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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肃宗/二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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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只昼讲。

○下直,江陵府使金厦梴。

○谢恩,都摠管吴始寿,掌令安如石,持平沈檀,造纸别提成虎烈。

○朔祭后,大王大妃殿,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知道。慈殿、大殿、中殿,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罔极。

○执义金奂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伴送使书目,敕行,三月二十九日,到平山止宿事。

○礼曹参议李夏镇,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司宪府大司宪睦来善,同姓三寸侄幼学林挺身死,服制已行十五日,出仕,何如?启依所启施行。

○传曰,江原道、岭南、岭东,连岁不熟,民有饥色,当此赈救交殷之日,一日旷官,民受一日之弊,不可不念,金厦梴代,今日内口传差出,速为发送。

○禁府,元振洙拿囚,启。

○开城府问安使兪榏,入来。

○院启,倭书伪作之处,其意只在于惑乱众庶,媒祸邦国,人心世道,至于此极,良可痛惋。赵松与其父昌汉,供辞相左,则固宜益加严刑,究得其情,而昌汉所引鱼寿远,亦不可不讯问也。昌汉之于寿远,在于自首之初,曾不因被刑而乃告,则宁有强引元不干之人,以为自解之地乎?寿远之招,亦无明白可雪之端,而只以女奴致其母辞一款为证,安有以其婢隶自证者乎?此乃疑端之大者也。凡按狱之体,自有次序,昌汉与松,既为人所引,则方在累刑之中,期于输情,寿远,为昌汉所引,而无的证自明之辞,则尚无施刑严讯之事,设使寿远,果有自做之事,其肯吐实于平问之下乎?揆之狱体,断无是理,请鱼寿远与赵昌汉父子,一体刑讯。尚州为府,地钜而民众,又多士大夫,苟不择其守而任之,难以弹压。牧使柳潝,鄙悖其行,特一杂流耳。居官,惟以割剥为事,其为海郡也,民不堪命,赴醴泉,不日而罢归,犹有人言,到今未已。当拜此州也,物情莫不大骇,伊时台议,皆言当罢,至有袖弹文诣台,而因事避递未达者,潝乘其间,晏然赴任,其不恤人言,冒没廉隅,如此,则亦何能作牧于多士之郡乎?上官之后,所当十分谨慎,而熟处[熟习]难改,本色随露,曾无惠鲜之政,率多鄙琐之事,其贻辱大府人士,而害及小民者,不一而足,不可使岭中雄州,一任此辈之所残剥,公论久而愈激,请尚州牧使柳潝罢职。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翊相为江陵府使。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意启曰,今三月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政府有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入启矣。政府有故,限内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启曰,本曹多事之地,郞厅,各有所掌,前头祔庙大礼,亦且不远,不可不备员,而佐郞金时铉之代,时未差出,事多苟简,不可等待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从前军号之下,书以可字,乃是规例,而今者兵曹参判郑晳所书,落书可字,不谨甚矣,推考。

○今日昼讲时,济州判官朴致道,明日内,除署经发送事,及刑曹罪人赵松,姑停刑推事,及祔太庙大祝及执樽等执事,承文院参下官,并为塡差事,榻前定夺。

○吏曹口传政事,以元棁为兵曹佐郞。

○答院曰,昌汉严讯之下,引证奴仆,且有伪造倭书,倾轧国家,惑乱黔首,又与寿远,结义朋友,情若同气,则何语可隐,而有若全昧不知者然。奸状百出,一大违端,非不知松与昌汉,一体讯问,而必无吐实之理,问目之际,亦甚难便。松则姑勿刑推,昌汉,待差推问,终始拒逆,则与鱼哥,一倂刑推,明得实状后,依妖言惑众者,不分首从,当刑之律文,肆诸市朝,以为他人之戒。其馀参听者,自可分别科断,揆诸王法治狱,俱为得宜,毋庸强聒。柳潝事,台阁,虽许以风闻,道听涂说,不可事事取信,不允。以上朝报

○传曰,顷日政,金厦梴移拜江陵府使,非为不合于彼,既已治装御史,则勿备拟外任,合宜事体,而今乃不然,似甚未妥。金厦梴改差,今后如此之人,则姑勿备望事,定式举行,金厦梴、朴泰尚,亦为并即牌招来待。《吏曹誊录》

○四月初一日昼讲入侍。知事闵熙,特进官郑晳,承旨金德远,玉堂李堂揆、柳命贤,注书申㶅、兪夏谦,兼春秋睦昌明、申善温,宗臣益善、守汉,岭兴正伥等,入侍。领议政许积所启,前参判郑之虎,误闻传说之言,疏中措语,侵斥臣等,事体所在,不可置之,故顷于榻前,有所仰达,其后至有罢职之命,恐或过重也。之虎,半生厄塞,曾无营求之事,此则臣等所常称道者也。今因疏章间措语之失,至于特罢,则似有乖于优待老臣之道,故惶恐敢达。上曰,其疏末措语,有侵斥大臣之意,故特罢其职矣。今闻卿言,似是误听传说之致,非渠之罪,叙用,可也。又所启,老职之类,长带中枢之任,一不参于公会,合有变通之道,故顷日筵中,臣等,有所陈达,而举行条件,则直以上教书出,记事失实,难免其责。当该注书,推考,伊日入侍承旨,难免不能检饬之失,亦为推考,其举行条件,改书启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参赞官李堂揆所启,即今玉堂入直之员,只有副应教柳命贤及臣,上下番,无以推移,当此逐日开筵之时,事甚苟简,后日政,勿论吏曹郞厅及外任,本馆阙员,尽为差出,在京之人,则除拜后即为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

4月2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济州判官朴致道。

○谢恩,右通礼成虎征,承文博士李墪,兵曹佐郞元棁,都摠都事鱼寿一,中学教授赵益刚。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执义金奂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伴送使书目,敕行,三月三十日,瑞兴止宿事。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呈,以右参赞尹鑴,病重上去不得事。

○药房启曰,雨意未已,日气阴冷,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慈殿气候,亦复何如?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慈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备忘记,《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旨哉斯言,民惟邦本,民有怨谤之声,则必有或伤和气于上天。顷者旧都,无缘失火,延及栉比蔀屋,至于数百馀户,兴言伤心,不可以移覃小惠,活我生灵,亦他无施仁政之道,失家产业者,限二年蠲减身役,以示予如保赤子之意,下谕。

○刑曹参判申汝哲上疏。大槪,将臣兼带捕盗大将之任,特令该曹照例处置,以存事体,俾安私分事。入启。

○左尹具镒上疏。大槪,臣之老父,宿疾沈痼,气息奄奄,溘然之期,非朝则夕,人子情理,不忍暂离以供职事,亟递本职及兼带捕盗大将之任,使得专意救护事。入启。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答刑曹参判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秋曹之佐,若非分量承当其任者,岂可混杂付畀?卿勿例让,出仕察职。

○府启,近来赃律不严,犯赃被罪者,曾未几何,趁即收用,国法,何常得行,贪夫,何常畏忌?江界府使朴振翰,曾为阃帅,称以赙物,赂贿权门之状,已极痛骇,而略施其罪[罚],复授雄镇,岂不大可寒心哉?及其到任之后,不悛旧习,专事贪纵,二百斤之参,数百领之貂,駄送京商之家,换银东莱之说,有口皆言,京外传播。性且残酷,滥用刑杖,致殒人命,至于八人之多,边民嗷嗷,如在水火。臣来善,今番往来西路之时,亦详闻其贪虐之狼藉,如此之辈,若不重究,则颓纲无以振肃,赃吏无所惩戢。请江界府使朴振翰,拿问定罪。请殷栗县监徐穉,罢职不叙事。入启。

○院启,尚州牧使柳潝,决不可仍置字牧之任,人皆言之,本院之论,实循公共之议,而伏承圣批,以道听涂说,不可取信为教,臣等,窃惑焉。夫潝,平生行己麤悖,不齿士类,前后居官,剥割为事,其在海郡也,駄载陆续,官库荡残,其赴醴泉也,筵臣奏递,而乃以贪婪虐民,为言。及授本州,物情大骇,伊时台议,皆言不可不罢,至有怀谏草赴台,而适值台中有事,诸僚避递,弹议不果发,使潝也,苟有一分廉隅,安忍赴任,乃反乘其间,急急辞朝,如恐不及。前后病民肥己之状,姑置勿论,其不恤廉隅如此,不畏人言如此,其何能作长于名府,而弹压人士之邦乎?此乃人所共知,而唾鄙者,初非道听涂说者比也。上官之后,且不畏慎,未有惠鲜之政,率多鄙琐之事,此由于熟处难改,本色易露之致,物议哗然,久而愈激,请尚州牧使柳潝罢职。前启,鱼寿远事,停启。

○以右参赞尹鑴辞状,传曰,安心勿辞,调理上来事,回谕。

○今日昼讲时,传曰,赵昌汉,既已援引鱼寿远,而寿远,无明白发明之事,所当一体严问,至今不为施行者,欲待昌汉准三次后,穷问矣。若或昌汉,径毙于杖下,则此狱端緖,必不可得,鱼寿远,亦为刑推究问。

○答左尹具镒疏曰,省疏具悉。卿亲以勋戚之臣,龄虽已迫暮境,筋力尚且矍铄,予深幸喜,忽闻疾笃,心用惊虑,即遣太医问疾,出于体下爱护之意。京兆佐贰之任,许递,卿其救病。

○答院曰,依启。

○答府曰,今观启辞,朴振翰,以行贻权门之事,曾在先朝金寿兴请罪蒙允事,则予已知之,而人参、貂皮,駄载陆续于富商大贾之家,今始闻知,而其数近至二百,殒伤人命,亦至数多,其虐民尸居素餐,事之痛骇,莫过于此。如此赃吏,不可不拿问,亦令该道各别严查,禀启。徐穉,拿问定罪。以上朝报

○有政。

○备忘记,都体一任,国家之安,必于是,国家之危,亦必于是,率由旧章,新开幕府,号令元帅,统辖八路,则付托非轻。训局及御营,不可独为,分而二之,亦当俱为节制,阃以内,阃以外,属之卿。古人有言曰,众心成城,当今海内汹汹,民心涣散,如在水火,有若莫保朝夕者然。此时最急先务,莫如收拾人心,惟卿,宜急抚摩保民之政,可使诸军,一心同力,以为敢死之卒,然后可用缓急。卿其知悉,归念遵守,以体予意。传曰,领议政处,别遣史官,传谕,以存待大臣之体面。《训局誊录》

○四月初二日,昼讲入侍,左议政权大运,同知事洪宇远,特进官李之翼,玉堂李堂揆、柳命贤,承旨南天泽,注书申㶅、兪夏谦,兼春秋睦昌明、申善温,宗臣花善都正湸,林原正杓。

4月3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沈雾。未时,日有两珥。

○谢恩,执义李德周,江陵府使李翊相,庆州府使任奎,社稷令朴世柱,掌乐正李馥,佥正郑载岱,佥知李立身,判决事柳命天,弘文提学金锡胄。

○传曰,诸宗室令监以下,既不知面目,此非敦睦之义,故每于开筵之日,使之轮回入侍矣。一番接见之后,则不必入侍于法筵,如欲见之,当以家人礼接见,以此知悉。

○谢恩,修撰权瑎。

○礼曹参议李夏镇三度呈辞,留政院。

○咸镜道京试官金徽,入来。

○谢恩,副校理金奂。

○政府翰林取才,李汉命,《纲目》略。

○司宪府照目,丰阳君张善瀓矣,今观收议,诸臣,皆以辨诬为可,而休戚之臣,乃曰一时野史之诖谬,至有陈辨之举,甚非得宜,罪私罪,杖六十赎,夺告身一等。启依允。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一日,凤山止宿事。

○春秋馆郞厅,以领监事、诸堂上意启曰,左右史,皆以兼春秋入直,事体之苟简莫甚,新荐之人,已为取才,特为破格,今日内口传差下,仍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领中枢府事郑致和箚子。大槪,乞递兼带御营厅都提调之任事。入启。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李汉命。

○谢恩,检阅李汉命。以上朝报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仁宣王后禫祭散斋相值,不得行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都摠府誊录》

○吏曹启曰,昨日政,玉堂阙员差出时,副修撰之副字,望单子中,未免落漏,以修撰下批,不胜惶恐。望单子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吏曹誊录》

○义禁府启曰,江界府使朴振翰,殷栗县监徐穉,拿问定罪事,传旨启下矣。朴振翰、徐穉,时在各其任所,依例府书吏、罗将,发遣拿来,何如?传曰,允。《禁府誊录》

4月4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午未时,日晕。

○谢恩,司谏李煦,知事姜柏年,杨根郡守郑载厚,高原郡守林长卿,升平都正润,直讲韩翊周,同知李寓,璿源殿[濬源殿]参奉赵持正,佥知崔元立、徐必厚,护军郑之虎、权说。

○政院启曰,癸丑年五月十一日,因咸镜监司南九万状启,禁府粘目,西北边守令,未有交代拿来之规,则自今定式,似非本府所为,令政院,临时禀旨定夺,何如?启允下矣。江界府使朴振翰,昨以台启,有拿问之命,江界,即江边重镇,似不可一日旷官,今明日虽斋戒之日,其代,令该曹破格口传差出,催促发送,使之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二日,黄州止宿事。

○领府事郑致和箚子。启下备边司。

○司谏李煦启曰,臣本庸陋,最居人下,曾在先朝,滥厕台席,已试无用,来效何责?当此新化之初,谬加收录之典,拔之铜墨之中,复授言责之任,而矧玆亚谏之命,尤是抡选之地,决非如臣驽劣,所可承当,自知不似,人谓斯何?召旨远降,分义至严,不得不黾勉就道,来谢恩命,而第臣,以山火田不能禁断之故,方在推勘之中,揆以台体,尤不可一刻苟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口传政事,以元相为江界府使。

○京畿监司尹深,敕使祗送后,入来。

○院启,引嫌而退,既被推缄,势难仍在,请司谏李煦递差。答曰,依启。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过斋戒后,为之。

○明日禫祭正时,四更二点,开门,三更一点。

○政院启曰,所江佥使元相,既已移拜江界府使矣。元相赴任交替后,朴振翰,方可拿来,而所江,以防御使兼佥使,则必待新佥使,下去交代后,亦当离镇赴任,所江佥使,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以为次次交替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梁禹及为所江佥使。以上朝报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本府堂上十员内,都摠管李正英,差永宁殿夏享大祭亚献官豫差,阳原君焕,差终献官,吴始寿,差礼仪使,当先诣享所,副摠官柳斐然,以禁军别将进参,李旰,以训炼都监中军进参,无故者,只是五员。今此祔庙举动时,神辇侍卫,大驾侍卫各一员,宝剑四员,守宫一员,无以推移,令兵曹禀bb旨b变通,俾不临时窘急,何如?传曰,允。

○同日兵曹回启,都摠府草记云云事,命下矣。副摠管柳斐然、李旰,并皆各赴于军门信地,势将不得侍卫,柳斐然、李旰,并改差,其代,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摠府誊录》

○礼曹启曰,来初九日行孝敬殿夏享大祭及祔庙亲祭时,百官陪祭,当为分半,而同日永宁殿、崇陵祭官,及都监堂上、郞厅,各差备塡差之外,无推移分半陪祭之员,孝敬殿夏享大祭,则只祭官行祭,宜当,大臣之意,亦如此,敢启。传曰,知道。《礼曹誊录》

○吏曹启曰,江界府使,武弁中极选,而可合之人,绝少,不得已以邻道边将及本道守令、虞候,并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吏曹誊录》

4月5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谢恩,所江佥使梁禹及,社稷参奉李斗龄。

○禫祭后,大王大妃殿、慈殿、大殿、中殿,药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问安。答曰,罔极。

○礼曹启曰,来初九日,行孝敬殿夏享大祭及祔庙亲祭时,百官陪祭,当为分半,而同日永宁殿、崇陵祭官,及都监堂上、郞厅,各差备塡差之外,无推移分半陪祭之员,孝敬殿夏享大祭,则只祭官行祭,宜当,大臣之意,亦如此,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书目,昌原等六邑,染病,方痛一百四十名,物故一名事。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三日,中和止宿事。

○全罗监司书目,前讼官高敞县监申晸,罢黜事。

○礼曹参议李夏镇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以备边司启辞,所江佥使元相,姑为仍任,江界府使,今日内口传差出事。传曰,允。

○府启,近来国纲不严,如吏胥之徒,亦多有自恣无忌之习,岂不痛哉?顷于都案厘正之时,该厅书吏辈,中间作弊,罔有纪极。忠清一道各官成册赍来色吏等处,称以人情,逐名征捧,极其过滥之说,京外喧传。臣等,闻极惊骇,欲得其详而处之,本府齐坐时,招集其道内各官京主人五十四名,严问其所给之数,则果有步木数十丁,苎布十五丁给之囗,至有步木三十丁,收木、常木三十丁给之者外,或有各品木比他小给者,而如此之类,则皆由于攀缘周旋之力,通计一道所持之数,则各品布木,并十同二十七丁,银子一两半,其他杂物并给之数,不可殚记。依其各人所供,而捧招,然后招致该厅书吏二十六名,问其所掌色名,且推核其所捧,则其招内,所捧物件之数,虽与邸吏所供,有所相违,而至于征捧之事,则渠辈,亦无辞自服,事之痛骇,莫此为甚。朝家,轸念军案之紊乱,且虑其逃故军丁邻族之被侵,大加厘正,以除其弊,而本厅成册进退之际,各邑色吏,恐有生事之患,只循该吏之所喝,多给人情,至于此极,其为归怨于国家者,可胜言哉?书吏等,自本府并即囚禁,而如此可骇之事,既已摘发之后,不可不痛治。请该厅书吏二十六名,令攸司依律科罪。都案厅书吏等,忠清一道各官成册捧上之际,操纵作弊,罔有纪极。各邑色吏等处,称以人情,所持布木,至于十同二十七丁之多,其他杂谷之并捧者,不可殚记,事之痛骇,莫甚于此。该厅堂、郞,亦难免不能检饬之失,请该厅堂上、郞厅,并从重推考。海南县监李炷拿问定罪事。海美县监柳桢,本以麤悖之人,俱授字牧之任,受人唾骂,固已久矣。到任以来,专事剥割,阖境嗷嗷,民不堪命,且称以官舍修补,境内松材,无数斫伐,船运京中,以为渠家修装之用,至于起送本官木手二名,累月赴役,其不畏国法,纵恣无忌之状,诚极痛骇。又沈惑营婢,所言皆从,及其死也,亲往殓葬,其他可笑之举,鄙琐之事,不一而足。如此之人,不可仍畀,以贻民害,请海美县监柳桢,罢职不叙。

○吏曹口传政事,以裵尚珩为江界府使。

○永宁殿大祝,以献官意启曰,臣以永宁殿豫告祭献官,来诣斋所,祝文塡书之际,伏见翼祖大王祝文中,御讳,误书于谨遣臣之下,莫重祝辞,不敢自下改书,请令政院禀处,何如?传曰,事甚惊骇,当该官,拿问定罪,速令改书以送。

○答府曰,依启。李炕、柳桢事,不允。

○拿问现告,右承旨南天泽。

○政院启曰,以永宁殿献官启辞,传曰,事甚惊骇,当该官,拿问定罪,速令改书以送事,命下矣。永宁殿差祭大祝,为呈草记,今方来在阙中,改书祝文,令大祝陪进享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南天泽拿囚,启。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今此祔太庙举动时,本府都事之应为分把者,神辇侍卫二员,大驾考喧二员,挟辇二员,驾导二员,驾后二员,当直一员,本府留司一员,并计十二员,而都事十员外,不足二员,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禁府誊录》

○备边司启曰,所江镇新设防营,专管海西舟师,名虽佥使,其实,则水使为任,比前紧重,非人人所可堪当。新除授佥使梁禹及,虽曰曾经水使,本不合此任。前佥使元相,移授江界府使,而多有设施,未及完了,姑为仍任,以责成效,江界府使,则令该曹今日内,口传差出,何如?答曰,允。《备局誊录》

○吏曹启曰,江界府使,不可不择送,而在京无故可拟之人,乏少,不得已并以他道守令,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吏曹誊录》

○政院都承旨启曰,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承旨进参事,取考本院日记,则曾无可据之处,故才以此意,入启定夺矣。即者大臣,送言于院中曰,本院日记中,虽或遗漏,晨祼礼及飮福礼肄仪时,承旨、中使,不可不进参云,臣与右承旨南天泽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礼曹誊录》

4月6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自巳时至未时,日晕两珥。

○谢恩,司谏禹昌绩,持平南有星,校理睦昌明,司果李煦,文川郡守任弘亮,重林察访权德衍,义盈直长南宫础,学谕李东植。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四日,平壤止宿事。

○政院启曰,祔庙大祭,只隔二日,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承旨南天泽,今方就理,结末未易,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姑为改差,以在京无故之人,口传差出。

○司谏禹昌绩避嫌。大槪,顷于武科殿试榜目修正之初,臣猥以本职,进参矣,以举草姓名误书及入格人漏落之故,诸试官,既已罢推,臣何敢独为晏然乎?请递事。呈政院,还出给。

○吏曹启曰,刑曹佐郞洪受畴,今此祔太庙举动时,假通礼差定,而三度习仪,公然不参,今自刑曹,移文本曹,乃欲以病改差,病势轻重,虽未知如何,而其在事体,殊甚可骇。洪受畴,本职汰去,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本曹郞厅八员内,一员未差,四人差祭,一人兼春秋豫备,一人出使,无故者,只是一员,祔庙时,进参于神辇侍卫,则将无随驾守宫之员,未差之代,即为口传差出,出使者,亦为改差,其代,一倂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载嵩为承旨,沈极、李华镇为兵曹正郞。

○右承旨郑载嵩。

○政院启曰,大祭已迫,厅中多有举行之事,新除授右承旨郑载嵩,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谢恩,右承旨郑载嵩。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之虎、闵昇为副摠管。以上朝报

○有政。

○兵曹启曰,来初九日夏享大祭军,及祔庙牒呈时举动差备等军,依卫所磨炼,除出定送为白乎矣,其馀五百七十九名内,一百六十名,以京下骑步兵及精抄军调用,则实不足三百十九名,他无推移之路,不得已坊民,给价调用为白乎旀,阙门把守段置,依前以入番炮手,使之替把,何如?传曰,允。《兵曹誊录》

○礼曹启曰,今四月初八日动驾后,敬思殿所排杂物中,𨱎器及木物,依敬慕殿例,还下户曹,其馀褥帐、各项席子及薍帘、平床等物,令本曹郞厅,本殿参奉,眼同烧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礼曹誊录》

4月7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兼。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辰巳时,日晕两珥。午未时,日晕。

○右议政针灸出仕。

○谢恩,副摠管郑之虎、闵昇,殷栗县监李玄年,典狱奉事李元道,护军金汝翰,鸿山县监朴铣,尚州牧使柳谭厚,兵曹正郞李华镇。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朝昼异候,夜气颇冷,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慈殿气候,亦复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慈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等三十五官呈,以去三月二十九日,以今月初一日,雨泽农事形止,及加平呈,以雨后下雪严霜,杀草伤稼,非细缘由事。

○明日敬思殿告动驾亲祭正时,辰初初刻,宗庙举动正时,辰正三刻,开门差早。

○右议政许穆箚子。大槪,针灸出仕,言灾异,仍陈所怀事。入启。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五日,肃川止宿事。

4月8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告动祭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宗庙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望祭礼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轮对日次,并为取禀。传曰,停。

○明日祔太庙亲祭正时,三更四点,宗庙开门,二更一点。

○传曰,史官二员待命,宗庙、永宁殿大祭所内摘奸。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六日,安州止宿事。

4月9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闵黯。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有重晕,内晕上有冠,色内赤外青。巳时,日晕。酉时,日晕两珥。

○当日无肃拜。

○行祭后,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还宫时,初严,卯正初刻,二严,卯正一刻,三严,卯正二刻。

○还宫后,大王大妃殿、慈殿、大殿、中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路问安使郑采和,入来。

○传曰,颁赦百官加为之。

○政院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大提学命招,使之添入赦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禀。传曰,杂犯死罪以下,并宥。

○大司宪睦来善启曰,顷以武科殿试出榜时,入格人落漏之故,诸试官,既皆罢职,则同参监试官,亦难免不察之罪,故同僚,昨以一体请罪之意,发简通议,臣意亦以为然,答以谨悉矣。今闻副修撰姜硕宾,适以其时献纳,同参出榜,独免其罚,硕宾,即臣之同姓三寸侄女夫也。答简之际,虽不得豫知,答以谨悉,而臣临事不能商审之失,在所难免,请命递斥臣职。

○掌令安如石启曰,日者武科殿试诸试官,以入格人落漏于榜目之故,并皆罢职,而惟监试官,独免焉,其在事体,不可不一体论罪,臣于昨者,与同僚相议发简矣。今闻副修撰姜硕宾,以其时谏院之官,差往于出榜之时,臣与硕宾,有同婿相避之嫌,固不可参启,而初不知硕宾之为当该,同参于发简,临事不察之失,在所难免,请命递斥臣职。

○答大司宪睦来善,掌令安如石曰,勿辞。退待物论。

○教,王若曰,日月之行不停,已怆禫事之过,宗庙之礼斯序,幸睹祔仪之成。肆将哀,庸申诞告,仰惟仁宣之懿德,夙膺皇祖之好逑。辽塞冰霜,共艰难之万状,壸位翟,赞治化者十年。望南格而莫追,恸结湘筠之染泪,御东朝而益贵,懽深汉宫之缺二字。倏仙期之易盈,而至养之难久,羹墙孺慕,掩膝庐而齐芳。琬琰徽称,轶周姒而并美,谁谓降割之愈酷,乃见陟方之遽催。惟我家厄之荐罹,岂圣孝过毁之或致。顾予眇末,曷堪大业之遗投?冀尔夕朝,祗奉两殿之香火。哀遑人理之所极,俨然齐衰斩衰诚敬,敢望于先王,甫毕常祭祫祭,礼制有限,追慕之心未穷,彝典是稽,升祔之文克备。凤盖雀扇,焕矣维新,玉樻金箱,肃焉如在。跻到圣于九室,笾豆孔嘉,配宁考于一龛,精灵式悦,陈礼容而将事,瞻庙貌而兴怀。斯诚八方之听观,且悲且喜,可无十行之谕教,如綍如纶,玆推奉先之情忱,爰施涤瑕之惠泽。自本月初九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罪戾宽活,囿品物而涵濡,宗祀光辉,保子孙而昌炽。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闵点制进

○府前启措语见上,海南县监李炕,拿问定罪事,请海美县监柳桢,罢职不叙。新启,佐郞之于正郞,职品虽不相悬,不得遽尔陞拜,自是古例,况骑省之官,清选阶梯,尤不可骤陞也,明矣。顷日政,以佐郞中未满一朔之韩厚明,未经做度之元棁,备拟于正郞之望,官序无渐,物议为非,请吏曹当该堂上、郞厅,并命推考。顷日武科殿试出榜时,以入格人落漏之故,诸试官,既皆罢职,而其时监试官,不入于现告之中。凡试场检饬,专在于监试官,则不察之罪,少无异同,其在事体,理难独免,用罚不均,物议哗然,请武科出榜时,监试官,一体罢职。并引嫌而退,只论当该初不的指,则未能觉察,非所当嫌,请行大司宪睦来善,掌令安如石,并命出仕。

○礼曹,绫丰府院君具仁墍[绫丰府院君具仁基],今日卒逝,自今日,初十日至,停朝市,启。

○兵曹,左边捕盗大将柳斐然。

○吏曹启曰,在前颁赦为之,则例有别岁抄之举,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为之。

○吏曹启曰,来十一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答府曰,不允。推考、罢职事及处置事,依启。

