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十五年/正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正月 二月

1月1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李彙晉。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世子宮,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憲歲謁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歲謁問安。答曰,知道。

○大司憲李廷謙啓曰,新除授持平吳命恆,時在平安道成川府,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前啓,無城上所姑停。

○兵曹,來初五日,百官朝參,何如?啓依允。

○禮曹啓曰,太廟展謁,每年歲首,恆式取稟事,曾已定奪矣。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間推擇,可也。

○又啓曰,每年歲首,王世子,永昭殿展謁事,曾已下敎矣。永昭殿春享大祭,旣已親行,今無別爲展謁之事,永昭殿行祭後,依近例,敬寧殿展謁,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命下矣。太廟展謁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六日、十一日爲吉雲,而初六日,春享大祭肄儀相値,有所拘礙,以十一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今此太廟展謁時,王世子隨駕一款,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訓鍊都監啓曰,都監軍色銀布庫金,每以旗牌官,率領軍兵守直矣。去月晦日朝,入直旗牌官來言,銀貨入置樓上庫,封鎖開坼,萬封全無,顯有偸竊之跡雲。聞來驚駭,使郞廳開庫視之,則櫃子入盛銀子一千五百六十九兩零見失矣。軍門,異於他司,巡更、守直,非不嚴明,而一夜之間,許多銀貨,如是見偸,此曾所未有之事也。其爲驚愕,莫此爲甚,今此偸竊,似是入直庫子軍兵之所爲,而平問之下,互相發明,終不直招,其爲情狀,尤極痛駭。當夜入直庫子軍兵等,竝移送捕廳,嚴加究問,期於輸情,而且令譏捕賊倘之意,分付於左右捕盜廳。如有執捉者,則各別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何如?傳曰,允。以上左《捕廳謄錄》

○備邊司啓辭,本司未回啓文書中,關防軍務等疏狀,有難率爾稟處,故未免遷就。今始商確覆奏,而一一粘啓,有妨省覽,謹具別單,劃一條列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以上《備局謄錄》

○禮曹啓曰,監司與守令有異,雖在罪罷中,賀禮箋文,別爲封進,而江原監司宋廷奎,正朝箋文,至於闕封,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宋廷奎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禮曹謄錄》

1月2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李彙晉。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原縣監李震相,楊口縣監李簹,草芝萬戶高泰齊,差使員還下去。

○傳曰,還下去守令,留待引見。

○大司成李健命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咸鏡監司書目,病重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政院啓曰,卽者禁府郞廳,以委官意來言,今日三省推鞫,當爲開坐,而大臣有故,不得爲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到記儒生內摘奸。

○傳曰,明朝,大提學命招。

○禮曹,王世子敬寧殿展謁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十八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正言具萬理啓曰,臣於頃日入侍時,以減死定配罪人鄭八翼還囚事,有所連啓矣。昨伏見左參贊姜鋧疏批,則至以今玆臺言,專出構誣,予實駭然也爲敎,臣竊不勝惶悚之至。臣於鞫坐翌日,猝當入侍,院吏,持本院啓草來現,而其一,卽鄭八翼事也。忠州一邑,號稱惡鄕,官長之前後暴死者非一,而至於此獄,則官屬合謀,行毒於杯酌之間,至有蠱弒之變,以討捕營及捕廳招辭觀之,則其行兇情節,綻露無餘矣。及其移送刑曹後,一任延拖,未得就服者,於今四年之久,輿情憤惋,容有極乎?況其當初禍祟,專出於反庫一款,罪人鄭八翼,卽本邑倉監,而擅用官穀一百七十石者也。又是行兇正犯月心之夫也。旣以毒藥多寡,問於月心,又以頃日相議事,何以爲之之說?問於翠今、月心等者,是皆八翼承款之招也,則其終始同謀情狀,昭不可掩,論其罪犯,奚但知情不告而已哉?一體嚴鞫,以正王法,獄體當然,而重獄未究竟之前,遽有減死之命,其爲失刑,莫大於此,則刑官之前席陳達,徑請酌處者,固難免輕遽之失,臺章之發,亦其宜也。但其啓辭中,密地圖生等文字,語意非常,而要其歸,則以行賂爲言,刑官受賂緩獄之說,臣未知前日臺官所聞者如何,而臣則未有聞也。旣無所聞,則理不當蹈襲前啓,勒加罪名,故臣於連啓時,略有刪削矣。退出後聞物議,則啓辭中,所欲活則傅之生議雲者,蓋論其用意低昂,則其在就事論事之道,亦宜刪去,而以臣之連啓之語,猶襲前套爲非,臣固已瞿然,而聖敎之嚴峻,今又如此,臣旣已連啓,則以此以彼,俱難一刻晏然冒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成均館儒生,依此到記數,使之聚會泮宮事,分付。

○傳曰,日昨廚院,以磁器所用白土,更爲掘取事,雖已啓下,當初停罷,蓋爲民弊,則勿論曲折之如何,纔罷旋仍,終有所未安,不但事體之顚倒而已,故方欲變通矣。差使員引見時,問楊口民瘼於縣監李簹,則對以曾前掘取之弊,亦可見本邑民弊,此最爲大也,決不可仍令擧行,令該曹稟處。

○今日,還下去守令留待引見時,右承旨金萬埰所啓,故監司臣兪榥,卽仁祖朝侍從臣也,其妻宋氏,年迫八十矣。文武官堂上以上,妻年七十,則自朝家,例有食物題給之擧,其家,欲爲依例呈單,則宋氏,聞而止之曰,吾以未亡人,尙恨其在世,豈可希覬恩典,有所煩單乎?以故,每漏於循例食物,頃年進宴後,別恩典之時,亦且漏落。其在朝家均施之政,誠有欠典,在前如此之類,因筵臣陳達,多有特恩,況其禁抑呈單之事?亦足可尙,令該曹特爲一體題給,似合於優老之典,故敢達。上曰,一體題給,可也。以上朝報

1月3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命咸李彙晉。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開城敎授都重鼎,全義縣監趙正緖,廣梁僉使洪受績,省峴察訪洪夏濟,差使員還下去。

○傳曰,還下去差使員全義縣監趙正緖,省峴察訪洪夏濟,留待引見。

○政院啓曰,司諫院正言具萬理引避退待。本院無行公之員,處置歸於憲府,而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呈辭,掌令趙錫周,持平吳命恆在外,執義李頤晩被論,持平金東弼受由下鄕。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大提學姜鋧,再牌不進後上疏。大槪,半日之內,召牌薦降,非不知分義之至嚴,而臺避方張,決不可抗顔冒出,敢此更暴危悃,冀蒙譴罷,以肅朝綱事。入啓。

○政院啓曰,大提學姜鋧,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且以昨日臺避未收殺之故,以難安情勢,陳疏入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藝文提學命招。

○備邊司啓曰,原州牧使鄭復先,上京辭狀於本司,以監司旣已被論,臺啓中措語,亦有難安之端爲辭,而除朝辭赴任守令,例當辭狀於營門,元無自廟堂處置之規,且其所引嫌,亦非大段,故以勿爲煩辭之意,論題退送矣。其後,連呈辭狀,無意還任,監司被論,雖不必引以爲嫌,諫臣避辭,有侵及原州之語,物議,亦以爲似難晏然雲。本州田事,雖曰畢量,文書修正,必將多費日子,當此開春,民事亦多切急,此時曠官之弊,委囑可慮。原州牧使鄭復先,今姑遞改,使之仍察從事之任,急速下去,以爲正頓田政之地。襄陽府使李宇謙,都事,才纔已狀啓罷黜,兩邑遞罷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府啓,日昨三覆,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特下減死之命,臣竊惑焉。殺人者死,三尺至嚴,今此莫男,殺妻與子,人理滅絶,關係倫紀,尤極驚駭。聖敎,雖出於好生之德,至以其非有意故殺,的然可知爲敎,律文中,戱殺誤殺,俱爲償命之科。今玆罪人莫男,論其情法,斷無減死之理,請還收定配罪人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殺人罪人崔元立,特下減死定配之命,臣竊以爲不可也。殺人者死,古今常章,藉令元立,初無疾惡之端,醉中拔劍之際,贊堅,爲刃所殞,法文中,戱殺誤殺,俱爲償命,則揆以法律,終無可生之道,請還收罪人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頃日諫臣之引避退待也,執義李頤晩,與江原監司宋廷奎,謂有中表兄弟之義,強爲引嫌,終不處置,旋卽陳疏,費辭伸白,旣曰親嫌,則設有可辨之事,宜不敢言,而反爲汲汲營救,全不顧忌,疏語是非,姑舍勿論,擧措顚倒,聽聞爲駭,揆以臺體,不可無規警之道。請執義李頤晩遞差。引嫌而退。未安之批,蓋有所歸,以此引嫌,無已太過,請正言具萬理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答大提學姜鋧疏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諭予意,須勿過辭,安心行公。

○刑曹判書崔錫恆,牌不進。

○禁府,沈樘拿囚。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復先。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海朝爲襄陽府使,南至熏爲原州牧使。

○政院啓曰,藝文提學崔錫恆,承牌來詣闕外,陳疏見卻之後,仍爲退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又啓曰,禁府郞廳,以委官意來言,今日備局坐起後,省鞫開坐事出令,而兩司不齊,往復之際,日勢已暮,不得爲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具萬理,就職。

○政院啓曰,藝文提學崔錫恆,承牌來詣賓廳矣,敢啓。傳曰,都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到記儒生等製述以來。

○傳曰,親臨諸宗殿講,以開月旬間爲之事,分付該曹。

○禮曹啓曰,命下矣。親臨諸宗殿講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十日爲吉雲,以此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吏曹啓曰,來初六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成均館學諭,李斗三口傳施行,何如?啓依允。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禁府郞廳來言,今日備局坐起後,省鞫開坐事,出令矣。兩司不齊,往復之際,日勢已暮,不得爲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義禁府謄錄》

○還下去差使員,留待引見入侍時,省峴察訪洪夏濟所啓,驛保人之在他官者,自釐正廳,有搜定軍役之令矣。他官保人之規,自前旣不能一切防塞,而至於今日,前定之保,還爲奪定於他役,渠輩之稱冤,勢所必至,前定他邑保人之類,則勿罷仍存,今後則勿許定保於他邑,似宜故敢達。左承旨李壄曰,驛子之役,比他倍苦,不可不給保,而間有老除之類,仍存其保,故臣在本道時,亦令區別減定,而至於他官保人之存罷,係是釐正廳事,似當令該廳稟處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1月4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信川郡守李廈成。

○玉果縣監金慶賚,麒麟察訪李綖,重林察訪丁達行,差使員還下去。

○傳曰,信川郡守李廈成,玉果縣監金慶賚,麒麟察訪李綖,重林察訪丁達行,留待引見。

○明日朝參時,仁政門殿坐,初嚴辰初一刻,二嚴辰正初刻,三嚴辰正三刻,開門罷漏後。

○備忘記,居首進士李廷弼,直赴殿試,之次生員李重觀、李喜春,直赴會試。

○府啓,頃日三覆時,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特下減死之命,臣竊駭惑焉。殺人者死,三尺至嚴,今此莫男,殺妻與子,人理滅絶,關係倫紀,尤極驚惋。聖敎,雖出於好生之德,至其非有故殺之意,的然可知爲敎,此則誠有所不然者。律文中,誤殺戱殺,俱在償命之科,則論其情法,斷無容貸之理,請還收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頃於三覆時,殺人罪人崔元立,特下減死定配之命,臣竊以爲不可也。殺人者死,古今常憲,藉令元立,初無疾怨之端,醉中拔劍之際,贊堅,爲刃所殞,而法文中,戱殺誤殺,俱爲償命,則三尺至嚴,終無可生之道,請還收殺人罪人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答曰,勿煩。前啓,執義李頤晩遞差事,停啓。

○三省罪人己陽,刑問二次,施威次承服,尙伊,刑問二次不服,己陽,結案取招,尙伊,刑問三次不服,四次不服。傳曰,推鞫姑罷。

○禁府,三省罪人己陽,當日堂古介行刑。啓。

○注書魚有龜,牌招肅拜。

○文學洪廷弼上疏。大槪,臣於日昨,因元朝問安,不得不冒沒出肅,而第臣於頃日宰臣之疏,實有所難安者。又伏見憲臣疏語,則以向日復科,斥之以苟且,前後譏切之言,至於如此,臣以當初疏論之人,已難晏然仍冒,況臣賤疾危篤,旬月之內,決無供職之望?敢陳危懇,冀蒙鐫罷,以尋生路,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臨昌君焜上疏。大槪,臣以廚院提調,因取白土事,旣有所啓稟定。卽伏見備忘記,臣之妄率輕着之罪,無所逃避,惶恐待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獻陵正朝祭獻官鄭善綱書啓,陵上奉審,則大王陵上壬方及酉方等處莎草,間間枯損,不至大段。王后陵上莎草,壬方亦有若干枯損處是白乎旀,丁字閣後面階砌石三箇,動退雲。故其火防,自上至中,幾二寸許,少有傾頹處事,據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獻陵正朝祭獻官鄭善綱書啓,則大王陵上及王后陵上莎草,間間枯損,丁字閣後面階砌,動退是如爲白有臥乎所。兩陵上莎草,雖或枯損,旣不至大段,則依前定奪,趁今春播種後,前頭次第繭生茂密與否,令本陵官員,更爲奉審牒報後,稟處爲白乎旀。丁字閣階砌有頉處,似當趁卽修改是白乎矣,續續告由修改,事體重大,前頭節祀兼告後,修改,何如?啓依允。以上《禮曹謄錄》

1月5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初五日,朝參擧動。初六日,春享大祭肄儀,禁府堂上二員,都目政進參。初七日,都目政事。初八日,祈穀祭齋戒。初九日、初十日,春享大祭齋戒及正日。十一日,宗廟展謁擧動相値,三省推鞫坐起,不得爲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兼文學趙泰億上疏。大槪,臣於湖南奉使之行,略有沿路所聞,敢陳數條,以備裁處事。入啓。

○今日朝參時,三司出入罷散人員,別單書入事,榻前下敎,玉堂新錄中,未解由人,勿拘解由事,榻前定奪。

○去秋冬等褒貶,水原監牧官趙敏行,中。興陽監牧官柳虎徵,順天監牧官沈櫶,羅州監牧官元必大,下。

○傳曰,前副應敎趙道彬,副修撰洪禹瑞、李眞儉,修撰鄭纘先、李廷濟、黃啓河兼輔德崔昌大,校理金興慶、洪重休,執義兪命凝,弼善洪重周,副校理李觀命、李縡,竝敍用。

○答兼文學趙泰億疏曰,省疏具悉。條陳之事,令廟堂稟處,而疏末收錄一款,令銓曹依施焉。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姜鋧,方在呈告中,大司成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今日朝參時,黃海兵使李泓,改差事,定奪,大司憲李廷謙所啓,車莫男事。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崔元立事。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黃海兵使李泓,爲人狠愎,無他善狀,本不合於閫任,而至於海西兵營,有不可差送者。瑞興一邑,卽泓讐鄕,朝家昔年,購索大立,終不捕得,人心憤痛,至今未已。爲其子者,巡過其邑,摠察軍政,獨無怵惕之心乎?武弁中可合此任者,不爲不多,該曹之必以此人差遣者,已極乖當,而在渠之道,亦不可晏然赴任,新除授黃海兵使李泓,亟命改差。上曰,因兵判所達,纔已改差矣。正言具萬理所啓,沈埈、崔守慶,復科還收事。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忠州官屬,謀害長吏之變,實是輿人所共憤,國法之所不貸者,減死定配罪人鄭八翼,初旣承款於討捕營及捕廳,而及其移送刑曹之後,乃反變辭,是死中求生之計,非有一分可恕之情,則所當嚴鞫,亟正王法,而獄事延拖,已至四年之久,而未卽就服,誠可痛惋,又因刑官之陳達,至有減死定配之命,臣竊惑焉。夫八翼,乃行兇正犯月心之夫,而始以毒藥多寡問之,又以頃日相議事,何以爲之之說問之者?是皆八翼承款之招也。其曰,相議事雲者,卽謀害主倅之事也。其曰,何以爲之雲者,其促成兇謀之意也。至於毒藥多寡之問,益著其同謀行兇之狀,一招再招,情節畢露,論其罪犯,奚止於知情不告而已哉?況其毒倅之變,由於反庫一款而八翼,身爲倉監,擅用官穀,至於一百七十餘石之多,則自知其罪之難逭。有此綢繆問答之言,其情狀如此,而重獄未究竟之前,徑先酌處,以貸其死,此豈非失刑之大者乎?臣恐自今以後,謀害長吏之變,其將接跡而起,豈不大可懼也?其在獄體,斷不可容貸,請減死定配罪人鄭八翼,亟命還囚,一體鞫問,以嚴國法,以快人心。上曰,勿煩。

○今日朝參時,掌令尹會所啓,臣待罪憲府,有所懷惶恐敢達。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以推考一款觀之,被推之人,全不惕念,未卽緘答,遷就時月,雖是薄罰,照勘無期,朝家用罰之道,豈容如是?古者時推人員,只於都政啓擬,且不給祿矣。此法廢閣,因循至今,雖被問備之罰,元無所關,故近日違牌之紛紜,未必不由於此,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自今以後,一遵舊章,時推人員,未勘律之前,不得受祿,且不擧擬事,申飭於吏兵曹及戶曹,何如?上曰,申飭,可也。以上朝報

○朝參入侍時,領議政崔錫鼎所啓,昨年年事,雖均爲失稔,遠道則猶有差勝處,而至於畿甸,被災尤酷,道臣狀啓中,雖有等數之差別,而大抵,無甚異同,列邑人民,自歲下已有窮迫難保之患,誠爲切急,不可不及時賙賑,而賑政,例於二月始設,甚急則五日爲度,稍歇則十日爲度,計日分賑矣。其中稍勝邑還上,則本官,自當度其緩急,隨便賑貸,而若其尤甚邑,則卽今必汲汲分賑,庶可救民。國儲若或有裕,則事當劃出千餘石,白給畿民,而賑穀,旣已匱竭,且冬寒甚酷,牟麥亦將不實,前頭民事,尤爲可慮。白給則姑未可輕議,而必須勿拘常規,及時分賑,以爲救急之地事,令賑廳商量事勢,申飭列邑,似宜矣。上曰,畿甸根本,理宜優恤,而饑饉尤酷,着實分付,速令分賑,可也。

○兵曹判書李寅燁所啓,以江邊設科事,御史,不久當下去,而武科額數,必須預定,然後可以奉行矣。近來科擧甚數,仕路漸窄,出身之空老者無數,今此設科,旣是別科,江邊不過七邑,額數太多,則前頭不無難處之端。且科場規矩,必須比他稍重,可知武士之技藝矣。上曰,已前額數,幾何?寅燁曰,己酉年則四百,乙亥年則一百,而此乃通一道試取,今則只是江邊七邑,不必以此爲準矣。上曰,江邊雖止七邑,此是慰悅之擧,科額不可太少,就乙亥額數中折半,定以五十人,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朝參時,陳慰使拜表吉日差退事,榻前定奪。以上朝報

○兵曹啓曰,曹所屬司僕寺官員等,自甲申秋冬等,至戊子秋冬等褒貶等第,因其時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戊子秋冬等,則今始追勘以入,而戊子春夏等以上,則旣自本寺,入啓蕩滌,竝勿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司僕寺謄錄》

○朝參入侍時,兵曹判書李寅燁所啓,本曹騎步兵布,以木錢參半,而木一疋代錢二兩五錢,定式上納矣。昨年,木價踴貴,故前全羅監司李光佐狀啓,以爲民間形勢,萬無本色木備納之路,木一疋,雖代捧錢文三兩二錢,民必樂從,於公於私,實爲兩便雲,故從民所願,以此分付矣。厥後各邑,所納不一,或有新定三兩二錢上納者,或有隻納二兩五錢,而加數之不納者,皆以未收置簿矣。近來各邑,論報本曹,盛稱無路收捧之狀,仍請蕩減未收之數,而該曹旣難擅便,且有準數加納之邑,多寡不均,誠難處矣。自今年二月爲始,來朔新當木錢參半之處,若捧三兩二錢,則必有民怨,已爲不納者,則當以舊定式二兩五錢收捧,而第政當窮春,雖依例所納裁減,況此加數之未收,有難督令徵捧,參酌蠲減似好,而終始不均,何以爲之乎?上曰,大臣所見,何如?領議政崔錫鼎曰,此事誠爲難處,當初加定者,只以木貴之故,從民願加定,而卽今民間形勢,有難加徵,且新定三兩二錢中,準納之邑小,而未收之邑多,雖有些小不均,似不當一切徵捧,而況昨年臺疏,亦論加徵之有怨,京司需用,雖甚關緊,至於加徵,終涉難處矣。上曰,此時加徵,其勢誠難,特爲蕩減,可也。以上《兵曹謄錄》

1月6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式暇。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式暇。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晉平君澤,以永昭殿春享大祭終獻官肄儀時,吏曹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弘,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丁道復,以春享大祭大祝,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進,參判李墪進,參議李濟進,右副承旨許玧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進,參判洪璛以下三行缺

○傳於兪命弘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連次褒啓守令、邊將及討逆時別單人員,竝錄用事,言於兩銓。

○又傳曰,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事,言於兩銓。

○又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申飭銓曹。

○吏批啓曰,江原監營中軍李鳳徵,以捕賊之功,加資事,命下矣。李鳳徵,前日尙州營將時,居下考,時未準限,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八十者,每於歲初,該曹抄啓事,曾已定奪矣。侍從臣父,前以七十加資,至今年,年滿八十之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加資。

○金萬埰,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春享大祭時,薦俎官實差,工曹參議南至熏,預差,副司果李宜顯書塡,啓下矣。南至熏移拜外任,李宜顯,當爲陞實進參,而今日肄儀時,稱病不進。事勢急迫,不得已以判決事任胤元,改付標以入,李宜顯病狀輕重,未知,何如,而莫重肄儀,致有臨時窘急之患,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命弘啓曰,位羅萬戶李明輝,差使員還下去單子入啓之後,終不入來肅拜,極爲駭然,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及都事,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濟州牧使,今當以文官差出,海外重地,不可不擇送,而堂上中擬望之人乏少,堂下侍從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諸道兵、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邊將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下缺一行餘

○又啓曰。以下缺十餘字前主簿元次周,閑良白時哲、金溟、金渭澄、閔良基、鄭俊明、朴東遇等,或賊人指捕,或軍器監董,或料理補賑之功,有加資之命,而田雄齊、鄭始昌、金始安、元次周等,未準職未資窮,白時哲、金溟、金渭澄、閔良基、鄭俊明、朴東遇等,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前主簿韓以重,因平安監司狀啓,以賑恤監官,料理補賑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方在下考,不得下批,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於許玧曰,常時停朝市之時,則不得開政例也,而大政旣開之後,若値停朝市,則仍行與否,考例以啓。

○許玧啓曰,傳曰,常時停朝市之時,則不得開政例也,而大政旣開之後,若値停朝市,則仍行與否,考例以啓事,命下矣。問於吏曹,則曾無如此前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弘啓曰,江原監司李台佐,疏批已下,更爲牌招肅拜,使之從速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行判中樞府事徐文重,曾經世子師傅,《五禮儀》,曾經師傅之喪,王世子,有擧哀臨弔之禮,而世子,以永昭殿親祭,方在散齋中,擧哀臨弔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大臣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孝廟朝,再次擧哀之後,此禮廢閣不行,淸城府院君之喪,雖因特敎擧哀,而係是不常有之禮,擧哀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磨鍊。

○又啓曰,停朝市政事仍行與否,無可據前例之意,自政廳,纔已啓達矣。大政,異於散政,大臣之喪,與凡停朝市有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朝市,則政事例不得爲之,而雖以散政言之,旣已開政,則無中止之事,況大政尤重,且已開政,仍令爲之。

○吏批啓曰,新除授本曹佐郞宋正明,以前任北評事,受由上來,今方在京,使之卽爲出謝,以爲同參大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下缺二行餘以朴泰徵爲雲山郡守,李龜齡爲奉常正,沈壽賢爲副校理,李夢曄爲軍資主簿,趙泰耆爲繕工直長,李輿輔爲禁府都事,趙正禮爲監察,沈澳爲司評,崔啓翁爲濟州牧使,金萬胄爲順天府使,鄭東里爲旌義縣監,崔斗三爲機張縣監,趙世垕爲新昌縣監,李汝迪爲長興府使,崔雲翼爲尙衣別提,趙邦徵爲健元陵直長,申義集爲平市奉事,宋正明爲吏曹佐郞,金鎭玉爲坡州牧使,李東馣爲安邊府使,李晩成爲大司成,李寅燁爲弘文提學。前營將李鳳徵折衝,今加嘉善,捕賊加資事受敎,濟州牧使崔啓翁通訓,今加通政加資事傳敎。沈壽賢單付平安道江邊試才御史,鄭楗爲尙瑞直長,申尙華爲禧陵奉事,趙命興爲掌樂主簿,趙泰東爲工曹參議,洪重福爲戶曹佐郞,趙光命爲濟用判官,韓在海爲直講,李明浚爲修撰,金始慶爲柒谷府使,李漢珪爲金海府使,李觀命爲應敎,嚴慶遂單付承文副正字,李國英爲尙瑞副直長,李晩堅爲吏曹正郞,柳殷龜爲瓦署別提,吳運昌爲東部主簿,吳命恆爲校理,趙道彬爲輔德,尹安敎爲義盈庫主簿,金錫良單付禮賓別提,本院去官,李基獻爲工曹佐郞,丁時悌爲永平縣令,朴泰遠爲咸昌縣監,朴其良爲慶安察訪,蔡成胤爲礪山府使。知事宋奎濂資憲,今超崇政,變品陞資事承傳,護軍尹澤,今加嘉善,年八十前承旨尹憲柱父,加資事承傳,儀賓都事金泓通訓,今加通政,年七十前奉敎金相元生父,加資事承傳。

