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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肃宗/二十九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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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假注书闵致龙。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中宫殿、世子宫,政院、玉堂、bb二品b以上、六曹岁谒问安。答曰,知道。

○嫔宫,政院、玉堂岁谒问安。答曰,知道。

○礼曹启曰,自前宗庙展谒之礼,每年正朝,禀定举行,而今年则岁前,大殿展谒与中宫殿庙见,正月初三日定行事定夺,故正朝似无更禀之事矣。昨因药房启辞,以中宫殿,方在静摄之中,庙见礼退定事,允下矣。大殿展谒,则依前定夺举行乎?敢此仰禀。传曰,依启。以前定日为之。

○咸镜监司书目,端川郡守成瑍罢黜,其代,令该曹极择差出,给马发送事。

○兵曹,今正月初五日,仁政门百官朝参,何如?启依允。

○谢恩,正使临昌君焜,副使沈枰,书状官李世奭,入来。

○谢恩,同知沈枰。

○传曰,正副使书状官,留待引见。

○黄海监司朴权上疏。大槪,新授方面之任,万无承当之路,伏乞特许递改,回授可堪之人,以重边寄,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禁府,崔孝敬、金振鸣拿囚。启。

○观象监,辰时巳时,日晕两珥,上有冠。启。

○谢恩使引见时,副使沈枰所启,两西年事,虽有山郡海邑之不同,而大抵皆未免凶荒,以即今所闻见言之,饥民之流离颠连者,相属于道,列邑中间,有饿死之类,岁前如此,岁翻后事,可以推知矣。关西则新分给还上,几尽收捧,营门料理赈谷,数亦颇多,民户不多之处,则可以推移接济,而至于海西还上,元数既少,而民间饥馁尤甚,多有未准捧处,前头赈救,诚为难处。其中平山一邑,尤极可虑,本府所捧还上,仅为二千石,其他前等时所备赈谷,皆是散在民间者,无一石留库之谷,以此些少还谷,近万民户,决无赒赈之路。虽以官厅所储言之,大小米,并只是两朔之料,官家将不免绝粮阻饥,以此形势,实无推移救民之路云,如此等邑,朝家必须别样轸念,他道移转,急速从优划给,庶可以赈活饥民,故敢达。上曰,令庙堂禀处,可也。书状官李世奭所启,两西凶歉,大抵同然,而其中峡邑,尤甚惨酷,颠连相属,饿莩亦多,此时惩[征]督军布,诚有所不忍者,虽是自己之所纳,亦难办出,至于逃故之类,则势必侵惩[征]邻族,以一人之逃故,而其邻族,皆不得支保,诚可矜惨。当此凶岁,凡系扰民之事,诚宜一并停止,逃故身布,今姑逃故军布停捧,则前头赈恤,虽不能一一遍洽,而亦足为安保饥民之一端矣。左副承旨吕必容曰,逃故军布,侵征邻族,虽在常年,实难准捧,今当大侵,一向惩[征]督,尤为矜闷,而前头将有客使之责应,且一边设赈,一边征布,其势末由,李世奭所达,诚是,似当与沈枰所达之事,一体询问庙堂而处之矣。上曰,并令庙堂禀处,可也。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顷者马岛旧主临死进上之物,既令东莱府,领纳上送,故回礼之物,亦既依例备送于莱府矣。即接东莱府使朴泰恒所报,则马岛进上白银,非曾前旧银,乃是即今行用元银,回物磨炼之时,宜有减价之事云云。元银之于旧银,其直相悬,则回物之独为如前,实有所不可,莱府所报,诚为得宜,而第此与买卖间事有异,必合计其银数所缩,以减回物之数,则亦涉细琐,今若略有所裁减,以示其不可偏厚之意,则事合得宜。且念其回物之下去已久,若自莱府,既为传给,则既给之物,不可减削推还,宜令任译辈,以本岛则减缩银数,事体不当,而朝廷则务为宽大,仍用旧例之意,言及于倭人等,俾有所感服,亦是随便处事之道,而事非常例,臣曹有难擅便,令庙堂趁速禀处,何如?传曰,允。以上《礼曹誊录》

○礼曹启曰,太庙展谒,以前定日为之事,命下矣。大殿出还宫时,王世子当有随驾之节,而即今如常时有异,似不当举行,而阙门外祗迎祗送等礼,则当为依例举行,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以上《礼曹誊录》

○礼曹启曰,王世子每年岁首永昭殿展谒事,曾因下教,本曹覆启定夺矣。即今与常时有异,王世子永昭殿展谒,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磨炼。以上《礼曹誊录》

1月2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假注书闵致龙。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日晕左珥。

○下直,天水佥使金礼吉。

○吏曹判书洪受瀗,兵曹判书李濡三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左议政李世白六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正言李海朝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汉城府启曰,户籍事目中限内不为上送,则监司推考,营吏移他道推治,稽缓守令罢黜事,行会各道矣。江陵帐籍终未上送,依事目,监司推考,营吏移他道推治,当该府使许颎罢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许颎,从重推考。

○济州牧使书目,本州及旌义县良中,十月初三日,潮水海溢事。

○明日宗庙展谒举动时,大驾出宫,初严巳正二刻,二严午初初刻,三严午初三刻,王世子敦化门外祗送,出宫正时,午初初刻,开门差早。

○谢恩,禁府都事李夏辅。

○禁府,孙硕揆、李达善拿囚。启。

○忠清监司书目,怀德呈,以大司宪宋奎濂病重,上去不得事。启。传曰,卿勿过辞,调理上来行公事,回谕。

○府启,杭子炤兄弟绝岛定配之请,出于正王法讨奸逆之意,而经年力争,兪音尚閟,臣窃惑焉。夫杭,则宜伏重诛,而止于罄甸,炤等当坐孥戮,而并贷其死,圣上敦亲之意,好生之德,至矣尽矣,而论以邦法,则所失既大矣。顾此岛配之典,特其末减,而犹不举行,终使逆魁子姓,自在于田庐,则失刑之中,又失刑焉,非但三尺之法,职此废隳,将使乱臣贼子,无所惩畏,其所关系,岂不重且大哉?决不可曲加私恩,枉屈公法,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科狱罪人之奸慝情状,无一毫可恕之端,执法之论,久未蒙允,臣窃不胜讶惑之至。夫科场用奸,何等重罪,而若其换封窃科,曾所未有,原情定罪,死犹不足。况阴秘情节,毕露无馀,而刑讯之下,顽不承款?至于亲临淑问,天日照烛,而犹不吐实,一向掩讳,论其前后负犯,万戮犹轻,何可任其不服,遽议缓死,使国法不立,奸邪罔惩乎?若曰,科场用奸,曾无死比云尔,则尤有所不然者。换封窃科,千古所无,则不载法文,固无足怪,而乃若未及输情,径先勘律,臣未知所据者何法耶?当死之罪,则诿以无律,而宽恕无前之法,则今忽臆断而创始,国家用法,何若是其大相剌谬乎?经年滞狱,虽涉可虑,罪名既重,公议益激,决不可径加宽贷,以启奸邪侥幸之心。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训炼院正,乃是武弁之极选,其不可人人而滥授也,决矣。新除授正尹摛,本以常调,兼有谤言,且其履历,不过四品,而一日再转,超授本职,跻躐太骤,物情未允,请训炼院正尹摛改差。太学公荐,寔出宾兴之遗意,所当以士林中有名望者应选,而近来公道渐坏,私意太胜,不问其人之贤否,惟视请托之多寡,恬静者见弃,躁竞者居先,公荐之设,岂端使然哉?新除授厚陵参奉禹九叙,以庸陋不似之人,图占荐首,滥叨恩点,除目之下,物情骇然,请厚陵参奉禹九叙汰去,因令申饬国子,从今以后,各别抡选,俾杜冒滥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掌令朴见善上疏。大槪,臣之顷年所遭,有非寻常,落身机阱,受人𬺈龁,咋指省愆,自分为清朝之弃物矣。风宪恩除,忽及于偾败滓秽之身,臣诚惶陨感激,罔知攸措。顾臣情势,不可淟涊复据于台次,且臣疾病沈痼,实无自力供职之望,乞蒙镌削臣职名,勿复检举,俾寻生路,以快众怒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朝报

1月3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假注书闵致龙。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左议政李世白七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判尹姜鋧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展谒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时,初严申初一刻,二严申初二刻,三严申初三刻。

○还宫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府院前启,日暮姑停。

○黄海监司书目,信川郡守李光著,去月二十七日,身死事。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东莱府使报状,礼曹草记内,对马岛回礼之物,依例备送之后,因本岛进上白银,乃是即今行用之银,所当计其银数,有所裁减,而既非买卖间事,则计数减给,殊涉细琐,仍用旧例以给,而以事体不当之意,言于任译,使倭人有所感服,亦是随便处事之道,事非常例,有难擅便,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六成银,计劣定数之后,公私大小行用之时,以此为式,今此所送银子,既是元银,则所当一一计劣以送,而只以元数上送者,实出倭人狡诈之致,当初既不知其奸计,泛然上送,故该曹亦依前例备送之后,本府始有请减之报矣。以事体言之,则既已定式之后,倭人有此狡诈之计,所当一依定式,减数以给,使之明知朝廷洞察其情之状,而但进上之物,与买卖间事有异。且下去已久,今若还推于莱府传给之后,则不但事体颠倒,因此细琐之物,计数还减于既给之后,亦有所不可,毋宁仍用旧例,使远人备知朝廷宽大之意,而亦令任译辈,以此责谕,俾无日后复踵前习之弊,则怀柔远人,厚往薄来之道,两得其意,令东莱府使量其事势,如未入给,则计数裁减,若或已给,则仍用前例,勿令退bb减b,宜当。以此意分付该曹,何如?答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以右议政金寿兴,申琓为御营都提调。《吏曹誊录》

1月4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假注书闵致龙。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晕两珥。五更,流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钵,尾长四五尺许,色赤。

○下直,谷城县监申潾。

○左议政李世白八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府院前启,以祈谷祭斋戒,今日姑停。

○明日仁政殿朝参时殿坐,初严辰初一刻,二严辰正初刻,三严辰正三刻,开门罢漏后。

○传曰,朝参,退行于今月二十五日事,分付。

1月5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假注书闵致龙。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左议政李世白九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政院启曰,谏院无故行公之员,只有献纳金相稷,都目政差出守令,尚未署经,除在外人员外,正言李海朝,即为牌招,以为开坐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洪受瀗,兵曹判书李濡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明日放榜时,开门差早。

○院启,王法莫严于治赃,刑政要在于惩恶,凡于罪关赃污者,虽有旷荡之典,其不可轻施肆赦之恩也,明矣。今此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贪污不法之状,极其狼藉,虽以本道查核文案观之,其所犯,有不能自掩,则合置烹阿之典,少无可恕之端,而因此赦令,一倂宥释,有若微眚薄过者然,法意之乖舛,已不可胜言,而日后贪婪之徒,将无所惩畏,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日昨三覆时,有罪囚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此虽出于圣上好生之德,而臣窃以为未安也。毛乙立之妻,潜通间夫之状,虽已彰著,既不能登时打杀,则法外之事,有难轻议,此若宽贷,则下贱无行之徒,皆将诿以阴奸,而恣行杀戮,后弊不可不防也。至于崔尚根,虽非出于故杀之意,论其负犯,正律文所谓戯杀也。戯杀之与故杀,轻重较然,而先王定法,不为容贷者,其意只为严偿命之典,而杜无穷之弊也。决不可轻施宽典,以隳三尺之法,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长湍,乃是畿辅重镇,必须慎择其人,而府使崔镇汉,到任既久,手段渐滑,侵渔百姓,罔有纪极,分还一从请嘱,而下户不得均受,年分多不以实,而馀结尽归私用,人言喧藉于冰丁收捧之际,怨咨朋兴于生鱼纳官之时,其他虐民肥己之事,不一而足,阖境嗷嗷,怨声载路,饥岁赈民之政,不可付诸如此之人,请长湍府使崔镇汉罢职。答曰,不允。

○正言李海朝,修撰吴命峻,副修撰任守干,牌不进,依承传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

○右议政申琓箚子。大槪,敢陈浅见,以备睿察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辞得宜,可不依施焉?

○备忘记,昔汉之文帝,当海内宁谧之时,每下朝令,辄趁元元,则矧惟今日八路民斯,才经饥疠,尚未苏息,而荐罹昨岁之灾荒,重以身役之侵困,方春发育,枯荄亦被乾坤之雨露,而哀我无辜之民,独阽于死亡,为民父母,当复,如何?噫,农者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则凶岁劝农,尤宜着力,其令有司之臣,体予至怀,毋或玩愒,非所以赒赈也,劝农也,常加留意,别为申饬,无使民有捐瘠,田有不辟。仍念君之于民,犹父之于子也。子有沈痼之疾,而为其父者,安有立视其死,而不为之汲汲救护乎?目今生民莫保之忧,无馀[如]良役军制,而一日二日,徒思迁就,不思济民于水火之中,是岂予视万姓之道乎?予实慨然也。宜令庙堂,趁玆新春,须速善变,导迎和气,用示予如伤恻怛之意。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辞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训炼院正尹摛改差。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观象监,卯时,日晕两珥。启。以上朝报

○成均馆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未差,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成均馆誊录》

1月6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假注书闵致龙。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醴泉郡守尹趾庆,殷栗县监兪崇,龙津万户鱼海忠,黔毛浦万户金振兑。

○左议政李世白十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瀛昌君沈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司书金普泽上疏。大槪,臣于春坊之任,虽迫于严召,冒没祗肃,而反复思惟,终有所不可忝叨者,脱直之后,更申前恳,而见阻喉司。昨以敬宁殿大祭肄仪进参事,召牌降临,分义所在,黾勉趋承,而顾臣情势,不容仍据,玆敢疾吁于宸严之下,乞命亟削臣职名,以重名器,以安贱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辞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辞见上请长湍府使崔镇汉罢职。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辞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训炼院正尹摛改差。措辞见上日昨本府,以猎兽将校之震惊陵寝,有摘发科罪之请,既蒙允许,而园陵事体,极严且重,将校辈,凭依朝令,狼藉行猎于仙寝至近之地,则在直郞厅,所当据法呵禁,终不得禁止,则亦当登时报闻,以听朝家处分,而今此宣、靖两陵入直斋郞,一任校卒之恣意横挐于火巢之内,而恬不知骇,卒无报知仪曹之事,其蒙然尸职之罪,不可不惩,请宣、靖两陵参奉,并命拿问定罪。参下荫官之必待应讲后,许陞六品,乃是不易之定规,而礼宾主簿慎尔定之除讲出六,终未免苟且,盖尔定尔定,既以公干出外,则待其还归,进讲升迁,可也,今乃诿以因公在外,而猝开除讲之路,则从今以往,欲避应讲之类,必皆图出公行,动援此例,日后淆滥之弊,不可不严防。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答曰,不允。改差事,依启。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徐文裕,玉堂权尚游、李坦,假注书闵致龙,兼春秋申庆济、朴圣楷。

○今日召对时,翰林上下番,叙用付职,即为牌招事,榻前下教。上曰,牌不进之弊,申饬非一,而近来此弊愈甚,昨日牌不进,至于三人之多,殊甚骇然。李海朝,则所遭孔惨,一番违牌,固无足怪,而至于吴命峻、任守干,每每下乡,分义所在,已极未安,而间或上来,辄即规免,甚非诚实之道,昨日违牌,极为非矣。并推考,更为牌招。朝报

1月7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坐直。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仕直。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晕回火星,晕上有冠,晕下有履,白云一道如气,起自西方,贯晕直指东方,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二更,月晕回火星。

○韩城君李基夏上疏。大槪,敢陈私恳,冀蒙恩暇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辞往来焉。仍传曰,给由马。

○左议政李世白十一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判尹姜鋧三度呈辞。入启。只递提学。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辞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辞见上昨日唱榜举动时,东班极其虚疏,而至于堂上以上,则进参者只是一人,虽未知事故病故之如何,而其在事体,岂容如是?不可无规警之道,请实病、公故人外,不进人员,并命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辞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宣、靖陵当该参奉,并令拿问定罪。措辞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语见上近来纪纲解弛,凡在举动时,班行之不严,已极寒心,而昨日文武唱榜时,东西班列未罢之前,东班监察,猝呼新来,进退于班行之中,瞻听所在,举措骇愕,如此不识事体之人,不可仍置殿中之列,请东班当该监察,罢职。答曰,不允。监察,推考。

○备边司郞厅,以右议政意启曰,即伏见备忘记,十行丝纶,辞旨恳恻,大小臣僚,中外民庶,孰不感泣于王言之下哉?夫农者,民生之大本,近来连岁荐饥,虽由于水旱之相仍,亦出于不能劝农之致,故从前别为事目,颁行于八路,而外方官吏,不能着实举行,未见其效。前日使外方,初不付种处,成册上送者,欲知其勤慢,而反为今日请灾张本,事极寒心,故数多邑查出论罪之意,自备局覆奏分付,而赈恤则开春以后,被灾最甚之处,当为次第设赈,故亦已自赈厅,成出事目,颁布于诸路,而今此备忘,如是丁宁,恤民劝农之意,蔼然于辞旨之外,凡在中外,尤当惕念奉行,以此两款,为先颁布于诸路道臣,以为别为申饬之地,而至于良役军制,则乃是国家难支,民生莫保之弊,其所以更张变通,当如救焚拯溺,故顷日圣教,固出于讲究善变之策,以为济民之道,句管堂上,亦已差出,而因循荏苒,今至累月,尚无举行之事,其在事体,诚为未安。如臣无似,忝在表率之地,不能董率群僚,以赞我圣上励精勤民之政,固当俟罪之不暇,而即今句管堂上中,无故行公,只刑曹判书闵镇厚一人而已。兵曹判书李濡,时未出仕,副护军李寅烨,以病陈疏,并即牌招,使之察任,以为从速会议讲定之地,何如?传曰,依启。

○备忘记,春宫,方在心制之中,而人日首花、艾花循例封进,殊涉无据,非特此也,昨年重阳泛菊,世子宫、嫔宫,一体内入,故俾即退却,而亦甚未安,不可以事在既往而置之。工曹堂上郞厅及掌苑署当该官,并推考。顷观世子宫,入达仪注,付以黄签,今后限再期,付以青签。

○备边司启曰,吏曹判书洪受瀗三度加由陈疏之后,亦已承批,则不当一向引入,以致瘝旷之弊,亦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大提学未差,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贼人徐庚戌,当日西小门外行刑。启。

○奉教金相元、赵泰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勿罢。

○传曰,明朝吏、兵判,更为牌招,毋旷职务。

○修撰吴命峻,牌不进,依承传罢职。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因本曹草记,备边司覆启,六成银计劣定数之后,公私大小行用,以此为式,今此马岛所送银子,既是元银,则所当计劣以送,而只以元数上送,实出于倭人狡诈之致,回赐之物,亦当一体定式减数以给,明知朝廷洞察其情之状,而但进上之物,与买卖间事有异,且下去已久,今若还推于传给之后,亦有所不可,毋宁仍用旧例,使远人备知朝廷宽大之意,而亦令任译辈,以此责谕,俾无日后复踵前习之弊,令东莱府,量其事势,如未入给,则计数裁减,若或已给,则仍用旧例,勿令退减,允下矣。取考前例,己亥年,平义来临死进上白银五百枚,两数二千一百五十两,及书棚屏风等价十三两,合为二千一百六十三两,而回赐人参等诸物价,则二千二百十五两,彼此多少,虽为差异,而大略则相称矣。即今倭人所送银子,既非旧银,则回赐之物,亦当以元银计劣之式,减数以给,而较争价直,有同交易,似涉细琐,回赐诸物中,略为酌量,人参五十斤内减十斤,白木绵五百匹内减一百匹,则视诸倭人所送,参以即今市直,其价之加给,殆近三十两,可合于厚往薄来之道,亦令倭人等,有以知我国详察其情伪,略有所减削之意,似为得宜,以此减去之数,令该院改书别幅,别定禁军,急速下送,使东莱府,依此入给,则所馀物种,令该曹处置,而或已为入给,则依备局覆启,勿为追减,而令任译辈,论理责谕,别为分付,何如?答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礼曹启曰,即接明陵参奉牒报,则本陵丁字阁东边梁上涂灰,长以布帛尺三尺馀剥落,此外间间有罅隙处云。不可不趁即修改,而取考誊录,则庚子年宁陵,及乙丑年山陵丁字阁梁上涂灰,有剥落修改之事,而上食茶礼之间,势未及完毕,故以停祭后修改事,定夺矣。今此本陵丁字阁有頉,既与雨漏修改有间,三时行祀之间,未及完毕,其为难便,与前无异,依前例停祭后举行,何如?传曰,允。以上《礼曹誊录》

○有政。吏批,以朴万普为端川郡守,郑习为信川郡守,李耋为尚衣佥正,兪集一为大司谏,徐宗宪为长湍府使。奉教单金相元,待教单赵泰亿,学正单闵致龙、崔鼎来,江华留守李思永,仍任事承传,奉常正李震殷,仕满三十朔,今加通政,尚衣佥正洪净,年八十,今加通政,前经历李锡,年八十,今加通政。《吏曹誊录》

○兵批,副护军朴权,副司果赵泰期、朴弼明、金栽。《兵曹誊录》

○崔锡恒,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院议药同参,初以十员定额,即今现存之员,已逾其数,故有阙而不为差出者久矣。乡医金自克,素解医理,颇有名称,如此之人,虽是定额之外,不可不同参议药之列,即为差下,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而今后则虽有窠阙,更勿差出,一遵定额施行,何如?传曰,允。

○任胤元,以禁卫营言启曰,去夜初更量,嫔宫别监尹必兴,乘醉横行,被捉于本营巡逻,而牌将军卒,无数诟辱,故逢授于当牌坐更矣。称以入番坐更之人,亦为殴打,仍为逃走,事极可骇。必兴,自本营捉来,依法决棍之意,敢启。传曰,允。

○任胤元启曰,当该监察推考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推考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城君李基夏疏曰,伏以臣父母丘墓,在于仁川地,去都城不满百里,而以臣连忝将任,不敢循例请暇,故不得省扫,今已累年矣。情理之痛迫,当复,如何?窃念身带将任,缺二字省扫,亦有前例之可据,而今臣,若得数日之暇,则可以缺数字久旷职次,玆敢冒昧哀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特赐恩暇,俾伸私情,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云云。出烬馀

1月8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仕直徐命遇。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

○左议政李世白十二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政院启曰,当该监察推考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推考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一日,文臣殿讲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忠清监司书目,都事金一镜病重,罢黜事。

○奉教金相元,待教赵泰亿,牌不进,依承传罢职传旨。传曰,禁推。

○传曰,史官四员待命,骑马十二匹立之,大祭等所内摘奸。

○明日敬宁殿春享大祭正时,四更一点。世子宫出宫正时,三更四点,开门三更二点。

○禁府,金相元、赵泰亿拿囚。启。

○敬宁殿春享大祭所内摘奸时,大祝副校理李坦,执斋副应教权尚游,无缘不进,依承传罢职。

○观象监,巳时午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色内赤外青。未时申时,日有重晕,内晕上有背,色内赤外青。夜一更二更,月晕,有雾气,启。已上朝报

1月9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呈辞。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式暇。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仕直徐命遇式暇。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申时,日晕两珥。三更,月晕。

○下直,玉浦万户金以与。

○敬宁殿大祭后,世子宫、嫔宫,药房、政院问安。答曰,罔极。

○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献岁发春,伏未审此时圣候,若何?中宫殿静摄之中,诸症患一向安宁乎?王世子冒夜将事之馀,不瑕有伤,而嫔宫气候,亦复何如?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内殿症候,犹未快复,世子嫔宫,气候平稳矣。

○以徐命遇为假注书。

○礼曹判书金镇龟上疏。大槪,臣于苑署该官被推,及春宫仪注误付黄签之事,俱不可晏然于职次,乞赐递罢,以警具僚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左议政李世白十三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大司成兪得一上疏。大槪,病势越添于少愈之馀,委顿床第,无望供职,且臣既承与金吾诸臣,同为入侍之教,而贱疾如此,未即登对,惶悚之极,靡所容措。乞递臣职,仍治臣罪,俾得安意调治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甚勿辞,调理察职。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辞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宣、靖陵当该参奉,拿问定罪。措辞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辞见上国家之所重,在于将任,仗兵之臣,不敢暂离城中者,诚以兵权之重,缓急是恃,存亡是系故也。是以大将之请暇下乡,古无是例,而近年以来,私意转胜,纪纲渐弛,身带将任者,间或受由往来于近郊,犹不敢经宿矣。日昨训炼大将李基夏,敢陈省墓之请,将往经宿之地,事之无严,莫此为甚,而至于给由马之举,尤乖慎恩典之义,此路不防,后弊可虑。请训炼大将李基夏从重推考,还收给马之命。答曰,勿烦。前启监察罢职事,停启。

