待开门牌招。

○严耆,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奉谟堂夏孟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取考各年誊录,则下外梓宫日时,不为别择,穿圹毕役后,随时奉下,故开金井后,下外梓宫,其间相去,例不出四五日,往在己酉,因特教,外梓宫亦令择日奉下,而伊时又有临时穿圹,俾无地气疏泄之筵教矣。今番开金井与下外榟宫,相去为十二日之久,而下玄宫日子,恰满二朔者,揆以慎重之道,万万未安,开金井,更以五月旬前后择吉,下外梓宫,更以开金井后,四五日间,择日以入事,分付礼曹,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工曹参判李普天单子,则以为族侄完祜,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弟俭祜第二子在缵,欲为继后,两家相议,与受未及礼斜,而完祜夫妻俱殁,到今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忝在门长之列,故玆以具由呈单,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单矣。曾因大臣筵达,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允下,而门长李普天,单辞既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李俭祜第二子在缵,立为李完祜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四月十五日,魂殿望祭朝奠兼行时,因兵曹节目,广智营军四十五名,哨官李汉翼,军饷色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别将林栽洙率领,与禁卫营、御营厅将官军兵,自弘化门外北路至,南路稍远,排立作门,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依兵曹节目,今四月十五日,魂殿望祭朝奠兼行时,东营入直军四十一名,集春营入直军四十名,新营入直军六十一名内,各留营直五名,馀皆除出,入直千摠徐有建,把摠南耆喆,哨官韩膺祖、李亨炜率领,弘化门外南路排立作门,事毕后各还本处入直,而东营、集春营入直军,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庚运,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小贞洞契任掌池德咸,今月十四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朴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丑四月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持《纲目》第三十卷,侍读官元在明,持《纲目》第三十卷,检讨官金相休,持《纲目》第三十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卷,假注书李铎远,持《纲目》第三十卷,记事官白致乐,持《纲目》第三十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在明,读自夏王勃勃,止来上表。上曰,下番读之。相休,读自四年秦弘始,止戌石头。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南燕祀南郊,止俄复用之。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夏五月,止使人守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秦遣兵,止未可图也。上曰,上番读之。致乐,读自兴曰刘勃勃,止袭傉檀。上曰,下番读之。凤和,读自仆射齐难,止以抚之。上曰,文义陈之。在明曰,韦宗谓姚兴曰,陵人者易败,戒惧者难攻,此戒惧字,只指战争间事,而若推之于学问之工,则此二字,实为要诀矣。《中庸》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此是存养工夫,而其实通动静贯终始,故朱夫子释之曰,常存敬畏,一常字,可见其贯通之义也。上曰,下钥时,注书当出去,今为下钥时耶?奭周曰,若值注书入侍,则宣传官,例为下钥矣。上曰,上番出去,以即为下钥之意,分付宣传官,可也。致乐,承命出去传命,仍为还入进伏。在明曰,戒惧之工,实通动静,故静而存天理者,戒惧也,动而遏人欲者,亦戒惧,而遏欲之工最难,故朱子曰,中原之戎虏易逐,一己之私欲难除,此不可不惕然兢惧,另加克治处也。况今圣候新复,天和节宣之方,不容少忽,而医家亦以清心寡欲,为治病之要诀,若于燕闲幽独之际,常存戒惧,使物累净尽,私欲退听,则圣学日进于缉熙之域,而其于节宣保啬之方,亦无以加矣,惟愿体念焉。上曰,所奏好矣,下番陈之。相休曰,勃勃诸将皆曰,欲经营关中,宜先固根本,使人心有所凭系,此所谓根本者,以地利言也。自古有国者,皆有根本之地,如商之亳,周之丰、镐,秦汉之关中,皆是根本之地也。根本不固,则盗贼有觊觎之患,人心无凭恃之所,故必高其城深其池,广其储蓄,养其士马,精利其甲兵,谨候其熢燧,四方望之,隐然若泰山四维之固,则因其地利,固其根本者,固如是也。此犹小者,又有天下之大根本,盖人主之心是也。故《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而朱子曰,人主一心,万化之原,人主之心,诚为天下之大根本也,然以地利言之,寇贼之来,有形有迹,城池可以捍也,甲兵可以御也,士马可以逐也,熢燧可以警也。至于此心,不过方寸之地,而无城池甲兵士马熢燧,而其为寇者,又是无形无迹。古人取其至近之患而言之曰舟中皆敌,曰亲戚叛之,万化之原,一失其正,而固之之术,或致疏虞,则吾身之耳目鼻口四肢百骸,无不为此心之寇,则一片灵台,蛮触并起,戈戟互寻,终至于荡灭其根本而后已。其危也若此,故曰,人心惟危。古昔圣贤,重言复言,屡书特书,无非巩固此大根本之术也。上曰,其巩固大根本之术,如何?相休曰,巩固之术,不胜枚举,而曰求放,曰闲邪,曰克己,曰操存,曰戒惧,曰慎独,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曰静而存养,动而省察,曰执中,曰建极,孰非涵养本原,巩固根基之方乎?为人君者,诚能常存敬畏,以加克治之工,则一正君而天下莫敢不一于正,大本既固,众心成城,彼区区地利,有不足言矣。此岂非殿下惕然警惧,反躬修省处乎?况今圣候天和才还,政是一阳初复之时,善端方萌之会,此处正好着工。《易》曰,复见天地之心,天地之心,何时不可见,而必曰见于复者,盖以一阳新复,譪然生物之仁心,尤觉其端的分明故也。故朱夫子解《大学》明明德之义曰,因其所发而遂明之,此是切要之言也。又举吕祖谦之事,语学者曰,伯恭少时,性气粗暴,嫌飮食不如意,打破家事,久病馀,将一册《论语》,早晏闲看,至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一句,觉意思一时平了,遂终身无暴怒,此可为克治之法矣。殿下方在静摄之中,勿以事物累心,惟将简册玩绎,而因其善端始发之际,另加克治修明之工,则不但于大根本上,有存省之效,而亦将有助于节宣顺摄之方矣,愿留睿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宗善曰,今日自止,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南燕主超,因风雷之异,闻成公绥之言而黜公孙五楼,则亦知五楼之为奸佞矣。奏未毕,上曰,南燕主超,既出公孙五楼,而复用之,何也?奭周曰,凡人之有过,不知其为过,则犹可冀其一朝觉悟,若知之而犹不能改,则无复可望,南燕之亡,已决于五楼复用之日矣。然燕主之不能退五楼,惟以其一佞字,蛊惑于其心也。大抵佞人之为术,有许多般,人主之信佞,亦有许多般矣。上曰,佞人之为术及人君信佞之有许多般者,可一一指陈欤?奭周曰,佞人,随人君之所好而逢迎之,好在声色,则导之以声色,好在狗马,则导之以狗马,好在土木甲兵,则导之以土木甲兵,昏庸之君,鲜不蛊惑于其术,而又如聪明英睿之主,微有矜夸之志,则外托将顺之美,内售谀悦之习,俾人君有傲然自圣之意焉。君有所欲为,而惮于公议之不我从,君有所厌倦而惮于群下之格其非,彼佞人者,必逆探其心,巧投其迎合其隙,其次则,疲懦媕婀,惟事承顺,如朱夫子封事所谓决不至于妨吾之事,害吾之欲者,是皆佞人之徒也。人君,非不知其为佞,而嫌于药石之苦口,骨鲠之逆心,惟此辈是狎是玩,虽欲捽而去之,而蔽于嗜欲,牵于颜私,卒与之俱亡而不悟也。孔子曰,佞人殆,佞人之殆,圣人之所畏也,可不惧哉?慕容超,夷狄之君,本不足道,而英君哲辟,亦或不免,唐太宗,尝于禁中,见一树而称其美,宇文士及,从而誉之不已,太宗正色曰,魏徵尝劝我远佞人,我不知佞人为谁,汝乃是也。然而卒不能黜士及。玄宗避禄山之乱,与高力士,论开元天宝间宰相,至李林甫则曰,此子,妒贤嫉能,世无其比,力士曰,陛下知其如此,何以用之?玄宗默然。夫太宗不能去士及,所以不及于三代之隆,而犹能用王、魏、褚、马诸直臣,所以不至于乱亡,玄宗专用一林甫,故播迁之祸,卒不得免矣。佞人之术虽巧,而人主苟能公其心平其气,徐察于逊志逆意之间,则非有难知也。既知之矣,则惟恐其去之之不速,有若危亡之机,判于一朝之间者,然后为真个远佞,而始可以免矣。惟愿深加惕念焉。上曰,奇才英器,不必华夏,明智敏识,不必读书云者,此其论当世人才耶?在明曰,此指傉檀而言,傉檀,蛮夷中杰特者,故其言如此,而其所谓才器知识,不过是气质之稍胜者,则何可比论于读书问学之人乎?然则其言,非经常之论矣。上命掩卷。相休曰,臣于昨冬,待罪江华府御史时,本府行首捕校宋敬宽,本府闲良黄基正两人,论其罪犯,不可暂时容贷,而系是李晩远随从指使,则晩远勘罪之前,径先处断,事涉如何,故严刑枷囚,以待朝家处分矣。今于晩远已勘处之后,宋、黄两囚,尚在狱中,未蒙处决,敢此仰达,亟令秋曹,议其当施之律,行会本府,以为斯速举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读公事,判付讫。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朴宗庆。行左承旨李庚运。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金履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仕直赵钟永在外。事变假注书柳春东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望祭后,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药房、百官,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提调黄昇源,副提调朴宗庆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庆启曰,同副承旨金履度,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备局堂上引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次对,备堂悬頉甚多,兼户曹判书赵镇宽,兼带经筵,兵曹参判徐滢修所带本职,呈告受由,并许递,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牌招进参,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徐滢修。

○金履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献纳南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度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朴宗庆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韩用铎,参议金箕象,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以黄海监司李相璜状启,瑞兴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李庚运曰,当农失所,闻甚惊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结构奠接之方,斯速举行事,令庙堂,措辞分付。

○朴宗庆启曰,假注书金愚淳,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书入承旨推考。

○以平安监司李书九状启,朔州府失火事,传于李庚运曰,近来回禄之报,何为而荐至也?当此农作之时,念彼郁攸析居之状,使予食靡甘而寝不安,今见道臣状辞,其被烧之孔酷,何待更启而知之?即为发遣宣传官,为先晓谕,形止一一巡视后,来奏。

○严耆,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本厅《誊录》书役,极为浩多,郞厅宋冕载、吴渊常、元在明、李勉求、金相休,时带馆职,南涑时带台职,职务相妨,本职并姑许递,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专意书役,郞厅李元八、洪羲膺、申纬,病难察任,姜浚钦奉命出疆,尹命烈职务相妨,并姑减下,其代,兵曹正郞尹尚圭,副司果李敬参、李垿、李重莲,副司直安廷善差下,亦令该曹,口传启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台谏则许递,玉堂则置之,可也。

○吏曹口传政事,实录编修官二单尹尚圭、李敬参,记注官三单安廷善、李垿、李重莲。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南涑。

○以副校理李泳夏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履度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韩用铎,参议金箕象,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极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有政。吏批,行判书黄昇源,参判韩用铎进,参议金箕象未肃拜,左副承旨金宗善进,启曰,礼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集斗为判尹,赵晋和为献纳,徐荣辅为礼曹参判,李普天为兵曹参判,闵耆显为礼曹参议,韩用龟为判义禁,徐美修为知义禁,李秉模为沈阳问安使,洪受浩为书状官,李英埴为兵曹佐郞,吴敏常为工曹佐郞,赵尚镇为知经筵,天安县监金鲁敬,始兴县令尹象圭相换,沃沟县监丁遇泰,积城县监安㢞相换。赠吏判尹东休,赠左赞成例兼,赠吏参尹懋教,赠吏判例兼,已上前判义禁尹光普两代。知经筵韩用龟,同经筵赵尚镇,同义禁徐美修。

○兵批,判书韩晩裕病,参判未差,参议尹羽烈病,参知吴翰源入直进,同副承旨金履度进,佥知尹致俭,上护军尹光普,副司果赵璜镇,并单付。

○金愚淳改差,代以赵钟永为假注书。

○金履度启曰,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新除授判义禁韩用龟,待开门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将官番落点单子,才已启下矣。其中哨官方禹鼎,受由在乡,而误为书送,兵曹依例入启,以至蒙点,原单子,令该曹,改付标以入,而臣之蒙然不察,致有此做错,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卿则勿待罪。

○乙丑四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药房提调黄昇源,副提调朴宗庆,假注书金愚淳,记注官郑宗显,别兼春秋徐有恂,直阁洪奭周,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书李铎远,事变假注书柳春东,左议政徐迈修,广州留守李晩秀,兼户曹判书赵镇宽,左参赞赵尚镇,刑曹判书洪明浩,礼曹判书李翊模,行护军徐荣辅、李得济、李仁秀、徐滢修,副应教吴渊常,医官金光显、李敬培、李惟鉴、卞观海、吴仁丰、柳曾模、秦东秀、吴千根、朴烇、赵宗协、金时中、李彦厚、卞光寿、郑圣周,以次进伏讫。迈修等进前曰,日气阴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寝睡、水剌之节如常乎?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近来热候,何如?上曰,别无热候矣。迈修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昇源曰,医官使之入诊乎?上曰,入诊则置之也。仍命药房先退。愚淳,率医官先退,昇源、宗庆,以备堂还就座。迈修曰,臣未承天颜,已月馀矣,敢请仰瞻矣。上可之。迈修仰瞻讫,奏曰,落痂处微红,而似无瘢痕矣。上曰,略有瘢痕矣。又教曰,次对为之。迈修曰,近日复开讲筵,召对连日为之,臣不胜欣忭矣。仍奏曰,昨日,以山陵开金井择日退定事,自礼曹草记蒙允矣。更为择日,则五月初二日开金井,十一日下外榟宫为吉云,而若开金井后,即为穿圹,则其间日子尚远,亦不无地气漏泄之虑,开金井,依择日为之,穿圹则稍缓日子,下外榟宫三四日前期为之,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迈修曰,皇帝沈阳之行,我国遣官接驾事,北京及盛京,礼部知会咨文,俱已出来,而取考前后誊录,则使臣差出,皆于四月初举行,政官牌招开政,沈阳问安使,俾即按例拟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文臣之登科十年者,禀旨陞六,自是法典所载,注书赵璜镇,登科之年,恰满十稔,且经参下侍从,不宜使之许久淹滞,分付铨曹,六品迁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天安县监金鲁敬,以宗戚执事,因山前无以还官,沃沟县监丁遇泰,以别看役,方在役所,而两南守令之农节旷务,比他道尤多民邑之弊,两邑守令,今日政,畿邑相换事,分付铨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东莱府使郑晩锡,谓有身病,连呈辞状,而不但边倅递易,所当难慎,该府使治声,亦合久任,故以调理供职之意,屡度题送矣。今又一直呈状,强聒不止,虽未知病情之如何,而庙堂申饬之后,如是力辞,揆以事体,极为未安,从重推考,使之更勿言病,调理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实录校正之役,今几垂毕,自来初,将始印役云。校正堂上行都承旨朴宗庆,行副护军徐有榘,仍察校雠之任,使之专意举行,以为从速完役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山陵假丁字阁,三年后,自可撤去,故月台石物,以小石为之,以为省费之意,向有仰奏矣。今番元陵修改时看审,则以大石为之,故问于董事之臣,则以为,大石小石,其费无异,故必用大石云。而材木,则取用献陵风落木,故其品亦好,土役亦几乎讫矣。且山陵志石,例有实预差二件,而实差则埋于魂游石下,预差则埋于长明灯下,事载《丧礼补编》矣。今番长明灯,设于两陵之间,旧陵预差志石,固当移埋,而志函之入灰成石,无以拔出,势不得不仍安故处,则新陵志石之独埋于长明灯下,事面如何?旧陵志石,既安于魂游之南,新陵志石,亦依此埋置于魂游石之南,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可也。迈修曰,殡殿都监堂上金思穆、李翊模,兼带金吾摠管,职务相妨,金思穆摠管之任,李翊模金吾摠管之任,并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庆尚监司金羲淳上疏批旨,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本,则以为,社仓一事,仿先贤之良法,夫谁曰不可,而以吏掌之,耗以取之,则已非古也。以一乡之君子主之,则何弊之不祛,而君子即一监色,而敛散在手,管摄非官,则末流之弊,反有滋于官仓,目下外邑之所谓大民,纷然竞起,敛财斫木,闾里骚然,而官长稍加裁抑,则借口朝令,恣行悖举,风习寒心,后虑无穷,朝家本意,使之试可,则料其受弊,何必强为?令庙堂,更加商度,速赐处分为辞矣。社仓本意,亶出于除民弊,而道臣之疏,既以末流之弊为虑,有难强令设施,该道则依道臣所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顷因东莱府使郑晩锡两次论报,该府出身中,择定守设门将等任,从次第迁转边将之意,关问该道矣。即见庆尚监司金羲淳所报,则枚举该府使牒呈,以为守设门将,升迁边将,则武士之耸劝,边将之严束,庶有显效,而盖其防守,乃是至难之任,一月积苦,倍于他军门十年之勤仕,今若并论久勤,则迁路积滞,实多难便,守门将三人中,从次第陞除边将,设门将三人,亦从次第迁差守门,其设门之阙,以出身中可堪者,取才差出,则迁转无滞,以此定式,而必以三南边将,每都目除给一窠,使门将六人,从次第升迁,武士之激劝,边圉之严重,永有实效为辞矣。南边防守,为任不轻,而元无久勤磨炼之事,反不如西北,出身武士辈,向隅之叹,其势似然,莱伯及绣衣之前后所陈,俱有意见,邑报道状,又如此,其在团束边门之道,宜有激劝校士之举,顷日筹坐,与铨堂,已有所烂商者,间二都目,随窠迁转,至于道臣所请中三南边将,除给一窠,有难许施,而守设门将差除,则依所报,严立科条,以为成节目遵行之地,分付兵曹及该府,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大臣如无更奏事,就座,可也。迈修就座。上曰,奏事备堂进前,可也。晩秀曰,实录校正,今几讫役,至于疏章之或原本未下,或付丙者,不载于日记及《日省录》,而《公车文丛》,则备载之,内入《公车文丛》,次次请出,以为誊出后,还入,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可也。晩秀曰,实录印役时,外阁官吏,例为举行矣。自前外阁事,内阁通同检饬,今番令内阁吏,同为举行,铸字所监官柳明杓,亦令与唱准,一体待令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镇宽进前曰,在前国葬靷行时,若当大轝之替运处,则皆设幕次,而其实则替运之便易,行程之䟎速,反不如不就幕次,直自路上,交替轝夫之为便,而徒贻列邑莫大之民弊,故先朝时,深念此事,自己酉迁园时,特命除之,此若关于礼节之不可已处,则先朝下教,岂有是乎?以故,庚申靷行时,亦为仰禀而停之,今亦依庚申例为之,恐无不可,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迈修曰,大轝替运处,设幕次,固出敬谨之意,而守土之臣,既无自官新备之势,则不得不东借西觅,仅仅成样,则不洁莫甚,谨依己酉庚申已例,置之恐好矣。上曰,依庚申年例为之,可也。出举条镇宽曰,凡山陵都监,物力之最初区划也,臣曹,则以各项经用,专当举行之,故曾不入于分排各司之中,而今番本曹之区划也,数既伙然,亦非古例,则有难蒙然举行,而既划之后,亦不可旷久持难,虽已依数输送,在臣曹,则实为创例,有关后弊,他衙门,今亦无移划之处,而但惠厅则容有推移之道,以此分定之数,使惠厅举行,恐为便当,均是府库之财,而用处莫重,则户惠奚择?而臣之所遵守者,即古例也,前以此事,详议于大臣及山陵都监诸臣,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迈修曰,毋论本曹与惠厅,均是国储,值此莫重工役,奚择彼此?本厅储留,既有馀裕云,依户判所奏,推移划送,恐似便当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镇宽曰,本厅上纳,莫不有程限,至于大同结钱,事目尤严,而近来愆期之弊,愈往愈甚,多至经岁而不纳,论以纪纲,诚极寒心,若不另加饬励,无以动念,此时畿内则六月以前,固难董纳,而外道则不可不一番经禀,预加严饬,俾杜迟延之弊,若其经年不纳者,则姑以申令之意,更加严督,如又如前拖过,则该守令,自本厅,直为论勘事,出举条申饬,恐不可已。且本厅所属凤山屯税钱中,二千七百馀两,前郡守金峻岳,私自犯用,今至三年,无意备纳,身为邑倅,犯用公货,已极骇然,而视若寻常,一味迁就,其在惩励之道,不可仍置,凤山前郡守金峻岳,即令攸司,拿问严勘,所逋公货,督令备纳,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应纳公货,过三年愆期者,纪纲所在,万万骇然矣。昇源进前曰,玉枢丹造成时,例为行祭于神农坛,而丁丑年则以国恤,只有告由文矣,今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可也。昇源曰,详考《丁丑年誊录》,则醍醐汤、六香膏煎药腊药,依例进上于殡殿,而玉枢丹,则不为进上矣。今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宗庆进前曰,奉谟堂孟朔奉审草记,既已蒙允,而日气如是阴湿,待快晴,更禀后举行,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宗庆曰,今番节行回便,尚衣院燕贸物种,尽为贸来,而其中白丝,燕市绝无,不得贸来,今秋皇历便,追后贸来,而原单子,以此悬注,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可也。迈修曰,昨日实录厅草记中,以时带馆职人请递矣。更思则当此开讲之时,时任儒臣之文学才识,可备顾问之责,并姑仍任,时带台职人,许递似好矣。上曰,以待草记批下也。宗善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体所在,诚甚未安,两司行公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见平安监司状启,朔州府失火,而公廨门楼,多为烧烬矣,民户延烧之多寡,更为状启云。而年来关西之失火,若是频数,诚甚闷恻矣。迈修曰,关西火灾,比年孔惨,为民情,诚为遑汲,而大抵近来火灾,前古所无,似必有所以然也,实不胜讶惑矣。上曰,自备边司,考出先朝己未年平壤失火时《誊录》以入也。迈修曰,绣衣之不遣久矣,守宰贤否,民生利病,必多壅阏,及今分遣绣衣于诸道,使之着意按廉,而若使一人,遍行一道,则势将匆遽,未暇周详,列邑中,自上抽栍以送使外邑,知所警惕,似好矣。又奏曰,目今纪纲解弛,弊瘼猬起,而其中最可闷者,松政也。树木之自繇条拱把,以及百围千章,其所培养之方,非一朝一夕之可期,而斧斤之入山林,则几乎无日无之,此岂可继之道乎?前后庙堂之操切,非不申明,而勿论京外,视同例饬,都城四标,各道封山,在在童濯,不成貌样,内而设置参军,分掌各营,外而委畀营阃,董砺各镇之意,果安在哉?此不可不一番摘奸,大行振刷之政,而为先以臣所奏,出举条知委京外,使之自今为始,作为昧爽前后,而来头发遣备郞时,万一有斫痕木根之现捉者,随其株数多寡,分等重勘,断不饶贷事,严立科条,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大臣备堂,先为退去,可也。上命读奏公事讫,上曰,判付则出去书之也。仍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十五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持《纲目》第三十卷,侍讲官吴渊常,持《纲目》第三十卷,检讨官金相休,持《纲目》第三十卷,假注书李铎远,持《纲目》第三十卷,记注官郑宗显,持《纲目》第三十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卷,以次进伏讫。上教曰,承传宣传官李馨秀,来待宣传官尹守任,入庭奏曰,李馨秀,以身病,受由出去矣。上曰,然则李东善,使之来待,注书出去,宣传官受去传教时,自政院,即为离发之意,分付,可也。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命开卷读之。渊常,读自遣将军,止超大悦。上曰,下番读之。相休,读自五年秦弘始,止恒山崩。上曰,参赞官读之。崇善,读自夏四月,止下策也。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超曰,今岁星,止似刘璋矣。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超闻之,止且问计焉。上曰,上番读之。宗显,读自镇曰百姓,止气势百倍。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我以败卒,止何能救人耶?上曰,文义陈之。渊常曰,慕容超,羌胡之主,固无足论,而既黜公孙五楼而复用之,可谓惑之甚者也。夫人君之治国,无以自用而独运,故尧之岳牧,舜之元凯,禹、汤之益伊尹,咸为之辅翼承弼,而汉唐少康之时,亦有一代之良臣,不治之世,乃有权幸矣。奏未毕,上曰,燕主超之用五楼,固不足深责,而人主用人之方,何以知其贤否耶?渊常曰,人主一心,万化之原,若无私意之偏系,则心如明镜,妍媸莫遁矣。上曰,下番陈之。相休曰,李宣渑水无冰之对,言不近理,无足惑人,而犹致慕容超之大悦,小人之为害于人国,若是甚矣。昨筵阁臣,已陈辨奸佞之意,而大抵人君,不欲治国则已,诚欲治之,则君子小人,必到底鉴别,然后可以为国,然臣之愚见,则鉴别之道,似难而亦易。臣尝观朱子书,有论君子小人者曰,天下之人,凡其光明正大,如青天白日,如高山大川,如雷霆之为威而雨露之为泽,如龙虎之为麟而獜凤之为祥,磊磊落落,无纤芥可疑者,必君子也。其依违淟涊,回互隐伏,纠结如蛇蚓,琐细如虮虱,如鬼蜮狐蛊,如盗贼咀咒,闪倏狡狯,不可方物者,必小人也。从古论君子小人者何限?而未有若此之明白痛切者,殿下,试以此说,验之于人,则君子小人者,庶莫逃于睿照之中矣。此岂非似难而实易乎?俄者上番,以明镜照物之说仰奏,此果然矣。心如明镜止水者,属于理明心正功夫,犹不可容易说过,而以至浅近事言之,亦有易见者,爱君忧国者,君子之心也。怀禄贪位者,小人之情也,惟其怀禄贪位也,故不识义理,不顾廉耻,患得患失,无所不至,爵禄之权,在于君上,则谄媚于君上,在于权幸,则谄媚于权幸,虽陷君不义,误国抵亡而不顾也。至于君子,则惟义理是遵,爱君忧国,面折廷争,非不知容悦之利己,而未忍枉道,非不知忠谠之害身,而抵死靡悔,是诚何心哉?只为义理之不容不尔也。即此观之,君子小人之分,不待明智而决矣。此所谓浅近而易见者也。臣以疏浅之踪,未敢妄揣,而殿下之临御,已多年所,典学久矣,用人众矣,明睿所照,必有鉴识于中者,而必以朱子之说,精察于人,参之以浅近易见之事,则岂有不可辨之理乎?然辨别非难,用舍为难,若知其为君子而不能信任,知其为小人而不能严斥,则亦何益于治国哉?伏愿留神澄省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宗善曰,儒臣皆已详陈,臣别无可奏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慕容超,谓韩𧨳曰,我计已定,不与卿言,此可谓拒谏之甚者也。上曰,我计已定,不与卿言云者,是显言拒谏也。犹胜于不为显言,心自拒谏乎?奭周曰,圣教诚至当矣。燕主之言,愎于拒谏者也。然人犹得而闻之,若有谠直之臣,则尚可据此以争执,若后世之主,有巧于拒谏者,外示优容之意,内无采纳之实,一定己见,不问人言之当否,则其为害,反甚于燕主矣。尧、舜大圣也,犹曰,舍己从人。夫尧、舜之见,岂有不及于人,人之进言者,亦岂能有过于尧、舜哉?然而以尧、舜之圣,尚不敢自满若是,未尝谓己见之皆是,而人言之不足采,此其所以为尧、舜也。人君之道,莫大于从谏,而从谏之要,专在于虚心,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慕容超,掠男女二千五百人,付太乐教之,必有大于此之事,而为此者何耶?已献太乐于秦,故为此耶?渊常曰,太乐文具也,治成而后制定,治道不成,虽有锺鼓玉帛,将无用矣。上曰,所谓太乐,非锺鼓玉帛之谓也,秪应近于俗乐也。奭周曰,燕主非能有志于礼乐,不过出于声色之欲而已也。渊常曰,以补伎之伎字观之,果非正乐也,又奏曰,法讲册子,以《诗传》八卷,悬吐入之,而继讲册子,询于大臣儒贤,草记姑未下矣。上曰,谅阴中,《诗传》进讲未安,故欲以所定继讲册子,仍为法讲矣。又教曰,谅阴中,讲以《诗传》,玉堂所见,以为如何?相休曰,系是声《诗》,则谅阴中进讲,果为未安矣。渊常曰,壬戌春,臣待罪史官,出入讲筵,故记得其时事,《书传》毕讲后,当继讲《诗传》,而姑为停讲,至六月后,始讲《诗传》矣。上曰,继讲册子,《中庸》耶?相休曰,昨冬召对时,以《大学》为定为教矣。上曰,近来假注书,何如是数递也?宗善曰,或以实故,或以亲病,请递故也。上曰,此改差草记,谁为书入也?宗善曰,似是都承旨书入矣。上曰,今日坐直承旨,谁也?宗善曰,小臣与同副承旨矣。宗善曰,宣传官李东善待令矣。上曰,招入。东善进入阶上。上曰,今日发行,驰往朔州府,俄下传教,先为晓谕,被烧形止,一一巡视后,勿为状启,直为来奏也。奭周曰,筵体至严,承旨进前之后,非有下教,不敢径先离座,而左副承旨金宗善,频出楹外,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又教曰,内阁入直,谁也?奭周曰,小臣入直矣。上曰,待教,何不入来耶?奭周曰,待教以服制,姑不出仕矣。上命,玉堂阁臣先退,又命读公事判付讫。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6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李庚运。右承旨严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金履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金履度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履度启曰,吏曹参议金箕象,奉牌阙外,陈疏到院,而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特教申饬之下,屡度催促,终不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原疏捧入。