○兵批,以尹就商爲同知,金致龍爲僉知,柳星樞爲副摠管,李周徵爲五衛將,李夔爲同知,李彥瓀爲內禁將,趙相周爲黃海兵使,李岋爲順天營將,李鳳祥爲全羅左水使,高大賢爲習讀,白時耉爲忠淸水使,申鳴漢爲忠淸兵虞候,李載恆爲訓鍊主簿,鄭善綱爲南虞候,李太古單付延平僉使,仍兼監牧官事,承傳。沈欞爲白翎僉使,李行儉爲宣傳官,李譜爲訓鍊主簿,朴世弼爲都摠經歷,申慶弼爲訓鍊僉正,趙重廉爲月串僉使,李檝爲白峙僉使,李海成爲仇寧萬戶,金泰虎爲坊垣萬戶,崔鎭漢爲所江僉使,楊顯道、朴敏章爲武兼。朴文杓單付訓鍊主簿,本院去官,楊顯道、朴敏章、李時明、曺錫周、權壽鳳單付副司果。李周徵爲曹司衛將,張用漢爲德積僉使,許埰、李井煥爲五衛將,李弘喆爲兼司僕將,安相漢爲礪山營將,白以成爲僉知,張宇漢爲安骨萬戶,金克禮爲蛇梁萬戶,朴泰元爲玉江萬戶,李再興爲黔毛浦萬戶,嚴斗信爲龍津萬戶,金迪爲彌串僉使,李義旻爲景福假衛將,李鳳徵、徐來益、楊遇漢、李碩寬單付副護軍,李順坤爲宣傳官,朴東相爲訓鍊副正,鄭鴻賓爲訓鍊僉正,韓命基爲都摠都事,李時明、曺錫周爲武兼,鄭弼周爲柔遠僉使,兪釴爲淸城僉使,閔宣重爲德浦僉使,安相漢單付副護軍,李晩章爲天□僉使,金九三爲保山萬戶,李智憲爲蔥嶺萬戶,朴溟羽爲訓鍊副正,權壽鳳爲部將,許樑爲宣傳官。副司果兪德基,今加嘉義,江都築堰時都廳,敎鍊官李攀龍,今加嘉善,軍器修補,尹商益,今加嘉善,軍器改造,加資事,承傳。

○許玧,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佐郞宋正明,今日內卽出參政事,啓下催促矣。稱有身病,無意行公,事甚未安,推考,使之趁明曉,出肅參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目政事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都目政事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備邊司啓曰,關東田事,時未收殺,前監司拿遞之代,不可不急速下送,而江原監司李台佐,除授已過十日,尙未出肅,卽爲牌招,使之從速辭朝。原州牧使南至熏,襄陽府使李海朝,亦令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書目,驪州呈,以判府事李畬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遇災警懼,彌日不定,元老大臣,誡誨勤懇,予甚感嘆,可不服膺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江原監司李台佐上疏。大槪,千萬意外,東藩新命,遽及於譴罷病伏之中,榮除恩敍,一時俱下,不拘常格,分外超擢,驚惶震越,罔知攸措。縮伏累日,不敢遽自陳免,今因備局草記,天牌降臨,嚴畏分義,謹詣闕外,而揣量才分,終無堪承之望,玆敢冒死陳籲。伏乞亟命鐫遞臣新授職秩,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謝恩,江原監司李台佐。

○禮曹,判府事徐文重,當日卒逝雲,自今日初八日至,停朝市,禮葬等事,依法例擧行,何如?啓依允。新喪元老,曷勝震悼?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棺板一部,令該署擇送。

○執義李頤晩初度呈辭。入啓。給由。以上朝報

1月7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坐直。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式暇。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執義李頤晩再度呈辭,以停朝市,留政院。

○副提學趙泰耉上疏。大槪,敢陳淺見,冀蒙察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亦有意見,大政使之姑罷焉。

○正言具萬理啓曰,請還收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措語見上請罪人鄭八翼還囚事。措語見上國家不幸,元老大臣,昨日喪逝,官居野處,莫不齎咨涕淚,咸與相弔,則仰惟重宸慟悼之念,當如何耶?凡有大臣之喪,停朝市三日,乃國朝古例也,此非典禮之當然,隱卒悼亡之意,實寓於其間,而昨因開政,有仍行與否,考例以啓之敎,聖意,蓋以停朝之日開政,爲未安也。及政院以無前例回啓,而因以知道判下,臣竊不勝慨然也。大政旣開旋停,亦涉重難,臣非不知聖意之攸存,而第伏念大臣之於國家,股肱也,柱石也。哀訃上聞之日,以聖上慟悼之意,念玆停朝之舊規,則雖已開政,而前例之有無,固不當下詢也。旣無前例之可據,則宜亟罷政,而旋又東西兩銓,爲政自如,三日停朝之意,果安在哉?況此大臣,殿下平日所嘗倚毗,而禮貌之老臣,殿下昨日處分,臣未知其或無歉於聖德歟?此非特事體之苟且而已。請今日大政,姑退數日,以存三日停朝舊例。昨日開政時,大臣卒逝之報上聞,而政事仍行與否,旣有下詢前例之擧,則聖意所在,槪可知矣。喉司之臣,只以該曹無前例回啓,而別無稟請變通之擧,最後一啓,語甚泛然,殊無力請之意,以至因循開政,而朝廷事體,終歸苟且,國家規例,未免廢隳,則不可無警責之道,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答曰,不允。大政,已有退定之命矣。

○持平金東弼啓曰,車莫男事。措語見上崔元立事措語見上今年穡事之大歉,業已朝家之所洞悉,而臣於受由往來之時,伏見負抱流徙之民,相續於道,詢諸閭里,半是軍保,傷心慘目,有不忍言。雖於此時撫摩而賙救,尙難望其安集,況身布催督之令,遍及於救死不贍之民,民安得保其舊居,而不至於逃散乎?臣竊伏聞水軍物故,而已出立案者,未及代定之前,姑減身布,而騎步兵及砲保等諸色軍保匠保之類,則雖未代定,一向徵捧,所以有白骨徵布之弊,而終未免隣族之侵害,此誠有乖於一視之政,雖在常時,已有不均之嘆,矧此大殺之歲乎?目今春窮正急,督納旁午,旣無準捧之理,徒爲斂怨之歸,流逋之徒,不堪於塡壑,則必將去而爲盜,其爲國家之憂,當復如何?諸般身布之未收者,雖不可竝許停捧,其中物故的實之類,則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請各樣軍保物故,立案而未及代定者,一一査出,依水軍例,特許減除身布事,令廟堂劃卽稟處。凶歲守宰之稱以賑民,非道聚穀者,比比有之,臣於沿路,得伏聞豐德前府使李相殷之在任也,廣抄各面民人之稱有家貲者,邀致府庭,作一宴會,殘杯冷炙,親自勸酬,而出一冊子,遍請其出物補賑,名下懸錄,數若不多,則甘誘威脅,勒令加錄。一人所納,或至四五石,穀物合而計之,其數甚多,鄕曲疲氓之貯蓄升斗之穀,以資窮春契活者,旣被橫斂,擧皆枵然。噫,身爲牧民之官,旣不能方便拮据,盡心賙賑,乃反作此寒乞兒之事,終至於割肉充腹之歸,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不可以居中已遞,還而不論,請前府使李相殷,罷職不敍。其所聚之穀,卽令該道,按簿査出,一一分給於物主,俾無斂怨之弊。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前啓,黃海兵使李泓改差事,停啓。

○吏曹啓曰,都目未畢之政,今正月初十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前密豐都正坦,益寧都正梯,驪陵副正圻,昌善正楣,琅城副守煒,西城守焯,西平守橈,益陽守檀,琅坪守煇,礪昌副守柙,竝敍用。

○左承旨李壄,左副承旨金弘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扈衛廳別將,以兩大將意啓曰,行判中樞府事徐文重,昨日卒逝,其所帶軍官,當有區處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中樞府事李畬爲大將。以上《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以全羅監司、江原都事狀啓,刑曹粘目,咸平前縣監鄭以雲,襄陽前府使李宇謙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鄭以雲,以郭山郡守方在任所,李宇謙,時在京畿安城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以上《禁府謄錄》

1月8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許玧被論。同副承旨兪命弘式暇。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狼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三更,月暈。

○明日,永昭殿春享大祭,王世子親行時,出宮正時,午正初刻。

○政院啓曰,昨日諫院,請推當該承旨之故,伊日仕進左承旨李壄,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兪命弘,竝引嫌出去。昨日左承旨李壄,左副承旨金弘楨,承牌來到陳疏,而停朝市相値,不得捧入,今日亦不仕進,廳中只有臣銑,右承旨金萬埰,出納之際,事甚苟簡。且明日大臣家致弔時,承旨一員,當啓稟進去,而許玧、金弘楨,以吏兵批政廳當該,引而爲嫌。李壄、兪命弘,以諫院啓辭中,最後一啓,語甚泛然,竝皆引嫌,臺啓未了當之前,更請牌招,亦傷事體。明日大臣家致弔時,他無啓稟進去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臺啓推考,竝爲牌招。

○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兪命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1月9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式暇。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姜銑啓曰,今日廳中,位甚不齊,右承旨金萬埰式暇,左副承旨金弘楨,以大臣家致弔,今方下直進去,廳中只有臣銑及左承旨李壄,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昨仍本院啓辭,旣有依臺啓推考之命,則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兪命弘,固無引嫌之端,而昨日違牌,已涉過當,今日亦不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啓曰,小臣卒判府事徐文重家,致弔事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缺二行餘

○許玧啓曰,訓鍊都監旗牌官來言,日暮後懸燈,缺數字罷漏後止刁斗,平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於兪命弘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姜銑,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見存四員內,修撰李世瑾、李明後,副修撰李宜晩在外,副修撰丁道復,獨爲入直矣。明日,永昭殿春享大祭王世子親行時,以大祝,今日先詣享所,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四員內,正郞趙泰億,以永昭殿春享大祭王世子親行時,宮官進參。正郞李晩堅在外,佐郞李世最,方在呈告中。佐郞宋正明,時未肅謝,本曹無省記郞廳,佐郞宋正明推考,今日出肅,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以上燼餘

1月10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許玧式暇。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世子,遣宮官,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政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月十一日,宗廟展謁擧動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各差備隨駕,一員本府入直。王世子考喧左右都事,無推移之道,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憲府啓辭,各樣軍保物故,立案而未及代定者,依水軍例,特許減除身布事,令廟堂稟處事,允下矣。各樣軍保中物故,成案而未代定者,請令諸道,一一精査啓聞後,稟處,其物故之代,斯速充額,而未卽代定守令,各別論罪,宜當。仍念前秋諸般身役分等稟定時,丁亥條未收身布之次邑,觀勢收捧事,定奪分付矣。畿、湖兩道,比諸道尤甚,且已歲翻,有難督徵,使之一體停捧,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御營大將金錫衍,以身病不爲行公,今已累朔。凡干軍務,未免曠廢,委屬可慮,太廟擧動迫近,連呈辭單,無意出仕,事甚未安。聞其病勢,近頗差歇雲,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頃日江都北一場出給本寺事,定奪之後,移馬一款,待明春發遣郞廳,看審近處諸島形勢,而處之事,允下矣。其後鎭江場繼有許給之命,許多國馬移放之處,不可不詳細審察,俾無馬政虧疏之弊,當申飭以送,而聞江都津路,近始稍通雲,本寺僉正鄭勖先,數日內,給馬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萬埰,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御醫前慶安察訪方震夔,本職旣已見遞,時無職名,依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地理兼敎授柳殷龜六品遷轉代,前引儀沈樺命,課學兼敎授吳運昌,六品遷轉代,士人朴來泰。此兩人,術業頗精,以此差下,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以下缺數行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進,參判李墪進,參議李濟進,都承旨姜銑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進,參判洪璛病,參議許墀進,參知李師商[李師尙]進,左副承旨金弘楨進。以下缺三十餘行

○吏批,以金泳爲宗廟奉事,韓延[韓埏]爲刑曹佐郞,金柏齡爲軍器主簿,李夢曅爲司評,洪天敍爲廣興守,辛受和爲司議,韓後相爲軍器副正,李健命爲左尹,金興慶爲吏曹正郞,李觀命爲司諫,李深單付承文正字,池欽單付校書著作,李齊尙爲尙書副直長,安節爲慶安察訪,鄭以規爲大同察訪,黃翼再爲全羅都事,丁惟愼爲慶尙都事,丁道明爲咸鏡都事,沈壽賢爲持平,朴尙廉爲居昌縣監,柳之楨爲鎭海縣監,張相漢爲郭山郡守,李世表爲獻納,吳命禧爲禮曹佐郞,李錫仁爲濟用副奉事,申思永爲工曹佐郞,尹得仁爲禁府都事,李寅熺爲司宰僉正,康友諒爲濟州敎授,李晩堅爲應敎,洪禹瑞爲副校理,趙泰億爲掌樂正,李廷濟爲兵曹正郞,閔致龍爲禮曹正郞,閔思淵爲典設別提,金鑮爲造紙別提,趙相殷爲監察,金九齡爲掌苑別提,申𫕵爲兵曹佐郞,權大恆單付典籍,嚴漢重單付承文校檢,以上四館去官。洪萬遇爲典籍,韓㙉爲奉常主簿,羅星度爲禮曹佐郞,魚有鳳爲工曹佐郞,李臣龍爲司僕主簿,黃一夏爲安邊府使,趙泰億爲兼弼善,閔思淵爲監察,缺二行餘黃應一爲刑曹正郞,張蘊單付校書博士,宋奎濂爲知敦寧,金興慶爲兼校書校理,金興慶爲兼西學敎授,金昌說爲臨陂縣令,陳斗柄、金相元爲典籍,李澳爲禁府都事,趙彝和爲司䆃主簿,李得英爲掌苑別提,金興慶爲兼文學,鄭斅爲典設別提,洪受澤爲氷庫別提,趙正綱爲敬寧殿參奉,李世鴻爲敦寧參奉,申弼夏爲孝陵參奉,朴弼基[朴弼琦]爲敬寧殿參奉,李世雄爲禮賓別提,崔後章爲歸厚別提,宋正明爲兼校書校理,申𫕵單付兼春秋,密豐都正坦,益寧都正梯,行驪陵副正圻,昌善正楣,琅城副正煒,西城守焯,西平守橈,益陽守檀,琅坪副守煇,礪昌副守柙,以上竝敍用事,承傳。兼春秋,京畿梁聖揆,忠淸道韓祉、林世儉,慶尙道丁惟愼、韓永祚,黃海道李相周,全羅道黃翼再,咸鏡道丁道明,平安道李震煥,江原道安時相。

○兵批,以李相頊爲羽林將,李漢章爲內禁將,李聖恆爲都摠經歷,河沃爲訓鍊僉正,許鎭爲都摠都事,朴瑞圭爲訓鍊判官,金聖大爲魚面萬戶,鄭道完爲宣傳官,李碩培爲赤梁僉使,林澤輝爲西平萬戶,朱世贇爲群山萬戶,李壽完爲格浦別將,安相輝爲木浦萬戶,李後球爲文山萬戶,曺圭瑞爲守門將,尹慤爲全羅兵使,尹河、朴珽爲守門將,李斗天爲忠壯衛將,趙世望爲內禁將,尹廷舟爲兼司僕將,尹澤爲同知,李翊文爲衛率,洪以圖爲訓鍊判官,韓弼榮爲老江僉使,柳興瑞爲花梁僉使,全百禧爲法聖浦僉使,朴義健爲山羊會萬戶,鄭時健爲南村別將,申命擧爲訓鍊判官,鄭道徵爲宣傳官,洪德望、鄭舜命爲訓鍊主簿,李廷周爲都摠都事,李玄祚、李奎成、李𪣶、金泓單付副護軍,李健命單付副司直,趙汝璋爲興陽監牧官,劉鬥文爲羅州監牧官,崔柱海爲順天監牧官,田會一爲乶下僉使,具文恆爲防垣萬戶,申慶弼爲都摠經歷,申慶汝爲訓鍊主簿,金纘爲景福假衛將,南漢綸爲鷹牌頭,尹慤、安健行、辛致寬、朴世挺、李碩寬、金重元、尹澤、閔涵、李泓、沈若虛、權聖徵、楊遇漢單付副護軍,吳纘起單付訓鍊僉正,李彥馨爲訓鍊僉正,洪以圖爲都摠都事,金晉後爲訓鍊主簿,姜汛爲五衛將,鄭泰寧爲平安兵虞候,鄭東憲爲唐浦萬戶,李厚全爲安東營將,李鳳徵爲全州營將,李國馨爲訓鍊判官,韓配義爲翊贊,羅晩齊爲武兼,盧遠明爲守門將,沈鳳輝爲四山監役,李廷賢爲吾叉浦僉使,申慶弼爲高山里僉使,申烒爲訓鍊判官,金壽河爲都摠都事,南延年爲都摠經歷,兪得一爲知事,邊珌爲部將,李東梁爲守門將,姜必文單付露梁別將,河德裕爲武兼,朴泰俊爲訓鍊主簿,鄭纘述爲部將,魚景亮爲訓鍊主簿,行副護軍柳重起,朴宣興今加嘉義,曾經閫帥加資事承傳,權管秩,於打張碩維,黃土岐、文淑明,廣坪朴宗榏,廟洞李振亨,甫老知金始三,楸仇非朴世相,洞崔昌佑,大坡兒金永善,自作仇非金完梁,永萬洞李元白,安原張溟翰,曲浦尹燦,李譔爲滋浦萬戶,金益溥爲習讀,平安兵虞候鄭泰寧,內禁將超世望,以上加資事,承傳。

○金弘楨啓曰,新除授平安兵虞候鄭泰寧,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正言具萬理啓曰,請還收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措語見上請罪人鄭八翼還囚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啓曰,車莫男事。措語見上崔元立事。措語見上守令,係民生休戚,不可不愼擇也,決矣。居昌縣監金錫民,以下直來見,而與之接話,全不解事,擧止駭異,衰耗且甚。鎭海縣監李時胄,爲人不似,全無履歷,題目之下,物情爲駭,凶歲字牧之任,何可付之於如此之輩乎?請居昌縣監金錫民,鎭海縣監李時胄,竝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以上燼餘

○王世子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執義李頤晩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京畿監司書目,楊根呈,以修撰李世瑾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明日,宗廟展謁時,大駕出宮初嚴,辰正一刻。二嚴,巳初初刻。三嚴,巳初三刻。王世子出宮正時,巳初初刻。開門,罷漏後。

○謝恩,掌樂正趙泰億。

○吏曹判書趙相愚,兵曹判書李寅燁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禁府,魏赫萬拿囚。啓。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大報壇親祭,每年三月上旬,擇日定行事,定奪矣。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六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事,知委,何如?啓依所啓施行。以上《禮曹謄錄》

1月11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執義李頤晩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今日太廟展謁擧動時,本兵之長,不可不隨駕,而兵曹判書李寅燁,以大政後循例呈告,方在受由之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李寅燁,牌不進。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王堂問安。答曰,知道。

○展謁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初嚴,午正二刻。二嚴,午正三刻。三嚴,未初初刻。王世子還宮正時,午正三刻。

○大駕、王世子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持平沈壽賢、金東弼啓曰,車莫男事。措語見上崔元立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判府事徐宗泰箚子。大槪,病未能趨進於陪從之列,惶恐待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別無所傷,安心勿待罪。

○司諫李觀命啓曰,伏聞日昨憲臣,以近日推勘之法不嚴,受祿除職,無所拘礙,以致違牌之紛紜爲言,臣不勝瞿然之至。臣情理所迫,前後違牌,非止一再,今此諫職除命,又及於推緘未勘之中,揆以廉義,決難抗顔就列。適値太廟展謁之日,不敢偃伏,黽勉出肅,而動駕時急,未暇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慶尙監司書目,臣情勢之外,病伏沈痼,不得不復此仰籲,乞遞臣職,以便調息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驪州呈,以掌令趙錫周辭職上疏上送事,啓遞差。以上朝報

1月12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呈辭受由。右承旨李敏英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式暇。右副承旨許玧坐直。同副承旨兪命弘。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湖堂,令大提學抄啓。

○左承旨李壄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右承旨金萬埰上疏。大槪,敢陳衰病不堪供職之狀,乞賜遞改,毋曠職事,以延殘喘事。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十二日,判義禁趙相愚呈辭受由,十三日國忌齋戒,十四日國忌正日,十五日望日,三省推鞫坐起,不得爲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受由,參判李墪病,參議李濟進,都承旨姜銑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受由,參判洪璛進,參議許墀病,參知李師尙病,右副承旨許玧進。

○吏批,以趙泰億爲執義,洪重周爲掌令,李受益爲軍器僉正,李敏英爲右承旨。

○兵批,以李東馣、李頤晩、趙錫周單付副護軍,金萬埰單付副司直。

○掌令尹會啓曰,車莫男事。措語見上崔元立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具萬理啓曰,今者右僚引避,臣當處置,而第見其避辭,則以憲臣筵奏中,推緘未勘而受祿除職,無所拘礙,引以爲嫌。臣前日被推時,未勘推緘而受祿除職者,亦非一再,則臣於憲臣之言,已極靦然,固當引避之不暇,而今於右僚之避,何敢可否於其間乎?旣不可冒當處置,則亦不可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謝恩,右承旨李敏英。

○副校理洪禹瑞上疏。大槪,恩敍除命,薦降於數日之內,驚惶感惕,靡所容措,反復揣量,萬無承當之望。且於日昨,憲臣推緘申飭之啓,尤有所不敢晏然者,冒陳危懇,冀蒙鐫遞,以嚴公法,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送於義州,使之傳給鳳凰城將,以爲入送北京之地,何如?答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1月13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呈辭受由。右承旨李敏英。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許玧朝坐夕服制。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彙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獻王后忌辰齋戒。

○許玧啓曰,司諫院司諫李觀命,正言具萬理引避退待,本院無行公之員,處置歸於憲府,而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持平沈壽賢、金東弼,皆在呈告中,執義趙泰億未肅拜,掌令洪重周在外,處置經宿,事甚未安。除未肅拜在外人員外,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缺一行

○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沈壽賢、金東弼啓曰,卽者諫院處置,歸於本府,臣等承牌來詣,而諫臣避辭,皆以推緘未勘,受祿除職,爲引嫌之端,則臣等俱是被推未照勘之人。當此申明舊章之日,其將自處之不暇,何敢是非立落於其間乎?且本府推勘之規,見帶臺職之人,則雖已答緘,不得照勘者例也。臣等,未解職之前,決無照勘之期,未照勘之前,又無冒出之勢,以此以彼俱難抗顔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尹會啓曰,臣累日供職之餘,宿病添苦,尋單請急,方此惶蹙。今以諫臣處置,召牌下臨,分義是懼,不得不強進趨詣,而臣之向日筵奏,蓋慮國綱之解弛,欲爲推緘之速勘。雖其本意,在於舊章之遵行,而繼自今申飭爲言,則諫臣之強引前日之事,相繼引避,無亦太過乎?雖然,今此紛紜引嫌之端,旣由於臣之一言,則臣何敢獨爲晏然是非於其間乎?旣不得處置,則亦不可一日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命弘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沈壽賢、金東弼,掌令尹會,再啓煩凟,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申時酉時,日暈。夜一更,月暈。五更,有霧氣。以上燼餘

○摠戎廳啓曰,廣智營入直三運壯抄軍兵,旣已準番,依前例,與訓鍊都監軍兵,今月十五日,還爲替代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摠戎廳謄錄》

1月14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壄呈辭受由。右承旨李敏英。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許玧服制。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申時酉時,日暈。夜一更,月入軒轅右角星內,月暈。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仁獻王后忌辰。

○兪命弘啓曰,兩司多官,相繼引避退待,玉堂當爲處置,而連日陳疏,以帶推未勘,嫌難可否爲辭,原疏以國忌,不得捧入,而兩司處置,漸至遷就,事甚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引嫌太過,使之處置。

○假注書李彙晉病,代以權熀爲假注書。缺二行餘

○執義趙泰億啓曰,如臣顓蒙,百不猶人,猥蒙洪造,遍玷淸要,涯分已溢,愧懼恆積。矧玆柏府亞席,地望尤別,自揣才分,實難承當,而一向稽謝,亦所不敢,不得不黽勉出肅。第臣前後被推,非止一再,公緘未勘之前,受祿除職。又不知其幾遭,則今於舊章申明,諸臺迭避之日,獨安得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命弘啓曰,執義趙泰億,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臣李正臣,副修撰臣丁道復等箚曰,伏以司諫李觀命,正言具萬理,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沈壽賢、金東弼,掌令尹會,執義趙泰億,竝引嫌而退。避辭措語竝見上憲臣筵奏,意在申飭,前事引嫌,殊涉太過,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司諫李觀命,正言具萬理,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沈壽賢、金東弼,掌令尹會,執義趙泰億,竝命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以上燼餘

1月15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式暇。左承旨李壄呈辭受由。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許玧服制。同副承旨兪命弘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朴聖輅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以行吏曹判書趙相愚,行兵曹判書李寅燁三度呈辭,傳於兪命弘曰,加給由。

○傳於兪命弘曰,明日開政。

○以備忘記,傳於兪命弘曰,明朝領相命招,使之卜相。

○金弘楨,以備邊司言啓曰,高山察訪韓以原狀啓,前南兵使柳星樞,乘轎誣罔之罪,違法濫騎之律,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柳星樞,頃以冒禁乘轎之罪,旣已罷職。所謂濫騎,巡歷時,以馬不快走,使之代立。別無加把之事,則不當以濫騎論斷,置之,何如?傳曰,允。

○兪命弘,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六日,大報壇親祭時,王世子出宮一款,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申鼎華,內中日試才時,鳥銃連三次沒技,旣有直赴殿試之命矣。前日連三次所受馬帖,依例還收之意,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五日,束伍軍李義發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盧遠明,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朴弼明狀啓,防踏鎭金元鶴船隻,其同生族姪等八名,一時渰死事,傳於兪命弘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京畿監司李彥綱狀啓,加平郡守洪重衍,楊津節祭獻官,不得參祭,罷黜事。傳於兪命弘曰,只推勿罷。

○傳於兪命弘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崔錫鼎,行漢城判尹趙泰采,知中樞府事兪得一,韓城君李基夏,戶曹判書金宇杭,工曹參判閔鎭遠,同副承旨兪命弘,司諫李觀命,應敎李正臣,掌令尹會,假注書權熀,事變假注書朴聖輅,記事官洪尙賓、洪啓迪。