○副提学金镇圭上疏。大槪,臣于本职艺苑两任,决不可仍循盘礴,而宿患瘴疾,复发于殿试考校之役,太庙陪从之班,症情深痼,实难供职,寻单请急,见阻喉司,今因馆直之空虚,召牌三降,顾此病状,决无入就直次之望,亦不敢每每坐违严召,强疾陈吁于象魏之下。伏乞圣明,亟递本兼诸职,仍治臣前后违慢之罪,以安微分,以延残喘,又以严饬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下款事,留念焉。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呈,以左参赞李畬病重,上去不得事。启。传曰,卿其须勿撕捱,从速上来行公事,回谕。

○禁府,李晩成拿囚。启。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辞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政院启曰,副提学金镇圭上疏,既已下该曹,即今玉堂上下番一空,他无推移入直之员,明日待开门,政官牌招,阙员差出,即为牌招入直之地,何如?传曰,权尚游、李坦,只推勿罢,明朝即为牌招,入直。

○引见时,副校理李坦,别为推考,即为牌招察任事下教。以上朝报

○传曰,今观敬宁殿四时及腊享王世子亲行仪注,则献官及诸执事及祭官服色,以黑团领磨炼。王世子,方在心制中,以黑团领袍磨炼,固其宜矣。至于执事及宫官服色,又何以黑团领磨炼乎?曾在癸亥及戊辰国恤时,小祥后,上服以练袍行礼,而百官则着浅淡服。且以祈雨祭言之,上服以无扬赤色磨炼,而百官则着祭服,其无从上服之义,于此两款,亦可推知矣。今番春享,既已过行,此后则献官诸执事及宫官服色,似当以祭服磨炼,令该曹更为禀处事,分付。以上《礼曹誊录》

○又启曰,传曰,宗庙、永宁殿红盖,年久色渝,不成体样,所见未安,并即改备事分付事,传教矣。有頉之物,即当改备,而修改之际,当有告由之举,事体重大,前头春奉审不远,其时一体修改,何如?传曰,允。《礼曹誊录》

○以工曹判书金构再度呈辞,传曰,还出给。

○礼曹判书金镇龟疏曰,伏以臣,昨伏见备忘记。以下缺烬

1月10日[编辑]

都承旨徐文裕呈辞受由。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坐直。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仕直徐命遇式暇。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议政李世白十四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传曰,工曹判书金构,牌招来待。

○明日文臣殿讲时,考官二,金镇龟、赵泰来,参考官四,李健命、朴泰渟、郑维渐、宋儒龙。

○禁府启目,武兼孙硕揆、赵达善等元情云云。孙硕揆,承服不冬,赵达善段,泛称迟晩,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启除刑推议处。

○又启目,崔孝敬议处云云。既已出身,则依代述借述朝官例,边远充军,勿拣赦前,何如?启依允。

○又启目,粘连咸镜监司启本云云。罪人未放秩乙良,依启目施行为白乎旀,禀秩姜世龟段,罪名既重,有重轻释,姑为仍配之意,回移,他馀罪人,令各该衙门禀处,何如?启依允。

○政院启曰,明日文臣殿讲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右相进去。

○传曰,备局堂上引见。

○工曹判书金构上疏。大槪,臣昨伏闻辞单还给之命,已不胜其惶陨,朝又伏承牌招来待之教,益切惊惶,措躬无地。严畏分义,不敢不来诣阙外,而顾臣情迹,终无冒出之理,冒万死沥血哀号于仁覆之下。伏乞亟命镌臣本兼诸任,仍治臣违慢之罪,以严邦宪事。入启。传曰,还出给,即为入侍事分付。

○工曹判书金构,判义禁减下,肃拜。

○禁府,郑圣任、李命、金祉锡拿囚。启。

○府前启,日暮姑停。

○校理李晩成,奉教金相元,待教赵泰亿,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禁府,柳以元、沈之海、韩世谦、闵宗鲁拿囚。启。

○全罗监司书目,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嫌,察职。

○司谏兪命弘所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永宗为镇,实是海防重地,不可不慎简也,明矣。新除授佥使尹淑,本以庸琐武夫,曾前托迹于凶贼之门,行事阴秘,人皆侧目,及授本职,物情大骇,当此边事疏虞之日,沿海防守之任,不可畀之此人。请永宗佥使尹淑改差。上曰,不允。又所启,王狱罪囚之淹滞,未有甚于近年,而至于考官狱事,前后居献谳之地者,皆引不当引之嫌,每事规避,一任延拖,诚为未安。今者判义禁金镇龟所引引嫌,元非大段,日昨宪臣之疏,亦已备陈其不宜引嫌之状,而尚无举行之事,今日筵中,又以兼带辞免之意,缕缕烦达,其在事体,不可无规警之道。请判义禁金镇龟从重推考。上曰,依启。

○执义李德英所启,臣于日昨文武科放榜时,适缘身病苦重,不得进参陪班,固已私心之不安矣。规责之论,果随而至,虽圣度宽容,只施问备之薄罚,而身居纠察之地,自犯怠慢之科,惶蹙之忱,有倍他人,而差祭骏奔之馀,所患添苦,今始俟间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

○引见时,右副承旨任胤元所启,即者假注书闵致龙,以工曹判书金构招来事出去,久不入来,记事之官,不容暂离,而如是迟滞,极为非矣。假注书闵致龙,推考,何如?上曰,推考,可也。

○右议政申琓所启,臣闻尧、舜之道,孝悌而已。三代以上,莫不以养老为先,而虽以汉世之事言之,岁时存问长老,且有高年帛,三老帛,孝悌中田帛,皆所以劝孝悌养高年也。历代多有行之者,朝家亦行此政,近年于岁时,使诸道道臣,访问年八十以上者,皆有米、肉之赐,此固先王之政也。但诸道启闻者,只是两班,而凡民则不得与焉,天生斯民,虽有贵贱之殊,岂有彼此之别乎?宜令诸道,毋论两班常人,一体均问,均施惠养之道,以示一视之意矣。上曰,依所达施行,可也。又所启,日者备忘辞旨,丁宁恳恻,凡在群下,孰不感泣,劝农、赒赈等事,既已颁告于八路矣。第念不废困穷,不虐无告,乃是尧、舜之政也。天下之穷民无告者,鳏寡孤独为最,故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而汉文帝春和赒赈之诏,以鳏寡孤独为先,先儒以为,汉去古未远,故其惠养斯民者,犹有古意云。当此饥馑疠疫之馀,民生颠连饥困之状,有不忍言者,而况当岁首之日,尤宜轸念于此也。前日幼稚独存,所食之还上,特为荡减,则圣意亦出于此也。前头赈恤之时,鳏寡孤独之类,令道臣分付各邑,别为抄出,一一存恤,以体圣上恤民好生之德,则八方穷困无告之民,孰不感祝?如此凶岁,固难博施,而虽尺布斗粟,民情之感服,则必倍于常时,此固收拾人心之一助也。上曰,大臣所达,诚是,申饬施行,可也。又所启,盗贼炽盛,每由于年事之凶歉,即今荐饥之馀,又值无前大杀窃发之患,处处有之,而至于振威振威振威,乃是两湖大路也。伏闻顷日,振威邑内,有明火贼劫掠之变,郡邑之底,如是肆行,则将必有争杀长吏之弊,事之寒心,为如何哉?前日以李惠畴,差出振威县令,善能治盗,使之屏息矣。今亦依前例,极择武弁,差送县令,则必有所益矣。上曰,李惠畴为倅之时,颇有止盗之效,依前例极择武弁,可也。

○兵曹判书李濡所启,即今沿海之民,不堪侵渔之弊,不得保存,宜先变通此弊,以为收拾之道矣。各衙门及诸宫家鱼盐船只等税,差人例多滥征,太半归于私橐。以议政府言之,大臣衙门,事体尊重,自祖宗朝,既有优待赐与之地,当初则收税之际,必无贻害之端,而纪纲解弛,近来所送差人,操纵侵渔,罔有纪极,其所征出之物,纳于公家者,其数无几,而归怨则甚矣。政府如此,则他衙门及诸宫家,不须更论,我国鱼盐,散属诸处,徒为中间花消之归。自今以后,使户曹句管,查出元数后,参酌从轻重定税,令其地方官,收捧如议政府,则自本曹移纳,实合事体,而他衙门诸宫家,则以其应纳之数割给,以为各自定差人,持船只下去运来之地,则既非全然革罢之比,不失需用之资,而中间滥征花消之弊自除,民之蒙惠不赀矣。国家何可拘于差人辈失利,而不为变通,致令沿海之民,终不得保存乎?此若变通,则庶可为收拾人心之一助也。分付户曹,依此举行,何如?上曰,所达诚是,依为之。又所启,伏见咸镜监司状启,则训戎佥使咸仲翼赴任时,行到高山,有愚滥之事,至于责立驿马一匹,步从二名,殊甚可骇,即今北道饥馑孔惨,递易之际,亦不可不虑,请令该曹禀处矣。此人,以外方武士,颇有勇力,身捕大贼云,非如近来冒占赏加之类,而北道边将,所当择送,故拟望受点矣。今此所为,如是愚滥,则必无爱恤士卒之理,不宜仍存,而所犯之罪,自有当施之律,依法处置,为先罢黜,何如?上曰,依为之。

○行司直李寅烨所启,海西之凶荒,非特平山为然,山郡之外,以沿路言之,黄、凤两邑,亦入于尤甚中,而黄州则旷官已久,诚甚可虑矣。赈救之策,不容少缓,各邑官需,亦皆难继,而自京仓移转之际,弊端甚多,询问本道,各邑官需尤甚难继之处,以本道上纳田税中,推移划给,似为顺便,故敢达。上曰,所达诚是,依为之。可也。

○右议政申琓所启,生民休戚,系于守令,苟有善治,而误为见递,则在朝家诚为可惜,在民情,亦甚不幸矣。康津县监柳之厚之治绩,闻于京外,而监司置之下考,故取见其贬目,则以政委下吏为言,之厚之居官,既如此,则其贬目,虽涉不当,而即今本县之民,毋论上下大小吏民及僧徒渔户,无虑数百馀人,不远千里而来,万端称冤呈状于备局,而至有以数千石谷,赎纳还任之请。之厚,乃是乡曲武弁,此岂畏其形势而然哉?苟非治绩之服人,何能至此乎?虽然,殿最至严,今不可还任,而至于道臣,不无不察之失,推考,何如?行司直李寅烨曰,康津人民,勿论上下店户僧徒,数百馀人,裹足上来,讼其前县监柳之厚之居下之冤,在前或有为其倅讼冤者,而多不过数十人,此则数百人,不远千里而来,柳之厚之善治,于此可见,且臣于曾前廉察时,稔知其人心顽悍,决不被诱而来也。边地人民,多数上来,直为退送,则必有落莫之叹,道臣殿最,亦且重大,决不可变通,而数多人民上来之由,宜彻于天聪,故敢达矣。上曰,监司推考,有关后弊,若以下考而置上考,则推考,可也,至于循私,则加等施罚,亦可也,而此则与台谏之风闻有异,既畀以一道黜陟之权,而又为推考,事体未安。且以民人之远来齐诉观之,则柳之厚之善治可知,而既居下考,下考之后,仍为还任,未妥当,日后更除他邑守令,可也。又所启,今番回还书状官李世奭陈达两西饥荒之状,而海西峡邑尤甚,此时军布,侵征邻族,决非所以安保饥民之道,令庙堂禀处,一切停止事,命下矣。年年逃故甚多,军布未捧,莫重军需,诚为可虑,而第当此凶岁,不可一向督征,况今岁翻之后,万无征捧之路,姑令待秋退捧之意,敢达。上曰,军布事,依大臣所达,退捧,可也。

○行司直李寅烨所启,今年凶荒,关东尤甚,而道臣,姑无请粜之状,即今春和已至,解冰不远,京仓谷二三千石,先为划送,至于淮阳等岭底邑,则水路甚远,移转亦难。曾在丙丁年,自临津,泊船于澄波渡,领民来受云,而此亦出于迫不得已也。户曹田税及三军保米,自其邑上纳者,使之留赈其民,自赈厅推移相换,则似为便当,故敢达矣。上曰,事甚顺便,依为之。又所启,以使臣所启观之,海西凶荒,尤为惨酷,本道田税五六千石,为先划给之意,已为定夺,而税太五千石,亦留置本道,以为赈资及种子,则似为便顺,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

○兵曹判书李濡所启,臣以津船事,有欲变通者久矣。今因李寅烨之言端,敢此仰达。各津船只,自工曹造作分置时,时有内摘奸之举,此不但为常时渡涉行人,乃所以备缓急之用也。甲子适变时,大驾渡汉江,无津夫,只有空船在越边,若非宣传官禹尚中,则其为事势之急迫,当如何?近来各津津路阻滞之弊,日以益甚,至于覆没死亡之患,亦多有之,此盖由于两班之侵虐津夫,为津夫者,亦且顽悍,故为逃避,一任行人之争渡故也。无事之日,尚且如此,则况于临难仓卒之间乎?言念及此,诚极寒心。渡丞,例以老退书吏差送,而此类安能检饬?即今京外武夫甚多,而窠阙数少,无以调用,其中远方之人,亦留京邸,备尝艰苦者,尤为可念。若以此辈,择其可用者,别作称号,定为领将,移给渡丞之料,管束津夫,以军法从事,俾不得任自行止,以其船只,量其大小,书塡容载之数于船面,随其行人所到,而以此渡涉,毋令稽滞,如有两班之争渡作弊者,严加禁断,轻则笞奴,重则报兵曹及工曹处置,如是则乱涉,庶有变通之效,亦可以得力于日后,而差送武夫,若使着实为之,则随阙调用,亦可矣。户曹判书金昌集曰,若以武士,替任渡丞,则民不无厌避之弊,必须因此为调用之阶梯,则似不厌避矣。上曰,津船之设,意有所在,书吏为丞,何能纠检乎?所达诚是,依此施行,可也。

○右相申琓所启,长湍府使崔镇汉,莅任以后,颇有善治之声矣。意外遭弹见罢,盖缘旧还上及山城军饷,必欲尽捧,断不饶贷之故,未免冤谤,而有此台启之发也。以一时取谤言事,遽递善治之守令,极为可惜,台启出于风闻,固难真的,而武弁之弹论,台谏不加许究,故臣曾前多陈此弊矣。上曰,台谏之言,只凭风闻,而长湍与远道有异,似非爽实,故允从矣。今闻大臣之言,诚为可惜,积年逋欠,果为尽捧,则取谤宜矣。户判金昌集曰,臣顷年待罪松都时,稔知长湍弊端矣。今闻崔镇汉到任以后,颇有收拾之望,且积年逋欠,必欲尽捧,致有怨谤,台启风闻,未必不由于此,而当此饥岁,善治守令,因此见递,实为可惜矣。上曰,台谏风闻,未必事事爽实,而今此崔镇汉毁谤之来,盖以还上之尽捧也。既知其爽实,则不可轻递,而况当此凶岁,递易之弊,亦不可不虑,仍任宜矣。兵判李濡曰,崔镇汉,盖因征捧旧还上而取怨,民既有怨,则例以他事,构诬造谤,台臣泛听论劾,亦无足怪,而若因此见递,则适中奸民之计,今此仍任,未为不可,而既有台弹,循例仍任,亦似未安,或施问备之罚,观其缄辞,或查问处之,未知何如。刑判闵镇厚曰,御史廉问,或有爽实,台谏风闻,尤岂真的?顷日庆尚兵使赵尔重,泗川县监朴世挺之被论,亦皆称冤矣。台谏所言,未必事事爽实之教,诚为至当,而崔镇汉事,诸议皆惜其罢去,特令仍任,亦何妨乎?上曰,别无指摘查核之事,仍任,可也。以上朝报

○入侍时,右议政申琓所启,此则全罗左水使李硕宽状启也。军器点阅事,当下兵曹,使之回启,而其中长兴府宜松山,稚松之偸斫,多至五百馀株云,朝家松禁,至严且重,而府使沈榗,有此蒙不致察之失,则所当依律定罪,而长兴之民,为此讼冤,来诉于备局,以为此皆前倅时见偸者,而摘奸在于沈榗到任未久,而颇有治声云。既非其身犯之事,且有治绩,则此时善治守令之递易,亦甚可惜,外议皆以为,营门决杖为宜云,故敢达矣。兵曹判书李濡曰,船材乏绝,为今日切急之忧,虽云稚松,稚松长养,然后可为船材,今日偸斫之数既多,有难容贷,而但沈榗,到任未久,且能善治,则为虑递易之弊,参酌论罪,而禁松事,别为申饬,似当矣。上曰,沈榗,营门决杖,松禁,各别申饬,可也。行司直李寅烨曰,沈榗,虽云善治,所犯既重,固当依法治之,而既非自犯之事,则容或有可恕之道矣。至于山直,则所犯甚重,刑推定配,似可矣。上曰,依事目治罪,可也。

