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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纯祖/元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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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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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徐滢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谦。左副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赵得永。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吕东植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孝元殿,亲行朔祭罢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去丁香加木香五分,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下教。

○金近淳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西北别付料亲临试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禀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试射,以何日为之乎?敢禀。传曰,旬后更禀。

○赵得永启曰,行左承旨徐滢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何敢违召?即为牌招入直,诸承旨又何敢悬病?并牌招,违牌,勿捧传旨。

○传于赵得永曰,诸承旨批下,即为牌招。

○赵得永启曰,右副承旨严耆分拣事,命下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近淳曰,将任兼带捕将许递,行护军李光益除授。

○兵曹,右边捕盗大将单李光益,除授事承传。

○金近淳启曰,新除授右边捕盗大将李光益,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公辙曰,凤山郡守之代,令该曹口传各别择差。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峻岳为凤山郡守。

○大王大妃殿,传于严耆曰,承薰既已伏法之后,邪书出来时三使臣,首译,义州府尹,不可无罪,此意传于大臣,捧现告,其罪使之草记论列。

○严耆启曰,司谏高宅谦,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高宅谦禁推传旨,传于严耆曰,分拣。

○传于徐滢修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徐滢修,以礼曹言启曰,毓祥宫展拜,每年季春取禀事,曾有英庙朝受教,而此时展拜,不敢循例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前御医朴明逵、吴仁丰,既已服阕,依例还属本院,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鹰峯西边诸麓及肃靖门下诸麓,随其稀疏,逐处补植松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所管外各营,别遣摘奸,则哨官蔡德七,以南小营火药库入直,全失体貌,举措骇妄,纪律所在,不可置诸将官之任,为先决棍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前献纳宋文辂施以绝岛定配之典事,承传启下矣。宋文辂,全罗道兴阳县鹿岛镇绝岛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定配所,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刑曹言启曰,因正言申光轼上疏及备边司启辞,兪杞柱绝岛定配事,命下矣。兪杞柱,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得永,以工曹言启曰,今年各端午日各殿各宫进上节扇及靸鞋、温鞋,当为封进,而取考《丙申誊录》,则白斑贴扇代,以白贴扇封进,朱斑纱贴扇代,以白贴扇封进,黑唐皮鞋、温鞋,并以白皮鞋封进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启。传曰,依丙申例为之。

○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徐滢修,行右承旨申大谦,左副承旨金近淳,同副承旨赵得永等疏曰,伏以臣等之今日去就,诚亦迫且厄矣。欲进则同罪幸免,义在必伸,欲退则饬教荐降,分难终违,徊徨阙外,达宵耿耿,窃不胜其忧虑恧蹙之忱。噫,臣等昨日之疏,虽临急草率,寂寥数行,顾其言,则窃自附于明义理敦廉防,而未承一字之批,遽有还给之命,得不慊于大圣人不以人废言之盛德,而至于违牌传旨勿捧之教,尤恐有乖于中庸体群臣之义。臣等若以事关自己嗫嚅不言,则其于趋走为恭之礼,诚得矣。岂所以有怀无隐,上下相孚之道乎?方当一初之政,四方拭目,如复见先王盛际政宜阐扬义理,体昔日投遗之志事,淬砺廉节,为一世鼓动其精神,言有可否,而包涵于渊薮之量,事有大小,而从容于绳墨之中,不使有纤毫过中之举,而今此处分,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臣等固不足言,若或因此而启他日轻士拒谏之渐,则臣等于是,虽万被诛罚,尚何赎哉?玆敢不避烦渎,冒死申吁。伏乞圣明,亟赐邮罚,以彰臣等之罪,继自今深留圣意懋昭新化,以副臣民蕲向之情,千万颙祝。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得体,筹司草记还入。

○孝元殿朔祭亲行教是时,亚献官领议政沈焕之,终献官左议政李时秀,赞礼礼曹判书韩用龟,典礼官奉常正李东埴,执礼应教金铣,执尊修撰张锡胤,大祝检阅李存秀,祝史副司果尹行直,斋郞献纳严思彦,盥洗位兵曹佐郞尹东寿,礼曹佐郞尹亨烈,爵洗位兵曹正郞尹孝宽,典籍金秉渊,亚终献盥洗位典籍韩耆裕,赞者引仪黄稔、许㬘,谒者引仪李英孝,兼引仪崔行镇,赞引兼引仪林贞镇,假引仪韩光徽,祭监辛景愈、韩性重。

○辛酉三月初一日子时,上诣孝元殿。朔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徐滢修,行右承旨申大谦,左副承旨金近淳,同副承旨赵得永,假注书李泳夏、吕东植,记注官金喆修、金景焕,以次侍立讫。时至,通礼跪启请行礼。上具衰服,由斋殿出幄次,赞礼前导以行。上由孝元殿大门东夹门以入,由东阶陞。赞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少顷,赞礼跪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执礼曰,行初献礼。上诣尊所,东向立。滢修酌酒,大谦以盏受酒。上仍诣灵座前,北向立。赞礼跪启请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公辙奉香,得永奉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讫。公辙等各以炉盒奉奠于案上,滢修以盏跪进。赞礼启请执盏献盏。上受盏以授得永,得永奉奠于灵座前。赞礼跪启请俯伏兴少退跪。上俯伏兴少退跪。大祝李存秀进跪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上出户降复位。亚献官领议政沈焕之,终献官左议政李时秀,以次献盏如仪讫,俱降复位。赞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少顷,赞礼跪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大祝纳虞主如仪讫。上诣望燎位,北向立。执礼曰,可僚。大祝奉祝版燎如仪讫。赞礼启礼毕。执礼曰,赞礼导殿下还斋殿。上还由东夹门以出,入幄次还内。承史以次退出。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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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徐滢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谦。左副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赵得永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仕直吕东植。事变假注书郑祖荣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未时,日晕。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权行彦在外,执义柳畊,掌令李寅采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大报坛祭享时,拱北门外排立次,北营入直标下军,军饷色入直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徐美修,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滢修曰,礼房承旨进诣皇坛,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近淳曰,劝讲入侍。

○传于徐滢修曰,明日昼茶礼,当亲行,该房知悉。

○南公辙启曰,因左议政李时秀所启,玉堂许递之代,令政院禀旨,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事,允下矣。政官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判金观柱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南公辙曰,连事违召,有何情势乎?此传旨勿施,即为牌招参政。

○以吏曹参议徐美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公辙曰,只推。

○南公辙启曰,吏曹参议徐美修,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徐美修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公辙曰,只推。

○徐滢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象谦、尹寅基,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李象谦,尹寅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只推。

○徐滢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象谦、尹寅基,既有只推之命,与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金观柱,参议徐美修牌不进,行左承旨徐滢修进。以金孝真为司谏,严思彦、李寅采为校理,吴翰源为副校理,尹行直为修撰,安廷善为直讲。故府使赵德镇赠兵参例兼,同知赵云韶考。

○兵批,判书徐鼎修,参判金羲淳病,参议朴吉源入直进,参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赵得永进。同知二单,李孝承、朴麟瑞,副护军李始源、李肇源、李翼铉、朴宗来,副司直高宅谦、金会渊、郑鲁荣、李东万,副司果李龟云并单付,以徐有和为拜峯别将。

○兵曹口传政事,副摠管单李孝承,除授事承传。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清道郡民家失火事,传于申大谦曰,顾恤奠接之方,令庙堂措划行会。

○徐滢修,以内医院提调意启曰,副司果李仪辅议药同参差下事,命下矣。依下教,议药同参加设差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故待令医官李周宪之子,一体差下。

○金近淳,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三月初三日大报坛祭时,因兵曹节目,北营标下军三十名,军饷色军二十名,北营入直千摠郑彦衡率领,拱北门外,自初二日排立作门,杂人马一切严禁,事毕后还入直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李厚在,受由下乡,身病甚重,还现无期,改差,何如?传曰,允。

○辛酉三月初二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书吕东植,记注官金珍恪,记事官李存秀,领中枢府事李秉模,左议政李时秀,原任直提学尹行恁,直提学南公辙,以次进伏讫。秉模等曰,风日不适,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口中热候,今既差复乎?上曰,今则夬胜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汤斋进御后,眩气果已夬复乎?上曰,姑未夬复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讫。仍读新受音一遍,自夏禹有天下之号也,止浮于济漯达于河。秉模解释大文文义以奏讫。上读十遍讫。秉模曰,《禹贡》一篇,大纲是三大节,篇首敷土,即第一节,其下奠高山大川,即第二节,下款德化所曁,即第三节,而今此所讲若干大文,即记其敷土之绩者也。先自冀州,所以尊国都也。先其下而后其高,即因其势而利导之也。孟子云,禹之治水,行其所无事也。大禹治水之道,一言以蔽之曰,顺理而已,鲧之不绩,盖由于不知顺理故也。且以贡赋一事言之,帝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在于厥赋贞三字,盖目前之利,无过于上。上而国之为国,必资于民之足食,足食之道,亦在于廉其取敛。自古人君,非不知轻敛之为好,而不免重敛者,盖不知节用故也。节用之本,亦惟曰俭而已,量入为出之规,必从恭俭上做得,非独圣王之治为然。虽后世小康之时,莫不皆然,王道以是,霸道以是,三代以是,汉唐以是,人君必崇俭德,然后可论治国之谟。此即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也,伏望深加留意焉。孟子曰,治地莫不善于贡。盖当此时,境界略定,而科条不备,不得已而为此贡法也。大禹若当汤、武之时,则必行殷之助,周之彻,汤、武若当禹之时,则亦必用夏后氏之贡法,前圣后圣,易地则皆然矣。至若岛夷之以皮服来贡,此必有用之不可阙者,故亦为贡献之物,有用而若不贡,则亦非至当底道理,若无用而受之,则尤非圣王不贵远物之意也。时秀曰,训诂大旨,领府事既已悉陈,臣无更达之见,而臣于月前,获登讲席,即是承命陪讲之初日也。伊时则窃仰讲读之际,无一字差误,退而钦叹,不胜庆忭之忱矣。今又承聆,或有不如前日处,无乃圣心之齐庄,或不如初日而然耶?窃不胜惶悚万万,而必以初日之心,终始如一,以为奋发振作之地,千万区区之望也。秉模曰,左相之言,好矣。古人云,庄敬日强,为学之道,必以如一用工为要,勿为拘束于文字上,必以反复循环,涵泳熟复为务焉。且夫写字,末技也,而虽曰一二字,无间断之患,然后其工可以进。盖今此讲学之工,亦须一日无阙,然后可责进学之效矣。时秀曰,讲学之工,不必贪多务得,惟贵其心诚好之,循序渐进也。行恁曰,两大臣之言,诚好矣。领府事则初参讲席,而比诸臣等𫍲浅之见,不可同日而语矣。臣于日前,亦以大臣之参讲,实有裨益于圣学之意,仰奏矣。今于进讲之际,伏睹两大臣之敷陈解释,优于臣等,远矣。此后则大臣虽值公故或推鞫之时,亦必轮回陪讲之地,恐好矣。公辙曰,领经筵于厥赋贞之文,拈出一俭字仰奏,此说诚好矣。大抵,八年于外,宜若多事,而以此篇观之,则其所为事,不过分疆界定贡赋而已。文字纪载,极为简约,而先后本末,次序分明,此等处最合推究,伏望留意焉。时秀曰,日晷渐长,法筵将开,而玉堂或有奉命在外人,或有在外未上来人,多未备员,在外人并姑许递,令政院禀旨,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臣方差元陵忌辰祭献官,而臣之先垅,在于历路不远地,久阙省扫矣。今番罢享归路,欲为暂时历省得伸私情之地,今适登筵,敢此仰奏矣。上曰,依此为之也。龙辅曰,差备待令医官,只有吴千根一人,事多苟艰,卞𪼭、赵宗协,使之轮回别入直,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书榻教曰,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公辙曰,《政院日记》句管堂上,只有曺锡中一人,而馀皆有故,右副承旨严耆,前承旨朴锺淳、崔光泰,并为差下,使之考准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所奏为之也。命大臣、阁臣先退。命书传教曰,今年即显皇帝崩年回甲也,李提督社宇宣武祠,遣将臣侑祭,提督奉祀孙李孝承,副摠管除授,忠武公李舜臣奉祀孙,亦为录用。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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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牌不进。行左承旨徐滢修坐直。行右承旨申大谦。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赵得永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吕东植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耆启曰,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权行彦在外,执义柳畊呈辞,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滢修启曰,昼茶礼亲行时,承旨当为备员,而行都承旨南公辙,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徐滢修曰,礼房承旨驰诣懿昭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近淳曰,劝讲入侍。

○徐滢修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为之。

○严耆启曰,持平权行彦,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前持平权行彦禁推传旨,传于严耆曰,分拣。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病,参判金观柱进,参议徐美修未肃拜,行左承旨徐滢修进。启曰,判书尹行恁病不来,参议徐美修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李安默为掌令,安廷善为献纳,蔡趾永为持平,李垿为副校理,权裕为司䆃提调,徐迈修为长兴提调,洪光一为司仆正。

○兵批,判书徐鼎修病,参判金羲淳病,参议朴吉源入直进,参知曺允遂病,左副承旨金近淳进。兼内乘徐有和,副司直权行彦并单付。

○传于徐滢修曰,杂科当前,典医二提举在直,势难主试,与他司提举相换。

○吏曹口传政事,典医提调朴准源,长兴提调徐迈修相换。

○传于徐滢修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校理严思彦,副校理吴翰源牌不进罪职gg罢职g传旨,传于徐滢修曰,只推。

○以副修撰尹寅基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滢修曰,只推。

○徐滢修,以吏曹言启曰,副司果吴翰源,有事过后拿处之命,而昨日政,蒙然首拟于弘文馆副校理,至蒙恩点矣。昏错之失,臣不胜惶恐,而元望筒勿施,何如?传曰,允。

○徐滢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严思彦,副修撰尹寅基,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传曰,承薰既已伏法之后,邪书出来时,三使臣、首译、义州府尹,不可无罪,此意传于大臣,捧现告,其罪使之草记论列事,命下矣。承薰随其父入燕也。身往西洋人留馆处,购其邪书,受其洗法,拜为神师,称以神父,持其邪书而归,先示其外三寸叔李家焕,仍以其书与其妖秽之法,传布淫染于姻党族属之妖如李檗,憯如若锺,阴悍如权哲身、日身,冥顽如乐敏、教万、必恭、存昌之辈,欲以其术,又染误一世,搢绅闾巷之子弟妇女。畿湖诸邑之士庶群黎,引而诱入其套,妖像以诳之,秽物以蛊之,以至蔑绝父子之彝,坏乱男女之分,如夷狄之无伦,如禽兽之为群,或称教主,或称教友。部伍相属,脉络相通,敲其首则尾应,敲其尾则首应,敲其中则首尾皆至,有若常山之蛇势,而其丽亦将不亿,斁败世教,陷污人心,殆有甚于滔天之洪水。何幸我慈圣殿下,追念先大王所以明正学辟邪术之盛德至意,乃降明谕于在廷臣僚,俾即拨开其邪窝,锄除其乱本,于是乎凶魁妖党,次第黜伏,象刑昭垂,天讨大行,阴秽之种,庶期扫荡,诖惑之类,自当归正,从今以往,民志壹于伦常,国势安于泰磐,臣等方仰首撰颂。又伏承慈圣殿下,以邪书购来时,三使臣、首译、义州府尹等论罪为教矣。臣等谨将癸卯冬至兼谢恩正副使、书状官、首译及湾尹姓名,令该曹该院捧现告,则伊时正使昌城尉黄仁点,副使故参判柳义养,书状官李东郁,首译洪宅宪,义州府尹故参判李亨元矣。当承薰之往见洋人,购出邪书也,正副使全未禁断,致入行橐,以至度湾,湾尹之边禁不严,失检邪书,潜入我境,而漫不觉察。书状官以行台入燕,一行上下,如有不法之事,纠正论勘,乃其职也,而反使其子,交通异类,购书受法而归,论其罪状,十倍他人矣。黄仁点,诚有不察之失,而系是崇品仪宾,直为论勘,恐伤朝体,柳义养、李亨元,固合论罪,而并身故,当在勿论之科,洪宅宪亦然,李东郁,施以追削之典,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近淳曰,庙堂草记,以拘于格例,不得论断云,岂可以伊时使臣而免罪乎?昌城尉黄仁点,削职。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懿昭墓忌辰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闵百颜,受由过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金达淳启本内,庆科增广监试初试上试官都事闵庆世,副试官灵光郡守南履翼,参试官兴阳县监金熙洛等不审之失,令攸司禀处事,命下矣。南履翼、金熙洛,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闵庆世,依道启,待竣事,拿来勘处,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顷因平安道假都事金晦彬状启,罪人李显宅犯越时,不能觉察当该茂山府使,指名报来之意,行会该道矣。即接咸镜监司李秉鼎报,则当该府使以闵百履,指名报来,而闵百履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内,富宁前府使李昌培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昌培自任所未及上来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所到处,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监司郑日焕状启内,龙媒佥使印时彦,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命下矣。印时彦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辛酉三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书李泳夏,记事官金珍恪、李存秀,右议政徐龙辅,原任提学金载瓒,原任直提学尹行恁,以次进伏。龙辅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讫。龙辅曰,读书不必务多,于行数以少为贵,而专意于文义讲究,则必多所益矣。上读新受音,自海、岱及淮,止达于济,龙辅解陈文义,仍奏曰,大文中别无可陈之奥义,而大抵,《禹贡》一篇治水本末,蔽一言曰,顺其性而已。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鸟兽交迹,下民昏垫,至于九年之久,则疏凿之功,岂人力所能致哉?然而禹乃独运神智,克致平成之功,盖水之性就下,故顺之则易为力,逆之则难成功,鲧之绩用不成,以其堙洪水而拂其性也。若禹之治水,则先东而后西,杀其势而导之,故逆行之水,于是乎得顺其性,以至于鸟兽草木之飞潜动植,亦皆得所,如杨之阳鸟攸居,兖之桑土既蚕,孰非圣人顺理之极功也?非但治水之法为然,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亦犹是焉。孟子曰,君行仁政,民归之,犹水之就下,盖民情如水,其向背从逆,都在人君导率之如何耳。尧、舜之道无他,不过顺民志而民自从之。伏愿留心于此等处,以治水顺理之法,举而措之民焉。上读十五遍。龙辅曰,臣昔登胄筵,屡次陪讲,经年之后,今又登讲筵,伏闻玉音洪亮,探讨愈勤,睿学之将就,臣不胜赞颂之至。第念学问之工,不在读其书而已,必讲究文义,识圣人之本意,非但识其本意而已,必精思而得之,实践而行之,以圣人千言万语,默检吾心,如有一事之相符,益加勉力,服膺而不失,如有不合处,痛自刻责,不得不措,如是做去,则何往而不有得哉?虽以此篇言之,制节贡赋,俾无不圴,所以爱养民力也。疏濬畎浍,俾民稼穑,所以重民本业也。且江海朝宗于海,犹明德之止于至善,方其学而时习,如水之昼夜不舍,及其极处之无不到,功化之无不曁,则又如水之盈科而放乎海也。圣人之取水为譬,岂欺余哉?至如典谟所载,人心道心之惟精惟一,无稽不询之不听勿庸,无非圣人之至训,而皆可为吾身之则者也。上曰,所陈诚好,予当留意矣。载瓒曰,大臣所奏,好矣。臣无容更达,而大抵,天下万事,欲速则不达,禹之治水,行其所无事,而所以成此万世之功者,不过顺其性也。洪水方割,圣人忧之,疏凿之功,岂不欲速,而至于九年之后,告厥成功,则人君治天下之法,亦岂可以欲速而成厥功乎?行恁曰,大臣重臣所奏,言甚切至矣。江汉朝宗之喩止至善,尤切于进学之方矣。传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帝王之学,必以尧、舜为准,则虽或不及尧、舜,而犹可做得第二等也。若安于小成,而立志不高,则虽欲为汉唐中主之治,亦不易也。若其立志之方,在于一诚字,每事以诚实做去,而无望速效,则其所进修,自不觉其日新又新矣。龙辅曰,做得尧、舜,在吾身行之而已。目今异端邪说之乱行,犹尧时之洪水也。殿下以天纵之资,任尧、舜君师之责,今日辟异之功,亦犹禹之治水也。先朝每以明正学为斥邪学之本,今殿下继述志事,一以诚心做去于扶正斥邪之际,则惟彼异端之说,何敢干于其间乎?伏愿懋哉懋哉。行恁曰,本营屯土之在水原、振威者,今方筑坰,而水筒木无以得用云。忠清水营风落松限十株许给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三日午时,上诣孝元殿。亲行昼茶礼入侍时,行左承旨徐滢修,行右承旨申大谦,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赵得永,假注书李泳夏、吕东植、记注官金珍恪,记事官李存秀,以次侍立讫。时至,通礼跪启请行礼。上具衰服,由斋殿入幄次,左通礼前导以行。上由孝元殿大门东挟门以入,由东阶以陞。左通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有顷,左通礼跪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入诣灵座前,北向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左通礼启请三上香。滢修奉香,得永奉炉,上三上香讫,滢修等各以炉盒奉奠于案。左通礼启执盏献盏。滢修执盏,大谦、近淳、耆以次献盏。上出户降复位。左通礼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有顷,左通礼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教曰,今当入幄内,诸臣姑为待令也。仍诣幄内,少顷,还由东阶,降出东挟门,入幄次还内。承史以次退出。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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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徐滢修。行右承旨申大谦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赵得永。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吕东植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在外,执义柳畊呈辞,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滢修曰,礼房承旨驰诣元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徐滢修曰,同副承旨驰诣先蚕坛,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近淳曰,劝讲入侍。

○以副修撰尹寅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徐滢修,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前议药同参李行讷,还属本院事,命下矣。依下教还属本院,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辛酉三月初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书李泳夏,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领经筵李秉模,一提学李晩秀,以次进伏。秉模曰,日气峭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调摄之候,若何?上曰,昨今差胜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读新受音,自海、岱及淮,止浮于淮、泗达于河。秉模解陈文义。上曰,蒙、羽其艺者,山可以种艺乎?秉模曰,水害新祛,地之下湿处,不可耕作,故两山广原处,先为种艺矣。上曰,赤埴坟云者,何义也?秉模曰,赤言其色也,埴坟,言其性之肥腻而坟起也。上读十遍讫。秉模曰,蒙、羽其艺之下问,圣教诚然矣。古者虞衡掌山泽,而山则只宜养木,不可耕垦,故耕垦皆在原野,而山林则取其材木,此乃古圣王制政之义也。后世则不然,民食多艰,故耕垦犯过山腰,材木不得长养,童濯之患,在在皆是,而崩颓相续,此亦观古今之不同也。今圣问及此,臣诚钦仰万万矣。九州之地,惟徐为最厚。杜甫诗曰,浮云连海岱,平野入青徐。又曰,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此可见其地之最胜也。《论语》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齐,太公之所封,鲁,周公之所封也,其遗风馀化,至今存焉。天下称俗美莫如齐鲁,然而风俗之浇淳,不由其地,在其君长导率之如何耳。大抵此篇,别无句句深奥之义,而原其宗旨,则禹之治水,先难而后易,先大而后小,为学之方,亦犹是也。必先攻苦于祛私,私意尽而后天理明,若夫帝王之学,在知人安民,知人则在知言,知言则在格致,明理而安民之方,亦不外乎是也。故孟子以保民以王,为第一义,其进修之工,何异于治水之先难后易乎?上曰,所陈之义诚好,当体念矣。晩秀曰大臣所奏已尽之,臣无容更达,而此篇盖多山川名物之可以理会者,徐州即齐鲁之地,而距我国最近,其风气之略同,民俗之相侔,亦多有可观者矣。俄者赤埴坟之下问,臣以为,此有关于治道,则壤成赋,此篇之大义也。以我国言之,八道土性,有饶瘠厚薄之各殊,山川风俗人物,亦自不一,必周知而遍察,然后政教可施矣。孤桐浮磬,皆乐器之用也。盖圣人在上,功成作乐,故我国磬石之出南阳,秬黍之出海西,圣祖德业之盛所以致也。难化者淮夷,而此有蠙珠曁鱼之贡,则圣人至化之所曁,无远不服可知,伏愿进讲之际,直须句句理会虽一事一物之微,无或放过,而如有疑晦处,则逐句下问,恐好矣。上曰,九州之赋,各有上中下分等,而独于兖州,言厥赋贞者,何义也?秉模曰,贞者,正也。王者之赋于民,以薄为正,而兖州地最沮洳,土品甚薄,故以第九等制赋,而书之曰厥赋贞也。上曰,篇首以敷土随刊为言者,何义也?秉模曰,禹将治水,必先分别土地,定其疆界而后,疏凿之功,可施也。篇首之先言敷土,犹《大学》之首书三纲领,以统八条目也。晩秀曰,奎章阁奉审,例以亲行入禀,而三年内势难亲行,自今以后,大奉审及日次奉审,自内阁依例入禀,而令臣等举行,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可也。晩秀曰,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封裹,在于今月二十七日,而臣则以陵役举行事,非久当下去,此则检校直阁、直提学中一人,使之举行,似好矣。上曰,依。晩秀曰,视事禀,每于日暖后即入,例也,而近日春和已久,尚未入禀云,请令政院依例入禀,恐好矣。近淳曰,明日即国忌斋戒也,过斋后即当入禀矣。上曰,依。秉模曰,金吾轻囚,以推鞫未撤,皆在保放未勘之中,在前如此之时,多有筵禀蒙允后捧供,仍为议勘之例而领议政未及登筵,要臣提奏,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园所御路,本在万年堤南,而今则陵所御路,自斋室前新定,仍作园所御路,万年堤旧路,则不必仍置,植木堤上,恐有补于拱护之方,陵所龙虎内巽方,有筦千库田畓,地势太近,不可依前耕作,而方位可合凿池,相地官之论如此,今番陵役时,依园所坤申池例,一体举行,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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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徐滢修牌不进。行右承旨申大谦。左副承旨金近淳缘故出。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赵得永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吕东植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副提调南公辙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在外,执义柳畊呈辞,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启曰,行左承旨徐滢修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公辙曰,劝讲入侍。

○南公辙启曰,即者检阅李存秀,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南公辙曰,每欲下教而未果矣。大丧以后,门禁解弛,以至有向来拦入之事而极矣。然而其后亦无警动申严之举,此亦国纲所系,自今为始,严立科条,俾有实效之意。兵判牌招听传教,此外肃清宫禁之道,专在于骑曹、喉院,亦令兵判与都承旨知悉,使之惕念察饬。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自明日推鞫,更为之。

○严耆,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右部右司把摠赵洵,身在直所,举措骇悖,不可仍置,为先决棍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酉三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劝讲入侍时,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副提调南公辙,假注书李泳夏,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右议政徐龙辅,一提学李晩秀,一直提学尹行恁,以次进伏。秉模曰,今日雨意颇紧,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每当是月是日,有大臣、诸臣承候入侍之例矣。礼制有限,今日则承候入侍,不得为之,下情之伤痛,有倍于前日矣。上曰,又当是日,予心之痛慕益切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眩候呕气,何如?上曰,比昨一样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医官则既有下教,故不为待令矣。上读前受音一遍,读新受音,自淮海维杨,止达于淮、泗。秉模解陈文义。上读十遍讫。秉模曰,阳鸟攸居,篠荡既敷,此见圣人功化之极也。天地间飞潜动植,皆在帝王分内,故一有不得其所,则其责有归,盖天生万物,而天乃无声无臭,故圣人代天理物,其责任之重,非但民人社稷而已。虽龙蛇虎豹,害人之物,亦皆使之安其生顺其性,江海山林,各得其所,然后圣人之能事毕矣。上曰,此篇篇题,以贡为田赋之总名,而篇内历叙九州处,则赋为田赋,贡为土贡,名色之不同,何也?龙辅曰,总而言则皆可谓贡,分而言则赋者,田赋之出于民,而诸侯之国,亦有赋敛焉。若贡则天子而后有之,诸侯所以述职于天子者也,此可见春秋大一统之义也。上曰,上错之义,谓何?秉模曰,田赋第七等,而杂出第六等也。九州之中,惟冀、杨、豫、梁,有错出之例,朱子亦以年分之高下,民力之疾舒为言,而臣意则非但四州为然,他州亦当如此矣。此盖互见之文也。橘柚之必曰锡贡者,贤圣之君,取于民有节,非祭祀宴飨,不可阙之,需则不入于贡献,故杨州橘柚,必待锡命而后贡也。若西域葡萄,江南荔枝之供,可见汉唐之衰矣。我国耽罗之贡橘,其来已久,圣祖柔远之化,克致岛夷之来庭,而列朝以来,每于贡人之来,赐衣顾恤,皆是圣人厚往薄来之政也。龙辅曰,领府所奏之言,好矣。诸州贡献,维杨最多,金珠齿革织贝维木之属,无物不具,而皆是祀飨之所用,非为服御玩好,而征求于民,圣人之爱养民力,有足观矣。天生圣人,立之为君,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养一人,故禹之菲饮食恶衣服,孔子以吾无间然称之者,其非圣人之知圣乎,后世之庸君暗主,全昧此义,乃以天下之大,自奉吾身,以至于民穷财竭,乱亡相继,后王之鉴戒,其在玆乎?向日下教于药房,有一二物件停捧之命,推此心以行仁,不可胜用矣。臣不胜钦仰赞叹,而窃附孟子扩充推广之言,为殿下颂之,然而此犹细节,不可安于小成,而或忽于善推之工,更愿念念孜孜。凡于服御饮食,必思民力之多艰,以为行仁政之方,而读书到此等处,必反求而猛省焉。上曰,卿等之言,好矣,予当留心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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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朴吉源坐直。左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去。右副承旨赵得永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未肃拜。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吕东植仕直𨩿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郑祖荣推鞫进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得永,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南公辙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为之,常参停。

○严耆启曰,今日推鞫,谏院无进参之员,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推鞫进去外,两司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得永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启曰,行左承旨徐滢修,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铁原都护府使白东运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赵得永启曰,前铁原府使宋益休夺符次,密匣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得永曰,使臣留待。

○传于赵得永曰,使臣入侍。

○传于南公辙曰,劝讲入侍。

○以左副承旨金近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公辙曰,只推。

○以行左承旨徐滢修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南公辙曰,违牌及悬頉人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启洛、朴吉源、朴锺淳落点。

○吏曹口传政事,副提学单金近淳。

○南公辙启曰,新除授承旨朴锺淳,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南公辙启曰,假注书李泳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泳夏改差,代以申纬为假注书。

○申纬有頉,代以金𨩿为假注书。

○朴吉源,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尹寅基,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副校理李垿,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吉源曰,只推。

○以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献纳安廷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得永曰,只推。

○赵得永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在外,执义柳畊推鞫进去,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启曰,明日朝讲,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安边府使尹命烈遭母丧事,传于南公辙曰,勿拘常格,口传各别择差。

○吏曹口传政事,曺允遂为安边府使。

○朴吉源,以宗簿寺提调意启曰,今此《璿源谱略》修正时,实录考出事,曾已陈达蒙允矣。因实录之尚未考出,修正之役,未免迟滞,分付春秋馆,实录斯速考出以来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得永,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沈楚贤,病在乡庐,上来供职无期,庆熙宫卫将朴麟瑞、金宗爀,身病猝重,势难察任,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得永,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李安默,才拜台职矣。其代,以副修撰李象谦差下,何如?传曰,允。

○赵得永,以鞫厅大臣意启曰,禁府都事兪孟焕,以罪人发捕事出去,几近一朔,尚未捕捉,乃反逗遛于不当逗遛之地云。揆以国纲,万万痛骇,亟施窜配之典,何如?传曰,允。

○赵得永,以刑曹言启曰,今番增广监试初试时,阑入儒生结城赵相玉,高阳郑亿福,中和崔命启等,自一所捉送,京居边圣华,自二所捉送,故查问其委折,则皆以无照讫帖阑入,迟晩矣。谨按律文,则《大典通编诸科条》云,不录名阑入者,限己身降定水军,并依此律,令兵曹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草莽臣宋焕箕疏曰,伏以臣,顷于敦谕之下,冒陈危恳,冀蒙鉴谅,及承圣批,辞旨愈隆,乃以亟回初志为教,继又有贰相特除,臣之兢惶闷蹙,倍极于前,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情实,毕露于前后章牍,岂料日月之明,犹有遗照至于此乎?臣在先朝,猥叨恩遇,而获蒙体谅者亦多,若其两番趋簉,实非以世道之责,经筵之任也,只得仰睹威仪,而旋即退归田庐,亦岂不以衰癃庸陋,未足以承当隆旨也哉?今圣上所以责勉于臣,谆复不已者,即经筵之启沃也,世道之关系也。顾臣之庸陋如旧矣,衰癃益甚矣,虽欲勉承,而何可得也。窃念贰公弘化之职,固非贱臣所敢冒膺,而虚縻累月,悚恧以度,向蒙递免,微分粗安,玆者复除,岂臣梦寐所到乎?宜即沥血控吁,而不惟猥渎是惧,实无以自力构疏于床玆凛缀中,泯默以讫于今,臣之罪戾,于是尤大,安得免违慢之诛也?抑臣又有心神惨愕,久未自定者,史官之衔命远临,遽至病殁,实由于臣,臣之怵惕不安,当复如何哉?伏乞圣慈,矜察臣情势,亟递臣职秩,俾得安意就尽,千万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敦谕及疏批,罄竭予衷,谓当幡然改图,就近登程,而遐心莫回,巽牍又至此,由予敬礼之未尽,诚意之不孚而然也。企待之馀,曷任歉怅,见今春晷渐长,讲筵将开,政宜招延宿德,左右导迪,是固卿固守东冈之日乎?卿若念到于此,则想不待予言之谆复,而为之趣驾矣。卿须体予必欲致之意,趁速簉朝,以为出入讲席,副予延伫之望。右副承旨赵得永制进。

○草莽臣宋稚圭疏曰,伏以疏贱小臣,屡叨恩命,揆分惨惶,不敢趋承,迹涉违慢,情益隘蹙,惕息田庐,日夕俟罪,忽又梦寐之外,祗奉圣谕,辞旨愈隆,台宪之职,虽蒙许解,而经筵之衔,未获递免,臣之惝恍悸懔,于是益甚,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微臣庸陋之状,固已悉暴于前后章牍,而犹未蒙鉴谅,窃覸圣意,殆以臣为或有得于家学之緖馀,而臣之卤莽谫劣,无所肖似,则一世之所共知也。顾以草莱贱品,虽求为穷阎一学究而亦不得,今于法筵之讲,何敢有冒膺宠谕之望哉?我圣上端本出治之要,实在经筵,而经筵启沃之责,又在讲官,则其任甚重,其选宜精,而乃以如臣者,滥厕其间,则听闻骇惑,有识寒心,其为贻累于圣朝综核之政,果如何哉?臣虽至顽,爱君一念,根于秉彝,如有片善寸长可以自效,则一造清班,瞻望耿光,岂非至愿,而蚊蚋不可以负山,僬侥不可以扛鼎,此臣所以宁被违傲之罪,而终未敢冒昧趋膺者也。猥玆控吁于宸严之下,言出肝膈,非敢矫饰。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收敦召之命,俾安愚贱之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解宪职,盖为尔进身之路,而待尔之来,不啻如渴,际见尔疏,巽让愈挚,是岂予所望于尔哉?矧当经筵开讲之日,政须林樊读书之士,此时启沃之责,舍尔其谁?尔须即日登途,以副予侧席之望。右承旨朴吉源制进。

○行判中枢府事洪良浩疏曰,伏以臣,私门不幸,凶贼邪魁,一时并出,自干邦宪,陇西之耻,贻辱先训,阖族之公愤私痛,不忍一日同联其名行。故向日族侄户曹参议臣乐恒,以茂字疏请改名,而为趁斋日之前,忙急封章,未及广询诸族,只与居近若而人,会于臣所,相议构疏,率尔上闻,幸蒙兪音矣。追后诸族,多有歧议,各定他字,将有分裂之虑,臣得姓以来,粗以敦厚相勉,十馀代派分族蕃,而名行未尝分异矣。今忽歧贰,私心不胜伤痛,故不得已更为聚会,博询佥议,茂字又改以羲字,而名系朝籍者,不敢擅便,徊徨踧踖,无以为计,臣忝居尊属,老病昏聩,不善指导,惶悚愧恧,无以自解,而今若徒怀严畏,终不仰暴于天地父母之前,则名行之分,将无归一之望。故玆敢据实陈暴,仰渎宸严,猥屑之罪,益无所逃。伏乞圣慈,深轸无物不遂之仁,特许所请,改以羲字,俾全收族合宗之道,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行护军洪义荣疏曰,伏以日月迅驶,岁序嬗改,我先大王仙驭寝远,薄海如丧之恸,愈久愈新。伏惟我殿下,抚时号慕,尚何堪居?仍伏念,臣获戾神明,自罹酷祸,冥然视息苟延顽喘,乃于苫块之中,又抱崩坼之痛,既不获奔走号擗于屏帷之前,以少泄其穷天极地之恨,又不能与执绋之军人,抱磨之工匠,周旋于终事之际,以粗效臣分之万一,叫叩穹壤,吁诉无阶,瞻望云乡,只自陨绝,有生如此,不如死之久矣。呜呼,环东土数千里含气受生之伦,孰非我先大王化育中物,而亦岂有如臣家之偏被恩造者哉?臣家以乔木遗荫,世受国恩,而至若先臣之所蒙被于先大王者,尤可谓千古一有之遭逢也。先臣之一心忠爱,终始靡他,而惟我先大王洞察之先臣之谦畏自持,逡巡荣涂,而惟我先大王拔擢之,恩顾则视若家人,礼遇则旷绝同朝,诩之以元祐完人,恃之以休戚与共,卄载台司,眷毗冞笃,隆恩厚渥,殆遍阖门,天地曾不足以喩其高且厚也,河海曾不足以喩其深且广也。以至于隐卒之教,历叙本末,节惠之典,屡勤特旨,而亲撰酹文,前后频繁,昭回云汉,永贲泉涂,是岂臣生陨死结,所可仰酬其一分者哉?若臣之庸陋谫劣,百无所似,而亦以先臣之故,猥荷天地生成之泽,以眇然一末荫,屡叨迩班,滥跻宰列,庇覆之私,迥出常格,顾复之恩,如诏迷子,先臣之登筵觐光,臣未尝不扶腋而随其后,臣之出入喉舌,昵陪筵席,煌煌恩言,未尝不及于先臣。臣每归对先臣,聚首攒手,窃自期此生此世,永有此乐,今焉已矣,此何人斯?今臣私丧,已过祥禫,顽然木石,复厕簪绅,至于享官差下之命,尤出于特恩异数,双擎恩教,不知血泪之无从。呜呼,移孝为忠,圣人明训,追先报今,臣子大愿,惟臣之未死馀生,所以少答我先大王罔极之恩者,亦惟曰追先臣之所以事我先大王者,以事我殿下耳。矧今新化继明,慈天光覆,义理大明,天讨肆行,凶逆锄治,朝著肃清,八域群生,举切欣戴,以臣逖违恋结之忱,岂不欲竭蹶趋簉,以少遂瞻天之愿,而顾臣情私之绝悲,如右所陈,华诰在手,报喜无所,修门入望,触境塡咽,以公以私,祗增摧抑,尚安有一毫馀念,及于仕路者哉?若夫享官之任,即臣自效之地,出入禁直,幸有咫尺之瞻依,周还殿阶,恍承前席之警咳,泄哀于朝脯之班,伸诚于馈献之际,臣之至愿,于此毕矣。抑臣有区区私义之不敢不一番控吁者,玆敢附陈之,惟圣明少垂察焉。噫,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国荣之穷凶极恶者哉?如彼剧逆之近出于同宗者,私心愤痛,实倍他人,而臣名排行之字,与之相同,此尤臣寝惊而梦愕者也。昔在乙巳年间,先臣尝以别族之义,仰请于先朝,箚陈筵奏,非止一再,而先大王,以其格外,竟蕲兪音,盖伊时则国荣之罪恶,虽已彰著无馀,而当施之刑章,犹未夬举,先朝格外之教,实以此也。顾今孥籍之启已允,追夺之典亦施,王法大伸,舆愤庶泄,揆以事面,与前尤自别矣。且日前臣之族侄户曹参议臣茂应,以逆窝邪魁之不可与联行,陈章控吁,即蒙恩许,今臣所请,即亦臣族侄之所请也。在圣朝体下之政,亦岂一许而一否乎?玆敢更暴衷恳,仰冀允许,而臣之同宗兄弟排行之字,改以谟字,臣之名字,改以义谟。伏乞圣慈,特命依所请施行,俾伸公愤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先卿予每思之,卿之所请,依施,勿辞行公。

○行护军宋铨疏曰,伏以日月迅迈,春序已季,伏惟圣孝出天,抚时哀慕,馈奠每多亲行,玉候有妨调护,区区下情,伏不胜忧虑万万。仍伏念臣之积年眼疾,剧歇无常,而忽于日昨,一倍添加,血核凝住,突起包上,别是奇症,痛不可忍,房闼之内不能开睫视物。此际见差昭宁园忌辰享官,受香在明,以此病状,万无趋走将事之望,玆不得不猥陈实状,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矜谅,亟命该曹趁即变通,以重祀典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付标。

○吏曹参议徐美修疏曰,伏以春序向阑,云乡寝邈,仰惟圣孝抚时,哀慕益深。仍伏念,臣庸暗愦劣,一无可取,百不犹人,而厚被先朝洪私,职名殆无虚日,历扬几遍内外,恩深河海,报蔑涓埃,至恸遽抱于攀髯,微诚莫效于蓐蚁,区区毕忠之愿,惟有筋力奔奏,追先以报,而若系清显之地,非但株守之自划,抑亦铁限之在前。盖臣于数十年前,忝叨玉署,不善周旋,混参僚官之启,惭负素心,至登白简,自是以后,凡于名涂,未尝进身,屡蒙先朝体谅之恩,毕竟春曹佐贰,亦以选职而逡巡,则况此进一步之天官新命,又何为而遽及于至无似太不衬之贱臣也?臣本无才蔑学,亲老家贫,粗习口读,幸窃科第,至愿惟在于禄养,梦想不到于华要,槪以臣之凡百,臣自知之故耳。平日自有深量,同朝亦或见谅,顾何敢一毫例饰,以诬天聪也?呜呼,三铨之任,不轻而重,甄别流品,激扬清浊,虽有长亚堂主之,而政注时或独当,通塞亦多与闻,则已非人人之所可滥竽,矧今义理方阐,而凶窝未破,伏莽之忧虞政深,缀旈之国势不张,此时选部,尤宜慎拣峻选,以之镇物情叶舆望,而今乃以如臣之千不似万不近者,苟然充位,臣身之厚取嗤点,纵不足恤,窃恐玷名器而累圣简,非细故也。臣何敢拚弃素守,从他笑骂,唐突冒膺也哉?言实由中,让非饰外。伏乞圣慈,俯察实状,亟命刊正,勿复举拟,以重铨选,以安微分焉。臣之不称之实既如彼,参前倚衡,召牌屡降,趋承无路,坐犯违傲,惶蹙冞切,而且与本曹参判臣金观柱,有内外从应避之嫌,揆以公格,亦在当递,并赐鉴照,即令递改,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行副护军金载翼疏曰,伏以臣,与甲山府远配罪人金载翼,为同姓之亲,而有同名之嫌,以其疏远之故,因循未改矣。今其所被罪名,至为深重,有非寻常窜谪之比,虽在他族,而名似者尚欲必改,况此同宗同行之间,尤岂不未安乎?臣名今将改以载星,而忝系朝籍,不敢擅改,冒陈短章,仰暴私恳。伏乞圣明,俯垂鉴谅,特赐允许,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过矣。今日推鞫时罪人李基让更招,罪人吴锡忠更招。

○辛酉三月初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回还使臣入侍时,同副承旨赵得永,假注书吕东植,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冬至正使李得臣,副使林蓍喆,以次进伏讫。上曰,卿等何以往来?得臣曰,好为往来矣。上曰,彼中为何所闻乎?得臣曰,无别般所闻,而数年以来,兵革方张,白莲、交阯、苗蛮,合势为盗,割据归化关,遣关东兵三千馀人讨之,而皆为败没,馀者仅二百人云,路边见关东人多着丧服,故问之则以为,出战者之子弟云矣。蓍喆曰,沈阳幸行,亦以此停止云矣。得臣曰,彼人则以乾隆皇帝亦于即位后八年,始为沈幸为言,其实则以时值多故之故,姑为停止矣。上曰,深虑则无之乎?得臣曰,不至有深虑矣。上曰,皇帝则平安乎?得臣曰祗迎时见之则平安矣。臣等发行前一日,英华言于臣等曰,归奏国王,窃望平安云矣。大抵,专主富国强兵之策,七八岁儿皆善骑马,虽童孩辈,若教以射放,则莫非精兵,亦无别般军兵,而一村之内有百人,则百人皆可为军,有二百人,则二百人皆可为军,至于吉林、关东等人,皆是别物,与蒙古无异,故今番征役,抄送关东兵,盖以此也。蓍喆曰,出战之时,一丁所入银子,动费千数,在役时岁给,亦为八十两,故财力耗损,不胜支当云矣。上曰,他无可奏事乎?得臣曰,别无可奏之语矣。上曰,早出休憩也。得臣等先退。上曰,左承旨何不入来?得永曰,有实病云矣。上曰,左副亦有实病乎?得永曰,果有实病,昨既缘故出去,今又不为仕进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假注书吕东植,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领议政沈焕之,一提学李晩秀,原任直提学尹行恁,以次进伏讫。焕之曰,风日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一遍,自荆及衡阳维荆州,止至于南河。焕之解释文义以奏,仍奏曰,大抵,夏禹治水之法,皆有次序,先导山而后导水,即因其势而利导之也。水之性必就于下,而南方之地形最卑,故驱天下之水而归之于海,其规模法度,宏远博大,观其气像,可以范围天地而有馀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晩秀曰,禹贡一篇,即是治水之事也。故其文多记山水形势名物度数之节,别无敷衍仰奏,而此云江、汉朝宗于海,朝宗者,诸侯朝于天子之像也。自有天地以来,万物皆有尊卑之像,而一定不易者,今夫水亦万物中一也。万水之中,海为最尊,而江、淮、河、汉,皆归于海。故曰,江、汉朝宗于海。自古以藩邦事上国者,谁无朝宗之义,而我朝则尤有别焉。列圣朝至诚事大之规,靡不用极,朝宗门扁额,即取义于此者也。惟我先大王,诞承徽规,克阐大义,望拜祀享,诚意笃至,昨年即万历皇帝礼陟之年也,先朝尤加致意焉。伏望深留圣意,克遵遗范焉。行恁曰,提学所奏,诚好矣。近来《春秋》大义,渐成笆篱边物,今番邪学之盛,亦由于大义之不明故也。伏愿深留圣意,益加讲明焉。且以学问之道言之,千派万流,同归于海,九州五服,皆入于冀,圣学高明,则天下之归仁,其像亦如是矣。天下归仁,颜子之学也,先用力于克己之工,然后可致天下归仁之效矣。公辙曰,大抵,《春秋》大义,何国无之,而我朝之于皇明,尤有父母之恩,百岁之所不忘也,我先王所秉执,即此个义理也。昔我孝庙朝,尝以此为大仇深耻,欲图中原之扫清,而未克成志,今则事势所拘,不可复论,而至于撑天地亘宇宙之大义理,磨灭他不得,必也常加扶植之道,于以讲明之,于以阐明之,如明镜之常磨,毋使尘垢点着,然后此个义理,可以永树百世矣。晩秀曰,朝宗二字之扁额,即所以示天下万世者也。焕之曰,我国之于皇朝,实有莫大之恩。丙子以后,亦有莫甚之羞,惟我孝庙朝,尝欲扫清中原,此非独追皇恩而不能忘也。虽以大一统之义言之,夷虏之乱华夏,即唐虞以来所无之变怪也。行恁曰,到今扫清之计,虽若有拘于事势,若能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车甲卒乘,一可当百,则复雪之策,岂曰必不成乎?仍奏曰,元老劝讲,临文敷说,眷眷于江、汉祖宗之义,一提学继陈《春秋》尊攘之旨,臣无容更达,日前皇坛享祀之时,特降纶音,侑祭于宣武祀及李提督家,绍述先王之志事,修明昭代之敉典,瞻聆所及,孰不感涕?箕城武烈之祠,即石尚书诸人俎豆之所也,一体致酹,允合初元之懿规,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皇坛祀享之馀,特推风泉之圣思,侑酹于宣武祠及李提督家,是所以阐明我列圣朝相传之志事也。武烈祠一体举行,允为昭代之徽典,重臣所奏之言,甚善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今则《春秋》大义,虽似迂阔,而若先修明伦常,则此个义理自可以讲究之矣。晩秀曰,在上而明大义,然后下可以明伦常矣。公辙曰,昔在孝庙朝,尝欲提戈问罪,而今则时势有所不可,含冤忍痛,虽出于迫不得已,而只当常存此个心,以为讲究修明之地也。焕之曰,岁月逾漠,人心狃安,势虽使然,亦不可以事势所通,而强冒羞耻,只当存心于此个义理,以为常常讲明之地也。晩秀曰,荆、杨之地,土地薄而物产多,故南人之务本,不如河北矣。行恁曰,雪土梦作乂之句,注疏以云梦为一泽,而《集传》则曰,别而言之则二泽,《集传》之与注疏不同者,类多如此,篇首第一大文注疏,则以冀州既载为一句,壶口治梁及为一句而,宋臣苏轼,始拈出冀州二字为一句,故《集传》,舍注疏而从苏轼。晩秀曰,讲读之际,伏望频频下询焉。行恁曰,大臣之参讲,诚好矣。虽值推鞫之时,诸大臣轮回入参之地,恐好矣。晩秀曰,华宁殿工役之告讫在迩,上梁文令文衡撰进,似好矣。行恁曰,本府留守兼带内阁提学,使之撰进,恐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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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金启洛坐直。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吕东植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三讲,停常参。

○朴锺淳启曰,明日再明日,昭宁园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南公辙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南公辙启曰,明日昭宁园忌辰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同副承旨朴锺淳,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吉源启曰,今日推鞫,两司当为进参,而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彦燮,持平李敬裕,正言宋应圭在外,大司谏李相璜陈疏,掌令李安默,持平蔡趾永,献纳安廷善牌不进,正言申光轼未署经,执义柳耕,司谏金孝真诣台,无进参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山林外在外及未署经人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使之进参。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金观柱推鞫进,参议未差,左副承旨朴吉源进。以赵得永为吏曹参议,洪光一,权汉纬为掌令,金寿祖、韩义运为持平,严思彦为献纳,李毅采、姜俊钦为正言,徐美修为兵曹参议,李始源为兵曹参知,申大谦为左尹,尹可基为掌乐主簿,校书博士单李种德、赵亨基,正字单李显相,故佥知朴道彦赠户参例兼,学生朴𪼥赠左承旨,故通德郞朴会东赠仆正,以上右尹朴长卨三代。

