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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肃宗/三十五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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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左副承旨金弘桢坐直。右副承旨许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李汇晋。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中宫殿、世子宫,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岁谒问安。答曰,知道。

○嫔宫,政院、玉堂岁谒问安。答曰,知道。

○大司宪李廷谦启曰,新除授持平吴命恒,时在平安道成川府,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前启,无城上所姑停。

○兵曹,来初五日,百官朝参,何如?启依允。

○礼曹启曰,太庙展谒,每年岁首,恒式取禀事,曾已定夺矣。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旬间推择,可也。

○又启曰,每年岁首,王世子,永昭殿展谒事,曾已下教矣。永昭殿春享大祭,既已亲行,今无别为展谒之事,永昭殿行祭后,依近例,敬宁殿展谒,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命下矣。太庙展谒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正月初六日、十一日为吉云,而初六日,春享大祭肄仪相值,有所拘碍,以十一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启曰,今此太庙展谒时,王世子随驾一款,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为之。以上朝报

○训炼都监启曰,都监军色银布库金,每以旗牌官,率领军兵守直矣。去月晦日朝,入直旗牌官来言,银货入置楼上库,封锁开坼,万封全无,显有偸窃之迹云。闻来惊骇,使郞厅开库视之,则柜子入盛银子一千五百六十九两零见失矣。军门,异于他司,巡更、守直,非不严明,而一夜之间,许多银货,如是见偸,此曾所未有之事也。其为惊愕,莫此为甚,今此偸窃,似是入直库子军兵之所为,而平问之下,互相发明,终不直招,其为情状,尤极痛骇。当夜入直库子军兵等,并移送捕厅,严加究问,期于输情,而且令讥捕贼倘之意,分付于左右捕盗厅。如有执捉者,则各别论赏,以为激劝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左《捕厅誊录》

○备边司启辞,本司未回启文书中,关防军务等疏状,有难率尔禀处,故未免迁就。今始商确覆奏,而一一粘启,有妨省览,谨具别单,划一条列以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以上《备局誊录》

○礼曹启曰,监司与守令有异,虽在罪罢中,贺礼笺文,别为封进,而江原监司宋廷奎,正朝笺文,至于阙封,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宋廷奎推考,何如?传曰,允。以上《礼曹誊录》

1月2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李汇晋。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原县监李震相,杨口县监李筜,草芝万户高泰齐,差使员还下去。

○传曰,还下去守令,留待引见。

○大司成李健命三度呈辞。入启。只递本职。

○咸镜监司书目,病重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政院启曰,即者禁府郞厅,以委官意来言,今日三省推鞫,当为开坐,而大臣有故,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到记儒生内摘奸。

○传曰,明朝,大提学命招。

○礼曹,王世子敬宁殿展谒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正月十八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启依所启施行。

○正言具万理启曰,臣于顷日入侍时,以减死定配罪人郑八翼还囚事,有所连启矣。昨伏见左参赞姜鋧疏批,则至以今玆台言,专出构诬,予实骇然也为教,臣窃不胜惶悚之至。臣于鞫坐翌日,猝当入侍,院吏,持本院启草来现,而其一,即郑八翼事也。忠州一邑,号称恶乡,官长之前后暴死者非一,而至于此狱,则官属合谋,行毒于杯酌之间,至有蛊弑之变,以讨捕营及捕厅招辞观之,则其行凶情节,绽露无馀矣。及其移送刑曹后,一任延拖,未得就服者,于今四年之久,舆情愤惋,容有极乎?况其当初祸祟,专出于反库一款,罪人郑八翼,即本邑仓监,而擅用官谷一百七十石者也。又是行凶正犯月心之夫也。既以毒药多寡,问于月心,又以顷日相议事,何以为之之说?问于翠今、月心等者,是皆八翼承款之招也,则其终始同谋情状,昭不可掩,论其罪犯,奚但知情不告而已哉?一体严鞫,以正王法,狱体当然,而重狱未究竟之前,遽有减死之命,其为失刑,莫大于此,则刑官之前席陈达,径请酌处者,固难免轻遽之失,台章之发,亦其宜也。但其启辞中,密地图生等文字,语意非常,而要其归,则以行赂为言,刑官受赂缓狱之说,臣未知前日台官所闻者如何,而臣则未有闻也。既无所闻,则理不当蹈袭前启,勒加罪名,故臣于连启时,略有删削矣。退出后闻物议,则启辞中,所欲活则傅之生议云者,盖论其用意低昂,则其在就事论事之道,亦宜删去,而以臣之连启之语,犹袭前套为非,臣固已瞿然,而圣教之严峻,今又如此,臣既已连启,则以此以彼,俱难一刻晏然冒居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传曰,成均馆儒生,依此到记数,使之聚会泮宫事,分付。

○传曰,日昨厨院,以磁器所用白土,更为掘取事,虽已启下,当初停罢,盖为民弊,则勿论曲折之如何,才罢旋仍,终有所未安,不但事体之颠倒而已,故方欲变通矣。差使员引见时,问杨口民瘼于县监李筜,则对以曾前掘取之弊,亦可见本邑民弊,此最为大也,决不可仍令举行,令该曹禀处。

○今日,还下去守令留待引见时,右承旨金万埰所启,故监司臣兪榥,即仁祖朝侍从臣也,其妻宋氏,年迫八十矣。文武官堂上以上,妻年七十,则自朝家,例有食物题给之举,其家,欲为依例呈单,则宋氏,闻而止之曰,吾以未亡人,尚恨其在世,岂可希觊恩典,有所烦单乎?以故,每漏于循例食物,顷年进宴后,别恩典之时,亦且漏落。其在朝家均施之政,诚有欠典,在前如此之类,因筵臣陈达,多有特恩,况其禁抑呈单之事?亦足可尚,令该曹特为一体题给,似合于优老之典,故敢达。上曰,一体题给,可也。以上朝报

1月3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金万埰。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兪命咸李汇晋。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开城教授都重鼎,全义县监赵正緖,广梁佥使洪受绩,省岘察访洪夏济,差使员还下去。

○传曰,还下去差使员全义县监赵正緖,省岘察访洪夏济,留待引见。

○政院启曰,司谏院正言具万理引避退待。本院无行公之员,处置归于宪府,而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呈辞,掌令赵锡周,持平吴命恒在外,执义李颐晩被论,持平金东弼受由下乡。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并即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大提学姜鋧,再牌不进后上疏。大槪,半日之内,召牌荐降,非不知分义之至严,而台避方张,决不可抗颜冒出,敢此更暴危悃,冀蒙谴罢,以肃朝纲事。入启。

○政院启曰,大提学姜鋧,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且以昨日台避未收杀之故,以难安情势,陈疏入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艺文提学命招。

○备边司启曰,原州牧使郑复先,上京辞状于本司,以监司既已被论,台启中措语,亦有难安之端为辞,而除朝辞赴任守令,例当辞状于营门,元无自庙堂处置之规,且其所引嫌,亦非大段,故以勿为烦辞之意,论题退送矣。其后,连呈辞状,无意还任,监司被论,虽不必引以为嫌,谏臣避辞,有侵及原州之语,物议,亦以为似难晏然云。本州田事,虽曰毕量,文书修正,必将多费日子,当此开春,民事亦多切急,此时旷官之弊,委嘱可虑。原州牧使郑复先,今姑递改,使之仍察从事之任,急速下去,以为正顿田政之地。襄阳府使李宇谦,都事,才才已状启罢黜,两邑递罢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府启,日昨三覆,杀妻与子罪人车莫男,特下减死之命,臣窃惑焉。杀人者死,三尺至严,今此莫男,杀妻与子,人理灭绝,关系伦纪,尤极惊骇。圣教,虽出于好生之德,至以其非有意故杀,的然可知为教,律文中,戯杀误杀,俱为偿命之科。今玆罪人莫男,论其情法,断无减死之理,请还收定配罪人车莫男减死定配之命。杀人罪人崔元立,特下减死定配之命,臣窃以为不可也。杀人者死,古今常章,藉令元立,初无疾恶之端,醉中拔剑之际,赞坚,为刃所殒,法文中,戯杀误杀,俱为偿命,则揆以法律,终无可生之道,请还收罪人崔元立减死定配之命。顷日谏臣之引避退待也,执义李颐晩,与江原监司宋廷奎,谓有中表兄弟之义,强为引嫌,终不处置,旋即陈疏,费辞伸白,既曰亲嫌,则设有可辨之事,宜不敢言,而反为汲汲营救,全不顾忌,疏语是非,姑舍勿论,举措颠倒,听闻为骇,揆以台体,不可无规警之道。请执义李颐晩递差。引嫌而退。未安之批,盖有所归,以此引嫌,无已太过,请正言具万理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答大提学姜鋧疏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谕予意,须勿过辞,安心行公。

○刑曹判书崔锡恒,牌不进。

○禁府,沈樘拿囚。启。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郑复先。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海朝为襄阳府使,南至熏为原州牧使。

○政院启曰,艺文提学崔锡恒,承牌来诣阙外,陈疏见却之后,仍为退去,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即牌招。又启曰,禁府郞厅,以委官意来言,今日备局坐起后,省鞫开坐事出令,而两司不齐,往复之际,日势已暮,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具万理,就职。

○政院启曰,艺文提学崔锡恒,承牌来诣宾厅矣,敢启。传曰,都承旨,持此书题,与提学偕往泮宫,到记儒生等制述以来。

○传曰,亲临诸宗殿讲,以开月旬间为之事,分付该曹。

○礼曹启曰,命下矣。亲临诸宗殿讲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二月初十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吏曹启曰,来初六日,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成均馆学谕,李斗三口传施行,何如?启依允。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禁府郞厅来言,今日备局坐起后,省鞫开坐事,出令矣。两司不齐,往复之际,日势已暮,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以上《义禁府誊录》

○还下去差使员,留待引见入侍时,省岘察访洪夏济所启,驿保人之在他官者,自厘正厅,有搜定军役之令矣。他官保人之规,自前既不能一切防塞,而至于今日,前定之保,还为夺定于他役,渠辈之称冤,势所必至,前定他邑保人之类,则勿罢仍存,今后则勿许定保于他邑,似宜故敢达。左承旨李壄曰,驿子之役,比他倍苦,不可不给保,而间有老除之类,仍存其保,故臣在本道时,亦令区别减定,而至于他官保人之存罢,系是厘正厅事,似当令该厅禀处矣。上曰,令庙堂禀处,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1月4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信川郡守李厦成。

○玉果县监金庆赉,麒麟察访李𫄧,重林察访丁达行,差使员还下去。

○传曰,信川郡守李厦成,玉果县监金庆赉,麒麟察访李𫄧,重林察访丁达行,留待引见。

○明日朝参时,仁政门殿坐,初严辰初一刻,二严辰正初刻,三严辰正三刻,开门罢漏后。

○备忘记,居首进士李廷弼,直赴殿试,之次生员李重观、李喜春,直赴会试。

○府启,顷日三覆时,杀妻与子罪人车莫男,特下减死之命,臣窃骇惑焉。杀人者死,三尺至严,今此莫男,杀妻与子,人理灭绝,关系伦纪,尤极惊惋。圣教,虽出于好生之德,至其非有故杀之意,的然可知为教,此则诚有所不然者。律文中,误杀戯杀,俱在偿命之科,则论其情法,断无容贷之理,请还收杀妻与子罪人车莫男,减死定配之命。顷于三覆时,杀人罪人崔元立,特下减死定配之命,臣窃以为不可也。杀人者死,古今常宪,藉令元立,初无疾怨之端,醉中拔剑之际,赞坚,为刃所殒,而法文中,戯杀误杀,俱为偿命,则三尺至严,终无可生之道,请还收杀人罪人崔元立减死定配之命。答曰,勿烦。前启,执义李颐晩递差事,停启。

○三省罪人己阳,刑问二次,施威次承服,尚伊,刑问二次不服,己阳,结案取招,尚伊,刑问三次不服,四次不服。传曰,推鞫姑罢。

○禁府,三省罪人己阳,当日堂古介行刑。启。

○注书鱼有龟,牌招肃拜。

○文学洪廷弼上疏。大槪,臣于日昨,因元朝问安,不得不冒没出肃,而第臣于顷日宰臣之疏,实有所难安者。又伏见宪臣疏语,则以向日复科,斥之以苟且,前后讥切之言,至于如此,臣以当初疏论之人,已难晏然仍冒,况臣贱疾危笃,旬月之内,决无供职之望?敢陈危恳,冀蒙镌罢,以寻生路,以谢人言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临昌君焜上疏。大槪,臣以厨院提调,因取白土事,既有所启禀定。即伏见备忘记,臣之妄率轻着之罪,无所逃避,惶恐待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献陵正朝祭献官郑善纲书启,陵上奉审,则大王陵上壬方及酉方等处莎草,间间枯损,不至大段。王后陵上莎草,壬方亦有若干枯损处是白乎旀,丁字阁后面阶砌石三个,动退云。故其火防,自上至中,几二寸许,少有倾颓处事,据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献陵正朝祭献官郑善纲书启,则大王陵上及王后陵上莎草,间间枯损,丁字阁后面阶砌,动退是如为白有卧乎所。两陵上莎草,虽或枯损,既不至大段,则依前定夺,趁今春播种后,前头次第茧生茂密与否,令本陵官员,更为奉审牒报后,禀处为白乎旀。丁字阁阶砌有頉处,似当趁即修改是白乎矣,续续告由修改,事体重大,前头节祀兼告后,修改,何如?启依允。以上《礼曹誊录》

1月5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初五日,朝参举动。初六日,春享大祭肄仪,禁府堂上二员,都目政进参。初七日,都目政事。初八日,祈谷祭斋戒。初九日、初十日,春享大祭斋戒及正日。十一日,宗庙展谒举动相值,三省推鞫坐起,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兼文学赵泰亿上疏。大槪,臣于湖南奉使之行,略有沿路所闻,敢陈数条,以备裁处事。入启。

○今日朝参时,三司出入罢散人员,别单书入事,榻前下教,玉堂新录中,未解由人,勿拘解由事,榻前定夺。

○去秋冬等褒贬,水原监牧官赵敏行,中。兴阳监牧官柳虎征,顺天监牧官沈櫶,罗州监牧官元必大,下。

○传曰,前副应教赵道彬,副修撰洪禹瑞、李真俭,修撰郑缵先、李廷济、黄启河兼辅德崔昌大,校理金兴庆、洪重休,执义兪命凝,弼善洪重周,副校理李观命、李縡,并叙用。

○答兼文学赵泰亿疏曰,省疏具悉。条陈之事,令庙堂禀处,而疏末收录一款,令铨曹依施焉。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姜鋧,方在呈告中,大司成未差,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今日朝参时,黄海兵使李泓,改差事,定夺,大司宪李廷谦所启,车莫男事。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崔元立事。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黄海兵使李泓,为人狠愎,无他善状,本不合于阃任,而至于海西兵营,有不可差送者。瑞兴一邑,即泓雠乡,朝家昔年,购索大立,终不捕得,人心愤痛,至今未已。为其子者,巡过其邑,摠察军政,独无怵惕之心乎?武弁中可合此任者,不为不多,该曹之必以此人差遣者,已极乖当,而在渠之道,亦不可晏然赴任,新除授黄海兵使李泓,亟命改差。上曰,因兵判所达,才已改差矣。正言具万理所启,沈埈、崔守庆,复科还收事。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忠州官属,谋害长吏之变,实是舆人所共愤,国法之所不贷者,减死定配罪人郑八翼,初既承款于讨捕营及捕厅,而及其移送刑曹之后,乃反变辞,是死中求生之计,非有一分可恕之情,则所当严鞫,亟正王法,而狱事延拖,已至四年之久,而未即就服,诚可痛惋,又因刑官之陈达,至有减死定配之命,臣窃惑焉。夫八翼,乃行凶正犯月心之夫,而始以毒药多寡问之,又以顷日相议事,何以为之之说问之者?是皆八翼承款之招也。其曰,相议事云者,即谋害主倅之事也。其曰,何以为之云者,其促成凶谋之意也。至于毒药多寡之问,益著其同谋行凶之状,一招再招,情节毕露,论其罪犯,奚止于知情不告而已哉?况其毒倅之变,由于反库一款而八翼,身为仓监,擅用官谷,至于一百七十馀石之多,则自知其罪之难逭。有此绸缪问答之言,其情状如此,而重狱未究竟之前,径先酌处,以贷其死,此岂非失刑之大者乎?臣恐自今以后,谋害长吏之变,其将接迹而起,岂不大可惧也?其在狱体,断不可容贷,请减死定配罪人郑八翼,亟命还囚,一体鞫问,以严国法,以快人心。上曰,勿烦。

○今日朝参时,掌令尹会所启,臣待罪宪府,有所怀惶恐敢达。近来,国纲解弛,人不畏法,以推考一款观之,被推之人,全不惕念,未即缄答,迁就时月,虽是薄罚,照勘无期,朝家用罚之道,岂容如是?古者时推人员,只于都政启拟,且不给禄矣。此法废阁,因循至今,虽被问备之罚,元无所关,故近日违牌之纷纭,未必不由于此,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自今以后,一遵旧章,时推人员,未勘律之前,不得受禄,且不举拟事,申饬于吏兵曹及户曹,何如?上曰,申饬,可也。以上朝报

○朝参入侍时,领议政崔锡鼎所启,昨年年事,虽均为失稔,远道则犹有差胜处,而至于畿甸,被灾尤酷,道臣状启中,虽有等数之差别,而大抵,无甚异同,列邑人民,自岁下已有穷迫难保之患,诚为切急,不可不及时赒赈,而赈政,例于二月始设,甚急则五日为度,稍歇则十日为度,计日分赈矣。其中稍胜邑还上,则本官,自当度其缓急,随便赈贷,而若其尤甚邑,则即今必汲汲分赈,庶可救民。国储若或有裕,则事当划出千馀石,白给畿民,而赈谷,既已匮竭,且冬寒甚酷,牟麦亦将不实,前头民事,尤为可虑。白给则姑未可轻议,而必须勿拘常规,及时分赈,以为救急之地事,令赈厅商量事势,申饬列邑,似宜矣。上曰,畿甸根本,理宜优恤,而饥馑尤酷,着实分付,速令分赈,可也。

○兵曹判书李寅烨所启,以江边设科事,御史,不久当下去,而武科额数,必须预定,然后可以奉行矣。近来科举甚数,仕路渐窄,出身之空老者无数,今此设科,既是别科,江边不过七邑,额数太多,则前头不无难处之端。且科场规矩,必须比他稍重,可知武士之技艺矣。上曰,已前额数,几何?寅烨曰,己酉年则四百,乙亥年则一百,而此乃通一道试取,今则只是江边七邑,不必以此为准矣。上曰,江边虽止七邑,此是慰悦之举,科额不可太少,就乙亥额数中折半,定以五十人,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朝参时,陈慰使拜表吉日差退事,榻前定夺。以上朝报

○兵曹启曰,曹所属司仆寺官员等,自甲申秋冬等,至戊子秋冬等褒贬等第,因其时本寺提调有故,限内不得磨勘矣。戊子秋冬等,则今始追勘以入,而戊子春夏等以上,则既自本寺,入启荡涤,并勿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司仆寺誊录》

○朝参入侍时,兵曹判书李寅烨所启,本曹骑步兵布,以木钱参半,而木一疋代钱二两五钱,定式上纳矣。昨年,木价踊贵,故前全罗监司李光佐状启,以为民间形势,万无本色木备纳之路,木一疋,虽代捧钱文三两二钱,民必乐从,于公于私,实为两便云,故从民所愿,以此分付矣。厥后各邑,所纳不一,或有新定三两二钱上纳者,或有只纳二两五钱,而加数之不纳者,皆以未收置簿矣。近来各邑,论报本曹,盛称无路收捧之状,仍请荡减未收之数,而该曹既难擅便,且有准数加纳之邑,多寡不均,诚难处矣。自今年二月为始,来朔新当木钱参半之处,若捧三两二钱,则必有民怨,已为不纳者,则当以旧定式二两五钱收捧,而第政当穷春,虽依例所纳裁减,况此加数之未收,有难督令征捧,参酌蠲减似好,而终始不均,何以为之乎?上曰,大臣所见,何如?领议政崔锡鼎曰,此事诚为难处,当初加定者,只以木贵之故,从民愿加定,而即今民间形势,有难加征,且新定三两二钱中,准纳之邑小,而未收之邑多,虽有些小不均,似不当一切征捧,而况昨年台疏,亦论加征之有怨,京司需用,虽甚关紧,至于加征,终涉难处矣。上曰,此时加征,其势诚难,特为荡减,可也。以上《兵曹誊录》

1月6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式暇。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式暇。左副承旨金弘桢坐直。右副承旨许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弘桢,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晋平君泽,以永昭殿春享大祭终献官肄仪时,吏曹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弘,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丁道复,以春享大祭大祝,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进,参判李墪进,参议李济进,右副承旨许玧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进,参判洪璛以下三行缺

○传于兪命弘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连次褒启守令、边将及讨逆时别单人员,并录用事,言于两铨。

○又传曰,清白吏战亡子孙,各别录用事,言于两铨。

○又传曰,初入仕各别择拟事,申饬铨曹。

○吏批启曰,江原监营中军李凤征,以捕贼之功,加资事,命下矣。李凤征,前日尚州营将时,居下考,时未准限,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又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八十者,每于岁初,该曹抄启事,曾已定夺矣。侍从臣父,前以七十加资,至今年,年满八十之人,依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加资。

○金万埰,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春享大祭时,荐俎官实差,工曹参议南至熏,预差,副司果李宜显书塡,启下矣。南至熏移拜外任,李宜显,当为陞实进参,而今日肄仪时,称病不进。事势急迫,不得已以判决事任胤元,改付标以入,李宜显病状轻重,未知,何如,而莫重肄仪,致有临时窘急之患,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兪命弘启曰,位罗万户李明辉,差使员还下去单子入启之后,终不入来肃拜,极为骇然,推考,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满应迁者,相避及未准朔监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隶院郞官,各司久任,时推人员,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曹郞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守令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及都事,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济州牧使,今当以文官差出,海外重地,不可不择送,而堂上中拟望之人乏少,堂下侍从中可合人,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诸道兵、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守令、边将中可合人,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训炼院正,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以下缺一行馀

○又启曰。以下缺十馀字前主簿元次周,闲良白时哲、金溟、金渭澄、闵良基、郑俊明、朴东遇等,或贼人指捕,或军器监董,或料理补赈之功,有加资之命,而田雄齐、郑始昌、金始安、元次周等,未准职未资穷,白时哲、金溟、金渭澄、闵良基、郑俊明、朴东遇等,系是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又启曰,前主簿韩以重,因平安监司状启,以赈恤监官,料理补赈之功,有加资之命,而方在下考,不得下批,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传于许玧曰,常时停朝市之时,则不得开政例也,而大政既开之后,若值停朝市,则仍行与否,考例以启。

○许玧启曰,传曰,常时停朝市之时,则不得开政例也,而大政既开之后,若值停朝市,则仍行与否,考例以启事,命下矣。问于吏曹,则曾无如此前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弘启曰,江原监司李台佐,疏批已下,更为牌招肃拜,使之从速赴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行判中枢府事徐文重,曾经世子师傅,《五礼仪》,曾经师傅之丧,王世子,有举哀临吊之礼,而世子,以永昭殿亲祭,方在散斋中,举哀临吊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权停。

○又以礼曹言启曰,《五礼仪》,大臣之丧,自上有举哀之节,而孝庙朝,再次举哀之后,此礼废阁不行,清城府院君之丧,虽因特教举哀,而系是不常有之礼,举哀一款,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磨炼。

○又启曰,停朝市政事仍行与否,无可据前例之意,自政厅,才已启达矣。大政,异于散政,大臣之丧,与凡停朝市有别,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停朝市,则政事例不得为之,而虽以散政言之,既已开政,则无中止之事,况大政尤重,且已开政,仍令为之。

○吏批启曰,新除授本曹佐郞宋正明,以前任北评事,受由上来,今方在京,使之即为出谢,以为同参大政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下缺二行馀以朴泰征为云山郡守,李龟龄为奉常正,沈寿贤为副校理,李梦晔为军资主簿,赵泰耆为缮工直长,李舆辅为禁府都事,赵正礼为监察,沈澳为司评,崔启翁为济州牧使,金万胄为顺天府使,郑东里为旌义县监,崔斗三为机张县监,赵世垕为新昌县监,李汝迪为长兴府使,崔云翼为尚衣别提,赵邦征为健元陵直长,申义集为平市奉事,宋正明为吏曹佐郞,金镇玉为坡州牧使,李东馣为安边府使,李晩成为大司成,李寅烨为弘文提学。前营将李凤征折冲,今加嘉善,捕贼加资事受教,济州牧使崔启翁通训,今加通政加资事传教。沈寿贤单付平安道江边试才御史,郑楗为尚瑞直长,申尚华为禧陵奉事,赵命兴为掌乐主簿,赵泰东为工曹参议,洪重福为户曹佐郞,赵光命为济用判官,韩在海为直讲,李明浚为修撰,金始庆为柒谷府使,李汉珪为金海府使,李观命为应教,严庆遂单付承文副正字,李国英为尚瑞副直长,李晩坚为吏曹正郞,柳殷龟为瓦署别提,吴运昌为东部主簿,吴命恒为校理,赵道彬为辅德,尹安教为义盈库主簿,金锡良单付礼宾别提,本院去官,李基献为工曹佐郞,丁时悌为永平县令,朴泰远为咸昌县监,朴其良为庆安察访,蔡成胤为砺山府使。知事宋奎濂资宪,今超崇政,变品陞资事承传,护军尹泽,今加嘉善,年八十前承旨尹宪柱父,加资事承传,仪宾都事金泓通训,今加通政,年七十前奉教金相元生父,加资事承传。