○行兵曹判书李濡所启,今番武出身,当为分防,而西北饥荒孔棘,似当有变通除防之举矣。大臣处,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此言,何如?右议政申琓曰,年少武士,必送赴防者,欲其习知边事也。立法有意,而中间废阁,故近年则连次赴防,而今年则西北饥馑如此,实有主客俱困之弊,且从前虽有纳米除防之规,而当此凶岁,既难征纳,事体亦且苟简。曾在辛亥年,使之自备粮,以属于禁旅云,今亦依此例为之,似当矣。刑判闵镇厚曰,臣于入直摠府时,闻副摠管李后晟之言,则渠亦除防,自备粮随行禁军云矣。申琓曰,李后晟,乃壬子榜出身,即臣之同年也。以此见之,则非辛亥,乃是壬子也。李濡曰,果有前例,则今亦依此行之,何如?上曰,已有前例,则依为之,可也。刑曹判书闵镇厚所启,成川银店别将李旭事,曾令本道查启矣。启本已下本曹,事系生杀,不可不详审,故臣于今日,议于大臣,则大臣亦以为此事重大,当商议于他大臣而处之云,元启本,移送庙堂,以为禀处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行兵曹判书李濡所启,臣于大政乞免缩伏之中,伏见备忘记,辞旨丁宁,不胜感激,而至于良役变通,徒事迁就之教,臣既受任,惶恐一倍,不得不冒昧复出,今与同事诸臣入侍,敢有所仰禀矣。良役变通一款,未知今当着手于何地,而议者或以为,当此自上惕然振作之日,宜行户布之政,或以为此时有难创行新法,宜先减削各军门滥觞之名目,以至外方监兵营皆然,则庶可无扰,而其效亦必不小云,欲知圣意所存,退而商确举行矣。上曰,句管堂上,并为入侍,各陈所见,可也。刑曹判书闵镇厚曰,臣于世务,都不通晓,至于兵事,尤所昧昧,自承良役句管之命,夙夜忧惧,莫思善策,诚不知所以似达矣。我国军制之失宜,识者言之久矣。即今民生之倒悬,皆由于良役之偏苦,急先之务,无大于此,此圣上特轸睿念,而有意于大振作也。户布口钱之法,岂非救弊之良算,而当此人心涣散,国纲颓弛之日,加之以连岁饥馑,则何可为此大段举措,以益骚扰之端耶?军门太多,实为痼弊之源,若罢一军门,则最是善策,而自前上意,每以为难,故在下者不敢力请。无已则势将就各军门军额,减其追后添加之数,以至外方营属、官军、官校生之类,亦皆参酌定数,然后可以少除淆滥之弊,如此则虽不能大革宿弊,亦岂无其效耶?行副司直李寅烨曰,臣素蔑才识,猥备任使,又承良役句管之命,所关重大,夙夜忧惧,诚不知其善变之策矣。即今民生涂炭,怨咨朋兴者,良以旗鼓之多门,渊薮之多设,苦歇相悬,凋瘵日甚,此圣上所以闷恻忧念,必欲变通者也。盖我国军制,莫善于五卫,而自经壬乱以后,训局、御营、禁营等军门,次第设立,而兵、农始岐而为二矣。又有守御、摠戎厅,扈卫则癸亥后所设,而今亦便作督府貌样,一城之内,设置八军门,国力疲弊,民生之困穷,职由于此。至于各衙门,亦皆分占良民,其丽不亿,且我国人,层般甚多,故民生皆避苦趋歇,良役之偏重,至于今日而极矣。今若自上善为变通,坚定无贰,解此倒悬之急,则实系国家中兴之政,凡在臣邻,岂敢不式克钦承,奔走奉行,而但户布口钱之法,非不为美制,目今人心国纲,决无可行之理,如汉津通涉,威令亦且不行,他尚何望乎?其时势,有难猝行新法,军门一处,亦减罢,而非惟自上每以为难,既成之军门,已炼之卒伍,一朝罢之,亦甚可惜。无宁出于下策,诸军门军校添加之数,及各衙门良民投属之类,可减者减之,可罢者罢之,定给额数之外,毋得加定之意,别为事目。如有犯者,从重论罪,则庶弛目前之急,而臣于己卯,亦尝受命查正,不能善为奉行,或不无弊端,而厥后诸军门各衙门,复踵前习,依然为旧日样子,今虽变通,既不能大振作,则不过为姑息之政而已。今日自上特轸民生之困瘁,良役之难堪,慨然有意于变通,此诚不可失之机会,如臣智虑浅短,事势又多拘牵,既不能大段变通,则民生之困弊,终无可苏之日,此甚叹惜,而古语云,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就中外诸色良役中,量宜裁减,则亦可为一时小益之道矣。上曰,日者备忘,亦已言之矣。即今民生之倒悬如此,夫君之于民,犹父之于子也。赤子将死,而为其父者,何忍以为无可奈何,而立视而已耶?当如救焚拯溺,靡所不用其极,苟可以变通,惟当大段更张,不必以饥荒为言也。户布则终不可为耶?闵镇厚曰,臣非专以饥荒为难也。户布之政,自先王朝有之,而事多掣肘,尚不得行,民心国势,日以渐下,决不可率尔为此,以益骚扰之端也。臣闻我国经费之用,祭享及朝士禄俸,仅为三分之一,而军兵廪料,实占三分之二云,此何军制耶?军门太多,而禁卫营,又是新设者,群议皆以为宜罢,今若革罢,岂不幸甚,而此则不敢望,故只欲就军额中,略加减省,此虽不足为大段更张,而苟能善为变通,则其效亦岂浅鲜耶?独臣之所虑者,我国凡事,鲜有其终,昨罢而今复,朝行而暮议,若于变通之后,自各军门或为草记,或为陈白,次次复设,一依旧样,则无益而反有害矣。上曰,户布事,兵判之意,何如?李濡曰,臣之愚见,自前以为,户布则不可行也。非但以户数磨炼,有所不足,若有逃避者,不可任其所为,如欲推出征布,则亦必有侵及邻族之弊,殊非今日变通之本意也。事固当问议诸大臣,而为先下询于入侍大臣,何如?上曰,大臣所见,如何?右议政申琓曰,即今军制不变,则民生难支,以今时势,大段变通,实为重难,而牵补架漏,只事姑息,则倒悬之急,终无可解之日,故臣于前日箚中,备论之矣。我国初设五卫,八道皆有所属,而京中五部,亦皆有所属,而无事则归农,有事则为兵,深得古人寓兵于农之意,而实是良法美制也。壬辰乱后,设都监,其后御营、禁营等军门,次次设立,武号森列,徒使经费日缩,民怨益甚,若欲大变通,则必复祖宗之旧法,然后民生可保,国势亦可支吾矣。闻在外大臣,亦有此意云,自上广询于诸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军制则兵判之意,如何?濡曰,训局之设,初非偶然,而到今为弊不赀,所属军卒,则渐至骄惰不可用。先正臣宋时烈,尝于在朝时建议,欲仿御营,作为番休之制,募得别队之后,事未及就,反为难处之端,毕竟辗转,归于禁卫营矣。宋,养兵四十万于汴京,以中国之大,而患力竭,则况于小国乎?训局军兵,其数虽少,其费甚多。且一城内,有五军门,名目太广,此乃众弊之所由兴,而群议之久欲变通者也。然而训局之军,既难猝罢,致有失所呼冤之患,不罢训局而罢禁营,移属训局,则亦非所以省弊之道,而轻罢已成之军门,实涉重难,与其革罢,母宁就其元额,大加厘正,多所减损,则似为便当矣。李寅烨曰,军门太多,诚为今日之痼弊,今若减罢一处军门,则民生庶可息肩,而训局事,素尝慨然,故敢此并达矣。训局设置之初,臣祖臣时发,亦尝句管,而厥后渐益张大,名目伙然,即今国家一年税入,大约十三万石,八万馀石,归于军兵之放料,朝家之优待军兵,诚亦至矣。但其军兵,多是市井子弟,及私奴假赎之类,至于陞户炮手,则充定若干老病者之外,尽归粮饷保,怨苦之端,不一而足,而此辈则安坐饱吃,无劳筋苦骨之事,故曾于陵幸时见之,不能行走于数十里之地,率多僵仆于路傍,诚为寒心。凡常汉习劳之后,有增益忍耐之道,而此辈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之外,无他所事,此其势不得不然矣。上曰,税入三分之二,尽归养兵之弊言之矣。如欲善变,计将安出?寅烨曰,臣意则畿甸数十里内,设置屯田,轮回作农,则可以习劳,亦可以添饷,而此如难行,则又有可变之道。禁卫营设立之时,为虑训局长征之弊,一依御营番休之法,以仿汉家南北军之制,训局军兵则有阙勿补,使之自削矣。即今训局无减,而禁营又设,国计民力,俱为难支,众弊之猬起者,实由于军门之太多。昔周世宗以为,兵务精不务多,大行简阅,俱得骁健,所向无敌,几至于削平天下,此古事之可监者也。今此禁营,依当初设立之意,移属训局,磨以岁月,留意变通,则不过一二十年间,庶得为可用之军矣。副应教权尚游曰,自古图治之君,必以革弊救民为急务,目今国势滨危,民生困极,凡百弊端,有难毛举,而其必为亡国之本者,军制之紊乱,良役之烦重是也。盖自五卫之废,赋役无艺,民不料生,终岁勤勤,不足以供其役,则壮者为盗,老弱塡壑,一人逃故,邻族被侵,八道良民,殆无一人奠居者,疾苦之状,伤心惨目。此弊不祛,虽尧、舜在上,无救于邦本之日瘁,国欲不亡,得乎?今殿下,深思百年之痼弊,讲究厘革之良法,此若善变,则未必不为中兴之基本,而顾今人心纪纲,无一可恃,朝廷气力,难保其担耐了当以大更张,此诸臣所以有难于圣问之下。此盖亦虑今日之势,政如旧病之人,欲加治药,先伤元气,其言亦有见矣。但念心腹之疾,死生所系,而若其病根,专在于元气之不振,岂可不思投药以祛病根,以接元气,而徒自束手待尽乎?先正臣李珥,曾以贡案之弊,为当时痼疾,每以更张为请,而事未果行矣。及至文贞公金堉,力主大同之法,此则非今日所议者,事端稍轻,而习俗之见,犹以猝变为难,及其施设,民蒙实惠,今此军制良役之弊,若圣志坚定,必欲变通,则有何难行之虑乎?镇厚曰,权尚游之言,泛闻则好矣,而其实有不然者。臣等岂不知当剂之可用,而若称以当剂,不顾气力,遽以大药下之,则其害尤速,必须轻轻用药,以冀渐入佳境。户布口钱,虽是当剂,有用大药,若稍稍减额,则实是轻轻用药之大意,而终可以有效也。尚游曰,闵镇厚之比喩失当,盖生民困弊之时,不施德政,而只用刑法者,真所谓下痁之大药也。今者变通之政,正是救民之倒悬,而延国脉于垂绝,比之于药,则是参术补元之剂也,岂容一刻缓缓乎?且诸臣,以军门减额及外方营属校生等定数,为此似不无所益,而若欲良丁之多得,则无如良女所生,无从父役之规。先正臣李珥,始发此论,先正臣宋时烈,建白于先朝,幸得见施,而未几停罢,识者叹惜。设令今日军制良役,果能善变,而若不坚定不挠,则新令才下,异议傍生,乍行旋罢,徒益纷扰,如此则初不如仍旧不变之为愈也。今玆变革,关系甚重,若以一时遍行八路为疑,则无宁先试一邑,以验新规旧制之孰便孰否,亦一事也。镇厚曰,先试一邑之说,尤不可行矣。顷年关西一道,先试户布,俄即还罢,昨岁海西量田,先一二邑,仍遂停寝,前事可验,今何不然?与其既施而无终,无宁初不为之也。户曹判书金昌集曰,臣猥以无似,与闻庙议,何可以出位为嫌,不陈所怀乎?目今良役,实为莫大之痼弊,以此民不堪命,国不为国矣。自上为轸民弊,锐意变通,备忘辞旨,亦甚丁宁,而此事实无着手处,户布则从前欲行,而因浮议旋寝,以即今民心国纲,尤不可轻议,至于军门太多,言之久矣。训局军兵,既无实用,徒费国谷,禁营之设,亦与当初本意相左,今者诸臣,则皆以既成之军门,猝罢为难,姑为汰减加设之军额,小变则小益云,诚似然矣,而此不过为一时姑息之政,不出数年,其弊必复如旧矣。必须大段变通,庶可为生民久远蒙惠之道,今以禁卫军,属于训局,训局本军,渐次减去,则训局军兵,虽以一朝失所为冤,岂不有愈于户布之为不便怨咨者乎?李寅烨所谓畿内设屯,轮回作农云者,亦是难行之事,至于扈卫厅闲良军官及外不紧军官,并皆革罢,则亦岂不有益乎?兵判之意,欲待圣教,有所奉行,凡事只当夬断,何可讲究而已乎?臣意则或行户布,或革军制,即于前席,指一下教,则似为得宜矣。镇厚曰,金昌集之言,是矣。臣之所达,正亦如此,若自上特罢一军门,则岂不甚幸,而此有不敢者,故思其次,而有减额之议矣。寅烨曰,金昌集所达,诚是矣。自上若不欲变通则已,如欲大变通,则无如此两件事,唯在圣上商量处分矣。濡曰,臣以将兵之臣,有不敢言者,而大抵事系重大,宜与庙堂,更加讲论而处之矣。镇厚曰,李濡,方带大将,故不能无嫌,虽不敢力请革罢,而其意,必不以革罢为重难也。申琓曰,李濡之以方带其任,嫌不敢请云者,臣实未晓,惟当论其罢之当否而已,何可以此为嫌乎?禁营之可罢,国人言之久矣,而从前自上持难,故不敢请耳。今则圣上,锐意更张,欲为变通,则当先罢禁营矣。上曰,以小国而有五军门,安得无弊乎?惟事讲论,无时断定,禁卫营,为先罢之,可也。濡曰,革罢移属节目,从当讲定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刑曹判书闵镇厚所启,今因良役变通事,特罢一军门,圣上为大振作,在生民为大利益,感耸欣幸,何可尽达?今后良役句管事,因此停废乎?抑此外或有可以变通者,则仍为讲究禀定乎?上曰,不可行此一事而止,此外可以变通者,仍为句管禀定,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入侍时,礼曹判书金镇龟所启,顷在辛巳冬间,倭人有沙器燔造之请,而其书启,以奉行之名,而不以岛主之意为言,此既违于格例,今年凶歉,有不可听从其所请,故自本曹,覆启防塞矣。曾未周年,又有此请,而即今本道事势之有难听从,与前无异,不可以其岛主书启,有所挠改,则其在莱府事体,所当据理退斥,而前既启闻,自本曹防塞分付之后,乃有所惊动于狡倭恐喝之言,至以不可不听从之意,又为启闻,揆以事体,尤极骇然矣。燔造之请,在前虽或有参酌许施之事,而既不可每每听从,有若定式,设或既有定式之事,当此岁饥民窘之日,决不可为倭人兴此钜役,而至于倭人拔剑,欲为自决之言,则自是渠辈恒谈,有不足惊动。况差倭之不敢擅出于馆门外一步地者,乃是法例,边上之臣,少有所禁饬,则渠何敢恣意违犯乎?以其直来莱府之恐喝,曲听其难从之请,则将来之弊,又有所不可胜言者矣。今当以不为许施之意,严截措辞,作送书契,俾有所畏戢,而至于本府所失,亦不可置而不论。且任译辈之居间,不能善为周旋,尤不可无推治之道,东莱府使朴泰恒,从重推考,训导别差,令本道捉致营门,从重决棍,何如?上曰,依为之。李寅烨所启,以使臣所启观之,海西凶荒,尤为惨酷,本道田税五六千石,先为划给之意,已为定夺,而税太五千石,亦留置本道,以为赈资及种子,则似为顺便,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又所启,上年,以湖西水上漕运米八千馀石,添给于南汉军饷矣。今年则湖西田结大缩,本厅需用,亦且难继,虽难多数划给,军饷匮乏,亦甚可虑,湖西水上米二千石,依上年例,划给南汉,何如?上曰,依为之。户曹判书金昌集所启,诸宫家戊辰以后折受革罢时,此后勿许代受事,曾已定夺矣。顷日得接内司公事,则明惠公主房,及于义宫、宁嫔房,杭家籍没,公州、光阳、广州、振威、天安、杨州、万顷等地移属事启下,而不得代受,既有定夺,训炼都监金海屯田三百馀结,移属宫家之后,军需甚患苟简,不得不以籍没田畓充给,而今又移属于宫家,则都监之事,实涉可虑。今此籍没田畓,仍前还属都监,何如?上曰,事势如此,杭家籍没田畓,仍属粮饷厅,可也。以上《户曹誊录》

○礼判金镇龟所启,守御厅军需所用之物,俱无出处,江原道宁越郡,有业坪山为名之地,乃是空闲之处,而多产石铁,树木且盛,故自本厅,既已定送将校,方为吹铁之役,而亦当备送物力,打造鸟铳以来矣。本处既是空闲之地,且非禁山,则打造所用树木之斫伐,似无不可,而此等役事,或有与本官相较之弊,似当分付本道,业坪所在松木之外,他馀树木,则参量许斫,俾克完役事,申饬本郡,而本厅将校,如或有凭借滥杂之事,则亦宜使之枚报本厅,以为禁断之地,敢达。上曰,申饬为之,可也。以上《守御厅誊录》

○任胤元,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一日,三厅武臣武经七书讲书日次,而文臣殿讲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工曹判书金构疏曰,伏以,臣遭圣明不世之遇,报蔑丝毫,被今古所无之蔑,痛结幽明,杜门屏迹,废绝人事,无复斯世之念,久矣。前后陈吁,意穷辞竭,日昨长单之入,庶几悉解职名,粗安私义,特命还给,出于千万梦寐之外,已不胜其惶恐陨越之至。继又今朝,有牌招来待之教,益复惊惶,罔知攸措。臣之情迹,本不合濡滞京辇之下,而只以臣母年深多病,既不能退伏乡曲,顷缘母病危笃,又未免冒入城里,近来母疾,虽似小间,新经重病,真元未复,诸症随作,药饵扶护,不忍远离,荏苒迟回,以至今日,无乃以臣行止如此,故圣明,犹有所未烛于情实乎?向臣所遭,何等危辱四字缺至及泉壤,每一念至,忽焉忘生,今若犹不知愧七八字缺陷于不测,才被拯活,而喘息未定,旋欲五六字缺不至于万分难强之域,则为国效死,岂无其愿当以结草为期,至如今日,断无冒没之义,严命之下,不得不趋诣阙外,而咫尺天门,终不可抗颜冒进。玆敢沥血哀呼于仁覆之听,伏乞圣慈,少垂矜谅,愍臣悲苦之情,怜臣危蹙之状,亟命镌臣本兼诸任,仍治臣逋慢之罪,以严邦宪,脱之缠绊之中,而置之废散之地,则生成之德,与天无极。臣无任感激涕泣崩陨之至。传教见上

○全罗监司韩圣佑疏曰,伏以,臣冒犯天威,猥陈俟罪之章,特贷谴何,反下察职之批,有罪而不之罪,失职而仍其职者,皆莫非生成之德,天地父母,臣若独有,仰感圣恩,涕泪自零。第臣得伏见宪臣避辞,则以臣置二字缺经于禀秩事,完席之上,论以罢职,而未及归一,数字缺臣之罪状,既发于台臣之口,则弹章虽四字缺天陛,罢职之罪,犹在臣身,自有物议,缩伏累日,不得闻驳正之论,则未知台臣,容臣自处,而不欲明言其罪耶。其不可冒没廉隅,一日在官也,审矣。顾玆方面之职,既兼风宪之任,则问备之罚,犹不可居,况此罢职之罪乎?惟恃圣德含覆,而仍为耐弹蹲据,则其如辱朝廷何,其如按察一道何?玆敢冒陈危恳,伏乞圣慈,俯察微臣狼狈之状,亟赐递罢之命,以安愚分,以快公议,千万幸甚。批答见上

○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申琓,行兵曹判书李濡,行礼曹判书金镇龟,户曹判书金昌集,刑曹判书闵镇厚,行司直李寅烨,左尹尹就商,右副承旨任胤元,执义李德英,司谏兪命弘,副应教权尚游,假注书闵致龙、韩重熙,记注官尹会、朴圣楷诸臣,既入伏。琓,进伏榻前曰,岁后日气阴寒,伏未审圣候,若何?上曰,无事。琓曰,顷因江原监司状启,本道鹰价木、次岁币月课米、月课军器弓槊木、两驿入居木等物,自备局覆启请减矣。即见江原监司状启,则以为二字缺米等,既得三分减一,则亦为穷民莫大之惠,而四五字缺月课军器,比诸鹰价木,次岁币入居四五字缺措备一款,依前停止事,令庙堂禀处,当初备局覆启时,以其名色之多,故以鹰价米等物为言,则诸般名色,当入于其中,而道臣未详其意,有此更启,而此亦入于停止之中,不过以此分付而已,不必更为回启,故敢达。上曰,然矣。出举条礼曹判书金镇龟所启,宣庙即位四十年,前古罕有,故群下有陈贺之请,而其启辞以为,世宗临御三十年,已有群下称庆事,以此为例云。即今殿下,临御三十年,以春秋起元例言之,当为二十九年,而二字缺二十九年,引四字缺有陈贺之举,而五六字缺亦有三十九年陈贺之事,似必以即位四五字缺实录考见,可以详知,故敢此仰达。上曰,二字缺援例,勿为举行,可也。琓曰,三十年临御,实是臣民庆幸,虽无前例,行之,亦可也,而曾有先朝已行之事,传誊之书,虽未可信,而实录详考,似合事宜矣。镇龟曰,即位三十年陈贺之事,世宗朝,已有前例,中宗朝,亦有二十九年陈贺之启辞,当详考前例禀行,而实录则为先不可不详考矣。濡曰,礼官之言,以为祖宗朝,既有前例,而圣上谦抑,虽有勿为举行之教,在臣下之道,当先考据实录而处之矣。琓曰,祖宗朝,岂无谦抑之心,而群下庆幸之情,自不能已,故有已行之例,今当依此行之矣。金构曰,臣承命入侍,罪累之臣,不敢与议,而区区所怀,惶恐敢达。凡于祥瑞等,归美君上,拜表称贺之事,虽或谦抑不居,而此则与祥瑞有异,享国长久,实是群下喜庆之至情,今既发端,而群下情愿如此,当允从焉。上曰,祖宗朝,虽有已行之例,予心则行之未安矣。又所启,禁府三水越采罪人事,前北伯兪得一,欲一辩核于榻前,而得一,方以身病,不能入侍,故以所闻于兪得一者,敢此仰达。顷日以北青判官金龟瑞之为官也,执頉一千七百八十馀石,状启中以为,每一石减缩一斗,或缩数四升云,千馀石之谷,石石皆缩,则其数不赀,诚为可骇,其昏蒙不禁之失,大矣。此亦虚录,而但以不察为罪,不可以虚录,直施四字缺道明则多有干办之事,末乃计穷,故致有三五六字缺为国干事,丁胜于金,而禁府拟律,当五六字缺各自有曲折矣。尹就商所启,昨者承传色,以柏子木千馀株移栽明陵事,来传上教矣。今当出送四山山直,往于杨根等地,取来为计,而数少,山直远送外处,则四山禁松一款,亦为可虑。伏闻献陵,多有稚柏,而前有守护军移种之规云,下问于礼判而处之,何如?金镇龟曰,臣以奉审事,连往四五字缺曾前以本陵及近陵守护军,移种四字缺他陵,植木之规,必有其例,依前举行,可也。出举条又所启,伏闻壮义洞朴凤龄家,二更初,婢辈因事在庭上矣。忽然犬入庭内,有若见逐,盖其所逐之兽,不知何物,而声如引钜,大如三年犊云,闻极惊讶矣。昨见部官报状,仍招问其家婢,则果如所闻,而然犹虚疏,且女婢所传,恐或未实,未即状闻,而既有所闻,敢此仰达。李濡曰,臣亦有闻,果如尹就商之言,而既非两班有信者所见,只凭女婢辈所见,似难的信,欲寻其踪,则无处可验,而顷日鞍岘捉虎之后,闾阎间,多有如此等说。日前青坡,亦有虎迹云,送将校问之,则别无指的分明之事,城中亦多有虎说,而皆未莹,朴家有虎之说,亦安保其真的也?西北善捉虎者,今方多送追寻,而姑未还来矣。李濡所启,顷日鞍岘捉虎时,有曲折矣。闻有虎患,出送三军门军士之意,既已草记,数字缺训炼都监、禁卫营,分东西进踪都监军士,得见数字缺先放中之,驱入松林中,盖局别将郑时雄领去之,捉得之后,训炼都监与禁营军士争功,同往大将家呼诉,禁营军士,亦来臣所,多般称功,彼此争功之言,有难的信,故就其先放者,录启论赏矣。其后闻郑时雄之言,则禁营、都监军士,一时齐放五六次,因以续杀云,而既已启达,不得均赏矣。盖京城至近之地,有此捕捉之举,而非如远方捉虎之比,故多有称冤之言,当日捉虎军士,令其各军门优赏,何如?上曰,依为之。权尚游所启,臣顷以都堂录,前例,虽无首相,亦为之事,仰达矣。大臣今方入侍,数字缺处之,何如?数三字缺申琓曰,臣未知前例如何,而都堂录事体三四字缺领相、大提学,然后乃可为之,如许重大之事,三四字缺《政府誊录》,则大提学沈喜寿,称病不来,副二字缺黄佑汉,请来为之。且政府东西壁、馆阁堂上合坐,虽翰林荐,亦为之,都堂录,虽曰重大,岂有相值不能为之理乎?假令都堂录规矩,必具领相、大提学,然后乃可为之,而当此苟简之时,合有变通之道矣。如臣不肖,亦有罪邮,而承乏蒙叙,尤极惶蹙。琓曰,此则尚游,必欲使为之言也。沈喜寿事,臣虽未详其如何,而外议皆以为,无领相、大提学,则行之未安云。盖都堂录,抡□之极,岂可苟简若是乎?臣实慨然,小臣亦尝忝居玉堂,详闻玉堂替直之规,则或多有待御史还入,使臣回还,而不敢径出矣。近来则纪纲解弛,少有身病,略有难便,任自径出,四五字缺痛骇,至于牌招累次,亦不入来,臣子分义,岂容如是?尚游曰,即今元无可招之人矣。琓曰,以即今言之,玉堂尚有三四人,累次牌招,而尚不入来,极为寒心。设使都堂录,趁今为之,将必入直,而称病径出,牌招二字缺而违拒不进,徒伤事面而已,虽多亦奚以哉?上曰,李晩成,牌不进,极涉支离矣。琓曰,非特李晩成也。近来俗尚,滔滔皆是,而李晩成,极为可怪,病不上来则已,无故在京,而每每违牌,诚为寒心。尚游曰,本馆径出牌不进之弊,果如右相之言,而都堂录,则三年一番,例也。不必待领相、大提学而为之矣。琓曰,领议政、大提学两人中,一人未备,则容或可行,而外议亦以为苟且,虽未必济济,而必须依例可为,然后乃可行矣。上曰,领议政、大提学皆无,则似不可为之矣。金镇龟曰,臣有所怀,惶恐敢达。臣于官事,若无嫌碍,则虽赴汤蹈火,在分义,何敢辞避?至于禁府,兼带言官,有求四字缺何等罪名,而或曰稍异于长官云,长佐虽异四五字缺至于平安道放未放,似当趁时禀行,而臣罗弘佐、柳重器,被斥非细,前不敢回启施行,其在事体,极为未安,伏望金吾兼带之任,亟许恩递。上曰,科狱不入其中者,有几人耶?琓曰,科狱则不可曲避,而倭译事,金镇圭、李濡所争,各有所执,虽兄弟间,当公以处之,何嫌之有?至于罗弘佐、柳重器,尤不当引嫌,若有拘碍,则或以次官为之,似当矣。上曰,以三事引嫌,元非大段事也。且试官狱事,终无引嫌之道,依前下教,施之,可也。镇龟曰,大臣有次官代行之事云,平安道放二字缺之谓也。凡狱事,皆决于长官,而大臣之言,盖一时二字缺之事也。如此等事,次官或可为之矣。金昌集曰,李二字缺别无引嫌之端,罗弘佐,有侵逼之言,不三四字缺嫌,次官为之,事涉苟且矣。有大段引嫌之事,则不为之,或可也,而此则似无引嫌之事矣。又曰,年前入侍时,礼曹判书闵镇厚,以太庙及陵寝祝辞,不可用彼国年号之意陈达,仍有令礼官,问议在家大臣禀行之教,臣连有公私事,故未即问议,今始仰禀。臣以此意,问议于大臣,则判府事尹趾善以为,孝庙朝,馆学儒生,以文庙祝辞,不当用彼国年号陈疏,则孝庙峻辞斥之云矣。上曰,此事在何年乎?镇龟曰,尹趾善,既不举年岁,臣亦未详知,而臣于幼少时,槪闻是说,孝庙之峻斥者,只为其无益于事,而反有害于为国深长之虑也。且判府事尹趾善以为,五六字缺不用彼国年号,则文庙亦不可用,四五字缺宗庙祝辞,不用年号之意,事理可谓之二字缺第朝家事体,异于私家,既已遵用于六十馀年之后,到今猝然不用,实涉重大,且无所执,玆不敢以不用之意,仰达云。左议政李世白,其所持难,亦如判府事徐文重之言,一样矣。闵镇厚曰,缘臣顷达有此收议,今此更达,极涉未安。盖孝庙峻辞斥之者,有意存焉,故细微之事,必斥之,群下莫不传诵,圣庙事体,无异太庙,而胡凡所赠,尚三字缺大者既不改,则小者何关?且臣曾差宁陵祭官,又以太庙献官,每听祝辞,迨切痛迫之心,故有所陈达矣。上曰,所达诚是,非不欲勉从,而五六字缺云者,大臣之意,不无所见,从当观势更议四五字缺上曰,有祭服下问之事,未知何以为之。镇龟曰,臣欲为仰达,而奏事支离,四五字缺姑待退出,欲为书启矣。今承下询,敢此仰达。详考《五礼仪》小注,则有当用吉服之语,故以黑团领数字缺仪注矣。今以圣教言之,则诚为至当,以《五礼仪》观之,只言吉服,而无祭服之语,臣未知其必用祭服也。上曰,既已用之,则当着四五字缺何如?申琓曰,圣教至当,而礼官二字缺从《五礼仪》磨炼矣。上曰,祭服亦数字缺不可用黑团领矣。镇龟曰,此事当出于举行条件而此后磨炼定式,似当矣。上曰,然。烬馀

1月11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徐命遇仕直。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坡州牧使李允文。

○左议政李世白十五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都承旨徐文裕,正言李海朝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大司谏兪集一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启曰,承旨及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政院启曰,昨日执义李德英,引嫌退待,既已经宿,监察茶时,亦涉未安,而掌令朴见善,身病呈辞,才为入启,大司宪宋奎濂在外,掌令李彦经,持平沈宅贤,持平柳凤辉陈疏,无他行公之员,除在外人员外,呈告陈疏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持平柳凤辉。