○赵锺永在外,代以赵庭和为假注书。

○赵庭和在外,代以柳春东为假注书。

○柳春东陞付,代以韩泰登为事变假注书。

○金履度启曰,判义禁韩用龟,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履度启曰,判义禁韩用龟,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传于金履度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朴宗庆。

○金履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履度曰,只推。

○严耆,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李泳夏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副校理李泳夏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推考。

○严耆,以户曹言启曰,因礼曹草记,魂殿供上物种,别单书入,而《补编受教》中,勿为封进条及丙申庚申,因特教除减各种,区别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因山陵都监启辞,开金井,更以五月旬前后择吉,下外梓宫,更以开金井后四五日间,择日以入事,允下矣。开金井下外梓宫,既已退定,则外梓宫陪进,亦当更为推择,故令日官池景兴,一体推择,则来五月初二日卯时、午时为吉,而伊后则惟十一日卯时为吉云。以初二日卯时,外梓宫陪进,同日午时开金井,十一日卯时,下外梓宫,分排举行,而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崔献重,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议金箕象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阴隲,圣候痘症,不日康复,此诚吾东方旷古莫大之庆,而太平万岁,自今伊始,欢欣颂祝,八域同均。仍伏念臣,自以庸陋无似之贱品,猥蒙两朝不世之大恩,毛发顶踵,非臣自有,穷谷回春,不足以喩其化,枯杨生华,不足以方其荣,前后践历,罔非逾涯,而无一报效,徒讼愆尤,窃自期低徊冗散,歌咏圣化,粗效馀生不报之报矣。千万不自意,天官佐贰之命,有陨自天,臣于是,惝恍悚戚,不知攸措。夫设官分职,最称六部,而六部之中,天官尤重,激扬清浊,进退人物,虽曰长席之主管,参论可否,承乏行政,亦有佐贰之或重,世所称要官峻选,而有不可人人之滥竽也,审矣。从古以来,膺是选者,率皆一代之才彦,而堂堂清朝,不患无人,则是岂无似如臣之所可叨冒也哉?商蚷不可责以驰河,僬侥不可强以千匀,臣亦自知甚审,人将谓之斯何?与其玷名器而辱圣简,毋宁犯违傲而被严诛,参倚反复,承膺无路,荐违召命,谅非获已,玆敢冒万死沥血呼吁于崇严之下。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赐镌改,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4月17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李庚运。右承旨严耆。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在昌。同副承旨金履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金履度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汉城判尹李集斗,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韩泰登有頉,代以郑义命,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以副校理李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推考传旨捧入,仍更待开门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严耆,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堂上韩晩裕,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韩晩裕。

○严耆,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沈阳问安使时,赍去礼物,自户曹,直为磨炼,别单启下,而方物封裹及正草查对,一依节使例,于议政府为之矣。今亦依前例举行,而表筒诸具,急速措备事,一体知委,何如?传曰,允。

○金履度,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谨依下教,本厅重囚罪人韩大一,绝岛减死定配,女连伊,宦者朴履熙,并绝岛定配,罪人林得伊,还发配所事,命下矣。今方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度,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臣厅严囚罪人权淑、金相信,绝岛减死定配,罪人朴孝源,定配事,命下矣。谨依下教,今方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度,以刑曹言启曰,因右边捕盗厅启辞,罪人权淑、金相信,绝岛减死定配,朴孝源,定配事,命下矣。权淑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金相信康津县古今岛,绝岛减死定配,朴孝源庆尚道泗川县,并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度,以刑曹言启曰,今四月十四日召对入侍时,副修撰金相休所启,臣于昨冬待罪江华府御史时,本府行首捕校宋敬宽,本府闲良黄基正两人,论其罪犯,不可暂时容贷,而系是李晩远随从指使,则晩远勘罪之前,径先处断,事涉如何,故严刑枷囚,以待朝家处分矣。今于晩远已勘处之后,宋、黄两囚,尚在狱中,未蒙处决,敢此仰达,亟令秋曹,议其当施之律,行会本府,以为斯速举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威力制缚人条有曰,在京在外无籍之徒,投托势要,作为心腹,诱引生事,绑缚平民,胁骗财物者,烟瘴地面充军,宋敬宽、黄基正等,并依此律举行之意,分付守臣,何如?传曰,允。

○判府事金观柱疏曰,伏以臣,以撰述乞免事,前后陈吁,不止三四,违慢渎扰之罪,皆有所不暇顾者,岂有他哉?诚以莫重文字,无望冒当,则不得不拼死申吁,冀圣上早赐处分耳。苟使臣,畏罪泯默而已,则毕竟偾误之罪,虽万被诛戮,将何以赎其万一乎。玆于蹙伏俟勘之中,又伏承批旨,辞教截严,不翅寻常,而至以大关国体为教,臣擎读未半,心胆陨堕,直欲溘然而不可得也。第臣有不得不一言仰复者,圣教若曰,如卿处地者,托以不能,则他人又安得载笔为教,此则窃恐圣明,或出于过计之虑也。伏惟我大行大王大妃,盛德鸿功,焜燿辉煌,著诸政教,布诸耳目者,不啻如日月之普照矣。凡今在廷大小,夫孰不焕然仰睹,则如臣钝迷,亦不过如仆隶之知清明而已,其所详悉,岂复有加于他人者哉?夫是之故,惟我列圣朝,后妃状德之文,只就文学辞理之优者,畀以撰述之任,本不问处地之如何矣。惟此旧例,圣明岂不洞悉乎?第臣平日诚悃,苟有一分仰孚之实,则以圣上体下之仁,一兪之靳,胡至于此?静究厥由,莫非臣罪,一则臣罪,二则臣罪,跼蹐惭惶,措躬无地,臣既伏承今番截严之教,则惶陨震栗,不敢偃处私次,今方出伏路傍村舍,又此冒呈短章,惟遄被𫓧钺之诛是俟而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甚矣卿之固执也,然则予果失言乎?古亦有如卿之地,而入于撰进分排之中者乎?亦有至于六七或五六疏固拒,必欲立己之言者乎?前批已谕予意矣。虽不更强,亦不得奉许,卿其谅之,勿胥命。仍传于严耆曰,此批答,遣地方官传谕于金判府事。

○兼判义禁府事韩用龟疏曰,伏以臣,病淹床笫,数旬于玆矣。向陈疾痛之呼,获蒙体谅之恩,春官剧务,敦匠重任,次第卸解,庶几安意调息,复起为人。而以自来癃痼之疾,又因感冒忒重,少触外气,便觉肤发洒浙,浑体如缚,密室拥衾,得汗乃已。重以顽痰,乘虚流凑,内而筋骸牵痛,外而手足麻痹,既不能作声咳唾,又不得如意运用,宛转叫苦,成一籧篨。此际忽伏奉金吾除旨,召牌严临,感祝之馀,继以惶隘,时囚议谳,成命已久,若使贱疾,苟或可强,岂敢饰辞祈免,自占便宜之计?而目下症形,万无蠢动之望,洊犯违傲之罪,伏枕悚栗,如添一病,玆敢略陈实状,仰渎宸严。伏乞圣慈,俯垂矜怜,亟递臣金吾之职,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兵曹判书韩晩裕疏曰,伏以臣所叨之职,其重为何如,而岂如臣疏卤昏滞之质,所宜久据者哉,维鹈在梁,讥自难免,使蚷驰河,才所不堪,春间一疏祈递,恳寔由中,让匪饬外,而直缘辞不足悉摅微蕴,诚不能仰格渊衷,未蒙恩许,则有不敢屡渎,因仍盘礴,式至于今,已满八个月矣。窃自料职务之莫可承当,政注之必多错谬,惟公议之駮递是俟而已。今殆臣瓜熟蒂落之会,而有僚嫌一款,则臣虽欲蹲冒而不可得也。本曹参判徐滢修,以与臣有世所共知之嫌,露章引义,呈单递职,僚采之间,彼既缘臣而递去,则臣何独晏然在职乎?迹甚难安,义在必递,官职之去就,不可苟然,朝著之廉防,所当惜者,维我圣上,当不待臣言之毕而有以处臣者矣。玆敢短章,烦吁于严庐之下。伏乞特许镌改臣本兵之任,以幸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宜欲一递,许递。

○乙丑四月十七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持《纲目》第三十卷,侍讲官吴渊常,持《纲目》第三十卷,检讨官尹致鼎,持《纲目》第三十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卷,记事官卢,持《纲目》第三十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卷,兼春秋郑宗显,以特教随入,以次进伏讫。上曰,宗显,就下番之座,别兼春秋,进去实录厅,堂郞几人之逐日仕进与否,校正书役之今至何境,并详知以来也。有恂,承命出去,宗显,取有恂所持之《纲目》第三十卷,就伏于下番之座。上命开卷读之。渊常,读自秋七月,止太子太师。上曰,下番读之。致鼎,读自西秦王干归,止宰相之度。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魏清河王绍,止手杀之。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六年,止所向皆平。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刘裕拔广固,止使之然哉。上曰,上番读之。读自卢循寇长沙,止皆杀之。上曰,下番读之。宗显读自三月,止谥曰忠肃。上曰,文义陈之。渊常曰,此云郡县豪右,多为民患。所谓民者,小民也。虽以我国言之,亦不无土豪之为害,而小民之被患,不止于此矣。奏未毕,上曰,魏主嗣,初欲大赦而安之,终乃讨不从命者,此事,果何如?而元城侯屈、崔宏两人之言,何者为是耶?渊常曰,崔宏所谓圣王御民,务在安之云者,固善矣。然群盗,即国之乱民也,岂可不讨乎?讨之为宜。圣人以生道杀人,而刑期于无刑。此等乱民,若施恩而不以威断之,则方命梗化之类,无以惩戢,而难做刑措之治矣。元城候屈,诛首恶赦馀党之言,即歼厥巨魁,胁从罔治之义,此言可用也。刑者有国之大柄也,大则有关堤防,小则系于纪纲,赦典之轻举,实君子之不幸,而小人之幸也。有罪辄赦,则小人无所知惧矣。故汉之贾复,告光武曰,慎无赦。此等处,留心着眼为好耳。上曰,非贾复,乃吴汉之言也。又教曰,魏主嗣之言固好,而大抵是何如主耶?渊常曰,臣素昧史学,全史未能涉猎,魏主嗣本末,未能详知,而以其见于此之治迹看之,则非全然昏暴者也。上曰,嗣即珪之子耶?渊常曰,然矣。上曰,嗣胜于珪耶?奭周曰,魏之基业,创于拓跋珪,而东略青、徐,南定河、洛,用崔浩之谋而攘却柔然者,皆嗣之功也,可谓英主矣。上曰,下番陈之。致鼎曰,李先之言曰,臣不材无功,但以忠直,为先帝所知耳。夫忠直不足,则虽有才有功之人,有不足取,故人君用人之道,非忠直不足委任,人臣事上之节,非忠直无以借手。司马光曰,才胜德为小人,才胜于德,则无以为君子,鲁仲连曰,秦弃礼义上首功,尚功则礼义易以为后,虽有出人之才,盖世之勋,若无忠直之为质,则其馀无足观,盖有才有功者,未必无忠直,而忠直之士,亦多有才与功之兼备者,此惟在君上鉴别之如何,伏愿于取人之际,深留睿察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宗善曰,今日自止,别无可陈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上番所奏崔宏与屈之言,皆是云者,固亦然矣。屈言中诛其首恶,赦其馀党,即歼厥巨魁,胁从罔治之意,则亦不可谓无据,而若比之于崔宏所谓赦而不从,诛未晩也之言,则得失之相去远矣。恩威固不可偏废,而人君之道,必也先恩而后威,加之以恩而顽不知感,则诛之可也,讨之可也。若轻用其威,威之不服而后,不得已而施恩,则威既不行,恩亦徒亵,而人亦不以为恩矣。至于为上者,反求于下之论,则虽谓之一言丧邦,可也。王者以民为天,国家之兴替,系乎民心之向背,岂可以人主至尊,下民至卑,而傲然自高于亿兆之上,不求所以慰悦民心乎?虽以君臣之际言之,上不可不求于下,而下不可以求于上,上之所求于下者,贤才也,忠言也,下之所求于上者,爵禄也,荣宠也。为人君者,若曰威福之柄在我,人孰敢不求于我云,而不复有求于吁俊来谏之道,则聪明日壅,情志不交,而其所得者,惟谗谄面谀之人耳。夫天在上而地在下,不易之位也。《易》之设卦,以干上坤下者为否,坤上干下者为泰,盖天道下济而后,上下交而为通泰之世,乾刚上亢,则上下之情阻隔而为否塞之象。否泰之际,即兴亡之机也。以屈所云反求于下者,推极其弊,则必至于上下不交之否而后已。于此等毫厘之差,深察而加警焉,则亦足为鉴戒之资矣。上曰,八公中崔宏之言,已见于下,其言固善,而此外诸人优劣,亦皆如何耶?渊常曰,八公中崔宏,即崔浩之父,而后为魏主之所用,事迹颇有可称,其馀不敢臆对矣。上曰,下番与阁臣陈之。致鼎曰,长孙嵩、崔宏,奚斤、安同诸人,已见于此,其馀则臣未详知矣。奭周曰,八公中四人,无所考见,独有四人姓名,而崔宏之外,则长孙嵩为佐命元功,此乃是唐长孙忌之先祖,而其人亦最优矣。上曰,先朝御射弓矢柜内下者,已为奉安于奉谟堂耶?奭周曰,北边后卓上,先已奉安各陵碑文志文印本,故第二层,奉安柜,移安于第一层空处,而弓矢柜,则奉安于第二层矣。渊常曰,副校理李泳夏,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善曰,臣俄伏见金判府事疏批,而取考畿营状启,骊州牧使报状,则有待命之语,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待命的实耶?宗善曰,考见状启,则果的实矣。上曰,疏批还入,可也。有恂复命。上曰,实录堂郞,尽为仕进乎?有恂曰,自今月初一日,至初十日,进不进举案,已为入启,故自十一日至今日,进不进举案收来,而校正之役,自丙申三月,至乙巳十年,已编次,可以开印,自丙申至己未十四年,已校正而方欲更校,庚申半年,今方校正矣。上曰,别兼,详知以来耶?有恂曰,臣已详见矣。上曰,堂郞虽悬进字,而果为齐会耶?有恂曰,今日悬进字者,虽未能一齐来会,而次第以来矣。上曰,堂郞之晩来早去者,此后则必为卯仕酉退,而如或如前迟缓,则当别有处分,摠裁官,亦为察饬之意,自政院传之,可也。又教曰,虽卯仕酉退,而来者若少,则非申饬之本意,如无大段实故,必使一并仕进,而无或悬病之意,分付,可也。宗善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今日实录厅举案中,有半字不成者,郞厅金相休,初非弘文馆入直,以入直悬注,而不察收来,事甚未安,实录厅奉命进去别兼春秋徐有恂,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书传教曰,前后筵席,屡提饬教,终事之地,意谓竭蹶,而今见仕记,多悬病人,岂有如许道理?所当捧现告严处,而付之令前,姑为安徐,此后又复如前而入于摘奸,则当重勘,诸郞厅卯仕酉退之堂上,严饬之意,分付。仍命读公事讫,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上命退,玉堂先退,又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4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徐有闻未肃拜。右副承旨金宗善式暇。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臣耆,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柜、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右副承旨金在昌,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与左承旨、右承旨、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滢修、崔献重、李文会、徐有闻,落点。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孝建落点。

○崔献重启曰,右承旨金孝建,时在公忠道洪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传于李文会曰,召对为之。

○李文会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江原监司申绚,使其褊禆替纳,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兵曹判书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徐滢修启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参判韩用铎,参议金箕象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书黄昇源进,参判韩用铎进,参议金箕象进,同副承旨李文会进。以金思穆为兵曹判书,朴宗庆为工曹参判,姜硕龟为右尹,金思穆为判义禁,罗东旭为礼宾主簿,尹定镇为玉果县监,承文博士单金龙范。再政,训炼都监提调单金思穆,禁卫营提调单金思穆,御营厅提调单金思穆。

○兵批,无政事。

○金在昌启曰,新除授兵曹判书金思穆,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新除授判义禁金思穆,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判义禁金思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久,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事违召,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文会启曰,判义禁金思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久,连事违牌,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文会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违召命,无意承膺,揆以事体,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开门,更为牌招。

○李文会启曰,判义禁金思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议处成命,已至多日,连违召命,无意承膺,揆以事体,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开门,更为牌招。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崔献重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崔献重曰,推考传旨捧入,更为牌招。