○再政。以李肇源为承旨,闵命爀为校理,具晋行为吏曹佐郞,崔履亨为司仆正,金东善为司饔主簿。

○兵批,判书徐鼎修推鞫进,参判金羲淳入直进,参议、参知未差,行左副承旨金启洛进。护军徐滢修、申大谦,副护军徐美修、李尧宪、权迈、李商采,副司直洪彦燮、李敬裕,副司果申光轼、宋应圭并单付。

○朴吉源启曰,闲良崔秀歧、全命大直赴殿试传旨启下矣。直赴板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启曰,同副承旨朴锺淳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锺淳曰,谏长批下,牌招察任。

○以掌令权汉纬,献纳严思彦,正言李毅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吉源曰,只推。

○朴锺淳,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李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朴吉源,以兵曹言启曰,因刑曹草记,今番监试初试时,无照讫帖拦入京居儒生边圣华,结城儒生赵相玉,高阳儒生郑亿福,中和儒生崔命哲等,依律文,令兵曹降定水军事,启下矣。拦入罪人边圣华黄海道康翎县水军充定,赵相玉丰川府水军充定,郑亿福忠清道韩山郡水军充定,崔命哲舒川郡水军充定,并定驿子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申大儞,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启洛,以赈恤厅言启曰,北部司宰监上牌契任掌尹起大,今月初七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张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府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吉源,以义禁府言启曰,鞫厅启辞内,本府前都事兪孟焕,亟施窜配之典事,允下矣。兪孟焕庆尚道昌原府窜配,而以启辞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执义柳耕,司谏金孝真,校理李寅采,副修撰尹寅基启曰,郑致达妻之凶逆,前后声讨,已尽其千妖万恶之罪,凡在血气之伦,莫不切齿痛心。噫,当先朝在储之日,危逼圣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谋,而窝窟则此贼也。推戴逆禶,谋危宗社,范、能之逆节,而根抵则此贼也。此岂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当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从次律者,只在于恐伤英考之德也。英考之于渠,止慈止爱之德,如伤若保之恩,是固大圣人人伦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惟当持身谨畏,仰答圣意,而独奈狼性难驯,虺毒潜肆,缔结凶丑,图危国本,究厥罪恶,万戮犹轻,而初则黜置近岛,转而至于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释之举。此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当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属维新之会,岂可使逆如此贼,凶如此贼者,任便居住,尚保首领乎?在先朝则事关圣躬,虽或曲施宽假,而在今日则其在必报之义,尤不可一刻暂缓于三尺之律,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呜呼八行刀割焉,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胜诛哉?其亦凶且惨矣。性本痴蠢,济以凶谲,凭借薰灼之势,早窃华显之职,粤在乙丙之间,既多染污之迹,积年见枳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旷荡,偏加拂拭之恩,才起废蛰,擢置三事之列,陨结之图,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庙,无一报效,不悛旧习,回恋熟处,与乐任辈失志怨国之类,暗通声气,日夜绸缪,至于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肠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脉,亦藉阐扬德美之辞,内售坏乱义理之计,至于己卯以来以下数转句语,遣辞阴惨,用意叵测,章、蔡之矫诋宣仁,弘、瞻之诬逼圣母,蔑以加此,其语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义理之善类,为彼报仇,犹属薄物细故,天讨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惋,久而益激。当此明大义严惩讨之日,不可以职是大官,已为身故,有所容贷,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胜诛哉?性本阴谲,迹又闪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义理背驰之计,必欲甘心于善类,显作贼边之血党,凶逆巨魁,秉彝同愤,而肆发凶言,谓之无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义用之为乐任切姻,则把作奇货,市恩之资,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于其言,李㙖之为凶窝徒党,则引为私援爱护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即差于伊时。噫,义用之于乐任,缔结绸缪,烂漫和应之情节,已悉于台启,今不必架叠,而至于李㙖,则假托阐扬,暗售翻覆义理之计,乃以万馀名疏录,铺张凶势,胁持君父,其所设心,吁亦凶且惨矣。揆以舆情,孰不骇愤,而忽于此际,肆然拟望,殆若酬报者然。此已万万巧恶,而及其计未售志未成,则退处湖乡,怨怼之形迹毕露,矫诬圣德,煽动之情状莫掩。此不可以职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论,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枭心獍肠之蔑分乱常者,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向年撤候相臣之干犯于莫重莫严,而至凶至憯者乎?猗我王大妃殿下,母临坤位,德配乾刚,则夫何乱逆之徒,纠结于乐任之凶谋,承望于国荣之指使,敢为弘、瞻之所不敢为,忍为来、运之所不忍为,药院起居之礼,即是保护尽分之地,而暗怀凶图,恣意废撤,伦纲之斁塞,臣分之灭绝,胡至此极?从此而常膳也节献也,一切废阁,因是而危逼也诬蔑也,无所不至,国言喧藉,舆情愤郁。今日臣子之腐心痛骨,共戴一天,凡几年所,当此伸枉瘅恶,义理光明之日,声讨之尺疏才上,凶逆之情节毕露,其所负犯,决不可一刻容贷。日前虽伏承下询大臣处之之批,而事系莫重,有难迟待,请伊时首犯之相臣,亟命查出,夬施当律。噫嘻,痛矣。蔡济恭之罪,可胜诛哉?渠本以逆贼家卵育之物,偏蒙两圣朝拂拭之恩,名位极于三事,宠遇隆于一世,而不思报效之道,徒怀凶祸之计,狞顽之性,眼无君父,奰慝之心,仇视名义,究其本则一言而蔽之曰,胁持朝廷,潜售凶谋也。噫,德邻处分,虽出先朝旷荡之典,而若其诟蔑英祖圣德之悖疏,实为麟、亮之飞檄,则济恭之欲售传法之憯计,力主扶护,厥罪自在,万轼罪恶,专是坏乱典礼之图,而若其交通逆宦阴迳之凶计,实为师、翰之前茅,则济恭不有鞫案之昭载,敢肆护党,其迹难掩。啸聚无赖之凶徒,再作叩阍之举,不有乱逆之矢言,复上干纪之章,即此数事,已为渠罔赦之断案,况当失势屏蛰之日,占居逆任邻近之地,日夜绸缪,肠肚连结,所谋议者,变换义理,戕害善类也。所指划者,包藏凶图,四字刀割妆出宗禶之疏,手脚既露,显护骥显之凶,心迹自著。于是乎四字凶悖之说,敢登于章奏,心肠一串于厚谦,三字诬逼之言,肆发于筵席,罪恶百倍于嗣基。前后数十年之间,与逆任打成一片,表里和应,机关阴惨,排布秘密,为计日急,百变层生,若非鬼诛之先加,则宗国之祸,当至何境?至今追思,心骨俱颤,今当国是大定之日,如此凶逆巨魁,不可以已毙牖下,有所宽贷,请故领府事蔡济恭,施以追夺官爵之典。答曰,不允。第五件事,当询大臣处之。

○执义柳耕,司谏金孝真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流,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耉、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节,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禶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漫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如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穉小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漫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有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倂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又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愤,收孥潴宅,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漫酬酢,一室之寻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英材、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实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四字刀割已是剧逆之断案,而乙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况渠六字刀割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贼谋自绽,天讨夬行,而诛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七字刀割钩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时伟,性本阴谲,行又凶悖,贼翰之馀谋,无不主张,卖权兜揽,惟意所欲,乐祸忌忮,为世侧目,厥惟久矣。暗结妖宇之父子,昏夜绸缪,情迹阴秘,隐然自比于戚联之人,至欲拟举于握兵之任,长恶助势,便一窝主,及夫贼宇之输款,而渠之真赃,毕露无馀。惟此一款即是断案,而尤有国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庆,实是八域臣民欢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时伟,抑独何心,显示不悦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庆二字,酬酢之间,牢讳庆忭等语,公坐稠广,攘臂咆喝,有耳皆闻,无人不道。及至定号之日,肆发凶言于众人之中曰,今此定号,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肠,已万万极凶绝悖,而甚至于五月丧变之后,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阴凶之计,暗嘱其兄,沮戏葬地,国言喧藉,情节莫掩。揆以邦宪,在所必鞫,而岛棘之典,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舆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气势,罔念呴嚅之恩,益肆跳踉,拟帅市恩之谋,既极阴秘,荷杖偸铃之态,不忍正视。其所负犯,不一而足,而乃于不敢言之地,敢怀不敢萌之心,潜构启草,欲售欺天之计,此已穷凶绝悖,而于渠犹属薄物细故,潜藉逆复之姻娅,八字刀割与同死生之说,既已迟晩,顾瞻他日之计,明白纳招,甚至于干涉善复,自知当死之供,吐实于平问之下,其穷凶情节,更无可言。有贼如此,不施邦刑,则天纲绝矣,王法坏矣。宇镇之于善、谦,一而二二而一也。两贼伏法之后,独使已结案之凶逆,得保首领,偃处近岛,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义理自此晦塞,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而大可惧哉?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噫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今番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今日此何时也?皇天降割,臣民无禄,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门,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时夏、时鼎、时楫等,虽已酌处,既是凶逆之同堂,而暂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观望之迹,严讯穷诘,不容少缓。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闻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皞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情节,万万狡慝。玄庆则以逆景之子,初既同恶,末又逃躱,尚今未捉,实有难言之深忧,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胜诛哉?惟我先大王所秉执之大义理,昭如日星,严于𫓧钺,使愚夫愚妇,咸有以知入于此为忠,出于此为逆,则虽顽如木石,迷如豚鱼者,庶可以同归于导率之化,而尚有一种不逞之徒,显售角胜之计,甘心背驰之归,乃有不率教之金履载者出,闯呈一疏,计在尝试使莫重莫严之义理,敢欲漫漶之毁划之,则其所设施排布,孰主张是?密勿怂恿绸缪指嗾,一则履翼,二则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阴谲之性,常怀不满之心,必欲歧贰清议,戕害善类而后已。其潜滋暗长之计,妆出履载之疏,而昏夜往复之真赃,自有所绽露者,则肝肺已入于渊鉴,魑魅莫逃于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万馀言筵教,拈出矫俗二字,又许自明而自首,俾同归于大中至正之域,则在渠辈,实是化鬼为人之机,而渠乃迷不知变,延拕时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后,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时,渠敢怀不忍不敢之心,少无严畏,竟不首实。以致渊衷之烦恼,渐至玉候之忱笃,兴言及此,不觉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与此贼俱生,而今我慈圣殿下,阐明先王之义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诞降明旨,使之自首,则渠当直吐情实,来伏斧钺,而其奈枭性不悛,狼心无惧,洞谕多日,依旧顽忍,其无君死党之心,昭不可掩。极恶大憝,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贼之至顽绝悖者哉?其穷凶情节,不可不究核。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噫,从古权奸之坏乱世道,祸人家国者何限,而岂有如徐有邻之至妖极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于某年大义理者,一转再转,至于六七转,脉络贯通,肠肚结连,而噫,彼有邻,乃于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陈疏之时,以宗厦复出之说,与象厚烂漫酬酢,颐指徒党,俾不参于听政陈贺,则其于代听莫大之庆,显有不满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圣德大度,包荒拂拭,节次推迁,视同无故,则生死肉骨之恩,于渠何如,而乃敢反怀疑惧,潜售掉脱之计,昼宵揣摩,无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后,操国权柄,惟意所欲,为贼渊薮,寔繁其徒,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其所设心用意,专出于营护干犯某年以来源头凶逆,闪弄手势,挺身报仇之计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国势职此而凛缀,骎骎入于人不人国不国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间,交结异类,面谀背毁,无所不极。至以莫重莫严典礼间事,作为欛柄,或倡说而煽动之,或诱众而威胁之,矫诬之说,肆行其间苟究厥由,非渠而谁?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烛其奸状,深恶其情态,六七年来,屏置于外,俾悔其罪,则固当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旧跳踉,无少惩畏。今幸慈殿处分,乃在神人积愤之馀,而惟此远窜之命,于渠薄勘,以若穷凶之所犯,只施远窜之薄勘,则刑政之失,犹属细故,其盘据之窝窟,何以打破,其缔结之徒党,何以锄治乎?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彼金履载,即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潜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师之相规,闯呈一疏,指意闪忽,其所绸缪排布,必欲血战义理,甘心于背驰,仇视士类,角胜于清议,与乙丙以来,群不逞之徒,一串贯来之心肠,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几之明,烛其奸状,而大圣人忧世虑患之念,丁宁致意于矫俗之教,遂致圣候之添重,便作凭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宁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显,姑置投畀之宽典,今于履翼指嗾情节绽露之后,履载亦不可置而勿问,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噫嘻,痛矣。乐任之罪,可胜诛哉?渠以凶逆馀孽,性本妖慝,世济凶论,罪恶贯盈,姓名屡出于鞫招,干犯难逭于铁案,至今假息,是谁之赐,则罔念悛改之图,徒怀怨怼之心,其家之自底凶逆,而敢肆仇视,渠身之久在废弃,而必欲掉脱,偃处近郊,出没城𬮱,诪张诳惑,无非矫诬圣躬之凶言,排布经营,都是变乱典礼之憯计,缔结匪类,声势相连。凡所以绸缪贼徒,戕害善类,背驰义理,坏乱世道之阴谋秘计,靡不用极,人心诖误,举世波荡,不知何样变怪,伏于何处,起于何时。究厥所为,非但殿下之罪人,即宗社之罪人,非但宗社之罪人,亦实为慈宫之罪人也。当此一初清明,定国是严处分之日,邻、翼等枝叶,略施投窜,而如此凶窝,依旧自在,大僚之箚,至于封还,三司之疏,未蒙颁布,王章尚屈,舆愤愈激,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金峙默之穷凶一疏,至今思之,令人发竖。噫,国荣庚子之疏,究其心则剧逆也,论其迹则绝悖也。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扼腕共愤,而惟彼峙默,身在戚畹,谄附荣贼,投呈凶疏,肆发悖说,至于诬逼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当日峙默,忍为此疏乎?论其罪恶,浮于荣贼,大僚之筵奏,儒臣之疏论,俱是举国之同愤,则此不可以戚畹之私,有所容贷也,明矣。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在学、沈颐之、吴在文、李远培之穷凶绝悖者乎?内下封书,即我圣母之手札,则虽章、蔡之凶肚,何敢捶函?虽弘、瞻之逆肠,何敢坼封,而承望窝窟之指使,套袭枭獍之手势,敢于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无严无忌凶贼之变,古今天下,宁有是乎?大僚严鞫之请,实是举国共公之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学异于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惊愕益切抑郁,邑倅听令于道伯,道伯缔结于凶窝,眼无君父,敢售憯计,脉络贯通,肠肚相连,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无犯分蔑纪之类,其何可分别于道伯、邑倅之间,而不许大臣执法之请乎?请稳城府远窜罪人在学,绝岛定配罪人远培设鞫得情,快正典刑。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呜呼,数十年来,奸凶之徒,把弄权柄,惟意跳踉,义理将至湮晦,国势几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济之倾巧之行,戕善败类,莫逃宵小之目,背公营无非兜揽之计,当荣贼擅弄之时,专事附丽,及浚贼诬眩之日,同声和应。凡所以簧鼓邪说,䗖𬟽太阳者,无不为之嚆矢,而浚贼逆节彰露之后,语颇糢糊,亦不严斥,一世之所共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请追夺也。与浚贼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胪列备至,可见公议之峻发,而今此大僚禀处之论,反涉惟轻,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勿烦。

○执义柳耕启曰,噫,彼金履载之罪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于禀秩,抑何意也?呜呼,我大行大王处分履载之教,炳如日星,严于霜雪,义理之痛辨,好恶之明示,虽妇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则今日廷臣,固当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殚诚卫国,共臻国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挟杂尝试者,何其太无顾忌也?且凡禀秩,乃谓寻常罪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禀之,则耆之肆然入于禀秩者,抑见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骇愤之举耶?履载背驰于先朝导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辨其尝试,申耆跳踉于新化继明之日,而慈圣殿下,明谕其无严,臣窃钦诵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圣殿下下教中挟杂尝试之习,又当不知为几倍者,圣人先见,实仰出寻常万万矣。噫,赠执义韩𨱎涅背讨贼之精忠孤节,可质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烛,至下伸理之教,则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对扬,而渠独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阏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党悖义害正之类,不可窜配而止。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命吉诸子散配之处分,严正光明,神人之愤冤,庶可少泄,而散配分拣之命,遽下于未及发配之前,命吉既已径毙,而未施孥戮之典,则其诸子散配,已失于从轻,而今则并与从轻之典,而亦为还寝,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结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义理将晦,人心胥溺,识者之忧叹,厥惟久矣。猗欤向来处分,炳若日星,严如𫓧钺,国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惧,而尚有憸小之幸逭王章者,即洪乐游是已,本以倾邪之类,密托幽阴之迳,为一世指目,盖有年矣。五月晦筵教,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教,昭揭向背之路,则为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独何心,敢肆护党之习,显试角胜之计,三铨独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荣,挺身首拟于寝郞之望,视若平常之人,少无留难底意。阴附凶逆,直拟政注,乃是渠家传之心法,而即此一事于渠断案,前后台论,公议可见。当此一初清明,先治党与之时,如此背义护逆之类,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噫,乐洙穷凶绝悖之罪恶,覆载难容,而王章未施,鬼诛先及,舆情之愤惋,久而益切,幸于近日义理大明,天讨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愤少泄,民志底定矣。诸子散配,系是应行之典,而其子鲁崇性本凶谲,世济其恶,行已闪忽,东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没权奸之门,昼宵绸缪,罔非戕害善类,背驰义理之计也。国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禀处,虽已允下,而此等负犯至重之类,不可薄施屏裔而止,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柢拔去,窝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铨、若镛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暗受承薰之妖书,日夜沈惑,悖乱名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遽然傅生,不过定配而止。若夫伯淳,以若地处,投入邪径,千妖百奸浸染蛊惑,乃于究核之日,铺张夸诩,末乃敢以伤伦败gg悖g常之凶说,肆然发口,甘自归于夷狄禽兽之域,论其罪恶,宜与乐敏辈并置大辟,而遽移秋曹,未定邦宪,舆情愤菀,久而愈激,至如吴锡忠,尤极凶且惨矣。本以凶丑之遗种,渠家之渐染邪学,无辞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断案,而潜怀阴图,交通凶孽,暗地绸缪之状,家焕之证招丁宁,屡次来往之迹,渠供之输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计,或曰不无其力,或言无以形容,终始呑吐,一向抵赖,究厥情节,万戮犹轻,岂可以次律勘断乎?虽以李基让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宠亿,查结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举世喧传,诳诱之说,骊、利煽动,敢肆凶顽之习,终无就服之供,而遽下酌处之命,舆愤之未伸,容有极哉?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向日台启中李祖源、沈基泰事,因大臣筵奏,虽有酌处之命,而当初凶疏之主张者,自有其人,则今于追正其罪之日,决不可以身故而置之勿问。请故判书郑昌顺亟施追削官爵之典。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既是承传举行,则以此声讨,在渠岂不冤乎?沈鲁崇等事,既有大臣筵奏,并不允。

○司谏金孝真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漫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愤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尚喆、国荣九宗四贼,无非剧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明义理严惩讨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医命吉之未伏法径毙,已是失刑,而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即还寝,逆吉之未施王章,尚切舆情之抑郁,并与其子属而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此岂复君仇讨国贼之义乎?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岭狱干犯诸贼,孰非可核,而其中权龙度之招,以为,与时景酬酢,以医官已被台启,蔡承旨弘远,亦为上疏请鞫云,逆景抵金行久书云,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来者,言蔡弘远陈疏请鞫,医官云所谓武弁即张羽成也。羽成之招,虽为发明,逆景之书,既已绽露,贼招贼札,若是丁宁,则传说于逆景,明白无疑。且弘远之疏,只是请鞫医官,则逆医之请讨,乃是一国之公愤,弘远之疏,必无掩讳不呈之理,而今此诸贼之传说,莫不藉重于弘远,则其间必有苗脉,渠辈亦必有闻处,则此事之究核,只在于此二贼,明矣。不可以已决之案,置而不论,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其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胜言哉?渠以虮虱之贱类,又为枭獍之亲属,其所负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诛,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将三十年所,则固宜衔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举国哀遑之日,挟营门曲护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师,阅月留滞,略无顾忌者,其凶顽狞慝,已无馀地,而身拘王狱,私书公行,至发于该府之草记,而其绸缪指挥,必有其人。且书中所谓勿为杂谈云者,所谓杂谈,虽未知何等说话,而恐其吐出丁宁申嘱者,其间必有情节,不可加刑发配而止。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壬子南学之疏,吁亦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李祖源之诪张凶论,绸缪阴谋,此莫非平生伎俩,必欲坏乱我义理也,昼宵经营,必欲谋害我善类也。至于沈基泰之所为,亦甚凶狞,东西闪忽,图得疏头,日夜出没,要构草本,合势共谋于凶窝,连肠接肚于怪类,公议沸腾,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禀处,终涉惟轻,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烦。

○大司成郑大容疏曰,伏以荏苒之顷,春序已暮,孝元殿小期,隔以数朔,伏惟我圣上抚时哀慕,益复如新,耿耿寸忱,寤言如结,只切望梧云而摧咽,瞻觚棱而忧系也。仍伏念,臣禀本虚脆,年迫迟暮,百病缠身,转辗沈痼,杜门呻呓宁日恒少,以至昨冬陞试之役,而屡犯违傲,致承严教,此殆臣死期将迫,神思迷错,只认病势之难强,全昧分义之至严,自不觉其冒陷罔赦之科也。虽荷圣度宽容,邮罚幸逭,而至今追思,惶汗浃背,在臣息补之义,但当含恩讼罪,身不己有,自力向前毙而后已而已。更何敢以狗马贱疾,仰渎宸听,而独无奈病就澌顿罪积瘝旷,都蔑微诚之自效,以致久任之无实,则亦不容一向泯默,尸居此极选之职也。臣之贞疾,祟在癖积,每当春夏之交,症情一倍危剧,肝木渐肆,胃土日败,寝啖几废,形神幻脱,泮长供职,虽有间于词讼剧务,课试自有期限,主管俱系紧重,而兼值庆科之稠叠,亦多本馆之照检,以臣儱侗愦劣,虽在不病之时,尚患其随处偾误。况今奄奄神识,既不能收拾一身,则顾何可苟然充位,漫不省事,上以贻朝廷之羞,下以招多士之谤哉?臣虽万万无状,亦尝比数于近密之列,既无尺寸之逾人,只愿奔走而殚诚者,自谓臣区区报效之义,惟在于此。终不敢饰辞言病,以为占便之计,而臣之忝叨见职,九载之间,殆过十遭,然每因疾痛之呼,屡蒙体谅之恩,今何敢徒怀严畏,因循嗫嚅,竟自阻于仁覆之天哉?玆不得不披沥衷恳,冒死陈章。伏乞我圣上,天地父母,曲察病喘至切之诉,亟命镌改臣职名,仍治臣前后逋慢之罪,俾职事无旷,私分粗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工曹参判闵台爀疏曰,伏以,臣病伏涔涔之中,忽有玉署吏,以臣名忝于特进官旧抄启来言,当参于明日讲筵,当此一初典学之日,臣不胜欢欣荣感之至。苟使臣有可堪之姿,而无难强之势,则岂敢为逡巡之计,而第臣近日以来,忽患非时痢疾,症形非轻,食饮专却,兼以疝癖之气,乘时闯发,昏倒不省。若将顷刻垂尽,以此病状,蠢动无路,自速逋慢之诛,伏地震凛,靡所容措。仍伏念,臣自在胜冠,素患阿睹,七年沈痼,自分盲废,幸收𨥧药之效,近虽不至失明,而病根犹在,昏雾常遮,每当喉司之待公事登筵也。辄患行墨之矇眬,至若悬吐小注之细难办别者,尤非可论。且臣蚤从荫涂,幸占科第,而至于经传之工,自来空疏,虽在粗浅之旨,尚不能依俙见得。况于法筵之上,讨论经史,辨释奥义者,必待宿儒邃学而后,始可拟议,则如臣之不辨豕亥者,岂敢唐突趋膺,自犯蔑效之罪也。噫,法讲有命,睿学日将,臣若有一分启沃之才识,则横经前席,辨难章句,以效涓滴之报者,岂不诚至愿,亦岂非殊荣?而其奈自顾倥倥,无所裨益,而适足为辱圣简而羞清朝,何病势之外,区区微执,自划已久,左右思量,进身无路,略控短章,仰暴衷恳。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令永刊,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同副承旨朴锺淳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之贱,滥膺考试之命,威望不足以检戢多士,鉴识不足以辨别人才,触事生疣,无往非罪。果然堂疏之论劾,至被谴罢之薄勘,臣愧悚恧蹙,缩伏讼愆,迺者䬶台除命,自天有陨,恩叙继降,召牌踵临,臣且惶且感,不知所出。噫,严科场正士习,即我先大王二十五年之苦心也。臣虽至愚,亦岂不仰认,而伊日试望之受点,适在夜深之后,而继伏承口专下教,以或夜或朝,从便入门,俾无举子致伤之意,饬谕丁宁,臣即时承命,驰诣试所,则许多儒生,塡咽于场外,入场若迟,伤人必多。臣于入院之后,即为开场,而时值夜昏,士皆争先,若复窄窄开门,个个考帖,则诸生之互相摩戛,转致蹂躙,其势必至而恐非所以仰承德意也。故不得已洞开闱门,任其流入,纷杂喧扰,职由于此,而其为骇瞻聆而关后弊则诚然有之,堂疏之论,实为得体,官箴之来,臣固拜受,因此而科场有申严之效,士习有丕变之益,则朝廷之幸,臣不亦与有荣矣乎?第伏念,试场之搜检纠察,虽云台监,禁乱官之职,而试院凡事,莫非主试之所管,苟论其罪,臣实为首。今何敢诿以已勘,扬扬冒膺于见职也哉?玆敢不避猥越,短章自列。伏乞圣明,亟赐递改,仍治臣渎扰之罪,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大司谏李相璜疏曰,伏以,惟天不吊,我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因封既讫,时节屡嬗,我先王在宥之年,倏焉已迈,而仇月亦行将回薄矣。普天率土,恸冤逾新,伏况我殿宫止慈之情,我殿下出天之孝,抚时靡逮,何所涯极,区区下情,实不胜哀虑之至。臣即大行朝偏被造化之一物耳。眇小而长大,微末而华显,日滋茂于雨露涵濡之中,而我先王之所视遇臣者不惟廷臣而家人也,不惟家人而父子也。故人穉子之教,无言不到之谕,至今追思,肝胆崩裂,臣之狷塞,而我先王实诱导之,臣之蒙愚,而我先王实庇护之,辛勤作成,不惟任使,而且迩密之矣。臣尝数年,以私义屏处矣,又尝数年,以私制在家矣。读书之戒,无疾之询,许久不见之恩言,屡及于筵席,而我先王之所记念臣闵覆臣者,又未尝以臣身之进退远近,而或有间焉。呜呼,历数今古,人臣之得此于君父者,果几人哉?凡人于敌以下,有一食之惠,尚为之感激思报,况臣有君如此,而既未能报效涓埃,又未能办一死,以下蓐蝼蚁,冥然顽然,存此视息,复承今日之恩命,重叨先朝之宿趼,俯仰惭痛,此何人斯?今若一进身而趋哭于魂殿之外,依近于严庐之侧,则庶可以少泄哀冤,又可以转承起居,况追先以报,夷验向前,即亦臣目下分义,顾何敢为逡巡违慢之计哉?然臣至悲之衷,绝苦之恳,有不忍强自按抑,晏然荣进者,臣之庸陋谫劣,百无肖似,不足以玷清朝而需当世,臣亦自知甚明。然而少攻举业,留意荣涂,则亶以臣老母故耳。臣本险衅,早失所怙,㷀㷀孑孑,惟母是依,而臣家日益旁落,臣母日益衰惫,饥顿颠连,无所聊赖,而臣又禀质孱脆,受病沈痼,既不能为人佣赁力作,以为亲养,又不能牵车牛服贾,以尽子职,而遂为此应举窃禄不得已之举,以冀幸于一日之养也。臣实不天,母又见背,廓然三霜,穷且无归,奉恩檄而入告无所,披旧线而手泽未泯,摩挲踯躅,至冤塡胸,更有何念?自齿平人,为亲而仕,古人所许,臣之始计,盖亦诿此,而若又一直贪荣,迷不知止,扬扬于春萱已谢,风树不停之后,则臣亦何所据哉?将为自身之荣乎,妻孥之计乎?抑将诿之于为国家出力效能,区区一己之私,有不暇自顾乎?由前则非臣情私之所能忍也,由后则非臣才具之所能及也。玆敢抆血陈章,干渎宸严,惟圣明哀其志而恕其僭,特许镌递臣职名,俾得退守邱陇,以卒馀生,仍治臣逋傲之罪,以肃朝纲焉。呜呼,我先王之付畀我殿下者,诚艰且大矣。宗社之重,臣民之众,与夫环东土飞潜动植肖蝡跂喙之类,皆先王所以付畀于殿下者,一物而不得其所,则非所以仰承先王也。一政一令,不得其平,则非所以仰承先王也。然则殿下所以报答我先王者,宜如何也?曰阐明先王之义理而已,遵守先王之规模而已。夫曰阐明义理者何谓也?亦惟曰守先王之秉执也,严乱逆之诛讨也。保世臣亦一件大事,而实寓于明义理严诛讨之中焉。呜呼,我先大王,以曾闵之行,传尧、舜之心,其措诸政令施为之际,见于动静语默之间者,精义妙用,无处不寓,而若其终始秉执之大原本,则即初元下教,五晦末命是已。斟酌于精文之间,辨别于忠邪之分,讲明此至精至微至公至正之一副大义理,真可以建天地质鬼神俟圣人而不惑矣。炳如日星,坚如金石,大本既定,以垂来许,则殿下所以缵承我先王者,惟有兢兢然遵奉而已。宜若更无事于阐明,而奈彼干犯之徒,欲肆掉脱之计,必欲疑晦我义理,翻覆我义理。岐贰于康庄,滓濊gg滓秽g于太清,流言之所诪张,凶谋之所酝酿,千妖百怪,改头换面,朝象日益溃裂,人心日益诖误,国势日益缀旒,将不知税驾之所。于是乎我慈圣殿下,烛理明而虑患深,述先王之辞教,明先王之志事,筵席之开谕,纶綍之剖示,严正磊落,丁宁恻怛。必欲变夷狄为冠裳,化龙蛇为赤子,其奈蛇纠蚓盘,窝藏已固鸮音狼毒,生性难化,悍然顽然,暋不知动,则肆又我慈圣殿下,赫然奋发,夬赐明断。乃有腊月邻、翼辈处分,而辞教之所涣发,疏启之所迭出,劈开凶逆之源头,烛破憸小之情状,诛讨既正彰瘅斯公,自此溃裂者,庶可以整顿,诖误者,庶可以收拾,凛如缀旒者,庶可以转而为安矣。然而臣愚死罪,窃以为尚未也。彼贼任之负犯衅孽,尚可以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乎?自乙丙前后,几十年之间,凡所谓行凶作逆,兴妖逞怪者,皆贼任为之窝主,以之动摇我宗国,变乱我义理,讫于今酿成滔天之凶祸,几使国不得为国,而人不得为人矣。乃朝家之所惩讨,则未尝有拔本塞源之举,而抉其支流而已,去其枝叶而已。如是而犹望其萌蘖不生,堤防不决,臣则曰无是理也。然则殿下何所惜于贼任,而必为此喣嚅假贷之举也,抑将以周官八议,为贼任傅生之地耶?此实有大不然者,议亲议功,如今之杂犯死罪,未尝为身犯恶逆如贼任者之谓也?然则八议之典,非可拟议于今日也。抑又以谓,国是既定,廷奏迭彻,笔舌足以代𫓧钺,则乱本已绝,而祸阶已杜,方来之忧,更无可言乎?此亦有大不然者,先朝丙丁间所以大奋乾刚,锄除凶徒者,非止如今日之严,惟一贼任未伏法耳。王章之屈,舆情非不愤菀,而自当时观之,彼贼任者,不过一漏鱼也羸豕也。方当圣明临御,太阿在上,宜若帖耳屏息,自谋其生之不暇,不能复为世道忧也。然而圉圉者转而为洋洋,蹢躅者转而为猖獗,新徒旧党,杂然騈集,妆出无限妖孽,做成无限变怪,为祸之烈,在近日又何如也?今日诛讨,已不及当时万万,而彼贼任者,实未尝损其一毛,如是而犹幸其乱本绝祸阶杜,永无方来之忧虞,则不亦远矣乎?窝窟不破,则诛讨未可谓大行,诛讨未行,则义理未可谓大明,而方来之忧,犹见其未艾也。然则殿下所以阐明我先王之义理者,亶在于严诛讨,而诛讨之典,宜自贼任始矣。彼一种不逞之徒者,其始则皆国家之世臣也。向使一贼任而不在,则无所怵迫其威势,无所渐染其言议,无所依草附木,恃以为援,而其迷昧沈垫,自干天诛者,宜不至如今日之甚矣。今以小不忍之故,舍贼任而不诛,则目下之骇机急变,诚未知发于何地,而假使幸而无此,及夫时日稍久,雷霆小霁之后,则安知不复肆凶图,坏败几人心术,惑乱几人视听,流毒一世,如今日之为耶?殿下此时,更欲苦心全保,恐亦不可得矣。然则严诛讨,乃所以明义理,而保世臣之一件大事实,亦在其中焉。圣人岂不曰生道杀人乎?伏愿圣明,仰禀慈旨,夬从台请,其馀启牍之所论列者,次第允可,使逆窝永被,氛翳廓扫,则世道幸甚,国家幸甚。若夫遵守先王之规模者,何谓也?大臣近臣,盖尝为殿下言之矣。宜若无容赘为,而耿耿芹曝之诚,每在于是。玆敢不揆僭妄,更有献焉。统而言之则为规模,而分之则其目亦多。然姑就今日之急务而言之,亦惟曰勤问学也,亲贤士也,远宦妾也,择牧守也。惟我先大王,天纵圣知,卓越千古,规矩准绳,自然合度,宜若无所资于问学。然孜孜矻矻,犹恐不及,如劬躬读书之士,亦殿下之所仰睹也。发为典谟,则所以祖述尧、舜也,动中经法,则所以宪章文武也。阐性命之奥,而明体用之妙,则探源乎洙、泗,而溯流乎洛、闽也。真积力久,仁精义熟,见于功化者,沛然若决江河,而无所碍滞,此则我先王之终始于学也。今我殿下,冲年丕緖,维艰厥会,所以仪刑我先王,继述我先王者,事事物物,何处不然,而惟此问学一事,实为之本,惟问学可以涵养本源,惟问学可以阐发理道,惟问学可以推而及于施措,而可以为唐为虞,庶复见先王之盛际矣。惟殿下慥慥于是,每念我先王之所教诏于平日者何如,所劝课于平日者何如,无一息之或间断,无寸阴之或放过,缉熙之工,纯亦不已,则今日臣民之所颙望祈祝,岂有大于是哉?惟我先大王,光御二纪,治轶三代,盛德大业,史不胜书,而至于宦妾之稀得进见,士大夫之朝夕左右,实千古百王之盛节,彼宦妾者,始不过备使令而供洒扫耳。然以其给使也久,故易得上眷,供奉也近,故善伺主意,本无深识远虑,可以裨益治道,而昵之则为害滋甚,历代已然之鉴,班班可考,我先王𥇕其然也。未或假借而常屏远之,以备宫中之例直传命而已。至于燕闲之所从容,则惟有清朝之士夫,与之商确经史,与之咨访治谟,以及于外州之水旱,下民之疾苦,于是乎发之政教,而光明洒落,无一毫纤翳者,终始如一日矣。惟殿下念念于是,每念我先王之所以处彼于平日者何如,所以遇此于平日者何如,远近亲疏之间,一遵先王之家法,此亦我殿下继志出治之大节也。惟我先大王,早夜忧勤,字恤黎元,即平日苦心至诚,而尤以慎拣外官,为怀保之本焉。常以一县吏之或不胜任,一藩臣之或非其人,其难其慎,憧憧于宸衷,所以庙堂之剡,铨衡之注,每恐差除之不当,小心畏忌,不敢少忽,故讫先王之世,吏皆守法,民不受病。惟我殿下,自承新服,首轸民隐,釐粜谷之簿,划民库之财,荡奴婢之贡额,或仰承慈教,或独运睿断,体先王若保之意,而阐先王未卒之志者,猗亦盛矣。然外官而失其人,则德意虽勤,而或不能傍流矣,惠泽虽频,而或不能下究矣。若尤无良,而加之以苛猛之政,重之以征敛之弊,则虽蠲徭减赋之书,日下于大农,窃恐其无补于民,而民且不保矣。惟殿下刻刻于是,每念我先王之所以郑重于平日者何如,轸念于平日者何如,虽一政一注之间,提饬掌选之臣,不牵于私。惟人是择,对扬奉承之方,无或一毫不及于先王之时,则实今日奠安民生之本也。惟殿下念哉。凡此数语,陈腐寂寥,本不足以仰备采择,然上二事,实系君德,而在上之事也,下一事,实关民隐,而在下之事也。上下交修,勉勉不已,一遵我先王之规模,则其有补于治理者,亦或万一焉尔,惟圣明不以人废言焉。臣于目下事,尤有所万万痛惋,不能自已者,敢此尾陈焉。左道之陷人,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洋学之至妖至憯者哉?人之所以为人,以有君臣父子之伦,男女贵贱之别,而一皆灭绝,一皆汨董,自所谓搢绅章甫者,以至于愚夫愚妇,引诱诳惑,日深月炽,人类而禽兽矣,中国而夷貊矣。我先王以并生之念,开自新之路,虽如家、镛之凶,恭、显之恶,莫不诱掖而渐摩之,德意所及,豚鱼可孚,而奈彼人心已丧,人理已绝,煽妖作怪,罔悛旧恶,而京外啸聚,男妇和应,党与之广,又不至于前日之比而已。惟我慈圣殿下,惧夫易种于玆,以致胥溺也。广处分严正,罪人斯得,奸窝凶徒,前后就捕,妖腰乱领,次第伏诛,祸根有永拔之机,污俗有维新之望,而第闻私党之被讯者,若以改行纳招,则例置不问之科,率蒙白放之恩,若使此辈,真能革面改心,化作平民,则人其人之盛德至仁,臣诚钦仰万万。然始入薰染之中,背驰声教之外,则不可以今日之悔悟,并与前罪而宥除,若奸民避刑,姑为苟逭之计,元无悛改之实,则全然放释,得不几于失刑之归乎?随其轻重,分等勘律,则庶或为惩毖来后之一助矣。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好矣。尔其勿辞察职。

○庆尚道尚州幼学成丙烈疏曰,伏以,昊天降割,先大王仙驭礼陟,八域含生,举切如丧之恸,臣久抱至切之痛,乃敢茧足而来,伏于觚棱之下,不避𫓧钺之诛,仰首鸣号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特垂矜察焉。窃伏念臣之亡祖知中枢府事臣尔演,遭逢我英宗大王曁我先大王两朝,偏蒙特恩,金带以侈之,宸翰以宠之,荣动京乡,事旷今古,深仁厚泽,与天无极,图报之愿,铭心在肺,丹衷炳若,白首无替,及至戊申年,已九十六矣。疾病沈淹,床笫宛转之中,忽伏闻赵德邻复官之报,忧愤弸中,如不欲生。盖前戊申经乱时搢绅遗老,独臣祖在耳。臣祖又与德邻,居在一道,而及见其投凶疏被严谴之日,深痛其包祸心诬英庙之状,故虽在老病之中,犹能记得当时事,历历如昨日,而目见凶徒壅蔽,乱逆复爵,必欲担舁赴朝,痛辨极论,而起动无路,有志未遂,寤寐耿结,至死冞笃。遂于己酉三月,口呼一疏,略言德邻逆节梗槪,仍谓子孙曰,我且死矣。我死之后,汝须亲自缮写,献之吾君,以达老臣将死之言,而此疏未彻之前,勿掩吾骸,越二日,臣祖死矣。臣用遗戒,殓殡之后,即日与臣侄在元,曳衰赍疏,来伏阙下,则是时蔡济恭,擅执朝权,喉院诸臣,怵畏威势,无人捧纳。故翌月孝昌墓行幸时,又上言于辇路,而未蒙处分,于焉至十有三年矣。今当离明继照,赫日中天,先大王未卒之志事,次第修举,而至于德邻之诬蔑英庙,济恭之扶护乱逆,已发于台启,则臣祖遗疏,未及彻于先朝者,可以仰彻于殿下矣。其疏有曰,德邻为逆,与戊申凶徒,一串心肠,先朝处分,明如日月,则不宜复容于覆载之间。臣于其时,年虽少矣,惯识其事,食肉寝皮之心,恒切于中,而惟我圣慈,乃以包容之德,特施旷荡之典,凡我臣民,孰敢开喙,而臣蒙两朝旷世之恩,图报之诚,至死靡已。德邻乃先朝之恶逆,而旋被宽宥,则顾此老物,追忆先朝,岂不欲叫阍上章,以明凶逆之罪状,而犬马之齿,今当九十七岁矣。万无登程上洛之道,重以衰病弥留,只自愤惋而已。固欲县道封章,而病势渐剧,未遂其志,而死归于地下,以何面复谒先大王乎?尤不觉罪悚之至,两朝恩遇,于臣果何如哉?癸巳之五世荣光,丁未之三转其官,稽之往牒,而未有闻焉。考之近世,而未有见焉,则臣如当可死之地而不死乎,遇可言之事而不言乎?前冬德邻事处分后,慨然而叹曰,粤在先朝,十条凶疏,包藏祸心,酿成凶谋,为戊申之嚆矢,而乃有复官之命,此何事也,天地之大过于庇覆而然欤?日月之明,犹未照烛而然欤,指紫衣金带而言曰,何以着此?顾此老物,近百不死者,有待乎今日也。大抵德邻之逆节,非但路人之所知,故承旨臣罗学川绝交书,尽之矣。其书曰,自古人臣进言于其君者,未尝有兄弟间事,而汝何敢强作别件说话,骎骎然入于不忍言之地,末乃隐然以孔子正名结之曰,百岁在前,千岁在后,必有正名责实者,是何说也?卫辄以子拒父孔子正名之训,盖以此也。今汝欲正者何名,欲责者何实?先儒曰,天下无不是底父母,弑父与君者,乃反构陷于不测之科耶?吾之所以送汝于此,盖亦寇莱公送丁谓于虏境上之意也。吾不复有言也云云,以此见之,则忠逆之分,邪正之辨,不可以朋党言也。学川乃邻逆之近居攻业而平生亲友也。然而见其凶疏,至有割席之举,玆岂非德邻断案而公证者乎?臣本无知识,职非言责,而乱臣贼子,人皆得以诛之,则臣虽在百岁垂死之日,岂忍终默,以负我殿下乎?臣之三从兄故县监臣尔鸿,曾于戊申四月旬前,必欲倡义讨贼,而得闻居昌等三邑义兵,已为歼贼,其所倡义之论,未免中止,而今忽入于《岭左儒生倡义录》者,有犯于欺君之科,故顷已呈状于本道监营,使之拔去矣。至于岭左列邑,距居昌绝远,则所谓倡义云者,未闻于当时,而始出于回甲之岁,而只为德邻伸雪之计而已。可胜痛哉。伏乞圣明,亟收成命,臣祖疏语,至此而止,盖此遗疏,出于气息奄奄之际,文不知裁,语失伦次。然而其苦心血忱之临死靡渝,誓不与此贼俱生之意,断然可知矣。倘蒙殿下一垂睿览,特赐处分,先臣不瞑之目,可瞑于地下,而先臣浅土之骸,可藏于九泉矣。臣十三年崩陨之私情,亦可以伸矣。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事知之矣。