○掌令李彦经启曰,臣顷于病伏中,适值太庙祗谒之礼,忍死趋参,旋复症剧,负席涔涔,决无供职之望,不避烦猥,连寻长单,而喉司不谅,无意捧入,情地闷蹙,不知所措矣。今以右僚处置,至有召牌之命,严畏分义,不敢坐违,仅仅扶舁,来诣台次,而右僚之避,以未参唱榜时陪班为嫌,则臣于伊日,身在呈告之中,亦未得进参,规责之论,臣实同被,揆以廉义,方且自劾之不暇,其何敢可否乎?且本府,方以宣、靖两陵参奉拿问事论启,而第臣当初意见,过加称停,以不为并论,见非于僚议,则复出盘礴,已是可愧,到今随参,不成台体。以此以彼,俱难一刻冒据,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禁府,沈之海、闵宗鲁、韩世谦、柳以元拿囚。启。

○副应教权尚游上疏。大槪,昨于严召之下,陈章俟谴,喉司以引对时迫,退却不捧,分义是惧,不得不冒昧趋承,而顾臣所坐,终难幸免,玆复冒死呼吁,伏乞亟削臣职,仍令攸司,勘臣罪名,以肃朝纲,以警具僚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沈宅贤启曰,以训炼大将李基夏推考,给由马还收事,有所论启矣。伏闻昨日筵中,大臣、重臣以为,将臣之请暇出外,既非创开无前之事,而台启之请推大将,未免失当云。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臣不胜瞿然之至。大抵仗兵之臣,不敢暂离京城,至如家在城外之人,除拜将任,即为入处城内,则其所以重兵权严事体,有如是也。是以,大将之受由下乡,古无是事,中间以来,始创请由之谬规,而犹不越于一日内往来之地矣。纪纲渐弛,私意转胜,带将任下乡,视若循常,今此李基夏省墓之行,亦是经宿之地,而至于给由之举,便成应行之典。若此不已,则军门帅臣,迭请恩暇,往来乡外,将无限节,其在虑后弊之道,不可不严防此路,故臣略加警责,请寝误恩矣。今者诸臣,历举前例,大加非议,臣之论事不审,著矣。其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在职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勿论。

○文臣殿讲时,典籍李震叶,《易》略。说书李邦彦,礼略。训导郑赟,正郞权始经,《书》略。副正字李嘉运、孙骑龙,《诗》略。奉事金舜衡,训导黄灿,《易》粗。学正闵致龙,主簿吴守经,训导洪锡九,学谕权德载、崔云龙,《书》粗。典籍韩在垕,博士赵仲明,正字金舜臣,《诗》粗。

○备忘记,殿讲居首典籍李震叶,半熟马一匹赐给。

○副校理李坦上疏。大槪,臣不参于祭班摘奸时,罢职薄罚,不足以少赎愆尤,意外反汗,尤增惶悚。且筵中,以臣冒禁下乡,致勤警责,尤不胜陨越之至。即于召牌之下,不敢不趋诣阙外,而顾臣负犯,终有所不敢冒据荣次者。且臣眼病方剧,失明不远,无望供职,乞递臣职名,仍治臣罪犯,以安微分,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直讲李直显,兵曹佐即金兴庆,文臣殿讲时,称病不进,依承传罢职。

○奉常参奉池钦,校书副正字张溟羽,学谕李遇春,殿讲不通,依承传罢职。

○献纳金相稷启曰,臣于日昨,以长湍府使崔镇汉罢职事,论启蒙允矣。伏闻昨日筵中,因筵臣陈白,至于仍任云,臣于是,不胜瞿然之至。盖镇汉之初除长湍,适在臣入台阁之日,其时多有以履历不足为言者,而臣略闻其为人之非庸陋,故不果驳正矣。莅郡之初,别无大段疪政,而到任既久,手段渐滑,刑杖又从以过滥,而厉民之事,亦不一而足,还谷分给,若非亲知,则必以请嘱,而贪民下户,不得均分,年分时,过用刑杖,小民畏劫,以灾为实者颇多,而所得馀结,亦且不少,故或虑其言之彰露,分给若干于乡厅,而至及于使令、官奴辈,以为防口之计。去冬藏冰,使邑内近处民人代纳,而八结之冰,则一丁勒捧二斗米,所捧生鱼,必有尺量,而若不准尺则不捧,其他仓谷贷出之时,贷钱贸炭之际,人言狼藉,不但邑民怨咨朋兴,至于不能支堪,转移失所之状,人多目见而言之。臣初既闻镇汉之非庸陋,故或虑其前闻之失实,探问于其处居民,则其所毁言,虽有详略紧歇不同,而其阖境嗷嗷之状,则槪乎同一辞,今此所传,虽难保其一一尽信,湍民之罔极,已可知矣。当饥岁民穷之日,决不可仍置此任,重贻民怨,故有所论列矣。今此大臣、诸臣,以其治绩之可称,相继陈达,而湍邑距京城,不过百馀里之远,而人之所闻,若是相左,臣实未晓其故也。然而既令仍任,则臣之所论,自不免为不审之归,其何可晏然仍冒于言地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辞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辞见上请永宗佥使尹淑改差。措辞见上引嫌而退。随闻论劾,台体则然,爽实之斥,不必为嫌。请献纳金相稷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禁府,李潞拿囚。启。朝报

○观象监,初昏,月晕。白云一道,起自南方,如虹指北,横过晕中,长竟天,广尺许,逶迤而东方,良久乃灭。夜一更,月入东井星。启。

○礼曹启曰,即接宗庙署牒报,则永宁殿、宗庙殿北边,背阴成冻,日已和暖,积雪消融,虑或有渗漏之患,两殿奉审,则宗庙殿无事,而永宁殿第二室南檐下一处,第五室后南道里上,第九室檐下二处渗漏,第十室道里上,及檐下二处,第十一室后面檐下二处渗漏,一处仰沙剥落,东挟空室后面檐下二处渗漏,而一处仰沙剥落云云。臣曹与本署提调,眼同奉审后,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接宗庙署牒报,则昨日两殿奉审时,宗庙殿无事矣。今朝更为奉审,则第一室、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后面檐下渗湿云。臣等以永宁殿奉审事,既已进诣本署,宗庙殿各室渗湿处,一体奉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受畴,进诣宗庙署,与本署都提调徐文重,眼同奉审,则宗庙第一室,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后面檐下渗漏,永宁殿第二室后面檐下一处,第五室后面道里上,第九室檐下二处渗漏,一处仰沙剥落,东挟空室后面檐下二处渗漏,而一处仰沙剥落等处,果如本署官员所报,盖缘北边瓦缝之间,积雪冻合,当日气猝暖,雪水渗漏,理势固然,择日修改,甚为紧急,令日官推择,则今月十五日卯时为吉云。宗庙自第一室,至十一室,及永宁殿自第一室,至十一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行移安,同日同时还安及还安祭,事毕后临时设行,而宗庙各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望祭,当为兼行,祝文中,以此措辞,添入撰出,而所用杂物,令各该司急速措备进排,臣曹与户曹堂上、本署提调,眼同看检,何如?传曰,允。以上《礼曹誊录》

○传曰,今下弓矢,永达万户韩记远处给送。

○任胤元,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都摠府经历闵远重,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奉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中江开市,例在于二月十五日,依前商贾,预为整齐,多持物货,及期入送,俾无埋没之弊事,两西监司及开城留守处,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吕必容启曰,注书李廷济病代,差出假注书闵致龙矣,李廷济,今日殿讲时收栍官,强疾进参,旋又呈辞出去,假注书闵致龙,仍令察任,何如?传曰,允。

○任胤元,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忠州营将南峻呈状内,镇管槐山郡守金㴋,为同姓四寸妹夫,照例处置云。自前未赴任营将,亦依此例,营将南峻,改差,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谏兪集一疏曰,伏以,臣谫劣孱疏一庸夫耳。滥荷圣明之剪拂,历践内外,今已二十有馀年,而效蔑涓埃,徒积愧惧,常调例迁,亦多滥竽,招躐宰班,已出梦想之外,况玆薇垣新命,尤是万万不似者,闻命以还,始焉惊惧,终焉愧懔,不知所以容措也。是职也,官长于谏省,作人主之耳目,论时政之得失,其所责任之不轻,为如何哉?遴选之重,自古而然,苟非言议风裁,服一世而压众心者,莫宜居之,矧今朝议横岐,时事多艰之日,岂可以如臣无似,为世所轻者,苟然而授之,而䩄然而当之,重拂公议,徒辱名器也哉?蚊负之诮,鹈梁之讥,理宜必至,缩伏恭俟,驳议不加,弥日虚带,尤增竦仄,玆敢冒死呼吁于紸纩之下。伏乞圣明,谅臣血恳,亟命镌递,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副应教权尚游疏曰,伏以,臣见差敬宁殿祭官,不能预在祭所,不得与诸执事,进参于内摘奸时,其在常宪,实合万陨,而圣度天大,罚止罢职,臣方戴罪惶缩,欲死无地,乃因长□陈疏,曲为解说,反汗之命,不日旋下,臣于是,惝恍震越,罔知攸措。臣□所坐,与入直馆僚,亦有大段差殊者,盖于祭官受戒之后,臣虽□□祭前一日,既已替直,则所当直诣祭所,而愚迷弗二行馀缺严召之下,陈章请谴,而喉司,以引对命下,退却不捧,分义是惧,不得不䩄面趋承,而顾此罪踪,决难仍叨荣次,终宵自数,若在针毡,玆复疾声陈吁,甘伏严诛。仍念臣不肖无似,承乏苟冒,顷者之就理旋释,今日之以罪为恩,俱因馆直之无以充备,匪分之荣,前后滥承,身居三司之列,曾无丝毫之益,而徒令朝家处分,颠倒苟艰,至于此极,臣诚抚躬自省,无面可显,宁复有扬扬厕列于朝端之理哉?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命攸司,勘臣罪名,以肃朝纲,以警具僚,不胜幸甚。

○副校理李坦疏曰,伏以,臣于日昨,见差敬宁殿大祭时执事,不得进参于内摘奸时,揆以邦宪,合置重诛。臣因自念,身参近班,自异庶官,而重自陷于慢忽不谨之科,罢官薄罚,不足以少赎愆尤,臣怀惧含悚,无所容身。臣蒙罢之后,适有私故之不得已者,暂往郊外一舍之地,昨者官隶,走来相告,罢职之命,旋已反汗,召牌随出,虚辱陋止,臣闻是以来,惊惶爽惑,莫知所以,亟即撤归,薄昏入城。又伏闻昨日筵中,圣教以臣冒禁下乡,特加镌责,臣尤不胜震越之至。即于召牌之下,不敢偃伏私次,祗诣禁扃之外,而顾臣负犯,终有所不敢冒入者。盖臣差祭之后,连日禁直,虽在私次有间,祭前一日,亚献官以下,咸诣祭所之后,则凡与执事之列者,亦宜皆进祭所,以尽斋敬之道,而臣之昏谬,不能出此,闻有摘奸之命,始乃颠倒趋往,亦未及参,意不出于周慎,罪竟深于怠慢,何敢以身在禁直,谓非无端,强以自解乎?若其下乡之故,虽因私事,臣意以为,罢职之后,无所繋縻,还收之命,非可臆料,故乍离京辇,不复为疑,又以不遵申饬,径自下乡,致勤恩责,臣之前后负犯,俱无容贷之理,其不可晏然于荣次也,决矣。且臣宿患眼疾,触风增剧,外胞赤肿,内睛翳膜,咫尺之间,视物不分,迎风则辄泪,向明则生花,少失调摄,将至失明之域,见今情势之外,病状如许,尤无供职之望。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批答并见上烬馀

1月12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徐命遇仕直。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忠清监司金演。

○掌令朴见善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左议政李世白十六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传曰,忠清监司金演,留待引见。

○政院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判书陈疏,参判、参议,俱以病不来,今日不得开政云。吏曹判书洪受瀗,参判赵泰采,参议郑澔,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执义李德英,掌令李彦经,持平沈宅贤,俱为引避退待,而行大司宪宋奎濂在外,掌令朴见善呈辞受由,只有持平柳凤辉,亦为处置经宿,监察茶时,俱涉未安,持平柳凤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京畿监司书目,永平呈,今月初二日,下雪雷动,事系变异事。

○禁府,崔孝敬,固城县边远充军。启。

○吏曹参议郑澔,持平柳凤辉,牌不进,依承传罢职。

○政院启曰,今日当为开政,而吏曹判书洪受瀗,参判赵泰采,参议郑澔,并皆牌不进,罢推传旨,今方捧入,而判书洪受瀗,参判赵泰采,更为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礼曹判书金镇龟箚子。大槪,敢以敬宁殿献官祭服事,更有此考据而陈白,冀蒙察处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五礼仪》所载亚献官以下吉服,果非祭服,则不必变改,依礼文施行。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洪受瀗,参判赵泰采,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虽涉未安,一日三招,有损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bb辞b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bb辞b见上请永宗佥使尹淑改差。措bb辞b见上清仕路慎官方,实是有国所先,新除授义盈库主簿元台三,本一白徒,无他技能,徒以堪舆之贱术,便作媒爵之阶梯,滥通仕籍,循次陞进,除目之下,人皆唾鄙。请义盈库主簿元台三改差。并引嫌而退。当初未参,实缘病故,则到今引嫌,殊涉太过,不可以此轻递言官。不敢可否,其势固然,而初不并论,后又强避,揆以台体,不宜仍在。将臣出外,有关后弊,则请推之论,大意固好,非议之来,不必为嫌。请执义李德英,持平沈宅贤出仕,掌令李彦经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忠清监司金演留待引见时,上曰,近来牌不进之弊,渐极纷纭,心常骇然,前校理李晩成,前奉教金相元,前待教赵泰亿,情势元不至于大段,而违召警责之后,又至禁推,而一向违牌,不赴君命,今日朝廷,如有纪纲,则臣子分义,安敢乃尔?不可无别样处置之道,李晩成、金相元、赵泰亿,并拿推。

○上曰,吏曹若有开政之命,则三堂上中,虽有病故,推移参政,事体当然。朝者,吏曹郞官,以三堂上不来来言,至于出牌,已涉未安,而一牌再牌,终不入来,事极骇然。吏曹判书洪受瀗,参判赵泰采,并从重推考。以上朝报

○忠清监司留待入侍时,金演所启,道内饥荒,虽曰稍胜于两西,内浦及沿江各邑,则被灾颇甚云。他道谷物,虽不得请其移转,而本道安兴、贡津、杨津三仓所储谷,从优划给,以为尤甚邑饥民救活之地,何如?上曰,令庙堂禀处,可也。又所启,臣未及赴任,姑未知本道事务之如何,而监营阴雨之备,最为疏阔。诸道则皆有牙兵累万名,或近万名,少不下累千名,常时炼习,以为缓急之需矣。即今灾异如此,不虞之备,不可不虑,虽曰兵使,以战将,领率束伍,监司则节制兵使,只传朝令云,而既无所领军卒,或有事变,则犹不能自卫其身,何以措其手足乎?虽以往事言之,丙子之乱,赵廷虎,则以江原监司,只率通引、使令若干名,避乱于鸰原山城,事定之后,台谏论罪定配。郑世规,则以忠清监司,分领束伍,仓卒勤王,朝家大加褒赏。甲子之变,李溟,则以全罗监司,领率勤王,大张军容于锦江之上,以迎车驾,圣祖极知嘉悦。李命俊,则以本道监司,祗迎于路左,而以无军埋没之故,至于拿入决棍云云。以此言之,则监司之不可徒手而坐待矣。今者本道监营军兵,不可无区划之道,所当依他营例,募得牙兵,而时值凶荒,难括人丁,本道束伍,五营摠数二万三千馀名,其中公州营束伍四千馀名,移属监营,而二万名,亦无不足之患,以此变通,似为便好,敢此仰达。上曰,令该曹禀处。以上《备局誊录》

○忠清监司金演留待引见入侍时所启,三南营将,非但当初设立,事目甚重,列邑军政,兵使则检察而已,营将专管戎务,且主治盗,其为任如何,而曾前见之,则或无履历,事多疏迂,或昧文字,政委下吏,抛弃军政,流毒小民者,比比有之,弊甚不赀,不可不别为择差,而官况单薄,故有名望之人,不无厌苦之意,无以责效,自致苟充差遣,非一闲漫之窠,事极可虑。如以曾经阃帅,或将为阃帅任者,极择差送,秩满后若有声绩,则即拜兵、水使,或牧、府使、内禁将等任,以为激劝之地,则戎政与治盗,庶有其效,故敢达。上曰,营将择差事,常加申饬,而所达如此,更为分付该曹,可也。以上《兵曹誊录》

○入侍时,上曰,再昨筵中诸臣,以扈卫厅闲良军官变通事,各有所陈达矣。当此军制变通之日,独不可仍袭其前谬,各厅闲良辈,别为试缺数字汰定入格者,姑为仍存,而有阙勿补,此后则阙额,必以缺数字则切勿如前混录,以此定式施行事,分付,可也。出烬馀

○礼曹判书金镇龟箚曰,伏以,顷以敬宁殿时享,王世子亲行仪注中,亚献官以下服色,有询问该曹之举,既白于筵席,以勿用黑团领而用祭服,定夺矣。臣于伊时匆遽中,略陈当初该曹磨炼之意,而退而更考《五礼仪》,则有亚献官以下,禫后至再期,服吉服之文,详其文义,则所谓吉服,非祭服,而乃为黑团领,可知也。若果是祭服,则何以曰,至再期而有所定限乎?况摄事仪所载献官以下禫后服祭服之说参看,则上所谓吉服之非祭服,尤不啻皎然,而窃意东宫,方持心制,群下之侍祭,与摄事有异,故微变其仪,不用常时所用之祭服,而用黑团领为吉服也,无疑矣。祖宗朝所尝斟酌而定之者如此,臣敢更为陈白,惟圣明,深加照察而裁处焉。批答见上

○任胤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闵镇厚,除标信,刑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吕必容启曰,行大司宪宋奎濂,bb执义b李德英,掌令李彦经,持平沈宅贤,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忠清监司金演,左承旨金德基,假注书徐命遇,记注官尹会、朴圣楷入侍。上谓金演曰,方面之任甚重,湖西被灾,虽与他道有别,而当此春穷,赈政为急,卿须善为之。演曰,小臣才分不逮,而授之以方面之任,敢不弹竭心力,以副圣上委寄之命乎?上曰,有禀定之事乎?以下见上朝报上曰,民生休戚,系于守令,虽在常时,犹尚如此,况今凶岁乎?守令黜陟,各别严明为之,可也。演曰,道臣于黜陟之政,本当申明,而上教如此,敢不惕念奉行乎?金德基,进读别谕,演,起拜承受,仍为退伏。内官,持给弓矢筒个等物,演,拜受而出。上命内官,持礼曹判书金镇龟箚本,授金德基,使写批答,德基,拜受而写之。遂罢出。

○忠清监司金演教书,王若曰,方岳承宣王化,盖得人之为难,湖臬藩蔽邦畿,其为任也尤重。予惟简在,卿其往钦。惟卿,孝友承家,材猷需世。妙年由科第而进,固已历扬于荣涂。平生以恬静自持,惟知恪谨于职事。处台省而无刻核之论,在胄筵则著端良之称。襄阳有堕泪之碑,吏民不忘于遗惠。西河为拭玉之使,象胥亦知其清名。王仲舒之擢列从班,几处斗北之喉舌。萧少傅之详试政事,频借河东之股肱。顾念积劳于西麾,遂用超授于东。白简之评遽至,在庭之公议咸嗟,绣衣之奏甚详,为郡之治行大著。抚其军民,修厥城堡,无愧古人之功能,清如伯夷,政如龚、黄,不坠乃祖之风烈。增秩盖出于勉励,量材将拟于陞庸。眷玆百济之旧邦,实是两南之交会。如周虢略,朝廷倚以屏维。似唐江、淮,国家赖其漕转。民殷物阜,视他道最为紧要。吏虐官饕,至今日莫可收拾。盖自乙丙之大侵,凋瘵已多,若夫庚甲之深谟,疏虞亦甚。必须材识优而威惠兼备,可使政务举而弊瘼皆祛。固知卿恺悌刚方,在流辈而鲜比,每惜卿风猷惠泽,专一州而不威。玆授卿以忠清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卿其往之乃封,祗若予命。莅州县则严察举之政,恤民生则尽抚摩之诚。问一方之风,立期其丕变。均齐民之役,可解其倒悬。慎狱明刑,无拘文法从事。崇儒兴学,须以训迪为先。方春夏议赈而劝农,深体向者之明旨。若海防添戌而装舰,宜矜近日之隐忧。有施措悉以条陈,凡禀裁一遵成法。于戯,澄清揽孟博之辔,解印皆望下风,盘错试虞诩之才,游刃必有馀地。所以托方面之寄,无或惮鞅掌之劳。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彦经制进烬馀

1月13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坐直。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徐命遇仕直。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左议政李世白十七度呈辞。入启。传曰,遣承旨敦谕。

○禁府照目,奉常参奉韩变,祭享所用酒品,既是酸薄,则不可以其矣所,供有所取信,罪杖一百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启依允。

○又启目,冶匠私奴圣任伏地,别监李命,厅上来问,别监金祉锡等,元情云云。李命、金祉锡段,更无可问之事,圣任段,自刑曹既已勘罪,并只放送,何如?启依允。

○禁府,李晩成、金相元、赵泰亿拿囚。启。

○观象监,夜一更,月晕。启。以上朝报

○任胤元启曰,监察十三员内,三员,永宁殿告祭,宗庙望祭,章陵忌辰祭进去,一员在外,其馀则时未署经,永昭殿、敬宁殿、明陵望祭及三角、木觅、汉江等节祭,无推移进去之员,依前例署前出仕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任胤元,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闵镇厚,除标信,备边司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胤元启曰,左议政李世白十七度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烬馀

1月14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坐直。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式暇赵圣复仕直。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右副承旨任胤元书启,臣承命敦谕于左议政李世白处则以为,臣敢忘僭越,长单已十七上矣。日夜所祈祝,惟在于早蒙允许,而微诚未格,恩数反加,近侍又临,圣谕勤摰,垂死贱臣,何以得此?惶陨震越,感泪自迸。臣之遘疾,已涉三月,中间不无差歇之势,而又自十数日前,忽添新症,昼夜呻楚,勺粒不入口,危缀惫苶,万倍前日,虽欲强起趋命,其势末由,只自伏地战兢,不知所达,惟愿天日之少垂临烛而已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李世白箚子。大槪,洊蒙近侍临谕,惶蹙益无所措,更申血恳,亟乞矜许,仍附浅见,以备裁幸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疾患,予非不念,而年龄未高,春煦渐和,从容调息,自可良已。况大臣职责,不在于筋力奔走,则卧阁论道,少无所妨,一向引疾,必欲释负,是岂所望于元老者乎?予不多诰,卿无困我,俟间视事,勉副至望。箚末事,处分已定,实难挠改也。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以上朝报

○崔锡恒启曰,假注书徐命遇,自昨日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赵圣复为假注书。

○崔锡恒启曰,假注书赵圣复,时无职名,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议政李世白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烬馀

1月15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未肃拜。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坐直。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赵圣复仕直。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礼山县监郑镐,凤山郡守沈若虚,昌州佥使李井焕,青水万户韩孝健。

○左议政李世白十八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礼曹参判柳之发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洪受瀗陈疏,入启,参判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参判赵泰采,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洪受瀗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宿患,予所知之,则不宜一向强迫,本职今姑勉副焉。

○以赵圣复为假注书。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bb辞b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bb辞b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bb辞b见上请训炼大将李基夏从重推考,还收给由马之命。答曰,勿烦。前启,宣、靖陵当该参奉拿问定罪事,停启。

○忠清监司书目,公州呈,以刑曹参判洪万朝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上来察职。

○禁府,赵达善咸平县充军。启。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尹以宽、李文海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bb辞b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bb辞b见上请永宗佥使尹淑改差。措bb辞b见上请义盈库主簿元台三改差。措bb辞b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观象监,夜二更,月入轩辕左角星内。启。以上朝报