○李文会,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开城留守兪汉谟状启,则备陈农粮告乏,民情切急之状,仍以为本府泰安仓各谷,限八百石,中军仓各谷,限四百石,砺岘镇仓各谷,限一百五十石,白峙镇仓稷,限五百石,特许加分,金川所管大兴山城仓各谷二千八百石零,陈腐可闷,尽分改色,白川次知仓各谷时留只是四百六十石零,亦为尽分事,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饷谷之分留,自有定式,法意至严,不得阔狭,则今此加分之请,犹有不审,至于尽分,则尤非重军饷之本意,揆以事面,不可无警,该守臣,为先从重推考,状辞置之,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以刑曹言启曰,因左边捕盗厅启辞,罪人韩大一,绝岛减死定配,女连伊,宦者朴履熙,并绝岛定配,林得伊段,还发配所事,命下矣。依下教,罪人韩大一,全罗道康津县薪智岛,绝岛减死定配,女连伊庆尚道巨济府,朴履熙全罗道珍岛郡南桃镇,并绝岛定配,林得伊段,咸镜道镜城府还发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丑四月十八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文会,持《纲目》第三十卷,侍读官元在明,持《纲目》第三十卷,检讨官尹致鼎,持《纲目》第三十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卷,以次进伏讫。文会曰,俄有公事持入之命,而院中无公事矣。上曰,都承旨、左承旨入侍。凤和,承命出传,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追入进伏。上命开卷读之。在明,读自南凉,止乃从之。上曰,下番读之。致鼎,读自裕募人为兵,止按兵待之。上曰,参赞官读之。文会,读自道覆叹曰,止大破斩之。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谯纵,止桓氏遂灭。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西秦攻秦,止至是乃服。上曰,上番读之。凤和,读自十一月,止塞江而下。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裕悉出轻舰,止第二十三下。上曰,文义陈之。在明曰,刘道规,单马迎鲁宗之,而宗之感悦,焚江陵士民书,而众心大安,其容人之度,镇物之量,足可见矣。当其御众危疑之时,苟无此等处变,则何以服众心而济大事乎?此不过一将帅之事,而就以君人之度言之,汉光武之迎见马援,岸帻东庑,悉焚反书,反侧自安,此是推吾赤心,置人腹中之度也。此固出于一时权术,而人君御下之际,苟能以诚心包荒,则龙蛇可化,豚鱼可感也,亦岂一时权术之比哉?此犹以度量言,而大凡人君之道,莫大乎德量之恢弘,公平广大,无一毫物我之私,使贤愚妍媸,包容乎范围之中,以言乎容人之量,则收揽英才而贤良入彀,以言乎纳谏之量,则虚受忠谠而嘉言日进。此所谓德量也。德量恢广之道,实为帝王之盛节。夫量之大小,固系于气质之如何,而若其所以推扩之道,专在学问之用工,故程子曰,学进则量进,人主之日用动静,何莫非学问中事,而其于恢量之方,尤为紧要,伏愿于此等处,推类而体念焉。上曰,刘道规之此等事,果出于诚心耶?在明曰,此事固出于一时权术,而若能以诚心御下,则岂不美哉?上曰,刘裕多度量有权数,而以此下语观之,不听刘毅之谗,而益任穆之,此果诚心而用之欤?在明曰,刘裕固一时之雄,而此等处,尤可谓明矣。自古小人之进谗者,多以权之一字恐动之,盖人君之所厌忌者,每在于威权之或移,故必于此处,迎合而中之。今此刘毅之恶穆之,而必言权太重者,亦此计也。而刘裕,不惟不纳其说,反益亲任之,使惎间之言,不期祛而自祛,此岂非明见处乎?上曰,下番陈之。致鼎曰,刘毅与刘穆之,建义于京口,而乃于此时,反以此言间之,此或由于恶穆之之为刘裕腹心,欲为除去之计,而其实忮忌刘裕之心也。夫臣无有作福作威,故自古人君,每忌臣下之擅弄威福,谗人惎间之语,率多以权之一字恐动,而今刘裕,能察毅言,益亲穆之者,暗合于燕昭王诛谗乐毅人之事,足可谓明矣。然任之勿疑,疑之勿用,即古人之训,而不察人之贤愚,徒能委任而用之,则其所为弊,反有难言者矣。人主当辨别淑慝,进君子而用之,斥小人而远之,推是以往,则治国而平天下,盖反掌间事耳。伏愿深留睿察于用舍贤否之际,进用君子而信任之。上曰,参赞官陈之。文会曰,今日自止,别无可陈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今日自止,别无文义之可陈,而上下番,因刘裕信任刘穆之之事,以堲谗用人之道仰奏,其言皆好,臣无容更为陈达,而但下番所陈中,以刘毅之沮毁穆之,为若谗人之无状,则其时事,实有不然者,刘裕窥觊神器,而穆之为其羽翼腹心,刘毅不附刘裕,故欲先剪除穆之,以孤刘裕之党,若以此谓之谗人罔极,则不可矣。上曰,刘毅,果是忠于晋室者而然耶?奭周曰,刘毅为人,狠傲骄矜,此言未知其十分出于输忠晋室之意,而考其本末,则独不附裕,为其所忌,其身死而后,国亦随亡,则亦可谓晋朝完节之臣也。上曰,孟昶,何如人耶?在明曰,其为人固无足称道,而至若引咎而仰药,不过是浪死矣。上曰,筵说中有误字,改为书入。仍命书榻教曰,当该注书推考。滢修曰,行吏曹判书黄昇源,都监进,参判韩用铎,参议金箕象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尚不承膺,揆以事体,极为未安,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上曰,参议只推,与参判,一体牌招,可也。出举条上曰,亚三堂入来后,同为行政之意,知委,可也。滢修曰,承旨前望单子已下,一员未差之代,当于今日政差出矣。上曰,承旨有未差之代耶?文会曰,承旨五员有窠,而四员则已受点,同副承旨之代,未差矣。上曰,注书出去,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贱臣,承命出来,持承旨前望单子,还入进伏。滢修曰,前既有牌招文迹,新除授承旨金孝建,当出牌矣。上可之,仍还下承旨座次单子,命改修正以入。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命读公事讫,仍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命玉堂阁臣先退,在明等退出。又教曰,今日承旨番,谁耶?文会曰,小臣与左承旨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赵秀民,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右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金宗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左副承旨徐有闻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递差。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至多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一向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久,连违召命,不即承膺,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一向违召,终不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久,一向违牌,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有日,陈疏承批之后,一向违召,揆以事体,极为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既承疏批,又复违召,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久,连违召命,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违召命,无意承膺,事体道理,俱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之命,已过屡日,一向违牌,终不承膺,事体道理,俱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四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一向违召,终不承膺,事体道理,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五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四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之命,已至屡日,一向违牌,终不承膺,揆以事体,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五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五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传授命召,一时为急,屡违召命,终不出膺,事体道理,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六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五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议处举行,成命已久,连事违牌,无意出膺,事体道理,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六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六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违召牌,无意出肃,揆以事体,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七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六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之命,已至多日,连违召命,终不出肃,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七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七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传授命召,一时为急,徒事违牌,终不出肃,事体道理,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八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七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已经屡日,连违召牌,无意出肃,揆以事体,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八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八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传授命召,一时为急,徒事违召,无意肃命,揆以事体,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九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八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之命,已至屡日,徒事违召,无意肃命,事体道理,俱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九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行兵曹判书金思穆,九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传授命召,一时为急,徒违召牌,终不肃命,事体道理,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十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宗善启曰,判义禁金思穆,九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议处,成命有日,一向违牌,终不肃命,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十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徐滢修,以长生殿提调意启曰,外梓宫着漆,今四月十二日,已满六十度,臣等来诣奉审,则漆色,极其光润,少无所欠,仍为停漆,以待坚干,今二十六日,结裹奉安于正殿月廊,二十九日习仪,来五月初二日卯时,陪进山陵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以弘文馆言启曰,以法讲继讲册子,问议事,前修撰臣李泳夏,就议于时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臣处,则领府事臣李秉模以为,病思昏瞀,不敢妄有所仰对云,判府事臣李时秀以为,病昏不敢仰对云,判府事臣徐龙辅以为,病不敢献议云,判府事臣金观柱以为,方在懔蹙待罪中,不敢献议云,左议政臣徐迈修以为,臣学识空疏,未谙古人进学次第,今于继讲册子之下询,不敢有所仰对云,右议政臣李敬一以为,昔在先朝,法讲册子,以四书轮回矣,今亦以《大学》先讲,次讲《论》、《孟》、《中庸》,次讲《五经》,以仿先儒读书次第之法,恐为得宜云,左赞成臣宋焕箕以为,臣癃喘垂尽,神识昏瞀,日用事物,大忘小遗,今于下询经筵进讲次第,何敢僭易与议哉?第窃念臣之先祖文正公臣时烈,尝于肃庙朝献议以为,以朱子所定次第,见于《近思录》者观之,则《书经》之后,继以《周易》者,不翅分明,后学似不敢有异议也。今臣无所知见,敢以先臣所据朱子说仰对,伏惟上裁云,大司宪臣李直辅以为,臣学蔑迹贱,不敢以儒臣自处,从前清问之下,未尝妄陈愚见,矧今贱疾增剧,神思昏迷,无由对扬休明,以致王人虚辱穷山之中,惶恐陨越,靡所容措云,掌令臣宋稚圭以为,臣于病伏中,猥膺除旨,方治乞免之章,千万梦寐之外,近侍衔命远临,询及继讲册子,臣惊惶眩惑,不知所出,臣至庸极陋,无闻无知,本不足备数于圣朝询荛之列,今于清问之下,其何敢有所仰对也,玆不免虚辱王人,臣不胜陨越俟罪之至云,副司果臣金日柱以为,病状㱡㱡,不敢仰对云矣,大臣儒臣之议如此,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依右相议为之。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悬病甚多,事甚未安,众所共知实病外,并令政院牌招,有司堂上朴宗庆,本职未肃拜,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行兵曹判书金思穆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垂佑隲,圣痘平复,玉候弥庸,上供殿宫之怡悦,下腾朝野之欢祝,环东土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玆,区区庆抃,曷有其极?第伏惟严庐哀疚之中,旬朔屡迁,因山之远期已卜,上册之缛仪载举,孝思追慕,益复如新。仍伏念臣之自来情踪,宁有复厕簪绅之理?而两朝之恩造如天,一己之私义莫恤,抗颜冒出,亦非一再,至若衔命之行,义重往役,敦匠之任,分当自效,未敢言私,恬若固有,而反顾初心,尚有馀愧,迺者千万匪意,西铨金吾,除旨荐降,臣诚惊惶震越,罔知攸措。噫,清朝六官之长,孰非不重?而中权之职,尤为自别,苟非望实俱茂,见推一世者,莫宜居之,乃以如臣滓累之贱,举而委之,不少难慎,其所以骇群听而累圣简,此岂细故哉?庙剡之复举臣名,天点之遂及臣身,诚不知其何以致此也,且其责任之重,委寄之隆,虽使无故之人当之,亦宜逡巡而莫敢前,况以臣踪地,尚可以一日滥冒,而议到于去就之间哉?若其人器之万万不称,视臣情势,尚为馀事,今不暇并论,而抑臣又窃有危苦之悃,不敢不冒陈焉。念臣从前遭罹之酷,何莫非过福之灾,而苟论其招猜媒谗之由,则铨衡一出,实为之祟耳。盖其小器大受,负乘致寇,久处睢盱之场,果速坑阱之辱,中夜追思,寝梦犹愕,权要一步,即臣祸胎,苟不能敛迹息影,退守本分,一切荣途,如避水火,则将无以追赎愆尤,全保身家,断断此心,自誓有素,今玆新命,东西虽殊,铨任则一也,而其荣宠之光赫,权位之隆盛,视前所叨,有加无逊,尤岂可不念宿戒,昩然冒当也哉?除非决性命殉富贵者,必不为此,此臣所以甘犯𫓧钺之诛,而不忍蹈覆车之辙者也。仰惟至仁体下,无物不遂,倘圣念之及此,则岂不恻然而哀矜哉?至于金吾兼衔,即臣偾误之地,而尤不可复冒者也。臣于年前,猥膺按狱之任,忽当时囚缢毙之变,而曚不察饬,厚招台议,勘断虽轻,惶蹙冞深。及夫昨冬之忝叨是职,至因大僚之提奏,得蒙体谅之圣恩,顾其情地之已成铁限,非但通朝之所共谅,实亦圣鉴之所俯烛,则今何可以时月之稍久,晏若无辜,冒没出膺,重自陷于无忌惮没廉隅之科哉?由前由后,进身无路,屡违严召,迷不知变,臣罪至此,尤合万殒,玆敢披沥肝血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慈,曲垂谅察,将臣本兼诸职,亟行镌削,以重公器,以全微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何可更提?金吾之任,他堂已皆行公,卿其勿辞,即为肃命。仍传于金宗善曰,兵曹判书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及时囚议处。

○成均馆大司成申绚疏曰,伏以大王大妃,慈驭上陟,臣民霣廓之恸,弥久而新,此际皇天祖宗,默佑阴隲,我圣上痘候,不日康复,自古国家大庆,未有及此者也。小大欢抃,薄海惟均,臣于今月初三日,巡部到麟蹄县,伏奉教旨,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臣闻命陨越,措躬无地,臣性甚疏迃,学又卤莽,素无寸长之可称,而猥蒙洪渥,滥厕清班,台阁论思,承宣藩屏,历敭殆遍,每一有除,如临渊谷,况此师儒之长,何等清选,何等重任,而又及于千万不近似之臣身,惝恍惊疑,诚不知所以为喩也。臣周岁东藩,曾无一施一措之可以少补民国者,地既便近,将养老父,滫瀡之不乏,药饵之无阙,获伸乌鸟之微情,臣父扶疾归还之后,离违情理,日益闷迫,而内移之命,曲遂私愿,终始恩造,与天无极,臣虽糜身粉骨,何以图酬万一也哉?燥湿夷险,竭蹶趋承,是臣自效之地,而第玆所叨新衔,责任不轻,凡所以敦植儒教,表率贤关者,实有系于治道之污隆,前古名贤硕儒之为是官者,莫不逡巡辞巽,职由于此,且况近年来,尤重其选,自非文雅宿望,不宜虚授,岂有如臣空疏蔑劣而称之以国子长者哉?其为骇四方之听闻,贻士林之嗤笑,非细故也。贪恋恩荣,冒没叨谢,诚非分义之所敢出,阙门咫尺,无路致身,密符体重,未免替纳,至有喉院请推之举,悚惶恧蹙,如无所容,玆陈短章,仰渎严庐。伏乞圣明,俯垂鉴谅,特许镌改,仍勘臣罪,重名器而安贱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乙丑四月十九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追后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元在明,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申纬,持《纲目》第三十一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白致乐,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以次进伏,同副承旨李文会,持公事追入进伏讫。上命书兵判疏批,仍教曰,注书出去,疏批先为颁布,兵判判义禁出牌,而牌去来催促也。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命开卷读之。在明,读自《资治通鉴》,止国人恶之。上曰,下番读之。纬,读自西秦,止军师中郞将。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刘藩等,止函送建康。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诏刘毅,止忿惧而卒。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秋七月,止大败之。上曰,上番读之。凤和,读自西秦,止公下乎。上曰,下番读之。致乐,读自裕默然久之,止葬僖皇后。上曰,文义陈之。在明曰,秦主兴,谓梁喜曰,帝王之兴,未尝求相于昔人,待将于将来,此言信好,似能知用人之体矣。夷狄之言,固无足道,而大抵才无古今,代不乏人,而惟在人君收用之如何,古语云,才不借于异代,程子曰,天地生一世人,自足了一世事,但恨不能尽用天下之才,此诚至论,所以古昔圣王之不患无贤才,而惟患其不能用,汲汲以求贤为心也,故治平之世,贤人登庸,昏乱之时,贤人在下,势固然也。若以三代以上论之,舜以野无遗贤为心,而时则有皋、夔之在廷,殷以立贤无方为政,而时亦有伊、傅之为辅,此固明良之盛会也。若以后之中主论之,汉武帝诏求贤良,而董仲舒至,崇用文华而相如、枚皋至,其后求神仙,而迃怪之辈至,喜聚敛而弘羊之徒至,由是观之,得人与否,惟系于人主好恶也,审矣。盖远而草野之间,近而朝廷之上,曷尝无贤才?而直坐于不能知而用之耳。昔我世祖朝下教,若曰,虽有才而教不勤则不成,虽有人而试不预则难用。猗欤,圣人一言,足为后世法,得人之道,岂不在在上者导率而试可之如何耶?贤者,亦不必远求,虽在臣邻之中,用之不尽其方,则难以究其才,叔季之世,每多无人之叹者,盖有由焉。人君操爵禄之柄以御下,而下之趋走承奉者,率多恋爵慕禄之辈,而其中或有轻爵禄尚名义,难进而易退者,不惟不得尽其用,且其稍欲自重,则必有矫激之目,群嘲众咻,从而四起,如是而何望其得人耶?朱子曰,选宰相,以其能正己而可畏者,必得自重之士,若论其求贤之方,不出于诚之一字,必以诚心求之,然后贤者必有汇征之美,而虽优礼而厚待,若以应文备例而已,则必致有名而无实,此等处,亦愿推类而体察焉。上曰,下番陈之。纬曰,燕王跋,勤于政事,劝课农桑,省徭薄赋,燕人悦之。冯跋不过一夷狄之君,则其事迹,无足称道,而若其治效,至于使民心悦,是可尚矣。上曰,勤政之外,无足称道耶?以勤政爱民观之,可谓知政事之本者耶?纬曰,为政之本,爱民是已,此事则果可谓知本者矣。当此之时,氐羌、胡羯,朝得暮失,举皆暴虐为政,四海涂炭,而其间或有如冯跋者,稍存爱民之心,则民之悦之,不翅如大寒之逢阳春矣。推此以观,人主致治之法,苟得其本,既勤又爱,则利泽及人之效,捷于影响矣。伏愿于此等处,深留睿察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宗善曰,今日自止,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臣则别无文义之可陈,而俄以冯跋之勤于政事,有所下询,冯跋之事,固无足论,而其能于群雄并跱之中,保有一隅者,亦岂非勤政之效乎,然勤则一也,而所以勤者,亦有许多般,勤之一字,推极其至,则虽大禹之圣,亦不过曰,克勤于邦而已。至于秦始皇之衡石程书,隋文帝之卫士传餐,非不勤也,而或仅致富强,或不免危乱者,何哉?以其非所勤而勤也。文王无逸之功,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而又曰,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盖文王之勤,勤于其所当勤,而不勤于其所不当勤,此乃所以为圣人之勤也。窃伏睹我殿下,频开讲筵,留心庶政,而近日筵席之间,各司公事,诸道状启之闲漫者,亦必令承旨读奏,此实大禹克勤之心也。臣窃谓虽寻常公事之中,有可以观关和典则者焉,有可以推民隐下情者焉,某事有甚么效验,某事有甚么弊端,某事若何而为当,某事若何而为害,凡于酬接之际,每作如是推去,则勤政之实效,庶可睹也,如其循例读奏,循例启下,要以为一时观瞻之美而已,则窃恐其费日愒时,而反为妨夺于有益之实工,此虽非文义,而适以勤字发言端,故敢陈区区之忱矣。上曰,所奏甚好矣。仍教曰,庾悦之厨馔甚盛,不以及毅,容或无怪,而既求鹅炙,又不与之者,何也。在明曰,庾悦之不与毅炙,似出于骄吝矣。纬曰,未必骄也,直是忽耳。上曰,以求而不与观之,不但是忽也。奭周曰,刘毅贫困无势,故蔑视而不与也。上曰,以此下文势观之。刘毅之使悦忿惧而卒者,出于睚眦之报耶?在明曰,刘毅本自刚愎无足观之人,而以此微嫌,毕竟衔之而报复者,果出于睚眦必报之意,此等人何足道哉?奭周曰,此则世情之常态也,固不足论,而刘毅既自诩英杰,乃不能包容于此等纤芥之嫌,其局量之甚小,可知矣。上曰,观刘毅之于庾悦,则睚眦必报,局量如是其狭,阁臣昨日所陈为晋室输忠云者,其意固好,而其谗毁穆之,安知不出于忌克之意耶?奭周曰,刘毅为人,刚愎傲狠,臣之昨日所陈,亦非谓其十分出于输忠也。盖裕是晋之乱贼,而穆之,即裕之腹心,则欲除穆之者,不可以谗贼论也。大抵毅之平生,病败甚多,而独不附刘裕一节,则不害为晋之纯臣矣。在明曰,毅是晋之旧臣,以常理言之,为晋室欲除裕之腹心者,固是当然,阁臣所言,固为原情之论,而第以此前后所为观之,自谓功不在裕下,而常有怏怏之心,此事必出于忌克之心,而未见其十分为晋之心也。上曰,毅之自谓功不在裕下云者,见于何处?纬曰,毅自谓功与裕埒,虽权事推裕,而心不服,即其意也。奭周曰,大抵论人,不当逆探其未形之恶,抹𢫬其已著之善,刘毅之不附刘裕,或出于争功忌能之私心,固未知其为真个忠义,而考其本末,既不失臣节,长处,固当还他长处矣。上命掩卷,教曰,近来呈辞太频数,此后病亲呈辞,受由下乡外,如非实病实故之众所共知者,则勿为捧入也。仍教在明曰,经筵册子,更以《大学》为定,前讲《诗传》,请出,可也。命玉堂阁臣先退,仍命读公事讫,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又教曰,右副、同副,明日亦为坐直也。嘉顺宫进服香砂六君子汤,依前方五贴制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仕直柳春东。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自午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八分。

○药房都提调李敬一,提调黄昇源,副提调徐滢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宜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汉城右尹姜硕龟,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崔献重,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大行大王大妃殿谥册文》、《哀册文》,草图书睿览后,正书入刻次,令谥册文书写官光恩副尉金箕性,哀册文书写官行大护军曺允大,敬书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献重,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大行大王大妃殿宝篆文,令书写官议政府右议政李敬一书出,正副二本以入,仰备睿览裁择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丑四月二十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李文会,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讲官宋冕载,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申纬,持《纲目》第三十一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李铎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白致乐,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右副承旨金宗善,以次进伏讫。上命宗善,读公事,仍命书判付,使之先为颁布。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命开卷读之。冕载,读自冬太尉,止置官僚。上曰,下番读之。纬,读自十二月,止岂容如此。上曰,参赞官读之。文会,读自长民,止惊趋至门。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裕伏壮士,止降西秦。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夏筑统万,止委任之。上曰,上番读之。凤和,读自凡造兵器,止非礼。上曰,下番读之。致乐,读自乃改姓,止堪伐人也。上曰,文义陈之。冕载曰,土断之法,不过一时便宜之政,而若申而明之,非但财阜国丰,古者分境划野,各安其居之方,亦寓于此矣,是以六朝议征役之法,必以土断侨寓,厘正谱籍,为急先务矣。此时西北士民之流寓江表者,实无过江还乡之心,则虽非世居之民,亦有安土之实也。故今玆正其疆界,土断人户,明考课之法,修闾伍之制者,固其宜矣。虽以我国言之,版籍之法,自各邑各道,修上京兆,实是祖宗朝良法美制,而籍法渐弛,漏户居多,甚至于前式入两西之籍,今式入三南之籍,迁徙无常,虚实相蒙,游食之民,由是滋多,赋役之法,由是不均,签丁之艰,由是益甚者,都是籍法不明之致也。必也及今一番整顿之查括之,以杜漏户游食之弊,而此在朝家之申饬,有司之修举如何耳。若其修举之道,则臣不敢仓卒指的仰对,而适因文义,有此陈达矣。上曰,下番陈之。纬曰,刘裕之至江陵也,用申永之言,叙门次擢才能,而荆人悦之。大抵魏晋以降,以门地高下,为用人之次第,故申永之言亦如是矣。此时流品之弊,至有上品无寒门,下品无贵族之语,以此观之,当时之人,亦知其弊而讥之矣。盖天之生才,岂有门阀之界限?而后世习熟见闻,浸以成俗,若是巨阀大家,则人虽庸陋,而例处华要,若其单门冷族,则才虽卓异,而不得平叙。是以古人有诗曰,贵胄蹑高位,英儁沈下僚,此诗亦出于伤时闷俗之意,而深味其言,有足警省矣。至于我朝,专尚门地,故清显华膴之职,要皆不出于都城之外,三南素称人材府库,而见今名登朝籍者,历数无几,西北则又举一方而弃之,铨选之法,已是不广,而贤不肖混淆,往往有不胜其任之叹,即今人才之眇然,职由是耳。然此法便成一王之制,不可一朝摆却,则别般矫救之方,亦不可遽然言及,而选举之际,且就门阀中,惟其人是用,苟其贤也进之,不肖也退之,无论西北与三南,亦于遐远寒畯之中,拔其超等者,平叙进用,则无更张旧规之名,而有不拘常格之实矣。如是而至于十年二十年,则无论京乡,举皆量力揣分,不复贤愚混淆之弊,而必有作成兴起之效矣。大抵王者驭世之具,莫先于得人与用人,故古者立贤无方,野无遗贤,皆为帝王之盛节矣。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文会曰,今日自止,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今日则文义别无可达矣。上曰,申永之言善矣,而既为刘毅故吏,则不当答刘裕之言,而乃有此云云者,比之西汉赵广汉故吏事,果如何耶?阁臣知赵广汉事乎?奭周曰,未及详知矣。上曰,出去考见于《纲目》也。奭周曰,大抵故吏之于主帅,虽与君臣有异,而亦有委质之义焉,公孙瓉杀刘虞,而田畴必欲报仇,桓玄杀殷仲堪,而罗企生,义不独生,申永之为刘裕划计者,可谓二子之罪人也。上曰,诸葛长民,非刘毅之友乎?冕载曰,同事于京口起兵之时矣。上曰,欲为丹徒,布衣岂可得耶云者,其言似善,而其遗刘敬宣书曰,富贵之事,相与共之,不知敬宣之心而其言如是者,又何也?纬曰,以本传考之,则此非长民之言,乃刘穆之之言矣。奭周曰,《纲目》与本传互异,未知孰是,而虽是长民之言,不过一时惧祸之言也,未足以此而谓之善也。以上文观之,长民骄纵贪侈,为百姓患,其人可知矣。且刘裕,却人闲语,平生所不尽者皆及之,大凡无故而甘言者,必有祸心,人臣之进佞辞于其上者,必大奸之欲售阴谋者也,况同辈乎?长民不知而悦之,其为人亦昏暗矣。上曰,阿利造兵器,射甲不入则斩弓人,入则斩甲匠,弓人甲匠之中,其一必死矣。此固不足论,而勃勃乃以为忠,不亦无道之甚乎?奭周曰,勃勃嗜杀,喜此残忍之事,固不足道。而大抵后世人君,于其臣之宽厚平恕者,则以为沽惠行私,而不之悦焉。于其深刻苛急者,则反以为任怨徇公,而以为忠焉。如二世之以税民深者为良吏,杀人多者为忠臣,是也。上命更诵此二句语,奭周,更陈讫,仍奏曰,杀人多者为忠臣,自非大无道者,不至如此,而以苛敛富国为才能而悦之者,滔滔皆是,愿加炯戒焉。上曰,阁臣,本无服制定限之制,待教,何当入来耶?奭周曰,数日后,当入直云矣。上命读公事,仍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又教曰,明日玉堂番,谁也?冕载曰,姑未可知也。上曰,西库所在史论及阅古观傍楼上所在先朝《御定宋史筌》,入之也。仍命玉堂阁臣先退,又教曰,承旨在院者,谁也?而为几人耶?文会曰,都承旨徐滢修,左承旨崔献重及右副承旨与小臣,而二员则未差矣。上曰,明日坐直,谁耶?宗善曰,姑未停当矣。上曰,右副同副仍直,可也。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参吉茶,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赵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崔献重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徐滢修启曰,药房都提调李敬一,副提调徐滢修,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徐滢修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司谒手本,武艺别监朴京行,为先除下后,移法司重治事,传于金宗善曰,为先除下,令攸司,查实后草记。