○兵批,以尹就商为同知,金致龙为佥知,柳星枢为副摠管,李周征为五卫将,李夔为同知,李彦瓀为内禁将,赵相周为黄海兵使,李岋为顺天营将,李凤祥为全罗左水使,高大贤为习读,白时耉为忠清水使,申鸣汉为忠清兵虞候,李载恒为训炼主簿,郑善纲为南虞候,李太古单付延平佥使,仍兼监牧官事,承传。沈棂为白翎佥使,李行俭为宣传官,李谱为训炼主簿,朴世弼为都摠经历,申庆弼为训炼佥正,赵重廉为月串佥使,李檝为白峙佥使,李海成为仇宁万户,金泰虎为坊垣万户,崔镇汉为所江佥使,杨显道、朴敏章为武兼。朴文杓单付训炼主簿,本院去官,杨显道、朴敏章、李时明、曺锡周、权寿凤单付副司果。李周征为曹司卫将,张用汉为德积佥使,许埰、李井焕为五卫将,李弘喆为兼司仆将,安相汉为砺山营将,白以成为佥知,张宇汉为安骨万户,金克礼为蛇梁万户,朴泰元为玉江万户,李再兴为黔毛浦万户,严斗信为龙津万户,金迪为弥串佥使,李义旻为景福假卫将,李凤征、徐来益、杨遇汉、李硕宽单付副护军,李顺坤为宣传官,朴东相为训炼副正,郑鸿宾为训炼佥正,韩命基为都摠都事,李时明、曺锡周为武兼,郑弼周为柔远佥使,兪𬬩为清城佥使,闵宣重为德浦佥使,安相汉单付副护军,李晩章为天□佥使,金九三为保山万户,李智宪为葱岭万户,朴溟羽为训炼副正,权寿凤为部将,许梁为宣传官。副司果兪德基,今加嘉义,江都筑堰时都厅,教炼官李攀龙,今加嘉善,军器修补,尹商益,今加嘉善,军器改造,加资事,承传。

○许玧,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本曹佐郞宋正明,今日内即出参政事,启下催促矣。称有身病,无意行公,事甚未安,推考,使之趁明晓,出肃参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都目政事姑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弘桢启曰,都目政事姑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备边司启曰,关东田事,时未收杀,前监司拿递之代,不可不急速下送,而江原监司李台佐,除授已过十日,尚未出肃,即为牌招,使之从速辞朝。原州牧使南至熏,襄阳府使李海朝,亦令催促赴任,何如?传曰,允。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呈,以判府事李畬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遇灾警惧,弥日不定,元老大臣,诫诲勤恳,予甚感叹,可不服膺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江原监司李台佐上疏。大槪,千万意外,东藩新命,遽及于谴罢病伏之中,荣除恩叙,一时俱下,不拘常格,分外超擢,惊惶震越,罔知攸措。缩伏累日,不敢遽自陈免,今因备局草记,天牌降临,严畏分义,谨诣阙外,而揣量才分,终无堪承之望,玆敢冒死陈吁。伏乞亟命镌递臣新授职秩,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谢恩,江原监司李台佐。

○礼曹,判府事徐文重,当日卒逝云,自今日初八日至,停朝市,礼葬等事,依法例举行,何如?启依允。新丧元老,曷胜震悼?禄俸限三年仍给,以表予意,棺板一部,令该署择送。

○执义李颐晩初度呈辞。入启。给由。以上朝报

1月7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坐直。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式暇。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执义李颐晩再度呈辞,以停朝市,留政院。

○副提学赵泰耉上疏。大槪,敢陈浅见,冀蒙察纳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亦有意见,大政使之姑罢焉。

○正言具万理启曰,请还收沈埈、崔守庆复科之命。措语见上请罪人郑八翼还囚事。措语见上国家不幸,元老大臣,昨日丧逝,官居野处,莫不赍咨涕泪,咸与相吊,则仰惟重宸恸悼之念,当如何耶?凡有大臣之丧,停朝市三日,乃国朝古例也,此非典礼之当然,隐卒悼亡之意,实寓于其间,而昨因开政,有仍行与否,考例以启之教,圣意,盖以停朝之日开政,为未安也。及政院以无前例回启,而因以知道判下,臣窃不胜慨然也。大政既开旋停,亦涉重难,臣非不知圣意之攸存,而第伏念大臣之于国家,股肱也,柱石也。哀讣上闻之日,以圣上恸悼之意,念玆停朝之旧规,则虽已开政,而前例之有无,固不当下询也。既无前例之可据,则宜亟罢政,而旋又东西两铨,为政自如,三日停朝之意,果安在哉?况此大臣,殿下平日所尝倚毗,而礼貌之老臣,殿下昨日处分,臣未知其或无歉于圣德欤?此非特事体之苟且而已。请今日大政,姑退数日,以存三日停朝旧例。昨日开政时,大臣卒逝之报上闻,而政事仍行与否,既有下询前例之举,则圣意所在,槪可知矣。喉司之臣,只以该曹无前例回启,而别无禀请变通之举,最后一启,语甚泛然,殊无力请之意,以至因循开政,而朝廷事体,终归苟且,国家规例,未免废隳,则不可无警责之道,请当该承旨,从重推考。答曰,不允。大政,已有退定之命矣。

○持平金东弼启曰,车莫男事。措语见上崔元立事措语见上今年穑事之大歉,业已朝家之所洞悉,而臣于受由往来之时,伏见负抱流徙之民,相续于道,询诸闾里,半是军保,伤心惨目,有不忍言。虽于此时抚摩而赒救,尚难望其安集,况身布催督之令,遍及于救死不赡之民,民安得保其旧居,而不至于逃散乎?臣窃伏闻水军物故,而已出立案者,未及代定之前,姑减身布,而骑步兵及炮保等诸色军保匠保之类,则虽未代定,一向征捧,所以有白骨征布之弊,而终未免邻族之侵害,此诚有乖于一视之政,虽在常时,已有不均之叹,矧此大杀之岁乎?目今春穷正急,督纳旁午,既无准捧之理,徒为敛怨之归,流逋之徒,不堪于塡壑,则必将去而为盗,其为国家之忧,当复如何?诸般身布之未收者,虽不可并许停捧,其中物故的实之类,则不可无别样变通之道。请各样军保物故,立案而未及代定者,一一查出,依水军例,特许减除身布事,令庙堂划即禀处。凶岁守宰之称以赈民,非道聚谷者,比比有之,臣于沿路,得伏闻丰德前府使李相殷之在任也,广抄各面民人之称有家赀者,邀致府庭,作一宴会,残杯冷炙,亲自劝酬,而出一册子,遍请其出物补赈,名下悬录,数若不多,则甘诱威胁,勒令加录。一人所纳,或至四五石,谷物合而计之,其数甚多,乡曲疲氓之贮蓄升斗之谷,以资穷春契活者,既被横敛,举皆枵然。噫,身为牧民之官,既不能方便拮据,尽心赒赈,乃反作此寒乞儿之事,终至于割肉充腹之归,事之可骇,莫此为甚,不可以居中已递,还而不论,请前府使李相殷,罢职不叙。其所聚之谷,即令该道,按簿查出,一一分给于物主,俾无敛怨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前启,黄海兵使李泓改差事,停启。

○吏曹启曰,都目未毕之政,今正月初十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前密丰都正坦,益宁都正梯,骊陵副正圻,昌善正楣,琅城副守炜,西城守焯,西平守桡,益阳守檀,琅坪守煇,砺昌副守柙,并叙用。

○左承旨李壄,左副承旨金弘桢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以上朝报

○扈卫厅别将,以两大将意启曰,行判中枢府事徐文重,昨日卒逝,其所带军官,当有区处之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判中枢府事李畬为大将。以上《备局誊录》

○义禁府启曰,以全罗监司、江原都事状启,刑曹粘目,咸平前县监郑以云,襄阳前府使李宇谦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郑以云,以郭山郡守方在任所,李宇谦,时在京畿安城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以上《禁府誊录》

1月8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金万埰。左副承旨金弘桢坐直。右副承旨许玧被论。同副承旨兪命弘式暇。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流星出狼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三更,月晕。

○明日,永昭殿春享大祭,王世子亲行时,出宫正时,午正初刻。

○政院启曰,昨日谏院,请推当该承旨之故,伊日仕进左承旨李壄,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并引嫌出去。昨日左承旨李壄,左副承旨金弘桢,承牌来到陈疏,而停朝市相值,不得捧入,今日亦不仕进,厅中只有臣铣,右承旨金万埰,出纳之际,事甚苟简。且明日大臣家致吊时,承旨一员,当启禀进去,而许玧、金弘桢,以吏兵批政厅当该,引而为嫌。李壄、兪命弘,以谏院启辞中,最后一启,语甚泛然,并皆引嫌,台启未了当之前,更请牌招,亦伤事体。明日大臣家致吊时,他无启禀进去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台启推考,并为牌招。

○右副承旨许玧,同副承旨兪命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以上朝报

1月9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式暇。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姜铣启曰,今日厅中,位甚不齐,右承旨金万埰式暇,左副承旨金弘桢,以大臣家致吊,今方下直进去,厅中只有臣铣及左承旨李壄,出纳之际,事多苟简。昨仍本院启辞,既有依台启推考之命,则右副承旨许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固无引嫌之端,而昨日违牌,已涉过当,今日亦不仕进,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弘桢启曰,小臣卒判府事徐文重家,致吊事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缺二行馀

○许玧启曰,训炼都监旗牌官来言,日暮后悬灯,缺数字罢漏后止刁斗,平明后落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兪命弘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姜铣,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见存四员内,修撰李世瑾、李明后,副修撰李宜晩在外,副修撰丁道复,独为入直矣。明日,永昭殿春享大祭王世子亲行时,以大祝,今日先诣享所,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四员内,正郞赵泰亿,以永昭殿春享大祭王世子亲行时,宫官进参。正郞李晩坚在外,佐郞李世最,方在呈告中。佐郞宋正明,时未肃谢,本曹无省记郞厅,佐郞宋正明推考,今日出肃,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以上烬馀

1月10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左副承旨金弘桢坐直。右副承旨许玧式暇。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王世子,遣宫官,大殿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金弘桢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政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都目政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月十一日,宗庙展谒举动时,本府都事十员内,九员各差备随驾,一员本府入直。王世子考喧左右都事,无推移之道,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宪府启辞,各样军保物故,立案而未及代定者,依水军例,特许减除身布事,令庙堂禀处事,允下矣。各样军保中物故,成案而未代定者,请令诸道,一一精查启闻后,禀处,其物故之代,斯速充额,而未即代定守令,各别论罪,宜当。仍念前秋诸般身役分等禀定时,丁亥条未收身布之次邑,观势收捧事,定夺分付矣。畿、湖两道,比诸道尤甚,且已岁翻,有难督征,使之一体停捧,宜当,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御营大将金锡衍,以身病不为行公,今已累朔。凡干军务,未免旷废,委属可虑,太庙举动迫近,连呈辞单,无意出仕,事甚未安。闻其病势,近颇差歇云,即为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顷日江都北一场出给本寺事,定夺之后,移马一款,待明春发遣郞厅,看审近处诸岛形势,而处之事,允下矣。其后镇江场继有许给之命,许多国马移放之处,不可不详细审察,俾无马政亏疏之弊,当申饬以送,而闻江都津路,近始稍通云,本寺佥正郑勖先,数日内,给马发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万埰,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御医前庆安察访方震夔,本职既已见递,时无职名,依例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启曰,地理兼教授柳殷龟六品迁转代,前引仪沈桦命,课学兼教授吴运昌,六品迁转代,士人朴来泰。此两人,术业颇精,以此差下,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以下缺数行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进,参判李墪进,参议李济进,都承旨姜铣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进,参判洪璛病,参议许墀进,参知李师商[李师尚]进,左副承旨金弘桢进。以下缺三十馀行

○吏批,以金泳为宗庙奉事,韩延[韩埏]为刑曹佐郞,金柏龄为军器主簿,李梦曅为司评,洪天叙为广兴守,辛受和为司议,韩后相为军器副正,李健命为左尹,金兴庆为吏曹正郞,李观命为司谏,李深单付承文正字,池钦单付校书著作,李齐尚为尚书副直长,安节为庆安察访,郑以规为大同察访,黄翼再为全罗都事,丁惟慎为庆尚都事,丁道明为咸镜都事,沈寿贤为持平,朴尚廉为居昌县监,柳之桢为镇海县监,张相汉为郭山郡守,李世表为献纳,吴命禧为礼曹佐郞,李锡仁为济用副奉事,申思永为工曹佐郞,尹得仁为禁府都事,李寅熺为司宰佥正,康友谅为济州教授,李晩坚为应教,洪禹瑞为副校理,赵泰亿为掌乐正,李廷济为兵曹正郞,闵致龙为礼曹正郞,闵思渊为典设别提,金鑮为造纸别提,赵相殷为监察,金九龄为掌苑别提,申𫕵为兵曹佐郞,权大恒单付典籍,严汉重单付承文校检,以上四馆去官。洪万遇为典籍,韩㙉为奉常主簿,罗星度为礼曹佐郞,鱼有凤为工曹佐郞,李臣龙为司仆主簿,黄一夏为安边府使,赵泰亿为兼弼善,闵思渊为监察,缺二行馀黄应一为刑曹正郞,张蕴单付校书博士,宋奎濂为知敦宁,金兴庆为兼校书校理,金兴庆为兼西学教授,金昌说为临陂县令,陈斗柄、金相元为典籍,李澳为禁府都事,赵彝和为司䆃主簿,李得英为掌苑别提,金兴庆为兼文学,郑𢽾为典设别提,洪受泽为冰库别提,赵正纲为敬宁殿参奉,李世鸿为敦宁参奉,申弼夏为孝陵参奉,朴弼基[朴弼琦]为敬宁殿参奉,李世雄为礼宾别提,崔后章为归厚别提,宋正明为兼校书校理,申𫕵单付兼春秋,密丰都正坦,益宁都正梯,行骊陵副正圻,昌善正楣,琅城副正炜,西城守焯,西平守桡,益阳守檀,琅坪副守煇,砺昌副守柙,以上并叙用事,承传。兼春秋,京畿梁圣揆,忠清道韩祉、林世俭,庆尚道丁惟慎、韩永祚,黄海道李相周,全罗道黄翼再,咸镜道丁道明,平安道李震焕,江原道安时相。

○兵批,以李相顼为羽林将,李汉章为内禁将,李圣恒为都摠经历,河沃为训炼佥正,许镇为都摠都事,朴瑞圭为训炼判官,金圣大为鱼面万户,郑道完为宣传官,李硕培为赤梁佥使,林泽辉为西平万户,朱世赟为群山万户,李寿完为格浦别将,安相辉为木浦万户,李后球为文山万户,曺圭瑞为守门将,尹悫为全罗兵使,尹河、朴珽为守门将,李斗天为忠壮卫将,赵世望为内禁将,尹廷舟为兼司仆将,尹泽为同知,李翊文为卫率,洪以图为训炼判官,韩弼荣为老江佥使,柳兴瑞为花梁佥使,全百禧为法圣浦佥使,朴义健为山羊会万户,郑时健为南村别将,申命举为训炼判官,郑道征为宣传官,洪德望、郑舜命为训炼主簿,李廷周为都摠都事,李玄祚、李奎成、李𪣶、金泓单付副护军,李健命单付副司直,赵汝璋为兴阳监牧官,刘斗文为罗州监牧官,崔柱海为顺天监牧官,田会一为乶下佥使,具文恒为防垣万户,申庆弼为都摠经历,申庆汝为训炼主簿,金缵为景福假卫将,南汉纶为鹰牌头,尹悫、安健行、辛致宽、朴世挺、李硕宽、金重元、尹泽、闵涵、李泓、沈若虚、权圣征、杨遇汉单付副护军,吴缵起单付训炼佥正,李彦馨为训炼佥正,洪以图为都摠都事,金晋后为训炼主簿,姜汛为五卫将,郑泰宁为平安兵虞候,郑东宪为唐浦万户,李厚全为安东营将,李凤征为全州营将,李国馨为训炼判官,韩配义为翊赞,罗晩齐为武兼,卢远明为守门将,沈凤辉为四山监役,李廷贤为吾叉浦佥使,申庆弼为高山里佥使,申烒为训炼判官,金寿河为都摠都事,南延年为都摠经历,兪得一为知事,边珌为部将,李东梁为守门将,姜必文单付露梁别将,河德裕为武兼,朴泰俊为训炼主簿,郑缵述为部将,鱼景亮为训炼主簿,行副护军柳重起,朴宣兴今加嘉义,曾经阃帅加资事承传,权管秩,于打张硕维,黄土岐、文淑明,广坪朴宗榏,庙洞李振亨,甫老知金始三,楸仇非朴世相,洞崔昌佑,大坡儿金永善,自作仇非金完梁,永万洞李元白,安原张溟翰,曲浦尹灿,李譔为滋浦万户,金益溥为习读,平安兵虞候郑泰宁,内禁将超世望,以上加资事,承传。

○金弘桢启曰,新除授平安兵虞候郑泰宁,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正言具万理启曰,请还收沈埈、崔守庆复科之命。措语见上请罪人郑八翼还囚事。措语见上答曰,勿烦。

○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启曰,车莫男事。措语见上崔元立事。措语见上守令,系民生休戚,不可不慎择也,决矣。居昌县监金锡民,以下直来见,而与之接话,全不解事,举止骇异,衰耗且甚。镇海县监李时胄,为人不似,全无履历,题目之下,物情为骇,凶岁字牧之任,何可付之于如此之辈乎?请居昌县监金锡民,镇海县监李时胄,并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以上烬馀

○王世子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执义李颐晩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京畿监司书目,杨根呈,以修撰李世瑾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明日,宗庙展谒时,大驾出宫初严,辰正一刻。二严,巳初初刻。三严,巳初三刻。王世子出宫正时,巳初初刻。开门,罢漏后。

○谢恩,掌乐正赵泰亿。

○吏曹判书赵相愚,兵曹判书李寅烨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禁府,魏赫万拿囚。启。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大报坛亲祭,每年三月上旬,择日定行事,定夺矣。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三月初六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事,知委,何如?启依所启施行。以上《礼曹誊录》

1月11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万埰。左副承旨金弘桢。右副承旨许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执义李颐晩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今日太庙展谒举动时,本兵之长,不可不随驾,而兵曹判书李寅烨,以大政后循例呈告,方在受由之中,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李寅烨,牌不进。

○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王世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世子宫,药房、政院、王堂问安。答曰,知道。

○展谒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初严,午正二刻。二严,午正三刻。三严,未初初刻。王世子还宫正时,午正三刻。

○大驾、王世子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持平沈寿贤、金东弼启曰,车莫男事。措语见上崔元立事。措语见上答曰,勿烦。

○判府事徐宗泰箚子。大槪,病未能趋进于陪从之列,惶恐待罪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别无所伤,安心勿待罪。

○司谏李观命启曰,伏闻日昨宪臣,以近日推勘之法不严,受禄除职,无所拘碍,以致违牌之纷纭为言,臣不胜瞿然之至。臣情理所迫,前后违牌,非止一再,今此谏职除命,又及于推缄未勘之中,揆以廉义,决难抗颜就列。适值太庙展谒之日,不敢偃伏,黾勉出肃,而动驾时急,未暇自列,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庆尚监司书目,臣情势之外,病伏沈痼,不得不复此仰吁,乞递臣职,以便调息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呈,以掌令赵锡周辞职上疏上送事,启递差。以上朝报

1月12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呈辞受由。右承旨李敏英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桢式暇。右副承旨许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曰,湖堂,令大提学抄启。

○左承旨李壄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右承旨金万埰上疏。大槪,敢陈衰病不堪供职之状,乞赐递改,毋旷职事,以延残喘事。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禁府都事,以委官意来言,今十二日,判义禁赵相愚呈辞受由,十三日国忌斋戒,十四日国忌正日,十五日望日,三省推鞫坐起,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受由,参判李墪病,参议李济进,都承旨姜铣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受由,参判洪璛进,参议许墀病,参知李师尚病,右副承旨许玧进。

○吏批,以赵泰亿为执义,洪重周为掌令,李受益为军器佥正,李敏英为右承旨。

○兵批,以李东馣、李颐晩、赵锡周单付副护军,金万埰单付副司直。

○掌令尹会启曰,车莫男事。措语见上崔元立事。措语见上答曰,勿烦。

○正言具万理启曰,今者右僚引避,臣当处置,而第见其避辞,则以宪臣筵奏中,推缄未勘而受禄除职,无所拘碍,引以为嫌。臣前日被推时,未勘推缄而受禄除职者,亦非一再,则臣于宪臣之言,已极䩄然,固当引避之不暇,而今于右僚之避,何敢可否于其间乎?既不可冒当处置,则亦不可晏然在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谢恩,右承旨李敏英。

○副校理洪禹瑞上疏。大槪,恩叙除命,荐降于数日之内,惊惶感惕,靡所容措,反复揣量,万无承当之望。且于日昨,宪臣推缄申饬之启,尤有所不敢晏然者,冒陈危恳,冀蒙镌递,以严公法,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会宁开市,既已完毕,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别定禁军,送于义州,使之传给凤凰城将,以为入送北京之地,何如?答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1月13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呈辞受由。右承旨李敏英。左副承旨金弘桢坐直。右副承旨许玧朝坐夕服制。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汇晋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献王后忌辰斋戒。

○许玧启曰,司谏院司谏李观命,正言具万理引避退待,本院无行公之员,处置归于宪府,而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持平沈寿贤、金东弼,皆在呈告中,执义赵泰亿未肃拜,掌令洪重周在外,处置经宿,事甚未安。除未肃拜在外人员外,并即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金弘桢,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缺一行

○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沈寿贤、金东弼启曰,即者谏院处置,归于本府,臣等承牌来诣,而谏臣避辞,皆以推缄未勘,受禄除职,为引嫌之端,则臣等俱是被推未照勘之人。当此申明旧章之日,其将自处之不暇,何敢是非立落于其间乎?且本府推勘之规,见带台职之人,则虽已答缄,不得照勘者例也。臣等,未解职之前,决无照勘之期,未照勘之前,又无冒出之势,以此以彼俱难抗颜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掌令尹会启曰,臣累日供职之馀,宿病添苦,寻单请急,方此惶蹙。今以谏臣处置,召牌下临,分义是惧,不得不强进趋诣,而臣之向日筵奏,盖虑国纲之解弛,欲为推缄之速勘。虽其本意,在于旧章之遵行,而继自今申饬为言,则谏臣之强引前日之事,相继引避,无亦太过乎?虽然,今此纷纭引嫌之端,既由于臣之一言,则臣何敢独为晏然是非于其间乎?既不得处置,则亦不可一日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兪命弘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沈寿贤、金东弼,掌令尹会,再启烦凟,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申时酉时,日晕。夜一更,月晕。五更,有雾气。以上烬馀

○摠戎厅启曰,广智营入直三运壮抄军兵,既已准番,依前例,与训炼都监军兵,今月十五日,还为替代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摠戎厅誊录》

1月14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壄呈辞受由。右承旨李敏英。左副承旨金弘桢坐直。右副承旨许玧服制。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沈雾。申时酉时,日晕。夜一更,月入轩辕右角星内,月晕。自二更至五更,月晕。

○仁献王后忌辰。

○兪命弘启曰,两司多官,相继引避退待,玉堂当为处置,而连日陈疏,以带推未勘,嫌难可否为辞,原疏以国忌,不得捧入,而两司处置,渐至迁就,事甚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引嫌太过,使之处置。

○假注书李汇晋病,代以权熀为假注书。缺二行馀

○执义赵泰亿启曰,如臣颛蒙,百不犹人,猥蒙洪造,遍玷清要,涯分已溢,愧惧恒积。矧玆柏府亚席,地望尤别,自揣才分,实难承当,而一向稽谢,亦所不敢,不得不黾勉出肃。第臣前后被推,非止一再,公缄未勘之前,受禄除职。又不知其几遭,则今于旧章申明,诸台迭避之日,独安得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兪命弘启曰,执义赵泰亿,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副应教臣李正臣,副修撰臣丁道复等箚曰,伏以司谏李观命,正言具万理,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沈寿贤、金东弼,掌令尹会,执义赵泰亿,并引嫌而退。避辞措语并见上宪臣筵奏,意在申饬,前事引嫌,殊涉太过,嫌难处置,其势固然,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司谏李观命,正言具万理,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沈寿贤、金东弼,掌令尹会,执义赵泰亿,并命出仕。取进止。答曰,依启。以上烬馀

1月15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式暇。左承旨李壄呈辞受由。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弘桢坐直。右副承旨许玧服制。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圣辂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以行吏曹判书赵相愚,行兵曹判书李寅烨三度呈辞,传于兪命弘曰,加给由。

○传于兪命弘曰,明日开政。

○以备忘记,传于兪命弘曰,明朝领相命招,使之卜相。

○金弘桢,以备边司言启曰,高山察访韩以原状启,前南兵使柳星枢,乘轿诬罔之罪,违法滥骑之律,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柳星枢,顷以冒禁乘轿之罪,既已罢职。所谓滥骑,巡历时,以马不快走,使之代立。别无加把之事,则不当以滥骑论断,置之,何如?传曰,允。

○兪命弘,以礼曹言启曰,来三月初六日,大报坛亲祭时,王世子出宫一款,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申鼎华,内中日试才时,鸟铳连三次没技,既有直赴殿试之命矣。前日连三次所受马帖,依例还收之意,分付该寺,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五日,束伍军李义发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卢远明,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全罗监司朴弼明状启,防踏镇金元鹤船只,其同生族侄等八名,一时渰死事,传于兪命弘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京畿监司李彦纲状启,加平郡守洪重衍,杨津节祭献官,不得参祭,罢黜事。传于兪命弘曰,只推勿罢。

○传于兪命弘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崔锡鼎,行汉城判尹赵泰采,知中枢府事兪得一,韩城君李基夏,户曹判书金宇杭,工曹参判闵镇远,同副承旨兪命弘,司谏李观命,应教李正臣,掌令尹会,假注书权熀,事变假注书朴圣辂,记事官洪尚宾、洪启迪。