○今日推鞫时,罪人李基让,更招后施威,罪人吴锡忠,更招后施威。

○辛酉三月初七日卯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朝讲入侍时,领经筵事沈焕之,知经筵事赵镇宽,特进官李致中、李祖承,知经筵事尹行恁,同知经筵事南公辙,参赞官朴吉源,侍读官严思彦,检讨官尹寅基,执义柳耕,司谏金孝真,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进伏讫。焕之曰,讲前无奏事之例,而今此序文,行数甚多,自止分二次,更为磨炼,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上读新受音《书传》序文,自庆元己未冬,止心之德其盛矣乎一遍讫。思彦读奏,上曰,文义为之也。思彦曰,二帝三王相传之心法惟在精一二字上,圣人用力处,槪可见矣。上曰,好矣。下番亦陈之也。寅基曰,此言心之德盛矣乎?夫人心道心,初非二致,发于形气为人心,发于义理为道心,精而察之,一而守之,然后人心听命于道心。此乃千古学者治心之第一用工处,而帝王学问,尤有自别,政宜以精一执中为先务,而猗我先朝,动循此道,大公至中之德业,皆有精一中做出来,克跻尧、舜之治矣。古人云,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殿下诚以先朝德业为柯则,常讲究乎此个道理,则尧、舜之治道可几,以及亿万年无彊之休,亶在于是矣。伏愿益加懋哉。上曰,其言亦好矣。领事亦陈之也。焕之曰,《尚书》一帙,悉载帝王之治法,其所谓治法,非别件物事,礼乐刑政典章文物,乃制治之具,而礼乐也典章也,皆有一心上做出来。故曰,二帝三王之治,本于道,二帝三王之道,本于心,苟得帝王之心,则道与治,从可以得矣。若夫其心法,不过精一执中而已。故尧、舜、禹之惟精惟一,商汤、周武之建中建极,为一篇之大宗旨矣。伏愿澄省于斯,体念于斯。人心之易危而裁制之,道心之易微而显发之焉。上曰,其言甚好矣,知事亦陈之也。镇宽曰,大臣儒臣所奏,已尽之矣,臣更无可奏矣。上曰,特进官亦陈之也。致中曰,领事所奏之言,甚为详备,伏愿体念焉。祖承曰,领事所奏,悉尽无馀,臣更无可达之辞矣。上曰,知事亦陈之也。行恁曰,蔡沈以朱门高弟,作《集传》与序文,而朱子作《大学序》,专言性,今此《书传序》,专言心,大抵心性一也,而自有异焉。心兼理气而言,故心者,尧、桀之所不同也。性单指理而言,故性者,尧、桀之所同得也。殿下一心,上有天知,下有民知,而天人盖一理矣。朱子引书之训而对宋宗曰,罔不在厥初生,帝王治法,不必远求也。先大王内而笃行,事殿宫至孝,外而敬天,一心对越,见天之处,未尝或卧,必整襟危坐,一风一雨,罔或不敬,以祀典言之,则凡系祀享之时,辄明烛达宵,以民事言之,则凡系民政之事,辄忘食酬应,治法政谟,不外乎笃孝敬天,法祖勤民,而斯莫非曰德曰仁曰诚曰敬之所推矣。殿下有以仰述先大王之平日盛德大业,则二帝三王治平之休,可见于今日矣,懋哉懋哉。上曰,知事之言甚好矣。同知事亦陈之也。公辙曰,帝王之治与道,皆本于心,尧、舜、禹相传之心法,精一执中是已。汤、武相传之心法,建中建极是已。言虽殊而理则一也。苟能明其心法,则至于礼乐典章,特不过施措间事耳。二帝三王,不待勉强而此心存焉,亦有困而存此心者也。臣近日屡叨讲筵,窃仰睿智高明,文义通畅,圣姿天质,有可以存此心,伏不胜钦诵之至矣。至危者人心也,至微者道心也。心之本体,如镜之光明,不可以已光已明,而或忽磨砻之工也。求心之要,专在于此书,帝王之治与道,灿然具备,而第念数千百载之下,尚论数千百载之上,固已难矣,今之时又加远矣。不必远求于古昔之治,但当近法乎先王之道,诚能法先王之道,致先王之治,则尧、舜之至化,亦不外乎是矣,伏愿留意焉。上曰,体念矣。公辙曰,当此初元,法讲肇开,甚盛举也。法筵讲读之法,有异于召对劝讲之时,体段自别,且文义虽不必强觅仰对,而今日即初筵也。济济讲席,各陈所见,实合敷奏以言之义,而上番之讲声低促,知事、特进官,或有不陈文义者,事甚未安。经筵有互推之例,当该玉堂及知事、特进官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参赞官亦陈之也。吉源曰,《中庸》所谓恐惧戒慎,《大学》所谓慎独工夫,皆在危微二字上用力,而帝王家求心之要,尤为自别。伏愿殿下,专意下工于人心道心之分焉。上曰,其言亦好矣。焕之曰,文义诸臣尽奏,皆以心字仰对,果切实矣。伏愿精而察之,一而守之,扩其道心,制其人心焉。大抵人心即耳目声色四体安佚之谓也。明其义理之心,不为此等处所移夺,则为治之要道,不外乎是矣。上曰,此言此心之妙,妙之为言,何也?思彦曰,心体微妙,不能精而察一而守,则危者愈危,微者愈微矣。行恁曰,曰德曰仁曰诚曰敬,乃心之妙用也。若以精一为妙,则似涉语病矣。焕之曰,知经筵所奏然矣。盖具众理,体也应万事,用也心包性情,具理而应事,此之谓妙也。上命掩卷。焕之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粟米饮进御后,诸节,何如?上曰,少有差节矣。焕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法讲始开,圣学缉熙,君德成就,亶基于是,而初元之盛事也。经筵之臣,宜备员轮次陪讲,而知经筵韩用龟,闻方呈辞,知经筵徐鼎修,同经筵李书九,俱未肃拜云,此时逡巡,事体所在,诚为未安,并推考,令政院牌招申饬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讲筵既开,此时启沃之责,宜藉山林宿德之士,两山林与两经筵官,敦谕招延,期于必致为宜矣。大王大妃殿下教曰,初元开讲甚盛举也。主上声音洪亮,庆喜曷已?焕之曰,臣于劝讲筵席,仰听玉音之洪亮,今日又叨法讲之筵,下情颂祝之忱,何可量哉?大王大妃殿教曰,山林,以予浅诚,难望其必致,更为敦召,使之来之则好矣。焕之曰,两山林年老姑,俟日气之渐和,使之上来,至于两经筵官,则政宜迨此时招徕,若金日柱居在近城之地,曾叨僚属之任,出入讲筵,而且闻其讲义,于儒辈罕俦云,合有敦召之举矣。焕之曰,谢恩正副使状本,诸道邮官,令该府拿勘事,启下备边司矣。臣取见其状辞,则以为三南及关东、关北诸驿定送之马匹,俱为病蹇,势难远行,以关西驿马,代把入去,而请勘诸道八邮官之罪矣。五道该驿之以劣马装送,固宜重勘而第闻关西驿隶,图得代窠入燕者,亦多奸弊云,不可专责他驿之不善立马矣。此状辞姑置之,自本司关饬诸道,令其各驿来头使行时,无得以驽骀备其数,关西邮隶之图占入燕之窠,以贻他驿之弊,亦为严禁事,分付关西道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岁币兼谢恩使回便赍来礼部咨文中,有使臣赐食事,当以前头使行奉表称谢之意,撰出咨文,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入送凤城,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三司进前,大王大妃殿教曰,今日异于他日,须勿以他事仰奏也。公辙曰,慈教如此,传启则退于台厅为之,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今日停止。又命书榻教曰,惠庆宫进服人参粟米饮,加陈皮五分煎入。又命书榻教曰,王大妃殿进御香砂养胃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特进官李祖承,知事尹行恁,参赞官赵得永,侍读官李寅采,检讨官尹寅基,假注书吕东植,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宗臣西春君烨,武臣行护军李润谦,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寅采读自二帝三王存此心也,止武夷蔡沈序,上仍读新受音一遍讫,上曰,文义为之。寅采曰,《书传》一部,即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政令施措也。若其开卷第一义,则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十六字是已。《禹谟》虽非首篇文字,而尧、舜、禹传授心法,无出乎十六字,虽谓之开卷第一义,可也。蔡沈之于是书,既传之又序之,乃以一篇宗旨,表而出之曰,二帝三王之治本于道,二帝三王之道本于心,千古帝王出治之要,无出于一心字,后世人辟,孰不欲为二帝三王之治?亦岂无可为之时,而三古之治,未有闻焉。盖不知治道之本于心故耳。道非远人,岂是高远难行之事,而但以道之一字,泛然说去,则无由行其道矣。道非在外之物,即备于吾身者也。必也心与道为一,然后方可为出治之本也。故序文既言治,又言道,末乃以一心字为归趣,作为一篇宗旨,臣所谓帝王出治之本,无出于一心字者此也。臣于昨春待罪宫僚时伏承下教,若曰欲知古人之心,则必须先正吾心。臣亦以肤浅之见,敷衍仰奏,退与诸僚,钦诵赞叹我殿下心字上工夫,已自冲龄,卓越前古,而今焉岁一周矣。诞承宝位,临御讲筵,伏想其间操存体验之工,圣而益圣,更无加勉,而序文中心字之外,又有着眼处。今此本于心之下云,有志于二帝三王之道,舍是书何以哉?有志之志字,最紧且重,欲为治欲为道,而不先立志,则曰治曰道,皆无所成就。以孔子之大圣,犹以志学为最初下工处,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所撰《击蒙要诀》中开卷第一义,即立志之目也。为治之方,必以二帝三王之治为志,然后可以做成治道矣。今日即我殿下端本出治之初也,肇开讲筵之日也。伏想心字上工夫,日新又新,而志之一字,尤当加勉,典学则必以至精至微为志,做治则必以唐、虞三代为志,则今日即其一大机会也。伏望体念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下番亦为之。寅基曰,序文中有曰,先生手泽尚新,手泽二字,出于礼经所云不忍读父之书,手泽存焉之文,蔡九峰以先生之遗意,为传于是书,又以序文,弁之于首,览先生之手泽,而起感于斯文,故云尔矣。臣以蒙𫘤,猥被先朝罔极之恩,当于讲制之列,以是书进讲矣。今当初开讲筵之日,叨厕经幄之末,又以是书,进讲于前席,臣于钦仰颂祝之馀,深有感于手泽尚新之说,窃不胜于邑哽咽之至矣。夫蔡沈,朱门一高弟也。尚能追先生之遗意,续成是书,伏况我殿下,受先王付托之重,继先王君师之位,传受先王之心法,绍述先王之模范。凡于政令施措之间,必以蔡沈感手泽而续遗书之意为心,亦可为羹墙寓慕之一端,读先王之遗书,行先王之大道,一言一事,无不以先王之法为准,则二帝三王之治,可以复见于今日。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当体念矣,特进官亦陈之也。祖承曰,上番之言甚好。伏望体念焉。上曰,知事亦陈之也。行恁曰,朝筵亦已仰奏,而此序专以一心字为宗旨,圣贤所遇之地,各有不同,孟子曰,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谨稽列圣朝,亦多有动心忍性之时。惟我孝庙朝,遭时艰虞,至有沈馆之行,屡年患难,备历险苦,及乎诞承大位,奋发大有为之志,讲明《春秋》之义。虽缘时势之不宜,未遂克复之洪图,而尊周大义,为万世法,擢用儒贤,共与图理,治法政谟,炳烺史策,肃庙朝嗣位之初,凶徒弄权,宗社几危,及其斥退小人,进用君子,朝著廓清,治化郅隆,垂裕后世,至今永赖,英宗大王,尧、舜之君也。粤在辛壬之间,时值艰危,凶逆之徒,谋危圣躬,动心忍性之地,列圣以来初有也。五十年圣功神化,实基于此,先大王圣德,卓越百王,而以《明义录》中诸贼观之,矫诬圣德,危逼圣躬,无所不至,而何幸天祐宗祊,几危而安,御极二十五年,盛德巍烈,金科玉条,宛然复见三代之盛。惟天将降大任,俾我祖宗,动心忍性,圣而益圣,此莫非后王所师法处也。今我殿下,冲年御极,以问寝视膳之年,当至艰至大之位,肇临经席,讨论圣书,此亦我殿下动心忍性处也。伏望深留圣念,以为继述徽规之地焉。上曰,其言甚好矣。参赞官亦陈之也。得永曰,序文云求心之要,舍是书何以哉?求心之要,在于是书,而是书之要,又有在焉。首篇钦明文思之钦字,即开卷第一义,帝王之学,虽与匹庶有异,其作圣之工,初无二致,而下手之道则无出于钦之一字,钦者即敬也。敬者所以彻上彻下,成始成终者也,圣门工夫,无出于敬之一字,伏望益加勉力焉。上曰,其言亦好矣。行恁曰,参赞官之言好矣。钦字即敬字也。圣门彻上彻下之工,亶在于一敬字矣。上曰,此云求心之要,舍是书何以哉?《书传》一篇中,为求心之要者,果在了gg何g处。寅采曰,若论求心之要,则敬字为彻上彻下之工,而孟子有曰,操则存舍则亡,斯须不敬,则此心便亡矣。操之舍之,专系于此心之敬不敬如何耳。尧之钦明,舜之温恭,皆是敬也。钦字恭字,在他书言之,与敬字之全体有间,而在尧、舜言之,则钦即是敬也,恭亦是敬也。舜、禹授受之十六字,何莫非求心之要,禹、汤、文、武、周公之言,亦莫非求心之要,而论其大体,则不越乎尧之钦,舜之恭也。行恁曰,此所谓求心之求字,与求放心之求字不同,非求心之谓也。即与求道之求字,同义矣。寅采曰,此果与求放心之求字,不同矣。上曰,此云建中建极,商汤、周武相传之心法中字极字,其义之异同,何如?寅采曰,中者,不偏不倚,四亭八当,无过不及之谓也。极者,如屋极之极,四方会通处也,中是中正之体,极是标准底意也。曰中曰极,其体则同,而所指各异矣。行恁曰,在昔先朝,尝以中字极字之异同,发问于抄启文臣,而皆以同意仰对,则下教若曰,中与极,其意稍有不同也为教矣。今于前席,又以是下询,前圣后圣,其揆一也。实不胜钦仰之至矣。上曰,尧、舜、禹则曰相授,汤、武则曰相传,授字传字,异乎同乎?寅采曰,此等处,或有互文,而亦有稍异矣。盖授者,自上与下之谓也。至于汤、武,则以尧、舜相传之道传之,故谓之传也。行恁曰,上番之言好矣,而尧、舜、禹,亲相授受,故谓之授,汤、武,历数百年相传,故谓之传也。命掩卷。仍命退,诸臣先退。得永进奏曰,朝筵,领相欲仰奏而未果,要臣提禀矣。禁府都事兪孟焕,才已定配,而虽代送他都事,不可必其捉得,故姑令捕厅讥诇之地,为好云矣。上曰,依所奏为之也。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夕讲入侍时,特进官李祖承,知事尹行恁,参赞官金启洛,侍读官李寅采,检讨官尹寅基,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寅采读自虞舜氏因以为有天下之号,止黎民于变时雍。上读新受音一遍讫,上命陈文义。寅采曰,上古之世,伏羲、神农、黄帝、尧、舜圣圣相承,而黄帝以上,年代愈远,文献莫征,流风善政之传诸后者盖鲜矣。典章文物,治法政谟,至唐、虞而大备,欲求治道,当以尧、舜为法,是故《中庸》云,祖述尧、舜,古人亦云欲法尧、舜,大抵尧以传道于舜,而《尧典》即传道之文也。勋、华之德,嵬嵬荡荡,殆若不可得以名言,而就其要旨,拈出钦明文思四个字,形容得盛德,而四字之中,钦为首焉。俄者讲筵,已陈钦字之义,而圣人万善俱备之中,独以钦字为重者,诚以一钦字,即圣王为治之要道,亦学者下工之先务也。下言允恭之允字,意味亦深紧,盖钦者,敬之谓也,允者,诚之谓也。彻上彻下,成始成终,都不外乎诚敬底道理,故古人有言不诚无物,亦云真实无妄,后世人主,孰不欲效尧、舜之治,而尧、舜之后,不复睹尧、舜之治者,无他。一政一事,虽或依俙仿佛于曰诚曰敬,而终非真个诚敬底道理故也。维大尧诚敬充实于内,而德化光辉于外,四表之广焉而化已被矣。神祗之远焉而诚已格矣。以至豚鱼可孚,金石可透,盈天地间万品庶物,咸囿于自家分内而要其本则诚敬二字也。伏愿殿下,留意于此二字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下番亦陈之也。寅基曰,克明之明字,最为肯䋜矣。圣人生知安行,宜若无加,而犹以克字为言,则其意可见。人主一心克明,则百姓自底昭明,黎民自底时雍,此有不期然而然者,君德克明于上,而民德昭明于下,此与《大学》明德新民之旨,同一关捩,而圣人功效之大者也。若其初头下工,一钦字是已,钦明文思,存诸心者也,允恭克让,措诸事者也,而彻上下贯表里,非钦则不能也。《中庸》之戒慎恐惧,存养省察之学,苟究其本,则孰非钦字上工夫也?惟我殿下,天姿高明帝尧之峻德,殿下既有之矣。其明与不明,惟在殿下工夫之如何耳。苟欲黎民之时雍,宜先克明其峻德,苟欲峻德之克明,宜先用力于钦字,伏愿临朝之时,燕居之际,专以钦敬为主,一动一静,一政一令,罔或不敬,克跻勋、华,克明时雍之化焉。上曰,当体念矣。特进官亦陈之也。祖承曰,上下番已悉奏,小臣无可达之辞矣。上曰,知事陈之也。行恁曰,第一章言尧之道德,第二章言尧之功化,大抵天地之大德曰生,而维尧则天地之大,举天地间林林葱葱,皆在春风和气之中,故此言睦字平字协字雍字,皆是和底意也。礼乐刑政,出治之具,而刑者,乃圣人不得已用之者,故刑政后于礼乐矣。今以帝尧言之,七十载治化,亦自无为,顺物之理而已。夫天下本自无事,有所作为,有所更张,非为治之要也。恭惟此时,政当以天地好生之心为心,喣濡之涵育之,而今此治狱,既出于迫不得已矣。须以下车泣辜之意,克推仁民爱物之心,目前之乱本,虽当躬治,向后之仁政,益加自勉。夫邪学之病世,亦是君上之责耳。导率得宜,俗习咸正,则异端无自而作矣。伏愿渊然深思,惕然用力,使正学明而宿儒进,邪说者不得作,则举一国自底于平章雍睦之境,而今日讲是书之效,从可验矣。若徒讲是书,而不能行是道,则非特一日三讲,虽召对夜对尽为之,窃恐无其效矣。上曰,其言好,当体念矣。参赞官亦陈之也。启洛曰,上番以钦字允字,敷衍诚敬之义,有所仰奏,而殿下前已讲《庸》、《学》矣。《中庸》之言诚,《大学》之言敬,皆本于《尧典》第一章,故先儒有曰,《尧典》,《大学》之宗祖,亦曰《庸》、《学》相为表里。今我殿下,初开法筵,始讲《尧典》,甚盛举也。一政一事,必以尧、舜自期,罔或有书自我自之叹,则太平万世之休,其自今日伊始,伏愿益加懋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此言今文古文,今文何时文也,古文何时文也?寅采曰,自秦焚书之后,《书》之全编,无得以传,至汉时,伏生诵而传之。伏生所传之文,乃今文也,其后得全书于孔子遗宅古壁之中,孔壁所得之文,乃古文也。寅基曰,今文果是伏生所传,而汉文时,伏生年已九十馀矣。文帝不得征辟,遣晁错就而受之,则伏生使其女,诵而授之于错矣。至孔壁书出后,《书》之全体备,而当初伏生之不直授于晁错,而使女替传者,臣未之详而古语云耳。上曰,此言曰若稽古帝尧,《吴史》记尧之事,而何云古也?寅采曰,后人从史官所纪,裒成此篇,而追加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等字于篇首,吴世之去尧时虽近,而事已古矣。故曰古也。上曰,然则此下《舜典》之曰古,何也?寅采曰,《舜典》以下,夏史所作,故《虞书》称尧曰古,《夏书》称舜曰古也。上曰,然则《大禹谟》乃《夏书》,而亦曰稽古,何也?寅采曰,臣固未之详,而第念《禹谟》,虽是夏史所作,而必是启以后编辑者,故亦谓之古也。行恁曰,注云古本二典合作一篇,以此推之,《二典》皆夏史所作也,《三谟》即大禹之后所辑者也。以古称之,姑无怪也,而此亦非文义关紧处也。上曰,此言光被四表,不曰化而曰光何也?寅采曰,化即德之实政,而光乃化之极处也。德政实于内,而光辉彪于外,以功效言之,光字之意,比化字较著,故必言其光也。行恁曰,有云道德光辉,今此光被之光字,犹德之辉也。自其德教之功效而言,故曰光也。上曰,此言于变时雍,尧时百姓,有何可变之恶欤?寅采曰,恶之为言,非若后世之暴虐者也。孟子曰,尧、舜性之。汤、武反之,盖圣人存其本然之明德而明之,众人则气质或偏,物欲或蔽,自不免失其明德,而及其变化气质,克祛物欲,然后乃复其本善也。尧、舜之世,岂得人人而性之哉?其时犹有共兜之恶,共兜之恶,未必皆然,而要之民庶或不无旧染之污也。是故凡厥庶民,必待圣人明德之化,得以观感而迁善,革其旧染之污也。行恁曰,《大学》新民章注曰,革其旧染之污,此谓民之性善,物欲蔽之,而圣化所被,咸与维新也。此等文义,恐不必深看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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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金启洛坐直。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朴锺淳。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吕东植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锺淳曰,礼房承旨驰诣昭宁园,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南公辙曰,劝讲入侍。

○南公辙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李肇源,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忠清水使李近胄启本庇仁县人物渰死事,传于金启洛曰,严饬斯速拯得,而渰死人身还布并荡减,恤典别加题给之意,庙堂分付该道。

○今日推鞫时,罪人吴锡忠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五度,停刑罪人李基让,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

○辛酉三月初八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左议政李时秀,原任提学金载瓒,一提学李晩秀,以次进伏讫。时秀等曰,昨日三讲,酬应既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荆河惟豫州,止入于渭乱于河,时秀解释文义以奏,上读十遍讫,时秀曰,今日自止,只训诰,别无可奏之文义,而旅平之旅字,即祭山之名也,因此而有敷奏之言,敢此仰达矣。夫祭祀之义,厥惟大哉。人主于天地神祗,一念虔奉,时以享之,敬以事之,有事则告之,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三代圣王,莫不至诚尽敬。于是至于我国,列圣相承,皆以祀典为重,而先大王二十馀年,终始一念,罔敢或忽者,惟祀典是已。此则殿下之平日所仰睹者也。以一年言之,非祀享之日,盖少矣。每当享时,散斋致斋,省牲省器,靡不用极,必亲自将事,或值摄仪之时,则辄遣承史,整饬仪物,非惟是也。祀之夕,必明烛斋居,坐而待礼毕之报,其所尊奉神明,对越陟降,若是其勤且挚,伏愿殿下,仰述乎列圣朝成宪,克缵乎先大王懿规,每于看文之际,勿以徒读徒诵为事,虽一字,毋或泛看,必推其义而验于事焉。此旅字,《书传》中祭名之初出者,故如是敷衍以奏矣。上曰,言果好矣。载瓒曰,大臣已尽奏,小臣不敢强觅仰陈,而大抵祀典,所以接神明也。不诚不敬,其何以接乎神明?郊焉而天神格,庙焉而人鬼飨,莫非诚敬所致也。帝王之所任,与匹庶尤有异焉。不轻而重,伏愿体念焉。晩秀曰,豫州,天下之中,而风气甚佳,基址不凡,故周之元圣,营邑于洛,宋之名贤,多出于洛,洛是豫州之地也。虽以他州言之冀是唐尧之故都,而徐亦邹、鲁之旧邦也。伏愿因其地而思其人,因其人而思其道,于豫州思周公之道,于冀州思唐尧之道,于徐州思孔、孟之道,以至于荆于雍,无往而不思,则不害为法古之要也。公辙曰,训诰外别无可奏之文义矣。时秀曰,日前议启之谚翻以入,既无下教,又不提禀,轻先举行,致烦责教,万万惶悚矣。时秀曰,罪人金履白已拿来,而金鑢、姜彝天则姑未及拿来,将待他罪人之拿来,设鞫乎,当先为设鞫乎?委官无由登筵,要臣提奏,故敢此仰禀矣。上曰,待他罪人之拿来,同为设鞫,可也。仍命退出,时秀先为退出,晩秀曰,在前园所植木时,毕役后曾有别单书启之规矣。今此陵所植木之役,系是初行之事,亦依园所例,别单书启乎?上曰,依此为之也。晩秀曰,铸字所今有举行之事,而大厅直辈无门标,出入自多掣碍之端,分付兵曹,章标出给之地,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仍命退出,诸臣以次退出。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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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严耆推鞫进bb去b。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吕东植仕直𨩿。事变假注书郑祖荣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吉源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南公辙曰,劝讲入侍。

○传于朴锺淳曰,召对为之。

○传于朴吉源曰,推鞫姑罢。以司谒金廷相手本,别监金益秀、全文哲内下公事木函,中间掩置,为先除下事,传于朴锺淳曰,前此申饬何如,而有此犯科,亦关纪纲,当该别监,不可汰去而止。令兵曹各别严棍,常时不饬之司谒及行首别监,亦为严棍,以惩日后,此后则药院尚方,如有如此之弊,来告政院,使之转禀事,一体知悉。

○朴锺淳,以兵曹言启曰,谨依下教,当该别监金益秀、全文哲,左番司谒赵廷舜,右番司谒金廷相,左番行首别监金光禹,右番行首别监强在修,各严棍十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昭宁园忌辰祭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罪人李基让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五度,停刑。

○辛酉三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右议政徐龙辅,一提学李晩秀,原任直提学尹行恁,以次进伏讫。龙辅等曰,日候不调,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舌端有如粟之症,即俗所谓舌针而间得少瘳矣。近又滋润,甚为不便,昨夜不得稳寝矣。龙辅曰,使医官入诊,详察,似好矣。上曰,不必入诊矣。行恁曰,水剌进御之节,何如?上曰,不便矣。公辙曰,向日龙石散进用后,效害,何如?上曰,别无显效矣。龙辅曰,龙石散不过治根之剂也。小臣素昧医理,不知何以则好,而如薄荷水含口漱齿,不害为常用之剂矣。公辙曰,其大小,何如?上曰,几如大豆矣。行恁曰,水剌之进御固不便,而必强加进御,使咸味煖物,当着于舌端症候处,虽或不便,亦自有效。晩秀曰,昨夜几许寝睡乎?上曰,罢漏后全不着睡矣。公辙曰,提调今为监剂入来矣。即令率医官入诊,恐不可已也。晩秀曰,虽非提调、副提调今既登筵,只使医官入诊,似好。上曰,自可愈矣,何必然也?龙辅曰,自尔差复,则岂胜万幸,而虽非有问安之时,频接医官,使之常gg详g察脉候,得以仰认气禀,为好矣。且医官辈以为,常时玉候康宁之际,不得叨侍诊察,每当仓卒入诊之时,渠辈惶怯,罔知攸为云,其言亦似然矣。晩秀曰,使之诊候,何如?上曰,置之。龙辅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晩秀曰,一日三讲,难可尽行,或朝或昼,从便为之,何如?龙辅曰,三讲之尽行,在前亦罕,先朝之并为三讲,亦只一二次矣。古语亦云,夜对胜昼讲,法讲则每日一次为之,劝讲间复为之,未知何如。大抵法讲,事体自别,自上必整束引接,群下亦肃敬登对,至于劝讲入侍,则若家人私觌之时,自上周询其可询之旨,群下悉奏其可奏之辞也。行恁曰,昼讲定时,虽在午时,而若以每日一行为定,则不必午时,随时召接,未为不可矣。龙辅曰,舌端症候之外,齿候无损节乎?上曰,然矣。龙辅曰,劝讲,姑观数日为之,似好矣。行恁曰,非特数日,圣候夬差后为之,恐无妨矣。龙辅曰,大抵学问,非直为读诵,日用常行之间,至道在焉。燕蜎蠖濩之际,涵养而省察,则是为学问中一事,不必专以读为事,如匹庶课业之为也。龙辅曰,向来劝讲阁臣,并兼经筵之衔,盖为其轮侍讲筵,久任责成,而华城留守李晩秀,除拜本职之后,状闻不书兼衔,法讲亦不进参,居留与外职有异,则如是逡巡,殊非当初特付之本意,申饬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上京守令催促下送,则谓已还官,往往逗遛,浃旬逾朔而不往,纪纲所在,万万寒心,此后守令还官日字,各其监司修报本曹,以为凭处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吏曹书吏外邑出使时,例自兵曹成给草料,而前年则以敕行相值之故,为念驿弊,不给草料矣。从今以后,则依前成给草料之地,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九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直提学南公辙,参赞官朴锺淳,侍读官李寅采,检讨官尹寅基,假注书吕东植,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进伏讫。命开卷,公辙等开卷。上曰,读之。寅采读自敬身篇士冠礼,止不多食,连读下段。上曰,止之。下番读之。寅基读自《礼记》曰君无故,止稽古篇其犹正墙面而立也欤,连读下段。上曰,止之。阁臣读之。公辙自虞舜止孝之至也。上曰,参赞官读之。锺淳读自淮南子曰,止见于色下也。上曰,注书读之。贱臣东植,读自公明宣,止吾知免夫。上曰,文义为之。寅采曰,《敬身篇》中今日所读两条,即衣服饮食之节也。衣食之于敬身,末也细也,而今曰𫄨绤表而出之。又曰童子不裘不帛,以至绀緅也红紫也,此以衣服之节言之也。既曰不饱不泽,又曰毋搏饭毋流歠,以至鱼肉之毋反也,齿决之当否也。此以饮食之节言之也。常情则以为,此特琐节,虽放过,亦无妨也云尔,而圣学工夫则不然,无小无大,无内无外,精粗一致,表里无差。故书云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圣人之学,虽至微至细处,皆有当然之则,一毫差失,则便非天理,流于人欲,必也毫忽勿放,由小而慎,《中庸》所云,行远自迩,登高自卑,即是圣工之要,伏望体念焉。此章云,孔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未足与议也。志之一字,为学之最初下手处也,非特士也。帝王亦然,志乎实学,则外物不足动其内,志乎王道,则霸术不能夺其大,帝王家安有恶衣恶食乎?若以锦玉,一或留意,则便为心害,与士之耻恶衣恶食无异,流而不制,则末流之害,必至于财匮而民穷矣。夫口之欲味,目之欲色,帝王与匹庶,均有是心,而若志乎三代之治,而不志于衣食之末,则恶与不恶,足与不足,狗马声色,驰骋弋猎,皆不足以动其心矣。千古圣王,孰无是道,而我朝列圣治化,专由节俭中出来,而先大王继承家法,大禹之菲衣服,文王之不遑暇食,无不取而为法。御极二十五年,躬行节俭,治教德化,自及于民,至于今深仁厚泽,都在节俭二字,今我殿下诞承宝箓,践位行礼,凡于御世临民,发号施令,无所往而非继述处,而节俭二字,尤有大焉。且以《诗》、礼之训言之,私家之人,有贤父兄,则虽行用文字,家庭闻见,尤为亲切,帝王家则师傅以教之,宾僚以补之,而后世人才渐降,能任宾僚之责者,槪乎鲜矣。故其所以重家法,比私家尤有别焉。到今追惟,不任掩抑,而臣于昨春,待罪宫僚,伏睹先大王身教之方,靡不用极,时刻之早晩,篇章之多寡,一念憧憧,训诲笃至,至于奕秋章进讲,尤可见圣人义方之教也。殿下每念家庭之训诲,克继克承,则道接尧、舜,学兼孔、孟,亶在于是,伏望体念焉。上曰,其言皆好矣。下番亦陈之。寅基曰,《敬身篇》下两段,即衣食之节也。圣人于衣服饮食,威仪动作,无所不用其工,而饮食则亦有养生之道,夫子《乡党篇》,食不厌精及失饪不食,不时不食等节,皆所以养生者也。圣人之自爱其身,盖可见矣。目今悠悠万事,无过于保护圣躬,凡于节宣之方,深留圣意,喜怒哀乐,发必中节,用工于内,先立其本而后,留意于表现处,无论衣食起居,务尽保啬之方,兴居之早晏,脱着之寒暖,无往而非用工处。伏愿殿下,深加警惕,靡不用极,以尽节宣保护之方焉。上曰,当体念矣。寅基曰,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臣于再昨法讲,以人心道心之说仰奏,而筵席深严,辞不达意,今因文义之发端,更此仰陈矣。人心道心之分,甚可畏也。才有形气,便是人心,故虽上智,不能无人心者此也。道心亦非高远底物事,性本善也。人皆有道心,故虽下愚,不能无道心者此也。人心若是恶德,则一番割断,无复留着于心头,亦非至难底事,但此只是人心,亦非人欲也。不可以全无者,若截然去之,则亦不能无弊,必也于二者之间,精而察之,不偏不倚,分界了然,毫厘靡差,于是乎一而守之,念念勿怠,则动静云为,自可无过不及之失矣。一有间断,则人心反胜道心,微者愈微,几乎无之矣。伏望殿下,寻常警惕,必使道心常为之主,而有以胜夫人心焉,则圣德之巍荡,可以与尧并称矣。上曰,其言亦甚好矣。阁臣陈之。公辙曰,下番所陈养生之说,好矣。夫衣服饮食者,圣人所以文之以礼者也,而养体卫生,亦在其中,帝王虽与匹庶有异,位崇高而素富贵,衣食之节,《易》于奢靡,膏梁锦绣,皆所以损于人者也。故古之圣君,必加撙节之工,《易》之节卦,以饮食为说者此也。此下云孝者,善继善述,近臣诸臣之以继述陈勉者,前后非一二计,臣亦屡度仰奏,而适当临文陈义,岂可以陈谈看过,而不为复提乎?帝王之孝,继述为大,别无敷衍仰陈之辞,而伏望深留圣意,常常慥慥焉。上曰,甚好之言也。参赞官亦陈之。锺淳曰,上下番及阁臣所陈,皆好矣,而此云养小以失大,养小之弊,未必遽至于失大,而大抵人心为主,则道心便亡,人心稍盛,则道心遂微。今夫饮食,即人心也,非私欲也。若以此为重而专养之,则其初只是人心,而一或过差,则流于私欲,道心非特微也。仍以失之,常人之情,则人心易胜道心?其初则甚微,而其终则难制,必于方发之初,先审其几,当远而远,当节而节,勿令人心少或炽盛,然后无私欲为害之弊,而道心常为之主,人心可以听命焉。其机如阴阳之消长,主客之出入,不可以不慎也。伏望深加体念焉。上曰,其言甚好矣。公辙曰,帝王则初无恶衣恶食,耻之一字,非所可论,而非独衣食为然,凡系非道之物,以不若人为耻,便是此心也。在我之道义,若不及人,则是为可耻,其他外物,虽不及人,不足为耻。若夫以是为耻者,亶由于道心之不胜人心故也。寅基曰,人心之可畏,甚于恶德,恶德则可以断去,而人心则不可全去矣。寅采曰,人心虽非恶德,而恶德亦非由他,即出于人心之流也。锺淳曰,大舜所谓人心惟危者,不言其可去,只言其危,则人心之不可全去,可知矣。寅基曰,谓之恶德,则人必畏之,而谓之人心,则人犹不甚畏之,故易流于私欲矣。命掩卷。上曰,再昨推案,翻谚而同入之,初头不为之事,忽于中间为之者,何也?公辙曰,当初则虽不翻入,至于酌处文迹,则当出朝报,而朝报所颁,例皆翻入,故委官适入阙中,言及该房承旨,使之翻入,其后因而为例,昨筵左相所奏,即此也。此后则当不为翻入为言矣。上曰,慈殿便于下览,固为好矣,而事甚可讶,问知以入也。公辙曰,伊时该房承旨严耆,抵书委官,以为既有翻入之教,今当翻入也云云,则委官错看教字,认以为下教之教字。盖承旨所谓教,即指委官之言,而委官则错认以为下教之教,故答之曰,然则尤好,须即翻入也云云矣。锺淳曰,朝纸颁布者,例皆谚翻,而酌处文案,亦当颁布,委官之使之翻入,似以此也。公辙曰,然则不必更问乎?上曰,须问之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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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李肇源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吕东植。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副提调南公辙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锺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金寿祖、韩义运在外,执义柳耕,掌令洪光一呈辞,掌令权汉纬疏批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锺淳曰,礼房承旨驰诣宣武祠,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严耆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严耆曰,礼兵换房。

○传于南公辙曰,提调入侍。

○严耆启曰,事变假注书郑祖荣,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郑祖荣改差代,以柳圣仪为事变假注书。

○以护军申大显长陵局内诸麓补土植木铺石处别单,传于严耆曰,监董令赵廷铉陞叙,林最远右职调用,参奉徐有龄,本陵令权设单付,时参奉付军衔,待仕满付职,都厅前牧使李显宅,前府使张重吉各半熟马一匹赐给,牌将以下员役等,依己未春施赏例,自该营举行,卿则加资。

○南公辙,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宗庙署副奉事宋启干呈状内,矣身癃痼之症,近益添剧,时月之内,万无登程肃命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源明为宗庙副奉事。