○以司谒手本,武艺别监朴春根,尹就武为先除下后,移法司重治事,

○传于金宗善曰,一体查实。

○徐滢修,以礼曹言启曰,因山陵都监启辞,外梓宫,以来五月十一日内,更择吉时,差早陪进,差晩奉下事,允下矣。即令日官池景兴推择,则外梓宫陪进,来五月十一日丑时,下外梓宫,同日酉时为吉云。以此时举行,而原单子中,更为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臣于向筵,以外梓宫陪进及下外梓宫日子,更为推择事,仰禀蒙允矣。即伏见礼曹草记启下者,外梓宫陪进五月初二日,下外梓宫十一日择定矣。谨稽各年誊录,则东西各陵因山时,外梓宫,每于下外梓宫日陪进,权奉隧道阁,待时奉下,而己酉庚申两年,则以道里之稍远,先期二日陪进,一夜权奉于隧道阁,翌日奉下矣。今此陪进前期十日,则不得不奉安于假丁字阁,非但已例之所无,亦多事势之难便,依各年例,十一日内,更择吉时,差早陪进,差晩奉下,恐合事宜,以此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堂上黄昇源改差代,刑曹判书洪明浩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今番发引时班次图,一依各年誊录成出,而行帷帐,在承史阁臣都监班之前,故遮截前后,实无检饬之势,庚申年筵禀后,行帷使之退行于都监班之后,殡殿国葬两都监堂上郞厅,各一员式,分立于大轝、肩轝、神辇、神轝之后,使之专意陪护,虽于神辇神轝之后,只是从便检饬,不为改其服色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实录印役吉日,令日官池景兴推择,则来五月初二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而行护军徐美修,吏曹参判韩用铎,校雠堂上差下,副司果朴宗琦、韩兢履、徐有望、李愚在、洪羲俊、洪仪泳,粉板郞厅差下,并令该曹,口传启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同知实录二单徐美修、韩用铎,记事官六单朴宗琦,韩兢履、李愚在、徐有望、洪羲俊、洪仪泳。

○徐滢修,以忠勋府言启曰,大行大王大妃殡殿发靷时,铭旌、翣扇差备忠义卫禄窠加出,依丁丑年例,臣府前已草记启下矣。今自都监,依《丧礼补编》,各差备皆以内侍举行,则忠义差定,自在勿施,副司勇十五递儿加出禄窠,还为置之,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五日,一内禁军番次矣。该番将未差之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朴应浩,为内禁将。

○金宗善,以刑曹言启曰,故县监沉重周奴名呈状内以为,渠之上典,与武艺别监朴庆行家隔墙矣。廊底有新寓女人,而庆行欲为劫奸,昏夜乘醉,猝然胁持,逐入内庭,仍辱其上典,头势危急,其弟春根及其戚尹致茂,同为别监者,又为赶入,结党作乱,打破窗壁,直上内轩,诟辱内上典,罔有纪极,末乃缚其上典,恣意乱打,伤处狼藉云。掖隶之毋敢横挐于闾里,前后饬禁,何等截严,则朴庆行之率党作挐,突入内庭,缚打士夫,事系变怪,前所未闻,此而置之,后弊难言,作挐诸汉,自臣曹,各别严查,如法勘处,何如?传曰,手本已处分矣。

○乙丑四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率医官入侍,左承旨、同副承旨,同为入侍时,左承旨崔献重,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文会,假注书李铎远,记注官郑宗显,别兼春秋徐有恂,直阁洪奭周,医官柳曾模、吴千根、金时中、赵宗协,以次进伏讫。宗善曰,医官使之进前乎?上曰,一人先为进前入诊也。千根,进伏楹内。上曰,他医官皆入楹内,可也。千根入诊曰,脉候左右三部皆调均矣。上曰,别无他症耶?千根曰,别无形见之症矣。虽极惶悚,而诸节一样乎?上曰,一人又为入诊也。曾模入诊曰,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赵宗协入诊也。宗协入诊曰,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金时中入诊也。时中入诊曰,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或无馀热乎?数十日前,微有食滞矣。其时所进水剌颇坚硬,又夜进干物之后,常有滞症,或是痰滞而然耶?时中曰,非食滞也,似是痰滞也。上曰,其后虽少减,而间有此气,每于就寝起寝之时,显有此症矣。时中曰,大便,何如?上曰,大小便无异前日矣。时中曰,进御坚硬之物,或为痰滞而然也。上曰,茶飮之常进者,似别无效矣。滞症不在胸腹之下,在于喉吻之间,然则痰滞的实乎?曾模曰,必是痰滞也。宗善曰,都提调未入来,提调方在阙中,使之来会,议定汤剂乎?上曰,提调不必入来,代房出去议定,而若入侍未罢,药方文,承旨持入,若已罢,则使承传色入之也。宗善,承命率医官先退,阁臣随退。献重曰,诊察脉候,朝昼判异,今玆昼诊,恐未详察,今日则或以茶飮进御,而汤剂则明日食前,更为诊察后,始为议定,何如?上曰,姑观今日为之矣。上命读公事讫,仍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又教曰,都提调入来耶?文会曰,似未及闻知矣。又教曰,今日玉堂番,谁也?文会曰,昨日入直宋冕载、申纬,仍为入直云矣。又教曰,《宋史筌》,使阁臣搜觅以入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二十一日未时,上御诚正阁。药房都提调副提调,持汤剂入侍时,都提调李敬一,副提调徐滢修,假注书李铎远,记注官郑宗显,别兼春秋徐有恂,直阁洪奭周,医官金光显、金景琳、方孝德,以次进伏讫。敬一曰,滞候,何如?上曰,非可以滞候言,似是痰滞微症也。敬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汤剂煎入,进御,何如?上可之。进御后,仍教曰,明日一贴,更为煎入,而口启勿为之,都提调亦勿入来也。敬一曰,明日当为承候入来矣。滢修曰,明日药房诸臣及大臣之承候,似不可阙矣。敬一曰,当此逐日监煎之时,药院之任,不可暂旷,而提调黄昇源,以魂殿都监堂上,职务相妨,兼带都监堂上,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敬一曰,症候虽不大段,而喉间凝滞之症,何如?上曰,非有症候而然也。仍教曰,副提调当在阙中,都提调,只明日入来,再明则勿为入来也。命都提调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追后入侍时,参赞官徐滢修,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讲官宋冕载,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申纬,持《纲目》第三十一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郑宗显,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以次进伏讫。上教滢修曰,明日大臣,勿为入来之意,自药房知委,监煎则都承旨为之。又教曰,注书出去,坐直承旨,催促入侍。贱臣,承命出传,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文会,追入进伏。上命宗善,读奏司谒手本。判付讫,仍教曰,不可以一边之言决之。朴景行与沈家奴子,同为查实之意,刑郞发牌,即为分付,可也。滢修曰,事系掖属,则自前该曹,有难擅自推治矣。上曰,有下教则虽非除汰,该曹亦为举行矣。仍教曰,注书出去,刑郞发牌,使之催促也。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命开卷读之。冕载,读自秋七月,止知人虚实。上曰,下番读之。纬,读自涪军,止诸军事。上曰,参赞官读之。滢修,读自冬魏,止阖境皆悦。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十年,止裕不悦。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使江州刺史,止杀之。上命宗善曰,刑郞入来,则沈奴同查之意,出去分付也。宗善,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曰,上番读之。宗显,读自唾契汗,止汝其从之。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吾老矣,止置百官。上命陈文义。冕载曰,孟恺曰,俟时而动,盖此言真可谓识时务之论,而傉檀,则不能开纳,毕竟自底于灭亡。大抵不可但以战伐之事言之,天下百千万事之得失成败,无不大关于时之缓急处,则不当缓而缓者,不当急而急者,其害于事则一也。是以《易》曰,时之义大矣哉。宋孝宗即位之初,朱夫子上封事曰,今日者,陛下之盛时,天命之眷顾方新,人心之蕲向方切,当此一初之政,必以盛时二字,眷眷陈勉者,亦可见忧爱之意矣。今我殿下,春秋鼎盛,睿智日开,政是圣学上用工之时,必于万几之暇,频开讲筵,克致惜阴之功。凡于政令施措之间,一念兢业,励精图治,仰以答天命之眷顾,俯以副人心之蕲向,以为一初清明之治,则万亿年无疆之休,自今日始。伏愿于时字上,益加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纬曰,索邈少贱,与姜显有隙,及为刺史,待显弥厚曰,我昔寓此,失志多年,若雠姜显,惧者不少,但服之自佳,何必逞志,此可见邈含垢镇安之量矣。凡世人之树怨以致祸者,由不知此道也。刘毅,以鹅炙事衔庾悦,毕竟符摄严峻报复之,其视索邈之处姜显,度量相去,不啻霄壤之判矣。盖量大小,或有斗筲之量,或有锺鼎之量,或有江河之量,而是量也,不过为雅量也,力量也,度量也。若语其极致,则德量是已。德量之量,其大不可量,而是为第一层大量也。上曰,量何如则为大耶?纬曰,所谓天地之量者是已。人君苟能含容万物,推广其量,则可以与天同大矣。盖量有大小,则似若有拘于气质,不可以逾越,而此有不然,其小者可以恢之使大矣。恢之之道,惟在矫气质,矫气质之道,亦惟在学问进,程子所谓学进则量进是也。夫量不弘之病,有三。偏曲者,滞而不周,不能公心以观理。自矜者,安于少得,不能逊志以进德。好胜者,过于饰非,不能虚己以从善。三者之病,都是一个私而已,治私之术,莫如学问,故曰,学进则量进也。帝王之学,莫切于恢德量一事,愿留睿察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滢修曰,上下番皆已陈之,臣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下番,以索邈事,推及于人君恢德量之说,其言好矣。然索邈,先贫贱后富贵,故有旧时见侮之怨,若在人君,则固未尝有此等事,而恢德量二字,最合体念于纳谏之际,批鳞逆耳之言,出自爱君之诚者,固宜包容嘉纳,而设使言者之心,未必出于真个忠爱,或涉于讦直,或近于诽谤,甚或有爽实而陷于狂诬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在我不害为警省动忍之资,若如是看得,则德量不期恢而自恢矣。索邈之言固好,而其曰服之自佳者,犹不免有好胜底意,若在人君分上,则尤当以屈意从善为务,绝不可萌一毫求胜之心矣。周公之戒成王曰,厥或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则皇自敬德厥愆曰,朕之愆,盖至于怨詈,犹不敢怒,不惟不怒,而必加省愆改过之工,此乃人君恢德量之极功也。上曰,炽磐杀虎台,其事,何如?纬曰,并杀父子,亦已甚矣。上曰,姚弼,真有夺嫡之计耶?纬曰,兴弼父子也,而弼之始进,结兴左右,已是形迹之嫌,而及其宠也,结纳党与,势倾东宫,似是真有夺嫡之计也。奭周曰,此后姚兴疾笃时,弼果称兵而作乱矣。冕载曰,其时梁喜之言,姜虬之疏,丁宁恳恻,而姚兴终不听用,其无容谏之量可知矣。纬曰,谓之无容谏之量,则语不衬当,直是蔽焉而不能觉悟耳。奭周曰,此直是溺爱之致,亦与无容谏之量有异矣。上命掩卷。奭周曰,召对虽与法讲有异,讲席体貌,固为自别,况方册之工,贵在于专心致志。昔程伊川之为讲官也,辞兼登闻鼓院之职,有曰,臣于进讲时,必宿斋预戒,若使营营于职务,纷纷其思虑,徒以颊舌,欲其孚感于临时,不亦浅乎云云。人臣之进讲也如是,则人君之所以临讲者,亦可反隅而知矣。伏睹今筵,儒臣一边读讲册,而承旨则一边读公事,又于文义方奏之际,自上酬应他事,今日公事,固非时急者,而设有真个时急者,则儒臣命读之前,预先判下,固无不可,至于开卷以后,掩卷以前,辄以他事间之者,不惟大损于讲筵体貌,其在对越圣贤之道,主一无适之工,亦岂无间断貮参之叹哉?臣适有区区愚忱,故不敢不仰达矣。上曰,所陈甚好矣。奭周曰,宙合楼西边芦帘有伤破处,所见极为未安,不可不趁即修改,而此不过一处略改,则不必另为涓吉,只令户曹,从便举行,而该郞及匠役,当入去,此则临时自政院入禀矣。上曰,依此为之,而自差备入禀,可也。滢修曰,近来司卷革罢之后,凡系内阁入禀,皆由喉院矣。上曰,阁臣知之乎?内阁无差备入禀之事,而《日省录》及书册出纳之时,则因下教直呈于差备,而凡入禀,则皆由政院乎?奭周曰,然矣。上曰,今番亦自政院入禀,阁臣则不入去乎?奭周曰,若开楼门,则阁臣进去着衔,书臣谨封,而只外边修改时,不为开门,故例不进去矣。上命玉堂、阁臣先退,文会曰,俄有《国葬都监班次图》入之之教,而未及修正云,故连为申饬矣。宗善曰,阁臣之随去与否,姑未禀定,故尚未完正本矣。上曰,注书出去,班次图草本持入。贱臣,承命出传,持草本还入进伏。上命读公事讫,仍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又教曰,明日坐直,谁也?宗善曰,姑未停当矣。上曰,从下位入之,可也。进御枳梗二陈汤,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禁府坐起进。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南履翼未肃拜。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献重启曰,臣以同义禁,今日本府坐起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药房副提调徐滢修,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徐滢修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东观、南履翼落点。

○李文会,以户曹言启曰,礼曹草记,今此沈阳问安使赍去礼物,自户曹磨炼,别单启下事,入启允下矣。礼物各种,依癸卯年例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统御使李海愚,以其亲病之沉重,呈状乞递矣。亲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中军金爔,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郑宅休,病势向差云。还囚议处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刑曹言启曰,依下教朴京行、朴春根、尹就武等,定刑吏推捉矣。春根、就武虽已捉得,与沈奴先为取招,而京行则渠父东贤所告内,京行别监见汰之后,今月十九日,下去于公忠道洪州地云。故以罔夜捉送之意,今方秘移该道,待其捉来查实后,一体草记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凤山前郡守金峻岳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府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郑宅休亦,该邑被灾,虽云孔惨,饷还未捧,若是伙然,揆以法意,在所当勘,而系是宥旨前事,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府启,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李景烈亦监察之出禁,初非职分,则不有法例,恣意作牌,致有此侵虐之举,事未前有,万万痛骇,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启,依允。

○乙丑四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徐滢修,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讲官宋冕载,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李勉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卢,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文会,以次进伏讫。滢修曰,汤剂与茶飮有异,今日进御后,诸节,何如?上曰,昨今连为进御,似益差胜矣。滢修曰,汤剂明日更为煎入乎?上曰,更待下教,可也。滢修曰,明日医官,当使之来待矣。上曰,不必待令矣。滢修曰,进御汤剂后,停止与继进间,不可不使医官入诊后,议定矣。上曰,姑观更议未晩也。仍教曰,都提调,明日不必入来矣。滢修曰,都提调则有下教,故不为入来,提调则有实病,亦不得入来矣。上命开卷读之。冕载,读自柔然步鹿真,止按其顷。上曰,下番读之。勉求,读自什门曰,止悉簿为赃。上曰,参赞官读之。滢修,读自十二月,止游于地下耳。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裕视书叹息,止轨留石城。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秦遣姚弼,止为左仆射。上曰,上番读之。,读自魏荐饥,止测其多少。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百姓望尘慑服,止皆预之。上曰,文义陈之。冕载曰,大抵诱之以爵禄而不为挠夺者,抑有之,而胁之以祸福死生而不为畏屈者,盖鲜。今此韩延之答刘裕书一篇,辞意慷慨磊落,千载之下,令人激昂处也。夫裕之逆节已萌,晋室之爪牙羽翼,次第剪去,而司马休之,则本以懿亲,都督荆雍时,蔚然得士民心于江汉之间矣。始因谯王事启衅,而终必欲翦去之者,其心可知。至如延之,则不过以休之之录事,名节如是卓绝,此时中原陆沈,禄去王室已久矣。虽无可为之势,而李泌有言曰,人君造命,苟得如延之者流,布列朝廷,翊卫王室,则岂或无一分挽回之道耶?且以延之言之,沈屈下位,便作不识何状之人,而竟不得需用于当时。此等处,臣未尝不掩卷叹息矣。上曰,不但休之为善,延之亦差可人乎?冕载曰,诚如圣教矣。上曰,晋何故不用延之者流,以布满朝廷耶?冕载曰,王室微弱,权柄倒置,则虽欲得贤布列朝廷,其可得乎?上曰,下番陈之。勉求曰,长吏贪污,害及百姓,则有国者之务去贪吏固宜,而如魏主之遣使诸州,校阅守宰资财,非家所赍,悉簿为赃,可谓已甚矣。《易》曰,不家食吉,《书》曰,既富方谷,先王建官制禄之意,盖欲其优于仰事俯育,而无事乎厉民也。若使为长吏者,服饰日用之物,必携其家之所有,否则以法绳之,亦有行不得者矣。且况去贪之要,只在于敦风俗而励廉耻,使人人皆知贪饕之可羞,清白之可贵,淬砺名行,自不犯科,则虽无校阅簿赃,务为刻核之政,而何患无廉谨之风哉?古语云,惩贪莫如奖廉。奏未毕,上曰,惩贪莫如奖廉云者,出于何书。勉求曰,臣未详始出于何书,而俪文举廉吏诏,有此语矣。仍继奏曰,我列圣朝特重廉吏之选,至于录用后孙者,政为此也。方今民庶多困悴之叹,州县少廉白之称,为朝家忧者久矣。其于惩贪之道,必以奖廉为先,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何由知廉谨吏而奖用之耶?勉求曰,既有方伯之臣,且或有按廉之行,则可以知之矣。上曰,守令既遣之后,则可以为此,而若其始用之时,则何以择其人耶?勉求曰,此则铨衡之责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滢修曰,玉堂皆已陈之,臣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文义则别无可陈,而俄者下询晋朝何以不用韩延之云者,真是切要之问也。晋之立国,亦已百馀年,故家世臣,非不多矣。而刘裕移国之际,靡然从风,无复一人之抗节,其为裕所翦除,仅有刘毅、诸葛长民,而此二人,亦以势位相轧,不能见容耳。至于正色厉气,声裕罪而致讨,竟能不屈于篡逆之庭,独韩延之一人也。而其位则不过荆州之录事,晋室之用舍如此,安得不亡乎?圣教,以何故不用为问,而臣窃以为,不用此等人,乃所以亡也,不独晋也。大凡危亡之世,立节死难,恒出于卑位下僚。禄山之反也,将相以下,不屈膝虏庭,则皆草间求活,而河北十四郡,独有颜真卿一人。玄宗叹曰,朕不识真卿何状,乃能如此,贪生降贼之徒,皆在将相之位,而奋义许国之臣,乃不识其何状,此乃玄宗所以致乱也。上曰,颜真卿,死于禄山之乱耶?奭周曰,真卿起兵讨禄山,其后死于李希烈之乱矣。夫人主平时,能用伏节死义之臣,则自不至有伏节死义之事,而所以能识此人者,亦无他道,朱夫子所谓求诸犯颜直谏之中者,乃是真个切要语。而大抵平时,不挠于利害者,临难乃能不变于死生,鄙夫小人,惟利是趋,承意顺旨,似乎忠爱于君父,而其实则非忠爱也。平时则利在君父故从君父耳,利在权臣则从权臣,利在盗贼则亦必从盗贼矣。若不挠利害之人,则决不以奥援曲迳,求进于权贵,亦不以甘言谀辞,求媚于君上,名姓不到于宦妾,踪迹易疏于要路,苟非人主诚以求之,明以察之,加意而奖用之,则亦何由登于朝廷乎?伏愿于此等处,深加圣念焉。上曰,姚弼,即广平公弼耶?奭周曰,然矣。上曰,姚宣之于弼,为何属耶?冕载曰,臣未及考见矣。勉求曰,兄弟间也。上曰,兄弟而谗构如是耶?勉求曰,此尤姚弼巧慝处也。上命掩卷,仍教曰,筵说有错误处,使之改书以入,又教奭周曰,再昨日所言赵广汉故吏事,考见乎?奭周曰,臣考见其本传,则无此语,只有吏民守阙号泣者,三千馀人之语矣。上曰,玉堂亦考见乎?冕载曰,臣亦考见,如阁臣所言矣。上曰,摠管前望单子入之。贱臣,承命出传,持入进伏。上取承旨前望点下。滢修曰,新除授承旨郑东观,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乎?上曰,叙用,可也。出举条滢修曰,承旨后出之窠,虽无牌招文迹,既于前望入之之时,有待下批牌招之命,则当一体出牌矣。上曰,唯。仍命读公事,判付讫,进御枳梗二陈汤,依前方一贴煎入。出榻教又教曰,明日阁臣番,谁也?奭周曰,待教明当入来,而姑未的知矣。上曰,明日玉堂番,谁也?冕载曰,明日臣当与徐能辅替番,而姑未的知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4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南履翼。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铎远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巳时,日晕。

○郑东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药房副提调徐滢修,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金宗善曰,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韩晩裕,副摠管李鼎揆、姜瀚、吴载徽,落点。

○以都摠管韩晩裕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金宗善曰,更为牌招。

○传于金宗善曰,摠管中在外人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李尚度、赵德润、李光益落点。

○兵曹,以李海愚为御营中军。

○传于李文会曰,召对为之。

○传于徐滢修曰,都承旨入侍。

○传于金宗善曰,坐直承旨入侍。

○徐滢修启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昨日新除授承旨,方在罢散,举条中承旨姓名,落漏不书,以至启下,其所做错,不可无警,原举条改付标以入,而当该注书柳春东,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卿亦推考。