○崔锡鼎进曰,日气一向寒凛矣,今始和解,而变候无渐,温暖太过,数日内阴雾之气,又不佳,此时,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锡鼎曰,岁后不为次对矣。小臣,前头有出去事,故敢达。江都之行,顷因津路难通,迁就至今,而大政才过,将待兵判出仕,同行为计,而今十一日,得接通津府使所报,则冰凘塞路,甲串难通,广城津一日一渡,而望后可通云。待其更报,数日后发程为计,而兵判李寅烨,素谙江都事,三度呈辞,加由之后,将欲请牌矣。寅烨,方带有司,以前日台言,有所难安,姑可以此缺一行馀从后辞免,自有其例,今亦依此例,兵判李寅烨,牌招,何如?抄出榻前下教上曰,依为之。锡鼎又启曰,顷者掌令尹会,以被推人员,受禄除职拘碍事,援旧制陈达,近来多官,以此引嫌,极其纷纭,而台臣本意,非指已往,盖欲自今申明之意也。其时若自政院,措辞启禀还给则好矣,而既未能然,前头亦必有以此引嫌之虑矣。古则宪府独为勘推,而谏院则无此规矣。臣之先祖故相臣鸣吉,以其窒碍之故,两司,互相照勘事定夺,而厥后,未能遵行矣。癸亥、甲子年间,大臣以两司互勘事,更为定式。今则已成令甲,行之亦久,而即今台官,以为身方带推,照勘他人,有所难安云。台官既已带推行公,则岂有嫌难照勘之端乎?且受禄除职之事,亦宜禀定,故敢达矣。料与禄异,禄以等颁,料以月给,被推未勘前,不为给禄。自是法例,以其通朔颁禄,科前科后,亦有定限,而至于受料,则中间定夺,孟朔勘推者,仍为逐月给料,仲朔以下未勘者,不得受料,而厥后,故判书臣李世华,更为变通,虽未勘推,勿为拘碍,故在官者,举皆受料矣。除职事,时推人之不拟望,乃古规也。吏曹开政时,带推人员,则别为书置,而推考甚多,本非一端,若以此为拘,则注拟苟简,诚为难处。诸臣方入侍,使之各陈所见,何如?赵泰采曰,小臣情势难安,且有亲病,累犯违幔,方在带推未勘中,有难容议,而今既登对,敢不仰陈,我国设法,意非不美,台官所达,亦难矫弊,而即今诸臣,勿论推考轻重,并许行公。三司卿宰,无非带推之人,以此为拘,诚为难便,而给料,与颁禄有异,孟朔勘推者,继而受禄,中朔被推者,不得受禄,未知中间定夺,果无窒碍之弊,而即今台官,有前冬除拜而尚未署经者。以此观之,宪府之开坐照勘,每至迁就,我国廪禄,本来甚薄。况减以为料,若以宪府之有故,未即勘推,若干月给之料,亦不得受,而或过数朔,则并失其等之料,卿宰三司之外,亦多有带推者。使贫寒之人,失料供仕,其于朝家使臣之道,未知何如也。以等给禄之时,则其间或可照勘,而月给之时,则恐不可一切胶守,询诸臣而酌处之,似宜矣。兪得一曰,臣久因情病,难于冒进,前后违牌,非止数四,若论其罪,莫先于臣。今虽抗颜登对,何敢随诸臣可否于其间乎?李基夏曰,臣连有身病,备局坐累次不参,故见方带推,而佥议悉陈,别无他见。金宇杭曰,臣亦在被推未勘中,有难可否,除职事,又非臣之所可与议,而给禄一款,即臣之所掌,敢不仰陈。以已往定夺观之,先朝壬子年间,因筵臣陈达,以科外被推者,封仓后勿为给料,科后被推者,仍为给料事定式矣。及至乙丑年间,度支之长,以科前科后之差别,又为定夺,孟朔则拘碍,其后两朔则勿为拘碍,而除职于中朔,而初受料者,无为拘碍事定式矣。古法既然,今猝变革,似涉未安,而宪府,若不趁即开坐,则被推之人,势将永失其料矣。以诸臣所达,参酌处之,何如?闵镇远曰,臣亦多有未勘之推,有难可否,而顷日台言之出诸朝纸者,一番看过,今难详细领会,而第其为言,以为带推者,给禄除职勿拘之故,违牌之弊纷纭云,可谓待士大夫薄矣。朝臣违牌者,或由于情势之难安,疾病之难强,出于万不得已,虽近来廉隅太胜,未免纷纭。若以为给禄除职勿拘之故,有此轻犯云尔,则极为未安,欲矫牌不进之弊,使之拘碍于除职给禄,则臣未知其可矣。上曰,闵镇远之言是矣。顷日,掌令所达,申明旧章之说,大意则好矣,而措语间,以除职给禄之勿拘,所以违牌之多云者,闻来果似未安矣。锡鼎曰,被推人,自古为拘云者,意在遵法,而料与禄异,中间累度定式,意有所在,非为废阁旧章,事势固然矣。若给禄时,则依古法为之,而给料时,虽未及照勘,给之似宜矣。除职一款,若以未带推者拟望则好矣,而每有苟简之患,且与外任并拟有异,每每启禀,亦涉未安。自该曹审察,带推者则姑勿备拟,必须不得已后除职似好,而闻台官,以时推未勘之故,多官缄答,已至本府,而尚未照勘云。两司互勘,既有令甲,则更为定夺,似宜矣。上曰,申明古法好矣,而近因连岁凶荒,辍禄而给料,若又以时推未勘为拘,则受料者甚少,限给禄前,勿拘似宜矣。除职事,非但三司,卿宰以下庶官,带推者居多,若以未照勘为拘,则拟望似难,时推人员,并为启请备拟似好。两司互勘,既有定式,似无不安之端,申饬可也。泰采曰,三司拟望时,可以时推并拟启请,而至于守令庶职及参议、承旨差出之时,则有难一一启请矣。锡鼎曰,此言好矣。上曰,时推人员,三司则启请并拟,而他官拟望之时,则勿为启请可也。抄出举条

○崔锡鼎又启曰,今此江边七邑,遣御史试才事,礼曹,依遣重臣例,既已磨炼节目,行会云。在前,西北道遣重臣设科时,仍为唱榜赐花,遣御史时则不然。济州、南汉等处取才时,皆许直赴,而无唱榜之规矣。今因权𢜫状启,只于七邑设行,则与前日遣重臣有异,而事体差轻,依前遣御史例,武才则兵判,既已禀定,儒生则抄出若干人,或直赴,或给分似好。入侍诸臣处,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遣重臣时,则令宣传官,赍红牌赐花下去,仍为唱榜,遣御史时不然。江都、南汉、水原设科时,皆取才上来,今亦依此例为之,可也。泰采曰,北路,即兴王之地,而为丰沛之乡也。朝家待之,异于他道,故设科取文武者屡矣,而西路,则有一番遣重臣试取之事矣。今此江边七邑,本是弓马之乡,其在慰悦劝励之道,试取武艺则可也,而此与通一道遣重臣设科时有异,文武俱设,既无前例,且关后弊,臣意则只取武才,为宜矣。锡鼎曰,赵泰采所达似是。而权𢜫状启,既以设科为请,该曹关文,亦依此行会,今不可猝改前令,虽归重于武才,而文亦取其一二人,似无妨矣。上曰,诸臣之意,何如?得一曰,小臣分义缺半行朝廷之事,何敢干预?上曰,卿言不然。既已入侍,则陈达所见可也。得一拜曰,圣教至此,敢不仰对?北路则固有遣重臣试取文武之规,济州设科时,亦以绝岛,并取文武,而今此关西试才,视彼有异,遣御史,只令试才于江边七邑,则与遣重臣通行一道者,事体不同。虽以慰悦之意言之,道内多士,亦必有向隅缺望之叹,且无前例,则有关后弊。赵泰采所达诚然矣,而臣意,亦以为只取武才可也。基夏曰,七邑设科,盖出慰悦之意,则并取文武,似无所妨矣。宇杭曰,江边七邑之设科,意有所在,既已行会,试期不远,今猝中止,未知其如何矣。得一曰,凡朝令,宜详于始,而当初行会,以并取为定者,事甚径遽矣。泰采曰,西路之请设别科,盖是效嚬于北路之例,而西路事体,既异北路,制述并取,此无前规云,才固可取矣,而文科决不可许之。镇远曰,赵泰采之言,诚是矣。第礼曹,初不以设科节目禀定,庙堂,径先行会,殊未稳当,而既已行会本道,则遐方之人,举将耸动,而今又改令,只取武才,则想多缺望。虽并取文士,只许一人直赴,则似不至过滥矣。锡鼎曰,曾前遣重臣西路设科时,文亦取之矣。得一曰,江边七邑,非独为边地,而文武并取之科,只设于七邑,终未知其得当。且江边人所望,在于试才给赏,而不在于设科,礼曹之请设文武科,殊可讶也。观命曰,御史试才,与遣重臣时,事体有异,兼取文士,有所不可,既已行会之后,又复改令,虽似留难,而大凡朝家处事,务在得当,既知其不可,则岂可以变改为难,而不为之停止乎?泰采曰,七邑之外,亦有许多邑,而今此科事,不设于全道,只设于七邑,事涉偏重。文不兼取,则七邑儒生,固为缺望,而其为缺望,犹是小事,文武并取,则他邑人心,尤将缺望,而事之不均,亦当何如耶?正臣曰,该曹,既已行关,文亦取其一二人,未为不可。闵镇远所达,似宜矣。会曰,行关之后,又复改令,未知其为可,文亦试取,似宜矣。上曰,该曹,依遣重臣例,磨炼节目以进,当初泛然看过矣。今闻大臣、诸臣所达,七邑设科,有异于通一道设科,并取文与武,谓有后弊者,不无意见。江边七邑,只令试取武才,而该曹,难免不察之失,推考可也。以上抄出举条得一曰,虽微小事,颁布四方之后,或恩或怨,归于朝廷。朝家处事,重如九鼎大吕可也。谋之虽众,决之贵独,当初行会,责归该曹,而今此广议,断在宸衷,自上快示处分,何如?上曰,只取武才事,定夺可也。

○崔锡鼎又启曰,以东莱府使状启,有禀定事,故敢达。年前以只许五日开市,勿许朝市事,分付矣。因莱伯状启,复许朝市,而只许渔菜,勿许米升之交易,故以朝家分付,训别辈,通谕于馆守倭处,则以为渠辈生理,只凭朝市时米谷。今若革罢,则事甚切迫,五日开市时,虽许米谷之买卖,而米商甚少,每有乏食之患,逐日开市时,并许其米升渔菜。且载约条云,朝市之并许米谷买卖,行之已久,今虽猝改,远人乏食,亦涉可念。莱府启闻,谓有约条,则朝市许米,似无所妨。申饬莱府,朝开市时,并许米升,而禁其滥杂之患,则似无后弊。且不孤远人之望,询问诸臣,何如?上曰,诸臣各陈所见,可也。泰采曰,臣待罪户曹时,以开市收税有弊端,革罢事有所陈达,而其时东莱府使李壄,难于猝罢,往复庙堂。其后府使,亦不奉行朝令,迄今未得了当,有此烦启之事矣。朝市乃限朝前,买卖渔菜,晩后则罢市,使不得无常来往,而近来则名为朝市,而终夕买卖,莱府定送色吏,不惟不禁其滥杂。又从以逐物收税,甚至草鞋等物,亦入税中云,诚可寒心。朝市之规,虽只许渔菜,而米斗,亦不可不许。且升斗之交易,有异石斛,石斛则固可禁,而升斗何可禁也?每日开市,只限食前,晩后则切勿许其来往。仍罢收税之事,则可无彼我人滥杂之弊矣。韩配夏启闻中,不曰罢收税色,而只曰罢朝市时,买卖米升云云者,其意见,有未可知也。锡鼎曰,开市时遣色吏,收取若干税物云矣。得一曰,赵泰采,备知玆事曲折,既已详陈,臣则久在引蛰之中,未知朝家分付于莱府者如何,而今观状启,殊未可晓。朝开市,既是例行之事,其在待远人之道,米升买卖,何可不许乎?因此不分朝昼,彼我人出入买卖,极其滥杂云。今若不罢收税,则其弊终不可防,只许朝市,收税一款,永为革罢,为可矣。依泰采所达,分付申饬,何如?基夏曰,小臣,别无所达。宇杭曰,限朝前开市及并许米升交易事,赵泰采所达是矣,而收税事,朝廷不可与知矣。镇远曰,臣则未知此事曲折,而只许朝市,日晩后无时交易,则永为革罢云者,赵泰采之言,诚是矣。泰采曰,倭人接待,自有其节,而今则鱼菜之外,绵布及杂物,络绎出入,自朝至暮,每日如此,故乙酉年间,陈达此弊,朝市时交易,不过一二斗米,而石米,不许交市矣,其弊更起,滥杂犹前。自今另加申饬,限朝开市,晩则闭馆,勿令往来,似宜矣。锡鼎曰,凡收税之规,大买卖,则例有之,而如朝市零碎交易,何可种种收税乎?彼我人通商时,不可无色吏之看检,而至于朝市收税,禁之宜矣。上曰,朝开市,限朝前设,而日晩则罢,收税色吏,亦令罢之可也。以上抄出举条

○崔锡鼎又启曰,即见京畿监司李彦纲状启,则即今民事方急,赈资不足,道内还上耗谷及赈厅移转耗谷,尤甚邑则全数划给,之次邑则折半划给,以为无土饥民,白给济活之意,为请矣。畿甸民事,如是切急,不可不轸念。耗谷异于元还上,在前亦有白给之事,似当依所报施行。且帖文请得事,才已防塞,曾前所出帖价及耗谷,令赈厅禀处,何如?上曰,畿甸,被灾尤甚,而他无补赈之道,特为许施可也。以上抄出举案

○李基夏启曰,都监焰焇,前任监官折冲李震亨,煮纳焰硝,至于五千六百十四斤之多。时任监官前佥使李廷彬,煮纳焰硝,亦至四千八百五十斤。缺数行如有此等功劳,则皆蒙赏典,而他军门,亦有此例。今此李震亨、李廷彬,似当有一体论赏之道,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金宇杭启曰,上年农事,种种被灾,既给诸道分灾,岁入之大缩,固已料之,各道收租案,皆已上来,湖南虽未及上来,而槪以诸道田结摠数计之,则将不满七万石矣。近来连值凶荒,殆无遗储,一年经用,当入十一万石,而今岁所入,不过为半年之用,即今各仓遗在,仅至四五月,其后则当以新捧继用,而明年正二月以后,实无料禄颁给之势,不可不豫为拮据矣。自前如此之时,则例以江都、赈厅米万馀石,推移用之,而即今江都、赈厅,并皆难恃,他无容手之处,三南储置米,其数有裕,今若取米三万石,则可以支用于前头矣。主管堂上,虽不入侍,大臣方为入侍,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锡鼎曰,昨年失稔,畿湖最甚。至以湖西分等观之,入于尤甚者,殆至三十馀邑,实结由此大缩,经费诚为可虑,赈厅及江都谷,则以城役,实难迁动,无他容手处,储置米,既有推移之势,则分付该厅,参酌移送,以为共济之地,似宜矣。上曰,经用难继,则势将不得已取用,而三万石,则太多,分付该厅,参酌禀定可也。出举条而江都城役等字不出

○宇杭又启曰,顷日,兵判李寅烨,以海西蒜山镇之残弊,黄、凤两邑田结,参酌划给事,既已陈达蒙允。曾前朝家,为虑本镇之凋弊,以黄、凤两邑,各二百结有划给之事矣。戊寅年间,本镇于大野洞一百十馀石落种之地,作畓耕垦,故李寅烨,曾为海伯时,曾前所给田结,状闻还属于本邑矣。今又划给田结,此虽出于为虑残镇之意,而既有百馀石之地,则当此经费匮竭之日,不宜添给他邑之田结,要害处边镇,若是残弊,则以黄、凤两邑还上耗谷,限年划给,容或可也,而田结划给,诚为重难,故敢此仰达矣。锡鼎曰,蒜山镇,虽是年久,而凋弊特甚,不成貌样,兵判之请给田结,盖以此也,而划给田结,事涉重大,耗谷划给之说,诚是矣。本镇凋弊,莫可收拾,则黄、凤两邑耗谷,限三年划给,似宜矣。上曰,田结划给,诚为重大,以两邑耗谷,限年划给,可也。出举条闵镇远进曰,臣有区区愿忠之忱,每欲一陈,而惶惧嗫嚅,不敢发口矣。适值灾咎非常,圣心警惕,岁律替改,圣德日新之日,若复有怀不吐,泯默而已,则是臣生既无益于世,死为负国之归,故冒死仰达矣。臣伏见殿下,聪明睿智,无让于古先哲王,而国事日非,灾异荐臻,臣诚不胜讶惑。窃尝反复以思,究其病源,则只在于上下情义不通而已。盖尧、舜之圣,宜若无待于人,而犹且日觐四岳群牧,程子言,人主一日之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则自然熏陶德性。人主频接臣僚,则不但大有所益于成就圣德,上下情志,自然流通,以之做事,无所碍滞。虽以闾巷匹士言之,欲做一事,则必谋及子弟奴仆,谋及朋友邻里,集群策而取其善,然后卒有成就之效。况殿下为一国之主,遇无前之灾,不曾博采群策,而徒以一张备忘,可能消灾弭患耶?臣伏见殿下之引接臣僚,不过曰备局次对也,昼讲开筵也,各司官员轮对也,下直监兵使留待引见也,而备局次对,则大臣以下不过以簿书之末,禀定而已,而日势若暮,则诸臣之欲为禀定者,或未及毕辞而退。昼讲,则玉堂、六官,不过以训诰数语,草草陈达而退。轮对,则各司之官,不过籍记各其所掌,承问仰对而退。监兵使引见,则不过以到任后,随事驰启之意,仰达而退,而殿下,不过仍臣僚所达,随问随答而已。未尝亲出玉声,反复咨询以国事民忧,虽日三引接,如是而止,则何补于君德,何益于国事哉?况备局次对,虽以一朔六次定式,而每事頉禀,反不如前日三次定式之时耶?臣窃观古人之陈戒其君者,莫不以立志为先,缺数行殿下,苟有志于治国安民,则必能早夜孜孜曰,何以则国可治也,何以则民可安耶?问之大臣,问之诸宰,问之近臣,问之远臣,必求所以治国安民者而行之。夫如是,则国势,岂至如今日耶?臣窃望殿下,继自今大奋发大振作,燕闲蠖濩之中,一念惟在于国计民忧。如有圣衷之所思及疏启之可以底行者,大事则即召大臣而议之,小事则或召备局堂上或承旨而议之。划即指挥举行,毋或循例下庙堂,俾作经年之故纸。或披览古书及先朝日记,而有可以行于今者,则即召近臣,使之议于大臣而举行焉。大小诸臣或有自乡还朝,或以外任递归者,则即赐引对,细询民间疾苦,列邑弊端,其中可以变通者,令庙堂划即禀处。昼讲之时,则必以经文旨意,反复发难。儒臣有所陈戒,则必问今日可行之实事,如曰仁义可行,则必曰今日,行何事则为仁,行何事则为义,必求其实践之地然后已。且不特以所讲之书,讲论而已,或以文字,或以义理,从容质问,酬酢如响。轮对之时,则各司之官,必问其所居乡邑,仍访其地邑弊民瘼,并及其近地监司、守令之贤否,时时分付备局及六曹,使各其堂上,各持其未回启文书而入侍,禀裁判决。六房承旨,亦令逐日持公事入侍,而凡系此等引接,不拘礼貌,无时燕见于寝室,有如家人父子。夫如是,则群下,咸知殿下有至诚图治之志,而不敢为私相朋比之计。凡有所怀,可补于国事,则虽微官,亦皆得以自达,而遐远小民之疾苦,莫不登闻。四聪之下,上下之间,情志流通,君民之际,忧乐相须,而群臣之贤愚邪正,亦可以莫逃于听言观貌之时,其有补于则哲观人之政,为何如哉?臣伏闻国初召对,极其频数,大臣以下,虽退朝而不敢脱公服。虽以仁、孝、显三朝事言之,每于引接之时,缺八九字未尝如今日之泄沓也。此岂非殿下之所当法者耶?臣谓治国安民弭灾应天之道,无过于此,必须大振作大奋发,为之庶有其效矣。上曰,缕缕陈达,出于忧爱之诚,可不留念?镇远曰,下直守令,近来连次引见,有以见接下不倦之盛意也。执此心孜孜不已,臣窃有望焉,且外方事情,本道状闻而后,朝家始得知之,而本道状闻,只凭各邑之文帖,各邑文帖,只凭面任之驰报。所谓面任,率皆无识村氓,故如农事形止,多不以实。至于灾异盗贼,绝不报闻,以故外方虽有变异之事,朝廷漠然不知,诚可寒心。臣意则,自今以后,朝臣,勿论职秩高下,闲散军职、军门将校,或因公,或受由下乡还归者,必以沿路闻见,如农事形止,市价高下,民间形势,盗贼灾异之有无,及穷民抱冤者,京差作弊者,本邑外守令之非法虐民,详细条列,作为单子,呈于备局。自备局一一详阅,其中如有异闻,须至上达者则入启,而参互彼此,折衷群言,则其间虚实,可以详知。且自上时或招见其人,而亲自谘访,则遐远民情,无有壅阏,而其为人之如何,亦必莫逃于天鉴矣。此是汉魏相宋李沆之遗法,古人有行之者,故敢达。上曰,所达之言,大意则好矣,而朝家事,自有大体,至若闲散军职、军门将校辈,亦令呈单备局,无时引接,问以守令贤否等事,殊涉臃肿,有关后弊,上段轮对官一款亦然。至于备局事,或有当为速决者,或有当为商确者,必欲一一即为举行,则未知其可也。镇远曰,大体则然,而区区浅虑,以为接下频数,则下情无所不达,故敢有所陈矣。圣教如此,不胜惶恐。且君臣犹父子,父子之间,何言不可达乎?王世子,春秋鼎盛,学问日就,宗社无疆之休,孰大于是?第丙子嘉礼后,已至十馀年,尚无元孙诞降之庆,群下忧闷,曷胜尽达?缺一行馀圣虑,凡系求嗣之方,必须靡不用极,此实臣民之望也。上曰,予当留念焉。镇远曰,顷伏见王世子所制舟水说之下讲院者,则文理通畅,少无间断处,庆幸何极?即今春秋已壮,智虑渐长,殿下,若于如许引接之时,必令出坐于御床之侧,参闻机务,或问其所见之如何,宫中燕侍之际,亦须谘询政令得失,使之明习国事,则其所进益,必不浅鲜,故敢达。上曰,当尤加留念矣。镇远曰,两王子之于王世子,尊卑名分,必须截然严峻,而亦宜使之源源陪侍,俾天显友爱之情,隆洽无间,则《易》所谓正伦理笃恩义者,无过于此,而实殿下齐家之一大政也。上曰,此言亦好矣。镇远又曰,昨闻去冬阙内调马时,一王子自内观光,目见内乘别军职、宣传官等饥寒之状,盛备酒馔以饷之云。王子见人饥寒,推其恻隐之心思,有以济之,此所谓仁之端也,岂不美哉?第王子之私施惠于朝臣,在事理,极为不当。王子方在冲年,虽不能深思,而次知宦侍辈,若知事理,则此等事,所宜谏止而不能言,良可惜也。其日武士辈,无不醉饱夸矜云,而臣意,则独不无过虑,敢此仰达。伏望申饬宦侍辈,使知此意,何如?上良久曰,然。李基夏进曰,都监所属募入船只,自前无钱布收税之事矣。顷因闵镇远所达,自工曹,折半收税事定夺,而本监待变船,只捧若干小木,若自工曹收税,则彼此两税,势将难支。且本监有异他衙门,各营入直处点火及军器点火之资,皆办于此,而又自工曹,折价一船之税收钱一两半,此事虽甚细琐,自工曹,勿令收税事分付,何如?镇远曰,非但训监而然也,各衙门船只,自工曹知数,而收捧半税钱一两半,则训监之独免其税,事涉不均,故既有定夺,续续变通,未知其可也。基夏曰,都监形势,视他尤难矣。锡鼎曰,顷者闵镇远,有所陈达,缺二行都监船,则曾无米布收捧之事,其以都监有所重而然也。宇杭曰,一船两税,诚为不便,船人辈,亦以为患,工曹收税,未知其可也。工曹,既有许多船只,则虽无都监所属之船,亦不无收税之道,都监船只,勿为两处征税,似宜矣。锡鼎曰,当初镇远,定数半税之说,大体在于修举弊端,而都监募入船,只有十馀只,所谓捧税难便者,诚然矣。基夏曰,十馀只外,更无加数使用之事矣。上曰,才已定夺,从后禀定,可也。锡鼎曰,前头可以知之矣。镇远曰,将欲待秋收税矣。且各衙门,若能着实使用,以免其税,则好矣,而不然,而只欲免税于工曹,殊甚不可。既已定夺之后,数数变通,未知其稳当矣。

○李观命所启,请还收沈峻[沈埈]、崔守庆复科之命。措语见上上曰,勿烦。

○又启曰,请减死定配罪人郑八翼,还囚鞫问事。措语见上上曰,勿烦。

○又启曰,继绝,人伦之大变,而丧记,礼制之重也。于此一有所乖,则人道乱而风俗坏,可不惧哉?故判敦宁府事权是经,在世之时,为其无子,取族人子为子,未几而死,则取诸孙行,以为继子之后,而又取继子之弟,为弟二养子。及是经丧出之后,继孙及养子,皆服衰麻,伦礼之乖悖,莫此为甚。请令礼官,禀旨厘改,以正风化。上曰,令该曹禀处。

○又启曰,近来官序无渐,济用判官赵光命,出六未过半岁,遽尔陞品,有乖政例,未允物情,请吏曹当该堂上、郞厅推考。上曰,不允。

○尹会所启,臣之迷滞之见,不量事势之难便,顷日以推勘之法,申明旧制之意,有所陈达。因此引嫌纷纭,窒碍多端,妄言之罪,臣实有之,而尤有所大段难安者,推考之罚,其路非一,矫弊之意,不专在于违牌一款,而筵臣,不谅臣之本意,摘取行语,斥臣太过,臣实未晓也。虽然非斥之言,既发于筵中,圣教至严又如是,臣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兪命弘所启,掌令尹会,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

