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肃宗/三十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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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黄翼再。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下直,长兴府使金得汶,西生佥使李天定,马梁佥使申应箕,清城佥使白寿海,朔宁郡守李奎寿,丑山万户吴硕兴,位罗万户池益源。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斋郞乃是荫仕中选择之窠,则不可人人而滥授也,明矣。齐陵参奉闵镇岳,为人庸陋,素无名称,不识纳履之嫌。虽有呈辨之举,人皆传说,作一笑囮,除目之下,物情为骇。请齐陵参奉闵镇岳汰去。并引嫌而退。既停其启,今无可嫌,不谨考检,难免其责。请执义金相稷出仕,持平李明浚递差。答曰,不允。汰去事及处置事,依启。

○政院启曰,正言朴凤龄、韩重熙,引避退待,今已经宿,而尚不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明日为之。

○院启,请定配罪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新除授南海县令金锡庆,为人阘茸,门地卑微,初以纳粟,冒通仕路,至授佥使,已极滥猥,及除本职,物情大骇,字牧之任,固不宜畀诸此类,而况其年纪,已过七十,虑其法例之有拘,敢生缩年之奸计。乃于壬午帐籍,减其十年而悬录,自称以未满年限,终至于图得守宰,臣闻而为骇。誊见前后帐籍,则丙子、己卯式年以前,俱以甲戌书塡,至于壬午,始改以甲申,其所用意,诚极巧惨。如此之人,决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请南海县令金锡庆,削去仕版。并引嫌而退。莫重科榜,倒书第次,其在事体,势难仍在,务欲详审,自至经宿,以此为嫌,殊涉太过。请正言韩重熙出仕,正言朴凤龄递差。答曰,不允。末端事及处置事,依启。

○兵曹口传政事,宣传官尹遇进。

○备边司,守御使闵镇厚。

○京畿监司书目,水原呈,以大司宪宋相琦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上来察职。

○执义金相稷,就职。

○司谏尹宪柱,牌不进,依承传罢职。以上春坊朝报

○政院启曰,今此春塘台应参试官望,未付军职者,其类颇多,而科日迫头,时无开政之事。令该曹今日内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以上《吏曹誊录》

○传曰,禁卫上番军,初试试取事,分付矣,时无试取单子入启之事,亦何故耶?问启。

○政院启曰,禁卫营军士,则八月朔内,无上番之事,九月念后,始为点阅,故无试取军士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禁卫营上番军士试取事,既已命下,则试取与否,所当即为覆禀,而尚不启达,致有下教,本营之疏漏,甚矣。当该大将推考,何如?传曰,允。以上《禁营誊录》

○义禁府启曰,今此春塘台儒生庭试时,本府都事十员,并皆赴举,而本府都事一员,当直都事一员,回公都事一员,青阳门禁乱都事一员,慕华馆观武才鸟铳试取时,左右禁乱都事二员,监试一二所禁乱都事二员,当以八员分差,假都事八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以上《禁府誊录》

9月2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坐直。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黄翼再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植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载宁郡守金昌国,光阳县监金胄甲。

○李喜茂启曰,自明日限毕试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明日慕华馆炮手鸟铳试取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右相进去。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炮手鸟铳试取时,何承旨进去乎?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又启曰,守御使教谕书启下后,牌招传给,例也,而新除授守御使闵镇厚,明日春塘台试射事,命下矣。闵镇厚以教书时未制进启下之故,未授密符,即为牌招,谕书、密符,先为传授,仍令察任,而教书追后启下传给,何如?传曰,允。

○李喜茂启曰,右议政李濡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光佐、李观命、李彦经、权詹、朴弼明、吴命峻、韩配夏、沈宅贤、宋正明、李大成、崔昌大、李明浚为副司直,以朴凤龄、赵泰亿、柳泰明、洪泳、尹星骏、李晩坚、李海朝、李㙫为副司果。

○黄一夏,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春塘台亲临庭试武科试官及慕华馆命官,别试才试官,当各备三员,而文武二品以上,无故可拟之人乏少,不得已每望各二员,依近例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八员内,正郞金一镜,以京试官,奉命在外,正郞李世最、洪重禹,以监试试官,方入试所,佐郞赵以进,以兼春秋上番入直,即今无故见存,只有四员。明日举动时,侍卫及文武试官,外司上直,内外禁喧,无推移之势,苟简莫甚。佐郞赵以进兼春秋上番之任,姑为减下,以为推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曹所属司仆寺官员,今甲申年春夏等褒贬等第,因本寺提调有故,限内不得磨勘矣。今始追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兪得一为副司直。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颐命为弘文提学。

○李喜茂启曰,弘文提学李颐命,既已口传差出矣。开场只隔一宵,即为牌招,此外试官,拟望中不进人员,一依定夺,亦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自前亲临庭试观武才时,例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规,而近年以来,连为頉禀,今亦依近例,不为差出,且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时,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答曰,依启。原任大臣亦为入侍。

○又启曰,弘文提学李颐命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今此提学变通差出,专为掌试,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致龙曰,弘文提学改差差出,意非偶然,其在分义事体,不可更为撕捱,即为牌招。

○掌令成硕夔启曰,请杭子炤等兄弟放归田里之命还收事。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答曰,不允。

○正言韩重熙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问,严刑鞫问,依律定罪。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措语并见上列邑圣庙,事体至重,虽是斋中任掌士人,苟非焚香修扫,无敢启闭出入。如或有雨漏之处移安之举,则守令必须躬进奉审,亦不可委诸斋任,而乃者利川府使郑载恒,只使下吏,擅入殿内,五圣神版,任自考视,传说藉藉,士林共愤,邻邑儒生,至于发通,欲施合郡停举之罚云,事之可骇,莫此为甚。请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答曰,不允。

○答判中枢府事徐文重箚曰,省箚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庸何所伤?安心勿待罪,从容善摄。仍传于金致龙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李畬箚曰,伏以,臣蒙恩调息,已浃一旬。太医诊视,随以珍剂珍膳,天慈曲轸,恩数殊异,非臣陨结,所能仰报,感激涕零,不知死所。臣之病情,实与一时疾痛之症不同。专由胃土受伤,根本损败,寒热注下之患,种种发见,往来无常,食念阻塞,中气大虚,连服调脾之剂,少无开通之益。僵委床褥,生意都尽,诚以积渐已久,非暂时调救,所可差愈,强起就列,实无其路。再昨宾厅日次,既未得进诣,明日亲临试士,亦末由参班。虚带职名,罪戾增积,伏地悚栗,万陨是甘。且臣于前后筵中,因圣教下询,妄论朴世堂事,其必取僇辱,固已自料矣。伏见洪禹行等疏本,以臣谓世堂为异端,谓三年废上食,为有违于朱子之训。时王之礼,怒气蓬勃,极口丑骂,无所不至,臣诚不胜骇然,继之以惭恧也。是非自有公理,非可以私意蔽遮,恶言取胜,臣虽疲驽,何可逐条辨明,与辈呶呶哉?所痛恨者,人心之陷溺纵肆,无复馀地。直谓前贤,可凌压,天鉴,可欺诬,世道之不为长夜,几希矣。贱臣一身之不幸,亦何足道哉?臣以万万无似,忝居具幄之地,不能尊朝廷淑人心,毕竟以寂寥数语,取辱至此。其所狼藉胪列,无非极人臣之罪,此实圣世之大变,清朝之至耻。苟求其故,孰非臣罪?臣虽微疾病垂死,即此所遭,断无抗颜周行之理。伏惟,天日在上,临烛靡遗,臣之负犯,果有万一近似于禹行等之言,则宜亟正臣罪,以严邦典。设有不然,政府非养病之坊,驽马无更起之力,许令释负就闲,以全微命,亦天地父母终始生成之大造也。惟圣明谅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庸何所伤?禹行辈情态之可恶,予已洞烛,则于卿,少无可嫌,安心勿辞,俟间视事,用副至望。仍传于金致龙曰,遣史官传谕。

○礼曹判书闵镇厚疏曰,伏以,顷者谏官,疏论朴世堂家不设上食之事,臣看来,不胜骇愕。意以为,世堂素不以行检见称,而揽取高尚之名,挟以文字之技,逐臭之徒,非一二数,若爱不知恶,学而化之。虽遭亲丧,而不行馈食之节,则其为世道之害,不但止于苏氏之乐放诞。况民俗渐薄,丧纪坏败,或诚有不足,或贫难为礼者,藉为口实,争相慕效,乃谓位居崇品,为世大家之人,亦且为此云尔,则累殿下孝理之化者,尤将如何哉?臣为是之大惧,思有以正之,而既无辞辟之力量,又非有司之所擅。敢于前席,略陈微见,果蒙圣明,特赐采纳,遂有定式严防之命。臣窃谓,从今以往,乖悖之行,不复行于圣世矣。即见洪禹行等疏本,则诟辱臣身,无所不至。臣诚疲劣,不欲与之呶呶,而亦何可不一言以辨之也?自秦火以来,古礼多失其传,故先儒之注解论辨者,充溢简策。要其归则必以从厚为主,卒哭不复馈食之文,见于《仪礼》郑注,朱子寒泉之事,亦有不可详者,而朱子既曰,今世见行之礼,不害于为厚,而又无嫌于僭,则此为不易之定论矣。其后诸儒之所以讲论者,亦不为不多,而盖以朱子说为准,则若先正臣文元公金长生,臣之外祖文正公宋浚吉,平日与人往复者,不过疑难于古今同异之际,而其行于家,则皆终三年设上食。禹行等欲引此为世堂之证者,多见其不成说也。《五礼仪》者,祖宗朝所以为法于一国者,而朝夕上食,祥而乃辍。夫三年之丧,自上达下,则此果非时王之制乎?其于士庶人之丧礼,固一从《家礼》,而相臣姜硕期之所谓今人,或废上食者,盖偶有所闻,泛然说出,而文元公亦随问随答,何可以其无深斥之语,而谓其意不以此为非耶?大抵丧礼至重,难于省约,仍古人之所已行,苟非大害于义理,则虽如被发之本于蛮俗者,朱子犹且载之《家礼》,而不之废焉。况此上食之节,实是人子事死如生之至情,而既有朱子定论,我国家礼亦如之,则称以好古,必欲不行者,抑独何心哉?其亦不仁之甚矣。禹行等,以童孺之见,阿其所好,自甘同归于败礼乱俗之罪,诚可哀而不足怒也。至于宿有嫌怨云者,尤未满一哂也。臣本懦弱,每以世人之恩雠分明,心常慨然。今既以其子昔年之事,追报宿嫌于其父哉?此则实非一毫萌于心者,而设令臣与世堂,真有积怨,事系礼律,深怀世道之忧,则何敢顾私嫌,而不为之自当乎?因此而请罪世堂,犹不可避,况其初非请罪者乎?然毋论其言之是非,臣职掌邦礼,妄欲稍正颓俗,使民归厚,而反被无限丑诋,羞辱朝廷,莫此为甚,更何颜面,仍据职次?伏愿圣明,即命罢斥臣职名,以存国体,以快人心焉。臣于构疏将上之际,伏闻有守御新命,臣惊駴陨越,求死不得。噫,此际三军司命,专管保障重地,臣之庸下轻浅,何尝仿佛于是任,而庙堂谬举而注拟,圣上循例而点下。臣身之颠沛,国事之偾败,都不顾恤焉,臣不敢知此,何举措也?方今升平既久,军务弛废,畴咨𬣙谟,未尝不惓惓于城池之间,而乃以迂疏一书生,使当一面之寄,此真所谓不可闻于邻国者也。召牌之下,不得不趋诣于阙门之外,而反复思惟,终难冒当。恳乞天地父母,俯察危悃,收回新命,俾之重兵事而安微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谕于大臣箚批矣。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答吏曹判书李颐命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安心行公。以上烬馀誊书

○传曰,初三日庭试毕射后,当始柳叶箭,禁卫大将、训炼大将、御营大将、守御使、摠戎使,先为入射,至于骑刍,则训炼大将、摠戎使,亦为先射事,分付。以上《禁营誊录》

9月3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黄翼再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植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晩成启曰,小臣慕华馆鸟铳试才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黄一夏进曰,宰枢执鼓之意,敢启。上曰,知道。又启曰,武臣举子入射之际,例着纱帽团领,而遐方残弊之类,多有不得着者。曾在庚申,亦许以笠天翼常着之服入射矣。今亦依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

○金宇杭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参判,并试官受点,新恩政事兼行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试官三十人肃拜就位。

○兵曹判书赵泰采启曰,西北别付料,本是十窠,而顷者尹世纪陈达,分作二十窠矣。曾在庚申十科试取,故今亦此例修正单子以入,而系是遐方之人,其在之道,并为入射,未为不可,何以为之?敢禀。上曰,使之并为入射。

○上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侍卫诸臣皆坐。

○又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柳叶箭,使之预为尺量,待明即为试取事,分付。

○黄一夏启曰,柳叶箭尺量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军器寺官员伏地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一夏曰,问于军器寺官员,则以为,柳叶箭已尽尺量,而曾前规例尺量之索,宣传官特纳试所,故伏地云矣。上曰,尺量索两端封纸,兵房承旨,例为着押矣。

○命官申琓,弘文提学李颐命,招对读官洪泳、赵泰亿,书各题,盛函以进。上点下之,乃汉周勃,谢褒以安刘必勃,表也。

○黄一夏启曰,柳叶箭试射时,贯则五鼓,边则三鼓,随其所中,而执鼓者前例如此矣。今亦依此为之之意,敢达。上曰,知道。

○又启曰,试所执鼓之意,敢启。上曰,知道。又启曰,举子呼名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上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唱名之声,甚为低微,中与不中间,大声唱呼之意,分付于呼名官。

○赵泰采曰,呼名官坐地稍远,声不上闻,使之移坐近地,何如?上曰,依为之。

○黄一夏启曰,改受点试官李㴋肃拜之意,敢启。上曰,知道。又启曰,武试官李㴋肃拜之际,误为曲拜,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入门官伏地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问启事,命下矣。问之,则以为,入射举子,今方当次,而入格举子出去之际,误为相触,所带弓矢,尽为摧折,不得入射,故伏地云。姑为换次入射,何如?上曰,依为之。

○辰时,上入御幕次,以承传色,传于黄一夏曰,除初试毕射后,内官入射,内官毕射后,宗班当以帿箭入射,以此分付。

○黄一夏启曰,举子,伏地者甚多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

○黄一夏启曰,举子又有伏地者云,问启,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问之则或称以父冤未雪,或称以山讼冤屈云,此则极为猥滥矣。使之退去,而此后如此之类,自下使之直为退去,何如?上曰,依为之。

○闵镇厚曰,今见平安道留营将文报,则南道京试官李天果,猝然得病,死于甑山试所。监试虽或出榜,东堂日字不远,速令差出其代,催促发送,似可矣。上曰,口传差出,催督发送,可也。李喜茂曰,监试如未出榜而死,则参试官,似不得主试。使新差京试官,速往出榜,未为不可矣。闵镇厚曰,试券已捧之后,使在外人出榜,诚有乖于严科场之意。如未出榜,则使参试官出榜,则未知其不可也。上曰,所达诚是,使参试官出榜,可也。

○黄一夏曰,五军门大将试取事,命下,而武举子未尽试取,出榜后使之入射,何如?上曰,依为之。

○黄一夏曰,考见前例,则大将试取时,入射次第,或以营次,或以加资,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上曰,以营次入射,可也。

○黄一夏曰,大将试取时,以其五军门之故,对耦不齐,西贯则当以三人为耦矣。上曰,依为之。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万胄为平安南道京试官。

○金宇杭曰,先呈既入,以收券次,出去之意,敢启。上曰,知道。

○黄一夏曰,别军职金润缵柳叶箭二中,而不书别军职三字于矢上矣。似是违格,而既书姓名,何以为之?敢禀。上曰,姓名既书,则载给,可也。

○巳时,上入幕次。赵泰采,以承传色启曰,禁卫营哨官庆之星,入于东贯革,而误射西贯革边一中,勿施,何如?传曰,依为之。金致龙,以承传色启曰,台谏今方启辞捧入次出去之意,敢启。上曰,御座后,榻前启辞,可也。

○御座后,黄翼再出去,招入台官。掌令成硕夔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收禁卫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

○正言韩重熙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问,严刑鞫问,依律定罪。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请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上曰,姑先推考,观其缄辞而处之。措语并见上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药房问安。答曰,知道。以上烬馀誊书

○吏批启曰,判书出榜之后,以身病出去,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以赵正绅为杆城郡守。

○有政。吏批,以闵镇厚为内医提调,洪泳为文学,李墪为兵曹参判,李祯翊为正言,李晩坚为副校理,兪彦明为持平,兼掌令二,李裕民、李桢,持平单朴乃贞,兼监察单金万胄,典籍单韩世弼,军器主簿单金振声,洪重夏为司谏。吏曹政轴

9月4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坐直。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黄翼再仕直。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夜二更,电光。五更,流星出北星上,入艮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白,光照地。

○李喜茂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九日,中宫殿诞日陈贺时,王世子致问陈贺等事,依例磨炼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工曹言启曰,监试初试二所应办官司䆃寺佥正赵正绅外任迁转代,以本寺主簿李彦纬,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杭,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春川府使任弘望户奴呈状内,守令限年之法,诚非偶然,为守令者,据法呈状,则其在法官之道,不可一向退却,而奴矣上典,又得类中之症,虽欲忘廉冒年,强起作行,亦不可得云。春川,近为弊邑,莫可收拾,因其邑民呈状,备局覆启,以勿论文武爵秩高下,各别择差事定夺之故,不论其年限及爵秩,备拟以入,至于受点,当初择差,意有所在,而任弘望,既以年限,据法呈状,兼陈病势之难强,累度论题,终始撕捱,如是之际,官事久旷,委属可虑。春川府使任弘望,今姑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连山县监申㴋呈状内,昨于路上,猝遇大臣之行,未及回避,终至犯马,揆以法例,不可晏然赴任云。大臣犯马,在法当罢,事体所关,不可仍令赴任,连山县监申㴋罢黜,何如?传曰,允。

○黄一夏,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军官沈之海,边将除授事捧承传,而被谪蒙放,方在夺告身中,不得循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叙用。以上烬馀誊书

○传曰,今日毕射后,即为开政事,分付。

○江原监司书目,杨口县监黄夏英,以其母病累度呈状,还任无期,有难一切强迫,亦难一向等待,不得已罢黜事。

○监试一所,出榜诣阙。

○春塘台试才罢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掌令成硕夔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新除授持平兪彦明,时在忠清道保宁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正言韩重熙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以上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昨于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之启,以姑先推考为教。夫载恒使其下吏,擅入圣庙,列位神版,启视誊书之状,既已昭著,众口一辞,至发于骊儒之通文。本官之辞状,则更无可问之事矣。今于推缄之中,设有文过自明之说,亦何足取信乎?事关圣庙,终不可置之。请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上曰,勿烦。以上春坊朝报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病不来,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沈仲良为春川府使,赵以初为杨口县监,韩泰相为连山县监,金晋重为银溪察访。

○入侍时,兵曹判书赵泰采所启,希载册子中,本道及陆地阃帅、守令问遗者,分轻重调用事,命下,而臣取见其册子,则册样不过数寸许,所记字形,多不成样。柳星枢之枢字,书以就字,元徽之徽字,只书重人边,而亦书所遗物件,其中赵相周所送正木,而前后济牧及两县守宰,率多刊录,亦不知其意之所在也。或以前日将卒之间,或以其方官[地方官]有所问遗,此时元非深罪之事,而以此废弃,亦以累年。今又因台臣之疏,诸军门皆许递将官,而更不举论,似非朝家涤瑕荡垢之意。岛中陆地,虽有远近之别,若其问遗,则一也,以此分轻重,未知其可。臣意,则秩高之人,或差送以营将、佥使,其馀亦以此降差,渐次调用,而使人或知朝家用罚之意,则似为便当。即今军门中军、千摠之类,亦甚苟简,故敢此仰达。询问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平川君申琓曰,臣忝鞫坐之故,见其册子,左相其时为判义禁,臣以为,此是罪人之私置簿,朝家元无文书搜探之命,不可取见。且其所录,杂乱不足取信云,而以参鞫台谏传看之故,终至于论启矣。因此累年废锢,已足惩罪,何可以此终身废锢,而今若贬降除职,而复吝调用,则层节太多,朝家之事,岂可如是苟且乎?上曰,既已削版,则罚已行矣,贬降除职,未知可也。泰采曰,今若更无处分,而遽除以曾前所经之职,则非但外议尚峻,渠辈亦自不安,猝难行公。臣之所达,非欲更为用罚,槪出于收用之计,而圣教如此,当以此意,出于举条,以为调用之地矣。右承旨李喜茂曰,调用事,命下矣。文武一体,以此意分付两铨,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吏曹誊录》

○上曰,北道按核御史状启之意,何如?右议政李濡曰,臣未详其状启辞意,而当初按核御史差送之命,盖因李振海元情,极其称冤,故自上欲知实状,而有此教也,非有疑于监司而然也。第为监司者,惶恐不安,则势所固然,而一道之事,所当专委于监司,则以朝家大体言之,别为行查,亦未知其何如也。监司未及得闻朝令之前,既以行查之由,并及于辞疏中,而自上批旨,仍令上送其查案,则御史之启禀,不敢直为举行,亦其势然也。臣意,则李振海元情内,谷物之数,亦不无差违之处云,而监司查案上来之后,禁府更加详细凭核,则其有虚实,亦岂无可辨之端乎?依圣批,使监司,仍为上送查案,御史按核一款,则不必叠行,似为得宜矣。上曰,当初发遣御史,使之按核者,非致疑监司,盖虑监司为嫌而然也。今则监司既已行查云,取来其已查文案,而按核御史,则勿为更查,可也。以上《禁府誊录》

○兵批,以金鼎鸣为砺山营将,李凤征为南原营将,张世益为加德佥使,李奎成为内禁将,兪正基为司御,金万增为五卫将。

○吏批,以李观命为校理,李㙫为修撰,尹世纪为汉城判尹,金万相为南海县令,申处华为司䆃佥正,柳成运为奉常正,金晋来为校书博士,承文正字单申𫕵吏曹政轴

9月5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黄翼再。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高阳郡守赵泰果。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秋后日气犹热,伏未审夜来,圣候,若何?连日临御帐殿,入夜还宫,劳动之馀,不瑕有伤损之患乎?臣等无任区区忧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矣。

○掌令成硕夔启曰,持平兪彦明除授之后,该吏以下去保宁地来告,故臣以兪彦明,时在保宁地,下谕之意陈启矣。今闻彦明在于沔川地云。莫重启达之事,泛听该吏之言,率尔陈启,不察之失著矣,何敢晏然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修撰南就明上疏。大槪,臣于春塘台陪从之后,猝得关格之症,僵卧直庐,病情转剧,今朝起居之班,亦不得自力进参,以益其罪戾。伏乞圣慈,俯赐怜察,亟许镌递,以便调治,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副承旨李晩成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庆尚监司书目,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副修撰李㙫牌招肃拜。以上春坊朝报

9月6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金云泽。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未时,日晕。

○下直,通津府使李弘肇,镇川县监金宗衍,祥原郡守柳重茂。

○假注书黄翼再病,代以金云泽为假注书。

○右副承旨李晩成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大司宪宋相琦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让,安意察职。

○修撰李㙫上疏。大槪,病难供职,乞蒙恩递,附陈所怀,冀赐察纳事。入启。

○右承旨李喜茂上疏。大槪,贱疾猝剧,无望供职,乞蒙恩递,以延残喘事。入启。以上春坊朝报

9月7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𫕵金云泽。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掌令成硕夔引避退待,已过二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宪府之官,除未肃拜、在外外,呈告人员,即为牌招,使之处置,何如?传曰,允。

○答副修撰李㙫疏曰,省疏具悉。铨曹之取舍,一循公议,则敢言摈弃之说,已未可晓。清汰之请,亦涉太过,主文之臣,不即前进,非出于避事也。他馀事,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答右承旨李喜茂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右副承旨李晩成三度呈辞。以国忌斋戒,留政院。

○府启,引嫌而退。邑名差误,元非大段,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掌令成硕夔出仕。答曰,依启。

○掌令成硕夔,就职。

○左议政李畬箚子。大槪,冒申危恳,乞蒙镌免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患弥留,虑念曷已?至于禹行辈悖理之说,诚不足挂齿。须体至意,安心勿辞,益加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曰,顷日引见时,前右议政金构处,遣御医看病,连日书启之意,下教矣。一番书启之后,更无书启,未详下教本意而然耶?问之,更遣御医看病,连日书启。以上春坊朝报

9月8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右副承旨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云泽沈寿贤。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护军李硕根,忠清兵使递来。

○政院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假注书申𫕵病,代以沈寿贤为假注书。

○禁府,宋墁拿囚。启。以上春坊朝报

○备边司启曰,因咸镜监司郑澔状启,户曹覆启,以咸镜南道灾伤复审事,有北评事令该曹催促发送之命矣。今闻评事李肇母病方重,势难及期下送云。踏验时评事有故,则别遣敬差官,既有前例,今亦当依此变通,而京试官李廷济,方在其道,若于东堂毕试后,仍以敬差官踏验,则事势似为便当。以此该曹该道及京试官处,分付,何如?答曰,知道。以上《备局誊录》

9月9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云泽沈寿贤。事变假注书尹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色白。

○司饔奉事李志尹,白土掘取事,晋州等地,礼曹参议韩圣佑,咸镜道各陵奉审事,典牲奉事许源,柴场监刈事,杨州地,待教李縡,实录曝晒事,奉化地,出去。

○下直,全罗监司徐文裕。

○右副承旨李晩成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大司宪宋相琦上疏。大槪,所叨误恩,终无承当之望,且于儒臣之疏,尤不敢一刻晏然。冒陈危恳,乞命削臣职秩,勘臣罪犯,以严邦宪,以谢公议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儒臣疏语,不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传曰,全罗监司徐文裕,留待引见。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忠清监司书目,报恩县监辛受和今月初四日,母在丧事。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宋相琦,时未肃拜,大司成赵泰耉,方在呈告中,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今日全罗监司徐文裕留待引见时,宗庙提调兪得一牌招,使之奉审事,榻前下教。全州判官李坦,数日内催促发送事,榻前定夺。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司直兪得一牌不进。

○政院启曰,宗庙提调兪得一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奉审既已过时,圣教又且严切,固当趁即举行,而只因情势之不安,如是撕捱,殊未妥当,更为牌招,使之速为举行,何如?传曰,允。

○江原监司书目,杆城郡守宋光涑,以春塘台观光事,受由上京,中路身死。即今秋节向晩,田政最急,本邑官事民事,委属可虑,其代,令该曹急速差出,催促下送事。以上春坊朝报

9月10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云泽金东弼。事变假注书李真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开城经历李正臣,肃川府使具凤昌,麟蹄县监金盛大,井邑县监任敾,扶馀县监朴弼震,古群山佥使崔斗明,庆尚右兵虞侯郑拣,庆基殿参奉崔云翼,平南万户朴性俭,吾乙足万户金虎瑞。

○假注书尹植病,代以李真俭为假注书,沈寿贤病,代以金东弼为假注书。

○政院启曰,今日宾厅日次,两司当为入侍,而时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使之推移入侍,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俱以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不得开政云。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并即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曰,今日引见相值,昼讲停。