○以京畿监司金达淳状启,判中枢府事金观柱府狱胥命事,传于徐滢修曰,又有此意外之举乎?勿胥命撰进事,卿其遣地方官传谕。

○南履翼,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引时班次图,依例摹写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中枢府事李秉模疏曰,伏以臣,罪犯擅行,恩重温批,还栖邱壑,获便调养,瞻望云天,日夕感祝。即伏奉沈阳使命,臣于出疆之役,前后屡膺,而一未尝言私者,诚以在朝无补,粗效原隰之劳之为不报之报也。况此使事,不比燕蓟之远,尤何敢为逡巡辞避之计?而第念臣,即一滓秽僇废之踪耳,今乃苟充上价之任,驰冠盖而度关山,则得无远人轻朝廷之叹乎?此臣所大惧者,而至若癃病难强之状,亦不暇论。伏乞圣明,俯垂谅察,即命变通,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上价之任,卿其勿辞。仍传于徐滢修曰,此批答,遣地方官,传谕于领府事。

○平安监司李书九疏曰,伏以皇天不吊,大行大王大妃,奄尔礼陟,臣民痛霣,薄海惟均,日月遄迈,节物屡变,伏惟孝思无穷,攀慕靡逮,乃者,上穹笃棐,陟降默佑,严庐哀疚之中,圣痘平顺,不日康复,此诚国朝再觏之庆,宗社无疆之福,凡有血气,曷任抃祝?仍伏念臣,滓秽贱踪,久gg允g合僇废,方面重寄,本非所堪,而迩来情地,尤为危苦,连章沥血,累月俟勘,而圣度宽大,竟靳诛罚,荐降饬谕,职在外藩,惧深屡渎,虽不得不拚弃廉防,冒没蹲仍,若其惶陨恧蹙之心,不能食息暂安。第臣之冒膺是职,适当有事之会,窃附往役之义,故姑且终始黾勉,式至今日,而今既幸藉圣恩,苟完大役,则一向淟涊,实所不堪。且臣偏母,年今六十有一,区区爱日之情,自倍于平时,况又素抱贞疾,恒少宁日,药饵为命,床褥不撤。而臣之离违定省,倏尔经岁,每接家信,方寸自乱,归护一念,度日如年,即此情理之迫切,虽欲强事按抑,而有不可得,玆敢猥控衷恳,冒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赐递改,俾得以归伸微情,自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不将往便养,而为此辞职乎?敕行当前,阃帅犹不许其递,况道臣乎?卿其勿辞察任。

○乙丑四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都承旨、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李文会,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徐能辅,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李勉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待教朴宗薰,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郑宗显,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行都承旨徐滢修,左副承旨金宗善,以次进伏讫。滢修曰,汤剂进御之后,滞候快胜乎?上曰,快胜矣。滢修曰,既进三贴,继进与停止,更为入诊后,议定似好矣。上曰,姑观今夜,当下教矣。滢修曰,明日则都提调以下,似当承候矣。上曰,不必承候,都提调,勿为入来之意,私书相报,亦为分付于药房掌务官也。滢修曰,医官,已待令于阁外矣。上曰,明朝当有下教矣。滢修曰,明朝若或入诊,则必于水剌进御前,早为之然后,其于诊察之方,似益矣。上命开卷读之。能辅,读自秦姚兴,止魏以为夫人。上曰,下番读之。勉求,读自十二年,止复取安定。上曰,参赞官读之。文会,读自秋八月,止未尝独餐。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常白裕曰,止不谓守将遽去。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魏主嗣,止无损于好也。上曰,注书出去,传进香文而来。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曰,上番读之。宗显,读自嗣又使建至高密王。上曰,高密王谁耶?勉求曰,此注云彭城王之子嗣,封高密,而恢之,其孙云矣。上曰,是姓司马耶?勉求曰,然矣。宗显继读,止反伏诛。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魏丁零翟猛雀,止遂为强国。上曰,文义陈之。能辅曰,今日自止,实无可陈之文义矣。然而刘穆之目览耳听,手答口酬者,才则才矣。至于性好豪奢,食必方丈,则可谓才有馀而德不足者也。古人有言曰,德胜才者君子也,才胜德者小人也,以人君取人之道言之,才德之兼全者,固未易得,而必也先德而后才,然后君子进,而小人远矣。是以自古乱臣贼子,俱是才胜之小人,可不戒哉?惟圣明垂察焉。上曰,下番陈之。勉求曰,魏人论荧惑所诣,而太史则只言当入危亡之国,崔浩则推以日辰,谓当入秦,太史之求之于人事者,似得矣。上曰,太史之言,胜于崔浩耶?勉求曰,然矣。古人有言曰,天明畏自我民明威。上曰,在何书?勉求曰,《皋陶谟》也。仍继奏曰,盖天之灾祥,皆由于人事之休咎,故古之王者,以天之聪明明畏,求之于民,敬天畏民,不敢荒宁,使方域之内,黎庶宁谧,则和气致祥,休祯自至,否则反是。今夫太史之不徒事于推步,而以人事言之者,实合天人一理之意,故非曰文义,而敢以仰陈矣。上曰,奏以文义,而谓不为文义者,何也?勉求曰,不足为文义之谓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文会曰,上下番皆已陈之,臣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上番已有所陈,而刘穆之目览耳听,手答口酬,后世传述,以为聪明绝人,此与隋刘炫,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口诵目数耳听者,政相类。盖其精慧诚有过人者。然臣尝疑之。夫五官四体,各有所司,而所以主宰运用者,心也,心一而已,初无二用,则耳目口手兼用并运,不相参涉,岂理也哉?上曰,穆之聪明虽如此,而附于裕,刘毅不附于裕,以此观之,则穆之不如毅乎?宗薰曰,然矣。穆之立身非正,其人盖不足论,且其聪明,史策所纪,亦似溢美,虽以圣人极工言之,洪范五事,貌言视听思,各以恭从明聪睿为能事,而未尝以一时并用为贵,文王之圣智,犹云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则五官并用,非徒理势之所不能,乃是圣人之所不取,至如舜之明四目达四聪,则广收聪明才智之人,布列四方,取人之聪明,以为己善,达视听于四方,如是则虽百事兼用,自不相妨矣。若以一人言,则离娄之明,师旷之聪,各专一事,故能极其妙。大抵凡事,莫如专一,专则必精,一则无贰,此主一无适,所以为敬字工夫也。伏愿殿下,深加圣工于敬字上,以专一为主敬之要,如讲筵讨论事务裁决,各专其事,两不相妨,勿以兼听并运为意,则理事一贯之中,自有体用之不可混沦者,而可收日新之效矣。上曰,太子泓,流涕请赦弼罪,泓之事,何如?能辅曰,弼谋欲夺嫡,则在秦为宗社之罪人,泓乃救之,公法则不可,而私义则尽矣。上曰,泓无忿恨之色,何也?能辅曰,友爱甚笃故也。上曰,以此观之,泓是差可人乎?能辅曰,然矣。上曰,秦朝君臣,会前殿相泣注曰,内则兄弟构乱云,是何至相泣耶?能辅曰,骨肉相残,国几垂亡,其时君臣,宁不痛哭乎?上命掩卷。能辅曰,圣学之要,贵在专一矣。臣于今日登筵,窃伏见公事毕奏之后,始命开讲,臣固知圣意之在于重讲筵,而必欲专一于讲读矣。及其开讲之后,犹有未了之公事,注书未及止读,而传命出去,臣愚窃恐此非但有损于讲筵体貌,或有欠于圣学专一之工矣。上曰,所陈好矣。而进香文有所重,且其时注书,已止读矣。能辅曰,臣以蔑学之姿,猥承讲对之命,不足以裨补万一,而第念圣学之要,莫过于专一,故适仍所见,敢此仰达矣。滢修曰,江华留守吴载绍启本,年月之行,连书于一帖之中,有违格式,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捧纳承旨,推考,可也。出举条上命玉堂阁臣先退,能辅等退出。上命读公事讫,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又教曰,明日坐直,谁也?滢修对曰,同副承旨未准做度,似当仍直,而伴直则明日当停当矣。上曰,同副承旨,几日入直耶?文会曰,今日坐直,当为六日矣。上曰,左副承旨,已准做度耶?宗善曰,臣曾已准直矣。滢修曰,臣俄以趁早入诊之意仰达,而虽未盥栉,亦接医官,似无不可。臣于先朝,每伏睹召接承旨于卧内,以便服酬应,盖出于家人视臣之意,而亦以承旨之近密故也。上曰,当观势为之也。进御枳梗二陈汤,依前方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坐直。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南履翼。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郑元容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巳时午时,日晕。

○郑东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滢修曰,都承旨入侍。

○徐滢修启曰,假注书李铎远,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铎远改差,代以郑元容为假注书。

○传于崔献重曰,召对为之。

○传于徐滢修曰,都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崔献重曰,自止误为付入之上下番玉堂,推考。

○李文会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履翼,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堂上韩晩裕,除拜都摠管,宿卫轮番之任,势难兼察,所带摠营,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南履翼,以长生殿提调意启曰,因山陵都监启辞,外梓宫陪进,以来五月十一日丑时,更为付标,启下矣。外梓宫陪进,既已退定,则习仪与结裹,亦当退定,更为推择,来五月初一日结裹,初二日习仪,十一日丑时,陪进山陵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公忠监司朴仑寿状启,则以为,道内谷簿,多寡不一,若其最少处,只以应分之数,实无排巡之路,应加分外,各样还军饷留库中,限六千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谷簿,自来不敷,每年加分,便成已例,所请之数,亦不过多,依状请留库条中,许令加分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粘连,前监察李景烈矣,本府议启内,监察之出禁,初非职分,则不有法例,恣意出牌,致有此侵虐之举,事未前有,万万痛骇,以此照律,罪告身尽行追夺,远地定配,私罪奉教,公罪勘放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金峻岳亦,观其所供,公货之私自犯用,虽称瞹昧,零钱之经年迁就,尚未毕纳,揆以法意,极为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乙丑四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徐滢修,假注书柳春东,记注官崔凤和,别兼春秋徐有恂,医官柳曾模、吴千根、赵宗协、金时中,以次进伏讫。上曰,医官皆为入来乎?滢修曰,四人入来,今当诊察矣。上可之,仍教曰,医官一人次次入诊,可也。曾模、千根、宗协、时中,以次入诊讫。上曰,脉候,何如?曾模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前日入诊时,少有滑大之体矣,今则无之矣。千根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比诸汤剂进御之前,甚平稳矣。宗协曰,脉候一样调均矣。时中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臣于前日,亦不知显有滞候,今则尤为从容矣。上曰,别无汤剂加进之事乎?曾模曰,汤剂从脉候以定,而脉候既如是调均,汤剂不必进御矣。上曰,脉候快胜于初日乎?千根曰,果为快胜,而此后则水剌诸节,慎勿过御,以尽调摄之方焉。上曰,既不用汤剂,何以则好耶?宗协曰,水剌后进茶飮,似好矣。上曰,如青茶黄茶之属耶?宗协曰,黄茶胜于青茶矣。滢修曰,黄茶不为加入,而单用之乎?千根曰,入生干好矣。上曰,黄茶例入生干矣。曾模曰,大抵飮食一滞,则其后易为更滞,茶飮,最为消滞之道。且经痘候之后,尚未满百日,水剌小小进御好矣。滢修曰,茶飮自药房煎入乎?上曰,当自内进之矣。上曰,茶飮外,不必用他剂乎?千根曰,不必用他剂,而此后则坚硬之物,勿为进御。且是汤剂进御之后,一两日更加调摄焉。上曰,茶飮,即为进御于水剌之后,亦好耶?曾模曰,必待水剌消下,而稍温进御,好矣。上命医官先退,曾模等退出。滢修曰,中原人,食后必飮茶,故祭礼之茶酒并用,盖取此也。上曰,今日承旨,皆仕进乎?滢修曰,然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二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都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崔献重,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徐能辅,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李勉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待教朴宗薰,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白致乐,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行都承旨徐滢修,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南履翼,同副承旨李文会,以次进伏之际。上曰,召对承旨,有公事承旨外,诸承旨出于楹外,注书进伏,然后可为记注矣。滢修等,出伏于楹外,贱臣进伏。上命开卷读之。能辅,读自三月,止林子击走之。上曰,下番读之。勉求,读自太尉裕,止岂顾一女子乎。上曰,参赞官读之。献重,读自议者犹曰裕,止弃垂成之功乎。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且大军尚远,止以兵属东平公赞而卒。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太尉裕,止命诸公为之。上曰,上番读之。致乐,读自秋七月,止奔还㶚上。上曰,下番读之。凤和,读自太尉裕至潼关,止百姓安堵。上曰,文义陈之。能辅曰,崔浩对魏主嗣曰,姚兴好事虚名,而少实用,如兴者,顾不足论,而惟以名实二字仰陈之矣。盖名实不可偏废,然名者,实之宾也,无其实而求其名,则已失大本矣。以学问言之,则有为己之学,有为人之学焉,为己者实也,为人者名也。夫讲学而抉摘章句,掇英拾华,以为口耳观美之资,则是为人而循其名者也。若夫博学以笃志,体认以勉行,一以修身为本者,是为己而务其实者也。至若帝王之学,与匹庶有异,蕴之心意,发为政事,故治平之效,将有桴鼓之应矣。夫治道之污隆,人事之利害得失,昭在方册,苟能反复体验于一日万几之间,事事物物,必求至当之理,去其非而从其是,讲明义理,惟善是主,则可以为格致践履之实学矣。臣伏睹我殿下,勤御讲筵,留心圣学,然燕闲日用之间,苟不能实下工夫,而只以临筵讲读为事,则徒归文具而已。伏愿圣明,克勉践履,俾有实效焉。上曰,下番陈之。勉求曰,魏主嗣,与崔浩语至夜半,赐御缥醪水精盐曰,朕味卿言如此。浩是智谋之士,嗣亦英杰之人,君臣契合,谈论从容,喜而无斁,乃有是言,可谓美事,而见其语脉,则盖出说命中,旨哉乃言之意,大抵人之所好,莫切于飮食,故好义理,则有譬于刍豢,好文词,则或拟以脍炙,而人君之所好者,无过于嘉言善谟,此殷宗所以有旨哉之喩,而魏主亦蹈袭其言者也。然而苟无好问之心,从谏之量,则虽有嘉言善谟,而亦不能知其美,此所谓心不在焉,食焉而不知其味者也。必也诚心而求之,中心而好之,如渴思飮,如饥得食,则旨哉之言,方可以深得其味,而人人之乐告以善者,如查梨橘柚之各异其味,亦各有可以悦口者,此等语,无或看作空言,而克尽翫味之道,则始而迩言好察,终而嘉言罔伏,必有禆益于圣德者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献重曰,上下番皆已陈之,臣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下番以魏主嗣,味卿言之语,敷演仰奏矣。好其言而至于味之,则可谓悦之深矣。然犹遣将伺裕,终不用崔浩之计,乌在其味之之义乎?此无他,其始也,甘听王懿之言,先入之见,横却个胸中,故虽有良谋奇计,不入于心,是故听言之道,莫如虚心平气,一切是非好恶,勿以留着心上,无一毫偏系之私,然后其言之长短善否,可以明辨而真知。自古人君,未有不能舍己而能从人者,如是推看,则信有深省处矣。上曰,魏置六部大人,六部,各设于国中乎?能辅曰,似是各设矣。上曰,以天地四方为号,则与我朝六曹之制同乎?能辅曰,虽取六官之义,似异于我朝官制矣。勉求曰,大体似仿《周礼》之六官矣。上曰,如下番所言,嗣知浩言之好而不用,何也?能辅曰,此非诚心好之也。苟能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则何以不能用乎?上曰,此云嗣大悦,既曰大焉,则似非貌悦之谓也。能辅曰,非不知好言之可悦,而自古人君之患,在于好善而不能用,此则无他私欲之蔽,而心不得其正也。宗薰曰,玉堂所奏果是矣,所谓私欲之蔽者,政指臣所谓先入之见也。且其大悦,即不过悦其论近世将相之说也。至于事理利害之辨,则终不得是非之正,故其笑曰,料之审矣云者,亦可见其无心悦之之义也。上曰,沈林子、沈田子,是同属耶?宗薰曰,乃兄弟也。上曰,此两人外,又有一人,果记知否?宗薰曰,又有沈渊子,即田子之兄也。上命玉堂先退,宗薰将为随退。上曰,阁臣亦当退乎?文会曰,此虽非持公事入侍,而近例则在院承旨俱入之时,阁臣,不为先退矣。宗薰,还为进伏。宗善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都承旨徐滢修推考传旨中,当为二字,漏落不书,当该假注书柳春东,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捧纳承旨,亦为推考,可也。出举条上命读公事讫,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又教曰,明日坐直,谁也?文会曰,臣当坐直矣。上曰,伴直则左副为之也。仍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4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南履翼。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郑元容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药房都提调李敬一,提调黄昇源,副提调徐滢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郑东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掌令赵秀民,持平李潮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徐滢修曰,都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以执义李元八,掌令赵秀民,持平李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宗善曰,只推。

○传于金宗善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郑东观,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李景烈,告身尽行追夺,远地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公罪勘放事,命下矣。李景烈远地定配,以公罪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既有大臣所奏,此草记置之。

○郑东观,以刑曹言启曰,朴京行,今朝自现,故依下教,并与朴春根、尹就武、沈奴,一体取招,到底严查。至于面质,则朴京行招内以为,今月初九日昏后,隔墙沈班家廊下,有巫女喧聒之声,往见叱责而归矣。沈班,谓以凌辱两班,送奴捉去,缚于臼桶,其弟春根,急来解缚,愤气所使,仍上舍廊,追及邻家,执捉沈班,缚坐于渠之门前矣。尹就武,追到挽解,故即为解送,而至于突入内庭,辱及妇女等事,实为瞹昧云。朴春根招内以为,渠则伊日夜,渠兄妻,以沈班之缚置渠兄,告急,故即往解缚,而使其侄儿,照烛搜觅沈班兄弟,合力结缚,而初无驱踢云。尹就武则以为,伊夜京行妻,来传其夫被缚之状,故罢漏后,始往见,则缚坐一两班于京行门前,故挽解以送,而初头京行兄弟作挐之光景,未及目睹云。沈奴冬振招内以为,京行,初九日昏后,欲奸廊下女人,乘醉赶追,至入内庭,作挐诟辱,头势危急,故两班亲自缚之,则京行之弟春根,来解其缚,直上舍廊,将欲逞愤于两班,则两班,惊遑奔窜,入避内房,京行兄弟,又为突入,立于内房窗前,使其侄儿,持灯上轩,欲开房门,至发两班女人捉出之说,此际三寸两班,闻变急来,被逐于京行兄弟,回身走避于隔墙亲知家,则京行兄弟,赶到捉出,结缚殴打,至于天明,而其时尹就武,则自外觅给缚索云。三汉所供,多有相左,故京行及沈奴,一处对质,逐条盘问,则结缚士夫,既已自服,作挐内庭,诟辱妇女,渠虽发明,而语多窘遁矣。依传教,各人等处,查问取招后,草记之意,敢启。传曰,朴京行,既自服于结缚,则非但罪犯罔赦,其他推此可知。为刑判者,何不详核取招,而以相左窘遁等说,寻常以闻,极为该然gg骇然g,姑先从重推考,朴京行兄弟严刑,更为一一取招,卿等,戴罪举行,可也。