○传曰,祔太庙时,都监堂上献官以下诸执事,书启。

○吏曹启曰,别岁抄为之事,命下矣。永不叙用、准期不叙、灾伤罢黜、褒贬居中居下人员,并依例书入乎?敢禀。传曰,并书入。

○大司宪睦来善,掌令安如石,就职。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七日,嘉山止宿事。

○武科殿试出榜时监试官,应罢职现告,前掌令李馥,献纳姜硕宾。朝报

○传曰,绫丰府院君,乃是勋戚之臣,以一等礼葬磨炼事,分付各该司。《礼曹誊录》

4月10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李溟翼受由。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闵黯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缮工假监役闵允重,孝陵红箭门改竖立事,出去。

○下直,伊川县监李基定,罗暖万户韩汝淑。

○谢恩,护军金天男。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左承旨李溟翼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药房启曰,终日露处,彻夜将事,追慕既切,劳动亦甚,伏未审宵回,气体若何?臣等,不任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矣。

○庆尚监司书目,雨泽及农事形止事。

○忠清监司书目,道内农事形止事。又书目,公州等十邑,去三月二十五日地震,屋宇动挠事,系变异事。

○全罗监司书目,去三月二十五日寅时量,地震如雷,屋宇皆动事。又书目,各邑染病,二百七十名事。又书目,求礼县监李时援,三月二十八日,母在丧事。又书目,道内农事形止及雨泽事。

○右副承旨吴始复上疏。大槪,昨伏见宪府论罢武殿试参试官之启,臣之狼狈,益加层节,恳乞亟赐罢免,以谢公议,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只次知试册而已,故区以别之,台官,既已论罢矣。尔其勿辞察职。

○朗善君俣箚子。大槪,请蒙恩暇,往省父母坟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允从往省之请,以慰人子霜露怵惕之情,卿其安心往来。仍传曰,给由,而浇奠床备给。

○政院启曰,新除授殷栗县监,给马催促发送事,本道监司状启,既已启下矣。县监李玄年,未及署经,令两司今日内开坐署经,而谏院,则呈告不为行公之员,并即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初度呈辞,入启。传曰,不允批答。

○府前启,请海南县监李炕,拿问定罪事,海美县监柳桢,罢职不叙。答曰,不允。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领中枢府事郑致和,御营都提调辞免箚子,启下本司,而其间曲折,有不可尽于文字者,当于后日登对时,面禀之意,敢启。答曰,知道。《备局誊录》

○备边司启曰,备忘记,向日武臣堂上以上,则既皆抄选,而虽在堂下中,抄入于不次将领之类,亦令庙堂一体抄择,别单书入事,传教矣。今日臣等,始为会议,不次及将领,被抄武臣中,除外任及在乡者,只以京中时仕者八人,别单书入,而前日武臣堂上抄启后,新陞堂上者,二人,亦为并录之意,敢启。答曰,知道。《备局誊录》

○礼曹启曰,济州牧所封,去三月令,宗庙、敬思殿、山陵、孝敬殿、崇陵荐新青橘,今始来到,来十一日荐进崇陵,荐新青橘,则依例魂殿内官陪进陵所荐进,而敬思殿及山陵所封青橘,则亦依前例,令司饔院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礼曹誊录》

4月11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左承旨闵黯。右承旨李溟翼呈辞。左副承旨郑载嵩。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至五更,月晕。

○下直,殷栗县监李玄年。

○平安监司书目,前月二十七日,龙川府,雨雹交下,本月初二日,价川地高峰顶上微雪,即消事。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八日,定州止宿事。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备忘记,宗庙夏享大祭兼祔庙亲祭时,亚献官领议政,终献官左议政,各鞍具马一匹,进币瓒爵官判书闵熙,参赞闵点,荐俎官判书吴挺纬,奠币瓒爵官参议吴挺昌,礼仪使判尹吴始寿,堂上执礼参知李宇鼎,神辇侍卫承旨郑载嵩、吴始复,各熟马一匹赐给。都承旨郑榏,礼房承旨闵黯,并加资。入侍承旨李溟翼、郑载嵩、吴始复、金德远,堂下执礼司谏禹昌绩,各室大祝持平南有星,司正崔锡鼎,副正字权珪、李玄锡,佐郞任堂,副修撰李聃命,博士李墪,持平沈擅,正郞李万封,副应教柳命贤,各半熟马一匹。典祀官正姜硕耉,庙司令许悏,各儿马一匹赐给。入侍注书兪夏谦,假注书朴庆后,史官李日三、李汉命,神辇侍卫注书申㶅,史官严缉,各加一资,资穷者,儿马一匹。监察朴长建、金德俊,七祀献官闵汝镇等,亦各上弦弓一张赐给。祝史金斗明以下诸执事,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司谒尹衡商、李徽诚,各儿马一匹赐给。司钥金承良、鞠敬敏,神辇侍卫司钥金九泽,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谥册执事副正字沈拨、郑焕,尊号玉册执事典籍申重宝、郑维卨,册妃玉册执事典籍赵益,正字南弼星,谥宝执事直长南天祥、柳彬,尊号宝执事宣传官权择,奉事李箕相,册妃玉宝执事奉事金儁相,副正字安圭,摄通礼正权碖、李馥,摄司仆正佥正洪万熙,判官蔡时龟,各儿马一匹赐给。举案者主簿李馨吉等,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领率部将兼司仆张厚立等,各弓子一张赐给。香榼差备奉事金锡龄,香炉差备直长南龙翰,宝差备尚瑞院假官李处仁,万后、南级,并为加一资,资穷者,代加。祔庙都监都提调领议政,鞍具马一匹赐给。提调判书闵熙,判书柳赫然、吴挺纬,参判李袤,都厅执义李德周,并加资。献纳李寿庆,司谏禹昌绩,各半熟马一匹。应教吴始复,郞厅正郞沈檀、朴守俭,主簿李廷龙、闵挺柏,正郞李国芳,各儿马一匹赐给。正郞李齐杜,佐郞郑时卿、金鼎台,主簿韩鼎相,并陞叙。监造官直长韩构,副正字朴镇圭、闵安道,奉事金寿德,宗庙修理官副奉事郑堥,并六品迁转,已出六品者,升叙。通礼李灿汉、成虎征,各儿马一匹赐给。祔庙时宫闱令宋尚殷、李阳馥,并加资。神辇侍卫李烨、申潭,各熟马一匹。谥册差备金得秋、崔世柱,尊号玉册差备崔以学、高世雄,册妃玉册差备吴信宪、吕相周,谥宝差备崔弘、金成业,尊号玉宝差备承克哲、李大元,册妃玉宝差备李以淑、梁沇,几差备咸熙贤,台差备李枝泰,箱差备林万柱,帕差备金斗光,香榼差备卢世信,香炉差备张柱汉,各儿马一匹。奉神辇差备李信伯等二十,朱杖差备李祥敏等二十,归游赤,康思慎等二十,各上弦弓一张赐给。案差备李礼敏以下诸执事,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亲祭时宫围令方录、文硕胤,祭侍李舜寿、赵希孟、金以章、李夏顺,各半熟马一匹赐给。今此赏格中都监员役、工匠别监、政院下人等,令该曹,米布分等磨炼题给,而一人虽兼数事,毋得叠受。

○传,前修撰姜硕宾,令兵曹付军职。

○应教柳命贤,副修撰李聃命,注书兪夏谦,加资肃拜。

○右议政许穆不允批答,王若曰,宰相须用经术,所以明礼义而弘至治,人君不任老成,何能杜奇袤而贞百度?予以得师,为旷世之幸,卿何辞予,有释负之图?盖念国家判兴亡之机,实在幼冲嗣历服之始,其有哲士,度心术于片语之上,能知命吉命凶而决其行藏。凡厥小民,听政令于传说之间,胥曰抚我虐我而顿为向背,时必有大老硕望,进居于岩廊之尊,方可使一国众心,倚恃如山岳之重。然一言一为,未尝挠枉,可以克靖浮器,苟嘉谋嘉猷,无甚裨补,岂容徒取谨,而今尚赖有四朝之耆德,岂天不欲弃先王之遗孤。念昔十六年大礼之愆,久矣坏乱宗统,赖卿一二疏首论之正,终焉釐合圣经。擢旧守而一年至公,犹恨见晩,稽古典而备物优老,不啻循常,盖精神梦想之素处,抑君臣际会之有数,玩读章奏,所谓先秦西汉之文,欣瞻眉须,若对绮里东园之画,寻常训诲之际。每服君子之言简明,出入拜起之间,谁道老人之力衰惫。方专倚毗之意,讵上丐闲之言□霜露之恙当瘳,何伤松柏之茂质,风云之契正合,定无芥滞之小嫌。当如文潞公之尽忠宋朝,勉赞大业,勿效老莱子之不顾楚相,徒作高人。矧此时凛凛乎其亡,舍小子茕茕之何忍?於戏,非常之功,待非常之士,责任既隆,可去之年,非可去之时,进退何遽?勉副至望,亟回遐心,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瑞雨制进

○政院启曰,武科殿试,乃亲临之科,承旨之进参,只是入侍之意,试册文书,虽次知出纳,抄出虚划,传书榜草,元非承旨之所可次知,其事面与责任,比诸试官,迥然不同。以出榜时落漏之事,右副承旨吴始复,前后引咎,至于再度陈疏,昨日之批,尤出于委曲开陈,而今又呈单,强引不当引之嫌,连日不进,殊涉未便,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府前启,请海南县监李炕,拿问定罪,海美县监柳桢,罢职不叙。新启,监察为任,即古之殿中御史也。纠察百司,职责最重,而近来多不择人,冗杂参错,岂不寒心哉?监察金准,为人愚蠢,不称其职,且以其所亲者差祭之故,听其私嘱,肆然发怒,凭籍法府之威,捉致吏曹书吏,恣意诘责,语侵政官,事之可骇,莫甚于此。无识之人,不可仍置于法官之列,请司宪府监察金准,罢职。顷于祔庙后,百官献贺山呼之时,造纸署别提成虎烈,猝然发声而哭,满庭闻者,莫不怪骇。如此无形底人,决不可齿在衣冠之列,请造纸署别提成虎烈,汰去。答曰,依启。

○有政。吏批,以柳命天为礼曹参议,金徽为同成均馆事,李恒为高敞县监,金楚望为求礼县监,南弼星为承文著作,申琬为鱼川察访,郑悏为社稷参奉,权瑎为礼曹佐郞,工曹判书柳赫然今加正宪,吏曹参判李袤今加嘉义。以上朝报

○政院启曰,传曰,大兴山城毕筑后,训局大将下去试才时,自内别遣中官,劳军犒馈矣。令度支牛酒等物,豫先准备,大将与中使,一时同往,大将何日出去乎?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训炼大将,则城役完毕,虽不知的在某日,而要不出今月之内,大将,今月十五日,先为下去,待完毕当报知于备局,中使则其时下去犒馈,似为合宜事,既已就议于庙堂云矣,敢启。传曰,知道。《训局誊录》

○兵曹启曰,因昌庆宫掌务内官手本,欢庆殿体仁门、嘉应门等处,守直军仍存事,启下矣。体仁门,乃前所不定之处,欢庆殿嘉应门,或定送或减去,此皆为魂殿定送之处也。今则敬思殿,已罢,番卒既寡,军储亦竭,到今仍存,其势诚难,昌庆宫所属各处定送军士中,推移兼看守直,何如?传曰,敬思殿,今虽既罢,欢庆殿,非空阙,乃是大内广阔之处,推移若干军士守直,事甚虚疏,亦非以严闱之道,依数定送守直。丙辰四月十三日引见时,本曹判书金锡胄所启,欢庆殿所属等军士,并皆减除,只嘉应门军士二名定送事,定夺。《兵曹誊录》

○吏房承旨,以司谒启曰,祔庙时赏格单子,书入,而今日吏批,判书独为参政,闵熙亦在加资之中,而不敢以其名书入云,前日如此之时,有因下教一时书入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一时书入。《吏曹誊录》

4月12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未肃拜。左承旨闵黯未肃拜。右承旨李溟翼呈辞。左副承旨郑载嵩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李命殷。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未时至酉时,日晕。

○献纳金海一,掌令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校理睦昌明,加资肃拜。

○下直,杨根郡守郑载厚。

○谢恩,承文著作南弼星。

○大王大妃殿、慈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右议政许穆再度呈辞。入启。传曰,不允批答。

○刑曹判书李正英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右承旨李溟翼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大司谏李沃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药房启曰,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若何?慈殿气候,亦复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慈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吏曹判书闵熙上疏。大槪,乞收新授资级,以重赏典,以安微分事。入启。

○全罗道生员臣吴相玉等上疏。大槪,请故儒臣郑介清,伸雪,祠宇复立事。入启。

○兵曹启曰,本曹正郞沈极,除授本任于骤弹之馀,不但情势难于行公,所患胸痛之症,近来添剧,未易□可云,多事之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注书申㶅病差间,以李命殷为假注书。

○庆尚监司书目,陜川郡守李悦,以母病受由,久不还任,罢黜事。

○伴送使书目,敕行,初九日,宣川止宿事。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禁府,蒙宥,李后沆、安缉、蔡之沇、梁侙、柳时成、李圣麟、元振洙、南天泽等,并。

○工曹判书柳赫然上疏。大槪,亟收新授加资之命,以安微分,以重名器事。入启。

○答吏曹判书闵熙,工曹判书柳赫然疏曰,省疏具悉。今此赏典,率由旧例,非一时刱开之事,卿勿例让,宜速行公。

○答全罗道生员吴相玉等疏曰,省疏具悉。宋浚吉,别生妒贤嫉能之计,使妥灵之泯泯不得香火,人心慨叹,良有以也。访询诸大臣,然后自有斟酌裁断之举,尔等退修学业。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吏曹参判李袤上疏。大槪,乞收新加之资,以安微分事。入启。

○答曰,今此赏典,率用旧例,非一时刱开之事,卿勿例让,宜速行公。

○待教李后沆,牌招。缺数字

缺数字单子还入,李寅焕罢职放送事,改判下。

○谢恩,同知事洪宇远。

○昼讲时,传曰,明日,宾厅坐起日次,昼讲停。

○十二日昼讲入侍,领议政许积,同知事洪宇远,特进官庆㝡,玉堂李堂揆、李聃命,承旨郑载嵩,洼书兪夏谦,假注书李命殷,兼春秋李日三,史官李汉命,宗臣宁平正泗,乌城令烱渊。同知事洪宇远所启,即今实录纂修之事,一日为急,而以兼带馆职之故,不能专一,迁延至此,兼带馆职,若蒙许递,则可以专意于纂修之事矣。领议政许积曰,大司成,即儒林重望也,不可轻递,而兼察之难,果如所达,且前头连有儒生课制之举,事多妨碍,姑为许递,似当矣。上曰,大司成,为任甚重,非重望,则莫宜居之,以资宪兼带,亦有祖宗朝故事,使之仍带者,初非偶然,今难轻许,而事势如此,今姑许递,可也。许积所启,洪宇远、闵点,以实录厅堂上,纂修之役,一日为急,若拜宪长,则宪府,亦是多事之地,纂修之事,必不专一,姑勿备拟于宪长之望,何如?上曰,事势如此,限纂修完毕间,勿为拟望于宪长,可也。检讨官李聃命所启,臣所居岭南诸邑,有济用监所纳正布,而本监吏胥,操纵其间,凡以本色上纳者,一切点退,故不得已正布一匹之价,以中木二疋,捧于民间,授之主人,使备布以纳矣。其后加一疋,又加半疋,布一疋之价,至于三疋半之多,主人辈之取利,固已多矣,而犹不厌于其欲,则以多少贿物,图嘱各邑,木疋升数渐细,尺数渐长。当初,则其木品,不过四升木三十六尺,而即今,则非七升木四十尺者,主人辈,辄却不受,事之无据,莫甚于此,民安得不怨哉?臣行过咸昌,闻此事,其地,则布一疋之价,以六升木二疋,备给云,以此观之,则邑之苦歇,亦各不同。大抵各邑及主人,私相与换,而非朝家所知之事,故其所以或增加或仍前者,似由于此,而为今恤民之计,虽难直纳本色,若令户曹,减其所增,均其不齐,布一疋价,以木二疋为式,而升尺之数,亦皆详定,自户曹捧上,分给主人,似乎为当,下询于入侍大臣,从长变通,以纾一分民瘼,何如?领议政许积曰,升尺之增加,疋数之不均,果如此言,则民怨之来,势固然矣。当与户曹判书,相议变通,第此正布,乃是内人衣资,而比前稍加精细云,若然,则本监主人之增受其价,亦有其由,先治其本,然后可责主人,此则圣明之所当留念也。上曰,然矣。正布价均一磨炼事,大臣与户曹判书,相议善处,以救民弊,可也。又所启,校书馆,称以御览册纸,以麁短木疋,直送于岭南各邑,以其木一疋,定以壮纸十六卷,使之备纳,故各邑守令,无以自办,责出僧徒,所谓一疋所定,以市价言之,则殆至于五六倍之多,其滥数定价,固已非矣,而所谓御览册纸,则自户曹有常给之例,岂校书馆所可私自拮据者哉?此则必由于假托,而守令,以此不敢违越,僧徒之怨,罔有纪极,此则犹可及止也。趁速分付于本道监司,令各邑勿为施行,似当,而当该校书馆官员,亦难免其责矣。积曰,虽然,此事先为查问于本馆,详知其虚实而处之,未晩也。上曰,为先查问禀处,可也。又所启,上年岭南,虽曰稍丰,屡岁凶歉之馀,民之疲病者,犹未苏息,而本道所纳次岁币其人木等物,皆自京畿宣惠厅防纳,次岁币一疋,则以米二十二斗为定,其人木一疋,则以米十六斗为定,勒捧于民间。所谓次岁币,即上岁币之价,而上岁币一疋之价,为次岁币四疋,次岁币一疋,捧米二十二斗,则上岁币一疋之价,至于八十八斗之多。其人木品,稍下于岁币,故虽减定十六斗,以市价较之,犹未免过滥,有司之臣,虽虑经费之匮竭而为此事,然无知愚氓,岂识其本意哉?即今则业已运致,势无奈何,而不可以事已过而置之,当该有司之臣,所当警责,以杜后弊,敢此仰达。上曰,京畿宣惠厅,减之又减,不成模样,今此之事,为赈救饥民,出于万不获已,而民怨如此云,当该宣惠厅堂上,推考。

○上曰,宗臣,异于朝臣,而宁平正泗,干豫朝政,侵斥大臣,不遗馀力,且告君之辞,终不明白,但云泛论,不能指言某事,已极违例,而观其为人,举措怪悖,有骇听闻。且以蛇蝎之性,敢生伐异之论,媢嫉儒贤,必欲一切迸逐后已,其心术奸毒,逼人肌骨。渠以宗戚,自以为无偏无党,只在为国一心云,而其隐情,则专在于救护奸党,其负国背恩,大矣。极可痛骇,为先罢职。

4月13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未肃拜。左承旨闵黯未肃拜。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南天泽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李命殷。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缮工假监役闵台重,孝陵红箭门改竖立后,入来。

○下直,扶安县监李炕。

○谢恩,□□金徽,佥知李枝茂、金瑜掌乐主簿李集成。

○政院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判书闵熙遭服制,参判李袤加资未肃拜,参议吴挺昌受由在外,堂上无行公之员,故今日不得开政云,参判李袤,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忠清监司书目,丹阳郡守李益培,今月初五日身死事。

○政院启曰,都承旨郑榏,左承旨闵黯,加资未肃拜,右承旨未差,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地,事多苟简,且望祭执事,将无以备员,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阙员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依启。一院长官,虽不得直请牌招,望日不远,必有苟简,加资辞免上疏,虽未来到,亦为牌招。

○行都承旨郑榏上疏。大槪,召牌之下,不得不趋诣阙下,而顾臣情势,终不敢冒进,恳乞亟收新授资级,以重赏典,以安私分事。入启。

○备边司启曰,今日宾厅之坐,多有议定之事,工曹判书柳赫然,加资辞免,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使之进参,何如?传曰,允。

○工曹判书柳赫然,加资肃拜。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右议政许穆再度呈辞,不允批答。王若曰,仰成之责既深,义无可退,引疾之章又至,卿何不思?予欲无言,此岂所望?顾念幼冲之嗣位,适会国家之多艰,固知治乱之无常,只系任用贤否。苟匪寿俊之在服,孰能匡辅维持?肆当谅暗之初,首求耆德之彦。登庸廊庙,岂无一二臣与同?悬想江湖,最惜十六载废弃。快睹鸾凤,卿月焕于霜台,调和盐梅,寿曜临于台斗。蔚有古人之学业,当世儒贤,明于天理之节文,馀事经济。人情固贤于梦卜,元首实赖于股肱。如乔岳大川,功利不待乎运用,譬青天白日,奴隶亦知其清明。讲论精微,开导之功大矣,章奏简切,仁义之言蔼如。方尊倚毗之情,遽陈辞休之恳。念卿精力之尚健,宁拘致仕之规?矧今艰虞之孔殷,元非丐闲之日。览灾异之一疏,方幸燮理之有人,忧霜露之微痾,旋喜针熨之奏效。谓必益加匪懈,胡乃反欲舍予?清仪屡近于法筵,每惭承教之不敏,几舃将违于鼎轴,转愧礼贤之无终。身为社稷之臣,既异畴昔之高卧,道在进退之际,盍回今日之遐心?再辞已烦,更勿固执,十书虽上,断不可旋。玆伸谕告之殷勤,讵容虚礼之维絷?於戏,召公之年过百,未闻谢事而归,天下之尊有三,亦以辅世为贵。优老之典是举,岂欲其杖于家乎?焚黄之请不从,非有所薄于卿也。须体至意,亟断来章,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堂揆制进

○答都承旨郑榏疏曰,省疏具悉。今玆赏典,非今日创开,亦有可据之旧例,卿其勿辞察职。

○谢恩,左副承旨南天泽,右承旨郑载嵩。

○注书兪夏谦,加资肃拜,检阅李汉命,加资肃拜。

○右议政箚子。大槪,自责待罪事。入启。

○有政,以南天泽为承旨,蔡时龟为陜川郡守,李珹为监察,崔文湜为判决事,韩纪为中学训导,尹鼎和为西学训导,郑榏为右承旨,南天泽为左副承旨。以上朝报

○以忠清监司启本,李寅焕查核状,传曰,既已罢职放送,别无可核之事,勿为举论。《禁府誊录》

○十三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领议政许积曰,今番别科,专为慰悦武士,而但西路凶荒,比来尤甚,万馀出身,今若尽令赴防,则主客俱困,势难支当。在前除赴防之时,或纳战马,或纳鸟铳,或纳军粮,其规不一,而即今则战马鸟铳价,皆不些少,许多出身,备纳必艰,从略捧半,以五尺为定,京畿及京中出身,则直纳于江华,外方出身,则并船价输寘于海仓附近处,以为转运于江华之地,山郡则捧木,留寘本邑,而限岁前毕纳,其中有贫乏难办者,不能纳半,则听其所自愿,使之赴防,而纳半者,及赴防者,令兵曹行移各道,区别成册,赴防者,则不必限以岁末,定日赴防,何如?上曰,依为之。

○兵曹判书金锡胄所启,南行宣传官二员,南行部将三员,而其中南行宣传官一人,部将二人,今皆登科。其代,似当依例,以南行差出,而即今出身,甚多,调用之路,甚狭,部将二窠,宣传官一窠,以出身差出,何如?上曰,不必永为定式,今姑以出身,差出,可也。又所启,内三厅积仕之人,升出六品之际,窠阙甚少,无以塡差,训炼主簿二额,判官一额,加设,以广迁转之路,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军器佥正二员内,一则荫递儿,一则武递儿,且中枢经历,亦是兵批之职,今后待其有窠,并以武臣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

○领议政许积所启,申汝哲,以刑官,兼带捕盗大将,事多拘碍。欲为援例,递免刑官,则他人可以为之,捕盗大将,则非人人所可为,似当许递刑曹参判矣。上曰,申汝哲,刑曹参判递差,可也。

○兵曹判书金锡胄所启,宣惠厅之事,吏曹判书闵熙,方以有司专管,而今日遭服制,不来,敢此陈达矣。江原大同上纳之数,本来鲜少,不足以应一年贡物之役,加以连值凶歉,大同米,每每捧留本邑,以为赈救之资,京厅所用,则皆以各厅羡馀,贷用矣。湖南、湖西、常平三厅及赈恤厅所贷之数,今至米二千四百八十一石零,银一千八百四十馀两,租二千五百石,木绵十八同,豆太并八十五石零,此则断无还偿之势,文簿徒烦,似当荡涤。下询于大臣,处之,何如?领议政许积曰,此事,宣惠厅诸堂上,每每言之,臣意,则欲先变通本道大同,故姑未及处置矣。他厅假贷之物,今无还偿之势,似当荡涤矣。上曰,并荡涤,可也。

○左议政权大运所启,臣往还西路时,所经道路,绝无陈田,而顷日朝家,新有事目,二年耕食,至三年,始为收税,故小民因此敢生奸计,二年耕食之后,至三年,废弃其田,又耕他田,以为免税之计。非但情状痛骇,若此不已,则税入,必至于减缩,至三年始为收税之令,似当变通矣。上曰,耕食三年后,始为收税之令,还收可也。

○金锡胄所启,司仆新付诸员等,顷日呈上言,有衣资题给之命,今为应行之例,非但司仆寺物力,实难办出累同之木,诸员辈耕食箭库膏腴之田,无他杂役,在渠亦已足矣。题给衣资,实出于一时之特恩,后勿为例,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司仆判官蔡时龟,能举职事,且不无风力,凡事颇有头緖矣,今日政,移拜陜川郡守。当此物力匮竭之日,不可付诸生手,蔡时龟,陜川郡守改差,仍任判官,何如?上曰,仍任,可也。

○以兵曹判书金锡胄所启,竹山府使罗八纪,改差事,承传。

○领议政许积所启,兔山县监赵宗冕,为人孱劣,不可仍畀其地守令,以武弁中有才力者,择差,且其地屯田,甚多,官家不成模样云,并皆革罢,宜当矣。上曰,赵宗冕,改差,以武臣择送,且其境内诸宫家各衙门及两西屯田,并皆革罢。

○判尹吴始寿所启,户籍事目中,有各其道终到官罢职之规,其后,又有通八道终到官罢职之规,而此例废阁不行,今已久矣。未知缘何如此,而今番户籍,通八道终到官,即宁海也。自今宜有定式施罚之事矣。上曰,宁海府使金,罢职,可也。又所启,本府,无他米布,只征肉赎,以为下人朔下之用矣。即今屠肆减数,所收赎木,甚少,屠肆虽减,一肆所宰杀之牛,其数,无异于不减屠肆之时。屠肆取利,则如前,而所纳赎木,则比前减少,以此之故,本府将不成模样,加牌征赎,以为下人等朔下之地,何如?大司宪睦来善曰,宪府形势,亦如此,汉城府一体加牌,何如?上曰,一体加牌,可也。

○工曹判书柳赫然所启,今初九日夜,锺楼近处失火时,巡将,不为检察,事甚未妥矣。领议政许积曰,事甚可骇,宜为罪罚矣。上曰,禁火司罢后,此责,在于巡将,而巡将,全不检察,当该巡将,先罢后推。上曰,顷日锺楼近处失火人,令该曹计其人数,恤典举行,且令该曹,料理生活之道。