○大司宪宋相琦牌不进。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谢恩,正言李祯翊,

○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牌不进。

○吏曹判书李颐命上疏。大槪,情迹危蹙,不敢仍冒重任,而儒臣之言,又极严截,乞蒙谴罢,仍治臣铨注不公之罪事。入启。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参判黄钦更为牌招,判书李颐命辞疏,今方入启待下批,亦为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今日引见时,知义禁闵镇厚改差事,榻前下教。判尹尹世纪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北评事李肇改差事,榻前下教。

○持平李相周启曰,臣猥以无似,累忝言地,丝毫无补,罪戾徒积,加以近来宿疾沈绵之外,且有足病,不得运步。寻单请急,实出于万不获已,而喉司不谅,一向退却,狼狈闷蹙,实欲逃遁而不可得也。第臣素知违牌之有所不敢,半生半死,乍进乍退,其迹或似饰让,或似贪荣,自愧多恧,人谓斯何?敢将短疏,略陈病状,目击时事,有所慨惋于中者,附陈所怀,冀蒙采纳,而顾臣性本疏迂,不善交游,朝绅之间,鲜有识面,人物戕否[臧否],安敢雌黄,而臣曾忝湖幕,久留全府,至于韩永徽事,果有耳剽者矣。贪污不法之事,一境传说,有口皆言,流播都下,莫不唾鄙,而本道行查,竟归白脱,查事无实,类多如此,臣以前所闻者,略及疏末矣。徐又思之,且闻外言,则永徽事,初发于赵泰亿之手,而泰亿伊日,并论臣兄前府使臣相殷事。臣兄曾以道臣及御史褒启,累蒙恩典,而被诬于人,岂非羞耻事也?臣于病伏中,不觉其有嫌碍之端,乃以泰亿所论之永徽,又为论列,有若撤拾泰亿之馀论者然,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也。臣疏到院之后,字划有误书处,即为出送,而还为改写入呈,日势已暮之故,未及上彻,仍置台厅,而翌日还为持去矣。今闻物议,以臣疏既呈还推,大加非斥,而其中激论,则又以臣谓畏缩而中止,臣虽疲劣,宁忍为此态也?然而臣之所失,由前言之,则既有昏谬之差,由后言之,则又有颠倒之诮。以此以彼,其不可冒据于台端也,决矣。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答吏曹判书李颐命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文学,允合此任,儒臣疏语,不须深嫌,卿其勿辞,安心行公。

○谢恩,判尹尹世纪。

○吏曹参判黄钦再招不进后上疏。大槪,臣于儒臣之疏,理难仍据于职次。缩伏累日,供俟继发之论,而适以开政,召牌荐降,分义虽严,公议可畏,情势穷蹙,一日之内,再违严召,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伏乞圣明,先将臣职,亟赐镌罢,以谢人言,仍治臣违慢之罪,以严邦宪事。入启。

○吏曹判书李颐命再招不进。

○司谏洪重夏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答吏曹参判黄钦疏曰,省疏具悉。已谕于首席疏批矣。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当为更招,而日势已暮,一日三招,亦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开政。

○引见时,执义金相稷所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上曰,勿烦。措语并见上献纳赵道彬所启,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上曰,勿烦。措语见上前启,利川府使郑载恒罢职事,停启。

○引见时,礼曹判书闵镇厚所启,平安道京试官李天果,意外身死。自前奉命身死之人,例有自朝家顾恤之典矣。若命沿路护送,则似好,故惶恐敢达。上曰,依为之。

○引见时,右议政李濡所启,今年农事,三南之初头旱灾,比他道最甚,而中间颇有登稔之望矣。近来成熟,甚不实,年分事目颁布之后,三南监司状闻续至,请得分数灾,而分数灾,例多虚实相蒙之弊,故朝家不曾轻许,小臣之意,本亦如此矣。第既闻农形与初稍变,将有所仰禀,此则忠清监司李济状启,道内霜降太早,晩移秧处,不能成实者多,若不许给分灾,则民将缺望。且如此之时,必给分灾者,乃祖宗朝遇灾恤民之至意云云。庆尚监司金演,全罗监司闵镇远,亦皆以请给分灾事状启,下该曹已为覆启防塞云。大抵三南,最为失稔,而其中得失相参,或有偏酷处,或有稍稔处。苟能详细区别,俾不混杂,则绝长补短,实结似不至大缩,而许给分灾之后,则冒滥之端,诚有所难防矣。然而道臣目见而陈请,儒臣亦有疏论,前头以此为言者,必将相续,毕竟不得已而许之,则反归于奸吏之囊橐,而实惠果不及也。毋宁趁此时,亟降处分。盖当此踏验之时,不即许给分灾,则守令亦必以当入于分灾者,加报全灾,以为慰悦民情之计。如此则适足为守令私惠,而怨归于朝家,顾安有不许分灾之效哉?且终始坚持,不许分灾则已,末稍不得不许之,则踏验已过,文书已勘,不过以已报之实结,随意除出,谓之分灾,而追报于上司,或归于不紧之需用,小民则不知也。虚实相蒙之弊,此最为甚。或云分灾,则终不可许,而量减赋役,则庶可为实惠,此亦有不然者。既不得分灾,则加报全灾之数,以为推移添给之计,而朝家又就其实结应纳之税而量减,则是乃减其不当减,而徒使多田土富实之民,偏蒙其利也。臣浅虑,则特为许给分灾,毋使民情缺望。年分事目颁布之后,有此破格特施之惠。守令若不尽心举行,则随其现发,比常律加等论罪,监司、敬差官,亦为另加审察,无负朝令之意,各别申明知委,似当矣。上曰,分数灾不早许给,难为实惠矣。昨于全罗监司徐文裕引见时,亦及此意,而灾实分等,必须极其精详,区别其之次、尤甚后,可无虚实相蒙之弊,而顷见闵镇远状启,则去二十七八日大风骤雨,一道同然云。雨有一犁一锄之异,而许多州县之被灾,岂尽同然乎?监司只凭守令之文报,启闻之事,矇眬如此,其于灾实分等之事,亦可推知矣。右议政李濡曰,灾实区别,本来最难,今年被灾处,则有惨酷者,稍实处,则亦有如常年者。就其尤甚处分给灾,方可无虚实相蒙之弊,此实系于监司详察检饬之如何。闵镇远尽心职事,必不偏听守令之言,而状闻措语,则果欠详尽,故上教如是矣。分灾一款,则当于三南尤甚邑,趁早许给,俾无后时之患矣。上曰,三南尤甚被灾邑,一体许给分灾,可也。礼曹判书闵镇厚曰,分数亦当有参酌分付之事矣。右议政李濡曰,曾前凶岁,或许八九分灾,或给七分灾,今年三南,许给八九分灾,似当矣。上曰,依为之。右议政李濡曰,李㙫之疏,亦请分灾,而既已定夺,故不为回启之意,敢达。上曰,唯。以上春坊朝报

○右议政李濡所启,今观全罗监司闵镇远状启,则蛟龙山城修筑物力,既已措备,而役军为难,今年陆操,使之停止,且以犒馈之资,移为役粮,本镇所属及邻邑僧军调发赴役,似合事宜云。军兵点阅,虽曰重大,其在阴雨之备,修筑山城,比之于一时坐作进退之节,尤为紧急,似当依状启许施矣。上曰,依为之。礼曹判书闵镇厚所启,今因大臣奏达之事,臣亦有所欲陈者矣。北路绝远,本无懋迁之路。每值凶荒,辄以岭南、岭东之谷移转,以此两道,亦未免受害,诚可闷虑。昨年船运之谷,岭南欲为还推,此则决难许施,圣教至当,而若令北路,没数捧置,明春只以本道元会谷,分给还上。所谓移转之谷,切勿给粜,幸而连岁免凶,则或三年式五年式,禀于朝廷而改色,不幸而又值荒歉,则以其谷,作为赈资而勿复移转于他道,实为得宜,以此定式,严加分付,何如?李濡曰,北道移粟最难,故岭南之宁海等处,岭东之通川等处,及北路之沿边各邑,别为设仓储谷,如杨津、贡津仓之规,以备凶岁推移救急之资,湖南之康津、海南等处,为济州而亦为储谷之意,臣尝陈达矣。今宜依此行之,而若如还上例,则必有未准捧之弊,限三年改色,而当其改色之年,以本色新捧之还谷,换置后出给,则事甚便好矣。闵镇厚曰,虽不得别备他谷,只留近年移转之谷,亦好矣。李濡曰,北路谷物最多,一邑还上元数中,除出万石,别为储置,则似有裕矣。上曰,所达似好,依此分付,可也。又所启,江原道监赈御史孟万泽书启,已自备局覆启,而其中一款,即各邑有同经乱,诸色军兵及束伍物故者,逃亡老除者,待明年代定,而推奴征债,亦为停止事也。推奴征债,既因本道状启而防塞,故不为举论,军兵事则移送兵曹矣。今闻,此等事,必自庙堂分付云,故问议于大臣,则以为,束伍阙额,不可不随即塡充,且与良役有间,搜得似不甚难,此则没数代定,其馀诸色军兵,则依书启施行,宜当云。岭西八邑诸色军兵逃亡老除者之代,待明年充定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李濡所启,洪原按核事,顷年下问,而臣久在江外,未详前后曲折,所对之言,未免失宜,不胜惶恐。盖李振海原情中,语多侵逼监司,则监司嫌难自查,故朝家之别遣按核御史者,此也,非出于不信监司而然也。监司亦无引此不安之端,而臣初不知振海侵逼监司一款,只以外面事体论之矣。今虽仍为查启,必不敢奉行,而徒有稽滞之虑,宜即更为处分,故敢达。礼曹判书闵镇厚曰,李廷济状启,下于禁府,而判义禁洪受瀗,病不能回启,以致朝家先有处分矣。监司初不知李振海元情中,有侵逼之语,而定查官行查,及见振海原情,而具由陈疏,则批旨谕以仍即修启,圣上处分,固为恰当矣。但前日所查,今虽修启,振海原情中措语,必多见漏而未查者。其势不得不更令毕查,而监司又为嫌不肯当,则按核御史上来之后,更令何人查之乎?今若以本道所查者,移付按核御史,而仍令并查,振海原情中可查之端,一一启闻,则似或便顺。举措虽颠倒,而此外无他道理,且监司因此至停北巡,公务之旷废,尤为可虑,急速变通,何如?上曰,京试官未回还之前,即为分付,可也。李濡曰,廷济罢试所后,亦当以敬差官留在矣。上曰,按核而兼看灾伤,无他妨碍之端否?闵镇厚曰,北路踏验,异于他道,似不至大段浩繁。虽行查之后,巡审灾伤,亦不晩矣。上曰,斯速查启事,分付,可也。又所启,城役曾以姑停矣。尚未得更为定夺,而今闻水口门近处,有颓落处,兵曹方为募军,始役修筑云。自兵曹所修者,例多苟充,旋即颓落,徒费物力。臣意,则既有当初分排之军门,以其所浮之石,为先改筑兵曹始役之处,则必能坚固。虽是数十步之间,人之见之者,亦可以知其完好,而庶有因此渐成之望矣。闵镇厚曰,臣之区区浅见,窃恐大臣之言,或未得当也。如以修筑都城,为不可,则初不举役为宜。既已举役,则既不可动于浮议而中辍,今夏停役,非以修筑,为失计。只以旱灾太甚,而太庙祭文中,亦及此事,仍为兴役,事体未安故耳。今及秋成,自当更举,何可只筑伤毁之处耶?闻御营厅,为输石,备置车牛,其数甚多,虚费喂养之资,顷于谒陵时,自上亦必俯烛路边伐石之事矣。今若尽弃前功,岂不可惜之甚乎?年事未登,物力难继,则先以所伐之石,略为修筑,亦未为不可。虽数尺之少,必不无其益,速令举役,断不可已矣。李濡曰,镇厚不知臣本意,而有此言也。城役臣非动于浮议,而固欲停辍也。未及更为禀定,间适有此兵曹修筑之役,使军门以其所浮之石,为先改筑,以试其功者,实出于因此渐成之计也。正与镇厚所谓虽尺寸之小,不无所益者,同一意也。若于前头举役,则今此兵曹所筑,势将还为毁去,诚不如不为,而莫重都城颓落处,不即改筑,殊涉虚疏,故欲令军门先筑者,此也。闵镇厚曰,臣亦非以大臣,动于浮议,仍欲辍役也。当此秋成,不可不从速更举,只筑伤处,终未免苟简之故也。左相出仕,似在不远,前头登对时,或可决定,其间则令兵曹姑勿修筑,恐无所妨矣。上曰,兵曹修筑,姑为停止,可也。又所启,聚谷之策,自赈厅料理,以西路稍稔之故,方有从便贸置之计,而其数似不必多。管饷给债未捧者,殆过数十万两,而前后监司,虽严加督征,银货绝贵,负债当纳之类,无所办备,以致徒扰而无实。今若以谷代捧,比市直量减其价,而又不拘于远近,随纳随捧,则人皆乐其得谷之易于银货。且喜其减价,争相尽力备纳,所捧必倍,以此留置,勿为粜籴,待凶岁,始为发卖,而亦且比市直量减其价,则饥民可以救济,本银可以还充,而如或有剩谷,则亦可以荡减旧逋,而推移塡补矣。此乃一举而有三利也。且任事之臣,虽欲以谷代捧,近来人心危险,故恐其重记中所录银数之见缩,不敢损其名色,以谷代捧,而臣意,则重记中,以银几千万两载录之下,又以银一两代,捧米几石几斗,明自悬注,则少无所嫌,而既因朝令为之,则尤无可虑,以此分付监司,使之着实以谷代捧,何如?刑曹判书金镇龟曰,大臣所达详尽,臣无别见。盖近来时俗,有同吹毛觅疵,凡于财谷之路,尤有难便之嫌。然其重记所付,毋论某物,通计而优置之,则此为不负国事之归矣。若大臣之言而行之,则国事为便,而受任者亦可尽其才诚矣。闵镇厚曰,西路连值大歉,财货谷物,荡尽无馀,诚可寒心。谷物最为国家所宝,有谷则不患无银货,以谷作钱,亦何所难?李世载稔知世事,故欲以陈达于筵中,而适未入侍,不得为之云,大臣所达,实甚便当矣。至于重记一款,去来分明,且因朝命而移换,则尤岂有虚疏之弊,噂之说乎?左尹金锡衍曰,玆事颠末,臣未详知,而猝当下询,有难容议其便否。李基夏曰,大臣之言至当,臣待罪西路时,详知此事,平安兵营贷物,生殖之生殖,为民间之积弊,而事系银货,无端处置,处所难便,故虽欲变通,不敢为之矣。臣为兵使时,生殖之生殖,至累万两,利中流出,或至一人千金,故数万,则启闻减除,兵营之弊,得以少除矣。若于重记中悬录分明,则岂不好哉?闵镇厚曰,收谷之后,若作粜籴而收散,则终必归于虚疏,必须别样申饬,切勿分给还上,或三年或五年,禀于朝廷而改色,可也。李濡曰,此言然矣。定夺之后,宜以此分付矣。上曰,此言然矣。左副承旨黄一夏曰,若私自出给换米,以为补用赈资之地,则或不无落本之患,如赵泰采之所遭,亦以落本为言,今则自朝家定式施行,则好矣。金镇龟曰,作谷储置,果为便好,而闵镇厚所达,亦甚得宜。若任事之人,不能着实典守,则日后耗失,极为可虑。初头事目,所当详定,如有擅动之事,则论以重律,以此定式,何如?李濡曰,若如还谷粜籴,则收拾为难。限三年留置,必以新捧他谷,换置后改色,而值凶岁出用之时,亦必报备局,则自可无疏虞之弊矣。上曰,大臣所达诚好,依此为之。又所启,此乃全罗监司闵镇远状启,而南桃浦唐船所载物货,至于百馀驮,船只则沉没水中,猝难曳出,而其物货则卖买之外,无他善策云云。所沈之船,既无曳出,则由陆津送之际,许多物货,载运极难,渠辈初为鬻货于日本,而狼狈到此,则在渠情理,欲为买卖者,势固然矣,而臣意,则他国之人,漂到我境,以其所持物货输送之有弊,许令买卖,实非事体之所宜。虽云渠辈之情理如此,在我殊非远嫌之道,曾前我国人之漂泊于日本及中原者,必以衣食厚待之外,并其所持之物,善为护送,则今此漂人物货,自我买取,终涉苟且,未知彼中之谓何,以此议于僚相,则亦以为然矣。上曰,诸臣之意,何如?刑曹判书金镇龟曰,彼既狼狈而来,交易其物货以送,则于渠,可谓便好,而事体终有所不可者,大臣所达之言,是矣。闵镇厚曰,臣曾为远接使,目见卜物转输之际,大有民弊,此事诚甚闷虑矣。但买卖物货,自有约条,不言于彼国,而径先交易,或致彼人之执頉,则亦为难处,大臣所达,恐合事体矣。左尹金锡衍曰,南中至义州,夫马输运之弊,果如闵镇厚所达,而大臣陈戒,事体诚然,以陆路运送,似合矣。韩城君李基夏曰,弊则虽多,百馀驮运送,亦不至大段。臣意与诸臣之意无异,直为输送,便好矣。李濡曰,渠之情理,虽在于买卖,而向年唐米出来时,所持物货,自朝家不许买卖者,盖不无所虑,此亦何可轻许乎?金镇龟曰,今此漂人之与我国买卖,既非彼国朝廷之所知,则此亦终有所不可矣。上曰,大臣所达,事体诚然,依此为之。又所启,北京使行时,各衙门、各军门所储银货,每请贷去,而译官辈不即还纳,以致积成逋欠,故各衙门防塞不许,以今番观之,亦然矣。使臣陈启,庙堂覆启,分排使之出给,而乃有防塞之举,事体不当,此则仍令出给,而此事若不从长变通,则其弊终有不可防者。盖彼中需用之路,有倍于前使行时,译官所持者狭,则出站之际,未免窘迫狼狈之患,故必欲贷去公家银货者,此也。回还之后,以其所贸之物货,下送于倭馆,一年二年,称以价银之未及出来,无意还纳,以至于各衙门银货,徒存虚簿,故各衙门之必欲防塞者,亦以此也。万里行路,果无需用之资,则诚不可不念,而因此国储,终至荡竭而后已,则亦甚可虑。今若自各衙门许贷之后,以其都数,首译次知,分授于行中着实之人,贸取物货,还即告知于户曹,则户曹以其所贸物货之数,分付于东莱府,依例被执后,待其价银之出来,直报户曹,则户曹又以其各衙门见贷之数,并其利殖分送,以其馀,出给于各其物主,则各衙门无烦征督,不患其难捧,自可取殖,而补用于军需,译辈可除径先侵责之患,亦可无延拖不纳之弊。如是定式之后,渠辈若有不利于己者,必欲图得公债之习,亦或少止矣。户曹乃主管莱馆商贾之衙门,而各自军门推捧,则似涉烦扰,宜自户曹,主其事矣。上曰,彼中需用,比前尤甚,终难防塞,形势然矣。李濡曰,此事终难防塞,如是定式施行,则公私两便,问于译辈,则渠等所愿,亦如此矣。上曰,此甚顺便,依此为之。以上《备局誊录》

○入侍时,左尹金锡衍所启,两医司医员等,以各军门针药房之任,不得以方外医人差定事,至于上言,该曹覆启,既已蒙允,而第五上司,则以两司之医差定,载在法典,而各军门则中间创设,元无定式。勿论医司与方外,择其术业精通者差定,而至于针医,则四五十年内,方外之人,举皆为之。今以两医司,猝然差定,事甚不当,故敢达。礼曹判书闵镇厚曰,此是顷日臣所回启者,而庚午年因医官等上言,自该曹覆启,五上司及各军药房,并以两医司医员精通针药者,差送事申饬,故其时御营厅药房,亦在沙汰中,各军门药房,虽非《大典》所载,而庚子覆启,亦是成命,则厥后废阁不行,岂不未安乎?若以《大典》为主,则各军门不当举论,若以庚午覆启为主,则当只举五上司,更为明白定式,似好矣。金锡衍曰,即今本厅针医秋千吉,自行伍发身,见差是任,而术业精通,见称于闾里间。若以方外汰去,差以两司之医,则渠之称冤,固不足言,而其于军门,有何所益乎?韩城君李基夏曰,《大典》所云,只是五上司军门,则元无举论者矣。惟视其医术而为之,似可,岂可以渠辈上言,而有所变改乎?今若汰去,则必有怨言矣。上曰,方在军门之类,不必汰去矣。闵镇厚曰,然则自今一从《大典》,五上司药房,必以两医司医员差送,而各军门药房,则仍令自军门差定乎?上曰,依为之。以上《禁营誊录》

○刑曹判书金镇龟所启,各道奴婢推刷,例于式年为之矣。壬午式年推刷,以凶年,退行于后式年事,曾已定夺,故臣于日者,以壬午、乙酉两式年兼行之意更禀,则判付内,以后日登对时禀处为教。今年年事,虽未登稔,推刷之事,亦有国重务,不可每每停废,而三南尤为失稔云。春夏间饥馑必甚,三南则待明秋举行,而他道则依式年例举行,何如?上曰,登对时,使之禀处者,非有他意也。推刷亦重,不可每每退行,而八道年事,不无优劣之殊,欲为区别处置之故,稍胜处则依例为之,可也。金镇龟曰,例有行关分付各道之规,松都、江华等处,例是畿邑,依京畿为之,济州,则依全罗道,待明秋举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刑曹誊录》

9月11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李廷谦。右承旨李喜茂。左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郑缵先。事变假注书李真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全罗左水使李晖,密阳府使金弘桢,铁山府使李万枝。

○假注书金云泽改,代以郑缵先为假注书。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右承旨李喜茂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传曰,史官五员待命,骑马十五匹立之,津船等处内摘奸。

○政院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开政事,命下,而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俱以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不得开政云。开政命下,已至累日,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牌不进。

○传曰,永昭殿奠酌礼吉日推择事,分付。

○兵曹判书赵泰采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本兵重任,决难轻递,须勿过辞,安心行公。

○政院启曰,今日开政事,命下,而判书李颐命牌不进,参判黄钦陈疏到院,观其措语,以为持平李相周疏中,以韩永徽,即拟台望,有侵斥铨曹之事,引嫌退去,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台疏既未上彻,不必以此为嫌,开政成命,已至数日,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更为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礼曹启曰,命下矣。永昭殿奠酌礼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九月十八日、二十日、二十一日、二十七日为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十八日定行。

○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再招不进。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李颐命,参判黄钦,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成命之下,累日不得举行,事甚未安,而日势已暮,一日三牌,亦伤事体,明日待开门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府前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事。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事。请自今以后,内间需用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事。措语并见上新启,引嫌而退。追论已查之事,实涉已甚,还推既呈之疏,有乖台体,请持平李相周递差事。入启。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院前启,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措语见上新启,向者朴世堂,欲掩前人与朱子背驰,《四书集注》,一倂刮去,逐节立异,创为新说,此诚吾道之异端,斯文之罪人也。朝家处分,可谓明快,国是已定,不容复议,而今其门徒洪禹行等,诪张诐辞,肆然投疏,以为眩乱天聪之计,而妄引曲证,谬悖尤甚。是只知有世堂,而不知有朱子,只牵于一时之私好,不顾夫天下万世之公议,异言邪说,自此肆行,而人心之陷溺,将不可复救矣。至于三年上食之制,宋朝诸贤,既有成说,我国时俗,通行已久。朱夫子亦曰,此等处今世见行之礼,不害其为厚,而又无嫌于僭,只当从之,朱子此言,实为后世之定论,而即欲一朝变改,猝然中撤,孝子之心,其果自安乎?将以民德之从厚者,复归于薄也。禹行等于此,亦必有所不忍于心者,而急于阿好,必欲角胜。乃以世堂之事,尽归于一毫无疵之地,其为将来世道之祸,为如何哉?虽赖圣鉴孔昭,斥退其说,而罢职薄罚,犹不足惩砺。请前奉事洪禹行,削去仕版事。入启。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前启,当该内乘,拿问定罪事,停启。以上春坊朝报

9月12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李廷谦。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假注书金东弼郑缵先。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釜山佥使李相顼,石城县监金盛后。

○吏曹判书李颐命牌不进。

○忠清监司书目,公州兼任定山呈,以说书洪重休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黄海监司书目,海州牧使李万选病废坐衙,已至三朔,本州形势,万分可虑,不得已罢黜事。

○右承旨李喜茂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判府事徐文重箚子。大槪,敢陈衰病实状,乞递宗庙都提调及扈卫大将之任,以重国体,兼陈所怀,以备裁处事。入启。

○昼讲入侍,知事闵镇厚,特进官金锡衍,承旨李廷谦,玉堂李观命、李㙫,假注书郑缵先,兼春秋赵以进,史官洪禹瑞,武臣沈棂。

○礼曹启曰,永昭殿亲临奠酌时,王世子随驾一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谢恩,左承旨南致熏。

○备边司启曰,撰辑厅命下之后,事体重大,不宜迟延,而大提学宋相琦,上来累日,连次陈疏,尚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左副承旨李廷谦,大司宪宋相琦。

○答判府事徐文重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宿患,予所详知,未参公会,有何所伤?箚中扈卫厅事,令本厅禀处,卿其安心勿辞,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院启,治赃之法,未有疏于近日,贪污之徒,顾安所惩畏哉?向者金砯所犯,诚极痛骇,而未及穷核,遽施轻典,公议之愤郁,犹至今未已也。即见道臣查核启本,则其贪赃情迹,益复彰露,节节难掩,若不痛绳以法,则末路奸滥之习,无以惩砺,不可以已施编配,而置之不闻。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官方之淆杂,未有甚于近日,识者之寒心,久矣。骑省郞官,乃是清选阶梯,而佐郞闵致龙,地望素微,且无名称,题目之下,物议久愈未已。如此之人,不可仍授此职,以益官制杂乱之弊。请兵曹佐郞闵致龙递差。金井察访李任汉,年甚衰耗,昏不省事,到任以后,凡干职务,专委子弟与下吏。至于署押之际,使子弟有时代行,且不慎于在得之戒,收布贸易等事,滥捧太甚,驿卒以此不能支堪,惟愿速去。如此老昏贪鄙之人,不可仍置督邮之任。请金井察访李任汉罢职。新除授司谏崔启翁,时在全罗道南原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谕事,依启。

○明日东堂初试,武一所试官洪受畴,参试官三,尹征商、李瀗、李必益,二所试官李宇恒,参试官三,宋德涵、沈澍、李万锺,文科一所试官李㙫、朴凤龄,二所试官三[四],许玧、安垕、李相周、洪重禹,馆所试官三,赵泰耉、任埅、金斗南。

○文二所试官许玧,移送文一所。

○监试官,文一所吴守经,二所朴泰三,馆所尹就履,武一所韩泰斗,二所田万最。

○试官赵泰东、朴弼明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昼讲时,参赞官李廷谦所启,臣有所怀,极知猥越,而敢达矣。文纯公朴世采夫人,晩年穷居,无以自存,而在前得蒙朝家月廪之典,得以保存矣。身死之后,丧葬诸需,贫无以办备云。其子泰晦,则罪犯穷极,不许归葬,在法当然,而圣上追念礼遇之儒相,今于夫人之丧,特加轸恤,俾得襄葬,则似乎得宜,敢此仰达。上曰,承旨所达,是矣。分付该曹,葬需参酌题给,可也。以上春坊朝报