○乙丑四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李敬一,提调黄昇源,副提调徐滢修,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白致乐,别兼春秋徐有恂,待教朴宗薰,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书郑元容,事变假注书郑义命,左议政徐迈修,行大护军蔡弘履,礼曹参判徐荣辅,行护军李仁秀,开城留守兪汉谟,工曹参判朴宗庆,副校理李泳夏,以次进伏。同副承旨李文会,追入进伏讫。迈修等进前曰,近日日气温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迈修曰,汤剂连为进御之后,益有差胜之效乎?上曰,今已快胜矣。迈修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迈修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曰,向筵已有所奏,而大抵痘候后百日,内则慎摄之节,不可少忽,若计百日,则几讫来月,而近日日气,风暖不适,其于飮食之节,尤加审慎,是臣区区之望也。迈修曰,或有滞意乎?上曰,适然矣,今已差胜矣。迈修曰,近日日候,或有风气,慎摄之方,政宜深轸,而水剌时坚硬之物,勿为进御,似好矣。上命药院注书先退。春东,承命退出。上曰,次对为之。迈修曰,朔州虽非大邑,以本道论之,亦为重地,而今番失火之惨酷,不下于平壤。奏未毕,上曰,朔州失火状启,向者入来,而及见其户数,则许多边民之当农失所,甚为矜闷,合有轸惠之典,而奉命宣传官,未及还来,故姑无批下,大臣详考前例,后日宾筵,先为仰奏,可也。迈修曰,道臣,似亦有经纪之道矣。迈修曰,军饷居末拿问,居二决杖,居三推考事,载在《大典通编》矣。即见公忠前监司闵耆显状启,则以为,瑞山前郡守金尚墀,旧还饷未准捧之数,为一千九百馀石云矣。还饷未捧,若是伙然,该郡守,依事目勘处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即见庆尚监司金羲淳状启,则以为,本道别武都试,出身为左列,闲良为右列,每年合试,左列居首,调用京职,右列居首,直赴殿试,而自设始后,左列居首者,不知几数,而尚未蒙调用之典,不但此辈赍郁之端,亦岂培养激劝之道哉?虽以他道言之,关西之临海,湖南之威凤,皆是取才应付之窠,本道鸟岭、秃用、金乌等别将,即是京军门酬劳之末窠,就此三窠中一窠,以左列居首者,许令臣营,启闻轮差,则庶无抱才冤郁之叹,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出身之积滞,莫甚于近日,而以该道武士辈言之,无进身之阶,则其所抑郁,诚如道臣所陈,宜有别般轸念之举。而第三镇窠,是久勤,不可轻议许施,京职调用,既有定式,申明旧制,随即差拟之意,分付各军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即见统制使柳孝源捧未捧启本,则以为,各邑镇旧还,依分数准捧,而其中高敞县,丁巳停退各谷一千一百五十四石,戊午停退各谷二千七百四十九石,诿以反逋,无意收捧,该县饷谷,元无旧逋,而在他谷则无逋,在统谷则独逋,若此不已,本营句管之谷,尽归于逋谷,言念及此,万万寒心,高敞前县监吴亨喆罪状,请令庙堂禀处矣。该邑未捧,顷因湖南道臣所报,已有所草记矣。该帅臣状辞论列如此,更令该道臣论报,以为禀处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即见前统御使李海愚报本司辞缘,则以为,今当农节,排巡不足,军饷留库中,限三十石,特许加分为辞矣。本营谷簿,自来不敷,荐歉之馀,农粮匮乏,军饷,与他自别,而加分亦有已例,依所报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生民休戚,专系守令之廉贪,而近来纪纲解弛,风俗颓弊,窫窳之政,看作家计,锥刀之利,惟恐或遗,种种丑厉之声,闻之者直欲掩耳,诚有仰体朝廷视如伤之德意者,处分忧之地,岂忍侵虐乃尔?从当随其现发,惩一励百,而先以三令五申之意,出举条颁示八方,凡属反弄、掊克、殖利、捧赂等,许多奸窦,各自惕念,有改无勉,俾知顾惜身名,无犯重科,何如?上曰,依为之。当有绣衣之行,为先严饬,可也。出举条迈修曰,时囚中,李景烈之特令公罪勘放,固仰大圣人钦恤之盛德,而冒法出禁,大关后弊,此不严惩,何以励他?至如金峻岳,则身为守令,擅用公货,拖至几年,无意备纳,此何异于监守自盗哉?两囚若皆幸免,纪纲更无可论,不可以微官庶僚,有所忽略,时囚罪人李景烈、金峻岳,并令远地定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方当一初清明,四聪恢张,而官师之规䉞,民生之疾苦,以臣臆料,可言者不啻多矣,则在耳目之任者,未必皆有铁限之情势,而媕婀成习,蹇gg謇g谔无闻,惟以镇日违牌,作为弥缝之妙策,此岂朝廷选任之本意哉?递罢适中其愿,责勉在所当先,行公诸台,一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下禁府草记,仍命宗善,书传教讫。迈修曰,李景烈则犹诿之无知妄作,或有从轻之道,而金峻岳,则莫重公货,全不备纳,所犯尤大矣。上曰,金峻岳为原情乎?滢修曰,原情则为之,而尚未及议处矣。迈修曰,辅国乃是正一品,故以体例之非便,从前陞辅国者,不得兼筹司有司矣。兼户曹判书赵镇宽,所带有司之任,减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迈修曰,取考《丁丑誊录》,则孝昭殿安香厅,定于卫从司,而只是正门,不设挟门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依丁丑年例为之,可也。迈修曰,殡殿所排灵座、灵寝诸具及床卓、红绡帐、䌷帐之属,例为移用于路祭所、昼停所、山陵矣。今番亦依例举行,何如?上曰,依例为之,可也。迈修曰,开金井时,摠护使、礼堂、观象监提调取土,承旨例为进参,而今番既以临时穿圹禀定,则取土承旨,不必前期进去,开金井日,则臣与礼堂观象监提调进参,穿圹日前,臣与取土承旨进参,臣则仍留役所,待下外榟宫后,当为复路矣。臣向既有所奏,而其时亦为除朝辞乎?上曰,依前为之,可也。迈修曰,外梓宫陪进日子,谨考各项誊录,则明陵、弘陵,皆于当日陪进,下外梓宫,则本不择日,而随时定行矣。自己酉年,始为择日,而今番则以当日内差晩之时,择行似好,故详问于日官,以丑时陪进,酉时下外梓宫,草记仰达矣。外论则或以为,前一日择行似好云。其在慎重之道,果为完备之言,而取考前例,则元陵亦以五时定行,其前所用之时刻,亦不过四五六时矣,今则自丑至酉,洽为九时,其间时刻,稍为迟缓,而少无虑焉。以此时定行,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敬一曰,司译提调徐荣辅,与都提调有嫌避,势难同周旋于一院云。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大臣尽为奏事,则就座,可也。迈修等就座。上下刑曹草记,仍命宗善,书传教讫。上曰,此草记,谁为之乎?滢修曰,三堂上,相议为之云矣。迈修曰,臣于阁门外,槪闻其说,而诚一变怪也。恣意行恶,结缚士夫,亦可见纪纲之解弛,而岂有如许变怪之事乎?今伏闻严处之圣教,诚不胜钦仰万万矣。上曰,刑判不为入来乎?宗善曰,方带都监堂上,故进参于加漆矣。上命承旨,读公事讫,命宾对诸臣先退,迈修等以次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二十五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金宗善,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李泳夏,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金相休,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待教朴宗薰,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郑元容,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白致乐,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同副承旨李文会,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泳夏,读自九月太尉裕,止研研然也斩之。上曰,下番读之。相休,读自夏人进据安定,止刘穆之卒。上曰,参赞官读之。宗善,读自十二月太尉裕,止三倍其初。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夏王勃勃遣兵,止乘虚袭张掖。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宋繇、张体顺,止为武都王。上曰,上番读之。致乐读自五月宋主裕,止嫔御至少。上曰,下番读之。凤和读自尝得后秦,止初宁陵。上曰,文义陈之。泳夏曰,刘裕之告沈田子曰,猛兽不如群狐,卿等何畏镇恶耶云者,已有司马公之论,而裕之此言,大非任贤御下之道也。使王镇恶,真有反状,则声罪致讨,可也。不然而知田子谗间之言,则严辞斥绝,又如燕昭王罪谗人,益封乐毅之事,可也。而不此之为,反使之斗乱相杀,镇恶既死,田子又被专戮之罪,谋臣猛将,一举而两失,以至百年之寇,千里之土,得而旋失,岂不惜哉?盖用人之道,既知其可用而委任之,则当保全终始,与同休戚,勿使谗口容于其间,然而知人则哲,尧、舜犹难之,则岂可易言哉?至若刘裕之于镇恶,其积年信任,出入将相,亦可谓深知其贤,而一言之误,害至于此,《书》曰,任贤勿贰,朱子曰,既知其贤而用之,则任之犹恐不专。由此观之,人君任贤之道,不可以一时之谗言,罔念终始之道也。伏愿于前史往牒之中,留心于此等处,明辨其是非得失,则实合于用人堲谗之方矣。上曰,下番陈之。相休曰,殷景仁,学不为文,其所谓学者,非为己之学,而所谓文者,亦不过文字之文,只是浅言者,则固不足言,而若能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则亦可以有益于治国用人之道矣。盖文有文具之文,有文华之文,有文过之文,此莫非文也。至于词藻之华赡,言语之辩给,威仪之便习,亦莫非文也,而统而言之,举不出于文质之文。盖质者本也,文者末也,既无其质,则大本已亡,更无可言,故文质相称,则固善矣。而不然则质胜,胜于文胜,此孔子所以有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吾从先进之训也。大抵文治之馀,必有文胜之弊,故周之衰鲁之末宋之季,皆有文弊,我国亦是文治之馀,故其弊专在于文胜,人心渝薄,俗习虚伪,所尚者微文,所贵者末节,而专无朴实忠悫底意,殆乎文灭其质,此不可不一变其风,然后可以为国,而用人之道,尤宜先质后文。奏未毕,上曰,景仁,称以深达理体,则可谓其人之难矣,而受裕官爵,不能如孔靖之辞,恶在其深达理体也?相休曰,圣教至当矣。然其所谓深达理体者,非谓有明理之工,而只是练达治体之谓也。若真有明理之工,则岂有受裕官爵之理乎?上曰,傅亮、谢晦之为人,何如?泳夏曰,末节之误了,其人尤无足可观矣。相休,仍继奏曰,以忠质文三代损益之道言之。奏未毕,上曰,何以则无文胜之弊乎?相休曰,惟在乎反其质矣。上曰,何以则反质乎?相休曰,损其虚文而专尚朴实之道,则可以反质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宗善曰,下番所奏切实,臣别无更达之辞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下番文质之说好矣。殷景仁,于国典朝仪旧章记注,亦皆撰录。盖自古有志当世者,莫不以典章为重,先王之所以贻谟后世者,亶在于是,故《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就其仪文末节而观,则虽近于文,若从制置之本而言,则亦莫不有质而后有文,固当沿流而寻源,不宜因文而废质矣。我朝治法,尤重典章,金科玉条,灿然具在,一政一令,无不按而行之。然而掌故之学,尚无会通之书,文献之藏,终欠统要之体,殿下欲做尧、舜之治,当先率由之道,欲行率由之道,则当讲申明继述之方。圣意诚存于此,则亦必有才智之士,奉承而修润,岂但如殷景仁撰录而已乎?然但务典章而不究其本,则诚有文胜之虑,此朱子所以讥关中学者役文之弊也。每事必有所以然之则焉。先王设始之本意,未尝不在于敛文就质,遵守之中,必究此个意思,则体用可以不偏,文质可以相当,伏愿留神焉。上曰,宋高祖清心寡欲云者,果以本性之节俭而然欤?以此观之,不害为中主少康之治,而虽古汉文,无以加此,大抵史断似过誉矣。泳夏曰,圣教至当矣。刘裕专事外饰,故其言行,或有过于中主者,而大节已误,馀无足论,此所谓清心寡欲者,果是史臣过谀之辞矣。上曰,岭南献入筒细布,而以其精丽还送,此与汉文帝,诏却千里马相似,而以布还之者,果何如耶?泳夏曰,亦似晋武焚雉头裘,而此是奸雄要名之致也。相休曰,宋高之寡欲二字,专不着题,刘裕平生大欲,专在于篡夺天下,则何可曰寡欲乎?然此所谓欲,似指货色间些少事矣。宗薰曰,此盖沿当时史臣之辞,故从其长处,褒扬为说,而以此所称,比看于刘裕行事,则不啻相反矣。上曰,只言其长处,故其言似太过矣。上曰,此云微时多符瑞,及贵,史官审以所闻,拒而不纳,此言,与其立德文时所言,何乃相反欤?相休曰,信昌明之后,尚有二帝之谶,而至有弑帝立德文之举,则拒而不纳之说,全是谀笔矣。上曰,微时,即指何时乎?泳夏曰,篡位以前,皆可谓之微时矣。然而信听昌明之谶,而其岁果篡位矣。上曰,此则戊午十四年事,而篡位则其后二年时事矣。上曰,公主出适,遣送不过二十万,则此似非俭约矣。宗薰曰,此时宋用天子之礼,则二十万,似非过多。且云无锦绣之物,则想或有矫饰要名之意,而此非实德俭素而然也。泳夏曰,刘裕所行,全多外饰,观其讽朝廷,求九锡而反辞不受之事,可知矣。宗薰曰,此则又不足为外饰矣。外饰云者,内无其意,外示善状之谓也。既自进爵,复辞不受,专出于专擅簸弄,其意所在,童孺亦知,岂足谓之外饰乎?《纲目》书此者凡四处,亦所以深著其罪也。上曰,宋高谓徐羡之、傅亮,当无异图,而其后废弑义符,乃徐、傅之事也,何其不知而有此言耶?泳夏曰,裕虽英迈过人,至于先见之明,岂能若合符节,如汉高帝临崩之言乎?上命掩卷,玉堂先退。泳夏、相休退出。上命承旨读公事讫。上曰,判付则出去书之,可也。仍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南履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郑元容。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郑东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会启曰,执义李元八,既入阙中,不出姑停望,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履翼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崔献重,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五月朔颁禄次,仓官进去于判府事金观柱本家,请受禄牌,则谓以,府狱胥命,禄牌不为出给云,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直为输送。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五月当,七番中部中司属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三十七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五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五月六月两朔应立中部后司属公忠右道五哨军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点整齐矣。五月初一日,与旧番右司军兵,替代立番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禁卫营言启曰,来闰六月当七番中部右司属江原道五哨军兵,来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司处,豫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闰六月七月,两朔应立右部前司属公忠右道五哨军兵,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闰六月初一日,与中部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而依定夺,每哨以一百名磨炼,其馀一百三十五名,并资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监兵使处,措辞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观,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李景烈、金峻岳,远地定配事,承传启下矣。李景烈,全罗道兴阳县,金峻岳庆尚道丹城县远地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乙丑四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南履翼,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李泳夏,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金相休,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待教朴宗薰,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白致乐,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同副承旨李文会,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泳夏,读自魏立子焘,止请陈瞽言。上曰,下番读之。相休,读自圣代龙兴,止从之。上曰,参赞官读之。履翼,读自立焘为太子,止得志于天下矣。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嵩实姓拔拔,止当决之汝曹国主也。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六月,止将步骑三千救之。上曰,上番读之。致乐,读自先是,止王景度出走。上曰,下番读之。凤和,读自司马阳瓒,止共救之。上命陈文义。泳夏曰,谢方明之承代前人,不易其政,宜乎其善治郡也。盖从古以来,作聪明喜事者,必变更法制,而其所变更,不但从其有弊而改之也,其心专在衒能舞智,故并与其无弊可遵守者而尽变之,其害至于政令烦乱,民受其弊,可不惧哉?是故国家用人之道,既未得才德兼备之人,任以国政,则宁求其次,而取醇谨质朴,居官守法之人,外而方伯守令,内而百僚庶官,皆以此人而畀其职,谨守而勿失,则治法政谟,岂有今不如古之叹哉?非但用人为然,人君鉴法祖宗之道,亦犹是也。昔曹参为相,一遵何约束,而对惠帝之问曰,高帝与萧何,定律令,陛下垂拱,臣等守职,遵而勿失,此乃君相交勉之义也。自古为治之道,遵先王成宪而过者,未之有也。故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以我朝言之,列圣祖典章法度,粲然备具,而名臣硕辅之参赞辅理,制作宏达,皆非后人之所能及也。为今之务,不必他求,殿下之治国规模,则一遵祖宗朝旧章,深轸于不愆不忘之义,取人之道,则必取其醇谨守法之人,而此等之人,非卓越难得之才也。须旁求广招,列于庶位,用此道以做去,则虽未见朝夕之近效,而一年二年,观感化成,治国其庶几乎?伏愿以此体念焉。上曰,此云聪明大度,以此观之,则魏太子焘,可谓差可乎?泳夏曰,当此时,五胡乱华,未闻有君人之道,而惟魏国数世之君,政治多有差强处,太子焘,可谓其人矣。上曰,谢方明,亦差可人乎?泳夏曰,虽无事迹之表著,而观于治郡之法,可谓循良吏也。上曰,下番陈之。相休曰,崔浩对魏主之言曰,左右信臣以为宾友,此本指教谕太子之语,而臣则以为,不但教谕太子当如此。凡为人君者,不可无宾友。盖满廷群僚,孰非信臣,而进见有时,接遇难常,朝罢公退,则人君所与相接者,不过宦侍妇妾而已。故人君必有所朝夕左右之臣,敬之如宾,亲之如友者,以之讨论乎经训,讲劘乎政谟,俾无宴昵之私,而有启沃之效,其为资益于圣学而禆补于治化者,当如何哉?昔宋臣苏轼有言曰,周公富贵,不如孔子贫贱。夫孔子穷而在下者也,岂有可乐者哉?然犹曰,不以周公之富贵换之者,盖以三千之徒,列侍于洙、泗之间,论仁讲道,从容问答,如行夏时乘殷辂服周冕、乐韶舞、放郑远佞之训及老者安少者怀之教,虽是空言无实之事,而千载之下,想见其气象,则宛然有唐、虞君臣都兪吁咈之意。此其所以虽贫贱而其乐则胜于周公者也。夫以穷贱在下者,谈无实之空言,而其乐犹如彼,则况人君处有为之地而操有为之权,不欲为之则已,苟欲为之,则彼周冕殷辂老安少怀等事,举在于一措手之间,若能日接贤士,议确商论,酌古今之异,适时措之宜,举而行之,其乐岂特如燕安私昵目前细娱之比哉?此程子所以曰,亲贤士大夫之时多,接宦官宫妾之时少,则可以涵养气质,熏陶德性者也。伏愿留意于此等事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翼曰,上下番皆已陈之,臣则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今日自止,别无文义之可陈者矣。上曰,魏主之论其六臣,各有品题,而论长孙嵩则曰,历事四朝,功存社稷,论崔浩则曰,博闻强识,精察天人,观于此言,则嵩似胜于浩,未知二人之优劣何如,而魏主可谓知臣之明者耶?泳夏曰,魏主此言,亦岂无所见,而长孙嵩,别无伟绩之著于后世者。至于崔浩,则才猷事功,非但魏朝诸臣之所不及,不害为当时第一人物,则恐非嵩之比也。宗薰曰,浩固胜于嵩,而若谓精察天人则过矣。天人之理,非深于性理者,鲜能精察,浩虽博闻强识,不过记问之学,岂可谓之精察天人乎?上曰,精察天人,即指推测天文之谓耶?相休曰,然矣。夫崔浩之精察天人者,只谓其占候天文,推知人事,而非如圣人之贯通上下也。泳夏曰,浩明于天文之学,其时事多因占验推步,无不符合,故魏主之言,出于此也。其所谓精察云者,非吾儒天人之学也。宗薰曰,诚然矣。以象数之学,直谓之精察天人,故臣谓之过矣。上曰,崔浩自比张良,而又修服食之术,与张良辟谷事相类,而浩果与良同耶?相休曰,不同矣。张良有儒者气象,固非浩所能及也。且良之辟谷,非真个好之,而出于托辞,浩则诚心崇奉,不可以迹之偶似而遂谓之同矣。上曰,魏主闻左右之毁,命浩归第,既知浩之贤,而又斥之者,可谓非欤?相休曰,诚如圣教矣,既知其贤,有疑辄问,而信左右之谗,遣之归第者,极为不韪矣。上曰,浩之毕竟成就,果何如?泳夏曰,浩之末节,亦无足观矣。相休曰,此后以史事被祸,其所谓暴扬国恶,虽非渠本情,而就以事理言之,不当如此,其取祸也宜矣。宗薰曰,且其史事,虽云魏主过听,浩亦有罪矣。泳夏曰,史事则犹可见其直笔矣。宗薰曰,暴扬国恶,有非《春秋》之义,不可以直笔许之矣。相休曰,果如阁臣所奏矣。上曰,虽非今日自止中语,崔浩不好老、庄,不信佛法,而信寇谦之、张道陵之说,修服食养性之术,服食养性,与佛、老无异,则始而不信,终而好之者,何也?相休曰,浩是薄有才艺,而不闻大道之人也。若闻大道,则理一而已,老、佛、神仙,俱是左道,岂有一斥一信之理哉?其斥老、佛者,只是一时偶然之见耳。宗薰曰,其不好老、佛,非真知其心术之病,而攘斥其义理之差也。且乍见屏退,匍匐于服食之术,至以图箓,谓非河洛之比,其所谓经术,亦可知矣。上命泳夏曰,继讲《大学》,悬吐以入。泳夏曰,登瀛阁所藏内下册子一件,当经禀以出矣。上曰,弘文馆无青吐一件乎?泳夏曰,然矣。上曰,此是向日阁臣所奏,而登瀛阁果有可合讲件乎?宗薰曰,此是癸丑经书各八件别置者,今当《大学》进讲时,如无他案册件,则当用此件,而出纳时,内阁当照管矣。上曰,登瀛阁在何处?泳夏曰,在玉堂东边也。上曰,今出一件,则馀者为七件乎?泳夏曰,柜中所藏,不敢擅开,故臣未能照数矣。上曰,今将只出一件乎?泳夏曰,当如圣教矣。宗薰曰,顷日小臣,举条蒙允,而又承筵教,此册出纳时,使玉堂出举条,或草记,然后开封矣。上曰,然则今亦出举条,可也。泳夏曰,法讲《大学》案册,今将悬以青吐,而本馆所在诸件,俱是红吐,当出登瀛阁所藏内下件中一件,而曾有经禀以出之下教,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玉堂先退,泳夏、相休退出。上命读公事,教曰,判付,出去书之也。仍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4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药院进。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郑东观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南履翼。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郑元容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郑东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东观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司谒黄大吕手本,武艺别监金禹绩,泥醉街路,侵犯两班,为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传于郑东观曰,近来掖隶之作弊,极为痛骇,出付攸司,照法严绳。

○南履翼,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魂殿祭器及山陵祭器,今已铸成,故数爻,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观,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金达淳状启,则以为,道内谷摠,常患不敷,而至于今年,则昨秋穑事,多有告歉之处,今若如法分留,实难继巡,留库各谷中,限一万三千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道谷簿,自来不敷,农节排巡,每患不足,诚为可闷,逐年加分,便成已例,依状请特为许施,何如?传曰,允。

○郑东观,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朴宗𪩘手本,则时囚罪人金尚墀,素患风病,猝发于处湿之馀,有时昏倒,不省人事,目下症形,十分危重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金尚墀,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观,以刑曹言启曰,罪人朴京行、朴春根等,捧供草记批旨内,朴京行,既自服于结缚,则非但罪犯罔赦,其他推此可知,为刑判者,何不详核取招,而以相左窘遁等说,寻常以闻,极为该然gg骇然g,姑先从重推考,朴京行兄弟严刑,更为一一取招,卿等戴罪举行,可也事,命下矣。依下教,朴京行兄弟,各别严刑究问,则京行招内以为,沈班家廊下,果有新寓女人,故醉入调戏,则厥女,语多不顺,略加殴打矣。厥女走避内间,故赶入内庭,不见厥女,乘醉愤激,侵辱两班,则两班,缚渠繋臼,少顷,其弟春根,来到解缚,故欲雪其愤,逐入内庭,持灯遍搜,辱及内两班,而沈班三寸,闻奇来到,见此举措,走避邻家,渠之兄弟,逾墙赶到于其家,执捉结缚,曳置于渠家门前,仍为殴打,而厥女谓之巫女者,欲为䝱勒沈班之计云。春根招内以为,伊日夜,闻其兄被缚之说,急往解缚,欲捉两班而雪愤,逐入内庭,两班女人捉出之说,渠果为之,及见沈班三寸之走避邻家,逾墙赶去,捉出结缚,合力殴打,果为的实,个个迟晩矣。京行兄弟,顽悍特甚,平问之下,初则游辞抵赖,今因传教,严加刑讯,多般究诘,则其再次突入内庭,辱及妇女,结缚士夫,恣意殴打之状,始乃直输,论厥情节,极为凶狞,如此之类,不可寻常处之,更加严刑,如法重绳。尹就武则以同伴之故,虽为参涉,初无犯手,诸招同然,别无可罪之端,沈家则京行兄弟作挐之时,头势虽急,私缚掖隶,大伤事体,亦不可无罪,自臣曹,从重科律计料,而臣等忝在司寇,特教行查之下,初不能到底穷核,至伏承严教,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纪纲虽解弛,岂料掖隶作弊,至于如此乎?此不可以寻常犯科照律,两汉待限,各别严刑后草记,沈家论罪一款,特为安徐,可也。