○大司宪睦来善所启,各司官员,多不择人,其所掌,一委于下吏,慢不知何事,甚者,至与下人分利,官事废坠,实由于此。其为可骇,莫此为甚,而提调,亦难一一致察,臣常慨然于此者,久矣。下询于大臣,以矫其弊,何如?领议政许积曰,来善此言,可谓切中时弊,而但无可矫之善策。无已,则令铨曹各别择差各司官员,令提调各别检察,则似好,以此申饬,宜当矣。来善曰,各司提调,考其官之勤慢,以为殿最,似或着实,其中尤甚不职之类,则提调,亦当随即启递矣。领议政许积曰,此言善矣。上曰,依为之。以上朝报

○领议政许积所启,臣所带体府之任,自知亦不似,然避事有嫌,不得不冒受矣。但虚带其名,事甚无实,至于下人,无料布出处,亦不成模样。古者体府,旗鼓手,有三百名。今虽不可尽复其古,姑令都案厅,充定一百五十名,为先送于训局,使之习炼,如何?上曰,依为之。又所启,今番出身,因顷日定夺,俱属体府,使之作队矣。各衙门所属军官,则无作队之事,而独于体府,有此作队之事,故渠辈皆以为羞耻,致令群情怨咎。不可不变通,两局劝武军官,及他军官,并依体府例,作队,宜当矣。左议政权大运曰,出身,亦有新旧榜,而新榜,独为作队,故有此怨言。勿论新旧,并皆作队则好矣。兵曹判书金锡胄曰,其中有年老不可用者,此则不必入于作队中矣。上曰,各衙门军官,亦为一体作队,而勿论新旧榜,以年六十为限,可也。《训局誊录》

○引见时,上曰,顷日锺楼近处失火者,皆是市廛之民,烧尽货财,将无以聊生云,事甚矜恻。令赈恤厅,计口给米以赈之,且令储银衙门,从优贷给,以为转贩取利资生之地,限年还捧本银事,分付举行。《司仆誊录》

4月14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被论。左承旨闵黯被论。右承旨郑载嵩坐直。左副承旨南天泽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李命殷。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酉时,日晕。

○恭惠王后忌辰斋戒。

○以备忘传于吴始复曰,史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昨筵中大臣,以望祭摄行之意,有所陈达,而未蒙允许云。臣等,固知圣孝,实出于吾不与祭,如不祭之,而圣人之所慎者,疾也,父母之惟忧者,疾也。殿下缺二字实非偶然伤感之比,而才经祔礼,达夜劳动,缺数字势所必至。再昨与昨日,连日竟夕,酬应缺数字,何如?况此天气微阴,致有添伤,则古圣人慎疾之戒,不当如斯,而慈圣惟疾之忧,亦何可不念欤?臣等,忝在近密,区区所怀,□达,明日望祭,特许摄行。传曰,岁月之不停,由水就下,前后朔望亲享之日,不为不多,岂可天气之蒸郁,□上之热升,无端不参也?古圣人慎疾之戒,虽不可不念,吾不与祭,如不祭之语,此亦仲尼之遗训,予非不顾恤两慈殿惟疾之忧,依副群下切迫之情,而姑无显著之表症,何可废乎?尔等,勿复思虑焉。

○执义柳命贤启曰,司谏禹昌绩,以臣顷于武科殿试榜目修正之初,猥以本职,进参于监试之列,而出榜数日之前,适缘贱疾,同僚替代矣。以入格人落漏之故,诸试官,既皆被罪,且以宪府之启,出榜时试官,又被罢职之罚。参修榜目,虽有先后,不能检饬之罪,臣亦难免。臣以此陈疏自列,而见阻喉司,臣情势益复狼狈。廉隅所在,决不可在职,请命罢斥臣职。引嫌而退,不参,有何可避之嫌?请司谏禹昌绩出仕。答曰,依启。

○吴始复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开门,命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天泽启曰,右议政许穆箚子,至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答右议政箚曰,省疏具悉卿恳。箚中数行之语,说尽王道大业之始卒,予当惕虑,每以此一言,置之几上,深自拳拳而服膺。当今国势,由水之就下,卿何不恤国事乎?虽连上十书,断无勉副之理,卿其安心,速出论道,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昨观右揆之箚,以宁平正泗之袖疏,大加侵斥事,深有不安之语,予甚䩄然。既已削夺,则有何引嫌之情势乎?今若因此屡辞引入,则适足以中其愿,此予之所以重言复言,必欲出仕供职而后止者也。卿勿再辞,安意行公事,并与箚批,遣史官传谕。

○答右议政许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以山林重望,不我遐弃,小子之所倚毗,朝著之所尊仰者也。卿方居台斗,乃元首之股肱。当此艰虞满目之时,何不熟思,屡呈辞单,必欲释负,不念不允之批哉?噫,比来人心不古,泗,以宗戚之臣,举措怪悖,可骇可笑。渠虽自谓无偏无党,而媢疾儒贤,更无馀蕴,其他说话荒杂,未知为谁而言,诚为错愕。若不辨之不早,斥之不明,则后弊非细,何可置之?卿勿过虑,亟断来章,卧阁论道,以副予望。元疏并在下

○假注书朴庆后启曰,臣承命往谕于右议政许穆则以为,恩渥至此,在垂死之年,灭身不足以报答,陨涕之外,不知所达,不胜惶恐陨越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许穆箚曰,伏以不才,何幸知遇圣哲,宠擢之隆,前古罕有,臣浅薄无路报答,既病入难医,无可望于此生矣。长辞长辞长辞者,有言请以所学,望殿下志愿毕矣。《大学》之教,明其明德为先。其本,寂然无欲,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语其体,则虚明静一,无物欲之蔽,语其用,则酬酢万变,无私,邪正不能乱。推之于家国天下,一也。明德新民,非私意所可能,自有相感当然之则,过之不可,不及既明,渐民以仁,摩民以义。《孟子》所谓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又从而振德之者,治化之大方也。无便于逸欲,无于私昵,以成王道之大业。臣入地,不任瞻天望圣之至。取进止。

○右议政许穆箚曰,伏以臣,病伏中,得闻筵席,有宗臣一人,袖疏论前后四臣者。朋党误国之罪,其一,则专指臣,臣本无才能学术,滥蒙误恩,位至三公,荣宠极矣,而终无一分报效,寻常忧畏,日俟诛谴,人言之来,固也。殿下仁圣,亲爱宗族,每于经筵之暇,使宗臣等轮次入对,下询所怀,善则用之,不善则置之,以尽恩爱。今殿下于宗臣之言,不但不用而置之,至于加之以责罚,则其大圣人亲爱下询之本意也。臣之不职之罪,国人所共知,人,殿下何以得闻此言也?此人得罪,臣恐自此言者亦至此,罪戾益大,万死犹甘,无任惭惧陨越之至。取进止。疏批并在上

○右参赞尹鑴疏曰,伏以臣,于本月本道监司传关,以本职辞状,降旨回谕,上来者。臣祗受拜读讫,仰见圣不欲遽赐递免,有此传谕之举,臣诚不胜惶恐之至。抑臣今日所有新旧职名,才分之所非堪,情势之所难安,臣于前后辞本,曁向前十罪疏中,几尽胪列,仰惟天高听卑,固已洞悉,而记取之矣。臣无容更烦,以渎清所被,身上疾病,遂至深痼,虽不见朝夕危恶之疾,实是侵渐死亡之症。精神元气,日以昏惫,支体筋力,日以澌败,决无将此供职之望,虽欲冒耻忍羞,奔走于艰危之际,以死为期,亦不可得。况山中宰相,自昔所讥,野外官衔,人言。伏乞圣慈,谅臣情势,矜臣疾病衰老,将臣本职兼带,一倂递免,兼令依国体致任朝请,以遵古义,如仲尼吉月朝服之例,俾得自安于市井,游走于林泉,死固瞑目,生妨于在内,而为市井之臣,在外而为刺草之臣,何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泽也?昔柳下惠,三为士师,而终得与于三黜之科,文天祥,年三十谢事,而卒投袂于勤王之日。愿,亦惟在此。臣无任惶恐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以蓍德荩臣,遁世之才,立朝数年,浩然出往。昔者孟子之自齐归去,犹为三宿出城,则可见结君父恋恋不忍之心,卿亦可知,而焚黄后还朝,寂然无闻,无乃悻悻而然欤?抑亦诚意,不能见信于卿而然耶?始焉缺然,终焉惭恧,何可胜哉?噫,三月之雪,腊月之雷者,记以为变怪,而比来非时之雪,非一非再,此非小变,卿何退去恝视?卿其安心勿辞,斯速登道,毋负平生之至望。

4月15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被论。左承旨闵黯被论。右承旨郑载嵩坐直。左副承旨南天泽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李命殷。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午时,日晕。□更,月晕。四更五更,月晕左珥。

○恭惠王后忌辰。

○孝敬殿望祭亲行后,王大妃殿、大殿、中殿问安。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王大妃殿问安。答曰,知道。

○南天泽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吴始复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启曰,右议政箚子,到院,而以国忌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吴始复,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南天泽,右副承旨吴始复,副提学李堂揆,校理睦昌明,副修撰李聃命请对,传曰,引见。

○南天泽启曰,即者右议政,在城外,箚子及命召,使录事来呈,箚子,则以国忌留院,而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箚子则入之,命召则传谕,承旨持去还授。

○右议政许穆处,以备忘,传于吴始复曰,即闻政院之启,卿去国出城云,予心愕然,无以为谕。无乃不足与有为而然耶?噫,卿以林泉硕德之贤,士林之所推仰,寡人之所礼待,不啻迥出寻常万万,千古罕比,不意遽尔出城,小子之缺然,斯文之不幸,当复如何?曩时不允往省之请,恐或退归乡里,仍有不返之意,卿胡不念此?孟轲之三宿出昼,系情君父之意,卿何不念?未尝辞于筵对之日,慌忙出去,行色匆匆,此乃悻悻长往不返而然耶?诚用惭恧,不知所言。况大臣,人主之蓍龟,卿位居台斗鼎轴,尤不可一日空虚。卿其安心,与近侍偕来事,即往所到处,传谕。

○以备忘,传于吴始复曰,前日,则诸宗,皆以家人之礼,见之,而比来轮回召见宗臣,都出于亲亲九族之义,俯察疾苦之如何,有意存焉。如有所怀,尽进忠善之言,犹或合宜,前宁平正泗,以末裔宗戚,干豫国政,既欠常规,甚矣。渠虽称无偏无党,终不知误国之事,何事,而只以泛论,凌轹两贤,使贤相,一朝去国出城,泗之所为,岂不痛心哉?何可薄施削夺之罚,偃蹇休息于辇毂之下乎?门外黜送。

○吴始复启曰,臣承命驰往于右议政许穆东大门外所在处,传示备忘,仍以榻前下教辞旨,备尽传谕,欲与偕来则以为,踪迹难安,不得已出城,朝者略陈情事,圣教至此,不胜惶恐,罔知所为,死罪死罪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答右议政许穆箚曰,省箚具悉。才付予意于前谕,不必支烦,而卿年今八十有馀,精力虽非陈力就列之日,卿林泉蓍德老成之人,寡人之所以推重者,久居朝廷之上,出入经席,辅导阙失,扶植公议,志在镇静,同寅协恭,则为邦赤心,质诸神明,有何白玉之玷,而泗之构捏媢嫉,至斥误国,亦独何心?如此悖妄之一疏,置之度外,未满一哂,可也,而反以情迹之不安,遽出国门,非独士林之失望,予甚沓沓,无以为喩。惟卿,须体予诚礼敬待之意,非为外饰,实由于中情之所发,亟回遐心,毋负上下之望。仍传曰,右承旨,持此谕旨,疾驰所在处,竭力开谕挽止,与之偕来,俾无空返之事。元疏在下

○吴始复启曰,臣承命驰进右议政许穆所在处,传示批答,仍以偕还之命,反复开谕则以为,臣以不才,误恩隆厚,爵至大拜,人言至此,臣若自以其人,恬然不恤,而所恃者,上宠,使外人言之,谓之如何?不但廉耻所系,后弊非细,臣之自处,不得不如此。再遣近侍,恩命郑重,惶恐陨越,措躬无所,死罪死罪云矣。臣既承勿为虚还,仍留书启之命,故臣姑为留此,敢先书启。传曰,再遣近侍,辞旨殷勤,遐心之难回,愈往愈极,不恤寸诚,尤不觉汗透沾衣,不知所为,以此意反复谆谆开谕,而姑留其处,仍为偕还,俾无虚返。

○吴始复启曰,臣仍留右议政许穆处,以书启批答辞意,反复开谕,必欲偕来则以为,圣教恳恻,安敢违此恳恻之教,而思自便也?即欲直诣阙下,而父母先垅不远,在至近之处,老死之年,岂无未死之前省扫之心也?既具小箚,欲请暇往还,伏候上教,不胜涕泣祈恳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许穆疏曰,伏以,父子主恩,君臣主义。□安则迹不安,迹不安则义不安,义之所不安,则古之人□□臣不得已行出国门,犬马恋恋之忱,何可忘殿下□义也?臣无任死罪陨越之至。取进止。批答在上

○右议政许穆疏曰,伏以,臣之踪迹,万分不安之意,承旨既已启达矣,圣明亦已洞察矣。前后圣教,诚意恳恻,臣虽甚昏耄,感激泣下,不知所云。臣即欲趋诣分义当然,而老臣犬马之齿,已穷,一缕之趁此时,归见父母丘垅,亦人子私情。殿下私□□特许宽暇往还,大圣人天地之仁,臣入地馀恨于心矣。臣不胜感泣战怖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备尽勤勤恳恳之意于前批,不必多诰。人子松楸之私情,归见先垅,霜露所濡,岂无此心?予亦欲推恕曲察,而第念卿若往省丘垅,幸有仍留忘返之心,则予之缺然之怀,难可禁抑。卿勿固请,幡然改图,宜速入来,以副予望。传曰,持此批答,更往传谕,与之偕还。

○辰时四月十五日,上御经筵厅。左副承旨南天泽,右副承旨吴始复,副提学李堂揆,校理睦昌明,修撰李聃命,假注书李命殷,记事官李沆、李汉命,请对入侍。南天泽曰,右议政许穆,辅导缺二字眷注方深,而今者遽尔出城,朝廷自此无老成之人,诚为矣。吴始复曰,右议政之猝然出城,盖缘于宁平正之侵斥,自上尽诚敦谕,则庶回长往之心矣。臣敢请对。上曰,右相之遽尔出城,实由于宁平正之一疏而然也。李堂揆曰,殿下临御之后,首被迁擢者,许穆、尹鑴二人,而尹鑴已去矣,今许穆,又去矣,自上诚能极其诚意,汲汲挽留,则庶回遐心,幡然入来矣。睦昌明曰,右议政许穆,素是山林推重之人也。辅导之责,专在此人,而年既衰老,不能出入于备局之班,则其于功利及人无与焉,宁平正误国之说,何从而出乎?臣等,窃想圣夜将事,玉体劳倦,而右相之苍黄去国,是诚长往遽,臣敢请对。吴始复曰,前年焚黄之请,意实有所在而然矣,即今一出都门,仍无更来之望,诚宜尽诚劝谕矣。李聃命曰,右相之遭遇实千古稀有之盛事也。年逾八十,实难从仕,而感激恩尽瘁,不意今者,宁平正,以偏党误国等语,斥之,其言怪妄矣。右相之辅导君德,扶植公议,圣明之所烛者也。且人见之,则大臣,不可以狂妄一人之言,容易其去就,而自被斥言之,则亦岂可恬然自居,而不为之引去也哉?自上竭诚劝谕,亟回遐心,则诚可幸矣。臣等,来诣门外,伏见备忘记,而请对时急,不能详览,而大抵诚意勤勤,更无馀蕴矣。然而只遣史官,事体殊轻,特遣近侍,传谕招之,宜当矣。睦昌明曰,李聃命此言,是也。右相,一自厘正大礼之后,失志之人,旁伺诋毁,罔有纪极,宁平正,自以宗戚之臣,无偏无党,恣其攻斥,而右相立朝以来,其献可替否,不越乎辅导而已,则有何当事误国之理乎?其为诬罔,不足矣。上曰,今日宁平正之攻斥儒贤,有甚于顷日两宋之党,骇也。李聃命曰,新政之初,右相,首被拔擢登庸,则圣明遇人,远矣。小臣,详知右相之心迹,虽褐宽博,言其过失,犹此岂偏私好党之人,所能为者哉?衰世之下,如此宿德之人,未易得矣。睦昌明曰,用意偏私,无所顾忌,中人以下,尚且不为,况硕德如许穆者乎?宁平正,听人指嗾,欲售倾轧之态,昭昭难掩矣。李聃命曰,宁平正读疏已毕,自上诘问两贤偏党之由,则宁平正,终不能指言某事某事之为偏党,其情态,已矣。李堂揆曰,右相,实为诸大夫所矜式,其所以辅导君德,扶植公议,亦岂浅浅哉?今已出城,势将登途,诚宜汲汲敦谕矣。上曰,七十致仕,于传有之,右相,年逾八十,虽非陈力就列之时,而一心辅导,终始无愆矣。今因宁平正一疏,遽尔出城,寡人之缺望,之不幸,为如何哉?予以此意,已悉于备忘记中,亟遣近侍,予意,可也。睦昌明曰,凡敦谕之事,诚之为贵。备忘记中,为尽善,而必须还入于榻前,如有增减处,即为改书上曰,予既以传谕之事,备陈于备忘记中,承旨持其备忘,竭力开谕,可也。缺二行

4月16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被论。左承旨闵黯被论。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南天泽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服制。注书申㶅、兪夏谦。假注书李玄锡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

○下直,狼川县监李文俊。

○南天泽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都承旨郑榏,左承旨闵黯被论,同副承旨金德远服制,厅中只有臣天泽及右承旨郑载嵩,右副承旨吴始复,而吴始复,出往城外,未还,郑载嵩,吏批政厅进去,臣天泽,独为守厅,兵批政厅,无进去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吏兵批兼进。

○假注书李命殷,老母病重,递改,代李玄锡,差下。

○答户曹判书吴挺纬疏曰,省疏具悉卿恳。逐日奔走仕进,有可纪之劳。一遵大例论赏,以为酬功报劳之地,非今创开,勿辞察职。

○答朴以华疏曰,蒭荛之陈瘼,其诚可嘉,其令度支禀处,而变通之。

○吏批,判书闵熙服制,参判李袤进,参议吴挺昌受由在外,右承旨郑载嵩进。

○兵批,判书金锡胄式暇,参判郑晳病,参议徐文尚进,参知李宇鼎病,右承旨郑载嵩兼进。

○吏批启曰,判书闵熙服制,参议吴挺昌受由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吴始复书启,臣昨夕,更承下教,驰到右议政许穆所住处,传示箚批,欲与偕还,则当更构短箚陈情云,故臣不得径还复命,依圣教留宿。即朝,又以昨日圣教,反复开谕则以为,方上小箚,自陈臣之进退,万分难安,不知所为,不可冒进,以伤圣主之明云。臣既奉偕还之命,益加劝谕,而犹无幡然改图之意,使圣明勉留之诚,不善传宣,留滞到今,未即复命,极为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答右议政许穆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前后辞旨,如是恳恻,而每以踪迹之难安,不得更入修门为辞,予意,则有大相不同,何则?当今国势之危,已至百尺竿头,十碁累卵,未足以谕其危,如此危急存亡之秋,卿位居三事之列,即国家之柱石栋梁,噫,大厦将倾,必倚赖扶持,古者孔子有言曰,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即焉用彼相?斯言,可谓切中于今日。寡人之待卿入来,如大旱之望云霓,卿胡不推恕予心?遐心之回,悠悠邈邈,予心之缺然,曷有其已?卿勿更辞,须速入来,以副朝野之望。仍传曰,箚批已成之后,又闻承旨之言,卿因向古土云,尤不觉愕然。此虽诚意不能维系之致,亦岂予之平日所望者哉?即与承旨偕入事,右承旨进去开谕。

○南天泽启曰,今日昼讲事,命下矣。右副承旨吴始复,出往右议政所到处,时未回还,右承旨郑载嵩,以传谕事,又为出去,臣天泽,独为守厅,昼讲时,无推移入侍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昼讲停。缺三行

○又以兵曹言启曰,儿厅牒呈,则武臣兼宣传官金泌段,能么儿坐起次,无缘不进,广兴主簿李诚段,讲官被抄,或间日不参,而一自广兴主簿移拜之后,全不应讲云,怠慢之习,诚甚可骇。金泌、李诚,本职汰去,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南天泽曰,禁火司革罢之后,属诸一二巡厅,则当为纠检,而去夜巡更时,失火之事,捕盗厅,则以禁盗无事,启达,而该厅,则终不闻知,乃以无事牒报,其尸职,莫此为甚,当该巡将,先罢后推。

○南天泽,以刑曹言启曰,本曹下人朔下之用,无他出处,只征肉赎,而赎木之数,太半不足,故下吏辈,每立,不成貌样。依京兆、司宪府例,如前加牌,何如?传曰,刑曹与京兆、宪府、三司,则皆用赎木,而其数勘少,并加牌事,于登对之时矣。

○传于南天泽曰,近日八方颁赦,放未放启本,或追到,或时来到,虽不得一时回启,其中先为来到者,一边禀处,使不得积滞,似合政体,而未果如此,事甚不当。分付各衙门,以为趁即开坐禀处,俾无编配之类久滞之弊。

○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南有星启曰,人君厉世之道,惟在于爵赏,虽一资一级,不可滥授也,明矣。今番祔庙时,都承旨郑榏,礼房承旨闵黯,并有加资之命。未知有可据之前例,而降此格外之恩典乎?曾前虽有承旨加资之时,而此皆大王祔庙时事,其与今番大礼,有间,固不可援而为例,则承旨之滥蒙陞资,实是越例之甚者也。窃恐官方,自此坠矣,旧章,自此废矣。所关非细,物情俱骇,请都承旨郑榏,礼房承旨闵黯所授加资,并命还收。答曰,予非不知官方之有所悭惜,而今番祔庙将事时,都承旨及礼房承旨,凡干节次,有执大摠奔走之劳,宜乎酬功之举。且曾前甲戌年祔庙大礼时,无此例,辛卯年入庙时,并陞资级。虽不一其规,依仿辛卯年例,参商磨炼,有何越例之理?毋庸强聒。

○传于南天泽曰,武臣堂上朔试射各一员,而文臣中现存者,只有吴挺纬,时未还朝,明日试官,无以备员,前单子,改望以入。

○答吏曹参议吴挺昌疏曰,省疏具悉。天官之任,不可人人滥授,以重名器也,明矣。尔其勿辞,斯速就途。

○以备忘记,传于南天泽曰,夫慎赏必罚,人主之大柄,所以厉世之道。有功不赏?旧都大兴山城董役时,千城百雉,所筑之功力,不烦民力,以训局别队,不日成之,予不任欣幸。内厩马一匹,训炼大将柳赫然处,面给,以表予嘉赏之意。

○吴始复启曰,臣驰到杨州地僧舍,右议政许穆行到处,传谕圣教,挽留移时之后,右承旨郑载嵩,追到,以下教辞意,极力劝谕,必欲与之偕来,而姑无还入之意,今日仍留其所,故臣先为入来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南天泽曰,罪人赵昌汉,欲售倾轧之计,谋危国家,尚未就服,亦未得头緖,不可依律文肆诸市朝。然而昌汉之推诿寿远,寿远之推诿昌汉,转相告引,必由于缓刑之致,待差加刑之命,为日已多,而尚系囹圄,至今不问,事极未稳。判义禁,虽遭服制,成服已过,则牌招坐起,寿远与昌汉,一并各别严刑,期于取服。

○备忘记,噫嘻,倏忽光阴,屡过月日,而退在故乡,若鱼若水之情义,归于虚套,惭愧交极。当此国事,不啻若置百匀于鸟卵之上,涉大川而无津涯,其汲汲殆哉,判于今日矣。卿望望决归,若将浼焉,更无就道之心,何不谅予诚敬,奚至于此?先人有言,器新人旧。卿曾以风宪,历事孝考,荷被恩渥,加以文雅儒术,为一世矜式,若未见颜面,予之郁郁泄泄,多士之缺望,斯文之不幸,当复如何?无乃以予不能与有为而然耶?曩日泗,以狂妄之说,窥瞰浅深,巧且惨矣,亦甚无谓。卿必不安于中心,屡辞不肯幡然,故既施削夺门黜之罚,如是别谕,谆谆开谕,卿其安心,宜速登程,以慰予之企望。仍传曰,即遣史官,以此备忘记,疾驰进往于右参赞所在骊州地,措辞竭力开谕,与之偕还,俾无虚返之患。

○备忘记,右相所骑之马,甚为疲弊瘦瘠,不能善步,以致频数颠仆之患,分付太仆,以驯良步才者,择送。调摄村舍,想必龃龉凉薄,令京畿监司,饷物使之速运事,并为知委举行。仍传于南天泽曰,右相处所送太仆马,仍为赐给。

○备忘记,卿以乔木贤德之臣,位至大拜,身佩安危,则亦云股肱良哉,此岂虚语?元首虽明哲,必藉股肱。今予之所恃,国人之所尊敬者,必欲致卿于朝廷之上,故再遣近密之臣,反复谆谆,卿不独不察乎上下之情,至于上送密符一只于政院,尤不觉惊惶。令史官赍去密符,卿安意领受事,传谕。

○传于南天泽曰,禁府,更为开坐,今下判付内辞意,昌汉等处,即为问启。

○南天泽启曰,判义禁闵熙,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吏批,以睦来善为刑曹判书,韩枢为竹山府使,南斗长为陜川郡守,金硕望为兔山县□,韩构为典籍,朴镇圭为宗簿主簿,李为造纸别提,柳命贤为副应教,李溟翼为大司谏,金徽为大司宪,权愈为执义,兼养贤库奉事单白世兴,校书著作单金尚焕,广兴主簿单金寿能,司仆判官蔡时。兵批,申汝哲、罗八纪、权修、李光镇、闵蓍重、姜斗寅、李光翼为副护军,裵泰绥为副司勇。

○吴始复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等,夜巡检云,敢启。传曰,知道。

○今日,自卯时至申时,日晕。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晕两珥。

○判义禁入侍时,上曰,今观承旨状启,右相尚未归于涟川本家,方为留住于距京城三十里杨州地僧舍云。承旨,虽经宿其处,更为开谕,必与偕来。

○判义禁闵熙,请对入侍时,判义禁所启,凡治狱之法,若俱讯两边,则互相推诿,各冀一边之先服,故取服未易矣。赵昌汉,今日虽有更为加刑之命,而累次受刑,径毙可虑,且以狱体言之,三省推鞫外,无一日再刑之事。赵昌汉,则姑为停刑,而鱼寿远,则似不无隐情,所当加刑严讯,但即今加刑,亦不无径毙之虑,过数日后,鱼寿远,更为刑讯,何如?上曰,今闻判义禁之言,昌汉严刑之下,气息如缕,命尽于朝夕云,今又受刑,则径毙可虑,姑为停刑,过数三日后开坐,而鱼寿远,为先严刑得情。以上二条出朝报

○右议政许穆箚子四月十六日,伏以臣,踪迹难安之势,既已陈于前后上箚,今不敢更渎于天威。臣既出国门,不可更入,以伤殿下之明。以臣不才,冒居三公位,无一报效,论臣者得罪,此一权臣之事,使臣罪戾益□。臣与承旨吴始复言,直诣阙下,自陈罪状,欲进,则有忘□固宠之耻,欲退,则有遗君负国之罪,宁得罪,不欲冒进,伤我殿下之明,臣罪万死。取进止。