○备边司启曰,会宁开市事,北京咨文,既已出来。回咨,令承文院,依例撰出,付送于前头使臣之行,何如?传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礼曹启曰,永宁殿、宗庙、永禧殿、永昭殿、敬宁殿秋奉审,有頉处,所当择日修改,而曾因宗庙署提调兪得一所启,限二年定式修改事,命下矣。殿内有頉处,则姑勿修改,以待年限,而座局纸、外珠帘、络缨及凡系会外之物,则不必拘于此规,永禧殿、永昭殿、敬宁殿,则曾无限年定式之事,依旧例择日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礼曹誊录》

○有政。

○吏批启曰,判书牌招不进,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新除授连山县监韩泰相呈状内,年限已满,不当赴任云。臣之初不觉察,混同备拟,不胜惶恐,韩泰相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济用监奉事崔昌翼呈状内,矣身同参于洪禹行为师申辨之疏,而禹行以疏头被罪,则共事之人,决不可晏然于职次云。疏头既已被罪,则疏下之引以为嫌,其势固然。济用监奉事崔昌翼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即接礼曹移文,则翼陵参奉许玩,英陵参奉金斗灿,俱以病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翼年为海州牧使,权煜为报恩县监,赵义耘为连山县监,典涓奉事单金尚𫞩,学录单崔有汉,济用奉事单李老成,兼汉学教授单李观命,承旨二,南致熏、金德基,李彦纬为监察,朴尚一为平市令,崔启翁为司谏,李海朝为兼文学,孟后圣为典籍,李健命为冰库提调,韩城君李基夏为军器提调,宋相曾为典簿,沈宅贤为持平,姜鋧为兼知义禁,金万曹为司艺,朴台东为掌令,崔有汉为奉常副奉事。吏曹政轴

9月13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在外。左副承旨李廷谦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真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未时申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回火星。

○下直,英阳县监朴枢,全州判官李坦,柒浦万户白良佐,造山万户朴尚焕。

○南致熏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以备忘记,传于南致熏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以备忘记,传于李廷谦曰,今下弓矢,造山万户朴尚焕处,给送。

○黄一夏,以吏曹言启曰,以礼曹草记,今此式年文科初试时,易书书吏,馆试三十名,一二所各五十名定送事,命下矣。式年异于别试,赴试儒生,其数不多,易书书吏,依近例参酌减数,一二所各三十名,馆试二十名,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吏曹言启曰,今此东堂文科三所差备官,今方书入,而无故可合之人绝少。且式年与别试有异,儒生录名,其数不多,从前如此之时,查、枝同官各一员启下,今亦依此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启曰,假注书李景说,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八员内,正郞金一镜,奉使在外,洪重禹,以东堂试官,入试所,一员未差,佐郞赵以进,以兼春秋入直,闵致龙被论,正郞李世最,佐郞尹樟,身病俱极猝重,不得行公,李德运,今方入直内司,而外司则无他推移入直之员。佐郞赵以进兼春秋上番之任,今姑减下,俾无外司阙直之患,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八日,永昭殿亲临奠酌时,各样差备军七百三十名内,卫军三百二名计除,其馀不足四百二十八名,他无推移之路,依例给价次,坊民调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都承旨金宇杭初度呈辞。入启。传曰,还出给。

○黄一夏启曰,以兼文学李海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今此永昭殿举动时,王世子当为随驾,宫官不可不备员,而近来位甚不齐,辅德、兼辅德、弼善、兼弼善、兼司书未差。兼文学李海朝,昨日政除授未肃拜,说书洪重休在外,时未上来。只有文学臣洪泳,司书臣金普泽,举动陪从,将无以成样,必须先期变通,可无临时窘迫之患。兼文学李海朝,为先牌招,本院实兼官阙员,后日政尽数差出,亦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献纳赵道彬,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措语见上官方之淆杂,未有甚于近日,识者之寒心久矣。骑省郞官,乃是清选阶梯,而佐郞闵致龙,地望素微,且无名称,题目之下,物议久愈未已,如此之人,不可仍授此职,以益官制杂乱之弊。请兵曹佐郞闵致龙递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平川君申琓箚曰,伏以,臣伏见判府事徐文重箚子,则以臣顷日扈厅军官请许追入事,有所论列。臣于此,不胜瞿然愧悚之至。夫扈厅之设,盖所以扈卫王宫,而武士操弓之初,举皆入属,故从前两局大将以下,皆是旧日名隶之人也。近因冒属渐多,混杂莫甚,故前日大臣,以二百定额之意,陈达于榻前者,盖虑谋避军役之类。日渐投入,其为淆杂,宜加澄汰故也。厥后士夫及武将家子枝愿入者颇多,而以其额满之故,不得许入。此辈既是宣传荐目中之人,则其为两班,举此可知,而初非自朝家劝武之人,则亦不当属之于该厅,与其散乱无统,无所归属,无宁从愿入属,以为宿卫之用,收录此类,成为别案,将欲禀定之际,得闻三厅,亦有别案成置之事,故适会帐殿入侍之时,妄有所达,而意谓此皆两班及武将子枝,则前头混杂冒录之弊,非所可虑矣。今者大臣之箚,既以定式为言,且虑日后混杂之患,渠辈垄断之弊,臣之不虑后弊,妄自禀定之失,于此无所逃矣,何敢晏然于职次乎?臣所带扈卫大将之任,为先递改,仍治臣率尔妄陈之罪,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大臣箚陈,出于意见之不同,于卿,少无所失,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大司宪宋相琦疏曰,省疏具悉。同春秋之任,令该曹禀处,卿勿过辞,从速察职。以上烬馀誊书

9月14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左副承旨李廷谦。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掌令朴台东启曰,臣与兼掌令李夏源,有娚妹应避之嫌,顷忝是职也,既以此引避见递矣。不意新命,又下于春坊直庐之中,臣感激恩除,固当趋承之不暇,而第应避之端,与前无异。即当诣台自列,而昨缘贱疾适苦,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昼讲入侍,同知事宋相琦,特进官李基夏,承旨金致龙,玉堂金兴庆、南就明,假注书李景说,兼春秋尹宪周,史官洪禹瑞,武臣元德徽。

○政院启曰,宗庙奉审后,修改吉日,以十五日择入矣。明日修改时,宗庙提调,当为进参,而都提调徐文重,方有身病,提调兪得一,以沐浴事,受由出去。莫重修改时,无提调进参之员,事体极为未安。兪得一所带提调之任,及今变通,然后可以举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口传差出。

○今日昼讲时,大司宪宋相琦所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引嫌而退,兼带避递,已有法例,请掌令朴台东递差。上曰,依启。

○吏曹口传政事,宗庙提调宋相琦。以上春坊朝报

○兵曹启曰,今此永昭殿亲临奠酌礼举动,王世子随驾时,各差备应把之马磨炼,则当入四十八匹,而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除病伤马五匹,无以推移充数。依例京畿驿马,限十三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使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以上《兵曹誊录》

9月15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金德基在外。左副承旨李廷谦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东弼李景说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夜三更五更,月晕回土星。

○南致熏启曰,明日常参,取禀。传曰,停。

○李廷谦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宗庙修改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杭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李廷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下直,加德佥使张世益,阿吾地万户李廷发,濬源殿参奉柳榏。

○李廷谦启曰,事变假注书赵圣复,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李廷谦曰,今下弓矢,阿吾地万户李廷发处,给送。

○黄一夏启曰,禁府时囚数多,守令营将,亦有被囚者,时未结末。夫马留滞,今已阅月,而本府堂上,或因病故,或在呈告,久未开坐,滞囚可虑。禁府堂上,并牌招开坐,何如?传曰,允。

○南致熏,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臣昨日与主管堂上,会同开坐,磨炼事目以入,而堂上徐宗泰称病不进,设厅之后,宜即始役,尚此稽缓。徐宗泰,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都提调意启曰,《端宗大王实录》附录撰辑,既已设厅,而列圣实录附录凡例,必须考见,然后可以始事。春秋馆所藏实录,令本厅堂上、郞厅,与本馆堂郞,择日眼同考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都提调意启曰,在前实录厅郞厅,例以兼春秋启下矣。本厅撰辑之役,关系实录,事体与他撰述不同,郞厅李观命、崔昌大,并令该曹兼春秋下批,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金兴庆,以御营厅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誊书

○入侍时,行训炼都正尹就商所启,臣所带军门,有定夺事,敢此仰达。军门之备置银货者,意有所在,而间或贷银于市民等处,使之存本取利,以补军需者,盖虑财货之减缩故也。曾于甲戌年分,薪铁前[廛]市民姜英烨等十八人,愿贷银货,故本厅银子一千两,依愿许贷,利息则以薪铁计捧,本银则限同年还纳事,有所定式矣。其后市人等,愿留本银,逐年纳利,故本厅亦有铁物取用之处,仍为留贷,尚未还捧者,实由于事势之如此,而大抵军门财货,与他各司银布自别,则不可以生利之多纳,轻许荡减其本银。不意今者,本廛贷银中七人,遽生以利减本之计,饰辞上言,启下京兆,直以本银荡减,覆启蒙允。此则京兆不审贷银曲折之如何,亦未谙军需有别之本意也。在前存本贷银者,非独此也。若开此路,则诸军门贷银之人,必将效尤,后弊难防,今此上言覆启内辞缘,今姑置之,所贷本银,严督收捧,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汉城府誊录》

9月16日[编辑]

都承旨金宇杭。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直金云泽。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黄海监司孟万泽。

○南致熏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有政。吏批,判书李颐命病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都承旨金宇杭进。兵批,判书赵泰采病,参判李墪病,参议金澋进,参知未差,左副承旨李廷谦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颐命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金宇杭启曰,今十八日永昭殿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承旨金德基,时在骊州地,未及上来,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吏批,以任埅为掌令,朴台东为弼善,崔昌大为兼司书,李喜茂为参知,李明浚为兵曹正郞,朴濬为兵曹佐郞,沈枋为高山察访,兪正基为兼左水运判官,宋儒龙为通礼,鱼史周为工曹佐郞,金季珍为司䆃主簿,姜植为金井察访,李万春为典籍,洪九采为济用奉事,金澋为承旨,李观命、崔昌大为实录兼春秋。

○兵曹,以洪禹绩、韩世弼、朴台东付副护军,李海朝付副司直,赵圣复、李景说付副司正。

○李廷谦启曰,今日宾厅引见,两司当为入侍,而谏院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曰,黄海监司孟万泽留待。

○南致熏启曰,假注书金东弼身病猝重,不得仕进,今姑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金云泽为假注书。

○又启曰,举动只隔二日,承旨阙员,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亲祭时祭文,大提学制进,大提学有故,则提学制进,事体有重故也。考见前例,则永昭殿亲祭祭文,大提学或提学制进矣。中间有知制教制进之时,此必由于大提学、提学,皆有故,不得制进,仍以为例,今番亦以知制教,分排启下,殊涉未安。今则大提学无故,依前例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昨日宾厅日次,与宗庙修改相值頉禀矣。今日来会宾厅云矣。敢禀。传曰,引见。

○金澋,以礼曹意启曰,平安道监试初试入格人启本中,平壤通德郞黄遂良之二子,一参进士试,一参生员试,而其名曰,戴覆、载元。戴与载,似有互换差误之事,故考见本曹上送成册,则又以载复、载元书之,覆与复,亦不免差违矣。当该监司,难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责详查回移,以为原启本中付标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意启曰,内乘沈澍,以武二所参试官,方在试所云。前头永昭殿举动时,内乘当为备员,而出榜迟速,未可预料。令该曹,从速禀旨,差送他试官,俾无临时窘急之患,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意启曰,再明永昭殿举动时,本曹堂上必备员,然后除守宫外,可以推移侍卫。参议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左议政李畬所启,南桃浦漂到唐人事,极为难处。方欲以陆路解送,而拯出物货,认为百馀驮矣。今见水使状启,当为三百馀驮,载运之际,实为巨弊,而因其漂到,轻许买卖,有损大体。日昨僚相禀定时,臣亦在外与闻矣。取考己巳年彼中咨文,则彼境船只至我国者,除原禁物货外,听从发卖,令其回籍,仍将姓名籍贯人数物货,明查报部云。今若许其买卖,只将人口解送,则可以大省输运之弊矣。渠等本愿发卖,而既有此咨文,则似宜许卖矣。右议政李濡曰,漂人物货买卖一款,既非彼中之所知,则自我轸许,论其大体,似涉苟简,故顷以此意,有所禀定矣。今得彼中曾前许卖之文书,可以依此行之,无驮运之弊,诚为可幸。以中江开市言之,论价交易者商贾,而其价则乃出于官家者,此亦当如是为之矣。礼曹判书闵镇厚曰,今商贾辈折价约买,而价银似难猝然措备,自户曹依其折价,待其过京时,给之,物货,追后处置,恐无所妨矣。行刑曹判书金镇龟曰,彼国咨文,既曰禁物外他馀物货,许令买卖云,则今此漂到船所载之物,区别其禁物与否而买卖,似当矣。上曰,铅铁之类,即其禁物,而今此物件中,只有丹木等物,皆非禁物矣。久远之事,始未记得,既有咨文,依此许卖,可也。李濡曰,许多漂人留住已久,为弊实不赀。若许其买卖,然后解送,则不可迟延。宜发行会于本道,亦当分付该曹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此摠戎使李宇恒状启也。本厅壮抄军及牙兵,每自十月至正月,分三运上番矣。今年所当依例举行,而松都军米,上年革罢后,朝家无变通划给军饷事,上番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此事方自厘正厅商确,磨炼节目,而未及充定,今姑停番,待厘正厅变通后举行,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此亦摠戎使李宇恒状启也。本厅所属水原、南阳、长湍三营束伍,春秋巡历、操炼、试射放等事,连仍凶歉,四年抛弃。今年当前例举行,而通津文殊山城之操及军兵试射放等事,则曾于庚辰巡历时,因备局覆启,不行城操,今亦依此例,只行军兵试射放事,令庙堂禀处矣。今年畿甸农事,六七月得雨后,犹有免凶之望。八月后所闻顿变,终归于失稔,畿民重困,诚极可虑。摠戎使巡历则似难,而军政抛废,亦甚可闷。在前如此之时,令从事或中军点视,仍行试射放云。今亦使之依此施行,似宜矣。李濡曰,畿内军政,连值凶歉,废弃已久,而今年年事,亦且不实,摠戎使巡历操炼,虽不可行,或遣从事官点视,似当矣。上曰,依为之。李畬曰,既停摠戎使巡历则文殊城操,自当停止矣。上曰,然矣。又所启,此江华留守李寅烨状启也。本营所属各营中,后营军兵,辛未年入操,前营、右营军兵,戊寅、庚辰两年入操后,连仍凶歉,许久抛弃。今当以辛未例,入赴合操,而本府沿海幅员广阔,自前不得一时行操。后营则来十月初七日,右营则同月十二日,前营则同月十七日,中营同月二十四日定期,各各正操试射放、犒馈等事,请令庙堂急速禀旨,分付矣。摠戎厅所属各营操炼,既以年凶停止,江都所属各营,亦宜一体停操,而本府则在今年农事,比诸道颇胜,信地操炼,不可久废。所属各营军兵,虽难赴操,而本府军兵则使之依前例入操,似宜矣。李濡曰,他道失稔处,则虽未行操,江都年事,则比他稍胜,而各邑军兵合操,其势亦难,只行本府习操,似当矣。上曰,辛未后不为习操耶?李畬曰,后营延安、白川军兵,辛未入操后,似不复行矣。前营富平、金浦、仁川,右营丰德军兵,则戊寅、庚辰行操云矣。上曰,信地合操,意有所在,而抛弃之久,已至十四年,今年若又停止,则又安知必行于明年也?今年明年,每每如此,将至永废而后已,事甚不当。五营习操,不必一时遍行,或一营或二营,从便设行,可也。李畬曰,以军政言之,则许久废弃,诚甚可闷。今年延、白民事,虽曰失稔,大抵海西,比畿甸稍胜,故已令兵使,依例巡历,延、白亦宜一体为之。且其废操最久,此则使之赴操,似当矣。李畬曰,江都信地合操,年久停废之不当,诚如圣教,而即今秋事方急,收捧之后,继又备纳还谷,民不暇给,此时征发赴期,其弊不些。且留守李寅烨,本府军政,多有区划变通之事。稍待就緖,趁开春未及农节,并其所属京畿、海西各邑军兵,聚会合操于信地,则省弊之道,炼兵之政,俱似得宜矣。韩城君李基夏曰,江都所属各营习操,若皆一倂停止,则逃故之类,亦难考阅,军政疏漏,殊甚可悯。若未得行操,则分遣各其营将,点阅其逃故之数,亦为省弊之道,而至于合操,则依右相所达,待开春举行,似宜矣。礼曹判书闵镇厚曰,延、白之军,不得赴操者,已至十四年,则其中必多元不知信地者。今年习操,决难又为停止,而畿邑则当与摠戎厅军兵,一例施行矣。上曰,信地停操,已至十四年之久,今又不行,则无可为之期,依右相所达,待明春合操,可也。左尹金锡衍曰,江都周回二百馀里,而各营俱有信地,故排日为之,而不得一时合操矣。李畬曰,明春虽令合操,势难一时行之,次次排日为之,宜矣。上曰,依前排日为之事,分付,可也。

○右议政李濡所启,守御厅南汉合操事,亦当禀定,而都城运石既难,一番合操,无甚损益,外议皆以为,姑待合操,以其军兵,参酌定日,使之运石,则渠辈亦有省弊之端,似涉便当云,故敢达。闵镇厚曰,臣固欲以此仰达,大臣先有所陈矣。习操之累年停止,在军政,诚似虚疏,而筑城时运石,亦系大事,且闻军兵等情愿如此云。今年则势将停操,而移用于运石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臣待罪守御使时,往审南汉刑势,则蜂岩增筑之城,定基不善。又将自此周围汗峯而筑之,太涉广阔,蜂岩所筑,若从其地形最高处而改筑,则步数可以减缩。又从汗峯,至于长庆寺所在本城,而别筑夹城,则蜂岩、汗峯两城之间,矢石相及,贼兵必不敢入,如是设筑,则功力亦省,而前已始役中辍矣。此是关系利害之地,不可不急速完了。今秋既停合操,而以其军兵除出运石都城事,已为定夺。又以其馀军,限日赴役于山城,则事涉便当,令守御使,更加详审善处,何如?行刑曹判书金镇龟曰,臣待罪本厅时,亦尝往审矣。望月增筑之举,即故判书臣李世华为守御使时事,而因连凶旋止矣。观势继筑,所不可已,而今若务为广阔,则不但功役之浩大,亦有害于防守之道,不可不更审其形势而加筑矣。左议政李畬曰,臣曾因往来,盖察南汉形止,旧城基址,可谓天险,而蜂岩新城,病于太广,汗峯营筑处亦然。古称城小而坚,守城之法,不宜广阔,蜂岩、汗峯,只虑敌人之窥我,不必周围广筑,而岂无防守之道乎?李濡曰,若从东林寺后,从高处改筑,又自汗峯,别筑夹城,则步数比前顿减。臣尝与广州府尹相议,则所见亦然。今以停操之军赴役,或为先拾石,以为完筑之地,似好矣。上曰,依此分付,可也。闵镇厚曰,忠清监司李济,为广州府尹时,疏陈城事。卒左议政李□□使臣草其回启,而以李济之言,为是而许施矣。臣之待罪守御使属耳,且未曾详见山城形势,前头躬往审察后,可以更为禀定矣。上曰,依为之。礼曹判书闵镇厚所启,大臣以摠戎厅军兵停番事,已为陈达,而臣意则此亦依守御厅例,使之运石,似好矣。左议政李畬曰,摠戎厅壮抄牙兵,以无番粮停番,而待其料理番粮,虽停番限,用于城役,则固宜矣。至于三营束伍,则与守御军有异。例于各营点阅,而今若使之合赴城,则军情必以为闷矣。李濡曰,守御厅军兵,除合操,使之赴役,则日数既减,渠辈亦必为便,而摠戎厅军兵,则与山城合操者有异,只令壮抄牙兵,除番赴役,似当矣。镇厚曰,所谓壮抄牙兵,既令停番,则便是闲游之军,故臣请以此,使之运石,而束伍则不可举论于此事,仍令巡点,宜矣。上曰,摠戎厅军兵,异于守御厅,只令停番军运石,而束伍则仍为巡点,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黄海监司孟万泽留待引见时,黄海监司孟万泽所启,本道民间形势,臣在岭西时,以其地界相接之故,亦得闻之,则春间饥饿流散之状,与岭西一般。今年峡邑农事,虽曰稍稔,亦不可谓大熟,而沿海诸邑,则因海溢蟹损,全不收获者,亦多有之云。当此之时,累年逋欠,一倂催督,必有所溃散难保之患。今年新分给及各处移转,则虽不可减捧,曾前未捧,则取其最近一年条,减一半,或减三分之一,待年退捧,而至于诸般身布,则未收及退捧之类甚多,亦宜限其年条,参量退捧,以纾穷民一分之力,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令庙堂禀处,可也。以上《兵曹誊录》

○右议政李濡所启,各司免新之弊,朝家定式禁断,久矣,而内三厅如宣传官之流来古风,素称与他自别,而亦且革罢矣。近来义禁府郞厅,任自破格为之,责办酒馔,颇有糜费滥杂之端。臣尝为判义禁时,闻而非之,有所申饬,则稍似停寝矣。及臣递后,又复如前为之云。如此之事,或有人言,则例不敢仍行,而臣以一府之长,据法禁之,则谓其已递,而旋袭旧套,略无顾惮,其习可骇。此亦关纪纲,当该先倡郞厅,查出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禁府誊录》

○黄海监司孟万泽所启,连岁大杀之馀,即今民间形势,有同经乱之后,凡事不可不另加抚绥,而推奴征债,亦系扰民之端,事当限明秋一切禁止,故敢此仰达。上曰,因庙堂回启诸道,既已停止矣。黄海道亦一体停止,可也。以上《刑曹誊录》

9月17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未肃拜。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云泽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下霜。

○李廷谦启曰,明日永昭殿举动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明日举动时,事变注书守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致熏启曰,昨日礼曹仪注,永昭殿奠酌礼时,王世子随驾仪注中,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龙袍、执圭。还宫时仪注中,亦以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龙袍、执圭,磨炼书呈。翼善冠衮龙袍,则无执圭之节,而臣纷扰中蒙然捧入,以致点下,不胜惶恐。莫重仪注,该曹不为致察,殊涉未妥,当该堂上郞厅推考,下吏,令攸司,囚禁治罪,仪注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澋,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除标信,南小门洞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禁军别将闵涵,以副拟受点。

○黄一夏,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永昭殿亲临酌献礼举动时,本府都事十员内,九员大驾各差备随驾,一员本府入直,而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各一员,及式年东堂初试,文三所、武二所禁乱都事各一员,合以七员,当为分差,假都事七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差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今此永昭殿举动,王世子随驾时,宫官不可不备员,故因本院启禀,昨日政差出阙员矣。弼善朴台东除授前下乡,兼司书崔昌大违牌坐罢,辅德、兼辅德、兼弼善未差,兼文学李海朝未肃拜,说书洪重休在外,时未上来,兼说书李縡奉使出外。只有文学臣洪泳,司书臣金普泽,明日举动时陪从,将无以备员,极为未安,兼文学李海朝,即为牌招,在外人员及有阙之代,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斯速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澋启曰,永昭殿奠酌礼举动,只隔一日,而兵曹判书赵泰采陈疏引入,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黄一夏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举动只隔一日,本兵之长,不可不随驾,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招,有伤事体,虽不得更请牌招,而举动不可无本兵之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朝牌招。

○李廷谦启曰,以侍讲院草记,明日永昭殿举动,王世子随驾时陪从,将无以备员,在外人员及有阙之代,斯速禀旨举行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牌招察任,而弼善朴台东,说书洪重休,皆在外,兼说书李縡,亦奉命出使,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启。并改差。

○有政。吏批,判书李颐命牌招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右副承旨黄一夏吏兵批兼进。

○兵批,判书赵泰采牌不进,参判李墪进,参议李喜茂进,参知李晩成进。

○黄一夏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诸承旨皆已申退,厅中只有臣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兵批政厅,臣以代房进去,而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吏兵批兼进。

○又启曰,都承旨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举动只隔一宵,必以在京无故人备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判书李颐命牌不进,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以兪集一为都承旨,权詹为弼善,赵道彬为兼司书,赵尔重为长湍府使,李万夏为掌苑别提,济用奉事洪九采,宗庙奉事李澳相换,海州牧使李万选仍任,兼实录同春秋单宋相琦,兼春秋二,崔昌大、朴始采,行都承旨兪集一。

○兵批,副护军金德基、朴台东,副司直金宇杭,副司果崔昌大,副司正洪重休、金云泽。

○金致龙,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堂上宋相琦,既递本馆同春秋之任,依例令该曹,以实录兼春秋下批,郞厅崔昌大,昨日违牌罢职,亦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撰辑始役之后,当即有誊书之事。誊录官二员,以前郡守申奎,成均馆典籍朴始采差出,依例,令该曹,兼春秋下批,书吏二人,以有料布衙门书吏使唤,使令二名,令该曹,题给料布,何如?传曰,允。

○金澋,以兵曹言启曰,司仆寺启辞,内乘沈澍,以武二所参试官,方在试所云。永昭殿举动时,内乘当为备员,而出榜迟速,未可预料,令该曹,从速禀旨,差送他试官,俾无临时窘急之患,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沈澍试官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令政院,前望单子还入,改受点,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珍岛漂船物货,许令买卖事,昨已定夺矣。问情译官,虽已下去,今此买卖,有异常规,事体不轻,不可不称量善处。更令该院,择差解事译官一人,给马下送,以为相议论价之地,亦令本道,定出差员,检饬凡事,俾无滥杂,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传曰,允。

○献纳赵道彬,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请定配人金砯,更为拿囚,严刑鞫问,依律定罪。措语见上凡台阁论事之体,苟有所怀,或疏或启,未为不可,而日昨李相周疏陈所怀,既呈政院之后,旋即推去,此已颠倒,谓有嫌碍,强为引避,而首尾辞语,俱不成说。当初疏本,果引嫌碍而推去,则引避之际,固宜只陈其昏谬之失,而乃于自列之辞,至引其兄之事,盛加褒扬,不顾亲嫌,执此观之,则其意所在,不过假托论人欲售伸白其兄之计。其用意之巧密,处事之骇异,莫此为甚,决不可以既递而置之不论。请前持平李相周罢职。答曰,不允。

○金致龙启曰,今日政,新除授侍讲院官员牌招事,允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诸道科举出榜后,榜目即为修启,例也,而各道榜目,几尽来到,江原道,以道里最近之地,榜目今始来到,考见其封启日子,则乃本月十一日也。事甚稽缓,监司及试官,并推考,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都承旨金宇杭上疏。大槪,臣昨遭私戚,既已犯染,明日举动,不可厕列于近班,冒死仰吁,乞蒙递改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辞如此,本职许递焉。