○政院启曰,即者兵曹判书李濡,以禁卫大将命召还纳事,来到本院,而禁营革罢举行条件,虽已启下,移属节目,未及讲定之前,许多军兵,姑无属处,所授命召,不可径先还纳,似当迟待节目启下后来纳,而事体重大,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兵曹启曰,即者训局将校来言,慕华馆近处所居武士,有寻得虎迹于鞍岘西麓之外者,所见不啻明白云,分付三军门,各抄善放炮手一百名,趁明晓出送,以为围捕之地,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因兵曹启辞,本营善放炮手一百名,将校二员率领,与两局军兵,并力捉虎次,明晓出送于鞍岘近处之地,何如?传曰,知道。以上《禁营誊录》

○有政。吏批,以金澯为司䆃主簿,徐文裕为兵曹参判,赵权为正言,尹会为忠清都事,李世维为掌令,孟万泽为持平,李夏源为掌令,尹采为义盈主簿,洪受瀗为工曹判书,朴权为工曹参议,朴熙晋为兵曹佐郞。兼春秋单郑翊时,长湍府使崔镇汉,仍任事承传。校书博士单朴希颜,奉常参奉单金舜臣。庆基殿参奉任謜,社稷署参奉闵震焕相换。李嘉运为司录,沈枰为都承旨。《吏曹誊录》

○兵批,南关王庙守直官单梁弼汉,训炼参军单吴兴良,权知训炼参军单裵尚民,权知训炼奉事二单文震厚、金万龄,副司正赵圣复,副司直柳之发,副司果李海朝,副护军徐文裕,李震殷、洪净、李锡、朴见善、李彦经。《兵曹誊录》

○以金构为吏曹判书。

○吏批启曰,新判书金构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即接议政府移文,则司录金始焕,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传曰,允。《吏曹誊录》

○崔锡恒,以敦宁府言启曰,壬午式年,大王、王后族谱京外单子收捧,今已毕修正,正案三册及中案三册,正书妆䌙,奉安于族谱阁中,草案三册,亦为成置,以资常时参考,而应为族亲人员,一从其单子,抄出成册,移送于兵曹,以为趁即口传成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胤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闵镇厚,除标信,刑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当日业儒严始兴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申琔,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鞍岘西麓外有虎迹,故三军门军兵发送围捕事,自兵曹才已入启,允下矣。都监善放炮手七十名,抢手三十名,将校领率,明日未明时,发送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鞍岘近处,有恶虎更为往来之迹,本厅军兵中,择其善放者五十名,别牙兵五十名,合一百名,使将官,明日晓头,领率出送,与训局、禁卫军兵,合力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参判洪万朝疏曰,伏以,臣之情势病势,有不可冒进者,略具短疏,猥暴微恳,或冀盖高之天,有所俯谅。迺者伏奉圣旨,谕以勿辞,令臣上来察职,臣于是,惶霣感激,靡所容措。臣虽无状,粗识分义,凡有除拜,辄皆趋承,则起废收录,何等恩数,而敢怀自便之计,妄干违命之科哉?区区廉义,纵不暇顾,种种疾病,有难自力,不得不复此号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愿圣明垂怜焉。臣禀气虚薄,自少善病,到今迟暮之年,衰败已极,精神筋力,无复馀地,至于腰痛,最为痼疾,或触寒而发,或仍劳而剧。去冬以后,一倍危苦,墐户塞窦,日事砭焫,而委顿床席,少无差势,坐卧须人,无计出户。纵令舁疾登途,寸寸前进,得达于京辇之下,以此病势,其何能束带出入于周行之间,以供职事哉?佐贰之任,虽似闲慢,词讼剧地,不可不备员,则其所旷阙,亦已多矣。伏乞圣明,亟递臣本职,仍命铨曹,不复检举,俾令残喘,任便调息,少延晷刻之,则自今至死之年,皆覆焘之恩也。臣无任云云。批答见上烬馀

1月16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未肃拜。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式暇。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赵圣复仕直。事变假注书韩重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统制使洪夏明。

○左议政李世白十九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文学赵道彬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传曰,统制使洪夏明,留待引见。

○左承旨金德基上疏。大槪,贱疾猝剧,无望供职,乞递本兼诸bb职b名,以延残喘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bb辞b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措bb辞b见上答曰,勿烦。前启,永宗佥使尹淑改差事,停启。

○谢恩,兼春秋郑翊时。

○参知李健命上疏。大槪,臣老母宿患之中,近添外感,转成黄疸,食飮专废,症情危恶,臣之情势,决难离侧供仕,而所带宿卫之直,不容久旷,亟赐递改,以便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bb枚b护焉。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bb辞b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bb辞b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bb辞b见上伏闻顷日筵中,有一承宣,乃举门黜蒙放之人,奖以材识,请以甄擢,有若硕德宏材,沈屈莫伸者然,臣不胜骇讶也。大凡奖进人材,责在铨曹,收叙牵复,权出人主,虽以大臣之重,犹不敢直请,此岂一承宣所可烦冒者哉?此路不防,则日后之循情阿好者,将面面迭出,无所顾忌,其流之弊,不得不虑也。事体所在,不可无规责之举,请当该承旨递差。日昨筵中,大臣、诸臣,以长湍府使崔镇汉之被弹为冤,自上有仍任之教,近来民心不古,风闻易差,而镇汉之事,人多称枉,则特令仍任,固出于惜材恤弊之盛意,而第念以事体言之,则台启既允之后,复使仍存,已涉苟简,厥后谏臣之避辞,指陈事状,以实其前闻之不爽,则不有其言,勒令仍任,大乖待台阁之道。况康津县监柳之厚,既不许仍任,则殿最与台章,何足轻重,而有所左右乎?朝家重言路之义,决不当如是,请还收长湍府使崔镇汉仍任之命。新除授掌令李夏源,时在忠清道忠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承旨推考,下谕事,依启。前启,训炼大将李基夏从重推考,给由马还收事,停启。

○铳制使引见时,上曰,既往之事,不必每每引咎,而方此时势艰虞之际,大臣不可远在乡庐,斯速上来之意,遣史官传谕于崔判府事所住处,可也。

○观象监,夜二更,流星出参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三更,月犯大微西垣第三星。启。以上朝报

○王若曰,海阃之统兵柄,厥惟艰哉。国家之择帅臣,其亦重矣。可属三面,永肩一心。念玆统制之巨防,创自丧乱之初载。有若舜臣之良将,茂著捍御之功。至如元均之庸才,终致覆败之罪,是知任将之道,惟以得人为先。盖自壬辰以来,久海涛之怗息,其在庚甲之虑,宜桑土之绸缪,苟非抚绥有方,讵能缓急得力?矧今国势之扤捏,重以武备之废隳?饥疫连年,军民举困于剥割,恬憘度日,舸舰久阙于缮修。幸而朝野无虞,徒事玩愒,卒然边警有急,何以措为?肆予与鼙鼓之思,知卿有干城之望。历试内外,尤著勤干之称,自在行间,夙蒙奖擢之宠,朱幡皂盖,歌谣几腾于袴襦,豹节麟符,委寄屡典于锁钥。念边围备御之有策,防乎未然,故庙堂佥举之同辞,属之子矣。玆授卿以三道统制使兼庆尚右道水军节度使,卿其膺予宠命,殚乃诚忱。凡所整旅诘戎,惟在控扼之要,若夫苏残祛弊,必待区划之宜。金城方略之条陈,无逾充国,淮西军帅之节制,咸统韩弘,非徒重在山之威,亦且懋如水之政。脂膏或归于润橐,焉用彼哉?冰蘖可期于还珠,所当勉者。须体委任之意,益笃报效之忠。于戯,殚心抚摩,毋负分阃之寄,临事儆饬,常若对垒之时,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郑维渐制进

○崔锡恒启曰,今日厅中,位甚不齐,左承旨金德基,同副承旨李震寿,病不仕进,左副承旨吕必容,式暇,厅中只有臣锡恒及右副承旨任胤元,出纳之际,事多苟简,都承旨沈枰,则拘于厅规,不得请牌,同副承旨李震寿,牌招,何如?传曰,并牌招。

○任胤元启曰,当该承旨推考事,命下矣。台谏,方以递差论启,推考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金德基疏曰,伏以,厨院视膳之任,必以银台长官兼察者,盖所以重其事体也。固非如臣不肖之在下位者,所可冒叨,而适会前都承旨徐文裕,于该院,有相避之故,恩点误及于臣身,不敢辞避,黾勉察任,而心常闷蹙矣。今者长僚新出,无与相避,则臣不可仍因冒带也,决矣。且臣本缘水土之祟,重得痰火之症,少失将摄,辄复发作,居常懔懔,药饵为命,当寒夙夜之役,实非平日之所自期者,而含恩畏义,强疾供剧,今已月三易而岁又改矣。旧恙新痾,一时荐发,形神日渐澌削,精力日渐昏耗,出纳惟允之责,已非可堪,而卯酉奔奏之力,亦难以自强,不得不实陈血恳,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赐怜察,亟命镌递,以安微分,以安残喘,不胜幸甚。批答见上

○未时,上御熙政堂,统制使洪夏明留待引见时,右副承旨任胤元,假注书赵圣复,记注官朴圣楷,记事官郑翊时入侍。上曰,统制使进来。洪夏明,承命进跪。上曰,凡兵水使之职,何莫非重任,而至于统制使之为任,控制三道,所系不轻,须尽心为之,可也。夏明曰,臣曾不往见其地,而既承传教,敢不竭力为之乎?上曰,有何禀定之事耶?夏明曰,小臣赴任后,当随所闻启达,以待朝廷命令,姑无预达之事矣。任胤元曰,别谕言送之意,敢达。上曰,唯。胤元,进读别谕讫,诸臣皆退。上曰,承旨进来。胤元,承命进跪。上曰,平安道铁瓮山城,既已图上形止,而慈母山城,则姑无图形之事,自备局分付本道,使之图上,而勿出举行条,可也。胤元曰,当依圣教为之。烬馀

1月17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未肃拜。左承旨金德基坐直。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被论。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洪泳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永春县监郑洊,铁串佥使沈必沂,阿吾地万户郑世周。

○掌令李世维避嫌。大槪,臣于顷日放榜时,身病甚重,未能进参于班行,台启重发,方在首实俟谴之中,台宪执法之班,决无一刻苟冒之理,请递事。呈政院。

○政院启曰,掌令李世维,以顷日放榜时,身带职名,未参举动,伊后台启重发,到今宪职,有所不安为嫌,至于引避,而世维,既非其时台官,且执义李德英,以此引避,终至请出,则到今世维,移拜台职之后,执此为嫌,已涉太过。此避嫌,若为捧入,则日后亦将有纷纭之弊,以此送言,还为出给,则再三往复,必欲捧入,此避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捧入。

○左议政李世白二十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右承旨崔锡恒,同副承旨李震寿上疏。大槪,臣等,于宪府当该承旨请递之启,有不敢晏然者,乞赐递免,以谢台议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职。

○都承旨沈枰上疏。大槪,臣于新授职名,实有万万不似者,除旨之下,不敢一刻自安,若其远役之馀,种种疾恙,不暇并举而渎陈,先将揆分难冒之实状。仰吁于黈纩之听,伏乞将臣本职,早赐镌递,以安愚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传曰,召对为之。入侍,承旨金德基,玉堂权尚游、李坦,假注书闵致龙,兼春秋朴圣楷、郑翊时。

○黄海监司书目,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以上朝报

○侍讲官权尚游曰,有所怀,故敢达矣。承宣之昵侍前席,苟有所怀缺数字未为不可,而台臣以为,一承宣何敢奏达,虽大臣有不敢言云云。若曰,某人无才而有罪,不可仰达云尔,则容或可也,从而劾之曰,此系于铨官之责,此涉于人主之权云,果如宪臣之言,则臣恐人臣进言之道,自此不广,而似有妨于圣上听纳之道也。顷日承宣之入侍奏白也,臣未入侍,虽未详其曲折,而盖伏闻承旨吕必容,因重臣之收拾人才之言,而至举尹趾仁,称其材识,闷其罪废,而不过欲圣明之垂察其本情,而同时被罪,亦皆蒙叙,独为废弃等语而已。至于硕德宏材,直请甄擢云云者,本非承宣之言,则台章弹劾,未免过重,而臣之区区,只虑有歉于进言之阶,故敢此仰达,以俟圣明之裁度。上曰,承旨无不缺四字事,而吕必容之尹趾仁事,有若收叙,似为未安矣。坦曰,既已推考,更无可言,而台臣请递之启,实为过重,其于人臣进言之道,或恐有歉,而亦有妨于圣上广纳之道,故惶恐敢达。上曰,所达之言,大意诚是矣。诸臣遂退出。出烬馀

○都承旨沈枰疏曰,伏以,臣才具闻望,最居人下,而荐荷渥恩,无与臣比,前后滥尘迩列,凡几遭矣,惟是感激宠荣,不敢控免,只以筋力奔走,为少效尘露之报,数年之间,误恩愈隆,骤跻宰班,历践卿贰,涯分已逾,固已踧踖靡安矣。不料玆者,银台长席之命,又下于梦想之外,臣闻命震惶,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夫承宣之职,孰非荣涂紧任,而至于首席,地望尤别,为代言之长,任知申之责,实非如臣衰钝无能者,代匮窃吹,有如循资例迁者也。臣于除旨之下,自揣分量,终有所不敢苟当者。若其远役之馀,种种疾恙,日甚一日,无望供剧,而亦不暇并举而渎陈,先将难冒之实状,吁呼于黈纩之下。伏乞圣明,俯加谅察,将臣新授职名,亟许递改,俾令私分获安事。

○右承旨崔锡恒,同副承旨李震寿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伏见宪府请递当该承旨之启,窃不胜瞿然之至。顷日重臣之请对也,臣等,偶以前承旨尹趾仁被谴之后,一未伸暴其心事,略有所酬酢矣。入侍同僚,意见亦然,竟至陈白,今若以此为罪,则臣等亦不可幸免。玆敢冒死自列,伏乞圣明,亟递臣等之职,以谢台议,以安微分,不胜万幸云云。

○任胤元启曰,判府事崔锡鼎处,遣史官传谕事,既已命下矣。大臣上来时,两道监司处,似当有给马有旨,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金德基启曰,今日厅中,位甚不齐,只有臣德基及右副承旨臣任胤元,出纳之际,苟简莫甚。右承旨崔锡恒,同副承旨李震寿,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金德基,侍讲官权尚游,侍读官李坦,假注书闵致龙,记注官朴圣楷,记事官郑翊时入侍。权尚游,读《东国通鉴》,自春二月高句丽王遣其弟朝燕称臣贡珍异,至以备百济。上曰,下番读之。李坦,读秋百济遣左将真武等,至子铨和立。上曰,承旨读之。金德基,读百济王毗有薨,至斩首千馀级。小宦进于承旨曰,少退。诸臣遂退出。移时,诸臣以次入侍。德基,继读高句丽遣使,至卷毕。尚游,讲文义曰,第十四章,夏四月,驾洛王伊尸品卒之文曰,解而拇,朋至,斯孚,此盖解卦四爻之文,拇在下而微者,谓初也。朋,同类也。解卦九四,九谓阳,而九四,本大臣之位也。本谓以大臣,而若系累于阴柔之小人,则阳刚君子类不至,故戒其能解去阴柔小人,然后能来阳刚君子也。缺四五行上曰,然矣。尚游曰,第二十章,史断曰,朴堤上,未有食君之粟,任君之事,则无死君之义也。此说未安矣。史断曰,堤上,良州一老干,未知果何官,而昔童子殉国,孔子不以殇丧待之,童子有何死君之义,而亦能殉国,况且人生于三,事之如一,则岂可谓士无死君之义,而当死不死也哉?坦曰,士与大夫,固有分,而汪琦,以童子成人之事,此果《礼记》所云,未知果与此恰当,而至于堤上,虽不食君粟任君事,非忠愤所激,果能若是乎?诚为可尚矣。尚游曰,堤上,无可议为,而史臣所谓无死君之义云者,适足为后弊,极为未安矣。上曰,食君衣君,何管于死君?上番之言,是矣。德基曰,无死君之义云者,只是识见不逮矣。尚游曰,第三十三章,新罗人,号曰百结先生,其时干戈日寻,民无生道,而此人,能超尘臼,摆却习俗,而贫衣百结,恬澹如此,其志可尚。其言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其来也不可拒,其往也不可追,决非凡流也。有人若是,而朝廷不能搜访,伊时朝廷,何足责也?以此观之,林下之士,不求闻达者,安保其必无于今世也?德基曰,如此之人,用何必其为大材也?坦曰,此人,慕荣启期之为人,荣启期,盖战国之人也。善于鼓琴,常以琴自随,过于路人曰,如是而弹琴自乐,何欤?期曰,既为人,又为男而又寿,吾何不乐乎云云。如此之类,盖果于忘世,似是老、庄者流也。德基曰,其志则可尚,而似是洁身乱伦之人也。坦曰,第二十九章,高句丽,潜送浮屠,过琳宫,百济以取胜事则可羞,而其惑乱心志,不过小技,此不可不信也。以下缺烬馀

1月18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未肃拜。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式暇。左副承旨吕必容被论。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洪泳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竹山府使尹遇进。

○左议政李世白二十一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平安监司书目,慈山等两邑呈,以今月初五日地震,肃川等四邑,同日雷动,俱系变怪事。

○以洪禹瑞为假注书,以洪泳为假注书。

○执义李德英启曰,臣于再昨自阙下退归之际,马惊堕落,重被伤损,百体牵痛,艰于运用,不得已寻单调息矣,伏闻昨日,筵中儒臣,以臣论承宣之启,大加卞斥,至谓之有伤于听纳之道云,臣不胜瞿然,继之以讶惑也。大抵筵席语秘,传说易差,臣之所闻,固难保其一一的当,而第奖才请叙之说,人皆传道,所闻既然,则规警之论,亦事体之不可已者,臣岂有他意于其间哉?儒臣,以臣之启,节节归之于爽实之科,而今以其所达之言观之,则与臣之启,自有所不相戾者。儒臣之言曰,承宣,因重臣收拾人才之说,而称其才识云,与臣所谓奖其才识者,不异矣。儒臣又曰,承宣,以同时被罪之人,亦有蒙叙,而独为废置为言云,此亦非请叙之言乎?承宣之言端如此,故重臣亦以大臣已叙,宜无异同之意,次第陈达云,既奖其才识,又伸其废置,而谓非出于甄用之意,则臣未敢信,而传之者,称以甄擢,有不足怪者。至于责在铨曹,权出人主等语,诚以恩泽之际,事体至严。凡系收叙之事,虽大臣,不敢续续直请,则承宣之辄敢烦冒者,不但有损于体例,亦且大关于后弊,台阁所论,不过为官师相规之义,此岂使近臣不得进言者哉?如其当言而言,虽日进千言,其孰能御之?臣忝在言地,既不能自尽其言,乃反责人之尽言,使圣上听纳不弘,言路益狭,臣之罪大矣,何可一刻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参判赵泰采辞职上疏再呈。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呈,以副校理李光佐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户曹参判李光迪上疏。大槪,冒控危迫之情,乞蒙矜许,附陈肤浅之见,冀蒙省纳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忧爱疏陈,予甚嘉尚。下款事,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从速察职。以上朝报

○户曹参判李光迪疏曰,伏以,臣之通籍立朝,四十八年于玆,猥蒙三朝之洪造,久仄侍从之末班,国恩未报而身已老矣。生逢尧、舜,未忍便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臣平素之所自期,苟可以报效万一,赴蹈汤火,有所不辞,而第念锺鸣漏尽,夜行不息,前哲之所讥,孔觜牛角,渴飮抵触,古人之所戒,臣之顾影自惭,若无所容者久矣,而今臣犬马之齿,七十有六矣。揆以《礼经》致仕之年,则夜行不息,诚可耻也,渴飮抵触,诚可怕也,何颜备数于周行,终至干没而已乎?敢冒万死,呼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俯谅臣危恳之命,镌削臣职,斥退臣身,以终天地父母生成之德也。抑臣有区区血忱,缺数字僭越之罪,无所逃矣。顾臣愿忠之心,缺数字呜呼,今日国势之岌岌,十碁累卵,犹不足以喩其危,而上下恬憘,泄泄沓沓,坐漏船而不知,胥溺之在即,不亦危且迫乎?右议政申琓箚中,筑城一款,实是军国大计,阴雨之备,无缺二字而庭议媕婀,甲乙徒咻,而睿旨不赐夬断,臣窃慨焉。我国家,自丙子周一甲,而于今六十八年,虽谓之太平,可也。无平不陂,天运之往复,安不忘危,人事之当谨,而矧今天灾物妖,有万分可虞之征,国势人心,无一分可恃之端,城之覆隍,正当上六之凶,岂不殆哉?以我蕞尔之邦,脱有南北之虞,而去邠之计,出于仓卒,则其将以江都为依归之所乎?其将以南汉为依归之所乎?形胜素称保障,而昔之斥卤沮洳,不得运施之地,今则变为舟楫通行之路,贼船四集,则其势难遏,而海防疏虞,既无外援,缺二字弹丸一岛,殊异晋阳之保障,丁丑陷城之患,虽由人谋之不臧,缺数字所当惩羹者乎?然则江都之不足恃也,有如是矣。缺数字卑薄,无重岭覆嶂之环卫,一片孤城,有似铁筒。缺数字且臣伏闻,昔在宣庙朝,壬辰播迁之日,缺数字从官卫士,殆尽鸟窜而鱼散,古老传说,闻者寒心,缺二字其时国纲人心,非今日之可拟,而犹尚如此,则以今之国纲人心,土崩瓦解之变,必在目前,又何望执勒而扈跸乎?言念及此,气为之短也。且夫诸军门积稔办备之器械,如炮铳弓矢之数,铅丸火药之多,几至累钜万计,诸仓库储峙之粮饷米谷,亦几累万计,而一朝委而去之,以为藉寇之兵,赍盗之粮,则是犹添薪于燎,而终无扑灭之期矣。国将税驾于何地乎?夫然则为今急先之长策,莫如亟允大臣之建白,先量北城旧址周回步数之几许,而计较各军门物力之多少,以大将为提举,以中军、别将、千摠为领役堂上,以把摠、哨官为领役部将,分授役处,均排步数,缺数字奖其干办,则莫不趋事赴功,经之营之,不日成之矣。仍其分授缺二字筑之地,而定为该军门守牒之信地,使之各设其营镇,各建其仓廨,缺二字军械诸具,永为固守之计,则尺寸之兵,罔非缺数字之忧乎?至于江外诸仓之移设城内,不必与城役,一时缺数字冻之后,使其该衙门,各自料理材瓦,或移建旧廨,逐朔例下之外,各仓留储之谷,一并输入于内仓,三南船运之谷,直为运置于内仓,永为定式,则缺二字之粟,罔非我有,宁有赍盗之虑乎?兵家胜算,必曰绝粮缺数字盖敌兵,势难挽粟远来,而野无所掠,则不战而自退故也。况我汉都山川之险隘,一夫当关,足以制梃而挞秦楚兵甲矣。分命左右防御使,各授管内要地,预设镇堡,以为临乱固守之计,又使各邑,筑其邑城,尽输境内仓谷于城内,各率邑民而守城,则以饱待饥,不血刃而敌可退矣。臣所谓亟先营建内仓者,亦出于兵家制胜之算也。大抵卫国御侮之道,不过曰战守和三策,而和则不足言也。兵强则可以战,兵弱则可以守,而我国军门虽多,仅可以守,不可以战也。如训局之兵,则傲惰成习,缺数字行不十里,体沈足茧,守御、摠戎之兵,则太半乌合之卒,缺数字此所以仅可以守,不可以战也。然则春秋之习操,缺数字文具而已,儿戯而已。不若分授筑城之役,缺数字国之大事在戎,当此边圉艰虞,留意诘戎缺数字团炼之劲兵,何足遽尔撤罢乎?凡事之既设还罢,缺三字利害不可不通变者,则不宜容易改易,而况其罢也,无少补于保民,有大损于军政,而反有处置之难便,军情之沮丧者乎?莫如还收成命,使之四军门,一体分授城役,分界守堞之为永世长策也。且臣伏闻,今之难于筑城者,一则曰,有烦于彼人之耳目,一则曰,时诎举赢,非急务也,一则曰,北城虽筑,而都城难守。为是说者,亦不为无所见,而实有所不然者,臣请逐条而辨之,惟圣明垂察焉。城堞之不修,虽系约条,而今若以沿海贼船之犯界,修筑北城旧基,以备不虞之意,具由移咨,则必无生梗之端也。大兴山城之粉堞,行路皆见,而屡经敕行,若无所睹,则有何致疑于移咨乎?古人,有饥岁兴土木者,则不必以年荒停役,而矧此城役,非所以设筑之役,则缺数字只令诸军门受廪料之军兵,分授城役,停其操炼之事,专为版筑之役,则事可以易办矣,功可以易就矣。缺三行城堞之数,各以其方,分授东、西、南、北四部坊民,而中部及沿江之坊,则或从其所愿,或添于残户,永定守堞,缺二字无论上下,计户各授鸟铳弓矢火具,以备临乱御贼之用,则都民之有父母者,各为其父母,有妻子者,各为其妻子,人人自爱其身,家家自护其家,莫不一乃心力,效死固守,此为以一当百,以十当千之精兵,何难乎都城之守?伏闻城中父老等,皆言丙子之乱,城中男女,烂作鱼肉,于金浦、高阳之间,积尸齐山,流血满野,恨不得以死守城,此可见民情也。以民情推之,则都民之守都城,虽未必一出为国之诚,而各保其躯命也,各保其父母妻孥也,都城难守之说,臣不信也。且臣窃伏念,东海鱼族之产于西海者,乘地气缺二字东南而西也。天津杜鹃之啼,今可征也。我国三南漕转之路,安兴缺数字咽喉,曾在孝庙朝,安兴创设之初,实劳圣虑,缺数字臣不觉呜咽也。臣之愚意,则移设湖西,水缺数字愚忠所激,妄言至此,死罪死罪。臣无任云云。出烬馀批答见上