○户曹判书吴挺纬上疏,伏以臣,获蒙恩暇,展扫先茔,荣感极矣。所患环堵之痛,复发于积劳之馀,堇堇扶舁,还到城外,伏闻以都监劳,有赏加之命,惊惶愧恧,罔知攸措。夫爵赏,所以酬功报劳之器也。君不可以滥授,臣不可以虚受。今臣所管,不过职分内事,固无可纪之□,遽蒙增秩之恩,何敢晏然承受,上以贻滥授之过,下以□虚受之讥哉?伏乞圣明,亟收新资,以重赏典,以安微分。臣无任□□之至,谨昧死以闻。

○吏曹参议吴挺昌上疏,伏以臣,父母坟茔,在此一息之地,而职事所縻,不敢亟请,久阙省扫之节,怆气序之变,茹恨含恤,以度日月。今者恩格,得遂区区至愿,玆岂非天地之德,有以动幽明之感□?宜信宿还朝,不可迟徊郊野,以重稽慢之罪,而臣之衰迟尫□,非中年人状,少失调摄,辄生疢恙。出城路上,猝患风淫,寒气外侵,隐火内伏,慌忙战掉,全不省事,载归乡庐,一卧侵旬,不汗不□,转辗沉重,肢体挛而不伸,胸膈痞如结轖,气短喘急,鬼事将迫。此际求生之道,惟在于舁返京第,就便医药,而欲起昏倒,计□无奈,伏枕长日,叫苦悯瞀而已。借令天幸得苏,难以旬月为期,决不可以佐贰抡选之任,付诸委巷滨死之喘,待其回苏,久致癏旷,岂但臣私悃所迫,亦圣明矜察之不亶已也。不得不力疾泻膈,远叫宸严,伏乞天地父母,怜臣病剧,谅臣辞出诚恳,亟许递改,俾得安意调治,从容就道,臣不胜幸甚。臣无任瞻望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文义老除乡吏朴以华疏四月十六日,伏以臣,至贱至微,年老无知,无与化类,而盖臣少时,以乡吏之役,服事于监兵营,惯习两营之事矣。窃伏观田政、军政间所为,则国计兵力,事多欠缺,臣常有慨然,意欲蒭荛之说,而猥越不敢矣。幸今求言传旨,布下八方,昆虫草木,亦可以感动,况于覆载生成之间,齿于人类者乎?臣不自量,裹足上来,愿得一言而就死,惟圣明之垂察焉。盖以军政言之,则目今户口滋多,人民极盛,足兵之道,固在于是,而近来民习,每欲避重而就轻,争属于各衙门,以故,诸营诸镇与各邑所属之多,有倍于前日。不特此也,许多列邑店舍匠人之类,及私门有形势处,又从而窜名者,不可胜数,而至于军额充定之间,则代□闲丁,其势甚难。或有年过老除而因役者,或有身既死而征布者,又有一二岁定役者,军政重事,疏漏殊户籍查核,冒称军保者,终不免役,又于亦多。今若各衙门所属店舍匠人之类,私门之窜名者,明法搜出,一一归之于各样军额,则物故老除,可免征布,而又无一二岁定役之叹矣。军器者,乃临陈御敌之具,而其中鸟铳,则与弓矢有别,为用最紧,外方,则打造无人,各邑月课铳,每贸京中,军士辈自备之类,亦以重价,贸铳于京中,贸药于岭南,有之者专利,贸之者费价,豫备之策,恐不当如是也。臣之贱虑则以为,鸟铳打造之方,与熖硝煮取之法,务令传习于各道各邑,亦令论赏,则人争应募,而皆可处处造成。然则各邑月课铳,不必贸于京中,军士等自备者,亦不必费重价而贸得,其他自为防身之策,而措备者,亦多矣。如此,则或于之间,人皆持兵,足以救急于公私之间矣,岂不幸哉?况各样军额中,许多保人之类,亦是军卒,而纳布而已,手无寸铁,真所谓卒不可用者也。之际,岂非欠乎?若使铳药,兴产于外方,则如非可备持,其为阴雨之备,足缓急矣。以田政言之,则田结之现出,虽在于量田,而旋失之弊,每由于年分,臣请陈之。往在甲戌湖西量田之后,四十年来,列邑逐年加起,未知其几许,而每于年分中,出役疏漏殊甚矣。去己酉年改量之时,则其中亦多米之邑,不惟漏结之处,时未整顿,一道内田政有所异同,臣未知其可也。且如加耕火粟等田,则峡中居民,元田些少,欲务于农者,赭山为田,而地在籍外,国不收税,此岂均役之道乎?臣之贱虑则以为,未量各邑,一体打量,而加耕火粟耕作之地,亦皆打于帐付中,因以收税,则贡赋之加,不啻万万,似无湖西大同二斗加定之弊矣。大槪,年分踏验时,奸吏辈漏结之弊,罔有纪极,致察未易,田政之虚疏,每患如斯,而善治宁为无失之年分,姑令停止,一从但不失逐年加起,则庶或可也。是以年分起耕处,则一一推得,量起还陈处,则例不给陈者,意乎?且如岁歉给陈给灾之年则,人皆乘时用情,以实为陈,以实为灾之弊,又无其极,此则无他焉。以此易期[欺]难察之事,委之于弄奸之手,虽欲无奸,其可得乎?今欲变通灾年,则凭其各邑农事形止,量减上年田结之数而已。其馀收税,则亦是给灾之意,而其所田野间陈起区别之事,则虽使本官,私自为之,人相检核,自然无矣。苟如是,则不但除奸伪,息民弊,均赋役,裕邦财,亦可有无田者得耕,懒农者动念之举矣。臣又窃念计钱者,天下古今通行之重宝,故买卖之间,各以□利。然则行货之道,宜无异同于万方,而我国则独为不然。开城一府,为能用之,已有实效,则以一府之所能行者,无不可行于各邑之理,臣请陈之。夫物货流行之规,于互相交易之间,如得其宜,则行之何难?然而创固不可一时广用,亦不可猝然见效,只可先试于一方,责效于经年之外,然后乃可为为始,户曹豫分给于此廛,而以钱收捧于彼廛,则彼此两廛之间,自当有买卖之规,又令列邑田税大同,愿以钱代纳者,勿拘宽直计捧,庶几可也。苟行用钱之令,则其所以轻重之,惟在于度支之长,料理之如何,臣不避猥越,玆敢烦陈。伏愿圣明,勿以人废言,将此数件事,下询于庙堂,不胜幸甚。臣窃有区区所怀,敢此叫于九天之下,斧钺之诛,实无所逃。臣无任惶悚陨越之至。户曹回启,观此老除乡吏朴以华上疏,则其一,论军政也,其二,论田政也,其三,论用钱也。田政与用钱,虽是臣曹所管,俱系重大,不可擅自变通,令庙堂禀处,何如?启依允。备边司回启,朴以华既是老除之吏,则必无意于干求,而有此陈弊之疏是白在果,良民之避重就轻,投属于各衙门,及有形势之家,而图免军役。缺九行

4月17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被论。左承旨闵黯被论。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南天泽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申㶅呈辞、兪夏谦。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李湜。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至酉时,日晕。

○待教李后沆,实录阁修改事,江原道五台山,出去。

○谢恩,护军李弘渊、申汝哲,佥知禹崇俭,司仆判官蔡时龟,校书著作金尚焕,宣传官尹就五,宗簿主簿朴镇圭。

○下直,高原郡守朴长卿。

○两慈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欲雨不雨,夜气凄冷,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慈殿气候,一样安宁乎?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

○副校理金奂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答药房曰,慈候安宁。予则近日夜气寒冷,风势不佳,如雨旱天,尚靳甘澍,颇有旱征,以之忧悯矣。

○注书兪夏谦书启,臣承命往谕于右议政许穆则以为,史官,宣受谕旨密符,伏地祗受,不胜惶恐,不知所为。从当上疏自陈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史官四员待命,骑马十二匹,立之。

○答馆学儒生权钦等疏曰,省疏具悉。儒贤之苍黄去国,出于千万梦寐之外,予心之失望,可胜云喩?嘻噫,乃今泗也,同预于朋党之论,敢以悖妄之说,至陈于榻前,必欲迸逐,使君子之道日消,小人之道日长,宁不痛惋?既已深恶痛斥,使魑魅魍魉之徒,虽不得容于其间,而丑诋至此,是何光景耶?以副儒林之望事,方再三开谕,期回遐心也。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传曰,近日日气,昼则苦热,有同五六月之时,日已当午,颇有热势,升降益增。此出于天气蒸郁之致,今则昼讲姑停。每以午时为之,虽是规例,不可不变通,依上年夏间例,以巳正差早。

○政院启曰,同副承旨金德远,同姓孽五寸叔,以父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都承旨郑榏,左承旨闵黯,方在被论中,右承旨郑载嵩,右议政敦谕事,出往未返,厅中只有臣天泽及右副承旨臣吴始复,出纳之际,事甚苟简,而同副承旨金德远,已经成服,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四学儒生尹以厚等上疏。大槪,冀尽诚礼,召还儒相,以幸斯文事。入启。

○府启,臣等,以今番祔庙时,承旨加资还收事,有所论列,而昨承圣批,不徒不允,至以宜乎酬功,有何越例为教。臣等窃以为不然也。昵侍将事之际,虽有奔走之劳,固是职分内事,有何可酬之功?况辛卯年祔庙时事,与今番祔庙,有异,亦不可援以为例。夫人君励世之道,惟在于爵赏,虽一资一级,必宜详慎,不当虚授,而既无可据之前例,有此格外之恩典,窃恐官方,自此隳矣,旧章,自此废矣。所关非细,物议愈激,请都承旨郑榏,礼房承旨闵黯所授加资,并命还收。

○答府曰,将事之际,多有积劳,宜乎论赏之举,参考誊录磨炼,而尔等,何以驳正之论,如是坚执乎?此非今之创开,考出遵守,毋庸强聒。

○答四学儒生尹尔厚疏曰,已谕于馆学之批。

○院启,凡讨罪惩恶之道,必当其律,然后人心服,而邪说熄矣。泗,以末裔宗臣,敢干朝政,构诬儒贤,不遗馀力,至以误国等语,肆然攻斥,使圣上尽诚礼致之大臣,不能安于朝廷之上,苍黄去国,狼狈而归。近侍承命,委曲挽留者,非止一再,而终不回遐心,致令圣明,无所倚毗,士林,失其矜式,其关系,岂不大哉,其用意,岂不痛哉?圣明,虽已洞烛其悖妄,而特加削黜之律,不足以痛惩其罪,舆情犹以为不快,请泗,亟命远窜。答曰,不允。

○禁府,徐穉拿囚。启。

○津船内摘奸。

○假注书朴庆后出使,代李湜差下。

○备忘记,今观承旨之状启,尚无入城之期,此予之微诚未格,以至此极,尚孰尤哉?泗之构捏虚无之说,其心术之奸毒怪悖,言之污口,寻之无迹,则与狂妄丧性者之类,奚择焉?既已痛斥,以正其罪,打破其奸胆,以卿宏才宿德,宽大之量,不足挂诸唇齿,乃至再三辞免,重言复言,必欲释负就闲,此非予之所期于平日者也。愿卿,念儒林之负重依归,须速入城事,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上疏。大槪,不避重诛,冒陈危悃事,入启。以上朝报

○以开城留守,以民间失火,延爇者,至于三十八家事,状启。传曰,即观状启,金承得家,公然失火,延爇将至四十家。虽得扑灭,大抵旧都回禄之变,一旬之内,层出,哀哀生灵,烧火恒产,因无恒心,无以安堵,将有离散之心,满心惨目。今则人家失火,比前虽曰鲜少,以馀存耗谷,一边赈济,失火时,如有烂伤者,各别救疗,且留守不能举职待罪,勿待罪事,并为回谕。《备局誊录》

○备边司启曰,即接开城留守沈之溟状启之下赈恤厅者,则本府路台里,又为失火,延烧者,至于三十八家之多。旧都之不幸,一至于此,其为惊惨,有难胜言。窃闻此皆蔀屋贫民所居之地云,既无许多货财之回禄者,人民亦无烧死之患,比之前日南门外之火灾,虽似有间,济活之举,则不容少缓。伏见下谕本府之特教,本府之官,亦必仰体如伤恻怛之至意,思所以尽心奉行,而但本府,无他谷物可救者,且不定数,则本府有难擅便。赈恤厅帖价米,每户白给各一石,以救目前之急,且以其馀分运,均给还上,俾得保存之意,更为知委,何如?答曰,允。

○备边司郞厅,以领左相意启曰,兔山县监,递荫差出,意非偶然,而铨曹不知榻前定夺本意,泛然拟望,其首拟而受点者,金硕望,久为御营厅军色郞厅,虽有廉勤之称,初头设施,恐非其所可能。金硕望,今姑改差,以有计虑干局者,各别择差,何如?答曰,允。

○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今十三日引见时,诸臣所奏举行条件,多有疏漏者。臣所请新出身除防米,既全纳于江都及各其道海仓,则山郡代捧之木,亦当输纳于京中,而误记以留置本邑。至于锺楼近处失火人,令赈恤厅,计口题给粮米。且令储银衙门,从优许贷,以为转赈取利,资生之地,其本银,限年还捧等事,泛然以令该曹恤典举行。且令料理生活之道,抄出左议政所启,请勿行二年许耕,三年后收税之事,其意以为,臣还自西路时,得见其事目。又泛言即今陈田,必不多云云,而举行条件,则合两款作一串言,臣往还西路时,所经道路,绝无陈田。判尹吴始寿所启,屠肆征赎事,非谓加征于常时纳赎之肆也,请征于守御厅筋角取用免赎之肆,而泛称加牌征赎。大司宪睦来善所陈各司之弊,主意专在于令各其提调,查核处置,而泛称考其官之勤慢,以为殿最云云。其日举行条件,甚多,虽难于一一详记,爽实之bb如b此甚者,亦甚可骇。当该注书,推考,并令问于奏事之人,或付标,或改书启下,宜当,而新出身中,咸镜北道之人,则纳米纳布,俱涉不便,所当分防于南北道残堡,而浑请除防,亦臣疏漏处也。举行条件,改书时,添入此款,何如?答曰,允。《备局誊录》

4月18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被论。左承旨闵黯被论。右承旨郑载嵩出使。左副承旨南天泽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申㶅呈辞、兪夏兼。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李湜。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未时至酉时,日晕。

○下直,江界府使裵尚珩。

○南天泽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吴始复,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bb请b出标信。传曰,知道。

○南天泽,以司饔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日各殿日下生鲜,俱以腐破,至于色变,终不改纳。自前民有不谨之时,而未有已寒心。非徒日已太晩,终致阙供,极已,择其中稍优者以入,而莫重御供,终未元今若不为重治,则慢忽进排之习,无以惩戢,前当该进排人,令攸司囚禁,各别重治。传曰,允。

○吴始复,以训炼都监意启曰,前水使郑后马兵别将,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依例付军职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意启曰,大兴山城役粮,初以六十日磨炼,故后运米三百石,装载于右水站船,到泊于长湍东江,而城役,将毕于定限之内,虽无此百石役粮,亦可支放。窃念松都前后失火之民,无以望哺于官家,而官家亦无可赈之米云,诚可矜悯。不得不急救,令开城留守,以此米均一分给还上,秋成后,备耗捧留于山城,似涉便当。以此分付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昨日津船摘奸时有頉处,察推事,命下矣。杨花渡津江船一只,几尽腐朽,且无什物,而不为改造,弃置不用,极为非矣。工曹当该堂上、郞厅,并推考。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郞厅,以领相意启曰,金硕望,以御营厅粮饷色郞厅,除授兔山县监,而兔山递差启辞中,以军色误书,不胜惶恐。元启辞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昨日津船有頉处,察推事,命下矣。露梁丞李枝兴,杨花渡丞睦最善,自京畿监营,赦差员差定,时未还来。既是公故,推治单子,不入[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德远启曰,臣承命往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许穆则以为,近侍又临,宣谕圣旨,惶恐殒越,措躬无所。臣诚意浅薄,不能上格,冒万死更陈危悃,所怀尽于疏中,死罪死罪云,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启曰,当日幼学应瑞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恶。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门将郑,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为非矣,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曰,右相,业已下乡。杨州至涟川,令京畿监司护送事,急急下谕。

○郑载嵩状启。传曰,右相,既已转向涟川,时无还入之期,勿为仍留,还上来事,下谕。

○以备忘记,传于金德远曰,噫,右参赞才德望,求之前古,不易得,而不留于朝廷之上,浩然归去。必欲诚敬礼致,尚未果焉,诚甚愧赧。既已弃官下乡,不可然不恤。令京畿监司,柴炭食物,从优题送事,下谕。

○金德远,以户曹意启曰,田税,乃是惟正之供,事体重大,其米色精白,与他米自别,故米色十分精择,所盛石子,必以麻绳密编具细网,上纳事,各道及运臣差使员处,别为事目启下,严饬矣。今年牙山仓,田三税,才已上来,而米色殊未精白,至于入盛空石,尤不密编,网子亦不细未免渗漏云,事极惊骇。此而置之,则渐至怠缓,差员,不能举职,甚矣。监捧差使员,从重推考,海运判官,难免不能检饬之责,推考,何如?答曰,依启。惟正之供,如是慢忽,事极骇愕。监捧差使员,先罢后推。

○又以户曹意启曰,忠清左道及庆尚道岭底各邑田三税,水上自忠清道,定差使员,监封于忠州可兴仓水站,判官,押漕运,而原州、骊州、杨州、广州等水路,浅滩甚多,路颇险,故使沿边各邑,掘拓浅滩,空船待令,或有遇险难运之患,则解载于空船,以便漕运事,严立事目,其意有在,即接水运判官所报,则今番再运时,原州等各邑,皆依事目掘滩,船只亦为待令,而杨根境,则全不掘滩,且不送空船,到其境,水浅滩险,借得过去船只,解载艰运,几致狼狈云。杨根官所为,殊甚不当,当该官,则从重推考,乡所色吏,则令本道移囚沿边邑,刑推放送,以为励边各邑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意启曰,本曹李华镇,素患腰脚之痛,比来添剧,受由调治,症情弥留,差复未易,本曹多事之地,不可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朴庆后启曰,臣承命往谕于右参赞尹鑴处则以为,臣于昨日,伏读臣辞批,有悻悻之戒诲,有缺然惭恧之恳谕,方伏地惶感,措躬无所。即又近侍远临,天书下降,其所以慰藉敦勉戒励者,皆出于渊衷,而逾于涯分,有非贱臣所当得者。臣于此,益不胜震越忧怖,不知所以仰喩也。国势之岌嶪,天□之疾威,臣固知之,圣情之郁郁,君父之恋恋,臣亦知之,顾臣不肖无似,滥窃一世之虚声,叨冒天工,位至卿宰,宠渥如丘山,而图报无涓埃,加以年齿衰暮,筋力已愆,疾病侵凌,精神已损,虽欲黾勉从仕,奔走任职,而亦不可得。以此情势之臲卼,有不敢一日安于职次者,以臣之所以忍心而决,挥泪而退者也。至若宗班之斥,亦见臣可为而不能,受恩而无报耳。人之为言,臣实自取,岂敢以是而怀芥滞之心,又岂容因是而为进退也?诚使今日朝廷,上下相孚,君臣道隆,此等人言,如浮云之于太虚,任其有无,可也,虽使日至于前,而俾上下交相儆戒,亦可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古人处谤之道也。外至之言,虽百千,庸何伤也?以一细人一小臣誉訾之言,上不能动,而下不能自安,至欲以是为进退,则是一匹夫一妄人,足以震憾君上,挠动朝廷也。此岂有国之体,而臣之事君,上之使下,又不亦难哉?此则非臣之所以进退者,而殿下之所以待泗者,亦恐非古人君,立诽谤木,听市里谣言之道也。臣之所惧者,独恐圣明之心,或不能无间于君臣相与之情,而亦不能无眩于是非交争,安危判别之际尔。乃若两朝风火之灾,盛夏霜露之变,湖岭地震之异,以至太白螟虫,皆上天之威怒,何为沓至于圣明之今日也?臣不敢知,天心之仁爱,将以警动,昌成我殿下耶?抑人事之作于下者,有足以侵薄阴阳,变动天地,而为败乱之兆也?臣虽退伏田野,岂敢妄为国家忧惧,而若臣无状,诚不知所以为殿下计,欲进而不可,虽进而无能为耳。若以夙夜靡宁,寝梦惊悸,其敢曰退在而恝视也?圣谕至此,臣尤不知措躬之所也。感恩畏威,无以捧戴,震怖陨越,不知所达云,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禹昌绩启曰,凡讨罪惩恶之道,必以其律,然后人心服,而邪说熄矣。泗以末裔宗臣,敢干朝政,构诬儒贤,不遗馀力,至以误国等语,肆然攻斥,使圣上尽诚礼致之大臣,不能安于朝廷之上,苍黄去国,狼狈而归。近侍承命,委曲挽留者,非止一再,而终不回遐心,致令圣明,无所倚毗,士林失其矜式,其关系,岂不大哉,其用意,岂不痛哉?圣明,虽已洞烛其悖妄,而特加削黜之律,不足以痛惩其罪,舆情犹以为不快。请泗亟命远窜。答曰,不允。

○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启曰,顷日筵中,长官之论启泗也,以削夺官爵,发简,臣等皆以为然,书送谨悉矣。昨见谏院之启,请泗之罪,不当其律,而请远窜,臣等议律乖当之失,著矣。不可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吴始复启曰,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司谏禹昌绩启曰,掌令安如石、柳星三,持平南有星、沈檀,并引嫌而退。意见各异,论事有序,始请削夺,未为失当,请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金德远启曰,右议政上疏批答,遣史官即当传谕,而城门已闭。明日待开门,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巳时,四月十八日上御经筵厅昼讲。左议政权大运,知事吴始寿,特进官李之翼,参赞官吴始复,参赞官李堂揆,检讨官李聃命,注书李玄锡,记注官李𤍿,记事官李汉命等入侍。上读前受音自庄暴见孟子,止章下杨氏注。堂揆进讲自齐宣王问文王之囿,止交邻国章,音释各一遍,至犹以为大曰,此以为之以字,谚解不释,误矣。上曰,然。仍受而读之讫。堂揆,仍讲解文义。大运曰,囿者,非游观之所,盖为讲武而设耳。堂揆曰,小役大,常也,而仁人之心,宽洪恻怛,虽小国,亦字育之也。始寿曰,事小之事字,与事大之事,不同,字育之意也。堂揆曰,是故注说,则每云字小尔。大运曰,大事小,为难,故惟仁者能之,以小事大,则义理当然,故智者能之。不智者,以小而不能事大矣。上曰,于时保之之时字,同,当以反音读之。诸臣皆曰,当矣。大运曰,既以乐天畏天,分说,而此引诗只举畏天者,齐宣,不可责以乐天,故之耳。小国,抗衡大国,则必败,故畏而事之,此畏天也。堂揆曰,齐宣,以勇为疾,孟子,不攻其疾,而以大勇勉之,其引谕之意,与今乐犹古乐之说,同耳。上曰,然。如贤者而后,乐此之言,亦引以劝勉之意耳。始寿曰,好勇、好货、好色,皆归重于为民除害,民同欲者,民为国家之本故也。君之有民,如灯有膏,木有根,帝王之学,须于此等处,体认可矣。大运曰,人君,以得民心为本,虽不能不劳民,而常有失民心之虑,然后可保民矣,苟失民心,是独夫也。上曰,求为匹夫,亦不可得,如齐湣、宋偃,是也。大运曰,方今天下大乱,内修之策,固不可已,而施措之间,不无劳民之事,民心有不翕然悦服者,此可悯也。凶年多暴,富岁多赖,民之常情,而即今旱征如此,春牟将失稔云,诚极焦虑矣。上曰,欲雨不雨,悯不可言。堂揆曰,天佑民,作之君师云者,其意切要,而《书》又曰,生民有欲,无主乃乱云。以此观之,则天之立君,所以养民治民也,非欲使民养君也。文王之囿,与民同之者,如泽梁无禁等事,亦一端也。如此等事,触类而长之,常以养民为心,则便是保民而王也。大运曰,此言,极为切当矣。读毕,始寿进曰,李堂揆于园囿[苑囿]之事,并及泽梁无禁之意,此言好矣。我国泽梁,则不但自国家收税,诸宫家各衙门,亦皆折受收税,故民无渔采之所,至于海中岩石,亦以曝鱼之故,各自折受收税。顷日尹鑴所达,盖欲革去此等弊习,而事终不行。臣闻圣明,亦有不得自由者,但常存轸弊之念,每思与民同乐,则庶几矣。聃命曰,有是心,则斯过半矣,但有是心,无是政,则终无实效矣。小臣在乡,得见朝报,海西及关西,自朝家有各别顾恤之事,此固大惠政,而亦大举措也。然于国家经费,当此匮竭之时,安可数行?虽小事而着心举行,俾见实效,可矣。且宫家折受之弊,言端既发,臣请以所见,陈达焉。忠州城内,则只容官舍,而无民居,城外,有官屯田,卜数仅十结。官属及邑内居民,皆作家居生于此,而以其馀地,为官家菜田,以供官用及使客支应矣。此屯田十结及外村屯田五结,安公主房折受,故官家菜田废,而别定园头汉致,侵征民间,而官家,亦无以成样云。且官属之居其地税,皆欲离散,此则还给本官,似可矣。始寿曰,臣亦闻此事,欲为陈达矣。聃命所达,皆是也。最急者,朝夕官供菜物,无以备,虽定园头汉,而无他出处,故初则取给于寺刹,今则转及于民间,怨苦无穷。为倅者,亦知其弊,而无路变通云,此非细事也。官屯,不得折受,乃捧承传之事也。大槪折受之弊,无穷,至于平安一道,海则皆属明礼宫,故民不得任意渔采。如此等弊,何限?大运曰,折受之弊,固不可胜言,而宫家,亦不得专其利,不过为宫家任使人囊槖之资,而民怨,则皆归于国家矣。如忠州事,则吴始寿、李聃命,皆详知而仰达,此不可不变通矣。虽难亟赐夬断,更加从容思量,追后发落,似可矣。又曰,热升之候,顷有少胜之教,而昨日停讲,无乃有加耶?上曰,天气蒸郁,故以此似加矣。然不至大段。大运曰,一两日停讲,必不害于进学,须量度气力为之,如何?上曰,唯。大运曰,以宗臣悖妄之言,右相去国。自上必甚缺然,而同朝之缺然,亦何可尽言?右相,元无担当国事之事,出入筵席,辅导圣德,是乃朝野之望,自以年老不能勤事,为歉然矣。岂有此万万意外不近似之说乎?上曰,虽非陈力就列之时,而所望者,身在朝廷,矜式一世,辅导寡昧也。不意去国,怅缺无任。大运曰,即今挽留之举,诚礼可谓两尽,而尚且迈迈。然一向笃尽诚礼,则岂不回心乎?始复曰,臣于十六日,承命往谕,翌日又反复开谕曰,今番则承命入去,以省坟之意,陈达于榻前,受暇而归,则事甚妥当云,而终不回听耳。大运曰,出城之日,臣与领相往见曰,如此怪妄之说,不过横逆之来而已,何为轻易出城耶?右相答曰,彼言虽妄,吾岂敢晏然乎?臣等,以不可不来之意,反复言之,则和气满面,似无迈迈之色,而终乃下乡,想如坚定于内也。此非私书所可挽回,而臣等,亦以分义不然之意,作书恳通耳。始寿曰,臣待罪京兆,事有不可不变通,故敢达耳。四山松禁,专委于山直,而一道山直,仅四名,境界广阔,实难周察。近因连岁凶荒,山直之数,立役之价,前日,则自兵曹一朔给三疋,中间减给二疋,兵曹用度不足,又减半疋,而所给一疋半之木,亦甚□□,必兵曹,因岁荒民饥,不能点退,苟充收捧之致也。雇□少山直辈,实难支堪。今月,则皆不受价,故不得已或囚次知,而强令立役,事体苟简,莫此为甚。山直加定后,三疋给价,虽不可复旧,而一朔二疋,似不可不给。兵曹用度,虽曰匮乏,山直之数,不多,加给半疋,有何所难?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山直给价,今后加半疋,以二疋定式给之,可也。始寿曰,近来举行条件,失实者多,向者咸镜监司仍任时事,承旨之所陈白也,庆尚监司请推事,大臣之所发言也,而皆为合称小臣之所奏。顷日筵中,臣请征赎木于守御厅所设,而只以加牌征赎,为辞,未免失其本意,致有烦启改□之弊,殊甚未安。今后,则除非紧重事及明白记得者外,或有听莹,而事系重大者,则必须问议于奏事之人,详实书入,似可矣。大运曰,孝宗朝,亦有问议于奏事人之命矣,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上曰,自今以后,举行条件,虽不得书入于当日之内,必须问议于奏事之人,详悉书入,可也。上曰,经筵官出,宗室、武臣引入。玄锡出,引宗臣昌林正佾、云兴守棁,武臣行副护军柳德三、尹昌元等,并入。上使佾起坐,问曰,年几何?对曰,四十八矣。命陈所怀。对曰,所见孤陋,有何所达?次问棁曰,年几何?对曰,三十岁矣。命陈所怀,对如佾语。又教曰,谁之子耶?对曰,□风都正沃之子也。柳德三进。上曰,来见面目,起坐陈怀。对曰,小臣不经事,无识见,有何所达?尹昌元进。上曰,有怀则陈之。对曰,小臣前任多大浦佥使时,见其战船什物,别无未尽者,而但船上元无帷帐,我之动静,敌必望见,且无以矢石,此不可不备矣。大运曰,此事,当自庙堂相议为之矣。上曰,言于庙堂。遂罢出。