○正言韩重熙所启,日昨举行条中,有三南尤甚邑分数灾许给之教,朝家恤民之意,可谓至矣,而窃念畿内之地,土性瘠薄,易致灾损,徭役偏重,或多愆期,故常岁畿邑之所谓稍实者,比诸三南之失稔,则犹有所不及矣。况今年旱灾,大抵同然,若干引水之处,及时落种,登熟如常,其馀高燥之畓,节晩干播,全不结实,故一道之内,邑邑不同,一邑之中,面面各异,而三南之稍优者,有胜于畿甸,畿甸之尤甚者,反甚于三南。统而论之,则畿甸之与三南,实无异同,且根本之地,理宜优恤,而今此分灾之令,独及于三南,不及于畿甸,则畿甸之民,缺望必深,朝家惠政,亦不当如是。请畿邑尤甚处,与三南一体许给分灾。上曰,畿甸尤甚邑,则许给九分灾,可也。以上春坊朝报

○吏曹判书李颐命疏曰,伏以臣情迹危蹙,不敢供职,所患风痹之病,方试灸未瘳,难可起动,明日永昭殿举动,又不得陪从。臣逋慢旷官之罪,已不可言,而前后动驾,一未陪从,自顾分义,惶恐欲死,合被重诛,以警具僚,而沥血之恳,未蒙矜察,虚带官衔,积此罪戾,中夜不寐,绕壁彷徨,日复一日,冰炭交中,又敢疾声哀吁,罪又万死。大凡人臣之事君也,所恃而自安者。身名无玷,舆望俱允,然后上可以不辱明主之知,下可以自保士夫之风,而今臣则未出而疑谤罔极,既出而讥议四至。以近日所疵毁者论之,向者儒臣之言,特十分参酌者耳。若臣者为臣[世]所僇,久矣,本不当厕迹朝行,况弹论未几,遽叨重任,包羞冒出,当事愦愦,咎责之来,本不足怪,而今又不恤人言,则不但臣廉义扫地,辱清朝羞当世,更复如何?近来掌铨之臣,多受人讥责,其名论才识,皆不可与臣同日言者,犹且如此,况于臣乎?臣虽欲冒没更出,一世清议之士,必不相容,使臣坐待其危辱,狼狈而去,则臣何足言,又岂不上累圣眷乎?念臣受恩最深矣,亦且粗识分义,岂敢自外于仁覆之天,惟图私便,顾惜一身而已哉?朝家使臣之礼,亦岂宜一向驱策,俾失其去就之节,全丧其所自守也。且以分义言之,臣之前后违命,今已二十有馀矣。伏闻故相臣郑再嵩[郑载嵩]尝在卿列,七违召命,大臣以前所未闻,请罢其职。臣之负犯,今不但七违,而朝廷尚无论责,岂以臣中间冒没,谓可以督迫更出,而姑不之罪耶?此臣之树立使然,无非臣之罪也。然臣之万万难冒,即通朝之所共知,廊庙之臣,亦必审察,使臣旷废职事,撕捱增罪,无宁亟许退斥,无损国体。伏乞下臣此疏,俯询庙堂,速赐处分,仍命有司,治臣前后违命之罪,不胜幸甚。臣于奉使之任,非敢自谓必堪,且有私心之所不忍者。朝有定制,不敢以私为辞,输金缯贺正至之外,又无别干往役之义,不可终辞,故今方俶装待时,而伏闻彼人,以布纸两物之不如前,多以为言,礼部至欲移咨云。国家既以金缯皮币,以事他国,苟或渐不如前,致有啧言,弱国之羞,尤有甚焉。乞命该司各别拣择,俾无生事之患,幸甚。且黄[皇]历赍咨官之行,渡江而被掠于彼人,即丙丁以来所无之事,而凤城将私自成约作券,俾勿传泄,译官不敢违拒,义州译学,亦不受回通而来,俱可惊骇。凤将虽欲讳秘,译官虽不自告,道路之言,易为传播,彼中之风闻而责我,不可谓无此理矣。又况行李相续,而辄遭寇掠,亦非细忧。其赍咨官与译学,不可不重究,边上事情,又不可不深思。速令义州,更通凤将,得其回通文书,亦命庙堂商议善处,实合事宜。臣既承使命,凡系使事者,不敢容默,敢陈愚见于俟罪之章,不胜惶恐。治疏欲上,又以开政,有牌招之命。顾臣情势病势,实难强起,徊徨闷蹙,又未祗赴。臣罪至此,万戮何惜?惟愿速蒙诛责,以安微分而已,臣无任兢惶怵惕恳迫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两件事,令该司禀处,卿勿撕捱,速出行公。以上烬馀誊书

9月18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金云泽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晕。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黄一夏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举动之时,本兵之长,不可不随驾,而连日违牌,殊甚未妥,从重推考,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举动节目中,禁卫军,则大将号令事,磨炼以入。即今禁卫大将赵泰采,来到阙外,病不入参,禁卫军无号令之人,当以中军,代行号令,事系急遽,本营未及变通,故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李廷谦,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虽在罢散,付军职察任,乃是前例,故前府使申奎,以誊录官启下矣。今闻申奎,方在削职中,与罢职有异,不可仍在,即为改差,其代以成均馆直讲尹天成差下,令该曹,兼春秋口传下批,何如?传曰,允。

○黄一夏,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铁山大串别将任善后,作骟封进马五匹,今才上来,而其中二匹,则体大有才,故禾毛色别单书入,送于内厩,使之立养,其馀三匹,则才品稍下,自外寺,仍为留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旌义县监朴尚夏递任,进上马二疋,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驾诣庆德宫,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庆德宫,入幕次后,王世子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诣庆德宫,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礼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礼后,世子宫,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礼后,大殿,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金致龙,以兵曹言启曰,今日举动时,羽林卫禁军徐尚云所骑战马,颠蹶惊逸,横走于驾前至近之地,其不能制马,以致奔突之状,极为可骇。徐尚云决棍汰去,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9月19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式暇。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新除授弼善权詹,时在京畿高阳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昨日永昭殿举动还宫时,王世子自兴化门外幕次乘辇之际,乘辇节次,相礼未即跪告,以致王世子迟待于辇外。事体极为未安,不可无警责之道,相礼推考,当该书员,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駞骆粥自十月初一日,当为封进,依例举行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受由在外,持平兪彦明在外,持平沈宅贤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本所张字举子通德郞李命鼎,使闲良崔宇望,六两代射现捉,既已无辞自服,并令该曹,考律处置,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近来宫官,位甚不齐。辅德、兼辅德、兼弼善、兼文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弼善权詹在外,只有文学臣洪泳,司书金普泽,兼司书赵道彬,而司书金普泽,今日以亲病,陈疏径出,兼司书赵道彬,方以东学兼官,儒生试取进去,下番无推移入直之员,令政院,斯速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侍讲院司书金普泽,以其亲病,陈疏径出。所当即捧禁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而既犯擅离之科,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式年监试初试,过已久矣。两界榜目,来到有日,而忠清道,以不远之地,榜目今始来到,事甚稽缓,监司及试官,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金云泽,闻其母病方重,即为出去,今姑改差,他注书[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尹植为假注书。

○金致龙启曰,因侍讲院草记,下番时无入直之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政官即为牌招,阙员差出,仍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澋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诸承旨皆已申退,厅中只有臣澋及同副承旨金致龙。兵批政厅则金致龙,当以代房进去,而吏批政厅,则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兵吏批兼进。

○吏批,判书李颐命牌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同副承旨金致龙进。

○启曰,判书李颐命牌招不进,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启曰,春坊阙员,有辅德、说书,而说书则曾前备拟之人,或在外或奉命出使。辅德则曾前出入之人,或在罢散中,或出往郊外,亦无无故拟望之人。罢散人若不变通,则殊无开政差出之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书入。

○以金宇杭为刑曹参判,李遇辉为南平县监,李廷晋为德山县监,洪万源为司宰主簿,尹宪柱为辅德,沈尚尹单付承文著作。

○兵批,判书赵泰采牌不进。参判李墪,参议李喜茂,参知李晩成,同副承旨金致龙,并进启曰,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点马之行,乃是出入海岛之役,必须风势未高之前下送,故本寺官员则今方催促,鳞次下送,而黄海道则当自兵曹差出,而因判书有故,尚未差出。今不可一向迁就,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数日内发遣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修撰李㙫,自试所复命之后,修撰南就明,不为相议替直,径先出去,其在事体,已极未安,而副修撰李㙫,虽以亲病陈疏,寮员既已出去之后,则当待疏批,而不为留待,又复出去,此虽与无端径出有异,不可无警责之道,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南就明,连日入直矣。副修撰李㙫,自试所覆命之后,南就明即为出去,李㙫以亲病,又为陈疏出去。下番无他推移入直之员,修撰南就明,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院写字官崔镇维,在丧终制,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肄习成次童、金景益、张遇石、金景献、崔寿亿、崔寿源、崔寿星、金尚镒移他司,李枝华、田益广、金时彬身死。有阙代,学生李哲瑾、李挺熺、郑道寅、李寅翼、梁天斗、黄弼汉、李国华、成昌海、朴世、李震㷞、梁时泽等,试才入格。入属写字官肄习,使之炼业,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尹宪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致龙曰,推考传旨捧入。

○献纳赵道彬,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请前持平李相周罢职。措语见上答曰,依启。

○答兵曹判书赵泰采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答司书金普泽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答副修撰李㙫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吏曹参议朴权辞职上疏。入启。传于金致龙曰,还出给。以上烬馀誊书

○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李畬所启,都城修筑事,既定大计始役,而因夏间旱灾,姑为停辍矣。此事宜速为定夺,而近闻水口近处,有六七间坏毁处,自兵曹募军补筑,其傍有军门运入之石,而此则姑置不用,欲令募军负石以筑云。若将改筑,则此为枉费功力,故欲令军门,先筑其毁处,仍为始役,顷以此通议于僚相矣。有待后日登对更禀之命,故敢达矣。都城改筑,实为莫大之役,以即今国计民力,实难猝完,故臣于定计之初,以节省冗费,专力于此,则庶可完毕仰陈,而即今诸军门已浮之石,多者七八千块,少者五六千块,车子车牛,亦皆备待,决不当仍弃。且旧城之石,亦可择用。若令运入新石,则东城之役,庶可了当,而此为国家大事,下询诸臣而处之,何如?上曰,顷日筵中诸臣,已有所陈,其时未入侍者陈达,可也。行刑曹判书金镇龟曰,臣于春间连有病故,不得入侍矣。窃闻都城修筑事定计之日,入侍之臣,有以贱臣之言,猥达于天听者,臣诚惶恐。臣之愚见,固尝以为,都城之修筑,似胜于北城之新筑,而今既定计之后,无可更言者矣。夏间伐石之后,因旱灾姑寝其役,而到今欲为输入其既伐之石,以观前头形势始役者,亦有意见,而今年农事,虽或有稍实处,大都未免失稔,前头完役,姑未可期,且凡始役之时,必须预为商量,而当初军门伐石之际,将校辈不能审量其运入之事,几致狼狈云。即今运石之役,又值日气之当寒,事多可虑。必须详计其日子之几何,役处之几何,物力所入之几何,而经始其役,似为合宜矣。李畬曰,都城之役,若欲急就,则必不免于病国伤民。若然则虽筑都城,亦何益于固国哉?臣意勿以急就为心,蓄力渐筑,磨以岁月,自可完就。但我国之事,例不能持久,若圣志坚定,不为异议所挠夺,则岂不可成乎?国初筑城时,则发八路军兵,一年内分春秋两巡,各两朔赴役毕筑,前后役夫合计,为二十万。此则建都之初,未有城垣,势不得不急就也。今则异于国初,宜渐次不宜亟,勿限迟速,从容随力改筑,则庶无甚难,而亦不为病矣。李濡曰,城役虽因一时旱灾而姑停,大计已定,则自当为应行之事,而大凡作事太急,则民心易怨,怨生则浮议煽动,终必败事而后已,此其势然也。当初商确北城利害之时,多言都城之胜,及至定计始役,则又闻稍稍有怨谤云。以国家大计言之,则无他依归之所,都城虽云阔大,有军民有蓄储,守此根本之地,以尽备御之策,岂非大善,而人情,例不喜动作,措处之道,亦或有失宜者。今春定计之后,不能明白区划,五军门一时浮石,有若目前并举筑役者然,以致骚扰。向者两军门贸盐统营之举,既为取怨之端。此外亦不无贻弊于外方,则因此而益资浮议,无足怪也。臣意则欲分授三军门,以其本军门米布及他衙门所储,推移除出,定数划给,使之以此料理取羸,随其财力之多少,渐次修筑,勿缓勿急,不必刻期督役。如是则当事者,庶有从便善处之道,而人之见之者,不以为异,久则便同常事,浮议亦可止矣。各军门已浮之石,为先使之输入,水口门颓毁之城,亦令该军门改筑,以为始役之根本,似为得宜矣。礼曹判书闵镇厚曰,城池事议论数年,今始以都城定计,虽因旱暂停,何可遂已耶?若就崩坏处先筑,而仍令诸军门,运入所浮之石,则此乃始役之日也。谚所谓事始为半者,真善谕也。亟命举役幸甚。上曰,五军门所浮石,几何?李畬曰,臣于停役之初,令各军门录来浮石之数,则御营最多,似为八千馀块,其馀军门,数虽不一,皆不下五六千块。若合旧城之石,则各军门所分授三百五十馀步,庶可完筑,而运石最难,先令冬前运入,待其毕运,方可始役矣。镇厚曰,闻诸军门,石数或多少,守御厅则专意燔甓,故石数尤少云,而始役之后,自可推移完筑,即今运石,最为急务矣。韩城君李基夏曰,朝家已定大计,分付军门,故臣等料理经始,谓将完役,不幸因旱中止,到今秋序已尽,意有更为分付之事矣。今日圣教,以石数几何为问都监,则当初磨炼一万数千块内,已浮者八千块,旧城地垈,亦多宛然处。以此料理,而合旧石筑之,则虽有不足之数,其数则不多矣。第念今月已过一望,腊月则筑设,亦难为之。必于冬前,运入所浮之石,而开春后始役,似宜矣。大司宪宋相琦曰,臣久在乡曲,筑城便否,未能详知,而夏间待罪谏官时,以旱灾方惨,姑且停止,待秋更议之意陈疏矣。即今年事,与其时稍似有异,且念诸军门,费用许多财力,浮出累万石块,到今浪弃,诚为可惜。虽不可一时尽完,若不烦民力,而只使分掌诸军门,以其所备车牛,次第运入,先筑其可筑处,则亦似无妨矣。副校理金兴庆曰,筑城事,庙堂既已完定,以臣贱见,宁容别议于其间,而所谓浮议,非有他意,只虑财力之不足也。第即今已伐之石,其数不些,不必浪弃。且各衙门牛只车辆,亦多备置者,姑先运入,而筑城则决难始役于冬前,迟待明春,徐徐完役,似好矣。正言韩重熙曰,都城修筑之计,庙谟既已完定,今何敢更容他议乎?第念兴工之道,当审于其始,姑以私家之事譬之,凡欲营建第宅者,必以材木当用几条,人夫当用几名,役粮当用几石,预先一一量度,自顾财力,果能办此,然后方可始役,不然则必有临时狼狈之患矣。今此修筑,国之巨役也。虽使诸军门,分排担当,臣未知诸军门物力,足以完毕此役乎?如或不先商度,遽兴大役,军门财力,不能支堪,则必有取用兵户曹军需经费之举矣。如此而犹有所不继,则又有调用外方民力之弊矣。事或至此,则岂非可虑之甚者?至于许多浮取之石,既费工力,不当还弃。使军门运入,先筑其崩处,似不可已矣。上曰,都城修筑之举,乃是国家大计也。始与庙堂诸臣,相议完定,夏间暂停,出于闷旱之致。今岂仍为停止乎?宣庙朝壬辰西狩时,有台谏请守都城者,相臣柳成龙以为,都城不可守,故虽不能从其计,人之所见,自昔如此。丁丑驻驆南汉时,崔鸣吉所著文,亦以算口计粮,仅支旬日为言,其势危急之势,可以想见。苟无粮道,则虽金城汤池,亦何能守乎?若完筑都城,定计固守,则仓厫皆在,庶有足食之道,百姓亦不至于流离,而可与共守,岂不善乎?今以所浮之石,并旧石而筑之,则可以完役,而必须先运已伐之石,然后始可修筑矣。先令各军门,一面运入所伐之石,一面修筑其破坏处,而但不必刻日督迫,从容渐次,为之,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9月20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式暇。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五更,月入东井星。

○下直,南海县监金万相,车岭佥使崔山海。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扫坟受由,持平兪彦明在外,沈宅贤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左议政身病,右议政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因司仆寺草记,点马别监,从速口传差出事,命下矣。判书赵泰采身病陈疏,此等差除,非佐贰之官所可举行,不得差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刑曹启目,前户曹佐郞李肇源,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肇源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今下弓矢,车岭佥使崔山海处,给送。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之连日阙直,极为未安。今日书筵,上下番无以备员矣。辅德尹宪柱,既有勿罢之命,辅德尹宪柱,兼司书赵道彬,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南就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廷谦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黄一夏曰,文臣朔试射时,修撰南就明,称病不进,罢职传旨勿捧,推考传旨捧入。

○金澋,以汉城府言启曰,三江马役,极其烦重,故近年以来,奸民辈连续投属于各军门及各司匠人之役,馀存绝少,至于罢契者居多。即今沈藏之役,乃是通一年巨役,而将无责立,必须别样变通,然后可免生事之弊。今番沈藏输运之役,勿论内东山匠人、尚衣院、内需司、内酒房、工曹启下匠人、烽燧军、扈辇队内吹螺赤、诸上司奴子,依上年入启定夺之例,一倂役使,何如?传曰,允。

○昼讲入侍时,修撰南就明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庆德宫武德门内,自小星堂北墙,至含凉门外筑墙,中间作门,而未冻前毕役事,榻前下教。

○黄一夏,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日昼讲入侍时,庆德宫武德门内,自小星堂北墙,至含凉门外筑墙,中间作门,未冻前毕役事,榻前下教矣。所用杂物,令该曹,急速磨炼,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从速举役,而告由祭,则临时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南就明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一夏曰,禁推传旨捧入。

○黄一夏,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入直之员,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徐宗泰,特进官黄钦,参赞官金澋,侍读官李观命,侍读官金兴庆,假注书尹植,记注官尹宪周,记事官洪禹瑞,武臣赵世城入侍。上读《春秋》前受音,自秋齐侯宋公江人,至得正而毙焉则无求矣一遍讫。观命进讲,自楚屈完来盟,止而子为我愿之乎一遍。上读新受音一遍。观命陈文义曰,屈完来盟,所贵于春秋者,盖以春秋无义战,故美其来盟,而以楚之大夫,书其名者,过许之也。兴庆曰,进之之意也。观命曰,楚僻在南隅,与夷狄无异焉,而强大无敌,有侵陵中国之忧,山东诸侯,皆慑其威,无敢抗衡,而惟其得罪周室,天下皆可以共讨,故维时齐桓,与管仲谋,以为夷狄不可不攘,王室不可不尊,遂以七国之师,会于召陵,此盖出于尊周攘夷之意也。楚子之使屈完来盟,亦能服其苞茅不入之罪,庶可谓进之于中国,而第其来盟,权在屈完,亦无足取也,于小注详之矣。兴庆曰,小注果详之,以为与齐高子来盟事一样云矣。观命曰,令字误矣。与今字相错也。上曰,然矣。观命曰,《左传》云,楚子答昭王不复曰,昭王之事,问诸水滨,盖昭王之乘胶舟济江也。淮水不在楚境,而在于他境,故楚子不服其罪矣。仍曰,此下小注,有自专之语矣。兴庆曰,自专之语,小注果有之矣。上曰,盖自专之也。观命曰,冬十有二月下注云,桓公识明而量浅,夫识见者,由器量而生者也。今有曰,识明而量浅,文字之学,虽非所可拘,而有所颠错,故敢陈之。上曰,识量云者,盖宜先量而后识矣。兴庆曰,由器量而有识见云者,盖其次第然矣。观命曰,凡人之识量,有小大深浅之不同,有斗筲之量,有河海之量,有天地之量。盖其容物处己之间,识量自可见矣。尧有于变之化,而常自兢业,汉高帝英雄之主,而犹有骄矜之色,当长乐上寿之日,进曰,今日孰与仲多,此无识见之甚者,而由其学力全无,器量有近乎浅小也。光武则量是恢恢,稍有学力,故方其幸南阳也,父老请十年赐复,而终无骄傲之心,此由学识有益于度量,而独其气宇,则不及高帝矣。人君处莫高之位,拥至尊之势,苟有一毫骄心,则德量渐近乎浅小,而见识自至于不明矣。兴庆曰,帝尧大圣人也,而常以战兢为心,人君必须留意于此,而后世骄矜之主,则可以深戒矣。上曰,所达然矣,予当留意焉。宗泰曰,齐桓有佐霸之辅,若管仲者流,故能有成功,而至于学识德量,则全无足称者。盖春秋之盟会,莫盛于召陵者,楚之强大,无与为敌,而桓公能会诸侯之师,以问其罪,则楚子虽无畏惧之心,乃遣屈完,视师召陵,仍成盟好而退。桓公乃自骄傲,怒陈之大夫不协一谋,因俘其人,至伐其国。以楚之侵陵中国,得罪王室者,而得免攻伐,陈独以弱国,被其专侵,此由桓公器量不足,见识不明故也。第观居上之人,喜怒失中,则骄傲易生,暴发难制,此齐桓所以失诸侯之心也。人君临下之道,庶或有因此等处,而不无可戒者矣。上曰,然矣。遂掩卷。兴庆曰,修撰南就明,既有勿罢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兴庆曰,近来僚员不齐,事体苟简,后日政差出阙员,以为轮直,俾无苟简,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榻前定夺上曰,近来廉隅太胜,分义反轻,违牌之弊,愈往愈甚,事极寒心,而至于李海朝事,尤为无据矣。初以壬午科事,虽或引嫌,其时已尽开释,故一榜举皆行公,且以馆职事,谓有难安之端,备尽开释之意,出于举行条件,则两款所嫌,不可一向坚执,而厥后又为违牌,其在分义,何敢如是?馆职引避,虽曰有执,而台官春坊,亦不行公,不识分义之人,不可罢职而止,宜有别样警责之道。新除授南平县监李遇辉,今姑改差,李海朝除授,使之催促发送,可也。出榻前下教钦曰,王子师傅差出后,当有付禄之举,而兵曹未得可据前例,尚未付禄云。臣取考本曹文书,则师傅之职,载于教官、监役等无禄官之列,成给差帖,无谢恩之例矣。教官、监役等职,既付军职,则师傅亦宜一体付军职,以此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

○钦曰,王子受学之时,师傅当出入阙内,不可不定给下人,以为去来之地,而此职旷阙已久,且无衙门,自宗亲府,顷欲禀定节目,而适值有司堂上之出疆,未及定夺云。或自宗亲府,加出使令一名,以备出入阙内时傔从,似不可已,令宗亲府,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

○钦曰,四馆文参下,或有移他职,罢散者,则例有归本馆升迁之规矣。癸亥年因文参下积滞,变通以成均参下,移差学训导之类,厌其清闲,故犯图罢者,不许归属本馆。立法本意,盖出于矫枉,而其中在丧去馆之人,亦混同不许归馆。以事理言之,用厌避之律于在丧之人,极涉不当,此不过当初不为区别之致。此类则依他例归本馆,似当,故敢达。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行条

○钦曰,臣待罪北藩时,猝值无前大歉,除出营储若干物货,使土人解事,而在营裨之列者,往贩谷物于岭南,还偿本货之外,取其馀剩三千馀石,补用赈资,具由启闻,至有边将除授承传矣。今已经年,尚未蒙赏,盖由政曹无窠之故,而渠辈以遐远之人,希望上来,竟至落莫,其为失信,大矣。闻今年亦有此请云,臣所状闻者,为先随窠调用事,分付兵曹,以为激劝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

○上曰,庆德宫武德门内,自小星堂,至含凉门外,无遮隔之物,移御时,事甚未安。分付该曹,筑墙以遮,而其间不过五六间,未冻前毕其役,中间作门,以容步辇出入,可也。出榻前下教澋曰,虽过五六间,似不可不筑,而作门太小,则步辇出入,恐或难容矣。观命曰,即者有李海朝补外之命,用罚之圣意,可知矣。海朝之他事所执,未知何如,而至如重臣所言云者,疏章间元无解释之事,故海朝之为其所执,不无意见矣。近来时事,臣曾已陈达,而凡职在三司,则宜乎人皆谓荣选,而只缘傥论横溃,人不安其位矣。官方,视内则重,而视外为轻,或有内轻外重之时,而近来则人视三司,如入苦海,县宰邮官,视为荣幸。今者海朝,虽以补外出在,渠则诚为大幸矣,殊非自上用罚之意也。兴庆曰,海朝所执,未知何如,而至于补外之命,则近来名官,皆以三司,视为若海,海朝之出,适中其愿,而殊失策励之本意也。上曰,所执则无论如何,而开释非一非再,则终始违牌者,其在分义,何敢如是?馆职则虽不欲当,台官春坊,终始违牌,何耶?殊甚无据,分义,岂容如是也?钦曰,李海朝南平县监除授事,命下矣。即为下批乎,待后日政下批乎?敢禀。上曰,后日政下批,可也。并前上教出举行条诸臣遂罢退。

○答辅德尹宪柱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元疏缺以上烬馀誊书

9月21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未时,申时,日晕。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晕。

○李廷谦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扫坟受由,持平兪彦明在外,沈宅贤未肃拜上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李观命,以撰辑厅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今后除草记,直为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侍讲院兼司书赵道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廷谦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廷谦,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司书金普泽,既以亲病受由,兼司书赵道彬,今日违牌之后,有勿罢之命,兼司书赵道彬,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运石时,役军炊饭木,他无取用处,依前定夺,德兴大院君山所近处虫损松木,今月二十二日为始,军兵二百名出送斫伐,仍令经宿运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闵镇厚,特进官沈枰,参赞官黄一夏,侍读官李观命,侍读官金兴庆,假注书尹植,记注官洪大猷,记事官洪禹瑞,武臣闵涵入侍。上读《春秋》前受音,自楚屈完来盟,至为我愿之乎一遍讫。观命进讲,自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至美之大者也一遍,上读新受音一遍。观命陈文义曰,变故由于谗乱,父子不得相保,而主匕鬯者终然见杀,诚不足摭迹以谈,而申生盖亦未尽其道矣。遭人伦之大变者,莫如大舜,而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终使瞽瞍,至于允若。若使申生,见父母有过,垂涕泣以谏,则虽以献公之昏乱,骊姬之妖恶,岂至有此大变乎?此而不然,惟以姑息之爱为孝,而陷其父于不义,终使谗人得志,几至亡国,先儒以为大仁之贼也。公羊之微示贬意,盖以此也。上无发落。至杞伯姬来朝,观命曰,伯姬之子,不过十岁儿,而乃托以朝公,随子而来,其于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之义,相背远矣。上曰,讥其非礼也。至首止之会,观命曰,此书会王子于首止,而书法则有异矣。若以王子,下会诸侯,则是陵夷也。以诸侯,上会王世子,则是抗位也,故下及字于诸侯,而下会字于王世子也。屈[屏]远其子云者,非谓疏远也。即君子之远其子也。上曰,然矣。镇厚曰,祗字与秪字或通,以其衣边禾边之稍相近也。上曰,唯。观命曰,首止之会,权而得中者也。因王世子下会诸侯,天下诸国,咸造世子,名号已定,使人人昭然,皆知其为世子。周王虽溺爱不明,不敢有动摇之意,此会出于权道,而使国本得安,如张良之以权招四皓者,乃国家安危所系,故许之以行权得中矣。今若成功,虽大事,不得正,则亦无足道也,而至如首丘之会,行权而正事者也。兴庆曰,齐桓之时,周室犹不至于太微弱,桓公亦有尊周之名,而犹有迫胁天子之意。桓公若有忧王室bb以b安国本之心,则当朝于惠王,直会诸侯于天子之庭,以定名分,而不此之行,故《春秋》微旨,亦似谓非也。观命曰,晋文河阳之会,亦由此始,而此会则异于彼矣。其兆虽已在此,而不可以此同日与语也。上无发落,遂掩卷。镇厚曰,右议政为守御使时,以柳汉明,中军差下矣。因台疏非斥,改差其任,而厥后朝家有查核之命,故臣与右相相议,将欲以汉明,守御中军,改启下矣。单子未入之前,御营厅中军启下单子,先入已下,故政院还给守御厅单子矣。汉明曾任中军,本厅事务,亦不生疏,移差守御中军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