○又启曰,厅中位甚不齐,只有小臣及金弘桢,而弘桢,病势方重,未得出厅。前头省鞫,亦当有进去之员,承旨有阙之代,明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抄出榻前定夺

○左参赞姜鋧疏曰,伏以臣,屡陈悃愊,未蒙矜许,寻单见却,情势穷蹙,日昨朝参侍卫及太庙陪从之班,皆未得进参,分义亏缺,罪戾冞增,而又于此际,有湖堂抄启之命,臣于此,惶陨狼狈,益不知措躬之所也。文衡之任,虽迫于严命,黾勉出肃,而未尝一日行公,实无因仍蹲据之意。至于抄启词臣,赐暇湖堂,事体重大,如臣无似,添叨[忝叨]文任,环顾臣身,犹惧其不称,其何敢𬬻锤才儁,贲一世之文治乎?成命之下,决难承当,且臣所遭台言,实非等闲,幸赖天鉴孔昭,照烛无馀,批旨隆重,开释备至,而危怖之怀,久而愈切。在臣自靖之道,终不敢晏然行公,而加以所患寒疾,阅月弥留,未即和解,症情转剧,委顿床席,无计起动,区区危悃,不得不冒死呼吁。伏乞圣慈,俯垂哀怜,亟罢臣本职及兼带文衡之任。且收抄启湖堂之命,以安私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须勿固辞,安心行公,亦速抄启。

○左尹任弘望疏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中,伏闻今月初十日政,除臣以汉城府左尹者,臣奉旨感泣,继以惶陨震惕,罔知置身之所。臣以孤根弱植,父子窃禄清朝,过福之灾,理所不免。获罪朝廷,为世僇人,退伏田庐,杜门省愆,于今十稔。十稔之内,三被台弹,而四辱除命,公议虽严,而误恩冞深,臣非木石,宁不知感?臣一违丹陛,天星倏已十周,臣之犬马之齿,将迫八耋,哀朽之状,固不足言,而伏想天颜,亦必非复昔时,及臣未死之前,一望清光,是臣区区至愿,而罪蛰之踪,公议是惧,何敢自同恒人,复入修门,以贻当世之羞哉?臣之除授本职亦有日,驳正之论,必发台席,圣明已赐处分,而臣远伏穷乡,未及闻知,一日虚带,尤增悚仄,乃敢冒死仰吁。伏乞圣慈,特加谅察,将臣职名,亟赐镌削,毋污清朝,俾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右承旨李敏英疏曰,伏以臣,虚羸癃病之人,昨年春初,重得寒疾于远役劳瘁之馀,弥留数朔,仅以获延。日候向暖之后,虽若稍歇,而病根既痼,风寒易袭,及至秋凉,即又复发,沈淹半年,真元耗败,旁症百出,屡阽危域,其得保有躯命,以至今日。臣亦不能自期,杜门屏伏,与鬼为邻,自分朝暮溘然,无复有人世之念矣。不意新除恩命,遽下此际,自力供仕,断无其望,而第臣于前秋,忝叨是职,既以病不克趋承,终至于违牌坐罢,则无论情实之如何,前后除命之下,辄事稽逋,有所不敢起身床箦,扶曳祗肃,实出于严畏分义,非病势有一毫可堪驱策之望也。连日晓起,冲犯雾露,触感甚重,症情越添。昨日申退之后,寒热交作,四肢百骸,无不刺痛,顽痰塞胸,飮啖辄吐,气息奄奄,若将垂尽。盖臣此病,虽由于失摄所伤,而源委既深,非如一时偶感之比,缺一行馀犬马恋主,即其常性,一近天陛,瞻望耿光,岂非臣区区之至愿,而疾病危苦,急于救死,不得不旋事渎扰,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伏乞圣慈,俯垂矜怜,亟许恩递,使垂死残喘,获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校理郑栻疏曰,伏以臣,谬蒙洪造,久叨匪据,丝毫蔑效,愧惧徒积,挟册登筵,未尝不发汗沾背,而章疏祈免,例归虚饰逃遁,不得苟然随行,反顾蹜踖[踧踖],诚不知所以自措也。抑臣有怨迫之私情,欲一陈闻于慈覆之下,而迹涉僭越,不敢累烦,治疏旋毁,迄今趑趄。顾臣情理,日迫一日,疾病之极,有不容缓声者,玆敢干冒𫓧钺,仰首哀鸣,臣罪万死,臣罪万死。臣于顷年,猥将血恳,仰渎天听,曲荷圣明之垂怜,特许湖邑之便养,斯诚旷世之异数,有非贱臣之所当得者。母子相庆阖门攒祝,庶几涵濡圣泽,获伸至愿,而祗缘臣福眇祸钜,丧病荐叠,首尾六朔,无非老母哀伤煼煎之时,曾未能乍开欢颜,安受一日之养,末梢所遭,尤是意外罔测之横逆也。苍黄震薄之际,其所以惊老母颠顿道路者,非比丧病例有之患候,思之至今,腹悸魂琐,虚辱我圣上锡类逮下之恩,未克卒承惠养之盛意。此莫非臣不孝无状,获罪神天之致,俯仰惭恧,尚谁咎哉?在臣分义,惟当固穷安命,一听造物者处分,不宜重干严诛,辄事祈恳,而第今母年益高,景迫崦嵫,疾病缠绵,懔懔有朝夕之忧,而活计冷薄,甔石累空,轻暖甘旨,虽非雅望,穷饿水火,殆将未免,每一念此,怛然哽塞。若不趁此馀日,少酬反哺之愿,则亲年不待,风树难静,恐为莫追之憾,便成难赎之罪,人子至情,当复,如何?伏惟圣朝,敦尚孝理,凡民之穷老不得养者,当加矜恤,而至于朝臣之求养缺一行馀是臣自阻于天地父母之前,而终无致养之日也。玆用不避猥屑,复此疾吁,伏乞圣慈,宽臣罪戾,察臣至恳,特畀一县,俾遂私愿,则随地效力,内外何间?母子感祝,陨结是期,臣无任血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副护军李尚建疏曰,伏以臣,早事弓马,幸窃科第,积仕军门,又忝资级,天恩罔极,报答无阶。思惟一进浅见,以陈时弊,而见识浅陋,不能周知其所揣摹者十馀事,而七八条件,未尽讲解。其中七件,略有所究,思以所究者,先彻天听矣。今此朝参举动时,先陈三事,其馀四事,未及奏达,而言辞支离,喉司,命臣退录以呈,故臣敢冒犯,得尘大槪。北路烽燧,事甚虚疏,一年通火,不过数巡,是与初不设烽奚异哉?北路烽绝,例不为异,故烽无待令之军,官无查核之举。虽自六镇通火之时,咸兴以后,每每绝烽,是则欲连六镇难连之烽,反绝内地当连之烽也。咸兴乃六镇、三甲两路之都会,若自咸兴为始举烽,则咸兴之无事,可以日日得闻,岂不愈于全不闻北路之消息哉?咸兴以外,虽或断续,咸兴以内,各别申饬,使无绝烽之事,似为可也。都城,乃宗社臣民所在之地,而国家只以江都、南汉为依归之所,视都城有若逆旅,然主其宗社,而一遇小警,便谋播迁,为其父母,而不思捍卫,计在弃躱,已为堂堂大朝之耻,而若使人谋不臧,虽是江、汉两都,安保其必守乎?都城之城广民众,虽犯兵家之忌,而果能使贼,不敢正视,则亦何难守乎?大抵战争之事,胜败无常,故设为城关,时看势头之不好,暂为入守,以防其驰突而已,岂有将一片孤堞,以为我虽猬缩茧缄,束手安坐,而必无危亡也哉?且脱有不幸,仓卒奔避,则公私之积蓄,诸营之器械,虽能运去乎?势将尽为寇夺,京城十万丁夫,势将尽为散亡,缺一行馀清野入守,则我岂不能旬月自守,而四掠无资,则敌亦岂能旷日筑围乎?至不可必守而后,西归江都,东归汉都,未为不可。且夫三都,互相为猗,角守此京城,则两都足为藩辅,而及至不守,亦足为归,弃此归彼,则不但京城,反为贼资。江都能为汉都之声势,汉都能为江都之声势乎?北汉,天作之地,亦宜筑城,或当穷蹙,足为卷入之所,江头诸仓,移置城内,则亦免仓卒搬运之路。今之钱弊,不待言知,民以是穷,盗以是滋,与其作此无益有害之物,宁似铸成火器,以为守城,火器为用,战阵最利,而常时重大难运,惟于城上,便于安放,今若铸出千斤大铳,直放数千步外,一放之威,千人可废。城之要冲,贼所当犯之地,各安十馀座,则虽有百队梯冲,不敢近城矣。殿下,试为亲临试之,自可知其为御敌制胜之具矣。散在民间之钱,猝难收合,别铸两钱以收之,则钱自归公,而民无怨言,公无失利矣。使铸五号子炮,临城试之,使民观瞻,则声威之壮,冲破之功,无异雷神之号令,民知可恃,则皆有勿去之心,而自得人和矣。虽曰一军器,其用至于得人之和,则岂可轻弃哉?以此城民,守此城池,则自愿其家,必能效死。诸道守宰之家眷,皆在京城,为公为私,讵缓勤王?重关设险,自是守国之道,国家有诸岭之险阻,而弃而不守,岂非可惜之甚?略为设关,使近岭县邑,合力拒守,则如此险地,见一旗帜,亦足惊疑,若能善守,谁敢逾越?虽不善守,亦可稽留贼锋,以迟旬月,与夫长驱不止者,利害何如哉?讥关之法,自古有之,非但防御外寇,亦以禁察奸宄,上番军兵,番虽二朔,而点行往来,动延四朔,民之事农,岁几十朔。十朔番兵一万五千,以十朔上军之事,废一万五千人,二岁之农,分番上下,是先王寓农之美意,虽难尽废,亦当三分减二,或四分减三。缺一行半国家不幸,比年凶歉,八路流丐,萃于京师,伤于饥馑,触于风露,疠疫以炽,满城渐染,非但死亡之可虑,彼既失业之人,则虽或生全于万一,而莫有复为良民者矣。今年春穷,比前为甚,来头之事,尤为可虑。伏闻朝家,方以湖、岭之盗贼为忧,若使失业之民,辗转相聚,则愚臣之过虑,不知其将至何境也。宜择慈详有心计者,别立一官,略给赈厅之财,使之劳来抚养。择其不至太羸稍堪事役者,随才任使,逐名课督,或商或工,或为雇佣,给料日役,如人家奴婢然,阴以军法部署检治,则既有成律之后,必不至复散,虽时或有欺逃者,小利不足以资生,而从愿者,渐至安顿,则欺逃之类,不无自悔之心,傍观之人,必有相戒之意。初从一二人起,渐至千万之多,法立化行,远近咸聚,则四方无聊之民,举皆扶携而至。询其根因,验其多寡,则已可推知其土守宰之贤否,流民往来,各审来历,则亦可防闲外国奸细之出没矣。初头设立,略有所费,而及有成规,食力有馀,是赵充国屯田之类也。若欲因以为兵,则既是有律之人,又非仰廪于国,积久岁月,千万团聚,则军中财力,亦可自办。因以训炼教习,使皆有勇知方,则是又添一营于辇下,此与奉足月廪之诸营正兵奚异哉?窃比之各官分养之马,初虽尫羸不起,及至肥泽之后,无非腾骧之骏驹。今之尫羸之民,独不如尫羸之马,此法美意,略从王道中来,固非循常拘俗之人所能味知,苟非圣上断自睿念,不能行也。近来,武士之奢滥日甚,宋时入直之军士,至有从人持被,耻自担负者,今之武习,举是此类。伏愿先令入直武士,禁其着笠天益之规,非但阙内肃严,亦是军门体例。大槪位高将领入番之时,常着戎服,则何独于出入之际,微末武士,皆厌戎服乎?举动时扶持军,不过五百名,而捧甘五千名也。动驾之时,例以坊民,责立调发,骚扰贫民。缺一行馀今若自扶持军所司之司,定其应入之实数,为先给价于各其所司之官吏,有若贡物主人之例,则所司之官吏,既有受价之剩吏,必皆欣幸,而无有如前虚张军数之事。兵曹不失其虚兵之役布,都民自此晏然,无复向时之骚扰矣。远外之人,犹当存恤,辇下之民,宜先安保。伏见各道所置月课军器,不可不极尽极精,故当初磨炼之时,优数定价,而牟利防纳之徒,苟充塞责,无一合彀。古所谓以卒与敌者此也。如此器械,虽多奚为?今使造置之处,虽十分减五,三分减二,必务精妙,可也。曾前造置之物,亦使一一查出,罪其造置之人,则亦可惩后矣。臣之所知时弊,不可殚记,臣是武夫,故姑论武事,他未及仰陈,而南草之弊,虽非武事,在所不可不言者,故玆敢越例陈之,南草之害,实为一世痼弊。此物不足以疗人之饥,袪人之病,又非如水火所当用之物,又非水火之利,无是不可以资生者也,而窃视今之人关重之者,百倍于菽粟,若或暂时离口,必欲捐身命以易之,而老少男女贵贱上下,无一人不飮,故八口之家,一日所费,不下十文钱,虽是败产倾家,而期于必得后已。若自朝家,猝然勒捧无名之税如此,南草所费,则民必朝夕不保,今之贫民,自趋不保之地,而不自知焉。以圣上仁民之心,奈何?见赤子之入井,而不思救之乎?朝夕飮食,虽是紧重,而贫人,则犹能称其有无,而苟度朝夕矣。南草之费,则虽是贫人,必皆百计苟办,一如豪富之所费,故贸草者,无不售之忧。划草者,多起家之人,商贩者,半于市,负载者,连于涂,本以浮用剩物,而作一紧务行货,不独劳费之患如此而已。至于种养之弊,极是不些,近审诸处膏饶之田,尽种此物,以此生谷之土,反养无用之物者,已甚可惜,而一夫之力,所养不过半耕地,夫一夫治田,将过数石之地,其所失民之力为如何哉?今虽禁之,积年痼弊,不可卒革,虽严禁令,日日申饬。缺八九字亦不必禁其飮草,只禁其种艺,则禁之不难,而自可禁矣。种成之功,数月始讫,而布在田野,不可掩覆。现露之类,论以重律,所种之田,移给告人,则不过一年,世无一叶草矣。臣本庸贱,学蔑识浅,而惟其忠君忧国之心,撑肠拄腹,玆敢不避诛戮,妄自犯触。若谓有一分可采之语,则虽诛其人而用其言,亦所甘心,姑以所讲解之七事仰陈。其馀未尽解之条件,亦令随解陈奏,则臣之感幸,虽死犹生,臣不胜瞻天激切,悚仄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启下兵曹以上烬馀

1月16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式暇。左承旨李震寿坐直。右承旨金弘桢服制。左副承旨许玧。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观命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张宇龟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巳时,日晕。

○下直,长湍府使李森,蛇梁万户金克礼,参礼察访朴希颜。

○兪命弘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沈寿贤、金东弼呈辞,执义赵泰亿被论,掌令尹会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弘桢,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柳星枢,以御营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南小门洞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弘启曰,近来厅中,位甚不齐,只有臣命弘与左副承旨金弘桢,连日入直矣。左副承旨身病方重,又遭服制,无他替直之员,出纳之际,事甚苟简。今日政差出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而右副承旨许玧,已经成服,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牌招。

○又启曰,右副承旨许玧,同姓孽三寸侄女业儒金杓妻许召史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禁府郞厅,以委官意来言,判义禁赵相愚,同义禁李墪,方在辞职中,三省推鞫,堂上出仕间,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兵曹判书李寅烨,昨日违牌之后,今日又呈辞疏,无意出仕。本兵重务之积滞,委属可虑,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湖堂抄启事,命下,已经多日,而大提学姜鋧,昨日陈疏承批之后,今日又呈辞单,无意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开政事,命下,而判书赵相愚,参判李墪,参议李济,俱以被论不来云。开政命下之后,不可不趁即举行,而台启未收杀之前,径请牌招,亦涉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台启推考,并牌招。

○传于兪命弘曰,召对为之。

○以吏曹参议李济罢职传旨,传于兪命弘曰,推考传旨捧入。

○事变假注书朴圣辂病,代张宇龟受点。

○兪命弘启曰,司宪府掌令尹会,引避退待,本府当为处置,而大司宪李廷谦执义赵泰亿,持平沈寿贤、金东弼,皆呈辞,掌令洪重周在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缺数行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牌不进,参判李墪进,参议李济牌不进,右副承旨许玧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陈疏,参判洪璛病,参议许墀病,参知李师尚进,右副承旨许玧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相愚,参议李济,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新除授丰德府使金德基户奴呈状内,矣上典老母,以望八之年,沈病阅岁弥留,入春以后,本病加重,粥飮专却,委顿不省,决无离违赴任之势云。以俟母病少间,赴任之意,论理题送,而每以有加无减,决难赴任之意,屡度呈状不已。其亲病如此,则有难强令赴任,丰德府使金德基,罢黜,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震寿、李观命为承旨。卜相,南九万、尹趾完、李畬、李濡、徐宗泰、金昌集、李颐命、洪受瀗、郑载禧、尹拯。以李颐命拜左议政,尹拯拜右议政,李颐命、尹拯兼承文都提调。尹趾禧为安奇察访,柳𬘫为引仪,崔昌大为掌乐正。李万郁单付成均博士,李汇晋、兪泰章、洪道达并单付学录。李颐命兼世子傅,左承旨李震寿,右承旨金弘桢,左副承旨许玧,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观命。以兪命凝为司谏。

○兵批,以李敏英付副护军,李壄付副司直。

○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沈寿贤、金东弼启曰,臣等情势难安,疾病难强,寻单见阻,缩伏惶闷之中,即因僚台处置,召牌遽降,违慢是惧,黾勉来诣,而今此僚台避辞,复提推缄之事,引以为嫌。臣等俱以被推未勘之人,才以此自列,则其不敢可否于其间者,与前无异,镇日承召,徒事引避,愧恧冞深,罪戾益著。既未得冒当处置,则亦何可晏然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执义赵泰亿启曰,臣于昨日谏院之启,以前任铨郞时事,至被问备之罚,方在缩伏之中,虽有难强之病状,而亦未及寻单请急矣。乃者喉司,以僚台处置,请招在告诸台,而臣名混入于其中,此固喉司不察之致,而在臣分义,不敢偃伏,不得不祗诣台次。第臣之日昨引避,实由于僚台筵奏推缄事一款,今观僚台避辞,亦因玆事而发,则臣何敢有所可否于其间?既不得处置,则势不可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兪命弘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执义赵泰亿,持平沈寿贤、金东弼,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李震寿启曰,今此启下房单子中,都承旨姜铣,名字误书,致有点下之举,改付标以入,而臣固有不察之失,已不胜惶恐。当该注书,亦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传曰,允。

○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待,右副承旨兪命弘,侍讲官李正臣,检讨官丁道复,假注书权熀,记事官洪尚宾、洪启迪进伏。李正臣,读《节酌通编》第八篇答何叔京书二十一丈,自伏蒙示及心说,止答程允夫书,非仆之所敢知也。读至二十二丈。正臣曰,特无偏倚过不及之名,伊吐似误,读以伊尼吐,似宜矣。上曰,然。又命曰,下番继读。丁道复,读自三十丈来书,止三十八丈尤快心目也。道复,读至三十三丈不直,则道不见云云处,道不见之见字,读之以本音,则上曰,非见字,乃现字也。道复,依上教改读。又读至答程允夫书三十六丈,四人者皆建人云云处建字,读以达字。兪命弘曰,读以建字似是矣。道复曰,《朱子节要》,则以达人刊本,达字是矣。正臣曰,四人皆是建地人,则建字似是矣。道复,改以建字读之。又于三十六丈学者膏肓之病缺五六字肓字,读以盲字,上曰,非盲字,乃肓字也,命弘,亦言其误读,道复,改以肓字读之。

○正臣,释文义而奏曰,二十一张心说云云处,夫心存内而天理浑然者为道心,出外而为物所诱者为人心,今此何叔京,以存与入者,皆谓物诱所致,吕子约,以出与亡者,并为神明之妙,二者皆失于偏,故朱子谓之胥失。至于环溪,本是禅学,深害于圣门治心之法,故朱子穷源深斥之。上曰,朱子深知何、吕两说之皆非,故谓之胥失,又斥环溪禅学之误了,而谓之失其家学,其论心论学,若是明正,此等处最宜留念,儒臣所奏诚是矣。又于二十二三张心说已谕云云处释之曰,心为一身主宰,故朱子,拈出操存二字而辨论之。《书》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圣即道心也,狂即人心也,念即操存也。本为彻上彻下之工夫,而帝王之学,尤当于此等处留心焉。上曰,然。又于答程允夫书三十二张苏、程云云处,正臣曰,黄门侍郞苏辙,文辞伟丽,迷惑禅学,讹误后学,而程允夫,妄以苏、程,并称深害孔门之正学,故朱子明辨苏、程之学,如冰炭之不同,而斥其心术之不正,人君于此等处,审察而明辨,则其于群下,学术之真伪,心术之邪正,当如黑白之了然,岂不有补于治理哉?上曰,所奏诚是,当留念焉。

○道复,于答连嵩卿书,易箦结缨处释之曰,易箦结缨之时,死生之变,在须臾之间,而一缕将绝,一念未衰,其谨礼如此,而况平居无恙之日,其可不自致其力乎?人君,诚能体念此意,居常置身于法度之中,非礼不动,则《中庸》九经之本,于是乎立矣。上曰,所达好矣。又于答程允夫书三十五张持敬云云处,道复曰,敬者,圣学成始成终之要也,而持敬之说,此书尤详,朱子学问,摠而言之,则居敬、致知、力行三者,约而言之,则只是一个敬而已。故朱书中许多说话,大旨,不越乎数字,而先正臣李滉,就其书而节要之,缺一行馀朱子,在师保之位,李滉,居辅导之任矣。其于涵养本质,熏陶德性之功,当如何哉?惟殿下,尽心焉。上曰,当留念焉。又于三十七张吾弟明敏云云处,道复曰,程珣为人者,道理虽分明,少玩味践履工夫,故却与自家身心无干涉,殿下圣学,虽极高明,苟无玩味践履之功,其能造道而成德乎?伏望殿下,加省焉。上曰,当留念焉。

○兪命弘启曰,新拜大臣,自政院,例为下谕矣。新拜议政府右议政尹拯,时在尼山地,依例遣史官传谕,上来时给马事,忠清、京畿监司处,下谕,何如?出榻前定夺上曰,依为之。

○正臣启曰,副校理洪禹瑞,辞疏既已下批,而尚未肃谢,明日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定夺

○又进曰,臣有所怀,故敢达矣。昨日次对时,工曹参判闵镇远所达诸条中,频接儒臣,而进讲册子之外,拈出他册中文义及事关治国者,时时讲论,则有益于圣学之说,诚好矣。臣初欲继陈所怀,而殿坐移时,日势已晩,故不敢有所仰禀而退矣。今日召对,罢后日早,敢此仰达。凡馆僚,挟册登筵,一番讲论而已,其所奏文义,不过数处,草草莫甚,虽令筵臣,引经据义,讲论该博,以圣学之高明,固无待于筵臣之开发,况筵臣之循例进讲,无启沃之益,则岂不为应文备数之归乎?若如闵镇远之言,进讲册子之外,拈出他书中文义,切于时政者,频频询问,则不但有补于治国之体,筵臣学术之浅深,人物之优劣,必不逃于圣鉴之下矣,此岂不有益于用人之道乎?即今馆职之臣,虽不若前昔之彬蔚,而然,皆一时才学之士也。独臣不才无文,卤莾最甚,虽以寻摘为事,幸占科第,而言其实地,则经书、史纪,率皆昧昧,缺五六字特为情迹之难安,实由于学术之空疏,而前日批旨优渥,终不允许,分义至严,逃遁不得,既已承命之后,则自不得不强其所不能,凡文义未解处,问于他人而学之,疑晦处,考于他册而验之,触处付标,苟且莫甚。劝讲之任,以备顾问,则岂可使如此蔑学之人,苟充乎?若早赐斥退,回授可堪之人,则国体得宜矣。上曰,上款所达是矣,而仍为辞职,则未安矣。

○正臣又启曰,宣庙朝扈圣功臣赠领议政青原君沈垈[沈岱],战亡事迹,备载《壬辰录》及《惩毖录》等书矣。盖沈垈[沈岱]于壬辰年,以辅德扈从至松都,首建恢复之策曰,今此倭贼,已迫都城,而大驾西迁,则两湖虽有勤王之兵,而反落贼后,军情汹惧,易致溃散,国家失此援,则更无恢复之望矣。仍自请往谕湖西而征兵,由海路赴行在,及其贼据都城,沈垈[沈岱],又自请为畿伯,驻节朔宁,招诱京城居民,使为内应,以为合势灭贼之计矣。事机先泄,贼乃潜袭,取其首,悬之锺街,面色如生者六十馀日,倭人亦敬服云。盖其战亡,实为壬辰倡义之首,当乱尽节,以自殉国,虽古之忠臣烈士,亦何以加此?乱定后,宣庙,特命追赠领议政,而独无表忠易名之典,岂不有歉于奖励之道乎?今其子孙孱微,谥状亦无修纳之势,而其时事迹,昭载于《壬辰录》及《惩毖录》,则此足为可据之实也。若令有司,特为旌闾赠谥,其子孙,亦为录用,以示崇终隐卒之意,则实合事宜,故惶恐敢达。上曰,令该曹禀处。

○又启曰,宣庙朝节死赠吏曹判书臣权悰,即开国功臣文忠公权近之后也。悰当壬辰之乱,以锦山郡守,移檄于义兵将高敬命,合兵同力,拒倭死战,与高敬命,相继败没,缺二行故相臣李恒福亦尝言其事,啧啧称赏,此三臣者,皆是国朝名臣,而其所叹服,至于如此,则可验其实迹矣。乱定后,朝家,特命赠职,仍有子孙录用之命,而似宜有旌闾赠谥之举,亦令有司,亟举阙典,何如?上曰,亦令该曹禀处。以上二段抄出举条