○南公辙,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校理闵命爀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以孝元殿享官意启曰,凡科场时殿参奉、忠义,例有赴举之规,今此增广文科初试时,参奉李惟命、沈能秀,忠义李敬修、朴宗恕、李商圭、郑膺祚,皆当赴举云,参奉代假官一员,忠义代假官二员,令该曹该府依例差出,以为致斋入番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次对,堂上悬病甚多,除实病应頉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羽林卫将尹相重,忠壮卫将洪禹九,俱以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挟感添剧,时月之内,供职无路,呈状乞递,领军之将,轮番之任,不可待其差复,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传曰,左右捕厅首校,严棍后充军,左捕将,待兵曹习阵日,回示充军事,姑观来头,使之戴罪举行事,命下矣。谨依传教,左边捕盗厅行首军官赵世宽,右边捕盗厅行首军官李宗远,各严棍十五度后,赵世宽全罗道顺天府充军,李宗远平安道嘉山郡充军,并定驿子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庆科增广文武科初试时,文一二所,武一二所禁乱都事,当为定送,而推鞫姑未撤罢,假都事四员,令该曹口传,各别择差,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李基让,施以定配之典,罪人吴锡忠,以次律举行事,命下矣。李基让,咸镜道端川府定配,吴锡忠,减死,全罗道灵光郡荏子岛岛配,而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金光德、金基丰、金爔、赵镇宣、孙镇翼、柳焕寅、权熀、吴楗、李永夏等,还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咸兴前判官金基丰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汎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海州前判官赵镇宣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汎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茂山前府使闵百履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汎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启依允。又启目,永平前县令李永夏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汎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杨州前牧使金爔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汎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阃帅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监试初试一所监试官孙镇翼,禁乱官柳焕寅,二所监试官权熀,禁乱官吴楗等原情云云。孙镇翼、权熀、吴楗等段,传旨内辞缘,汎称迟晩,并只刑推得情为白乎旀,柳焕寅段,传旨内辞缘,汎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都摠都事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孙镇翼、权熀、吴楗等段,并只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荠浦前万户任希学、金光德,安骨前万户朴昌源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汎称迟晩,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并只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木浦前万户林震泽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汎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大司谏李相璜疏曰,伏以,臣昨赴鞫坐,家伻喘急,来传臣曾祖母病重之报,而且言病怀虚弱,思见臣面,臣闻此报,五内失守,不暇迟待议启之判下,苍黄归视,则真元已陷,气息已微,殆不省傍人出入矣。臣方左右扶将,杂试药饵,而但见一向危重,未见一分变动,情私煎泣,靡所止届。臣曾祖母今年洽满八十,笃老气力,渐致澌缀,几乎日异而时不同矣。盖其丧威之所积伤,艰窭之所饱经,已失颐养保啬之道,而年来风祟,转成沈痼,房闼运动,已矣无望,床褥起居,亦不自力,而目下症形,尤系危恶,神息昏瞀,肢节拘挛,奄奄凛凛,殆若不保斯须,还顾子姓,独有终鲜一臣身,㷀然在傍,而转侧之须,按摩之宜,非臣则替劳无人。且臣祖母病里神思,不识四到,而昏呓之语,犹在臣身,恋系薆呼,尤不欲须臾离臣。臣情到此,穷且戚矣。宾筵随参,庶遂觐光之愿,鞫事未竟,尤非言私之时,而煎迫之情,离舍无路,疾痛之呼,按纳不住,玆敢仰首鸣号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明,谅臣至苦之私,递臣见带之职,俾得安意将护,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掌令权汉纬疏曰,伏以,鼎湖之弓剑寝邈,乔陵之岁月将周,臣民号冤,小大惟均,恭惟殿宫止慈之哀,殿下出天之孝,抚时靡逮,何以堪抑?伏念,臣是疏逖贱品,而即先大王陶甄中一物也。不幸无禄,奄遭崩天之恸,顽甚木石,不能即地下从,有臣如此,生亦何为?窃幸少须臾无死,得见德化之晠,覃及于内奴海邑,缉熙之工,剖析于天理人欲,此诚亿万年无彊之休,岂不盛哉?顷于试士之题,足可见通透危微之分,精一执中者矣。盖《二典三谟》之嘉言善政,莫非精一功效之著见者,而远而尧、舜、禹相传之心法,近而列圣朝授受之谟猷,亶在于此十六字。伏愿益笃圣工,知其为天理,则敬以扩之,不使少有滞碍,知其为人欲,则敬以绝之,不使留其纤芥,必以高明广运,融液周遍,为得力之时,则二帝可三,三王可四矣。臣于昨年夏,叨拜见职,耿耿愚忱,不能自已,首以此十六字,仰尘于先大王渊鉴之下,而冀仰发辉于春邸讲读之初矣。今当法筵是开,《虞书》是讲之日,敢以追先帝报陛下之意,略有所敷陈,臣尤死罪,乞留圣意焉。呜呼,国家之不可一日无者,即义理二字也。义理明然后,君子进而小人退,民志壹而国势固矣。先大王以天纵不世出之圣,别嫌明微,已有初元之谕,矫俗归正,继有五晦之教,可谓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质鬼神而无疑矣。凡厥凶逆之徒,庶宜知罪知畏,革面革心,而蛇蚓互结,枭獍难化,必欲血战清议,背驰大义,善类之殆危,国势之岌业,日甚一日矣。何幸慈圣殿下,以先大王之心为心,廓挥圣断,诞宣徽音,罪魁斯得,群丑并露,三司之章,诸臣之疏,声罪狼藉,致讨严正,此诚国家之大幸,而君子道长之一大机会也。然而漏网之鱼尚多,遗根之草易蔓,窝窟自在,虞忧转深,其何望陷溺者底定,滓秽者廓清乎?噫,彼乐任之穷凶情节,备悉于合辞中,臣不必覶缕,而先大王,烛其罪如日月之明,全其恩如雨露之濡,以大圣人时措之权度,方便于渠家与渠身者,二十年馀矣。且今殿下之迟回隐忍,尚靳于快从公议者,臣亦仰揣其非惜渠也。渠若有一分严畏之心,当屏息缩伏,含恩讼罪之不暇,而乃反于近畿之地,多布钱财,大营第宅,殆同无故人然者,行路咸愤,万口喧传,此可见放恣无忌惮之馀习也。虽以此推之,不知何样骇机,伏在何地?此臣所以中夜不寐,绕壁彷徨者也。凡载台启之群凶诸贼,俱是手磔口脔,千剐万戮之类,诚不可一日容贷于覆载之间,而在廷臣僚,不能沥血碎首,格回天心,此固群下之罪,而殿下亦不念生道杀人之义。但以好生之仁,每赐不允勿烦之批,以致故纸之日加月增,联幅累牍,至使台臣,袖不胜举,口难诵达,自有台启以来,岂有如许因循苟且者乎?公议阏而不行,王章屈而不伸,乱逆何所惩畏,人心亦何所底安乎?此非所望于一初清明之治,而至若撤候首相查出之请,关系莫重,宜即询大臣处之,而荏苒多日,迄无节拍,臣愚死罪,诚莫晓其故也。伏愿更加三思,可诛者诛之,可鞫者鞫之,其馀诸件,并亟允兪,以幸国体,以泄舆愤焉。噫,彼邪术之徒,即是凶丑之种落,而敢欲渎乱我伦彝,夷狄我中国,购书于燕市,传法于渠类,浸浸自陷于禽兽之域,可胜痛哉?真谚翻誊,诳惑愚氓,诚非细忧,故臣于昨年,以火其书之意,仰请处分矣。今幸圣断赫然,诛讨大行,此正先大王淑人纪明正学之遗意,真可谓前圣后圣其揆一也。凡在臣邻,孰不钦仰攒颂,而所可㦖者,囹圄充满,究竟无期也。臣谓妖邪节次,丁宁无疑,而抵赖不服之类,毋论男女与班贱,并度牒为僧尼,散置于各道寺刹,则自可无聚麀丑秽之行。亦不悖方以类聚之义,而殿下好生恶杀之仁,亦无所怫焉。不敢知圣明以为何如哉?如或可采,则下询大臣而处之,使秋曹、捕厅举行焉。至于李基让、吴锡忠两囚,则屡度平问,略施刑讯,徒有忨愒之叹,而得情差迟,渠术虽曰睯不畏死,以常情揣之,岂肯遽然直招,自甘就戮乎?连为严鞫,从速取服,宜矣。臣百不犹人,通籍立朝,今至三十四年之久,而学识蔑裂,门户寒素,为世所舍,积久置散,猥荷先大王垂念于先正臣李珥之所生遗宅,所御册砚,至今为臣家葆有,移爱屋乌,备臣班鹓,且阁奉御制,表厥宅里,猗欤大圣人慕贤重道之盛,足以有辞于万世,而今焉已矣。穹壤茫茫,臣于昨冬𫷷卫之路,随臣庶之后,伸痛冤之忱,病未寻乡,蛰伏旅次,忽于此际,伏奉柏府新命,惝恍感激,莫省攸措,不知圣明,何取于臣,而有此谬恩也哉?当此阐明义理,锄治妖邪之时,政宜简拔其刚明正直之人,置之台阁之上,衰懦如臣,眇末如臣,岂有一分近似也哉?百尔揣量,承膺无路,且臣素患痰癖,大妨屈伸,庚牌之下,不敢偃处,强力随违,恭俟𫓧钺之诛,圣度天大,罚止问备。臣于是,惶陨添剧,益难蠢动,玆敢仰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明,察臣空疏无用之状,怜臣疾病难强之势,特赐递改之恩,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辛酉三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李秉模,副提调南公辙,假注书吕东植,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右副承旨严耆,假注书金𨩿,事变假注书郑祖荣,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行兵曹判书徐鼎修,水原府留守李晩秀,礼曹判书韩用龟,刑曹判书赵镇宽,户曹判书李书九,吏曹判书尹行恁,行护军申大显、李得济,同知中枢府事李汉丰,副校理李基宪,医官金孝俭、李敬培、李惟鉴、朴春源、玄必采、吴千根,朴烇、赵宗协,以次进伏讫。秉模等曰,日气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闻右相所传,口中热候,近复有添节云,夜间,何如?上曰,少愈而饮食言语俱为不便矣。秉模曰,使医官入诊,以为调治之方,似好矣。上曰,昨日右相亦言常时诊察为好云,次对后当许入诊,而副提调率医官登对,可也。秉模曰,临殿劳动,恐妨调摄,下情诚伏悯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近日汤剂进御后,眩气呕气诸节,何如?上曰,少有差节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近以痰候,进御汤剂,夜间诸节,何如?上曰,少有差节矣。秉模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公辙曰,提调方监煎汤剂,故不得登筵矣。秉模曰,向日议启谚翻事,诚不胜惶悚矣。臣于伊时,言及于该房承旨,以为前后议启,虽无谚翻之事,而凡干疏启之出朝纸者,例皆翻入,则酌处文迹,事体自别。且是当颁朝纸者,亦为翻入,似好云云矣。及其推案之下也,该房以推案方下,既有翻入之教,今当谚翻以入为言,承旨所谓翻入之教即指臣言,而臣则误认以为,自上有教。答曰,然则翻入尤好云云,果为因此翻入矣。其后则以为,既有下教,自当连为翻入,更不提禀,仍为翻入矣。及承责教,不胜惶懔,适因左相之登筵,替陈自引之意狱案既系莫重,而举行如是颠倒,莫非臣等之罪也。所当胥命俟勘,或陈箚讼愆,而恐涉张皇,不敢遽然为之矣。上曰,予言非谓是也。议启之谚翻,初不提禀,而忽然书入,故有所下教矣。秉模曰,无端翻入,万万惶悚,此皆臣之罪也。上曰,卿则不必深引,而该承宣,不可仍置矣。秉模曰,承宣初未尝谓有下教,而臣乃误听是臣之罪也。时秀曰,初既不审臣等之罪,而臣于昨筵敷奏之际,以有下教仰达,下教之谓有,实自臣发说,是臣之罪也。罪上添罪,不胜惶悚矣。焕之曰,伊时臣亦误听,臣亦与有罪矣。上曰,卿等少无引义之端矣。秉模曰,既有罪犯,未蒙谴罚,岂可幸逭乎?窃恐损伤国体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本事误听而然。卿等非如是之事也。上曰,次对为之。焕之曰,顷因江华留守黄昇源状启,本府别库所藏内寺奴婢推刷案,一体烧火之意,行会矣。即见该留守所报,则以为,本库事体自别,中使或别军职下来,然后始乃开闭,则自本府有难举行,为辞矣。本府自有所重,守臣有难擅便,待日后中使别军职因公下往时,使之眼同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即见庆尚监司金履永报本司辞缘,则枚举安东府使李庚运牒呈,以为,该府牟还都数,至为一万九千馀石,而北峡三仓,比他偏峙,一户所受,至于七八石之多,租还则不过五百馀石,种子与应下之就中排比,其势末由。今若减牟加租,则弊可祛而用可裕,牟还中限七千石特令作租,为辞矣。牟租之偏多偏少,既为民弊,则宜有变通之道,而以牟作租,亦多已例,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以副修撰李象谦上疏缉成册子事,有询于大臣处之之教矣。原疏以为,自先朝乙卯以后,事关义理之丝纶与丙辰冬成,郑处分之事及昨年五月三十日,六月十二日十六日筵教曁与宰臣阐明之疏,逮我慈圣殿下前后所下传教与筵话,合为一统文字,缉成册子,以附于《续明义录》之后,永作金石不刊之案云矣。惟我先大王盛德弘功,亶在乎正彝伦明义理,粤自代听之辰,上于英庙之疏,及践位之初,所下传教,以至壬子甲寅斋居之纶音,曁于昨岁庚申五月之晦,六月之旬,再三筵教,莫非存天理修人纪,辞婉而意严,文简而虑远,是可与《二典三谟》,垂之天下而有光,俟以百世而无疑也。矧惟我慈圣殿下垂帘以后,谚布丝纶屡千万言,凡所以明先王之所秉,阐先王之志事者,如周之大训八诰,直接壬子甲寅之纶音,庚申之筵教,互相发明,而实为表里,煌煌乎我东之《麟经》笔法也。则儒臣所请缉成一编册子,昭布一代之耳目,永作金石不刊之案者,诚出于众论之所同然矣。下询诸大臣以待实录开局之时,附为纂次之地,恐似好矣。上曰,诸大臣之意,何如?各陈所见,可也。秉模曰,此乃义理之大关,不可无一通编摩之意,已有所商议讲确于登筵之前矣。时秀曰,臣亦与两大臣,已有相议,别无他见矣。龙辅曰,臣亦别无异见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故相臣赵道彬迁窆,在于来月云,依例顾助事,分付有司之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潭阳府火灾,仓谷多有被烬,烬馀之谷,分给民间,如数准捧,则贻弊不些,除耗与减捧之间,自朝家合有指一变通之道,下询于掌财之臣,处之,何如?上曰,户惠堂如有所见,仰奏也。镇宽曰,如此之事,多有前例,而烬馀之谷,斗数多缩,多缩之谷,分给准捧,有非字恤之意,减捧虽,似好矣。而自下不敢轻先拟议矣。书九曰,外邑库焚之事,亦频有之矣。除耗与减捧,应有已行之例,按而行之,似好矣。行恁曰,此等谷,有若拯米分给之事,贻弊不些,当此初元,为民之弊,自上不可不轸念矣。上曰,此惠堂之言,好矣。何以则好耶?焕之曰,全减亦是难事,而半减似有奸弊,臣等,出去商确,以草记仰奏,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秉模、焕之、时秀、龙辅等曰,邪学之炽盛,天下之大变怪也。一切扫荡,然后国可以为国,民得以为民,而只缘臣等,不善举行,窝窟枝叶,尚未廓清,忧虞溢目,惶恐无地。第于罪人李基让事,窃有所仰陈者,基让之左右前后姻亲戚党,无不渐染于邪学,渠又不能明目张胆,极力声讨,则邪学之目,渠安得逭,屡次盘诘,连加刑讯,自初至终,所供如一,推鞫之体,必以真赃为断,或以文迹据执,或以证援参互,然后始可断以王法,而基让则姑无此等真赃之现捉,至以为邪书面目,初不见之云,所谓福今捕厅之招,虽似可证,基让之子宠亿秋曹之供,以为见逐于渠家,基让之招,一无相左,两地供招,若是符合,恐或实状之如此,且听言稽貌,不无自露其真情者,今若一向加刑,必至径毙而后已。方当圣上初元,上奉慈圣,臣等,承命按狱,而万一一夫有毫分抱枉之端,是因臣等之无状,仰累钦恤之圣德,臣等,用是兢惧,敢此仰达矣。上曰,卿等所奏果然?又承慈教,李基让特为放送,可也。秉模曰,白放则恐如何矣?焕之曰,李基让之邪学,为世所指目久矣。第于讯鞫之际,无可执之真赃,故臣等,俄以鞫庭实状,有所仰达,而至被旷荡之恩,臣固仰天地好生之大德。然而邪学之根窟,未尽锄破,如基让者,以其罪名,遽归全宥之科,则凡厥邪党之逃散隐伏者,举怀侥幸之计,顿无惩畏之心,李基让,姑从惟轻之典,施以定配之典,不可已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邪学之类,不可胜诛,苟或有一分宽恕之端,亦何可一并置辟乎?卿等必有商量,从好为之也。上曰,既知其暧昧,则合有原恕之道矣。秉模、焕之、时秀、龙辅等曰,罪人吴锡忠,渠家之渐染邪学,渠亦自服,以其敢曰不知,至于交通凶孽,自有李家焕之证招,渠又明言其年月,而惟是其他缔结之状,绸缪之谋,终不尽告,诚极痛恶,而重刑之馀,径毙可虑。王府之法,正法与酌处间明正典宪,即所以尊国体,而杖毙则恐非法意。且日前次律施行之命,臣等,至今钦颂,而其时则所供专事漫漶,不得不防启。今则事情稍异,论以岛配之律,似不至为失刑,故臣等,相与商议后,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鼎修曰,处分虽出于好生之德,而吴锡忠则与李基让有异,邪学之迹,既难免矣。缔结之情,又输款矣,遽尔酌处,恐涉太轻矣。书九曰,李基让,以定配勘断,固非失刑,而至于吴锡忠,其交通凶逆之罪,诚非细故,遽然酌处,终涉重难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大臣与诸宰,各陈所见,可也。时秀曰,金吾堂上执艺之论,容或然矣,而吴锡忠则邪学之迹则有之,而无真赃之现捉,交通之说则然矣,而无供招之自服,俄已讲确于阁外,臣之愚见,与领府事无异矣。龙辅曰,锡忠则既多邪学现捉之迹,又有凶魁交通之罪,执法之臣,无怪其覆难陈达,而第念,朝家刑政,所贵平允,臣亦无他见矣。晩秀曰,臣既未参鞫,虽未之详,而以朝纸所出观之,今番狱事,万万凶惨,诚一大变怪也。窝窟根柢,严加扫荡,诚为好矣。第当初元,或有非其情而置之辟者,窃恐贻累于一初清明之化,臣于此别无异辞矣。用龟曰,李基让则既无见捉之文迹,从轻酌处,不害为好生之德,而吴锡忠则邪学之外,交通凶逆之罪,恐难容贷矣。镇宽曰,今番慈圣殿下,严治邪学,以靖世道,政如大禹抑洪水之功,若锡忠交通凶逆之情,邪学之外,又是极罪,遽使酌放,揆以狱体,恐涉如何矣?行恁曰,惟我慈圣殿下,亟降明旨,夬行诛讨。猗欤盛矣,不胜钦仰。昔我仁庙朝,有宋光裕者,以朝臣某某将称兵犯阙为告,而延平府院君李贵,连上七箚,以某某人之平日行事,必无如是之理,极为伸救,质言其冤状,如此等事,古亦有之,大臣诸宰之言,诚为好矣。今当我殿下冲年御极,慈圣垂帘听政之时,以诸大臣体国之心,一念殚竭,靡不用极,而今于狱情,必有可恕之端,故体国大臣,持论平允,臣窃不胜感叹之至,伏愿依大臣所奏施行焉。大显曰,狱情严秘,虽未详知,而大臣既有所奏,臣无他见矣。得济曰,臣向叨捕将之任,不善举行,岂敢言狱情之如何,而今此酌处之教,寔出天地好生之德,臣无他可奏矣。汉丰曰,按鞫大臣,既有所奏,臣亦别无他见矣。公辙曰,治狱之法,平允为贵,平允则率多傅生之道,罪虽罔赦,而情有可恕,则不可枉理,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苟有一毫傅生之端,则今日即初元也。专以执法从事,恐非恰好底道也。大王大妃殿教曰,当今国势孤危,人心陷溺,何以则朝象底安?世道宁靖,心常悚懔以过矣。又当前古所无之事,无以明正学而壹民志,且所谓教主者,尚未捕得,国如有法,宁容如此?左右捕将定日诇捕之限,今既满乎?秉模曰,向以十日为限,今既过限矣。伊时下教,若过限不捕,则当该捕将充军,首校用军法为教,而臣意以为,事系严秘,而遽颁朝纸,恐涉如何?姑待处分后颁布似好,故传教内辞意,则只使捕将知之,而往复政院,姑令勿颁矣。昨日捕将,以今既过限,禀处勘罪为言,而此事当待自上处分,有不敢自下请勘,故未果提奏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国之为国,专系纪纲,幺麽一罪人,于今几日,尚未捕捉,揆以法纲,其成说乎?当该首校,严棍后充军,当该捕将,则待兵曹习阵日,为先回示,充军则姑置之,使之戴gg待g罪举行。可也。耆承书大王大妃殿教曰,左右捕厅首校严棍后充军,左捕将兵曹习阵日回示充军事,姑观来头,使之戴gg待g罪举行,大王大妃殿教曰,黄嗣永何为而不捕云耶?秉模曰,此辈以类相从,便成逋薮,此家彼家,闪忽隐匿,在固不出,索之不得,且不得其端緖,而搜人内屋,还恐扰民,是以难也。大王大妃殿教曰,不为邪学之家,能无混被骚扰之患乎?秉模曰,臣等,非不着处检饬,而讥捕多日,平民不知之中,或不无横扰之端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阅月治狱,罪人未捕,旷日发捕,民间骚扰,是岂成说乎?焕之曰,臣等,庸碌,才疏知短,彼幺麽之罪人,发捕而未捕,莫重之狱体,既不成说,方来之忧虞,无所不至,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大抵凶逆之窝窟,尚未处分,故妖邪之徒,自相依托,转成逋逃之薮,此而置之,则国势有凛缀之忧,民志无底定之期,臣每绕壁长吁,不胜忧慨也。伏愿以宗社大计,亟赐处分,夬扫逆窝焉。秉模曰,逆魁自在,王章未施,致有此邪徒之和应,今若扫荡其根本,则枝叶自可无虑,伏愿廓挥明断,以拔乱本焉。时秀曰,天下万事,有本有末,治狱尤系重大,而不治其本之故,千妖百怪,层生叠出,忧虞未已,前后声讨,凡几次矣。举国皆曰可杀,今当闭邪之日,其妖凶之根窝,尤不容诛。此若不治,则此后不知何许变怪,至于何境?言念国势,宁不大可惧哉?渊然深思,夬赐处分,是臣区区之望也。龙辅曰,俄者酌处之处分,专出于好生之德意,而至于此事。若一分缓缓,则诸臣岂如是陈奏也?其本不治,国势渐危,其所忧虞,有不胜言矣。鼎修曰,虽以小事言之,皆有本末,舍其本而治其末,则徒法而无益。此狱之绸缪缔结,似有端緖,而终未穷核得情者,诚以根窝尚在故也。今若打破逆窝,杜绝奸萌,则譬如川之无源,木之无根,不尔则此后滔天之祸,不知至于何境,伏望亟赐处分焉。书九曰,臣于常时,不知邪学里面矣。今叨按鞫之任,谛其情节,近而言之,则士夫妇女,亦多染于诖误,远而言之,则情迹端緖,不知属于何样,求说不得。抵赖不服者,必有凶窝妖根,煽动诪张之故也。吴锡忠之反复究核,凡几遭矣。假令取服,即不过得其交通之情节而已。亦何益于锄治之道乎?与其穷究其枝叶,曷若痛治其本根,一依大臣诸臣所奏,廓挥而明断,千万伏望耳。晩秀曰,逆窝若不扫荡,则伦纲将至斁废,义理几乎湮晦,今此邪学之为邪,即亦斁伦之故也。苟究其源,实由窝窟中出来,今若夬扫窝窟,克明彝伦,则邪类妖党,自当不期去而自去矣。夬赐处分,恐不可已也。用龟曰,大臣诸臣所奏,即举国之所共愤惋者也。不治其本而齐其末者,臣未之闻也。伏愿痛加锄治,如斩草而除根,以为为万世开太平之基焉。镇宽曰,此非独廷臣之所请讨,即举国之所同愤,非独举国之同愤,抑亦万世之公议,必须痛治凶窝,逆折奸萌,俾伸万世之公议,然后国为国而人为人,伏望夬赐处分焉。行恁曰,今此逆窝,即覆载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愤,而尚逭王章,偃然自在,故诸般妖邪纷然而起,千歧万辙,和应而依附,皆归于逆窝,臣尝静夜无寐,兴言及此,不觉绕壁而长叹,实不知何样忧虞,又在于何地。今若乾断廓挥,天讨夬行,则至如李基让、吴锡忠辈,特其支流馀派,治之何难,伏愿夬降明旨焉。公辙曰,逆魁之罪,上通于天,其所痛治,岂待邪狱,而既不早为之锄治。故竟致奸邪之交通,徒治枝叶,而不问窝主,则人心不服,刑政失宜,虽诛邪学千百辈,卒无其效,必也歼厥巨魁,其外胁从之类,略费造化,次次除去,然后方可为治狱之法,一依大臣诸臣所奏,亟赐允从,是臣区区之望也。大显曰,大臣所奏,即一国共公之论,伏愿夬降明旨焉。得济曰,今此逆窝之请讨,实是举国之同情,伏愿廓挥明断焉。汉丰曰,亟允大臣诸臣之请,俾为杜绝乱本之方焉。大王大妃殿教曰,大臣诸臣齐声共奏,寔出于举国之所同情,非谓非也,而先王朝近三十年苦心,在于终始全保,予虽无知识,岂不知惩讨之义,而先王朝专意容覆之事,亦不可不仰体。予不幸而当此时,每念国事,懔然可忧,或恐有误国之过矣。无论治根本与治枝叶,大小凡事,专恃于卿等,予于此时,不恃卿等而何?主上冲年,凡事岂得尽烛也?卿等须协力共赞,康济国事,以待主上春秋之鼎盛,书诸史策,示之后世,得免误国之过,是予望也。焕之曰,缕缕慈教,至诚恻怛,而第伏念,今之时与前有异,先朝庇覆之政,恐不可施之于今日矣。先大王万理俱明,经权得中,措国势于泰山磐石之安,伊时臣等,惟恐奉承之不及矣。夫何臣等,无禄,奄当此时,殿下冲年御极,慈圣垂帘听政,国势复安,义理益明。然论其形势,则岂得比拟于前时乎?慈圣殿下,特以先朝遗意,尚此包容,其奈国势渐危,贼势渐炽何哉?一日二日,一年二年,驯致诖误,为虑无穷,维是两罪人之尚逭王章耳。伏愿廓挥严讨焉。秉模曰,慈教出于至诚恻怛,臣等,岂敢不知,而第念,圣人之道,自有时措之宜,数十年后所处之事,与数十年前所处之事,或有不同者,一圣人之事,而前后有异者,诚以事势之各自不同也。先大王虽尝全恩而容庇,若当此时,则必有所以处分之合宜者。伏愿深察此个事理,必思所以得宜之道焉。大抵凶徒之和应,非必以某某名帖,交谒相访,结为党援,譬如深山古薮,老木阴森,山精木魔,出没依倚,气类相应,固其然也。根窝不破,则邪类影从,逆徒背公之习,异端非圣之说,不谋而合,臣等之齐声惩讨,政以此也。不然,先朝所尝容庇之事,臣等,岂敢不仰体,而有此缕缕乎?伏望参酌乎事势时宜之前后不同,亟赐处分焉。不尔则国势岌嶪,义理堙晦,将至莫可救药之境矣。时秀曰,时措二字,古今之通义也。事宜有难易之分,国势有安危之异,伏愿深念时措之宜,以为转危为安,回难为易之方焉。今此凶窝,一日假息则有一日之忧,二日容贷则有二日之忧,无论逆党与邪类,究其端緖,则皆归于凶窝,此而置之,则不知何样忧虞,起于何处,满朝举国之有口者,皆以为然。伏望深体时措二字之义,夬赐处分焉。龙辅曰,如此凶窝,若不及今严治,则其势将至祸国而后已。圣人亦曰生道杀人,伏望俯循群情,亟治乱本焉。焕之曰,见今秋曹多有举行之事,而判书赵镇宽,方带筹堂有司之任,势难兼管,有司之任,今姑减下,其代以礼曹判书韩用龟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基宪曰,臣于今番鞫狱,以问事郞厅,终始参见矣。大抵此狱之万万妖凶,前古所无,凡诸邪党之就讯者,一切以抵赖不服为伎俩,其中虽不无首从轻重之别,其所发明之说,实难准信。今此李基让、吴锡忠酌处之命,既有大僚所奏,又伏承慈圣殿下下教,迺殿下特命酌处,亶出惟轻之义,实仰好生之德,臣不敢知基让心迹,全无可疑。锡忠真赃,必合傅生。臣既忝三司之任则即席覆难,无所不可,而俄于,诸臣奉承成命之后,臣无一语争执者,非但为初元德意之不可无对扬,而窃又伏念,奸凶之窝窟,尚未打破,则此辈不过未锄之枝叶,亦何足费辞声讨也?噫嘻,邪狱之未尽扫荡,专由于凶窝之尚在故耳。未拔其窝窟,而徒治其枝叶,则虽日锄枝叶,尚何补于扫荡之道乎?今日大臣卿宰,同声仰请,实出举国共诛之论,则拔本塞源之方,转危为安之策,只在一处分间耳。殿下何所顾惜,而不赐允许乎?俄伏承慈教,以亡命罪人之尚未就捕,深叹国纲之解纽,辞旨截严,又以宗社之隐忧,谆谆致意,丁宁恻怛,臣不胜钦诵之至。然而臣窃以为,亡命者之迄未斯得,亦由于窝窟之未拔故也。盖彼凶邪之徒,自有逋逃之薮,足以到处藏匿,而目见窝窟之偃然自在,殆同无故,彼亦谓国法无足畏,自相掩讳,惟意闪躱,则纪纲安得不解弛乎?宗社之忧,专在窝窟,而呼吸危迫之机,未知伏在何处,则今我慈圣之所隐忧,如此其勤,而独不念及于打破凶窝之道乎?且况今时有异于先朝之时,则其在时措之义,少无持难之端。伏愿殿下,廓挥乾断,亟允群请,实宗社臣民之幸也。臣虽伏承退去之慈教,而臣既以所怀仰奏,则三司所怀体重,且是惩讨之大义,若未蒙夬赐批旨,则臣决不敢就座矣。上曰,言则是矣。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日候稍热,主上临殿既久,诸臣如无禀事之人,则退去,好矣。耆曰,儒臣俄陈所怀,未及承批矣。大王大妃殿教曰,诸宰许俄已悉谕,玉堂亦闻之乎?就座,可也。基宪又请赐批,上乃赐批。晩秀曰,陵所内案山,有数三民冢,事体不容暂为仍置,分付即速移去,园所则火巢内民冢,依愿许移,乃是定式,而陵所火巢新定之后,未及经禀,不敢擅便,依园所例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华宁殿营建后,不可无守直之官,而当此仕路苟简之时,有难创出新窠,以长乐部将中参上一员,参下一员,兼差本殿守门将,自臣府报兵曹,单付启下,既有所重,亦不可无迁转之阶。在前长乐部将参上十员,间一都政,迁转训炼军器主簿,而必待先迁者,移除他职后,始许以次迁转,参下十二员,间二都政,轮差初仕,而员数既多,未免积薪之叹。此二窠,置之参、上参下,各从久勤,兼差守门将,参上则间都目,令吏兵曹轮回迁转于主簿,别提等窠,参下则既是部将久勤,又积仕于守门将,则更除初仕,太涉淹滞。兼守门将后,间二都目,令兵曹出六,则在铨曹无难便之端,在部将有疏滞之道,而事系官方,下询大臣铨堂后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臣未知其里面,而既无增窠之弊,则似无所妨矣。焕之曰,参上与参下窠,固难创出,以增积薪之弊,而今玆两窠,仍旧推移,则似无所碍矣。时秀曰,已有相议于阁外,别无他见矣。龙辅曰,影殿不可无守直之官,而此既异于创出新窠,似无所妨矣。上曰,吏兵判亦陈所见,可也。鼎修曰,俄于阁外相议,似便好矣。行恁曰,臣与华留,前此烂商,今无别见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用龟曰,《璿源谱略》厘正处,与户曹判书李书九,更考可据文迹,消详往复,则别无参差之见矣。一依臣之向筵陈达,谨当修改草本,而至于实录考出事,向日禀定者外,亦多有可考处,亦令春秋馆堂郞,一体考出以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用龟曰,去癸丑年,以内医院进上青大竹之品劣,庙堂与曾经道伯,讲定栽种培养之方,以限五年后始准尺量封进之意,有所草记,而批旨内,养竹莫如养笋,先自贡笋限前停封,荐献则两南分年轮封事,命下矣。停封之限,止于戊午,而己未春,又有姑勿封进,更待下教之命,故尚不得举行矣。当初定限已过,见今月令不远,固当知委两南,依例封进,而既伏承待下教之命,臣曹不敢擅便,玆敢仰达矣。上曰,更待下教,封进,可也。出举条镇宽曰,今者讨邪学之举,实为东方一治之机,含生之伦,孰不为快,而第其锄治之方,不惟摘发之未易,末稍区处,最为难便。其中染污之稍轻者,既不可尽置一律,则势当屏之远方,而但此凶邪之辈,在一乡则误一乡,在一邑则误一邑,虽以李箕延之定配北道事观之,随其所在,触处遗毒,此不可不深虑者也。今若于海岛,定其编配之所,凡以此罪投窜者,皆以斯置之,则庶为防患之道,而岛配一款,非臣曹所敢擅便,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此事最是目下大政也。外间诸议参差,而就其中折衷,则择诸岛中有官长处一二岛,凡以邪学定配者,皆配于该岛,严其防守,禁其来往,每加申禁,久而勿弛,恐宜矣。焕之曰,邪丑之种,到处辄误其俗,如毒疠之相染,而亦不可尽以一律处之。若其情罪,传之轻典者,须编配海岛,定其井疆,禁其往来,俾有悔罪自革之路,而如其不然,引以岁月,渐致厥种之磨灭岛中,庶或为绝其传染之方,臣亦与闻秋判之论矣。时秀曰,诸囚区处之际,实有易种移祸之虑。臣等,屡加商量,而终未得善处之道,惟择定一二远岛,并为编配,严其防禁之论,似为差胜矣。龙辅曰,狱事今几就緖,只此一事,最为目下大政。故臣等,已与金吾诸堂,烂加商议,而终无善策,其中择诸岛中有官长处,凡以邪术酌勘之类,皆于此岛编配之论,虽未可谓十分恰当,而犹有胜于染污诸方之比,此外恐无他道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岛人亦民也。必令严加防察,俾无渐染之患,可也。书九曰,本曹所管奴婢身贡,例自各邑,当年岁前收捧,翌年春夏间上纳,自是定式矣。庚申条当纳之贡,自该邑想已收捧,今若使之还给,则实惠未必下究,而徒为色吏首奴辈幻弄之资而已。且畿、湖之岁初上送者为四邑矣。均是同年条,而或捧或否,亦涉斑驳,庚申条则付之令前,依例上纳,辛酉条为始,自明年给代,似合事宜,而今番奴婢革罢之处分,寔出旷绝之德意,不敢以年条之属于昨年,循例收捧,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秉模曰,诸凡上纳,几皆昨年出秩。今年上纳者,则自今年革罢者,固无与于昨年条,而无论民邑,知此分界者甚少。每以目前收纳者,为当年条,则必曰才有革罢之命,而旋有纳贡之令,何为而然也?鼓舞之馀,意将索然,所得者少,而所失者多,并与已捧者还给,各别严饬,俾无中间消融之弊似宜,而事系莫大之恩典,臣不敢质言矣。焕之曰,京外衙门所管奴婢,一并焚券,实为百世之旷典,瘼除切肥,恩遍浃髓,而朝令下于辛酉之春,当以令下之日为始,则庚申之旧贡,自在应捧之中,此则不宜追减,且外邑诸处,似已毕捧矣。时秀曰,今番奴婢焚券,实是旷绝之德意,庚申条当捧之贡,又不敢自下仰请勿捧之特恩矣。龙辅曰,奴婢革罢之命,在于今春,则昨年条之自在令前,诚如户判所奏,而但下民蚩蠢,年条之属此属彼,未易尽知。乃于旷古惠泽之馀,忽有出秩督纳之举,则其所瞠然讶惑,势所必至。臣意则未收捧者置之,已收捧者还给,而若其中间消融之弊,别般严饬如领府事所奏,实合事宜,而事系特恩,有不敢直为仰请矣。上曰,惠堂亦陈所见,可也。镇宽曰,奴婢贡之革罢,实是千古旷荡之典,孰不钦诵,而至于庚申条当捧与否,非但今已节晩,民多输纳,德意诞降,乃在春正,则上年条,属在令前,虽依例收捧,恐无损于示信之道,至若并减,事系特恩,非有司之臣所敢议到者矣。行恁曰,领府事所奏诚然,臣无他见矣。上曰,一切勿捧,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已捧多而未捧少乎?书九曰,本曹所纳,只为四邑,而外邑则想多已捧处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庚申条虽属于令前,而既已出令之后,若又更捧,则民间想或知年条之各异,而当初朝令,既出于旷荡之典,而今有征纳之令,则愚民辈亦必有疑惑之虑,未捧者勿为更捧,已捧者亦令还给,更以此意,晓谕民间,果当如何,大臣所见,何如?焕之曰,臣意则庚申条,系是令前,仍为捧纳,似好矣。秉模、时秀、龙辅等曰,今欲还给,则系是恩典,不敢自下仰请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或捧或不捧,则诸道必不能一般蒙惠,若令仍捧,则系是出令之后,愚迷之民,必致疑惑,故自上收议于卿等者也。卿等须指一仰奏,可也。书九曰,外邑所捧之物,虽令还给恐有奸弊,惠难下究矣。焕之曰,此是臣等,不诚之罪也。第念,庚申条既是令前,则臣以为,仍为捧之,无损于信令之道矣。时秀曰,仍捧为信令,当然之事也,不捧为民惠,非常之恩也。臣意则当此初元,合施旷荡之恩矣。龙辅曰,当捧之议,诚有愚民讶惑之虑,并为还给,实是终始之惠也。大王大妃殿教曰,还给诚非难事,而实惠如可下究,依此为之,而卿等须各别申饬,俾无奸弊,可也。焕之曰,臣当各别行会,另加申饬矣。行恁曰,故儒生任敞,当肃庙辛巳之变,为圣母拼死讨贼,手捧尺疏,抉云叫阍,不惟树风于一世,尚亦有辞于千秋,而景庙辛丑,竟为凶徒所构杀,至我英庙初元,因宪臣李倚天言,特赠台职,又赐侑祭,其文有曰,先考曰都,慷慨之士,于此可以仰认我两朝褒予之盛德矣。旋值丁未之进退,与忠献公金昌集,还置罪案,及忠献伸雪时,敞独不与焉。士至今悲之,敢此仰达矣。上曰,依前赠职,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诸宰皆已奏事乎?日已向晩,殿内热郁,斯速陈奏而筵退好矣。大显曰,臣诣长陵,奉审无頉,外白虎补土,今既告讫,而植木铺石监董别单,今玆持入矣。上曰,别单入之。耆受而跪进之。秉模曰,俄有医官入诊之教矣,何以为之乎?上曰,次对退出后,当为之矣。秉模曰,三提调皆当留待乎?上曰,依此为之也。命退,诸宰先退出。又命承史退,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初十日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提调入侍时,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副提调南公辙,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医官李惟鉴、吴千根、朴烇、赵宗协,以次进伏讫。秉模等曰,俄者宾对,酬应既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临殿既久,口中热候,得无损节乎?上曰,一样矣。秉模曰,俄有入诊之教,故医官方待令矣。上曰,几人乎?秉模曰,俄者以医官数人入诊为教,而臣的未知何人为优。故不得彼此于其间,今以李惟鉴、吴千根、朴烇、赵宗协等四人待令矣。上曰,使之入诊,可也。惟鉴进前,诊脉候讫。奏曰,左右脉候调均矣。千根进前,诊脉候讫。奏曰,左右三部调均,而左边脉候有数底意矣。烇进前,诊脉候讫。奏曰,左右三部调均矣。宗协进前,诊脉候讫。奏曰,左右三部调均矣。公辙曰,医官既入来,使之仰瞻,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惟鉴、千根、烇、宗协,以次进前仰瞻后,惟鉴曰,口中热候,以肺热为之祟矣。竹叶煎茶,和九味清心元一丸,每日一次式进御,似好矣。口中外治之方,则以朱砂、龙䐉、牛黄三种,糁敷,似好矣。千根曰,舌属心经,心经热候为之祟矣。竹叶茶,入灯心少许煎之,和清心元进御,又以朱砂等属糁敷,限差为度,似好矣。烇曰,竹叶、灯心茶,进用九味清心丸,似好矣。而糁敷则龙石散,入石雄黄以用,好矣。宗协曰,舌之端属心脾,以心脾虚热,致有此症候矣。九味清心元,果当剂,而每日午后一丸式进御,限三丸进御似好,而糁敷之方,莫良于牛黄散,镜面朱砂一钱,龙䐉一钱,牛黄五分,制入用之甚好,而石雄黄则决是不可用之剂矣。秉模曰,依医官所奏制入乎?上曰,进御竹叶茶,九味清心元一丸调入。出榻教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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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李相璜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吉源。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吕东植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南公辙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启洛启曰,去二月二十一日轮对官东冰库别提郑珪,司录李㬖,中学训导朴在寅,造纸别提金弘泽,内赡主簿裵泰度,今三月十一日轮对官西学训导金就强,忠勋都事李趾采,军器佥正姜最显,工曹正郞李在安,仪宾都事权襈来待矣。传曰,入侍。

○金启洛启曰,今此增广文科初试监试官,当为备员受点,而文监察孙镇翼、权熀,方在拿处中,只有李南圭一人,不得备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监察,姑为分拣,使之各送两所,俾渠知将功赎罪之道。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在外及受由人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南公辙曰,都提调入侍。

○传于金启洛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相璜落点。

○南公辙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李相璜,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前铁原府使宋益休所佩密符,夺纳修正次,密匣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承旨李相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启洛曰,只推。

○传于严耆曰,召对为之。

○朴吉源启曰,今番文武科试官毋得违牌之意,饬教严截,而文所试官吴载绍,武所试官林蓍喆,谓有身病,文所试官韩用铎,谓有情势,来诣阙外,屡度催促,终不入来,日势已晩。试官去来,虽不得不修正以入,而事体所在,极为未安,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武二所试官林蓍喆,谓有身病,来诣阙外,初不承牌。今于受点之后,连加催促,终不入来,事体所在万万未安,原望筒付标以入,而当该试官,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及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朴长卨,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烦禀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本职许递,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内阁进,参判金观柱牌不进,参议赵得永进,右副承旨严耆进。启曰,判书尹行恁内阁进,参判金观柱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吴鼎源为大司谏,兪铉章为正言,尹羽烈为校理,李东万为副校理,李翊模为右尹,长陵令徐有龄单付事承传,兼执义尹羽烈减下,行护军申大显今加嘉义,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徐鼎修进,参判金羲淳入直,参议徐美修未肃拜,参知李始源未肃拜,同副承旨朴锺淳进。以李大亨为同知,闵光暹、朴履焕为佥知,具纲为羽林将,柳𪬵为曹司卫将,徐继修为五卫将,郑旭、柳星辉为庆熙将,李敬熙为安东营将,柳命源为尚州营将,朴希圣为龙媒佥使,朴履信为新门别将,张世纨为西生佥使,李宽会为忠壮将,护军韩晩裕、朴长卨,副护军李文会、郑东观、李肇源、李海愚、李光燮、李寅植,副司果姜俊钦,副司勇申惠渊。再政。西生佥使张世纨,草芝佥使郑东仁相焕。

○南公辙,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尹羽烈,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吴鼎源,司谏金孝真,献纳严思彦,正言兪铉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以校理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启洛曰,只推。

○以黄海监司郑日焕状启,荐新生石首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启洛曰,勿待罪事,回谕。

○严耆启曰,臣与左副承旨朴吉源伴直矣,以文科初试试官进去,伴直无人,同副承旨朴锺淳,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十四日,二番羽林卫番次,而今日政新除授该番将具纲,时在忠清道公州地云,改差,其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赵㞳为羽林将。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则枚举潭阳兼任淳昌郡守李勉辉牒呈,以为,今二月十二日,本府司仓后郑召史家猝然失火,邻比十户,平仓北库十八间,本仓库三十六间,捧上厅十二间,尽为烧烬,而各库谷簿,一一查准,则本平两仓时留各谷七千九石零内,烬馀各谷,为六千四百四石零,烧烬各谷为五百六十五石零,而幸无人物之伤损。故烧户恤典则依式题给,监色库子及都次知首吏乡,自本营各别惩治,烧烬谷依例分征,烧烬馀谷,亦依已例,分给民间,待秋除耗捧上计料为辞矣。烧烬谷之分征,烬馀谷之分给民间,除耗捧上,自有诸道已行之例,固当依此举行而已。在防奸杜弊之道,不必更有所阔狭,而第念许多烬馀,难保其尽为完好,则分给还捧之际,小民易受其害,以初元优恤之德意,宜有所轸念。令道臣严饬邑倅,逐石改量,准斛分给后见缩谷数,特为荡减,而后无得援以为例之意,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星火行会。

○严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从事官四员内,李基宪,以本职弘文馆入直,尹光心、李德铉、金履恭,俱为赴举,省记无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奎章阁移文,则先朝御考恩赐儒生五十八人内,直赴会试儒生,甲寅九月上斋生应制进士李日炜,丁巳四月上斋生制述进士姜履元,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讲时上斋生应制进士尹箕焕,给二分儒生庚戌十二月泮儒应制更试幼学杜万馨,乙卯十月亲临春塘台上斋生制述生员朴宗羽,丁巳九月日次儒生殿讲时上斋生应制进士李光显,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讲时上斋生应制进士郑东晩,戊午四月日次儒生殿讲时上斋生应制进士朴鍟、金致均,戊午六月御定册子校正书写儒生应制进士李大圭,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讲时上斋生应制生员李若洙,进士李锺夏,给一分儒生壬子六月陶山书院致祭时参祭儒生应制生员李泰淳,甲寅二月日次儒生应制进士赵道宇,乙卯八月日次儒生制述进士李韶九,丁巳四月上斋生制述进士丁德奎,戊午三月日次儒生殿讲时上斋生应制进士宋文显、金鼎元、李东师、安光宇,戊午六月御定册子校正书写儒生应制进士奇学敬,庚申三月日次儒生殿讲时上斋生应制生员宋文晦,进士李𬭎,水原给二分儒生癸丑十二月府内及外村儒生应制幼学沈荣镇等二十四人,以前所受直赴给分帖来纳。故依节目考准案册,成小帖粘连分给后,知委礼曹及四馆所,区别直赴会试与给分,许赴于今此庆科增广别试事,启禀蒙允事移文,而四馆所牒呈内,庚申十二月柑制入格幼学洪遇燮,辛酉二月春到记殿讲入格幼学朴宗璜,制述入格进士元在明以上直赴殿试,庚申十二月柑制入格生员赵镇翼,辛酉正月人日制入格幼学金锺显,同年二月春到记制述入格生员赵云翊以上直赴会试,庚申十二月柑制入格幼学尹锡永,进士徐淇修,辛酉正月人日制入格幼学朴宗仑、李鲁俊,同年二月春到记制述入格生员赵万大以上给一分事命下,而依例分等许赴事报来矣。试考幼学洪遇燮等三人直赴殿试,御考恩赐直赴会试进士李日炜等三人,试考直赴会试生员赵镇翼等三人,依例许赴于增广别试文科覆试,御考恩赐给二分幼学杜万馨等十人,给一分生员李泰淳等十一人,试考给一分幼学尹锡永等五人,依例许赴于今此增广别试文科初试较艺等第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增广文科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矣,上直郞厅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长湍府使具综拿问严处事,传旨启下矣。具综以兼营将守令,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差兼官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掌令洪光一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近日邪学之炽盛,实为国家无穷之虑,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有拔去根柢,扫荡凶丑之渐,而噫,彼金伯淳,以若地处,投入邪径,浸染陷溺,积有年所,及其究核之日,铺张震耀,盛自夸诩,千妖百奸,撑眉露面,末乃以伤伦败常之说,肆然发之于口,甘自归于夷狄禽兽之域,此千古往牒之所未有者也。究厥罪恶,宜与承薰、若锺辈,并置大辟,而遽下秋曹,不无径毙之虑,彼家焕、哲身辈之未及显戮,常切舆愤,况此至妖之伯淳乎?请秋曹罪人金伯淳,更令王府严讯就服,夬正典刑。罪人黄嗣永之尚未就捕,纪纲之解弛,莫甚于此。当初发捕之都事,已加窜配之典,而至若金吾郞之奉命诇捕,何等严重,而伊日都事之过长湍也。该府使谓无马牌,无意供馈,饥困之际,糊口没策,转向他处,无异驱逐,听闻骇然,关系不轻。请长湍府使具综拿问严处,向日台启中李祖源、沈基泰事,因大臣筵奏,虽有酌处之命,而当初凶疏之主张者,自有其人,则今于追正其罪之日,决不可以身故而置之勿问。请故判书郑昌顺,亟施追削官爵之典,新除授持平金寿祖时在全罗道长城地,持平韩义运时在京畿涟川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不允。金伯淳事,郑昌顺事,当询大臣处之。具综事,下谕事,依启。

○户曹参议洪茂应疏曰,伏以,臣顷以逆窝邪魁之不幸近出,猥陈愤痛之私,敢效别族之义,请以乐字行改以茂字,而即蒙恩许,俾伸私义,且惶且感,不知所喩。第臣于陈疏之时,情急控吁,未暇广议于诸宗,及至承批之后,又多歧贰之论,一门之内,将至有名行分裂之虑。故臣之族叔判府事臣良浩,不得已据实更陈,又请以羲字代茂字,而圣慈曲轸,又赐允可,阖门感戴,去而冞切。臣之名字,将改以羲恒,而前疏所改之名,既已上彻宸听,则到今有不敢擅便。玆又冒昧疏吁,而缘臣之当初率易仰陈,致以至微至细之事,屡渎尊严,臣罪至此,实无所逃。伏乞圣明,俯垂鉴谅,特许所请,仍治臣渎屑之罪,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正言李毅采疏曰,伏以,皇天不吊我东方,大行大王仙驭上宾,居然岁改,春序向晩,伏惟我主上殿下终天之慕,拊时之痛,皇皇靡逮,益复如新,瞻望宸极,血泪无从。仍伏念,臣本海隅至庸极陋之一贱品耳。素蔑学识,又乏技能,其无足以丝毫仰裨于国家者,臣之自知也,明矣。夫何先大王天地之德,雨露之泽,枯木生春,寒谷敷荣,名才忝于朝籍,恩遽偏于臣身,丹陛簪笔,每转罪而为荣,黄邮除旨,若被谴而实恩,每恩命一降,上自龙图豹直,下至紫衣红领,莫不感祝而耸叹。盖以人无似而恩不世也。千里岭路,顽不灭于泣血,一缕华城,愿莫遂于驱蚁,悠悠苍天,此何人斯?区区微忱,幸厕微末之官,得尽殚竭之诚,以效追先报今之义者,即臣素所蓄积也。至若台端清选,本非如臣儱侗谫劣者所可拟议,而千万不自意,柏府除命,忽及于臣身,天牌俨临,义重声讨,章皇出肃,而严旨继降,才被薄勘,旋蒙恩叙,臣攒手感泣,满心惶恧,无地容措。杜门蹙伏,薇垣新命,今又滥叨,华诰联翩,家巷生色,臣虽欲感激恩命,扬扬冒进,而臣之昏谬迷错之罪,一出脚而莫之逃于四聪之明矣。以此情踪,其何敢为冒没进身之计乎?玆敢冒万死仰渎严庐之下,臣愿亟收成命,镌臣所带之台衔,仍治臣违慢之罪,以安微分,以肃朝纲焉。臣于乞免之章,何敢赘陈他说,而区区血忱,有不敢终默于乐谠之下,忠愤所激,敢此仰陈。伏乞圣明,特垂澄省焉。人皆谓今日朝廷,义理大明,国是大定,而臣则谓逆如乐任而未伏王法,凶如济恭而未施追律,则今日之明义理定国是者,臣窃恐徒归于,纸上之空言,而宗社无穷之忧,有不可测矣。呜呼,人之为人,国之为国,语其要则都不出于义理二字而已。夫所谓义理者,即君臣父子之伦,人所同得乎天,而秉执之常性也,顺而行之,则为忠为孝而忠孝之所推,人得以为人,国得以为国,违而悖之,则为凶为逆,而凶逆之为祸,人不得为人,国不得为国,是故忠孝之人。固是有国之所倚任,而凶逆之贼,又是有国之所不得不诛讨也。噫,彼乐任,以其地处,而凶肚逆肠,罪积恶极,酝酿祸机,排布凶图,自为窝主,而必欲矫诬先王之圣德,必欲变乱宗国之义理,非但姓名之屡出于鞫招,其干犯之罪案,昭载于《明义》一部,以此元恶大憝,任其偃息城𬮱,而不之诛讨,犹可以人得为人,国得为国者,断无是理矣。顾今彰瘅之政初举,窜配之典略施,而乐任则自在也。舌上之公议,笔端之清诛,徒增困兽必斗之凶,而讫无恶草去根之日,则顾念今日,其可谓义理已尽大明,国是已尽大定,而宗社已无可忧者乎?顾彼济恭之罪恶,臣于向日发启之时,猥随诸台之后,已论其梗槪,而其肠肚之相连于乐任,谋议之和应于乐任,仇视名义,诳惑人心,苟可以凶国祸家,戕害善类之谋,则率皆攘臂,必欲甘心者,盖其外托义理,内售凶计,固非一朝一夕之故,莫非所以悖天彝而逆人纪也。若非先大王照临如日月,秉执如山岳,而使彼得以行其胸臆,作其威福,则其为祸于宗国,将至何境乎?况今邪党教主,莫非其党与部曲也。无父无君,实有甚于佛老,悖伦乱常,反不若乎禽兽,而犹且爱护而援引,虽其素所亲切,苟有严斥邪学者,则乃反捏诬而除去。如家焕之作为教主,荐以可用而陞擢之,如洪乐安辈之严辞攻斥,指有祸心而窜逐之,顾渠之自惑与否,虽未可知,而申其一扶一抑,遂致邪党寔繁,如火益炽,则今日邪党之渠魁,非渠伊谁?此又济恭罔赦之一大罪案也。臣谓乐任、济恭,亟允合辞之请,断不可已也。噫,彼李祖源、沈基泰之罪状,虽有窝窟枝叶之分,而其连结逆肚,诪张怪说,图得疏头,闯呈凶疏,其必欲坏乱义理,谋害善类之凶谋秘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虽幸天鉴俯烛,逆折奸萌,卒莫得售,而至今追思,令人胆掉,国论喧藉,舆情愤郁。夏、燮之罪,虽已依启,而祖源、基泰,只施放逐之轻典,则失之太宽,实不足以惩畏乱贼之心。为台臣者,固当就此原启,添改措语,益励明张之义,以尽惩讨之责,而日昨院启中,此一款初不举论,自归于无端停启之科者,此何事也?其心所在,有不可知,臣谓伊日诣台谏臣,捧现告,亟施刊削之典,李祖源、沈基泰,亟施当初台启所请之律,宜矣。噫,邪学之为害,斁伦败常,必至于祸人家国而后已。幸我殿下,以天纵之圣,姿gg益g懋日新之睿工,克念典学,廓辟异端,恭承我慈圣殿下,明天理叙人纪之圣旨,打破邪窝,诛讨大行,告由于孝元殿,先王陟降之灵,宜有以悦豫于冥冥之中矣。岂不猗欤盛哉?邪党之未及尽究者,臣固知次第究核,劓殄灭之无遗育,而若夫金伯淳之蛊惑陷溺,甘心刀钜,实无异于家焕等诸贼,而至于不念母子之恩,竟贻罔测之祸,天伦斁矣,人理绝矣。即此一款,虽千剐寸gg万g斩,尚有馀罪,而毕竟以泛称悔悟,遽议从轻,出付秋曹,未施显戮,王章太宽,舆愤益激,盖此邪学之自称悔悟,决不可信。前此家焕、必恭、存昌辈,未尝不称悔悟,而依旧不悛,竟至此境。此可为不可信之明证,而渠所耽看,必有其书,传受必有其人,抵死顽拒,终不直告者,其曰悔悟,非真悔悟,于此可知矣。臣谓出付秋曹罪人金伯淳,亟令王府还为严鞫,快正王法,宜矣。噫,彼李檗者,最是邪党中渠魁,诸贼之招,狼藉无馀,以其鬼诛之先加,虽逭家焕辈之同律,而其弟李格,以邪魁之同气,尚在宿卫之列,非但周庐之士,莫不耻与之比肩,肃肃清禁,使此丑类,得以厕迹,揆以国纲,岂不万万寒心乎?臣谓邪魁李檗之弟李格,为先施以放逐之典,宜矣。臣伏闻,昨年湖西,捉得邪党方百同,搜见其秘龛中所录,首题家焕,次书李日运,人言狼藉,而洪州又是染污最甚之地,则此时畀以州牧,尤有难言之虑。臣愿洪州牧使李日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焉。臣窃伏念,鞫狱之不可用次律者,惟此邪狱也。其或十分清脱,万无可疑者,固可白放,而苟其不然,则施威严问,期于得情,劓殄乃已之外,更无善策。盖其生出狱门,则依旧妖惑,有为计益深之虑,若施窜配,则或岛或边,随处传染,其忧益大。臣于昨日李基让、吴锡忠窜配之命,伏不胜万万警心。基让之为邪窝,非但一世之所指目,况彼家、哲、敏三凶,皆渠切姻,则渠无一言攻斥,已是死有馀罪,虽曰无真赃之捉得,而其元不妖惑,十分无疑之实状,亦果明白乎?锡忠本以凶孽,以死抵赖,莫非凶计,此等凶恶之类,决不可遽从惟轻之典,以启邪党侥幸之心,臣愿亟命反汗,更为严鞫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李格、李日运事,下询大臣处之,尔其勿辞察职。

○辛酉三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轮对官、药房都提调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都提调李秉模,东冰库别提郑珪,司录李㬖,中学训导朴在寅,造纸署别提金弘泽,内赡寺主簿裵泰度,中学训导金就强,忠勋府都事李趾采,军器寺佥正姜最显,工曹正郞李在安,仪宾府都事权𰨓,以次进伏讫。秉模等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夜久就寝乎?上曰,不待夜久而就寝矣。秉模曰,清心元进御后,口中热候,有差胜之节乎?上曰,少胜而犹未夬矣。秉模曰,清心元今日亦将调入,而此后连为调入乎?上曰,只今日调入,而自明日停止也。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议药事体至重,虽茶饮进御之时,三提调必持汤剂,来待阁外入禀,故至出朝纸矣。曾在先朝,每以不欲烦之意,不使之然矣。今此进御之药,只是茶饮与汤剂有异。今亦依先朝已行之例,勿出持汤剂来待之文迹,似好,故敢此仰奏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上曰,连日劳瘁,能无损节乎?秉模曰,幸无损矣。上曰,明日则可休息矣。秉模曰,明日汤剂,若复为进御,则臣当入来监煎矣。上命大臣就座,上曰,轮对官次次进前也。上教公辙曰,使之以次进前,而职姓名职掌及遗在所怀,问之,可也。珪奏职姓名,职掌则祭享冰丁遗在则一万一百五十丁,所怀则无矣。㬖奏职姓名,职掌则无矣。在寅奏职姓名,职掌则训导儒生矣。弘泽奏职姓名,职掌则表纸,咨文纸遗在则表纸二百七十一张,咨文纸一百七十三张,履历则甲辰武科戊午付守门将,以末仕陞六,付见职矣。泰度奏职姓名,职掌则油清色,遗在则清密陆石陆斗柒升贰合玖夕白清壹石陆斗柒升捌合贰夕,履历则乙未庭试武科,守门将初仕,以末仕出六,付见职矣。就强奏职姓名,职掌则训导儒生矣。趾采奏职姓名,职掌则赐牌田畓矣。最显奏职姓名,职掌则别造色,遗在则鸟铳八千八百九十柄,三升皮甲胄七十部,银子一百两,黄金七钱,钱文一千三百三十两,米十石,履历则曾经位罗万户,训炼判官壮勇营哨官矣。在安奏职姓名,职掌则山泽司,而遗在则无矣。𰨓奏职姓名,职掌则无矣。上命书传旨,公辙承书曰,今番健陵植木之役,效劳不些参奉李重植、李鼎老,忠义李昌植并陞叙。水原判官林秉远,安山郡守徐洛修,振威县令李明翼,龙仁县令丁遇泰,始兴县令李璜,果川县监金钢各儿马一匹赐给,差使员张世纨瓜近边将作窠拟入,内营将校金鳌福边将除授,外营将校金宗禄赏加,公辙读奏户曹参议洪羲恒疏,上命书批旨讫。贱臣承命出传,秉模曰,即于前席,仰聆赐批,则户曹参议洪茂应,复请改名而蒙许矣。朝家处分,固为允当,而第念,章疏奏御,事体至严,当初改名之时,所当广议归一,然后始可仰请,而不此之为,相继烦渎者,极为未安。判府事洪良浩,户曹参议洪羲恒,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进御竹叶茶,九味清心元一丸调入事。出榻教上教秉模曰,明日即设场之日也。今番科举,系是庆科,另加严饬,俾无乱杂之弊,可也。秉模曰,谨当依下教申饬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十一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检校直阁金近淳,参赞官严耆,侍读官李基宪,检讨官尹行直,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基宪读《小学》,自箕子者纣亲戚,止襄子杀之。上曰,下番读之也。行直读自王孙贾事齐湣王,止以为下军大夫。上曰,阁臣读之也。近淳读自公父文伯之母,止不耻者其由也欤。上曰,参赞官读之也。耆读自郑子臧出奔宋,止贤哉回也。上曰,注书读之也。𨩿读自卫庄公娶于齐,止弃其命矣其不反乎。上曰,兼春秋读之也。珍恪读自卫候在楚,止上下能相固也。上曰,下番读之也。景焕读自卫诗曰威仪棣棣,止谓之有威仪也。上曰,文义为之也。基宪曰,此言以能问于不能,一问字为此章宗旨矣。夫以颜子亚圣之姿,宜无所不知不能,而犹且问焉者,非直为谦逊之道。盖以圣贤之心,常若不足,而愚者亦未必无一得故也。是以经传所载,有曰好问则裕,不耻下问,博学审问,皆以此一问字为重,非独颜子为然。虽以孔子生知之圣,犹且问礼问乐,况不及圣贤者乎?大抵学者对越方册,虽若已到无疑,而思之则疑,疑之则问,问之则益,乃为学之要也。伏愿殿下,必以一问字留意,恒懋圣益圣之工焉。臣等,虽极庸陋,亦或有一得之愚,时于经席,随处问难,则未必无少补之道也。上曰,其言,好矣。基宪曰,孔子问得人,而子游以澹台灭明为对。夫为百里之邑,犹必以得人为重,而所取者乃是恬正自守之人,则况乎为国,而可不思得人,得人而可不择其所取也哉?后世惟以科目取人,侥幸躁进者,未必皆需用之材,而守道林樊者,往往至老死不见用焉。人材之不古者,政以此也。伏愿殿下,深加留意,广求读书饬躬之士,与之共釐焉。上曰,其言好,当体念矣。下番亦陈之也。行直曰,此言虞芮之君,相让而退,大抵为治,专尚礼让,故孔子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三代圣王,莫不以礼让做治,若文王之化,亦以是为务,观于野而有让畔之俗,观于朝而有相让之美,使人得以观感而迁善。惟我殿下,诚能体念于此,则文王之化,可见于今日矣。上曰,其言亦好矣。阁臣亦陈之也。近淳曰,此言伯玉,不以冥冥堕行。夫伯玉,卫之贤者也。其平日之行己立身,有以见孚于人,故以南子而犹且知其贤,当是时,盖无如伯玉之贤者也。君子之笃行,必于此等处观之大抵凡人,易忽于独处,而加意于稠中,惟君子则不然。不以己所独知,而未之慎焉,不以众人所睹,而有所饬焉。此所以《大学》之慎独,《中庸》之戒惧,为学者第一下工处也。惟我殿下,临筵讲读,乃摄威仪,其为瞻视,穆穆肃肃,臣伏不胜钦仰之至,而若于筵退之后,其所存敬,或不如临筵之时,则得不有愧于伯玉乎?伏愿燕闲幽独之际,戒慎恐惧,罔敢或忽,涵养其德性焉。上曰,其言尤好矣。近淳曰,此言彼为象箸,必为玉杯,夫象箸者,初非珍贵之物也,而昔在上古,既淳且朴,污樽而坏饮,未尝致美乎器用,至纣之世,而始为此古无之物,故以箕子先见之明,乃曰其渐将至舆马宫室之充其欲,渐之为字,虽若小,然而宁不大可惧哉?非特此之为然,每事皆然。其渐虽微,其祸则大,涓涓者必至滔天,焰焰者必至燎原,此所以唐之魏徵,以十渐疏陈戒其主者也。虽曰能恐惧于大处,而一有泛忽于小处,则其渐将至无处而不泛忽,并与其大处而无足言矣。臣窃伏望以渐字体念焉。上曰,好矣,当体念矣。参赞官亦陈之也。耆曰,此言南容三复白圭,夫孔门弟子亦何限,而必于南容而妻之者,特取其慎言也。大抵至难慎者言也,最可戒者言也。出好亦惟是言,兴戎亦惟是言,彼南容者,能戒其至难慎者,故见许于圣人矣。儒者之工,尚且然矣。伏况我殿下,一号一令,系生民之苦乐,一嚬一笑,关贤邪之进退,可不慎哉?臣窃覸,向来丝纶之间,或不无过中之处,伏愿从今以往,审慎乎发言之机,毋至有反汗之举,为后世之法,为百王之师焉。上曰,体念矣。上曰,箕子、比干,皆谏而不去,微子独不谏而去何也?基宪曰,三仁之行不同,而其道则同,箕子、比干,见君之无道,将不保其国。故不忍不谏,是只知有君,而不知有身也。至于微子,以纣之庶兄,若又谏而死,则殷之宗祀gg宗社g,将无所托矣。故不得不去,是非爱其身,而只知有宗祀gg宗社g也,此孔子所以同谓之仁也。上曰,箕子、比干、微子,同是亲戚,则何独于微子,而有宗祀gg宗社g之责欤?基宪曰,其中亦自有亲疏之分,箕子、比干,纣之诸父也,诸父即古人所称父兄之辈行,只是殷之宗室也。微子,纣之亲兄也。纣若颠败,则宗祀gg宗社g之责,顾不在于微子乎?此微子所以独去,而存其宗祀gg宗社g者也。其时若无微子,则箕子、比干之中,亦必有任微子之责者也。近淳曰,微子即纣之庶兄,而帝乙之长子也。当纣之立也,尚以立长之义,欲立微子,则箕子、比干之处地,比微子稍疏矣。微子之独去,而得奉其宗祀gg宗社g,盖有以也。上曰,武王之伐纣也。夷、齐则谏之。太公则事之何也?基宪曰,纣为无道,天命已绝,人心已去,故是为独夫。当是时,天下宗周,而武王不得已应天顺人,则太公之事之者,为生民而救其涂炭也。夷、齐之谏之者,为万世而树之节义也。太公亦非不以节义为重,故扶而去之者此也。近淳曰,孟子论夷、齐、太公之事,而并称以天下之大老,夫以臣节言之,则夷、齐是也,以时势言之,则太公亦是也。夷、齐为后世树风声,即天下之大经也。太公为生民救涂炭,即圣人之达权也。经固圣人之事,而权亦非圣不能,则伯夷、太公,易地则皆然也。上命掩卷。上曰,直阁之病,近则何如?近淳曰,本病向者猝添作苦,而今则已瘳矣。上命书判付讫。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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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金启洛坐直。右承旨李相璜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吉源试所进去。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吕东植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二更,月晕。

○朴锺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启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锺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bb兵b,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启洛启曰,右承旨李相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启洛曰,召对为之。

○以右承旨李相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启洛曰,只推。

○以大司谏吴鼎源,司谏金孝真,献纳严思彦,正言兪铉章、李毅采,掌令洪光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以京畿监司李益运状启,左议政李时秀健陵进去时差使员,一并安徐事,传于朴锺淳曰,大臣历省时,仍骑驿马事,分付,此意遣史官传谕。

○金启洛,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尹羽烈,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启洛,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本馆入直久任郞厅外,凡郞无敢入直,若有代员替直之事,则依下都监郞官例,草记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河源,文科初试一所封弥官进去,典籍金孝秀,二所封弥官进去,直讲未差,时无入直之员,以他郞官姑为代直,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壮勇营言启曰,植木差使员张世纨,昨日政,除拜草芝佥使矣。植木之役,不如仍置府内,使之专意举行,秃城别将刘琼,草芝佥使张世纨,相换,何如?传曰,允。令该曹口传举行。

○朴锺淳,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长陵植木别单判付,看役牌将金重润、李济亨,各木二疋,布一匹,员役千弼世等二名,各木一疋,使唤军李奉彬等四名,各木一疋,分等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举子捧单数,自天字至宇字半字,合二百四十一人,而先自木箭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举子,自天字至黄字捧单元数,合为二百人矣。今方开场,先取木箭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木箭应射举子,自天字至玄字半字一百二十四人内,三矢四十人,二矢二十一人,一矢十八人入格,合为七十九人,而玄字未毕试,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木箭,自天字至地字应射举子一百人内,三矢入格三十三人,二矢入格二十三人,一矢入格十一人,合为六十七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权汉纬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请秋曹罪人伯淳,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书郑昌顺,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等事,沈鲁崇事,不允。金伯淳事,郑昌顺事,当询大臣处之。