○镇厚曰,今年年事,诸道未免凶歉,独关西稍胜云,故曾已启达于筵中,委送差人,今方贸谷。贸谷不无弊端,而实出于不得已也。两南道臣,连续告急,请令赈厅,预思救活之道,而赈厅米谷不敷,且无以自京运送,其势可闷矣。两南虽曰凶歉,其中亦有稍实之处,若贸谷于稍实处,推移赈厅于尤甚处,则似为便宜,而凶岁贸谷,亦自未易,若依关西例,诸色军兵及奴婢身布,从民愿,以米代捧,则即今米虽翔贵,犹以得除输运之弊,为幸,必多有自愿者,其本色身布,则自京厅可以措备,以送于各该司,以此分付于各司及本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

○一夏曰,柳汉明既已移差守御中军,御营厅中军,则改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自然见递矣。诸臣遂罢退。

○前兵曹参议金万埰,行刑曹判书金镇龟,礼曹判书金镇圭疏曰,伏以臣等,伏见洪禹行等疏本,以臣万埰从弟万谨,尝论朴世堂之遗令罢馈之有害世教,深怀憾怒,费辞诪张,搀引诸儒先,以为营救世堂之资,而于臣等先祖文元公臣长生,其所假托簸弄,尤极肆然。至谓世堂所行,符验于臣等先祖之说。噫,比来人心陷溺,徒知党私之习,全昧尊贤之义。前日李坦、李翼明等,欲护世堂之毁经,诬引臣等先祖所著辨疑之书。今者此辈之言,又如此,世道之变,可谓往而益甚,何幸圣明览其疏而痛斥?即施谴责,台议继发,又加其罚,惩恶之典,今已举矣,而若乃假托簸弄之状,日昨大臣重臣所上文字,略而不详,为其后孙者,安得不悉陈而明辨之哉?夫此辈凡所假托于臣等先祖之说,公肆荧惑者,有难偻指以举,而大都取《疑礼问解》、《丧礼备要》之所著录,而颠倒其本指耳。两书之刊行已久,家讲而人读,此辈虽欲诬罔,其可得乎?盖问解上食条所录,即姜硕期之问,而臣等先祖所答,与所引经传先儒诸说,间附已见者也。臣等先祖,首据横渠、温公之说,以明其当不罢,中及古礼之罢之者,卒则归重于朱子书,不害为厚,且当从之之语,以为定论,而其下所引,极其该括,欲使学者参考,又以《家礼》之无罢上食之文及先正臣李滉从厚之论以申之,则其主意之在于从厚,于此已可见矣。况《备要》为书,盖为行世也,而卒哭条下,又特揭朱子书,以明上食之不当罢,又于小祥条止朝夕哭之下注,以上食三年不废,其以终丧上食为可,而谆谆教人以勿罢,尤为明甚。此岂任意撤罢者之所可比拟耶?此辈亦必知此,而乃敢强拟者,以《问解》所录,旁及古礼,亦举朱子寒泉事,以设疑故耳。然,是自有不同于世堂所行,而非可为禹行等之所援据者。臣等先祖,虽于答问,并及诸说,其本指,固在不罢,故所录古礼,只备参考,非谓可行,而寒泉事所传,不甚明著,所言亦出推测,故辞语之间,为着似字,而旋又结之曰,诚难为准,以示其权度矣。盖儒者讲礼,虽博考详说,以究同异,必就天理人情之所安而行之,不强疑晦难知之事,以为骇世异俗之行,故臣等先祖,论古礼之疑文,而主今世之厚俗,舍传记之微迹,而遵答问之明训,其视世堂不顾情理之违戾,惟务行事之诡异,奚啻白黑之相判哉?且禹行等之为其口实者,古礼与寒泉事,而古礼之难行于后世者,多矣。初终易服时,披发非古,而始于开元礼,饭含用珠,古非士庶之礼,而今通用之。古礼士逾月而葬,今皆用三月之制。《家礼》不用椁,而今用之。古礼,庶子为大夫士者,既练而归,今与适子,终丧在殡宫,凡此皆从厚而然也。今有人丧亲而不被发,含钱贝,渴葬而无椁,小祥而归家,人将许其知礼,而不以为薄于亲耶?不拘古今之异宜,遽罢上食于卒哭,何异于上所云者耶?夫人之所以教子,乃所以事其亲也。今世堂之遗令其子,得无为薄于亲之归耶?至于寒泉事,后人以其庐墓,意谓罢馈,而他无明文。古昔圣贤行迹之疑于后世者,固亦有之。此在阙疑之道,不必强为准则,而况其答人问而指教者,许从今世之礼,不啻明白,以朱子之善谕,夫岂非礼而教之哉?然则今之所宜遵行者,在此不在彼,而违明白之教,寻疑晦之迹,已非善学也,而况学朱子之道,莫过于尊信其传注,而世堂,则不特不尊信,毁弃改易,不以为难,抑其传注之不足尊信,而独此疑晦之一节,谓可以藉重耶?况朱子之教人,未尝罢馈,则世堂此事,亦所以背驰朱子,恶在其深相吻合也?由是观之,世堂之为此,初非出于好古慕贤,只欲陋举世之所通行,自矜其高绝之识,而终至坏风病俗。此可与叩盆羸葬,同科以论,而其门徒,从以傅会古礼,凭借先儒,以涂人耳目耳。且设令世堂之事,一如其门徒所云,亦类王安石,无关雎、麟趾之意,而强行《周礼》,而若臣等先祖之为礼,本之忠信,而行以慎重,其与世堂不同,虽三尺之童,亦可知之,而其敢谓以符验耶?且禹行等,妄称古礼,乃以朱子书中且当云者,为非必可行,此又可旁引朱子他说以辨之。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实载《礼记》,故朱子以祥后便禫为是,而郑注二十七月之说,既为律敕,则虽言其未当,而录于《家礼》,盖以世之从厚,不可违故也。夫以朱子既明言其未当,犹不能不从,则臣等先祖之以且当之训,为勿罢之证者,可谓得朱子之旨,而与世堂事,相反之远矣。禹行等,又摭先正臣宋浚吉别集所载姜硕期与臣等先祖问答之语,持之甚力,其亦异矣。自古言语之互出两书字句之间,或有详略异同者,多矣。此固不必多辨,而臣等先祖,虽未尝不言朱子之罢上食,而其所归重,实在从重之训,则彼移问之际,差爽口语,有何关于臣等先祖乎?况浚吉即臣等先祖高弟,而其答硕期,主于勿罢。既曰朱子依古礼罢之,无明文,未可断定。又曰,《家礼》实无罢之之文,惟当以礼疑从厚处之,此可想其所得于函丈者矣。且禹行等,以上食之终丧不撤,比之于葬后灵寝之仍设,欲为务胜,又胪列《家礼》诸条,以其不言犹上食,归之于无可考据,而谓臣等先祖寻常有疑,此皆有可辨。《家礼》之于大敛条曰,设灵床于柩东,既葬之后,则凡其设于柩东者之不仍设,可推而知。此何足以为证于卒哭之撤馈耶?《家礼》,虽不言犹上食,而既不言罢上食,则其为不罢,自可知已。盖虞祭云,罢朝夕奠,卒哭云,自是朝夕之间,哀至不哭,小祥云,止朝夕哭,大祥云,撤灵座。凡于所当罢撤者,辄明言,而独不言上食当罢之节,故臣等先祖,既于问解,言无罢之之文,又于《家礼辑览》,引宋寅所云《家礼》罢朝夕奠,不及上食。朱子使之仍行无疑之语,则其考据之精确,而未尝有疑者,岂不灼然哉?夫《问解》所云,寻常有疑,盖以先儒之说,经传之文,不当罢与当罢,既相参差,《家礼》所著,寒泉所行,又似异同故耳。此岂有疑于《家礼》而然哉?此辈又以《家礼》,小祥止朝夕哭,下言朔望会哭,明其为卒哭罢馈,谓世堂深得于《家礼》,是亦不然。窃观《家礼》为书,虽参酌古礼之宜,而中间亡逸,易箦后始出,故杨氏所以谓未及再修者也。盖此朔望会哭云者,因丧大记,朔日哭于宗室之文而著之也,而《家礼》既不纯用古礼,不令庶子之为大夫士者,各归其宫,既不各归,又何会哭?然则其所谓会哭者,固不可强解,而古人之谓未及再修者,无亦指此等处耶?若谓此会哭一句,为罢上食之证,则其于卒哭下,何不举古礼,不复馈食之文耶?家礼此条,既不可为证,他条亦固无罢之文,则臣等先祖,与宋浚吉之所云,岂不信然,而此辈之诬罔,不攻自破矣。禹行等,又以姜硕期问目,有今人或废上食之语,隐然为世堂比对。至曰,长生与硕期,雍容问答,恬闻不怪,其所讥切,尤为无伦。夫硕期之言,只问礼之如何,不论其人之可罪与否,而况臣等先祖,时退林下,所事者讲学稽古而已。无朝廷言议之职任,则摘发明罪,岂其所可责之者,而人之为言,乃至于此,吁亦痛矣。且朝议以世堂之罢馈,谓违时王之制,故禹行等,无所发怒,诬引《备要成服条》所著,以为眩乱之计,此又可骇。夫皇朝制之于五服,其所隆杀,或违于古礼,《家礼》既不为前辈儒先所行,则有难以时王之制,而强从之,故臣等先祖,以为不可尽从,而犹且姑存,以备参考。其为审慎,岂仿佛世堂擅改上下所通行之邦制耶?至若筵臣之请,今后以不孝之罪,罪罢馈者,盖为虑世教之隳败,而禹行等,又强挽混拟,至谓长生《疑礼》等书,可无复作。噫,《问解》所答,《备要》所揭,皆眷眷于从厚勿罢,则今之欲禁罢馈者,可谓不背两书之本旨,而此辈反以是举,为若碍逼于臣等先祖之礼说,其可见其辞之遁矣。大抵世堂之遗令罢馈,盖出拗僻之性,诡异之行,而禹行等,猥诩以得礼之正,妄欲上继周、孔,下配朱子,其于张载、司马光诸说,则无所顾忌,而此犹不足,捃摭臣等先祖之遗书,而变换旨意,不惟假托,又加讥侮。凡于圣贤与儒先,不知其为可尊,而只欲置罢馈于十分至当之地。噫,此辈亦人子耳。未知其所事死而追远,皆将一遵世堂之事,而自安于其心乎?若然则此正夫子所尝责宰予以安则行之者,固无足道矣。苟其不然,心知其未安,而急于阿好,乃为此躛言与谩辞,则真是自欺而欺天也,其罪可胜言哉?仍念此辈之于臣等先祖,乃敢如此者,盖亦有由焉。去年章甫疏论世堂之毁经,而事下春曹,臣镇龟覆奏行之,李坦之营救世堂也。臣万埰在喉司而论之,其后臣镇圭疏辨坦、翼明之诬罔,又疏攻李厦成之丑正,而并及世堂事,故世堂之徒,固已积憾臣等家族。今玆罢馈之事,又发于万谨,此辈之憾益深,无伦之言,遂及祖先。噫,臣等不肖,而承先祖馀荫,并厕朝端,而不能啽婀循默,致人怨毒,上及其先,此固臣等之罪也。若夫先祖,尝被圣祖之礼遇,及至当宁,崇奖愈隆,则固非后生小子,所敢妄论,而今此辈之肆然讥侮乃如此,不但为臣等私门痛恨而已也。伏愿圣明,俯垂睿览,悉察臣等先祖所著录,与世堂所行之异同,明辨禹行等簸弄欺诬之情态,则岂惟臣等先祖,重受知于泉下,其于国家尚贤辟邪之道,亦将大有所补,公私岂不并幸?臣等无任愤惋激切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陈疏痛辨,出于至诚,而禹行辈簸弄欺诬之状,予已洞烛也。

○校理李晩坚疏曰,伏以臣,顷忝春坊,病速违逋,圣度天大,略施薄谴,曾未几何,叙复如旧,继而有玉署新命,恩旨远辱,臣惝恍震惕,感涕交颐,不知无状贱臣,何以得此?非臣陨结,所可仰酬?义当即诣辇下,以俟处分,而第臣宿患诸症,遇冷越添,食飮顿废,真元澌苶,昏仆不省,人鬼莫分,自力登途,实无其路,稽逋召命,惶蹙靡容。乃于此际,得伏见修撰李㙫疏本,则盛论今番新通诸人,而至谓之强拂公议,苟然充拟,仍复结之以宜先警责铨官,臣诚骇怖罔措,席稿俟谴仄听有日,迄无继发之论,臣安得终始泯默,不一陈暴也哉?仍念庸陋如臣,蒙被误恩,前后忝窃,无非僭逾,而至于铨地秉笔之任,尤岂非万万不似之甚者乎?恩除之下,直欲逃遁远避,抵死牢拒,而只缘上迫严命,下怵分义,黾勉一出,盖为大政,而通塞之际,怨谤所华,前后当此者,鲜不败事。臣虽昏愚,岂不知颠沛之在目,而既当其任,亦难终辞,区区自勉,惟在于一循公议,无负职责,而今乃以所举数人,一倂归之于舆论之外,或谓之庸碌微琐,或谓之名称未著,一笔句断,不少留难。噫,论议多岐,妍丑无真,彼誉此訾,甲是乙非,自是近日之痼弊,则惟此数人之不惬于儒臣之意者,固无足怪,然,亦不料其为言之至此也。夫取人之道,或以门阀,或以才华,固不可局于一例也,明矣。韩以原,即故县监命吉之孙也。命吉得罪昏朝,名节著称,且是咸镜监司郑澔之甥侄也。金万胄,即故监司止男之从孙,故判书宇亨之族子也,积岁潜郞,人多称屈。至于崔庆湜,自是岭外世阀,而其父以文科,亦经显职,惟此三人之见拟清途,终未觉其有拂于公议,而訾摘之言,乃发于论思之地,是岂臣意虑之所及也哉?其所谓处地人望,历历可取云者,虽未知果指何人,而设有见推者流,非一人之见,所可硬定,而自公眼观之,难保其必无可指之疵,今之取舍,岂易言也?且其言曰,近来处言地者,语逼贵臣,则锢废不录,更加沮抑。嘻噫,此何言耶?朝家之置台阁,固欲闻其言也。然,不问言之是非,事之得失,若系台阁之言,则其将一切推奖,而许以敢言乎?借令藉台阁之威,售党伐之计,而其言其意,不能一出于公,亦将任其簸弄,不少沮抑耶?信斯言也,人于台阁,莫敢谁何,而是非好恶之道,绝矣。如许论议,臣未之闻也。虽然,缘臣冥埴于世,动忤时议,一出参政,众镝丛身,更何颜面,冒厕周行,以贻清朝之羞哉?伏乞圣慈,亟许镌削臣职名,仍勘臣罪犯,以谢人言,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无可嫌,勿辞,上来察职。以上烬馀誊书

9月22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仕直尹植式暇。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斋戒。

○金致龙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服制,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呈辞,掌令成硕夔受由在外,持平沈宅贤未肃拜上疏,持平兪彦明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集一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金致龙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各军门已浮石运入事,及本厅所授都城水口门北边颓毁处改筑事,既已定夺矣。翻石军,则依前以入番三哨乡军,轮回定送,改筑役夫,亦以乡军使用,而今此改筑之处,既已撤毁,役未完毕之前,不可无夜直之举。仍以役军,每夜限二十名,牌将领率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自前实录设厅后,堂上、郞厅进不进,以十日定限,一朔三次书启,乃是规例。本厅亦依此例,自今日为始,堂上、郞厅各日进不进,并为别单书入,《政院日记》移来后,郞厅一员轮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撰辑之事,多有《政院日记》中考据之端。端宗大王复位时日记,令政院移送,此外如有可考事,当月日记,亦为随续取来,以为考阅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撰辑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依前例,月课专经试射朔书被抄人,并为悬頉,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澋曰,明善、明惠两公主房,各木绵一同,布子一同,钱文三百两输送,俾补祭需事,分付该曹。以上烬馀誊书

9月23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景说尹植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雨雹,状如小豆。

○神懿王后忌辰。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致龙启曰,宪府无行公之员,监察茶时,已过四日,事甚未安。除服制及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誊书

○刑曹启曰,因侍讲院启辞,据昨日永昭殿举动还宫时,王世子自兴化门外幕次乘辇之际,乘辇节次,相礼有[未即]跪告,以致王世子迟待于辇外,事体极为未安,不可无警责之道。相礼推考,书员,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以上《刑曹誊录》

9月24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仕直𫕵。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奎星下,入艮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五更,月犯轩辕第四星。

○下直,杨口县监赵以初,柔远佥使张翊文,群山万户金后俊。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今下弓矢,柔远佥使张翊文处,给送。

○备忘记,传于金澋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假注书李景说受由代,徐命遇为假注书,徐命遇服制代,申𫕵为假注书。

○吏批启曰,前兼文学李海朝,南平县监除授事,命下矣。今日政当为下批,而海朝方在罢职中,时无叙用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又启曰,校书馆著作孙骑龙,受由过限未上来,依近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李颐命病,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行都承旨兪集一进。启曰,判书李颐命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赵道彬为修撰,李大成为兵曹正郞,李堂为利川府使,尹普为振威县令,李云机为古阜郡守,李百谦为广兴主簿,洪重夏为司成,李彦经为宗簿正,李晩坚兼西学教授,宋思翊单付成均博士,金命衡单付学正,李晩坚为献纳,金命衡单付奉常奉事。

○兵批,判书赵泰采,参知李墪,参议李喜茂俱病,参知李晩成,右副承旨黄一夏进。启曰,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以上番姑降入直已久,事体未安,而修撰南就明蒙放之后,连呈辞单,副修撰李㙫亲病受由,已过累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又启曰,明日昼讲为之事,命下,而停朝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引见时,各陵枯松,空弃可惜,令各军门斫取,以为城役之用。陵所逼近处,则参奉率守护军,从容斫伐,而临时别行告由祭,本曹郞官,定界以给事,定夺矣。前此宣陵、靖陵枯松,曾自守御厅斫伐,即今馀存者,在陵所稍近之处云,故依榻前定夺,两陵告由祭设行次,令日官推择吉日,则今九月二十八日为吉云。同日晓头行祭后,陵上至近之地,则令本陵参奉斫伐,其馀则使守御厅,仍为斫用,而发遣本曹郞厅,定其界限以给,何如?传曰,允。

○金澋,以兵曹言启曰,军色佐郞,乃是曹中紧任,曾前以久任勿迁之意陈达,而若差兼春秋,除本司,则职务旷废,亦有启请頉下之例矣。军色佐郞赵以进,兼春秋上番,又为启下。当此多事之时,本色所掌,以代色兼察,甚不全一,赵以进兼春秋之任,今姑减下,以为专察职任之地,何如?传曰,允。

○掌令任埅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我国无出妻之法,故虽有悍妻恶妇,莫敢相绝,以至于丧家而灭伦者,多有之,痛惋莫此为甚。左水运判官兪正基妻申氏,性情乖戾,言行悖恶,怪恶之举,不一而足。初以诟辱其夫为能事,仍复上及于舅姑,终日发口,无非辱说,而其所为言,惨不忍闻,只论此罪,已难容贷,而至于以污秽之物,和于祭酒,作乱于祠堂,祭席等物,尽为裂破。正基据礼声罪,告祠而出之矣。其后来托于其前妻之子家,正基仍救子病,将留子家,申女知不相容,又发恚怒,中夜单身,步行出走,女子失身,莫大于此。正基虽已告祠出送,不可不呈官显黜,以正伦常,故收举前后罪状,呈礼曹,请其离异,则礼曹以国典所无,论题不许。正基乃是兪家大宗,一门宗族,共以为失身悖乱之女,不可使主宗祀,五十馀人,联名呈单,复请离异,则礼曹又为论退不许。今此申女悖恶之行,比邻同闬,无不洞知,亦有目见亲闻而传之者,一国喧藉,昭不可掩。离异之法,虽无令申之所定,曾前因夫家之呈状,许令离异者,亦多有之。如此罪恶贯盈之妇女,从其告状,使之去绝,在礼当然。该曹虽不得擅自直断,所当禀旨许从,以为正伦扶常之地,而不思变通,终始胶守,实未知其得当也。今若不许离异,则正基私家之坏乱,虽不足恤,其败伦常,而坏礼法,大矣,将何以正风化,而明纲纪哉?请兪正基后妻申氏,令该曹,特许离异,考法处决,以正其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工曹参议闵镇远疏曰,伏以臣幸荷圣慈曲轸情恳,俾解藩任,归省病母,阖门感泣,陨结难酬。凡有朝家任使,只拟奔走率职,少效尘露之报,而第臣兼带槐院副提调之任,实是千不近万不似,传笑远近,贻羞搢绅,非细故也。从前此任,非比等闲差除,必取文望才华素所著闻之人,曷尝有如臣不文不学,鲁莾颛蒙者,苟然滥厕于其间哉?苟或非其人而滥授,不知分而冒进,则上下胥失,公私俱病,臣安敢以承命为恭,而䩄然仍据乎?抑臣两年南臬,罪戾山积,就其近日现发者二三事而言之,有不敢厌然自掩。苟冀幸免者,玆敢一一首实,仰请𫓧钺之诛焉。南土今年灾荒,虽曰比乙亥少胜,而实近年所未有也。盖移秧虽晩,初颇茂盛,不无西成之望矣。七月念后,怪雨狞风,极其异常,二日二夜,翻盆拔屈,及其开霁之后,细闻农形,则川边焉漂削,污下焉没沈,高平之地,虽有茎穗,而太半为风所损,徒存空壳,非特一二邑为然,岭上岭下五十馀郡,盖无不被其灾者。大歉之判断,专由于斯,故臣敢具由驰启,而下语之间,不能详悉,以致前后筵中,连降未安之教云。夫农形启闻,不是难事,而犹此朦胧不明如此,则其他种种偾事之状,可推而知,惭惶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且臣伏见持平李相周避辞,则以臣前日韩永徽查启之事,费辞侵斥,至以查事无实,类多如此为言,疑臣之为永徽掩护,臣窃慨然也。噫,伊时查启,既经睿览,臣之不敢一毫低昂之状,圣鉴固已俯烛,则今不必呶呶自明,而相周久在湖幕,果有详闻之事,而臣之查启,不免疏漏,则何不指事直斥,以为更查按赃之地耶?若或泛闻浮谤,遂谓信然,而不暇详察其虚实,反咎按事之臣,则臣未知论事之体,果如是否也。且臣,伏见古阜人金彬上言,则其所以诬陷臣身,不遗馀力,诚不满一哂也。此事尽有曲折,不得不略陈焉。今年六月,有金姓人,呈状营门,其措语大槪,其兄以山讼事,受杖讼官,因以致毙云云。前此金龄称名人,以山枝相争,接讼扶安,而臣以偸葬者刑推之意,题送,故错认此人之致毙,以当初刑推,出于营门分付题给矣。其后又为呈状,臣始觉其致毙者之非金龄,遂乃题付扶安县,使之牒报曲折,则金彬不为致付,连次呈状,必欲成狱,而讼官之决笞讼者,元非科外滥刑,亦非出于欲杀之意,则一边鸣冤之说,不当听理,故臣每每退黜,且值臣陈情辞职,不为开坐之时,不许其阑入公庭矣。其后得接本县监(县))安相益报辞,则金檍偸设虚葬于其先墓数步之内,为其族人所告,亲往摘奸,果是实状,故即令掘去,仍为决笞十五度,二阅旬而偶然致毙云。夫近来偸葬之习,已成痼弊,则不可不痛加惩治,而相益不为报使刑推,略施笞罚,可谓失之太缓,而渠反告讦讼官,必欲甘心,其顽悍之态,诚为可痛,故分付本县,使之捉囚,则彬乃逃走京师,诬呈上言。一则曰,扶安县监,预为周旋于巡营,一则曰,节节为扶安地,一则曰,恃其监司之曲护,益肆骄恶。其罔畏国法,肆然欺诬天听之状,诚可寒心。缘臣疲劣,既被部民之告诉,则尤何敢晏然于职次乎?伏乞圣明,察臣才分之不逮,亟先许递槐院兼任,仍治臣前后罪犯,以正邦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执义金相稷疏曰,伏以如臣无似,连叨言地,而终不得发一言论一事,仰补圣德之万一,而加以禀气虚弱,疾病缠身,少失将摄,辄复呻痛,顾此病情,亦无奔走供职之望,揆以私义公法,宜赐斥退,而言责重任,长在身上,臣欲强疾供剧,则实是筋力之所不能当。若欲坐违严召,则亦且分义之所不敢出,不得不承牌诣台,退即寻单,臣之情势,实为穷蹙。伏愿圣慈,亟命递臣台职,俾令专意调息,以遂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兼附区区所怀,以备财察焉。国家取人,惟在于科举,此而不严,则其何以公选举,而杜私迳乎?伏闻今番东堂二所于终场策题未出之前,某题当出之说,颇传于场屋之中矣。及其题出,则果是所云云者。儒生中至以改题之意,言于考官,则考官招问其言根所出,而数三儒生,亦且举名而告引。其在考官之道,宜即惊骇,穷诘核得,以为启闻处置之地,而不此之为,只令斥退其儒生,而仍以其题试取云。夫入场儒生之预知书题,此何等可怪可疑之事,而考官之置之寻常,不为穷核者,此何意哉?其间事实,诚有所不可知者,当此科场不严之日,不可不明核处之。伏愿殿下,亟命有司,明查严治,以杜日后无穷之弊焉。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陈之事,极可惊骇,令攸司,严核重究,尔其勿辞察职。启下刑曹以上烬馀誊书

9月25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𫕵。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廷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兪集一启曰,右议政焚黄呈辞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黄一夏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停朝市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青陵君模,以新番军士点考事,除标信,外兵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议政李濡广州地焚黄呈辞,传于兪集一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李廷谦,以讲院言启曰,今二十六日右宾客徐宗泰相见礼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尹宪柱,亲病受由,已至累日,而尚未肃谢,明朝待开门牌招,以为备员入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廷谦启曰,礼曹判书闵镇厚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掌令任埅启曰,杭子炤等兄弟,请还收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并见上答曰,勿烦。