○又启曰,仁庙朝节死臣故参议洪命亨,以文章清直,见重于世。当丁丑乱,与先正臣金尚容等,并殉节于江都,乱定后,朝家,赠吏曹参判,及至当宁辛酉年,因筵臣陈达,特命旌闾,而独未入于本府忠烈祠。同时死节之人,或入或不入,诚为不均,亦令本府,一体配祀,以示朝家褒崇之意,何如?上曰,当初立祠时,何独不入耶?正臣曰,凡此等事,虽在公议,而亦必有本家子孙之传说,然后可以采实举行,而今其子孙,零替不振,未即闻知于朝家,故本府亦尝遗漏,尚不入于配祀中,公议之嗟惜久矣,而此祠朝家所知,故不敢擅入云矣。上曰,亦令该曹,一体禀处,可也。抄出举条

○兪命弘将退之际,上特召下教曰,兵、吏判陈疏之后,既已批下,并为牌招,大提学之疏,屡下开释已尽,一向引入,尚不行公,亦为牌招,可也。此段出榻前下教命弘曰,湖堂抄选事,命下已久,而以大提学姜鋧不为出仕之故,尚未举行,诚为未安。凡湖堂抄选之规,大提学,虽为主管,必与吏、礼判,同议为之云,而吏判赵相愚,方在呈告中,礼判洪受瀗,时未行公,与大提学一体牌招乎?待大提学出仕后牌招乎?上曰,大提学出仕后牌招,使之同参,可也。此段出举条

○诸臣,遂退出。以上烬馀

○副提学赵泰耉,文学洪廷弼,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左承旨李壄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吏曹参议李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

○宾厅,卜相封入。

○兵曹判书李寅烨,牌不进后,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务,不可久旷。疏末乞免,殊涉太过,安心勿辞,速出行公。

○京畿监司书目,衿川呈,以辅德赵道彬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谢恩,左承旨李震寿,左副承旨许玧,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观命。

○吏曹判书赵相愚,牌不进后上疏。大槪,即因开政,召牌下临,而顾臣病情难进之外,又遭台弹,惶悚之极,未克趋承,臣罪至此,万殒犹轻。玆敢沥血陈龥,伏乞圣明,俯谅至恳,亟遵礼制,并解臣本兼诸任,以卒生成之泽,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警具僚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之休致之请,实涉太过,决难允许,安心勿辞,速出行公。

○今日召对时,判书赵相愚,兵曹判书李寅烨,大提学姜鋧,待明朝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教。

○全罗监司书目,务安呈,以副校理林象德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以上朝报

1月17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式暇。左承旨李震寿。右承旨金弘桢呈辞受由。左副承旨许玧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观命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洪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巽方、艮方有气,如火光。五更,月有两珥,晕回木星,白云一道如气,起自坤方,横过月傍,直指艮方,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

○下直,宁越府使金重九。

○许玧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执义赵泰亿,掌令尹会,持平沈寿贤、金东弼,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下番翰林洪启迪,以昨日司谏李观命未彻之疏提说,翰荐中一人,引以为嫌,陈疏径出,原疏,则才已退却,而史局事体重大,不可晷刻擅离,所当直捧禁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今姑推考警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张宇龟出仕,代洪构受点。

○李观命,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僚员之苟简,未有甚于近来。明日王世子,敬宁殿展谒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辅德赵道彬,兼辅德李晩坚,兼文学金兴庆,俱在外,兼弼善赵泰亿,以本职引避,未及处置,文学未差,兼司书李世最,以实病,有难行公,说书宋成明呈辞入启,不可只以上下番二人,草草陪从。文学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以为陪从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以侍讲院草记,明日王世子,敬宁殿展谒时,宫官,不可不备员,文学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开政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许玧启曰,宪府多官,引避退待,处置归于谏院,而大司谏权尚游在外,正言赵锡命未署经,司谏兪命凝,献纳李世最未肃拜,正言具万理,方在呈告中,无一行公之员,处置经宿,已极未安,而守令未署经者,至于十二员之多,远地夫马之留滞,亦甚可虑。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观命,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世瑾,疏批已下,明日待开门,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兪命凝罢职传旨,传于李观命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江原都事安时相状启,以金城百姓李莫龙妻张召史等十二名,烧死,金化良人朴金同,为虎囕死,极为惊惨事,传于李震寿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牌不进,参判李墪进,参议李济牌不进,左副承旨许玧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参判洪璛,参议许墀,皆病,参知李师尚进,左副承旨许玧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相愚,参议李济,并牌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以黄启河为文学,尹鼎和为丰德府使,尹熙亮为长陵直长。

○兵批,以赵泰耉单付副护军,洪廷弼单付副司直。

○献纳李世最启曰,如臣无似,滥蒙洪造,前后忝窃,罔非逾涯,丝毫无补,愧惧徒积。况臣之所叨本职兼任,俱系侍从,而顷当春宫亲享太庙展谒之时,适缘贱疾危笃,委顿床席,无计起动,竟未趋参,陈章请谴,未获登彻,寻单缩伏,一味惶霣。即者,以守令署经,召牌降临,严畏分义,不得不忍死祗诣,而第臣以春帖子不为制进,时在推缄未勘之中,身方带推,既异前事,所除谏职,又与庶僚不同,欲加申严,宜自臣始。当此两司多官相继引避之日,臣安得独为晏然乎?决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具万理启曰,臣病未能供职,连寻长单,第切惶悚。即者,宪府处置,归于本院,而召牌遽降,臣不敢偃伏,力疾来诣,而今此宪臣避辞,以向日筵奏推缄事为嫌,则臣之不敢冒当处置者,与前无异,前既以此引嫌则今何敢有所可否乎?既不得处置,则亦不可仍冒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许玧启曰,献纳李世最,正言具万理,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副提学赵泰耉文学洪廷弼,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右承旨金弘桢,说书宋成明,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修撰李世瑾上疏。大槪,陈章县道,未蒙恩许,一向退处,分义是惧,扶曳病躯,来伏私次,而难进二字,倚衡参前,瞻望天扉,不敢入肃。恳乞圣慈,俯赐鉴谅,特许镌改,使私分安,而公器重焉,仍附草草荛说,仰裨修省之方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陈戒,亶出忧爱,予甚嘉尚,可不留心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尹李健命上疏。大槪,臣所带春秋之任,今有应避之嫌,乞令该曹,照例处置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吏曹判书赵相愚,兵曹判书李寅烨,牌不进。

○谢恩,副校理洪禹瑞,文学黄启河。

○吏曹参议李济,检阅洪启迪,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庆尚监司书目,咸昌县监李明观,今月初四日,母在丧事。

○右副承旨兪命弘上疏。大槪,三朔供剧之馀,病情猝重,旬月之内,万无起动之势。且以昨日谏臣所怀之疏,不为捧入,物议,大以为非,难冒之势,又加一节。伏乞圣明,亟递职名,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以上朝报

1月18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李震寿坐直。右承旨金弘桢呈辞。左副承旨许玧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观命。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洪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有两珥。夜一更,西方有气,如火光,流星出胃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下直,庇仁县监郑檝,龙津万户严斗信。

○李观命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执义赵泰亿,掌令尹会,持平沈寿贤、金东弼,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王世子,展谒敬宁殿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以知事兪得一辞职上疏,传于许玧曰,还出给。

○又以修撰李世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姜铣曰,推考传旨捧入。

○姜铣启曰,即者,副修撰丁道复,以亲病陈疏出去。此与无端径出有间,擅离禁直,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副校理洪禹瑞,以同副承旨李观命疏语中新录一款,引以为嫌,陈疏出去。此与无端径出有间,而擅离禁直,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传曰,允。

○许玧启曰,玉堂上下番,陈疏径出之后,无他来替之员,将至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李正臣,校理郑栻,副校理洪禹瑞,修撰李世瑾,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

○右承旨金弘桢,说书宋成明,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同副承旨李观命上疏。大槪,银台宠擢之命,遽及于万万无似之身,惶愧惭恧,靡所容措。再昨承命,来到阙外,露章见阻,禁门垂闭,不得不黾勉入谢,而臣之私恳,万万闷迫,决难仍在禁直,而且缘臣未彻之疏,右僚陈疏,史官径出,情势难安,不容泯默。玆敢将臣前疏,更此附陈,仰备睿览,而径归私次,恭俟处分。伏乞圣慈,谅臣危恳,亟递臣新授职名,仍收资级,以安微分事。入启。

○副修撰丁道复上疏。大槪,日昨谏臣未彻之疏,显斥同时被录之人云,臣虽未见元疏,何敢以臣名之见归自解,而晏然而已。且臣老母,宿患胸痛,夜来添剧,勺水不下,气息如缕奄奄,若莫保朝夕者,臣闻来方寸如焚,不能自抑,急于救护,不得不投疏径出,臣罪万死。伏乞圣慈,特赐矜谅,亟命镌改,以存廉隅,以伸至情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副应教李正臣上疏。大槪,臣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祗诣禁扃之外,而臣于日昨谏臣,论今番新录事,实有所不安者。谏臣未彻之疏,虽未得其详,完录中三人,皆被指名论斥矣。臣于完录之坐,因病递职,虽不得同参,至于草完议之时,累次参涉,今于三人之被斥,臣之不安,已不可言。况同录诸僚,尚且引嫌,则何敢诿以不参完议,晏然荣次乎?不得不陈疏径退,臣罪万殒。伏乞圣明,特许递职,以谢人言,以安微分事。及副校理郑栻上疏。大槪,臣于昨者,始闻谏臣未彻之疏,论斥新录中数人,而元疏虽不得见,有不可径先自辨者,寻单蹙伏,方此闷缩矣。即因在直同僚,陈疏径出,召牌下降,促臣就职,不敢坐违,谨此来诣阙外,而伏闻其疏,才已入启,虽未知措语之果如何,而同时被录诸臣,既以此引嫌迸出,则臣以当初完录之人,方将自处之不暇,尤何敢晏然冒进乎?不得不露章自列,径归私次,乞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谢人言,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党论日甚,予实慨惋。尔无可嫌,从速察职。

○副校理洪禹瑞、修撰李世瑾,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答同副承旨李观命疏曰,省疏具悉。为国之道,安不忘危,则阴雨之备,乌可已乎?功利之说,予实未晓也,翰苑制阃,其所云云,未知指谁而发也?玉堂新录三臣,予未见其不合,则疏语之不公,槪可知矣。两司提举,讥斥非常。噫,戚里兄弟,兼带枢密,此实朝廷之未稳处,而汲汲于伐异,抑独何哉?至于新刊《礼记类编》,予已翻阅矣,此岂可与《思辨录》,比而论之乎?其所为言,用意至深。噫,《类编》序文中有曰,规摹义例,悉仿《朱子通解》,而一言一句,不敢妄有删削,此果一毫近似于疏所云耶?噫,尔辈之必欲甘心于领相,固已久矣。今又以诬圣侮贤之罪,归之于领相,予实骇惋也。噫,党习日痼,无药可救,今者,喜事之疏一出,而廊庙虚矣,玉署空矣。国势杌捏,诚不知税驾之所也。本职递改。以上朝报

1月19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寿。右副承旨许玧。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洪构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承旨金弘桢,说书宋成明,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同副承旨李观命有本职递改之命,臣等,窃以为过也,其言过激,虽不择发,而其疏,则台谏时所陈之言也。不当遽加摧折,以示𫍙𫍙之色,而大圣人宽弘之量,贵在包容,请加三思还收同副承旨李观命递改之命。臣等,忝在近密,区区所怀,惶恐敢达。答曰,不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校理郑栻上疏,则母年益高,景迫崦嵫,疾病缠绵,凛凛有朝夕之忧,而活计冷薄,甔石屡空,轻煖甘旨,虽非所望,穷饿水火,殆将不免,若不趁此馀日少酬反哺之愿,则恐为莫追之憾。特畀一县,俾遂私愿亦为白有卧乎所,郑栻之家贫亲老,情理切急之状,通朝之所共知,诚可矜怜,孝理之下,宜副其愿是白乎矣。经幄之臣外补,事体不轻,臣曹有难擅便,上裁,何如?启依回启施行。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有政。兵批,以兪命弘、李观命付副护军,金弘桢付副司直,宋成明付副司正,赵泰耉付司直。

○右副承旨兪命弘上疏。大槪,臣于前疏,已尽病难供职之状,而数日调治,一向添重,委身床褥,不省人事,旬月之内,万无起动之望,不得不复申哀恳,乞赐递免,以寻生路事。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两司多官,尽为引避退待,处置归于玉堂,而玉堂亦为一空,处置经宿,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司谏兪命凝,虽未肃拜,自前如此之时,未肃拜人员,亦有牌招处置之规,司谏兪命凝,即为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司谏兪命凝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副应教李正臣上疏。大槪,严召之下,不敢坐违,来诣阙外,而顾臣情势之不安,更加一节,咫尺天陛,末由冒进,臣罪万殒难赎。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仍命选部,勿复检举于馆职,兼附所怀,以备裁察事。入启。答曰,疏中偏着之说,殊未可晓也。勿辞察职。

○左议政李颐命上疏。大槪,敢陈沥血之恳,乞蒙亟递新授职名,改卜贤德,以幸国事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台司重卜,予意诚非偶然,而卿之㧑谦至此,心甚愕然也。须体如渴之旨,安心勿辞,速出视事,共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校理郑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已上朝报

○吏批,以任舜元、兪命雄、李师尚为承旨,李世德为持平,崔昌大为司谏,黄启河为修撰,李世鸿为军资奉事,沈寿贤为副校理。学录单郑时淑,学谕二单柳祥翼、高万瞻。吏批政事

1月20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寿。右副承旨许玧呈辞受由。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兴阳县监宋来柏。

○政院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执义赵泰亿,掌令尹会,持平金东弼,并引避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持平李世德时未肃拜,不得行公,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持平李世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启目],粘连。观此汉城右尹李健命上疏,则所带同春秋之任,与监春秋李颐命,有从兄弟应避之嫌,照例处置亦为白有卧乎所。史官之亲嫌辞递,已成近例,李健命所兼同春秋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启依允。

○礼曹参判金演上疏。大槪,臣于关西节目颁降事,已著不能详审之罪,且于襄阳府使李宇谦置对之辞,有不容泯默者,玆敢冒死自列,仰请严诛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校理沈寿贤上疏。大槪,臣于承宣之疏,有不敢晏然者,召牌之下,黾勉来诣于禁扄之外,而顾臣情势,万无冒出之理,不得不陈疏径退,乞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谢人言,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无可嫌之事,勿辞,从速察职。

○右副承旨许玧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护军赵泰耉上疏。大槪,臣于前承旨李观命之疏,有不敢晏然者,冒死陈龥。伏乞圣明,俯赐谅察,将臣军衔及兼带诸任,倂许镌免,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论不公,何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持平李世德谢恩后启曰,顷叨宫僚,踪迹捏扤,寻单获递,私分粗安,而乃者,恩除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闻命惶感,靡所容措。不但风宪重任,有非如臣陋劣所堪,且臣老母宿患,阅岁沈绵之中,近又挟感添剧,寒热交攻,呕吐兼发,飮啖专废,气息如缕,即今情理,万万煎灼,断无离侧供仕之望,而严召之下,分义是惧,黾勉祗肃矣。第宰臣之疏,小[少]无自反之辞,惟以蹴踏僇辱为事,追思至今,尚切骇讶。在臣廉隅,其不可以一番祛职自解,而冒没就列也,决矣。且两司多官,相继引避,今当处置,而臣于推缄未勘之前,受禄拜职者,亦非一再,则自处不暇,固难参涉,而献纳李世最,又臣之从弟也。以此以彼,其何敢晏然可否于其间乎?既不得可否于处置,则决不可一刻仍居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修撰黄启河上疏。大槪,严召之下,不敢坐违,扶曳病躯,谨诣禁扃之外,而情势病状,俱难冒进,陈章径退,乞赐谴罢,以警具僚,略附忧慨之忱,仰备睿照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费辞张皇,扶植党论,予甚不取也。勿辞察职。

○副应教李正臣,校理郑栻,副校理沈寿贤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

○假注书洪构病,代郑云柱受点。以上朝报

1月21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李震寿。右副承旨许玧呈辞。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犯心后星。

○李师尚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执义赵泰亿,掌令尹会,持平金东弼、李世德,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官员,以提调意启曰,顷年诸道废弃旧牧场,自本寺还推之时,其中诸宫家折受者,代数既远之后,则限结免税之外,还属本寺民田,一体句管收税事,曾已入启定夺矣。洪州兴阳串旧牧场内,温嫔房赐与结数缺数字限其馀数外,出税田结,依当初定夺,自本寺句管,何如?传曰,允。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京居幼学尹宗殷呈上言,启下本府,彼此文案取考后,处决之意,覆启蒙允。知委本道,取来文案,今始考见,则宗殷,以其外先祖延福君张永孙赐牌之地,推寻于二百年之后,碧只岛民人等,以世传之物,文券俱在,折与多少,年久勿施之后,因宗殷上言,移定讼官于中和府,打量本岛形止,未及决折之前,宗殷,虑其见屈,受由讼官,又为上言,必欲接讼于京司。大凡外方决讼,或有不公之端,则必自京司,取考文案,从公处决,例也,而今此宗殷,则初为接讼于中和,不待结末,更烦天听,其冒滥之状,已极可骇。终若自本府听理,则日后厌避讼官之徒,必不胜其纷纭,后弊所关,不可不防。宗殷等相争文案,还送本道,从公决给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任舜元启曰,副校理沈寿贤,奉命出去,校理郑栻,以亲病陈疏受由,副应教李正臣,修撰黄启河,违牌坐罢,他无入直之员,而玉署之累日阙番,事极未安。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牌不进,参判李墪进,参议未差,右承旨任舜元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陈疏,参判洪璛进,参议许墀病,参知未差,右承旨任舜元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相愚,牌招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以赵泰亿为副应教,李真俭为修撰,李廷济为副修撰,洪好人为文学,李东馣为原州牧使,赵泰老为参知。

○兵批,无政事。

○领议政崔锡鼎疏曰,伏以,臣得见前承旨疏本,诋斥臣身,既非一端,其所为言,不比寻常,臣不胜瞿然骇悚之至。胪列诸条,尽有可辨,则臣安得默然而已乎?都堂之选,既据本馆之公论,而择采遗珠,人无异议,今乃各立标目,恣意句断,何其论人之太容易也?李济之兼带缺数字其文学,固有定价于搢绅,而才术,亦且著显于一世,国子、铨部,已为践历,则资望素轻之云,既是意外,至于奔趋之斥,是何言也?闻其恬静自守,不喜出入,见称于人,自臣之居相府,非公事,迹不及臣门,臣以是益信其前闻也。其所丑诋,无亦近于谓随夷溷耶?凡今朝臣中,忠朴刚果,尽心奉公,如济者比,恐未多得,今以滥居为诟,不亦异乎?赵翼命之翰荐,许多先进,皆已佥可,则其不悖于公论,自可知矣。然数件得失所争,不甚大段,而至于《礼记类编》一款,所以罪状贱臣者,不遗馀力,至以诬圣侮贤为目,关系甚重,非如就事论斥,玆不暇以繁絮为惧,敢复毕陈焉?《大学》听讼章,不为释本末传,臣有所受之矣。先正臣文成公李珥,论晦斋改定《大学》曰,听讼一节,别为释本末章,寻常未知其稳当,珥,岂有不笃于尊信朱子而然哉?盖三纲八条,既为大题目,而淇澳诗,为明德之至善,烈文诗,为新民之至善,而明德为本,新民为末,则本末之义,自包于其中,虽不立释本末之目,亦自不害故也。今所编次,既无经文之移换,又有緖论之可据,而若以信用先正之论为罪,则臣亦甘受矣。《中庸》二十八章,则一章之内,有两子曰字,有违于朱子分章之例,故附注曰,末端,恐当为下章之首,或首段,当入于前章之末云云。夫以朱子义例论之,则此段,宜有厘正,而犹不敢直为移属,独于附注,只得疏论,其所以初无一字移动,臣不敢知割截而釽裂者何句,移东而缴下者何段耶?印本具在,焉可诬也?若以欲仿朱子之例为罪,则臣亦无辞矣。费隐章附注,上条谨述程子之说,下条亦取《语类》所论,以备参考而已。初非别生新义,求异乎先贤,臣之所笃信者,正在于程、朱,而今以显有不信底意,斥之何也?又以《庸》、《学》之还编为言,《庸》、《学》,已经先贤表章,列于四书,而朱子《通解》,还入于《学》、礼,盖圣贤论学,《庸》、《学》最切,故谨遵《通解》之例,还编于《学》、礼,东儒权近所编《礼记浅见录》,还存《庸》、《学》于书中,亦得此意。今还两篇而并列章句于本经,则正所以表章,恶在其本意也?且先圣论孝之言,莫备于《孝经》,而详其文体与本义,则诸篇既甚伦类,而《礼记》、《孝经》,当为附合之论,屡见于朱子雅言,则今以强附为说,抑又何哉?臣于经传诸书,窃尝积久探索,或不无一班之见,而至于礼书,则着工多年,粗有硏核。尝谓朱子,后来之孔、孟,文成,我东之朱子,凡于编摩注解之间,悉皆根极乎朱子,折衷于文成,则臣不敢知何者,为诬圣侮贤,何者,为自欺欺人耶?凡臣所述《类编》意义,既有章下附注,又有卷首序文及卷末或问,既被官印,布在耳目,心公眼明者,自可晓然,而今忽抉摘妆撰,肆口嘲骂,横加以莫大之罪名,岂急于持人,而未暇着眼考阅耶?独其责臣以遇灾引咎,不过为应文备数观瞻,则其言诚是,方今国势之岌嶪,民生之困悴,实有凛凛之忧,而非常之灾,叠见层生,如臣无状,窃据元辅,曾不能措一政施一事,有可以回天怒而慰民望,则理宜奉身引退,以避贤路,而迟徊于宠眷之下,濡忍于去就之间,草草陈免,未果力辞,此诚臣之罪也。虽微言者之刺斥,有识之士,想亦窃议之矣。噫,臣蒙被不世之殊遇,得备任使,其亦久矣。酬报全蔑,衅尤徒积,平居循省,固深惭惧,而又不能协和朝议,孚感情志,一二注措,动被疵毁,至于遗经编录,亦腾章奏之间,讥评狼藉,诋辱无限,其不敢因仍冒居于百僚之首,重损清朝之事体,亦已明矣。伏乞圣明,特回鉴谅,将臣职名,亟行镌革,以谢人言,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惶陨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李观命疏语,专出党伐,已不胜其慨叹,而至于《礼记类编》事,其抉摘妆撰,必欲构陷之计,予固洞烛,而卿之疏陈,又如是明白,诬圣侮贤等语,是非无据之甚者耶?世道险巇,良可寒心。于卿宁有不安之端也?疏末引嫌,亦涉太过,卿其念国势之扤捏,安心勿辞,即起视事,用副予虚伫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李颐命疏曰,伏以,臣昨上血恳,渎扰是惧,罪责不加,恩批反宣,眷顾冞隆,臣诚感激惶殒,终夜不寐,百尔思量,终有万万不敢承者,复此冒死申龥,烦渎之罪,实合万殒。臣伏闻人主之职,在于置相,宰相之职,在于格君,况此艰危之际,尤宜考慎,知人虽难,已试则易知。若臣沐浴鸿造,尝备禁近,又忝铨衡,丝毫莫保,罪过徒积,而简拔之恩,不待公举,臣所以酬报效力者,亦宜万倍于他人,而向臣之叨窃廊庙也,既不能献可替否,随事匡弼,又不能远猷辰告,经世宰物,自知其不可堪而退矣,失职辜恩,未有甚于臣者也。圣明初既不知而任之,谓其责不专在于不才之臣,纵不加之以常刑,今日谬恩,庸其可再乎?粪土贱臣,前后得此于明主,犹不能自知其何由,一世公议,其谓殿下,能得置相之道耶?臣今出而承命,不过为重误国事,再累圣德之臣而已。明知其必如此,而畏罪恋恩,冒没自当,则未误事之前,已有死罪,此岂臣一分矫饰自谦之辞也?且臣之危疾,实有朝暮死生之忧,而何敢每每罗列症情,以尘宸听?况言病控乞,亦臣之第二义耳。伏乞圣慈,俯察臣肝膈之言,快允所辞,岂但臣私分粗安?获免大戾国事,不胜大幸。臣无任激切恳迫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再昨疏批,已悉予意,更何多诰?卿其念时事之艰虞,安心勿辞,即起视事,勉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兵曹判书李寅烨疏曰,伏以,臣罄吐衷赤,仰干天威,谓宜即蒙准许,而忱诚未格,温批反降,臣诚愈惶愈悸,继以危蹙,则不得不更沥肝血,以冀圣明之垂怜焉。念臣年迫桑楡,病缠膏肓,精耗神脱,所存只土木形骸而己。虽闲司漫局,犹惧其不能称塞,况此本兵剧务,不啻千匀之重担,则庸讵有一分堪胜之理乎?其覆坠殒毙,可立而待,岂以殿下深仁厚慈,遍覆万物,而独使蝼蚁之贱,不获被生成之泽也哉?至于馆阁之任,尤有所万万难安者,臣之不学墙面,更不须𫌨缕,年前文衡之滥竽也,既递之后,犹被公议之訾谪,则臣虽无似,如有一竭廉愧,其何敢强颜于颠踬之馀,厕迹于词翰之林哉?当初剡荐,已是一大异事,及今提学之命,亦惟铨部之失政,臣之惭䩄窘蹙,姑不暇论,而其辱名器而羞当世,为如何哉?区区所守,终有所不敢变易者,虽被重诛,决不可承命。此岂非《孟子》所谓,所恶有甚于死者乎?且臣得见前承旨李观命疏本,则讥诋臣身,语意非常,臣不胜瞿然骇悚之至。目今国势之杌捏,时事之艰虞,日甚一日,可忧之端,非止一二,从前缮完之请,屡形于筵奏章箚之间,岂有他哉?只为升平已久,事变难测,亡猿失火,古有明戒,而既蔑绸缪之策,又无归守之地,不揆肤浅,敢以平日所深忧者,仰陈焉耳。《诗》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正所谓先获也。乃于顷者,遂有沁筑之命,臣既谬见如右,不得不对扬矣。夫设险固邦,居安思危,有国之所重,而人之所见,有万不同,若论城事之利病,时义之当否,明白说去,直切论执,则夫谁曰不可,而今乃藏头遣辞,指意不白,自生新意,构成别案,有若以臣为逆揣圣旨,迎合陈请者然,噫嘻异哉,观命之言意也。且所谓功利之说,果指何事,而其所日进者,亦果谁耶?不肯明言显斥,而以隐谜之语,插入于攻臣之际,臣诚愚暗,莫究其所以也。盖此沁都,自孝庙朝以来,欲筑而未成,其间名臣硕辅,固多有赞成者,如故相臣李浣、闵鼎重、金锡胄、赵师锡,即今领府事尹趾完诸臣,皆却顾长虑,以内筑为请,至于曾前居守之人,亦有虑其制置备御之疏虞,至以文殊、白马之设城,长峯、奏文之置镇,延白之移属,内城之广筑为言,规画方略,具载奏牍版锸之役,镇堡之设,固非今人所创请者,而今观命,未暇考检先辈长者之遗论,乃以锐意担当,绎骚变革为罪,虽急于持人,何其言之不认也?若夫制阃之拟,似指金俶而为言也,俶之备拟阃帅,不但臣屡任裨佐,知其才之可用,方黯贼之秉权也。人鲜得免其浸淫,而惟俶也,未尝有点染之迹,物议多之,故尤尚其持身之介洁,前后累入于举拟者,盖以此也。如古之王导、崔造,固不须言,以我朝事言之,虽逆竖之至亲,既非在法之收司,而处身可观,则甄用如旧,人无指议者,亦非一二。近来法纲太密,区别太偏,必欲枳塞而后已,无乃已甚矣乎?然臣德薄任重,触处生疣,动静语默,无往非罪,至以情外之事,受疑于人,将何颜面,更立朝端,重速无耻之罪乎?臣治疏将上之际,又伏见修撰黄启河疏本,则掇拾观命之馀论,侵诋诟辱,又加一层,臣尤不胜骇怕也。噫,今此城事,实为国家缓急入保之计,则夫岂有一毫任私智徼功利之意,而换面迭改,𬺈龁不已,必欲沮败而后已,臣不欲与之呶呶多辨,而窃为国事慨然也。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矜察,将臣本职及弘文提学之任,亟先镌递,兼带诸任,次第解免,仍许屏处田里,俾臣躯喘,得以存全身名,不至僇辱,则歌咏圣泽以卒岁矣。臣无任战灼祈恳俟命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司马之职,提学之任,日昨疏批,已言其不可久旷,不宜过辞矣。噫,以卿至诚忧国,每被意外人言,不能专心于职事,此予之寻常慨然者也。矧玆筑斯,国之大计,则夫安有私智功利之可言哉?其意所在,不难知也。至于金俶事,卿言亦甚得宜,尤无可嫌,安心勿辞,速出行公。