○崔錫鼎進曰,日氣一向寒凜矣,今始和解,而變候無漸,溫暖太過,數日內陰霧之氣,又不佳,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錫鼎曰,歲後不爲次對矣。小臣,前頭有出去事,故敢達。江都之行,頃因津路難通,遷就至今,而大政纔過,將待兵判出仕,同行爲計,而今十一日,得接通津府使所報,則氷凘塞路,甲串難通,廣城津一日一渡,而望後可通雲。待其更報,數日後發程爲計,而兵判李寅燁,素諳江都事,三度呈辭,加由之後,將欲請牌矣。寅燁,方帶有司,以前日臺言,有所難安,姑可以此缺一行餘從後辭免,自有其例,今亦依此例,兵判李寅燁,牌招,何如?抄出榻前下敎上曰,依爲之。錫鼎又啓曰,頃者掌令尹會,以被推人員,受祿除職拘礙事,援舊制陳達,近來多官,以此引嫌,極其紛紜,而臺臣本意,非指已往,蓋欲自今申明之意也。其時若自政院,措辭啓稟還給則好矣,而旣未能然,前頭亦必有以此引嫌之慮矣。古則憲府獨爲勘推,而諫院則無此規矣。臣之先祖故相臣鳴吉,以其窒礙之故,兩司,互相照勘事定奪,而厥後,未能遵行矣。癸亥、甲子年間,大臣以兩司互勘事,更爲定式。今則已成令甲,行之亦久,而卽今臺官,以爲身方帶推,照勘他人,有所難安雲。臺官旣已帶推行公,則豈有嫌難照勘之端乎?且受祿除職之事,亦宜稟定,故敢達矣。料與祿異,祿以等頒,料以月給,被推未勘前,不爲給祿。自是法例,以其通朔頒祿,科前科後,亦有定限,而至於受料,則中間定奪,孟朔勘推者,仍爲逐月給料,仲朔以下未勘者,不得受料,而厥後,故判書臣李世華,更爲變通,雖未勘推,勿爲拘礙,故在官者,擧皆受料矣。除職事,時推人之不擬望,乃古規也。吏曹開政時,帶推人員,則別爲書置,而推考甚多,本非一端,若以此爲拘,則注擬苟簡,誠爲難處。諸臣方入侍,使之各陳所見,何如?趙泰采曰,小臣情勢難安,且有親病,累犯違幔,方在帶推未勘中,有難容議,而今旣登對,敢不仰陳,我國設法,意非不美,臺官所達,亦難矯弊,而卽今諸臣,勿論推考輕重,竝許行公。三司卿宰,無非帶推之人,以此爲拘,誠爲難便,而給料,與頒祿有異,孟朔勘推者,繼而受祿,中朔被推者,不得受祿,未知中間定奪,果無窒礙之弊,而卽今臺官,有前冬除拜而尙未署經者。以此觀之,憲府之開坐照勘,每至遷就,我國廩祿,本來甚薄。況減以爲料,若以憲府之有故,未卽勘推,若干月給之料,亦不得受,而或過數朔,則竝失其等之料,卿宰三司之外,亦多有帶推者。使貧寒之人,失料供仕,其於朝家使臣之道,未知何如也。以等給祿之時,則其間或可照勘,而月給之時,則恐不可一切膠守,詢諸臣而酌處之,似宜矣。兪得一曰,臣久因情病,難於冒進,前後違牌,非止數四,若論其罪,莫先於臣。今雖抗顔登對,何敢隨諸臣可否於其間乎?李基夏曰,臣連有身病,備局坐累次不參,故見方帶推,而僉議悉陳,別無他見。金宇杭曰,臣亦在被推未勘中,有難可否,除職事,又非臣之所可與議,而給祿一款,卽臣之所掌,敢不仰陳。以已往定奪觀之,先朝壬子年間,因筵臣陳達,以科外被推者,封倉後勿爲給料,科後被推者,仍爲給料事定式矣。及至乙丑年間,度支之長,以科前科後之差別,又爲定奪,孟朔則拘礙,其後兩朔則勿爲拘礙,而除職於中朔,而初受料者,無爲拘礙事定式矣。古法旣然,今猝變革,似涉未安,而憲府,若不趁卽開坐,則被推之人,勢將永失其料矣。以諸臣所達,參酌處之,何如?閔鎭遠曰,臣亦多有未勘之推,有難可否,而頃日臺言之出諸朝紙者,一番看過,今難詳細領會,而第其爲言,以爲帶推者,給祿除職勿拘之故,違牌之弊紛紜雲,可謂待士大夫薄矣。朝臣違牌者,或由於情勢之難安,疾病之難強,出於萬不得已,雖近來廉隅太勝,未免紛紜。若以爲給祿除職勿拘之故,有此輕犯雲爾,則極爲未安,欲矯牌不進之弊,使之拘礙於除職給祿,則臣未知其可矣。上曰,閔鎭遠之言是矣。頃日,掌令所達,申明舊章之說,大意則好矣,而措語間,以除職給祿之勿拘,所以違牌之多雲者,聞來果似未安矣。錫鼎曰,被推人,自古爲拘雲者,意在遵法,而料與祿異,中間累度定式,意有所在,非爲廢閣舊章,事勢固然矣。若給祿時,則依古法爲之,而給料時,雖未及照勘,給之似宜矣。除職一款,若以未帶推者擬望則好矣,而每有苟簡之患,且與外任竝擬有異,每每啓稟,亦涉未安。自該曹審察,帶推者則姑勿備擬,必須不得已後除職似好,而聞臺官,以時推未勘之故,多官緘答,已至本府,而尙未照勘雲。兩司互勘,旣有令甲,則更爲定奪,似宜矣。上曰,申明古法好矣,而近因連歲凶荒,輟祿而給料,若又以時推未勘爲拘,則受料者甚少,限給祿前,勿拘似宜矣。除職事,非但三司,卿宰以下庶官,帶推者居多,若以未照勘爲拘,則擬望似難,時推人員,竝爲啓請備擬似好。兩司互勘,旣有定式,似無不安之端,申飭可也。泰采曰,三司擬望時,可以時推竝擬啓請,而至於守令庶職及參議、承旨差出之時,則有難一一啓請矣。錫鼎曰,此言好矣。上曰,時推人員,三司則啓請竝擬,而他官擬望之時,則勿爲啓請可也。抄出擧條

○崔錫鼎又啓曰,今此江邊七邑,遣御史試才事,禮曹,依遣重臣例,旣已磨鍊節目,行會雲。在前,西北道遣重臣設科時,仍爲唱榜賜花,遣御史時則不然。濟州、南漢等處取才時,皆許直赴,而無唱榜之規矣。今因權𢜫狀啓,只於七邑設行,則與前日遣重臣有異,而事體差輕,依前遣御史例,武才則兵判,旣已稟定,儒生則抄出若干人,或直赴,或給分似好。入侍諸臣處,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遣重臣時,則令宣傳官,齎紅牌賜花下去,仍爲唱榜,遣御史時不然。江都、南漢、水原設科時,皆取才上來,今亦依此例爲之,可也。泰采曰,北路,卽興王之地,而爲豐沛之鄕也。朝家待之,異於他道,故設科取文武者屢矣,而西路,則有一番遣重臣試取之事矣。今此江邊七邑,本是弓馬之鄕,其在慰悅勸勵之道,試取武藝則可也,而此與通一道遣重臣設科時有異,文武俱設,旣無前例,且關後弊,臣意則只取武才,爲宜矣。錫鼎曰,趙泰采所達似是。而權𢜫狀啓,旣以設科爲請,該曹關文,亦依此行會,今不可猝改前令,雖歸重於武才,而文亦取其一二人,似無妨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得一曰,小臣分義缺半行朝廷之事,何敢干預?上曰,卿言不然。旣已入侍,則陳達所見可也。得一拜曰,聖敎至此,敢不仰對?北路則固有遣重臣試取文武之規,濟州設科時,亦以絶島,竝取文武,而今此關西試才,視彼有異,遣御史,只令試才於江邊七邑,則與遣重臣通行一道者,事體不同。雖以慰悅之意言之,道內多士,亦必有向隅缺望之嘆,且無前例,則有關後弊。趙泰采所達誠然矣,而臣意,亦以爲只取武才可也。基夏曰,七邑設科,蓋出慰悅之意,則竝取文武,似無所妨矣。宇杭曰,江邊七邑之設科,意有所在,旣已行會,試期不遠,今猝中止,未知其如何矣。得一曰,凡朝令,宜詳於始,而當初行會,以竝取爲定者,事甚徑遽矣。泰采曰,西路之請設別科,蓋是效嚬於北路之例,而西路事體,旣異北路,製述竝取,此無前規雲,才固可取矣,而文科決不可許之。鎭遠曰,趙泰采之言,誠是矣。第禮曹,初不以設科節目稟定,廟堂,徑先行會,殊未穩當,而旣已行會本道,則遐方之人,擧將聳動,而今又改令,只取武才,則想多缺望。雖竝取文士,只許一人直赴,則似不至過濫矣。錫鼎曰,曾前遣重臣西路設科時,文亦取之矣。得一曰,江邊七邑,非獨爲邊地,而文武竝取之科,只設於七邑,終未知其得當。且江邊人所望,在於試才給賞,而不在於設科,禮曹之請設文武科,殊可訝也。觀命曰,御史試才,與遣重臣時,事體有異,兼取文士,有所不可,旣已行會之後,又復改令,雖似留難,而大凡朝家處事,務在得當,旣知其不可,則豈可以變改爲難,而不爲之停止乎?泰采曰,七邑之外,亦有許多邑,而今此科事,不設於全道,只設於七邑,事涉偏重。文不兼取,則七邑儒生,固爲缺望,而其爲缺望,猶是小事,文武竝取,則他邑人心,尤將缺望,而事之不均,亦當何如耶?正臣曰,該曹,旣已行關,文亦取其一二人,未爲不可。閔鎭遠所達,似宜矣。會曰,行關之後,又復改令,未知其爲可,文亦試取,似宜矣。上曰,該曹,依遣重臣例,磨鍊節目以進,當初泛然看過矣。今聞大臣、諸臣所達,七邑設科,有異於通一道設科,竝取文與武,謂有後弊者,不無意見。江邊七邑,只令試取武才,而該曹,難免不察之失,推考可也。以上抄出擧條得一曰,雖微小事,頒布四方之後,或恩或怨,歸於朝廷。朝家處事,重如九鼎大呂可也。謀之雖衆,決之貴獨,當初行會,責歸該曹,而今此廣議,斷在宸衷,自上快示處分,何如?上曰,只取武才事,定奪可也。

○崔錫鼎又啓曰,以東萊府使狀啓,有稟定事,故敢達。年前以只許五日開市,勿許朝市事,分付矣。因萊伯狀啓,復許朝市,而只許漁菜,勿許米升之交易,故以朝家分付,訓別輩,通諭於館守倭處,則以爲渠輩生理,只憑朝市時米穀。今若革罷,則事甚切迫,五日開市時,雖許米穀之買賣,而米商甚少,每有乏食之患,逐日開市時,竝許其米升漁菜。且載約條雲,朝市之竝許米穀買賣,行之已久,今雖猝改,遠人乏食,亦涉可念。萊府啓聞,謂有約條,則朝市許米,似無所妨。申飭萊府,朝開市時,竝許米升,而禁其濫雜之患,則似無後弊。且不孤遠人之望,詢問諸臣,何如?上曰,諸臣各陳所見,可也。泰采曰,臣待罪戶曹時,以開市收稅有弊端,革罷事有所陳達,而其時東萊府使李壄,難於猝罷,往復廟堂。其後府使,亦不奉行朝令,迄今未得了當,有此煩啓之事矣。朝市乃限朝前,買賣漁菜,晩後則罷市,使不得無常來往,而近來則名爲朝市,而終夕買賣,萊府定送色吏,不惟不禁其濫雜。又從以逐物收稅,甚至草鞋等物,亦入稅中雲,誠可寒心。朝市之規,雖只許漁菜,而米斗,亦不可不許。且升斗之交易,有異石斛,石斛則固可禁,而升斗何可禁也?每日開市,只限食前,晩後則切勿許其來往。仍罷收稅之事,則可無彼我人濫雜之弊矣。韓配夏啓聞中,不曰罷收稅色,而只曰罷朝市時,買賣米升云云者,其意見,有未可知也。錫鼎曰,開市時遣色吏,收取若干稅物雲矣。得一曰,趙泰采,備知玆事曲折,旣已詳陳,臣則久在引蟄之中,未知朝家分付於萊府者如何,而今觀狀啓,殊未可曉。朝開市,旣是例行之事,其在待遠人之道,米升買賣,何可不許乎?因此不分朝晝,彼我人出入買賣,極其濫雜雲。今若不罷收稅,則其弊終不可防,只許朝市,收稅一款,永爲革罷,爲可矣。依泰采所達,分付申飭,何如?基夏曰,小臣,別無所達。宇杭曰,限朝前開市及竝許米升交易事,趙泰采所達是矣,而收稅事,朝廷不可與知矣。鎭遠曰,臣則未知此事曲折,而只許朝市,日晩後無時交易,則永爲革罷雲者,趙泰采之言,誠是矣。泰采曰,倭人接待,自有其節,而今則魚菜之外,綿布及雜物,絡繹出入,自朝至暮,每日如此,故乙酉年間,陳達此弊,朝市時交易,不過一二斗米,而石米,不許交市矣,其弊更起,濫雜猶前。自今另加申飭,限朝開市,晩則閉館,勿令往來,似宜矣。錫鼎曰,凡收稅之規,大買賣,則例有之,而如朝市零碎交易,何可種種收稅乎?彼我人通商時,不可無色吏之看檢,而至於朝市收稅,禁之宜矣。上曰,朝開市,限朝前設,而日晩則罷,收稅色吏,亦令罷之可也。以上抄出擧條

○崔錫鼎又啓曰,卽見京畿監司李彥綱狀啓,則卽今民事方急,賑資不足,道內還上耗穀及賑廳移轉耗穀,尤甚邑則全數劃給,之次邑則折半劃給,以爲無土飢民,白給濟活之意,爲請矣。畿甸民事,如是切急,不可不軫念。耗穀異於元還上,在前亦有白給之事,似當依所報施行。且帖文請得事,纔已防塞,曾前所出帖價及耗穀,令賑廳稟處,何如?上曰,畿甸,被災尤甚,而他無補賑之道,特爲許施可也。以上抄出擧案

○李基夏啓曰,都監焰焇,前任監官折衝李震亨,煮納焰硝,至於五千六百十四斤之多。時任監官前僉使李廷彬,煮納焰硝,亦至四千八百五十斤。缺數行如有此等功勞,則皆蒙賞典,而他軍門,亦有此例。今此李震亨、李廷彬,似當有一體論賞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金宇杭啓曰,上年農事,種種被災,旣給諸道分災,歲入之大縮,固已料之,各道收租案,皆已上來,湖南雖未及上來,而槪以諸道田結摠數計之,則將不滿七萬石矣。近來連値凶荒,殆無遺儲,一年經用,當入十一萬石,而今歲所入,不過爲半年之用,卽今各倉遺在,僅至四五月,其後則當以新捧繼用,而明年正二月以後,實無料祿頒給之勢,不可不豫爲拮据矣。自前如此之時,則例以江都、賑廳米萬餘石,推移用之,而卽今江都、賑廳,竝皆難恃,他無容手之處,三南儲置米,其數有裕,今若取米三萬石,則可以支用於前頭矣。主管堂上,雖不入侍,大臣方爲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何如?錫鼎曰,昨年失稔,畿湖最甚。至以湖西分等觀之,入於尤甚者,殆至三十餘邑,實結由此大縮,經費誠爲可慮,賑廳及江都穀,則以城役,實難遷動,無他容手處,儲置米,旣有推移之勢,則分付該廳,參酌移送,以爲共濟之地,似宜矣。上曰,經用難繼,則勢將不得已取用,而三萬石,則太多,分付該廳,參酌稟定可也。出擧條而江都城役等字不出

○宇杭又啓曰,頃日,兵判李寅燁,以海西蒜山鎭之殘弊,黃、鳳兩邑田結,參酌劃給事,旣已陳達蒙允。曾前朝家,爲慮本鎭之凋弊,以黃、鳳兩邑,各二百結有劃給之事矣。戊寅年間,本鎭於大野洞一百十餘石落種之地,作畓耕墾,故李寅燁,曾爲海伯時,曾前所給田結,狀聞還屬於本邑矣。今又劃給田結,此雖出於爲慮殘鎭之意,而旣有百餘石之地,則當此經費匱竭之日,不宜添給他邑之田結,要害處邊鎭,若是殘弊,則以黃、鳳兩邑還上耗穀,限年劃給,容或可也,而田結劃給,誠爲重難,故敢此仰達矣。錫鼎曰,蒜山鎭,雖是年久,而凋弊特甚,不成貌樣,兵判之請給田結,蓋以此也,而劃給田結,事涉重大,耗穀劃給之說,誠是矣。本鎭凋弊,莫可收拾,則黃、鳳兩邑耗穀,限三年劃給,似宜矣。上曰,田結劃給,誠爲重大,以兩邑耗穀,限年劃給,可也。出擧條閔鎭遠進曰,臣有區區願忠之忱,每欲一陳,而惶懼囁嚅,不敢發口矣。適値災咎非常,聖心警惕,歲律替改,聖德日新之日,若復有懷不吐,泯默而已,則是臣生旣無益於世,死爲負國之歸,故冒死仰達矣。臣伏見殿下,聰明睿智,無讓於古先哲王,而國事日非,災異荐臻,臣誠不勝訝惑。竊嘗反復以思,究其病源,則只在於上下情義不通而已。蓋堯、舜之聖,宜若無待於人,而猶且日覲四岳群牧,程子言,人主一日之間,接賢士大夫之時多,則自然薰陶德性。人主頻接臣僚,則不但大有所益於成就聖德,上下情志,自然流通,以之做事,無所礙滯。雖以閭巷匹士言之,欲做一事,則必謀及子弟奴僕,謀及朋友隣里,集群策而取其善,然後卒有成就之效。況殿下爲一國之主,遇無前之災,不曾博採群策,而徒以一張備忘,可能消災弭患耶?臣伏見殿下之引接臣僚,不過曰備局次對也,晝講開筵也,各司官員輪對也,下直監兵使留待引見也,而備局次對,則大臣以下不過以簿書之末,稟定而已,而日勢若暮,則諸臣之欲爲稟定者,或未及畢辭而退。晝講,則玉堂、六官,不過以訓誥數語,草草陳達而退。輪對,則各司之官,不過籍記各其所掌,承問仰對而退。監兵使引見,則不過以到任後,隨事馳啓之意,仰達而退,而殿下,不過仍臣僚所達,隨問隨答而已。未嘗親出玉聲,反復咨詢以國事民憂,雖日三引接,如是而止,則何補於君德,何益於國事哉?況備局次對,雖以一朔六次定式,而每事頉稟,反不如前日三次定式之時耶?臣竊觀古人之陳戒其君者,莫不以立志爲先,缺數行殿下,苟有志於治國安民,則必能早夜孜孜曰,何以則國可治也,何以則民可安耶?問之大臣,問之諸宰,問之近臣,問之遠臣,必求所以治國安民者而行之。夫如是,則國勢,豈至如今日耶?臣竊望殿下,繼自今大奮發大振作,燕閑蠖濩之中,一念惟在於國計民憂。如有聖衷之所思及疏啓之可以底行者,大事則卽召大臣而議之,小事則或召備局堂上或承旨而議之。劃卽指揮擧行,毋或循例下廟堂,俾作經年之故紙。或披覽古書及先朝日記,而有可以行於今者,則卽召近臣,使之議於大臣而擧行焉。大小諸臣或有自鄕還朝,或以外任遞歸者,則卽賜引對,細詢民間疾苦,列邑弊端,其中可以變通者,令廟堂劃卽稟處。晝講之時,則必以經文旨意,反復發難。儒臣有所陳戒,則必問今日可行之實事,如曰仁義可行,則必曰今日,行何事則爲仁,行何事則爲義,必求其實踐之地然後已。且不特以所講之書,講論而已,或以文字,或以義理,從容質問,酬酢如響。輪對之時,則各司之官,必問其所居鄕邑,仍訪其地邑弊民瘼,竝及其近地監司、守令之賢否,時時分付備局及六曹,使各其堂上,各持其未回啓文書而入侍,稟裁判決。六房承旨,亦令逐日持公事入侍,而凡係此等引接,不拘禮貌,無時燕見於寢室,有如家人父子。夫如是,則群下,咸知殿下有至誠圖治之志,而不敢爲私相朋比之計。凡有所懷,可補於國事,則雖微官,亦皆得以自達,而遐遠小民之疾苦,莫不登聞。四聰之下,上下之間,情志流通,君民之際,憂樂相須,而群臣之賢愚邪正,亦可以莫逃於聽言觀貌之時,其有補於則哲觀人之政,爲何如哉?臣伏聞國初召對,極其頻數,大臣以下,雖退朝而不敢脫公服。雖以仁、孝、顯三朝事言之,每於引接之時,缺八九字未嘗如今日之泄沓也。此豈非殿下之所當法者耶?臣謂治國安民弭災應天之道,無過於此,必須大振作大奮發,爲之庶有其效矣。上曰,縷縷陳達,出於憂愛之誠,可不留念?鎭遠曰,下直守令,近來連次引見,有以見接下不倦之盛意也。執此心孜孜不已,臣竊有望焉,且外方事情,本道狀聞而後,朝家始得知之,而本道狀聞,只憑各邑之文帖,各邑文帖,只憑面任之馳報。所謂面任,率皆無識村氓,故如農事形止,多不以實。至於災異盜賊,絶不報聞,以故外方雖有變異之事,朝廷漠然不知,誠可寒心。臣意則,自今以後,朝臣,勿論職秩高下,閑散軍職、軍門將校,或因公,或受由下鄕還歸者,必以沿路聞見,如農事形止,市價高下,民間形勢,盜賊災異之有無,及窮民抱冤者,京差作弊者,本邑外守令之非法虐民,詳細條列,作爲單子,呈於備局。自備局一一詳閱,其中如有異聞,須至上達者則入啓,而參互彼此,折衷群言,則其間虛實,可以詳知。且自上時或招見其人,而親自諮訪,則遐遠民情,無有壅閼,而其爲人之如何,亦必莫逃於天鑑矣。此是漢魏相宋李沆之遺法,古人有行之者,故敢達。上曰,所達之言,大意則好矣,而朝家事,自有大體,至若閑散軍職、軍門將校輩,亦令呈單備局,無時引接,問以守令賢否等事,殊涉臃腫,有關後弊,上段輪對官一款亦然。至於備局事,或有當爲速決者,或有當爲商確者,必欲一一卽爲擧行,則未知其可也。鎭遠曰,大體則然,而區區淺慮,以爲接下頻數,則下情無所不達,故敢有所陳矣。聖敎如此,不勝惶恐。且君臣猶父子,父子之間,何言不可達乎?王世子,春秋鼎盛,學問日就,宗社無疆之休,孰大於是?第丙子嘉禮後,已至十餘年,尙無元孫誕降之慶,群下憂悶,曷勝盡達?缺一行餘聖慮,凡係求嗣之方,必須靡不用極,此實臣民之望也。上曰,予當留念焉。鎭遠曰,頃伏見王世子所製舟水說之下講院者,則文理通暢,少無間斷處,慶幸何極?卽今春秋已壯,智慮漸長,殿下,若於如許引接之時,必令出坐於御牀之側,參聞機務,或問其所見之如何,宮中燕侍之際,亦須諮詢政令得失,使之明習國事,則其所進益,必不淺鮮,故敢達。上曰,當尤加留念矣。鎭遠曰,兩王子之於王世子,尊卑名分,必須截然嚴峻,而亦宜使之源源陪侍,俾天顯友愛之情,隆洽無間,則《易》所謂正倫理篤恩義者,無過於此,而實殿下齊家之一大政也。上曰,此言亦好矣。鎭遠又曰,昨聞去冬闕內調馬時,一王子自內觀光,目見內乘別軍職、宣傳官等飢寒之狀,盛備酒饌以餉之雲。王子見人飢寒,推其惻隱之心思,有以濟之,此所謂仁之端也,豈不美哉?第王子之私施惠於朝臣,在事理,極爲不當。王子方在沖年,雖不能深思,而次知宦侍輩,若知事理,則此等事,所宜諫止而不能言,良可惜也。其日武士輩,無不醉飽誇矜雲,而臣意,則獨不無過慮,敢此仰達。伏望申飭宦侍輩,使知此意,何如?上良久曰,然。李基夏進曰,都監所屬募入船隻,自前無錢布收稅之事矣。頃因閔鎭遠所達,自工曹,折半收稅事定奪,而本監待變船,只捧若干小木,若自工曹收稅,則彼此兩稅,勢將難支。且本監有異他衙門,各營入直處點火及軍器點火之資,皆辦於此,而又自工曹,折價一船之稅收錢一兩半,此事雖甚細瑣,自工曹,勿令收稅事分付,何如?鎭遠曰,非但訓監而然也,各衙門船隻,自工曹知數,而收捧半稅錢一兩半,則訓監之獨免其稅,事涉不均,故旣有定奪,續續變通,未知其可也。基夏曰,都監形勢,視他尤難矣。錫鼎曰,頃者閔鎭遠,有所陳達,缺二行都監船,則曾無米布收捧之事,其以都監有所重而然也。宇杭曰,一船兩稅,誠爲不便,船人輩,亦以爲患,工曹收稅,未知其可也。工曹,旣有許多船隻,則雖無都監所屬之船,亦不無收稅之道,都監船隻,勿爲兩處徵稅,似宜矣。錫鼎曰,當初鎭遠,定數半稅之說,大體在於修擧弊端,而都監募入船,只有十餘隻,所謂捧稅難便者,誠然矣。基夏曰,十餘隻外,更無加數使用之事矣。上曰,纔已定奪,從後稟定,可也。錫鼎曰,前頭可以知之矣。鎭遠曰,將欲待秋收稅矣。且各衙門,若能着實使用,以免其稅,則好矣,而不然,而只欲免稅於工曹,殊甚不可。旣已定奪之後,數數變通,未知其穩當矣。

○李觀命所啓,請還收沈峻[沈埈]、崔守慶復科之命。措語見上上曰,勿煩。

○又啓曰,請減死定配罪人鄭八翼,還囚鞫問事。措語見上上曰,勿煩。

○又啓曰,繼絶,人倫之大變,而喪記,禮制之重也。於此一有所乖,則人道亂而風俗壞,可不懼哉?故判敦寧府事權是經,在世之時,爲其無子,取族人子爲子,未幾而死,則取諸孫行,以爲繼子之後,而又取繼子之弟,爲弟二養子。及是經喪出之後,繼孫及養子,皆服衰麻,倫禮之乖悖,莫此爲甚。請令禮官,稟旨釐改,以正風化。上曰,令該曹稟處。