○兵曹口传政事,草芝佥使张世纨,秃城别将刘琼相换。

○辛酉三月十二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启洛,检校直阁金近淳,侍读官李基宪,检讨官尹行直,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也。基宪读自诗曰天生蒸民,止虽欲开明不可得矣。上曰,下番读之也。行直读自马援兄子严敦,止反类狗者也。上曰,参赞官读之也。启洛读自汉昭烈将终敕后主,止言之痛心尔宜刻骨。上曰,阁臣读之也。近淳读自范鲁公质为宰相,止躁进徒为尔。上曰,注书读之也。𨩿读自康节邵先生,止不为小人者未之有也。上曰,文义为之也。基宪曰,此言当以先入之言为主,大抵人情有先入之言为主,则他言不能入,此不可不慎也。故下文又曰,久久成熟,德性若自然矣。此盖欲以先入之格言至论为主,而守之悠久,习与性成也。惟我殿下初元,继志述事,先以义理为主,已成一副当规模,固不待加勉,而久久成熟之道,益加留意焉。上曰,其言好矣。基宪曰,陈忠肃所言立志二字,最当着眼处也。大抵立志虽以第一等自期,每患落在第几层,况立志不高,则终于卑下而止耳。昔在宣庙朝,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作《东湖问答》,以汉文帝为自暴自弃之君,其后讲筵,上问其所以然。珥曰,文帝固是天下之贤君也,而臣所谓自弃者,抑有意焉。先儒谓若道将第一等,让与别人,且做第二等,便是自弃,文帝以质美之君,当汉道全盛之时,可以复古之治,而志趣不高,止于杂霸,故臣以为自弃耳。以此观之,人君若不以尧、舜自期,则便是自弃也。此章立志二字,实与先正之言相合,伏望留意焉。上曰,其言亦甚好,当体念矣。基宪曰,此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此乃昭烈之格言也。《书之伊训》曰,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与此章之旨,实相表里,盖昭烈姿禀甚美,故所言能与经训暗合,此是参看而体念处也。上曰,其言亦好矣,下番亦陈之也。行直曰,柳玭之戒子弟,有云成立如升天,覆坠如燎毛,夫人家之成立,专由祖先之积累,而若子若孙,肯堂肯构,无忝其先,则能保其门户矣。若或反是,则坠厥先业,易易矣。虽以帝王家言之,后嗣王不能善继善述,而其国治者,未之有也。此则家与国无异焉。惟我殿下,睿姿卓越,圣学高明,今当履端之初,政宜仰述乎先王朝燕翼之谟,敬天也恤民也,之德也之业也,率乃攸行,守之悠久焉。《书》曰,罔不有初,鲜克有终,此等文义之敷奏者,体念不忘,以为终始如一之方焉。上曰,体念矣,参赞官亦陈之也。启洛曰,此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夫礼者,克己之要道也。《书》曰,以礼制事,以义制心,以此观之,则制心制事,内外交修者,莫是礼若也。伏愿殿下,深加留意,日用常行之间,动循礼义,罔或有违焉。上曰,留念矣,阁臣亦陈之也。近淳曰,此言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此乃深造之言也。以此言观之,则武侯藉曰不学,而其必谓之学矣。故先朝尝曰,武侯天姿近道,可享文庙之人也。臣于筵席,所尝承聆者矣。大抵君子之学,所贵乎澹然宽欲,静而存心,非但君子为然,帝王之学,尤有别焉。盖人主处崇高之位,贵为而富有,或虑纷华之波荡,一日而万几,不胜应接之纷纭。纷纭之际,志气易怠,波荡之中,私欲易横,其所以克己之方,制烦之要,莫如朴素为务,清净为治也。故朱子曰物来顺应,我则如故,明圣志经远猷之方,惟在于此章之旨,伏愿体念焉。上曰,当体念矣。近淳曰,俄者儒臣,已以立志仰奏,而大抵学者之立志,譬如射者之立的,必也先立其准的,而乃向上做去也。立志章下,又言以明道、希文自期,殿下以尧、舜自期,立志不苟,则为治,何难?此下明道先生之言,亦曰凡百玩好夺志,此则甚言之故也。书札之从事,初未尝不好,而一向好着,亦必丧志,比之念书之学,犹属馀事,此等处深加留意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作文字自是好事,而明道何以曰不得令作文字乎?基宪曰,文字亦有许多般,四书、《六经》,无非文字,而至于此文字,乃俗所谓序记跋诗文之类,此不过雕虫小技也。专以藻华相尚,一直癖好于此,则有妨于实地上工夫,有若玩物而丧志,离道远矣,亦非谓一切不为此等文字也。若所谓行有馀力则以学文,则亦何妨之有乎?且此言专为子弟之轻俊者而发也。若子弟之笃实者,则时作文字,恐无害于实工矣。上曰,颜子、孟子,独称亚圣,而曾子、子思,不为并称,何也?基宪曰,颜子姿禀甚高,学力几至于大而化之域,而特未达一间耳。若天假之年,则岂不至于圣人乎?此先儒之论也。孟子姿禀亦高,当战国之时,辞辟杨、墨之诐淫,洞接夫子之大原,则此非亚圣而能之乎?曾子、子思,皆传道统,非不至亚圣之位,而独举颜、孟,恐是以姿禀而言也。近淳曰,非谓曾子、子思,有逊于颜、孟也。将以不贰过不动心为戒,故只举颜子、孟子而已。恐非有深意耳。上曰,书札非玩好之比,而明道何以曰亦有丧志乎?基宪曰,俄以作文字一款,有所仰对矣。大抵文字,犹不可一切好着,况于书札乎?今若专心致志于此等事,或鸠聚简墨,昼夜玩习,转成痼癖,则几何不丧其志也。夫志者,心之所之也。心无二用,志亦随之,志乎学问,而专一于此,则不遑于他歧也。志乎书札,而专一于斯,则亦不暇于学问矣。但于学问之暇,时或为之,亦何妨也?病痛专在于一向二字上矣。近淳曰,明道之言,专指一向好着之病也。书札亦是日用间不可已之事矣。上曰,马援既以好议论人长短为戒,而自论其龙伯高、杜季良之长短,何也?基宪曰,马援所戒,只为其妄好议论,布扬人过,徒招怨恶者而言也。若夫是非之心,人孰无之?且马援之书,只勉其某人则效之,某人则勿效而已。亦非对其人而论其是非,则不必矛盾于论人长短之戒也。上命掩卷。基宪曰,夜对册字,曾以《国朝宝鉴》为定,而本馆所在之本,无悬吐之件,其悬吐与不悬吐,不可不一番禀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从当为之矣。上命书判付讫。命书榻教曰,进御竹叶茶,九味清心元调入,自今日停止。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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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李相璜坐直。左副承旨朴吉源试所进去。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八分。

○朴锺淳启曰,明日孝元殿望祭亲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启洛曰,劝讲入侍。

○传于朴锺淳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朴锺淳曰,会宁府使、洪州牧使之代,勿拘常格,今日政各别择差。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咸镜道暗行御使闵耆显书启,则栍邑中吉州前牧使李澄万段,换色滥捧,仓奸莫察,受赂卖乡,邑瘼不革,身处积弊之地,久贻尸素之讥是如为白乎旀。安边前府使柳范休段,外钓虚誉,实多琐谤,进上参添价,称以自当,而剩归私橐,南川桥利条,托言还给,而民不见钱,房嬖干政,官奴在衙是如为白乎旀。文川前郡守金良倜段,郡民杀妻,而初不何问,仓吏积逋,而终未惩捧内舍养疴,门牒多滞,侧室游观,涂听传笑是如为白乎旀。本道沿路邑中明川前府使金宪柱段,衙客招谤,邑子卖权,仓奸莫察,换色多般是如为白有卧乎所,上项四邑前倅,绣启论列,若是狼藉,虽已递职,其在惩后之道,不可仍置,并只令该府拿问严勘为白乎旀。栍邑中庆兴府使郑信达段,仓籴换色,虽莫察于吏奸,军器重修,亦可见其实绩是如为白乎旀。北青府使金思䄷段,威令或欠于振刷,粜籴未免于淆杂是如为白乎旀。本道沿路邑中德源前府使申协段,徒然充位,惟吏言之是听,漫不省事,顾官政之何论是如为白有卧乎所。上项三邑前后守令,还弊不察,吏言是听,至登于按廉之启,亦令该府拿问处之为白乎旀。会宁府使郑信达段,威望无素,政多解纽,难责边门之弹压是如为白乎旀。高山察访郑彦仁段,贡案不釐,马政或疏是如为白有卧乎所。会宁以边上重地,政须弹压之人,而本倅既乏威望,又损纪纲,则不可畀以绾边之任。高山以直路残邮,马政或疏,其不治可知,并只罢黜为白乎旀。端川府使李秉道段,性本柔懦,或忽束湿之方,小心奉公,别无病民之政是如为白乎旀。他道沿路邑中金化县监朴宗龟段,捧籴有术,耕耘无愆,觞政或过,而不至妨务是如为白有卧乎所。上项两邑守令,或忽束湿,或过引满,俱不可无警,并只从重推考为白乎旀。监司李秉鼎段,广布廉探之歧,多行刑配之典,有恶必惩,虽见奸猾之惮慑,处事无渐,自致闾里之骚扰,威刑或过而怀保无闻,政令颠倒而众心不服是白遣,查括頉还之豪右,而贫民免偏受之苦,检束点船之褊裨,而海户无供给之扰是如为白有卧乎所。道臣体重,今姑勿论为白乎旀,其馀各邑前后守令察访等,或有褒语,而既乏特异之绩,或带贬辞,而亦无显著之疪,并只置之为白乎旀。阃帅、中军、虞候、边将等乙良,令兵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金观柱牌不进,参议赵得永进,同副承旨朴锺淳进。启曰,会宁府使,今当差出,而可拟之人乏少,文臣堂上侍从,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李基宪为西学教授,兪汉敦为洪州牧使,李殷模为会宁府使,金益淳为庆兴府使,韩根馨为珍岛郡守,李春英为南海县监,郑弼祚为高山察访,闵师宣为兵曹正郞,洪羲正为锦山郡守,会宁府使李殷植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故儒生任敞赠持平,依前赠职事承传。

○兵批,判书徐鼎修病,参判金羲淳进,参议徐美修未肃拜,参知李始源未肃拜,右副承旨严耆进,知事四单,金伦瑞、金在和、金应寿、尹春咸,同知单郑旭。

○以大司谏吴鼎源,司谏金孝真,献纳严思彦,正言李毅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以全罗右水使金燨状启漂到异国船还泊所安岛,驰启迟滞,惶恐待罪事,传于严耆曰,勿待罪事,回谕。

○朴锺淳,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禧陵参奉,孝陵别检所报,则两陵寝造泡寺,即杨州之普光寺,而程道距本陵为四十馀里,每当祭享之时,自多难便之端本陵寝洞口外,有大慈寺,间因颓废,癸丑年各陵园墓造泡寺厘正时,不得划定矣。见今本寺自数年前,僧徒多聚,梵宇依旧,趁今换定,事甚便宜云。故自臣曹详探事实,则果如陵官所报,而在两寺,亦无为弊,依所报移定,何如?传曰,允。

○李相璜,以都摠府言启曰,今十五日孝元殿望祭亲行时,侍卫宝剑,不可不备员,而都摠管李义弼,奉命在外,赵镇宽,副摠管李格,俱有身病,兪汉谟呈辞在外,赵德润未肃拜,将不得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令该堂口传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以西春君烨、李得臣为都摠管,金观柱、李义凤、李润谦为副摠管。

○李相璜,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悬病甚多,揆以事体,极为未安,众所共知实病、实故外,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相璜,以备边司言启曰,以正言李毅采上疏李格为先施以放逐之典,李日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事,有下询大臣处之之教矣。臣等,取见其原疏,则李檗之弟李格,以邪魁之同气,尚在宿卫之列,周庐之士,耻与比肩云,李日运,年前湖西所捉邪党秘龛中,首题家焕,次书日运,人言狼藉,此时畀以染污最甚之洪州,有难言之虑云矣。李格以檗之同气,苟无洒脱自异之迹,彰在世人之耳目,则肃肃清禁,焉容此类之出入无碍乎?似台疏施行,李日运,勿论台评之真证与风闻,曾经法从近侍之人,不可置之人鬼䵝䵢之间,令该府拿问核实,以为定罪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相璜,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木箭自玄字半字,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木箭自玄字,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日开场,自玄字半字,木箭试取,三矢二人,二矢二人,一矢一人入格,合为五人,而雨势如此,姑为停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因雨势停射之由,已为入启,而雨意未霁,日势向暮,不得试取,姑为撤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相璜,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之由,已为入启,而开场时甘雨注下,未得试取矣。雨势如是连注,姑为撤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洪州牧使李日运,令该府拿问核实事,传旨启下矣。李日运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副摠管李格,施以放逐之典事,承传启下矣。李格放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顷因宣惠厅堂上赵镇宽所启,海南、珍岛两邑守令之称以自备,未即装载,拖至风高竟致败没,并自本道指名现告,拿问定罪事,允下矣。即见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则当该珍岛郡守洪继善,海南县监洪大渊,指名现告,而洪继善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洪大渊亦在任所云,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内,南海县令金志和,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金志和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掌令权汉纬,校理李寅采,正言兪铉章,修撰尹行直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二十三字刀割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伊时首犯相臣亟命查出,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蔡济恭施以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五件事,当询大臣处之。

○掌令权汉纬,正言兪铉章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快出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辞见上请稳城府远窜罪人在学,绝岛定配罪人远培设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勿烦。

○掌令权汉纬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书郑昌顺亟施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不允。金伯淳、郑昌顺事,当询大臣处之。

○正言兪铉章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绝岛为奴罪人金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辞见上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新启,壬子南学之疏,吁亦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李祖源之诪张怪论,绸缪阴谋,此莫非平生伎俩,必欲坏乱我义理也。昼宵经营,必欲谋害我善类也。至于沈基泰之所为,极甚凶狞,东西闪忽,图得疏头,日夜出没,要构草本,合势共谋于凶窝,连肠接肚于怪类,公议沸腾,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禀处,终涉惟轻,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件事,亟停勿烦。李祖源、沈基泰事,既有大臣禀处,亟停勿烦。

○判中枢府事李得臣疏曰,伏以,岁籥倏忽,节物嬗变,炎夏之序,行将不远,恭惟我殿宫㷀㷀在疚,我殿下皇皇如求,抚时攀慕,益复如新。伏念,臣万里衔命,隔岁归来,乔陵因封,未遂蓐蚁之忱,仙輧寝邈,莫效拼髯之诚,俯仰叫叩,何所逮及?上无吁天之阶,下有彻地之泪而已。臣于渡江以后,始闻朝家以山陵敦匠事,连下赏罚之典,而臣独滥赏而罚不及焉。臣于此,窃有所惶懔踧踖,不能自安者,奔走于终事之地,以效自尽之义,臣分则然。顾何劳之可称,而若其不能殚竭,不能董饬,致有一毫未尽,则此其罪固万万难贳矣。况丁阁事体,尊重何如,而工讫曾未几何,頉处致此许多,论厥辜犯,实合重诛,律止谴削,犹属薄勘。臣以出疆之故,虽未参见竣事,而忝叨于董役之末,与闻于兴功之始,则臣实有之,尚可以诿罪他人,独自晏然乎?臣之未卒事一也,而恩赏则冒加,谴罚则苟免,臣身惶恧,固不足恤,而其在朝廷处分,岂不有欠于综名核实之政也?且臣之冒承恩资,亦不多月耳。假使臣有可记之微劳,爵赏之重,宜少留难,而今以罔功之品,猥受荐加之恩,私分之愧悚,已无可言,而名器之屑越,亦非细故,玆敢仰首自列。伏乞圣明,亟命收还臣新加职秩,同勘臣偾事之罪,使私分安而公法伸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校理尹羽烈疏曰,伏以,日月易驶,春序属暮,仙寝永閟,万事俱空,惟我殿下,抚时号霣之痛,益复罔涯矣。仍伏念,臣粤自通籍之初,偏蒙先大王陶甄之泽,顶踵毛发,莫非涵育之攸赐,区区愿效之忱,实倍他人,而昨冬适值出疆之在速,未遂褥蚁之微诚。今于返命之日,珠邱入望,剑舃莫拼,冤号靡逮之痛,宁欲无生。此际除命,遽下于梦想之外,庚牌踵临于穷庐之下,手擎华诰,感极而涕,第臣于是职,自来情势,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先朝之所俯烛矣。铁限在前,株守难改,昨犯违傲之罪,未蒙例勘,今又随诣阙下,略暴衷恳。伏乞圣慈,俯谅微忱,削臣所带之职,仍治臣逋慢之罪,不胜大愿。臣于乞免之章,不容赘他,而秉彝之性,戴天之义,有不忍泯默,则惩讨之举,是今日之急先务也。恭惟我先大王,禀天纵之姿,懋日新之学,至精至微之心法,质鬼神而无疑,莫重莫大之义理,建天地而不悖。参酌权衡,昭如日星,发挥阐扬,震若雷霆。壬夏之纶音诞宣,五晦之筵教昭垂,永有辞于天下后世,而畴敢䗖𬟽于太阳,鬼蜮于白日,而惟彼一种凶孽之徒,潜养祸胎,暗售逆萌,自作逋盗之薮,甘为凶逆之窝者,一则乐任,二则乐任也。噫,彼乐任,以贼麟之亲侄,为妖简之死党,逆节已露于翔云之招,凶肚莫掩于明义之笔,则尚此偃息于覆载之间者,既是失刑之大者,而乃敢出没郊坰,啸聚党与,昼宵经营,必欲坏破义理,诳惑人心,惟事戕害善类,其所附丽怂恿者,寔繁其徒,一转而为有邻、履翼,再转而为蔡济恭、朴宗岳,闯呈壬子之凶疏,而声气相连,营护德麟之悖疏,而情迹潜通,背驰大义,包藏祸心,非一朝一夕之故,而苟究其本,则乐任为之嚆矢也。惟我慈圣殿下,洞察奸萌,炳几杜渐,累下谚教,阐明义理,扶国势于既危,昭人纪于将晦,举国臣民,孰不钦仰?而噫,彼凶孽之徒,诪张眩惑,无非矫诬圣躬之凶言,排布营为,都是变乱典礼之憯计,翻覆义理,酝酿祸机,依附邪学深结妖党,乘时闯发,必欲倾轧宗国而后已。思之及此,宁不骨颤而胆掉哉?方今朝著清明,国是大定,则如此凶孽巨魁,不可不明正其罪,快施当律。伏愿殿下,亟从台臣之请,乐任为先设鞫得情,特加刑章,以泄神人之愤。济恭、宗岳等,施以追律,宜矣。又有贼边之血党右袒,甘心祸国,而尚漏邦宪者,即郑民始、李命植是已。民始本以妖邪之性,济以憯毒之手,依藉宠灵,胁制朝廷,笼络缙绅而自为羽翼,主张时论而排铺气势,剥割生民,贻害家国,国人之不敢言,而积怨者几多年矣。然而此则在渠犹属馀事,初既绸缪于荣贼,而情状毕露,末乃附合于俊逆,而声势相依,潜蓄祸心,仇视义理,至于沈鲁崇斋郞之荐,而一何无严之甚耶?打坏堤防,眩乱是非,迹其行事,无非犯分负国之罪,命植以命彬之同气,为邻贼之死友,歧贰清议,出没贼边,平生伎俩,都是背驰之心,暗地设施,无非戕害之谋,至于沈乐洙铨郞之通选,阴售护党之习,显有角胜之计,指授其子,便成家法,坏乱世道,灭绝公议,莫此为甚。其身虽死,其罪必讨,臣谓郑民始、李命植,特施追削之典,断不可已也。至若前承旨李羽晋,性本巧黠,行又闪倏,虱附权门,狐媚当路,善于传令,而为时伟之狎客,乐为趋势,而作有邻之家人,东西钻刺,惟患得失,千百变化,徒事趋附,当此伟、邻声讨之日,其所卵育之如羽晋者,不可置之于辇毂之下。臣谓李羽晋,为先施以屏裔之典,以杜乱萌,宜矣。臣又窃有所忧叹者,方今邪学之为害,甚于洪水猛兽之祸,将至于国不国人不人之境,此莫非凶丑馀孽,逞憾于国家者,酿成滔天之祸,而不知至于何境,思之及此,宁不凛然哉?邪魁虽渐就戮,而凶窝尚稽抵法,此辈之根柢自在,王府之究核无期,人心之齐愤,国家之隐忧,当如何哉?以李基让、吴锡忠事言之,日昨酌处之命,虽出于我圣上好生之德意,姑从惟轻之末勘,而今番邪狱,实是前古所无之变怪也。千妖百奸,撑眉露肚,凡厥邪党之招辞,一切以漫漶为妙诀,以掩讳为能事,家焕、哲身辈之径毙狱中,王章未伸,舆愤尚切,苟以基让之心迹,而若不严核,则无以打破其窝窟,以锡忠之臓肚,而若无明讯,则难以锄治其根脉。伏愿殿下,亟收酌处之成命,申降究核之严旨,凡系凶党之自相掩匿者,更令王府,设鞫得情,扫荡凶魁,永绝祸本,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当询大臣处之,首陈事,尾请事,不允。尔其勿辞察职。

○辛酉三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行左承旨金启洛,记事官金启温、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领中枢府事李秉模,原任直提学尹行恁,以次进伏讫。秉模曰,日候湫湿,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口中热候,夜来,若何?上曰,尚未快愈矣。秉模曰,寝睡、水剌无损节乎?上曰,然矣。秉模曰,近日连有召对设行之命矣。热候未差复之前,得无有妨于诵读乎?上曰,不甚为害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汤剂连为进御之后,有差胜之节乎?上曰,近候则差胜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展卷,将读前受音,秉模曰,圣候尚未快复,多读恐或有妨,只取新受音,简其行数,祗今勿废课程,好矣,上读新受音,自黑水、西河,至西戎即叙,秉模解释文义以奏,上读十遍讫,秉模曰,《禹贡》一篇,古人比之于山川之名画,虽以此一州言之,下字之际,如泾属之属字,攸同之同字,各有所指之意义,不相混杂,可谓文章家大手也。夫所谓三危既宅,三苗丕叙云者,三苗是本来恶种之窜居者,如即今中国之苗蛮,亦其遗裔也。三苗以难化名,而方禹之底绩也,乃能有可叙之功,此可见圣人之于民,无不可感化者矣。大抵人性皆善,本非有恶,故顺其性而治之,则无不日迁于善,拂其性而治之,则无不流入于不善,圣人教民化民之道,唯在顺其本然之性善而已。厥土黄壤,黄者,土之正色也,土得其正色,然后其田乃能为上上,比之于人,必得全其恒性之本善,然后推之事为,皆能尽善。所谓恒性也者,即贤愚贵贱之所同有,而使之全之者,亦系于上之人导率之如何耳。导率之方,亦非必家家而喩之,户户而道之也。先自标准之地,克尽敷教之道,磨以岁月,自然观感而孚应,可以行之天下而有馀矣,唯圣明懋玆。行恁曰,领府事所奏,皆好矣。此章中文义,于三苗丕叙,西戎即叙上,最合观省。盖圣人御世,必先使民日迁善而不自知,以开其改悟自新之路,咸囿于会极归极之中也。以目下邪狱事言之,果能真正悔悟者,亦无真赃现捉者,或用宽典,俾令自新,不害为仁厚之政。若一指为邪学,则不问悔悟与否,不核真赃有无,一切以法律从事,则是岂圣王人其人之政也哉?大抵天地之大德曰生,生生之德,即天地之理也。人君体天地之德,当以生人为主,不当以杀人为威。虽以三苗一事言之,《舜典》所谓五宅三居者,亦谓其窜谪之中,犹择其可居之地也。古圣人宽大之政,于此可见,此等处常加体念,克轸生物之仁,实为祈永之助矣。上曰,卿言甚好矣。秉模曰,孟子之言亦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圣人未尝不杀人,特不以私喜怒从事故耳。春秋以降,时君世主,专尚惨刻,唯务杀戮,此孟子所以以嗜饮食之嗜字,有不嗜能一之训也。且《易》所谓神武不杀者,圣人非不以神武为先,而亦必以不杀为主者,此好生之至德也。行恁曰,先朝盛德,常以好生为先,故凡于刑狱,皆必不得已而用之。除非关系大义者外,一切旷荡,大小鞫事,未尝有逾至旬日者。又必歼厥巨魁而已,胁从者,置之勿问之科,纳之维新之域,故干连鞫狱而被勘,亦或多有复加疏涤,依旧仕宦者。尝于燕闲中教曰,予于微物,亦不欲伤害,虽蚊蚋蚤虱之属,以圣人驱龙蛇之义,未尝手自捕害云云。此虽微事,可见天地曰生之大德也。礼曰,刑不上大夫。如今番之位跻正亚卿者之被连于邪狱,此则情节无可原恕,固当别论,而优待士大夫,即我朝家法也。自上必礼待臣邻,亲近贤士,然后乃有正风俗立纲纪之实效。若或如朱子所云奴叱豕诟者,则风俗安得不日卑,纲纪安得不日隳乎?罔不在厥初,先立规模,而欲立规模,宜先流通上下之情,俾无壅阏阻隔之患。向亦有以此敷奏者,而《中庸》九经之中,敬大臣体群臣,尤其切要者也。今日大臣,皆先朝礼待之阁臣,眷遇之大臣,其欲匡救责难,岂或歇后于人哉?自今以往,凡于延接之际,每事辄询,或访古今治乱,或论人物臧否,深轸地天交泰之义,克尽不耻下问之道,则情志相通,诚意交孚,其效所曁,必有不可尽言者矣。伏愿留神于今日诸臣之所奏焉。秉模曰,阁臣所奏,好矣。向于箚本,引程子之言,有所仰奏,而欲史官之勿记言动,欲一二人之有时专对,欲寻常言语之勿令进谏,皆欲其安舒发扬,而无拘束禁切之叹也。大抵每事有乐处,然后功夫始进,苟使人主之心有所忌惮,而矜持太过,无复有安舒发扬之气象,则怠心易以乘之,虽欲日亲贤士,而终不能以继之矣。此程子之训,深得辅幼主之要,而其至诚恻怛之意,千载之下,可以想见。伏愿于此而留意,以为亲贤士远燕私之道焉。上曰,言甚好矣。秉模曰,今日之雨,可谓甘雨矣。上曰,果是好雨矣。行恁曰,两麦皆可以浃洽矣。秉模曰,今雨亦非晩矣。上曰,卿等退去。秉模曰,臣以译院事,有可禀定矣。仍奏曰,医译之许以知事,法意有在,曾在先朝,或因特教,或因大臣提奏,加设单付,仍为减下矣。医官金应寿,年今八十,译官金伦瑞、金在和、尹春咸,前后效劳甚多,昨年封典,所重尤有自别,并令该曹后日政知事单付后,减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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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斋宿。行左承旨金启洛斋直。右承旨李相璜斋宿。左副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副承旨严耆斋直。同副承旨朴锺淳斋宿。注书金启温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斋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相璜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相璜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近淳曰,明日望祭当亲行,该房知悉。

○传于朴锺淳曰,劝讲入侍。

○金启洛启曰,明日亲祭,承旨当为备员斋宿,而行都承旨南公辙,今日不为仕进,拘于厅规,不得请牌,左副承旨朴吉源,试所进去,无以备员,斋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试所进去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近淳落点。

○金启洛启曰,明日亲祭,承旨当为备员斋宿,行都承旨南公辙牌不进,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吏曹口传政事,兼副提学单金近淳。

○金启洛启曰,明日亲祭,承旨当为备员,而行都承旨南公辙陈疏到院,以斋日不得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闵台爀落点。

○朴锺淳启曰,即者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意来言,本监杂科初试,明日当为设行,而提调尹光普,文一所试官进去,无以备员设场,令政院禀旨变通事,言送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

○朴锺淳启曰,即者司译院官员,以都提调意来言,译科初试,明日当为设行,而提调权裕有身病,提调李书九,以观象监提调,本监杂科进,无以备员设行,令政院禀旨变通事,言送矣。提调权裕,即为牌招,提调李书九,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得臣为观象监提调,郑大容、金羲淳为司译提调。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南公辙。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望祭亲行时,侍卫禁军等,别将当为率领,而别将任嵂,以捕盗大将,合坐进去矣。二番兼司仆将李宗鲁,使之兼别将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木箭,才已毕试,而应射举子一百九人内,三矢十三人,二矢十人,一矢十一人,昨日入格五人,再昨日入格七十九人,合为一百十八人矣。仍自天字铁箭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木箭,自玄字至黄字应射举子一百人内,三矢入格二十人,二矢入格十四人,一矢入格十七人,再昨日入格六十七人,合一百十八人矣。木箭今日毕射,铁箭鳞次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木箭,自玄字半字,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木箭自玄字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应射举子六十五人内,三矢五十五人,二矢一人,一矢一人,合入格五十七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铁箭应射举子一百十八人内,今日试取入格五十三人,未及试取六十五人,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兴前府使郑信达,北青府使金思䄷,德源前府使申协等,令该府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申协,今方待命拿囚,郑信达,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金思䄷,亦在任所云,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吉州前牧使李澄万,安边前府使柳范休,文川前郡守金良倜,明川前府使金宪柱等,令该府拿问严勘事,传旨,启下矣。李澄万、金宪柱,今方待命拿囚,柳范休,下去庆尚道安东地,金良倜,下去平安道定州地,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右水使金燨状启内,智岛万户李千福,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千福,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闵百履亦,边禁申饬,何等至严,而今此李显宅,虽非境内原居之民,潜自犯越,蒙不觉察,极为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林震泽亦,漂人问情,自有节次,法意何如,而身为主镇将,不能检饬,致有领将辈漂人问情前径使下陆之举者,极为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启目,铁原前府使宋益休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长湍府使具综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柳焕寅、吴健等亦,身为禁乱官,莫重科场,不善检饬,至登堂疏,殊极可骇,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李永夏亦,检验法意,本自严重,而况鞫囚之中路致毙,尤当审核是白去乙,互相推诿,以致检验之逾时,极为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赵镇宣亦,因其亲病,径自上京,终又不即还官,不可无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任希学段,还谷许多未捧之外,昨秋反逋代钱犯用之事,又发于该道臣追后状闻中是白如乎,更以此发问目取招后勘处。金光德段,流来反逋,捐俸备纳,既有其时帅臣状闻,则此与无端仍反,差有间焉是白乎矣,在任之时,不能趁即收捧之罪,在所难免。朴昌源段,反逋之未捧,既报营门,又未及勘簿,则亦不可直归之于仍反之科是白乎乃。在任未捧,实是难贳,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辛酉三月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领议政沈焕之,右议政徐龙辅,二提学金祖淳,以次进伏讫。焕之曰,久企之馀,甘雨适注,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日间口中热候,何如?上曰,少胜而终未快愈矣。焕之曰,九味清心元进御后,诸节,何如?上曰,始服之日,果有效,而其后别无显效矣。龙辅曰,言语酬酢,水剌进御,果无相妨之节乎?上曰,略干不便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导岍及岐,止入于南海。焕之曰,此章以下,即所谓导山导水也。九州之山水,各自不同,而若以山水导疏之迹,分录于各州,则必致错乱,故纪事者先录其九州疆界贡赋之分,而后录其山水导疏之迹于九州之下,此乃作文之体格也。焕之仍逐章解释以奏。上仍读新受音十遍讫。龙辅曰,九州之山脉水势,皆详载于图中,即所谓《禹贡山川图》者也。若按其图而考览,则九州之山川形便,可以了然矣。祖淳曰,按其图而验之于文,则亦便于诵矣。龙辅曰,诚能详悉于《禹贡》之山川,则亦将该博于史学矣。上曰,言是好矣。近淳曰,内阁御用之朱红,曾自户曹进排,而今则三年内既无所用之处,户曹文书,必以御用悬录,事涉如何?自来月条为始,姑令停捧,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也。近淳曰,日前儒臣,以《国朝宝鉴》悬吐事,仰禀矣。臣于年前登对之时,先朝曾以《宝鉴》则不悬吐而讲之为宜之意,下教矣。不悬吐而进讲,未知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可也。焕之曰,邪狱招辞所出之所谓异国人,日昨自现于王府,故姑令捕厅严讯取招,而盘问后事端,将以草记,陈达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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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坐直。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去。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孝元殿入斋室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望祭亲行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行左承旨金启洛启曰,亲行望祭,圣慕益新,侵晓还内,劳动既多,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近淳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御营厅长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启洛启曰,右承旨李相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启洛启曰,即者户曹郞厅来言,度支田赋考修正次请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传于朴锺淳曰,法讲体貌自别,启沃熏陶有益,而劝讲既不停止,法讲日日为之,则于劝讲似相妨。且冲年逐日法讲甚难,法讲则五日一次为之,劝讲着实为之则似好,以此意传于大臣。

○以右承旨李相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启洛曰,只推。

○严耆启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执义柳耕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吴鼎源,司谏金孝真,献纳严思彦,正言李毅采,执义柳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金寿祖、韩义运在外,执义柳畊牌不进,掌令权汉纬推鞫进,洪光一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尹羽烈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尹羽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金近淳,以备边司言启曰,以校理尹羽烈上疏,故判书郑民始、李命植,特施追削之典,前承旨李羽晋,施以屏裔之典事,有当询大臣处之之教矣。臣等取见其疏本,则以为郑民始,胁制朝绅,积怨生民,仇视义理,打坏堤防,至于沈鲁崇,斋郞注拟,亦为无严,负国之罪云,李命植,歧贰清议,坏乱世道,沈乐洙之铨郞通望,阴售附党之计,显有角胜之迹云矣。堂疏之论列,两人虽如此,然而直拟死后之极律,恐非慎用刑典之义,而况在圣朝新服,当以忠厚保世臣为一初出治之休。郑民始、李命植追削事置之。其所论李羽晋虱附权门,狐媚当路,狎于时伟,为其卵育,惟患得失,千百变化云矣。堂疏所论,盖因当世之所云云,姑依其所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铁箭自地字,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铁箭仍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才已毕试,而应射举子一百十人内,三矢四十二人,二矢五人,一矢一人,昨日入格五十七人,合为入格一百五人矣。自天字片箭,鳞次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应射举子六十五人内,入格五十一人,昨日入格五十三人,合一百四人内,三矢入格九十九人,二矢入格四人,一矢入格三人,而铁箭今已毕射,片箭鳞次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片箭才已毕试,而应射举子,自天字至宇字半字一百五人内,边一中入格六人矣。仍自天字骑刍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片箭应射举子一百四人内,贯一中一人,边二中一人,边一中四人合六人,片箭今已毕射,骑刍鳞次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骑刍才已毕试,而应射举子,自天字至宇字、半字一百五人内,一中入格七人矣。仍自天字鸟铳试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骑刍应射举子一百四人内,二中入格三人,一中入格九人合十二人,骑刍今已毕射,鸟铳鳞次试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鸟铳应放举子,自天字至玄字、半字六十五人内,贯边中一人,边二中四人,贯一中三人,边一中十人,合为入格十八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鸟铳应放举子一百四人内,边二中入格三人,贯一中入格四人,边一中入格十六人合二十三人,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前承旨李羽晋,施以屏裔之典事,承传启下矣。李羽晋,平安道朔州府屏裔,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刑曹言启曰,悬房人及该曹差使无严之习,各别严治事,因内需司草记,令判堂详查草记事,判下矣。日前于义宫奴之差人金福伊,凭借贸易,滥取肉块于悬房,恣意发卖,被捉于本曹禁吏处,终至迟晩收赎,而旋因泮民等之呈诉,以为各宫贸奴辈,多纵差人,贸易元数之外,每以歇价,不用秤子,滥取牟利,渠辈不能支堪云矣。谨按先朝甲寅年受教,则辞旨截严,若曰,宫奴差人现形于悬房者,令悬房人直为结缚,捉纳于本曹,则差人刑推,宫奴严刑定配后草记,行首所任严杖惩治。如是定式之后,或以差人假称宫奴者,廉探查出,不告之悬房人捉来,严刑事定式。己未夏,又因宫奴差人之作弊,悬房至有次知中使削名,内府首宫任严杖,犯科汉刑配之教,而此辈不少畏忌,复肆旧习,诚极痛骇,故先从其现发处,查问委折,则宫奴池汉仪,不自诣市,复纵差人纳招,而差人金福伊,以凭借贸易,滥取牟利之罪,亦为迟晩,故方欲依定式严惩矣。今于查实命下之后,臣更为严核于泮民及曹隶、宫奴等处,则泮民洪有铉等所告内,以为贸易肉种,自有生品、熟品之别,而福伊家被捉之肉,乃是熟羘,则羘非进上中熟品,可知其自归于贸易元数之外,外此各宫贸奴之差人,其数亦多,而互相作弊,乞令一一严绳云。差使曺命福以为,福伊之家,即景秋门外,故捉来于渠家之际,自致往来于阙门之下云。宫奴池汉仪以为,果于伊日,差使人金福伊,贸取肉种于四处悬房,而初欲以更烹等说,妆撰发明,及与泮民面质之时,情状绽露,到此地头,焉敢发明乎?迟晩纳招差人金福伊以为,渠本以池汉仪之差人,果为独往悬房,滥取肉块,罪死无惜云矣。莫重御供之物,留置差人之私家,诿以更烹云云,已不成说,且况宫奴推治,元无进来之例。至于差人家在阙外,故推捉于渠家者,即是阙门所见之处,则其所烦闹,诚极警骇。方自臣曹各别严勘,而惟是该宫,必当知此事之颠末与前后受教之截严,今于差人作弊,不惟不禁,乃反变幻事实,漫漶为说者,此专由于泮民呈诉之后,或虑本事之彰露,乃为此先发之计,而不自知其反陷于诬罔之科。事之无严,莫此为甚,所当依两年受教,一一严勘,而既有详查草记之命,上裁,何如?传曰,既承慈教,各别严饬,俾无日后更犯之弊。

○执义柳畊疏曰,伏以春序已暮,云乡渐邈,仰惟我殿宫止慈之情,圣上抚时之痛,益复如新。仍伏念臣百不犹人,一无可取,而厚被先大王天地之洪造,台省之华衔,州县之腴廪,历扬殆遍于内外,涯分已滥于期望,涓涯之报未效,弓剑之痛遽攀,穹壤茫茫,此何人斯?惟以筋力奔走于执事之末,欲效追先报今之区区微忱,而至若言责之职,尤非臣所可承当者也。迺者推鞫有命,除旨遽降,事在目下,未敢言私,随行参坐,今为一月馀矣。诛讨大行,廓清可期,而未能出一言论一事,以塞一日之责,满心惶愧,若无容措。第臣素有风痹之症,每当换节之时,则手脚麻木,如期发作,近以调将之失宜,宿症越添,涔涔委席,屡犯违傲,实非获已。以臣庸愚谫劣,虽在不病之时,尚不足备数于台阁之任,况今病情如右,出以供职,断无其望,玆不得不仰暴衷恳。伏乞圣慈,谅臣空疏无用之状,怜臣疾病难强之实,即赐镌改,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焉。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忧愤所激,敢此尾陈焉。呜呼,近日所谓洋学之名,覆载间一大变怪也。斁灭彝伦,陷溺人类,名以士族而蛊惑染污,拖及闾巷而诳诱浸迷,将使礼仪之区,举入于夷狄之域,衣冠之流,尽化为禽兽之行,骎骎然至于莫之能遏之境,难言之虞忧,曷有其极?何幸象魏悬法,禹鼎照魔,邪魁乱类,次第就戮,庶几盘核其根柢,扫荡其窝窟,而若论邪党之渠帅,即李檗兄弟是已。檗则先被思诛,未施常刑,舆愤至今愈激,而臣心之一倍痛惋者,檗之兄格,尚厕朝籍,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噫,渠以受恩罔极之踪,若有一分秉彝之性,则当妖檗主张邪学,啸聚凶徒之日,固宜痛斥严禁之不暇,而乃反阴结权门,交通密迳,传书护法,寔繁其徒。虽以今番狱事言之,其烂漫凶惨之迹,无非渠家切姻血党,而甚至于愚夫愚妇,孤迷胥溺,殆遍半世,以致常伦之斁败,世道之坏乱。苟究其由,一则此辈之所为,二则此辈之所为,论其罪状,万戮难逭。此等凶丑之类,决难一刻容置于辇谷之下,而日前台疏之拟律,失之太轻,玆因筹司之回启,虽蒙允兪,而以若罪犯,不可放逐而止。臣谓放逐乡里罪人李格,亟施远窜之典,宜矣。至于吴锡忠,尤极凶且惨矣。渠家之渐染邪学,无辞自服,而奖诩之书字,其心难测,姻党之教授,敢曰不知,此已渠难赦之断案,而若其交通凶孽,暗地和应之状,家焕之证招丁宁,屡次来往之迹,渠供之输款昭然。端緖已露,真赃莫掩,而敢生漫漶之计,显示呑吐之意,或曰不无其力,或言无以形容,缔结密勿之阴谋凶图,终不直陈,究厥情节,万万狞顽。大僚虽以径毙为虑,至请次律之勘断,揆以刑政,反涉从轻。臣谓岛配罪人锡忠,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快正典刑,宜矣。噫,士夫言行,固所敬谨,年少新进,尤宜审慎,而彼尹致永者,乃何许物也?行己闪倏,发言邪妄,一自阁课题贬之后,为世指目,厥惟久矣。罔念畏蹙之意,益肆跳踉之习,东西出没,以卖势为能事,昼宵绸缪,以兴讹为伎俩,伊来人心世道之歧贰波荡,未必不由于此等奸细辈煽动诳惑之致。此以微官,置而不论,则末流无穷之祸,必见涓涓者竟至陷天,滔滔者终致燎原,一理灼然,昭不可掩。臣谓承文院副正字尹致永,施以屏裔之典,宜矣,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当询大臣处之,尔其勿辞察职。

○掌令洪光一疏曰,伏以日月迅驶,春序将暮,攀擗冤号,率土惟均,伏惟我殿宫止慈之哀,殿下抚时之痛,益复如新。仍伏念我殿下,冲年御极,法讲肇开,睿质天成,圣学夙就,丕承我先大王盛德大业,讲明乎尧、舜、禹精一心法,硏究义理,剖析精微,筵退之臣,相顾欢喜,此诚我东方无疆之休也。顾臣谫劣卤莽之识,窃有所一言仰陈者,伏愿圣明试垂察焉。昔程叔子之为其父太中应诏也,先之以立志二字曰,所谓立志者,至诚一心,以道自任。以圣人之训,为必可信,先王之治,为必可行,不狃滞于近规,不迁惑于众口,必期致天下如三代之世。程子此训,实为人君造道之准的,而乃以此志之不先立为虑,此志先立,卓然以唐虞三代自期,然后读圣人之书,讲圣人之学,主敬精义,渐次进步,则高明盛大之域,于变风动之化,庶几可致于真积力久之后,而毕竟不落于汉唐以下规模也审矣。大抵宽赋役、劝农桑、实仓廪诸条,孰非为治之急务,而程子之必以立志为本者,其旨深矣。若其读书讲学之方,亦有朱夫子之训矣。其曰读书之法,当循序而有常,致一而不懈,从容乎句读文义之间,体验乎操存践履之实,然后心精理明,渐见意味。不然,则虽广求博取,日诵五车,亦奚益于学哉?此朱夫子平日已试得力之效,而开示后学者也。伏愿以程子立志之训,朱子读书之方,深留圣念焉。噫,彼怪鬼之类,购得邪书,转相沈溺,啸聚徒党,悖伦乱常,绿林黄巾之变,非朝伊夕,国家无穷之虑,有不可胜言矣。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其馀浸染之类,区别轻重,屏诸荒裔。日前大臣筵奏,至有海岛编配之请,庶几有拔去邪根,扫荡妖窟之渐,宁非幸欤?抑臣亦有所区区愚见,阳盛则阴消,邪不能胜正,天理之当然也。顾今岩穴圭窦之中,其必有讲明程、朱之学者,伏愿圣明,特命四方州郡,各择其乡老成经学之士,名以教授,兼掌校任,先以第一等义理,导诱后生,以明伦正俗为本,以文辞浮华为末,非孔、孟、程、朱之书,不使看读。朝夕讲磨,从容游泳,渐见蓦直向前之实,然后拔其贤者秀者而论之,一遵《周礼》用人之方,则将见士风丕变,斯道大明,彼邪魔妖孽之暗地喧啾者,特一见𬀪之消耳。噫嘻,当初妖书之出来,承薰父子之作俑也。与渠同类,潜相和应,则其时相臣蔡济恭,居在秉轴之地,固宜严辞斥绝,极力救止,而乃反阳挤阴护,前遮后掩,遂致潜滋暗长,寔繁其徒之境,论其罪首,济恭是已。彼济恭罔赦之罪,非止一二,合启已发,公议可见,而此一款所系亦不轻,臣以为故领府事蔡济恭,亟允三司所请,追夺官爵之典,以泄舆愤焉。仍伏念臣以孤寒拙劣之姿,猥蒙先大王拂拭之恩,出入台垣,亦有年所,触处生疏,随事偾误,而庇覆如仁天,教育如慈母,至于今获免大戾者,秋毫皆殊渥也。涓埃未报,弓剑遽泣,中夜推思,五内摧裂。顾臣追先欲报之义,惟是竭蹶趋走,有除辄膺,而其奈年衰病深,神精已耗,筋力报效,亦无其望。向来除命,遽降于乡庐病伏之中,谕旨远临,义不敢违傲,强疾登途,颠倒上来,惟以即蒙恩递为幸矣。曾未几何,复叨见职,适值鞫狱之方张,又不敢逡巡,即日肃命,仍参鞫坐,连日奔走之馀,素患痰癖之症,转辗添剧,委顿旅次,万无自力之望,玆敢仰渎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特垂矜谅,亟递臣职名,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首陈事,好矣。尾陈事,大臣已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今日推鞫时罪人周文谟原情。

○孝元殿望祭亲行时,亚献官领议政沈焕之,终献官右议政徐龙辅,赞礼礼曹判书韩用龟,典祀官奉常判官玄重祚,执礼应教金铣,执尊献纳严思彦,大祝校理李寅采,祝史副司果朴瑞源,斋郞副司果赵台荣,盥洗位礼曹正郞金鲁范、尹亨烈,爵洗位宗簿主簿郑日泰,兵曹佐郞李在玑,亚、终献盥洗位兵曹佐郞尹孝宽,赞者引仪黄稔、许㬘,谒者引仪李英孝,兼引仪崔行镇,赞引假引仪高景汉、成海默,祭监监察朴肇源、李南圭。

○辛酉三月十五日子时,上诣孝元殿。望祭亲行入侍时,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朴锺淳,记事官金启温,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侍立讫。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团领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乘舆出宣化门。药房都提调李秉模,领议政沈焕之,提调李祖承进前曰,侵夜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乘舆出协阳门,由延英门,至宣政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由东挟门以入,仍入斋殿。诸臣问安讫,侍立于幄次外。少顷,行礼时至,通礼跪启请行礼。上改具衰服,由斋殿出幄次。赞礼前导以行,上由孝元殿东挟门以入,由东阶陞。赞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顷,赞礼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执礼曰,行初献礼。上诣尊所,东向立。启洛酌酒,相璜以盏受酒。上仍诣灵座前,北向立。赞礼跪启请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启洛奉香,锺淳奉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启洛及锺淳奉炉盒奠于案,相璜以盏跪进。赞礼启请执盏献盏。上受盏以授近淳,近淳奉奠于灵座前。赞礼启请俯伏兴,少退跪。上俯伏兴,少退跪。大祝李寅采进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赞礼启请降复位。上出户降复位。亚献官沈焕之,终献官徐龙辅,以次献盏如仪讫,俱降复位。赞礼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顷,赞礼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大祝纳虞主如仪讫。上诣望燎位,北向立。执礼曰,可燎。大祝奉祝版燎如仪讫。赞礼启礼毕。执礼曰,赞礼导殿下还斋殿。上由东挟门以出,还入幄次。诸臣问安讫。少顷,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团领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出幄次,由宣政门、东挟门以出。秉模、焕之、龙辅、祖承进前曰,亲行享祀,哀慕弥切,圣体无损节乎?上曰,一样矣。通礼跪启乘舆。上乘舆出延英门,入协阳门、宣化门还内。侍卫先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十五日午时,上御诚正阁。药房入诊入侍时,药房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行左承旨金启洛,记事官金启温、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检校直阁金近淳,医官金孝俭、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鉴、玄必采、吴千根、朴炩、赵宗协,以次进伏讫。秉模曰,亲行望祭,侵晓还内,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今则口热之候,何如?上曰,今则甚胜矣。秉模曰,今则快复乎?上曰,然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医官待令,入诊,何如?上曰,何必为之乎?秉模曰,向者则渠辈初诊玉候,自然惶怯之故,不能详细诊察云,此后则常常使之诊候,好矣。秉模仍奏曰,今月十二日,有一人以邪学自首于金吾,故先自捕厅盘问,则即鞫招所出之邪魁也。言语多不可晓,以文字书纳草供云,昨日诸大臣登筵,以草记禀处之意,仰奏矣。臣适登筵,故敢此仰达,若承设鞫之下教,则臣等即当出去举行矣。上曰,此是真个洋人之出来者乎?秉模曰,非洋人,乃江南苏州府人云矣。上曰,何为而自现云乎?秉模曰,朝家方有搜验之令,而渠之党类,几皆锄治,非但着足之甚难,渠又言语未惯,行止不便,若见捉,则渠亦自知难贳,故为此自现,欲幸其万一之得免矣。上曰,渠既言语难通,则当使译辈问之乎?秉模曰,诸大臣之意,亦欲以任译问情矣。上曰,容貌何如云耶?秉模曰,臣则未见,而闻其容貌,则勒须颇长,手容温润,如文士样,与丁若镛之招,节节相符。盖渠以苏州人,七岁丧母,八岁丧父,养于其姑母,其姑母,昼则以鍼绣为事,夜则教渠以文字,二十娶妻,三年而丧其妻,遂不复娶。自儿时以洋学谓之奉教,仍以转入于中国之天主馆,承薰之购来邪书以后,与若锺辈私相往复于洋人,要得教主,而洋人则来留馆中者,各有定数,故一人之他往,彼人必皆觉之,遂使其中原人之受业者,出送于我国,而甲寅年冬至使行入去时,乘其边门之开,以至潜越云,其情节极为叵测矣。大抵此事,臣等犹不知至于此境,今若不穷核永杜,来头之忧,无所不至。此事设鞫之后,诸大臣将欲请对计矣。上命书传教曰,推鞫今日为之。贱臣承命出传。诸臣追后退出。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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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坐直。右承旨李相璜牌招启辞未下。左副承旨金近淳内阁直。右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去。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取禀。传曰,停。

○金近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推鞫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安东营将李敬熙,尚州营将柳命源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以大司谏吴鼎源,司谏金孝真,正言兪铉章、李毅采,执义柳畊,掌令权汉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金寿祖、韩义运在外,执义柳畊,掌令权汉纬牌不进,洪光一推鞫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鞫厅大臣,有禀达事,率金吾堂上,持罪人草供,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严耆启曰,三司诸臣,有禀达事,来诣阁外请对矣。传曰,慈殿已处分,退去。

○朴锺淳启曰,明日昼茶礼兼告由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尹行恁,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忠清水使李近胄状启,水操设行时,舒川郡防船失火,惶恐待罪事,传于金启洛曰,勿待罪事,回谕。