○吏曹参判臣李袤疏曰,伏以,今之校书,即古之天禄、石渠、秘书、艺阁也。惟我祖宗之朝,书籍储积,不啻千万馀卷,自经兵燹之后,荡然无一卷在,岂非书籍之一大厄也?臣猥忝提调,慨然于斯,招谓郞官金寿能曰,以文为治,莫如宋朝,而于书籍事,尤切用心,历世相承,率加崇尚,屡下诏书,搜访遗书,或购以□,或赐以官,凡可以得书者,毋不留意。况今圣明,右文为治,而独于校书之馆,名存实无,至于殿讲式年及文武科时,各所进排四书六经诸子百家,皆责出于该吏册匠辈,故册匠之辈,昼夜奔走,乞借于士大夫家,仅免生事,而如或未及,则鞍朴囚禁,又从而随之,不胜其苦,锁门逃走者,比比有之,诚非细虞。今欲变通,计将安出云,寿能答曰,本馆书籍,不可不备,而即今事势,异于平时,断无容手之地,第于本馆,有印布书传正文之价,外方陆续来纳,厥数几至正木三四同。以此木同,贸纸两南,印出□册之意,曾已禀报于前提调,已受手诀,俄而未及分送,以台启见罢矣。今若自本馆,定送该吏于两道监营,一依册纸,则庶有印出各册之望,臣意,亦与前提调同,果有送木矣。当初行关,元无御览之语,而至于册纸十六卷之有曲折。臣之谬意,本馆纸,既非私事,所送木品,亦非麤短,虽卖于京市,可换册纸十馀束,而湖南所贸一疋之直,不下十五卷,而别无滥定言,则况岭南各邑,素多产楮之处,贸纸之价,比诸湖南,则似有差等,故妄有此关矣。不图以此,致有民怨,盖衰妄小臣,徒知书籍之为重,而不念守令之归咎,此则臣之错料也。大槪印册之纸,不过稍厚白纸,而当初之称以壮纸者,盖不如是,则恐以薄劣不合印册之纸,塞责贸送之致,而执此为言,实是虑外。今者玉堂之臣,来自岭南,详达民瘼,而本馆之事,亦在其中。当此多事之时,苟有一毫之则不可不停罢,而臣之昏耄,难免其责。伏乞圣明,特垂察,本职兼带,并许镌罢,以为妄作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战怖,伏地待罪,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司宪府持平臣南有星疏曰,伏以臣,猥以不才,滥蒙洪造,前后忝窃,过溢分涯,自惟倥疏,未有涓埃之报,顾惭恩私,恐伤拔擢之明,日夜惶感,罔知所措。抑臣有区区私悃,十分煎迫,不得不仰渎宸严,臣罪万死。臣,夙岁险衅,只有偏母,今年七十有二,流落于湖西温阳地。崦嵫已迫,朝夕难保,而居穷僻,无药物可以救疾病,家业单寒,无甘毳可以养,自臣筮仕之后,岂不欲将母上京,而菽水有难继之忧,老病无远来之望。官守有责,不敢言私,母子相离于数百里之远,国家多事,未遑请急,已旷四五朔之久。每逢便使,则心肝先惊,稍阻音信,则梦魂亦悸。今则祔庙之礼,已过,乌鸟之情,可伸,玆敢冒死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许递臣职,使得归省,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悚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依疏辞往省焉,勿辞。

○议政府右议政臣许穆疏曰,伏以臣,既蒙不世之殊遇,之后,礼数隆渥,又千古所未有者,臣感惧陨越,不知所出。臣不但为今日所遭之势难安,一步渐前,松楸渐近,丘墓忙,人情天理之所固然者也。伏乞亟收不敢当之任便往还,以安微分。天地父母之私,臣当终始赖之,又赐马之命,益增屏营,不胜感泣畏栗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虽不敏,益加诚礼,委曲开示,企待入来矣,今又拜疏,欲省丘垅,予非不知允兪焚香之请,以副松楸之志愿,而卿若或不来,予之缺然,岂胜言哉?赐马小物,有何关系于恩典,如是过辞乎?安心领受,亦勿辞免,趁此时入城,毋负如渴之望。

○右议政许穆疏曰,伏以,连遣近侍,勉留之意,至诚勤恳,臣感激圣教,留滞道路,为日已多,恩眷益隆。欲止,则义之所不安,欲行,则上教严重,恐□迟难。留一日,则增一日之隆眷,留二日,则增二日之隆眷,分义所不敢当。虽被重诛,决不可留,松楸渐近,丘墓之思,有不能自抑者。伏乞宽许往还之暇,俾伸人子追远之私,无大圣人推孝之盛德,不胜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卿陈疏,不觉愕然。吁,卿怀藏道德,负重望于儒林,积有年矣。一朝去国,终无幡然之心,至于拜疏自列,浩然还乡,往省墓坟,予虽欲挽留,已不及矣,恋恋奈何?不获已从焚黄之请。卿其宜速往还,毋负予意。

4月19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被论。左承旨闵黯被论。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南天泽。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申㶅兪夏谦仕直。假注书李玄锡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有政。

○吴始复,以都摠言启曰,都摠管吴始寿,除标信,备边司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朴庆后,以出使之故,李湜差出其代,而李湜,时未行公,朴庆后,昨已复命,朴庆后,使之仍察其任何如?传曰,允。

○金德远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南天泽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吏曹郞厅来言,判书闵熙,服制未进,参判李袤,以癨乱不得仕进,参议吴挺昌,受由在外,堂上皆有故,不得开政,而判书闵熙,以除服制式暇,方参备局之坐矣。闵熙牌招,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允。

○吴始复启曰,都承旨郑榏,左承旨闵黯,方被台论,右承旨郑载嵩,未及还来,左副承旨南天泽,吏批政厅进去,同副承旨金德远,昼讲当为入侍,臣始复,以代房,兵批政厅当进,而无守厅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吏兵批兼进。

○传曰,日气渐热,今后阁门外习讲时,行阁内为之事,分付。

○仁川幼学李𩡝上疏,下该司。

○答开城留守沈之溟疏曰,省疏具悉。父母与夫妻俱没,则教外不得立后,虽是法典所载,情理如此,以次孙特为继绝无妨,亦有已行之例,令礼曹禀旨举行焉。

○吴始复,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幼学成瑄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科罪。同守门将权尚准,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为非矣,推考,何如?传曰,允。

○未时,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南有星、沈檀启曰,臣等,以今番祔庙时,承旨加资还收事,累日论列,尚靳允兪,臣等,窃惑焉。近侍将事之际,虽有奔走之劳,固是职分内事,有何可酬之功?况辛卯年祔庙时事,与今番祔庙有异,似不可援以为例。夫人君砺世之道,惟在于爵赏,虽一资一级,必宜详慎,不当虚授,而既无可据之前例,有此格别之恩典,窃恐官方,自此隳矣,旧章,自此废矣。所关非细,物议愈激,请都承旨郑榏,礼房承旨闵黯所授加资,并命还收。淳昌郡守沈益善,为人愚悖,性且贪鄙,及授是任,专事剥割,本郡上纳巫女布,只是七名子例收米斗于境内,巫女五十馀名,作布七丁,而上纳,则在前一名所收,不过升斗之米,而益善到任之后,每一名各定一疋布,又以一疋之布,勒定一石米,使之输纳于海仓三日之程,其数,至于五十馀石之多,衙禄米数十馀石,亦令输纳于海仓,并为船运私用之计。成婚二女,滥率衙中,朝令申饬之后,犹不送归,衙眷甚多,库费浩烦。且境内儒生之不附邪论者,恶其异己,心怀忌嫉,或差乡任,或差朝官,以困辱之,其不察任者,谓之拒逆官令,重加刑杖,儒生之举家奔避者,多至八九家。且多士之设疏会于校舍也,益善,称以俯临公衙,捉致诸儒,捽曳无数,诟辱万端,其纵恣无忌之状,诚极痛骇,一境士民,莫不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若使仍畀于字牧之任,则穷民,将不得支保,士气,将至于沮丧,请淳昌郡守沈益善,罢职不叙。答曰,不允。

○司谏禹昌绩启曰,臣以泗罪当窜,论请数日,而尚悭允兪,臣窃惑焉。泗,以末裔宗班,敢干朝政,构诬儒贤,不遗馀力,勒加以党论误国之罪,至以典礼厘正,谓之一件事,显有轻忽之意。且其疏曰,杀其尤甚,以励其馀,其所谓尤甚者,必有所指斥,而终不明言,其用意之阴险,孰不痛心哉?噫,宿德贤相,遭遇圣明,可谓千载一时,而今以奸人之一言,不能安于朝廷,苍黄去国,狼狈而归,致令圣上,无所倚毗,士林,失其矜式,岂非国家之大不幸耶?圣明,虽已洞烛其奸,而特加削黜,犹不足以痛惩其罪,请泗,亟命远窜。答曰,如此魑魅魍魉之辈,不可不迸诸四裔,远窜。

○吏批,判书闵熙进,参判李袤病,参议吴挺昌受由在外,承旨南天泽进。

○兵批,判书金锡胄受由,参判郑晳备局坐起进,参议徐文尚病,参知李宇鼎进,承旨南天泽兼进。

○吏批,以李鼎为正言,徐镇为兔山县监,金世泌为永川郡守,李沃为户曹参议,金奂为修撰,尹衢为监察,张楦为宗庙直长,韩宗建为禧陵参奉,郑之益为司艺,柳英立为直讲,李正英为瓦署提调,任映为奉常佥正,申嵩耉为汉城庶尹,姜复先为典簿[典籍],柳命坚为持平,兼春秋朴守俭、杨廷荩,学谕单校书博士单柳星年,正字单洪禹绩。以海南县监望单子,传曰,别军职金万英除授。以青阳县监望单子,传曰,持平南有星,虽非乞郡之疏,亦非规例,母子情理,无贵贱一也,特为除授。

○兵批,以柳訔、蔡禹祯、南复圭、沈光□、李乐道、南宫熞、郑长源、宋揆、李天根、李惟相为副司,郑后亮、李沃为副护军,金奂为副司直,闵重普为副司果。

○夜一更,黑云一道,起自西方,直指东方,bb长b竟天,广尺许,渐移东方,至二更后乃灭。五更,月晕。

○开城府留守沈之溟疏四月十九日,伏以人之有疾痛大苦,必呼天呼父母者,诚以情切势急,不能自已也。臣以嗣父长子,有子无孙,父母亡灵,将无可依,情切矣。臣年垂八十,朝暮且死,若不以生时立后,则臣死之后,无处此者,其势急矣。臣之情势,既如此,则何可以渎扰为惧,不以自尽于天地父母之下哉?臣有子二人,长橒,橒之子尚煜,早夭而无子,次檽,生二子,尚熽,尚烒,而夫妇俱殁。今欲以檽之次子尚烒,为橒之后,俾主臣父母之祀,而但所生父母,不在,故无同议许与者,此则国典之所不许为继,念及后事,惕然惊悼,常无以为心也。窃闻故平兴君臣申埈长子汝挺,无后,取次子汝拭长子琬为后,故领府事臣金荩国长孙文遂,无后,而夫妻俱殁,以次孙文道长子锡曾为后,首子与所后家,无父母不许立后,并是国典,而皆因其疏,乞特蒙继绝之恩。今以臣家情事,比彼两家,无父母同议,略相似,而臣以祖父,可主家事,又无首子之碍,则臣之援例□吁,固非害理,何独见遗于一视闵覆之天哉?玆敢不避猥越,冒昧仰渎于宸严之下,伏愿天地父母,俯察哀呼之恳,特之恩,则生年死日,固当殒结,臣无任瞻天望日激切祈恳之至。礼曹回启,观此开城留守沈之溟上疏,则长子橒之子尚煜,无子早夭,欲以其同生弟檽之次子尚烒,立为长子橒之后,而所生父母,俱殁,无同议许与者是如,有此陈疏援证前例是白有卧乎所,以次子之次子,立为长子之后,在法当然兺不喩,亦有已行之例,似当依愿施行是白乎矣,沈檽夫妻,既已俱殁,则系是法外,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启夫妻俱殁,则虽是格外,特许继后为良如教。

○京畿仁川幼学李𩡝上疏四月十九日,伏以臣,病伏海隅,久废城市之入,不识朝廷政令之如何矣。自圣明新御以来,缘村氓之传说,得闻丝纶屡降,玉音恳恻,民隐之恤,远近胥悦,父老感泣,未及半年,诚悦心服,若是其甚,殆孔子所谓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臣于今日,始悟其言也。固宜天气和休征嘉瑞,以应圣德,而天反示警,灾异之凶,叠见层出,霜雪夏陨,亢旱赤地,民不聊生,国无征税,无乃彼苍既老,降鉴不明,我圣上民隐之恤,其或不察而然耶?抑或殿下,至诚保民,而守令为政,不体盛德,施为失措,民反怨讟,以伤和气而然耶?变怪之生,臣未知指摘于何所,而以殿下圣明之姿,终古罕比,而元年元月之变,亦终古罕比,则固宜至诚惧修,寝食不舍,求贤如渴,使民无怨,勿文具,专尚真实,民苟亲君,则天必听民,灾化为祥矣。昔者祥桑示警,殷太戊惧修,殷道复兴,景公一言,荧惑即移,惧灾修德,则祥,于此可鉴矣。臣请悉陈近世之时弊,伏愿殿下,垂察焉。风,唾鄙真实,专尚浮文,沉默自守者,谓之愚庸,浮薄者,谓之贤能,父兄以是训子弟,师友以是勉少者。故为士者,都风,专事自售之习,养其容貌,美其冠服,干谒达官,侍坐谐谑,色目,附和党议,同色之人,则曾所未见,而虽甚不良者,饰辞赞美,有同周、孔,异己之人,则曾所相知,而虽多善处者,吹毛觅疵,反相害,无异奸恶,以是为非,以非为是,抵掌扼腕,言或近理,则谓之能,咸荐补荫,而观其行事,则徒饰人目,不称人心,一无足观,此是取人之要领,而未见孝廉及言行相近者登庸也。国脉,何为而不伤,世道,何为而不衰?若不改图,则国将不振,向所谓愚庸者,求以擢用,今所谓才能者,斥以不叙,听其言而察其行,拜其官求其效,名实,少损周之文,用夏殷之忠质,则国何以不复中兴,才何以不若汉唐乎?虽然,不正其本而求其末,则事必无成,蒙养以正,习与性成,则惟危道心,自然阐明,惟微人心,日渐合谊,此孟子所谓人皆可以为尧、舜者也。昔者明道先生,言于朝曰,治天下,以正风俗,为贤才为本,其道必本人伦,明乎物理,其教自《小学》洒扫应对,以修其孝悌忠信,周旋礼乐。其所诱掖激厉,渐摩成就之道,自有节序,其要在于择善修身,至于化成天下,自乡人而可至于圣人之道。其学行,皆中于是者,为成德,取才识明达,可进于善者,使修其业,择其学明德尊者,为太学之师。次以分授天下之学,又择士入县,县升之州,州宾兴太学,聚以教之,岁论其贤者,能者,朝也。胡安定,其在湖学,有治事斋,人各治一事,又兼一事,如治,治兵、水利、算数之类也。臣愚以为,州县各面,各立文武习艺之文堂,置一贤师,愿入受学者,勿论贵贱,皆许勿却,而言行怪悖,禀性奸黠者,一切斥逐。为其师者,非徒文词之训教,以五伦四礼,既解物理,粗知四礼者,移处乡校,官给料食,使自隶习,如有业精者,守令,间年一荐,置诸大学,择其学明德尊者,以为师,日试治国之道,辅君之术。且习六艺,而六艺之中,礼是为首,而今士之立身者,家用四礼,各有异同,而至于国家引仪之官,端宜执礼,朝班序立之礼,出于书员,宗庙释奠之仪,出于守仆,此其心,不可不习者也。射者,在家御盗,在国御侮,不可不习。数者,在日用所关要紧,至国用财赋聚散,非此难定,田结多小,知,而户部出纳,委诸算员,田畓踏验,委诸书员,其为知算,尸位被欺,岂不寒心?请置算学启蒙于太学,择其明算者,为师,兼有所习,则有益公私,必不细也。夫如是,则选士在学,相与讲论,切磋琢磨,为业必精,每岁大政,拔其尤者,荐于吏曹,吏曹,各随其才,以补官职。果其贤能,则不次擢用,以尽其才。或不肖性行悖伦,好朋论党,不务所学,嘲谑骄傲者,虽冠冕贵族,一切斥逐,罚其荐主,亦不许赴举。才质虽美,文学不足,而粗知五伦四礼者,送于武学堂,肄习武艺,且教兵书,使知为将之道,然后各道营将,勿论卑贱,察其刚柔兼济,智勇俱备者,以补其官之将官。闻言察事,可堪任事者,送于训炼院大中,择其智虑过人者,以为武士之师,一与选士,试其才智,且给武经,使习其艺。察其言行,其才可用,则亦荐兵曹,兵曹,审才以补武职,果其才也,则不次擢用,以授阃帅,使尽其才,则草野之文武人才,皆萃于朝廷,而向日弊风,自然于变矣。既得人才,然后听言察事,综核名实,申明赏罚之条,一言之善,必加优赏,一言护党,必加重谴。至诚奉公,治民有绩者,升叙右职,事君怠职,善事贪虐者,放流不叙,勿以贵近,难其按罪,勿以微贱,其擢用。古之人,有行之者,李泌,为唐帝相,夫子,诛少正卯。至若教谕臣民,及行会文书,思深虑远,酌定信实,勿事文具,期于必施,奉行不诚者,及有所变易者,抵罪勿赦,则吏民趋令,不姑息矣。俗语曰,高丽公事,三日而已,诚可痛也。夫乡校者,大圣之庙,书院者,乡贤之祠,圣贤地位,自有差等,则乡校、书院,于此有别,而吾东风俗,书院生徒,则皆选仕族,乡校生徒,则杂有平民,何其倒错,若是甚也?乡校生徒,苟充其数,故平民避军役者,杂处其中,惧其落讲,则都事,请嘱县官,爰有愿纳之规,以大圣之乡校,器具未备,则何以卖此生徒,然后可得完备乎?以我礼义之邦,而不可使闻于邻国也。臣愚以为,器具未备,则自官措置,校院生徒,咸以各面选士,分属有差,而州县士额,勿定其数,选士多少,分番直宿,使相讲磨,论难时务,而守令频诣,咨问治道。且试经义,以备乡贡,言行不善,性好杂者,虽善,鸣鼓斥逐,勿使交游,则京乡选士,皆得其人矣。近世民瘼,伏愿殿下,更加垂怜。夫治道,上所以保民天,而下所以保食天也。上不保民天,则众离亲散,君不得为君,下不保食天,则相聚为盗,民不得为民,故圣君贤辟,制民之产,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育妻子,九一之税,什一之赋,惧失食天,以保民天者,是利民以利己也。井田既废,阡陌继开,则赋敛多端,民乏恒产,故相地肥瘠,度地大小,遂有六等结卜之法,以均赋税,轻重得宜,则民足以上供下育,而地部之官,徒知经费之可恤,不念民物之难保,峻其等第,务多结卜,故逮其量田之时,宽仁守令,或恤民事,有所宽等,则均田之使,论劾抵罪,谁肯不爱其身,而自陷刑辟者乎?是故,或惧罪网,不敢宽等,或欲衒能,遂峻等第,此百姓无处控诉,只冀失稔,有所蠲减,而减又不多,徒任刑杖,以收租税,民不聊生,冤气彻天,故甲戌以前,则民和岁登,甲戌以后,则水旱为灾,丰稔少而失稔多者,因其民怨,以伤和气之致也。陈田收税,国家,虑民惰农,专事末业,其陈处,勉其还起,非利结卜之多也,而近岁吾东,生息甚多,尺地寸土,其贵难比,则宁有惰弃而不垦己田者乎?其所废者,饥寒切身,力难起耕者,间或有之,而终不给陈,有加无减,诚可伤心。至若给灾,上悯失稔,以减租税,而攸司,当体圣上之如伤,以顺民心,可也。今则不然,为守令者,亲审灾实,以报监司,则监司论退,勒令加卜,都事巡历,不审灾陈,施威书员,又受自觉。噫,国家民隐之恤,于此扫地,哀哀百姓,其孰能恤?虽然,吏滥民奸,或不无其间,而官吏之所以缩田结者,只藉陈处也。欲明田政,则陈田陈畓,随陈给陈,而一从量案,合算陈起,除其各样免税,而只录其邑之摠数,然后每年踏验,不顾起处,专审新旧陈,以报监司,则监司,令都事复审陈处详尽,而凭准量案之都摠,算除陈处免税,则不敢以起为陈,而时用结数,必多于前,奸吏计穷矣。我东风俗,专尚畓谷,不务田作,而畓之所以莳谷,非水不利,故在昔列圣,轸民失利,爰命良佐相地,无源泉处,则筑堤为池,储秋冬之雨水,以为春夏之灌漑,而仍命守令,主管其事,筑,注水灌畓,故池下之畓,若非亢旱,未常失稔,公私蒙利矣。至于今日,守令,慢不举行,而湖南之民,则储水犹勤,故池下有畓,未常失稔,畿甸之民,则既决水道,更无防塞,故遂成干池,民不蒙利,而池边居者,稍稍割耕,缩而渐少,官不之禁,堤堰司云者,其果举行乎?若复修筑,则水何异昔?但不防塞,致成干池,则诸宫奴子,视其陈废,书启受赐,爰作农所,畴昔列圣,为民设施者,一此毁弃。臣愚请复故规,修筑废池,以利东作,似为稳当。且所谓农所者,其数甚多,馆学上司,皆有农所,蠲免租税,各道皆有,而民田被夺者,颇多有之。臣愚以为,馆学农所,实非养土之资,忠勋府、耆老所,虽不有农所,可以有养老,报功之物,司仆寺所有,尤为不可,而只诸都监所属军士赏格,及器具打造之资,势难革罢,向所谓各司及诸宫农所,一一查出,如可罢者,罢之,如不可罢者,民之被夺呼冤处,详核还给,而定限结数,只设数三处,而馀数,则许民耕食,以补国用,则民结必多,民困稍宽矣。粤昔仁祖大王,拨乱反正,忧民恐艰,命故相臣李元翼,遂建宣惠厅之法于畿内,则民力稍息,而十数年来,畴昔民瘼,寻复继起,其为赋敛,有加无减,宣惠厅云者,成一本府。其后故相臣金堉,悯其如此,劳心绎思,爰建大同之法,三南百姓,深感其恩,湖南各官,建一石碑,颂其厚德,则民之诚悦,于此可鉴,而行未一世,畴昔立碑,仆破无馀,何前好而今不便乎?必也监司、守令,不遵定式,颇有侵渔之弊,故有是事也。臣愚以为,王法不行,近来尤甚,请遣御史,查考弊瘼,一切厘正,下民必苏完矣。失稔之灾,何代无之,未有甚于庚子,而辛丑之岁,夏又无麦,富者云急,贫者何论?先王,忧民恐艰,不计国用,倾其仓廪,以救饿死,少无馀力,则至矣尽矣。为守令者,不体圣上之诚,而徒以设粥,为便,未知干粮之利民,故农作之民,居近官府,则朝夕就粥,居远官府,则就幕仰哺,虽欲农作,何暇用力?此所以逮至秋成,死亡尤多也。庚辛未远,民不苏完,又遭目今之饥,畿辅以西,甚于庚辛,而官库所储,不及庚辛,国何以周给,民何以仰哺?此诚伤心,而今闻赈恤事目,则给其干粮于持瓢丐乞人云,此非得计也。丐乞之人,既离其土,只为行乞道路者,风雨虽调,至秋丰熟,而终至饿死者也。其为未离本土之人,欲为耕作,而既无所食,又无种子者,抄之安接,专力东作,则逮至西成,公私获利也。丐乞之辈,则问其居住,发送本土,所经各官,设粥递哺,送于故土,而且令其官,给其种食,劝其农作,则赈政得矣,公私为便矣。夫还上者,即汉常平仓之类,为民设也,为军需也。国谷之重,莫此为甚,则严督毕捧,势所固然,而为民设仓,则尽夺民天,以充官库,尚无馀力,而春虽还给,实非施惠也。何则?当今守令,还上未捧者,必皆抵罪,彼辈岂爱穷民,不顾其身乎?自己受食者,则死无所恨,而逃亡所食,侵诸九族,九族若无,则侵诸比邻,侵诸其族之姻娅,而逃亡,若私奴,则侵诸其奴之主,侵诸其人田畓之买得者,名曰,别乎音,囚禁陈狱,逐日酷刑,所以受刑被囚者,不过斗米租石之间,而室如悬磬,无以仰供,故官庭冻狱,呼冤彻天。欲卖家垈,以偿其谷,则人虽欲买,恐田地执耕之法,所谓田地执耕云者,甲者,缘还上未偿之多田畓,故乙者买得,则为乙者执耕甲者之田地,甲者之未偿还上,征于乙者,捶楚囚禁,亦同甲者,吁以食道害人,未有甚于此者也。守令之勒力督捧,若是其勤,而未捧犹多,则诈以未捧为已捧,虚张□数,冒录瞒报,每值摘奸,则遂以官厅所纳及邑内民谷于库中,以为逢点之计,君父之欺,民心之失,于斯甚矣。列圣,轸民侵困,虽有荡涤之教,而守令之冒录,如此,故虽有荡涤之命,民不蒙惠,怨无已矣。殿下即祚,洞烛其情,爰降德音,前官冒录,赦罪不问,从实查报,则一切荡涤事,告谕各道,故百姓胥悦,感泣相庆矣。各官,查报监司,则谓谷数甚缩,再三论退,荡减不多,民反怨恨,故教谕累次,始尽蠲减,而虚录成风,尚今未改云。从玆以后,丰年未捧者,一切抵罪,凶年未捧,则容贷不问,而或有虚录,以至发觉,则论以欺君,用其重律,而此中各营还上,事涉不紧,而民困则同。伏请悉输京仓,以充国用,减民田租,或以为赈民之资,以活垂死之命,则似为稳当,而此后逃故绝户所食之谷,逐年荡减,以今所捧米太,除耗粜籴,则此冯驩,往薛焚簿之义,虽多,民心则日亲矣。社仓所设,尤为不可,民困于国谷,若是则加设还上,有何益哉?古语曰,吴牛,望月而喘,诚非爱若设军饷,而不顾民瘼,期于毕捧者,其害尤甚,设或谷而民心既离,则孰能据此城池,矢死坚守者乎?故财聚民散云也。昔者,尹铎,损其户数,则畜积不及邯郸,城池不及长子,而沈灶产蛙,民无叛意,众心成城,不在谷多也。臣请勿畜聚敛之臣,求其尹铎、冯驩辈,以为字牧之官,使保赤子,则心悦诚服矣。非徒外侮之永绝,邻国之民,皆有来苏之愿也。又有渔盐之弊,渔夫盐干,与农民殊,渔夫,以捉鱼为业,盐干,以煮盐为务,不力农作,专以渔盐,为衣食者也。盐之为物,以柴煮而依山之处,海岛之中,则刈斫有所,仅继煮盐,而至如野邑,耕垦处多,陈废处小。故采樵之所,爰掘草根,以为煮盐之资,而一旬所采,仅煮一釜,一釜换米,不过四五斗,则用力勤,而收利若此,衣食之道,难益甚焉,而上司一年税布之征,守令,求春秋两等之盐,故东贷西乞,输官不足,奚暇顾一身之饥寒哉?咸思废辍,而不能自已者,既有名录之案,则盐幕毁破,盐区废弃者,已多年矣,而守令及上司,虽知如此,意专征求,故曰当急复设云,其有盐盆,而逃故者,则当为代呈云。各样所纳,一不蠲减,侵诸子孙及族姻,虽过累十年,而无意頉下,当此圣明之世,宁有此冤乎?臣愚以为,各处盐盆,只令输税属处,而勿令本官,有所征求,且给盐盆于本官,勿令诸宫家,有所夺攘,或有逃故,以成陈废处,即使頉下,则冤苦可舒,而盐幕不废矣。渔夫之所以为渔者,或结箭以为捕,或操舟以设网,而结箭之洲,设网之坪,皆有宫家各司之所属,各征其税,其数甚多,而沿海之官,不遵大同之划给,侵虐浦民,罔有纪极,及其结箭之时,逐日有供鱼之规,而各样征索,难以悉举也。结箭以后,各种海族,逐其潮退,每日满箭,则上可以供官求,俯足以育妻子,而近年鱼产,绝无仅有。故虽费众力,仅结一箭,而逐日入海,空手者多,得利者少,则其何以上供而俯育乎?间或风浪大起,帘抹俱破,则海无所施,而官家督纳,如前无减,吁亦甚矣。况复鱼非四时之有,寒暑有异,三月以后,日和水温,则鱼逐潮汐,进退洲渚,故网子渔箭,颇有所得,而九月以后,风乱水寒,则鱼入深渊,藏蛰不出,故渔人,脱其衣服,出没冰海,不顾冻死者,食道在鱼,得之则生,不得则死。故食,不顾其身,其情可戚,似有容恕,而为吏者,只贪肥甘,不故艰苦所得,尽塞征求,妻孥冻馁,不敢顾恤,而官家所纳,一不从令,则囚其妻子,重其刑杖,故渔人,劫其威令,竭力求纳,而不能免焉。恒逢彼怒,无处控诉,诚可矜恻,而况复箭基所属之各司诸宫,或差小吏,或差奴子,来督箭税之际,小吏宫奴,万端侵虐,其孰能禁?且复渔船,即民私物,而名录,则悬在各司诸宫,重征其税,本宫之各样督纳,亦不可尽记也。船之为用,四岁改造,可以船改造之时,则尽其家财,仅造新船,或遇大风,洋中致破,则数十人命,一时溺死,船板樯橹,亦皆粉碎,惨莫甚焉。船人子孙,具由呈诉于本官,本官,枚举文报于其船所属之司,而不信文移,终不頉下,逐年督税,了无容贷。故家计稍实,则或买船而供税,或厚赂下辈,削名船案,而贫贱等户,则不敢如此,逐年纳税,传之子孙,浦民之困于苛虐,可谓甚矣。臣愚以为,如孟子所谓泽梁无禁焉。各处渔场之税,一切革罢,只存浦户之赋,以为国用。船只,则并属户曹,以其船所业,以为税,而船若破无,则自本官文移,趁时頉下,而小吏宫奴,如有操纵于其间者,摘发重治,而渔箭之基,亦属户曹,随渔多少,税有轻重,令其本官,参酌输送,则税法得宜也。虽然,渔箭船只,不给本官,则必侵浦民,亦为除给,以为官用,复有侵虐,则监司启闻,论罪革弊,似为得当也。夫军政者,政之大者,禁暴御侮,舍此何为?周之盛世,爰有正之法,射御,著于礼,唐之太宗,射御殿庭曰,安不忘危,况今乱之世,其可少忽?军政,政之大者,而要在精强,不在众多也。何则?夏康一旅,能恢旧业,句践残卒,终成霸功,信乎务精不务多也。请陈我国兵势,昔在高丽,唐之太宗,用兵如神,所向无敌,而安市城边,赍恨引却,金之将卒,多智习战,而邯赞,以寡敌众,杀戮殆尽,兵强如此,小而敌大,可谓无敌。故明将,有言曰,朝鲜,有卒而无将,诚非虚语也,何至今日,㤼弱如是?其故可知也。今之将卒,不及古时者,军号甚多,故务充其数,选士不精,赋重民困,衣不御寒,饥不勇健,而将吏不恤,全任刑杖。故畏避军将,以罢为限,若多族姻,势难逃免,则随伍逢点,守令,责其冠服之蓝缕,器械之不整,重施刑杖。为其卒者,贫则其何以改新,粒食惟艰,何暇习艺?每有点阅之时,则就其官府,如就死地,或借富室之冠服,多赍贿赂之资,以给小吏,冀免刑杖。其为将者,素昧训炼之方抚养之道,而只以战服短,则谓之参差为长,腰牌之方,使之改圆。至如器械,箭竹大,则使之改小,箭簇长,则使之改短,无益之事,以为大段,故守令军士,一时改造之后,他将来待,且变旧将之所为,如此等事,非一非再,守令军卒,何以措手足乎?是故,富而多财者,各处投属,只输米布于属处,不困于军役也。其所谓属处者,在京有京衙门各司中,陪吏、生徒、奉足号,在外,有牙兵除役之号,而湖南各营牙兵,只有征布之规。所谓除役,其在守令,有䌷蜜、蜡纸、鱼席等各样名号之除役,其又有乡校、书院、乡所、将官、人吏等厅除役之号,只输米布,以渠辈之用,乡校、书院之除役,虽难变通,其他各样,悉皆革罢,以充军额,则军不残疲也。军号多云者,御营军、京炮手、兵使所掌军兵之外,又有精抄、别抄之号,又有五卫军族亲等,各样名号焉。以我国之偏邦,而一何军号之多端乎?骑步兵、甲士、京炮手、御营军之一户三保,及五卫之士,则皆以良人充定,而只惟乡兵束伍及精抄、别抄,则良贱相杂焉。良人定役处,如彼其多,故该司及兵、水使逃故充定之秋,行关严督,急于星火,则守令,鞭笞面任,督告闲良,而良人壮者,一无闲游。故或搜得一二岁小儿,或搜在襁褓婴孩,抱来官庭,命名充军,而皆以十五岁成册,故及其明年,咸有价布之征。为其父者,如有女息,则嫁于私贱,收得价物,贸布纳官,或卖田宅,以备保木,而趁未备纳,则鞭扑囚禁。故虽遇丰年,不厌糟糠,凶年丐乞,恒在饥寒,是以或逃往他乡,削发为僧者,有之,或投人家,托迹私贱者,有之,或娶私婢,冀子免役,或为入作火田频迁,故良人日缩,定役为难。以一人之身,而或兼二三处定役者,脱有边忧,各样征兵,则其可分其身而送之乎?公私所碍,莫此为甚,是以良人产男,其数若多,则昔虽富实,竟作丐乞之人,吁亦惨矣。请罪诸色,只存御营军、京炮手、兵水使佥万户所掌军兵,各司五家之内,无论良贱,选一勇健,以为军士,而四家为保,各样军布,助其衣粮。且许复户,官无所侵,使专隶业,如有病故及衰老者,则降为保人,更择四家中一人,以代其役,从其比邻,作队哨,一队之内,共建一阅武堂,时时聚会,使习其艺,以较胜负,携酒相欢,则将卒相亲,艺亦精炼矣。行师赴战,相倚有助,逮其秋冬,官聚各哨,检阅衣装,试艺习阵,察其能否,厚加赏赐,椎牛𩝝军,以欢其心。艺或不习,则罚其将卒,勉其习艺,彼既无衣食之忧,心何不专于其艺?且有胜负之较业,必有加于曩时,咸恃其才,人乐为用矣。且夫御营军者,侍卫亲军也,常在畿甸,朝令夕发者也。在乎远方者,或有意外之变,一朝顾何以得请?令畿邑水使、佥万户所掌军兵之外,其他陆军,皆系御营,勿论良贱,而丁壮备选,优给其保,更加复户,使欢其心,劝其习艺,明其赏罚,且教阵法,别加恩威,则一可当百矣。且夫佥万户所掌军卒,居近者少,处远者多,居远军人,只知收布,不知炼习,故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有同他人,何以能为?臣请沿海居民,勿论良贱,皆隶近镇,时聚习艺,有变征,则生长海邑,操舟必惯,虽遇风浪,必无水疾,似有便当也。臣本成庙云仍,世受国恩,逮至臣身,虽不肖为民,何敢恝视于王事乎?恒思献言,以报臣生长之恩厚,而日居月诸,以至老境,终无一言,风烛奄及,则何以见祖先亡灵于九泉乎?臣之所闻,悉陈屑屑,支烦之罪,固所难逭,而若非如是,则何以洞烛?不耻下问,一一采施,则朝廷正,而军民和,雨旸以时,灾化为祥矣。民富兵强,知耻畏法,然后观天之时,料敌之变,选将征讨,则内修外攘,一举俱尽矣。以殿下之生知,审民瘼之如此,革旧图新,易如反掌,故敢陈管见,不以人微而废言,幸甚。臣无任惶恐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