○任胤元启曰,行大司宪宋奎濂,掌令李夏源在外,执义李德英,掌令李世维,持平沈宅贤、孟万泽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胤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昨日备局堂上引见时,右议政申琓,以江原道月课事陈达,而事变假注书韩重熙,尚不出举行条件,此虽出于纷多中忘却之致,而不可无警责之道。韩重熙,推考,而重熙方以传谕事,下去镇川地,不可等待其还来。举行条件,则使其日入侍,厅注书闵致龙,即为构出启下,何如?传曰,允。烬馀

1月19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未肃拜。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式暇。左副承旨吕必容被论。右副承旨任胤元坐直。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仕直金舜衡。事变假注书洪禹瑞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草芝万户闵宣重,方山万户金始振,所已万户孔后赞,德山县监李祥麟,沙斤察访崔翊周,麻田郡守金镗。

○左议政李世白二十二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献纳金相稷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政院启曰,执义李德英,引避退待,而既已经宿,尚不得处置,且连日监察茶时,亦甚未安。除在外人员外,掌令李世维,持平沈宅贤、孟万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持平孟万泽。

○都承旨沈枰上疏。大槪,昨于辞章,急于靳免不似之职,未暇并陈其身病实状矣,温批反降,未蒙恩许,臣惊惶感激。宜即出谢新除,而所患贱疾,少无所减,加以旧恙痰喘之症添剧,当寒远役之馀,痰嗽苦苦,夜不交睫,飮啖日减,真元大败,委顿床席,不能行动,夙夜之任,断无自力从仕之望,敢将疾痛之号,再渎仁覆之听,乞蒙早赐镌递,以延残喘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赵权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韩城君李基夏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意,勿辞往来焉。

○持平沈宅贤启曰,臣等,即者以右僚处置,承牌诣台,得见训炼大将李基夏疏本,则以臣日昨请推之启,谓无所据,大加讥切,臣于是,窃不胜瞿然之至。盖臣意则仗兵之臣,事体自别,而循常往来于经宿之地,实非所以重兵权之道,故欲防后弊,略有所论列,而至于前规有无,臣亦不能详知矣。今于基夏之疏,历陈往昔将臣出外之誊录,或以加土,经四朔而还者有之,或以沐浴,留三朔而还者有之,则臣启中所谓古无是例,初不越于一日内往来等说,自不免为不审之归,臣之只欲存事面,而未谙前例,率尔下语之失,著矣。揆以台体,已难冒据,而况自上又有安心往来之教,臣以当初争论之人,尤不可一刻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副校理李坦上疏。大槪,臣于宪臣之避,重被讥斥,且有不审之失,决难晏然职次,乞蒙镌削臣职,以伸台议,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判决事赵泰耉上疏。大槪,臣重被落讼者,无限诋辱,决不可晏然冒据词讼之地,亟赐递改,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府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观象监,夜三更,流星出参星下,入西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二三尺许,色赤。五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巽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白。启。以上朝报

○传于任胤元曰,今下弓矢,方山万户金始振处给送。

○任胤元,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二十日,禁军及禁卫军兵习阵日次,而禁卫营,既有革罢之命,军兵处置节目,未及启下,故不得行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顷于大政,文化出身吕圣兴,守门将备拟受点后,知委上送事,行会本道矣。即接黄海监司移关,则圣兴,以今番本道设科时,科场用奸之事,方在囚禁推核中云,汰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牒报,则宣仁门东边宫墙二间许,今日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依前例,弘化门入直炮手十五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震寿,以礼曹言启曰,去壬午年秋冬等本曹褒贬,今始等第以入,而所属中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成均馆、承文院、观象监、归厚署、宗庙署、惠民署、奉常寺、掌乐院、司译院官员等褒贬,各其司提调堂上有故,不得一时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所属中社稷署、校书馆官员等,去壬午年春秋等褒贬,提调有故,不得磨勘矣,今亦等第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1月20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坐直。左副承旨吕必容被论。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坐直。注书李廷济一员未差。假注书闵致龙金舜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禹瑞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端川郡守朴万普,井浦万户崔俊硕,智岛万户李尚贤。

○左议政李世白二十三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去壬午秋冬等褒贬,齐陵参奉李志尹,穆陵参奉金盛道,校书兼校理李光佐,正字金楚宝,兼正字韩奕,东学训导洪夏济,训炼参军吴寿天,以上中。

○政院启曰,今日宾厅日次,两司当为入侍,而谏院时无行公之员,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金构未肃拜,参判赵泰采陈疏受由,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金构,除授已久,尚未肃谢,参判赵泰采,受由调理,亦过累日,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曰,今日宾厅日次,进不进单子,两局大将,皆以病悬頉,即为牌招。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金构,参判赵泰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为政命下之后,不得开政,事甚未安,并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谢恩,大司谏兪集一,正言赵权

○以金舜衡为假注书。

○吏曹判书金构再招,不进后上疏。大槪,千万梦寐之外,铨部新除之命,忽及于罪累滓贱之身,惊惶震越,罔知攸为。缩伏累日,恭俟驳议,又因开政,召牌荐降,臣之情迹,万无冒没承命之理,未免又犯逋慢之诛,甘心万戮,沥血哀吁。伏乞曲垂矜悯,亟镌臣职,以安微分,仍勘臣罪,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新命,意非偶然,卿其体前席之面谕,念君臣之大义,安心勿辞,速出行公。

○大司谏兪集一启曰,臣之无似,忝叨匪据,沥血祈免,未蒙矜许,病剧寻单,见阻喉司,情甚穷蹙,罔知攸措,蛰伏循省,恭俟谴何而已。不意玆者召牌降辱,衔恩畏义,不得不黾勉出肃,而情病之外,又有不可苟冒者,本院,方有罪囚毛乙立依律定罪之启,而前冬釐室询问之时,臣亦随诸臣之后,力陈其付诸生意,仰体圣上好生之德,仍至减死,今何可一变前见,苟然参论,仍冒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引见时,司谏兪命弘所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见上请还收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事。措见上上曰,勿烦。掌令李世维所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见上请还收长湍府使崔镇汉仍任之命。措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并引嫌而退,官师相规,贵在的当,甄擢之言,未免爽实,有怀论列,台体固然,而未谙前规,言归不审,揆以台体,不可仍在。请执义李德英,持平沈宅贤并命递差。上曰,依启。前启,当该承旨递差事,停启。

○引见时,判义禁金镇龟所启,平安道放未放状启中,罗弘佐、柳重起,在于禀秩,渠亦罪状不轻,而弘佐,以独子,有八十临年之老母,重起,则渠年亦迫八十,虽未可全释,自上似当有酌处之道,而此不可循例覆启,故惶恐敢达。上曰,罪状虽重,弘佐有老母,重起亦年老,且当此大霈,特为放送,可也。上曰,国有纪纲,可以为国?苟无纪纲,何以为国。顷者吏曹堂上开政之日,再度违牌,以致不得开政于其日,故特为从重推考矣。臣子之分,所当惕然改图,而今日之政,又为不进,判书则不无可恕之端,而参判赵泰采,特推之命,曾未几何,一牌不进,至于再请,事体分义,岂容如是?赵泰采,特为罢职。左副承旨任胤元曰,赵泰采,有难安情节,匪如无端违牌者比也。右议政申琓曰,近来违牌之弊,愈往愈甚,事极寒心,故臣于前日,累度仰达矣,今日圣教诚为至当矣。赵泰采连违特牌之命,承旨仰达情势,而不能别白,故臣敢请陈其曲折矣,赵泰采与金构,两家父兄,有大段嫌怨,举世之所知也。两家子弟,虽无不相对面之事,常时本无书札往复,私相寻访之事矣。铨官异于他司,凡于通塞拟望之际,多有酬酢简问之事,事势极为难便云,而判书时未出仕,待其出仕,从容进退,可也,而径先引入,至于违牌,则似为太过,而与偃卧不起,无端违牌者有异,圣明或恐未尽下烛,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其间曲折,虽已知之,不无从容善处之道,如大臣之所达者,而先自违命,是为非也。然与无端违牌者有异,勿为罢职,从重推考。

○副提学金镇圭所启,春秋馆堂上二员有故,臣独行公,顷于还御后,实录移安时,进去,闻史官所言,近来因朝家有故,外方史库及本馆所藏实录曝晒,皆过年限云,而观其樻面,标纸磨破,殆难分辨字画,外面如此,樻内之不蠹伤,亦不可保矣。即今日煦渐温,宜速曝晒,曝晒之规,史库则遣史官,本馆则堂上与史官,同管为之,而史官无在职者,势难举行,本馆监事方入侍,下询而变通,何如?上曰,不但实录曝晒事如此,左右史俱空,殊甚未安,而收叙付职,辄皆违牌,事体可骇,若更付职,而又为不进,则徒伤事体矣。右相申琓曰,左右史,初以微细之事,有命辄违,故特下严批,至于禁推,今若更为付职,则分义所在,岂敢每每不进乎?上曰,叙用付职,可也。

○右相申琓所启,外方贼患,近颇炽发,而振威邑内,至有明火贼劫掠之患,曾前以武弁差送,显有捕戢之效,故顷以此意告达,而时任变通之道,不为举论,以致尚未举行矣。时任县令林世俭改差,以武弁趁即差送,俾得及时治盗,何如?兵判李濡曰,林世俭,虽不能治盗,别无不治之状,则或可移差,而至于无故作散则冤矣。右相申琓曰,如此者,曾前或递付京职,或待他窠迁付矣,今以武弁差送,而必以有声望者择差之意,分付该曹,为宜矣。上曰,依为之。副提学金镇圭所启,召对进讲之书,《唐鉴》毕讲后,继讲《节酌通编》,而参考《朱子大全箚疑》之意,前岁同僚,既已禀定矣。《唐鉴》不过七八编,其进讲不必多时,继讲之书,不可不预为料理印出,故校书馆唱准,来问于本馆矣。盖所谓《节酌通编》,即合《朱书节要》与《朱文酌海》,而先正臣宋时烈,又有所补遗箚疑,则乃宋时烈所著,前参判金昌协,任其校正之役,而顷遭子丧,又有疾病,时未完了矣。此书以朱子全秩,辨析其疑晦,而今若只就《节酌》所选者,抄录刊行,则将为破碎之书,箚疑,徐待校正毕役,别为入刊,而《节酌通编》,则宜先印出,若自校书馆印出,则物力当出于户曹,而即今经费可虑,且如欲广布,则似宜开刊,校书提调与户判,方皆入侍,故敢达。上曰,何如?右相申琓曰,本馆物力凋弊,进讲书册印出之时,皆自户曹,计给粮料及物力矣。若以广布之道言之,则使两南分刊,宜矣。户判金昌集曰,进讲册子,欲为印出,则岂可以物力之不赡,而不为之乎?苟欲广布,则活字印出,既不如开刊,且近来芸阁印进册子,不善校正,徒费物力,率多讹误,不合进讲,殊极未安矣。上曰,分付两南,开刊,可也。镇圭曰,四传《春秋》,已令湖南开刊,此册,令岭南开刊,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朝报

○入侍时,申琓所启,此即统制使元德徽状启也。上年秋水操,因年凶停止,今春水操,又为停止,则炼习之道可虑,故有此启禀矣。因年凶,水陆操,限今春停止之意,既已知委八路,统营,未得详见其关文,而有此禀启矣。操炼之连岁停止,则其在诘戎之道,固为可虑,而既已限今春停止,则统营亦当一体停止,以此分付统营,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因先启手本,内司牒呈备局矣,其一,则本司所管,罗州岩召岛田畓收税,及盐税输来船只,本官曾无侵责之事矣,今闻有所侵责云,勿责之意,分付于本州云。其二,则二只船,自内司造作,而年久已为腐伤,当为改造,而船材无可得之处。本道宜松山禁标外,许斫改造之意,亦为分付于左水营事也。内司船只,从前勿禁,则到今不可侵责,当以勿禁之意,行关分付,而至于禁标外许斫,则不可为也。虽曰禁标之外,自备局行关许斫,则凭依滥斫,侵犯禁标之患,不可不虑。即今三南船材长养之处,渐至濯濯,不过十年,将无造船之木,岂不大可寒心哉?战船及诸处待变船改造之时,尚患难继,内司及宫家船只,何可每每许斫乎?今后则一切防塞之意,敢此仰达。上曰,内司船只,勿令水营改造,今后依所达防塞,可也。又所启,此亦内需司事也。䄙嫔房堰畓数百馀石之地,在于灵岩地,而堤堰崩圮,今将改筑,多得枺木,然后可以筑之,附近处私养山杂木许斫之意,移关于各其官,且其役夫容入不赀,附近处罗州、南平、灵岩、康津、海南等五邑烟军,调发赴役,而内司官员与其地方官,同为领付董役事也。私养杂木,与其主相议取用,则事势便当,而自备局移关分付,则不但有伤于事体,既已行关之后,无论士夫家养山,必将任意斫伐,抑亦有关于民弊。至于烟军调发,尤为重大,调发五邑烟军,令地方官领付董役,实非细事,此而许之,则诸宫必将效尤,后弊可虑,事理亦不当如是矣。上曰,前者宫家,亦有如此事矣。户曹判书金昌集曰,古亦有之矣,役处浩大,多入役军,若果成功则好矣,徒劳无功,则动民可虑。本道监司处,参酌调发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参酌调发事,分付本道监司,可也。兵曹判书李濡所启,江华德浦镇防牌船三只,已至十二年,若不趁今改造,则待变之地,实涉疏虞,而本镇既无物力,无以自办,京畿水使,以此论报备局,请依壬申年例,分定三南。盖以本镇形势,比他镇最紧之故,壬申年,果有分定之事矣,今亦似当依例,三南水营各一只,分定造给,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右议政申琓曰,虽论报备局,自备局既无可给之物力,则依例使三南水营改造之外,无他道理矣。上曰,依为之。左尹尹就商所启,军器所用枪柄木,自前直为分定于全罗兵水营取用矣,曾于丁卯年,因全罗监司状启,如有取用之事,则自军门入启取用事,备局既已定夺矣。本厅方有旗枪改造之事,而即今所储垂乏,他无觅用之路,枪柄木一千个,今春税船便上送之意,自备局,分付于全罗兵营及左右水营,何如?上曰,依为之。

○江华留守李思永所启,曾在戊寅年,李颐命,为本府留守时,为赈济饥民之计,聚各库银子,得一万八千百两,移送惠厅,贩贸赈谷,而欲存本之后,以其赢馀为赈资矣。该厅,以湖南大同米划给,而漕船,节晩乃到,唐米,又从而遍散,米价则贱,而银货翔贵,各库之银,末由立本,故直以其米,藏置库中,未几,颐命,又被窜谪之命,交承之人,不欲担当其事,库中之米,闭而不出。金昌集为留守时,一番俵分改色,而其后又无出入之事,若过今年,则将腐败而不用矣。既不能立银本色,则与其留置,而以待朽伤,无宁分给饥民,待秋更捧,以为不至两失之地,而事系重大,不敢擅便,入侍诸臣处,下询而处之,何如?右议政申琓曰,此固事势之使然,而今则既无本银立本之望,米亦至腐伤之境,不若早图,势将改色之外,诚无善策。兵曹判书李濡曰,银布之在江都者,无论各厅所储,莫非国家他日缓急之所用也。今闻关西饥馑孔极,斗米直一贯钱云,若以此米,运送关西,发卖换钱,则一则可以立本,一则可以救民,彼此似为便矣。上曰,运送西路,极为便好,以此为之,可也。又所启,臣于上年八月登对时,以甲津为江都要害之地,不可不石筑之意陈达,则自上有令庙堂熟讲,而处之之教矣。臣料理物力,欲待今春始役矣,即今年事如此,赈政方急,此时兴役,固为重难,而此则系是不可已之重役,且募民营筑,别无大段损害,除军门所管地面外,本府句管处,则仍为始役,何如?右相申琓曰,臣曾闻李思永,方经营筑城之役,故陈箚请仍者,盖以此也。今闻其言,筑城物力役粮,皆为措备云,虽是凶年,以此谷物,募民筑之,则不害为役民救饥之道,仍令石筑,似合事宜矣。上曰,依为之。兵曹判书李濡所启,各军门军兵,自今详定额数,外方监兵营军兵,曾无限数,至于各营将各镇堡所属,无不过滥,亦当一并定额,而自前查核之时,不无减数之弊,事甚无据。今番则使之从实成册,而此非寻常查核之时,为藩阃之臣者,尤不可不惕念举行,以此各别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刑曹判书闵镇厚曰,不但外方军额,京中良役之类,亦不可不定其额数,俾无冒滥之弊,臣曾待罪京兆时,详知坊民之疾苦,皆由于各司投入之多门,外方固当轸念,而都下宜先厘正矣。上曰,与兵判相议为之,可也。开城留守金宇杭所启,臣猥受保釐之任,目见旧都之民,如在水火,不可不革去此弊于如此机会,故敢达矣。摠戎厅束伍军,以骑步兵及私奴,并为充额,骑步兵之纳布于兵曹者,私奴之仰役于其主者,皆征一石米矣。自顷年,私奴则减去二斗矣,良民有本良者,私奴之为使唤者,又纳米于本厅,此实通八道所无之巨弊,为一境难支之苦役,以此之故,如避死地,流亡相续,侵责邻族,邻族又不得保存,旧都民物,必至散尽而后已,岂容因循谬例,不思所以拯济之道乎?前后居留之臣,每以此启闻,而庙堂之上,不得变通者,每以此壮抄军番粮之无他代给之故也。臣之浅虑,则有不然者,此事若自庙堂,必欲更变,则千石之米,岂无可以推移之道乎?如诸处屯田及三军门月课米,岁入不下五六千石云,以此划给,亦非难事。本厅若得代给之米,则此军有无,实为不关,本厅,属之本府,以充守堞之数,则彼此两便,亦可以救得一府水火之民命,今日良役军制变通,最为急先之务,而不容少缓,故敢此仰达。下询于入侍大臣及备局堂上而处之,何如?韩城君李基夏曰,臣待罪摠戎厅,详知此事矣。束伍军,当初则良人自愿纳米二十斗,私奴则十五斗,除其立番矣,今则又为减之,良人减五斗,私奴减三斗,骑步兵则不在其中矣。御营大将尹就商曰,当初团束操炼之时,渠辈以立番为难,自愿为保米军,而今则良人纳十五斗,私贱则纳十二斗矣。摠戎厅,若无此米,则实难成样矣。兵判李濡曰,松都此弊,曾前不得变通者,盖为摠戎厅需用之不足故也。以私贱牙兵,备纳十二斗之保米,实为偏苦,虽云自愿,既是法外,则固不当因循不改,亦当于良役变通时,从便讲定矣。上曰,此弊闻之久矣。良役变通时,一体为之,可也。又所启,本府凶歉之惨,与海西无异,境内之民,饥饿将死者多,两西流丐,辐辏于府内,屯聚市廛之间,死亡相续。即今如此,前头可知,接济救活之道,不容少缓,而府中凡百貌样,一如京司,常定月俸之外,无他措手之地。若干空名帖,虽已请得,荐饥之馀,愿受者绝无,十馀石之谷,尚不得措置,诚为切迫。傥蒙朝家谅此事势,赈厅米一千石,特为划给,则流丐之类,土着之民,庶可以救活,故敢此仰达,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右议政申琓曰,赈厅主管堂上,今不入侍,未知其能有千石划给之谷,而许给千石之米,必以为难。户曹判书金昌集曰,臣待罪例兼,略知本厅之事矣。两西及畿甸、关东,皆请赈资,至于都下,饥馑亦甚,将有赈贷之举,以本厅所储计之,犹恐其不赡,其何可波及于他处乎?松都形势,虽曰切急,一处若给千石,则实非可继之道,依数许给,似涉重难,与主管堂上相议后,参酌许给,何如?宇杭曰,朝廷若有许给之意,则一时为急,即欲船运为计。上曰,虽未满千石,与主管堂上相议,参酌题给,可也。又所启,大兴山城,虽非缓急专恃之地,而足为松都士民避兵之所,既已设置,终不可废弃,而军兵粮饷,专不措置,脱有不幸,何可得力乎?本府七千军兵,尽属于他衙门,无一人为本府之军丁者,军制之虚疏如此,本城所属,伊川、平康牙兵五哨,而以其远在数三日程,故常时无统率炼习之事,军卒征发,其势诚难。以本府所在鹰师五百名相换,则番布收纳,不以稍远而有间,作队点阅,可为手下之精兵,此于军政,似为得宜,下询于大臣及诸臣而处之,何如?兵判李濡曰,鹰师之役,与牙兵苦歇相悬,有难猝然相换。若于鹰师元额一千八百名之外,又添一千二百名,以准三千,减定二疋之役,自兵曹收捧上下,则庶可为一年需用,而亦可以少纾其冤,姑待前头查得良丁后,更禀变通,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本府荡败难支之状,已悉于前后状闻中,伏想圣明,亦已洞烛,更不敢毛举烦达,而即今形势,万分渴急,二月中江开市,今月晦前,当为装送,而有银五百两,各样物种,可以贸送,前头敕需,又有二千七八百金,亦可措置,而累千两银子,万无办出之路。若无朝家别为顾济之道,则必不免生事辱国之患,臣之前日再次状请,实出于万不获已,而庙堂,不谅如此事势,只以本府山城银千两银,许令贷用,此银曾已散贷,猝难收合,百尔思之,计无所出矣。闻户曹,有籍没银万馀两,此于地部,不系经费,三四千两,将为划给,则开市支敕之需,可以拮据,不胜闷迫,敢此仰达。下询于入侍大臣及户曹判书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右议政申琓曰,松都荡败已久,开市敕需,万无接应之道,累次启达,欲贷银货,而京司亦无可贷之处,故以取用山城银货覆奏,而闻山城银货,徒存虚簿,虽有许贷之名,而无其实矣。户曹籍没,曾已移送于赈厅,未知馀存几何,或令户曹,参量许贷,则似好矣。松都,以旧都留务之地,凋弊至此,朝家似当有别样顾见之道矣。户判金昌集曰,松都之事,臣所详知,山城银货,初有万馀两,自本府凋弊之后,不得已取用,仍不还报,故即今名存实无。小臣待罪本府之时,固已荡败,而其后屡经递易,殆不可收拾,若废此府则已,不然,则朝家亦不可无别样顾护之道矣。金宇杭,顷以京卫门银货许货事,启闻而不得请,今闻地部,有杭家籍没银货,有此陈请,籍没银货,果有六七千两矣。赈厅堂上李寅烨,曾请移送赈厅,而松都形势,亦不可不给,而三千两则太多,一二千两,贷给,何如?上曰,本府荡败已甚,一千两则太少,依所达许给,可也。昌集曰,三千两,尽为许给乎?上曰,然。昌集曰,然则贷之乎,抑白给乎?上曰,划给,可也。又所启,凡山城内树木禁伐,意有所在,而禁将李諿,为大兴山城中军时,朴渊祭坛上近处,古松三四株,托以黄蜡入盛斗之造作,任意斫伐,作板十八立,出置于城外守堞军官家矣。渠为京职上来之后,事迹彰露,板子则不得持来,而身为中军,在于城内,他人偸斫,犹当禁断之不暇,而身为中军,凭公营私,亲自犯之,祭坛上古松,肆然斫伐,作为板子持去,设计之状,放恣无忌惮,甚矣。究其用意,诚极痛骇,且关后弊,不可置之,其罪令攸司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备局誊录》