○司谏崔昌大疏曰,伏以,臣积病经年,长伏床玆,沈淹绵剧,末由行动。前冬馆职之命,宜即趋承,而竟至违逋,顷日梨园之除,系是闲冗,而亦未祗肃。乃于此际,移授谏职,夫以臣之厚窃荣宠,全无劳效,筋力走趋,亦不如人,而收录不置,辄列显要,臣虽至顽,宁不惶感?顾臣癃痼之疾,展转添加,内伤既深,渐成虚劳,汤丸并试,一无效验,脾元脱而有食即痞,肺火炽而失血无算,阴阳莫分,补泻两难,肤革之枯损,精神之羸惫,益无馀地。医技殚于药治,亲知为之嗟闷,盖去危死之境者,特一间耳。是惟庭户出户,亦甚妨艰,其何望于束带趋朝,以供职事乎?既感恩光之荐被,又无情地之难安,得备清朝之侍从,于臣至幸,臣独何心,一味慢蹇,甘自纳于斧钺之诛也哉?敢复冒陈章牍,干浼宸严。伏惟圣明,天地父母,特推慈怜,将臣职名,亟行镌免,俾臣得以专意调将,少延微喘,则生成覆露之泽,臣将终始赖之。臣无任惶灼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校理郑栻疏曰,伏以,臣再违严召,万殒犹轻,而格外只推,天牌狎至,惊惶震越,罔知攸措,不得不来伏禁扃之外,而情势迫隘,既无冒进之路。且臣老母,宿患沈绵之中,近因日气阴冷,感触风寒,症情一倍添加,寝食俱废,贴席昏昏,达夜明灯,相守将护,即今情理,尤无离侧就直之势。臣虽愚顽,粗识义分,岂不知禁直久空之时,荐违召命之至为惶悚,而母病如此,扶救无人,进退两难,方寸如灼。玆敢不避𫓧钺,冒死疾吁。伏乞圣慈,亟许镌削臣职,仍治臣屡逋之罪,俾得及时救护,以伸至情,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兵批承旨任舜元启曰,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师尚启曰,新除授弘文馆副应教赵泰亿,修撰李真俭,副修撰李廷济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或家在城外,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右副承旨许玧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朝报

1月22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寿。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权熀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师尚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持平金东弼、李世德,避嫌退待,执义未差,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员,以诸提调意启曰,备忘记,日昨厨院,以磁器所用,杨口白土,更为掘取事,虽已启下,当初停罢,盖为民弊,则勿论曲折之如何,才罢旋仍,终有所未安,不但事体之颠倒而已,故方欲变通矣。差使员引见,问杨口民弊,县监李筜,则对以曾前掘役之弊,亦可见本邑民弊,此最为大也,决不可仍令举行,令该院禀处事,命下矣。凤山白土,性刚善折之故,败船凤土八十一石七斗五升之代,以杨土取用事,启下矣。圣教如此,不胜惶恐,遍问诸处,磁土之性软色洁者,绝未闻知,燔期已迫,他无及时变通之道,利川白土,色虽麤浊,而性颇柔软,道里且近。今年则姑使燔造郞厅,看检掘取,而掘土时应用杂物,令本道磨炼进排,杨口掘土,依上教停止之意,分付两道,何如?传曰,允。

○任舜元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传于任舜元曰,江原监司李台佐留待。

○又传于李师尚曰,江原监司李台佐引见。

○左副承旨李震寿疏曰,伏以,臣即伏见修撰黄启河疏本,臣窃不胜讶惑焉。前承旨李观命之疏,语多伐异,终涉党议,臣心甚病之,相对时,略有所云云矣。批下之夜,臣果在直,而不但寒病方苦,闭户呻喟,圣批所忧,在于党习之日痼,本职递改,亦异过重之谴罚,缴还争执,计不出此,而至于晩后一启,亦未随参,今儒臣,以草草塞责,操切本院,则如臣之初不参启者,其难冒之势,比诸僚,又加一节,何敢一刻仍居于职次,以益其讥议乎?且臣所患,昨来添重,舁还私次,奄奄欲尽,喉舌重地,尤不宜暂时虚旷。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以平物情,俾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行都承旨姜铣疏曰,伏以臣,伏见修撰黄启河疏本,则以草草一启,晩后塞责,有所讥斥,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前承旨李观命疏批,当夜下院,而有递改之命,臣于翌日仕进,则传旨尚不捧入,既无覆逆之事,而日晩后,始捧传旨,殊涉未安,故仍与同僚,迭呼数句文字,略有陈启者,只欲存事体遵院例而已。今者儒臣,反以此谓之塞责而非斥之,臣既参其启,则亦安敢晏然冒居于出纳之地乎?伏乞圣明,俯垂谅察,将臣职名,亟赐镌递,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应教赵泰亿疏曰,伏以,两司诸台,相继引避,处置归于本馆,馆中只有臣一人在直,而臣即引避诸台中之一也。今虽移职,其所引之嫌,固自如也,顾何敢有所可否于其间乎?既不得处置,则理不当仍冒。伏乞圣明,亟递臣职,更畀无故之人,俾诸台处置,得以从速了当,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教江原监司李台佐书。王若曰,方岳之裁处事务,必贵其弥纶,朝廷之简擢才能,岂拘于资级?斯辍东壁论思之职,特畀上游巡察之权。眷彼獩貊旧墟,实惟岭海奥壤。人居稀少,卄六州之星罗,地利险要,百二关之天设。石田硗瘠,每罹旱魃之灾,井地错纷,居多豪强之并。饥馑连岁,闾里有九空之叹,供亿随时,公家无一定之制。故玆田案之改正,盖欲民国之俱便。凡人易于狃安,莫究更张之本意,而民难与虑始,遂护怨讟之先兴。功役未收,抨弹遽及于按使,议论不一,利害莫决于庙堂。顾今败局之收碁,必待巧匠之代斲。惟卿,中正其禀,敏讷之姿。故家犹有遗风,世德罔坠,华闻奥自少日,人望所归。有通达之才,而济之以谙练,有简约之操,而守之以刚方。遂擢第于大庭,仍秉笔于内阁。掌丝纶于词掖,对扬王休,掘冰鉴于选曹,甄别庶品。南维持斧,按廉之道必公,北阃参筹,弹压之威允著。盖其才适用于内外,故厥职咸称于后前。惟玆量事之弥缝,必慎其任,果协廷议之遴选,乃属于卿。玆授卿以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均田使,卿其式弹历试之能,庸体超授之意。察民愿之攸为,来旬来宣,念田政之未完,或张或弛。黜陟官守之勤慢,务恢公明,招绥井闾之绎骚,要在摩抚。所急者勉既厥事,其他则自有故常。禀处专裁,另加周慎,策应经理,亦宜商量。予所委任者斯隆,卿其体行而无怠。于戯,乃祖积劳王室,曾上均田之章,今卿宣力维蕃,毋替绍光[绍先]之绩。治政遹追于休美,委畀宜副于简知。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正臣制进

○未时,上御熙政堂。江原监司李台佐留待入侍,同副承旨李师尚,假注书权熀,记事官赵之重、申𫕵,江原监司李台佐进伏。上谓台佐曰,卿出入经幄久矣。知卿之才,非不优于按察,而藩臬任重,量田事急,惟卿尽心职事,懋哉懋哉。台佐对曰,臣猥蒙不世之隆恩,叨此按藩之重任,才具素蔑,报效诚难。况本道量田未毕,民怨已多,臣未知其事实之如何,前头第欲量宜厘正,以弭民怨,而猝当前伯未了之事,恐孤圣上惟简之意,臣以是惶闷矣。上曰,量田事未了,而卿下去后,继而就緖,从便善处,俾得有始有终,可也。台佐曰,臣闻前监司宋廷奎,区划精详,故土豪奸民之隐漏田结,亦多括出,而初量之时,监色辈中间弄奸,不无虚实相蒙之弊,比之今此量田,实结反缩,故廷奎刑推监色,以治其罪,而不治其既量之后,更有陞等之举,以致民谤,而廷奎之本意,非欲一依陞等而施行,初头则必为严敕[严饬],俾无见欺之患,及其毕量之后,盖欲厘正其称冤之处,而遽遭台弹,未及了当矣。臣于到界后,观其事势,参以民情,当有状闻之举,而大抵关东地形,异于三南。向年,臣父为三陟府使时,臣亦随往久在,岭东形止,盖亦略闻之矣。岭东各邑,一边太山,一边大海,山高谷深,村落稀远,平野原田绝无,堇有加耕火垦,十居八九,而土品,大抵瘠薄,虽原田间或休息地力,间年代耕,如汉时赵过之代田法,然后谷物能有登熟者。若此之处,名虽原田,而实类续田,今若以田库在于平野,勿论土品好否,一切尺量,定为原田,逐年收税,则民人之被害无穷,而其中续田之混入于原田,火垦而或入于续田者,亦难保其必无,而且臣曾以评事,往北道复审,则到庆源府,民有以永久陈田,每年收税,呈状称冤者,臣详闻其曲折,则以为昔者量田,详定时此田以时起,载录于田案,厥后因其土薄,永为陈废,一以时起量付,则朝家例无给陈之事,故虽永久陈废,而白地征税,与时起无异,实为冤痛之,故臣亲往摘奸,取量案凭考,则果如民诉,而所谓田库,不但陈荒一处,故臣初欲状请减税,而若率尔开路,则民人纷纭呼诉,必有虚实相蒙之患,故不果驰启,而盖岭东形止,与北路仿佛。今此量田处,今虽以时起量付,而前头陈废,将有如北路之处,此等处,不可不详审处之。臣到营后,春耕未试前,量田各邑,将先出巡,而民人等,必以等数高下,原价相混,到处呼诉,若一从民愿,则易陷于奸民之术,若牢拒不听,则亦有小民称冤之端,势将十分详审处之,而大抵国无失结之事,民不称冤之道,两件事俱为极难,从当观势仰禀,而姑先以梗槪仰达。上曰,今此量田之设,盖为民国并便之意也。国无失结,民不称冤则好矣,而民人之所诉,一切挥却难矣,一切听从亦难矣。卿须观势,而参酌处之,可也。又命曰,有他禀定事乎?台佐曰,事难遥度,从当随便状闻,而关东民俗,极其犷悍,诟辱道臣,略无忌惮,此诚罕有之变也。道臣政令,如有不便,则或营门面诉,可也,或击鼓上闻,亦可也,而今闻登山放炮,诟辱狼藉,此则有浮于赵大立也。夫方伯,按察一路之职,则为任最重,而渠敢轻侮,至有此弊,若不随现严治,则纪纲不可振矣。顷者,儒臣之疏,陈达此事,有令该曹禀处之命,果能捕捉其正犯,则亟施正刑,以惩凶悍之民习,何如?上曰,夫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也。新量之初,民人骚动,势固有之,而顷见儒臣之疏,知有放炮诟辱之事,极为惊骇,已令该曹禀处矣。卿到营后,搜闻捕捉,即为报闻,可也。台佐曰,臣已与捕盗大将相议,得送窥伺之卒,期于捕捉矣。上曰,着实伺捕,期于斯得,可也。李师尚曰,放炮一款,大坏纪纲,此非造次设计之事,必有知之者,着实搜捕,则可以斯得,捕得后正刑,似宜矣。上曰,捕得后正刑,可也。又谕曰,生民休戚,在于守令,守令黜陟,在于监司。卿须愓念举行。台佐曰,臣当以所闻见状报,而再昨岁,臣以暗行御史,出往岭南时,蔚山府使朴斗世,贪赃狼藉,故驰启罢黜,而其后不为择送,徒有数递之弊矣。今虽随闻启罢,若不择差以送,则恐与前人无异矣。师尚曰,生民休戚,在于守令,而朝士出六品,则政官例差守令,殊无择人之事也。然此成规例,今难变通,而守令黜陟,专在道伯,察其能否,贬褒公正,则守令庶有劝惩之道,而治绩亦必有效矣。台佐奏对讫,师尚读别谕,上赐弓矢及药裹,台佐拜受而退。

○师尚启曰,大臣有故,省鞫至今迁就,事体未安,判义禁,亦不行公,故轻囚亦多滞狱,自前如此之时,金吾轻囚,有令次官议谳之事,今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事系大段者,则次官有难议谳,而轻囚,则令次官议谳,可也。以上烬馀

○右副承旨许玧三度呈辞。入启。递差。朝报

1月23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呈辞。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寿服制。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增禄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师尚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持平李世德、金东弼,避嫌退待,执义未差,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下番,阙直已至累日。昨日臣泰亿,独为入直,而下番又不免阙直,下番有阙之代,勿论吏曹郞官,今日政差出,仍即牌招察任,新除授修撰李真俭,时在京畿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启本,刑曹粘目,内禁前别将赵以雄,移本府处置事,允下,而闻赵以雄,既非出身,且未经东西班实职云。在前护军别将,自刑曹推治事,已有定式,今此该曹之移送本府,似出于未能详察之致,依定式还送刑曹,何如?传曰,允。

○李善溥启曰,即今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简。今日政新除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行判书赵相愚病,参判李墪进,参议未差,同副承旨李师尚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病,参判洪璛病,参议许墀病,参知赵泰老进,同副承旨李师尚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相愚病不来,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台谏及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及时推人员,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善溥为左承旨,赵道彬为执义,宋正明为副修撰,李邦彦为兵曹正郞,李端章为说书,南相夏为掌乐正,宋正明为兼中学教授,柳凤鸣为兼学录,朱处正为和陵参奉,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寿。

○兵批,以许玧为副司果。

○以李增禄为假注书。

○李善溥启曰,领议政处,遣承旨敦谕事,命下矣。令已日入,只有入直之员,左副承旨任舜元,即为牌招,以为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兪命雄,以侍讲院言启曰,新除授说书李端章,时在庆尚道自如驿任所。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领议政崔锡鼎初度呈辞,传于李师尚曰,遣承旨敦谕。

○户曹判书金宇杭疏曰,伏以,臣即伏见昨日榻前定夺,有禁府轻囚令次官议谳之命,臣窃以为不然也。夫王狱谳囚,事体重大,毋论轻重,非首席则不得为之者,自是不易之规也。如有首席应避之嫌,则令次官议谳者,亦或有之,而今者首席,无他端,而只以大政后,例辞本职,引病暂入之故,遽令次官,破格代斲,其为未安,实不浅鲜。臣以次官,诚有所不可晏然替当者,玆不得不冒昧仰陈。伏愿还寝成命,以待首席之出仕,俾无坏损体例之失,幸甚。仍念前冬所患,至今未解,种种呻楚之中,最是久嗽,声嘶语音,或于不通,已浃数朔,差歇无期,受伤既重,所苦如此,而顷日次对,黾勉入侍,奏达之语,不能成声,伏想圣明,亦已俯烛臣之病状矣。本职多事之地,奔走酬应,堇免废旷,所带金吾,亦系紧务,以此病势,实无兼察之路,不避烦猥,敢此哀龥。伏乞圣慈,俯赐矜察,将臣兼带知义禁之任,为先许递,以便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辞如此,吏判令政院,牌招察任,卿其勿辞行公。

○大司谏权尚游疏曰,伏以,臣顷承恩召,行至中路,久疾因劳,又复添剧,万无前进之势,控沥肝血,冀蒙指挥。及承批旨,不惟不准所辞,令臣斯速上来,寔臣之病状,犹有未尽彻于天鉴,谓臣处闲多时,或已少愈,可备使令,而乃者疏陈,未必出于情实,臣于是惶迫无地,抑塞悲悼,罔知所以为计,不得不更此唐突呼龥于天地父母之前,臣罪万死。顾念臣病在心腹,症形危恶,经年沈痼,毕竟难医,顿无筋力可堪奔务,虽有犬马之诚,无由自展,抱玆哀恳,屡辞误恩,而前后所鸣号,亶出片片赤心,非有一毫矫饰。然干犯分义,孤bb负b恩造,死有难赎,恒自抚躬,但有涕泪。日昨除旨又降,驲召继下,臣窃自思惟,与其顽然拒命,抱恨就尽,宁一拼死入城,列臣罪衅,殚臣悃愊,觊获恩免,归死田里,则蝼蚁微分,庶可少伸。不幸旅次添痛,奄奄濒死,欲遂扶舁以进,则恐以忝恩之馀,颠毙涂侧,以伤我仁天生成之至意,欲留加调理,以承宠旨,则顾此笃疾,计非时日治救,可期差息,而乘驲之行,不便于久淹公舍,不得已蹭蹬还归,进退失据,踪迹偃蹇,忧栗薰中,病气益急,腹胀如鼓,若抱斗水,肺叶痿痹,气逆声闭,左臂之痛,虽系末疾,亦且昼夜刺剟,顽痹不运,元朝上山,礼重展拜,而亦不自力,委身枕席,昏倒不省,请谴之章,未能趁即治上,今始收召魂魄,冒死渎陈,瞻望宸极,精爽飞越。伏乞圣慈,特垂怜察,亟命镌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严邦宪,以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副修撰宋正明疏曰,伏以,臣阿睹一疾,转成膏肓,忧深废委,念绝从宦,而北幕之任,义难辞避,力疾登途,远赴官次。迺于考讲毕巡之后,得闻臣母,宿病添重,情理煎迫,不忍淹稽于绝塞之外,受暇归省,及时将护,俟得少间,转入京辇,铨郞之除,适及此际,屡次催促之下,不敢一向偃伏,黾勉出仕,堇参大政,病状旋剧,方在呈免缩伏之中矣。不料玉署新命,又降于经年逖违之馀,继而召牌临门,陈章见阻,进退路穷,不得不扶曳入肃,而顾臣患证,积添于隆寒远役,医瞙渐炽,视瞻全昏,闭睫叫苦,日就难医,经幄讲讨之任,实无一分自力之望。且两司处置,归于本馆,而诸台避辞,皆因推缄一款,臣之被推未勘,前后非一,臣方自处之不暇,顾何敢可否于其间乎?玆敢露章自列,仰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许镌改臣职名,俾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处置。以上烬馀

1月24日[编辑]

都承旨姜铣呈辞。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寿服制。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增禄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任舜元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持平李世德、金东弼,避嫌退待,执义赵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雄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任舜元,以御营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正月二十五日,旧番别马队别破阵赏格试才,当为设行于南小门洞,而大将臣金锡衍,尚未出仕,不得已令本厅中军柳星枢代行矣。入直将官及军兵等,依前例,除标信出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善溥启曰,假注书李增禄,虽已分馆,时未免新,与无职人无异,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任舜元启曰,臣承命驰往,敦谕于议政府领议政崔锡鼎,则以为臣之情势,万无冒居相职之理,病状且剧,不得不寻单请急,冀蒙矜许,俾释重付矣。乃者,承宣俨辱,敦宣圣旨,十行温纶,谆切恳至,深念贱臣踪迹之跋疐,明辨人言构罪之无据,慰谕敦勉,夐出常例,臣奉读再三,不啻感泪之交迸也。噫,无状如臣,蒙被不世之殊遇,殒结图报,固臣之宿心,而至于廉隅所关,有不容恃恩而自如者,虽蒙圣谕之丁宁,顾无以幸承趋造,臣罪万死,谨当以文字,仰暴区区之微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师尚曰,今观副修撰李宜晩疏本,则虽以女儿之病为辞,而堂下官之县道再陈辞疏,殊甚未安。此疏还为下送。

○李师尚,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来二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领议政崔锡鼎家,请受禄牌,则以为方在呈告中,禄牌不为出给云。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输送。

○任舜元,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二月当,八番右部前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今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之意,上年十一月,入启蒙允之后,本道监、兵使处,即为行会矣。逢点期日,只隔一宵,终无形影,自设京军门以来,所未有之事,极为惊骇。远外之事,虽未知缘何致此,而征发重事,平时如此,仓卒尤不可言,不可不各别严治。当该兵使,拿问处之,所征军兵,罔夜起送之意,监、兵使处,发马知委,下番军兵,二月初一日,当为放送,而湖南军兵,未及上来之前,内外各处入直,他无推移之道,限上来间,姑为给料立番,何如?并此仰禀。传曰,依启。此实前所未有之事,极为惊骇也。

○李师尚疏曰,伏以,臣伏见知义禁金宇杭疏本,以次官之破格议谳,为坏损事体,至请还寝成命,臣不胜瞿然惭悚之至。次官代行,臣亦知其未安,而臣闻判金吾,亦有实病,非如大政后引疾例辞之比,出于谳狱,迟速难期,而狱囚多滞,事甚可虑,故臣以似当有变通之意,仰禀于前席,而自上有轻囚令次官议谳之命。此有前例,非臣创始,而既谓之坏损事体,则其率尔禀达之失,臣实有之。伏乞圣慈,亟赐镌罢,以治臣妄言之罪,公私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行吏曹判书赵相愚上疏。原疏缺大槪,一病过旬,隔死如纸,此际,因金吾僚席之疏,至有牌招之举,而情病俱苦,末由趋承,臣罪至此,尤万万矣。玆敢不避烦猥,更申前恳,仍暴病重实状,冀蒙矜谅。伏乞圣明,亟削臣本兼诸任,且治臣违慢之罪,俾令狱囚无滞,私分粗安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谕予意,须勿固辞,速出行公。