○备边司回启,李𩡝,以草野儒生,条陈时弊,至于累百言,其诚可嘉是白在果,首言弭灾之道,以恐惧修省为本,此在圣明,惕然警动,益懋实德是白乎旀,士风浮薄,为今日之痼弊,爱恶毁誉,一出于色目之同异,培养以正云者,诚有意见,而但州县各面建堂置师,使习六艺,礼者而陞之,乡校,又择其业精者,而荐诸太学,虽仿古昔之规,而猝难设行于今日是白乎旀,每岁大政,拔其尤者,于吏曹,即今都目时,馆荐,是也,而至于不次擢用,不可新规是白乎旀,武士之习艺于武学堂者,各道营将,差定将官,察其能否,而抄送于训炼院,使大将中有智虑者,为之师,择其可用者,荐于兵曹云,虽似有条緖,而以此而得人才,有未可必是白乎旀,乡校、书院之弊,言者甚多,纳物免讲,诚为可骇,故方有查定军役之举是白乎旀,校生额数,本有定制,而守令之兴学校,自是七事中事,例为申饬于辞朝时是白乎旀,民役之苦歇,固系于量田之均不均,而至以甲戌以后水旱之灾,全诿于量田过中之致为白有卧乎所,天灾,虽曰民怨之所召,而连年失稔,岂全由于量田之故也?甲戌之后,久未量田,田政大紊,而尚未更举者,姑未遑于饥岁是白乎旀,给陈给灾之际,吏缘为奸,民未蒙实惠,故自该曹每加严饬是白在果,今年踏验时,更为申饬宜当是白乎旀,堤堰之贮水,利民者大矣,而近来守令,视为寻常,不勤修筑,使民不得蒙利兺不喩,间或有宫家折受作畓之弊,令堤堰司,另加申饬,折受作畓之处乙良,亦为查出,可罢者罢之宜当是白乎旀,馆学、忠勋府、耆老所、司仆寺、农所革罢事段,方有屯田查核之举,待各道成册齐到,当为禀处是白乎旀,大同之法,法久弊生,而随弊随救,别无大段病民之事是白在果,如或有科外侵渔之弊,则道臣,所当随现启闻,暗行御史,亦当廉问以启,不必又为别遣御史是白乎旀,流丐之流,设粥以赈之,如欲归本土,则给粮以送之,土著之民,则亦给其种食,即是事目是白在乙,今此疏中,有若不恤土著之民,而只白给流丐者然,此则不知赈恤曲折之言是白乎旀,还上之弊,言者虽多,上年因特命,辛亥以上未捧还上,一并荡涤,此实圣朝莫大之惠是白去乙,各邑犹为不足,每请荡减虚录之谷为白有卧乎所,还上则亦已荡涤,守令则未及勘罪,遇赦幸免为白有在果,此后逃故受食,还上逐年荡减事段,决不可为定式是白乎旀,费耗之规,其来已久,而欲以即今所捧,除耗粜籴者,大失还上之本意是白乎旀,诸宫家各衙门渔箭盐盆之弊,前后上章言者,非一,顷年行查,欲为厘革是白如可,事势有所难,姑为因循是白在果,税船段,全属地部,其馀各司所属之船,不过若干,而奸民,图免纳税,或以无为有,或以完为破,有难随其所报,一并頉减是白乎旀,军兵之务精不务多,乃是兵家之恒谈,而即今事势,与前有异,各军门军号之多,其势固然是白在果,营将点阅之时,虽有执頉之事,岂徒以战服之长短,腰牌之方圆为先务是白乎旀,炮保、御营保之不入束伍者,其数过万,此则今方相议熟讲,欲为禀处是白乎旀,儿弱征布,实所不忍乙仍于,都案厅之设,欲革物故儿弱征布之弊,而为虑骚扰,姑为停止为白有在果,五家之内,勿论良贱,选一勇健为军,而使四家为保事段,系是大段变通兺不喩,事有大段不便,不可轻议是白乎旀,御营军之居在外方者,虽有缓急后时之患,尽令畿内之民,属于御营,其在事理,不当施行是白乎旀,水军之居近者少,处远者多,故水陆军兵,才已换定,今无更议之事是白置,置之何如?启依回启施行为乎矣,宫家折受堤堰处乙良,勿为举论为良如教。

○巳时,四月十九日上御经筵厅昼讲。领议政许积,知事吴始寿,特进官庆㝡,参赞官金德远,参赞官李堂揆,检讨官李聃命,假注书李玄锡,记注官李煿,记事官李汉命等,入侍。上读前受音,自文王之囿章,至交邻章,张敬夫注,讫。堂揆进讲,自雪宫章,止章下尹氏注。音释一遍,上受而读之,讫。堂揆仍讲文义曰,雪宫,乃别宫也,游观之所也。上曰,晏子即晏平仲耶?积曰,是也。又曰,齐景公,有欲比先王之意,故发此问,亦非庸君也。上曰,君行师从,故饥不食,劳不息耶?积曰,此不食不息,非指师众而言也,谓所过土地人民等,因供馈奔走而然也。上曰,畜君之臣,可谓爱君也。始寿曰,圣教极为切当矣,凡有谏于君,而畜止其欲者,人君,不知其爱己,故因谏而获罪者,有之矣。德远曰,人君,知谏者之爱己,而用之,则国必兴矣。积曰,或有恶谏臣者,或有知其可用,而不用者,此不知其爱己故也。始寿曰,知而不能用者,其弊所谓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去,郭公以亡者,即此也。堂揆曰,恐君之无欲去奸臣之情也。唐宦者仇士良,致仕时,其徒,问以因宠之术,士良答曰,天子勿令读书,宜以奢靡,娱其耳目云,人君,或以此为爱己,则国必亡矣。积曰,孟子之时,诸侯之君,齐宣王,似最胜矣。孟子眷眷不忘,诱导备至,此必胜于他君,故欲辅以有为也。堂揆曰,王犹足用为善云者,深有望也。聃命曰,非但齐王稍胜,齐地,亦富强,王犹反手,故孟子,尤欲有为耳。又曰,流连荒亡,乃人君之大戒,血气方强之人,尤当著意深戒矣。积曰,孝宗大王,一日,召臣等五人,入内教之曰,予前日喜飮,今则绝不能飮,比来有谏酒者,其不知予,甚矣,而但爱君进谏之意,予诚嘉尚不忘耳。仍赐酒,自上先御一杯,而有醉色曰,予之不飮,如此,而犹进卮觞之戒,外间之人,不知宫中之事,亦何怪乎?其言诚切直,予每置而观览矣,勤教至此,臣民无不感悦矣。聃命曰,此盛德事也。古人云,欲法尧、舜,当法仁祖,臣亦愿殿下,以孝庙此事,为法也。讲毕。

○积进曰,顷者,伏闻以热升之候,停昼讲云,不胜悯虑之至,近来,则热候,何如?上曰,热候未祛其根,日气苦热如此,以是益热耳。积曰,旱征如此,必贻焦忧,而右相,意外出去,亦必劳圣念矣。上曰,当此两麦秀实之时,旱气如此,民事实为渴悯,故顷日药房批答,亦言之耳。积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耳。积曰,慈殿气候,安宁乎?上曰,安宁矣。

○积曰,大兴山城今二十二日当毕役,卄五日当𩝝馈,卄六日行祭罢还云,祭物备送之意,敢达,且𩝝军时,上或送中使耶?上曰,卄三日当送之。积曰,六千名,死者只一人,闻筑城军人,患小疫新瘥,而其兄来见,馈以饼食,发热致死云,此则虽在其家,乌得不死乎?石手,则石役时伤毙云,极为惊惨,此两人,宜有恤典矣。上曰,令该曹恤典举行,而死于□者,与他有异,勿拘常例,各别举行。出举行条

○德远曰,恤典,乃是特恩,而虽一人浪死者,每有恤典,今后亦宜撙节矣。上曰,国事者,毋论多寡,不可无恤典,如渰死人等,亦以官事者也。德远曰,臣亦岂不知,而但近来恤典,似太频数,故仍敢达耳。积曰,虽非官事,如开城府火灾,则不可无恤典矣。

曰,丙子山城扈从人,年七十者,加资事,臣之愚见,似为未故前日以此陈达,则圣教以为,年老有功劳人,不可无酬劳之典,此固出于一时之特恩,而今闻前县监金汝翰,亦以丙子扈从人,年未七十,而因其子上言,亦为加资云。此则尤似过滥,既有成命,虽不必还收,而爵赏,不可不慎,故敢此仰达。上曰,年未七十者,不宜加资,此由于万机纷扰之中,不能详察之致,不可以既往而置之,所授加资,还收可也。出举条积曰,忠州邑内官屯田,自明安公主房折受,而此乃本州城外官属所居之地,且有官家菜田,故于公私,俱有弊,昨日筵臣,既已陈达云。臣意,宫家田庄,虽当划给,至于有弊,则不可矣。上曰,忠州官屯,则还属本官,而明安公主房田庄,其他空闲处,随其望定划给,可也。举行条

○始寿曰,臣出入筵席,极为不似,辞疏,非为例让,而未蒙允许,黾勉行公,实为悯蹙,且故事,大提学常兼筵官,而以臣等备数之故,知经筵无窠,大提学,尚未兼带,此尤未安,下询大臣,变通,如何?积曰,大提学之于筵官,虽非例兼,然亦无不为兼带之时矣。今因无窠,不得兼带,故始寿,不安而有此言也。但为大提学兼带之故而递此,则事体亦似未安,后或因他而许递,亦无妨矣。德远曰,大提学,以实录纂修之故,似难频侍经筵,知经筵中,如李袤,则老病人也,年富力强之人,似不当许递矣。始寿曰,袤虽老病,而文学过人,且不至衰败,岂可与如□臣疏者,并称乎?积曰,此言是矣,李袤,以文学擅名者也。聃命曰,筵官,虽是大提学应兼之任,而以此递始寿,则不可矣。积曰,始寿,判尹,故纸牌完毕间,勿为移动事,前者启达矣,今则纸牌已毕,故复此仰达。

○积曰,因一怪妄之言,右相苍黄出城,不幸甚矣。上曰,予意,泗必有隐情耳。积曰,泗,宗室,非党论之人,不过悖妄之言而已。顷见四学疏曰,掇拾其奸鬼高晦之馀论云,高晦者,宋时烈弟子,而误闵慎之丧制者也。上曰,洪得禹疏,联名者耶?积及德远曰,是矣。上曰,予意□情欲诘问耳。积曰,虽问之,必不直对矣。德远曰,毋论指嗾与否,言既悖恶,则自有当施之罚,何必问之?始寿曰,右相,以此去国,臣以为过矣。右相,只以辅导为任,而别无干豫朝廷之事,泗之妄言,不足挂意,而径为出城,恩礼缱绻,而终不入来,此太过矣。且泗之文,极为奸巧,其举两宋者,欲掩偏私之迹也。其曰议礼只一款事者,其意极为凶巧矣。臣方兼宗簿寺提调,闻泗,居杨□地,未尝入来,亦不受禄云,门外黜送,在渠无损矣。台论方张,不敢更言,而至于欲问言根出处,则似非国体,且问而不言,则终无益矣。上曰,其文,或借作耶?积曰,渠亦能文云,而亦安可知也?两宋既已得罪,渠之一言沮抑,别无加损,而许尹,则可以驱□故敢为并举毁斥之说,其计极奸且巧矣。又以议礼为不足之一款事,则其奸情,可以推测矣。臣观其面目机发,极是无形,不意其如许奸巧矣。外议,皆议其必有指嗾,而上教,亦以为必有隐情,此可谓得其情,而但诘问,则非国体耳。上曰,非必刑而问之也。其面目衣冠,诚可怪骇,且其言语,不密若一般诘问,则或可吐实耳,予心郁郁,必欲问之也。积曰,不刑而问之,岂吐实情也?堂揆曰,赵昌汉等,尚不吐实,平问之下,岂肯吐实?上曰,昌汉吐实,则其罪当死,故不为吐实,泗,则设或吐实,而必不至死,必不如昌汉之隐讳耳。且其曰,杀其尤甚,以厉其馀云者,果指谁耶?此不可不问也。德远曰,庆安令瑶,亦于宣庙朝,进悖妄之说而得罪,未尝有诘问之举也。又曰,臣承命传谕于右相之时,私言被此千古所无之恩宠,而一向引退,似有过矣。右相答曰,吾之狼狈,亦千古所无也,圣眷如此,退亦不敢,而一出之后,亦不可复入,以是为悯迫云。且曰,今虽暂退,岂敢终为引去之计乎云云矣。省扫松楸,从容休息之后,更以至诚召之,则岂有不来之理乎?积曰,八十之人,虽曰康宁,筋力奔走之任,非可堪也,簿书期会之事,非可责也。出入筵席,辅导君德,为第一件事,而同朝倚重,士林矜式,一朝远去,诚极不幸,有时存问,益加恩眷,待其休息,至诚招之,则本非者也,岂敢忘殿下哉?金德远之言,是矣。上曰,右相处,传谕承旨,复命矣,召入可也。玄锡出外,引入右承旨郑载嵩入侍。上曰,与右相问答辞缘,详细陈达。载嵩曰,右相言,臣不敢有圣明者,亦无必欲去之意,而当初妄为出来,决不可复入矣。先垅省扫之后,当更上来云矣。谕旨,则传谕于鲁阳驿宿所,而观其先文,则尚向涟川矣。未受由前,不受官供,故几致窘乏,而受由之后,始受官供云耳。

○始寿曰,鱼寿远之子,击铮云,鱼寿远刑推事,似当待其回启,而为之耳。自刑曹速为回启,则可矣。积曰,寿远之妻,哭诉于臣家大门外,臣使谓曰,有罪无罪,有攸司方究核,来哭吾门,无益云。仍招问其带来女奴,则其实,以为赵昌汉,陷人于死地,以此称冤,其子之说,亦必与此无异,似无援引他人之理,寿远之刑推,何必待其回启也?始寿曰,以其私书观之,似有情矣。

○聃命曰,顷日以校书馆册纸鉴定事,有查问之命矣。其后,连以户判呈辞之故,尚未举行,而昨见本馆提调李袤疏辞,则果与臣所达相符,其滥定实状,不待查问而可知,请急速分付于庆尚监司处,使之勿为施行,何如?积曰,本馆之合备书籍,事势固然,而但一疋之木,以敦厚壮纸十六卷价,似涉过重,当该提调及掌务官,似当推考矣。上曰,推考册纸事,趁速分付,俾勿准捧上送,可也。举行条

○上曰,经筵官出,宗室武臣入,右承旨亦出。玄锡出引宗臣光平副正溟,锦溪副守唯明,武臣训炼都监把摠崔元泰,御营厅把摠黄征等,入侍。溟及唯明,以次进退,上皆令起坐,问其年岁。溟曰,臣则己丑生,唯明,则丁卯生也。仍下询所怀。皆曰,全无识见,有何所达?积曰,此后则宗臣,虽有所怀,似难上达,此亦一不幸也,而但惩于泗之妄言获罪,仍以食默,不陈所怀,则亦非矣。上曰,锦溪副守,衣裳蓝缕,必甚贫也。积曰,纱帽,亦非练后所着,想必借着练前帽矣,既以亲亲之义,召见,则如此贫乏之人,似当顾恤矣。德远曰,宗室之贫乏者,奚但此人而已,借着练帽者,甚多云矣。上曰,此则予亲目睹,不可不顾恤,令衣资,从优题给。举行条件

○崔元泰进。上曰,前日载宁郡守耶,履历几何?对曰,以宣传官,中日五中,因出六品,历郞官、都摠经历,嘉山、载宁等邑耳。上曰,所经两邑,有弊,则陈达,有可以变通者,亦陈之。对曰,别无可达之事矣。黄征进。上曰,前日户曹郞官,而北虞候改差者耶?积曰,是也。未第时,业文登进士,常为备边郞,文笔颇有馀矣。上曰,陈达所怀,可也。对曰,为海南二年,而此完邑也,别无大段变通事,丰川,则到任未一朔,为试官,二朔见递,故民间弊瘼,未及知之矣。遂退去。

○上曰,台谏来耶?德远曰,方来台厅矣。上曰,引入。玄锡出引入至门,李煿复来。传教曰,若已传启,则不必入来。台谏,至门还出。

○上谓许积曰,泗事何以为之?予则在告与否,虽未可料,而诘问,似胜于不问矣。积曰,诸臣皆云问之不当,此言似是矣。虽有隐情,平问之下,必不吐实,若刑讯,则尤不可矣,且有后弊,今姑允从台启,何如?上曰,唯。德远曰,小臣,忝居近密,敢达所怀矣。近来批答之辞,太多,人君之言,当以简重为贵,虽士子之文,太多则必有病处矣。上曰,凡有可用之文字,或不能取舍,以致如此矣。积曰,士子之为文,亦如此,能所弃,然后文必完矣。臣少尝业文,亦有此病,故每不利于科场矣,改此习,然后始得科第矣。上曰,今后,则文字,当务简约矣。德远曰,至于人物褒贬处,则尤当慎重,若或过实,则终归于浮张,下亦疑其无实,必须慎重为当矣。仍罢出。