○乙丑四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郑东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李泳夏,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金相休,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待教朴宗薰,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郑元容,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卢,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郑宗显,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同副承旨李文会,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泳夏,读自宋主义符景平,止从朝至晡。上曰,下番读之。相休,读自杀魏兵数百,止以领之。上曰,参赞官读之。东观,读自诸蛮入贡于魏,止恂弟子也。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秦遣使入贡,止以拒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又毁其二重,止诏勿问。上曰,上番读之。,读自秋七月柔然,止又十年乃卒。上曰,下番读之。宗显,读自魏立天师道场,止谦之之言何哉。上曰,注书出去弘文馆,册目录,持入,可也。贱臣,承命出来,持入进伏。上曰,文义陈之。泳夏曰,沈约之论蔡廓曰,岂不知选录同体,义无偏断乎?此言铨衡选录之不可独任己见也。盖居官受任者,虽闲司漫职,不可以一己之私见,断决事务也。古之人,临事而惧,必审必慎,未尝不资益于人。故虽于辞令之间,禆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以尽同心共济之义。当时郑之辞令,名于天下,而国以之赖焉。况铨衡之地,责任尤重,通塞进退,激扬清浊,皆其任也。苟或主其偏见,有一毫私意,参错于其间,则非但物情之未谐,贤才之得失,而国之安危系焉,可不慎哉?故古称能于选职者,每于选举之际,必先采公议,以其人之贤否,视其职之轻重,一天下之公而举不失贤,此非后人之可及也。然而非但铨职之为然,人君为治之道,亦类是也。朱子曰,独断之言进,而主意骄于上,盖人君有独断之心,而遇事不谋于众,则不但事有后悔,低视群下之心,由是而萌焉。且以事理言之,以渺gg眇g然之身,居深宫之中,畎亩艰难,闾里怨诅,边情得失,苟无勤咨访而广闻见,则岂能周知而审处乎?夫以尧、舜之圣,聪明睿知,天纵之姿,何事之不可独断?而观于典谟,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以天下之听明,为己之聪明,询咨于四岳群牧,君臣之间,都兪吁咈,伊今数千载之下,想见其气像,所以为尧、舜之治也。惟我殿下,临御以来,凡于政令施措,如民国重务礼节间事,或有一毫未尽处,则必博询大臣诸臣,至及于微末臣等而行之,臣固钦仰攒颂之不暇,而更伏望益加勉旃,凡于微细事之外,惟其事关民国,议在可否之间者,无执己见,必周询博访,君臣一堂,情志相孚,曰可曰否,务得其中,而又或有謇谔争辨之论,亦不害为清朝之美事,伏愿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相休曰,秦王炽磐,谓群臣曰,魏主奕世英武,贤能为用,吾将举国而事之。夫贤能之于国也,其功效之大,盖若是矣。彼所谓贤能者,不过长孙嵩、崔浩之徒,则未必是真个贤能,而犹致敌国之畏服如此,况真个贤能乎?昔淳于髠有言曰,若是乎贤者之无益于国也,此真流俗浅见之论也。姑以见于史牒者观之,季良在国,强楚不敢加兵于随,鲁仲连留赵,秦将为之却军五十里,宋臣胡铨,上请斩秦桧之疏,金虏购视震慑,时人以为,邦衡一纸之疏,强于百万精兵。以我朝事言之,臣尝看野史,则逆臣弘立,籍胡势拥重兵,来压我境,将长驱而进,闻臣先祖文元公臣金长生在朝,叹曰,贤者立朝,不可攻也,遂撤兵而归。以此等事观之,贤者果无益于国乎?若使此贤者,被坚执锐,先登陷阵,则未必如枭将猛士,而能折冲樽俎,坐致四邻之信服,使四邻望之,隐然若一敌国,不敢生觊觎之心,此则贤者之功,不可诬也。远者如此,则近者尤可知也。贤者之有益于国,果何如哉?虽然,贤者尽难于用矣。盖贤者之事君也,动引三代,责难陈善,而无近功捷利,故时君世主,常以为迃阔而厌苦,是以明良相遇,陶铸至治者,寥寥无闻,间或有愿治之君,好善之主,有意用贤,卑辞旌招,此绝无仅有之事,而彼贤者,又不欲屈己苟合,若见诚礼之少懈,或遭小人之疑忌,则辄翩然远引而去,曾不淹晷,人君之得用贤者,诚为难矣。然其所谓迃阔者,皆是经远之谟,悠久之图,而其责难陈善者,正所以为敬君爱君之至也。为人君者,苟能深悟其理,诚心求贤,以列于庶位,则其功效之及于国者,当如何哉?伏愿殿下,必以求贤用能,为当今第一急先务,以不得不措为心,而虽于燕闲之中,占𠌫之际,勿取流俗急功尚利之说,而必将儒者迃阔之言,看作真铨妙谛,而味其无味,则其所谓迃阔者,渐见其无非紧切,而将大有益于治国之道矣,幸加睿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东观曰,上下番已有所陈,臣别无更奏之辞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下番用贤之说好矣。沈约所云通塞之任,盖亦以用人而言,贤邪进退,国之盛衰系焉,此实是通塞之大者也。通塞二字,政好玩味,譬如泉之始流,疏其淤泥,涤其查滓,则水得通流,终达江河,若或塞之不流,则其源涸矣。推之万事,莫不皆然,而最可畏者,吾心之通塞是也。夫心之虚灵知觉,本有疏通之理,故因其本然之体而益明之,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以至于高明广大之域,则天下之理,无所不通,而为圣为智,如其不然,利欲以汨之,私邪以蔽之,则日觉其茅塞而遂成昏愚,通塞之分,只在几微之际,此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者也。然则向所谓人才之通塞,亦系乎人主心知之通塞而已。《易》节之初九,象曰,不出户庭,知通塞也。《程传》曰,虽不出户庭,必知时之通塞也,通则行,塞则止,其旨深矣。吾心既通,则近而贤路通达,有拔茅之象,远而民情上通,无壅阏之患,以至政令疏通,时运通亨,郅隆之治,不难致矣。然而所以通吾心者,只是讲学明理一条路而已。所以塞吾心者,如宦官宫妾之奉,台室园池之娱,凡属玩好宴安之具,不胜其多,此所以通则难而塞则易也。伏愿殿下,以此二者,常常点检,无或一刻放忽焉。上曰,所奏甚好矣。上曰,罗结之年,果至百二十乎?相休曰,罗结一百一十归老,又十年乃卒,以此计之,则果为一百二十矣。上曰,魏主亲任罗结如此,可知其人之差可矣,亦有可见之事乎?泳夏曰,结之事迹,别无著于史策,其人之贤未可知,而年过百岁,闻见必多,谓之老成人则可矣。相休曰,他无可考,而本文云,以其忠悫亲任之。忠悫乃其长处,而见信任者,亦以此也。上曰,年一百七而精爽不衰,一百一十而致仕归老,又十年乃卒,而归老之后,如有大事,犹遣骑访焉,则其禀赋之过人,可推而知矣。宗薰曰,罗结,别无事绩可考,而以此段见之,其曰忠悫,且其年过百岁,精爽不衰,想必有过人者。大凡季世人寿,不如上古,盖由气运之降下,而其中,或有遐寿康宁者,则人必谓之禀赋纯厚之致,非人力所与。臣则以为不然,此盖有二道焉。学问涵养之力,有以变化气质,则脆弱者,能致刚壮,又或清心寡欲,蕴蓄精神,保啬荣卫,则必享寿考,此理之必然者,所谓摄养,非谓如崔浩服食之术也,存养涵蓄,岂不为引年之道乎?以此言之,罗结之百二十岁,亦必有蕴养之力,凡于养性养气之方,伏愿深留圣意焉。相休曰,阁臣之言果好矣。年过百岁,精爽不衰,大事辄访,则其禀赋之过人,果如圣教,而然世常谓寿命长短,系于禀赋虚实,臣则以为,学问涵养之工,亦不能无助。程子尝曰,吾受气甚薄,四十而始完,今行年七十,较其筋骨,无损于盛时,又曰,吾以忘生徇欲为深耻。以此观之,涵养心地,常使志气清明,利欲不萌,则此为摄养之最上方,而必有延寿之道矣。故医书,亦以清心寡欲,为延年之法矣。上曰,魏主焘,以上段事观之,则颇有可观,而此非但焘之差可也。亦以左右之辅弼矣,今欣听崔浩之言,崇信谦之之书,以至于奉天师立道场,其事,果何如?泳夏曰,崔浩居宰相之位,而崇信异道,犹谓之罪,则魏主,以人君而惑信其说,至于为天师立道场,观此一节,馀无可论矣。上曰,纲书魏立天师道场者,以其笔法欤?泳夏曰,果是笔法矣。上曰,师受崇奉者,始出于浩,而不书浩立天师道场,而书以魏立者,可见其贬魏主之辞矣。泳夏曰,崔浩之以左道误其君者,罪固大矣,而若使魏主,初不信听而崇奉至此,则史家,岂不曰,魏崔浩,立天师道场,直曰,魏立天师道场乎?其贬意之深,诚如圣教矣。上曰,谦之之书,朝野初多未信,及崔浩上书之后,魏主,欣然信听,其时若使崔浩,谏止其君,则岂无可救之道乎?相休曰,大抵不用贤者,则有此等患矣。浩之于魏主,言听计用,若使浩诚贤者,则必有匡君辅治之道,岂不谏止其君?而浩则非徒不能谏,从而导之,使之崇奉,此莫非崔浩不贤之罪,而信用浩者,魏主也,故书以魏立天师道场,此以笔法也,是以,国之治不治,专系于用人,为人君者,其可不求贤而自辅乎?宗薰曰,天师道场,吊诡不经之事,而著书于纲,则贬意自见矣。若夫魏主之笃信天师,乃是崔浩导之也。上曰,浩之致仕也,以何官休归乎?相休曰,此云以公归第,则必是闲散之职矣。上曰,徐羡之、傅亮、谢晦,以失境土,上表自劾,则诏勿问,何也?泳夏曰,失境偾事,罪在不赦,而魏主之勿问,似是姑安其心,以责来效之意,而臣未知其得当也。宗薰曰,此非安其心之意也。三人,既非受赈出征之将帅,其自劾,盖以主事之故,引咎自责也。虽以刑政言之,未必加罪于此三人矣。上曰,魏主焘之毕竟,何如?泳夏曰,竟遇篡弑之祸矣。上曰,被弑于谁耶?泳夏曰,被弑于宗爱矣。宗薰曰,太武,即元魏之英主,故其庙号,亦称世祖矣。上曰,既称世祖,则似非被弑矣。宗薰曰,其称祖,以其有功烈也。上命掩卷,仍教曰,明日玉堂番次,为谁?相休曰,副应教吴渊常,修撰尹致鼎矣。上曰,下番方带文兼乎?相休曰,臣已蒙递,其代金启温为之矣。上曰,吴渊常,则不递文兼乎?相休曰,然矣。上命文会,读公事讫,又命读弘文馆册目录讫。上曰,西库经书几件耶?宗薰曰,西库所在经书,似当为数三十件,而本阁,亦有别置颁赐件矣。上下内阁书目,又命文会读奏,仍教宗薰曰,近日书册,多内入者,此目录中,一一付签以入,而一件,则留置阁中,每当内入,则轮回修整以入,可也。今番所下册子中,如有不载于目录者,亦添录,可也。又教曰,内府书籍曝晒,何以为之耶?宗薰曰,卷秩甚多,势难一时曝晒,故自三四月为始,轮日翻阅,至六七月始讫矣。上曰,阅古观,即皆有窝上层乎?宗薰曰,然矣。上曰,玉堂书籍,藏在何处?泳夏曰,藏于登瀛阁矣。上曰,几间乎?泳夏曰,三间许矣。上曰,无落秩者乎?泳夏曰,颇多落秩矣。上曰,阅古观铁笼窗下,似曾有《宋史筌》,向日使之内入,则搜之不得云。阁臣其知之乎?宗薰曰,其时臣不在直,未得详知,而阅古观,只是唐板册而已。《宋史筌》一件,在于西库矣。上曰,铸字所书册,置于何处乎?宗薰曰,藏在十字阁库中,而此皆新印册子也,新印之后,缄封藏置,不为曝晒,又或有雨漏处,必多伤损,臣等常以是为闷,而姑无善为区处之道矣。上曰,西库宜春门库中,可以移藏乎?宗薰曰,此两处分排移藏,则似胜于铸所,而亦恐狭窄矣。上曰,玉堂书籍曝晒,何以为之乎?泳夏曰,每夏间为之矣。上曰,经筵册子,亦在于登瀛阁乎?泳夏曰,同在一处矣。上曰,铸所册子,凡几卷乎?开见目录以奏,可也。宗薰,读奏讫,仍奏曰,此外又有四部手圈百馀件,而不载于目录矣。上曰,内府书籍,阁臣或取见乎?宗薰曰,西库册,则时时取见,而阅古观册,则有请出牌,故请出然后,可以取见,而不敢闲漫烦请矣。上曰,摛文院册,则藏于何处乎?宗薰曰,东二楼及行阁库中,分藏矣。上曰,东二楼上木藏中所储,何册也?宗薰曰,有经书及御定诸册矣。上曰,不秩件蠧破件,果为几何?宗薰曰,别无不秩蠧破者矣。上曰,目录中有之矣。宗薰曰,此似是杂册之别录者耳。上曰,玉堂出举条之别藏经书,乃自内阁移置者乎?宗薰曰,癸丑新印后,《七书》各八件,别藏于玉堂,而其时阁臣,承命监封,钥匙则置诸本阁,故其出纳时,阁臣句管矣。上曰,文献阁曝晒,何时为之乎?宗薰曰,每年一次,或春秋一次,当为之,而近年因循不为,昨春始一为之矣。上曰,文献阁,在于庆熙宫之何处乎?宗薰曰,昨年曝晒时,臣未进去,故不得详知,而闻是差备近处矣。上曰,内阁书籍出纳时,易致浇乱,今下书籍,命入牌所入之册,与牌俱入,可也。仍命文会,书《受教辑录》、《东国通鉴》、《典录通考》,以授宗薰。宗薰奉受讫,上曰,《受教辑录》中,似无近年受教条,阁臣,取考添录以入,可也。宗薰曰,《辑录》,未知止于何年,而如欲添录,则当收聚《各司誊录》,分类增修矣。上曰,然则只以原本入之,可也。上曰,玉堂亦有《典录通考》乎?相休曰,有一件矣。上命玉堂、阁臣先退,泳夏等退出。上曰,明日承旨坐直为谁?文会曰,姑未停当矣。上曰,同副承旨,做度直已准乎?文会曰,今日当毕准矣。上曰,左副承旨牌招启辞,明如批下,则与同副伴直,可也。上曰,史官所讲书册,堂后有之乎?宗显曰,堂后本无书册,而弘文馆书册,取用之矣。上曰,艺文馆则有何书册乎?宗显曰,有之而列圣朝实录外,如御制御定等书册印颁件,亦为藏置于内外史库矣。上曰,出去后,目录入之,可也。上曰,春秋馆,亦有书籍乎?宗显曰,艺文馆与春秋馆,本是合设者,则艺文馆,即春秋馆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南履翼。同副承旨李文会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郑元容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郑东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稚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左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滢修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文会曰,坐直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行判书黄昇源进,参判韩用铎牌不进,参议闵耆显进,同副承旨李文会进。以韩晩裕为知敦宁,徐美修为左尹,朴宗庆为冰库提调,韩用铎为司译提调,金思穆为军器提调,郑漪为显隆园令,林景镇为殷山县监,李度天为瓦署别提,兼执义单洪受浩,故同知李征大,赠吏判例兼,故判书李鼎运考,故学生姜再淑赠户参例兼,故学生姜鄅赠左承旨,故通德郞姜恪,赠仆正,以上同知姜宅一三代。

○兵批,行判书金思穆病,参判李普天入直进,参议尹羽烈,参知吴翰源病,左副承旨金宗善进。护军申大显、李庚运、李海愚,副护军金履度、严耆、金在昌、金孝建、徐有闻,以上并单付。

○南履翼,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工役,今既垂毕,而前日请得物力,已尽无馀,匠料之未给,来头之应入,亦甚夥多,米八十石,钱八百两,取用然后,可以继用矣。依此数,分半取用于户惠厅,何如?传曰,允。

○乙丑四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坐直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徐滢修,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吴渊常,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尹致鼎,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待教朴宗薰,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郑元容,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卢,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郑宗显,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左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文会,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渊常,读自宋景平二,止从容戒之。上曰,下番读之。致鼎,读自义真曰灵运,止敦睦以道。上曰,参赞官读之。滢修,读自人谁无过,止踣而弑之。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裴子野曰,止攻凉败之。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八月宋主,止纥升盖惧遁去。上曰,上番读之。读自冬十一月,吐谷浑,止北曰平朔。上曰,下番读之。宗显,读自宋元嘉二年,止功曹督护。上曰,文义陈之。渊常曰,此政六朝淆乱之时,无好个文义矣。义真,以灵运之空疏,延之之隘薄,谓以得于性情,此所谓性,便是气质之性也,人于气质之性,清浊粹驳,自不能齐,苟能省察而矫揉之,则空疏者可以为真实,隘薄者可以为宽厚矣。故气质之性,君子不以为性,而谢上蔡有言,克己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气质之过于强梁者,柔以克之,过于柔软者,刚而勉之,恒存古人弦韦之戒,则自可久久成就,复其中正,岂有气质变化不得之理乎?学者不以变化气质为务,则无着力用工处矣。且义真之未敢忘言云者,政合着眼处也。凡私意与嗜好,既知其为病于心,则其所遏绝防塞,当用斩钉截铁之法,若有一毫留着于胸中,则毕竟焰焰为燎原,涓涓为滔天,而莫之救矣。如此则虽欲变化气质,可谓末由如也。程子,大贤也,而暮归,犹有观猎之心,况其下者乎?伏愿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致鼎曰,裴子野曰,人君养子,师授之辞,傅相之礼,此诚切至之言,而非徒为教养胄子之术,抑亦为帝王熏陶德性,进就学问之要,旁招德行文学之士,置诸左右,资益之道,涵养之方,无所不用其极,则格致诚正之功,缉熙光明之业,不期进而自进,此乃前后左右,罔非正人,则静动云为,不得不正故也。若或徒存师友之名,忽于求益之诚,则是不过应文备数而已,何益之有?伏愿省察于典学之方,留意于求贤之道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滢修曰,儒臣已有所奏,臣别无可陈之辞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今日自止,别无文义之可奏者矣。渊常曰,下番所奏好矣。谨敕者为吝啬,狂愚者为凶慝,若是乎小人之不可狎也。古人有言,与善人居,如在芝兰之室,与恶人处,如入鲍鱼之肆,人主之所与处,不可不慎也。薰莸不同器,冰炭不相容,臭味不合,则自当疏远矣。上曰,徐羡之、傅亮、谢晦,同有弑君之罪,则宋文帝即位之初,何不罪晦,而久乃罪之耶?渊常曰,义隆即位之初,非不知其可罪,而时谢晦,威权隆赫,非仓猝可以芟除,故俟时而诛之耳。上曰,文帝果何如人耶?以初政观之,可谓差可矣。渊常曰,圣教诚然矣。元嘉初政,后世称以少康,而后与魏战,未免败衄,其政渐不如初,此所以有元嘉之政衰矣之语也。上曰,末年则衰于初政耶?渊常曰,然矣。上曰,元嘉之号,至末年不改耶?渊常曰,然矣。上曰,此有袁皇后事,似是宋文帝皇后,而上文无立袁皇后处,则此何称以皇后也?宗薰曰,以意推之,宋主为宜都王时,袁后已为王妃,而即位后,但进号为皇后,故纲不著录,而目则只因事纪实,故例多失照管处矣,小注云耽之曾孙,则可知其始见于此矣。上曰,宋文帝后次者,何主也?渊常等未及对。上曰,孝武帝,伐宋子劭而立之耶?渊常曰,果是孝武帝矣。上命掩卷,仍教曰,交广,是何地乎?宗薰曰,交广,即谓交州、广州之地,在于南海近处矣。上曰,滇南,何地也?宗薰曰,滇南,即交广近地,而此则小地也,未知其的在何府矣。上曰,交广、滇南,皆是南方乎?宗薰曰,然矣,俱是极南近海之地,距交趾不远矣。滢修曰,考之一统志,则可知矣。宗薰曰,《清一统志》,必详载矣。上曰,《清一统志》,与《大清会典》,何如?《大明会典》、《大清会典》,不甚该备矣。宗薰曰,《清一统志》,极为详备,非《会典》之比,《明一统志》,不如《清一统志》之详,而凡例则同矣。滢修曰,《明一统志》,多讹误处,论者多不取,《清一统志》,则甚善矣。上曰,昨下书目,果已修整乎?宗薰曰,各年内入册子,一一考出标识,今方修整,而未及毕,当费数日矣。且昨下目录二件中,新件则系是近年所编,故无差错处,而其中旧件,则多相左处,不可不就加厘整,然后可以轮回修入,而既是内下册子,不敢擅加删正矣。上曰,然则依新件厘正,使两件相合,然后修入,可也。宗薰曰,昨日下询时,未及详奏矣,不秩蠧破旧件,目录中,果有之,而此本置在守直间楼上库中矣,年前已为区处,故不入于新目录中,今则无此两名色矣。上曰,此则曾已内入矣。滢修曰,书目事有言端,故敢仰达矣。臣于先朝,承命编《奎章总目》,凡内府书籍,并载撰人名氏,纂辑本末,或附以前辈议论,成一部书,此盖昉于《崇文总目》、《集贤书目》之类,而马端临《通考》,亦有目录家始自刘歆《七略》历代史,皆有《艺文志》,此为藏书之所不可阙者,《奎章总目》编入后,亦必多新购书籍,使待教详加订定,陆续编入,似好矣。上曰,《四库全书》,亦有目录矣。宗薰曰,此果与简明目录,同一义矣,《奎章总目》,则自是目录家一部书,即内府典籍会粹之书,至于昨下目录,则便于考检,标其出纳,有如件记,两不可阙矣。上下《奎章总目》,因教宗薰曰,此书中,未及收载者,考定增修以入,可也。上曰,《清一统志》,与《名山胜槪》等书,何如?宗薰曰,《名山胜槪记》,犹非舆地之书,一统志,则有表有图,次列沿革,形胜关防,古迹山川风俗,至于人物土产,无不该载,诚地理家会通之书矣。上曰,凡为几卷乎?宗薰曰,一百二十卷矣。上曰,阅古观有之乎?宗薰曰,未能详知矣。上曰,注书出去,持入昨下内阁书目,可也。贱臣,承命出来,持入进伏。滢修曰,向日政,知经筵望行左参赞赵尚镇,以新通首拟蒙点矣,今因判付,见其望单,则新通二字,不为悬注于名下,有违格式,不可以事过而置之,当该参政铨官,一倂推考,原望单,使之追加悬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滢修,书传教曰,政官牌招开政。仍教曰,政官牌去来催促,使之门限前开政,可也。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上命宗薰,考见书目,宗薰考见讫,奏曰,无之矣。滢修曰,《总目》中似有之矣。宗薰曰,果然矣。上曰,摛文院有之乎?宗薰曰,有之矣。上曰,摛文院有之,故《总目》中载录矣。上曰,阁臣出去后,考出交广、滇南两地本末,录入,可也。仍教曰,李奇,是何如人也?阁臣其知之乎?宗薰曰,臣未能知矣。上曰,出去考出,后筵详奏,可也。当考何书乎?宗薰曰,既未知其世代事绩,只当考《万姓统谱》等书矣。上曰,《渊鉴类函兽部》中,见此人而只出姓名,无他可考矣。仍教曰,玉堂亦考见,可也。宗薰曰,《图书集成》,氏族门中,想必有之矣。滢修曰,此册,曾于丙申冬购求,丁酉春出来,我东只有此一件,燕京亦不多云矣。上曰,内阁,明日谁当入直耶?宗薰曰,小臣在直矣。上曰,再明则谁也?宗薰曰,再明似当替直,而姑未停当矣。上曰,政官牌去来,催促,可也。贱臣,承命出来,以判书姑未入来,参判牌不进,参议承牌之意,还奏。上曰,参判,何为牌不进乎?滢修曰,未能知之矣。上曰,阙内各司,亦有藏书之处乎?滢修曰,弘文馆及春坊外,别无藏书之府矣。上曰,政院,则日记外,又有书籍之藏置者乎?滢修曰,政院亦只有御制文字颁赐件及《国朝宝鉴》、《大典通编》等书矣。上曰,阙外各司,亦有藏书处,而校书馆,则书籍多有之乎?滢修曰,阙外各司,亦别无书籍之藏处,而校书馆册子,年前亦多命入内阁者矣。滢修曰,臣于《朱子箚疑续补》之役,自初承命与闻,今因登筵,有可仰达者矣。朱子书,地负海涵,其名物之考据,义理之究索,非章句浅儒,所能蠡测,故先正臣文纯公李滉,始著《记疑》一书,作为读朱书者之迷涂指南,而当时我东书籍不备,轶事异闻注,以未详当考者,尚多矣。及夫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积费硏穷,爬栉《记疑》,名之曰,《箚疑》,而授之先正臣文纯公权尚夏,先正臣文简公金昌协,使之益加搜辑,润色成书,以至于上达朝廷,锓印颁行,此书之有赖于斯文,嘉惠于后学,岂寻常诂训,所可比论,而更历四贤之手,犹不无有待后人者,则昔在先朝,尝命故桂坊金敏材,博采诸家补罅苴漏,俾成一部洁净之完书,所谓《箚疑补》是也。然尚恐其有未尽厘正者,适因朱书大一统义例之俯询于臣,仍畀臣编进,原本付之敏材之子前参奉金允秋,责其勉卒父业,此事在戊午年间,而伊后允秋,多年专精,粗成编袠,又以前正言洪仪泳之博识多闻,托其重订,今始告功云,从古新书之编摩,苟其为明道觉世之一助,则虽非开局命撰者,往往借秘籍给笔札,以资其役,亦是昭代之盛举,况此书纂辑,本出先朝圣旨,则今于垂成之会,不宜一任私力之取办。臣意,分付户曹,容入笔札,量宜助给,分付内外阁,如有书册之欲备参阅者,许令随愿关借,而书成后,净写一通,使即进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艺文馆书册中,有《御容都监仪轨》,史官曾见之乎?宗显曰,只见目录,而未及考阅矣。上曰,此则异于《时政记》,可以出入之乎?滢修曰,然矣。上曰,上番出去持入,而入侍如下,则自政院入之,可也。承命出去。上曰,《艺文馆册目录》,何名以形止案耶?宗显曰,未能知其名义,而外内史库,皆有之矣。上曰,外史库几处乎?宗显曰,为四处矣。上曰,校书馆书籍中,有二十三代史乎?滢修曰,无之矣。上曰,玉堂册子,多落秩云矣。滢修曰,然矣。上曰,政官催促,上番亦使斯速入来,可也。贱臣,承命出传后进伏,上命承旨读公事,持仪轨册进伏。上命玉堂阁臣先退,渊常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坐直。右承旨郑东观。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南履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缘故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郑元容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郑东观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崔献重曰,召对为之。