○文学洪好人疏曰,伏以,臣猥以空疏,滥蒙鸿造,前后忝窃,罔非逾分,涓埃蔑效,愧惧恒切。虽职在郞署,犹惧其不能称,而春坊新除之命,忽及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惶罔措,不知置身之所也。顾念胄筵侍讲,其责不轻,若非通经博学望实素孚者,决难一日冒据,而况当此慎拣宫僚之日,如臣颛蒙,其何敢苟然充数,以玷清选,厚招讥议也哉?且臣昨年,忝居宪职,猥上一疏略暴区区之忱,兼陈李东彦事,及承未安之批,引避退待,而正言李承源,拈出臣疏中数句语,勒成驳递之目,初以为未核之狱,直敢伸冤,已极无严,末乃结之以遮掩营护,猥屑苟且,用意深紧,遣辞危险,人之为言,胡至于此哉?追惟至今,不觉骇懔,数字缺呶呶于经年之后,而其所诋斥,不比寻常,则臣安得默然而已乎?噫,东彦之狱,若自朝家,明赐究竟,则请伸之说,何由而发哉?惟其狱未究核,含冤而死,置于暗昧之科,终无伸理之路,臣疏所陈,盖欲详核事情,明赐处分,以为绝疑惑伸冤枉之地,而强谓之直请伸冤,而加之以无严之目者,实是常情之外,而至于遮掩营护等说,尤有所不然者。臣果与东彦,虽有疏族之分,生不接殷勤之欢,死不与执绋之列者,是臣据实直陈而已。初非自证公言之计,则何尝有猥屑苟且之迹,而谏官之持此抉摘,以为论臣之欛柄,自不觉其迎合时好,持论不公之归,诚可笑而不足辨也。虽然既被其无限非斥,则臣何可诿以事在既往,而不恤人言,冒进荣次乎?且臣老母,宿病沈笃,委身床第,转侧须人,已阅四载,而飮啖专废,药饵为命,近又添伤于三冬酷寒之馀,所患诸症,一倍危苦,无他救护之人,臣独自扶将,晷刻难舍,以此情理,断无离侧就直之望,玆敢疾声呼龥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察臣才分之不称,谅臣情势之难强,特许递改,俾得专意救护母病,以伸至情,以谢人言,千万幸甚。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修撰李真俭疏曰,伏以,臣顷忝馆职,累违召命,自速对吏,终至坐罢者,虽出于万不获已,而至今思之,惶愧未已。日昨,往省病父于广州府任所矣,以伯父窆事之迫近,昨始入京,新除之命,又下于梦寐之外,臣当感激鸿恩,趋造祗谢,而第臣从前推缄之未勘者,不啻一二,则当此台启请饬之日,何敢带推晏然于荣次乎?且臣伏见前承旨李观命疏本,劾论新录中数臣,妄自题品,一笔句断,乃加以怪骇不近似之目,随意凌踏,无复顾藉,臣骤见而骇惋,谛视而愧恧。惟此三臣,为殿下任使者,久矣,本末长短,想皆泾渭于圣衷,而批旨既已洞斥,前后诸臣之章奏,亦皆辨释无馀,则臣不必更为叠床之语,以益纷闹,而第臣区区私义,诚有所跼蹙[跼蹐]不自安者。臣之驽劣,最居人下,金华玉署,非臣踪迹之所可蹈,而徒藉世荫,猥忝荣选,其万万不似之状,臣实自知,文学才识,臣不如李廷济,峻直风裁,臣不如金始焕,忠信笃确,臣不如郑缵先,则虽幸见漏于彼之指摘中,臣以同录之人,何敢自以为独称于是选,扬扬冒居于论思之地乎?况彼一篇主意,专出于伐异,洗瘢求痕,必欲击逐一时名胜者,其心所在,不但在于三臣,实在于不满新录,则臣岂专昧自处之道,淟涊冒居,以乖士大夫进退之义哉?臣方自谋之不暇,则其疏是非,非臣所敢言,而臣所慨然者,近来党弊日痼,风习不美,日夜之所经营,惟在于排击异己,惹起风波,而其设计之巧密,用意之深刻,至于观命之疏而极矣。首尾命意,广设机阱,历论朝臣,殆无完人,以此手段,虽谓之一网打尽,可也。荣途拣选,惟当一付公议,而若或有不协于意欲,则挟偏私之好恶,较彼此之多少,终必沮戯于事过之后,是岂清朝之美事?况评题人物,自非高眼之大过人者,固难容易下得,未知观命之重厚敏达,独超一世,介操洁行,自检无愧,有能压倒同朝,作此傍若无人之举耶?诸臣,必将过为自靖之计,皆思敛避撕捱,而当此党伐日甚之时,若以一人挟私之言,辄皆舍之,则此不但适中其愿而已,臣恐殿下之朝廷,将至空虚,无复有任使者矣。臣窃为圣朝忧之,其疏中沁筑一款,朝臣论议,亦多不一,谓之宜筑者小,而不宜筑者居多,此则盖虑其民困岁饥,时屈举赢而然也。向者,两宰臣之疏,其言尽好,宜圣上之采纳而殿下,决于片言之间,不复广询,断然径筑,实非谋事谨始之道,故臣窃欲以愚浅之见,一陈于前而未得间矣。然其宜筑云者,公也非私,不宜筑云者,亦公也。但当以公心进公言,不害为曰可曰否之义,而今观命之疏,则舍其公心,逞其私意,乘此一事,欲售沮击之计,至以功利之说,勒加于任事之臣,有若迎合上意,希功徼赏者然,噫嘻亦甚矣。此岂平心论思之道乎?臣重为之嘅然也。见今僚员,皆以此为难进之端,终至违牌坐罢,则臣之独难冒当,于此益决矣。伏乞圣慈,特谅臣情势之难安,亟许镌递,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昩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伐异之论,断非公心,尔无可嫌,从速察职。

○献纳李世最疏曰,伏以,臣才疏分贱,而遍历华要,恩深宠渥,而无补涓埃,区区所自勉而为万一酬报之图者,惟在于筋力奔走,而不幸痼疾在身,乍歇旋剧,前后陪从之班,俱未趋参,新除祗肃之后,徒事引避,迹涉偃蹇,罪积瘝旷,已不胜其惶愧靡容,而况当承宣疏斥,新录馆僚,举皆引咎之日,尤不敢晏然仍冒,就职之后,宜即自列,而强疾趋承,不耐久坐,未免径退,今始疏龥,冞增悚惕。伏乞圣慈,俯赐谅察,将臣本兼诸任,亟许镌递,仍治臣误荐之罪,以安微分,以谢人言,不胜幸甚。且臣于前承旨李观命之疏,不能无慨然于心者,玆敢附陈焉。夫《礼记类编》,纂述本意,已悉于大臣疏本,臣不敢更烦提论,而虽以序文所谓,魏徵著《类礼》二十卷,朱子有所称述,名以类编,亦此意也之一句语观之,不过窃附于魏徵著述之事,而亦以归重于朱子之有所称述,其无一毫慢侮之意,此可见矣。或谓之显有不信本旨底意,或谓之欲争辉于日月,事涉臆逆,语甚张大,直驱之于诬侮先贤之科,而末乃以异言节之,吁亦甚矣。且此书之写进,始因辛巳年间,玉堂之陈请,观命之居馆职,前后最多,亦必有耳目所及,而终无一言辨斥,乘机闯发,适在今日,论非就事,意在攻人,似与向来所构成敲撼之言,一串贯来,臣窃为清朝谏官,惜此手段也。至若儒臣伸救之疏,尤有所未解者。既曰不见全文,未详如何,而今以观命之疏见之云者,莫分在我之黑白,只凭他人之唇舌,若非糢糊殆近假饰,论思之体,殊欠明白,而不敢妄删之说,归之外面,无限倾陷之言,许以卫道,诬侮先贤之罪,果将归谁,而乃反以少无他意等语,游辞救解?此正所谓操网入湖,而曰我非德者也。江都形便,臣固未谙,而地势狭小,既非退守之所,则更筑内城,元不紧急云者,甲者之论也。他日缓急之用,亦不可舍此他求,则一依宫城之制,小有捍蔽,不害为牖户绸缪之图者,乙者之说也。甲乙所争,固当在于可筑不可筑之间,而乃以锐意担当,功利日进等不好题目,备加侵斥,必欲使人不安其位著,此等事为,亦不免于党伐之际,他尚何说哉?两兼提举,固是极选,而比间见带之人,文望见推于自在韦布之时,才谞著称于历试外蕃之日,资望素轻,已非公言,而必以奔趋势途等污蔑之言,横加于清名之士者,不有积撼深怒,宜不至此,无乃主张时论之家,通塞惟意,而入佐铨地之初,有所触忤而然耶?至于玉堂完录,臣方引罪,而亦有不可不辨者,玆三臣者之被选,实循一时公议,今不欲较絜长短,与争可否,而三臣之出入言地,亦已屡矣。持论不苟,见嫉最甚,独被锋镝者,安知不由于此,而慢辞题评句节,平生党习所痼,不暇择发,论人平允之道,恐不可责之于此也。且其疏中,凶逆之甥云云者,即指艺苑新荐赵翼命而发也。舅甥之间,自与先累不同,而我朝旧例,亦有可据,苟其人之可用,顾何所不可,而必欲以此,枳塞清途,虽以去一异己为快,独不念重贻无穷之弊于用人之际耶?噫,生乎今之世,鲜或得免于标榜之来,而党论之为国家必亡之祸者,无bb论b愚智皆知之,此殿下所以深加痛恶,屡发于辞旨之间者也。史称,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朋党之难去,自古而然。盖言议施措之间,不无同异,而互指为党,真伪易眩,今若不思其本,而惟以去朋党为务,殆与反镜索照者类,而若其本分,只在于公私是非之间,其言公而是,则虽曰党论,何害于事,其言私而非,则虽非党论,不可不斥而远之,其所以辨别于公私是非之间者,不外乎殿下之执中建极之道。伏惟圣明,并赐裁择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李观命疏语之不美,予已洞烛,而疏末所陈,大意固好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修撰宋正明箚曰,伏以掌令尹会,大司宪李廷谦,持平金东弼,献纳李世最,正言具万理,持平李世德,避辞见上并引嫌而退。当初陈白,意在申明,筵奏上教,何必深嫌?嫌难处置,其势固然,不可以此,轻递言官。带推行公,既有近例,以此引嫌,无已太过。请掌令尹会,大司宪李廷谦,持平金东弼,正言具万理,持平李世德,献纳李世最,并命出仕。取进止。答曰,依启。以上烬馀

1月25日[编辑]

都承旨金演未肃拜。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李震寿呈辞。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增禄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葱岭万户李智宪,西平万户林泽辉。

○李师尚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持平李世德、金东弼呈辞,执义赵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忠清监司,以永春等官居奴太雄等八名,烧死事状启,传于李师尚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病,参判李墪进,参议未差,同副承旨李师尚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病,参判洪璛,外司军士点考坐起进,参议许墀进,参知赵泰老式暇,同副承旨李师尚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相愚病不来,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大司谏,今方差出,时推人员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尹星骏为大司谏,许墀为城川府使,赵泰东为礼曹参议,洪廷弼为兵曹正郞,李颐晩为辅德,李广道为自如察访,金演为都承旨,李格为学录。

○兵批,以权尚游为副护军,李增禄为副司正。

○兪命雄,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僚员之苟简,未有甚于近日。上下番入直之外,轮替无人,校理郑栻受由,已过累日,修撰李真俭,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副承旨李震寿,同姓三寸侄女幼学崔尚远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李真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命雄曰,推考传旨捧入。

○假注书张宇龟启曰,臣承命驰往于忠清道尼山酉峯村议政府右议政尹拯所住处,传宣圣旨,则以为伏以臣于去腊月,传谕史官回还之后,即当冒死申龥,而疾病缠绵,精神昏昧,迁就至今,不但以烦渎为惧而已。即于千万不意,史官又临,谕以万万分外宠旨,不胜惊惶悸恐,震悼陨越之至。噫,臣之屏伏庸陋之本分,癃残垂死之实状,窃惟天鉴,既已洞烛,而实亦同朝之所共知也。今乃自下拟之,自上命之,使国家卜相重事,不免归于虚地,中外听闻,岂不骇怪?况臣蝼蚁微物,沟壑贱分,身伏圭窦,位跻鼎足,古今天下,宁有是事?臣今陈章控免,亦所不敢,只得缩伏私次,恭俟处分。惟伏祝圣慈,上念王朝举措之重大,俯察微臣情迹之穷迫,亟赐改正,毋令留时引日,以滋四方之惑,公私千万幸甚。臣猝承隆异之命,精魂陨获,末由毕龥,无任伏地战栗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崔锡鼎疏曰,伏以,臣横遭人言之诋斥,敢以一疏,略有辨暴,圣批开释,不啻勤摰,而区区情势,有不敢因仍冒居于职次,兼且疾病添剧,不得不为寻单请急之计。不意特遣近侍,敦谕圣旨,恩出格外,慰勉备至,臣诚惶感,继以涕泪,不知所以容措也。噫,臣之前后跋疐,凡几遭矣。自臣之忝当首席,一举措一言动,无不受人訾议,其辱身名而损体面,亦已多矣。及至今日,事端又别,编摩经籍,固不干于世事朝论,而其纂定意义,又皆窃取于先贤,官印广布,十年于玆,公颁私藏,众目皆睹,非若隐昧难明之事,则费心吹洗,至登章牍,又加以诬圣侮贤之名,实亦常情始料之所不到也。然其为说,至以背驰朱子,流血千里为言,惊心骇瞩,诚有不敢一日自安者,而论思之地,换面迭攻,辞意抑扬,论斥非常,难安之端,于是一倍,其何敢徒恃宠灵,从他骂詈,仍据具瞻之位,重速忘廉之诮也哉?前秋承命之后,即遭横逆,而圣眷既异常例,私义有难胶守,黾勉就列,计非获已。只俟僚席备员,拟上释负之请,仍循荏苒,式至于今,枚卜才过,啧言遽至,狼狈颠顿,贻辱清朝,此皆臣之罪也。情地之臲卼,既如所陈,虽蒙恩命之郑重,万无趋承之望。伏乞圣明,特回渊照,亟允所辞,俾私分粗安,朝体无霣,千万幸甚。臣无任惶陨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疏批,备悉至意,而情志不孚,巽牍继上,缺然且惭,无以为谕。卿其念国势朝象之无一可恃,此等倾轧之论,勿之介怀,即起视事,毋孤予思想之心。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大司宪李廷谦疏曰,伏以,近以推勘一事,台阁之上,引避纷然,臣亦随而自列,辄渎宸严,虽缘事势之不获已,冒烦之罪,在所难逃,缩伏惶悚之中,前承旨李观命之疏,惹起闹端,退待多日,昨始处置,黾勉承牌,而其疏所论翰荐一款,至谓之可否之地,喑无一言,臣曾忝史官,新荐之时,例为与闻,则臣安得默然而已乎?逆家之甥,本不在收司之科,而自古及今,未尝有拘碍仕路者,今此被荐人赵翼命,妙年决科,作人英明,以其门阀才华,发轫之始,宜入翰苑,非惟臣许可,回荐轮问之际,无一人异辞,得人于斯,公议可见。况以我朝故事言之,赵重吕,逆魁之甥也,玉署台省,旧秩自如,曾未闻枳塞清涂,而观命创出无稽之言,欲施法外之罚,抑何故也?此则臣既以参闻之人,自不得不辨破,而于其原疏中数条,抑有所慨然于心者。臣与前参议李济,自少惯识,以其平日确守之操,反被意外污蔑之名,四字之目,便是别人题评也,无乃彼此素昧,影响迥绝而然耶?论人之道,不当如是舛盭也。济之出入近班,已有年所,伏想殿下,于济之为人,洞察无馀,则只斥其指拟之乖谬可也,而殿下,恶其偏事伐异,因以迁怒,提出戚里兄弟,显示左右,有所抑扬,岂非未安之甚者乎?沁都形便,臣未尝历览,子城之修筑,固未知利害之如何,而脱有外忧,拟为依归之所,则任事之臣,虑在阴雨,承命经营,固知其为国,非为私也。第岁饥民穷,粮械不备,初不广询,论议不一,各陈所见,务归便当,如李晩成之直谏事势,论列纤悉,则未为不可,而今乃杂陈功利之说,有若兴事徼功,锐意规利者然,以为胁持之计,实非攻其事无攻其人之义,吁亦异矣。至于《礼记类编》,大臣既已自辨,圣批亦为洞释,臣不必赘附管见。以资唇舌,而其书刊布有年,人皆见之矣。其类分节,实从朱子《经传通解》之书,而或述程子之緖论,或取先正之微意,则抉摘成罪,固非常情之所及,至其中间章次,合并附说等云者,亦多出程、朱旧说,其意不过为发明表章而已,非有己见之妄附,而今乃不究其志,抑勒为说,求罪于无过之地,直驱之于诬圣侮贤之科,诚亦可笑。若必为如此深文,则如先儒所纂辑《心经》、《大学衍义》、《圣学辑要》等书,亦皆可以为罪矣,岂料圣世,乃有此等议论耶?噫嚱,甲乙相争,是非靡定,朝论渐乖,国体日卑,一二柄用之臣,犹当做事,则草野幺麽之辈,闯发换出,投疏构罪,摈斥而后已,此诚今日之痼弊,而足为亡国之兆朕,臣尝痛惋于此矣。《类编》刊行之初,臣传闻年少士子辈,又欲摘抉文字,妆撰论议,将有陈章攻斥之举矣。其事久而不出,意谓彼此相阻,情志不孚,不根之言,从中而起矣,实不料此疏,竟出于观命之手也。噫,观命地望名论,果如何,而不顾有识之讥笑,乃为此不韪之举耶?臣窃惜之。臣久叨匪据,一言蔑效,徒烦引避,愧惧冞切,当此论议层生,止泊无期,职忝言责,不胜忧慨之忱,附陈所怀,仰彻冕旒之下,惟圣明之省察焉。臣治疏将上之际,伏闻谏臣之疏先彻,而大义则同,不当为叠床之言,而翰荐一事,有不容终无一言可辨者,荐渎宸听,尤增死罪。臣无任惶悚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谏臣疏批,已谕予意,而翰荐事,卿之所论,亦甚得宜也。

○司果李观命疏曰,伏以,臣不量时宜,妄陈一疏,及承圣批,辞意严峻,诲责谆切,已不胜惶悚,而大臣诸臣之疏,相继迭攻,臣岂无一二可辨者,而缩伏俟谴之不暇,其何敢唐突陈暴,以添罪戾,而今有私心痛迫,不得不自暴者。伏见兵曹判书李寅烨之疏,攻臣而不足,乃举先臣章牍文字,以为钳制之资,且快愤詈之心,臣于是,陨心愕眙,诚不料世道之至此也。玆敢不避猥越,沥血呼龥,以冀圣明之垂谅焉。臣之先臣,曾于癸亥,受任江都,深虑守御之疏虞,备论两城之当筑,属岛之设镇,而至于内城,则其时庙堂,方欲措置,故疏中有欲请未暇之语矣。其后还朝上箚,更申前说,而乃曰,江都外援,如白马、文殊,最为紧重,筑城储谷,皆不可缓,然有难一时并举,待时区划,固无不可云云,则其于江都形便得失,虽言之详备,而其不事汲汲,而审量缓急,从便制置之意,盖可见矣。今臣疏所论,则不是专指江都,当此民穷财竭,灾异孔惨之日,不思巩固根本之道,惟以关防为急,岭南之鸟岭,海西之棘城,功费甚钜,完了无日,而沁筑之役,又方张矣。噫,以蕞尔之国,哀痛之储,虽万不可已之事,蓄力省用,相时以动,犹惧不赡,况诸处钜役,一时并兴者乎?臣疏所谓版锸之役,中外绎骚,兴作无渐,国力先竭者,正指此也。沁城之议,初不拈出为言,则寅烨,非不知臣疏本意,而以不暇考检先辈长者遗论等语,捚阖[捭阖]为说,操切太急,吁亦甚矣。臣亦尝闻寅烨,论江都事矣,寅烨谓外议,虽以我为主张,吾亦非自信,特圣意坚定,不敢违覆云。夫当国主事之臣,不谅时势,不顾是非,惟事将顺,果可得事君之体,而况力请于前,以体圣上阴雨之念,出顺于外,以解群下时屈之讥,至诚忧国者之言,若是其相戾,何哉?若其功利之说,则臣闻寅烨,于筵中城役议定之日,乃以别蓄三万斛谷,以待不时之需云,府库之物,初非鬼输,亦非羡馀,则猎此为功者,非功利而何?虽然臣之不肖无状,徒怀愿忠之诚,略陈狂瞽之说,而触忤贵臣,备受诋斥,至引先事,以证其言,此固搢绅之所深耻者,而况其所称引,亦不尽暴先臣之意,其待时区划之语,则隐而不彰,形便得失之论,则藉以为重,而使臣并论中外,忧慨时势之言,归之于违先论訾旧划之地。凡今之人,孰无父母,而以此加人,其亦忍矣。臣既乏尘露之酬,徒贻家庭之羞,将何颜面,更厕于士大夫之列乎?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睿照,深察先臣平日所言,皆有本末,不如今日有司之所设施者,且治臣不忠不孝之罪,刊名朝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崩陨战灼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兵判疏中所云,少无钳制愤詈底意思,而尔托以伸辨,益肆诋斥,诚可骇然也。以上烬馀

1月26日[编辑]

都承旨金演未肃拜。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李震寿呈辞。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增禄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师尚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掌令尹会,持平李世德、金东弼呈辞,执义赵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师尚,以户曹言启曰,领议政崔锡鼎,来二月朔颁料,依传教,令仓官输送,则辞而不受云。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输送。

○李师尚,以御营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此下番别马队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师尚,以御营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三番别马队五十六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二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十二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师尚,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所报,则通化门北边外墙三间许,今日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集春营入直炮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领议政崔锡鼎再度呈辞,传于兪命雄曰,不允批答。

○兪命雄,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真俭,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师尚,以禁卫营言启曰,八番海西别骁卫五十六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二月初一日,与本营入直别骁卫,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善溥疏曰,伏以,臣于前冬,蒙被恩私,获递藩宣重任之后,狗马之疾,两朔滨危,生还京辇,莫非天幸,而寒程撼顿,致伤尤重,蛰伏度日,虚带职名。至如朝参举动,太庙祗谒之时,亦未得一望清光于经岁离违之馀,罪戾实多,私悃冞切。俟得少间,力疾出肃,仍参一二开坐者,只欲少伸分义而己,非敢为久淹縻禄计也。不意玆际,移授本职,召牌狎至,惶恐感激,不敢不黾勉趋谢,而才经死病,羸败已甚,少有动作,虚汗如泻,加以两足肉刺疼痛之症,一时交剧,行步蹒跚,起居须人,在院同僚,无不怜闷。以此病状,决难一日冒居于夙夜之地,陈章丐免,势所不已。抑臣之待罪湖臬也,得见宣惠厅关文,有大同储置米,令都事摘奸之事,而抽栍六邑,各在左右道一隅,往来厨传,多有弊端。臣之右巡,适在其时,故与都事相议,使之往审左道,臣则右道检田之路,兼为摘奸而来,收聚彼此所录,具由驰启矣。即见该厅覆奏,以成册中战船储置米,不为举论之故,分付本道,发缄于都事,臣于是不胜瞿然惭恧之至。槪当其时,该厅关文之声息,早已传播远近,各邑无不整齐待候,抽栍反库,少无欠缩,战船储置,亦皆然矣,而文书修正之日,不复细检节目,只以大同储置为重,战船米则全然落书,此臣倥偬酬应中,昏谬忘却之致也。且所谓战船储置,本非左道所有,只在于臣所摘奸右道沿海之邑,则疏漏之失,实在臣身,而问备之罚,替及于都事,揆以事理廉隅,俱极未安,臣何敢泯默,晏然不为之自首乎?伏乞圣明,谅臣病重难强之状,察臣临事不审之失,亟赐先罢臣职,仍命勘臣罪罚,俾安私分,且伸公法,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议政李颐命疏曰,伏以,臣欲更暴危恳,则渎冒是惧,欲冒没承当,则思量已审,泯蹙四五日,兢惶煎灼,眠食且几废矣。天鉴高悬,万物皆睹,而独臣崩迫之情,未蒙矜怜,此臣平日,不以至诚事君之罪也。然臣之所自龥者,其言固不切,而圣明,容有未尽俯察,玆敢冒死疾声而号,违命之诛,万死不辞。呜呼,殿下,以今日为何等时,以臣为何如人,重授大任,不复顾虑,自误人主之职,以失四方之望耶?近者,水旱连年,寒暑失候,星虹作乖,震雹不时,山木多蝗,海水无鱼,阴阳之变若此,以臣微诚,何以和之?乾刚日亢,谦言不闻,皇极不建,淫朋日滋,俭德未昭,侈俗灭义,衮职之阙若此,以臣蔑学,何以补之?饥疫流行,札瘥无数,征敛日甚,怨詈朋兴,生理断绝,盗贼岁滋,邦本之瘁若此,以臣薄德,何以固之?士论横溃,朝风渐薄,义理湮晦,廉耻全丧,纪纲不张,私意公行,四方之本若此,以臣轻望,何以镇之?𬣙谟莫定,命令无信,军国之事,棼如乱丝,漕法更新,海防复旧,而尚多难行之节,西赋才变,东田方量,而俱是未了之政,以臣庸才,何以整之?况弱国多忧,四境风寒,防之则竭国力而不足,置之则何所往而无恐?如不欲诿之以无可奈何,则必得股肱之良,为众人所信服者,使之和朝廷集人才,革弊政救民生,得其亲上死长之心,作我金汤,惟此一事,可以无患,而顾臣弱冠备禁近,颠发今已种种,圣明已察其身事本末矣,此岂臣所可企期于梦寐者哉?惟以曾受谬恩,今在当阶之故,乃复代匮塡虚而已,则非殿下所以共天位治天职之道也。且臣深有所不敢安者。人才既不可借于异代,亦宜慎拣于已试之中,即今原任诸臣,多臣之先进,若其人望,臣不可同日而语矣。前任二相,以一时小难安之情,岂宜必递,而并许其辞,今虽复申前命,可也。至若在外二相,或所被人言,出于排轧,而尚不尽礼召收,久闲于田野,或自鸣至冤,直暴衷曲,而严责非常,一斥不复,昔进今亡,前圣之所发叹,虚老多年,公议之所深惜,而独使万万不似之臣,再叨匪据,臣之私心,宁不自愧,而物情之未允,理宜必有,令臣若冒没承当,显受人嗤点,圣明,虽欲曲庇,又不可得也。凡人主之使臣,亦有礼焉,若其不谅情实,徒事督迫,非礼下之仁也,又何必待其情不可抗颜,病不可运身而后,方许其退也?知难止足,即古人之所勉,让位推贤,亦臣子之效忠,圣明,苟以此许臣特允至恳,岂但臣一身之大荣耀?亦可以砺一世士夫之常节,国家终受其益也。伏乞圣明,深察臣肝膈之言,亟许臣职名,改卜于诸大臣中,国事幸甚。臣无任恳迫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谕予意,复何多诰?顷年大臣疏语,可谓非常,而反以批旨为非常,予实未解也。卿其宜速视事,以副予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以上烬馀

1月27日[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增禄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襄阳府使李海朝,洪州牧使李㙫,弥串佥使金迪,木浦万户安尚辉,保山万户金九三。

○午时,日晕。未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晕下有履,左右有戟,色皆内赤外青,白气如虹,出自两珥,逶迤晕北,良久乃灭。申时,日晕左珥。

○李师尚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又以户曹言启曰,领议政崔锡鼎,二月朔颁料,依传教更为输送,则以为,伏承更为输送之命,惶感则深,而所遭人言,不是等闲,方在连章请急之中,不敢晏然承受,又为不受云。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故内官宋相殷,以徽陵侍陵官,恩赐田畓,尚未准受矣,庆尚道宜宁县税外官屯田畓,并三十负九束,望呈愿受,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任舜元曰,今下弓矢,弥串佥使金迪,保山万户金九三等处,给送。