○正言韩重熙、李祯翊启曰,新除授献纳李晩坚,时在京畿高阳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未时,上御熙政堂。礼曹判书闵镇厚请对引见时,礼曹判书闵镇厚,左承旨南致熏,假注书申𫕵,记注官尹宪柱,记事官洪禹瑞入侍。闵镇厚所启,顷者以神宗皇帝设坛节目,问于诸大臣事,亲承圣教,而其后宾厅次对,有故未行,今日亦以停朝市頉禀,小臣明当出往南汉山城,故不得不请对仰陈矣。广bb州b地营则地势狭窄,决难设坛,其西边有所谓别队营,颇广敞,且有官员入直家舍,可作斋殿,其馀军物所藏之处,虽不撤毁,亦无所妨,但军营中设祭坛,或恐未安。且其地势,难可通匝于阙墙之中,则大驾出入时,当由曜金门,而道路甚狭隘,此亦难处矣。臣于历路,望见内冰库,似合设坛,故入去审视,则虽不能太宽,亦可容坛壝。此在阙内,自上便于亲临,百官则可自曜金门入参,形势甚好矣。若设坛于此,则内冰库必须移设,而其傍冈有前日藏冰之处,今为局出身入直之所,其直舍,随便移建于近处,然后冰库可以移设,而当此藏冰节近之时,别无大段难便之端,诸大臣皆以为好,未知,圣意何如,敢此仰禀。上曰,以此设坛,可也。镇厚曰,考见《五礼仪》,则坛制大小各异,社稷坛最大,风云雷雨坛次之,灵星坛又次之,今此设坛,当从何制乎?抑勿拘尺数,而惟以便于将事为限乎?上曰,不必准尺数,行事时有裕则好矣。镇厚曰,社稷则墙内百官皆入参,南郊则墙内只作层阶,而百官班列,在于门外,今此坛墙,当从何制乎?上曰,依南郊例,为之,可也。镇厚曰,设坛时,不必别出堂上,礼、工曹堂上,往来看检,而各定一郞厅,与缮工监官员,眼同董役,何如?上曰,此非别出堂上之事,依所达为之,可也。镇厚曰,每年一度,或春秋设祭事,依圣教,问议于诸大臣,则皆以每年一度为好,而行祭时月,则平川君申琓以为,既无可据之礼,仓卒难于为对,每年岁首行祭,似宜,判中枢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为,春三朔内行祭,似宜云,而大司宪宋相琦所论忌日行祭事,则皆以为不当矣。臣之浅见,则今玆设坛,千古所无之事,考诸礼文,实无所据,若借二月东巡狩之义,二月内择日行祭,则未知,何如。虽未及遍议于诸大臣,而左议政李畬,右议政李濡以为,以此为据,不无所见云矣。上曰,以一年一度为定,取东巡狩之义,二月行祭之说,意见颇好,依此为之,可也。镇厚曰,每年以二月上旬择日乎?上曰,然矣。镇厚曰,佾舞事,平川君申琓以为,论以葬以大夫,祭以士之义,则当用六佾,而此前古所无之礼,用八佾,似好云。判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为,天子之礼乐,既不得备用,则独用八佾,未知其可云,左议政李畬,顷日榻前,虽不为决定之语,而盖以八佾为是矣。上曰,予意亦以用八佾,为是矣。镇厚曰,行祭时陪祭百官,当着朝服,而执事官所着,议于诸大臣,则平川君申琓以为,当着祭服,判府事尹趾善、徐文重以为,当着朝服。盖设坛不必用祭礼,而朝服本出于中朝之制,故其言如此矣。上曰,礼判所见,则何如?镇厚曰,社稷、南郊,皆是设坛之处,而祭时执事官,皆着祭服。今此坛祭之着祭服,未知为不可,而如臣肤浅之见,何敢与议于莫重之礼节耶?上曰,陪祭百官则用朝服,执事官则用祭服,可也。镇厚曰,牺牲之用黑,自是我国之制。今此坛祭之牲,诸大臣以为当用黄牛。盖大明火德,虽无明白可据之文,而或以为尚赤色云,若尔则当用骍牛,骍是深黄色,则用黄牛,似宜矣。上曰,以黄牛用之,可也。镇厚曰,判府事徐文重以为,今春春塘台行祭时,只设床卓于遮帐之内,所见草草,若以黄色䌷段,为内帐,则似好云。盖中原黄屋之制,虽未可知,而略如我国帐殿,备顶骨之规,恐为得宜矣。上曰,所见草草之说,诚是矣。依此为之。镇厚曰,左议政李畬,曾以大明礼制,请于行祭时,每造位版,奉之燎所矣。退而言于臣曰,更思之,则此似难便,若以一片木加漆,而奉置卓上,时以黄纸榜祭罢后,燎其纸榜,木片则藏之柜中,每于祭时出用似好云,而此木不必用尺样,若如阙字版及外方殿牌之制,而加以跗方,则恐或得宜矣。上曰,位版每每新造,奉之燎所,果甚未安,依此所达而为之,似好。镇厚曰,三献事,亦问于大臣矣。左议政李畬以为,考见《大明执礼》,则有连奠三爵之文,依此为之,似好云,而诸大臣之意,同然矣。上曰,亲临及摄行时,亦当如此云耶?镇厚曰,若连奠三酌,则三献之礼备,而无陪臣献酌之僭,故诸议如此矣。上曰,献官一人,虽连奠三酌,还诣尊所而酌酒,犹之,可也。仍坐而连奠,则实为未安矣。镇厚曰,此一款,欲待三献事发落,然后仰禀矣,圣教先及,请毕陈焉。臣曾以献官,参祭山陵,则每献辄降复位矣。今大臣之意,则三次降复位,太涉烦渎,仪注直方行三献礼,而初献毕,仍诣尊所,亚献毕,又仍诣尊所为好云矣。上曰,凡行祭时,初献官降复位后,亚献官乃陞,亚献官降复位后,终献官乃陞,山陵祭仪,盖放于此,依此行之,然后三献之礼,乃可完备矣。镇厚曰,乐章,何以为之乎?顷日仓卒未及禀定于榻前,而左议政李畬以为,宜用文宣王释菜时乐典,而乐章则改撰,为可云矣。上曰,卿之所见,何如?镇厚曰,臣于掌乐院阅乐时见之,则乐章中虽是同字,律吕则各异,我国素不解律吕,固难新造乐曲,而至于乐章文字,元无被诸管弦之事,使人口诵,以合调曲,臣之向日请改太庙乐章者,盖以此也。今以文庙乐章借用,而乐章字数及清浊高低,一皆依仿而改撰,则似好矣。上曰,依左相言为之,可也。镇厚曰,乐章,似当使大提学制进矣。上曰,依为之。镇厚曰,坛名,亦当使大提学备望入启,受点以下矣。上曰,依为之。镇厚曰,祭用床卓,令紫门监,别为藏置,每当祭时,何如?盖坛傍,不必别立库舍,而紫门在阙外,形势似便矣。上曰,依为之。镇厚曰,坛所,使西所卫将,常常看护,何如?上曰,事甚便顺,依为之。镇厚曰,今春春塘台设祭时,位版用大明二字矣。左议政李畬以为,我国之于大明,不敢以已亡之国视之,大明二字,不当书之。或曰,前者神宗之谥,不独大明,不可不书国号云。亦问议于他大臣乎?抑以睿断下教乎?敢此仰禀。上曰,并书国号,似无不可矣。镇厚曰,自明年二月,当为行祭,亲行及摄行两祭文,亦令大提学,预为撰进,以为永久行用之地,何如?上曰,两祭文,使大提学撰进,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昨日宪府,以兪正基妻申氏离异事论启,而有非斥礼曹之言,臣不胜惶愧,玆敢略陈前后曲折焉。臣之未入礼曹时,正基呈状本曹,请离异其妻。本曹以法礼所无题退,及臣待罪之后,兪家诸族,又为呈状,而臣亦不敢许之。向者陵幸时,正基又为上言,启下本曹矣。似闻申氏悖恶之行,搢绅间亦多言之者云,而朝家处事,不可不预防后弊。若或有反目者,构成虚辞,呈状离异,亦岂不为伦常之变耶?离异一款,固当勿施,而但其上言中,以污物和于祭酒,辱说及于舅姑等语,此俱系十恶大罪,既彻天听之后,何可仍置乎?所当移刑曹穷核正罪,而上言中以为,事在十五六年前,则到今实难查究,况家内所为之事,无他看证,婢仆及子弟,尤不可推问,此甚难处,故已与诸大臣相议,敢禀达于筵中。顷日引见时,日势太晩,有所未安,不敢发言而退,姑待他日矣。今则台启既发,与只听一边呈诉者,事体稍异,而刑曹将有考律处决之事,则径先离异,未免次序之颠倒矣。盖我国元无离异之法,至于被虏妇女,亦不许离异。孝庙初年,臣之外祖父文正公宋浚吉,以台官论启,始命离异。此外或有以恶行离异者,而至于收议大臣而许之。今此申氏,当夜独行,不可直断以失身,则与被虏妇女有异。其污祭酒辱舅姑,当为厥罪之最重者,令刑曹,取考兪家前后呈状及今番上言,与台启参考,严加究核后,离异与否,方可举论矣。虽是台启蒙允之事,法例自当如此,故敢此仰达。上曰,待刑曹究核决末后,处置,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事涉微细,而系是启下公事,不敢不仰禀。曾于戊寅年,因汉城府启辞,备局覆启,以明礼洞坊民之弊,南山堂直,必以本洞人差定事,允下,己卯年因榻前定夺。又以堂直,兼差烽军事,有成命,而堂直多以私贱差定,烽军则良役段,自兵曹欲给烽军保布三疋于堂直,使之兼察,而保布不足,至今不得举行云。近者烽军等,诬称烽军之兼察堂直,曾有定式,而礼曹终不许之,至于上言诉冤,兵曹仍以依上言施行之意,覆启,允下矣。臣闻兵曹判书赵泰采之言,则以为,未及遍考文书,只凭上言而回启,以致如此。宜自礼曹,更为变通云。今从戊寅定式,以明礼洞人,仍差堂直乎?抑从己卯定式,烽军五名中一名,以堂直兼差,而或勿拘私贱,或题给保布乎?又将以今番回启,使烽军兼察堂直乎?宜有指一分付之事,故敢达。上曰,依己卯备局覆启举行,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臣顷为文臣朔试射试官,则兵曹正郞李世最,以呈旬悬頉于单子中,呈旬是曹中受暇之事,试所入启文书,何敢以此悬頉乎?臣使以病不进改录,而闻此事,盖由于近来谬例云。今后则申饬兵曹及政院,切勿以呈旬悬頉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通德郞李凤至上言,以其高祖福男,丁酉倭乱,以全罗兵使,死节于南原城陷之日,请蒙赠谥之典。幼学丁载兴上言,则以其先祖舍人熿,乙巳士祸,被窜而死,请蒙赠爵赠谥之典。臣于此,窃有区区所怀,玆敢略陈。丁熿,职是四品,则赠谥之请,诚甚过越,而以士类,死于士祸,赫赫有大名,尚阙褒赠,可谓清朝之欠事。李福男,已赠赞成,而同时殉节之任铉,且已易名,一体赠谥,乌可已乎?然,臣之外祖文正公宋浚吉,为吏判时,名臣金驲孙子孙,上言请赠职,而防启不许。其后陈达筵中,特施恩典。盖子孙之为祖先祈恩,事体未安故也。至今搢绅,传为美谈,而近年此等事,该曹循例防启,则自上辄以特教许施,题忠奖节,岂不有光于圣德,而论以事体,则未为恰当矣。今此两人之上言,并为勿施,而以臣所达之辞,别为询问于庙堂,特命赠谥赠职,恐或得宜,故惶恐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闵镇厚遂退出。上曰,承旨进来。南致熏遂进前伏。上曰,黄海道点马别监,及早发送,可无窘急之患,而尚不差送,故司仆才已草记,斯速差送,可也。南致熏曰,朝者都提调,送言于政院,使之斯速变通,而兵判方引入不出,故不得差出矣。上曰,问于兵判,斯速差送,可也。榻前下教上曰,明朝,左右相命招,使之卜相,仍为开政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教承旨以下,遂以次退出。以上烬馀誊书

9月26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五更,月入太微西垣内。

○下直,星州牧使李圣汉,德浦佥使李意硕。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户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赵道彬,以汉学兼教授,今日译科初试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春浮石时,役军炊饭木,斫伐于德兴大院君山所火巢外,而今已尽乏。依前定夺,东部漕溪近处虫损木,今月二十六日,军兵一百名出送,限二日斫伐,仍令经宿运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都城改筑时,以本厅所属畿内三营束伍及牙兵等,除今秋南汉合操,赴役曳石事,大臣已为定夺于榻前矣。近京广州营所属广州、龙仁、杨根,杨州营所属杨州、抱川、永平、加平束伍军及牙兵等,来十月初七日为始,排日聚会,限三日赴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番左部前司忠清道五哨军兵,来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三番前部后司属,黄海道三哨、忠清道二哨,合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三十三名,已为整齐矣。来十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替代,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破阵试射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江华留守状启,商人李斗令等十一名渰死事,传于南致熏曰,渰死人等,令本府恤典举行。

○兪集一启曰,守令未署经,多至四员,秋务方急,夫马留滞,亦甚可虑。两司呈辞、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开坐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以礼曹言启曰,今番陵幸时,本曹京外上言,七十一张内,六十六张已为回启,而其中咸阳幼学柳光河,杨根故学生蔡时镐妻朴召史,富平幼学尹尚观,杨州故学生朴弘材妻成氏,抱川幼学申之甲,限内终不现身,不为回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颐命病不进,参判黄钦进,参议朴权在外,都承旨兪集一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颐命病不来,参议朴权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郑悏为户曹正郞,兪得一为兼同春秋,兼春秋单尹樟,校书著作单池钦。卜相,领府事尹趾完,判府事尹趾善,判府事徐文重,判府事崔锡鼎、平川君申琓,以申琓为领议政,承文都提调申琓。

○兵批,判书赵泰采病,参判李墪进,参议李喜茂进,参知李晩成病,右副承旨黄一夏进。以申宪周为黄海道点马别监,睦天翊单付副护军。

○掌令任埅启曰,臣以兪正基后妻申女离异正罪事,论启,蒙允矣。伏闻昨日宗伯入对,更以申女事,有所陈达,前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槪其所达,与臣所启,意见不同,臣不胜慨然也。申女悖恶不道之行,事状昭著,举国喧藉,人所共愤,为日久矣。盖闻正基告祠出送之后,即欲呈官请离,而其子彦明,以死力争,以致十五年之延拖,被出之后,悖伦不测之举,不可胜纪。素不孝于其所生之母,至于绝恩,母子之间,有同仇雠,故不归本家,而寄寓于京中其兄之空舍,其舍狭室,有无赖常汉,日夜聚会,赌钱酗呶,杂乱无比。其兄来见大骇,驱逐禁止,则申女因此发怒,与兄斗哄,手自放火于其室,邻里见火惊救,则申女出而大叱曰,吾自焚吾舍,谁敢来救乎?邻里皆却,遂为灰烬,其悖乱怪恶,他可推知。至于乘夜出走,则虽不目见其失行,而黑夜深更,单身独出,步穿街巷,远往他洞,若遇强暴,必受污辱,其所失身,何异失行?同闬咸规,莫不唾骂。其夫所告前后罪状,不啻明白,毫无可疑之端,则有何查问之事乎?今若查问申女,个个发明,则将不免使其夫对辨,两言既异,则将从其发明之言,而伸释不治乎?将加刑两造,而取服归一乎?揆以法理,究核之举,终有所不可矣。况不信其夫之诉,而使妻证夫,关系纲常。凡为人父者,以其子悖恶举状,则勿论已出与养子,一从其父状而施行,本无究问于其子之事。今以夫告妻之恶行,不许听施,将加查辨,则此何异于不信父告,而更问于其子者乎?其伤伦纪,而败风教,莫大于此,世间安有如许道理耶?或者以为,夫妇则配体,与君臣父子,不无稍异,此亦甚不然。圣人之定为三纲,其义至严且重。夫之于妻,为纲则一也,安可分轻重同异于其间耶?且离异之法,虽云国典之所无,而《大明律》刑典,妻殴夫条,夫愿离则听,昭然载录。国朝刑法,一遵明律,则此亦国典也,何以云非国法也?只曰,夫愿离则听,不言查究者,盖以其夫之所告,不可置之疑信而更问也。法文本意,岂不较然明甚哉?又以直加离异之罚,则世间反目之类,将接迹请离为虑,此亦有不然者。罪恶彰著,世所共知,则听许,事迹暗昧,人所难明,则不许,政理当然,无可疑者,为虑后弊,而一切胶柱,则无亦近于因噎而废食耶?今此申女之罪,一世皆知,其夫举状,合族呈单,台阁论启,而犹不许从,必欲采听恶妇之口,定其是非,然后始许离异。臣恐从今以往,悖妻恶妇,虽穷凶极恶,而其夫无告诉之路,朝家无正罪之道,其为风教之害,可胜言哉?臣虽无似,既忝风宪之任,苟为伤伦败纪之类,举劾正法,乃其职耳。臣之所论,自以为执法,而今者典礼重臣,所见差异,以先查后离,更陈得请,臣之妄论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致龙启曰,掌令任埅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执义金相稷,持平沈宅贤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语见上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措语见上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见上凡大小科录名之规,与考官相避者外,既得移易于既录之后者,盖所以严科场禁杂乱之意,而今番东堂试官落点既下之后,一所录名之举子,无端移录于二所者,其数过半。主掌官既不能严加防塞,又从而随嘱换录,半夜奔波,举措骇异,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场中预题之说,既在严核中,则此一款,亦不可不各别重究,以杜后弊。请东堂一二所主掌官,并拿问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答庆尚监司金演疏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从速察职。

○答弼善权詹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答礼曹判书闵镇厚疏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辞,往来焉。

○右尹洪受畴疏曰,伏以臣自月初,重得寒疾,而不至委顿,仅仅扶曳行公矣,添剧于武所试官之役,废食涔涔,药饵无效,旬月之内,差复难期。臣所带京兆、摠府,俱是紧务,不可一日癏旷。且臣惨被果川金姓人之上言构诬,久欲陈疏自列,而猥越是惧,闷默度日矣,今始略陈梗槪,以备裁察焉。伏见其上言中,历举其先祖光山君金若恒碣文中,其讼只金乃豪改刻字画之罪,侵及臣身,不遗馀力矣。臣于向年到营之初,考阅文案,则渠辈立讼,已至经年,而金柱夏[金柱厦]则谓其先祖光山君墓十步之内,金乃豪偸葬其父,乃豪则曰,此为古冢,而非光山君墓云。辨其真赝,惟在墓碣,而碣文残缺,无以解见,故讼官龙仁县令柳凤辉,使柱厦等,书出职衔于纸片,以粘碣面,则左傍书曰,光山君金若恒,右傍书曰,贞夫人牙山李氏,而乃豪曰,恒是景字,李是崔字,此非光山君之墓,柱厦曰,此皆乃豪之改刻,彼此争辨,出场无期。臣取见其印本,则碣不盈尺,字皆无画,只一人字,似有形体,贞与人,其间逼近,难容夫字,且其牙字当书之处,元无当初刻字之痕,必经目见,可定立落。以此意捧招于两只,使之移来,净拭印看,则山字上,人字下,初无刻痕,孺人之孺字,入于古苔中,始乃现出,招致柱厦等示之曰,今此所争肯綮,不系于景与崔之改刻也。封君夫人爵号,何为孺人耶?柱厦等色沮肱栗,语不可了曰,光山君死于中国,故夫人不敢用封爵云。光山君,既用君封之号,则夫人之不用封爵云者,其果成说乎?且渠等所纳光山君之子大护军金虚之碣,有曰父光山君,奉命不还,子孙无拜祭之所。悲夫,以此观之,光山君初无葬地,故子孙痛其拜祭之无所,既著于文字,则到今二百馀年之后,何以谓之曾有衣冠之葬乎?孺人字既出,而大护军碣文,又如此,则明白断案。在于石刻,执此两件违端,定其立落,而犹不能一笔句断,成出立案者,亶出审慎之道,而且念论人之道,非其祖墓,而谓之祖墓者,罪在不测,法应罔赦,使柱厦觅纳可证之明文,而分付退黜者,亦是委曲之意,而既无立案,则便是未决之讼。渠等果有至冤之事,可证之文,何不于臣在任之时,一番更呈,以为明辨结梢之地,而退去之后,寂无一言,待臣离营,俟上动驾,始乃上言,极口诟辱者,抑何心术耶?且一碣文字,有害于渠之讼场者,辄称讼只之改刻,今此孺字,尤嫌其切害,至谓之若存若无,改刻幻弄,隐然复归之于讼只之改刻,则渠等所纳大护军碣文,亦可谓改刻乎?此等讼理,该府自当查处,臣不必𫌨缕矣。噫,落讼之人,或击鼓上言,构捏讼官者,何限,而岂有如柱厦之凶谲纵恣之甚者乎?前后主掌此讼者,柱厦也。驾前上言,何等重事,而渠乃藏踪匿影,使幼稚之儿,换名替行,诟辱臣身,略无顾忌。至以道臣,与其讼只一体论断,直请治罪,如此民习,如此风俗,有国以来曾所未闻。缘臣疲劣,忝居匪据,致此无限丑诋,羞辱朝廷,坏乱纪纲,皆臣之罪,尚谁怨尤?顾臣病势,一向沉重,即今症情,万无一分供职之望。伏乞圣明,谅臣病势之难强,情地之难安,亟许递臣本兼两任,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无可嫌,勿辞察职。