○传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入侍。

○郑东观,以刑曹言启曰,以司谒黄大吕手本,武艺别监金禹绩,泥醉街路,侵犯两班,为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传曰,近来掖隶之作弊,极为痛骇,出付攸司,照法严绳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典通编禁制条》有曰,街路上使酒人,杖一百事目内,吏卒骂朝官,事理绝悖者,杖九十徒二年半,名例云,二罪俱发,以重者论,金禹绩,从重论,决杖九十后,徒二年半定配于黄海道松禾县,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观,以刑曹言启曰,罪人朴京行、朴春根等,更加严刑,如法重绳事,草记批旨内,纪纲虽解弛,岂料掖隶作弊,至于如此乎?此不可以寻常犯科照律,两汉,待限各别严刑后,草记,沈家论罪一款,特为安徐可也事,命下矣。依下教,朴京行、朴春根等,各别严刑一次后,还为严囚之意,敢启。传曰,待辜限,严刑后,更为草记。

○乙丑四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左副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崔献重,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读官吴渊常,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尹致鼎,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待教朴宗薰,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郑元容,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事官卢,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郑宗显,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左副承旨金宗善,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读之。渊常读自三月宋以,止以时务及之。上曰,下番读之。致鼎读自六月宋以王华,止号曰五臣。上曰,参赞官读之。献重读自弘微精神端审,止为之流涕。上曰,阁臣读之。宗薰读自及东乡君卒,止以充军实。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太常崔浩,止攻秦入枹罕。上曰,上番读之。读自魏主入统万,止当与卿等取之。上曰,下番读之。宗显读自魏主谓诸将,止以属郡县。上曰,文义陈之。渊常曰,宋分遣袁渝等,观察吏政,访求民隐,民生之困穷疾苦,无所控诉,而难以尽知也,故曰,民隐。《商书》曰,夏暑雨,小民惟曰,怨咨,冬祈寒,小民惟曰,怨咨,可哀者惟民也,小臣,间者待罪湖邑,躬自见闻而后,益知小民困苦之状耳。大抵无论邑之大小,通计一邑之民,则有恒产者绝少,而无衣无食,贫不聊生者,十居其八九,而其所侵征,偏于此等之民,曰税谷,曰结钱,曰军布,曰还米,此则惟正之贡也。外此又有京司上营地方官处,年例应纳,而许多名色,不一其端,贫民所业者农耳,雇牛贳器,春耕夏畦,至于秋获,而终年勤力,粒粒辛苦者,尽数输官,不能当公纳十分之一,而更无滞穗遗秉矣。若或迟滞不纳,则自官督纳,极其苛刻,枷枸载道,鞭扑满庭,毕竟卖家鬻藏,体无完衣,食无片匙,而犹为不足,则并与其弱子稚女而不得保焉,天下之恻伤不可忍者,岂有加于此者乎?或有守令,不得其人,则又为科外侵虐之举,无土之税,既骨之逋,凭公营私恣意横敛,滥乡猾吏,从以售奸,剥民害民之政,于是更加一层矣,民安得聊生耶?近来以来,幸得年丰岁稔,姑免流离颠连之患,而万一有水旱之灾,则实有难言之虑,殿下深居九重,蔀屋厦毡隔若天渊,小民许多难保之状,犹有所未尽烛者,今欲讲究保民之策,则莫如节省财用,慎拣守令,财用不节,则赋役自重矣。古诗曰,彤庭所分帛出自寒女机,国家日用百需,何莫非出自民间者乎?上之所用,虽云鲜少,因缘征民者,不知为几倍蓰,闾巷鄙俚之谈,今此仰达,极为悚惶,而有进上拱串人情载驮之说,以此看之,虽一尺之帛,一粒之米,切不可以容易经费也。且生民休戚,专系于守令之臧否,而守令荐似,惟在铨官,临政,非无择差之教,而我国官制,循资排拟,无论文荫武,稍有履历,便为百里之任,此人岂皆公廉畏法者乎?一非其人,民受其害,臣谓,每当守令之初拜也,召至便殿,非但以七事循例宣谕而已。俯询为政之要,而听其言辞,观其容止,则其人之可堪与否,将莫逃于渊鉴之下,其中如有不可堪任者,即令改差,因罪误荐之人,则似无不助于慎拣之道矣,节财用则民可得以纾矣,拣守令则民可得以安矣。伏愿深留圣念焉。上曰,下番陈之。致鼎曰,宋文帝,即位之初,留心庶政,亲临听讼,每岁三讯,此若将有为之会,而左仆射王敬弘,身居宰相之位,胶于流俗徒尚清虚,文案讯牍,初不省读,此事甚不韪矣。上曰,王敬弘之不对疑狱,此果真不知而然耶?与陈平之不对汉文帝问,有异乎?渊常曰,然矣,此云性恬淡,恬淡者,易疏于此等事矣。上曰,然则宋主虽加礼敬,不以时务及之者,此事,何如?渊常曰,王敬弘,恬淡有重名,自古自有此等人物矣,为人恬淡,不识时务,论以才谞,则固为不足,而不害为君子人也,加以礼敬,亦足为优待之道矣。上曰,非此之谓也。王敬弘果不识时务,则何不处之以闲官漫职,而任以左仆射也?渊常曰,以下文观之,此时宰相无常官,惟人主所与议事,委以机务云,敬弘虽带宰相之职,不行宰相之事,可知矣。上曰,参赞官陈之。献重曰,儒臣已有所奏,臣无可陈之辞矣。上曰,阁臣陈之。宗薰曰,此云内人皆化弘微之让,一无所争,盖妇人之性,褊狭难化,且况财利争心,未易制伏,而弘微能化之者,诚由身教之效也。一钱尺帛,皆有文簿,室宇仓廪,不异平日,以待东乡君之归,其廉介清洁,实出诚悃,有足以献服于人,故内人化之,内人亦化,则室家之中,无人不化,亦可知矣。此事虽小,可以喩大,人君化民之道,亦莫如身教,虽以《舜典》一篇言之,舜行揖逊之治,故九官十二牧,济济相让,和气霭然,至今数千载之下,读遗典者,犹觉争心之顿消,恍若身在薰殿揖让乎其间,是知辞让之心,人所同得,随感而发,初无大小远近古今之殊矣。人主出治,必先定规模,欲做恭俭之治,则先行约素之政,将崇右文之治,则躬率彬郁之道,以身先之,自近而远,盖人主所好,人必知之,知则必从,如草偃影直,其机甚微,而其应甚速。伏愿殿下,深鉴于此,以导率之政,为化民成俗之本焉。上曰,慧琳,僧徒耶?渊常曰,然矣。上曰,宋主初政,颇多可观,而今用谢灵运、颜延之,又以慧琳议大事参权要者,何也?渊常曰,此时江左清虚浮华之习,犹有未祛,宋主进用如此之人,甚非矣,且宋主,自多疪类,不可责备矣。上曰,慧琳,上文亦有之矣。宗薰曰,此上文,有义真尝云得志之日,以灵运、延之为宰相,慧琳为西豫州都督矣。上曰,注云之人僧也,之人,何谓也?无乃字误耶?发明《纲目》,亦然乎?渊常曰,发明《纲目》,臣未及考,而他册板本,皆如此矣。宗薰曰,发明注,与此不同,故无此句矣,之人,果似字误,而诸本皆然,或是此人其人之谓,而终非注脚文法矣。上命考诸臣册子,渊常遍考讫,仰奏曰,诸本皆然矣。上曰,史官册,亦皆同乎?宗薰遍看讫,仰奏曰,注书册,作之人,上下番册,则作慧琳矣。上曰,讯牒,何谓也?渊常曰,讯问狱囚之文簿也。上曰,仆射之官,如中国刑部之职耶?宗薰曰,仆射,与刑部不同,左右仆射,即尚书省之职,尚书亦总察机务,故于刑狱,亦关署矣。上曰,讯牒副仆射,何也?宗薰曰,古者疏章,亦必有副本,呈于尚书省,使之省察可否,讯牒之有副本,亦犹是矣。渊常曰,副是副本之谓矣。上曰,副本,如我国疏章之大槪乎?宗薰曰,疏槪亦此意,而譬之则如各道状本之有备局誊报矣。上曰,三讯,谓问其罪耶?宗薰曰,讯是讯囚之讯,即指问罪也。上曰,王弘,何如人,而其毕竟,亦何如?渊常曰,考其本传,贤者也,是时所谓五臣中,刘湛则后以罪死,而如王昙首、殷景仁,皆贤人矣。上曰,刘湛,即《小学》中所在刘湛耶?渊常曰,似是然矣。上曰,谢弘微,即谢玄之孙耶?宗薰曰,然矣。上命掩卷,仍教宗薰曰,李奇事,果考出乎?宗薰曰,《万姓统谱》,果有李奇,而其他诸书,遍搜未得矣。上曰,《万姓统谱》所记云何?宗薰曰,李奇,即宋仁宗时人,字子正,袁州宜春人,景祐元年登第,官至职方员外郞,性慷慨不事生业,悉以祖先产业,分与兄弟,戒子孙勿追,其族人端,有《诗》曰,祖来产业分兄弟,身后诗书遗子孙云矣,《宋史》不立传,似无他事迹矣。上曰,玉堂亦考见乎?渊常曰,玉堂可考册子,只有《佩文韵府》,而考之则无之矣。上教宗薰曰,朝者录入交广,果是南方地乎?宗薰曰,然矣,交州、广州近处,通称交广,而其地则乃极南临海处,如惠州番禺古所称南方瘴乡,皆其地矣。上曰,交趾近处乎?宗薰曰,然矣。上曰,镇南则昨所问者,乃滇南也。宗薰曰,若是滇字,则与镇南不同,似是滇池之地矣。上曰,此亦南方乎?宗薰曰,此是云南地,亦系南方矣。上曰,明日玉堂入直,谁也?渊常曰,小臣等当仍直矣。上曰,再明则谁也?渊常曰,姑未停当,而当次则校理元在明,修撰申纬矣。上曰,明日阁臣入直,谁也?宗薰曰,直阁洪奭周矣。上命玉堂阁臣先退,渊常等退出。上命宗善读公事书,判付讫。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滢修。行左承旨崔献重。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南履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文会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郑元容。事变假注书郑义命

○上在昌德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殿初丧。

○药房都提调李敬一,提调黄昇源,副提调徐滢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持平柳镇泽在外,执义李元八,持平李潮呈辞,掌令赵秀民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右承旨郑东观,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金宗善启曰,明日朔祭,兼行朝奠时,弘化门外排立次,东营、集春营、西营、北营、广智营军饷色入直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药房三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徐滢修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南履翼曰,召对为之。

○传于金宗善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崔献重,以宣惠厅言启曰,大行大王大妃殿发靷后,下玄宫前,山陵朝夕祭奠,封进生物,依前例,分定各道,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献重,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太平馆契任掌刘祥𤦹,今月三十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黄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履翼,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长陵官员所报,则本陵局内,松虫炽发,方茁之稚松,举多枯黄,以数少陵军,虽连日捕拾,万无尽除之路,依前例,调发烟军拾虫云矣。莫重陵松,有此虫蚀之患,诚为悚闷,尽发元保军及附近民丁,同力捕除,期于不多日内寝息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传曰,允。

○南履翼,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各房匠手,今已毕役,并皆罢遣,而惟是志文制述,姑未启下,不得燔造,此甚悚闷,而工役既罢,则堂上依例轮日开坐,郞厅监造官,轮回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启曰,今春等进上弓子,看品在即,而知弓品堂上白师訚,身病猝重,实无赴进之望云,改差,其代,以无故人启下,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取考《承文院癸亥甲戌誊录》,则因大臣筵奏,本年沈阳使时,皇太后、皇后前所进礼单,以豫备之意,皆为赍去,毕竟入用矣,今番沈阳之行,皇后同来与否,虽难遥度,而既有各年已例,则皇后前所进礼单,不可不一体赍去,分付该曹,使之照例磨炼,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水原留守金文淳状启,则以为,本府属五邑所在南汉饷租,依定式分留,而龙仁、振威、安山、始兴等四邑还摠,自来不敷,排巡无路,饷租半留条八千一百八十八石零内,限二千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还饷分留,法意虽重,农节分给,排巡无路,在前加分,已成年例,所请之数,亦不过多,依状请施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顷以社仓一二邑试可之意,筵禀行会矣。即见黄海监司李相璜报本司辞缘,则以为,大小民情携贰,无以归定,有难勒令创设,且本道荐经歉荒,民力已竭,此时敛民,尤难遽议,社仓一款,姑为停寝为辞矣。民情既如此,有难强令创设,诚如道臣之言,依所报施行,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李相璜状启,则以为,本道谷簿,自来不敷,虽在常年应分之数,每患不足,而昨年穑事,未免失稔,目下民情,实有窘乏,会付各谷半留中,限一万六千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分留法意,至严且重,本道昨秋穑事,虽未免歉,犹未甚于癸丑、甲寅之荐歉,则今此加分之请,至于一万六千之多者,或缘民情之窘乏,其在典守之道,有欠斟量,而第目下民事,既云遑急,不可无阔狭之政,依甲寅年例,一万石,特为许施,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备边司言启曰,前判书尹光普,在京卒逝,今将返葬于本乡矣,依法典,返柩时,担军题给之意,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金宗善,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来五月初一日,魂殿朔祭朝奠兼行时,因《兵曹节目》,广智营军四十五名,哨官金尚渐,军饷色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千摠李东宪率领,与禁卫营、御营厅将官军兵,自弘化门外北路,至南路,稍远排立作门,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宗善,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沈象奎状启内,兴德前县监李趾光、崔笠、李殷锡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崔笠、李殷锡,今方待命拿囚,而李趾光,已为身故云,勿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丑四月三十日午时,上御诚正阁。药房入诊入侍,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敬一,提调黄昇源,副提调徐滢修,假注书柳春东,记注官崔凤和,别兼春秋徐有恂,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南履翼,医官金光显、李敬培、卞观海、李惟鉴、吴仁丰、玄必采、洪勉谦、柳曾模、崔遂烨、秦东秀、吴千根、朴烇、金时中、李彦厚、郑重周,以次进伏讫。敬一等曰,近来日气过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敬一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敬一等曰,俄闻工曹参判朴宗庆,承候后所传,则嘉顺宫进服六君子汤后,气候似有燥候云,故臣问于医官,则以为,归脾汤诸料,加减进服,似好云,今当议定乎?上曰,依此为之也。滢修曰,当限正贴制入矣。上可之。仍教曰,前日入侍医官外,诸医先退。光显等退出。敬一曰,诊候当为之矣。上曰,唯。千根、曾模、时中等,以次入诊讫。上曰,脉候,何如?千根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曾模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如平常时矣。时中曰,脉候左右三部一样调均矣。上曰,汤剂三日进御之后,似有效,而水剌进御之后,每不如进御之前,何以则好耶?时中曰,大体则已愈,而似是痰候犹滞,汤剂更为进御,好矣。上曰,勿以汤剂,以茶飮之属,好矣。时中曰,茶飮不足以消痰,只可以消滞矣。上曰,茶飮汤剂,俱为不进,亦无妨耶?敬一曰,痰滞久则易致包结,当趁即疏滞矣。曾模曰,药剂当于出去后议定乎?滢修曰,今即议定,而勿以汤剂为名,以飮为名也。曾模曰,枳梗飮,限四五贴,当加进御矣。上曰,别无馀热乎?曾模曰,热候则无之矣。上曰,勿用治滞之剂,用治热之剂,则何如?千根曰,既无热候,则治热之剂,不必进御矣。上曰,汤剂将为煎入乎,制入乎?滢修曰,当煎入矣。时中曰,午时水剌后,进御,好矣。上曰,今则午时已过乎?滢修曰,进御初日不观时矣。上曰,明日则都提调勿为入来也。仍命医官先退。教滢修曰,魂殿所用草注纸代,《银观誊录》,则孝明殿时,仍特教,以三十两进排,出去后,详考已例,其时果以三十两进排,则今以十五两进排,若以二十两,则今以十两半减以入,朔布则别无可减,全数以入。又教曰,诰命前,或奉安于承文院乎,奉安于礼曹乎?滢修曰,始则奉安于礼曹,而礼曹失火后,奉安于承文院矣。上曰,出去后已例知入也。又教曰,承旨,谁为不仕乎?滢修曰,右承旨矣。上曰,何故不仕乎?滢修曰,有实病云矣。宗善曰,传漏法意,何等重大,而近来更点,不趁漏筹之限,人定乍下,旋打二鼓,四鼓才下,罢漏仍下,虽曰夜短,岂容若是?此专由于践更军卒无知占便之致,常时不饬之该曹入直堂郞,从重推考,此后无复如前之意,各别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禁漏属于兵曹乎?宗善曰,然矣。上曰,申后召对时,承旨则都承旨入之,注书则上注书入之,下番则别兼入之,可也。嘉顺宫进服加味归脾汤,五贴制入。出榻教进御枳梗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出榻教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三十日未时,上御诚正阁。药房三提调,持汤剂入侍时,都提调李敬一,副提调徐滢修,直阁洪奭周,假注书柳春东,记注官崔凤和,别兼春秋徐有恂,以次进伏讫。敬一曰,提调黄昇源,以嘉顺宫进服汤剂监煎事,不得入侍矣。上进御汤剂,仍教曰,都提调阁臣先退。教滢修曰,承文院奉安诰命,知入乎?滢修曰,仁祖大王诰命,孝宗大王诰命,显宗大王诰命,景宗大王诰命,端懿王后诰命,宣懿王后诰命,真宗大王诰命,孝纯王后诰命,正宗大王诰命,王大妃殿诰命,文孝世子诰命,中宫殿诰命,已为奉安于承文院,而大行大王大妃殿诰命,自内未为出来奉安云,而此是下属之言,犹未可信,故俄使承文院入直郞厅,奉审之意,分付矣。上曰,诰命何以奉出耶?滢修曰,以龙亭子,奉安出去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丑四月三十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都承旨、左副承旨,同为入侍时,参赞官南履翼,持《纲目》第三十一卷,侍讲官吴渊常,持《纲目》第三十一卷,检讨官尹致鼎,持《纲目》第三十一卷,直阁洪奭周,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假注书柳春东,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记注官崔凤和,持《纲目》第三十一卷,别兼春秋徐有恂,持《纲目》第三十一卷,行都承旨徐滢修,左副承旨金宗善,以次进伏讫。上曰,待教今已出番,书目,尽为修正乎?奭周曰,已为修正矣。上命开卷读之。渊常,读自宋元嘉四年,止遣使如宋。上曰,下番读之。致鼎,读自宋前交州刺史,止六月朔日食。上曰,参赞官读之。履翼,读自夏主及魏主,止鼓噪追之。上曰,阁臣读之。奭周,读自行五六里,止岂有常也。上曰,注书读之。贱臣,读自魏主曰善,止不可轻费。上曰,上番读之。凤和,读自赏赐,止送一力给其子。上曰,下番读之。有恂,读自《书》曰此亦人子也,止第二十四下。上曰,文义陈之。渊常曰,魏主之言曰,法者,朕与天下共之,此言是矣,此指刑罚而言,而爵赏亦然。刑赏者,劝善惩恶之具,而有国之大柄也,人主亦不得以私之也,故《记》曰,爵人于朝,刑人于市,所以示天下以大公至正之意也。人主体天建极,奉三无私,雨露霜雪,无非教也,不可以一己之喜怒爱恶,参错于其间,而后之时君世主,有不能然者,是以纲纪紊乱,恩威僭差。魏主,一夷虏之君也,固不足论,而既知其法不可轻,而反有残忍杀戮之事,刑罚既如是颠错,则其不能慎赏,推可知矣,此魏主所以不能致治者也。大抵七情之中,惟怒易致,过中之失,人主挟震世之威,操杀活之权,当戒暴怒。程子有言曰,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当遽忘其怒,观理之是非,臣谨览《国朝故事》,孝宗大王,深有契于程子之言,临事或有不豫于圣衷者,则必待中夜怒弛而处之。大哉,圣人中正之规也,伏愿深思继述之义焉。上曰,下番陈之。致鼎曰,宋文帝,虽曰差可,实无足称道,而今此至故宫见耕具,而有惭色者,殊无肯堂肯构之意,尤不足称道也。若其近侍所对之语,忠恳委曲,且不睹遗物,安知稼穑之艰难云者,甚可尚矣。夫人君生长于深宫之中,不知稼穑之艰难,故周公于《无逸篇七月章》,备载民事,朝夕纳诲于成王,盖人主不可不知穑事之艰难故也。唐之太宗,少居民间,备知民生之疾苦,而及为天子,久而云忘亲见而备知者,尚犹如此,况初不见亩畎袯襫之勤苦劳悴者乎?虽以《国朝故事》言之,太祖朝,置籍田于郊外,太宗朝,纳麻枲于宫中,成庙亲耕,内殿亲蚕,此可见祖宗朝务农桑之盛德至意。卓冠于千古帝王,宋儒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愿继述乎祖宗朝圣德,留神于稼穑之艰难,则民国幸甚矣。上曰,所陈,好矣。又教曰,参赞官陈之。履翼曰,儒臣既皆陈之,臣别无可达之文义矣。上曰,阁臣陈之。奭周曰,魏主之事,略备于此一段中,服馔止于取给,是其崇俭也,以财为军国之本,而亲戚贵宠,未尝横有所及,是其节用也,拔士于卒伍之中,不论本末,是其知人之明也,而至于赏不遗贱,罚不避贵,尤可谓识人君之要道矣。人君深居高拱,而一言之出,四海为之奔走者,惟赏罚是已,赏不当功,则赏不足以为庆,罚不当罪,则罚不足以为威,赏不足庆,罚不足威,则是为人君者,自失其操柄也。原其所以不当功罪者,特以一私字为之病根也,惟其一私字之未能克祛也,故疏逖者,抱才而沈弃,肮脏者,怀宝而不售,其或依凭城社,趋附炎热者,无功而滥竽者有之,有罪而漏网者有之,如是而何以服人心乎?明君知其若此,赏必先于疏贱,而罚不贷于贵近,法之所在,不拘颜私,此所以赏一人而天下悦,罚一人而天下惧者也。魏主此事,亦可谓贤矣,而毕竟为魏主而止,且其末年,不免于萧墙之祸者,特以其果于杀戮而已。人君,以天地之心为心,天地之大德曰生,人君之德,亦莫大于好生也。为上者,苟或有乖于好生之心,则虽有众善,亦不足以掩其过,夫魏主之崇俭节用,知人善任,公赏必罚,如彼其美政之多也,而卒以嗜杀一事,不免为戎狄之暴君,可不戒哉?此一段中,有可监者,有可戒者,故如是历陈矣。上曰,此云晋征士陶潜,此是笔法耶?渊常曰,然矣,特书晋字,明其不臣于宋,而为晋臣也。陶潜,非但节义卓然,迹其平生标致甚高,东晋以后,当为第一人矣。上曰,夏亡于魏耶?渊常曰,然矣。上曰,羸疾,何言耶?渊常曰,瘠羸之谓也。上命掩卷。滢修曰,魂殿所进朔入草注纸十束代银事,取见户曹别单,则丙申、庚申已例,皆全数减除,当依俄筵下教,以丁丑年例,半减入云矣。上曰,原别单付标以入,可也。滢修曰,灯心次木绵四斤及苎布一疋,细布一疋,自义盈库进排,而限因山前举行云矣。上曰,三年内一体入之之意,分付,可也。宗善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户曹坐不坐单子中,实录厅连书入启,致勤下教,臣等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当该堂上,推考,原单子改修正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捧纳承旨,一体推考,可也。出举条渊常曰,昨日以玉堂番次下询时,以校理元在明,修撰申纬为奏矣。元在明,方为实录厅都厅,而实录开印,在再明,始役之日,不可离于本厅,故校理徐能辅,当入直,申纬则有身病,故副修撰李勉求,又为替当矣。上曰,上番亦带实录郞厅之任,开印日进去耶?渊常曰,当进去矣。上命玉堂先退,渊常等退出。宗善曰,明日朔奠时,诸承旨当依例进参矣。上曰,承旨几员进去乎?宗善曰,都承旨,以监煎,留在药房,其他诸承旨,皆为进去矣。上曰,庚申年则有分承旨矣,其时诸承旨,不为进参乎?宗善曰,其时假承旨二人,朝夕上食奠,加漆时,则轮回入参,朔望奠及陪祭时,则诸承旨皆进参矣。上曰,厅坐亦仍行于参班处乎?宗善曰,然矣,问安亦当仍行于其所矣。上命退,承史、阁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