○判义禁金镇龟所启,近日倭译事,前后文案,圣明既已洞烛,亦不可一二陈达,而盖当初役价七千馀两之磨炼,渠辈亦不敢发明,而实入之数,所减不啻二倍,则其用奸滥报之事,始于朴有年,而成于朴再兴者,的然可知,故前判义禁李畬议启时,以有年为罪首,其后判付中,亦以为用奸之状,有年为首,而仍有为先严刑之圣命矣。顷者前判义禁李濡,请以更推,而谓有年可疑之端,未知其所谓疑端,指何事,而更推之请,既已蒙允,则到今,似当取考前日推案,以其未尽究核者,拈作问目,为先更推朴有年后禀处,故敢达。上曰,依为之。以上《禁府誊录》

○有政。吏批,以韩以原为兵曹佐郞,李世奭为献纳,申庆济为兵曹正郞,朴汇登为文学,李海朝为水原推考敬差官,承文博士单金始焕。《吏曹誊录》

○兵批,以副司直徐宗宪、金相稷、赵道彬。《兵曹誊录》

○任胤元,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宇恒,以文臣朔试射试官,除标信,训炼院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锡恒启曰,今日政厅,吏批则都承旨沈枰,今方进去,兵批则右副承旨任胤元入侍,代房承旨吕必容被论,厅中只有臣锡恒及同副承旨李震寿,兵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以庆尚监司赵泰东,宁海海夫及晋州曳船人等渰死事,状启,传于李震寿曰,宁海渰死人,曾因本道左水使启闻,已施恤典,只晋州渰死人,恤典举行。

○李震寿启曰,观此济州牧使李衡祥状启,则以请遣试才御史事,有所陈禀,而至以廉察守令治绩之意,插入剩语,已涉猥越,且褒贬单子,所当先送于本道兵营,而直为上送,亦致有还给之教,其不察甚矣,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传曰,允。烬馀

○午晴,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申琓,兵曹判书李濡,礼曹判书金镇龟,户曹判书金昌集,刑曹判书闵镇厚,韩城君李基夏,左尹尹就商,江华留守李思永,副提学金镇圭,开城留守金宇杭,右副承旨任胤元,司谏兪命弘,掌令李世维,假注书金舜衡、洪禹瑞,记注官朴圣楷,记事官郑翊时,诸臣既入。申琓进前伏曰,日气甚寒,圣候,若何?上曰,无事矣。李濡曰,禁卫营许罢之后,议诸大臣,则以为事系重大,当思善处之道。近十万军兵,不可草草处之,军卒若有一夫之呼冤,则当初恤民之意,反为厉民之归矣。当与训炼大将相议为之,而李基夏,方以台启引入,故未能商确矣,。今方入侍,故如是仰达矣,上曰,不可仓卒为之,商量而处之,可也。濡曰,革罢之际,当为节目以进,而其中有一条仰达之事矣。都监军兵,多有经费,国力不给,难以调养,故顷日筵中,以有阙勿补事,仰禀而蒙允矣。国家经费之钜者,莫大于都监养兵之费,而军兵骄惰,未有炼习技艺之效,故此议之行于世久矣。臣尝习熟于见闻发端,而将欲为退出讲论之计也。以此自上发问之后,臣亦以所闻见者上达,诸臣之意亦然,故自上特下成命矣。臣于退出之后,欲成节目,考阅文案,则都监之设,盖自壬辰之后,不得五卫之力,故宣祖大王,与相臣柳成龙,议定设立,而于元田税外,别定三手粮,以为养兵之资,而问于户曹,则吏辈亦无有知之者,从后闻之,则所谓三手粮,随年之丰歉而不同焉,准中年所捧,则当为五万五千石,而一年放料,则四万七千石,若岁登结多,则当为六万馀石矣。以此给军,宁有不足之患乎?继今以始,都监军兵,有阙勿差,以至于兵尽而罢,则三手粮五六万石米,将何以用之乎?若罢都监,则不可捧三手粮矣。先正臣李珥上疏,请于都下养兵十万,当时闻之者,皆以为时平无事之际,安用养兵,至于十万之多乎?及至壬辰之变,柳成龙叹曰,李文正[李文成]真缺数字都下,只有都监五千军兵,宿卫之单弱,莫此为甚,而以不给,至于请罢,岂不大可寒心哉?且军兵知其匪缺四五行议大臣,更为商确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申琓曰,李濡所达,是矣。国家经费,尽入于都监军饷,故京外之人,皆以为言,而至于三手粮之为都监给军之资,则未能知之。臣于前日,未谙前事,故不能违覆矣,今则始知其颠末,既有三手粮,以为给军之用,则又何必罢之乎?都监设立,百有馀年,宿卫亲兵,不可猝罢,如禁卫营之为也,有阙勿补,非十年内食效之事,而军兵,则自今日无坚心矣,期久远之效,而失军卒之心,非得计也。军食既有可继之道,则因旧而置之,似好矣。闵镇厚曰,都监养兵之资,为国家难支之经费,久矣。臣尝以此为虑,故顷日下询时,敢陈所怀矣,因蒙采施,以至变通,私心为幸,不可胜达。我国之事,议论多岐,故事之能就緖者鲜矣,大臣箚子,亦以为有轻据之失云,臣则才拙智短,不能知其利病,而所闻于先辈者则有之矣。昔在缺六字兪棨,亦以都监养兵,为难继之道,而欲缺七八字岂不知三手粮初设之意,而姑为此草率变通之计也。若曰,有阙勿补,军情落莫云,则都监、禁营,合而为一,一以为省费善后之策,可也。若以三手粮,为有调用之道,而必欲仍置,则臣未知其允当也。李基夏曰,臣方被论,故今日入侍,未即来参,以至承牌而来,极为惶恐矣。臣待罪军门,苟有一毫所怀,敢不陈达乎?朝议以为,军门太多,供亿难继,而第念国家炼兵累十年,已为手下之精兵,军卒亦各属其营,则有依归之地,而一朝而罢之,臣恐军情落莫,将不可收拾矣,甚至于都监军兵,亦令有阙勿补,军心之缺望,亦多矣。此论之行已久,而所以持难而不罢者,有以也。臣意则以为,禁卫营不可罢也。大臣及诸臣,今方入侍,更为下询而处之,何如?濡曰,基夏所达,虽如是缕缕,而上之处分,实轸民隐,白骨征布之弊,专由于军门之多,故自上夬施乾断,为此大变通之计者,欲为保存民生之地也。此政所谓苟有利于百姓,吾无爱于发肤者也缺五六行上曰,决意罢之者,有意存焉,大臣箚子,不允者,以此也。上曰,凡事利害,当谋于始,十分若有八九分,则虽有一二分之害,不必拘也。顷以筑城事,大臣陈册子,而尚未施行,筑城事,何如?各陈所见。即今江都、南汉,为国家保障之地,而南汉是一片孤城,丙子之入,盖出于不得已也。江都则若有海寇,决难驻跸,江都、南汉,既非缓急可恃之地,而筑城之议,尚未论定,两局大将命招者,以此也。卒然有变,势必仓皇,平日有议定之所,然后能免临急窘窒之患,故如是询问耳。琓曰,小臣缺四五行国家保障之地,只有南汉及江都,而南汉则诚如圣教,终非永久驻跸之地,江都则水势地形,与古殊异,古则四面沮洳,无可泊船之处。今则皆成坚地,人马亦可驰突,其不为缓急可恃之地,明矣。即今大小恬憘,未有长顾却虑之计,脱有仓皇急遽之时,侍君父将安之乎?臣尝平居深念,敢进筑城之议,而朝议之甲乙,不过曰彼人所见,及都城来脉而已,而此事曾已别白,今不必更仆。曾在庚寅年,以筑城事,至有相臣之窜谪,而此不过郑命守中间用事,而故为之生梗也。当初约条,无见于文书,则今通官之新长者,约条之有无,亦未必知之也。敕使之初来者,城池之新筑,亦奚以知之也?设又不幸,而至于发觉,而有诘责之事,不过用若干银货,而可以弥缝之矣。若欲为万全之计,则移咨北京,亦何关乎?黄州、平壤山城,亦有缮筑之事,而敕使出入其门,终无诘责之举,缺四五字亦可知矣。诚以守备之道,有国之不可无缺七八字奉使之时,皇帝亲问城池之事,李濡之入也,亦问守备之策,濡对曰,东邻倭国,故有阴雨之备云,而终不诘责,则今虽筑城,似无其忧矣,不及今早图,而脱有意外之变,则满城士民,将安之乎?壬辰之变,士夫之不能从驾者,以此也。且夫外贼之来,其势不能资粮而来,壬辰丙子之变,食三仓之粟,用诸营之器故,故能久留而不去,政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者也。若筑此城,则各仓之谷,皆可输入都城,士民各持其粮,贼既不能资吾之食,则必不能转运馈饷而久留此也。且入城之人,各率其父母妻子,其于守城之事,岂不尽心乎?即今之计,莫若先从其不见处始,而所用役夫,又不必调用外方之民,当此凶岁,馈食而役之,则民必乐从,而功易就矣。第朝议不能归一,圣教每欲商量,古语曰,待汝议论定时,我已渡江,古犹如此,况今日乎?今日诸臣入侍,下询而处之,似好矣。上曰,何如?濡曰,大臣,以小臣奉使时事仰达,臣请详告甲子缺四五行预思应对之言矣。到燕之日,缺六七字相言,而其言多有廋察之意,比其去也,谓臣曰,缺四五字咨文于礼部,使臣及通官,偕来可也。翌晓又来催之,因与之同去,不赴礼部,直赴大阙,引臣立于皇极殿左边门内,阁老立于南边,谓曰,皇命也,跽听。因问曰,尔来时,尔国有何事乎?曰,大妃礼陟,主上新经痘疾矣。曰,日本有文书来乎?曰,下国与日本交邻,故文书无常往来矣。曰,尔国之于倭也,其无疑阻之事乎?曰,倭多诈,故小民有时骚屑矣。曰,然则尔国之不信倭,不与事大国比也。曰,倭多诈,宁可以比于此乎?曰,尔国不信倭,则有防守之事乎?曰,防守之策,有国之所不可无,岂可忽哉?遂退出。因往礼部呈咨文,郞官、译官,追来而言曰,使臣善对,当无事矣。到馆之后,多有浮言,至以拘留诘问之意,传相恐动,而毕竟缺八九字城池之事,故常以此为虑,既如是缺七八字朝廷亦颇以为幸矣。当初约条,虽曰如此,到今年岁已久,备他盗之策,彼岂不能恕之乎?其时西北城池之修筑,彼亦非不知之,而卒无诘责之事者,诚以守备之道,有国之急务,而我以此为辞,则渠无以折吾言故也。若形势恰好,诚有益于国家大计,则商量而为之,可也。至于奏闻而请之,未知其允当矣。且臣待罪杨州牧使时,见弘福地形矣。语才发端,上曰,除闲说话,筑城便否,陈其所见,可也。濡曰,臣环而遍览,周回颇广远,而后甚险截,无多费力,都民无依归之地,若筑此城,则入于其中,岂不便好哉?臣以为筑城便。金镇龟曰,臣于平日,累度往来于其下,而时无筑城之议,故只是泛然看过,形势便否,未能仔细知之耳。臣意亦以为江都距京城稍远,若有缺三四字不及入,且海路有寇,则尤不当入也。南汉虽近,曾亦缺六七字有津路,仓皇急遽之时,渡涉实难,二处俱未缺四五行则倚险,故城堞尤少,贼若久据都城,则与驻跸之所,只隔一带城耳,人心之能不动摇,未可知也。今日之议者曰,京城财货,移入新城,则贼安能久留?臣意则以为不然,虽曰至近之地,安能尽移财谷,使贼无可食者乎?此则必无之理也。贼若入都,则恐有恇怯涣散之忧矣。金昌集曰,江都,臣尝待罪之地也。丙子之陷,人谋之不臧,非地利之不足也。第相距稍远,渡涉二水,非一日可达之地,是为可虑,若得达则岂不好哉?至于山城,虽曰稍近,而亦涉津路,此为不便矣。国家以此为虑,若有新筑之意,则臣亦不必一向阻搪,而第臣尝从见其基址形势,则周回阔大,多入人力,彼人所见,东西无隐,故顷于大臣奏达,自上询问之时,亦尝以此而持难矣。新筑之地,接连都城,庙社之入,生民之避,岂不便好,而镇龟所达,外间亦有此议矣。缺六七字贼虽入都,人民未必有恇惧之心,只隔一带,而缺八九字军情日渐动摇,贼之窥伺,近则愈殆,缺八九字此一节,商量而为之,似好矣。琓曰,远则以上为难,近则以□为嫌,驻跸之地,贼所必到,苟有涣散之心,何处不然?镇厚曰,臣备员备局堂上之任,人微任钜,恐不足以塞其职,第念国家升平,亦已久矣,安不忘危,此其时也。虽以古史观之,罕有七十年升平,中夜思惟,宁无长顾却虑之心乎?今承圣教,至询临难依归之所,臣于此,罔知所对也。南汉、江都之不可归,圣谕及诸臣之言详矣。至于大臣所达新筑之事,小臣虽未能详见其基址,而人之见之者,皆曰周回阔大,难于完役,且当凶岁,动民可虑,虽曰馈食而役之,民必不来,而既已始役,则不可筑城而止而已也。城役粗完之后,仓廪宫室,势不可不次第营建,以此赤立之财力,何以办得乎?且以太近为嫌者,亦不为无见,贼之入都,宫室庐舍,灰烬一空,登临俯瞰,岂无动摇之心乎?今之时,去丙子时又远矣。人心世道,不可收拾,缺三四字事,仅仅支撑,若动一足,则土崩之势,又岂特丙子而已也?臣之浅虑,坚守都城之外,更无他策矣。缺四行上下齐心协力,无动摇之志矣。东南虽险阻,不缺五六字定,则岂有不可守之理哉?虽不幸而有讲和之举,满城士民,必免鱼肉之患,若又不幸,而至于效死勿去,亦不害为死社稷之义也。崇祯皇帝,虽终为亡国之君,而能守死社稷之义者,万古百王,只一人而已。臣意以为临难保障之计,终不如守都之便。上曰,都城阔大,似不可矣。昌集曰,李濡为杨牧时,欲筑洪福未果,此则与都城,不远不近,又无隔津之事,筑之似好矣。琓曰,以近为嫌,臣所未知也。每为沮戯之计,或曰,彼人所见,或曰都城来脉,而今则求其说而不得,至以近为不便,臣实未晓也。濡曰,山城形势,则无如洪福者,南汉、江都,远且阻水,非急难可入之地,而此则相距四十里,而路又坦坦矣,形势之好,又高出南汉矣。镇龟曰,大臣,告而驻跸之地,贼所必到,此言则诚缺八九字之随到者,与以都城为家,而昼夜常缺八九字贼在城外,我固守之,而临高弃之则缺七八字昌集曰,在外则露宿于原野,在都则入处于室庐,似有间矣。上曰,大将之意,何如?基夏曰,臣待罪将兵之任,忧虑何尝少弛,今日伏承圣教,罔知所对。国家所恃,只在南汉、江都,而臣则以为不可恃矣。臣往见山城,基址则固好矣。小臣之意,以为都城必可守也,列立军卒,各守雉堞,则虽曰阔大,岂不可守哉?虽避之他处,终不能得如此之地矣。即今议筑之城,又在至近之地,片石尺木,皆可持入,岂不便哉?虽以彼人所见为难,而欲为万全之计,先咨而后筑,可也。镇厚曰,都城犹有阔大之议,若筑彼城而并守之,则岂不尤阔哉?基夏曰,都城实是天作之地也,岂有不可守之理哉?若欲避而之他,则器械粮饷,皆当转运,而辎重元无磨炼之事,御营厅缺三四字辎重马,岂能以此而搬运乎?军器兵粮,尽以遗敌缺四行常人之情,远则为好,新则为奇,而常缺五六字不知其为好,以臣计之,都城无不可守之理矣。尹就商曰,顷于大臣进册子时,臣承命往见之,则形势甚好,而第恐无事之时,或因此生梗于彼人,故以熟讲之意,仰达矣。抑臣又有所忧者,今日之急务,不在于地利,而在于人心也。智伯之伐赵也,弃邯郸厚完之城,而就晋阳保障之民,卒赖其力,沈灶产蛙,民无叛意,而终擒智氏,以此观之,地利之不如人和,的矣。即今百姓,困于军役,而朝廷特轸民隐,方有大变通之举,此出保全百姓之意,岂不甚盛哉?至于守都城之议,臣则以为难矣。都城东一面,甚为低卑,守之极难,且人民之入城者多,则军粮随而多费,此又难继之道也,至于筑城之议,则在外大臣,亦当博询而审处之矣。李思永曰,臣则不知其处形势,故不敢有所陈达,洪福则形势孤单,非可守之地,都城则臣尝考见《政院日记》,丁酉之缺六七字麻贵,坚守都城,我人,以不可守之缺六七字杨经理,不见都城形势,故有此守都之令,经理若来,必不复言守都矣,及来果然,杨经理、麻贵之意如此,则都城决不可守也。金宇杭曰,臣虽未能详知北汉形势,而若能筑城,以为仓卒入避之地,则岂不好哉?第议论不一,事之必成,未可知也。若有北变,则当往江都,而事若急速,则亦未及往,南汉则元非永久驻跸之地也。臣待罪松都,见大兴山城,形势则绝好矣。上曰,大兴决非驻跸之地,舍是可也。副提学,亦言其意。金镇圭曰,自古天下国家,未有长治而不乱,久安而不危。是故,治不忘乱,安不忘危,我国自丙子以来,不被兵革,升平将七十年,安望其长如此也?预讲阴雨之备,此政其时也。近来虎患,前古所无之事,而台臣疏中,亦有以兵象为言者矣。目今缺五六字使行还归之后,宁波府消息,元非大段,而缺四五行昔诗人,赞武王之用兵曰,遵养时晦,遵养缺四五字之道,而时晦则有以使人不知其所养者,能如此则大敌临前,而能不摇动,以战以守,无不如意,今日庙堂之策,初无实事,而但张虚声,使人心日疑,邦本易摇,甚非所以安民御敌之道也。上曰,甲子骚屑,亦孔之将而自定,今日讹言,亦当不久而息矣。镇圭曰,下询筑城之事,臣未得见大臣册子,足迹亦未尝到,事之便否,不敢臆断,而以贱虑度之,与都城相接,故人心易以摇动者,诸臣之言,不为无见,以古观之,大城不守,而能保子城者,未之有也。金之亡于汴京,吴元济之亡于蔡,此其明验也。人民见其宫室之灰烬,则岂不动其心乎?江都非避海寇之地,南汉有阻津路之事,斯二城也,国家几年营筑,多缺四五字时,将为别营他处之计,又安知其今所营缺六七字所恃者,能不与南汉、江都比也。又况十馀字缺宫室,而私家之有财力者,又将私营八九字缺公私先为匮竭矣。必不得已而筑之,废南、江二都,而专力于此则可也。若欲为三处保障,则未食其效,而先被其害矣。然方今急先之务,莫切于收拾民心,南北无见形之事,阴雨之备,虽不可忽,而惟当密勿经纬,以定人心也。上曰,兵判之意,何如?濡曰,天下事变,无出乎常所料,壬辰之变,大驾之西巡,非以城池不足而然也,祗以恃大国之援也。卒赖其力,以致中兴,今日则异于壬辰,不可恃大国之力,则所当自为保障之地,如襄子晋阳之侵者,而尚未有论定之处,庙算可谓疏矣。臣以弘福仰达,而思永,以为孤绝,此不知其形势之言也。臣之舅金寿恒,以此事达于筵中,将欲先移邑治,因为筑城计,而为浮议所沮,识者恨之。其时宰臣闵维重、申汝哲、尹趾完等,初则以为不便,多有参差之言,及其目见形势之后,皆以为不可不筑。盖其形势,四无窥峯,水草极饶,四五行缺然后乃达,故丙子之变,不过一二番相通而已。四五字缺虽欲围之,不可包道峯、三角而围之,南汉则入城之后,无屯田作农之地,而弘福,北门险隘,车不方轨,而连接沃野,且饶水利,入可以守,出可以农,形势(形势))之好,无出于此者矣。镇龟曰,自上深念国事,有此下询,苟有所怀,敢不毕陈?南汉孤绝,且隔津路,仓黄之际,实为难便,弘福形势,臣未之见,不敢有所陈达,而若如兵判之言,不至孤绝,且无越津之事,险阻不下于南汉,而又无窥峯,则使诸臣熟讲而处之,可也。若其他形势,不必胜于南汉,而只以无渡江之事,直为断定,则未知其可也。事系重大,不可不从容熟讲而为之也。就商曰,凡守城之道,以军数计军粮,然后可以能守,国家连值凶荒,军饷米太半欠缩,曾前保障之地,尚恐粮之不足以守,今虽欲筑新城,而其如财力之难办何哉?弘福虽好,军饷八九字缺好,而都城则决不可守矣。镇龟曰,就商之言,是矣。既筑新城,则当办所储之谷,而料理无计,南汉所储之军饷,连值凶荒,太半减缩,而猝难移转,筑城之役,徐待年事之稍登,商议而为之,可也。濡曰,臣有区区所怀,虽涉支离,不可不陈。就商,以军饷为难,玆说近矣,而臣之所以必欲新筑者,政以取粮之便也。都民之刍荛者,皆往弘福,以此转输,则三仓军饷之米,不难乎移搬,若当兵革之时,士民率其妻子而入于其中,则将不下数十万,江仓之谷,数日之内,可以移入,万家移之,而家移十石,则当为十万石矣。户曹、宣惠厅一年所捧数万馀石,留置城中,以为粜籴之地,国家财货,分半为二,一留都城,一入新城,则可以临急而取用矣。守城之策,无右于粮,以孔明之贤,而粮尽则败,以巡、远之忠,而粮尽则陷,今者筑城之时,岂不预思其给粮之道哉?镇圭曰,畿甸之内,保障重地,既有二处,今若更筑为三,则民役必重矣。今此无事之时,如五六字缺之策,不可不思,所当从容熟讲,非一席说话所可断定,四五行缺相臣尹趾完见之,以为不可用,而武人之解事者,则多以为好者矣。濡曰,今日之询问者,非谓远方也,南汉犹以隔津为嫌,况鸟岭乎?询问之意,欲议定驻跸之处耳。上曰,都城阔大,决不可守,既筑新城,又守都城,则尤为阔大矣。贼据都城,则人心动摇之说,礼判所达,不为无见,江都非避海寇之所,南汉是一片孤城,以形势言之,弘福差胜,而事系重大,在外大臣,相议为之,可也。宇杭曰,初头傥得铸钱取剩,则所益必多,前日状请,盖出于财竭计穷,万不得已之致,庙堂之防塞不许,意固有在,臣亦非不知其极为重难,而到此地头,凡可以生财裕用之道,靡不用极,然后庶有支撑之望矣。辛未年间,因本府留守陈达于榻前,自上特许铸钱,实出于轸念旧都之意也。今若许以数十炉,铸得五六朔,则其所补益,岂浅勘[鲜]也?在朝家随时变通之道,似不为大段失举,极知惶恐,而敢此仰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申琓曰,铸钱之事,宇杭,曾已请之,而京外铸钱,则多有奸伪殽杂之弊,故防之已久矣。今若开路,则弊复如前矣。昌集曰,钱之为用至要,而许铸多门,故奸伪日滋,朝家之特为防塞者,此也。松都形势,虽曰切急,似不可轻许矣。宇杭曰,再三烦达,极为惶恐,而形势万分切迫,故又此仰达。钱多而贱,八路同然,而八九字缺许铸,岂为大段失举乎?上曰,六七字缺而既防之后,似不可更许矣。琓曰,六七字缺京衙门,亦多请铸,而一向防塞,若许松都,则继此而请者,不可防也。濡曰,钱贱则盗铸之弊绝,钱贵则盗铸之弊起,何也?铸钱之时,容入不赀,钱价贱时,不足以从其物力,既无其利,则上不禁而自绝矣。宇杭之请,只欲救其目前之急也。宇杭曰,松都异于各官,日用凡需,皆以银贸用,惟水火之外,无一不买之物,以有限之银,应无穷之用,岂能支撑乎?若无别样顾护之道,则将不成貌样矣。上曰,旧都凋弊太甚,当思顾护之道,若于银货,只救目前之急,而铸钱则事系重大,不可轻许。卿还任之后,别思苏复之道,如有便宜而可行者,启闻为可。宇杭曰,本府成均馆文宣王及四圣位粢盛,每器以二升五合,定式遵用者,自古而然矣,前留守申懹,请依京太学例,每器四升五合改定式事,启闻矣。该曹覆启允下,今当改铸簠簋,故召匠计之,五圣位二十所入物力,当为百金云。即今本府形势,虽甚艰闷,事系祭享,物力有无,固不暇论,而外方乡校,粢盛升数,亦各不同,则本府成均馆,凡五六字缺而为之,久远遵用之祭物式例,似不必猝然变改,大臣今方入侍,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何如?琓曰,初头缺前留守申懹,状启覆启,而四五字缺状辞,请以依施矣,第未知本府成均馆所遵行典章制度,皆同乎太学否也。若皆与太学相同,则粢盛升数,不宜有异,而若或有不如太学之事,则奚独于粢盛一事,而必与之相同乎?守臣必细知其事,询而处之,宜矣。宇杭曰,凡事之皆同与否,臣亦未能详知,不敢有所上达,而祭物增减,事体至重,三百年流来之规,似不可猝然变改,故如是上达矣。上曰,松京是旧都,故圣庙仪章,与太学同,而此事不甚关紧,仍旧勿改,可也。基夏曰,顷者李寅烨,以军门所管各邑月课火药,移送赈厅,使之备纳,以其赢馀,补用赈资事,陈达蒙允矣。当初各邑月课铳药,付诸闲杂人,使之防纳,而甚不精利,不无以卒与敌之虑,故自训局监造分送后,以其馀米,移给匠人料布,而训局累千军官所持鸟铳,伤损相续,故以其馀力,随毁收拾,而打造停止,今已十年矣。伤损鸟铳,无以换给,此已可悯,而月课火药,又令闲杂人防纳,则必将如前塞责充数而已。今赈厅,虽以赈资为急,有此建请,而器械不利,亦非细虑,故臣就议于都提调臣李世白,则亦以为然,而且臣才承别谕,凡系军六七字缺此后月课铳药,依前还给于本局,以为精造四行缺不宜有所计较,故许之矣。此亦当归之于训局定夺取用,则军门之又为陈请,不当矣。基夏曰,都监则更无推移之道,不然则何敢烦达乎?上曰,此为赈民之用,而都监则事势如此,还给,可也。就商曰,两军门一体为之乎?濡曰,赈厅急于民事,故有此请,御营异于都监,不可许也。上曰,事系赈救,都监虽为还给,而御营则勿许,可也。基夏曰,当初悬房之既停还设,盖为军门所需筋角之资,而亦是泮隶所愿也。训局捧用筋角者,只是十坐,而一年之内,只捧六朔,所捧亦且不多,而其馀六朔,任渠卖用,则于渠甚幸,而乃欲全然不纳,殊非前日定夺之意,自前或有间七八年量给□□之事,此则犹可,而许其全减,则军门所用,实无办出之路,七八字缺仍为捧用,而时给若干钱布,何如?上曰,依为之。