○忠清监司李济疏曰,伏以臣本不才,猥叨重任,惟以尽心奉公,无负职责,为一分报效之义,而纠正风俗,戢治豪猾,乃今日按道之先务,故到任以后,加意于此,虽致怨谤,有不暇顾焉。本道有一恶俗,凡争讼者,伺察讼官之辞色,有不利于己,或讦诉营门,或侵斥查庭,使讼官引嫌不得听理,此不但法典所禁,其情最可恶,而其习不可长。臣于此辈,尤所深治,前后刑推,非止一二,亦以此意,颁晓各邑,盖欲正恶习,而革弊风也。日者保宁居赵囿万称名人,呈议送,以为与蓝浦人李仁栽,争讼奴婢。仁栽等伪成其外祖赵元方呈官立旨,以乖天伦乱人理等语,构诬其兄元范,而立旨中,又有大段违端。元范以己未为天安郡守,遭父丧,而今以为戊午遭丧。元范女婿,乃柳卓然,而今称以德立,此等违端,可以立辨云云。臣即以兄弟之间,呈状毁斥,若非至无道之人,必无是理,而人名年月,节节差违,则伪造之迹,昭不可掩。以此推问,如不能发明,则捉囚牒报之意,题送于讼官,讼官报以仁栽等招辞,遭丧年月之差误,诿之老耄所致。德立名字之相左,称以后生未知,而无他发明之端。天安郡官案移文相考,则元范果于己未九月赴任,仍遭父丧云,而元方之直孙囿一等,与内外孙十馀人联名,同时呈状,大意以为其曾祖元方,与其兄元范,行义无缺,兄弟无间,而不肖外孙李宣翼等,争一奴婢,伪成元方之立旨,代子应讼,而立旨辞语,直驱其兄于不孝不友贪财败理之目,子孙之切痛,有不可言,请正其罪,以雪祖诬云,援引辨明,皆有所据。当初囿万之呈状,犹是相讼之者,言及囿一等,以其亲孙,倡率诸族,合辞呈诉,则其为可证,无异于元方之自告。况囿一等于宣翼,皆是四五寸之亲,又无相讼相争之端,则宣翼等伪造之状,于此益判矣。只付推官,例多疏缓,且系重狱,必欲明核,即使蓝浦县,拿送宣翼及仁栽等三人。其时则不但不知宣翼之为朝官,亦未知其为士子与否,只以非理无状之讼者治之耳。且其所犯,乃是伪造文记,构诬祖先之罪,则虽知之,着枷押来,有何不可乎?然,宣翼拿到之后,仍不囚禁,使之对讼,及其推核之时,彼此争辨,固非一端,而囿一等又谓今此立旨辞意,专是伪造,而未必出于宣翼等之手,乃是其父之假名图出云。取考立旨辞语,则前所谓二款之外,违端又多。且可考文籍中,元方着押,生熟绝异,以此以彼,立旨之非出于元方,更无可疑,而伪文之成于宣翼父子,有难核明,故臣意方欲还送讼官,以法典中持伪造文记立讼者,不问父祖所为,并全家徙边之律治之。伪造之状,推诘几毕,宣翼之弟相翼,突然面斥曰,今此立旨之出,在于壬午年金、李两等时,不为呈辨,必待今使道者,明若观火。其意盖迫于伪造之罪,不可脱免,欲以此持臣,使不得有所听断,此正向所谓湖中之恶习也。臣以为汝既以此为言,吾固不可听理,而讼者之侵斥推官,国有定律。况胁持道主,曾所未闻,不可不治,即以此捧招,施以一次之刑,三日而毙,此特邂逅耳。今其子仁栽,击鼓登闻,构诬之言,不一而足,亦有不得自掩者。必待此等内明若观火等说,虽谓之斥囿万,而指囿万,以必待此等云者,意有所包,则非侵斥道主而何?且其刑推之杖,乃是常用法杖,渠之供辞,亦以为令牢卒择别杖云。设令其言果实,不过就法杖择执,则其非别造之杖,可知矣。所谓加刑一杖云者,尤极无据,伊日所用刑杖,适不满三十之数,执杖者随乏加取,相翼疑其加杖,果有所言,臣即查问刑吏,以报不满束罪之,则相翼以为,缘吾误认,致刑吏受罪,加杖之说,必出于此。然,使臣意在于加刑,则何但加一杖即止乎?至于我主生杀等说,捏造如此,不足多辨。臣谓相翼曰,汝则以我被斥,生怒而罪汝乎,我于汝,何足怒也?后弊所关,不得不治罪。相翼曰,吾亦备知使道之意如此,今仁栽虽主于为父讼冤,加杖之事,其父以为误认治罪之意,其父以为备知,而以此为说,不但上欺国家,亦以欺其父也。然其曲折不能全讳,故或曰嗛听,或曰择杖,则臣之刑推相翼,非出他意,只用例刑,于此可知矣。至其下泛论之处,则或谓之挟私,或谓之淫刑,语无来历,徒出诬罔,不待臣自明而较然也。所谓杀士之称,殊极猥滥,渠虽以士族末裔,结连京官,立讼庭争藏获,所持者,悖伦非理之文,所行者,胁持讼官之习,则虽不幸死于杖下,安得以杀士之目,归之于比人乎?历观前后为道臣者,推断之际,无论士族,因杖殒毙者,何限,其间亦岂无失中取怨者,而未闻以此登闻于朝,显讼其冤。今臣刑推一非理之讼者,偶然致死,乃反遭此无限诬诋,按道之体,缘臣而不重,慢法之弊,由此而难防。臣实自服,无以为措,更何颜面,苟据此任,以临治一方乎?臣方以灾实看审事,出巡未半,晩闻此报,不得不陈章自列,径还本营,而以此情势,终无仍冒之理,等第磨勘,一日为急,若复稽延未决,则公私狼狈,有不可言。伏乞圣明,亟降明旨,特递臣职,以存国体,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诬诋之言,不必为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谏崔启翁疏曰,伏以臣草莾一微踪耳,禀性庸下,至愚极陋,徒知事君无隐之义,专昧论事适宜之道。向也妄进一言,略效微忱,盖欲明先王仁孝之心于百世之后矣,诚未格天,严批斯降,有非为臣子所敢安者,祗赐罢斥,谅是末减,臣诚震栗,俯伏待罪。不料日未几,恩叙旋下,旧职牵复,有旨临门,催臣上来,惊惶感激,实不知死所,不自量宿疴之未苏,筋力之残败,强起登程,寸寸前进,只愿一瞻象魏,少伸分义而已。行到连山界上,又薇垣新命,出于万万意外,臣是何人,叨此异数,愧惧惝恍,措躬无地。窃伏念有罪肆赦,受恩重,已非臣所敢宁处,矧惟亚长为官,地望自别,决非如臣所可承当。臣虽欲贪恋宠荣,冒没奔走,柰辱朝廷名器,何哉?且臣素患胸痛痰瘀之痛,长途触伤,转辗添剧,舁到城外,僵仆枕席,末由致身于天陛之前。百尔所思,不得不冒昧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怜臣病势之难强,谅臣自知之甚明,亟许镌改,移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窃惟未尽之愚忠,郁结于中者,玆敢仰首一鸣,伏愿圣明,留神澄省焉。伏闻庄陵改封之时,虽缘年久,不得备仪,而至于志石一款,乃所以为后世虑也,则其在事理,终不可阙者。今虽后时,亦宜撰刻,藏诸圹隧之侧也。况伏闻方有《端庙实录》修正之事,更乞轸即[趁即]举行,载之实录中,以为亿万年不朽之传,千万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知事徐宗泰,特进官李基夏,参赞官金致龙,侍读官李观命、金兴庆,假注书申𫕵,记注官尹宪周,记事官洪禹瑞,武臣尹遇进入侍。上读《春秋》前受音一遍讫。观命进讲,郑伯逃归不盟,至能亡国败家审矣。上受而读之一遍讫。观命释文义曰,首止之会,伯者之盟,而郑伯喜于王命,而惧其不朝于齐,故逃归不盟,是以诸侯之尊,行匹夫之事。虽悔于终病而乞盟,其所丧,为如何哉?平丘之会,徒信茱、莒之诉,而绝鲁国,则不与盟为幸,故圣笔特书曰,公不与盟。首止之会,为定君臣之义,而歃牲血,则不与盟为贬,故特书曰,逃归不盟。圣人笔法,森严,若是矣。上曰,《书》曰逃归者,盖深罪之意也。宗泰曰,圣笔特书逃字,讥贬大矣。后王事,未尝言逃字。唐玄宗避禄山之乱,入蜀则曰,奔蜀,奔字与逃字,同一贬意矣。兴庆曰,君上命令,非出于正大,则为臣子者,不敢奉承,而郑伯执王私命,违弃众善,故圣人特书逃归者,其旨深矣。观命曰,楚人灭弦,盖出于寇中国之意,而惜乎,桓公不能率诸侯,以讨楚复弦,立中国之威也。特书灭者,明其君臣上下,同力共死之意也。晋人既灭虢矣,而犹言执者,明其众执匹夫之意也。其曰公者,匪存其爵,犹下执之之辞也。宗泰曰,虞、虢,辅车相依,虢亡虞次,势所必至,而虞公贪于宝玉良马,忘其亡身败国,此可为渎货无厌者之戒也。观命曰,晋之伐虢也,百里奚知其不可谏而止,宫之奇谏而不从,故遂以族行,先儒已讥其为人之懦弱矣。上曰,孟子所谓知其不可谏而止者,此也。宗泰曰,百里奚之知其不可谏而止者,岂非短处耶?若知其不可谏,则虽不进谏,既为其臣,则同死社稷宜矣。何必去而至秦哉?至于宫之奇,则既已始谏,则争之不已,甘被罪戮,而为人懦弱,再谏而不听,则挐其妻子,以奔曹,人臣分义安在哉?兴庆曰,虞贪货宝,而终至于亡其国,后世人君,穷奢极欲,弃义趋利者,何莫非自伐其国者也?上曰,然矣。上遂掩卷。致龙所启,视事,缊绎间,頉禀。上曰,知道。又所启,忠清兵使南巚在丧之代,宜即差出,而兵曹判书赵泰采,尚今引入,无意行公,何以为之乎?上曰,每每引入,殊甚未安。兵判赵泰采牌招,仍即差出忠清兵使,可也。榻前定夺基夏所启,都监运石时,役军炊饭木,斫用于德兴大院君山所火巢外之意,曾已草记蒙允。而此与浮石所,道里稍远,不但取用难便,且其枯木,几乎垂尽矣。今闻禁营,以漕溪近处枯松斫用事,启达得请云。都监亦依禁营例,一体斫取于漕溪近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都监军卒,乃是宿卫亲兵,故未尝有使役之事。曾前大兴文殊山城修筑时,亦不赴役矣。今此都城修筑,比他城,事体自别,而禁御营、守御、摠戎诸军门,皆为董役,则都监军卒,似不当独免,大臣之意亦以为然,不得不陈达。运石之时,轮回调发,间间赴役之意,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兴庆所启,续续陈达,事甚未安。近来僚员不齐,诚难推移入番,罢散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上曰,别单书入,可也。榻前定夺诸臣遂以次退出。以上烬馀誊书

9月27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式暇。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杆城郡守赵正绅,永柔县令尹泽,安岳郡守任舜元,南平县监李海朝,幕岭万户林擎宇。

○金致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健命,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致熏启曰,都承旨兪集一,右副承旨黄一夏病不进,右承旨李廷谦式暇,厅中位甚不齐。右副承旨黄一夏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金致龙曰,今下弓矢,幕岭万户林擎宇处,给送。

○金致龙,以禁卫营言启曰,运石之役,今方举行,而只以数少车子,难可运入。不得已上番军兵五哨内,除入直二哨,以三哨依今春浮石时例,轮回出送,使之运石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运石时,军兵间间调用事,已为定夺矣。今月二十九日为始,每日四哨军兵出送,而限毕运间,轮回赴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金兴庆,以御营厅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运石时,役军炊饭木,漕溪近处枯松斫用事,已为定夺矣。明日为始,军兵四百名,将官领率出送,斫伐运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扈卫军官闲良李显道,柳叶箭五中,直赴殿试。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中日时,内下弓四百三十张内,得中二百二张,不中二百二十三张,而其中弓人罗会贤、刘福命、高廷硕所造弓三张,高坐破伤,崔贵硕、高廷硕所造弓二张,道古里堕落,不得试射。此由于不能精造之致,令该曹从重科罪,何如?传曰,勿为科罪。

○金致龙,以礼曹言启曰,昨日因社稷署所报,神室内地衣西边床足所压等处,修改先告事由祭,来十月十二日设行之意,启下矣。即接本署牒报,则以为,所谓室内床,乃神位奉安床,移安后可以修改云。既是奉安床,则当有移安之节,而本署初不详报其奉安床。故臣曹一依本署所报辞意,只以告由祭磨炼矣。今见其再报,则不可以前启下单子举行,元单子中两处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执义金相稷上疏,刑曹粘目,今番东堂二所考官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试官安垕、洪重禹、李相周、朴泰三,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金相稷,持平沈宅贤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语见上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措语见上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见上掌令任埅,以引嫌而退。避辞见上厥罪彰著,既无可问,夫妇对辨,且乖纲常,直请离异,事理当然,宗伯筵奏,不必为嫌。请掌令任埅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大司谏权尚游启曰,臣于今日交龟之后,不敢替纳密符,不得不冒没出肃,而顾念谏长之任,地望自别,断非如臣庸陋,所敢承当。且伏见洪禹行等疏本,以《思辨录》辨破事,盛加侵诋。盖当初圣明下玉堂之教,实出bb于b卫道之盛意。而以臣菲薄,不足以奉承明旨,且因其时,有长僚之疏论,书既成而不敢上矣。乃缘筵臣陈白,卒取其本稿,至于仰尘睿览,则臣之惶悚惭恧,已不可胜言。而今玆禹行等攻斥之言,又无所不至。设令臣虽无他情病之难强者,即此所遭,决难苟冒。且臣在水原任所时,闻新守辞陛,在今月二十一日,以中路交龟之意,与之相约,仍为上来,行到半程,又闻新守有故不果,以初定日发行。臣既已离镇,有难还归,不得已来到城外,始为交龟。水原以畿辅重地,事体与他邑自别,必令交龟于境上,意有所在。而臣率尔上来,隳坏法例,物议以此大以为非。臣之难冒之势,到此一倍,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致龙启曰,大司谏权尚游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辅德尹宪柱陈疏径出。所当依定式直捧禁推传旨,而观其疏语,以亲病添剧为辞。此虽与无端径出有异,既犯擅难禁直之科,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答辅德尹宪柱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答兵曹判书赵泰采疏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让,速出行公。以上烬馀誊书

9月28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式暇。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黄一夏,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城役时,所用炊饭木,以漕溪近处所在枯松斫用事,训局、禁营既已定夺矣。本厅与他军门,一体斫伐取用,何如?传曰,允。

○金致龙,以禁卫营言启曰,运石役军炊饭次,虫损木斫伐于漕溪近处之意,既已启禀。而漕溪虫损木,几尽腐伤,所馀无多,二日所斫,极甚零星,将有不足之患。不得已以二哨军兵,限二日加斫后,仍为曳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春浮石时所斫役军炊饭木,已为垂乏矣。东郊漕溪近处虫损木,依他军门例,来十月初一日标下军二百名出送,限二日斫伐取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致熏启曰,今九月二十五日礼曹判书闵镇厚请对时,举行条件,入侍注书简问于闵镇厚,则昨日始为书送,故臣于申退之时,催促注书斯速书入事,分付以退矣。今日仕进后,见其条举,则其中一张不书九月,至有点下之事,不胜惶恐,才已付标以入矣。即又考见其日举行条,则文臣朔试射举行条中九月,亦以不书点下。莫重文书,不能详察,以致落书于两张之中。当该注书推考,举行条改付标以入。臣不能趁即觉察,不得同时付标,亦甚蒙然,惶恐待罪。传曰,依启。勿待罪。

○司谏崔启翁,正言李祯翊启曰,以大司谏权尚游引嫌而退。避辞见上悖理之说,不必为嫌。城外交龟,亦多近例,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大司谏权尚游出仕。答曰,依启。

○掌令任埅启曰,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语见上请还收禁卫营所属所安岛宫家折受之命。措语见上请自今以后内间所需凡物,必先分付喉司,奉旨举行事,定式施行。措语见上新启,左水运判官兪正基后妻申女,令该曹特许离异,考法正罪事,论启蒙允矣。今因宗伯奏陈,有严加究核后,议定离异之请,而又复蒙允,臣窃以为不然也。凡为国之道,不出于礼法二者,礼在其先,法在其后,法者所以佐礼者也。欲行其法,而苟害于礼,则宁舍法而取礼,无乖于伦常之义,此诚为国者之所宜慎重处也。宗伯之意,盖以罪犯不道,不可径断,先加查问,然后许异,此则守法之言也。臣意以为,夫告妻罪,事异讼辨,伦纪所关,宜即听许,此则据礼之论也。各自有执,所争者公,宗伯之言,亦不无所见。此圣上之所以始从台启,而复许宗伯之请者也。第念以夫告妻,与凡人之相告不同,与父告子罪,主告奴罪,少无间矣。法例既无以父与主之所告,更问于子与奴之事。今安可以夫所告,更核于其妻,以启无前之例,而为伤伦败纪之归耶?若使其夫,独告其妻之罪,则容或有爱憎之偏,谗讦之诬,而难可听信者。至如申女之罪状,继有同宗五十人之呈状,则许多宗族,岂循其夫一人之私,而以暗昧不明之事,齐起告官乎?且其乖戾之性,悖恶之行,无所不至之状,既已彰著于一世,无人不知。则秽物和于祭酒,辱说及于舅姑,虽是人理之不忍为者,而曾谓申女之不作此罪乎?其夫发状,举族合辞,一国齐愤,则其为罪恶,不待查问,而固已明矣。事既无疑,则将安用查,且查核之举,其路无由,申女纳供,必自发明,则将于何取证乎?子女奴婢,既不可问,此外他人,非所干预。势将只使其夫对辨,夫妇相讼,两言各异,则当何以查得而明之乎?所谓查究,恐终归虚而不成也。若其罪犯十恶,律应处死,不问直断,在法不可云者,此诚礼与法,相碍之处,而臣之所争者,亦在于此矣。如其有失于礼,宁失于法。傥以不查而处死,为重难,则宜加参量,减死勘罪,亦无不可也。《大明律》刑典曰,夫愿离则听,离异听许,既已昭载于律,而为虑后弊,不从其夫所愿。先行查究,甚违法文,至于使妻对讼其夫,岂不大有乖于伦常哉?三纲并立,其义至严。何可一朝坏了而不复恤耶?不行查究,失于法者最微,不顾纲常,害于礼者甚大。请还收兪正基后妻申女之罪失行究核之命,依前所请,特许离异,勘正其罪。答曰,不允。

○持平沈宅贤启曰,臣以东堂一二所主掌官拿问定罪事,蒙允矣。得见两所主掌官原情,则相与同辞牢讳,欲为免罪之计,诚可痛矣。盖东堂设场之后,人言甚多。至于一所举子,太半移录二所之说,有口皆言,有耳皆闻,而臣犹以为未审,坐于台厅,取见两所录名册子,则一所册子毁改之迹,不翅[啻]狼藉,上下张连幅之处,印迹之差违者,至于十九处之多。其间拔去之张数,未知其几何,而设谓之十九张外,更无加数,十九张所载录之举子,又当几许耶?割出于此者,必入于彼,而此则拔去,彼则塡书,故此有其痕,彼泯其迹,势所然矣。且臣招致二所库直,问其虚实,则其言曰,东堂开场,在于十三日,试官落点,在于十二日夜,而自十二日夜深后,至十三日入场时,举子之纷纭录名者,几至八十馀人。主掌官亦以为虑,至有问议试官之举,其后终场之日连续者,又不知其数云云。则试官落点后,亦许录于此,可知,而今其发明之言曰,录名已毕于试官落点之前,而无一人移易之事,直欲掩讳,不少顾忌。此辈虽甚无诚,岂敢恣意欺天,若是其无严乎?噫,科举之不公,所以必凶于国家,人情之所共愤。而今科杂乱之说,实由于录名之不严。今若只循其自明之言,不复严加讯核,则此辈奸情,恐不得取服,而日后无穷之弊,亦无以防遏矣。臣既有所闻,不敢泯默,与同僚相议论启矣。今其所供,有若以台启,白地做说者然。臣以发论之人,亦安得晏然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澋启曰,持平沈宅贤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日夜深,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誊书

9月29日[编辑]

都承旨兪集一。左承旨南致熏。右承旨李廷谦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坐直。同副承旨金致龙。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五更,电光。

○下直,甲山府使洪夏昌,柔远佥使崔峻恒,南桃万户李泰雄。

○大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诞日,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王世子率百官陈贺。

○李廷谦,以礼曹言启曰,昌陵大王陵、王后陵曲墙内及穴头补土处,大王陵曲墙后莎草,并有枯损处。待秋修改之意,夏间本曹判书闵镇厚榻前陈达,蒙允矣。即今秋节垂尽,修改之役,不宜迁延。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十月十二日卯时为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设行,而容入莎草及役军起送,莎土匠看审磨炼,则莎草当用二千三十张,役军当用一百五十名,五日赴役云。京畿监司处,以此分付,使之量宜定送,而本陵参奉,兼监役称号,使之着实监董,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黄一夏曰,今下弓矢,柔远佥使崔峻恒处,给送。

○以工曹参议闵镇远扫坟呈辞,传于兪集一曰,浇奠床备给。

○黄一夏,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城役时所用炊饭木,漕溪近处枯松斫用事,已为定夺矣。明日为始,京案标下军三百五十名,将官领率出送斫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金相稷启曰,臣于日昨承牌诣台,而同僚以一二所主掌官拿问事发论,而臣与之相议论启,盖所以严科场,而杜后弊也。反见其供辞,则以相避一人外,元无移录之事,全然牢讳,归台阁于白地捏诬之科。臣于此不胜怪讶。昨日僚台避辞中,备陈其录名册张之毁改,库直招问之说话,则臣不必为叠床语,而同僚既因此引避退待,则臣何敢独为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致龙启曰,执义金相稷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大司宪宋相琦启曰,臣于本府所论申女事,意见有不然者。盖其悖乱之行,果如台启所胪列,则乃是莫大之变,难贳之罪。其夫既已发状请离,则风纪所关,诚不可置而不问,而第国家用法,虽系恶逆之罪,必待其招服承认,然后始断以律者,乃以严邦典,而杜后弊也。其所谓厥夫举状,诸族投单,别无更问之端云者,似矣而实不然。若使申女与其夫,同入一庭,争诘曲直,则诚无是理,而既曰罪恶狼藉,彰著一世,则耳目所及,似不止于家人子女婢仆,虽不可问家族,他人独无可问之道乎?且既问之后,其罪果实,则便是当死之女,有何离异之可言,而今乃不分虚实,先欲勘断,有若畏其女之口,而曲从其夫之愿者。朝家政刑,恐不当若是,而受罪者亦岂肯无辞而心服乎?至于不行查问,参酌勘罪云者,尤所未晓。此是何等罪犯,何等律名,而一不究核,置之于半生半死之间乎?凡死罪之酌处者,台臣争执,则臣闻之矣。未闻执法之地,先发参酌之请也。况且其子,方在宪职,而论其母之极罪,请置重辟。其子则固已不幸遭人伦之变,而台阁论事之体,亦无伤于太惨激乎?臣之所见如此,有难强同。何可一刻仍冒于首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一夏启曰,大司宪宋相琦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任埅启曰,臣以申女勿先究核,离异勘罪之意,有所论启矣。今者长僚以所见不同,至于引避,臣不胜瞿然,而继之以讶惑也。夫离异之法,虽不载于《大典》,而《大明律》,夫愿离则听者,既是律文,则是亦国法也。申女罪恶,彰著无馀,其夫之愿离,论以礼法,乃是正当底道理,朝家宜即许从,而该曹之当初不许,已无所据,至于今日,必先究核,然后方可举论离异与否云者,此臣之所未晓也。申女之罪,其夫发状,合宗呈单,其当绝之事,非止七去之恶,则其离异当否,何待穷问而始可知也?若如此言,则有若以申女之罪,置之疑信之间,离异当否,不可预定者然。此岂非事理不然,而人所慨惋处耶?凡人有告,必先查究而后从之者,指等闲争辨者言也。岂夫愿离妻,而罪状已著者之谓哉?设欲查究,先离后查,名正言顺,有何不可,而必欲先查后离者,抑何故耶?且臣之直请考法正罪者,非不欲究核也,其路无由故也。其夫既不可使对辨,子女婢仆,复不可问,而长僚以为宗族诸人可问也。宗族五十人,既已合辞呈单,则更何所问耶?既无可问之人,而将欲究核之举,此乃必不成之事,故臣所以直请勘罪者也。且其罪犯甚重,而既难查究,则直勘死律,恐涉重大,故臣以参量定律。未或不可为辞,此指前头朝家处置之道而言,非臣直请勘以此律也。虽执法之官,只当随其罪之当死当生而论,岂有惟言其死,而不得言其生之理耶?其子方在宪职,而且是僚台,则论其母罪,太惨激云者,其在人情,诚有是矣。臣之初论之日,心切惕然不安,而事既当论,终不得已也。然,台阁事体,同僚有罪当诛,则亦当请诛,只观其罪之有无而已。何论其身与其母耶?台体有伤之说,臣亦未知其可也。臣之愚意,只在于明伦纪正风教,而所争者公,不知其他妄论是非于纲常之事,长僚之非斥,一至于此。臣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黄一夏启曰,掌令任埅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答左议政李畬箚曰,省箚具悉卿恳。责勉之教,何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右议政李濡箚曰,省箚具悉卿恳。责勉之教,何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辅德尹宪柱,文学洪泳,司书金普泽,兼司书赵道彬疏曰,伏以,臣等,俱以庸陋,滥蒙恩造,获厕胄筵侍讲之列。虽其学识空疏,蔑效涓涘,而若其辅翼储嗣之说,则亦尝侧闻古人之馀论矣。朱子之言曰,夫立太子,而不置师傅,无以发其尊德乐义之心。盖以帝王储贰之位,上托宗社之重,下系兆庶之望,前有祖宗创业之艰,后有子孙长久之计,其重若此。则其辅翼之道,不可不慎。故必立师傅,使之出入教诲,朝夕与处,自然有熏陶涵养之益。师傅之说,岂偶也哉?惟我王世子,玉质纯茂,睿性夙成,勤临讲筵,学业日就。盖其所以奉承天纵之资,而跻之光明之域者,有其具矣。吾东方亿万年之庆,终必赖是,而第念辅翼之道,犹有所未尽者。书筵会讲,实是莫大之盛举,师傅、宾僚,咸侍一席,讨论经训,讲究义理,既有博问明辨之效,且寓隆师、亲友之义,不可与常时开筵,徒以备数者,同日语矣。此圣朝所以罢脱浮费,令可数行者也。然而会讲之规,一月无过二次,则师傅之接见,已极罕阔。其视古者朝夕与处之法,不啻若辽越,而又因师傅之不得备员,每多临期頉禀之时,自我王世子正位贰极之后,仅一二行之,即毋论盛举之欠缺,亦可谓辅翼之疏略矣。夫师与傅,官虽异名,而职任一也。礼貌等耳,苟或师有故而傅无故,傅有故而师无故,则以师傅中一员,设行会讲,少无害于事理。何必胶守两员皆备之例,废却莫大之盛举乎?今有难之者曰,会讲事体至重,师傅不可不备云尔,而此有不然者。师傅之不得备员,果何有欠于俗所谓事体,而独不愈于盛举之每每废却,终未免辅翼之疏略也哉?臣等待罪讲官,不胜慨惜,玆敢相率仰陈。伏愿圣明,特命自今定式,师傅中如有一员无故,则书筵会讲,一依日次设行,俾尽辅翼之道焉,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陈,正是予欲变通而未果者,可不依施焉?

○答判义禁洪受瀗,同义禁李健命等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辞察职。以上烬馀,誊书

9月30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南致熏坐直。右承旨李廷谦。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黄一夏。同副承旨金致龙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植𫕵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圣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致龙启曰,大司宪宋相琦,执义金相稷,掌令任埅,持平沈宅贤,避嫌退待,掌令成硕夔受由在外,持平兪彦明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一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廷谦,以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言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制,以今月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矣。连有事故,不得举行,今已更无馀日,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臣赵道彬,以训炼都监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致龙,以侍讲院言启曰,来十月初二日,王世子行会讲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廷谦启曰,礼曹有禀定事,而判书闵镇厚奉命出外,参判金镇圭以次官来诣请对,适与宾厅日次相值,引见时亦为随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黄一夏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金致龙启曰,兵曹判书赵泰采既已改差,所授命召替纳,故今方启请密匣,而判书例兼禁卫大将,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都提调摠察。

○又启曰,禁卫大将,令都提调摠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命召都提调之时,或有发牌郞厅分付之规,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郞厅发牌,分付。