○又啓曰,近來官序無漸,濟用判官趙光命,出六未過半歲,遽爾陞品,有乖政例,未允物情,請吏曹當該堂上、郞廳推考。上曰,不允。

○尹會所啓,臣之迷滯之見,不量事勢之難便,頃日以推勘之法,申明舊制之意,有所陳達。因此引嫌紛紜,窒礙多端,妄言之罪,臣實有之,而尤有所大段難安者,推考之罰,其路非一,矯弊之意,不專在於違牌一款,而筵臣,不諒臣之本意,摘取行語,斥臣太過,臣實未曉也。雖然非斥之言,旣發於筵中,聖敎至嚴又如是,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兪命弘所啓,掌令尹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又啓曰,廳中位甚不齊,只有小臣及金弘楨,而弘楨,病勢方重,未得出廳。前頭省鞫,亦當有進去之員,承旨有闕之代,明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榻前定奪

○左參贊姜鋧疏曰,伏以臣,屢陳悃愊,未蒙矜許,尋單見卻,情勢窮蹙,日昨朝參侍衛及太廟陪從之班,皆未得進參,分義虧缺,罪戾冞增,而又於此際,有湖堂抄啓之命,臣於此,惶隕狼狽,益不知措躬之所也。文衡之任,雖迫於嚴命,黽勉出肅,而未嘗一日行公,實無因仍蹲據之意。至於抄啓詞臣,賜暇湖堂,事體重大,如臣無似,添叨[忝叨]文任,環顧臣身,猶懼其不稱,其何敢鑪錘才儁,賁一世之文治乎?成命之下,決難承當,且臣所遭臺言,實非等閑,幸賴天鑑孔昭,照燭無餘,批旨隆重,開釋備至,而危怖之懷,久而愈切。在臣自靖之道,終不敢晏然行公,而加以所患寒疾,閱月彌留,未卽和解,症情轉劇,委頓牀席,無計起動,區區危悃,不得不冒死呼籲。伏乞聖慈,俯垂哀憐,亟罷臣本職及兼帶文衡之任。且收抄啓湖堂之命,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須勿固辭,安心行公,亦速抄啓。

○左尹任弘望疏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中,伏聞今月初十日政,除臣以漢城府左尹者,臣奉旨感泣,繼以惶隕震惕,罔知置身之所。臣以孤根弱植,父子竊祿淸朝,過福之災,理所不免。獲罪朝廷,爲世僇人,退伏田廬,杜門省愆,於今十稔。十稔之內,三被臺彈,而四辱除命,公議雖嚴,而誤恩冞深,臣非木石,寧不知感?臣一違丹陛,天星倏已十周,臣之犬馬之齒,將迫八耋,哀朽之狀,固不足言,而伏想天顔,亦必非復昔時,及臣未死之前,一望淸光,是臣區區至願,而罪蟄之蹤,公議是懼,何敢自同恆人,復入修門,以貽當世之羞哉?臣之除授本職亦有日,駁正之論,必發臺席,聖明已賜處分,而臣遠伏窮鄕,未及聞知,一日虛帶,尤增悚仄,乃敢冒死仰籲。伏乞聖慈,特加諒察,將臣職名,亟賜鐫削,毋汚淸朝,俾安微分,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右承旨李敏英疏曰,伏以臣,虛羸癃病之人,昨年春初,重得寒疾於遠役勞瘁之餘,彌留數朔,僅以獲延。日候向暖之後,雖若稍歇,而病根旣痼,風寒易襲,及至秋涼,卽又復發,沈淹半年,眞元耗敗,旁症百出,屢阽危域,其得保有軀命,以至今日。臣亦不能自期,杜門屛伏,與鬼爲隣,自分朝暮溘然,無復有人世之念矣。不意新除恩命,遽下此際,自力供仕,斷無其望,而第臣於前秋,忝叨是職,旣以病不克趨承,終至於違牌坐罷,則無論情實之如何,前後除命之下,輒事稽逋,有所不敢起身牀簀,扶曳祗肅,實出於嚴畏分義,非病勢有一毫可堪驅策之望也。連日曉起,衝犯霧露,觸感甚重,症情越添。昨日申退之後,寒熱交作,四肢百骸,無不刺痛,頑痰塞胸,飮啖輒吐,氣息奄奄,若將垂盡。蓋臣此病,雖由於失攝所傷,而源委旣深,非如一時偶感之比,缺一行餘犬馬戀主,卽其常性,一近天陛,瞻望耿光,豈非臣區區之至願,而疾病危苦,急於救死,不得不旋事瀆擾,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許恩遞,使垂死殘喘,獲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校理鄭栻疏曰,伏以臣,謬蒙洪造,久叨匪據,絲毫蔑效,愧懼徒積,挾冊登筵,未嘗不發汗沾背,而章疏祈免,例歸虛飾逃遁,不得苟然隨行,反顧蹜踖[踧踖],誠不知所以自措也。抑臣有怨迫之私情,欲一陳聞於慈覆之下,而跡涉僭越,不敢累煩,治疏旋毀,迄今趑趄。顧臣情理,日迫一日,疾病之極,有不容緩聲者,玆敢干冒鈇鉞,仰首哀鳴,臣罪萬死,臣罪萬死。臣於頃年,猥將血懇,仰瀆天聽,曲荷聖明之垂憐,特許湖邑之便養,斯誠曠世之異數,有非賤臣之所當得者。母子相慶闔門攢祝,庶幾涵濡聖澤,獲伸至願,而祗緣臣福眇禍鉅,喪病薦疊,首尾六朔,無非老母哀傷煼煎之時,曾未能乍開歡顔,安受一日之養,末梢所遭,尤是意外罔測之橫逆也。蒼黃震薄之際,其所以驚老母顚頓道路者,非比喪病例有之患候,思之至今,腹悸魂𤨏,虛辱我聖上錫類逮下之恩,未克卒承惠養之盛意。此莫非臣不孝無狀,獲罪神天之致,俯仰慙恧,尙誰咎哉?在臣分義,惟當固窮安命,一聽造物者處分,不宜重干嚴誅,輒事祈懇,而第今母年益高,景迫崦嵫,疾病纏綿,懍懍有朝夕之憂,而活計冷薄,甔石累空,輕暖甘旨,雖非雅望,窮餓水火,殆將未免,每一念此,怛然哽塞。若不趁此餘日,少酬反哺之願,則親年不待,風樹難靜,恐爲莫追之憾,便成難贖之罪,人子至情,當復,如何?伏惟聖朝,敦尙孝理,凡民之窮老不得養者,當加矜恤,而至於朝臣之求養缺一行餘是臣自阻於天地父母之前,而終無致養之日也。玆用不避猥屑,復此疾籲,伏乞聖慈,寬臣罪戾,察臣至懇,特畀一縣,俾遂私願,則隨地效力,內外何間?母子感祝,隕結是期,臣無任血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副護軍李尙建疏曰,伏以臣,早事弓馬,幸竊科第,積仕軍門,又忝資級,天恩罔極,報答無階。思惟一進淺見,以陳時弊,而見識淺陋,不能周知其所揣摹者十餘事,而七八條件,未盡講解。其中七件,略有所究,思以所究者,先徹天聽矣。今此朝參擧動時,先陳三事,其餘四事,未及奏達,而言辭支離,喉司,命臣退錄以呈,故臣敢冒犯,得塵大槪。北路烽燧,事甚虛疎,一年通火,不過數巡,是與初不設烽奚異哉?北路烽絶,例不爲異,故烽無待令之軍,官無査覈之擧。雖自六鎭通火之時,咸興以後,每每絶烽,是則欲連六鎭難連之烽,反絶內地當連之烽也。咸興乃六鎭、三甲兩路之都會,若自咸興爲始擧烽,則咸興之無事,可以日日得聞,豈不愈於全不聞北路之消息哉?咸興以外,雖或斷續,咸興以內,各別申飭,使無絶烽之事,似爲可也。都城,乃宗社臣民所在之地,而國家只以江都、南漢爲依歸之所,視都城有若逆旅,然主其宗社,而一遇小警,便謀播遷,爲其父母,而不思捍衛,計在棄躱,已爲堂堂大朝之恥,而若使人謀不臧,雖是江、漢兩都,安保其必守乎?都城之城廣民衆,雖犯兵家之忌,而果能使賊,不敢正視,則亦何難守乎?大抵戰爭之事,勝敗無常,故設爲城關,時看勢頭之不好,暫爲入守,以防其馳突而已,豈有將一片孤堞,以爲我雖蝟縮繭緘,束手安坐,而必無危亡也哉?且脫有不幸,倉卒奔避,則公私之積蓄,諸營之器械,雖能運去乎?勢將盡爲寇奪,京城十萬丁夫,勢將盡爲散亡,缺一行餘淸野入守,則我豈不能旬月自守,而四掠無資,則敵亦豈能曠日築圍乎?至不可必守而後,西歸江都,東歸漢都,未爲不可。且夫三都,互相爲猗,角守此京城,則兩都足爲藩輔,而及至不守,亦足爲歸,棄此歸彼,則不但京城,反爲賊資。江都能爲漢都之聲勢,漢都能爲江都之聲勢乎?北漢,天作之地,亦宜築城,或當窮蹙,足爲捲入之所,江頭諸倉,移置城內,則亦免倉卒搬運之路。今之錢弊,不待言知,民以是窮,盜以是滋,與其作此無益有害之物,寧似鑄成火器,以爲守城,火器爲用,戰陣最利,而常時重大難運,惟於城上,便於安放,今若鑄出千斤大銃,直放數千步外,一放之威,千人可廢。城之要衝,賊所當犯之地,各安十餘座,則雖有百隊梯衝,不敢近城矣。殿下,試爲親臨試之,自可知其爲禦敵制勝之具矣。散在民間之錢,猝難收合,別鑄兩錢以收之,則錢自歸公,而民無怨言,公無失利矣。使鑄五號子砲,臨城試之,使民觀瞻,則聲威之壯,衝破之功,無異雷神之號令,民知可恃,則皆有勿去之心,而自得人和矣。雖曰一軍器,其用至於得人之和,則豈可輕棄哉?以此城民,守此城池,則自願其家,必能效死。諸道守宰之家眷,皆在京城,爲公爲私,詎緩勤王?重關設險,自是守國之道,國家有諸嶺之險阻,而棄而不守,豈非可惜之甚?略爲設關,使近嶺縣邑,合力拒守,則如此險地,見一旗幟,亦足驚疑,若能善守,誰敢踰越?雖不善守,亦可稽留賊鋒,以遲旬月,與夫長驅不止者,利害何如哉?譏關之法,自古有之,非但防禦外寇,亦以禁察姦宄,上番軍兵,番雖二朔,而點行往來,動延四朔,民之事農,歲幾十朔。十朔番兵一萬五千,以十朔上軍之事,廢一萬五千人,二歲之農,分番上下,是先王寓農之美意,雖難盡廢,亦當三分減二,或四分減三。缺一行半國家不幸,比年凶歉,八路流丐,萃於京師,傷於飢饉,觸於風露,癘疫以熾,滿城漸染,非但死亡之可慮,彼旣失業之人,則雖或生全於萬一,而莫有復爲良民者矣。今年春窮,比前爲甚,來頭之事,尤爲可慮。伏聞朝家,方以湖、嶺之盜賊爲憂,若使失業之民,輾轉相聚,則愚臣之過慮,不知其將至何境也。宜擇慈詳有心計者,別立一官,略給賑廳之財,使之勞來撫養。擇其不至太羸稍堪事役者,隨才任使,逐名課督,或商或工,或爲雇傭,給料日役,如人家奴婢然,陰以軍法部署檢治,則旣有成律之後,必不至復散,雖時或有欺逃者,小利不足以資生,而從願者,漸至安頓,則欺逃之類,不無自悔之心,傍觀之人,必有相戒之意。初從一二人起,漸至千萬之多,法立化行,遠近咸聚,則四方無聊之民,擧皆扶攜而至。詢其根因,驗其多寡,則已可推知其土守宰之賢否,流民往來,各審來歷,則亦可防閑外國姦細之出沒矣。初頭設立,略有所費,而及有成規,食力有餘,是趙充國屯田之類也。若欲因以爲兵,則旣是有律之人,又非仰廩於國,積久歲月,千萬團聚,則軍中財力,亦可自辦。因以訓鍊敎習,使皆有勇知方,則是又添一營於輦下,此與奉足月廩之諸營正兵奚異哉?竊比之各官分養之馬,初雖尫羸不起,及至肥澤之後,無非騰驤之駿駒。今之尫羸之民,獨不如尫羸之馬,此法美意,略從王道中來,固非循常拘俗之人所能味知,苟非聖上斷自睿念,不能行也。近來,武士之奢濫日甚,宋時入直之軍士,至有從人持被,恥自擔負者,今之武習,擧是此類。伏願先令入直武士,禁其着笠天益之規,非但闕內肅嚴,亦是軍門體例。大槪位高將領入番之時,常着戎服,則何獨於出入之際,微末武士,皆厭戎服乎?擧動時扶持軍,不過五百名,而捧甘五千名也。動駕之時,例以坊民,責立調發,騷擾貧民。缺一行餘今若自扶持軍所司之司,定其應入之實數,爲先給價於各其所司之官吏,有若貢物主人之例,則所司之官吏,旣有受價之剩吏,必皆欣幸,而無有如前虛張軍數之事。兵曹不失其虛兵之役布,都民自此晏然,無復向時之騷擾矣。遠外之人,猶當存恤,輦下之民,宜先安保。伏見各道所置月課軍器,不可不極盡極精,故當初磨鍊之時,優數定價,而牟利防納之徒,苟充塞責,無一合彀。古所謂以卒與敵者此也。如此器械,雖多奚爲?今使造置之處,雖十分減五,三分減二,必務精妙,可也。曾前造置之物,亦使一一査出,罪其造置之人,則亦可懲後矣。臣之所知時弊,不可殫記,臣是武夫,故姑論武事,他未及仰陳,而南草之弊,雖非武事,在所不可不言者,故玆敢越例陳之,南草之害,實爲一世痼弊。此物不足以療人之飢,袪人之病,又非如水火所當用之物,又非水火之利,無是不可以資生者也,而竊視今之人關重之者,百倍於菽粟,若或暫時離口,必欲捐身命以易之,而老少男女貴賤上下,無一人不飮,故八口之家,一日所費,不下十文錢,雖是敗産傾家,而期於必得後已。若自朝家,猝然勒捧無名之稅如此,南草所費,則民必朝夕不保,今之貧民,自趨不保之地,而不自知焉。以聖上仁民之心,奈何?見赤子之入井,而不思救之乎?朝夕飮食,雖是緊重,而貧人,則猶能稱其有無,而苟度朝夕矣。南草之費,則雖是貧人,必皆百計苟辦,一如豪富之所費,故貿草者,無不售之憂。劃草者,多起家之人,商販者,半於市,負載者,連於塗,本以浮用剩物,而作一緊務行貨,不獨勞費之患如此而已。至於種養之弊,極是不些,近審諸處膏饒之田,盡種此物,以此生穀之土,反養無用之物者,已甚可惜,而一夫之力,所養不過半耕地,夫一夫治田,將過數石之地,其所失民之力爲如何哉?今雖禁之,積年痼弊,不可卒革,雖嚴禁令,日日申飭。缺八九字亦不必禁其飮草,只禁其種藝,則禁之不難,而自可禁矣。種成之功,數月始訖,而布在田野,不可掩覆。現露之類,論以重律,所種之田,移給告人,則不過一年,世無一葉草矣。臣本庸賤,學蔑識淺,而惟其忠君憂國之心,撐腸拄腹,玆敢不避誅戮,妄自犯觸。若謂有一分可採之語,則雖誅其人而用其言,亦所甘心,姑以所講解之七事仰陳。其餘未盡解之條件,亦令隨解陳奏,則臣之感幸,雖死猶生,臣不勝瞻天激切,悚仄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啓下兵曹以上燼餘

1月16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式暇。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弘楨服制。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觀命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張宇龜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日暈。

○下直,長湍府使李森,蛇梁萬戶金克禮,參禮察訪朴希顔。

○兪命弘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沈壽賢、金東弼呈辭,執義趙泰億被論,掌令尹會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星樞,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門洞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弘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只有臣命弘與左副承旨金弘楨,連日入直矣。左副承旨身病方重,又遭服制,無他替直之員,出納之際,事甚苟簡。今日政差出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而右副承旨許玧,已經成服,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牌招。

○又啓曰,右副承旨許玧,同姓孽三寸姪女業儒金杓妻許召史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府郞廳,以委官意來言,判義禁趙相愚,同義禁李墪,方在辭職中,三省推鞫,堂上出仕間,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寅燁,昨日違牌之後,今日又呈辭疏,無意出仕。本兵重務之積滯,委屬可慮,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湖堂抄啓事,命下,已經多日,而大提學姜鋧,昨日陳疏承批之後,今日又呈辭單,無意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趙相愚,參判李墪,參議李濟,俱以被論不來雲。開政命下之後,不可不趁卽擧行,而臺啓未收殺之前,徑請牌招,亦涉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臺啓推考,竝牌招。

○傳於兪命弘曰,召對爲之。

○以吏曹參議李濟罷職傳旨,傳於兪命弘曰,推考傳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朴聖輅病,代張宇龜受點。

○兪命弘啓曰,司憲府掌令尹會,引避退待,本府當爲處置,而大司憲李廷謙執義趙泰億,持平沈壽賢、金東弼,皆呈辭,掌令洪重周在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缺數行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牌不進,參判李墪進,參議李濟牌不進,右副承旨許玧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陳疏,參判洪璛病,參議許墀病,參知李師尙進,右副承旨許玧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參議李濟,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新除授豐德府使金德基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老母,以望八之年,沈病閱歲彌留,入春以後,本病加重,粥飮專卻,委頓不省,決無離違赴任之勢雲。以俟母病少間,赴任之意,論理題送,而每以有加無減,決難赴任之意,屢度呈狀不已。其親病如此,則有難強令赴任,豐德府使金德基,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震壽、李觀命爲承旨。卜相,南九萬、尹趾完、李畬、李濡、徐宗泰、金昌集、李頤命、洪受瀗、鄭載禧、尹拯。以李頤命拜左議政,尹拯拜右議政,李頤命、尹拯兼承文都提調。尹趾禧爲安奇察訪,柳綄爲引儀,崔昌大爲掌樂正。李萬郁單付成均博士,李彙晉、兪泰章、洪道達竝單付學錄。李頤命兼世子傅,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弘楨,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觀命。以兪命凝爲司諫。

○兵批,以李敏英付副護軍,李壄付副司直。

○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沈壽賢、金東弼啓曰,臣等情勢難安,疾病難強,尋單見阻,縮伏惶悶之中,卽因僚臺處置,召牌遽降,違慢是懼,黽勉來詣,而今此僚臺避辭,復提推緘之事,引以爲嫌。臣等俱以被推未勘之人,纔以此自列,則其不敢可否於其間者,與前無異,鎭日承召,徒事引避,愧恧冞深,罪戾益著。旣未得冒當處置,則亦何可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執義趙泰億啓曰,臣於昨日諫院之啓,以前任銓郞時事,至被問備之罰,方在縮伏之中,雖有難強之病狀,而亦未及尋單請急矣。乃者喉司,以僚臺處置,請招在告諸臺,而臣名混入於其中,此固喉司不察之致,而在臣分義,不敢偃伏,不得不祗詣臺次。第臣之日昨引避,實由於僚臺筵奏推緘事一款,今觀僚臺避辭,亦因玆事而發,則臣何敢有所可否於其間?旣不得處置,則勢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命弘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趙泰億,持平沈壽賢、金東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震壽啓曰,今此啓下房單子中,都承旨姜銑,名字誤書,致有點下之擧,改付標以入,而臣固有不察之失,已不勝惶恐。當該注書,亦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待,右副承旨兪命弘,侍講官李正臣,檢討官丁道復,假注書權熀,記事官洪尙賓、洪啓迪進伏。李正臣,讀《節酌通編》第八篇答何叔京書二十一丈,自伏蒙示及心說,止答程允夫書,非僕之所敢知也。讀至二十二丈。正臣曰,特無偏倚過不及之名,伊吐似誤,讀以伊尼吐,似宜矣。上曰,然。又命曰,下番繼讀。丁道復,讀自三十丈來書,止三十八丈尤快心目也。道復,讀至三十三丈不直,則道不見云云處,道不見之見字,讀之以本音,則上曰,非見字,乃現字也。道復,依上敎改讀。又讀至答程允夫書三十六丈,四人者皆建人云雲處建字,讀以達字。兪命弘曰,讀以建字似是矣。道復曰,《朱子節要》,則以達人刊本,達字是矣。正臣曰,四人皆是建地人,則建字似是矣。道復,改以建字讀之。又於三十六丈學者膏肓之病缺五六字肓字,讀以盲字,上曰,非盲字,乃肓字也,命弘,亦言其誤讀,道復,改以肓字讀之。

○正臣,釋文義而奏曰,二十一張心說云云處,夫心存內而天理渾然者爲道心,出外而爲物所誘者爲人心,今此何叔京,以存與入者,皆謂物誘所致,呂子約,以出與亡者,竝爲神明之妙,二者皆失於偏,故朱子謂之胥失。至於環溪,本是禪學,深害於聖門治心之法,故朱子窮源深斥之。上曰,朱子深知何、呂兩說之皆非,故謂之胥失,又斥環溪禪學之誤了,而謂之失其家學,其論心論學,若是明正,此等處最宜留念,儒臣所奏誠是矣。又於二十二三張心說已諭云云處釋之曰,心爲一身主宰,故朱子,拈出操存二字而辨論之。《書》曰,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聖卽道心也,狂卽人心也,念卽操存也。本爲徹上徹下之工夫,而帝王之學,尤當於此等處留心焉。上曰,然。又於答程允夫書三十二張蘇、程云云處,正臣曰,黃門侍郞蘇轍,文辭偉麗,迷惑禪學,訛誤後學,而程允夫,妄以蘇、程,竝稱深害孔門之正學,故朱子明辨蘇、程之學,如氷炭之不同,而斥其心術之不正,人君於此等處,審察而明辨,則其於群下,學術之眞僞,心術之邪正,當如黑白之瞭然,豈不有補於治理哉?上曰,所奏誠是,當留念焉。

○道復,於答連嵩卿書,易簀結纓處釋之曰,易簀結纓之時,死生之變,在須臾之間,而一縷將絶,一念未衰,其謹禮如此,而況平居無恙之日,其可不自致其力乎?人君,誠能體念此意,居常置身於法度之中,非禮不動,則《中庸》九經之本,於是乎立矣。上曰,所達好矣。又於答程允夫書三十五張持敬云云處,道復曰,敬者,聖學成始成終之要也,而持敬之說,此書尤詳,朱子學問,摠而言之,則居敬、致知、力行三者,約而言之,則只是一箇敬而已。故朱書中許多說話,大旨,不越乎數字,而先正臣李滉,就其書而節要之,缺一行餘朱子,在師保之位,李滉,居輔導之任矣。其於涵養本質,薰陶德性之功,當如何哉?惟殿下,盡心焉。上曰,當留念焉。又於三十七張吾弟明敏云云處,道復曰,程珣爲人者,道理雖分明,少玩味踐履工夫,故卻與自家身心無干涉,殿下聖學,雖極高明,苟無玩味踐履之功,其能造道而成德乎?伏望殿下,加省焉。上曰,當留念焉。

○兪命弘啓曰,新拜大臣,自政院,例爲下諭矣。新拜議政府右議政尹拯,時在尼山地,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忠淸、京畿監司處,下諭,何如?出榻前定奪上曰,依爲之。

○正臣啓曰,副校理洪禹瑞,辭疏旣已下批,而尙未肅謝,明日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

○又進曰,臣有所懷,故敢達矣。昨日次對時,工曹參判閔鎭遠所達諸條中,頻接儒臣,而進講冊子之外,拈出他冊中文義及事關治國者,時時講論,則有益於聖學之說,誠好矣。臣初欲繼陳所懷,而殿坐移時,日勢已晩,故不敢有所仰稟而退矣。今日召對,罷後日早,敢此仰達。凡館僚,挾冊登筵,一番講論而已,其所奏文義,不過數處,草草莫甚,雖令筵臣,引經據義,講論該博,以聖學之高明,固無待於筵臣之開發,況筵臣之循例進講,無啓沃之益,則豈不爲應文備數之歸乎?若如閔鎭遠之言,進講冊子之外,拈出他書中文義,切於時政者,頻頻詢問,則不但有補於治國之體,筵臣學術之淺深,人物之優劣,必不逃於聖鑑之下矣,此豈不有益於用人之道乎?卽今館職之臣,雖不若前昔之彬蔚,而然,皆一時才學之士也。獨臣不才無文,鹵莾最甚,雖以尋摘爲事,幸占科第,而言其實地,則經書、史紀,率皆昧昧,缺五六字特爲情跡之難安,實由於學術之空疎,而前日批旨優渥,終不允許,分義至嚴,逃遁不得,旣已承命之後,則自不得不強其所不能,凡文義未解處,問於他人而學之,疑晦處,考於他冊而驗之,觸處付標,苟且莫甚。勸講之任,以備顧問,則豈可使如此蔑學之人,苟充乎?若早賜斥退,回授可堪之人,則國體得宜矣。上曰,上款所達是矣,而仍爲辭職,則未安矣。

○正臣又啓曰,宣廟朝扈聖功臣贈領議政靑原君沈垈[沈岱],戰亡事蹟,備載《壬辰錄》及《懲毖錄》等書矣。蓋沈垈[沈岱]於壬辰年,以輔德扈從至松都,首建恢復之策曰,今此倭賊,已迫都城,而大駕西遷,則兩湖雖有勤王之兵,而反落賊後,軍情洶懼,易致潰散,國家失此援,則更無恢復之望矣。仍自請往諭湖西而徵兵,由海路赴行在,及其賊據都城,沈垈[沈岱],又自請爲畿伯,駐節朔寧,招誘京城居民,使爲內應,以爲合勢滅賊之計矣。事機先洩,賊乃潛襲,取其首,懸之鍾街,面色如生者六十餘日,倭人亦敬服雲。蓋其戰亡,實爲壬辰倡義之首,當亂盡節,以自殉國,雖古之忠臣烈士,亦何以加此?亂定後,宣廟,特命追贈領議政,而獨無表忠易名之典,豈不有歉於奬勵之道乎?今其子孫孱微,諡狀亦無修納之勢,而其時事蹟,昭載於《壬辰錄》及《懲毖錄》,則此足爲可據之實也。若令有司,特爲旌閭贈諡,其子孫,亦爲錄用,以示崇終隱卒之意,則實合事宜,故惶恐敢達。上曰,令該曹稟處。