○礼曹参判尹世纪疏曰,臣伏见备忘记,以春宫方在心制中,首花□花,循例封进,殊涉无据为教,辞旨极严,臣诚惊惶震駴,罔知置身之所也。臣于人日各殿首花封进之际,以春宫封进一款,问于该吏,则上年人日元单子中,点下退却而已,未有停止之命云。凡系进上之事,事体至重,若无判付,则封进之外,该曹不敢有所容议,故循例捧进,而臣以佐贰之官,适当首席,引入曹中,大小举行之事,臣实主管,凡有罪责,臣固当之,问备薄罚,亦云轻矣。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烬馀

1月21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吕必容。右副承旨任胤元。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忠清兵虞侯李赟,加里浦佥使金鼎鸣,寅火堡万户郑埴,济物万户尹廷三。

○户曹判书金昌集上疏。大槪,猥陈私恳,冀蒙矜许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往来焉。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以左议政李世白病患,传曰,遣御医不离看病书启事,分付。

○禁府照目,前校理李晩成,情势元不至于大段,而违召警责之后,又至禁推,而一向违牌,不赴君命,今日朝廷,少有纪纲,则臣子分义,安敢乃尔?不可无别样处置之道,罪笞五十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启依允。又照目,哨官金振鸣矣,以将令,出往捉虎之际,既不得踪迹其有处,而乃反猎取他兽,仙寝至近之地,任意放炮,以其所获獐兔,归之私橐之状,虽不必尽如台启,而其矣发明之言,亦不宜取信,罪从一科断,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罢职不叙,私罪。启功减一等。

○判尹姜鋧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文臣朔试射时,兵曹正郞李晩坚,称病不进,依承传罢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谢恩,文学朴汇登。

○明日昼讲正时,午正初刻。

○吏曹参判赵泰采上疏。大槪,臣于前后违旨,俱出于病势情势之万不获已,而若其逋慢之罪,自知难赎。伏闻昨日筵中,特有谴罢之命,旋降反汗之音,而辞旨极严,有非臣子所敢闻者,惶怖震越,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在臣私分,终不敢以既罢还仍为幸,而厌然仍冒于职次,席稿私第,仰干𫓧钺,乞削臣职,仍勘臣罪,以肃朝纲,以警具僚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以上朝报

○兵曹启曰,昨日夕,木觅山烽燧四柄,既举才灭,而一柄之烽,追又独举,事甚惊骇。同烽燧将及军人等,即为捉致推问,则以为昏黑之后,各道烽燧,皆以传来,而北道烽燧,久不入来,故疑其云暗,不能传照,先举四柄之烽才灭,而北路之烽,始乃传来,有难掩置,仍又追举云。前因北兵使状启,北边烽火,候时追到,其势固然,不撤候望,虽至夜深,如或追到,即告本曹,以为入启之地事,覆启,分付于木觅山烽军矣。今此北路追到之烽,不即来告于本曹,径先追举之状,极为可骇,烽燧军将等,决棍,自今以后,更为定式,既已举火之后,北路之烽,如或来到,勿为查处之地,宜当。以此申饬,何如?答曰,允。

1月22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咸安郡守张孝源,恃寨佥使金峻锡。

○左副承旨吕必容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大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即伏闻去夜入侍医官崔圣任之言,上候自昨日午后,猝有寒缩之气,左右手指厥冷,膈间亦有升降作痛之候,经夜之后,一样无减云,臣等伏不胜惊虑之至。即与诸御医等入诊,详知症候,议定当进之剂,宜当,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问于入侍医官,议药宜矣。

○政院启曰,台谏处置,不得经宿,例也。大司谏兪集一,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司谏兪命弘,正言赵权,连日呈告,不为处置,事甚未安,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又启曰,上候平复间,视事頉禀之意,既已启达蒙允,今日昼讲,亦为頉禀。传曰,知道。

○谢恩,左副承旨任胤元,礼曹佐郞李祥征。

○传曰,二十五日朝参,停。

○禁府,安相兴拿囚。启。

○吏曹,以吕必重,为水原推考敬差官。

○大殿受灸后,大殿、中宫殿、世子宫,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嫔宫,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再启曰,受灸入侍退出之后,令金有铉、崔圣任等诸御医商议,则皆以为,自上鸠尾穴近处,升降作痛之候,比前夜有加,方其痛极之时,手足厥冷,此皆由于风寒外袭,痰热内郁之致,行气香苏散本方,麻黄代柴胡,加山查肉、山栀炒黑各一钱,青皮、神曲炒各七分,连进三贴,以为趁即疏散之地,宜当云。此药三贴,剂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院启,请还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云、李文海、尹以宽等放释之命,并为仍囚,依律定罪。措见上请还收罪人毛乙立、崔尚根减死定配之命,依律定罪。引嫌而退。傅生之意,曾已力陈,则依律之启,今难苟参,揆以台体,不宜仍在。请行大司谏兪集一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以上朝报

○吏曹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者,每于岁初,该曹抄启事,传教。且堂上实职人年八十者,曾经侍从及参议,则许其陞品事,议大臣定夺矣。侍从父年七十,及堂上实职年八十之人,并为别单书入之bb意b,敢启。传曰,允。

○以金寿益为直讲,尹天成为直讲,郑维渐为掌乐正,权𢜫为执义,权以镇为持平,李祥征为礼曹佐郞,李翊汉为礼曹正郞,徐宗泰为判尹,朴弼明为兵曹正郞,尹弘离为宗簿正,丁道徽为兵曹佐郞,成虎臣为奉常正,崔重泰为承旨。《吏曹誊录》

○兵批,副护军李德英,副司直姜鋧、沈宅贤、李光佐,司果李海朝。《兵曹誊录》

1月23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牛岘佥使金禹铉。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中殿、世子宫,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嫔宫,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候调摄,若何?即伏闻昨夕入侍医官等之言,鸠尾穴受灸之后,升降作痛之气,更不发作云,臣等不胜喜幸之至。昨入汤剂进御之后,夜间寝睡,亦复安稳乎?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寝睡犹未安稳矣。

○掌令李世维启曰,臣于顷日处置两台也,伏见前持平沈宅贤避辞,则以古无是规,一日内往来等说,未免不审为言,而取考韩城君李基夏疏本,历举往昔帅臣受由出外之规例,不翅明白,则避辞中所谓不审者,果然矣。处置之规,论事不审,固在应递之科,故以此请递矣,伏闻物议,以为将臣疏语,既未稳当,而请递论启之台臣,有违台体云。臣之处置乖当之失,著矣,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于职次乎?台宪之任,苟有物议,则不宜一刻蹲冒,故不得不渎扰于静摄之中,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谢恩,待教赵泰亿。

○观象监,日出时,日色赤。启。

○以李弘规为宣传官,李墪为同知,裵尚珪为忠州营将,沈廷耉为翊卫,安相益为都摠都事,李震殷为五卫将,金时献为佥知,沈益汉为美钱佥使,洪净为佥知,金得汶为武兼,郭柄为安东营将,田处坰为文兼,金宪章为训戎佥使,兵批。

○有政。吏批,以兪集一为礼曹参判,柳一运为内赡直长,全有庆为典籍,李健命为大司谏。奉教单韩以原,奉常直长单金始焕,兼养贤库奉事单崔云龙。

○吏曹启曰,己卯增广罢榜人收用事,捧承传,故去都目政,尹相周,拟于孝陵参奉望,受点矣,今闻相周,遭其父丧,禫祭未终云。未及阕服之人,蒙然备拟,不胜惶恐,尹相周所授之职,不可仍存,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吏曹誊录》

1月24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渭原郡守金永征,昆阳郡守许埰,赤梁佥使李寿远。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侯调摄,若何?膈间升降作痛之气,今已止息,而夜间寝睡,亦复安稳乎?前入汤剂,当尽于今日,臣等与诸御医等入诊后,可以议定继进之药,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寝睡安稳,问于入侍医官,议定宜矣。再启曰,即伏闻入侍医官金有铉、崔圣任、丁时悌[丁时梯]等所传之言,即今上候膈间升降作痛之气,今已快安,脉度亦且和平,今则惟当益加调摄,而别无进药之事云,臣等伏不胜喜幸之至。昨日医官等入侍之时,有前头受灸之教矣,即与鍼医李应斗等商议,则皆以为上脘、气海、三里等穴,受灸宜当,而吉日则来初二日,十二日,最吉云,以何日为定乎?敢此仰禀。答曰,定以初二日。勿为逐日问安。

○假注书韩重熙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忠清道镇川县草坪面行判中枢府事崔锡鼎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病伏荒村,未赴召命,方深战兢之忱,乃者史官远来,传宣圣谕,首以前事开释,继以时势责谕,使之斯速上来。奉读再三,诚惶诚感,对越天威,不觉长安之远也。臣之向来罪犯,当初严旨,虽甚悚惕,薄谴旋解,恩命继降,其在分义,有不容每每引咎,只是年来,衰换日甚,疾病随痼,左边风痹之症,殆至不遂,数百之程,舁载亦难,以此顷日收召之下,未克闻命趋造,自非然者。当此艰虞满目,宵旰勤劳之日,恤纬之忧,臣岂独浅,早晩贱疾,少有医治之效,可以自力于就列,则亦何敢久滞乡庐,自甘逋慢之科哉?见今病状颓顿,闭户度日,殊无以强起应命,瞻望象魏,祗增陨越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金构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速出行公。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见上请还收长湍府使崔镇汉仍任之命。措见上引嫌而退,启论将臣,意在杜弊,引谕差爽,不必深咎,而遽置落科,致有物议,揆诸台体,势难仍在。请掌令李世维递差。新除授执义权𢜫,时在忠清道韩山地,持平权以镇,时在京畿仁川地,请并命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处置及下谕事,依启。

○黄海监司书目,道内赈事民情,急先变通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谢恩,兼春秋韩以原。

1月25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保宁县监赵之重,委曲佥使朴尚彬,松罗察访朴庆馀。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中殿、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江原监司书目,金城呈,以今月初九日丑时量,无云而雷,事系变异事。

○兵曹,观察使荐,金德基、洪璛、许墀。

○京畿监司书目,杨根县监李基汉,病重罢黜事。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定,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见上请还收长湍府使崔镇汉仍任之命。措见上答曰,勿烦。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传曰,敬宁殿朔祭,世子亲行事,分付。

○忠清监司书目,怀德呈,以大司宪宋奎濂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辞,从速上来行公。

○京畿监司书目,水原呈,以府使闵镇远陈弊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禁府,李諿拿囚。启。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呈,以修撰任守干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1月26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信川郡守郑习。

○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春雨解冻,日气阴湿,伏未审此时,圣候调摄,若何?夜间寝睡,一向安稳,而水剌亦渐复常乎?近来中宫殿气候,亦复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寝睡安稳,水剌复常,内殿气候无事矣。勿为问安。

○判尹徐宗泰上疏。大槪,衅累之馀,积病滨死,意外除命,决无祗承之望,伏乞亟赐镌罢,且陈难安之情,冀被忝辱使命之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安心行公。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亟命绝岛定配。措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刑,期于得情。措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见上请还收长湍府使崔镇汉仍任之命。答曰,勿烦。

○谢恩,辅德金相稷。

○传曰,明日大提学圈点。

○政院启曰,明日大提学圈点事,命下矣,大臣及政府西壁、六卿、判尹,明日待开门牌招,使之圈点,而前大提学,例为荐望,而前大提学李畬,今方在外,如此之时,亦有前前大提学荐望之例,而前前大提学在京之人,只有徐宗泰一人,既以判尹,在请牌中,明日承牌后,仍令荐望,何如?传曰,允。

○传曰,明日大提学圈点时,开政事,分付。

○全罗监司书目,情病俱难在职,再陈血恳,冀蒙恩递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辞至此,本职当许递焉。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侍讲院启辞,敬宁殿朔望,王世子亲祭时斋戒,与大祭有异,书筵頉禀,当为二日,而每以四日頉禀,誊录相考禀定事,直为命下于本院矣。取考礼曹启本节目,则以为敬宁殿,三年内每月朔望,俗节四时及腊享大祭,王世子,散斋二日于别堂,致斋一日于享所云云,而大祭与朔望祭斋戒日字,初无区别之事,故曾于朔望王世子亲祭时,每依礼曹启本节目,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合四日书筵頉禀,而王世子亲祭传教,若临时命下,则书筵頉禀,或有未满四日之时矣。今承禀定之教,朔望祭斋戒,与大祭似当有间,而莫重祭享,斋戒日字,不可自本院率尔改定,令该曹更为禀处,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取考《五礼仪》,则俗祭,文昭殿、懿堂、山陵,有亲行前享四日,礼曹启闻请斋戒,殿下,散斋二日于别殿,致斋一日于正殿,世子侍讲院,前期请斋戒,并如式云。且考癸亥及戊辰国恤时誊录,则三年内,每月朔望,俗节四时及腊享大祭,殿下散斋二日,致斋一日云。丙戌年肃宁殿夏享大祭,王世子亲行时誊录,则散斋二日,致斋一日云,而既是三年之后,则朔望斋戒日数,则无现发处,盖上项所引《五礼仪》俗祭,本非四享等大祭,而既以散斋二日,致斋一日为定式,且癸亥戊辰所行之礼,则虽不可比同于即今,而若其大祭与俗节斋戒日数之多少,则曾无区别之事,故今此敬宁殿王世子亲祭时,斋戒日数,大祭及朔望,皆以散斋二日,致斋一日之意,自臣曹定夺矣。今承圣旨,则朔望与大祭有异之教,诚为允当,斋戒日数,似当改定以禀,而臣曹,更无他可据之前例,有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登对时禀处。以上《礼曹誊录》

○有政。吏批,以朴见善为掌令,鱼史衡为杨根县监,金澋为兵曹参知,金相稷为辅德,崔云龙为保安察访,李真卿为司饔奉事。《吏曹誊录》

○兵批,副护军李世维,副司果柳凤辉。《兵曹誊录》

1月27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天安郡守尹行教,宜宁县监赵命祯,木浦万户李璞。

○礼曹,观察使荐,崔重泰、吕必容、李敏英,节度使荐,李晖、洪处武、郑文彬。

○刑曹,观察使荐,鱼史徽、李益泰、李震寿。节度使荐,金锡命、赵尔璧、安绩。

○正言赵权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掌令李夏源启曰,庸陋微臣,滥蒙洪造,前后忝窃,无非逾涯,乃者掌宪新除,又及于千万梦寐之外,臣闻命惊惶,靡所容措。夫台阁之职,为任甚重,固非如臣拙讷之性,龃龉之踪,所可侥冒,而且臣顷忝骑省时,有冒犯邦宪,自速罪戾者。臣之父母,俱以望七之年,又居草土之中,常多疾病,每切忧懔,而阕服之期,且在今月,不但晨昏之恋,遇新岁而益切,其在人子情理,不可不往见终制之日,故受由本司,依例粘移,则铨曹,谓臣归觐病母,才过一朔,终至搪塞,不许入启,臣迫于私情,计不获已,即以所带郞任启递之意,连呈三旬,径自下往,而曹例有拘,状文见阻,一倍狼狈,黾勉复路,此际新命谬加,恩召远辱,而在途相违,未得祗受,臣感激之外,冞增悚惕,带职下乡。朝令至严,而郞僚紧任,非如军衔,本曹旬状,又异法暇,则论其所犯,自有应避之律,缩伏私次,陈章请谴,盖非得已,而喉司不谅,终始退却,一向稽谢,分义未安,玆不敢不冒没出肃,揆以法例,决不可一刻蹲冒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政院启曰,判尹徐宗泰,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大提学圈点时,以前前大提学荐望之意,既已启禀,允下矣,莫重文衡圈点,不可无主荐之人。判尹徐宗泰,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政院启曰,判尹徐宗泰,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之内,不可复请三牌,而大提学圈点,无他主荐之人,成命之下,终不得举行,则事体极为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礼曹参议洪受畴上疏。大槪,臣于上年奉审宁陵丁字阁有頉处,敢陈所怀,以备裁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政院启曰,判尹徐宗泰,三牌之下,又为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大臣及诸宰,皆已来会于宾厅,而大提学圈点,无主荐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三违召牌,前所未有,事之未安,莫此为甚,判尹徐宗泰,罢职。曾前无主荐之人,则何以为之耶?政院启曰,命下矣,取考院日记,则先朝戊申年大提学差出时,因前大提学有故,遣史官于领府事李景奭受荐,则李景奭,来待待漏厅,荐望以入,当宁丁卯年,则传于政院,前望单子入之,以故判书南龙翼落点,甲戌年,则以曾经大提学大臣荐望,故判书朴泰尚落点,此外无可据前例,敢启。传曰,前大提学李畬,斯速上来荐望事,下谕。

○以闵纯为内禁卫将,金锡命为羽林将,李日观为兼司仆将,赵泰果为司御。以上朝报

○禁营启曰,九番右部中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三十五名,二番海西别骁卫五十五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整齐矣。来二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以杨宪奭为振威县令,沈宅贤为正言,郑推为礼宾正,林世俭为宗簿主簿,闵镇远为全罗监司。学录单洪锡九,学谕单李重培。《吏曹誊录》

○兵批,以闵纯为内禁将,金锡命为羽林将,李日观为司仆将,赵泰果为司御。副司果李有寿,副司直韩圣佑,副司果赵权。《兵曹誊录》

1月28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军威县令洪受泽。

○政院启曰,监察未署经,至于八人之多,前头差祭时,无以备员,且掌令李夏源,引避经宿,尚未处置,俱极未安,宪府除在外人员外,掌令朴见善,持平权以镇、孟万泽,并即牌招,以为署经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谢恩,参知金澋,掌令朴见善,持平权以镇。

○右副承旨崔重泰上疏。大槪,前月重病之馀,复叨夙夜之任,积败痿尫之状,实无供职之望,且于日昨重臣之疏,有不敢晏然蹲冒于职次者,乞蒙镌递臣职名,以安愚分,以延残喘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成兪得一上疏。大槪,病势弥月沈顿,已无供职之望,而意外横被重臣之疏诋,尤不可苟然仍冒,乞赐镌罢,以谢人言,以安愚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户曹,观察使荐,安垕、李敏英、崔重泰。节度使荐,金锡命、郑翔周、崔擎宇。

○府启,请还收炤兄弟放归田里之命,并命绝岛定配。措见上请还收科狱罪人酌处之命,更加严鞫得情。措见上请礼宾主簿慎尔定六品改正,使之依例应讲后陞六。措见上请还收长湍府使崔镇汉仍任之命。措见上引嫌而退,留状径觐,情理固然,既冒禁令,势难仍在,请掌令李夏源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副应教权尚游上疏。大槪,臣于宰臣之疏,有不敢晏然者,伏乞亟罢臣职名,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观象监,夜五更,流星出句陈星下,入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启。以上朝报

○成均馆启曰,今正月初七日上旬轮次,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蒙允矣,大提学时未差出,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成均馆誊录》

○司饔院启曰,庆尚道二月令所封荐新生鳆、雀舌、紫蟹,今方来到,而观其礼曹甘结,则宗庙、永昭殿及本殿、山陵荐新,今二月初一日朔祭兼行事,自本曹入启定夺矣。宗庙、永昭殿,则已为荐进,而本殿、山陵荐新,则今日始为来到,事之怠慢,莫此为甚。当该陪持人,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传曰,允。以上《司饔院誊录》

○兵曹启曰,今正月二十九日,禁军及禁卫军兵革罢节目,未及启下,故不得行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禁卫营誊录》

1月29日[编辑]

都承旨沈枰。左承旨金德基。右承旨崔锡恒。左副承旨任胤元。右副承旨崔重泰。同副承旨李震寿。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司谏兪命弘启曰,臣于病伏寻单中,伏见重臣之疏,提举向日合启,而极意诋斥,以措辞拟律,全无推原,似不全出于义理之公为言,臣于此,窃不胜瞿然,继之以骇惑也。臣参启是论也,其措语之称停,比之初发,不啻八九分矣。盖其所论,只是推原乎义理之至重,不暇曲察于本情之无他,而其拟律之止于窜逐,盖亦出于原情勘罪而已,此正重臣所谓所执至重也。当初重臣之不顾义理之严,崖异公共之论者,自不觉为阿好右党之归,而今反以不习潝訿,深戒偏党自许,而隐然归台阁于用意挤人之科,诚可笑而亦可异也。虽然,臣既以参启之人,重被非斥至此,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而已乎?适缘贱疾添重,今始俟得少间,扶舁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府前启,国忌斋戒,今明日姑停。

○明日敬宁殿朔祭正时,四更一点,王世子出宫正时,三更四点,开门三更二点。

○禁府都事李夏辅,弑夫罪人甘德拿来事,水原地出去。

○司录,以右议政意启曰,本府观察使荐,例于正月内合坐议启,而领议政未差,左议政臣李世白,方在呈告中,左参赞李畬,在外未上来,西壁只有一员,无以备员开坐,不得荐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朝报郞厅申命佐校正。日记bb厅b郞厅李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