○朴锺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尹羽烈,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礼曹言启曰,今三月十七日,孝元殿昼茶礼兼告由祭亲行时散斋,势未及如礼磨炼。殿下致斋一日于正殿,诸享官及近侍之官应从升者,陪祭百官、诸卫之属守卫殿门者,各于本司,清斋一宿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闵台爀,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兼高山道察访郑弼祚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万无赴任之路,斯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道暗行御史闵耆显别单,则诸条论列,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其一,还谷捧籴时,斛上加五六升,称以鼠破及减缩之备,而及夫分给之时,所捧加升,自归于仓监色囊槖中物,而至如以石分给之邑,则色吏、库子辈,亦或有仓中分石之奸弊,故剩谷名色,无邑无之,各别严饬事也。斛上加升名色,已万万骇然,而至于石分给之邑,则分石之奸弊,又从而生。其或反库之时,宜若有欠无剩,而所谓反馀扫库谷名色,专由于此等弊源。当初无名剩割,既无缩谷之充补,徒为奸乡猾吏中间舞弄之资,而为守令者,往往慢不觉察,又或有知而阖眼者。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分付道臣,另饬各邑,从前袭谬之失,虽不追究,此后犯科之类,一一摘发,各别论罪,如有因循掩置,现发于日后按廉之时,先自道臣难免重勘,并以此意,一体严饬。其一,庆兴、明川、吉州等邑还谷分给时,受食杂谷者,换捧精谷之弊,专由于监、兵营耗作钱之故也。盖于市直踊贵之时,使之作钱,而既经分给,则半留谷中,除出作钱,又不充数,则秋捧时分数换捧于各社,便成邑规,自今犯留与换色守令,论以重律事也。近来籴弊,不一而足,而苟究其大者,莫如监、兵营耗谷之惟意变换也。虽以右项三邑言之,监、兵营耗谷,每于四五月间市直翔踊之时,分数作钱,故各邑不敢违越,不得不于半留会内谷中除出作钱,犯留条,则换捧充数于秋捧之时,便成邑规年例,而仓色、面任辈夤缘作奸之弊,尤不可胜言。大抵营耗作钱之视直贵贱,撺那射利者,不但小民之受困,亦系士夫之廉防,前此庙堂申饬,非一非再,而弊则依旧,每有此登闻之举,贻羞朝廷,莫此为甚。至于换捧云云,尤不可不及时厘改者,为先以此意,各别申饬于该道道、帅臣,使之另加警惕,一切痛革,以为羞前图新之地。此事既已登闻之后,朝家事面,决不当随闻随饬而止,频遣备郞,时加廉察,如有更犯令式者,道、帅臣及守令,施以仓谷擅弄之律,断不可已。其一,本道各驿奴婢身故者,一并頉案事也。驿奴婢身故者之不许頉案,实为马户难支之痼弊。绣衣虽已行关该驿,使之厘正,而虚实相蒙之弊,马户、驿吏辈夤缘诛求之习,亦不可不察,令道臣另饬该驿,使之详查措处,而高山一驿之外,必多有未頉之类,此亦一体頉给。其一,列邑所在𨱎尺之参差者,一依京司所在尺,较正颁下事也。典则之颁示中外,寔我先朝恤刑之盛德,加一分减一分,俱非天下平之义,过与不及,其不中法一也。监营所在𨱎尺,自京司更为较正下送后,令道臣收聚各邑所在之尺,不中式者,一一改造颁给,恐合事宜。其一,南兵营军器,朽伤散逸,殆不成样,故使即修补,而时兵使李柏然,赴任属耳,前任兵使,不可无罪事也。军器之朽钝,在在皆然,而本营阴雨之备,与他自别,一任因循,不成貌样者,不职之失,在所难免。不为修补之前后兵使,使之指名报来后,令攸司拿问重勘。军需库名色,专为军器修补而设,则随毁随补,不是难事,而出入用下,多归于不紧杂费,莫重军器,则抛置不修者,岂有如许事体乎?时兵使处,严饬分付,使之一一修改后状闻。其一,本道公私贱奴婢案中,或有年过数百者矣。内寺奴婢案,一并烧火,则私贱之案,尤无可论,名色系于秋曹,自营邑不敢举论,一体烧火事也。内寺及邑驿奴婢,通谓之公贱,班户所率奴婢,谓之私贱。今此私贱名色之系于秋曹云者,诚甚讶惑,问于该曹,亦无私贱成案之事云,而绣启所论,必有所指的,更为关问本道,查实报来后,从后禀处。其一,巡营粮饷库船税及船中物件税,各倍前,一船应税,至过百金,而咸兴地税,又极过滥。至于北青,则南兵营称以库马厅收税布商,每驮征钱二十文,而皆归监色,雇厅节目,元无商税条,故发关本营,永为革罢。咸兴地税,则就元节目半减,而至于粮饷厅诸船收税,亦宜有参量裁定事也。关市不征,实为王者之仁政,而至于北路,则参貂之产,藿髢之利,甲于诸道,故不得已以劝本抑末之意,兼行诇察奸窦之政,而后来贪污之吏,不知薄敛之本意,看作年利之奇货,商贾收税之法,岁加月增,而南北船一装,今为二三装,二装为六七装,而所载物件,税又倍前,一船往来,动费百金。前后绣启,多以此弊为言,而尚不能一番厘正者,营邑事势,虽未知有何掣碍,而绣衣论列又如此,到今决不可一任因循,以贻他道所无之痼弊,令该道道臣酌定变通之道,参量善处。其一,在前进上鹿茸一对之重,为七八两,而今则十二两以上,故每当封进之时,审药执頉退却,则该吏上京贸纳,此盖由于必求体大之故也。当节新猎者,体虽小而实为佳品,自京贸纳者,体虽大而反多陈久。且茸价之不足,情债之添入,每自大同库,收敛民间,事体未安,从长裁处事也。进上茸品,不专在于体之大小,而每患真假之易混,今若以十二两以上为准,以致列邑贸纳之艰窘,则大非当初添价轸恤之本意。此则营邑之臣,自当尽诚于享上之地,对扬于恤下之政,而至于审药之操纵,营属之都贾,痛加禁断,然后方可责以救弊之政。朝家申饬,非不勤挚,而利之所在,抵死冒犯,究厥情状,诚极痛恶。此不必番番提饬,道臣若能知此事情,营底都贾辈符同操切之习,断以法从事,一此不饶,则北路贡茸之弊,不期祛而自祛矣。其一,北路弓马之才,素称诸道之最,而壬寅以后,道科之规,遂废不行,挽弧跃马之徒,因此而解体,往往投入于乡案中,为目前口腹之计,武技之昔盛今衰,职由于此。复旧规,每十年设道科,收聚人才事也。北路武技之渐不如前,诚为可闷,人才兴替,虽不系于科试之行不行,而道科法意甚美。从前之或致间阔,皆出适然,未尝设法而废之,则复旧与否,不须可论,而视年谷之丰俭,度事势之便宜,按规设行,实合于慰悦激劝之道。其一,陈田还起之当年收税,南北同然,定式之下,有此冒犯者,诚极寒心,限前执税之类,逐邑查出,罪其守令事也。陈田还起之当年收税,骤闻虽似惊骇,而南、北关,土本硗确,耕食之民,迁徒无常,若拘三年之限,则收税无路。此出于拮据无策,不得不然之致,而特教定式之后,有此冒犯,极为寒心,令道臣更为详查,状闻后禀处。其一,咸兴、永兴两本宫大小祀享,使别差主事,未知缘何如此,而伏念往昔文昭殿、昭格署,亦列于礼典,则两宫祀典之独属内司,终恐未安,况今内奴,特命革罢,则别差之窠,别无腴利。因此时改作直长、奉事序陞之窠,两宫各置一员,其料馔、守仆、使唤等节,依本道陵殿例,量宜划给,祭需则各自本宫,精备进排,大祭则道臣及地方官为献官,小祭及节望,则使宫官举行事也。两本宫仪式,自有列朝已定之制,享事之属于内司而不别立官者,亿万年悠久之微意,寓于其间。祀典事体,至重且大,亦系官方变通,有不可率尔议到。至于内奴婢革罢之代,自有朝家措处之道,今姑置之。其一,北关谷簿,较之民户,不啻十倍,锺城等邑,每户所受,或至三四十石,而南关所谓唐米与唐,名色虽异,实则皆皮谷也。分给收捧之际,监色辈谓之米谷而或以田米代捧,谓之皮谷而或以杂谷代给。北谷之较户过多处及南关唐米名色,并依两南、关西发卖例,以详定价从便变通,永除此弊事也。皮唐米、唐之互相混淆,田米、杂谷之惟意代捧,按道守土之臣,苟能严于守法,明于戢奸,岂有是也?今之论者,徒以发卖仓储,裁减谷簿,为救弊之策,殊非溯本澄源之道。为先严饬道臣,另加戢察,按簿厘正,俾无如前作奸之弊。其一,本道操炼,多年停废,军伍器㭜,不成貌样,自今苟非凶歉之岁,则如例习操,军额之未充,军装之未备者,使之一一察饬事也。诘戎重务,苟非年事之告歉,事故之掣碍,则固不宜无端停废,而至于军额之未充,军装之未备,其在重边门备桑土之意,万万骇然,为先严饬道、帅臣,无敢如前疏虞。其一,本道沿海各邑防帘、挥罹、盐盆等税,举皆白征,而德源、文川、洪原等地,亦有近来新出挥罹、防帘,不入于均厅案中,而纳税于营邑者,另加查栉,白征者除案,新设者入录事也。查新頉旧,无减比摠,即是事目内辞意,不入均案,私自征税,尤是法外,申饬道臣,另加查栉,使之依事目举行。其一,本道之只存铁岭一路,不通他岐者,法意有在,而近来商贾之入北者,或从平康之雪云岭,或从平康之三防,昔之一路,今为三路,若此不已,则岭厄之所恃,无所防限矣。严防雪云、三防,只从铁岭大路事也,铁岭一路外,不通他岐,自有立法之本意,而年来饬禁,尤为申严,任他解弛,责在道臣,更为关饬两道,另行禁断。其一,镜城士人玄丕承,读书修行,年今六十馀,好学不怠,而未蒙收录,公议咸惜,利原武人崔载璇,事其父母,克尽爱敬,居丧九年,哀毁如初,而营邑不得上达,多士莫不嗟惜,德源学生南一明妻李氏,烈行之卓卓无愧于古烈妇,道臣启闻,特蒙给复之典,而未有绰楔之褒,一乡不无抑郁事也。玄丕承之读书修行,合有收录,崔载璇及南一明妻李氏之孝烈,闻极卓异,宜施褒赏之典,令该曹更考实迹后,禀处。本道营校尹晋锡者,素以顽滥之汉,渠家板材之三部作柩者,称以寿器,逐年加漆,漆光如镜。论其所犯,系是一律,则不可遽然酌处,聚会府民,严棍晋锡,仍为具格严囚于本府,三部漆板,付之咸兴,恭俟处分,而渠以营校,家在邑底,有此变怪,无人不知,则道臣及地方官不能觉察之罪,在所难免也。寿器之私自加漆,虽极僭妄,此必是遐土下贱无知妄作,尹晋锡,令道臣严刑定配,板材则即为烧去之意,分付。此等事,何至登闻而张皇论列?殊涉屑越,御使闵耆显,推考,何如?传曰,允。咸兴、永兴两本宫奴婢给代,自京司有难举行,进上鹿茸,酌量减数,以充其代,可也。

○严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李显喆,受由下乡,身病甚重,还现无期,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鸟铳自玄字、半字,仍为试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骑枪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鸟铳才已毕试,而应放举子,自玄字至宇字、半字四十九人内,贯边中二人,边二中三人,边一中一人,昨日入格十八人,合为入格二十四人,骑枪则无一人应试之人,各技皆已毕试,故今方计划出榜诣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臣所骑枪应试举子一百四人,无一人入格,各技皆已毕试,仍为计划修正榜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推鞫时,都事苟艰,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柳河源,以成均官员,试所差备进,任厚常,以接慰官,今将下往,其代,以副司直闵耆显,军资正金启濂差下,何如?传曰,允。

○执义柳畊,掌令洪光一、权汉纬,献纳严思彦,副校理李基宪,正言兪铉章,修撰尹行直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一行刀割措辞见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伊时首犯相臣,亟命查出,快施当律。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蔡济恭,施以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五件事,当询大臣处之。

○执义柳畊,掌令洪光一、权汉纬,献纳严思彦,正言兪铉章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辞见上请稳城府远窜罪人在学,绝岛定配罪人远培,设鞫得情,快正典刑,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勿烦。

○执义柳畊,掌令洪光一、权汉纬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不允。金伯淳事,郑昌顺事,当询大臣处之。

○献纳严思彦,正言兪铉章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辞见上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件事,亟停勿烦。李祖源、沈基泰事,既有大臣禀处,亟停勿烦。

○今日推鞫时,罪人敬福,原情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景仪,原情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

○辛酉三月十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金祖淳,特进官吴载绍,参赞朴锺淳,侍读官李基宪,检讨官尹行直,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西春君烨,武臣李章汉,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基宪读自乃命羲和,止庶绩咸熙。上读新受音一遍讫。上曰,文义为之也。基宪曰,乃命羲和之章,乃一篇之宗旨,而就其中敬授人时四个字,乃一章之宗旨也。以帝王家言之,则上而天在,下而民在,其所以事天勤民,顺时行令之要,专在于授时一事,是故经传所载,有曰食哉惟时,亦曰不夺民时。今当东作之节,勤民务农,此其时也。必须深念民事,毋或泛忽,然后可以无违于敬授之义也。且夫敬授人时四字之中,敬为其要,非但《尧典》一篇为然,《尚书》一部,苟求其要,则惟敬是已。敬也者,主一无适之谓也,整齐严肃之谓也。彻上彻下,成始成终,无事不然,无适不然者敬也。伏愿殿下,体念于此章之义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下番亦陈之也。行直曰,此以上二章,言尧之德化,此以下诸章,言尧之政事。政事之中,敬天治民,最为重大,故古昔之圣帝明王,莫不以是为务,亦我列圣朝体天之德,字民之治,史不胜书,炳然可观矣。今以敬授人时言之,耕获失时,则农功不成,非独农功之为然,百千万事皆然。苟失其时,则终莫之成焉。问学失其时,则终归卤莽,为治失其时,则竟致丛脞也。今我殿下,政当大有为之时,善恶之几,治乱之分,亶系于此时矣。朱子曰,时者,难得而易失。伏愿以一时字留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知事亦陈之也。祖淳曰,上下番所仰奏之言,诚好矣。此章则别无奥旨之可奏者,而此言钦若昊天,若者,顺也。维天为大,维尧则之,则帝尧之治,惟若昊二字,为之要耳。盖天下万事,皆有自然之理,苟顺其理,则自可无为而为,初非期然而热也。学者之希圣,圣人之希天,本非架虚凿空,为其不可为之事也。若能尽其自家分内事,则学而可至于圣人之域,圣而可至于位育之功矣。伏愿殿下,轸念于一若字焉。上曰,其言好,当留念矣。特进官亦陈之也。载绍曰,此言允釐百工,允者,信也。虽以天地之道言之,日月之顺轨,四时之代序,即天地之大信,有以然也。惟人主,体天地之大信,故信为人主之大欛柄焉。政令施措,即惟是信,动静言默,亦惟是信,至如下学上达之工,非是信则不能也。是故《中庸》所谓自诚明自明诚之道,信为之本焉。允虽一字,其旨甚大,伏愿体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参赞官亦陈之也。锺淳曰,此言乃命羲和,注曰,乃者,继事之辞,乃字之必称,其义深焉。族睦民雍而后,乃为此历象之事,此之谓乃也,非泛然说去者也。大抵上章所言,即修齐治平之道也,此章所言,即顺时行令之法也。道者,为治之本也,法者,为治之末也,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为治之道立,然后为治之法行焉,苟或不然,则徒法而不能自行。治法之行与不行,惟在治道之立与不立,其本先立,则至如治法,不过次第间事耳。伏愿留意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此言历象日月星辰钦若昊天,历象之前,何以有钦若之方乎?基宪曰,其在未历象之前,固无顺天时之法。然而历象,是法也末也,苟求其本,则在于人君一心上,主敬对越,乃是钦若之道也。祖淳曰,钦若之为言,犹一心对越之意也,即先天而天不违者也,历象之为言,即后天而奉天时者也。上曰,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帝尧之前,黄帝、少昊,皆已造历矣。置闰之法,曾所未有,而创自唐尧欤?基宪曰,置闰之法,非帝尧之所创也。帝尧以前,盖尝有是法,而传之已久,间或有差谬之弊,故尧乃因其法而修明之耳,此即先儒之论也。若于帝尧之前,初无置闰之法,则春夏秋冬之乖戾反易久矣,岂有此理乎?上曰,期三百注,甚为难知,知之亦无紧关云,诚然乎?基宪曰,圣人之言,载在《六经》,岂有不可知之文,亦岂有不必知之文乎?期三百之义,以注观之,大槪可知,而若其迟速之度,盈虚之数,必以筹法乘除,然后可得其详矣,然而亦恐非目下急先之务也。锺淳曰,此虽格物中一事,恐非关紧于今日圣学矣。基宪曰,臣既登讲筵,有不可不禀定事,敢此仰达矣。臣伏睹大王大妃殿下教,以法讲与劝讲似相妨,法讲则五日一次为之似好为教。臣窃伏念法讲停止之日,专一于劝讲,则既无间断之患,又有资益之效,慈教诚钦颂万万,而第惟法讲之逐日入禀,自有列圣朝旧规,今若以五日一次之教,并与其逐日应禀之规而废之,则非但有违于爱礼之义,或恐因此而遂成后日之谬例,所关诚不细矣。且伏念五日当次之时,若值斋日,则当退于十日,十日当次之时,又值斋日,则当退于十五日,若是迁就,则法筵未免太阔之叹矣。臣窃以为逐日入禀之规,依前为之,而自上参量其五日一次之限,发落其停止与否,若值斋日,则或进或退,毋至稀阔间断,恐合事体矣。上曰,依前入禀,可也。出举条锺淳曰,皇坛望拜礼之前期仰禀,自是例也。今十九日望拜礼,方当谅暗之时,将不得行事,故不为入禀矣。上曰,知之矣。上曰,惠庆宫进御人参粟米饮,自今日停止。出榻教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十六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大王大妃殿垂帘,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请对入侍时,右副承旨严耆,假注书金𨩿,记注官金喆修,记事官李存修,领中枢府事李秉模,领议政沈焕之,右议政徐龙辅,判义禁徐鼎修,知义禁李书九,同义禁韩用铎、金观柱,以次进伏讫。秉模等曰,昨日亲祭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周哥则渠以文字纳供,其情节昭不可掩,当待金建淳捧供后,决处矣。四张五行刀割大王大妃殿教曰,周哥之为彼国之人,的实无疑乎?秉模曰,以言语观之,以文字观之,以供辞观之,则与我国之人绝然不同,其为异国之人,十分无疑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周哥今若用法,则自彼国得无辞说乎?秉模曰,大国之人,若有犯越之举,则具由移咨,听命于大国者,果是当然之法也,而第伏念周哥,则越来已久,我国之轻重浅深,无不知之。且以渠招辞观之,渠能稍解文字之故,如我《东文集》等册,多有得览者云云。渠是江南之人,本自好文,故如是矣。今若移咨入送,则渠以死中求生之计,将不知出何许凶计矣。焕之曰,周哥来此以后,非但罪犯之凶恶,渠既久于我国之故,朝廷之上某某为公卿,皆已知之,闾阎士夫之间,亦或有相亲者,国中大小之事,渠所稔知,则今此入送,不无可虑之端。且渠以异端匪类之迹,潜自犯越,如鬼如盗,自陷大戮矣,宜自我国依律处断。初不称之以彼国之人,则彼国之人,亦无闻知之道,自我国处置,诚为便宜之方,而置辞之际,亦不必捧其根脚,直以军律正法,则似无所碍矣。领府事之议,诚然矣。龙辅曰,今以咨文入送,终涉如何矣?若于勘律之后,或有彼国来问之事,则答之以渠既服我国之服,言我国之言,其情与迹之分明为大国之人,有未可信,故不为移咨而用法云尔,则似无少妨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此言诚然矣。来此年久之后,今始入送,亦涉如何,不必摘发其为某处之人,而直以我国犯罪人伏法样举行,似好矣。十一行刀割焕之曰,此狱一出,其所忧虞,有不胜言矣。臣才谞空疏,知虑浅簿,罔知所以为计也。金履白业已拿来,而金鑢亦将不日拿来,姜彝天则远在海岛,姑未知捕来之迟速,当待其齐到,可以鞫问,而此辈端緖,皆属于周哥,其渐,宁不可忧哉?大王大妃殿教曰,此狱事之究竟,似尚远矣。秉模曰,狱招所出,若一一锄治,则卒难收杀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一一锄治,则固迟迟矣。周哥招辞所出之人,皆发捕乎?秉模曰,姜、金辈,皆周哥招辞所出也。焕之曰,此外士夫与中路辈干犯之类,尚多未就捕者,而此则自可次次就捕矣。虽以周哥观之,今当穷核严讨之日,渠辈失其林薮,无所依托,遂至自现之境云云。以此推之,黄哥之未捕,虽有隐忧,而自有现捉之日矣。若其外零零琐琐之徒,不可一并断之以重辟,亦非一朝一夕之顿然除去者也。一切委之于秋曹或捕厅,就其中分轻重论断为宜矣。湖中渐染之患,闻甚可忧,而锦伯已捕三四人,今方严治云矣。即闻忠州之邪学,为一道之最,而该牧使李英重,太欠柔懦,不能猛治邪党云,闻极闷虑。今姑改差,而以刚确之人,另加择差,恐合事宜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依所奏为之,书出传教也。耆承书。大王大妃殿传教曰,忠州牧使李英重改差,其代,勿拘常格,各别择差。焕之曰,杨根一邑之邪学,最为畿邑之尤甚,若锺、哲身辈,皆是杨根之人,而自作窝主,驯致渐染矣。一自前郡守兪汉纪莅邑之后,穷搜邪学,猛治徒党,俾不得染邪而肆凶,故渠辈往复之书札,有云怪底人作宰,吾辈不得自由云云,其为治之刚猛,推此可知。汉纪之末稍一事,果是不审,至于递罢,然若其治邪之功,合有褒赏耸劝之道,此乃公论所在也。即令叙用,待窠甄复似好,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守宰之明治与否,自有公论,宜有褒赏之典矣。又教曰今以邪狱讥捕之事,法司下隶,不无横侵之弊,民间骚挠,有不胜言,各别申饬,俾无如此之患,可也。焕之曰,或不无如此之弊,故臣等尝已检饬矣。今又承慈教,谨当另饬于金吾堂上、左右捕将及秋曹堂上处矣。秉模曰,王府事体自别,如非不得已之罪人,则不宜自王府推治矣。昨日所拿之两囚,已尽盘问,今无更讯之端,还为出付于捕厅,何如?焕之曰,两囚之罪,一则较重,一则乍轻,出付法曹处决,则似无违于法意矣。六行刀割大王大妃殿教曰,俄下密旨,卿等依此举行乎?秉模等曰,俄已定假都事,今将下送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此时必不无往复渠家之事,使之另加察饬,渠家文书,这这搜来为可,而此外亦或有未可知之事,各别饬之乎?秉模等曰,谨当依慈教申饬矣。焕之曰,俄者所奏兪汉纪事,既非紧急之事,后日登筵,当出举条矣。秉模曰,今已夜深,推鞫则当于明日为之矣。命退,大臣以下以次退出。耆曰,三司诸臣,俄者请对入禀矣。上曰,置之。耆曰,三司请对,体段自别,不可无批旨矣。上命书批旨曰,云云。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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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右副承旨朴锺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元殿昼茶礼兼告由祭亲行后,大殿、大王大妃、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锺淳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朴锺淳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朴锺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启洛启曰,汉城府郞厅来言,宗庙洞口内左右居民统案修正次,请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闵台爀启曰,今日亲祭时,承旨当为备员,而右承旨李相璜,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

○传于闵台爀曰,政官牌招开政。

○严耆启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台爀以吏批言启曰,司饔院佥正金履九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复发,旬月之内,万无供职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参判金观柱,参议赵得永进,行都承旨闵台爀进。以尹益烈为承旨,郑晩锡为校理,洪义谟为工曹参判,李显道为右通礼,崔光泰为忠州牧使,李允行为高山察访,金在淳为司饔佥正。

○兵批,行判书徐鼎修推鞫进,参判金羲淳司译院进,参议徐美修入直进,参知李始源未肃拜,右承旨金近淳进。同知柳星辉,副护军朴吉源、李相璜,副司果金履𫓯并单付。

○闵台爀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尹益烈,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近淳曰,时囚,并保放。

○朴锺淳,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谦,以推鞫问事郞厅,今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禄试射,孝元殿告由祭相值,以十八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告由祭亲行时,侍卫禁军等,别将当为率领,而别将任嵂,以捕盗大将,合坐进去矣。一番羽林卫将李遇,使之兼别将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三行刀割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并保放事,命下矣。时囚罪人金光德、赵镇宣、李永夏、林震泽、闵百履、朴昌源、任希学、李澄万、金宪柱、申协、宋益休、具综等,并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三行刀割

○大司谏吴鼎源,正言李毅采启曰,臣等姿性庸愚,见识空疏,清朝耳目之任,本自不称,况当一初淬砺之日,绳纠言议之责,尤何堪承,而顷于谏职之猥叨,适值惩讨之时急,公愤所激,章皇出膺。及当传启之际,只认夺削之有间,未及法典之考据,其所拟律,反底不审,荐承诲责之慈教,旋被簿罢之恩勘。继又伏奉堂疏之批,无于律之责教,尤极严截,臣等震懔恧戚,靡所容措。不意日前,又伏承薇垣除命,杜门自讼之馀,感惶虽切,区区私义,不敢以为日稍久,有所自恕,召牌之下,屡犯违傲,悚栗之极,益不自容。今当邪凶就法,告由亲行之辰,陪参义重,不得不冒没出肃,而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孝元殿昼茶礼兼告由亲行教是时,亚献官领府事李秉模,终献官右议政徐龙辅,赞礼礼曹判书韩用龟,典祀官奉常正李东埴,执礼应教金铣,执尊修撰尹行直,大祝检阅李存秀,祝史校理李寅采,斋郞兵曹正郞洪受浩,盥洗位兵曹佐郞李在玑,盥洗位兵曹佐郞尹东寿,爵洗位礼曹佐郞尹亨烈,爵洗位礼曹佐郞金鲁范,亚终献盥洗位宗簿主簿郑日泰,赞者引仪许㬘,赞者引仪黄稔,谒者引仪李英孝,谒者兼引仪赵元溥,赞引假引仪高景汉,赞引假引仪成海默,祭监监察李南圭,祭监监察尹衡镇。

○推鞫时,罪人金建淳,原情后,与罪人周文谟面质,罪人李喜英,原情后,与罪人金建淳面质。

○辛酉三月十七日午时,上诣孝元殿。亲行昼茶礼兼告由祭入侍时,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朴锺淳,记事官金启温,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二直提学南公辙以次侍立讫。上自内诣斋殿。时至,通礼启请行礼。上具衰服,由斋殿出幄次,赞礼前导以行。上由孝元殿东夹门以入,由东阶陞。赞礼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顷,赞礼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执礼曰,行初献礼。上诣尊所,东向立,启洛酌酒,近淳以盏受酒。上仍诣灵座前,北向立。赞礼启请跪。上跪,台爀奉香,锺淳奉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上三上香,台爀及锺淳,以炉盒奉奠于案,近淳以盏跪进。赞礼启请执盏献盏。上受盏以授耆,耆奉奠于灵座前。赞礼启请俯伏兴,少退跪。上俯伏兴,少退跪,在位者皆跪。大祝李存秀进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赞礼启请降复位。上降复位,亚献官李秉模,终献官徐龙辅以次献盏如仪讫,俱降复位。赞礼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顷,赞礼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大祝纳虞主如仪讫。上诣望燎位,北向立。执礼曰,可燎。大祝奉祝版燎如仪讫。赞礼启礼毕。执礼曰,赞礼导殿下还斋殿。上由东夹门以出,还入幄次。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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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去。右副承旨朴锺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近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启洛曰,劝讲入侍。

二行刀割

○传于严耆曰,推鞫姑罢。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润谦,以武臣堂上禄试射试官,慕华馆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以备边司言启曰,以执义柳畊上疏,放逐乡里罪人李格,远窜岛配罪人吴锡忠,更加严鞫,承文院副正字尹致永屏裔事,有当询大臣处之之教矣。臣等取见其疏,则以为邪党之渠帅,即李檗是已。檗之兄格,尚厕朝籍,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此等丑类,决难容置。日前台疏之拟律,筹司之回启,虽已蒙允,不可放逐而止,亟施远窜之典云。吴锡忠,渠家之渐染邪学,无辞自服,暗地之交通凶孽,所证丁宁,而次律之勘断,反涉从轻,更令王府,严鞫得情云。尹致永,行己闪忽,发言邪妄,一自阁课题贬之后,罔念畏蹙之意,卖势兴讹以为能事,宜施屏裔之典云矣。李格,自为邪学,盖无现发之迹,阴护邪党,纵有同流之意,既施放逐之典,不必加律,姑置之。吴锡忠,扶护邪学之书,交通凶孽之迹,虽有端緖之已露,有难遽拟于极律,姑以次律勘断,庶或有裨于恤刑之政,亦置之。尹致永,年少新进,何以得此题目于台阁之间乎?反躬警惕,随事淬砺,有则改,无则勉,实为庸玉汝之本矣。姑施以削黜之典,俾得以读书饬己,启其自新之路,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吴鼎源,执义柳畊,掌令洪光一,副校理李基宪,正言兪铉章、李毅采,副修撰李象谦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伊时首犯相臣,亟命查出,快施当律。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蔡济恭,施以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二十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当询大臣处之。

○大司谏吴鼎源,执义柳畊,掌令洪光一,正言兪铉章、李毅采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辞见上请稳成府远窜罪人在学,绝岛定配罪人远培,设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勿烦。

○执义柳畊,掌令洪光一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近日妖凶之邪学,炽如烈火,势急滔天,实为国家呼吸之忧,而幸赖我慈圣殿下特降明旨,亟令严核,妖腰乱领,次第就戮,庶几根底拔去,裔窟扫荡,而噫,彼丁若镛、丁若铨兄弟,自以逆锺之同气,暗受承薰之妖书,日夜耽惑,悖乱名教,斁灭伦纲,为世指目,积有年所。今于严鞫之下,始迷终悟之说,都是妆撰,力拒痛挽之迹,了无可证,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遽然傅生,不过定配而止。若夫金伯淳,以若地处,投入邪经,千妖百奸,浸染蛊惑,乃于究核之日,铺张夸诩,末乃敢以伤伦败常之凶说,肆然发口,甘自归于夷狄禽兽之城。论其罪恶,宜与乐敏辈并置大辟,而遽移秋曹,未正邦宪,舆情愤郁,久而愈激。至如吴锡忠,尤极凶且惨矣。本以凶丑之遗种,渠家之渐染邪学,无辞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断案,而潜怀阴图,交通凶孽,暗地绸缪之状,家焕之证招丁宁,屡次来往之迹,渠供之轮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计,或曰不无其力,或言无以形容,终始呑吐,一向抵赖,究厥情节,万戮犹轻,岂可以次律勘断乎?虽以李基让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宠亿,查结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举世喧传,谁诱之说,骊、利煽动,敢肆凶顽之习,终无就服之供,而遽下酌处之命,舆愤之未伸,容有极哉?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呜呼,从古乱逆之包藏祸心,眩乱义理,潜逞阴图者,亦多其类,而岂有如南学疏举之至凶且惨者哉?噫,彼郑昌顺,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谲之性,昼宵经营,专事背公而济私,平生伎俩,都是戕善而背类。及当壬子之夏,谓机可乘,附丽浚贼,受其旨诀,听其指使,仍与李祖源、沈基泰辈,绸缪和应,渠为窝主,彼为部曲。朴夏源募为疏头,柳协基从而制疏,啸聚繁徒,闯然投呈,外托阐杨,内售戕害。其阴计之诪张,密机之排布,情迹莫掩,公议转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实指昌顺也。当此义理大明,国是大定之日,决不可置而不论。至于协基,则虽是如渠之类,其在瘅恶之政,亦不可以随从而仍置。请故判书郑昌顺,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前承旨柳协基,施以窜配之典。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等事,当询大臣处之。

○大司谏吴鼎源,正言兪铉章、李毅采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辞见上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壬子南学之疏,吁,亦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阴受浚贼之指使,甘与昌顺而和应,诪张凶论,妆出悖疏,必欲坏乱我义理,戕害我善类。至于沈基泰之所为,亦甚凶狞,东西闪忽,图得疏头,日夜出没,要构草本,合势共谟于凶窝,连肠接肚于怪类,公议沸腾,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禀处,终涉惟轻。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烦。今日推鞫时,罪人李喜英,还付捕厅,罪人金履白原情。

○辛酉三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右承旨金近淳,记事官金启温,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左议政李时秀,直提学南公辙,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朝则有雨意,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向来舌上有热候矣,近已差复乎?上曰,夬愈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上来后,闻鞫囚事乎?时秀曰,闻诸大臣,以此请对,逆宗妻孥交结之变,万万妖凶矣。慈教即下处分至正,国势由此益巩,人心亦庶底定,愤痛之馀,继以欣幸矣。上曰,华宁殿上梁,在何时耶?时秀曰,上梁则以十六日涓日矣。上曰,已建者几间耶?时秀曰,正殿则皆已建,而间架则与永禧殿大同,左右则差狭而广其中矣。上曰,植木,今为几何?时秀曰,臣果遍审,而案山则辽远,眼力不能及,大体火巢以内,极其茂密。曾前御路空旷稀疏处,无不播植,浚三处补土之地,以至于外青龙,亦皆多种,前之凹缺处,今则皆蓊郁矣。至于月台,则臣上来时才始役,而闻昨日已彻排云矣。初欲于讲毕后禀定,既发言端,玆以仰达。神门狭小,不便开阖,今番亦将修改,而以事势观之,欲其无罅隙,则湫湿之地,自然动退,开闭之际,易致有声,欲其稍广,则又不免生隙,林木丛杂之中,亦不无虫蚁出入之虑。以此累次详议,则无论公私家舍,开闭处,用薄铁以防之,近亦有以木为之者,谓之小栏,而各陵寝丁阁,本无用小栏之例,此非有拘于制度礼节也。虽有此,少无害于制度礼节,而实为防罅隙杜动退之要。且昔日以景慕宫门隙之太露,命用小木,如小栏之制,此亦已试之验。诸大臣之意,皆以为便好,以此分付守臣,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依此为之。上开卷。时秀曰,《禹贡》此下,当作三断乎?上曰,当止于东为中江入于海矣。仍读新受音,自导河,止东为中江入于海。时秀解释一遍讫。上读十遍。时秀曰,此数章,几皆地名,无可达之文义矣。曰过曰合,曰汇曰入,皆有意义,而总以论之,特不过曰因其地势,顺其水性而已。又其汎滥而怀襄者,杀其湍而使之平流而已。此禹之所以告厥成功,而非特治水之为然也。圣人之教人也,人君之御世也,亦无出于因其势而顺其性,其有不率教者,或不免齐之以刑,是亦如汎滥者之杀其湍,如此而治道成矣。如山川沿革,道里远近,即是疏节末务,虽仔细领会,不免于徒费精力,只以大意所在,引而伸之触类而推之,则甚有益于学问矣。公辙曰,不率教之齐之以刑,是亦顺其性也。上曰,言甚好矣。公辙曰,《禹贡》一篇,地理沿革,如《一统志》之属,可以考据,而此非急先务也。向筵,以名物度数,为今日馀事之意,已有所仰奏,而苟或专意于此,则大义反晦矣。今之人,每以博览多识自任,致力于零琐之处,往往遗失其大本。先朝尝举朱夫子勿看杂书,恐分精力之训,屡发于筵席,臣亦仰聆矣。此数章,似若无文义之可言,而其中亦自有轻重本末先后之序,细以究之,其理可见,大臣推类之言,诚好矣。时秀曰,费神弊精于小事之同异沿革,非徒无益,而又害之。虽匹庶之学,以此为戒矣。命掩卷。上曰,望雨之馀,今雨诚多幸矣。时秀曰,春牟处周洽,秋牟则姑未可知,而雨势旋霁,畓农则尚患未足,民情方又恳企矣。公辙曰,雨意则尚有矣。时秀曰,我见备局回公公事,京江水深,添至二尺三寸,上流则似颇周念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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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朴锺淳。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朴锺淳曰,右副承旨进诣皇坛奉审,宣武祠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金近淳曰,劝讲入侍。

○大王大妃殿,传于严耆曰,邪学诸囚区处之事,日前大臣有所奏,予率尔许之,更思之,有四不可。盖散则难以为谋,聚则易以为力。岛中之官长,不过边将,防军无多,以敢死之卒同心合力,则将为沿海无穷之患,此不可者一也。遐方海岛,即讹言之所自出,渠辈以怨国之心,做出无根之言,必无所不至,民志将无底定之日,此不可者二也。海岛之间,异国商舶,多有漂到之时,以已然之迹,推以观之,必有交通外国之虑,此不可者三也。勿论男女老少,同置一处,生产渐至繁盛,生生不已,则此尤种得怨国之种子,此不可者四也。有此四者之患,此则将全岛以为屯聚强敌于外者也,其可乎?予有一道理,虽未知狱囚之为几何,而设使就捕渐多,必不至于屡百千数。角窜一名于各邑,以道里之远近,差等罪恶之轻重,直囚邑狱,狱中别设一所,与他囚各居,而令各该守令,继其衣食,勿令径毙而已,虽狱吏狱卒,无得相伴接语。若有逃躱之弊,或与外人相通,有薰染之事,则道臣以此为殿最之第一条件,而当该守令,则当以治邪学之律治之。以此定式酌处时,令备局先为行会于八道为可,以此意,传谕于诸大臣,以为议启。

○闵台爀,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庆兴府使金益淳户奴呈状内,矣上典偏母,素有眩癖之症,长时凛缀之馀,风病添剧,转侧须人,时日之内,万无离舍赴任之望,斯速入启递改云。其亲病既如是沉重,则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司谏金孝真疏曰,伏以春序已暮,真游寝邈,伏惟我圣上,哀慕皇皇,益复罔极。仍伏念臣本以驽劣之姿,猥荷先大王旷绝之恩,出入台省,今已数十年,徒积瘝旷之讥,未有丝毫之补,居常惶恧,如无所容。自遭天地崩坼之变,顽然食息,不能效蓐蚁之帎,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乃者我殿下新服之后,再膺亚谏之命,以臣无似,何敢为冒据之计,而适值邪狱方张之日,不敢逡巡,逐日赴鞫,自顾愧恧,人将谓何?向当法讲肇开,庚牌严临,一近耿光,仰听玉音,至愿所在,不暇他顾,冒没登筵,随参诸臣之后,欢忭之馀,荣光倍增,筵退诣台,依例传启。至于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等事,公议峻发,不可以律名之已勘,遂置勿论,而臣于筵中,伏承慈圣殿下下教,若曰如今好日,台阁勿为新语,臣诚欣诵感惶,惟思德意之对扬。此两人事,既已勘律之后,则措辞更发,当为新启,故不得己泯默而退矣。即伏见正言李毅采疏本,以两人事初不举论,至有诣台谏臣刊削之请,未谙其时事势,则有此云云,容或无怪,而至于其心所在一句语,实非寻常弹劾之比。官师之箴,何患无辞,而下语之若是深紧,诚是意虑之外。噫,初登法筵,亲承慈教,方当上下胥悦之日,只知新启之不敢发。两人事之不论,寔由于此,而人言之深刻至此,臣何敢费辞呶呶,甘自犯于分疏之讥哉?玆敢略陈短章,仰暴事实。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许镌削臣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于台望,以谢人言,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方自讼之不暇,何敢赘及他说,而事迫呼吸,义难泯默,玆敢附陈,惟圣明垂察焉。九行刀割臣忝叨见职,有碍廉防,既未能进身于请对之班,又未能联名于合启之末,臣罪至此,尤合万殒。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掌令权汉纬,校理李寅采,献纳严思彦,副修撰李象谦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伊时首犯相臣,亟命查出,快施当律。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蔡济恭,施以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一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当询大臣处之。

○掌令权汉纬,献纳严思彦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金甲岛安bb置b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辞见上请稳城府远窜罪人在学,绝岛定配罪人远培,设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勿烦。

○掌令权汉纬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秋曹罪人伯淳,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等事,当询大臣处之。

○献纳严思彦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辞见上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烦。

○辛酉三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右承旨金近淳,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右议政徐龙辅,原任提学金载瓒,以次进伏讫。龙辅曰,近日风势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日间口中热候,已夬差乎?上曰,差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导沇水,止不距朕行。龙辅解释文义以奏。上仍读十遍讫。龙辅曰,洪水怀襄,九州昏垫,以形势观之,则至难治之事也,而以禹之克勤,告厥成功焉。盖天下之事,初若甚难,而作之不已,则终无不成之事矣。学问之道亦然,孳孳为善,进进不已,如行远而自迩,升高而自卑,则自可至于圣人之阃域。伏愿以禹治水之功为进学之柯则焉。此言底慎之慎字,尤为人主所可体念处也。夫人主,富有四海,宜其用之不竭,有何物之不足,而必以底慎财赋为言者,诚以薄赋敛纾民力,乃人君为治之急务故也。此言祗台德先,不距朕行,此与明德新民之旨,同一关棙也。禹之明德,以身先之,故天下化之,政如治水之法,沛然行其所无事矣。伏愿以禹德先之道为治国之柯则焉。上曰,其言,好矣。载瓒曰,《大学》一篇,何莫非治平之道,而毕竟以节财用一事为致治之要焉。今此《禹贡》,亦大文字也,而篇末之归趣,专在于底慎财赋四个字。夫财者,土地之所出,而苟或过滥于定赋,则将至竭民用而困民力焉。必也审慎于取民之制,难慎于敛民之规,然后国乃乂焉。治国之本,在于德政,治国之要,在于节财,是故上言慎财而下言德先,《禹贡》一篇之枢纽,政在于是矣。伏愿读书之际,必先观其作文者,精神命脉所注处,以为体行之方焉。上曰,此以上九州,各言其州山水导疏之迹与其州贡赋之等,而此以下,又言导山之迹,成赋之制,何也?龙辅曰,九州之各言者,乃所以明某山某水,厥赋厥贡之各自不同也。此以下之复言导山导水与成赋中邦者,乃所以统而言之也。俄者知经筵所秦之言,诚好矣。圣王之勤于治国,专在于节财用一事,故孔子曰,道千乘之国,节用而爱民。古人以此训为终身用之不竭。大抵民之财,即君之财也。百姓足,君谁与不足,百姓不足,君谁与足?后世人主,罔念此个道理,敛民之财,别作内帑,如唐德宗琼林、大盈库者是也。财散则民聚,财聚则民散,理之常也。苟能人欲净尽,天理流行,则自可节财用而纾民力矣,故慎财之本,在于明德,明德之本,在于格致。且以大禹治水之法观之,则水之就下,性也。人孰不知水性之如此,而犹不得以真知如此,故或以他道治之而终莫之成功,鲧之弗绩,盖以此也。惟大禹则顺水之性,导百川而东之,弱水焉导而之于流沙,黑水焉导而之于南海,因其势而导之,其为功也易矣。若夫好善恶恶,人孰不知,而犹不得真知而实践,故或有以恶小而为之者,或有以善小而不为之者,终为恶人而止耳。诚能因其好善之常情,进进不已,如大禹顺水性之为,则格致诚正修齐治平,非高远难行之事也。伏愿燕闲读书之际,必推举一反三之道,以为人十己百之方焉。上曰,其言,甚好矣。上曰,一提学之病,近则如何?载瓒曰,行步阑跚之症,终未差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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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严耆。右副承旨朴锺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副提调闵台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近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近淳启曰,西北别付料亲临试射,旬后更禀事,命下矣。以何日为之乎?敢禀,传曰,再明日为之。

○传于金近淳曰,劝讲入侍。

○传于闵台爀曰,守令有阙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闵致慎为庆兴府使,李昌杰为涟川县监。

○金近淳启曰,广州府守堞军官安致仁等,直赴殿试传旨,启下矣。直赴板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台爀启曰,今三月二十二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明日为之。

○金近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传曰,邪学诸囚区处之事,日前大臣有所奏,予率尔许之,更思之,有四不可。盖散则难以为谟,聚则易以为力,岛中之官长,不过边将,防军无多,以敢死之卒,同心合力,则将为沿海无穷之患,此不可者一也。遐方海岛,即讹言之所自出,渠辈以怨国之心,做出无根之言,必无所不至,民志将无底定之日,此不可者二也。海岛之间,异国商舶,多有漂到之时,以已然之迹,推以观之,必有交通外国之虑,此不可者三也。勿论男女老少,同置一处,生产渐至繁盛,生生不已,则此尤种得怨国之种子,此不可者四也。有此四者之患,此则将全岛以为屯聚强敌于外者也,其可乎?予有一道理,虽未知狱囚之为几何,而设使就捕渐多,必不至于屡百千数。各窜一名于各邑,以道理之远近,差等罪恶之轻重,直囚邑狱,狱中别设一所,与他囚各居,而令各该守令,继其衣食,勿令径毙而已,虽狱吏狱卒,无得相伴接语。若有逃躱之弊,或与外人相通,有薰染之事,则道臣以此为殿最之第一条件,而当该守令,则当以治邪学之律治之。以此定式酌处时,令备局先为行会于八道为可,以此意,传谕于诸大臣,以为议启事,命下矣。臣等与有司堂上、金吾、秋曹诸堂,会于筹司,详细奉审,则四条剖晰之教,洞烛奸情,深轸远虑。至于量道里之远近,分罪恶之轻重,窜一名于一邑,囚之狱中,别设一所,绝外人薰染之阶,作守令殿最之课,尤是无俾易种之要道,臣等诚不胜钦仰赞颂之至,而第于其间,不无一二难便之端。臣等更加十分商确,登对时禀处,何如?传曰,允。

○执义柳耕,掌令洪光一,权汉纬启曰,臣等俱以庸愚之贱,清朝耳目之任,自知不合,而玆当乱逆惩讨,邪党扫除之日,忝叨见职,不敢逋慢,冒没出膺。以目下一二事论启之际,窃念柳协基,当壬子夏,暗受指挥于逆党,制出憯毒之凶疏,以为眩乱戕害之计,一世公议,久而愈激,故臣等果以骇愤之忱,有所论列矣。今始闻之,则协基已于月前身故,而且其官职,只为佥知,未经承旨云。台阁启体,何等审慎,而只缘臣等之蒙然不审,有此两段做错之举,伏地悚缩,无所容措,而至于镇日传启之境,所失尤大。以此情悰,其何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依启。

○行护军李义凤疏曰,伏以臣积年癃废,步履蹒跚,尺地运动,亦皆须人,粤在先朝,屡叨承宣之职,而每蒙体谅之恩矣。自遭崩天之痛,病情一倍添剧,前后哭班,太半阙礼,臣罪到此,生不如死。向来谏职之除,适当惩讨之日,义重沐浴,力疾构疏,草草数语,不过塞责而止,毕竟以宾对之不参,台言峻发,而只蒙谴削之典,满心惶忸,无地自容。曾未几何,恩叙遽降,摠府新除,又及于奄奄垂死之中,当此清明之治,跛躄皆起,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势,则岂不欲一肃恩命,得瞻耿光,而以病则蠢动无路,以情则铁限自同。新除诸僚,一齐肃命,而臣独偃然在家,臣分扫地,罪戾通天。虚縻多日,不赐重谴,病上添病,如不欲生,玆敢据实陈恳。伏乞圣慈,特垂矜谅,亟赐镌削,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掌令洪光一,校理李寅采,正言兪铉章,副修撰李象谦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疏论人处缄问本事查出首犯之相臣,快施当律。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蔡济恭,施以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一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当询大臣处之。

○掌令洪光一,正言兪铉章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夬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辞见上请稳城府远窜罪人在学,绝岛定配罪人远培,设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勿烦。

○掌令洪光一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等事,当询大臣处之。

○正言兪铉章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远gg放送g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辞见上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烦。

○辛酉三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劝讲同为入侍时,药房都提调李秉模,副提调闵台爀,右承旨金近淳,记事官金启温,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原任直提学尹行恁,医官金孝俭、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鉴、玄必采、吴千根、朴烇、赵宗协,以次进伏讫。秉模曰,朝气稍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医官待令,入诊,何如?上曰,何必为之乎?秉模曰,提调则监煎,不得入来矣。上曰,药房先退。台爀率医官先退。上读前受音一遍,又读新受音,自五百里甸服,止告厥成功。秉模解释文义一遍。上仍读十遍。秉模曰,王畿三百里之地,如我国之湖西,而所谓纳秸者,民自输纳之谓也,以今事势度之,可谓难行矣。然古之民,皆得有所受之田,所制之产,无他徭役之偏重者,故虽输纳其税,而民有馀力。虽以我国言之,昔闻祖宗盛际,自鸟岭以外,皆自民输税云,可知民力之有裕也。三代以前,只取用于邦畿千里之内,而国用自足,四方诸侯,不过贡献其方物而已。自秦有漕运之法,汉初漕运,不过二十馀万石,而文、景相承,节用旧财,太仓陈陈之粟,至于红腐,至武帝时,距文、景才易世,而二百馀万石,尚不能支其费。由此观之,其有系于节用也大矣。我国则度支岁入,本自不敷,丰年则为十馀万石,歉岁则不过七八万石,而江仓露积之说,至今流传,非昔之所收有加于今日也。用度有节,量入为出,故国不患贫而仓库充溢,然则节用二字,实为生财之要道矣。上曰,此云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武卫则何以止于二百里,而文教则至于三百里者,何也?秉模曰,圣教起疑,诚好矣。此盖王化渐远而然也。内三百里地,稍近故右文,外二百里地,稍远故奋武,而揆文之至于三百里者,盖以归重于右文之治也。我国之畿内及岭东无边地,其外则俱有边地,此盖奋武卫之义,而先朝每以西北人之尚文不尚武为忧,臣亦承聆者屡矣。汉朝四百年基业,亦以猛士之守四方为重。文教非不美矣,徒尚文教,则亦无以御外侮矣。行恁曰,然矣。上曰,纳秸服则民自输纳者,而四百里粟,五百里米者,此是自国而取诸民者耶?秉模曰,此则如我国漕税之类是也。民自输纳之制,古今异宜,恐不可行之于今矣。上曰,玄圭,命禹治水时,舜之所锡耶,禹之所自造耶?秉模曰,命有所受,乃可以锡之。此必受命时,受之于舜者也。行恁曰,朱子亦有还纳之言矣。行恁曰,方禹之治水也,随山而刊木,以至于声教讫四海,似若邈然而难成矣,其所以成此功者无他,一诚字而已,学问与此何异?自蒙以养正之时,以至于天地位育,似若高远而难行矣,为之不已,诚心做去,则终亦有成矣。秉模曰,此非难事,在于作之不已矣。行恁曰,志三代则亦可为三代,在为不为之间而已。命掩卷。秉模曰,闻医官言,大王大妃殿进御琼玉膏,为当剂云,从近制成,何如?上曰,依所奏,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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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金启洛。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朴锺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书金启温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近淳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谏院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轮对官南学训导刘弘九,西冰库别提金声俊,义盈库主簿具命益,掌乐院佥正郑存玉,司宰监佥正金复根,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金近淳曰,劝讲入侍。