○又啓曰,宣廟朝節死贈吏曹判書臣權悰,卽開國功臣文忠公權近之後也。悰當壬辰之亂,以錦山郡守,移檄於義兵將高敬命,合兵同力,拒倭死戰,與高敬命,相繼敗沒,缺二行故相臣李恆福亦嘗言其事,嘖嘖稱賞,此三臣者,皆是國朝名臣,而其所歎服,至於如此,則可驗其實蹟矣。亂定後,朝家,特命贈職,仍有子孫錄用之命,而似宜有旌閭贈諡之擧,亦令有司,亟擧闕典,何如?上曰,亦令該曹稟處。以上二段抄出擧條

○又啓曰,仁廟朝節死臣故參議洪命亨,以文章淸直,見重於世。當丁丑亂,與先正臣金尙容等,竝殉節於江都,亂定後,朝家,贈吏曹參判,及至當寧辛酉年,因筵臣陳達,特命旌閭,而獨未入於本府忠烈祠。同時死節之人,或入或不入,誠爲不均,亦令本府,一體配祀,以示朝家褒崇之意,何如?上曰,當初立祠時,何獨不入耶?正臣曰,凡此等事,雖在公議,而亦必有本家子孫之傳說,然後可以採實擧行,而今其子孫,零替不振,未卽聞知於朝家,故本府亦嘗遺漏,尙不入於配祀中,公議之嗟惜久矣,而此祠朝家所知,故不敢擅入雲矣。上曰,亦令該曹,一體稟處,可也。抄出擧條

○兪命弘將退之際,上特召下敎曰,兵、吏判陳疏之後,旣已批下,竝爲牌招,大提學之疏,屢下開釋已盡,一向引入,尙不行公,亦爲牌招,可也。此段出榻前下敎命弘曰,湖堂抄選事,命下已久,而以大提學姜鋧不爲出仕之故,尙未擧行,誠爲未安。凡湖堂抄選之規,大提學,雖爲主管,必與吏、禮判,同議爲之雲,而吏判趙相愚,方在呈告中,禮判洪受瀗,時未行公,與大提學一體牌招乎?待大提學出仕後牌招乎?上曰,大提學出仕後牌招,使之同參,可也。此段出擧條

○諸臣,遂退出。以上燼餘

○副提學趙泰耉,文學洪廷弼,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左承旨李壄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參議李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賓廳,卜相封入。

○兵曹判書李寅燁,牌不進後,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務,不可久曠。疏末乞免,殊涉太過,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輔德趙道彬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謝恩,左承旨李震壽,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觀命。

○吏曹判書趙相愚,牌不進後上疏。大槪,卽因開政,召牌下臨,而顧臣病情難進之外,又遭臺彈,惶悚之極,未克趨承,臣罪至此,萬殞猶輕。玆敢瀝血陳龥,伏乞聖明,俯諒至懇,亟遵禮制,竝解臣本兼諸任,以卒生成之澤,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警具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之休致之請,實涉太過,決難允許,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今日召對時,判書趙相愚,兵曹判書李寅燁,大提學姜鋧,待明朝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

○全羅監司書目,務安呈,以副校理林象德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以上朝報

1月17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式暇。左承旨李震壽。右承旨金弘楨呈辭受由。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觀命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巽方、艮方有氣,如火光。五更,月有兩珥,暈廻木星,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橫過月傍,直指艮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下直,寧越府使金重九。

○許玧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趙泰億,掌令尹會,持平沈壽賢、金東弼,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洪啓迪,以昨日司諫李觀命未徹之疏提說,翰薦中一人,引以爲嫌,陳疏徑出,原疏,則纔已退卻,而史局事體重大,不可晷刻擅離,所當直捧禁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今姑推考警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張宇龜出仕,代洪構受點。

○李觀命,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僚員之苟簡,未有甚於近來。明日王世子,敬寧殿展謁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趙道彬,兼輔德李晩堅,兼文學金興慶,俱在外,兼弼善趙泰億,以本職引避,未及處置,文學未差,兼司書李世最,以實病,有難行公,說書宋成明呈辭入啓,不可只以上下番二人,草草陪從。文學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侍講院草記,明日王世子,敬寧殿展謁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文學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開政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許玧啓曰,憲府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諫院,而大司諫權尙游在外,正言趙錫命未署經,司諫兪命凝,獻納李世最未肅拜,正言具萬理,方在呈告中,無一行公之員,處置經宿,已極未安,而守令未署經者,至於十二員之多,遠地夫馬之留滯,亦甚可慮。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觀命,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世瑾,疏批已下,明日待開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兪命凝罷職傳旨,傳於李觀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江原都事安時相狀啓,以金城百姓李莫龍妻張召史等十二名,燒死,金化良人朴金同,爲虎囕死,極爲驚慘事,傳於李震壽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牌不進,參判李墪進,參議李濟牌不進,左副承旨許玧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參判洪璛,參議許墀,皆病,參知李師尙進,左副承旨許玧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參議李濟,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黃啓河爲文學,尹鼎和爲豐德府使,尹熙亮爲長陵直長。

○兵批,以趙泰耉單付副護軍,洪廷弼單付副司直。

○獻納李世最啓曰,如臣無似,濫蒙洪造,前後忝竊,罔非踰涯,絲毫無補,愧懼徒積。況臣之所叨本職兼任,俱係侍從,而頃當春宮親享太廟展謁之時,適緣賤疾危篤,委頓牀席,無計起動,竟未趨參,陳章請譴,未獲登徹,尋單縮伏,一味惶霣。卽者,以守令署經,召牌降臨,嚴畏分義,不得不忍死祗詣,而第臣以春帖子不爲製進,時在推緘未勘之中,身方帶推,旣異前事,所除諫職,又與庶僚不同,欲加申嚴,宜自臣始。當此兩司多官相繼引避之日,臣安得獨爲晏然乎?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具萬理啓曰,臣病未能供職,連尋長單,第切惶悚。卽者,憲府處置,歸於本院,而召牌遽降,臣不敢偃伏,力疾來詣,而今此憲臣避辭,以向日筵奏推緘事爲嫌,則臣之不敢冒當處置者,與前無異,前旣以此引嫌則今何敢有所可否乎?旣不得處置,則亦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許玧啓曰,獻納李世最,正言具萬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副提學趙泰耉文學洪廷弼,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右承旨金弘楨,說書宋成明,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修撰李世瑾上疏。大槪,陳章縣道,未蒙恩許,一向退處,分義是懼,扶曳病軀,來伏私次,而難進二字,倚衡參前,瞻望天扉,不敢入肅。懇乞聖慈,俯賜鑑諒,特許鐫改,使私分安,而公器重焉,仍附草草蕘說,仰裨修省之方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陳戒,亶出憂愛,予甚嘉尙,可不留心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尹李健命上疏。大槪,臣所帶春秋之任,今有應避之嫌,乞令該曹,照例處置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吏曹判書趙相愚,兵曹判書李寅燁,牌不進。

○謝恩,副校理洪禹瑞,文學黃啓河。

○吏曹參議李濟,檢閱洪啓迪,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慶尙監司書目,咸昌縣監李明觀,今月初四日,母在喪事。

○右副承旨兪命弘上疏。大槪,三朔供劇之餘,病情猝重,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勢。且以昨日諫臣所懷之疏,不爲捧入,物議,大以爲非,難冒之勢,又加一節。伏乞聖明,亟遞職名,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1月18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李震壽坐直。右承旨金弘楨呈辭。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弘。同副承旨李觀命。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兩珥。夜一更,西方有氣,如火光,流星出胃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庇仁縣監鄭檝,龍津萬戶嚴斗信。

○李觀命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趙泰億,掌令尹會,持平沈壽賢、金東弼,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王世子,展謁敬寧殿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以知事兪得一辭職上疏,傳於許玧曰,還出給。

○又以修撰李世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姜銑曰,推考傳旨捧入。

○姜銑啓曰,卽者,副修撰丁道復,以親病陳疏出去。此與無端徑出有間,擅離禁直,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副校理洪禹瑞,以同副承旨李觀命疏語中新錄一款,引以爲嫌,陳疏出去。此與無端徑出有間,而擅離禁直,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許玧啓曰,玉堂上下番,陳疏徑出之後,無他來替之員,將至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李正臣,校理鄭栻,副校理洪禹瑞,修撰李世瑾,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右承旨金弘楨,說書宋成明,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同副承旨李觀命上疏。大槪,銀臺寵擢之命,遽及於萬萬無似之身,惶愧慙恧,靡所容措。再昨承命,來到闕外,露章見阻,禁門垂閉,不得不黽勉入謝,而臣之私懇,萬萬悶迫,決難仍在禁直,而且緣臣未徹之疏,右僚陳疏,史官徑出,情勢難安,不容泯默。玆敢將臣前疏,更此附陳,仰備睿覽,而徑歸私次,恭俟處分。伏乞聖慈,諒臣危懇,亟遞臣新授職名,仍收資級,以安微分事。入啓。

○副修撰丁道復上疏。大槪,日昨諫臣未徹之疏,顯斥同時被錄之人云,臣雖未見元疏,何敢以臣名之見歸自解,而晏然而已。且臣老母,宿患胸痛,夜來添劇,勺水不下,氣息如縷奄奄,若莫保朝夕者,臣聞來方寸如焚,不能自抑,急於救護,不得不投疏徑出,臣罪萬死。伏乞聖慈,特賜矜諒,亟命鐫改,以存廉隅,以伸至情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應敎李正臣上疏。大槪,臣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祗詣禁扃之外,而臣於日昨諫臣,論今番新錄事,實有所不安者。諫臣未徹之疏,雖未得其詳,完錄中三人,皆被指名論斥矣。臣於完錄之坐,因病遞職,雖不得同參,至於草完議之時,累次參涉,今於三人之被斥,臣之不安,已不可言。況同錄諸僚,尙且引嫌,則何敢諉以不參完議,晏然榮次乎?不得不陳疏徑退,臣罪萬殞。伏乞聖明,特許遞職,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事。及副校理鄭栻上疏。大槪,臣於昨者,始聞諫臣未徹之疏,論斥新錄中數人,而元疏雖不得見,有不可徑先自辨者,尋單蹙伏,方此悶縮矣。卽因在直同僚,陳疏徑出,召牌下降,促臣就職,不敢坐違,謹此來詣闕外,而伏聞其疏,纔已入啓,雖未知措語之果如何,而同時被錄諸臣,旣以此引嫌迸出,則臣以當初完錄之人,方將自處之不暇,尤何敢晏然冒進乎?不得不露章自列,徑歸私次,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黨論日甚,予實慨惋。爾無可嫌,從速察職。

○副校理洪禹瑞、修撰李世瑾,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答同副承旨李觀命疏曰,省疏具悉。爲國之道,安不忘危,則陰雨之備,烏可已乎?功利之說,予實未曉也,翰苑制閫,其所云云,未知指誰而發也?玉堂新錄三臣,予未見其不合,則疏語之不公,槪可知矣。兩司提擧,譏斥非常。噫,戚里兄弟,兼帶樞密,此實朝廷之未穩處,而汲汲於伐異,抑獨何哉?至於新刊《禮記類編》,予已繙閱矣,此豈可與《思辨錄》,比而論之乎?其所爲言,用意至深。噫,《類編》序文中有曰,規摹義例,悉倣《朱子通解》,而一言一句,不敢妄有刪削,此果一毫近似於疏所云耶?噫,爾輩之必欲甘心於領相,固已久矣。今又以誣聖侮賢之罪,歸之於領相,予實駭惋也。噫,黨習日痼,無藥可救,今者,喜事之疏一出,而廊廟虛矣,玉署空矣。國勢杌捏,誠不知稅駕之所也。本職遞改。以上朝報

1月19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承旨金弘楨,說書宋成明,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同副承旨李觀命有本職遞改之命,臣等,竊以爲過也,其言過激,雖不擇發,而其疏,則臺諫時所陳之言也。不當遽加摧折,以示訑訑之色,而大聖人寬弘之量,貴在包容,請加三思還收同副承旨李觀命遞改之命。臣等,忝在近密,區區所懷,惶恐敢達。答曰,不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校理鄭栻上疏,則母年益高,景迫崦嵫,疾病纏綿,凜凜有朝夕之憂,而活計冷薄,甔石屢空,輕煖甘旨,雖非所望,窮餓水火,殆將不免,若不趁此餘日少酬反哺之願,則恐爲莫追之憾。特畀一縣,俾遂私願亦爲白有臥乎所,鄭栻之家貧親老,情理切急之狀,通朝之所共知,誠可矜憐,孝理之下,宜副其願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外補,事體不輕,臣曹有難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兵批,以兪命弘、李觀命付副護軍,金弘楨付副司直,宋成明付副司正,趙泰耉付司直。

○右副承旨兪命弘上疏。大槪,臣於前疏,已盡病難供職之狀,而數日調治,一向添重,委身牀褥,不省人事,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不得不復申哀懇,乞賜遞免,以尋生路事。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兩司多官,盡爲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亦爲一空,處置經宿,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司諫兪命凝,雖未肅拜,自前如此之時,未肅拜人員,亦有牌招處置之規,司諫兪命凝,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司諫兪命凝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副應敎李正臣上疏。大槪,嚴召之下,不敢坐違,來詣闕外,而顧臣情勢之不安,更加一節,咫尺天陛,末由冒進,臣罪萬殞難贖。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擧於館職,兼附所懷,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疏中偏着之說,殊未可曉也。勿辭察職。

○左議政李頤命上疏。大槪,敢陳瀝血之懇,乞蒙亟遞新授職名,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台司重卜,予意誠非偶然,而卿之撝謙至此,心甚愕然也。須體如渴之旨,安心勿辭,速出視事,共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鄭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已上朝報

○吏批,以任舜元、兪命雄、李師尙爲承旨,李世德爲持平,崔昌大爲司諫,黃啓河爲修撰,李世鴻爲軍資奉事,沈壽賢爲副校理。學錄單鄭時淑,學諭二單柳祥翼、高萬瞻。吏批政事

1月20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許玧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興陽縣監宋來柏。

○政院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趙泰億,掌令尹會,持平金東弼,竝引避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持平李世德時未肅拜,不得行公,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李世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啓目],粘連。觀此漢城右尹李健命上疏,則所帶同春秋之任,與監春秋李頤命,有從兄弟應避之嫌,照例處置亦爲白有臥乎所。史官之親嫌辭遞,已成近例,李健命所兼同春秋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啓依允。

○禮曹參判金演上疏。大槪,臣於關西節目頒降事,已著不能詳審之罪,且於襄陽府使李宇謙置對之辭,有不容泯默者,玆敢冒死自列,仰請嚴誅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沈壽賢上疏。大槪,臣於承宣之疏,有不敢晏然者,召牌之下,黽勉來詣於禁扄之外,而顧臣情勢,萬無冒出之理,不得不陳疏徑退,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無可嫌之事,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許玧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護軍趙泰耉上疏。大槪,臣於前承旨李觀命之疏,有不敢晏然者,冒死陳龥。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將臣軍銜及兼帶諸任,倂許鐫免,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論不公,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持平李世德謝恩後啓曰,頃叨宮僚,蹤跡捏扤,尋單獲遞,私分粗安,而乃者,恩除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聞命惶感,靡所容措。不但風憲重任,有非如臣陋劣所堪,且臣老母宿患,閱歲沈綿之中,近又挾感添劇,寒熱交攻,嘔吐兼發,飮啖專廢,氣息如縷,卽今情理,萬萬煎灼,斷無離側供仕之望,而嚴召之下,分義是懼,黽勉祗肅矣。第宰臣之疏,小[少]無自反之辭,惟以蹴踏僇辱爲事,追思至今,尙切駭訝。在臣廉隅,其不可以一番祛職自解,而冒沒就列也,決矣。且兩司多官,相繼引避,今當處置,而臣於推緘未勘之前,受祿拜職者,亦非一再,則自處不暇,固難參涉,而獻納李世最,又臣之從弟也。以此以彼,其何敢晏然可否於其間乎?旣不得可否於處置,則決不可一刻仍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修撰黃啓河上疏。大槪,嚴召之下,不敢坐違,扶曳病軀,謹詣禁扃之外,而情勢病狀,俱難冒進,陳章徑退,乞賜譴罷,以警具僚,略附憂慨之忱,仰備睿照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費辭張皇,扶植黨論,予甚不取也。勿辭察職。

○副應敎李正臣,校理鄭栻,副校理沈壽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假注書洪構病,代鄭雲柱受點。以上朝報

1月21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許玧呈辭。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犯心後星。

○李師尙啓曰,大司憲李廷謙,執義趙泰億,掌令尹會,持平金東弼、李世德,避嫌退待,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頃年諸道廢棄舊牧場,自本寺還推之時,其中諸宮家折受者,代數旣遠之後,則限結免稅之外,還屬本寺民田,一體句管收稅事,曾已入啓定奪矣。洪州興陽串舊牧場內,溫嬪房賜與結數缺數字限其餘數外,出稅田結,依當初定奪,自本寺句管,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京居幼學尹宗殷呈上言,啓下本府,彼此文案取考後,處決之意,覆啓蒙允。知委本道,取來文案,今始考見,則宗殷,以其外先祖延福君張永孫賜牌之地,推尋於二百年之後,碧只島民人等,以世傳之物,文券俱在,折與多少,年久勿施之後,因宗殷上言,移定訟官於中和府,打量本島形止,未及決折之前,宗殷,慮其見屈,受由訟官,又爲上言,必欲接訟於京司。大凡外方決訟,或有不公之端,則必自京司,取考文案,從公處決,例也,而今此宗殷,則初爲接訟於中和,不待結末,更煩天聽,其冒濫之狀,已極可駭。終若自本府聽理,則日後厭避訟官之徒,必不勝其紛紜,後弊所關,不可不防。宗殷等相爭文案,還送本道,從公決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副校理沈壽賢,奉命出去,校理鄭栻,以親病陳疏受由,副應敎李正臣,修撰黃啓河,違牌坐罷,他無入直之員,而玉署之累日闕番,事極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牌不進,參判李墪進,參議未差,右承旨任舜元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陳疏,參判洪璛進,參議許墀病,參知未差,右承旨任舜元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趙泰億爲副應敎,李眞儉爲修撰,李廷濟爲副修撰,洪好人爲文學,李東馣爲原州牧使,趙泰老爲參知。

○兵批,無政事。

○領議政崔錫鼎疏曰,伏以,臣得見前承旨疏本,詆斥臣身,旣非一端,其所爲言,不比尋常,臣不勝瞿然駭悚之至。臚列諸條,儘有可辨,則臣安得默然而已乎?都堂之選,旣據本館之公論,而擇採遺珠,人無異議,今乃各立標目,恣意句斷,何其論人之太容易也?李濟之兼帶缺數字其文學,固有定價於搢紳,而才術,亦且著顯於一世,國子、銓部,已爲踐歷,則資望素輕之雲,旣是意外,至於奔趨之斥,是何言也?聞其恬靜自守,不喜出入,見稱於人,自臣之居相府,非公事,跡不及臣門,臣以是益信其前聞也。其所醜詆,無亦近於謂隨夷溷耶?凡今朝臣中,忠朴剛果,盡心奉公,如濟者比,恐未多得,今以濫居爲詬,不亦異乎?趙翼命之翰薦,許多先進,皆已僉可,則其不悖於公論,自可知矣。然數件得失所爭,不甚大段,而至於《禮記類編》一款,所以罪狀賤臣者,不遺餘力,至以誣聖侮賢爲目,關係甚重,非如就事論斥,玆不暇以繁絮爲懼,敢復畢陳焉?《大學》聽訟章,不爲釋本末傳,臣有所受之矣。先正臣文成公李珥,論晦齋改定《大學》曰,聽訟一節,別爲釋本末章,尋常未知其穩當,珥,豈有不篤於尊信朱子而然哉?蓋三綱八條,旣爲大題目,而淇澳詩,爲明德之至善,烈文詩,爲新民之至善,而明德爲本,新民爲末,則本末之義,自包於其中,雖不立釋本末之目,亦自不害故也。今所編次,旣無經文之移換,又有緖論之可據,而若以信用先正之論爲罪,則臣亦甘受矣。《中庸》二十八章,則一章之內,有兩子曰字,有違於朱子分章之例,故附註曰,末端,恐當爲下章之首,或首段,當入於前章之末云云。夫以朱子義例論之,則此段,宜有釐正,而猶不敢直爲移屬,獨於附註,只得疏論,其所以初無一字移動,臣不敢知割截而釽裂者何句,移東而繳下者何段耶?印本具在,焉可誣也?若以欲倣朱子之例爲罪,則臣亦無辭矣。費隱章附註,上條謹述程子之說,下條亦取《語類》所論,以備參考而已。初非別生新義,求異乎先賢,臣之所篤信者,正在於程、朱,而今以顯有不信底意,斥之何也?又以《庸》、《學》之還編爲言,《庸》、《學》,已經先賢表章,列於四書,而朱子《通解》,還入於《學》、禮,蓋聖賢論學,《庸》、《學》最切,故謹遵《通解》之例,還編於《學》、禮,東儒權近所編《禮記淺見錄》,還存《庸》、《學》於書中,亦得此意。今還兩篇而竝列章句於本經,則正所以表章,惡在其本意也?且先聖論孝之言,莫備於《孝經》,而詳其文體與本義,則諸篇旣甚倫類,而《禮記》、《孝經》,當爲附合之論,屢見於朱子雅言,則今以強附爲說,抑又何哉?臣於經傳諸書,竊嘗積久探索,或不無一班之見,而至於禮書,則着工多年,粗有硏覈。嘗謂朱子,後來之孔、孟,文成,我東之朱子,凡於編摩註解之間,悉皆根極乎朱子,折衷於文成,則臣不敢知何者,爲誣聖侮賢,何者,爲自欺欺人耶?凡臣所述《類編》意義,旣有章下附註,又有卷首序文及卷末或問,旣被官印,布在耳目,心公眼明者,自可曉然,而今忽抉摘粧撰,肆口嘲罵,橫加以莫大之罪名,豈急於持人,而未暇着眼攷閱耶?獨其責臣以遇災引咎,不過爲應文備數觀瞻,則其言誠是,方今國勢之岌嶪,民生之困悴,實有凜凜之憂,而非常之災,疊見層生,如臣無狀,竊據元輔,曾不能措一政施一事,有可以回天怒而慰民望,則理宜奉身引退,以避賢路,而遲徊於寵眷之下,濡忍於去就之間,草草陳免,未果力辭,此誠臣之罪也。雖微言者之刺斥,有識之士,想亦竊議之矣。噫,臣蒙被不世之殊遇,得備任使,其亦久矣。酬報全蔑,釁尤徒積,平居循省,固深慙懼,而又不能協和朝議,孚感情志,一二注措,動被疵毀,至於遺經編錄,亦騰章奏之間,譏評狼藉,詆辱無限,其不敢因仍冒居於百僚之首,重損淸朝之事體,亦已明矣。伏乞聖明,特回鑑諒,將臣職名,亟行鐫革,以謝人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惶隕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李觀命疏語,專出黨伐,已不勝其慨歎,而至於《禮記類編》事,其抉摘粧撰,必欲構陷之計,予固洞燭,而卿之疏陳,又如是明白,誣聖侮賢等語,是非無據之甚者耶?世道險巇,良可寒心。於卿寧有不安之端也?疏末引嫌,亦涉太過,卿其念國勢之扤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予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頤命疏曰,伏以,臣昨上血懇,瀆擾是懼,罪責不加,恩批反宣,眷顧冞隆,臣誠感激惶殞,終夜不寐,百爾思量,終有萬萬不敢承者,復此冒死申龥,煩瀆之罪,實合萬殞。臣伏聞人主之職,在於置相,宰相之職,在於格君,況此艱危之際,尤宜考愼,知人雖難,已試則易知。若臣沐浴鴻造,嘗備禁近,又忝銓衡,絲毫莫保,罪過徒積,而簡拔之恩,不待公擧,臣所以酬報效力者,亦宜萬倍於他人,而嚮臣之叨竊廊廟也,旣不能獻可替否,隨事匡弼,又不能遠猷辰告,經世宰物,自知其不可堪而退矣,失職辜恩,未有甚於臣者也。聖明初旣不知而任之,謂其責不專在於不才之臣,縱不加之以常刑,今日謬恩,庸其可再乎?糞土賤臣,前後得此於明主,猶不能自知其何由,一世公議,其謂殿下,能得置相之道耶?臣今出而承命,不過爲重誤國事,再累聖德之臣而已。明知其必如此,而畏罪戀恩,冒沒自當,則未誤事之前,已有死罪,此豈臣一分矯飾自謙之辭也?且臣之危疾,實有朝暮死生之憂,而何敢每每羅列症情,以塵宸聽?況言病控乞,亦臣之第二義耳。伏乞聖慈,俯察臣肝膈之言,快允所辭,豈但臣私分粗安?獲免大戾國事,不勝大幸。臣無任激切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再昨疏批,已悉予意,更何多誥?卿其念時事之艱虞,安心勿辭,卽起視事,勉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判書李寅燁疏曰,伏以,臣罄吐衷赤,仰干天威,謂宜卽蒙準許,而忱誠未格,溫批反降,臣誠愈惶愈悸,繼以危蹙,則不得不更瀝肝血,以冀聖明之垂憐焉。念臣年迫桑楡,病纏膏肓,精耗神脫,所存只土木形骸而己。雖閑司漫局,猶懼其不能稱塞,況此本兵劇務,不啻千勻之重擔,則庸詎有一分堪勝之理乎?其覆墜殞斃,可立而待,豈以殿下深仁厚慈,遍覆萬物,而獨使螻蟻之賤,不獲被生成之澤也哉?至於館閣之任,尤有所萬萬難安者,臣之不學墻面,更不須覼縷,年前文衡之濫竽也,旣遞之後,猶被公議之訾謫,則臣雖無似,如有一竭廉愧,其何敢強顔於顚躓之餘,廁跡於詞翰之林哉?當初剡薦,已是一大異事,及今提學之命,亦惟銓部之失政,臣之慙靦窘蹙,姑不暇論,而其辱名器而羞當世,爲如何哉?區區所守,終有所不敢變易者,雖被重誅,決不可承命。此豈非《孟子》所謂,所惡有甚於死者乎?且臣得見前承旨李觀命疏本,則譏詆臣身,語意非常,臣不勝瞿然駭悚之至。目今國勢之杌捏,時事之艱虞,日甚一日,可憂之端,非止一二,從前繕完之請,屢形於筵奏章箚之間,豈有他哉?只爲昇平已久,事變難測,亡猿失火,古有明戒,而旣蔑綢繆之策,又無歸守之地,不揆膚淺,敢以平日所深憂者,仰陳焉耳。《詩》雲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正所謂先獲也。乃於頃者,遂有沁築之命,臣旣謬見如右,不得不對揚矣。夫設險固邦,居安思危,有國之所重,而人之所見,有萬不同,若論城事之利病,時義之當否,明白說去,直切論執,則夫誰曰不可,而今乃藏頭遣辭,指意不白,自生新意,構成別案,有若以臣爲逆揣聖旨,迎合陳請者然,噫嘻異哉,觀命之言意也。且所謂功利之說,果指何事,而其所日進者,亦果誰耶?不肯明言顯斥,而以隱謎之語,揷入於攻臣之際,臣誠愚暗,莫究其所以也。蓋此沁都,自孝廟朝以來,欲築而未成,其間名臣碩輔,固多有贊成者,如故相臣李浣、閔鼎重、金錫胄、趙師錫,卽今領府事尹趾完諸臣,皆卻顧長慮,以內築爲請,至於曾前居守之人,亦有慮其制置備禦之疎虞,至以文殊、白馬之設城,長峯、奏文之置鎭,延白之移屬,內城之廣築爲言,規畫方略,具載奏牘版鍤之役,鎭堡之設,固非今人所創請者,而今觀命,未暇考檢先輩長者之遺論,乃以銳意擔當,繹騷變革爲罪,雖急於持人,何其言之不認也?若夫制閫之擬,似指金俶而爲言也,俶之備擬閫帥,不但臣屢任裨佐,知其才之可用,方黯賊之秉權也。人尠得免其浸淫,而惟俶也,未嘗有點染之跡,物議多之,故尤尙其持身之介潔,前後累入於擧擬者,蓋以此也。如古之王導、崔造,固不須言,以我朝事言之,雖逆豎之至親,旣非在法之收司,而處身可觀,則甄用如舊,人無指議者,亦非一二。近來法綱太密,區別太偏,必欲枳塞而後已,無乃已甚矣乎?然臣德薄任重,觸處生疣,動靜語默,無往非罪,至以情外之事,受疑於人,將何顔面,更立朝端,重速無恥之罪乎?臣治疏將上之際,又伏見修撰黃啓河疏本,則掇拾觀命之餘論,侵詆詬辱,又加一層,臣尤不勝駭怕也。噫,今此城事,實爲國家緩急入保之計,則夫豈有一毫任私智徼功利之意,而換面迭改,齮齕不已,必欲沮敗而後已,臣不欲與之呶呶多辨,而竊爲國事慨然也。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矜察,將臣本職及弘文提學之任,亟先鐫遞,兼帶諸任,次第解免,仍許屛處田裡,俾臣軀喘,得以存全身名,不至僇辱,則歌詠聖澤以卒歲矣。臣無任戰灼祈懇俟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司馬之職,提學之任,日昨疏批,已言其不可久曠,不宜過辭矣。噫,以卿至誠憂國,每被意外人言,不能專心於職事,此予之尋常慨然者也。矧玆築斯,國之大計,則夫安有私智功利之可言哉?其意所在,不難知也。至於金俶事,卿言亦甚得宜,尤無可嫌,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司諫崔昌大疏曰,伏以,臣積病經年,長伏牀玆,沈淹綿劇,末由行動。前冬館職之命,宜卽趨承,而竟至違逋,頃日梨園之除,係是閑冗,而亦未祗肅。乃於此際,移授諫職,夫以臣之厚竊榮寵,全無勞效,筋力走趨,亦不如人,而收錄不置,輒列顯要,臣雖至頑,寧不惶感?顧臣癃痼之疾,展轉添加,內傷旣深,漸成虛勞,湯丸竝試,一無效驗,脾元脫而有食卽痞,肺火熾而失血無算,陰陽莫分,補瀉兩難,膚革之枯損,精神之羸憊,益無餘地。醫技殫於藥治,親知爲之嗟悶,蓋去危死之境者,特一間耳。是惟庭戶出戶,亦甚妨艱,其何望於束帶趨朝,以供職事乎?旣感恩光之薦被,又無情地之難安,得備淸朝之侍從,於臣至幸,臣獨何心,一味慢蹇,甘自納於斧鉞之誅也哉?敢復冒陳章牘,干浼宸嚴。伏惟聖明,天地父母,特推慈憐,將臣職名,亟行鐫免,俾臣得以專意調將,少延微喘,則生成覆露之澤,臣將終始賴之。臣無任惶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校理鄭栻疏曰,伏以,臣再違嚴召,萬殞猶輕,而格外只推,天牌狎至,驚惶震越,罔知攸措,不得不來伏禁扃之外,而情勢迫隘,旣無冒進之路。且臣老母,宿患沈綿之中,近因日氣陰冷,感觸風寒,症情一倍添加,寢食俱廢,貼席昏昏,達夜明燈,相守將護,卽今情理,尤無離側就直之勢。臣雖愚頑,粗識義分,豈不知禁直久空之時,薦違召命之至爲惶悚,而母病如此,扶救無人,進退兩難,方寸如灼。玆敢不避鈇鉞,冒死疾籲。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臣職,仍治臣屢逋之罪,俾得及時救護,以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兵批承旨任舜元啓曰,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師尙啓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應敎趙泰億,修撰李眞儉,副修撰李廷濟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或家在城外,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右副承旨許玧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朝報