○金演启曰,正言赵锡命,除授已过四朔,而尚未署经,两司当为合坐,而谏院无行公之员,除未肃拜呈告受由人员外,并即牌招,使之署经,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命雄曰,召对为之。

○大司宪李廷谦,持平金东弼启曰,请还收杀妻与子罪人车莫男减死定配之命。措语见上又启曰,请还收杀人罪人崔元立减死定配之命事。措辞见上新启,近来国纲解弛,人不畏法,识者之寒心久矣。臣等,伏闻顷日将臣之以病在告也,有遣御医看病之命,而医官郑斗俊,偃卧其家,不即奉行,替人传语于将臣,使之送肩舆抬去,及其日晩之后,始乃缓缓来过,伊日候病将校,莫不齐愤而骇惋云矣。夫闾巷病人之告医求救,不即往治者,许病家陈告治罪,载在法典,而况特命看病于卿宰之臣,事体尤重,则幺麽医官,何敢乃尔耶?其慢君命蔑事体之罪,不可不惩,请医官郑斗俊,拿问定罪。新除授执义赵道彬,时在京畿衿川地,掌令洪重周,时在忠清道忠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拿问事及下谕事,依启。

○领议政崔锡鼎再度呈辞不允批答,王若曰,恩批载宣,既予志之敷告,逊牍继至,胡卿辞之屡烦?岂诚意有未孚欤?今去就不容遽尔。念予不穀,遭时孔艰,以言于天灾,则阴虹迭贯于两曜,以言乎时象,则风波日起于同朝,敬畏之诚虽勤,而感应愈邈,敕励之旨屡降,而寅协无闻。念国势凛乎其危,顾廷臣畴与共济?惟卿最著忠荩,故予常笃倚毗,知卿之至诚苦心,恒眷眷于体国,若卿之英猷敏识,允恢恢于经邦。李文靖之累入中书,未尝害物,姚元崇之独决庶务,争称救时,由予眷待之冞隆,致人忌嫉之最甚,前后之跋疐相续,卿固喜愠不形,朝著之党伐日深。予则慨惋常切,矧今人言之构捏,益见世道之险巇,摭其编礼之书,必欲断断求罪,加以诬圣之目,固知万万无情,章牍之援据其明,予已洞悉,批旨之开释备至,卿岂深嫌?曾无足以介怀,胡遽至于引疾?因少嫌而必退,适中其倾轧之心,俾寡躬而独忧,恐有乖休戚之义,予固无允副之理,卿可以尽瘁为期。于戯,民生有塡壑之忧,政急方春之赈,国势无税驾之所,曷堪中夜之叹?当是时所赖惟卿,顾元老奚忍舍我,须体至意,亟断来章。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宋正明制进

○辅德李颐晩上疏。大槪,原本缺弹墨未干,恩除遽及,揆以廉义,已难冒进,而且臣素患痰疾,触感添剧,旬月之内,断无供职之望,悉暴情病,冀蒙镌递,以安微分,不胜幸甚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李寅烨疏曰,伏以,臣身名僇辱,踪迹兢危,冒死陈龥,披露肝膈,以冀圣明之有以矜照,而夬许斥退也。伏承圣批,恩谕隆挚,怜臣之每遭人言,叹臣之不专职事,所以开示圣心,慰谕微臣者,迥出常伦,其丁宁恳恻之旨,真可以感豚鱼而泣鬼神矣。不审蝼蚁贱品,何以得此旷世之异数也?拜稽庄诵,感泪如泻,诚不知死所也。至于至诚忧国之教,尤非臣所敢承当,惭惶悸恐,益无所喩。噫,臣愚不晓时势之可否,徒以忧虞之切,妄赘阴雨之计,非不知时屈举嬴之为难,而凶岁兴役,既有古人之已事,事变不测,亦难拱手而坐待,愚昧之甚,或意固邦保民,并行而不相悖,诚不料此事,转辗为功利之说,迎合之罪也。然臣行义不孚于同朝,举措未免于颠率,一言动一施为,动被人指议,疑怒多端,诋谰交作,终使国家大举,将至于坏了,此莫非臣罪也。念臣无才多病,早合退藏,而迟回眷顾,未忍便诀者,非徒大恩之未报,永念时艰之溢目,以至于今日,而不戒已覆之辙,每触傍伺之弩,颠顿狼狈,盖无馀地矣。今计惟宜缷革职秩,敛远朝行,杜门循省,塞兑安分,免为人所贱恶,则庶几于保完晩节,而今者非常之眷,愈益郑重,赐之以温旨,责之以行公,其所以宠遇臣者,适所以增臣之罪戾,此臣之夙宵危怵,不省所以处此身也。伏乞天地父母,曲加陶镕,察臣沥血之恳,准臣乞骸之请,俾臣得以归守先人丘墓,毋婴世祸,以没馀齿,则死日生年,无非祝圣之时矣。臣又伏见司果李观命疏本,则缘臣前疏中,引重先辈诸人之语,过生疑怒,盛气诟骂,肆然喷薄于尺幅之间者,无非攻臣诋臣之言,臣诚骇叹也。观命之前疏,以沁筑之举,以臣有若用意阿旨者然,故臣之前疏,只明诸人请筑之论,同出于却顾长虑之议,而自暴夫陈请之本意而已。至于故判书李敏叙,揆划排置,视他人尤详,并为提引,而亦不曾举名指斥,以伤大体,初无一言半辞侵逼之端,则观命之陈章登辨,乃谓之私心痛迫,实亦意想之外,而指之为钳制愤骂者,抑何故哉?噫,试观今日之时势,其可从容暇豫,以听其自然乎?可惊可愕之灾,俱萃于一时,危乱之象,不形而著,绸缪之计,无一可恃。夫江都保障之重地也,虽在数十年前忧虞不急之时,前辈之建请施设,尚亦如此,及今凛凛之日,协赞修缮之事,不知胡大罪也,而恶言丑诋,亦欲驱诸不韪之地,诚莫晓其意之所在也。至于三万斛谷云者,伊日筵臣,以为领府事尹趾完,曾磨炼所入财力,则不过三万斛谷云云,故臣尾陈曰,春间以岭南木三百同,作钱移下于三南贡物之价,前头收租时,欲以三万斛米,移送赈厅,而今此筑役所费,若但为三万斛,则虽尽用其米,亦何惜之有云云,此则入侍诸臣,俱所参听,焉敢诬也?若其不时之需云者,初非出于臣口者,而观命于何听闻,推演妆撰乃尔耶?藉令臣以别蓄谷物,以待不时为言,积粟储饷,有国所重,固不近似于功利,而况初无是语,而抑勒为说,直加以功利之目,尤岂非可骇之甚耶?且其所谓入请于前,出顺于外,噫,是何言耶?夫此城役,臣既仰陈而得请,则归之圣意之坚定,固私意之不敢出,而向者,工曹参判闵镇远,以宜令留守,从容设筑之意,复达于前席,臣亦然之,继有所陈,而圣上,以不可迁就为教,诚有得于事贵速成之义,故不复强请而退矣。人或问筵说,臣亦以此答之,今观命所云,无乃以此捏合而为说耶?况此城役,既是缓急大计之所存,则臣方惟恐圣志之不坚定,其何可规免主张之名也哉?欲成迎合将顺之罪而不得,则又欲归之反复挠攘之科,噫,亦甚矣。至其所谓兴作无渐,国力先竭云者,不害为推车之论,臣之前疏所云,若论城事之利病,时义之得失,夫谁曰不可者,正谓此也,而独怪夫此事之主张,何与于功利,何涉于迎合耶?臣诚愚暗,终不知其何说也。顾臣无状,致为崇显,丝毫蔑效,衅累徒积,疮疣继发,拳踢迭起,贻荐绅之羞,为朝廷之辱者,非止一二,则速宜斥退贱臣,以安位著,以平物情,岂不公私俱得哉?即伏见大臣疏本,则溯论今日弊源之际,臣亦有不敢晏然者,尤不可一日冒居职次也,决矣。伏乞圣明,亟允所请,以快人心,以靖私义,不胜大愿。臣无任兢惶窘蹙,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疏批,夫岂偶然?观命再疏,尤可骇然,何必深嫌?卿其须勿固辞,安心行公。

○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任舜元,侍讲官赵泰亿,检讨官宋正明,假注书李增禄,记注官南世珍,记事官申𫕵

○泰亿进,读《节酌通编》,自钦夫未发之论,至必有警乎熹之浅陋矣。上曰,下番读之。正明进,读自两魏之分东则高欢,至意味浃洽,当稍见功耳。泰亿曰,履践二字,似是上下易次,误刊。上曰,唯。泰亿曰,爱子之子字,似是予字而误刊。上曰,唯。泰亿,释文义曰,濂溪,论动静,以静为主,胡寔,以动静之外,别有静为主,故朱子分析明白矣。正明曰,第二章所谓感物而动,或善或恶,天理人欲之分也。圣人则与天地合其德,此是自上体认处也。上曰,唯。泰亿曰,大有卦言,遏恶扬善,与《书》、《论》,性相近处矣。正明曰,无对云者,天理人欲为对,善恶为对,至如中国夷狄为对,小人君子为对,人君,惟当辨别公私善恶之如何,此实自上留念处也。六章所谓韩公,非唐臣韩愈,乃宋朝韩维,而道无真假之言,见讥于程子矣。伊川所论真静两字,亦自不同,朱子之辨白甚切矣。又曰,六章所谓平日有涵养之工,方能识得,若事至然后安排,则不及于事矣。心体虚灵,若或涵养,则性无不谐矣。如此处,自上益加猛省,宜矣。上曰,儒臣所达诚是,当加意焉。泰亿曰,七章所谓感物而动性之欲者,专指此理之发而言者矣。正明曰,九章所谓天地万物,与吾一体云者,言所以无不爱之义,比来民生饥馑,方当春和发育,此正议赈救民之时也。自上益加恻然之念,特轸赒赈之虑,宜矣。上曰,儒臣所达甚好,尤当留念矣。正明曰,十一章所谓中正和乐,广大公平,则涵养之功,自在其中矣。泰亿曰,中正和乐,则自然安排,安有侧峻尖斜之患?此等处,自上尤当留意焉。上曰,当留念于儒臣之言。泰亿曰,国家安危所系,宰执台谏,不能理会,则朱子,不以出位谋政,为不可矣。即今党论日盛,其所进言归宿处,终归于党论,出一言,则朝廷便空,党伐之祸,终必至于亡人国,此实深忧大惕处也。上曰,儒臣之言然矣。近来事多有慨然者,欲一言而未果矣。儒臣既已发端,予将言之,近来党论渐盛,月异而岁不同,朝廷不得半年安顿。顷日,李观命之疏,实出于抉摘妆撰,专事标榜,此岂公心哉?其疏中有曰,唐虞吁咈,诸葛勤攻,而吁咈非所敢望,虽以诸葛亮之勤攻,若当此时,则必不能一出祁山,何可望六出乎?心中所存,不可隐讳于君臣之间,近来论议,有老少之异,所谓老字,缓厚之谓也,少字,峻激之谓也,而即今老论,则抉摘妆撰,互相訿毁,少论,则持论颇宽,务为保合,彼此悬殊。李观命之疏一出,而玉堂,累日阙直,至于领相所撰《类编》,有何背驰于朱子之意,而加之以诬圣侮贤之目。都城议筑时,则未闻有功利之说,及至沁都议筑之后,托以功利之说,侵攻兵判,殆无馀地。若以事之是非,时之缓急言之,则夫谁曰不可,而此则专出于诋毁,予甚慨然,脱有警急前头之忧,有不可胜言。日者吏判,以数臣靳点事,陈达而收用,则不但渠终不行公,必至于溃乱朝廷而后已,故予不得不如是矣,而但吏判之言,诚有所见,故因从其言矣。今复如此,实无善策。泰亿曰,昨年殿下,下哀痛诏,深忧党论之弊,至以情志之阻隔,党论之故也,国事之泮涣,党论之故也为教,在朝臣邻,孰不感动?信及豚鱼,圣人有言,殿下,若能惕然奋发,建中建极,则必不有此患矣。上曰,顷年闵镇东之弹劾尹趾仁事,实是构捏,予尝痛惋矣。今者观命,又有此疏,尤极骇然矣。泰亿曰,殿下下教,诚如慈父之教子,在廷臣僚,倘闻此教,孰不敕励?党论之祸,始于唐宋,君子以小人谓党,小人以君子谓党,自古人君,难于区别,然言者,或挟偏私,则以公察之,或有狂妄,则以恕容之而已。唐臣陆贽,亦有所云云矣。上曰,谏者之狂妄,明我之能恕,是唐臣陆贽之言耶?泰亿曰,圣教然矣。古语曰,亲人不亲,反其仁,礼人不答,反其敬,圣上惟当惕然自悟,敕励群下,则庶无党伐之患矣。上曰,即今天灾时变,叠见层生,民忧国计,无一可恃,故大辟之外,皆为甄用,而一居言地,随事讥切,朝廷少无宁日,何望其保合耶?一日二日,一年二年,若此不已,终至于何样境界耶?舜元曰,圣上,每以朝著之不靖为忧,而顷日李允文,论劾宋廷奎及姜鋧事,亦一搢绅间变怪,廷奎之贪墨苞馈等题目,全不近似,台言虽如此,人孰信之?至以反接倒悬,施以治盗之刑为言,他人妻妾间事,允文,既非目睹,而作此万不近理之说,尤极不美矣。上曰,近来弹文中,诚甚惨酷矣。舜元又曰,鋧之律己奉公,举世所共知,而以受赂缓狱之说,白地构捏,此则圣鉴,既已洞烛,今何必烦达乎?泰亿曰,承旨所白廷奎事,今当拿问究核,不须烦陈,而鋧则律己清白,位至崇班,而以受赂枉法为言,既曰受赂枉法,则何以推考为请耶?如此手段,诚甚不美矣。舜元曰,初启则曰,密地图生,避辞则曰,受赂枉法,其妆撰之态,有不可掩者矣。上曰,顷日筵中,已言此事矣。既曰受赂枉法,则罚奚止于推考耶?大提学,因此辞免,尚不出仕,良可慨然。思之又思,保合实无善策。正明曰,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实为今日之道也。上曰,峻激论人之疏一出,则领相不入于其中者,鲜矣。久而不舍,有如谚所谓起埋火如是,而朝廷其能有镇定之日耶?正明曰,今日圣教,在外臣僚,倘或有闻,孰不欲仰体圣念?伏愿圣上,建中建极,俾尽无偏之道。向日台疏批旨中,有提起戚里兄弟事,堤防戚里,诚为美事,而此则似出于圣心之迁怒,待臣之道,固不当如是矣。上曰,戚里兄弟,兼带筹司,心常未稳矣。观命疏中,有提起戚里之事,故批中又有所及,此固俗所谓醉中真情发也,本非出于迁怒也。泰亿曰,近来天灾时变孔极,东海之水,甲串之渡,俱为冰合,此则史册所未有者。伏愿殿下,无曰无可奈何,而益加奋励,毋或怠惰。人言之来,明辨是非,务思调剂,俾进大同和平之域,则岂非大幸也哉?此等事,古昔先儒,皆责之于人君导迪之如何矣。上曰,儒臣所达切至,可不留念?诸臣退出。以上烬馀

1月28日[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圣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师尚坐直。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增禄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珍山郡守李翼龄,洪川县监李绥晩,临陂县监金昌说,新宁县监金夏明,同福县监吕必时,韩山郡守金浣,白峙佥使李檝,扶安县监李梦相,柒原县监李之章,丰德府使尹鼎和,天水佥使李晩章,赤梁佥使李硕培,花梁佥使柳兴瑞,唐浦万户郑东宪。

○元圣兪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李世德、金东弼,呈辞,执义赵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会服制,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舜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兪命雄,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应教臣赵泰亿,以禁卫营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师尚曰,下直守令留待。

○李师尚启曰,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简,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领议政崔锡鼎三度呈辞,传于李师尚曰,不允批答。

○兪命雄,以侍讲院言启曰,近来宫僚,位甚不齐,兼辅德李晩坚,兼文学金兴庆,说书李端章,皆在外,兼弼善赵泰亿,入直玉堂,即今行公之员,只是上下番二人,轮直之地,苟简莫甚。兼司书李世最呈辞,新除授洪好人,亲病受由,已至累日,新除授辅德李颐晩,亦在呈告中。除在乡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济用判官赵光命呈状内,矣身所患胁痛,感伤风寒,症情危笃,鍼药无效,旬月之内,决无起动供职之望,不可久蹲于职次,斯速入启处置云。闻其病状,果无察任之势,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相愚病,参判李墪进,参议未差,右承旨兪命雄进。

○兵批,行判书李寅烨病,参判洪璛病,参议未差,参知赵泰老进,左副承旨任舜元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相愚病不来,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方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及时推人员,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元圣兪为右副承旨,李健命为礼曹参判,李壄为兵曹参议,李世最为修撰,韩宗老为安城郡守,徐宗宪为工曹参议,赵泰亿为司谏,吉景祖为成均学谕,李翊汉为献纳。

○兵批,以姜铣、李震寿为副司直。

○以工曹参判闵镇远再度呈辞,传于李师尚曰,只递筹司兼带。

○传于兪命雄曰,下直守令引见。

○兪命雄,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应教赵泰亿,今日政移拜司谏,校理郑栻,连呈辞单,他无入直之员。校理郑栻,新除授修撰李世最,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洪万朝上疏,传于兪命雄曰,此疏还为下送。

○以弘文馆修撰李世最罢职传旨,传于李师尚曰,推考传旨捧入。

○兪命雄,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矣。大提学姜鋧,大司成李晩成,俱在呈告中,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雄,以工曹言启曰,年例观察使、节度使可合人,所当议荐,而堂上位不齐,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师尚,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世最,既有只推之命,待明朝,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韩山郡守金浣启曰,本郡饥荒特甚,昨年分等中,入于尤甚邑,方当赈政,不可无别样区划之道。前官病死,赈谷无储,臣虽下去,他无料理之策,有土饥民,则均分还谷,或可有赖,而至于无土流丐之类,则必白给然后,可以接济矣。赈救之道,盐酱最紧,本郡留在赈恤厅耗太十九石及耗谷划给,则可以有补于赈济之资矣。畿甸之民,既蒙划给耗谷之惠,畿甸之于湖西,宜无异同,故敢达。上曰,令该厅,作速禀处。出举行条件踏启字。

○下直,守令留待引见入侍时,训炼大将李基夏,工曹参判闵镇远,明日内除辞朝,下往江都,城址形便看审后禀定事,榻前下教。

○工曹参判闵镇远疏曰,伏以,臣冒嫌犯戒,滥带枢密,自知不似,寻常愧惧,而黾勉随逐,不能力辞,终至圣教俯勤,开示迷涂,臣诚惶感惭悚,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寻单缩伏,恭俟严谴,而圣度宽容,只递兼带,其从前忘耻贪荣之罪,置而不问,在臣身,感幸虽切,而实有乖于清朝砺廉之政,臣方缩恧不安,拟上请罢之章矣,即伏闻今日筵中,有明日内下往江都之命,臣不胜讶惑之至。当初命臣以句管城役,以其方带备局也,今则既递备局,而仍管城役,断无其理,况保障阴雨之备,是何等宥密之谋,而以臣形迹,乃敢参涉于玆役耶?揆以国体,尤为未安。召役、往役,义所固然,非其招不往,圣人所许,玆敢不避烦猥,仰溷宸听。伏乞圣明,俯念事体,亟收成命,仍治臣贪冒利禄之罪,以安私分,以砺廉义,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怖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斯速下往。

○未时,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留待引见时,右承旨兪命雄,假注书李增禄,记注官南世珍,记事官申𫕵,丰德府使尹鼎和,柒原县监李之张,韩山郡守金浣,珍山郡守李翼龄,临陂县令金昌说,新宁县监金夏明,同福县监吕必时,扶安县监李梦相,洪川县监李绥晩。

○鼎和进曰,小臣,丰德府使尹鼎和也。上曰,昨年畿甸之失稔惨矣,即当赈民之时,各别惕念,俾无捐瘠之患。鼎和跪而对曰,才虽鲁卤,敢不尽职?命雄,读宣别谕。

○之张进曰,小臣,柒原县监李之张也。上曰,履历几何?之张跪陈履历。上曰,讲七事。之张跪诵七事。上曰,岭南,比畿甸有轻重,而方当春节,赈救民生,劝课农桑,着实举行,俾有实效。命雄,读宣别谕。

○浣进曰,小臣,韩山郡守金浣也。上曰,履历,几何?浣跪陈履历。上曰,湖西之饥荒滋甚,方当春节,尽心赈政,留意劝农,勿为泛视,各别举行。浣答曰,本郡饥荒特甚,昨年分等中,入于尤甚邑,方当赈政,不可无别样区划之道,前官病死,赈谷无储,臣虽下去,他无料理之策。有土饥民,则均分还谷,或可有赖,而至于无土流丐之类,则必白给然后,可以接济矣。赈救之道,盐酱最紧,本郡留在赈恤厅耗太十九石及耗谷划给,则可以有补于赈济之资矣。畿甸之民,既蒙划给耗谷之惠,畿甸之湖西,宜无异同,故敢达。上曰,令该厅,作速禀处。出举行条件命雄,读宣别谕。

○翼龄进曰,小臣,珍山郡守李翼龄也。上曰,履历,几何?翼龄跪陈履历。上曰,湖南农事,比湖西稍胜,而方当穷春,赈救民生,劝课农桑,着实举行,俾有实效。翼龄对曰,珍山入于灾邑中云,臣下去后,赈民凡事,当禀报营门,尽心举行矣。命雄,读宣别谕。

○昌说进曰,小臣,临陂县令金昌说也。上曰,履历,几何?昌说跪陈履历。上曰,临陂,被灾处甚多云,即当方农,救活民生,留意劝农,勿为泛然,着实举行。昌说对曰,当尽心举行矣。命雄,读宣别谕。

○夏明进曰,小臣,新宁县监金夏明也。上曰,履历,几何?夏明跪陈履历。上曰,讲七事。夏明跪诵七事。上曰,治民之道,皆入于七事中,救活民生,劝课农桑,着实举行,俾有实效。夏明对曰,圣教丁宁,敢不尽心?命雄,读宣别谕。

○必时进曰,小臣,同福县监吕必时也。上曰,履历,几何?必时跪陈履历。上曰,讲七事。必时跪诵七事。上曰,以道臣状启见之,则湖南之被灾特甚,赴任之后,救济生民,体朝家申饬之意,各别举行。必时对曰,当尽心奉职矣。命雄,读宣别谕。

○梦相进曰,小臣,扶安县监李梦相也。上曰,履历,几何?梦相跪陈履历。上曰,讲七事。梦相跪诵七事。上曰,扶安,湖南也。即当穷春,救民劝农,尽心举行,勿为善事要誉。命雄,读宣别谕。

○绥晩进曰,小臣,洪川县监李绥晩也。上曰,履历几何?绥晩跪陈履历。上曰,关东失稔,比上年稍胜,然即当春穷,抚摩民生,劝课农桑,着实举行。绥晩对曰,才力虽不逮,亲承圣教,敢不尽心?命雄,读宣别谕。

○上曰,外方守令,决讼之际,舍公心挟私意者,甚多。凡干请嘱,一切勿听之意,入侍守令处分付。守令以次退出。上曰,承旨进来。命雄伏于前。上曰,江都筑城事,领议政及兵曹判书,引入不出,国家大计,未免迁就,极为可虑。训炼大将及工曹参判,明日内除辞朝,下去江都,看审城址后,禀处事,分付。榻前定夺诸臣退出。以上烬馀

1月29日[编辑]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元圣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师尚。注书鱼有龟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增禄仕直。事变假注书郑云柱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宣祖昭敬大王忌辰斋戒。

○任舜元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廷谦,持平李世德、金东弼呈辞,执义赵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会服制,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训炼大将李基夏,来诣阙中,以为有江都城址往审之命,今方发行为计,而工曹参判闵镇远,称以情势难安,不为进去,既有偕往之命,则不可独为下往云。工曹参判闵镇远,为即牌招,使之偕往,何如?传曰,允。

○传于任舜元曰,工曹参判闵镇远牌不进,备局堂上赵泰耉,与训炼大将李基夏,偕往江都。以上烬馀

○领议政崔锡鼎三度呈辞不允批答,王若曰,勤恳之旨再宣,谓遐心之可挽,巽辞之章三至,愧诚意之未孚,抑未深思,玆用多诰。试看今日之时象,曷禁中夜之忧叹?饥荒荐仍于频年,中外无可恃之势,戈戟日寻于同室,小大忘共贞之图,天灾地异之叠臻,世道人心之益下,残碁垂败,畴任一着之收功?大川无津,正赖长年之操楫。予所望卿者切,卿胡弃予若遗?惟卿英资迈伦,博识无敌,志在补衮,而有告内顺外之猷,身不胜衣,而有任重致远之量,政事区划之敏达,缘之以经术文章,辛甘燥湿之剂调,推之以至诚恳恻。肆寡昧一畀以国政,故前后九登于台司,虽横逆之屡遭,动辄跋疐,谅构捏之罔极,冞笃倚毗。不意礼书之编摩,复致党议之吹觅,义例悉仿于《通解》,而斥以侮贤,章句并列于本经,而谓之求异,刊行十载,非若隐昧而难明,媒孽万端,必欲敲撼而乃已。开释已悉,谓即闻命而造朝,去就不轻,胡遽引疾而丐免?予固烛破其倾轧,卿岂介滞于胸怀?君臣贵相知心,宁因少嫌而释负?国事无可着手,尚冀元老之扶倾,义无必辞,岂合奉身而求退?时当孔棘,尤宜戮力而济艰,须体如渴之诚,小回若浼之志。于戯,安危治乱,实系进退之机,震撼击撞,勉思镇定之道,宜遵前旨,亟断来章。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郑栻制进

○禁府都事兪命岳前江原监司宋廷奎拿来后,入来。

○禁府,宋廷奎拿囚。启。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矣。大提学姜鋧,大司成李晩成,俱在呈告中,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朝报郞厅金弘泽书。郞厅洪启沃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