4月20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加资未肃拜。左承旨闵黯加资未肃拜。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南天泽坐直。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申㶅呈递兪夏谦。假注书李玄锡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吴始复,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弘渊,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天泽,以司饔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再昨,才以各殿日下生鲜,尽皆腐破,启请囚治进排人矣。今日各殿日下生鲜,又复腐杇有臭,不合御供,再三点退,使之改备,而称以绝乏,终不改纳,日势已晩,将至阙供,不得已择其中稍胜者,入,此非潦水半冰之时,实无难得难继之患,而莫重御供,如是不谨,事之痛骇,莫此为甚。当该生鲜前进排,令攸司各别重治,以重上供,以警他日,何如?传曰,允。

○注书兪夏谦书启,臣承命追到积城地,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许穆,则以为伏读圣批,感激泣下,不知所云,圣教至此,安敢不复入修门,以答恩命乎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天泽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吴始复,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武臣宾厅讲书时,御营厅哨官辛后圣,《孟子》初卷不通,请推考。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四月十四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本曹判书金锡胄所启,各镇边将,一从久勤差送,故或有年老无用者,或有人器不称者,而不得不差送,故各镇要害之处,似多疏虞。今则新出身中,多有可用之人,而其数不少,十年之内,难以尽用,以此差送边将,宜当矣。领议政曰,不必尽数差送,要害十五六处以内,三厅荐择送,限三十朔,升六品试才后,与三厅一样调用,何如?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三厅被荐中,宣传将鬼之类,近来尤多于前,部将、守门将本窠,既窄,处置为难。今既定为新法,将为分差水边万户之举除,内地太便,物力且优,不合于初仕人得处外,平安道之玉江、吾老梁、车岭,咸镜道之丰山,西北德、云宠,全罗道之梨津、金甲岛、南桃浦,庆尚道之玉浦、甘浦、蛇梁、永登浦、丑山浦,并十五镇,依大臣所达,别为抄定,以为前头差遣被荐者之地。瓜满三十朔后,仍出六品,与已经三厅者,一体用之,而其中或善修器械,或抚恤士卒,效有功能者,则各别甄叙,自本曹,亦为一番试射试讲。射则柳叶箭五矢一巡,六两三矢百步,骑蒭一次取六矢以上,书则孙武子、李卫公、戚氏《纪效新书》三书中,自愿一书,取略以上入格者,亦别为调用事,定为式例,施行,何如?传曰,允。

○未时,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启曰,淳昌郡守沈益善,为人愚悖,性且贪鄙,及抚是任,专事剥割。本郡上纳巫女布,只是七名子,例收米斗于境内,巫女五十馀名,作布七丁,而上纳,则在前一名所收,不过升斗之米,而益善到任之后,每一名各定一疋布,又以一疋之布,勒定一石米,使之输纳于海仓三日程,其数至于五十馀石之多。衙禄米数十馀石,亦令输纳于海仓,并为船运私用之计,成婚二女,滥率衙中,朝令申饬之后,犹不送归,衙眷甚多,糜费浩烦。且境内儒臣之不附邪论者,恶其异己,心怀忌嫉,或差乡任,或差将官,以困辱之,其不察任者,谓之拒逆官令,重加刑杖,儒生之举家奔避者,多至八九家。且多士之设疏会于校舍也,益善,称以俯临公衙,捉致疏儒,捽曳无数,诟辱万端,其纵恣无忌之状,极为痛骇,一境士民,莫不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若使仍畀于字牧之任,则穷民,将不得支保,士气,将至于沮丧,请淳昌郡守沈益善,罢职不叙。答曰,不允。

○答领府事郑致和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从容静摄,以副至望。

○自卯时至申时,日晕。夜四更五更,月晕。

○领中枢府事郑致和箚子四月二十日,伏以臣,兼带御营厅都提调,今既三年,而疾病沈痼,全不出事,迹未尝一至于衙门,精神昏错,如在醉梦,又不能一署于文书,军务重地,其可一日虚带,自速癏旷之罪哉?前后乞免,实出于万不获已,而圣明,视为饰让,尚靳许递,臣之冒据泯没,烦渎是惧,而终为贪恋之归,臣心不安,有不敢言,其在朝家事体,断无是理,玆敢冒死更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特垂体下之仁,亟赐递改,俾得安意就尽,不胜幸甚。取进止。

4月21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加资未肃拜。左承旨闵黯加资未肃拜。右承旨郑载嵩式暇。左副承旨南天泽。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兪夏谦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仍轮对。

○下直,天安县监权顺善。

○吴始复,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答都承旨郑榏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左承旨闵黯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传曰,台启已停之后,都承旨郑榏,左承旨闵黯,尚不出谢,如此多事之时,位甚不齐,且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

○答刑曹判书睦来善疏曰,省疏具悉。卿何㧑谦若是?卿其勿辞,宜速察任。

○吴始复,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平安监司状启,刑曹粘目,安州判官李喜龙,移本府处置事,启允下矣。李喜龙,时在任所,依例府拿将[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南天泽,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金奂,时在京畿川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允。

○金德远,以礼曹言启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昼讲入侍时,上曰,当此两麦秀实之时,亢旱如此,民事罔极,数日前,则不无雨征,故有所等待矣。今则密云旋散,旱气转炽,初次祈雨祭,不卜日设行事,分付事,传教矣。初次祈雨祭,风云雷雨,山川雩祀,三角山、木觅山、汉江等处,不卜日来二十四日设行之意,知委,何如?传曰,允。

○吴始复启曰,即见京畿监司尹深状启,则十八日成贴,有旨二十日在杨根地,祗受,致令右相下乡时,急急护送之传教,终未及举行。杨根之距京城,不过一日程,而过了二日,始为传致于监司处,其时急有旨,稽传之状,极为痛骇。即者捉致首头驿子,问之,则果是稽传,而互相推诿,令攸司查问,各别重治,何如?传曰,允。

○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启曰,臣等,以淳昌郡守沈益善罢职不叙事,相议论启矣。今闻物议,皆以罪重律轻,为非云,臣等,拟律乖当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申时,日有右珥。

○巳时,四月二十一日上御经筵厅昼讲。领议政许积,同知事洪宇远,特进官郑晳,参赞官南天泽,参赞官李堂揆,侍讲官柳命贤,注书兪夏谦,假注书李玄锡,记注官李煿,记事官李汉命等,入侍。上读前受音,自齐宣王见孟子于雪宫,止章下尹氏注。堂揆,进讲,自齐宣王问曰人皆谓我毁明堂,止章下注,音释各一遍讫。上受而读之,堂揆,仍讲文义,至王欲行王政。积曰,孔子,则必不为此言矣。命贤曰,孟子,非不知尊周也,但切于救民也。积曰,虽然,孔子则必不劝诸候以行王政矣。堂揆曰,太公、夷、齐,皆是圣人,亦且同时,而意见之不同,甚矣,圣人之事,何必同也。至世禄。积曰,世禄者,如今之忠义禄也。晳曰,世禄,则仁厚待下之至意也,至于世卿,则春秋非之矣。命贤曰,人有勤劳可报,则以重赏酬之,可也,官爵,则必择材而任之,以官行赏,则也。至穷民无告。命贤曰,此人君所当惕念处也。至乃积乃仓,曰周之力农,自后稷以后,世传其业,兴王之基,在此矣。宇远曰,非但凶荒,民之务农,亦不如古矣。命贤曰,汉之困辱市井,所以劝民之趋农也。堂揆曰,农者,天下之大本也,人君,不可不力劝,以商鞅之法,言之,亦有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之规,此亦劝农之大法也。国,则每夺富民之粟,以给贫民,故民有不务贮谷,无以藏富于民矣。积曰,孝宗大王,尝谓臣邻曰,予教世子,每以稼穑艰难,为言矣。予在邸时,或以田猎,出入村家,则民间有斗升之谷者,亦鲜矣。吾每欲使世子,出入村家,知此艰难之状,而民间,不知予意,必以为怪讶,故不为耳,此圣上之所当体念也。上曰,如《诗七月篇》,亦欲使人君,知民事之艰难也。堂揆曰,无逸,亦然也。命贤曰,宋儒真德秀,亦作《耕桑图》,进于其君矣。堂揆曰,亲耕,似是浮文,而如汉文帝,则亲耕率民,以劝农事,终致红腐之盛矣。积曰,亲耕亲蚕等事,若以至诚率民,则可使观感,若以为戯玩之具而止,则无实耳。光海朝亲耕者,亦多矣。上曰,无诚实而只为戯玩,则乌可乎?宇远曰,凡事不诚,则无物,诚实然后,事可成矣。至曲学阿世之言。命贤曰,孟子,不直斥好货好色之非,而引诱于与民同之之道,使不知者观之,则或似乎曲学阿世之言,注中,发此言矣。上曰,此引诱而利导之,欲其易悟也,岂阿世也?积曰,孟子之言,颇有抑扬之习,如公刘、大王等事,只以乃积乃仓,爰及姜女二句,推言其好货好色耳,亦非实有是事也。命贤曰,欲其利己者,人欲也,欲其利民者,天理也,人君于此等处,辨别公私,可也。晳曰,同行异情之言,最切,盖心之动处,不入于欲,则必入于理,当于此等处,着念省察,可也。

○积曰,逐日开筵,日气渐热,不审圣候若何?上曰,无事矣。积曰,日旱如此,民事罔极,数日前,则不无雨征,故有所等待矣。今则密云旋散,旱气转炽,初次祈雨祭,不卜日设行事,分付。出举行条

○积曰,开城府后巡失火者,虽无火灾见烧之事,此则本无产业而然也,户数,虽不如前之多,而同是一邑之民也,前则蠲役二年,后则不为蠲役,似涉不均,故敢达。上曰,此三十八家,则本无产业,既无烧烬货财之事,户数如前之多,故不下蠲役之命矣。同是一邑之民,同是有火灾独不被蠲役之惠,则亦非一视之意,后巡失火被烧人等,亦为限一年蠲免身役,而此出于特恩,后勿为例,可也。出举行条

○宇远曰,各陵香炭山周回十里,环掘壕子,以为定界事,命下矣。当此农时,发军掘壕,其弊不赀,削木立标,定其界限,似可矣。积曰,香炭山,前头当有变通之举,非但不为掘壕,削木立标,亦不必为之。上曰,依为之。举行条

○积曰,今番辨诬使,带行制述官,以副护军李明彬,定送事,启下矣。今闻明彬,有八十老母云,士大夫父母年七十,则例不差送于使价之行,明彬,虽与士夫异情,理则必无同异,似当改差矣。上曰,改差,以他人能文者,择送可也。出举行条

○宇远曰,泗之怪妄,固可罪也。但渠以宗臣,自上召见承问进言者也,以言得罪,至于远窜,似太过,削黜亦可,何必加罪?上曰,其言,奸巧无状,予甚痛恶耳。积曰,顷观注书书启,尹鑴之言,则其论泗处,可谓得体矣。但令免远窜,不可遽放,右相入来后,必有所达,其时放之,则似好矣。

○宇远曰,英阳,还属宁海,则英阳之民,万无保存之势,故当此农时,七十馀人,伏于阙外,呼诉于出入之宰相,终至于击铮云,如非万分切迫,则岂至此乎?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如此等事,岂可无变通乎?积曰,国家有治罪之令,而渠敢复呈备局,臣以姑不治罪,后勿更呈之意,言送矣。其后又来呈诉,故臣杖其首倡者耳。上曰,击铮原情中,有此言耳。积曰,此事,则难从民欲矣,如忠州、顺天等地,属县,亦有欲为分出事,何可开路乎?宇远曰,初不许分设,则可也,而既分还属,怨雠益深,将皆流散云,宁海,与真宝合县,则似胜矣。积曰,虽合真宝,而后必有隙,此时当属何邑耶?上曰,事不可颠倒,初许分设,亦为颠倒,既还属,决不可复为移属耳。

○命贤曰,顷日政,有别军职金万英,特除海南县监之命,虽未知万英,为人之如何,而第念别军职,近于人主之私昵,如有勇力可用可酬者,则或优其赏赐,或姑除边将,犹或可也,而铨曹之外,特授守牧[字牧]之任,殊非爱惜官方之意也。中外骇惑,万英,以别军职之故,得蒙异数云,此恐有累于圣德也。况百里之任,实系生民之休戚,以如此人微望轻之辈,畀诸字牧,以致偾败官事,民受其害,则亦非细虑,臣忝在论思之地,不敢不达所怀。积曰,前日筵中圣教,以为别军职,似是人主之私人耳,初虽有为而设,非可常存者也。自今以后,当有阙勿补,臣窃喜圣教之得当矣。今者万英除授之命,与前日下教之意,有不同矣。且海南,素称大县,又有水营压重,故自前别择以送。圣明若以其人为可用,则先试边将,待其有声绩,然后用之守令,犹可矣。今乃以未经边将之人,特授字牧之任,筵臣之所陈达,诚是矣,递改宜矣。上曰,万英为人可用,故欲一试用矣,然则改差。出举行条命贤曰,人君开筵,不但讲学古人,亦以接贤士时多为言,盖欲延访臣邻,讲论治道,裨补阙失也。如臣无似,出入筵席,常以无所裨补,为愧矣。今此所陈,虽非大段事,而至于曲意允从,此圣德事也。顷日医官,除授县邑,亦是过举,而台谏争执,久而不从,今闻其人等,善于居官云,果能善治,则亦不妨于择人之明矣。但如此等事,不可不慎重,此后则每以爱惜官方,为心如何?且都厅之资未穷,职未准者,亦为堂上,此亦未安。积曰,前日,则如此之时,皆给熟马矣。此等事,不可不守法,资未穷,职未准者,初虽有陞秩之命,而吏曹更禀,则使之给马,似可矣。此与可用人特授者,亦异矣。命贤曰,都监会同坐不参人,则前日无陞资之事云矣,官方,不可不慎重,若陞擢有才之人,则有才者,无不勉励,而无才者,不敢侥幸矣。上曰,唯。

○宇远曰,新除授永川郡守金世泌,为人庸下,且其居官,无一善状,决不可更畀字牧之任,递改,何如?积曰,永川大邑,必以善治之人,择差可也。曾任守令中,不无有声绩之人,而或拘于解由,无以备拟,故世泌,例拟末望,至于受点。今姑改差,各别择人差送,何如?上曰,永川大邑,而金世泌,不可堪当云,故改差。曾前声绩之人,勿拘解由,特为备拟,可也。出举行条

○上曰,经筵官出,轮对官召入。轮对官则注书不为引入矣轮对官,左通礼李灿汉,礼宾寺正金寿昌,缮工监佥正金寅亮,司宰监佥正金君锡,义盈库主簿朴而彰等,入侍。上问李灿汉曰,通礼院,有可变通事耶?对曰,本院所管非细,官员,多至二十三员,折受基地,多至四百间,而壬辰兵火,尽为灰烬,物力板荡,无计复旧,许多官员,直宿无所。癸巳年,则本院官员,联名上疏陈弊,自朝家,特给巫女籍没家舍五间零,以为直宿之所,而旧基四百间,则乱后割入闾家者多,即今现存,仅百馀间,若干收税,以为铺陈,而犹且不成模样矣。今者自礼曹移给图画署,若失此基,更无地,还属本院,以为收税补用之地,何如?许积曰,通礼院,乃是掌礼之司,故官员多,而疲弊甚,诚如灿汉之语矣。旧基,已入于民家者,虽不可尽为查出,而馀存百馀间收税处,夺给图画署,则尤无以成样矣。上曰,其基,还给通礼院,可也。出举行条

○灿汉又曰,本院奴婢都数,只二十二口,其中物故者,过半,而皆无后所生,似不无中间落漏之弊,请农歇后,令本院官员,别推刷,何如?许积曰,数多奴婢,皆无所生之说,似无是理,固当推刷,而但以本院官推刷,曾无规例,使刑曹待秋查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

○灿汉又曰,本院旧例,书吏八人,差备奴九名,跟随奴二十二名,自刑曹选上奴中,轮回定送,以为使唤之地,而今则各司奴婢零少,虽不可复旧,书吏一人,使令一名,军士一名,加定,何如?上曰,言于该曹。出举行条

○上又令金寿昌,陈本寺之弊。对曰,本寺,每于庭试、谒圣时,独当应办官之任,虽是流来之规,而本寺残弊,亦难支堪,况其他科举应办之役,与物力有裕之各司,一体添定,其弊,尤极难堪。庭试、谒圣外,他科举试所应办之役,则切勿添定,以为残司一分蒙惠省弊之地,何如?许积曰,礼宾所掌,有大臣供馈之事,庭试、谒圣,异于他科,以大臣入试之故,礼宾寺,管应办之任矣。今则本寺物力残弊,而又有他科时,添定应办之事,诚难支当,不可无变通之举,应办官添定,各司各有所掌,使该曹随便变通,似可,何如?上曰,言于该曹。出举行条

○上又令金寅亮,陈本监之弊。对曰,本监贡物之役,比他司尤为烦重,凡大小营缮所用杂物及诸日用器具,一皆取办于本监,而直为分付,星火催促,残司下人,怯于威令,入量进排之后,始报户曹,则户曹,折半会减,许多无面之弊,实由于此。贡物下人,不能支当,故癸巳年,则本监提调,具由陈达,大小进排之物,必须关由户曹,然后输送事,蒙允捧承传施行矣。年久废阁,直捧甘结之弊,日渐难堪,自今以后,勿为直捧甘结,关由户曹事,更为申明,着实举行,何如?许积曰,凡进排之物,自户曹量其所入实数,然后分付本监,使之进排,可无滥杂之患,而此则不能直为捧甘结,故既已进排之后,自户曹以为太多,不许尽数会减,其间弊端,果如寅亮之所达矣。上曰,此后则进排之物,必须关由户曹,可也。出举行条

○上又令金君锡,陈本监之弊。对曰,平时,则其人三百馀名,及八道鱼税船,皆属本监,故名为富实,凡干差役之时,本监,常在大司之列矣。去去庚戌年间,其人,则移属工曹,税船,亦为分属诸司,故本司极为疲弊,而差役则甚繁,至于藏冰主梗,每年分定,故尤不可支耳。许积曰,其人贡物,果是司宰监所属,而去甲子庚戌岁,投入于工曹,故本监提调,每与工曹相争矣。本监,固为理直,而提调,多是老病之人,不得出入于榻前,工曹堂上,则或于榻前启达蒙允,故每每不胜,而本监,以此亦疲弊矣。虽然,提调,若善为料理,则比他残司,亦为饶足,藏冰主梗,则可以支当矣。本监,若不当藏冰主梗,则他司,孰可以当之?似难变通矣。上曰,然。

○上又问朴以彰所掌之弊。对曰,本库烛匠,法典,则以四名载录,而经乱以后,只以一名立役,或有疾病之时,则雇人造烛,事甚苟简,烛匠加出事,变通,何如?许积曰,烛匠,只有一人,事甚苟简,加定似可矣。上曰,一名加定。出举行条

○积曰,日气烘热,引接移时,圣体恐有劳伤,宗臣、武臣,勿为引见,何如?上曰,唯。

○都承旨郑榏上疏四月二十一日,伏以臣之冒死控辞,出于肝膈之至恳,而未蒙反汗,台启之论请还收,实是公议之所激,而终靳允兪,臣诚惶陨狼狈,罔知所措。夫爱惜颦笑,明主之所慎,无功受赏,士夫之所羞,上不可以虚授,下不可以冒受也,审矣。顾臣谫劣,最居辈流之下,而令玆误恩,尤是格例之外,不待人言,已不胜其悚惧,台启果发,公议甚严,而犹不争执,旋即停论者,非以可止而止也。是必容令臣,有以自处也。如是而冒没承当,宁有是理?臣忝在陪从之列,其于将事之际,有何与诸僚,一毫有间,而分外恩数,至此之僭?此臣以荣为惧,益切恧缩,不避渎冒之诛,疾声更吁者也。伏愿圣明,深惟爵赏之重,不可越例滥授,曲察沥血之恳,非出于备数饰让,亟许还收新授资级,以谢公议,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崩迫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刑曹判书睦来善上疏,伏以臣,倥倥然一具臣耳,叨际圣朝,过蒙知遇,骤跻宰臣之列,已多滥越之诮,臣常懔栗,以荣为惧。曾忝本职,触错刑讼之间,动多失宜,此实才诚不相谋,人器不相称而然,臣之偾事无用之状,固已圣明之所洞烛,而新除之命,又下于万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悚,罔知所处。自惟愚劣,已试之馀,无一毫可以称塞圣恩者,而冒昧承当,重误国事,则臣之死罪,固不足恤,而其有伤于则哲之明,当如何哉?且臣素有风疾,积久沈痼,及此衰耄,精爽消亡,忘前失后,临事愦愦,眼甚昏瞀,视物不明。又自岁初重患左耳之聋,顷于行役之馀,连遭惨痛之丧,心火极炽,聋听益甚,风声水响,日夜喧聒,低声细语,全不得闻,药饵鍼灸,少无所效,自分为废疾之人,以臣种种癃悴之状,万无剧地供职之望。伏乞圣慈,特加矜怜,亟递臣本职及兼带经筵之任,俾得调治,少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恐恳祝之至,谨昧死以闻。

○都承旨郑榏上疏四月二十一日,伏以臣,猥将不敢冒受之状,仰暴宸严之下,僭越之诛,固知难逃,而悯蹙之悃,庶或上彻,不料圣慈,不赐允许,既降勿辞之批,继有牌招之命,臣之惶陨狼狈,添一倍矣。揆以分义,固不敢更有所渎烦,而复此呼吁不已者,诚出于万不获已也。窃念上之所以励世,莫过于爵赏,下之所以自饬,毋大于廉义,此而忽之,则上下俱失其道矣。今玆恩赏之过滥,不但公议之至严,亦惟私分之所不敢安者,臣安得不顾廉义,不恤公议,贪慕荣宠,䩄然冒受也哉?且闻在前,或有以正二品居本职者,而乃耆硕名臣,负一世之望者,则如臣万万不似者,岂敢授以为例,偃然承当乎?官方难察,名器至重,此臣所以徊徨穷蹙,益不知所措者也。召牌之下,不得趋诣阙下,而顾臣情势,虽不可冒进,恳乞圣明,亟命先收新授资级,仍许递改臣职名,俾无出纳重地癏旷之弊,千万幸甚。臣无任悯迫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左承旨闵黯上疏四月二十一日,伏以古者人君,设官爵,所以待贤材也,后世多以官酬功,固是德懋懋官,功懋懋赏之意也。矧乎无丝毫可纪之劳,亦无可据之例,而宠命忽降,特赐资级,筵臣,陈白其滥,不加省察,台阁争执累日,而终靳允兪,臣窃未晓圣意之有在焉。伊日祔庙之礼,殿下躬奉俎豆,执事之臣,各敬厥事,奔走率职,而承旨之所为,未有加于诸执事,该房,又不加于他承旨。大王祔庙,该房之加资,已不免为袭谬之归,王妃祔庙,并与此谬例而无之者乎?臣本寒门,适会盛际,三世以来,登科第者,殆近十人,相继登朝,逮至圣明,遭遇益隆。臣于上年春,忝受出疆之命,自海邑还朝,两兄,迎而戒之曰,吾辈,猥以不才,荷两朝罔极之恩,兄弟同时,并居八座,子侄一人,接迹而陞,且为方伯,汝亦曾经堂下准职。若或除三司亚长,则例拟承宣之望,无报于国,盛满可戒,汝则切宜辞避云,而亦常屡言于侪友间矣。后因承乏,乃入相戒之地,荐膺宸简,遽跻貂玉之位,而引免之章,终归例让,寻常愧惧,若陨渊谷,不自意数月之内,又纡格外之赏典,至蒙增秩之异数,臣诚惶怖震栗,直欲逃遁,而不可得,班联贰卿,便称宰臣,居是列者,非才德之士,即老成之人也。今臣年,甫及礼经始仕之齿,去释褐,不过十载而近,既无出人之才,骤叨匪分之荣,臣身过福灾生,虽不足恤,国家之恩赏,太滥,有关弊政,臣若贪恋冒进,以贻清朝之累,则虽万陨,不足以赎其死也。露章欲呈之际,召牌忽至,分义所在,来诣阙外,情势穷蹙,不得不大声疾呼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毋吝反汗,亟收成命,上而有慎赏之美,下而免冒受之耻,则未死之前,莫非衔恩图报之日也。臣无任惶恐战灼涕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4月22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受由。左承旨闵黯坐直。右承旨郑载嵩式暇。左副承旨南天泽服制。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兪夏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三陟营将李斗龟,鸿山县监朴铣,栗峰察访金正夏,文川郡守任弘亮。

○药房都提调许积,提调闵熙,右副承旨吴始复启曰,旱炎转炽,丙枕焦劳,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慈殿气候,亦复何如?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慈候安宁,予则无事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答左承旨闵黯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郑领府事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屡上疏牍,如是不安于心,都提调之任,今姑勉副,以安卿心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曰,员待命。

○金德远,以实录厅郞厅,以摠裁官意启曰,本厅誊录郞厅姜象先、尹义济、姜铣,俱以病不得行公之以成均馆典籍韩构,宗簿寺主簿朴镇圭,承文院博士李墪差下,令该曹依例兼春秋下批,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吴始复,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四日,白岳等五处祈雨祭军,并九十四名,今当前期定送,而各处泒定之卒,已尽除出,定送于奉常寺、上林苑及城堞修补各处,体府寺役军之外,更加抽出,则仅至三十二名,别单书入,依此出用事,捧承传施行。其馀牵猪军及遮日扶持、奠物架子等军,六十二名,依近例以本司贡物主人与诸员驿马等,使之推移进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德远曰,绫丰府院君,既已卒逝,禄俸,例为减除,而此则乃是勋旧之臣,特命礼葬,则不可无念功之义,特为限三年月廪,仍给事,分付户曹。

○公州进士金至刚等上疏,下该曹。

○卯时,大司宪金徽启曰,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并引嫌而退,避辞见昨日日记凡台阁论人,或重或轻,各有所见,有何乖当之失乎?不可以此轻递多官。请掌令柳星三、安如石,持平沈檀,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巳时,掌令安如石,持平沈檀启曰,淳昌郡守沈益善,为人愚悖,性且贪鄙,及授是任,专事割剥。本郡上纳巫女布,只是七名子,例收米斗于境内巫女五十馀名,作布七疋,而上纳,则在前一名之所收,不过升斗之米,而益善到任之后,每一名各定一疋布,又以一疋之布,勒定一石之米,使之输纳于海仓三日程,其数至于五十馀石之多,衙禄米数十馀石,亦令输纳于海仓,并为船运私用之计。成婚二女,尚置衙中,朝令申饬之后,尚不送归,衙眷甚多,糜费浩烦。且境内儒生之不附邪论者,恶其异己,心怀忌嫉,或差乡任,或差将官,以困辱之,不察任者,谓之拒逆官令,重加刑杖,儒生之举家奔避者,八九家。且多士之设疏会于校舍也,益善,称以俯瞰公衙,捉致疏儒,捽曳无数,诟辱万端,其纵恣无忌之状,诚极痛骇,一境士民,莫不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若使仍畀于字牧之任,则穷民,将不得支保,士气,将至于沮丧,请淳昌郡守沈益善,拿问定罪。答曰,依启。

○金德远启曰,明日祈雨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领中枢府事郑致和箚子四月二十二日,伏以臣,病废三年,委顿床席,虚带职名,罪积癏旷,屡屡号吁,乞递御营厅都提调者,诚非饰让,而圣明不谅,尚靳许递,臣惶恐悯迫,不知置身之所。臣之精神气力,如有一分可以察任之势,则何敢连章累牍,渎扰于宸严之下,自速逋慢之诛哉。今臣疾病,已至难医之域,如缕之喘,朝夕将尽,未死之前,递免职任,以待溘然,是臣区区至愿,玆敢冒死更陈沥血之恳。伏乞圣慈,俯垂怜察,亟赐递改,公私幸甚。取进止。