1月22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李震壽。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師尙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持平金東弼、李世德,避嫌退待,執義未差,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諸提調意啓曰,備忘記,日昨廚院,以磁器所用,楊口白土,更爲掘取事,雖已啓下,當初停罷,蓋爲民弊,則勿論曲折之如何,纔罷旋仍,終有所未安,不但事體之顚倒而已,故方欲變通矣。差使員引見,問楊口民弊,縣監李簹,則對以曾前掘役之弊,亦可見本邑民弊,此最爲大也,決不可仍令擧行,令該院稟處事,命下矣。鳳山白土,性剛善折之故,敗船鳳土八十一石七斗五升之代,以楊土取用事,啓下矣。聖敎如此,不勝惶恐,遍問諸處,磁土之性軟色潔者,絶未聞知,燔期已迫,他無及時變通之道,利川白土,色雖麤濁,而性頗柔軟,道里且近。今年則姑使燔造郞廳,看檢掘取,而掘土時應用雜物,令本道磨鍊進排,楊口掘土,依上敎停止之意,分付兩道,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於任舜元曰,江原監司李台佐留待。

○又傳於李師尙曰,江原監司李台佐引見。

○左副承旨李震壽疏曰,伏以,臣卽伏見修撰黃啓河疏本,臣竊不勝訝惑焉。前承旨李觀命之疏,語多伐異,終涉黨議,臣心甚病之,相對時,略有所云云矣。批下之夜,臣果在直,而不但寒病方苦,閉戶呻喟,聖批所憂,在於黨習之日痼,本職遞改,亦異過重之譴罰,繳還爭執,計不出此,而至於晩後一啓,亦未隨參,今儒臣,以草草塞責,操切本院,則如臣之初不參啓者,其難冒之勢,比諸僚,又加一節,何敢一刻仍居於職次,以益其譏議乎?且臣所患,昨來添重,舁還私次,奄奄欲盡,喉舌重地,尤不宜暫時虛曠。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以平物情,俾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姜銑疏曰,伏以臣,伏見修撰黃啓河疏本,則以草草一啓,晩後塞責,有所譏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前承旨李觀命疏批,當夜下院,而有遞改之命,臣於翌日仕進,則傳旨尙不捧入,旣無覆逆之事,而日晩後,始捧傳旨,殊涉未安,故仍與同僚,迭呼數句文字,略有陳啓者,只欲存事體遵院例而已。今者儒臣,反以此謂之塞責而非斥之,臣旣參其啓,則亦安敢晏然冒居於出納之地乎?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亟賜鐫遞,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趙泰億疏曰,伏以,兩司諸臺,相繼引避,處置歸於本館,館中只有臣一人在直,而臣卽引避諸臺中之一也。今雖移職,其所引之嫌,固自如也,顧何敢有所可否於其間乎?旣不得處置,則理不當仍冒。伏乞聖明,亟遞臣職,更畀無故之人,俾諸臺處置,得以從速了當,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敎江原監司李台佐書。王若曰,方岳之裁處事務,必貴其彌綸,朝廷之簡擢才能,豈拘於資級?斯輟東壁論思之職,特畀上游巡察之權。睠彼獩貊舊墟,實惟嶺海奧壤。人居稀少,卄六州之星羅,地利險要,百二關之天設。石田磽瘠,每罹旱魃之災,井地錯紛,居多豪強之竝。飢饉連歲,閭里有九空之歎,供億隨時,公家無一定之制。故玆田案之改正,蓋欲民國之俱便。凡人易於狃安,莫究更張之本意,而民難與慮始,遂護怨讟之先興。功役未收,抨彈遽及於按使,議論不一,利害莫決於廟堂。顧今敗局之收碁,必待巧匠之代斲。惟卿,中正其稟,敏訥之姿。故家猶有遺風,世德罔墜,華聞奧自少日,人望所歸。有通達之才,而濟之以諳練,有簡約之操,而守之以剛方。遂擢第於大庭,仍秉筆於內閣。掌絲綸於詞掖,對揚王休,掘冰鑑於選曹,甄別庶品。南維持斧,按廉之道必公,北閫參籌,彈壓之威允著。蓋其才適用於內外,故厥職咸稱於後前。惟玆量事之彌縫,必愼其任,果協廷議之遴選,乃屬於卿。玆授卿以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均田使,卿其式彈歷試之能,庸體超授之意。察民願之攸爲,來旬來宣,念田政之未完,或張或弛。黜陟官守之勤慢,務恢公明,招綏井閭之繹騷,要在摩撫。所急者勉旣厥事,其他則自有故常。稟處專裁,另加周愼,策應經理,亦宜商量。予所委任者斯隆,卿其體行而無怠。於戱,乃祖積勞王室,曾上均田之章,今卿宣力維蕃,毋替紹光[紹先]之績。治政遹追於休美,委畀宜副於簡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正臣製進

○未時,上御熙政堂。江原監司李台佐留待入侍,同副承旨李師尙,假注書權熀,記事官趙之重、申𫕵,江原監司李台佐進伏。上謂台佐曰,卿出入經幄久矣。知卿之才,非不優於按察,而藩臬任重,量田事急,惟卿盡心職事,懋哉懋哉。台佐對曰,臣猥蒙不世之隆恩,叨此按藩之重任,才具素蔑,報效誠難。況本道量田未畢,民怨已多,臣未知其事實之如何,前頭第欲量宜釐正,以弭民怨,而猝當前伯未了之事,恐孤聖上惟簡之意,臣以是惶悶矣。上曰,量田事未了,而卿下去後,繼而就緖,從便善處,俾得有始有終,可也。台佐曰,臣聞前監司宋廷奎,區劃精詳,故土豪奸民之隱漏田結,亦多括出,而初量之時,監色輩中間弄奸,不無虛實相蒙之弊,比之今此量田,實結反縮,故廷奎刑推監色,以治其罪,而不治其旣量之後,更有陞等之擧,以致民謗,而廷奎之本意,非欲一依陞等而施行,初頭則必爲嚴勅[嚴飭],俾無見欺之患,及其畢量之後,蓋欲釐正其稱冤之處,而遽遭臺彈,未及了當矣。臣於到界後,觀其事勢,參以民情,當有狀聞之擧,而大抵關東地形,異於三南。向年,臣父爲三陟府使時,臣亦隨往久在,嶺東形止,蓋亦略聞之矣。嶺東各邑,一邊太山,一邊大海,山高谷深,村落稀遠,平野原田絶無,堇有加耕火墾,十居八九,而土品,大抵瘠薄,雖原田間或休息地力,間年代耕,如漢時趙過之代田法,然後穀物能有登熟者。若此之處,名雖原田,而實類續田,今若以田庫在於平野,勿論土品好否,一切尺量,定爲原田,逐年收稅,則民人之被害無窮,而其中續田之混入於原田,火墾而或入於續田者,亦難保其必無,而且臣曾以評事,往北道覆審,則到慶源府,民有以永久陳田,每年收稅,呈狀稱冤者,臣詳聞其曲折,則以爲昔者量田,詳定時此田以時起,載錄於田案,厥後因其土薄,永爲陳廢,一以時起量付,則朝家例無給陳之事,故雖永久陳廢,而白地徵稅,與時起無異,實爲冤痛之,故臣親往摘奸,取量案憑考,則果如民訴,而所謂田庫,不但陳荒一處,故臣初欲狀請減稅,而若率爾開路,則民人紛紜呼訴,必有虛實相蒙之患,故不果馳啓,而蓋嶺東形止,與北路彷彿。今此量田處,今雖以時起量付,而前頭陳廢,將有如北路之處,此等處,不可不詳審處之。臣到營後,春耕未試前,量田各邑,將先出巡,而民人等,必以等數高下,原價相混,到處呼訴,若一從民願,則易陷於奸民之術,若牢拒不聽,則亦有小民稱冤之端,勢將十分詳審處之,而大抵國無失結之事,民不稱冤之道,兩件事俱爲極難,從當觀勢仰稟,而姑先以梗槪仰達。上曰,今此量田之設,蓋爲民國竝便之意也。國無失結,民不稱冤則好矣,而民人之所訴,一切揮卻難矣,一切聽從亦難矣。卿須觀勢,而參酌處之,可也。又命曰,有他稟定事乎?台佐曰,事難遙度,從當隨便狀聞,而關東民俗,極其獷悍,詬辱道臣,略無忌憚,此誠罕有之變也。道臣政令,如有不便,則或營門面訴,可也,或擊鼓上聞,亦可也,而今聞登山放砲,詬辱狼藉,此則有浮於趙大立也。夫方伯,按察一路之職,則爲任最重,而渠敢輕侮,至有此弊,若不隨現嚴治,則紀綱不可振矣。頃者,儒臣之疏,陳達此事,有令該曹稟處之命,果能捕捉其正犯,則亟施正刑,以懲兇悍之民習,何如?上曰,夫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也。新量之初,民人騷動,勢固有之,而頃見儒臣之疏,知有放砲詬辱之事,極爲驚駭,已令該曹稟處矣。卿到營後,搜聞捕捉,卽爲報聞,可也。台佐曰,臣已與捕盜大將相議,得送窺伺之卒,期於捕捉矣。上曰,着實伺捕,期於斯得,可也。李師尙曰,放砲一款,大壞紀綱,此非造次設計之事,必有知之者,着實搜捕,則可以斯得,捕得後正刑,似宜矣。上曰,捕得後正刑,可也。又諭曰,生民休戚,在於守令,守令黜陟,在於監司。卿須愓念擧行。台佐曰,臣當以所聞見狀報,而再昨歲,臣以暗行御史,出往嶺南時,蔚山府使朴斗世,貪贓狼藉,故馳啓罷黜,而其後不爲擇送,徒有數遞之弊矣。今雖隨聞啓罷,若不擇差以送,則恐與前人無異矣。師尙曰,生民休戚,在於守令,而朝士出六品,則政官例差守令,殊無擇人之事也。然此成規例,今難變通,而守令黜陟,專在道伯,察其能否,貶褒公正,則守令庶有勸懲之道,而治績亦必有效矣。台佐奏對訖,師尙讀別諭,上賜弓矢及藥裹,台佐拜受而退。

○師尙啓曰,大臣有故,省鞫至今遷就,事體未安,判義禁,亦不行公,故輕囚亦多滯獄,自前如此之時,金吾輕囚,有令次官議讞之事,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事係大段者,則次官有難議讞,而輕囚,則令次官議讞,可也。以上燼餘

○右副承旨許玧三度呈辭。入啓。遞差。朝報

1月23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呈辭。左承旨李善溥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服制。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師尙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持平李世德、金東弼,避嫌退待,執義未差,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闕直已至累日。昨日臣泰億,獨爲入直,而下番又不免闕直,下番有闕之代,勿論吏曹郞官,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新除授修撰李眞儉,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啓本,刑曹粘目,內禁前別將趙以雄,移本府處置事,允下,而聞趙以雄,旣非出身,且未經東西班實職雲。在前護軍別將,自刑曹推治事,已有定式,今此該曹之移送本府,似出於未能詳察之致,依定式還送刑曹,何如?傳曰,允。

○李善溥啓曰,卽今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新除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判書趙相愚病,參判李墪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李師尙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洪璛病,參議許墀病,參知趙泰老進,同副承旨李師尙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病不來,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及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善溥爲左承旨,趙道彬爲執義,宋正明爲副修撰,李邦彥爲兵曹正郞,李端章爲說書,南相夏爲掌樂正,宋正明爲兼中學敎授,柳鳳鳴爲兼學錄,朱處正爲和陵參奉,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

○兵批,以許玧爲副司果。

○以李增祿爲假注書。

○李善溥啓曰,領議政處,遣承旨敦諭事,命下矣。令已日入,只有入直之員,左副承旨任舜元,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說書李端章,時在慶尙道自如驛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領議政崔錫鼎初度呈辭,傳於李師尙曰,遣承旨敦諭。

○戶曹判書金宇杭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昨日榻前定奪,有禁府輕囚令次官議讞之命,臣竊以爲不然也。夫王獄讞囚,事體重大,毋論輕重,非首席則不得爲之者,自是不易之規也。如有首席應避之嫌,則令次官議讞者,亦或有之,而今者首席,無他端,而只以大政後,例辭本職,引病暫入之故,遽令次官,破格代斲,其爲未安,實不淺尠。臣以次官,誠有所不可晏然替當者,玆不得不冒昧仰陳。伏願還寢成命,以待首席之出仕,俾無壞損體例之失,幸甚。仍念前冬所患,至今未解,種種呻楚之中,最是久嗽,聲嘶語音,或於不通,已浹數朔,差歇無期,受傷旣重,所苦如此,而頃日次對,黽勉入侍,奏達之語,不能成聲,伏想聖明,亦已俯燭臣之病狀矣。本職多事之地,奔走酬應,堇免廢曠,所帶金吾,亦係緊務,以此病勢,實無兼察之路,不避煩猥,敢此哀龥。伏乞聖慈,俯賜矜察,將臣兼帶知義禁之任,爲先許遞,以便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如此,吏判令政院,牌招察任,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諫權尙游疏曰,伏以,臣頃承恩召,行至中路,久疾因勞,又復添劇,萬無前進之勢,控瀝肝血,冀蒙指揮。及承批旨,不惟不準所辭,令臣斯速上來,寔臣之病狀,猶有未盡徹於天鑑,謂臣處閑多時,或已少愈,可備使令,而乃者疏陳,未必出於情實,臣於是惶迫無地,抑塞悲悼,罔知所以爲計,不得不更此唐突呼龥於天地父母之前,臣罪萬死。顧念臣病在心腹,症形危惡,經年沈痼,畢竟難醫,頓無筋力可堪奔務,雖有犬馬之誠,無由自展,抱玆哀懇,屢辭誤恩,而前後所鳴號,亶出片片赤心,非有一毫矯飾。然干犯分義,孤bb負b恩造,死有難贖,恆自撫躬,但有涕淚。日昨除旨又降,馹召繼下,臣竊自思惟,與其頑然拒命,抱恨就盡,寧一拚死入城,列臣罪釁,殫臣悃愊,覬獲恩免,歸死田裡,則螻蟻微分,庶可少伸。不幸旅次添痛,奄奄瀕死,欲遂扶舁以進,則恐以忝恩之餘,顚斃塗側,以傷我仁天生成之至意,欲留加調理,以承寵旨,則顧此篤疾,計非時日治救,可期差息,而乘馹之行,不便於久淹公舍,不得已蹭蹬還歸,進退失據,蹤跡偃蹇,憂慄薰中,病氣益急,腹脹如鼓,若抱斗水,肺葉痿痺,氣逆聲閉,左臂之痛,雖係末疾,亦且晝夜刺剟,頑痺不運,元朝上山,禮重展拜,而亦不自力,委身枕席,昏倒不省,請譴之章,未能趁卽治上,今始收召魂魄,冒死瀆陳,瞻望宸極,精爽飛越。伏乞聖慈,特垂憐察,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副修撰宋正明疏曰,伏以,臣阿睹一疾,轉成膏肓,憂深廢委,念絶從宦,而北幕之任,義難辭避,力疾登途,遠赴官次。迺於考講畢巡之後,得聞臣母,宿病添重,情理煎迫,不忍淹稽於絶塞之外,受暇歸省,及時將護,俟得少間,轉入京輦,銓郞之除,適及此際,屢次催促之下,不敢一向偃伏,黽勉出仕,堇參大政,病狀旋劇,方在呈免縮伏之中矣。不料玉署新命,又降於經年逖違之餘,繼而召牌臨門,陳章見阻,進退路窮,不得不扶曳入肅,而顧臣患証,積添於隆寒遠役,醫瞙漸熾,視瞻全昏,閉睫叫苦,日就難醫,經幄講討之任,實無一分自力之望。且兩司處置,歸於本館,而諸臺避辭,皆因推緘一款,臣之被推未勘,前後非一,臣方自處之不暇,顧何敢可否於其間乎?玆敢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鐫改臣職名,俾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處置。以上燼餘

1月24日[編輯]

都承旨姜銑呈辭。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服制。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持平李世德、金東弼,避嫌退待,執義趙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任舜元,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正月二十五日,舊番別馬隊別破陣賞格試才,當爲設行於南小門洞,而大將臣金錫衍,尙未出仕,不得已令本廳中軍柳星樞代行矣。入直將官及軍兵等,依前例,除標信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善溥啓曰,假注書李增祿,雖已分館,時未免新,與無職人無異,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臣承命馳往,敦諭於議政府領議政崔錫鼎,則以爲臣之情勢,萬無冒居相職之理,病狀且劇,不得不尋單請急,冀蒙矜許,俾釋重付矣。乃者,承宣儼辱,敦宣聖旨,十行溫綸,諄切懇至,深念賤臣蹤跡之跋疐,明辨人言構罪之無據,慰諭敦勉,夐出常例,臣奉讀再三,不啻感淚之交迸也。噫,無狀如臣,蒙被不世之殊遇,殞結圖報,固臣之宿心,而至於廉隅所關,有不容恃恩而自如者,雖蒙聖諭之丁寧,顧無以幸承趨造,臣罪萬死,謹當以文字,仰暴區區之微款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師尙曰,今觀副修撰李宜晩疏本,則雖以女兒之病爲辭,而堂下官之縣道再陳辭疏,殊甚未安。此疏還爲下送。

○李師尙,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來二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於領議政崔錫鼎家,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呈告中,祿牌不爲出給雲。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任舜元,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當,八番右部前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今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之意,上年十一月,入啓蒙允之後,本道監、兵使處,卽爲行會矣。逢點期日,只隔一宵,終無形影,自設京軍門以來,所未有之事,極爲驚駭。遠外之事,雖未知緣何致此,而徵發重事,平時如此,倉卒尤不可言,不可不各別嚴治。當該兵使,拿問處之,所徵軍兵,罔夜起送之意,監、兵使處,發馬知委,下番軍兵,二月初一日,當爲放送,而湖南軍兵,未及上來之前,內外各處入直,他無推移之道,限上來間,姑爲給料立番,何如?竝此仰稟。傳曰,依啓。此實前所未有之事,極爲驚駭也。

○李師尙疏曰,伏以,臣伏見知義禁金宇杭疏本,以次官之破格議讞,爲壞損事體,至請還寢成命,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次官代行,臣亦知其未安,而臣聞判金吾,亦有實病,非如大政後引疾例辭之比,出於讞獄,遲速難期,而獄囚多滯,事甚可慮,故臣以似當有變通之意,仰稟於前席,而自上有輕囚令次官議讞之命。此有前例,非臣創始,而旣謂之壞損事體,則其率爾稟達之失,臣實有之。伏乞聖慈,亟賜鐫罷,以治臣妄言之罪,公私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行吏曹判書趙相愚上疏。原疏缺大槪,一病過旬,隔死如紙,此際,因金吾僚席之疏,至有牌招之擧,而情病俱苦,末由趨承,臣罪至此,尤萬萬矣。玆敢不避煩猥,更申前懇,仍暴病重實狀,冀蒙矜諒。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且治臣違慢之罪,俾令獄囚無滯,私分粗安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諭予意,須勿固辭,速出行公。