○答领议政申琓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前夏勉副,盖出慰安卿心,今玆重卜,可见倚毗弥笃而已。卿胡不谅,巽让若是耶?心甚愕然,无以为谕,卿其体予至意,即起视事,用副虚伫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李畬,右议政李濡,工曹判书徐宗泰,汉城左尹金锡衍,韩城君李基夏,礼曹参判金镇圭,右副承旨黄一夏,司谏崔启翁,校理李观命,假注书申𫕵、赵圣复,记事官尹樟、洪禹瑞入侍。左议政李畬进前伏曰,近来日气凉冷,玉候若何?上曰,无事矣。李畬所启,此即吏曹判书李颐命上疏也。下段所陈,有二件事,使行布、纸两物,彼人多以不如前为言,礼部至欲移咨云,苟或至有啧言,则弱国之羞,又有甚焉。乞命该司各别拣择,俾无生事之患云。在前岁币,则给价买于坊民,白绵等纸,则自所产邑造纳,故该曹吏胥,无符同用奸之事,择品颇精矣。今则纸与布,皆归廛民,与吏胥相结,拣择不精,以致渐不如前,使臣入去时,彼人以其纸、布,出而比较,色品果不如旧云,此事不无可虑。颐命陈疏后,即自庙堂申饬该曹,而若或生事于国家,则该官该吏之罪,固不可言。虽不至此,如有彼人□使臣之端,则该郞、该吏,皆当从重论罪之意,别为严饬,使之精择□,似宜矣。上曰,依为之。畬曰,其一件即黄[皇]历赍咨官渡江时,银货被掠事也。凤城将私自成约作券,俾勿传泄,赍咨官不敢违越,义州译学,亦不受回通而来,俱可惊骇。道路之言,易为传播,彼中之风闻而责我,不可谓无此理。况行李相续,辄遭寇掠,亦非细忧,赍咨官与译学,不可不重究。又速令义州,更通凤将,得其回通文书,实合事宜云矣。上曰,此彼中曾所未有之事,今始闻之矣。畬曰,此实曾前所无之事,而凤城将不欲使北京知之,私成约券,俾勿传泄,则赍咨官似难抗拒,义州译学持文书入去,而凤城将不给回通,径自撤归,则不得受来,其势亦然。然,其被掠既极惊骇,且关日后之弊,不可置之。移咨彼中,则虽难轻遽为之,先令义州府尹,以今虽掩置,流传之言,终若发露,则彼此俱必不得无事,势难不发之意,更通于凤城将,观其所答,而处之,似当矣。上曰,才已,捕得其盗云矣。畬曰,此事尤似奸巧矣。译官所失银货,本是一千八百馀两,而凤城将私约文书,以为终未捕得,则当折半推征于栅门外逻卒处以给云矣。追来文书,虽曰捕获,所推之数,恰为其半,若果捕贼,则岂有但推其半之理乎?此其情伪,判然可见。令义州府尹,并以如许事状,诘问后,观其所答,令前头使行译官,呈文于礼部,以防后弊,似为得宜。下询于诸臣而处之,何如?右议政李濡曰,彼境行路贼患,实是曾前所无之事,似由于纪纲渐不如前之致。此则城将虽有不能禁戢之责,不至大段,而近来凤城人心不古,凡于使行时,需索之端,不一而足。此事亦安知其无奸情乎?城将之初不回通,谓或出于嫌其不能禁盗,而今以既已捕捉其盗,只征九百馀两之说见之,则实涉可疑。若不严加处置,则日后之弊,有不可胜言。使义州府,将此曲折,更问于凤城,仍为微及欲于使行时,呈文礼部之意,则彼既理曲,必有屈服之举,观其所答而处之,似当矣。工曹判书徐宗泰曰,赍咨之行,人数不多,使行则虽异于此,前头之事,殊非细虑。依大臣所达,自义州问于凤将,得其回通,则亦可揣知其事情,然后处之,似宜矣。左尹金锡衍曰,大臣所达诚然,而日后之虑,有不可胜言,固当先问于城将,而今番节使之行,必有呈文变通之道,然后可无后患矣。韩城君李基夏曰,彼人情伪,有难测度,凤将之言,何可信听乎?必须诘问而处之,似无后患矣。濡曰,今此只推其半之说,终涉可疑。今若不为明白处之,则日后使行时,如此之患。必将继发,无复顾惮,凡事不可不防之于始,先令义州入送译学,诘问,宜矣。上曰,彼中劫掠之患,曾所未闻。前头使行往来之际,安保其必无此患耶?此而置之,后弊难防,依大臣所达,严问而处之,可也。畬曰,义州译学,虽以凤城将不给回通之故,不得受来,渠以两间往来之任,持书而往,不受答而还。若欲诘问于凤城将,则译学不可无论罪之举,边上事重,似当拿问矣。濡曰,赍咨官则凤城将勿泄云云之言,渠虽不敢违拒,与之作券相约,事极可骇。译学则不受回通而还者,虽是城将,不为给送之致,而论以国体,则边上凡事,彼此往复,关系甚重。闻令而往,终至空还,乌得无罪?此类必须从重处置而后,亦可使彼人,知其严责之意,而有所戢矣。译学为先拿问,赍咨官则待其回来,拿问,似宜矣。宗泰曰,义州之事,凤城人无不知之。若严治此辈,则彼必知此,而有所忌惮矣。上曰,事理固然矣。畬曰,赍咨官虽已入去,待其还来,亦当一体拿问矣。上曰,事当一体拿问,赍咨官待其还来拿问,译学则先为拿问,可也。出举行条上曰,前庆尚监司赵泰东,曾以金井山城事疏陈矣。尚不回启耶?李畬曰,此事议论不一,便否未决,故姑未覆启矣。泰东则极言得其形便,而以朴权状启观之,则所见相反。远外之事,必详知其利病,乃可决定,故至今留置。新监司下去时,臣以看审地势,从所见或为状闻,或私书以报之意,面言以送,而姑无所报矣。上曰,右相所见,何如?李濡曰,今此山城事,赵泰东所见,则极称其地形之险固,而至于启闻筑城,朴权所见,与此大相不同。人之所见,或有参差,无足怪也。而若是其大相不同,则其为利害判然,或罢或存之间,不可不十分详审处之。臣既未得目见,则诚难遥度,而举其大体而论之,则赵泰东以为,中城处,与外城之最高压临处,别无所妨云。而朴权以为,外城压临中城,为贼所据,则决难防守云。此一款为利害之紧重处,故新监司下去时,臣言及此事,使之看审以报,而既是已筑之城,则何可以一人之言弃之乎?此等事贵在于熟讲,而近来备局堂上不齐,迄未议定。从速商议,以决便否,似宜矣。畬曰,赵泰东所筑者,只是体城,而猝急了当,不能完固,功役姑未为半。今始毕筑,费力当不少。昨年则其处年事失稔,固无动役之势,而今年则东莱府近境稍稔,似可为之。然,凡事必先量度始役,然后可以无败,而臣以此事未决之故,若遇前后监司守令,及武将从南方来者,问其便否,则所论大抵皆与朴权相似,最是城基广阔,以东莱、梁山数邑之军,决难把守。泰东则欲移入东莱府治,而此则地势决不可为云。城虽可成,此又难处。若是未始之役,则断决无贰,而既已费力始筑,弃之可惜。若终不可守,则又为费力完筑,诚是失计,以此难决矣。设令更议,只可论其事理,至于地势便否,非可遥度议定也。更议恐无益矣。上曰,诸议如朴权所见者多耶?畬曰,然矣。新监司处,臣虽有所言,但以私言言送,而别无自庙堂分付之事。更为分付,使之状闻,何如?工曹判书徐宗泰曰,先遣武臣中晓达此等城池事之人,不使烦扰,而看审形势后,定其仍设与否,似当矣。以已往事言之,寇贼初头则入无人之地,此城则未知便否何如,而莱府宜有一城壁,以为临变防守,士民入保之所矣。畬曰,壬辰之乱,釜山与东莱俱陷。然以固边之道言之,东莱邑城、釜山镇城,最紧,而釜山在贼船初泊处,尤为紧急。且闻其城,乃倭人所筑,制度精巧,而今颇毁坏云,故新佥使下去时,臣面言留心修筑之意,而功力似不逮,此则宜自朝家助之矣。濡曰,此城已筑之后,论议之参差如此,与未筑之前,事势有异,不可容易断定。朴权、赵泰东招致备局,更为反复商确,且遣武臣中解事者,看审以来处之,亦似得宜矣。畬曰,两人所见,详载疏本及状启中,不必招致会议。虽使会议,所见亦必抵牾矣。上曰,东莱山城宜筑之说,有之久矣。赵泰东以不可不筑为言,朴权与此大相不同。若如泰东之言,则他日缓急,可以得力,当初修筑,意有所在,终不可虚弃。果如朴权之言,则筑之无益,徒费物力而已。作事所当谨始,而当初不能审慎,经始钜役,致有论议之不一,予用慨然。到今不可不深思熟讲而处之也。畬曰,臣意兴工作事,所宜慎重。都城修筑,虽为根本之计,不得不始役,而外方城池,古人布置,皆有意见。惟当因其旧基,修缮废坠,不必创筑新城。此城之役,既往所费之力,则已无可及,而今宜十分商量,的知利病,然后使毕其役矣。自京虽不别送武臣,其处亦有兵使、水使,且本府府使,亦可会议以定矣。上曰,武臣中无可遣者耶?濡曰,武臣中亦岂无解事可遣之人乎?为先分付于本道监司处,与水使、东莱府使,眼同看审,且遣武臣一人看审,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如臣无似,忝叨匪据,每以偾败国事为忧,惶陨罔措矣。昨伏见备局判下批旨,责勉切至,臣一倍惭悚,无地自措。盖当初留守之禀白此事也,小臣未及详知,以致前后朝令之颠倒,昏错之失,在所不免,故昨上俟罪之箚,而圣批更复温谆,不胜感蹙,敢此入侍矣。李濡曰,日昨伏见备局覆启判下批旨,以江都合操一款,有未安之教,臣不胜惶悚之至。臣于此事,前后奏对之际,或请停,或请退,至于今番留守之启禀也。又以仍行为请者,盖其本意,皆出于歉岁省弊之许,而终不免为颠倒之归,是固小臣之罪也。圣教责勉,至当至当,凡臣僚做错之失,自上,当下警责之教,而后在下者,必多惕虑之益矣。虽以今番事言之,自承圣批之后,倍切改图之心,其为感幸,如何?上曰,朝家政令,当思大体,而江都乃是保障重地。合操定期,于久废之馀,或请退,或请停,其后又复请行,举措之颠倒,莫此为甚。故责勉之教,盖出于此也。观命曰,国家政令,当初设施之际,必须商度始终,而后可无毕竟变更之弊,而近来备局意见不一,变易无常。向者备局判付中,其所责勉之教,戒饬之旨,不啻丁宁,在下者孰不警惧奋发哉?伏愿圣上,凡所作为,屡省厥成,坚持确守,勿复挠改,则元首明哉,庶事康哉,岂不大有补于治道哉?上曰,尔言亦是,可不惕念焉?李畬曰,小臣曾以圣志坚定之意,屡白之矣。天地之道,悠久不息,帝王之心,纯亦不已,此岂非今日所当体念处耶?凡干政令,数数变改,则虽曰有弊,当初计事,或既失当,则以其难于变改,因循以度,则其弊也反甚,此则不可以一槪论之也。即今国势委靡已极,比如下山之日,易就奄忽,莫可挽止,老人之气,渐至消铄,不能收拾。岂非大可忧者乎?为今日之计,莫如自上奋发圣志,视之如丧乱际,图存群下,永肩一心,处之若泥露中阽危,则上下交修,君臣共济,世道有维持之效,国视奏保和之功矣。上曰,卿言甚善,予当着意矣。李畬所启,吏、兵曹多有待长官差出之窠,兵曹则尤多积滞之事,而两臣引入已久,实为可闷。盖两臣当初所遭,俱是非常重驳,朝家既已洞烛其无实状。自上备尽开释,两臣亦累递他职,更无可嫌之端,而即今所当之职,系是重任,虽无故初当之人,犹必力辞,两臣以此难安,不欲行公。适值大政过时,迫于朝命,黾强出仕,既过之后,必欲递免,以罪为限,前后违牌,殆以十数,其伤损事体已大矣。两臣固无必递之义,若以为不当递,则宜别责谕,使之还出。若以其所执,关系廉义,一向督迫,有伤礼使之道,则亦宜今姑许递,后复任之,人臣立朝,必安于其位,然后方能展布四体,尽心职事。两臣俱无自废之理,后若复当,岂敢每每固辞?以此以彼,宜有处分,不可任置,使重任久旷,故敢达矣。右议政李濡曰,两臣所遭,虽系非常,其为爽实之状,自上洞烛,前后备尽开释。及授本职,屡次敦勉,俾得行公,既经大政。今谓其犹不自安而许递,则节次似涉太多矣。曲循其情,以安其心,虽或得于礼使之道,以国家大体言之,则不当轻递重任矣。上曰,两臣所遭,俱极非常,而朝家既已洞烛其不然,前后开释,非止一再。渠亦非不知分义之重,而欲守廉义,尚此引入。当之者虽如此,朝家大体,不可以此轻递重任,而若强迫,犹且每每违牌,则徒伤事体,有非礼使之道,今姑改差,可也。出举行条李畬所启,此是微官之事。虽非大段,而右水运判官李遇辉,顷日移除南平县监之后,复以李海朝除授南平,故遇辉则无故作散。向者铨曹,欲出此窠,故臣使之姑置之矣。以李遇辉仍任水军判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定夺右议政李濡所启,西北佥使沈之海,以都监幕属,春塘台亲临观武才时入格,得除本职,日者来见。臣曾闻之海以镇川县还上虚录事,入于禁锢中矣。春塘台入格赏典,除授边将之类,在前虽是罢散者,因启禀例有特叙之命矣。今番兵曹以之海,方在罢散之意启禀后,除授云,而虚录禁锢之人,与他罢散者有异,不为区别,循例叙用除职,则与虚录禁锢之法,自相迳庭,不可不明白定夺分付,故使之姑勿赴任,而如是仰达矣。左议政李畬曰,此事臣亦闻之矣。亲临试才,出于激劝将士之意,而沈之海还上虚录之罪,与入已者有异。自上以特恩,荡涤论赏,以为耸动之地,恐未为不可矣。上曰,沈之海虚录禁锢,在于何年耶?李濡曰,虚录被罪,似在于壬午年间,而禁锢之法,虽云太深,当初定制,既极严重,则不宜轻改。如军门将校之任,虽与实职有异,因此而得参于试才赏典,辄通仕路,则因此而又除守令等职,亦无所拘。不但今番特除边将而止,若以虚录禁锢之法为主,则军门将校之任,亦当防塞,宜有一番定式矣。李畬曰,虽不定式,今番若不拘论赏,则自当为例矣。李基夏曰,沈之海非将官,乃军官也。故大将申汝哲在都监时,夺告身者,有将官启下之规,故臣亦依前例,以出身哨官,启下矣。因事见递后,以付料军官,得参初试,春塘台亲临试才时入格,故有边将除授之命。盖此事无明白定式之事,故大臣有此所达矣。李濡曰,武弁中有才者,或入于虚录禁锢之中,至于十年废弃,则诚为可惜。今此沈之海,其为人亦可用,曾前至经刑曹郞官之职矣。如此之类,若以为将官军官之任,不必防塞,而亲临试才时入格,得蒙赏典者,既是特恩,亦不必以虚录禁锢为拘云尔。则自今以此定式施行,未为不可。如是则武弁中有技艺者,必将兴起,益自勉励,不害为疏通之道,激劝之方矣。不然而直为废阁禁锢之法,复开收录之路,事体不当,故臣之所仰达者此也。上曰,如军门将官军官之任,不必以此防塞,且亲临试才时入格者,与他赏典尤为重焉,沈之海仍令赴任,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厘正厅事,尚此迁延,殊甚闷虑。盖臣既移其任之后,闵镇厚则职务甚繁,未能专一,独兪集一方主各军节目磨炼之事,未及完毕,移拜都承旨。曾前亦除此职,不欲兼带厘正厅,至于陈疏见递矣。今或特令兼察,或如前许递,似当矣。上曰,当初使之兼察矣。其时以难便之意陈疏,而不无意见,故许递矣。今亦依前许递本职,俾专厘正厅事,可也。出举行条又所启,臣于李海朝补外事,有所怀敢达。海朝一榜之人,既皆供仕,则独无引嫌之理,同录之员,亦尽行公,则似无控辞之事,而槪闻因一重臣云云之言,终始辞免,而其后筵中,自上以馆职有所执,虽不行公,至于他职,不当辞免之意为教,故海朝又以为自上亦烛其馆职不可行公之状云,而春坊兼带,亦皆违牌,终不行公矣。海朝虽闻中间哓哓之言,过自为嫌,不察本情,遽为补外,似或过重矣。上曰,所谓重臣,谁耶?李濡曰,赵泰采、尹世纪云耳。李畬曰,海朝非亲听于世纪之说,有所酬酢于世纪云云,而此皆中闻浮言,而小臣闻以此事发口云矣。向日筵中,上教以馆职则其然,而春坊兼带,宜无不可行公之意,出于举行条,故海朝亦颇以此执为辞免之端云矣。上曰,伊日下教,非出于馆职,则不可行公之意也。李畬曰,馆职不为行公之前,则春坊兼带,不欲行公者,亦不无所执矣。李濡曰,海朝既以虚实间人言,引而为嫌,而至于如此。但以每事违牌为罪,至于补外者,未尽洞烛实状之致也。其家世人物,合置馆职,岂令栖遑于外邑乎?上曰,以此前后违牌太多,故姑令补外矣。李畬曰,此后则使之直行馆职,宜矣。上曰,武库所储大碗口等物,曾因睦来善所达,移送于山城矣。今将修筑都城,前日所移送者,尽数还置于武库事分付,可也。出举行条上曰,弘化、金虎两门入直炮杀手,似当均入于中日试才时,而以中日单子观之,则弘化门炮杀手四十名悬录,而金虎门炮杀手,不入于单子中,当初定规,有未可知,而如是不齐,殊可异也。此后则弘化门炮杀手四十名内,炮手十名,杀手十名,分定于金虎门,中日试才时,使之均入事分付,可也。出举行条左尹金锡衍所启,明日乃是御营军兵习阵日次,而上番乡军五哨内,二哨入番于东营及新营,出番三哨,则轮回分送于城役及翻石之所。京案标下军三百五十名,炊饭所用枯松斫伐次定送,故明日习阵,不得为之之意,才已頉启,而水口门北边城改筑始役于今日,完事迟速,未可预期,而其间私习及场操,姑为停止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左议政李畬所启,今此都城修筑,既为宗社万世计,则与外方山城之役不同。任事之臣,所当各别尽心,务令坚固。若有不谨之端,则宜以军律治之,各营将校及石手名字,刻于各其所筑之石。如有日后毁坏处,考其名字,从轻重以军法论罪之意,方欲约束于诸军门,故敢此仰达。上曰,依此分付,为宜矣。出举行条韩城君李基夏所启,运石之役,三军门今方并施,而禁、御两营军卒,则上下立番,故足以推移赴役,而都监则长至立番之中,不可常常赴役,故不得已间或募军以用,而料布无出处,是实闷迫矣。李畬曰,都监军士,异于外方军卒,凡干力役,不为举论,朝家所以优待之者,意有所在。城修筑,事系重大,故不得不令赴役,而以立番多时之故,间有募军赴役之举云。都监财力,本来不赡,若因此广费则可虑。渐次为之,俾不至于许多募军,似好矣。李濡曰,即今运石,未必于冬前垂毕,筑城亦当以明春始役。庙堂自可商度物力,磨炼节目,以备睿览矣。基夏曰,都城修筑,何等重事耶?三公摠领此事,又为择出句管堂上,指挥臣等则功力当易就矣。都监事每每陈白,极涉惶恐,而即今所给料布,断无出处,计没奈何矣。李畬曰,续续陈白,事体不可,出去后从容商确,宜矣。上曰,大臣出去后相议为之,可也。李畬所启,今年年事,三南最为失稔,京畿亦未免凶,至于北道,六镇、三甲,凶荒特甚云,诚极闷虑。各邑还上及诸般身役,新旧应捧之数,自前从其被灾轻重,酌定分付,而必待其道臣状闻后为之,故每有后时之患。今番则不待状闻,预为泰酌,定数颁令,似宜。如还上,尤宜趁早分付,使之自冬初,知其应捧之数矣。李濡曰,不必待状闻而预为酌定,分付,则似无后时之患矣。上曰,依为之。李畬曰,昨年以别单,启下矣。今亦当依此为之矣。上曰,然矣。出举行条李濡所启,使行时译官处,各其衙门银货许贷之弊,臣于顷日筵中,有所陈达变通,而举行条件措语,有未详尽者,敢此更陈。译官辈贷去各衙门银货,不即还纳,其习可恶,固当防塞其路,而或因一时事势之不得已而许之,则使其行中首译次知,以其贷去之银所贸物货,被执倭馆之数,告知于户曹,则户曹分付东莱府使,训、别等,待其价银之出来,计其元数之利殖,上送户曹,以为移给各衙门之地,而其所上送户曹者,亦不过使各其出债之类运纳而已。自户曹移送各衙门者,倭馆商贾收税等事,户曹主管,此亦不可不使户曹,主其事矣。此乃臣之当初陈达之本意,以此更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又所启,禁府堂上,久为引入之馀,近始行公矣。以议谳乖当之事,自承严旨,复为陈疏引入,外方守令之被囚,不得勘罪者颇多,夫马等待,为弊不些。禁府堂上即为牌招,使之开坐,何如?上曰,依为之。榻前定夺礼曹参判金镇圭所启,日昨本曹判书闵镇厚,以设坛事,请设坛所于内冰库之地。南汉转向还当费多日,而其所禀定者下本曹,此系盛举。既定之后,不宜迁延,且寒节迫头,日晷渐短,土石之役,若不急速为之,则恐难于未冻前完毕,而有不可不更禀而举行者,故不得迟待其归,敢此请对矣。臣于镇厚看审坛基时,不得同往,其后诣曜金门内,遍察地形,则内冰库所定之冈,颇爽垲,骤看,似好,而第其冈既不甚广,西边倾侧,筑坛之外,恐难设壝墙。且南边亦不半,若欲容置百官陪祭之班,则其所平土补土处,亦必多费工役。又其地势甚浅露,揆以神道之尚幽静,未知其合当矣。以臣愚见,则冰库之东,局出身厅之西,中间稍平,可以设置坛壝,又有东西两冈之掩护,不至太浅露,且其前陪班之地亦有裕,故以此问议诸大臣,则皆以为可云,移定坛所于此地似便,而此与冰库所在处,相距虽近,非当初所禀定者,故图其地形,以备睿览而仰禀耳。上曰,礼判禀定坛基之后,有意看其地势,则倾侧不平,有妨于设坛矣。此图形处颇广阔耶?黄一夏曰,以图形观之,左右查角分明,其中可合设坛矣。上曰,以此处设坛,可也。镇圭曰,闵镇厚欲移置冰库于局出身厅傍旧藏冰处,且移其厅,有所禀定矣。臣就而详审,则局出身厅北,微有旧日凿地之形,而不甚广大。即今冰库为二梗,以此一处难藏,故请移其厅,此亦有弊。毋宁移设冰库于内中日厅后冈之上,而局出身厅则仍置勿移之为便,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李畬曰,详闻镇圭之言,则其处可合设坛,而但坛所与冰库,颇卑下,而此似未安,内中日处,似宜矣。镇圭曰,镇厚方欲移冰库之处,则地势颇高,亦似未安矣。上曰,内中日厅后冈燥刚,则可合于冰库矣。大抵坛所可设处,以大臣所见论之,则别队营及内冰库中,何处为尤胜耶?李濡曰,内冰库则在阙内,眼目不烦,故虽近于浅露,犹可设坛。至于别队营,则距阙内颇远,毁宫墙围入,亦似难便矣。李畬曰,此事欲立庙,而终至于设坛之议者,意亦有在。宜体仁庙朝于禁中望阙礼之事,特于阙内设坛,事理当然。若于城内为之,则体貌反有重于社坛,当广筑墙垣,且令官员守直,此甚难便矣。上曰,以地势论之,则。李畬曰,闻闵镇厚之言,则幽静,可合设坛以取其阙内库,有所禀定云矣。闻镇圭之言,则坛基北墙边,有树木连亘,此是虽未知其空地与否,而可合设坛云矣。镇圭曰,宫墙内空地与否,小臣与李畬,私相酬酢。而小臣不敢详知宫墙之地形,而若是空地,则似合于设坛矣。李濡曰,宫墙内地形,虽未可知,比春塘台,似有异。若有空地,向日议定坛所时,自上岂无下教之事乎?上曰,其处平地不多,皆是脊冈,不须举论也。李畬曰,群议以镇圭所禀定者为是。若差移于内冰库东,仍移冰库于中日基,似好矣。镇圭曰,臣观冰库形止,所凿既深,其四围及底,皆以石筑之,工役甚钜,必须速为移设,可及未冻前完了。且毁撤冰库,而后方可排置坛壝,两役皆不可容缓,故始役吉日,问于日官,则以为来月初三日十二日为吉云。以十二日始役,则两役皆难完了于未冻前,事将狼狈。以初三日,毁撤冰库,并施坛所开基之役,而冰库移设事,则分付缮工监,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以初三日始役之意,分付,可也。镇圭曰,闵镇厚禀定时,坛所不必准尺数,取行祀时有裕为教,臣意恐不然。盖此事实是莫重莫大之礼,今虽不庙而坛,若是祀典之重,当在本朝宗社之右。此当考究古制,俾合仪式,不可苟简设置而已。三月设坛时,则祭期已迫,又将行祭后撤去,故草草设置,而今则不然,理宜备礼依式,故遍考皇朝与本朝坛制,圜丘则体制有异,不必援据,而方丘坛第一层,阔六丈,高六尺,四陛,八级。第二层,四围皆阔二丈四尺,高六尺,四陛,八级,壝去坛十五丈,高六尺,围以墙面,各六十四丈。社稷坛阔五丈,高五尺,四陛,五级,壝方三十丈,高五尺,围以墙。朝日坛,夕月坛,先农坛,以次降杀。本朝社稷坛,方二丈五尺,高三尺。盖《周礼》邦国,立其社稷坛制,半于天子故也。风云雷雨山川先农城隍坛,方二丈三尺,高二尺七寸,灵星坛,又小于此。社稷则有壝有墙,其馀只有壝,此其大略。盖今此所议者,系是享天子之礼,似当遵用皇朝方丘、社稷之制。虽参用本朝之制,亦当用大祀社稷之制矣。两大臣则臣已有所议,下询则自当有对,领议政申琓,以为,依皇朝社稷之式,为可云矣。且镇厚禀定时,命依南郊例,使百官陪祭于坛门外,南郊之不得入参门内者,以其有壝而无墙故也。若用社稷之制,则壝外有墙,自可入参,此亦议定坛制之墙壝有无,而后可论其入不入矣。且各坛之制,大小既不同,以墙之有无,亦可定其地之广狭。凡此等仪制,必须讲定,以为尺量地形,磨炼石物之地,并此仰禀。上曰,若如社坛,壝外有墙,则太似广阔,故礼判陈禀时,使依南郊例为之者,盖指百官陪祭于门外而言也。李濡曰,禁中设坛,既出于权宜之道,则当观其势,而参量排置,似不必一从古制,而务为广阔。坛宜仿我国社坛,而百官则如南郊在墙外陪祭,恐无所妨矣。李畬曰,此乃诸侯享天子之礼,坛制亦不可苟率,而我国社坛,为大祀之所,似宜仿此为之。至于坛壝之制,则禁中异于外处,只设壝,而不设外墙,似无所妨矣。镇圭曰,祭班当依南郊,在门外,而坛之高广制度,取则于何坛而为之乎?知此而后可以始役矣。上曰,依社坛尺样为之,可也。自镇圭曰,闵镇厚禀定时,坛所不必准尺数至此。出举行条镇圭曰,坛所若定于内冰库,则其西边逼近中日贯革。虽就臣所禀定处设置,其距贯革,亦不远。不但试射之未安,至于放炮,尤有所不敢。中日处所,不可不变通,而此非臣曹所可禀定,下询大臣,与兵曹、摠府而处之,何如?李畬曰,此则设虚坛,有异于建庙,在其下试射,似未为不可矣。镇圭曰,自坛所至贯革所,仅五十步矣。李畬曰,地形既未能详知,当使兵曹,看审禀处矣。上曰,庆德宫元武门外,乃挹华堂、资政殿后墙连亘处,而其间有空地,此处设坛,似好矣。镇圭曰,此地未知的在何处,臣似未尝见之矣。上曰,此是社稷近处,亦似幽静矣。镇圭曰,本曹判书未还,小臣当与工曹判书,奉审其地矣。上曰,然矣。李畬曰,礼判顷日禀定节目中,颇有未尽处,姑待定基后,更为禀定,似当矣。镇圭曰,臣之今日请对,盖为禀定,即今举行事,而坛基姑未决定,且镇厚所禀节目中,似有未尽处,而姑非目前所可行,当与大臣,从容商确,更以节目启下矣。

○镇圭曰,此乃司谏崔启翁疏陈庄陵志文事,而令该曹禀处者也。以文字覆启,恐未详尽,且适以设坛事请对,故并此禀达矣。臣见本曹誊录文书,则端庙复位后,自上以陵志事下教,则其时大臣以为,久远封陵,穿穴埋志,有所未安为言。宗臣东善都正炳,亦以此上疏,启下本曹,本曹以当初大臣之意覆启。端庙陵寝,至之患,岂非未安之甚。主于婉约,可以下语,而志石乃纪实之文,当时事有所难所敢追记者乎?以此论之,志文亦难轻议也。下询入侍大臣而处之,何如?崔启翁曰,久远陵寝,埋安志石,虽有所未安,略记事实,使后世知有此陵寝而已。有何所妨乎?上曰,何如?李畬曰,私家志石,则虽有追后埋置之事,而陵寝则必于退圹埋安。即今年久之后,始乃穿穴埋志,诚有所未安。初既以此重之,今难轻议,且下语之际,尽多难便。若草草撰出,则有非记实之意,无事于志矣。至其为陵寝之所,则象设封筑,亦可使后世知之,即今前朝陵寝,犹可辨矣。李濡曰,端庙复位,实是千古盛举,未备之事,次第举行,未为不可,而略记事实,既非志文之体,且其措语,不无难便之端,如此处虽阙之,可也。镇圭曰,启翁则虽以为略记事实,使后世只知有此庄陵,而既谓之志文,则不可草草撰出。且以《国朝故事》言之,显德王后迁祔显陵,故追志其中间事,而神德王后贞陵,先朝己酉,追祔太庙,而无追志之事矣。臣以此事,亦问议于领议政申琓,则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