○左承旨闵黯上疏,伏以无功而受赏,则有功者怠,匪才而窃位,则有才者退,此理势之所必至也。今玆增秩之命,出于酬劳之才不才,姑不暇论,而以一宵奔走之事,而其敢曰有劳乎哉?臣猥居近侍之值太庙与有事焉,荣莫大焉,以此获赏,实是臣子分义之所不敢当也,况臣本以常调,专藉资地,前后忝叨则顷误圣简,才擢银台,今因赏格,又复超陞,班,诚不免续貂之讥,丘山之恩,适足致负乘之灾,敢将疏,缕陈危悃,而诚未上格,未蒙允兪,臣于此益不知置身之所。臣非不知烦渎至再,又添罪戾,而惟是器不称职,颠跻,贻清朝之羞,伤殿下之明,又臣之所大惧也。伏乞天地父母,特赐矜察,将臣新授资级,速命收回,俾臣随分职,以补圣化之万一焉。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巳时四月二十二日,上御经筵厅昼讲。左议政权大运,知事闵熙,特进官李观征,参赞官吴始复,参赞官李堂揆,检讨官李聃命,注书兪夏谦,假注书李玄锡,记注官杨廷荩,记事官李汉命等,入侍。上读前受音,自齐宣王问毁明堂章,止章下注讫。堂揆进讲,自王之臣有托其妻子章,止巨室章下范氏注,音释各一遍。上受而读之,堂揆,仍讲文义,至进贤如不得已。聃命曰,官方实系名分,而治乱系于任用,岂非十分难慎处乎?上曰,详审然后,用之专,任之重,可也。大运曰,人君所当慎审者,岂但用人用刑二事而已?凡事,莫不详审慎重,可也。至闻诛一夫纣。上曰,众叛亲离,则为独夫,故《书》亦曰,独夫纣也。大运曰,虽然,孔子,则不为如此言矣,孔子之语,则语于君者,可以语于臣,语于臣者,亦语于君,而孟子,则不能此语,盖欲警齐王,而不可以语于臣也。上曰,孔子之言,彻上彻下矣,且孔、孟异处,固多,如孔子,则每欲尊周,孟子,则劝诸侯行王道,亦异矣。大运曰,此则时势不能上曰,时势虽异,孔子则必不然矣。至巨室章。大运曰,国家穷,虽明君哲辟,岂可一一自为之乎?得贤才而任之,可也。聃命,举子贱掣肘事而仰达曰,人君得人而任之者,当专委,而责无成功,不可掣肘也。盖治国之务,莫大于用人,故孟子每言且贤能各异,贤者或正直,或清廉,或忠纯,能者,能治钱谷兵刑等事务者也,贤者宜任之,能者宜使之,任与使,各异矣。以我国家言之,则大臣及三司,宜以有德者居之,刑、户曹守令、监司,则能者,亦可也。堂揆曰,《中庸》亦言,人存政举。又曰,取人以身,人君苟能修德于身,则可以得贤也。观征曰,贤者在位,能者在职,位者,尊贵之位也,职者,凡百职事也。讲毕。

○上谓闵熙曰,鱼寿远,合眼闭口,终不出声云,果然耶?对曰,果然矣。外貌,似非毒者,而极能忍杖,终不出声,诚为怪愕。

○熙曰,顷日筵中,兵曹判书金锡胄,以江原大同贷用之物,荡减事,告达蒙允矣。所贷各厅中,京畿厅,则不入于启达之中,改付标一体荡减,何如?上曰,依为之。四月十三日举行条中改付标

○熙曰,我国官制,一循资品,如非有才德有功勋,拔出常例之人,则率皆积仕渐陞,亦所以抑侥幸禁躁竞也,向来则此法亦甚废弛,识者之叹,久矣。大槪乏人,莫甚于近日,不但三司大官方伯,及难治之邑,为乏人也,至于县令、县监、兵、礼郞官,亦皆乏人,诚可怪也。然此实由于小臣闻见孤陋,而岂可谓一世无人乎?如此而久在此职,则必有失职之责,榻前辞职,所不敢出,而事势如许,冒死敢达。大运曰,此乃初仕时不择人故也,虽然,循守旧章择用,可也,虽他人为吏判,岂可办得别样人用之乎?上曰,安心勿辞。熙曰,论礼之臣,得罪于国家负犯重者,固不可复用,而其中,亦不无浮沈随波而然者,臣欲稍稍收用,而但其中,亦无可用者矣。上曰,其类,亦岂可终弃耶?大运曰,固不可终弃,宜从公论,用之矣。又曰,兵、吏曹,皆有郞荐,礼曹郞官,亦清选阶梯也。苟充已久,兵郞荐,亦罢,今则与礼曹无异。闵熙曰,故有乏人之言矣。始复曰,兵曹,则不可不择矣。聃命曰,乏人,有由然矣,大比之科,必须讲经制述,俱备,然后近来,则专用讲经,故不晓作文,而只以口读,得后,则便成不文之人,故无用处矣。且殿讲通读法也,通读者,由此而得初试,故未常事制述,式年通折简者,亦不伙矣,通读,则今已罢之,臣意殿罢,以制述代之,则似胜矣。大运曰,自儿时,以谚文翻译之,以至决科者,亦有之,此辈,固有不能折简者矣。上曰,果然,则殿讲罢之如何?大运、熙曰,虽然,此乃祖宗朝久远之法,今不可猝罢,若罢此,则明经科,尤为不实矣,制述科,亦多有之,何至于罢殿讲乎?上曰,唯。堂揆曰,明经、制述,固不可偏废,至于人才乏绝,全由于培养之不笃矣,科举变通,末也,人才培养,本也。熙曰,培养之说,固好,而但不劝而劝,莫如科举,科举,虽非作士之方,而末世得人,大槪从科目取之,此亦救世之策也。大运曰,科举太数,则亦妨于儒生之业云,而劝奖儒生,莫切于科,末世之事,业文章,学性理,不屑科举者,有几人乎?祖宗朝,亦有频频庭试之规,其魁者,或赐直赴,或给书册矣。上曰,后世,则专以科举取士,此亦可以劝奖矣。聃命曰,李堂揆所达,培养之说,诚知本之论也。

○熙曰,左尹及刑参,见阙,词讼之地,拟望之人,乏少,守令中资级相近,瓜期不远者,有之,欲为拟望,而此非外任启请之窠,故欲仰达,然后拟望耳。上曰,依为之。不出举行熙曰,文武交差,乃古法也,侍从之臣,出为牧守,则非但渠自慎重,亦可以弹压邻邑,但清路出入之人,不可六年在外。自今以后,则外任并拟时,书其赴任年月于其下,自上观其久近,斟酌落点,则可无数递之患,可无久在外任之弊矣。上曰,依为之,可也。熙曰,上年因黄海监司状启,本道守令等军器月课,不以本色措备,而米布折价备置者,备局,回启罢职矣。其中堂上守令五人,则上年冬岁抄时,叙命已下,而堂下守令六人,则叙命不下,其后再经别岁抄,而尚无叙用之命,此守令等,罪则一样,而叙命,或下或否。圣意若有所在,非臣所敢言,而若因堂上堂下之各张书入,万机倥偬中,偶然放送之致,则自上宜有审察之道,故敢此仰达。上曰,此则无曲折,只是文书浩多,未及详察之致,并一体叙用,可也。

○上曰,守令解由,乃国家金石不易之典也。一时破格,固知重难,而李箕征、李元龟等,曾为守令,治绩表著,合有别样奖励之道,且永川为邑,屡经匪人,不可不择差以送,此两人,勿拘解由,特为备拟为当,而但解由,则不可仍为荡涤,依法成出,可也。此一条出朝报

4月23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呈辞。左承旨闵黯。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南天泽。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兪夏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吏曹正郞权瑎,正言金承文副正字吴道一,护军权大鸣。

○都承旨郑榏再度呈辞,及户曹判书吴挺纬三度呈辞,祈雨祭斋戒,留政院。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伴送使金宇亨,入来。

○谢恩,知事金宇亨。

○传曰,前郡守金寿增,县令赵亨耘、柳晋三、禹敬锡,县监李顺男、金镐等,叙用。以上朝报

○以开城留守状启,无端失火,处处猝发,被火十四家事。传曰,观此状启,则回禄之处,比比有之,事极惊惨。令本府勿拘常例,恤典举行事,回谕。《备局誊录》

4月24日[编辑]

都承旨郑榏呈辞。左承旨闵黯。右承旨郑载嵩。左副承旨南天泽。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受由。注书兪夏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朴庆后。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同福县监宋尚周。

○谢恩,户曹参议李沃。

○都承旨郑榏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户曹判书吴挺纬三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同副承旨金德远,阳川地扫坟呈辞,入启。给由。

○刑曹,判书睦来善,同姓三寸侄学生林硕妻孺人黄氏,身死,服制已行十日,出仕,何如?启依所启施行。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院启,三和县令徐文缙,为人怪妄,性且嗜酒,鄙悖之行,乖戾之举,不忍挂诸牙颊,而本以赤贫之人,一经长连县监,猝为富家,田宅臧获,皆是昔日所无,则其贪饕无忌之状,举此可知,而及除本县,尤极恣行,駄载络绎,分置别处,潜惑邑婢,所言皆从,害及民间,罔有纪极。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请三和县令徐文缙,罢职不叙。四山监役,职秩虽卑,所管紧重,在前择除,意有所在,而赵圣耉,本以白地,非文非武,善事发身,其麤悖之行,鄙锁之事,不一而足,人皆唾骂,羞与立谈。如此之人,不可置诸衣冠之列,请四山监役赵圣耉,汰去。答曰,徐文缙事,台阁虽许以风闻,不可事事取信,则当此农事方殷之秋,边邑字牧,不可续续递易,以贻送旧迎新之弊,广加详审处之。汰去事,依启。

○观象监,今月二十四日,日晕。启。

○巳时四月二十四日,上御昼讲。领议政许积,同知事洪宇远,特进官申汝哲,玉堂李堂揆、李聃命,承旨闵黯,假注书李玄锡,兼春秋杨廷荩,史官李汉命,宗臣花春都正㵾,花陵副正洮,武臣金世龟、朴长源等,入侍。领议政许积所启,顷日,以城中失火处,不为启达事,有当该巡将罢推之命矣。今闻其日巡将郑文翰,则即保[报]于兵曹,而草家烧火三间以上,始为启达,自是旧规,故兵曹据此例,不为入启云矣。特进官申汝哲曰,其时烧火,果是草家二间,闻巡将,已报兵曹,故捕盗厅,亦不得不启达,而巡将所报,兵曹不为入启云,巡将,则宜若无罪矣。积曰,既报兵曹,则郑文翰,似无可罪之事,罢推涉冤,兵曹之初不入启,固是拔例,但巡将罢推之后,则兵曹,当为待罪之启,陈其曲折,而至今默然,此为非矣。上曰,郑文翰,既报兵曹,则别无所失,叙用。文翰罢推之后,兵曹所当有回启者,而终无所言,事甚不当,伊日入直堂上推考。上曰,前监司金澄致祭祭文中,有遇事风生,自许敢言等语,此甚不似矣。撰述王言,所当慎重,而下语爽实如此,事极不当,当该知制教,推考,此一句改入。今后,则应制文字,政院,各别致察,如有未妥处,一一付标往复,使之改入,俾无过当之弊,可也。

4月25日[编辑]

都承旨闵黯未肃拜。左承旨郑载嵩。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丁昌焘在外。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兪夏谦。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权珪。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辰时,日晕。

○下直,江陵府使李翊相,清河县监柳寿昌。

○谢恩,刑曹判书睦来善,都摠都事元德徽。

○都承旨郑榏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京畿监司书目,骊州兼任阴竹呈,以右参赞尹鑴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赐给食物薪炭,虽甚薄略,盖出于存问之意,卿何辞为?日昨得见史官之回启,卿之上来之期邈邈,无乃退在畎亩,滔滔忘返耶?今遣史官,谆谆申诰,惟卿,须体予之诚心礼致之至意,下副国人之望,宜速就道。仍传曰,史官,疾驰骊州地,以缺然之怀,终难禁抑之意,措辞反复,殷勤开谕,与之偕还,俾无虚返。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江原监司书目,三陟等二十一邑农事,雨泽形止,及宁越、杨口等邑雨雹事。

○开城留守书目,本府农事形止,及雨下事。

○政院启曰,左副承旨南天泽,同姓五寸叔行副护军南硈,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修撰金奂,病重上去不得事。递差。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假注书朴庆后出使,代权珪。

○府启,守令解由,乃国家金石之典,我朝三百年来,所未尝改者也。此法一坏,则其流之弊,有不可言矣。今因永川拟望之乏少,有李箕征、李元龟等,勿拘解由,特为备拟之命,臣等,窃以为不然也。朝廷,虽曰乏人,永川,虽曰难治,岂无他可拟之人,而必为此苟且之政乎?箕征等,虽有可用之才,徐待解由成出之后,畀以他邑,亦未晩也,何可创出无前之举,以坏祖宗朝典章也哉?请还收李箕征、李元龟等勿拘解由,特为备拟之命。

○院启,三和县令徐文缙,为人怪妄,性且嗜酒,鄙悖之行,乖戾之举,不忍挂诸牙颊,而本以赤贫之人,一经长连县监,猝为富家,田宅臧获,皆是昔日所无,则其贪饕无忌之状,举此可知,而及除本县,尤极恣行,駄载络绎,分置别处,潜惑邑婢,所言皆从,害及民间,罔有纪极。臣等,尝熟知其怪妄,常闻其贪饕,而痛疾之久矣。实非泛然风闻之比,则更何有广加详察之事乎?如此贪官污吏,不可一日姑置于远邑,以贻一日民害,请三和县令徐文缙,罢职不叙。官方之淆杂,莫近来若,而其中典牲署主簿李大成,长兴库主簿蔡嗣雄,尤极不似,目不知书,不省官员貌样,请典牲署主簿李大成,长兴库主簿蔡嗣雄,并駄去。答府院曰,依启。

○谢恩,右承旨南天泽。

○观象监,今月二十五日,午时未时,日晕。申时酉时,日晕右珥。

○有政。

○巳时四月二十五日,上御昼讲。左议政权大运,知事睦来善特进官李天翼,承旨郑载嵩,玉堂李堂揆、李聃命,假注书李玄锡,兼春秋杨廷荩,史官李汉命,宗臣花山副正滚、茂丰守根。

4月26日[编辑]

都承旨闵黯未肃拜。左承旨郑载嵩。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丁昌焘在外。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兪夏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权珪。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只昼讲。

○兵曹判书金锡胄,鍼灸出仕。

○谢恩,护军李正英,左李弘渊,左承旨郑载嵩,海南县监元德徽,宗庙直长张楦,奉常参奉金是铉。

○礼曹启曰,仁宣王后祔庙过后,所当设科取士,以示八方同庆之意,而自前祔庙后,合他庆或设别试,或设增广矣。前头显宗大王祔庙及两慈殿尊崇,中宫殿册礼,合五庆,与重试对举别试,合为一科,设行别试,似为便当,大臣之意,亦如此,敢禀,规矩及科期,则临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朴庆后书启,臣奉命驰向骊州矣,才出城门,因便问之,则右参赞尹鑴,为见其子妇改窆,由木道,来驻于湖阴村舍,臣驰进其所在处,传示圣批,反复宣谕,则以为使盖便蕃,天书谆恳,无状愚臣,何以得此于圣明?感激震越,不知所以为言。抑圣人之言,不曰不可则止,又曰,不能者止乎,若臣徒知宠利之可怀,恩眷之为感,不可而不能止,不能而不知退,则无乃自弃于圣人之训,而更有以仰负我圣明特达之知哉?伏地惶陨,无路承命,瞻望云霄,但有涕泪云。臣既受偕还之教,以不可不入来之意,再三申复,而所答如右,终不回听,仍转向杨州地葬所,故臣不得已还为入来矣,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照本,司猛李夏相矣,今初九日夜,锺楼近处失火时,以当该巡将,不能检察,罪决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启。同府照目,安州判官李喜龙原情云云,既已迟晩,照律,何如?启。

○礼曹,再次祈雨祭,社稷、宗庙、北郊,不卜日来二十八日设行事,知委,何如?启依所启施行。

○户曹判书吴挺纬上疏。大槪,伏蒙恩暇,累日调治,而病势渐刻,公务久滞,备陈情悃,冀递职名,俾全残喘事。入启。

○传曰,都承旨闵黯,尚不出肃,明朝牌招,使之察任。

○持平沈檀,公州地加土呈辞,入启。给由。

○灵慎君滢,杨地扫坟呈辞,入启。给由。朝报

○礼曹启曰,发遣本曹郞厅,光陵、泰陵、康陵,抽栍摘奸,则入直参奉及守护军等,并无頉云,敢启。传曰,知道。《礼曹誊录》

○巳时四月十六日出烬馀日记三张,上御经筵厅昼讲。左议政权大运,同知事洪宇远,特进官李观征,参赞官金德远,参赞官李堂揆,检讨官李聃命,假注书李玄锡,记注官杨廷荩,记事官李汉命等,入侍。上读前受音,自邹与鲁哄,止齐人将城薛章下注。堂揆进讲,自竭力以事大国,止鲁平公将出章下注,音释一遍。上受而读之,堂揆,仍讲文义。大运曰,滕公有问,孟子每告以仁政,彼不能行,复此频问,盖欲闻权谋术数,以救目前之急耳。上曰,然矣。至效死勿去。大运曰,失民心,则虽欲效死,民不与守,故前章曰,民不去,则是可为也。德远曰,北地王谌之请背城一战者,乃效死勿去之义也。聃命曰,社稷覆亡,而君不死守,脱身逃走者,于迁徙于吾所有之地,以避献图之议者,亦一道也。至宇远曰,古人云,君相不言命,盖君相,乃造命者也,苟能国家可治诿之于命,而怠于自修也。大运曰,虽逢危难之秋,亦可图治,以为无可奈何者,非君相事矣。宇远曰,虽今日上得贤用之,则可以治安矣。德远曰,俗言,末世不可有为者,非也。今先立其志,坚定不改,任用贤人,则可以挽回世道矣。上曰,大振作,则可以有为耳。大运曰,振作之道,坚定其志,终始不怠也,如事务作为,非所谓振作也。堂揆曰,汉昭烈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虽小事不善,积久,则渐至于乱矣。大运曰,即今连岁凶荒,下民怨咨,当时急务,莫如得民心也。德远曰,人君爱民施仁,使民无怨,则天和自应,丰年亦至矣。宇远曰,天人一理,岂无感通之理也?堂揆曰,作善降之百祥者,岂是虚语哉?大运曰,景公三言,荧惑徙一度,天人之应,固如此矣。今日旱气虽炽,若自上至诚感天,俾得雨,则何难于致农也?聃命曰,终始如一,乃所谓立志也。当此法筵晋接之时,虽或肃敬,而至于幽独得肆之地,暂为放怠,则此心荒矣。顷自饬励,勉加工夫,一念善,则扩而充之,一念不善,则断而去之,使事事念念,皆合天理,则乃所以敬天也。堂揆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故谨独工夫,只在于无少间断也。聃命曰,抑戒一诗,既书于御屏矣,视尔友君子一章,乃谨独之要也。大运曰,独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也,此时一心敬谨,岂不难哉?此工夫,最难而最切矣。上曰,临文不讳,则圣贤之名,似不必讳,虽然,孔子,则不可不讳,孟子,则不讳亦可乎。观征曰,临文者,谓文字上也,直称其名讳之可也。聃命曰,此言是也,如尼丘、丘墓之丘字,不可讳,而以夫子名,称之,则不可不讳也。讲毕。

○宇远曰,地部,国之大任也,判书吴挺纬,虽是可堪之人,而察任已久,且精神筋力,亦有不逮云,渠亦自知其不堪,而呈辞,则递改,似可矣。上曰,度支之任,极重,不可付诸生手矣。大运曰,宇远之言,必有所闻,而挺纬虽老,筋力尚强,别无可递之事矣。宇远曰,如去时傩礼事,豫为造成,则不过费八九十金,而不为造成此触怒,至费千金之赠赂,此亦不能处也。前秋,又以别敬差下送之言,宣播,守令畏之,以灾为实,以陈为起,民怨罔有纪极。曰,以傩礼事,至给千两耶?德远曰,并其例赠而计之,至于千两之多耳。大运曰,别敬差事,不为无失,此乃庙堂相议之事也,非挺纬独断之事,以此为罪,则似冤矣。上曰,此则大臣亦与焉,且以数件微缺数字不可,当此经费荡竭之日,何可遽付于生手乎?宇远曰,善其任,则虽一生任之,亦无不可,如或不称,则递改可也,何论熟手生手乎?上曰,傩礼所给,亦不至于千金耳。

○宇远曰,臣顷以英阳事,陈达榻前,又被大臣之牢塞,臣固不敢复言,而但还属宁海,则万无保存之势,移属真宝,则似无弊矣。上曰,虽属真宝,岂可无后弊乎?观征曰,臣曾为岭南方伯,详知此邑形势矣。自英阳至宁海,则必过其路甚恶,牛马致毙者无数,为虎所啖者亦多,民诚不堪矣。上曰,如此,故有别设之议耳。观征曰,各设之弊,亦甚多端,还属宁海,则民必难堪,至如真宝,则距英阳,仅二三十里,移属于此,则可谓两便矣。上曰,以鸟岭路险,虎豹害人之故,只许此一邑之分设矣。他邑若欲仿效,则当为治罪不许之意,当初亦已分付,而但独许此邑,不许他处,亦以不均,近闻他邑,皆欲分设云,似难开路耳。观征曰,初若不许,则民亦断望,而今则将分而复合,故雠隙渐大,尤不可堪云。宇远曰,英阳之民,将溃散云,而他邑之民,亦以国家为失信云,此非细事也。上曰,高句丽时,合为一邑,年代既远,奴婢则舍皆无征云,奈何?宇远曰,庆尚监司状启,极为无据矣。英阳奴婢,别有一案,则何谓无征也?大运曰,臣曾为御史,自南原至求礼,则路经大岭,而南原之地,有在于越边者,则民情,皆欲移属求礼矣。近闻顺天附饶[富饶]之县,亦欲分出云,若尽改划野分州之法,则可矣,而续续变通,不可耳。堂揆曰,初既许别设,而今复合于宁海,则是益其雠隙而已,属之真宝,似可矣。大运曰,诸臣之言,如此,姑待岭相[领相]还来,更议处置,何如?上曰,后日备局引见时,从容相议变通为计耳。上曰,今日进讲册大注中,有落吐处,检讨官,何不致察耶?大运曰,莫重御览之册,如是不察,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本馆下人,亦治罪,可也。

○上曰,经筵官出,宗臣引入。玄锡出,引宗臣光川副正渟、全坪副正漷等,入侍。上问渟曰,年几何?对曰,二十六矣。谁之子耶?对曰,海宁君伋之子也。陈所怀。对曰,无可达之事矣。上曰,因泗而惩戒不言,则不可,有所怀,则陈达可也。对曰,臣实无识见,无以仰答圣问,何敢惩泗而不言乎?上又问漷曰,年几何?对曰,十八岁矣。谁之子耶?对曰,朗原君俣[朗原君偘]之子也。使陈所怀。对曰,年幼无识,有何可达之事乎?仍罢出。是日诸臣入侍前,列坐阁门外时,上命司谒传教曰,当此悯旱之时,恐惧焦忧,昨者所教,众心成城箴,不必制进,可也。遂不制进。

4月27日[编辑]

都承旨闵黯未肃拜。左承旨郑载嵩坐直。右承旨南天泽坐直。左副承旨丁昌焘在外。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兪夏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仕直。事变假注书权珪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梁山郡守尹𧂍。

○谢恩,刑曹参判郑之虎,护军郑文翰,锺城府使姜汝㦿,永川郡守李万封。

○答户曹判书吴挺纬疏曰,省疏具悉。卿虽云度支之任,筋力有所不逮,而当此经费倾竭之日,国之重任,不可轻畀生手。勿辞,调病行公。

○两慈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启曰,小雨不洽,连日沈阴,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慈殿气候,亦何如?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慈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平安监司书目,龙岗、三和、咸从呈,以本月初十日戌时,地震,系是变异事。又书目,平壤城中出火,延烧十三家,而人物一名烧死,二名烂伤,惊惨事。又书目,碧潼雨雪交下,理山霜降,平壤、中和等邑,本月初六日,雨雹交下,俱系非常事。

○忠清监司书目,黄涧县监柳沆,罢黜事,启。传曰,分粜望哺之际,不可一日旷官,以贻一日之民害,明日内,以在京无故人,口传择差,一两日内,趁速发送,少纾民弊。

○忠清监司书目,洪州牧使金禹锡,五月朔膳小螺,皆以体小味变者,苟充封进,罢黜事,启。传曰,当此种子分粜之节,已赴任未久之守令,频数递易,有弊,洪州牧使金禹锡,特为仍任。

○忠清监司待罪状启。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坪为黄涧县监。

○都承旨闵黯上疏。大槪,银台之长,责任尤重,循序而陞,揆分益惧,恩召特降,趋诣阙下,而徊徨踧踖,终不敢入,冒死陈请乞递事。及户曹判书吴挺纬再疏。大槪,陈情乞递事,祈雨祭斋戒。留政院。

○京畿监司尹深,各陵奉审后,入来。

4月28日[编辑]

都承旨闵黯未肃拜。左承旨郑载嵩。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丁昌焘在外。右副承旨吴始复坐直。同副承旨金德远坐直。注书兪夏谦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权珪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南方北方,有气如火光。

○护军郑榏,加资肃拜。

○谢恩,正言李日井,判决事崔湜,兵曹正郞严缉,礼曹佐郞金斗明,安州判官申琬,黄涧县监尹坪。

○户曹判书吴挺纬,都承旨闵黯辞职上疏。入启。

○刑曹判书睦来善,杨州地扫坟呈辞。入启。给由。

○忠清监司书目,不有圣教,诟辱先贤,倡首者朴守俭等,治罪定配事,令该曹禀处事。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等官呈,以今月二十三日,始雨,至二十五日,雨泽及农事形止事。

○答户曹判书吴挺纬疏曰,省疏具悉。已悉于前批,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答都承旨闵黯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院启,祖宗朝守令年限之法,意非偶然,善山府使吕孝曾,年逾七十,精神昏耗,拜起酬应,尚且不能,如此衰老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请善山府使吕孝曾,罢职。答曰,此衰耗之致,与不治者,自别,勿罢只递。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即接司圃署提调移文,则来五月令,荐新,及各殿供上物色中,苽子段,时未产出,产出即为封进事,斯速变通云,苽子之未及产出,果如阙内辞,产出即时,封进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礼曹誊录》

4月29日[编辑]

都承旨闵黯。左承旨郑载嵩。右承旨南天泽。左副承旨丁昌焘在外。右副承旨吴始复。同副承旨金德远。注书兪夏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玄锡。事变假注书权珪。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都承旨闵黯,实录兼春秋朴镇圭,求礼县监金楚重,典籍韩构。

○京畿监司书目,涟川呈,以右议政上疏密符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泗之构虚诬陷之罪,投窜无惜,既已迸诸四裔,卿不足挂诸牙颊。惟卿,拜扫丘垅后,宜速就道,毋负至望,疏中一款,予当留心焉,密符,更令史官赍送,卿其安心领受。

○院前启,吕孝曾罢职事,停启。

○假注书权珪出使,代李泰龟差下。

○明日朔祭正时,寅正初刻,开门,罢漏后。

○传曰,再得[祈]雨祭献官以下及诸执事,并为书启。郞厅金朝润校正。郞厅李仁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