○文學洪好人疏曰,伏以,臣猥以空疎,濫蒙鴻造,前後忝竊,罔非踰分,涓埃蔑效,愧懼恆切。雖職在郞署,猶懼其不能稱,而春坊新除之命,忽及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罔措,不知置身之所也。顧念胄筵侍講,其責不輕,若非通經博學望實素孚者,決難一日冒據,而況當此愼揀宮僚之日,如臣顓蒙,其何敢苟然充數,以玷淸選,厚招譏議也哉?且臣昨年,忝居憲職,猥上一疏略暴區區之忱,兼陳李東彥事,及承未安之批,引避退待,而正言李承源,拈出臣疏中數句語,勒成駁遞之目,初以爲未覈之獄,直敢伸冤,已極無嚴,末乃結之以遮掩營護,猥屑苟且,用意深緊,遣辭危險,人之爲言,胡至於此哉?追惟至今,不覺駭懍,數字缺呶呶於經年之後,而其所詆斥,不比尋常,則臣安得默然而已乎?噫,東彥之獄,若自朝家,明賜究竟,則請伸之說,何由而發哉?惟其獄未究覈,含冤而死,置於暗昧之科,終無伸理之路,臣疏所陳,蓋欲詳覈事情,明賜處分,以爲絶疑惑伸冤枉之地,而強謂之直請伸冤,而加之以無嚴之目者,實是常情之外,而至於遮掩營護等說,尤有所不然者。臣果與東彥,雖有疎族之分,生不接慇懃之歡,死不與執紼之列者,是臣據實直陳而已。初非自證公言之計,則何嘗有猥屑苟且之跡,而諫官之持此抉摘,以爲論臣之欛柄,自不覺其迎合時好,持論不公之歸,誠可笑而不足辨也。雖然旣被其無限非斥,則臣何可諉以事在旣往,而不恤人言,冒進榮次乎?且臣老母,宿病沈篤,委身牀第,轉側須人,已閱四載,而飮啖專廢,藥餌爲命,近又添傷於三冬酷寒之餘,所患諸症,一倍危苦,無他救護之人,臣獨自扶將,晷刻難捨,以此情理,斷無離側就直之望,玆敢疾聲呼龥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才分之不稱,諒臣情勢之難強,特許遞改,俾得專意救護母病,以伸至情,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修撰李眞儉疏曰,伏以,臣頃忝館職,累違召命,自速對吏,終至坐罷者,雖出於萬不獲已,而至今思之,惶愧未已。日昨,往省病父於廣州府任所矣,以伯父窆事之迫近,昨始入京,新除之命,又下於夢寐之外,臣當感激鴻恩,趨造祗謝,而第臣從前推緘之未勘者,不啻一二,則當此臺啓請飭之日,何敢帶推晏然於榮次乎?且臣伏見前承旨李觀命疏本,劾論新錄中數臣,妄自題品,一筆句斷,乃加以怪駭不近似之目,隨意凌踏,無復顧藉,臣驟見而駭惋,諦視而愧恧。惟此三臣,爲殿下任使者,久矣,本末長短,想皆涇渭於聖衷,而批旨旣已洞斥,前後諸臣之章奏,亦皆辨釋無餘,則臣不必更爲疊牀之語,以益紛鬧,而第臣區區私義,誠有所跼蹙[跼蹐]不自安者。臣之駑劣,最居人下,金華玉署,非臣蹤跡之所可蹈,而徒藉世蔭,猥忝榮選,其萬萬不似之狀,臣實自知,文學才識,臣不如李廷濟,峻直風裁,臣不如金始煥,忠信篤確,臣不如鄭纘先,則雖幸見漏於彼之指摘中,臣以同錄之人,何敢自以爲獨稱於是選,揚揚冒居於論思之地乎?況彼一篇主意,專出於伐異,洗瘢求痕,必欲擊逐一時名勝者,其心所在,不但在於三臣,實在於不滿新錄,則臣豈專昧自處之道,淟涊冒居,以乖士大夫進退之義哉?臣方自謀之不暇,則其疏是非,非臣所敢言,而臣所慨然者,近來黨弊日痼,風習不美,日夜之所經營,惟在於排擊異己,惹起風波,而其設計之巧密,用意之深刻,至於觀命之疏而極矣。首尾命意,廣設機穽,歷論朝臣,殆無完人,以此手段,雖謂之一網打盡,可也。榮途揀選,惟當一付公議,而若或有不協於意欲,則挾偏私之好惡,較彼此之多少,終必沮戱於事過之後,是豈淸朝之美事?況評題人物,自非高眼之大過人者,固難容易下得,未知觀命之重厚敏達,獨超一世,介操潔行,自檢無愧,有能壓倒同朝,作此傍若無人之擧耶?諸臣,必將過爲自靖之計,皆思斂避撕捱,而當此黨伐日甚之時,若以一人挾私之言,輒皆舍之,則此不但適中其願而已,臣恐殿下之朝廷,將至空虛,無復有任使者矣。臣竊爲聖朝憂之,其疏中沁築一款,朝臣論議,亦多不一,謂之宜築者小,而不宜築者居多,此則蓋慮其民困歲飢,時屈擧贏而然也。向者,兩宰臣之疏,其言儘好,宜聖上之採納而殿下,決於片言之間,不復廣詢,斷然徑築,實非謀事謹始之道,故臣竊欲以愚淺之見,一陳於前而未得間矣。然其宜築雲者,公也非私,不宜築雲者,亦公也。但當以公心進公言,不害爲曰可曰否之義,而今觀命之疏,則舍其公心,逞其私意,乘此一事,欲售沮擊之計,至以功利之說,勒加於任事之臣,有若迎合上意,希功徼賞者然,噫嘻亦甚矣。此豈平心論思之道乎?臣重爲之嘅然也。見今僚員,皆以此爲難進之端,終至違牌坐罷,則臣之獨難冒當,於此益決矣。伏乞聖慈,特諒臣情勢之難安,亟許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伐異之論,斷非公心,爾無可嫌,從速察職。

○獻納李世最疏曰,伏以,臣才疎分賤,而遍歷華要,恩深寵渥,而無補涓埃,區區所自勉而爲萬一酬報之圖者,惟在於筋力奔走,而不幸痼疾在身,乍歇旋劇,前後陪從之班,俱未趨參,新除祗肅之後,徒事引避,跡涉偃蹇,罪積瘝曠,已不勝其惶愧靡容,而況當承宣疏斥,新錄館僚,擧皆引咎之日,尤不敢晏然仍冒,就職之後,宜卽自列,而強疾趨承,不耐久坐,未免徑退,今始疏龥,冞增悚惕。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將臣本兼諸任,亟許鐫遞,仍治臣誤薦之罪,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且臣於前承旨李觀命之疏,不能無慨然於心者,玆敢附陳焉。夫《禮記類編》,纂述本意,已悉於大臣疏本,臣不敢更煩提論,而雖以序文所謂,魏徵著《類禮》二十卷,朱子有所稱述,名以類編,亦此意也之一句語觀之,不過竊附於魏徵著述之事,而亦以歸重於朱子之有所稱述,其無一毫慢侮之意,此可見矣。或謂之顯有不信本旨底意,或謂之欲爭輝於日月,事涉臆逆,語甚張大,直驅之於誣侮先賢之科,而末乃以異言節之,吁亦甚矣。且此書之寫進,始因辛巳年間,玉堂之陳請,觀命之居館職,前後最多,亦必有耳目所及,而終無一言辨斥,乘機闖發,適在今日,論非就事,意在攻人,似與向來所構成敲撼之言,一串貫來,臣竊爲淸朝諫官,惜此手段也。至若儒臣伸救之疏,尤有所未解者。旣曰不見全文,未詳如何,而今以觀命之疏見之雲者,莫分在我之黑白,只憑他人之唇舌,若非糢糊殆近假飾,論思之體,殊欠明白,而不敢妄刪之說,歸之外面,無限傾陷之言,許以衛道,誣侮先賢之罪,果將歸誰,而乃反以少無他意等語,游辭救解?此正所謂操網入湖,而曰我非德者也。江都形便,臣固未諳,而地勢狹小,旣非退守之所,則更築內城,元不緊急雲者,甲者之論也。他日緩急之用,亦不可捨此他求,則一依宮城之制,小有捍蔽,不害爲牖戶綢繆之圖者,乙者之說也。甲乙所爭,固當在於可築不可築之間,而乃以銳意擔當,功利日進等不好題目,備加侵斥,必欲使人不安其位著,此等事爲,亦不免於黨伐之際,他尙何說哉?兩兼提擧,固是極選,而比間見帶之人,文望見推於自在韋布之時,才諝著稱於歷試外蕃之日,資望素輕,已非公言,而必以奔趨勢途等汚衊之言,橫加於淸名之士者,不有積撼深怒,宜不至此,無乃主張時論之家,通塞惟意,而入佐銓地之初,有所觸忤而然耶?至於玉堂完錄,臣方引罪,而亦有不可不辨者,玆三臣者之被選,實循一時公議,今不欲較絜長短,與爭可否,而三臣之出入言地,亦已屢矣。持論不苟,見嫉最甚,獨被鋒鏑者,安知不由於此,而慢辭題評句節,平生黨習所痼,不暇擇發,論人平允之道,恐不可責之於此也。且其疏中,兇逆之甥云云者,卽指藝苑新薦趙翼命而發也。舅甥之間,自與先累不同,而我朝舊例,亦有可據,苟其人之可用,顧何所不可,而必欲以此,枳塞淸途,雖以去一異己爲快,獨不念重貽無窮之弊於用人之際耶?噫,生乎今之世,尠或得免於標榜之來,而黨論之爲國家必亡之禍者,無bb論b愚智皆知之,此殿下所以深加痛惡,屢發於辭旨之間者也。史稱,去河北賊易,去朝廷朋黨難,朋黨之難去,自古而然。蓋言議施措之間,不無同異,而互指爲黨,眞僞易眩,今若不思其本,而惟以去朋黨爲務,殆與反鏡索照者類,而若其本分,只在於公私是非之間,其言公而是,則雖曰黨論,何害於事,其言私而非,則雖非黨論,不可不斥而遠之,其所以辨別於公私是非之間者,不外乎殿下之執中建極之道。伏惟聖明,竝賜裁擇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李觀命疏語之不美,予已洞燭,而疏末所陳,大意固好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宋正明箚曰,伏以掌令尹會,大司憲李廷謙,持平金東弼,獻納李世最,正言具萬理,持平李世德,避辭見上竝引嫌而退。當初陳白,意在申明,筵奏上敎,何必深嫌?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帶推行公,旣有近例,以此引嫌,無已太過。請掌令尹會,大司憲李廷謙,持平金東弼,正言具萬理,持平李世德,獻納李世最,竝命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以上燼餘

1月25日[編輯]

都承旨金演未肅拜。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李震壽呈辭。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蔥嶺萬戶李智憲,西平萬戶林澤輝。

○李師尙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持平李世德、金東弼呈辭,執義趙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以永春等官居奴太雄等八名,燒死事狀啓,傳於李師尙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病,參判李墪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李師尙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洪璛,外司軍士點考坐起進,參議許墀進,參知趙泰老式暇,同副承旨李師尙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病不來,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大司諫,今方差出,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尹星駿爲大司諫,許墀爲城川府使,趙泰東爲禮曹參議,洪廷弼爲兵曹正郞,李頤晩爲輔德,李廣道爲自如察訪,金演爲都承旨,李格爲學錄。

○兵批,以權尙游爲副護軍,李增祿爲副司正。

○兪命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僚員之苟簡,未有甚於近日。上下番入直之外,輪替無人,校理鄭栻受由,已過累日,修撰李眞儉,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姓三寸姪女幼學崔尙遠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眞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兪命雄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張宇龜啓曰,臣承命馳往於忠淸道尼山酉峯村議政府右議政尹拯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伏以臣於去臘月,傳諭史官回還之後,卽當冒死申龥,而疾病纏綿,精神昏昧,遷就至今,不但以煩瀆爲懼而已。卽於千萬不意,史官又臨,諭以萬萬分外寵旨,不勝驚惶悸恐,震悼隕越之至。噫,臣之屛伏庸陋之本分,癃殘垂死之實狀,竊惟天鑑,旣已洞燭,而實亦同朝之所共知也。今乃自下擬之,自上命之,使國家卜相重事,不免歸於虛地,中外聽聞,豈不駭怪?況臣螻蟻微物,溝壑賤分,身伏圭竇,位躋鼎足,古今天下,寧有是事?臣今陳章控免,亦所不敢,只得縮伏私次,恭竢處分。惟伏祝聖慈,上念王朝擧措之重大,俯察微臣情跡之窮迫,亟賜改正,毋令留時引日,以滋四方之惑,公私千萬幸甚。臣猝承隆異之命,精魂隕穫,末由畢龥,無任伏地戰慄之至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疏曰,伏以,臣橫遭人言之詆斥,敢以一疏,略有辨暴,聖批開釋,不啻勤摰,而區區情勢,有不敢因仍冒居於職次,兼且疾病添劇,不得不爲尋單請急之計。不意特遣近侍,敦諭聖旨,恩出格外,慰勉備至,臣誠惶感,繼以涕淚,不知所以容措也。噫,臣之前後跋疐,凡幾遭矣。自臣之忝當首席,一擧措一言動,無不受人訾議,其辱身名而損體面,亦已多矣。及至今日,事端又別,編摩經籍,固不干於世事朝論,而其纂定意義,又皆竊取於先賢,官印廣布,十年於玆,公頒私藏,衆目皆覩,非若隱昧難明之事,則費心吹洗,至登章牘,又加以誣聖侮賢之名,實亦常情始料之所不到也。然其爲說,至以背馳朱子,流血千里爲言,驚心駭矚,誠有不敢一日自安者,而論思之地,換面迭攻,辭意抑揚,論斥非常,難安之端,於是一倍,其何敢徒恃寵靈,從他罵詈,仍據具瞻之位,重速忘廉之誚也哉?前秋承命之後,卽遭橫逆,而聖眷旣異常例,私義有難膠守,黽勉就列,計非獲已。只俟僚席備員,擬上釋負之請,仍循荏苒,式至於今,枚卜纔過,嘖言遽至,狼狽顚頓,貽辱淸朝,此皆臣之罪也。情地之臲卼,旣如所陳,雖蒙恩命之鄭重,萬無趨承之望。伏乞聖明,特回淵照,亟允所辭,俾私分粗安,朝體無霣,千萬幸甚。臣無任惶隕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昨疏批,備悉至意,而情志不孚,巽牘繼上,缺然且慙,無以爲諭。卿其念國勢朝象之無一可恃,此等傾軋之論,勿之介懷,卽起視事,毋孤予思想之心。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憲李廷謙疏曰,伏以,近以推勘一事,臺閣之上,引避紛然,臣亦隨而自列,輒瀆宸嚴,雖緣事勢之不獲已,冒煩之罪,在所難逃,縮伏惶悚之中,前承旨李觀命之疏,惹起鬧端,退待多日,昨始處置,黽勉承牌,而其疏所論翰薦一款,至謂之可否之地,喑無一言,臣曾忝史官,新薦之時,例爲與聞,則臣安得默然而已乎?逆家之甥,本不在收司之科,而自古及今,未嘗有拘礙仕路者,今此被薦人趙翼命,妙年決科,作人英明,以其門閥才華,發軔之始,宜入翰苑,非惟臣許可,回薦輪問之際,無一人異辭,得人於斯,公議可見。況以我朝故事言之,趙重呂,逆魁之甥也,玉署臺省,舊秩自如,曾未聞枳塞淸塗,而觀命創出無稽之言,欲施法外之罰,抑何故也?此則臣旣以參聞之人,自不得不辨破,而於其原疏中數條,抑有所慨然於心者。臣與前參議李濟,自少慣識,以其平日確守之操,反被意外汚衊之名,四字之目,便是別人題評也,無乃彼此素昧,影響逈絶而然耶?論人之道,不當如是舛盭也。濟之出入近班,已有年所,伏想殿下,於濟之爲人,洞察無餘,則只斥其指擬之乖謬可也,而殿下,惡其偏事伐異,因以遷怒,提出戚里兄弟,顯示左右,有所抑揚,豈非未安之甚者乎?沁都形便,臣未嘗歷覽,子城之修築,固未知利害之如何,而脫有外憂,擬爲依歸之所,則任事之臣,慮在陰雨,承命經營,固知其爲國,非爲私也。第歲饑民窮,糧械不備,初不廣詢,論議不一,各陳所見,務歸便當,如李晩成之直諫事勢,論列纖悉,則未爲不可,而今乃雜陳功利之說,有若興事徼功,銳意規利者然,以爲脅持之計,實非攻其事無攻其人之義,吁亦異矣。至於《禮記類編》,大臣旣已自辨,聖批亦爲洞釋,臣不必贅附管見。以資唇舌,而其書刊布有年,人皆見之矣。其類分節,實從朱子《經傳通解》之書,而或述程子之緖論,或取先正之微意,則抉摘成罪,固非常情之所及,至其中間章次,合竝附說等雲者,亦多出程、朱舊說,其意不過爲發明表章而已,非有己見之妄附,而今乃不究其志,抑勒爲說,求罪於無過之地,直驅之於誣聖侮賢之科,誠亦可笑。若必爲如此深文,則如先儒所纂輯《心經》、《大學衍義》、《聖學輯要》等書,亦皆可以爲罪矣,豈料聖世,乃有此等議論耶?噫嚱,甲乙相爭,是非靡定,朝論漸乖,國體日卑,一二柄用之臣,猶當做事,則草野幺麽之輩,闖發換出,投疏構罪,擯斥而後已,此誠今日之痼弊,而足爲亡國之兆朕,臣嘗痛惋於此矣。《類編》刊行之初,臣傳聞年少士子輩,又欲摘抉文字,粧撰論議,將有陳章攻斥之擧矣。其事久而不出,意謂彼此相阻,情志不孚,不根之言,從中而起矣,實不料此疏,竟出於觀命之手也。噫,觀命地望名論,果如何,而不顧有識之譏笑,乃爲此不韙之擧耶?臣竊惜之。臣久叨匪據,一言蔑效,徒煩引避,愧懼冞切,當此論議層生,止泊無期,職忝言責,不勝憂慨之忱,附陳所懷,仰徹冕旒之下,惟聖明之省察焉。臣治疏將上之際,伏聞諫臣之疏先徹,而大義則同,不當爲疊牀之言,而翰薦一事,有不容終無一言可辨者,薦瀆宸聽,尤增死罪。臣無任惶悚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諫臣疏批,已諭予意,而翰薦事,卿之所論,亦甚得宜也。

○司果李觀命疏曰,伏以,臣不量時宜,妄陳一疏,及承聖批,辭意嚴峻,誨責諄切,已不勝惶悚,而大臣諸臣之疏,相繼迭攻,臣豈無一二可辨者,而縮伏俟譴之不暇,其何敢唐突陳暴,以添罪戾,而今有私心痛迫,不得不自暴者。伏見兵曹判書李寅燁之疏,攻臣而不足,乃擧先臣章牘文字,以爲鉗制之資,且快憤詈之心,臣於是,隕心愕眙,誠不料世道之至此也。玆敢不避猥越,瀝血呼龥,以冀聖明之垂諒焉。臣之先臣,曾於癸亥,受任江都,深慮守禦之疎虞,備論兩城之當築,屬島之設鎭,而至於內城,則其時廟堂,方欲措置,故疏中有欲請未暇之語矣。其後還朝上箚,更申前說,而乃曰,江都外援,如白馬、文殊,最爲緊重,築城儲穀,皆不可緩,然有難一時竝擧,待時區劃,固無不可云云,則其於江都形便得失,雖言之詳備,而其不事汲汲,而審量緩急,從便制置之意,蓋可見矣。今臣疏所論,則不是專指江都,當此民窮財竭,災異孔慘之日,不思鞏固根本之道,惟以關防爲急,嶺南之鳥嶺,海西之棘城,功費甚鉅,完了無日,而沁築之役,又方張矣。噫,以蕞爾之國,哀痛之儲,雖萬不可已之事,蓄力省用,相時以動,猶懼不贍,況諸處鉅役,一時竝興者乎?臣疏所謂版鍤之役,中外繹騷,興作無漸,國力先竭者,正指此也。沁城之議,初不拈出爲言,則寅燁,非不知臣疏本意,而以不暇考檢先輩長者遺論等語,捚闔[捭闔]爲說,操切太急,吁亦甚矣。臣亦嘗聞寅燁,論江都事矣,寅燁謂外議,雖以我爲主張,吾亦非自信,特聖意堅定,不敢違覆雲。夫當國主事之臣,不諒時勢,不顧是非,惟事將順,果可得事君之體,而況力請於前,以體聖上陰雨之念,出順於外,以解群下時屈之譏,至誠憂國者之言,若是其相戾,何哉?若其功利之說,則臣聞寅燁,於筵中城役議定之日,乃以別蓄三萬斛穀,以待不時之需雲,府庫之物,初非鬼輸,亦非羨餘,則獵此爲功者,非功利而何?雖然臣之不肖無狀,徒懷願忠之誠,略陳狂瞽之說,而觸忤貴臣,備受詆斥,至引先事,以證其言,此固搢紳之所深恥者,而況其所稱引,亦不盡暴先臣之意,其待時區劃之語,則隱而不彰,形便得失之論,則藉以爲重,而使臣竝論中外,憂慨時勢之言,歸之於違先論訾舊劃之地。凡今之人,孰無父母,而以此加人,其亦忍矣。臣旣乏塵露之酬,徒貽家庭之羞,將何顔面,更廁於士大夫之列乎?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睿照,深察先臣平日所言,皆有本末,不如今日有司之所設施者,且治臣不忠不孝之罪,刊名朝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崩隕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兵判疏中所云,少無鉗制憤詈底意思,而爾托以伸辨,益肆詆斥,誠可駭然也。以上燼餘

1月26日[編輯]

都承旨金演未肅拜。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李震壽呈辭。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師尙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掌令尹會,持平李世德、金東弼呈辭,執義趙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師尙,以戶曹言啓曰,領議政崔錫鼎,來二月朔頒料,依傳敎,令倉官輸送,則辭而不受雲。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李師尙,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師尙,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三番別馬隊五十六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二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師尙,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所報,則通化門北邊外墻三間許,今日頹落雲。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崔錫鼎再度呈辭,傳於兪命雄曰,不允批答。

○兪命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眞儉,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師尙,以禁衛營言啓曰,八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善溥疏曰,伏以,臣於前冬,蒙被恩私,獲遞藩宣重任之後,狗馬之疾,兩朔濱危,生還京輦,莫非天幸,而寒程撼頓,致傷尤重,蟄伏度日,虛帶職名。至如朝參擧動,太廟祗謁之時,亦未得一望淸光於經歲離違之餘,罪戾實多,私悃冞切。竢得少間,力疾出肅,仍參一二開坐者,只欲少伸分義而己,非敢爲久淹縻祿計也。不意玆際,移授本職,召牌狎至,惶恐感激,不敢不黽勉趨謝,而纔經死病,羸敗已甚,少有動作,虛汗如瀉,加以兩足肉刺疼痛之症,一時交劇,行步蹣跚,起居須人,在院同僚,無不憐悶。以此病狀,決難一日冒居於夙夜之地,陳章丐免,勢所不已。抑臣之待罪湖臬也,得見宣惠廳關文,有大同儲置米,令都事摘奸之事,而抽栍六邑,各在左右道一隅,往來廚傳,多有弊端。臣之右巡,適在其時,故與都事相議,使之往審左道,臣則右道檢田之路,兼爲摘奸而來,收聚彼此所錄,具由馳啓矣。卽見該廳覆奏,以成冊中戰船儲置米,不爲擧論之故,分付本道,發緘於都事,臣於是不勝瞿然慙恧之至。槪當其時,該廳關文之聲息,早已傳播遠近,各邑無不整齊待候,抽栍反庫,少無欠縮,戰船儲置,亦皆然矣,而文書修正之日,不復細檢節目,只以大同儲置爲重,戰船米則全然落書,此臣倥傯酬應中,昏謬忘卻之致也。且所謂戰船儲置,本非左道所有,只在於臣所摘奸右道沿海之邑,則疎漏之失,實在臣身,而問備之罰,替及於都事,揆以事理廉隅,俱極未安,臣何敢泯默,晏然不爲之自首乎?伏乞聖明,諒臣病重難強之狀,察臣臨事不審之失,亟賜先罷臣職,仍命勘臣罪罰,俾安私分,且伸公法,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頤命疏曰,伏以,臣欲更暴危懇,則瀆冒是懼,欲冒沒承當,則思量已審,泯蹙四五日,兢惶煎灼,眠食且幾廢矣。天鑑高懸,萬物皆覩,而獨臣崩迫之情,未蒙矜憐,此臣平日,不以至誠事君之罪也。然臣之所自龥者,其言固不切,而聖明,容有未盡俯察,玆敢冒死疾聲而號,違命之誅,萬死不辭。嗚呼,殿下,以今日爲何等時,以臣爲何如人,重授大任,不復顧慮,自誤人主之職,以失四方之望耶?近者,水旱連年,寒暑失候,星虹作乖,震雹不時,山木多蝗,海水無魚,陰陽之變若此,以臣微誠,何以和之?乾剛日亢,謙言不聞,皇極不建,淫朋日滋,儉德未昭,侈俗滅義,袞職之闕若此,以臣蔑學,何以補之?飢疫流行,札瘥無數,征斂日甚,怨詈朋興,生理斷絶,盜賊歲滋,邦本之瘁若此,以臣薄德,何以固之?士論橫潰,朝風漸薄,義理湮晦,廉恥全喪,紀綱不張,私意公行,四方之本若此,以臣輕望,何以鎭之?訏謨莫定,命令無信,軍國之事,棼如亂絲,漕法更新,海防復舊,而尙多難行之節,西賦纔變,東田方量,而俱是未了之政,以臣庸才,何以整之?況弱國多憂,四境風寒,防之則竭國力而不足,置之則何所往而無恐?如不欲諉之以無可奈何,則必得股肱之良,爲衆人所信服者,使之和朝廷集人才,革弊政救民生,得其親上死長之心,作我金湯,惟此一事,可以無患,而顧臣弱冠備禁近,顚髮今已種種,聖明已察其身事本末矣,此豈臣所可企期於夢寐者哉?惟以曾受謬恩,今在當階之故,乃復代匱塡虛而已,則非殿下所以共天位治天職之道也。且臣深有所不敢安者。人才旣不可借於異代,亦宜愼揀於已試之中,卽今原任諸臣,多臣之先進,若其人望,臣不可同日而語矣。前任二相,以一時小難安之情,豈宜必遞,而竝許其辭,今雖復申前命,可也。至若在外二相,或所被人言,出於排軋,而尙不盡禮召收,久閑於田野,或自鳴至冤,直暴衷曲,而嚴責非常,一斥不復,昔進今亡,前聖之所發歎,虛老多年,公議之所深惜,而獨使萬萬不似之臣,再叨匪據,臣之私心,寧不自愧,而物情之未允,理宜必有,令臣若冒沒承當,顯受人嗤點,聖明,雖欲曲庇,又不可得也。凡人主之使臣,亦有禮焉,若其不諒情實,徒事督迫,非禮下之仁也,又何必待其情不可抗顔,病不可運身而後,方許其退也?知難止足,卽古人之所勉,讓位推賢,亦臣子之效忠,聖明,苟以此許臣特允至懇,豈但臣一身之大榮耀?亦可以礪一世士夫之常節,國家終受其益也。伏乞聖明,深察臣肝膈之言,亟許臣職名,改卜於諸大臣中,國事幸甚。臣無任懇迫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予意,復何多誥?頃年大臣疏語,可謂非常,而反以批旨爲非常,予實未解也。卿其宜速視事,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燼餘

1月27日[編輯]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襄陽府使李海朝,洪州牧使李㙫,彌串僉使金迪,木浦萬戶安尙輝,保山萬戶金九三。

○午時,日暈。未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左右有戟,色皆內赤外靑,白氣如虹,出自兩珥,逶迤暈北,良久乃滅。申時,日暈左珥。

○李師尙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以戶曹言啓曰,領議政崔錫鼎,二月朔頒料,依傳敎更爲輸送,則以爲,伏承更爲輸送之命,惶感則深,而所遭人言,不是等閑,方在連章請急之中,不敢晏然承受,又爲不受雲。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內官宋相殷,以徽陵侍陵官,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慶尙道宜寧縣稅外官屯田畓,竝三十負九束,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於任舜元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迪,保山萬戶金九三等處,給送。

○金演啓曰,正言趙錫命,除授已過四朔,而尙未署經,兩司當爲合坐,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未肅拜呈告受由人員外,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傳於兪命雄曰,召對爲之。