○金近淳,以兵曹言启曰,内禁卫将李邦城,景福宫卫将韩大兴,庆熙宫卫将郑旭,俱以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领军之将,轮番之任,不可待其差复,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以壮勇营言启曰,本营从事官李爔所带词讼之任,职务相妨,令该曹闲司相换,何如?传曰,改差,词讼仍用,其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参判金观柱进,参议赵得永病,行都承旨闵台爀进。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铣为执义,徐有榘、洪羲运为掌令,郑宗显为懿陵令,徐有龄为平市令,李箕材为监察,洪鼎简为长陵参奉,李奎新为永春县监,金龙淳为典簿。

○兵批,行判书徐鼎修进,参判金羲淳病,参议徐美修入直,参知李始源未肃拜,右承旨金近淳进。以任圣皋为训炼副正,李复渊为宣传官,柳载南为武兼,权遂为部将,严福星为智岛万户,金润彬为马岛万户,同知单李显昌,佥知三单朴志泓、沈公绰、金洪运,副护军金益淳,副司直柳畊、洪光一、权汉纬,济州监牧官金瀛础,以上并单付,以赵宅镇为内禁将,郑翊臣为景福将,白秉勋为庆熙将,李彬为训炼副正。

○以大司谏吴鼎源,司谏金孝真,献纳严思彦,正言兪铉章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朴锺淳启曰,副校理李东万,既以京试官入来,而本职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正言李毅采启曰,臣姿性庸陋,见识空疏,清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猥叨见职,无以堪承,陈疏丐免之际,伏闻院前启中李祖源、沈基泰事,自归无端而遽停,臣不胜骇惋,伊日诣台谏臣,果请刊削矣。即伏见司谏金孝真上疏,则至有下语甚紧,人言深刻,费辞呶呶等语。噫,彼李祖源、沈基泰之附丽浚贼,诪张凶论,必欲变乱义理,戕害善类,以若罪犯,只被放逐。台启拟律,未蒙准请,则苟以明目张胆,严惩必讨为心者,于此启辞,其不可无端而遽停者,非但台体之为然,此实公议之所在也。若使彼就其原启辞中添改措语,循例传启,则此即前启之连启,而元非新启之初发也。法讲初开,上下胥悦,新启虽不敢发,而及退台厅,循例传启,则独此两人之前启,初不举论,托以新启,谓不敢发者,其成说乎?且况臣之陈疏,在于十一日,而是日以前,亦有无故之日,彼果更为诣台,改措连启,则犹可明其向日不敢发云之本情矣。向日果以不敢发而遽停前启,则其后无故之日,乃以何心而又不敢发耶?今当一初淬励之辰,惩讨义急,台启体重,略暴微言,以备官箴,而彼乃不为自讼,反加诋斥,有若自无所失而公然被弹者然,其心所在,抑又何故?此莫非臣识短辞拙,贻羞台端之致也。且其疏本,晩才得见,今始来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金近淳,以壮勇营言启曰,去十七日夜,巡检牌将哨官金煐,逢着监军,军号问答之际,有所相左者,至于监军诘问之境云,故查问其委折,则入直将校军号书颁之时,一字误书,致有此相左之举云。军号法意,何等严重,而初不详察,误书颁布者,万万惊骇。该校,为先严棍汰去,而臣之常时不能检饬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卿则勿待罪。

○朴锺淳,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因昨年四月十一日轮对官入侍时,本寺佥正崔云翰所怀,月令荐新时,典祀厅明火之具磨炼当否,更为商确草记,禀处事,命下矣。宗庙荐新七十二种内,生荐三十七种,虽无明火之具,自当依前举行,而至于熟荐三十五种之元无灯油磨炼,虽缘未遑之致,而每当熟设之时,或不无欠精之虑,诚如所怀内辞意。自今为始,每次灯油五合式磨炼进排之意,分付户曹,景慕宫荐新十一种熟设时,灯油各三合式进排之意,一体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兼内乘李彬,今日政移拜训炼院副正矣。其代,当即差出,而德应房奉审,无頉举行,则勿为差代,久任责成,曾有定式矣。李彬内乘之任,姑为仍任,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金光德、赵镇宣、李永夏、林震泽、闵百履,朴昌源,还囚照律,宋益休、具综,还囚议处,任希学、李澄万、金宪柱、申协,还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内,北评事安策,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安策,未及上来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所到处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司仆寺启目粘连,观此平安兵使尹得逵状启,则以为铁山监牧官尹得宁所报内,炭岛所放㺚种马中,雌壮马二匹、雌儿马二匹,到镇后致毙。雄壮马二匹,雌壮马八匹,前监牧官梁祖谦在任时致毙是白如乎,㺚种放牧,出自特教,事体之重,与他自别是白去乙,未见蕃息之效,有此故失之弊,论以牧政,万万骇然。当该监牧官尹得宁,前监牧官梁祖谦等,并令该府拿问处之为白乎旀,该道兵使尹得逵,地方官宣川府使柳师模等段,虽与牧官有间,常时不善察饬之责,在所难免,姑先从重推考,以警日后为白乎旀,此后段,看养之方,另加严饬,俾无一匹耗失之弊事,严关申饬于兵使、防御使及监牧官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尹得宁,既摘发,勿论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洪州牧使李日运口招云云。传旨内辞意,发问目反复盘诘,则其所纳供,游辞漫漶,终不直陈,究厥情状,极为痛骇,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上裁,何如?判付启,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灵光郡守南履翼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德源前府使申协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吉州前牧使李澄万,明川前府使金宪柱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都摠经历,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并只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具综亦,观其所供,今番都事之行,支供等节,虽云依例举行是白乎乃,若能随事察饬,岂有台启之论列乎?事体所在,难免不饬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宋益休亦,检验法意,何等严重,而鞫囚之境内致毙,还送他境,不为检验,极为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荠浦前万户任希学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海南县监洪大渊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木浦前万户林震泽矣本府议启内,漂人问情,自有节次,法意何如,而身为主镇将,不能检饬,致有领将辈漂人问情前,径使下陆之举者,极为骇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奉教。依允。又启目粘连,荠浦前万户金光德,安骨前万户朴昌源等矣本府议启内,金光德段,流来反逋,捐俸备纳,既有其时帅臣状闻,则此与无端仍反,差有间焉是白乎矣,在任之时,不能趁即收捧之罪,在所难免。朴昌源假,反逋之未捧,既报营门,又未及勘簿,则亦不可直归之于仍反之科是白乎乃,在任未捧,罪实难贳,并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为旀,朴昌源段,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永平前县令李永夏矣本府议启内,检验法意,本自严重,而况鞫囚之中路致毙,尤当审核是白去乙,互相推诿,以致检验之逾时,极为可骇。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海州前判官赵镇宣矣本府议启内,因其亲病有添,末由离侧,观于供辞,情私似然是白乎乃,初既径自上京,终又不即还官,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茂山前府使闵百履矣本府议启内,边禁申饬,何等至严,而今此李显宅,虽非境内原居之民,潜自犯越,蒙不觉察,极为骇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辛酉三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右承旨金近淳,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李存秀,领议政沈焕之,二提学金祖淳,以次进伏讫。焕之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口中热候,近则夬差乎?上曰,其症已瘳,而其傍又有如粟之症矣。焕之曰,读书之际,无相妨之节乎?上曰,无所妨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大战于甘,止予则孥戮汝。上曰,有扈,不过一小国,而何至大战欤?焕之曰,天子有征而无战,固无可战之事,而今此有扈,既暴且强,抗天子之命,而作梗于王化,有不可簿伐而止,故至于大战。即此大战二字而可以见有扈之罪,在必讨也。仍解释文义以奏。上仍读新受音十遍讫。焕之曰,古之圣王,继天立极,以君兼师,其所以除暴而讨乱,罔非体天之道,故今此夏启之征扈,亦是天罚之恭行而已。为人君者,履天位而治天职,一心对越,罔敢或忽,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圣人之心,即天之心也,天之道,即圣人之道也,伏愿体念焉。且以大禹之圣德,兼有治水之大功,播厥百谷而民食裕焉,迁其有无而生利足焉,设为庠序而德教兴焉,其有功于天下万世,若是其巍荡。以夏启之贤,善继善述,万国咸宁,宜其无忧无患,而当是时,尚有有扈梗化恃顽之恶,致烦天讨矣,是故天位艰哉。伏愿以此等文义,用作艰厥后之戒,益加懋哉。上曰,兴兵伐罪之际,宜其命将,而此曰乃召六卿,何欤?古则无将帅之职欤?焕之曰,六卿之中,自有大司马之职,国有用兵之事,则大司马统率一乡之师,此乃将帅之职也。讨叛伐罪,系是国之大政,故并召六卿而洞谕其誓师之辞也。上曰,此言孥戮汝,何至孥戮乎?焕之曰,夏启之时,世级已降,与唐虞之时不同矣,不可不严立法条,然后可以济事,故至以孥戮设言也。上曰,此言赏于祖,注云以迁庙之主而行其义,何欤?焕之曰,古者师行,必奉庙社之主以行者,盖为赏有功则必告于庙,罚有罪则必告于社也。赏罚之不敢擅便,推此可见矣。大抵赏罚者,人主之最可难慎处也。代天亮功,用人斥人,各得其当,然后百工可以允釐,庶绩可以咸熙矣。若或私亵得幸,不当官而官之,爱恶涉私,不当罚而罚之,则处置失宜,刑政倒置矣。生民之苦乐,责在守令,守令之褒贬,职在方伯,方伯之贤愚,亶在三公选举之如何耳。臣以不学无才,猥叨具瞻之位,常恐重任之不能堪当矣。伏愿殿下,爱恶无私,赏罚至公,董率群下,则自臣等以下,知所畏戢,奔走率职矣。祖淳曰,领相所奏之言,诚好矣。大抵赏罚者,非人主之所可私者也。人有可赏之事而赏之,人有可罚之事而罚之,其赏其罚,皆在其人功罪之如何,初非在上之人所可循私于其间者也。伏愿以大公至正之道体念焉,则非但有益于圣学,举而措之,大有补于治法政谟矣。焕之曰,统制使李仁秀,以管下南海县战船失火事驰启,枚举该县令金志和之牒辞,而事甚慌怪,语亦诞妄。该县虽欲掩其失火之根因,有此张皇不经之说,在该阃整军旅绝神妖之方,宜即严辞退斥,更捧其从实之供,以为状闻,而虑不出此,乃反因其语而登启,真若有这虚慌怪诞之事。夫奏御文字,何等严慎谨畏之所,而有此不审之失,统制使李仁秀,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近淳曰,祭享传香时祝牒封头,当书御押,而近日则不得亲押,故以御讳书之矣。今依先朝代押之例,书下御押于香室,俾为摹本用之之地,何如?上曰,依所奏为之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轮对官同为入侍时,知事韩用龟,特进官金羲淳,参赞官严耆、金近淳,检讨官李象谦,记事官金启温、金珍恪、李存秀,宗臣安昌君燝,武臣李东植,轮对官南学训导刘弘九,永库别提金声俊,义盈主簿具命益,掌乐佥正郑存玉,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上读前受音一遍讫。近淳读自帝曰畴咨若时,止帝曰钦哉。上读新受音一遍。上曰,上番文义为之。近淳曰,今日即毕讲《尧典》之日也。先儒以为《尧典》一篇,可以分五节看,自曰若稽古,至于变时雍一节,言尧之修德化也。乃命羲和,至庶绩咸熙一节,言尧之法天道也。畴咨以下,人道也,而此又一节也。治水以下,地道也,而此又一节也。末一节,即举舜之事也。此所以有五节之说,而大体言之,则分三节看亦好。时雍以上,总论帝尧之德,而即明德、新民、修齐、治平之事也。其次则见尧之知天,又其次则见尧之知人,知天知人,其本则皆由于克明峻德四字矣。知天者,易所谓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是也。以今见之,历象之法,似若易矣,而其创制立法,则非与天合德之圣人,其孰能之?后世则不过因其成法,按而行之而已。至于知人,则人皆曰贤,而知其贤则易,人皆曰贤,而知其不贤则难。放齐之举朱,驩兜之称共工,四岳之荐鲧,莫不以为可用,而尧独不用,其知人之明如此者,由于吾心之德自明,万理明澈而然也。大抵明德也者,上智下愚之所固有,因其本然而明之则为尧,反是则至于桀、纣,尧、桀之分,德之明与不明而已。臣粤自胄筵,侍讲最久,亦尝屡登于劝讲、召对之筵,窃有所仰揣者,我殿下,圣质明睿,德性天成,聪明日进,嗜欲不萌,圣心所发,浑然天理之一团。苟能善养此心,如孟子所谓以直养而无害,塞乎天地之间,则真积力久,豁然贯通,粹然一出于正而无一毫人欲之私矣。为尧为舜,亦岂有他道哉?然心也者,持之为难,古人之以执玉奉盈为比,可谓善喩。朱子大贤也,同安闻锺之时,自言锺声未止,此心三走作,极言此心之可畏。况常人持心之工,尤不可不惕然而深勉,苟求其切要功夫,则舍学问而何以哉?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致知,然后可以一于善而不流于恶。伏愿益勉涵养此心之方焉。上曰,其言甚好。下番亦陈之。象谦曰,《二典三谟》,皆有都兪吁咈之辞,而试以此章言之,都兪吁咈四字,即一堂君臣问答之言,当时虞史善形容处也。千古帝王之盛,必称唐虞熙雍之治者,以其有都兪吁咈也。盖君臣上下,可否相济,或上曰可而下则曰否,或臣曰可而君则曰否,于此可以见天道下行,地道上行,得泰卦之象也。先儒称唐虞之治,应泰通之象者,盖以此也。若使为人君者,发一言出一令,同然一辞,如子思所谓如出一口者,则上下之情志隔截,尚何通泰之可言哉?今我殿下,新服厥命,端本出治,群黎百姓,亦且拭目于尧、舜之化。殿下苟欲法尧、舜之政,惟在都兪吁咈四字上勉勉,召接群僚之时,虽庙堂所秦之事,有不合理处,则自上示其非斥,无所不可也。自上辞教之间,或有过当处,则自下献其覆难,亦何所不可也?如此,然后上下之际,知无不言,情无不通,都兪吁咈之治,其庶几矣。伏愿于此留念焉。上曰,其言亦果好矣。知事为之。用龟曰,此章之言畴咨若予采,采即事也。人君之一日万几,无非事也,而治国之道,莫如先立乎其大者,虽以《尧典》一篇言之,要不出数件事。上二章,言修齐治平之事,中言敬天授时之事,末言进贤退不肖之事,治法政谟,不外乎此。殿下方进讲此书,非但为口耳之学而已,将以诵尧之言,行尧之事,臣等之所仰望,亦不过欲尧、舜吾君。伏愿体念于若予采三字,每事必以是书为法焉。上曰,当留意。特进官陈之。羲淳曰,上下番及知事之言,皆好矣。大抵《尧典》一篇,帝王之极功,圣人之能事也。统以言之,则以明德为主,终之以知人用人,此一篇之宗旨,而其骨子,则在于明德,篇之始终,皆言钦之一字,则明德之道,又在于钦字上矣。殿下冲年御极,当以尧、舜之事自期,群下之心,亦莫不以尧、舜仰望于殿下,而今日即此篇毕讲之日,伏愿以此篇所载,体念而笃行,以至于帝王之极功,圣人能事焉。上曰,其言亦甚好。参赞官亦陈之。耆曰,此章言九载续用弗成,夫知鲧之方命,必不胜任,而犹且试之至于九载。九载者,三考也,此可见唐虞之世,亦有久任之法也。降至汉代,亦用久任之法,为吏者,至于长子孙。我大行朝,每以久任官职为务,内而刑狱之法,外而牧民之长,每用久任之法,甚盛德也。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愿以先朝之事为法焉。上曰,亦甚好矣。上曰,尧之咨四岳也,抑前已闻舜而询咨之耶,亦果不知而问之耶?近淳曰,以予闻如何一句观之,似闻之于咨岳之前矣。虽已稔闻,而复问其如何者,此圣人好问之心也。上曰,然则尧果闻之于何人耶?近淳曰,其闻于何人,固未敢详知,而微服康衢,三问天下之时,岂以舜德之升闻而不得闻知乎?上命掩卷。近淳曰,顾今经筵频御,圣学日就,此时辅导启沃,宜无所不用其极,而臣以蔑学,忝叨见职,不足以仰备顾问,臣诚反躬惭恧之至。第念在外两儒臣,年德俱邵,位望素隆,前此屡勤招徕,尚迟造朝,不惟臣等之觖望,在圣朝崇儒重道之义,尤宜务积诚意,期回遐心。至于经筵官两人,一则自引之义既伸,一则所处之地自别,岂或终为迈迈,不思于于乎?伏愿更加敦召,期于必致,以贲晋尽之盛仪,以光缉熙之睿学焉。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谦曰,臣初登讲筵,窃有区区之见,我圣上一念典学,频御讲筵,而第念法讲,日三之外,又有召对夜对,此乃列圣朝勤学之盛事。然法讲,则礼貌自别,讲签有限,上下讨论之际,或有未尽之时,而至于召对,则时刻不拘早晩,讲签不限多少,无时召接,从容发难,设施既简,资益尤切。顾今春煦舒长,逐日劝讲,尚馀日力,五日法讲,犹患间断。劝讲、法讲之暇,频命召对,一以遵经幄成规,一以示圣学勤孜,臣之望也。上曰,当留意。上曰,轮对官进前。耆曰,受点人中,司宰佥正金复根,病未入来矣。南学训导刘弘九进,奏职姓名,职掌训导儒生,无所怀。冰库别提金声俊进,奏职姓名,职掌供上冰丁,无所怀。义盈主簿具命益进,奏职姓名,奏职掌遗在。上曰,有所怀乎?命益曰,无之矣。命奏履历。命益曰,守门将末仕,升尚衣主簿,相换见职矣。掌乐佥正郑存玉奏职姓名、职掌,问遗在。存玉曰,无遗在矣,亦无所怀矣。命退,以次退出。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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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吴载绍。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严耆。右副承旨朴锺淳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近淳启曰,明日再明日,英陵忌辰祭斋戒正日,二十五日六日,明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正言李毅采,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闵台爀启曰,行左承旨金启洛,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吴载绍落点。

○朴锺淳启曰,扈卫军官宋大云,直赴殿试传旨,启下矣。直赴板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闵台爀曰,山林外,在外台谏许递,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金观柱牌不进,参议赵得永进,同副承旨尹益烈进。以洪彦燮为掌令,姜俊钦、黄基天为持平,李祖承为工曹判书,郑大容为刑曹参判,赵德润为右尹,郑持容为全州判官,兼持平李东万减下。

○传于闵台爀曰,呈告工判、亚尹许递,今日政差出。

○吏批,再政。以李得臣为判尹,徐有膺为泰仁县监,兼大司成单郑大容。

○兵批,判书徐鼎修进,参判金羲淳病,参议徐美修入直,参知李始源未肃拜,右副承旨朴锺淳进。以郑寿海为五卫将,陈顺泰为柔远佥使,同知单郑翊臣,内乘单李彬仍任事承传,前守门将韩铎謩今加折冲,护军金启洛、李翊模,副司直徐有榘、韩义运、金寿祖,副司果李爔。

○大王大妃殿,传于严耆曰,金鑢既已就囚,推鞫明日为之,金鑢、金建淳、金履白、李喜英,一并严刑取招。

○掌令洪羲运,副校理李基宪,正言兪铉章,修撰张锡胤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伊时首犯相臣,亟命查出,快施当律。措辞见上请故领府事蔡济恭,施以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一行刀割答曰,不允。第四件事,当询大臣处之。

○掌令洪羲运,正言兪铉章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津处断。措辞见上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辞见上请稳城府远窜罪人在学,绝岛定配罪人远培,设鞫得情,夬正典刑,追削罪人颐之、在文,为先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故判书徐有防,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勿烦。

○掌令洪羲运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秋曹罪人伯淳,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洪乐游事,沈鲁崇等事,若铨等事,不允。郑昌顺事,当询大臣处之。

○正言兪铉章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辞见上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并施岛配之典。措辞见上以正言李毅采,姿性庸陋,见识空疏,清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猥叨见职,无以堪承,陈疏丐免之际,伏闻院前启中李祖源、沈基泰事,自归无端而遽停。臣不胜骇惋,伊日诣台谏臣,果请刊削矣。即伏见司谏金孝真上疏,则至有下语甚紧,人言深刻,费辞呶呶等语。噫,彼李祖源、沈基泰之附丽浚贼,诪张凶论,必欲变乱义理,戕害善类。以若罪犯,只被放逐,台启拟律,未蒙准请,则苟以明目张胆,严惩必讨为心者,于此启辞,其不可无端而遽停者,非但台体之为然,此实公议之所在也。若使彼就其原启辞中添改措语,循例传启,则此即前启之连启,而元非新启之初发也。法讲初开,上下胥悦,新启虽不敢发,而及退台厅,循例传启,则独此两人之前启,初不举论,托以新启,谓不敢发者,其成说乎?且况臣之陈疏,在于十一日,而是日以前,亦有无故之日,彼果更为诣台,改措连启,则犹可明其向日不敢发云之本情矣。向日果以不敢发而遽停传启,则其后无故之日,乃以何心而又不敢发耶?今当一初淬砺之辰,惩讨义急,台启体重,略暴微言,以备官箴,而彼乃不为自讼,反加诋斥,有若自无所失而空然被弹者然,其心所在,抑又何故?此莫非臣识短辞拙,贻羞台端之致也。且其疏本,晩才得见,今始来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引嫌而退,僚台疏辨,虽似拶逼,当初论列,既为得体,岂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正言李毅采出仕。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烦,处置事,依启。

○辛酉三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春塘台。亲临西北别付料军官试射兼行内试射入侍时,右承旨金近淳,假注书金𨩿,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以次进伏讫。引仪引试官以下,行四拜礼讫,试官行兵曹判书徐鼎修,别付料兵房朴应浩进伏。上命发射。西北别付料等,以次发射。上命书判付讫。贱臣承命出传。上教近淳曰,承旨与兵判出去,试记修整以入也。承史退出。少顷,壮勇营都提调沈焕之,大将朴准源,前大将金祖淳,提调尹行恁,以次进伏讫。近淳持别付料等试记以入。命书传教曰,亲临西北别付料试射时,南关别付料居首嘉善陈顺泰,清北别付料居首出身郑寿海,并加资。清南别付料居首闲良裵圣民,北关别付料居首闲良李镇明,清北未付料居首闲良金彩砺,并直赴殿试,其馀,依别单判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今番试射,即初元亲临也。别付料居首五人中,直赴人,放榜日付职,加资人,令该曹相当职拟入,以示奖劝远人之意。又命书传教曰,今日试射时,柳叶箭四中宣传官李光道,三中安光质,并直赴殿试。焕之曰,今此殿座问候时,未察承、史之在傍与否,径为进前,仍即承候,有违筵体谨严之规。臣固不胜惶悚,而追后登筵之承宣,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臣于向日讲筵,因尚书揆文教奋武卫之义,有所仰达者,而今日西北别付料亲临试才之举,甚盛典也。大抵人才,不系于地分,则朝家收用之道,固宜无间于远迩,而西北之山川风气,雄健强劲,自古称人才之冀北。惟我先朝,每以搜访抜擢为先务,筵谕纶饬,前后申复,关河数千里,人无不感激思奋者。今见别付料应试,非但射才之大不及前,其貌样极疲残,太没河朔之本色,是岂朝家设置之意哉?从今以后,别付料抄上之法,更加严明,无敢以在京干嘱者,苟充其额,而若或复循前习,则当该兵房,各别重绳。仍又知委两道道、帅臣处,营阃邑镇,着意劝课,俾有实效,绣衣下往时,以此意添入事目,以为考勤慢用赏罚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行恁曰,全州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不可不另择,同道、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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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闵台爀。行左承旨吴载绍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右副承旨朴锺淳缘故出。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

○尹益烈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吴载绍启曰,右承旨金近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臣以刑房承旨,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承旨金近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

○以正言李毅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

○传于尹益烈曰,时囚保放。

○吴载绍,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尹行恁身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明日为之。通方外,试纸,用大好纸事,分付。

○吴载绍启曰,三日制,明日为之事,命下矣。大提学尹行恁,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以孝元殿享官意启曰,凡科场时,殿参奉例有赴举之规。今此三日制时,参奉李惟命、沈能秀,皆当赴举云,参奉代假官一员,令该曹依例差出,以为致斋入番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壮勇营言启曰,本营夏等试射时,将官、将校、军兵各技优等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顷因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右道增广监试上试官都事闵庆世,待东堂试取竣事,拿来勘处事,允下矣。即接该道臣牒报,则东堂试取,已为竣事,而闵庆世,未及上来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所到处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崔学仁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宋益休,素患积病,处冷添剧,有时衡亘,气息奄奄,症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宋益休,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保放事,命下矣。时囚罪人任希学、李澄万、金宪柱、洪大渊、梁祖谦、金熙洛等,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今日推鞫时,罪人金建淳,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李喜英,原情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履白,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鑢,原情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镕,原情后,与罪人金履白面质。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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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吴载绍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尹益烈。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八分。

○尹益烈启曰,行汉城府判尹李得臣,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启曰,明日明陵忌辰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右承旨金近淳,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启曰,右副承旨朴锺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启曰,大提学尹行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三日制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启曰,大提学尹行恁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三日制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严耆曰,劝讲入侍。

○传于吴载绍曰,左承旨持此御题,与大提学偕往泮宫,试取以来。

○吴载绍启曰,大提学尹行恁,既已承牌,艺文提学金祖淳,一体牌招,同参考试,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启曰,艺文提学金祖淳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同参考试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严耆曰,推鞫姑罢。

○传于吴载绍曰,不为仕进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南公辙、李海愚、朴吉源落点。

○吴载绍启曰,臣与大提学尹行恁,偕往泮宫,三日制儒生试取,则收券为一千二百四十张矣,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入侍。

○尹益烈启曰,额外壮勇卫金学淳等,直赴殿试传旨,启下矣。直赴板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副提学单金近淳。

○吴载绍,以宗簿寺提调意启曰,列圣朝王妃御牒大注中,徽号、尊号、谥号,多有误录处,一依本寺奉安单子,并为厘正。章顺王后徽号,孝纯王后徽号,即是祔庙时上号,而大注中载录,有违他例,依向日筵禀,亦为一体厘正,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二十四日立夏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右巡厅言启曰,去夜初更量,别监金泰亮执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更数治之。

○尹益烈,以二所巡厅言启曰,依传教,去夜犯夜人别监金泰亮,依更数决棍拾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酉三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行左承旨吴载绍,假注书金𨩿,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左议政李时秀,直提学南公辙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旱馀甘霈,民事万幸,而日气薫热,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太康尸位,止奈何不敬。时秀解释文义以奏。上读新受音五遍讫。时秀曰,此言奈何不敬,夫敬者,最为人主之所可用力处也。居上位而能尽己之敬,则匹夫匹妇,无不心服,苟或有一毫不敬底事,则愚夫愚妇,一能胜予矣。必须一念存敬,罔敢或忽,小而居处饮食动静语默,大而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何莫非敬字上所推来者,而至如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为道,苟究其要,则都不外乎一敬字矣。伏愿读《书》之际,字句之为肯綮处,深加省察焉。上曰,其言,好矣。公辙曰,逸豫者,常情之所安也。若或狃于所安,而不知为戒,则毕竟灾及其身矣。以帝王家言之,人主处崇高之位,自以为其逸其豫,无预于生民之利害,而末稍之色荒、禽荒、盘游无度,寔由逸豫之渐有至此者,是故伤民败国之事,不一其端,而莫甚于逸豫为祟。且逸豫怠惰,一失民心,则位虽至尊,势虽至重,而亦无足恃矣。受有臣亿万而维亿万心,故其亡也忽焉,此等处,最可鉴戒者也。此言皇祖有训,大禹以前,尚多可效可师之圣王,而必以祖训,表而出者,即以耳目之所睹记,近法祖宗之意也。伏愿深加体念焉。时秀曰,直提学所奏之言诚然矣。人主初岂不知逸豫之为害,而苟不用力于敬字上,则自至于宴安耽毒之患矣。公辙曰,戒逸戒豫之道,惟敬是已。外而整衣尊瞻,内而格致诚正,以至于彻上彻下,成始成终之工,敬为之本焉,一有不敬,则万事隋哉。上曰,其言,好矣。上曰,左承旨当往试所,传教则出去依例书出,赋、表两题中,从自愿任便制呈,乡儒则各书道名于题头之意,知委于诸生处。命退,载绍奉御题筒以出,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左承旨吴载绍,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读券官大提学尹行恁,对读官校理李寅采,修撰张锡胤,待教李存秀以次进伏讫。上命考券。行恁考券讫。上曰,乡儒多取之,可也。行恁曰,四都八道,分排擢置,而华城则先王朝每于科制,特施优异之典,故今番亦擢置二张矣。至于表,则御题果极好,而无论京乡,所作都无可意之券,故第擢置京表三张及黄海道表券一张,而海表稍优,京表无足可观矣。今若以无可观之券,遂至于苟充额之境,则后弊所关,亦不可不念。然表券之全然阙榜,亦涉何如,海西表一张,则比他券既稍优,此则擢之乎?上曰,依此为之也。仍教行恁曰,加批书等,可也。书等讫,载绍以次坼封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三日制赋居首三下一幼学朴宗琦,之次三下进士权襈,生员李永老,幼学李羽新、李儒象、洪在敏,进士朴宗庆,华城赋三下幼学金星纬、柳宗澥,广州赋三下幼学郑云需,江华赋三下幼学李永锡,开城赋三下进士李贤谦,京畿赋三下幼学洪秉鼎,忠清道赋三下幼学李健运、宋天圭,全罗道赋三下幼学李英镇、权思衡,庆尚道赋三下幼学申在应、李天浩、元定甲,江原道赋三下幼学李选,黄海道表三下生员郑锡猷,赋三下幼学金悳勋,平安道赋二下幼学李济东,咸镜道赋三下幼学金声悦,济州赋三下幼学玄日皓,并直赴会试。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命退,试官以下承、史,以次退出。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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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吴载绍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在外。左副承旨朴吉源坐直。右副承旨严耆缘故出。同副承旨尹益烈。注书金启温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李祖承,副提调南公辙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严耆启曰,今日御营厅下番军赏试才时,弘化门、铜龙门、建阳门入直军,应试间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益烈曰,同副承旨驰诣明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南公辙曰,劝讲入侍。

○传于南公辙曰,都承旨,与入格儒生入侍。

○大王大妃殿,传于朴吉源曰,明日推鞫为之,金鑢等各别严问,究核取招。

○严耆,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朴长卨,新番骑兵点考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酉三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劝讲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记事官金启温、金珍恪、李存秀,右议政徐龙辅,原任提学金载瓒,以次进伏讫。龙辅曰,试射科次,连日亲任,劳动既多,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仍读新受音,自其二曰,止虽悔可追。龙辅解释文义讫。上仍读十遍。龙辅曰,《书传》一部,何莫不切于治法政规,而此一篇尤合深省。盖去禹未远,述禹之谟,言言切实,段段恳到。其中内作色荒一章,色荒也、禽荒也、甘酒也、嗜音也、峻宇也、雕墙也此六者,即古今乱亡之所由本也。于斯六者,有其一而未有不亡其国者也。此所以揭一或字,而真西山以为此章,乃保国之金汤,全生之药石,人君书置座右,朝夕观省为好云,此诚格言也。后世人主,于此六者之外,亦不无亡国之所以然者,或强愎而拒谏,或贪纵而好财。可戒之事,固非一端,而若求其病源之所自,则要不出于骄泰二字。骄泰之反,即又忠信也,故《大学》曰,君子有大道,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主忠信,则骄泰不萌,骄泰不萌,则如六者之病,亦何从而生也?伏望留意于纲领处焉。上曰,好矣,提学亦言之也。载瓒曰,此篇中今失厥道之道字,最宜详翫。道也者,非别件物事,以君上言之,则内而饮食起居动作云为,外而发政行仁出号施令,无非道之所在也。得其道,则为尧、舜之雍熙,失其道,则为太康之逸豫,治乱污隆之分,只是率道不率道之间而已。伏愿留意于一道字焉。上曰,甚好矣。命掩卷。上曰,阁属官之出入近密者,几尽区处,卿亦知之矣。闻张世纪独漏云,马官中瓜近人,作窠差送,则好矣。龙辅曰,独漏之可矜,诚如圣教矣。水原,瓜最近而太残薄,其次则罗州,当于此两处中差送矣。上曰,从好为之也。公辙曰,以琼玉膏监剂事,提调将往北汉矣。古例则提调之以监剂出去,外邑皆有支供,先朝丙寅,故相臣金在鲁,以支供之贻弊,请令惠厅量给粮馔矣。其例已久,惠厅亦不知有此定式,今番进去时,将自备云,事体甚苟艰,都相欲以此仰奏,而适未登筵,敢此替达。依丙寅定式,自惠厅量给粮费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依奏为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李存秀进伏。生员朴宗琦,进士权襈,生员李永老,幼学李羽新、李儒象、洪在敏,幼学金星纬、柳宗澥、郑云需、李贤谦、洪秉鼎、李健运、宋天圭、权思衡、申在应、李天浩、元定甲、李选,生员郑锡猷,幼学金悳勋、李济东、金声悦、玄日皓,以次序立于庭。上教公辙曰,儒生次次进前,可也。宗琦以下二十三人,以次进前,奏职姓名。上各问其年,儒生以次奏。公辙曰,入格儒生中,李永锡、李英镇,乡儒之故,不知其所在,未及待令矣。命退,承、史及儒生,以次退出。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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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吴载绍坐直。右承旨朴吉源试所进。左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右副承旨郑东观在外。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吉源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南公辙启曰,明日庭试,武科初试一二所监试官,当为备员受点,谏院则传旨未下、推鞫进去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彦燮,持平黄基天、姜俊钦在外,掌令洪羲运推鞫进去,只有执义金铣一人,无以备员受点,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山林外,呈告及在外人,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吴载绍曰,召对为之。

○严耆启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南公辙曰,在外承旨许递,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传于尹益烈曰,劝讲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金观柱推鞫进,参议赵得永牌不进,行都承旨南公辙进。以郑东观为承旨,林蓍喆为大司谏,尹行直为掌令,郑时善、尹之铉为持平,李之珩为正言,赵厚镇为户曹正郞,兼持平郑鲁荣平安南道京试官减下。

○再政。以李存秀为修撰,韩义运为吏曹正郞,权禶为司䆃佥正。

○三政。以金东善为仪宾都事。

○四政。以李潞修为司饔主簿。

○兵批,判书徐鼎修进,参判金羲淳病,参议徐美修入直,参知李始源未肃拜,同副承旨尹益烈进。以尹致宖为外营卫将,张世纪为水原监牧官,同知单白秉勋,佥知二单徐继修、郑寿海,护军闵台爀,副护军朴锺淳、吴鼎源、李海愚,副司直洪彦燮、黄基天、姜浚钦,副司果李毅采,并单付。

○朴吉源启曰,新除授修撰李存秀,既在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赵得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公辙曰,只推。

○朴吉源,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增广监试覆试试官,方为磨炼,而拟望之人乏少,阁臣、承旨,通融备拟,何如?传曰,允。铨堂、礼堂,亦为勿拘拟入。

○尹益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先大王尊为世室庆科,庭试武科初试试官,今当拟入,而可拟之人乏少,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启曰,明日庭试,武科初试一二所监试官,当为备员受点,而行大司谏林蓍喆,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启曰,明日庭试,武科初试一二所监试官,当为备员受点,而行大司谏林蓍喆牌不进,司谏金孝真,献纳严思彦传旨未下,正言兪铉章推鞫进,李之珩在外,无以备员受点,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台谏只推,更为牌招。

○尹益烈启曰,今此庭试武科初试一所参试官望,赵台荣、李万荣在外,金圭夏差祭,无以备员受点,令该曹更为拟入,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启曰,明日庭试武科初试一二所监试官,当为备员进去,行大司谏林蓍喆再牌不进,司谏金孝真牌不进,正言兪铉章推鞫进,李之珩在外,只有献纳严思彦一人。行大司谏林蓍喆,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违牌勿捧传旨,各别催促。

○传于尹益烈曰,翰林会圈,明日为之事,言于都堂。

○尹益烈启曰,翰林都堂会圈,明日为之事,命下矣。领监事、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启曰,臣与右承旨朴吉源伴直矣。今方以试官出去,伴直无人,行左承旨吴载绍,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尹益烈曰,三十日次对,进定于明日。

○以全罗监使gg监司g金达淳状启,两庆浦战船烧烬,将卒渰死事,传于尹益烈曰,中流失火,烧渰若此,其为惊惨,当如何?分付沿邑,着意拯出,其身役与还上并荡减,令水使,以酒馔祭之海上。该边将,当为择差,宣传官、备郞中,勿拘常格,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差出,当日下送。

○掌令尹行直启曰,臣言议风采,初不近似于清朝耳目之任,兼以自来情势,万无冒膺之望,而顷叨见职,适值惩讨方张之日,不暇他顾,章皇出肃,猥随诸台之后,粗效传启之举,儱侗生疏,只认夺与削之有间,未及考据于法典,所拟律名,反归不审之科,致勤慈教之截严,至降谴罢之命,继伏见堂疏之批,又有无于律之责教,至今追思,震懔靡措。不意掌宪新命,忽下于试望承牌之际,怵畏义分,虽不得不冒没暂肃,而以此情踪,其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尹益烈,以礼曹言启曰,接奉常寺所报,则练主造成处所,例设于空阙,而正宗大王练主造成处所,豫为定夺事牒报矣。昨年虞主造成处所,以庆熙宫崇政殿为之,今番以何殿造成奉安乎?敢禀。传曰,崇政殿为之。

○尹益烈,以礼曹言启曰,己酉二月,因备局节目,毋论大小科,陈试许赴人,具由草记事,定式矣。壬子式年监试初试入格幼学金安世,甲寅年公都会初试入格幼学金履权,乙卯式年监试初试入格幼学赵锡中、李儞、洪羲日、朴在伦、边直容,公都会初试入格幼学姜潗、郑在文,丙辰年合制初试入格幼学闵景淹、洪乐明,升补初试入格幼学申䕫朝,公都会初试入格幼学任寿稷、李宗濂,丁巳年功令生试初试入格幼学金尚彦,合制初试入格幼学南履兢,升补初试入格幼学李汉谟,公都会初试入格幼学韩用五,戊午式年监试初试入格幼学郑时哲、金在华、李挺一、金鲁广、洪祖荣、沈锳、朴英载、沈能宪、金致河、曺英振、尹之喆、李进祜、洪羲敬、崔大容、延师述、申星权、崔寔、河锡一、李世膺、韩用铨、金宗峃、金凤臣、李宗冕、边相立、李若洵、金器成、赵云师、申一元、李载延、金滫、金履建,俱以应頉陈试矣。取考各人等陈试文迹,则京而汉城府,外而营,本官帖移公文,明白无疑,遭艰期服未葬人,父子俱参人,并许陈试,法典所载。今此增广别试监试覆试,一并许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奎章阁移文,则先朝御考恩赐,付之公都会原额外,丁巳六月北道功令生幼学李世膺,以前所受帖文来纳,故依节目考准案册,成小帖粘连以给后,知委礼曹及四馆所,许赴于今此增广别试监试事,启禀蒙允事,移文矣。北道功令生幼学李世膺,依例许赴于今此增广别试监试覆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增广监试覆试一所,设场于本曹矣。上直郞厅,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增广监试覆试试官,今方磨炼,而堂下无故可拟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备拟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韩义运。

○尹益烈,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依定夺,景慕宫南麓补土,今三月二十七日,三营合力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四月五月两朔,应立中部后司属忠清右道五哨军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点整齐矣。四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立番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六月七月两朔,应立右部前司属忠清右道五哨军兵,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六月初一日,与中部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而依定夺,每哨以一百名磨炼后,其馀一百三十五名,并资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监兵使处,措辞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濬川司言启曰,濬川之役当前,而本司都厅李殷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御营厅千摠李宅永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推鞫时,本府都事,当为备员,出使都事梁喆镇,令该曹口传相换,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梁喆镇,监察朴肇源相换。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庆科庭试,武科初试时一二所禁乱都事及增广别试监试覆试时一二所禁乱都事,当为定送,而推鞫相值,假都事四员,令该曹口传各别择差,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推鞫时罪人姜彝天原情,罪人金信国原情后,与罪人姜彝天面质,罪人金履白更招后,与罪人姜彝天面质,罪人金建淳更招后,与罪人姜彝天面质,罪人金镕更招后,与罪人姜彝天、金建淳面质,罪人金鑢更招,罪人李喜英更招。

○辛酉三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劝讲入侍时,左副承旨朴吉源,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李存秀,领议政沈焕之,原任直提学尹行恁,以次进伏讫。焕之曰,雨馀日气和畅,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惟仲康肇位四海,止邦有常刑。焕之解释文义以奏。上读新受音十遍讫。行恁曰,此言邦有常刑,盖古昔圣王,虚己求言,故以不言者为不恭,不恭则有罚,岂不是盛德事也?后世则不然,以言获罪者,比比有之,此为人主之所可鉴戒者也。焕之曰,大提学所奏之言,诚然矣。人主之德,容谏为大,直言者嘉纳之,不言者斥罚之,使在廷之臣人人得以绳愆而纠谬,补阙而拾遗,有怀无隐,纳君无过,则其为国乎何有?伏愿体念焉。上曰,其言,果好矣。焕之曰,仲康之时,羿为逆魁,而羲和则只是党恶之罪也。胤俟之承命徂征,虽不能严讨巨魁,能举师伐罪,以明羲和党恶之罪矣。譬之今番邪狱,其魁首,犹后羿也,其徒党,犹羲和也。政宜以今而方古,邪魁之尤无良者,则亟加诛戮,其馀徒党,则分轻重用法,允合于天地造化之理。凡天下万事,自有其理,做事允贵于循理。伏愿深加省察于此等处,以为穷格之方焉。行恁曰,大抵有国之刑政,所贵平允。虽以近日狱事言之,外间议论则多以为缓治,而凡系胁从之类,岂可并用一律乎?就其中分等用法,实合于好生之德,恐不必为外议所动也。命退,大臣、阁臣、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直提学南公辙,参赞官尹益烈、金近淳,检讨官尹寅基,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也。近淳读自《胡文定与子书》,止况未必是乎。上曰,下番读之也。寅基读自横渠先生曰舜之事亲,止岂可使人为之。上曰,阁臣读之也。公辙读自伊川先生曰冠婚丧祭,止冠之斯其美矣。上曰,参赞官读之也。益烈读自古者父母之丧,止习以为常悲夫。上曰,注书读之也。𨩿读自乃至鄙野之人,止嫌疑之际不可不慎。上曰,文义为之也。近淳曰,此言立志以明道、希文自期待,盖明道、希文,非不高矣,犹未至于圣人之极处,而胡文定之必以明道、希文期待者,抑有由焉。宁学圣人而未至,不欲以一善成名,自任以天下之重,此明道之志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以天下为己任,此希文之志也。士生斯世,当以天下许多般物事,把作自己分内事,此其所以以明道、希文自期待者也。大抵立志愈高而愈好,然后务立之之高,而不务进之之工,则志与事违,言与行舛,还他卤莽而止耳。濂溪尝曰,士希贤,贤希圣,圣处天。士之立志,高则高矣,而至于下工,则自有渐次层节。初以明道、希文自期,进进不已,则不患不到孔、孟地位也。上曰,其言,好矣。近淳曰,古人有言,欲法尧、舜,当法祖宗。臣以此言,曾已屡次陈达,而尧、舜事业,不过方册之所布在也,祖宗德业,乃是耳目之所睹记也,与其远求于方册,不若近取诸耳目。先王朝盛德大业,嵬乎荡乎,史不胜书矣。孟子有云,而况于亲灸之者乎?殿下之所尝亲炙于先朝者,推之于政令注措之间,则其于为国乎何有?上曰,其言,亦好矣。下番亦陈之也。寅基曰,今日所讲诸章之中,立志自期四个字,当为第一义。夫立志自期,乃学者之最初立脚处也。毕竟成功之为圣为贤,罔不自此而始矣。虽以历代帝王言之,三代盛时以后,成、康之治则有之,而尧、舜之治,更未有焉者,职由于当初立志之不高,终未免落下第二层矣。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颜子曰,舜何人,予何人?伏惟殿下,以天纵之姿,懋时敏之工矣。立志当以尧、舜自期,夙夜孳孳,无一息之间断,举而措之于国,则百姓自底于昭明,黎民自底于时雍,自有不期然而然者。其功效若是大矣,而初非高远难行之事,苟求其所由,则专在当初立志自期之如何,伏愿以此四字体念焉。上曰,其言,好矣。阁臣亦陈之也。公辙曰,此言忠信不欺为主本,人谁欲虚伪诈妄,而一念之差,众欲蔽之,自不觉其诞妄之归矣,可不慎哉,可不戒哉?且况人主一心,万化之原,必须真实无妄,有孚颙若,然后内外交修,上下贯彻,光明而纯粹矣。不诚则无物,其为天下国家之患,当如何哉?伏惟天姿卓越,睿学高明,每叨讲席,钦颂不已,如臣章句末学,何敢仰赞其万一,而第伏愿罔或自圣,持心不欺,克尽慎独之工焉。大抵三昼晋接之际,肃敬自持,诚为易矣,宴闲幽独之时,诚信不欺,最为难焉。若或以人所不知,己所独知,而一有所忽,则便非忠信不欺之道,其为几也,甚可畏矣,惟殿下勉哉勉哉。上曰,当体念矣。公辙曰,胡文定为戒其子,故以明道、希文期待也。若使勉君之德,则亦必以尧、舜期待矣。先正臣李珥曰,儒者以为唐虞卒可复,俗吏以为唐虞卒不可复,此二者之言,皆非矣,有为者亦若是,而亦非卒然可为者也。今日行一善,明日行一善,则自然至于尧、舜之域。此言甚为切实,若徒以唐虞自期,而不以工夫渐次上达,乃欲卒然一蹴到极处,则亦是行不得之事。上曰,好矣。参赞官亦陈之也。益烈曰,阁臣已以忠信之义仰奏,而信字之义,厥惟大矣。古人有言曰,主忠信。又曰,人无信,不立。虽以天道言之,日月之顺轨,四时之代序,即惟是信也。人主体天道之信,小而动静语默,大而政令施措,必以一信字做去,然后国乃乂矣。伏愿澄省而体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此言籍记而佩,何谓也?近淳曰,籍犹书绅之义,而佩乃服膺之谓也。上曰,此言事无大害者,亦当曲从,若大害则如之何?公辙曰,若有大害于义者,则但当怡声愉色,起敬起孝,期于回听。如此而不得,则虽挞之流血,号泣而随之,期于无过,可也。此则专指人子之事也。若人臣之于君,则不专以承顺为道,故君有过,则无论大事小事,极谏力诤,纳其君于无过之地,亦是当然道理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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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吴载绍坐直。右承旨朴吉源试所进。左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右副承旨郑东观在外。同副承旨尹益烈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停常参。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吴载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吴载绍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尹益烈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庆兴都护府使闵致慎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尹益烈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严耆启曰,臣耆以刑房承旨,推鞫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监试覆试参试官李相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公辙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金观柱推鞫进,参议赵得永进,行都承旨南公辙进。以洪受浩为司谏,宋守渊为刑曹佐郞,前牧使任焴,清州牧使尹文东,尚州牧使李素,前郡守申大羽,以上通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徐鼎修进,参判金羲淳病,参议徐美修入直,参知李始源未肃拜,同副承旨尹益烈进。以柳汉源为训炼副正,赵台锡为多庆浦万户,佥知单尹致宖。

○以闵庆世囚单子,传于尹益烈曰,保放。

○吴载绍,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李东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成均馆学录崔仁简,除拜后过限不上来,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以吏曹言启曰,今此雩祀坛祭终献官,前执义金熙采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金熙采。