○大司憲李廷謙,持平金東弼啓曰,請還收殺妻與子罪人車莫男減死定配之命。措語見上又啓曰,請還收殺人罪人崔元立減死定配之命事。措辭見上新啓,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識者之寒心久矣。臣等,伏聞頃日將臣之以病在告也,有遣御醫看病之命,而醫官鄭斗俊,偃臥其家,不卽奉行,替人傳語於將臣,使之送肩輿擡去,及其日晩之後,始乃緩緩來過,伊日候病將校,莫不齊憤而駭惋雲矣。夫閭巷病人之告醫求救,不卽往治者,許病家陳告治罪,載在法典,而況特命看病於卿宰之臣,事體尤重,則幺麽醫官,何敢乃爾耶?其慢君命蔑事體之罪,不可不懲,請醫官鄭斗俊,拿問定罪。新除授執義趙道彬,時在京畿衿川地,掌令洪重周,時在忠淸道忠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拿問事及下諭事,依啓。

○領議政崔錫鼎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恩批載宣,旣予志之敷告,遜牘繼至,胡卿辭之屢煩?豈誠意有未孚歟?今去就不容遽爾。念予不穀,遭時孔艱,以言於天災,則陰虹迭貫於兩曜,以言乎時象,則風波日起於同朝,敬畏之誠雖勤,而感應愈邈,勅勵之旨屢降,而寅協無聞。念國勢凜乎其危,顧廷臣疇與共濟?惟卿最著忠藎,故予常篤倚毗,知卿之至誠苦心,恆眷眷於體國,若卿之英猷敏識,允恢恢於經邦。李文靖之累入中書,未嘗害物,姚元崇之獨決庶務,爭稱救時,由予眷待之冞隆,致人忌嫉之最甚,前後之跋疐相續,卿固喜慍不形,朝著之黨伐日深。予則慨惋常切,矧今人言之構捏,益見世道之險巇,摭其編禮之書,必欲斷斷求罪,加以誣聖之目,固知萬萬無情,章牘之援據其明,予已洞悉,批旨之開釋備至,卿豈深嫌?曾無足以介懷,胡遽至於引疾?因少嫌而必退,適中其傾軋之心,俾寡躬而獨憂,恐有乖休戚之義,予固無允副之理,卿可以盡瘁爲期。於戱,民生有塡壑之憂,政急方春之賑,國勢無稅駕之所,曷堪中夜之嘆?當是時所賴惟卿,顧元老奚忍捨我,須體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宋正明製進

○輔德李頤晩上疏。大槪,原本缺彈墨未乾,恩除遽及,揆以廉義,已難冒進,而且臣素患痰疾,觸感添劇,旬月之內,斷無供職之望,悉暴情病,冀蒙鐫遞,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李寅燁疏曰,伏以,臣身名僇辱,蹤跡兢危,冒死陳龥,披露肝膈,以冀聖明之有以矜照,而夬許斥退也。伏承聖批,恩諭隆摯,憐臣之每遭人言,歎臣之不專職事,所以開示聖心,慰諭微臣者,逈出常倫,其丁寧懇惻之旨,眞可以感豚魚而泣鬼神矣。不審螻蟻賤品,何以得此曠世之異數也?拜稽莊誦,感淚如瀉,誠不知死所也。至於至誠憂國之敎,尤非臣所敢承當,慙惶悸恐,益無所喩。噫,臣愚不曉時勢之可否,徒以憂虞之切,妄贅陰雨之計,非不知時屈擧嬴之爲難,而凶歲興役,旣有古人之已事,事變不測,亦難拱手而坐待,愚昧之甚,或意固邦保民,竝行而不相悖,誠不料此事,轉輾爲功利之說,迎合之罪也。然臣行義不孚於同朝,擧措未免於顚率,一言動一施爲,動被人指議,疑怒多端,詆讕交作,終使國家大擧,將至於壞了,此莫非臣罪也。念臣無才多病,早合退藏,而遲廻眷顧,未忍便訣者,非徒大恩之未報,永念時艱之溢目,以至於今日,而不戒已覆之轍,每觸傍伺之弩,顚頓狼狽,蓋無餘地矣。今計惟宜缷革職秩,斂遠朝行,杜門循省,塞兌安分,免爲人所賤惡,則庶幾於保完晩節,而今者非常之眷,愈益鄭重,賜之以溫旨,責之以行公,其所以寵遇臣者,適所以增臣之罪戾,此臣之夙宵危怵,不省所以處此身也。伏乞天地父母,曲加陶鎔,察臣瀝血之懇,准臣乞骸之請,俾臣得以歸守先人丘墓,毋嬰世禍,以沒餘齒,則死日生年,無非祝聖之時矣。臣又伏見司果李觀命疏本,則緣臣前疏中,引重先輩諸人之語,過生疑怒,盛氣詬罵,肆然噴薄於尺幅之間者,無非攻臣詆臣之言,臣誠駭歎也。觀命之前疏,以沁築之擧,以臣有若用意阿旨者然,故臣之前疏,只明諸人請築之論,同出於卻顧長慮之議,而自暴夫陳請之本意而已。至於故判書李敏敍,揆劃排置,視他人尤詳,竝爲提引,而亦不曾擧名指斥,以傷大體,初無一言半辭侵逼之端,則觀命之陳章登辨,乃謂之私心痛迫,實亦意想之外,而指之爲鉗制憤罵者,抑何故哉?噫,試觀今日之時勢,其可從容暇豫,以聽其自然乎?可驚可愕之災,俱萃於一時,危亂之象,不形而著,綢繆之計,無一可恃。夫江都保障之重地也,雖在數十年前憂虞不急之時,前輩之建請施設,尙亦如此,及今凜凜之日,協贊修繕之事,不知胡大罪也,而惡言醜詆,亦欲驅諸不韙之地,誠莫曉其意之所在也。至於三萬斛穀雲者,伊日筵臣,以爲領府事尹趾完,曾磨鍊所入財力,則不過三萬斛穀云云,故臣尾陳曰,春間以嶺南木三百同,作錢移下於三南貢物之價,前頭收租時,欲以三萬斛米,移送賑廳,而今此築役所費,若但爲三萬斛,則雖盡用其米,亦何惜之有云云,此則入侍諸臣,俱所參聽,焉敢誣也?若其不時之需雲者,初非出於臣口者,而觀命於何聽聞,推演粧撰乃爾耶?藉令臣以別蓄穀物,以待不時爲言,積粟儲餉,有國所重,固不近似於功利,而況初無是語,而抑勒爲說,直加以功利之目,尤豈非可駭之甚耶?且其所謂入請於前,出順於外,噫,是何言耶?夫此城役,臣旣仰陳而得請,則歸之聖意之堅定,固私意之不敢出,而向者,工曹參判閔鎭遠,以宜令留守,從容設築之意,復達於前席,臣亦然之,繼有所陳,而聖上,以不可遷就爲敎,誠有得於事貴速成之義,故不復強請而退矣。人或問筵說,臣亦以此答之,今觀命所云,無乃以此捏合而爲說耶?況此城役,旣是緩急大計之所存,則臣方惟恐聖志之不堅定,其何可規免主張之名也哉?欲成迎合將順之罪而不得,則又欲歸之反覆撓攘之科,噫,亦甚矣。至其所謂興作無漸,國力先竭雲者,不害爲推車之論,臣之前疏所云,若論城事之利病,時義之得失,夫誰曰不可者,正謂此也,而獨怪夫此事之主張,何與於功利,何涉於迎合耶?臣誠愚暗,終不知其何說也。顧臣無狀,致爲崇顯,絲毫蔑效,釁累徒積,瘡疣繼發,拳踢迭起,貽薦紳之羞,爲朝廷之辱者,非止一二,則速宜斥退賤臣,以安位著,以平物情,豈不公私俱得哉?卽伏見大臣疏本,則泝論今日弊源之際,臣亦有不敢晏然者,尤不可一日冒居職次也,決矣。伏乞聖明,亟允所請,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不勝大願。臣無任兢惶窘蹙,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昨疏批,夫豈偶然?觀命再疏,尤可駭然,何必深嫌?卿其須勿固辭,安心行公。

○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舜元,侍講官趙泰億,檢討官宋正明,假注書李增祿,記注官南世珍,記事官申𫕵

○泰億進,讀《節酌通編》,自欽夫未發之論,至必有警乎熹之淺陋矣。上曰,下番讀之。正明進,讀自兩魏之分東則高歡,至意味浹洽,當稍見功耳。泰億曰,履踐二字,似是上下易次,誤刊。上曰,唯。泰億曰,愛子之子字,似是予字而誤刊。上曰,唯。泰億,釋文義曰,濂溪,論動靜,以靜爲主,胡寔,以動靜之外,別有靜爲主,故朱子分析明白矣。正明曰,第二章所謂感物而動,或善或惡,天理人慾之分也。聖人則與天地合其德,此是自上體認處也。上曰,唯。泰億曰,大有卦言,遏惡揚善,與《書》、《論》,性相近處矣。正明曰,無對雲者,天理人慾爲對,善惡爲對,至如中國夷狄爲對,小人君子爲對,人君,惟當辨別公私善惡之如何,此實自上留念處也。六章所謂韓公,非唐臣韓愈,乃宋朝韓維,而道無眞假之言,見譏於程子矣。伊川所論眞靜兩字,亦自不同,朱子之辨白甚切矣。又曰,六章所謂平日有涵養之工,方能識得,若事至然後安排,則不及於事矣。心體虛靈,若或涵養,則性無不諧矣。如此處,自上益加猛省,宜矣。上曰,儒臣所達誠是,當加意焉。泰億曰,七章所謂感物而動性之欲者,專指此理之發而言者矣。正明曰,九章所謂天地萬物,與吾一體雲者,言所以無不愛之義,比來民生飢饉,方當春和發育,此正議賑救民之時也。自上益加惻然之念,特軫賙賑之慮,宜矣。上曰,儒臣所達甚好,尤當留念矣。正明曰,十一章所謂中正和樂,廣大公平,則涵養之功,自在其中矣。泰億曰,中正和樂,則自然安排,安有側峻尖斜之患?此等處,自上尤當留意焉。上曰,當留念於儒臣之言。泰億曰,國家安危所係,宰執臺諫,不能理會,則朱子,不以出位謀政,爲不可矣。卽今黨論日盛,其所進言歸宿處,終歸於黨論,出一言,則朝廷便空,黨伐之禍,終必至於亡人國,此實深憂大惕處也。上曰,儒臣之言然矣。近來事多有慨然者,欲一言而未果矣。儒臣旣已發端,予將言之,近來黨論漸盛,月異而歲不同,朝廷不得半年安頓。頃日,李觀命之疏,實出於抉摘粧撰,專事標榜,此豈公心哉?其疏中有曰,唐虞吁咈,諸葛勤攻,而吁咈非所敢望,雖以諸葛亮之勤攻,若當此時,則必不能一出祁山,何可望六出乎?心中所存,不可隱諱於君臣之間,近來論議,有老少之異,所謂老字,緩厚之謂也,少字,峻激之謂也,而卽今老論,則抉摘粧撰,互相訿毀,少論,則持論頗寬,務爲保合,彼此懸殊。李觀命之疏一出,而玉堂,累日闕直,至於領相所撰《類編》,有何背馳於朱子之意,而加之以誣聖侮賢之目。都城議築時,則未聞有功利之說,及至沁都議築之後,托以功利之說,侵攻兵判,殆無餘地。若以事之是非,時之緩急言之,則夫誰曰不可,而此則專出於詆毀,予甚慨然,脫有警急前頭之憂,有不可勝言。日者吏判,以數臣靳點事,陳達而收用,則不但渠終不行公,必至於潰亂朝廷而後已,故予不得不如是矣,而但吏判之言,誠有所見,故因從其言矣。今復如此,實無善策。泰億曰,昨年殿下,下哀痛詔,深憂黨論之弊,至以情志之阻隔,黨論之故也,國事之泮渙,黨論之故也爲敎,在朝臣隣,孰不感動?信及豚魚,聖人有言,殿下,若能惕然奮發,建中建極,則必不有此患矣。上曰,頃年閔鎭東之彈劾尹趾仁事,實是構捏,予嘗痛惋矣。今者觀命,又有此疏,尤極駭然矣。泰億曰,殿下下敎,誠如慈父之敎子,在廷臣僚,倘聞此敎,孰不勅勵?黨論之禍,始於唐宋,君子以小人謂黨,小人以君子謂黨,自古人君,難於區別,然言者,或挾偏私,則以公察之,或有狂妄,則以恕容之而已。唐臣陸贄,亦有所云云矣。上曰,諫者之狂妄,明我之能恕,是唐臣陸贄之言耶?泰億曰,聖敎然矣。古語曰,親人不親,反其仁,禮人不答,反其敬,聖上惟當惕然自悟,勅勵群下,則庶無黨伐之患矣。上曰,卽今天災時變,疊見層生,民憂國計,無一可恃,故大辟之外,皆爲甄用,而一居言地,隨事譏切,朝廷少無寧日,何望其保合耶?一日二日,一年二年,若此不已,終至於何樣境界耶?舜元曰,聖上,每以朝著之不靖爲憂,而頃日李允文,論劾宋廷奎及姜鋧事,亦一搢紳間變怪,廷奎之貪墨苞饋等題目,全不近似,臺言雖如此,人孰信之?至以反接倒懸,施以治盜之刑爲言,他人妻妾間事,允文,旣非目覩,而作此萬不近理之說,尤極不美矣。上曰,近來彈文中,誠甚慘酷矣。舜元又曰,鋧之律己奉公,擧世所共知,而以受賂緩獄之說,白地構捏,此則聖鑑,旣已洞燭,今何必煩達乎?泰億曰,承旨所白廷奎事,今當拿問究覈,不須煩陳,而鋧則律己淸白,位至崇班,而以受賂枉法爲言,旣曰受賂枉法,則何以推考爲請耶?如此手段,誠甚不美矣。舜元曰,初啓則曰,密地圖生,避辭則曰,受賂枉法,其粧撰之態,有不可掩者矣。上曰,頃日筵中,已言此事矣。旣曰受賂枉法,則罰奚止於推考耶?大提學,因此辭免,尙不出仕,良可慨然。思之又思,保合實無善策。正明曰,去河北賊易,去朝廷朋黨難,實爲今日之道也。上曰,峻激論人之疏一出,則領相不入於其中者,鮮矣。久而不捨,有如諺所謂起埋火如是,而朝廷其能有鎭定之日耶?正明曰,今日聖敎,在外臣僚,倘或有聞,孰不欲仰體聖念?伏願聖上,建中建極,俾盡無偏之道。向日臺疏批旨中,有提起戚里兄弟事,隄防戚里,誠爲美事,而此則似出於聖心之遷怒,待臣之道,固不當如是矣。上曰,戚里兄弟,兼帶籌司,心常未穩矣。觀命疏中,有提起戚里之事,故批中又有所及,此固俗所謂醉中眞情發也,本非出於遷怒也。泰億曰,近來天災時變孔極,東海之水,甲串之渡,俱爲冰合,此則史冊所未有者。伏願殿下,無曰無可奈何,而益加奮勵,毋或怠惰。人言之來,明辨是非,務思調劑,俾進大同和平之域,則豈非大幸也哉?此等事,古昔先儒,皆責之於人君導迪之如何矣。上曰,儒臣所達切至,可不留念?諸臣退出。以上燼餘

1月28日[編輯]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坐直。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珍山郡守李翼齡,洪川縣監李綏晩,臨陂縣監金昌說,新寧縣監金夏明,同福縣監呂必時,韓山郡守金浣,白峙僉使李檝,扶安縣監李夢相,柒原縣監李之章,豐德府使尹鼎和,天水僉使李晩章,赤梁僉使李碩培,花梁僉使柳興瑞,唐浦萬戶鄭東憲。

○元聖兪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李世德、金東弼,呈辭,執義趙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命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臣趙泰億,以禁衛營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師尙曰,下直守令留待。

○李師尙啓曰,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領議政崔錫鼎三度呈辭,傳於李師尙曰,不允批答。

○兪命雄,以侍講院言啓曰,近來宮僚,位甚不齊,兼輔德李晩堅,兼文學金興慶,說書李端章,皆在外,兼弼善趙泰億,入直玉堂,卽今行公之員,只是上下番二人,輪直之地,苟簡莫甚。兼司書李世最呈辭,新除授洪好人,親病受由,已至累日,新除授輔德李頤晩,亦在呈告中。除在鄕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濟用判官趙光命呈狀內,矣身所患脇痛,感傷風寒,症情危篤,鍼藥無效,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供職之望,不可久蹲於職次,斯速入啓處置雲。聞其病狀,果無察任之勢,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相愚病,參判李墪進,參議未差,右承旨兪命雄進。

○兵批,行判書李寅燁病,參判洪璛病,參議未差,參知趙泰老進,左副承旨任舜元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病不來,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及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元聖兪爲右副承旨,李健命爲禮曹參判,李壄爲兵曹參議,李世最爲修撰,韓宗老爲安城郡守,徐宗憲爲工曹參議,趙泰億爲司諫,吉景祖爲成均學諭,李翊漢爲獻納。

○兵批,以姜銑、李震壽爲副司直。

○以工曹參判閔鎭遠再度呈辭,傳於李師尙曰,只遞籌司兼帶。

○傳於兪命雄曰,下直守令引見。

○兪命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趙泰億,今日政移拜司諫,校理鄭栻,連呈辭單,他無入直之員。校理鄭栻,新除授修撰李世最,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洪萬朝上疏,傳於兪命雄曰,此疏還爲下送。

○以弘文館修撰李世最罷職傳旨,傳於李師尙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雄,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姜鋧,大司成李晩成,俱在呈告中,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命雄,以工曹言啓曰,年例觀察使、節度使可合人,所當議薦,而堂上位不齊,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師尙,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世最,旣有隻推之命,待明朝,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山郡守金浣啓曰,本郡飢荒特甚,昨年分等中,入於尤甚邑,方當賑政,不可無別樣區劃之道。前官病死,賑穀無儲,臣雖下去,他無料理之策,有土飢民,則均分還穀,或可有賴,而至於無土流丐之類,則必白給然後,可以接濟矣。賑救之道,鹽醬最緊,本郡留在賑恤廳耗太十九石及耗穀劃給,則可以有補於賑濟之資矣。畿甸之民,旣蒙劃給耗穀之惠,畿甸之於湖西,宜無異同,故敢達。上曰,令該廳,作速稟處。出擧行條件踏啓字。

○下直,守令留待引見入侍時,訓鍊大將李基夏,工曹參判閔鎭遠,明日內除辭朝,下往江都,城址形便看審後稟定事,榻前下敎。

○工曹參判閔鎭遠疏曰,伏以,臣冒嫌犯戒,濫帶樞密,自知不似,尋常愧懼,而黽勉隨逐,不能力辭,終至聖敎俯勤,開示迷塗,臣誠惶感慙悚,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尋單縮伏,恭竢嚴譴,而聖度寬容,只遞兼帶,其從前忘恥貪榮之罪,置而不問,在臣身,感幸雖切,而實有乖於淸朝礪廉之政,臣方縮恧不安,擬上請罷之章矣,卽伏聞今日筵中,有明日內下往江都之命,臣不勝訝惑之至。當初命臣以句管城役,以其方帶備局也,今則旣遞備局,而仍管城役,斷無其理,況保障陰雨之備,是何等宥密之謀,而以臣形跡,乃敢參涉於玆役耶?揆以國體,尤爲未安。召役、往役,義所固然,非其招不往,聖人所許,玆敢不避煩猥,仰溷宸聽。伏乞聖明,俯念事體,亟收成命,仍治臣貪冒利祿之罪,以安私分,以礪廉義,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怖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斯速下往。

○未時,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留待引見時,右承旨兪命雄,假注書李增祿,記注官南世珍,記事官申𫕵,豐德府使尹鼎和,柒原縣監李之張,韓山郡守金浣,珍山郡守李翼齡,臨陂縣令金昌說,新寧縣監金夏明,同福縣監呂必時,扶安縣監李夢相,洪川縣監李綏晩。

○鼎和進曰,小臣,豐德府使尹鼎和也。上曰,昨年畿甸之失稔慘矣,卽當賑民之時,各別惕念,俾無捐瘠之患。鼎和跪而對曰,才雖魯鹵,敢不盡職?命雄,讀宣別諭。

○之張進曰,小臣,柒原縣監李之張也。上曰,履歷幾何?之張跪陳履歷。上曰,講七事。之張跪誦七事。上曰,嶺南,比畿甸有輕重,而方當春節,賑救民生,勸課農桑,着實擧行,俾有實效。命雄,讀宣別諭。

○浣進曰,小臣,韓山郡守金浣也。上曰,履歷,幾何?浣跪陳履歷。上曰,湖西之飢荒滋甚,方當春節,盡心賑政,留意勸農,勿爲泛視,各別擧行。浣答曰,本郡飢荒特甚,昨年分等中,入於尤甚邑,方當賑政,不可無別樣區劃之道,前官病死,賑穀無儲,臣雖下去,他無料理之策。有土飢民,則均分還穀,或可有賴,而至於無土流丐之類,則必白給然後,可以接濟矣。賑救之道,鹽醬最緊,本郡留在賑恤廳耗太十九石及耗穀劃給,則可以有補於賑濟之資矣。畿甸之民,旣蒙劃給耗穀之惠,畿甸之湖西,宜無異同,故敢達。上曰,令該廳,作速稟處。出擧行條件命雄,讀宣別諭。

○翼齡進曰,小臣,珍山郡守李翼齡也。上曰,履歷,幾何?翼齡跪陳履歷。上曰,湖南農事,比湖西稍勝,而方當窮春,賑救民生,勸課農桑,着實擧行,俾有實效。翼齡對曰,珍山入於災邑中雲,臣下去後,賑民凡事,當稟報營門,盡心擧行矣。命雄,讀宣別諭。

○昌說進曰,小臣,臨陂縣令金昌說也。上曰,履歷,幾何?昌說跪陳履歷。上曰,臨陂,被災處甚多雲,卽當方農,救活民生,留意勸農,勿爲泛然,着實擧行。昌說對曰,當盡心擧行矣。命雄,讀宣別諭。

○夏明進曰,小臣,新寧縣監金夏明也。上曰,履歷,幾何?夏明跪陳履歷。上曰,講七事。夏明跪誦七事。上曰,治民之道,皆入於七事中,救活民生,勸課農桑,着實擧行,俾有實效。夏明對曰,聖敎丁寧,敢不盡心?命雄,讀宣別諭。

○必時進曰,小臣,同福縣監呂必時也。上曰,履歷,幾何?必時跪陳履歷。上曰,講七事。必時跪誦七事。上曰,以道臣狀啓見之,則湖南之被災特甚,赴任之後,救濟生民,體朝家申飭之意,各別擧行。必時對曰,當盡心奉職矣。命雄,讀宣別諭。

○夢相進曰,小臣,扶安縣監李夢相也。上曰,履歷,幾何?夢相跪陳履歷。上曰,講七事。夢相跪誦七事。上曰,扶安,湖南也。卽當窮春,救民勸農,盡心擧行,勿爲善事要譽。命雄,讀宣別諭。

○綏晩進曰,小臣,洪川縣監李綏晩也。上曰,履歷幾何?綏晩跪陳履歷。上曰,關東失稔,比上年稍勝,然卽當春窮,撫摩民生,勸課農桑,着實擧行。綏晩對曰,才力雖不逮,親承聖敎,敢不盡心?命雄,讀宣別諭。

○上曰,外方守令,決訟之際,捨公心挾私意者,甚多。凡干請囑,一切勿聽之意,入侍守令處分付。守令以次退出。上曰,承旨進來。命雄伏於前。上曰,江都築城事,領議政及兵曹判書,引入不出,國家大計,未免遷就,極爲可慮。訓鍊大將及工曹參判,明日內除辭朝,下去江都,看審城址後,稟處事,分付。榻前定奪諸臣退出。以上燼餘

1月29日[編輯]

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元聖兪坐直。同副承旨李師尙。注書魚有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增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雲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昭敬大王忌辰齋戒。

○任舜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廷謙,持平李世德、金東弼呈辭,執義趙道彬,掌令洪重周在外,掌令尹會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訓鍊大將李基夏,來詣闕中,以爲有江都城址往審之命,今方發行爲計,而工曹參判閔鎭遠,稱以情勢難安,不爲進去,旣有偕往之命,則不可獨爲下往雲。工曹參判閔鎭遠,爲卽牌招,使之偕往,何如?傳曰,允。

○傳於任舜元曰,工曹參判閔鎭遠牌不進,備局堂上趙泰耉,與訓鍊大將李基夏,偕往江都。以上燼餘

○領議政崔錫鼎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勤懇之旨再宣,謂遐心之可挽,巽辭之章三至,愧誠意之未孚,抑未深思,玆用多誥。試看今日之時象,曷禁中夜之憂歎?饑荒薦仍於頻年,中外無可恃之勢,戈戟日尋於同室,小大忘共貞之圖,天災地異之疊臻,世道人心之益下,殘碁垂敗,疇任一着之收功?大川無津,正賴長年之操楫。予所望卿者切,卿胡棄予若遺?惟卿英資邁倫,博識無敵,志在補袞,而有告內順外之猷,身不勝衣,而有任重致遠之量,政事區劃之敏達,緣之以經術文章,辛甘燥濕之劑調,推之以至誠懇惻。肆寡昧一畀以國政,故前後九登於台司,雖橫逆之屢遭,動輒跋疐,諒構捏之罔極,冞篤倚毗。不意禮書之編摩,復致黨議之吹覓,義例悉倣於《通解》,而斥以侮賢,章句竝列於本經,而謂之求異,刊行十載,非若隱昧而難明,媒孼萬端,必欲敲撼而乃已。開釋已悉,謂卽聞命而造朝,去就不輕,胡遽引疾而丐免?予固燭破其傾軋,卿豈介滯於胸懷?君臣貴相知心,寧因少嫌而釋負?國事無可着手,尙冀元老之扶傾,義無必辭,豈合奉身而求退?時當孔棘,尤宜戮力而濟艱,須體如渴之誠,小回若浼之志。於戱,安危治亂,實係進退之機,震撼擊撞,勉思鎭定之道,宜遵前旨,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栻製進

○禁府都事兪命岳前江原監司宋廷奎拿來後,入來。

○禁府,宋廷奎拿囚。啓。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姜鋧,大司成李晩成,俱在呈告中,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朝報郞廳金弘澤書。郞廳洪啓沃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