○吴载绍,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依定式,发遣本曹正郞臣尹光心,与兵曹参议臣徐美修,佐郞臣尹东寿,东所卫将臣赵云绍,西所卫将臣朴志泓,南所卫将臣郑寿海,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以成均馆兼大司成意启曰,本馆入直久任郞厅外,凡郞无敢入直,若有代员替直之事,则依下都监郞官例,草记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河源,监试覆试一所参试官进去,典籍金孝秀,二所缝𦇯官进去,直讲未差,时无入直之员,以他郞官姑为代直,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以宗庙署都提调意启曰,守仆元额,本是三十人,而金尚礼还属之后,为三十一人矣。守仆金成桓身故,代以金尚礼陞实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李光道、安光质呈状内,今三月二十二日内试射时,俱蒙直赴殿试之恩典,而所带之职,系是南行窠,依例递改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庭试初试武一所移文,则差备官不足,无以举行云,依例加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先大王尊为世室庆科庭试时,本局军兵及武艺厅中直赴殿试与会试之类,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举子捧单数,自天字至汤字、半字,合为五千一百九十六人,而先自柳叶箭试取,元贯革外,加设八贯革,柳叶箭入格举子,仍为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举子捧单数,自天字至臣字、半字,合为五千八百九十七人矣。先自柳叶箭试取,而元贯革外,加设六贯革,随其入格,兼试讲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柳叶箭与应讲举子,自天字至结字、半字一千八百七十人内,入格四十九人,讲入格三十五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柳叶箭,自天字至号字,应射举子二千五百人内,入格五十四人,而射、讲两技二十四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洪羲运疏曰,伏以光阴不淹,春序将尽,孝元殿祥期,隔以数月,伏惟我殿下皇皇靡逮之恸,益复如何?臣民攀号,去而愈深,仍伏念臣待罪下邑,未酬图报之愿,归觐病父,适近城阙之下,掌宪新除,遽下于此际。臣于经年逖违之馀,义急叩谢,他不暇顾,章皇出肃,镇日行公,而当此妖逆层生,声讨方严之日,若臣疲劣,冒居言责,将何以明大义而讨乱逆,折奸萌而靖世道,少效职分之万一也哉?自知甚熟,愧惧方切,昨于鞫座罢归之后,归见老父,则自来痰癖之宿症,既添外气,且兼食滞,诸般症情,一倍越添,而臣身既终鲜,无人替护,离舍供职,实无其路,宾对命下,瞻天在即,此时衷情,尤当竭蹶,情私所迫,末由趋入,玆敢疾声呼吁。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焉。臣于乞免之章,不宜僭及他说,而退自鞫座,目见贼情之至㦧至凶,愤惋之极,直欲手剐,而究其本,则皆是根柢于邪学,今此邪窝未破之前,为殿下臣子者,其敢一日安枕哉?臣方忙急治疏,未暇悉陈其源头之流毒,锄治之方略,而臣之区区忧叹,窃恐在下之所以对扬者,终欠明目张瞻之义,未见救焚拯溺之效。试以治狱之方言之,上自鞫厅,下至秋曹、捕厅,狱囚爰辞,皆入街巷之传说,或囚或治,未免幸逭之尚多,逮捕四发,而逃匿者十居三四,狱情之疏漏,王纲之解纽,一何至此?此不但为锄治邪学之终无究竟而已,其为关法纪而损国威者,为如何哉?今番治狱,虽或有间于治逆,而观其徒党之式繁,遍满京外,购来异类,易如反掌,交通乱本,将欲何为?到此地头,宗国之忧,凛如一发,堤防之道,固当倍蓰于治逆,而近闻伏法诸凶,在法应坐之亲属,无不偃处城𬮱,自同平人,究其处心,诚一世变,而此亦有司之臣不能照管也。以其平素凶㦧之计,已作今日怨国之徒,况此邪类之或尽染一室,或传及姻族,以若凶徒,布在辇谷,何变之不图,何虑之不有也?臣谓京兆诸堂,并施谴责之典,即令驱逐,俾无遗患,宜矣。呜呼,今日讨邪之大行惩创,即我先大王至诚盛德,而我殿下,实承先志,仰遵慈教,奠我民庶于为人之域耳。臣顷于道中,伏闻告由命下之报,清泪被面,北面攅颂,益仰圣孝之有光也。若臣愚意,则为今日牖迷戢顽,化得龙蛇者,宜莫先于晓然指导,俾知趋向,而我先王前后丝纶,昭如日星,尊若典谟。今若以先朝纶綍及疏启批旨之事,属于辟异卫正之政及今番慈教处分,曁我殿下前后命令,汇成一编,开局撰次,颁之八方,俾下至妇孺,皆得诵习,一以为奉扬德意,一以为牖俗敦风之地,其为补益,实为大关,伏乞下询大臣处之焉。今此许多按治,既多幺麽微贱之类,有不能悉付鞫狱,不得不付之于秋曹、捕厅,而秋曹则既有诸堂,似不孤负。至于捕厅,则狱囚之伙然,三倍秋曹,而按治之官,或疏文法,所施之刑,纯用治盗,其能综核名实,区别真假,未可知也。今之邪学,既非寻常治盗之比,必也宽猛相济,操纵得宜,俾无一人之横罹,亦无一人之漏网,然后庶可以淑人心靖世道,而恐非纯任捕厅所可收效者。亦愿询及庙堂,以综明刚毅兼有见识者,差送御史,以为眼同查阅,而畿、湖中邪学最盛之地方,亦为差遣御史,到底查刮,仍为晓谕德音,俾知趋向之方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当下询大臣矣。

○今日推鞫时罪人金信国保授,罪人姜彝天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镕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建淳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履白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鑢更招后,与罪人姜彝天面质,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李喜英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伯淳原情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南公辙,特进官李翊模,参赞官吴载绍,侍读官李寅采,检讨官张锡胤,记事官金启温、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宗臣安昌君燝,武臣白师訚,以次进伏讫。上命开卷,上读前受音。寅采读自《舜典》篇题,止编于群神。上讲新受音一遍。上曰,文义为之。寅采曰,今日即毕讲《尧典》,始讲《舜典》之日也。夫是书也,二帝三王治法政谟之所载,而二帝三王之中,尧、舜之治法政谟,始见于经传,以书传一帙论之,二典可为第一矣。《舜典》之首,形容舜德,而前圣后圣,其揆一也。尧之所以为尧,钦明文思允恭克让八字也。舜之所以为舜,濬哲文明、温恭允塞八字也。濬哲文明与钦明文思相似,温恭允塞,与允恭克让相类,字则少异,而其德则未尝不同矣。上曰,于尧则称安安,于舜则无此二字,岂舜之德,比尧犹有所未及耶?寅采曰,尧、舜,性之也,故安安,即不待勉强之谓也,非舜之德犹未及于安安也。以文势观之,则钦明文思安安则文势平顺,而曰濬哲文明安安则文势颇龃龉,且既言重华之协帝,则舜之德,与尧匹美可见矣。尧、舜之德,岂有差殊之理乎?夫协者,合也,重者,复也。华字,与《尧典》光被四表之光字相照应,舜德之光华,与尧德之光被相合。此所以史氏之先揭此五字,而尧、舜则以圣承圣,亲相授受。降至尧、舜以后,则禹、汤协于尧、舜,文、武协于禹、汤,皆一揆也。惟我先大王至仁圣德丰功盛烈,少无逊于尧、舜,而我殿下,处重华协帝之地,有重华协帝之责,群下之仰望,亦不外此。古人所云欲法尧、舜当法祖宗者,此言已屡发于讲筵,似若为陈谈,而其实则今日之所当仰勉者,此最切实,况先王之世,去今未远,亦我殿下之常所亲炙也。伏愿殿下,于此五字另加留意,一言一动一政一令之间,必求合于先大王之丰功盛德,事事而协于先王,件件而协于先王,则帝舜协帝之德,不特专美于古矣。虽然,舜之所以协于帝者,以其有濬哲文明、温恭允塞之德,有以克配尧德之钦明文思、允恭克让也。濬哲以下八字之中,允塞二字,为尤要切,濬哲也、文明也、温恭也,各以其德之发见者而允塞云者,即诚实之谓也。所谓濬哲之德,亦以其濬哲之诚实做去也。所谓温恭之德,亦以其温恭之诚实做去也,徒濬哲而不能诚实,则濬哲者,非真个濬哲也。但温恭而不能诚实,则温恭者,非真个温恭也。非濬哲文明温恭六字之外,别有允塞底道理也。譬于五常,仁义礼智信,无信则不成四者。仁是实有是仁,义是实有是义,礼智皆然。信之一字,有以贯四端而为四端之主,信也者,亦只是诚实之谓也。传曰,不诚无物。又曰,诚者,人之终始。圣人之道,无大于诚,而诚之用工处,又莫要于大学所谓毋自欺三字。自欺者,非必是大故欺人显然著见底事也。幽独隐微之际,毫忽之有不慊于心者,便是自欺,一毫有自欺,便不可谓允塞,不能允塞,则百事皆伪而已矣。向于进讲《尧典》之日,已以允字之义,有敷奏,而更愿于此留意,克用功于一诚字焉。虽以目下讲筵一事言之,或以文具而行之,或以实心而行之,此等处,勿认以一时文具,而以实心为之。虽如臣等之空疏蔑学,不足以备顾问者,反复讨论,诚心做去,则其有益于圣学,亦必不浅。非特此一事为然,推之万事,莫如以实而不以文,深加体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其言甚好。下番亦陈之。锡胤曰,《尧》、《舜典》,如《易》之乾坤,尧之德,即舜之德也,舜之德,即尧之德也。尧之初政,在于历象日月敬授人时,舜之初政,在于璿玑玉衡以齐七政,尧、舜之治,敬天为先,而又必有则天之德。《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夫天,常周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月虽不及周天之度,而亦日一周焉,其所以攸久不息者,只是健而已。历家之说,如落下䦒鲜于妄人之说,本不当规规切切,而欲法则当法其健行而已。尧之德,亦惟曰则天,而欲法尧、舜,又莫如法天之不息。圣人亦一天也,天亦尧、舜也。《易》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苟其或作而或辍,则岂可谓之悠久不息乎?以日月星辰之度言之,恒星之不动者,即北极而为天地之枢。孔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嵩高正当天地之中,人君亦当法此,而建中于民,为标准于四方也。伏愿殿下,法健行之象而自强不息,以至于久道化成,览北辰之居所而为政以德,以期于建中于民焉。虽然,法天之道,不必求之于苍苍辽远之地,自在吾方寸之内,对越上帝,日监在玆,然后天人合德,大猷时升,自然有悠久不息之美矣。上曰,言亦好矣同知事陈之。公辙曰,上番塞字之义,诚好矣,而盖八字之中,内外文质,莫不具备,濬哲而必有文明,然后乃见其深远之德辉,温恭而不能允塞,则温恭者,亦易归于修饰外貌而止。此所以既言濬哲,又言文明,既曰温恭,复称允塞者也。盖言其内外文质之相须也,此等处,留意体验为好矣。上曰,其言,亦好矣。公辙曰,俄以舜德之不言安安,有下询,而此非舜德之不及于尧也。圣人则一也,而论圣人者,随其德之发见处,各有所称,于尧则曰钦明文思安安,于舜则曰濬哲文明,于孔子则曰温良恭俭让,各举其一,而可知其全体也。殿下今日,毕讲《尧典》,始讲《舜典》,臣等之仰望于殿下者,欲我殿下之为尧为舜,而尧、舜之事,虽若高远而莫可跂及,有为则亦若是而已。宋神宗以为尧、舜之治,朕何敢当,程子以为陛下此言,非社稷之福,为君而不以尧、舜自期,则亦苟而已矣。昨亦以此仰奏,而先正臣李珥有言,儒之曰唐虞猝可复,俗吏之曰唐虞不可复,皆不然。夫为治而至于唐虞,亦必渐次行之,以至于时雍风动,非可以一蹴而猝可到也。今日行一善事,明日行一善事,可以为唐虞者,此亦先儒之言也。臣等之所期望于殿下者,即亦耻吾君之不及尧、舜,必欲使殿下为尧、舜也。伏愿殿下,毋曰高远而先立大本,毋遽欲速而必循阶级,以副群下颙企之情焉。上曰,当体念。特进官为之。翊模曰,玉堂及同知事,皆已奏达,臣则请以官人用人之道,仰陈矣。唐虞用人,必先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观人之法,必以言与事参验,然后可以得其实。以尧知人之哲,岂不知舜之大圣,而犹且询事考言,况后王之用人官人,其可不难慎而审察乎?大抵以言与事验之,则言不顾行者,滔滔皆是,言与事相副,则其人之贤可知。虽以功夫上言之,言与事,每易不相副,古之圣贤,于此而所兢兢焉致慎者,伏愿留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公辙曰,言与事,易不相副者,其言果然矣。以天下之大圣,行天下之大事,尚且若是难慎,而虽小事,询其事,考其言而后用人,则可以不失其人矣。上曰,参赞官亦陈之。载绍曰,上下番同知事及特进官所奏皆好,伏望体念焉。上命掩卷。公辙曰,昼讲,本有原任大臣微禀入参之例,而领府事则时带经筵,自当如例进参于朝讲,故昼讲不为随入矣。上曰,兪。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同副承旨尹益烈,假注书金𨩿,事变注书柳圣仪,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领中枢府事李秉模,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行兵曹判书徐鼎修,刑曹判书赵镇宽,户曹判书李书九,吏曹判书尹行恁,同知中枢府事李汉丰,行都承旨南公辙,校理李寅采,持平尹之铉,以次进伏讫。秉模等曰,雨后朝候乍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教曰,狱事今至何境乎?秉模曰,大体则几尽盘核,而惟黄哥,尚未捕得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黄嗣永之尚未捕得,此何道理,此何纪纲?极为寒心。至于姜哥妖恶之罪,已自先朝时彰蓍矣。年前之兴讹造讪,皆是姜哥之所为,渠岂得免死乎?又教曰,渠辈互相推诿,而究其罪犯,则实无彼此,不可以孰重孰轻论也。秉模曰,今番治狱有二段,始则邪学之党,终则妖言之徒,而不意周哥招辞出后,终始之狱情,混合为一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卿言则周文谟与金建淳混合之谓耶?秉模曰,臣之始料以为建淳,似当出于姜哥之招矣,今乃紧出于周哥之招,事端虽异,而其实则同也。大王大妃殿教曰,卿等何以商量乎?国有三尺,不施于此辈而将施于何乎?焕之曰,臣连参鞫坐,详悉其前后招辞,则其为巧㦧而淫媟,不可胜言矣。邪学之窝窟林薮,虽不可谓之打破已尽,而其中干犯之大者,既多伏法,渠辈之所凭借所传袭之人,次次就捕盘问,而外此秋曹捕厅之所捕捉者,亦多极罪,当以一律次律,分轻重勘断。目前之可以究核者,几皆就緖,而方来之顿然清廓,则有未可知。盖邪徒之渐染既久,妖党之讹惑既多,其所以深忧远虑,不容暂弛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丁巳年姜、金辈狱案,必在于秋曹,取而见之,则亦必有可据之事,卿等果一一见之乎?焕之曰,丁巳年先大王特以宽假之意,不烦盘问,即令发配,故其时文案草略,无可考证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丁巳推案之正本,如有可观者,谚翻以入,可也。又教曰,讹言一款,姜哥辄凭借于建淳之言,建淳初无是事,则姜哥独以何意藉重于建淳乎?秉模曰,建淳之地处文华,为世所推,姜哥之凡百,何敢比拟于建淳乎?其言之见重于人,不若建淳,此所以藉重为言也。大王大妃殿教曰,建淳则不知彝天之所为云乎?秉模曰,建淳就见渠所谓教主者,即周哥也。南海岛中,有何样神人等说,皆与彝天酬酢者也。又尝标号彝天为南郭先生,如是烂漫,而岂不知其所为乎?焕之曰,丁巳秋建淳之上京也,因金鑢辈结交于彝天,而彝天,亦以建淳地阀才华之超等,骊上产业之饶足,愿与之交,夜会于鑢家,又会于彝天家,后又一会于他处,凡三次会话,而伊时则不过论文论古而已。金履白,亦以挟才之人,常留于建淳家,为其使令,往来于彝天、鑢之间者也。履白亦参豫于姜、金之会,杨言于众曰,此时何时?天灾时变,层生叠出,所当安不忘危,而何为此汗漫会话云云,而犹未明白深紧说去矣。其后彝天往留于天安乡庄,而履白妻家,为其近处,自相往来,交契益密,无言不到矣。前佥知金鼎国之四寸弟信国,即乡居治产以富名者也。为其婚媾媒妁事,往会于彝天之乡居,而伊日之会,海岛云云之凶言悖说,皆出于彝天之口,而建淳则不参于此会云矣。信国之招辞,以为渠有如干钱财之故,彝天以浮言骚说,吓之动之,欲其散货而分谷,彝天之设心造意,专在于此矣。及其散归,以彝天凶悖之说,言于其从兄鼎国,则鼎国不胜惊骇,乃与信国上京,访其所亲宰臣金达淳,悉陈事状,使之转闻。达淳封上密书,则先大王不欲苛摘,务从平允之际,彝天知其事机,敢生掉脱之计,罔夜上来,与鑢周旋,其所凶悖之说,诿之以信国所言,乃转通于重臣李秉鼎,秉鼎即为请对,先大王初不接见,而付姜、金辈于秋曹,略施远配之律矣。大抵彝天、建淳之所犯,稍有不同者,兴讹思乱,彝天之死罪也,访周染邪,建淳之死罪也。且况建淳,即故相臣金尚宪之奉祀孙,秉义理有经术之金亮行,又为渠之生家祖父也。先朝之特从宽典,置之勿问之科者,盖以此也。当初秋曹文案,则既不严核详查,故今无可观之端緖,而其中信国之原情,谚翻以入,则可悉其梗槪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可知之事,则详翻以入也。建淳,虽曰名祖之孙,渠之罪犯如许,则亦将无如之何。以渠地处,有此罪犯,忝辱厥祖,尤为痛愤,尤为可杀。访见周哥,耽惑邪术,死有馀罪矣,自朝家,但当明其罪而公其法耳。焕之曰,臣等之愚见,亦以为然矣。以渠之才华学识,乃有如此之行,非但臣等之窃为耻之,乃举国之所共耻之者也。慈教如此,臣等更无可达之辞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周文谟,则卿等将何以处之乎?秉模曰,不必捧其根脚而留其文迹,以致日后之虑,直以军法施行为定,而时日淹置,外间之浮言,不胜纷纭,且不无一朝径毙之虑,故臣等已以从速处断之意,与之商议矣。焕之曰,渠既长发于我国,言语衣冠,又无殊异之迹,不须问其本根之为某处人,但当执其行事之凶狞,速令军门,断之以一律矣。若自彼国有来问之事,则答之以捕盗而戮之云尔,则我亦有辞矣。时秀曰,自我国用法,虽不无日后葛藤之虑,然渠既越来已久,凡诸邪党,父事之故,我东之国事民俗,无不谛知矣。今若移咨入送,则其为不测之虑,反有加于不入送而致葛藤之虑矣。龙辅曰,虽以法律言之,踨迹之诡秘,无异盗贼,今以绳盗之律,自军门举行,似无所妨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以军法从事,则果无擅杀之嫌乎?且渠之为彼国人之状,昭载于狱案,举国之人,无不知之,如是而能无后患乎?渠之当初犯越,亦必有曲折。使臣一行之栅门出入,自有人员之定数,加减不得,则其势必应除祛一人,代率此汉以来,不然则邪学之党,其必有潜通彼国之路,某样邀来者也。渠辈设计,若是凶巧,而凡系邪党,既不得尽诛,则渠辈将此事机,漏泄潜通,必无所不至,得无彼国生梗之虑乎?秉模曰,建淳言于周哥曰,吾将造巨舰,缮甲兵,入大海中可都可郊之地,直捣彼国,以雪先耻云云,而先耻,即谓丙子事也。周哥答曰,此则必不成之事也,吾有正术可授者,姑舍汝所营而从我正学,可也云云,此酬酢,既出于周哥招辞矣。今若移咨入送,则彼国所过处各衙门,必将诘其曲折于周哥,周哥亦当从实直告,如今日狱招之为,则若其缮甲捣国等说,足以执頉于彼国,其为虑容有极哉?焕之曰,执一行止殊常之盗汉,以军律施行云尔,则我国之答辞,名正而言顺。若入送,则缮甲入海之说,必致大段疑阻,且入人内屋,烂漫交通之事,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大王大妃殿教曰,入送则似不可,而既以不入送为定,则亦当思所以善处之道也。自初鞫案,皆以异国人论断,国言喧藉,流入彼地,不无其虑,而末乃忽以我国人伏法样,自军门举行,甚如何矣。卿等须十分商量为之也。龙辅曰,狱案既系严秘,文迹不为传播矣。大王大妃殿教曰,文迹虽不颁布,狱情既不秘密,则其不为漏泄传闻,有未可信矣。龙辅曰,慈教诚至当矣。臣于年前奉使入去时,所谓天主堂人,来问尹持忠被戮之事。以此推之,此事之传闻于彼国,难保其必无也。大王大妃殿教曰,设使彼国,必无闻知之理,其在我国虑远之道,但当靡不用极矣。今以犯越之罪人,所为叵测,祸迫朝夕,不待时置辟之意,一边移咨而一边用法,未知如何耶?无已则有一焉,罪人之负犯罔赦,将有不测之患,故急急诛之矣。或以被诛之人,来自大国云,其果然乎之意奏文,亦不害为诚信底道理也。渠若寻常犯越之罪人,则其为入送,更无可论,而此则决不可入送。然以小国而擅杀大国之人,揆以道理,甚为不可。为今之计,莫如多般商量,须以万分无一虑之道,处之,可也。今若轻先正法,而及其来问之时,欲以遁辞糢糊答之,果无后虑乎?焕之曰,依治盗之律,以军法施行,此一策也。未详其为彼人,而所犯极重,故不待时置辟之意,移咨报去,亦一策也。于斯二策之间,臣等筵退后更加烂商,从长处断,而如有他议,则更当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不必以予言如此之故,依此举行耳。卿等十分审慎,十分商确,俾无后患,可也。秉模曰,慈圣殿下深忧远虑,出寻常万万,不胜钦仰,而第或有难便之端,则臣等更当覆奏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周哥则决不可入送,姑待诸囚供招后,处断,可也。上曰,次对为之也。焕之曰,即见忠清水使李近胄状本,则以为舒川郡一防船,火出炊厨,全船烧烬,领船座首、代将、色吏,各别严棍,移囚该郡,以俟处分,战舰则请材改造,军器则臣营及各邑镇会外,依例推移充上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防船改造事,军器移充事,并依状请施行,而臣于该帅臣前后状辞,窃有所骇然者。战舰事体,不轻而重,设使失火,在于阵列部伍之后,为主将者,先请该邑倅、该边将之罪,然后仍又惶恐待罪,事理当然,而乃以事在列船之后,张皇费辞。初不请邑、倅边将之罪,已是失职,沙工虽曰贱卒,军中逃躱,有关师律,则其所勘处,宜乎严重,而泛称令本郡惩治者,亦不成体貌。至于座首、将吏等罪状,阃外之臣,自断勘处,有何不可,而乃反仰请处分,轻重倒置,事事乖当。当该水使李近胄,姑先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即见忠清兵使金益彬报本司牒辞,则以为上党山城,实是要冲保障之地,而筑城年久,体城间多崩圯,雉堞全颓无馀,门楼铺舍,亦几倾覆,而营样自来凋残,故曾于营堞之修筑也,至请常赈谷,自朝家特许租万石加分,以其耗一千石,十年区划。毕筑之限,乃在今年,营堞今既巩固,则山城宜乎修筑,前划常赈秏租一千石,更限二年,仍复划许云矣。兵营城堞,今既完役,则山城亦为要害之关防,仍即修筑,以为阴雨之备,似好矣。加分租一万石,仍前加一年划付,以其耗俾为取用于山城营筑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秉模、焕之、时秀、龙辅等曰,日前慈教,以邪学罪人散配各邑后,狱中别设一所拘留事,令臣等议启,而伊时草记,臣等以更加烂商,后日登对仰奏为辞矣。别设一所,拘留防守,固好矣,而法者,天下之平也,别出一法,易成谬例。且伏念戊申逆孽、乙亥逆孽之屏诸边远者,当初各该邑,拘之狱中,于今几年,尚在缧绁者,比比有之,此足为幽郁干和之一端也。谨依慈教,邪学罪人,分轻重散配于各邑为定,而至于无论罪之大小,一切拘之于狱中别所者,恐非法意之所在也。一付之各该守令,使之保授于邑里,严其防守,察其行事,俾无渐染之弊,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凡有非常之事,则亦有非常之举,邪学一款,即前古所无之事也。其所处之之方,奚暇顾法例之有无乎?别设狱为难之说,卿等所陈,果是矣。但罪人保授之家,亦自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室中许多人,若皆薰染于罪人之邪学,则得无式繁其徒之虑乎?予非谓别设狱之为十分稳当也,而既当前古所无之事,法例有不暇顾而然耳。焕之曰,保授家渐染之虑,诚如慈教,而第伏惟今番邪狱处分,甚为严明,虽遐土民人,亦皆震懔知畏。且渠辈所尊信之教主,今既诛戮,则虽难保其顿然祛根,其所诖误,庶不如前之甚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卿等须出去,更加商议,务从刑政之得当也。上曰,如有禀事之人,次次进对也。焕之曰,以三司合启向年撤候之首犯相臣,亟命查出,快施当律事,有当询大臣处之之教矣。臣等历考《药院》、《厨院日记》及《政府》、《礼曹誊录》,则药院之日次与寒暑问候,厨院之日供常膳,政府、礼曹之诞辰节序所进表里等单子问安,自丙申三月式至于昨年,一如旧例,前后文迹,无所间阙,此外别无查出之路。盖因当时闾巷间传说,有所云云,以致一世之播闻,而故参议李泽征之疏,亦为近日疏启之所本,是惟急于积郁伸讨之义,而未暇究其明征执迹之地故耳。因其广考文迹,今始仰陈,不胜悚仄之至。上曰,台启何等审慎,而有此轻率,即为停止,当初疏论人,岂可无罪乎?罢职,可也。出举条焕之曰,以府启,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追夺官爵事,有当询大臣处之之教矣。臣等谨按原启中辞意,郑昌顺,本以宵小憸谲,平生伎俩,戕败善类,当壬子之夏,附丽浚贼,受其指诀,倡出南学之论,而柳协基,从以制疏,阴计之诪张,密机之排布,情迹莫掩,公议转沸云云。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请施以追夺官爵之典。台启所论,盖出于瘅恶之义,而昌顺之募聚悖儒,协基之讲出㦧疏,实为当时之所指目,然而身后极律,有难遽施,如微官虮虱之类,又不足论。臣等之意,皆如此,故敢此仰陈矣。上曰,追夺即极律,岂可轻易加于人乎?台启速停,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金峙默之事,先朝所尝洞烛者,而予亦知此事矣,停启似好,未知何如。焕之曰,金峙默之罪,不轻而重,早晩遭此启辞,乌得免乎?且台启,即公议所在,使之停启,恐涉如何,臣等,亦不敢可否于其间,当待日后原恕之公论而已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金宗善,以其从大父所遭,故引入已久矣,罪之轻重姑舍,宗善之引义,亦无怪也,大妃殿亦甚为不安于心,斯速停启为可矣。秉模曰,今日慈教,十分至当矣,一番发启,使知道理事体之如此,则于斯可矣。峙默之所犯,若大于此,则岂可顾惜乎?大王大妃殿教曰,厥罪若深重,则岂或以大妃殿之不安而枉法伸私乎?当初台启之发,特不过示其公议之然也,今已为日稍久,则公议足以伸矣,且宗善一人引义,则金基厚,阕服后亦将引入,是岂成说乎?今日若不变通,则自下谁能发停启之论乎?焕之曰,臣等,谨将今日慈教,传于台臣,使之知之矣。焕之曰,杨根前郡守兪汉纪叙用,甄复事向筵已悉,陈其由又以日后,登对当出举条之意,仰奏矣。汉纪之莅杨根也,严治邪学,戢其徒党,宜有奖劝之举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卿之所奏好矣,书出传教也。益烈承书,大王大妃殿传教曰,杨根前郡守兪汉纪叙用,仍为调用。焕之曰,故参议李泽征,故正言李有白,既蒙特恩,伸其冤而复其官矣,伊时故府使任观周,往见泽征,称诩以名疏,因台启远配,故承旨李有喆,以有白之兄,被逮未及鞫问,因特教岛配,其后并蒙宥典,而职牒尚未还给矣。泽征、有白事,今已昭涤,则观周、有喆,亦当一例施以复官之典,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昨年济州各样弊瘼厘正时,因有司堂上李书九所奏,本州牧场故失马价之弊,有问于该寺厘正之命矣,无论本牧与他牧,故失马之责捧肉价,非为经用,盖所以妨奸而警后也,他牧则每匹肉价一两钱外,又捧皮张,而本牧则只捧麤布三尺五寸者,本出绥远之意,而且本寺所用骑鞍红鞍等属,皆自本州造来,价本以肉价布会减,今若罢捧布之规,鞍价无他出处,则势将责微于牧场之内,非但妨奸之疏虞,必有祛弊生弊之虑,肉价名色,仍旧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秉模曰,为治之道,莫先于用人,而我国用人,其路甚狭,可用之才,多屈荫路,曾在先朝,屡以略仿汉代自治郡入补乡列之制,擢用荫官之意,有所仰陈,先大王不以为不可矣,见今朝著乏人,譬如人之元气未充,先从荫路简拔,特为加资,历试于内而佐贰,外而方岳,不为无补于用人之政,以臣所闻所知,如前牧使任焴,牧使尹文东、李素,前郡守申大羽,俱合擢用,下询诸大臣处之,何如?上曰,诸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昔在先朝,以荫官中学识才谞,勿拘常格,别为荐进,以广用人之路,尝有筵教,而臣亦承闻,今于领府事所奏四人擢用,亦无他议矣。时秀曰,我朝用人,专以科目,求才之方,未免太狭,况当位著艰乏之时,宜有别般擢用之举,人苟可合,则何拘荫路?领府事所奏,诚好矣。龙辅曰,我朝用人,专尚科目,而人材之贤不肖,未必系于科目,则其于立贤无方之意,实有太狭之叹,今于领府事所奏,无容异辞矣。上曰,依为之,荫官加资,今日政下批,可也。出举条上曰,翰圈今日为之乎?焕之曰,翰圈今日为之事命下,而艺苑圈事,法例甚重,翰林陞六人,如可备三员,则并付别兼春秋会圈,乃是馆中故事,在外人,令本馆催促上来,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不必然,卿等会圈,可也。出举条镇宽曰,本曹邪学罪人赵时种妻,即曾经守宰之妻,则自臣曹决处,恐涉如何,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所见,何如?秉模曰,此事与洪文甲母事,大槪相似,而渠既身犯罪恶,则以其所犯之罪,自法曹勘断宜矣,虽曾经州牧之人,若犯杀狱,则自该邑,捉囚县狱,自是例规,则何况守宰之妻乎,又况其妻之自犯大罪乎?焕之曰,此与洪文甲母事,煞有间焉,此则自有身犯之罪,自法曹处断,恐无不可矣。时秀、龙辅曰,领府事领议政之gg议g,诚然矣。镇宽曰,既已筵禀,当自臣曹举行矣。焕之曰,黄哥尚未捕得,而自捕厅,闻其隐匿于渠家瓮中之说,搜索其家,得埋地之一大瓮,披而视之,则邪书与邪物,藏在其中矣,其妻之亦为染邪,势所必然,而既无真赃之执捉,且士族女人,自下发捕,亦涉如何,今有特教,则自秋曹,可以捉治黄哥之妻矣。秉模曰,以此等事,致烦特教,亦难矣。焕之曰,然则黄哥之妻,更当商确禀处矣。秉模曰,金伯淳,渠既以悔悟纳供,故向日同为酌处,移送法曹矣,台启既发,自秋曹不得举行,今至多日矣,更自王府拿来,严核得情,依律正法,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教曰,自禁府更为捉来,严捧迟晩,可也。此狱既是前古所无之事,不可以恒用之彝典拟议也。秉模曰,伯淳事,既承处分,谨当严刑,直捧迟晩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依所奏施行也。书九曰,殿宫所用染蓝次白鼎䌷各一同,自尚方封进,白水䌷各一同,自臣曹封进事,因先朝受教,定式举行矣,王大妃殿、嘉顺宫所用染蓝次,今年为始,亦当一体封进,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慈殿慈宫例,举行,可也。出举条书九曰,王大妃殿别监二十窠内六窠,年前因特教权减,而一窠朔下,则每年岁首,都计一年所下之数,输送壮勇营,五窠朔下,则逐朔磨炼,移给武艺厅矣,今则权减六窠,已为差代,每朔朔下,如例计给,此便是叠下,壮营则自今朔不为输送,武艺厅所下,一体置之,何如?上曰,勿为输送,可也。出举条书九曰,本曹收税所在于纛岛水上流下木物,无论公私,什一收税,以补国用,自是定式,而虽内司木物,一体收税事,英庙朝乙未,又有所受教矣,日前自内司,有流下木物,故按例收税,则内司,以给价贸来,不可收税之意,启禀允下,故不敢相持,虽为还给,若以其贸来而勿侵,则私商辈,凭借内司,图免收税之弊,难保其必无,自今以后,申明旧典,内司木物之流下,无论斫伐与贸来,一倂收税之意,出举条分付,何如?上曰,内司亦当有受教,依受教为之,可也。出举条之铉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之铉曰,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之铉曰,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之铉曰,请前参议洪乐游,亟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之铉曰,请屏裔罪人沈鲁崇,亟施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措辞见上上曰,不允。之铉曰,请薪智岛定配罪人若铨,长鬐县定配罪人若镛,荏子岛岛配罪人锡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让,更令王府,严加鞫问,期于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上曰,不允。之铉曰,郑昌顺、柳协基事,当初发启,寔出公议,俄者大臣禀处此事,而亦以为启辞论列,无所差爽矣,今不可遽然停启,请故判书郑昌顺,故佥知柳协基,并施追夺官爵之典。原启措辞见上上曰,已谕于大臣禀处,亟停。并出举条之铉曰,府启中伯淳事,鞫问间姑停。益烈曰,筵体何等严重,而持平尹之铉,进伏之际,径入楹内,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之铉曰,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不意昨者,恩除忽降,试牌继临,臣感激洪私,章皇出肃,而及夫宾对有命,惩讨是急,他不暇顾,冒没登筵,进伏之际,专昧体例,致有承宣之请推,臣满心惭恧,无地自容,以此情踪,何敢晏然于台地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益烈曰,持平尹之铉,启辞奏达之际,多有做错,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之铉曰,臣于见职,本自不合,而传启之际,做错非细,重被承宣之请推,臣心惭恧,尤无馀地,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益烈曰,持平尹之铉,秦启之际,多杂衍语,节节做错,所失非细,不可以推考薄警而止,何以为之乎?上曰,推考,可也。之铉曰,臣初登筵席,疮疣层出,连被承宣重推之请,尤何敢一刻晏然于见职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之铉曰,新除授司谏院正言李之珩,时在京畿交河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寅采曰,台臣传启,事体至重,一停一连,皆出于公议,虽以君上之尊,不得强令停启,而虽或有停启之教,为台臣者,但当参量其停连之可否,可停则停之,不可停则循例传启,可也。今日入侍台臣,于郑昌顺事,将为传启之际,以可停不可停等说,多奏剩语,搀入于前后两启之间,大损台体,不可无警,持平尹之铉,从重推考宜矣。上曰,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寅采曰,臣才以台臣请推事,有所仰达,而仍伏念台启之停与不停,但当一付之于在下之公议,不可自上使之停之者也,俄者相臣禀处批旨中,台启斯速停止之教,恐有欠于优待台阁一循公议之道,台臣既已传启,则俄下批旨,即为还收,实有光于圣德,故敢此仰达矣。行恁曰,承旨之请罪台臣,儒臣之请还相批,俱系不审,不可无警,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龙辅曰,今日入侍台臣,失措太多,初登筵席,无怪生疏,而事体则未安,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来月则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当为封裹矣,狱事,必于今月内收杀,可也。秉模曰,谨依慈教举行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邪学发捕之际,刑吏辈作弊于村闾,无罪之平民,多被其害云,各别查核,该吏如有所犯,即可严治,可也。虽不得已而发捕,为民贻害,诚极可闷耳。焕之曰,顷奉慈教,已为检饬于该曹该厅,而今又承饬教,更当申明严禁矣。镇宽曰,臣于发捕之际,非不另饬该隶,而方其乱入家内,搜索文书之时,自不无横扰之端,外间亦有骚扰为弊之言,臣不胜惶蹙之至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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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行左承旨吴载绍坐直。右承旨朴吉源试所进。左副承旨严耆推鞫进。右副承旨张至冕坐直。同副承旨尹益烈。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吴载绍启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试所及推鞫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启曰,臣益烈,壮勇卫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启曰,臣依定式进诣明政门月台,壮勇卫戎器点考,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吴载绍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郑东观,时在京畿龙仁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张至冕落点。

○传于吴载绍曰,劝讲入侍。

○以副校理李东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载绍曰,只推。

○以金良倜囚单子,传于尹益烈曰,保放。

○以司谏洪受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益烈曰,只推。

○传于张至冕曰,翰林召试,明日为之。

○张至冕启曰,翰林召试,明日为之事,命下矣。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便殿为之。

○张至冕启曰,翰林召试,明日为之事,命下矣。领监事馆阁堂上,春秋馆堂上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启本,罪人兪孟焕昌原府到配事,传于尹益烈曰,放送事,回谕。

○吴载绍,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李东万,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吴载绍,以户曹言启曰,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追慕洞碑阁,净业院碑阁,流霞亭,大嫔宫,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奉审,则文昭殿碑阁雨漏二库,蚕坛碑阁雨漏二库,追慕洞碑阁雨漏三库,四面墙垣瓦子,间间脱落,净业院碑阁姑无頉处,流霞亭雨漏三库,四面墙垣瓦子,间间脱落,万怀堂雨漏一库,千慕堂椽木一个腐伤,大嫔宫内三门雨漏二库,后面墙垣瓦子,一库脱落,分付各该司,使之即速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载绍,以礼曹言启曰,副司果金履𫓯呈状内,以为故牧使金履铎,即文正公金尚宪奉祀孙也,老而无子,曾以前佥正金履九第二子建淳立养矣,今者建淳之罪恶,彰露邪学,决不可一时仍置于文正公奉祀之所矣,身忝居门长之列,而履铎家,无主张之人,故收议宗中,玆以仰陈,即为入启罢养事呈状矣。建淳身犯邪学,罪恶彰露,不可以奉文正之祀,依愿罢养,叶作及立案,爻周勿施,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柳叶箭,自结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自巨字,柳叶箭讲书兼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应射举子,自天字至盈字半字五百十人内,入格六十九人,讲入格五十九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自天字至成字,一千三百五十人试取,入格四十五人,射讲两技入格四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监司金履永启本,昌原府窜配罪人兪孟焕到配事判付内,放送事,命下矣。兪孟焕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修撰张锡胤疏曰,伏以本生父臣至冕,才蒙恩除,为承政院右副承旨矣,臣之所带春秋馆记事官兼衔,自在应避之科,有不可仍冒者,玆敢援例陈章。伏乞圣明,特赐体谅,即命递改臣所带春秋兼衔,俾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其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修撰张锡胤上疏,则以为本生父臣至冕,才蒙恩除,为承政院右副承旨矣。臣之所带春秋馆记事官兼衔,自在应避之科,即命递改臣所带春秋兼衔亦为白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依例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今日推鞫时罪人姜彝天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罪人金建淳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十五度停刑。

○辛酉三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劝讲入侍时,行左承旨吴载绍,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左议政李时秀,二提学金祖淳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昨日临殿,酬应既多,圣体果无损节乎?上曰,无损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读前受音一遍,仍读新受音,自维时羲、和,止众士懋戒哉。时秀解释文义以奏,上读新受音十遍讫。时秀曰,三代圣王,尽事天之道,一心对越,靡不用极,乃以羲、和尸官慢天之故,至有胤征兴师问罪之举矣,我国本以侯邦,无祭天之节,而列圣朝,特以敬天之意,设坛南郊,以时殷荐,大抵人主,敬事上帝,然后乃可以代天理物矣。且以问罪羲、和之事观之,毕竟以玉石俱焚,为戎誓之辞,虑或有无辜横罹之叹,乃所以体天道之好生也,每于训诰字句之外,此等意义,体念焉。上曰,此言政典,其时所有之政典,今无传者何故?时秀曰,虞夏之际,政典尚有句节间传来者,而一自秦焚以后,其全书,无得以传矣。祖淳曰,所谓政典,如我朝《经国大典》、《续大典》之类,而古者无书册,只以简策相传,全书虽无所传,而至如法制之书诸策者,亦岂顿然不传乎?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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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直。左承旨严耆推鞫进。右承旨张至冕坐直。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申大羽牌不进。同副承旨任焴坐直。注书金启温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仕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推鞫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未时,日晕。

○南公辙启曰,明日殿座时,承旨当为备员,而右承旨朴吉源,以监试覆试试官进去,无以备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与左承旨许递。

○传于南公辙曰,申大羽、任焴,即予胄筵旧僚,申大羽则自僚属而至桂坊,资益甚多,前郡守申大羽,前牧使任焴,既已加资,承旨见窠除授,牌招察任。

○南公辙启曰,左右史不备,今日政新除授检阅,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张至冕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金观柱推鞫进,参议赵得永进,右承旨张至冕进。以朴孝成为持平,李素为刑曹参议,李英教为忠州牧使,检阅单吴渊常,兼持平金会渊,庆尚左道京试官减下。

○兵批,判书徐鼎修病,参判金羲淳病,参议徐美修入直进,参知李始源在外,同副承旨任焴进。护军吴载绍,副护军郑东观、朴吉源,副司果权珏,以上并单付。

○以黄道亨囚单子,传于尹益烈曰,保放。

○尹益烈,以兵曹言启曰,羽林卫将赵㞳,方带别军职,势难两处供职,而来四月初二日,该番番次当次,呈状乞递,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伟为羽林将。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柳叶箭,自裳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柳叶箭与应讲举子,自裳字至汤字半字八百二十六人,及咸镜道追呈单举子一百四人,合为九百三十人内,柳叶箭入格二十九人,再昨日入格四十九人,昨日入格四十六人,合为一百二十四人,讲入格二十二人,再昨日入格三十五人,昨日入格二十八人,合为八十五人矣。柳叶箭今已毕试,铁箭鳞次试取,而元防牌外,加设一防牌,铁箭入格举子,仍为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自坐字,柳叶箭讲书兼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柳叶箭自坐字至臣字半字五百七十人内,入格四人,射讲两技入格三人矣,柳叶箭方已毕试,铁箭仍自天字,依近例以两防牌试取,随其入格,兼试讲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柳叶箭与应讲举子,自结字至裳字半字二千五百人内,柳叶箭入格四十六人,昨日入格四十九人,合为九十五人,讲入格二十八人,昨日入格三十五人,合为六十三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柳叶箭自巨字至汤字二千七百人试取,入格四十六人,而射讲两技入格二十九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今日推鞫时罪人金伯淳结案正法,罪人李喜英结案正法,罪人金鑢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十五度停刑,罪人金履白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第二十一度停刑,罪人金镕更招后,刑问一次讯杖二十一度停刑,与罪人金履白面质。

○辛酉三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亲临翰林召试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左副承旨尹益烈,假注书金𨩿,记事官金珍恪,记注官金景焕,以次进伏。引仪、唱引试官以下,率应试人,行四拜礼讫,领事沈焕之,监事李时秀、徐龙辅,大提学尹行恁,知事李义弼,副校理李东万,修撰张锡胤以次陞殿。焕之等曰,日气寒暄,朝昼异候,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翰圈人中金迈淳,以在外悬頉,往何处云耶?公辙曰,往其亲庭,未及待令矣。行恁承书御题熙政堂铭,限申时。上曰,题果何如?焕之等曰,御题诚恰好矣。焕之曰,翰圈中金迈淳,曾在先朝,给暇读书,俾尽成才之道者,盖是特恩,而无限年之教,故迈淳自前入圈之时,逡巡不为应试云,新进以此为难进之义,诚为美事,然而读书之暇,已为七八年矣,自今以后,申饬使之应试,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往何乡云耶?行恁曰,馆规无召试病頉之例,故以在外悬頉,而方在京第云矣。上曰,使之入来应试也。贱臣承命出传,少顷,迈淳追后入来,行礼应试,考券讫,公辙坼榜讲奏,居首吴渊常,之次吕东植,之次金迈淳。上曰,政官牌招开政。出传教命退,试官以次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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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辙内阁斋直。左承旨严耆斋宿。右承旨张至冕斋直。左副承旨尹益烈斋宿。右副承旨申大羽斋直。同副承旨任焴斋宿。注书金启温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金𨩿斋直。事变假注书柳圣仪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副提调南公辙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张至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传于张至冕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任焴曰,同副承旨,驰诣雩祀坛,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张至冕曰,召对为之。

○传于张至冕曰,明日朔祭,当亲行,该房知悉。

○传于南公辙曰,劝讲入侍。

○传于严耆曰,推鞫姑罢。

○以右副承旨申大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张至冕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柳范休囚单子,传于严耆曰,保放。

○以水原留守李晩秀状启,健陵丁字阁曲墙修改毕役事,传于张至冕曰,别单书启事,回谕。

○尹益烈,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朔祭亲行时,侍卫禁军等,别将当为率领,而别将任嵂,以捕盗大将合坐进去矣,一番内禁卫将赵宅镇,使之兼别将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备边司言启曰,译官有功劳可任使者,间三年抄启,既有定式矣,因本院抄择,可合者十六人,依例别单书入,令该曹加资施行,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右水使金爔状启,则以咸平县赴操战船挂卤失期事,有该县监罪状令攸司禀处之请矣,诸道营阃,论罪守令边将时,先请罢黜,仍以罪状,请令攸司禀处者,自是格例,而近或有不请罢黜,只请攸司禀处之谬例,因此屡烦先朝提饬之教。况赴操战船之不能审慎,以致失期者,事关师律,而该帅臣之循袭谬规,不为请罢,极为可骇。全罗右水使金爔,从重推考,咸平县监李克丰,为先罢黜,依帅臣状请,令该府拿处,何如?传曰,允。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平明开场,铁箭自盈字仍为试取,捧讲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西北武士,依甲寅乙卯年,铁箭柳叶箭单技许赴之例,榜目修正以入,可也。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平明开场,自岁字,铁箭讲书兼为试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依一所批旨,为之,可也。

○尹益烈,以武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日臣所铁箭自岁字至菜字一千七百人试取,入格一百五十人内,射讲两技入格四十八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益烈,以武一所试官意启曰,臣所今日铁箭与应讲举子,自盈字至珍字半字二千三百四十五人内,铁箭入格一百五十一人,昨日入格六十九人,合为二百二十人,讲入格七十五人,昨日入格六十人,合为一百三十五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辛酉三月三十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劝讲入侍时,右副承旨申大羽,记事官金启温,记注官承应祚,记事官吴渊常,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原任直提学尹行恁以次进伏讫。时秀曰,日气寒暖不适,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时秀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独新受音,自《商书》篇题,止罔有攸赦,时秀解释文义一遍,至时日害丧之句,上曰,孟子亦引此语矣。时秀曰,然矣,解释讫,上仍读十遍。时秀曰,成汤此举,盖所以应天命顺人心也,大抵君人者,有失德则人心变,人心变则天命去之,后世人君,不能鉴戒于此,故继桀而又有纣之暴虐,又有武王之顺人应天,汤、武之事,盖万万不得已也,而乱臣贼子,辄以此借口,此人君所当鉴戒处也。龙辅曰,此篇,首言天命殛之,次言予畏上帝,此可见圣人畏天命之至也。尧、舜之禅受,汤、武之征伐,皆畏天命之实事,虽以此篇言之,非天命之私于有商也,乃佑于成汤之一德也。夏禹之克勤于邦,克俭于家,懋昭大德,建中于民,则天之历数,乃在于禹之躬,及其子孙,弗慎厥德,至有时日曷丧之谚,则天命,乃绝夏而归于商,其可畏如此,此岂非后世所当鉴戒处乎?上曰,言皆好矣。行恁曰,两大臣之言皆好矣,殿下既讲《尧典》,又讲《汤誓》,夫尧与桀之若是相悬者,非尧、桀之性有异也。惟圣罔念作狂,一念之间,毫厘有差,毕竟如彼之相判,岂非大可畏者乎?天命靡常,归于有德,圣狂之间,向背斯分,此正千古人君所当鉴戒者也。时秀曰,此承宣一生劬经,所存甚富,时加顾问,则资益必多矣。上曰,承旨亦陈文义也。大羽曰,诸臣之言皆好,臣无可以更达者矣。向年《论语》进讲之时,以读圣贤之书先见得圣贤气象,有所仰奏矣。《尚书》一篇,可以见得二帝三王之气象者甚多,而以《汤誓》、《牧誓》言之,其事相同,而汤、武气象之不同,有可见者。古人亦云,商文严而质,周文和而厚,和与严之间,可见古圣贤气象,此等处默玩而体验之,则亦有益于学问矣。上曰,其言好矣。上掩卷,渊常曰,翰林召试被选人,间月付职,虽是常规,而上下番不备之时,则筵禀后翌月付职,亦有已例,今番被选当次人荐状,越送该曹,即为口传单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三十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直提学南公辙,参赞官任焴,侍读官李寅采,检讨宫李象谦,假注书金𨩿,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吴渊常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寅采读自父母之丧亦当出,止知所以持身矣。上曰,下番读之。象谦读自当官者凡异色人,止必执妇道。上曰,阁臣读之。公辙读自或问孀妇于理,止傍人之所移者少矣。上曰,参赞官读之。焴读自柳开仲涂,止惑之甚矣。上曰,注书读之。𨩿读自横渠先生曰斯干诗,止安得不厚乎?上曰,上番读之。膺祚读自范文正公为参知,止置义田宅云。上曰,下番读之。渊常读自司马温公曰凡为家长,止以备不虞。上曰,文义为之。寅采曰,此言一命之士,存心于爱物,一命之士,即不过微末庶僚,而尚以存心爱物为戒,况人主,君临一国,康济兆民,若有一夫之不获,则便非尽君之道也。以尧、舜之圣,常若自视欿然,故犹云病诸博施,盖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许多人民,岂得人人而衣之食之乎?人君能以仁民爱物为心,深仁厚泽,无远不届,无人不被,则自无一夫不获之患矣,伏愿留念焉。上曰,留念矣。寅采曰,此言君臣朋友皆当以敬为主,此系广明伦之末章,专为明友一条而发,以一敬字论断,而兼言君臣之道者,盖以君臣之际,不可不敬也。君为至尊而臣为至卑,臣以承顺为事,君以拒谏为心,则便非恭敬之道也。是故孟子曰,陈善闭邪谓之敬,《书》曰,惟言逆于汝志反求诸道,伏愿澄省于此等处,以尽君臣间恭敬之道焉。上曰,其言好矣,下番亦陈之也。象谦曰,此言正己而格物,夫上之人,先正其身,则下之人,莫不观感,咸归于正,非但官长御下之道为然,人主一心,乃万化之原,其心不正,则无以正其身,其身不正,则无以正人心。是故董仲舒曰,正君心以正万民,惟我先大王,深体此义,以《中庸》率性修道之意,躬率以正,导一世于熙雍之域,彼不率教者,自是化外,姑无足论,而临御数十载之间,会极而归极,敷教而率教,何莫非先朝以身先之化也?伏惟殿下,今当履端之初,政宜绍述乎先志,丕承乎遗谟,以正己格物四个字,为最初下工处也,伏愿留念焉。上曰,其言甚好矣,阁臣亦陈之。公辙曰,此言当官者凡异色人不宜相接,非但居官者为然,人主尤当为戒,凡系非礼不正之事,不接于耳目,澹然无纤芥之累,乃所以清净为治也。故此章之下,又曰,清心省事,此为存养格致之要道也。宋神宗初即位,而其臣苏轼奏曰,陛下初即位,必多所不知之事,勿以作为为事,先以养心为务,此言,深得清心省事之旨,伏愿参看而体念焉。上曰,其言好矣,参赞官亦陈之。焴曰,此言曰清曰慎曰勤,此三者之旨,即人君为治之要也。上曰,三者之外,亦有仁与敬,皆不可行欤?焴曰,清者,净然无欲之谓,而仁在其中矣,勤于治民,慎守礼法,而敬在其中矣,大抵人君御世出治之方,要不出于此三者也。上曰,此言不非其大夫,此理最好,何谓理也?象谦曰,理者,非别件事,乃无违之谓理也,下不非上,乃顺理,故称之以理也。上命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上教公辙曰,公除日相臣所陈十箴,使副学,以屏风次书入,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