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肃宗/十三年/五月

维基文库,自由的图书馆
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5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健命崔重泰。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申时,日晕。

○礼曹判书南龙翼经筵辞免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参知朴泰尚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公洪监司书目,木川呈,以持平兪命雄辞职上疏上送。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俟得小间,上来察职。

○吏曹参议李畬上疏。再呈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罪人梁禹辙,上阙后烙刑一次不服,刑问二次不服。

○平安监司书目,农事形止,及去月二十四日平壤等十八邑,又有雨雹之灾,事系变异事。

○府启,顷日筵中,伏闻特进官李选所陈达,海州妖巫,为逆柟设神堂,配以逆坚及琼,自上有巫女绝岛定配之命。夫觋巫辈阴祠惑众,虽或有之,而岂有聚合凶逆之神,肆然设置堂宇如是者哉?其造意营建,非巫女所自创为,而论其情犯,不可直为定配而止,请令该曹,拿致京狱,严加究问,依律定罪。且闻两西列邑,为逆坚设立神祠处亦多,至于祈祷之际,称意崇奉,诳惑愚氓,事之痛骇,莫甚于此,不可不一体严禁,亦令该道,摘发此类,毁撤其祠,其罪状,一体论断。《大典》曰,病人紧急,告医求救,即往治疗,不即往见,许病家陈告治罪,其所以立法立制,济活夭折之道,良亦至矣。近来医官辈,骄恣日甚,无论术业之精拙,惟以慢人自尊为事,士庶有病而求救者,不但不为往见,或隐卧不见,或托病不应,至于尊属贵家,恳邀而不得致,国家设置医司,养人廪禄之意,果安在哉?事之痛恶,莫此为甚。请自今申明治法,凡有病人问医不救者,许告法曹,一一科罪。

○鞫厅,罪人梁禹辙物故。启。传曰,终始坚忍,径毙杖下,虽极可痛,更无所施之事矣。在囚诸人等,以绝岛愚氓,被人诬告,久滞牢狱,诚为可矜,并即放送,而令该曹特为赐粮,以为回乡之资,鞫厅罢出。

○答府曰,为凶逆设神,虽极怪骇,此不过巫觋辈诳惑之一事,则绝岛定配,足惩其罪,拿致京狱之论,未可晓也。至于病人问医不救者,许告法曹治罪,虽曰典法,一一陈告科罪,实涉烦琐,亦未知其妥当也,勿烦。摘发此类,毁撤其祠事,依启。朝报

5月6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李一台。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未时,日晕。

○谢恩,广兴主簿尹濂。

○江襄监司书目,更申前恳,祈蒙矜许事,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私情虽切,莅任属耳,卿其勿辞察职。

○政院启曰,满浦佥使韩榰,移拜宣川府使,故防御使密符,曾已下送矣。未及赴任,前府使,还为仍任,所送密符,今当还纳,而行到高阳地,称有身病,使其军官替纳,病势轻重,虽未知其如何,而边倅之替纳密符,实是前所未有之举,其坏了事体,骄恣无严之状,诚甚骇异。韩榰,从重推考,何如?传曰,事甚可骇,先罢后推。

○政院启曰,龙冈县令金汉老,身死之代,即为择差,催促下送事,自本道启闻矣。本县,以被灾尤甚之邑,当此赈事未毕之时,旷官之弊,不可不虑,而前头开政,亦似未易,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催促赴任,何如?传曰,允。

○昨日府启,批答末端,摘发此类,毁撤其祠事,依启下令该道查出,一体定配事,添下。

○府启,臣以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事,有所论启矣。伏承圣批,以此不过巫觋辈诳惑之一事,则绝岛定配,足惩其罪,拿致京狱之论,未可晓也为教,臣窃以为不然也。夫巫觋辈淫祠惑众,虽或有之,而岂有聚合凶逆之神,肆然设置堂宇,如此者哉?顷日法曹,按治城堞播谷之罪,以假辞邪神,扇惑人民之律,定为一罪,今若以此较彼,其扇惑则一也,而其情犯则过之。今者惩恶之典,反有所不同,何也?其造意营建之罪,诚不可直为定配而止,请令该曹,拿致京狱,严加究问,依律定罪。其他两西列邑中,为凶逆设立神祠处,摘发之后,其罪状,亦令一体论断。《大典》曰,病人紧急,告医救救,即往治疗,不即往治,许病家陈告治罪,其所以立法定制,济活夭折之道,良亦至矣。近来医官辈,骄恣日甚,无论术业之精粗,惟以慢人自尊为事。士庶之有病而求救者,不但不为往治,或隐卧不见,或托病不应,至于尊属贵家,恳要而不得致,事之痛骇,莫甚于此。陈告科罪之请,实欲修明旧法,惩砺弊习之意,岂可以烦琐为虑,而一任渠辈之所为乎?请自今依法典,有病人问医不救者,许告法曹,一一科罪。答曰,已谕勿烦。

○大司宪李翊相上疏。大槪,屡日参鞫之馀,种种诸症,一倍加剧,帖身床席,作一僵尸,陈力就列,决无可望,亟赐递改,以便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坽为龙冈县令。

○假注书李健命出使,代李一台。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朝报

5月7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李一台。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前行吏曹判书赵师锡上疏。大槪,千万梦寐之外,猥叨不敢承当之任,惊惶失图,置身无所,恭俟物议,已过累日,而尚无劾正之举,玆敢沥尽肝血,仰渎震严。伏乞圣慈,亟收成命,改卜贤德,以副朝野之望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才德器量,允合辅弼之任,简自予心,公议佥同,卿何㧑谦,若是其太过乎?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上下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金寿恒箚子。大槪,冒陈病状,祈蒙恩递,以幸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宿患,予岂不知,而年龄未高,筋力尚旺,夙夜尽瘁之馀,纵有一时之微恙,神明所扶,可见勿药之喜。卿胡不谅前后勤恳之意,陈章丐免,若是其迈迈乎?心甚愕然,无以为喩。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以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江襄监司书目,道内伊川等九邑,四月旬后雨泽形止,岭东各邑旱干缘由及原城等官呈,以四月二十日,又有雹灾,事系变异,事甚可虑事。朝报

5月8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朴权。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辰时,有雾气。酉时,日晕。

○谢恩,知经筵南龙翼,龙冈县令金坽,锦山郡守宋基泰。

○检阅尹星骏上疏。大槪,即于直庐病伏之中,得闻臣母宿患痰积之证,挟暑重发,弥留多日,人子情理,不忍暂留,不得不苍黄出去。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擅出之罪事。留政院。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疋,卜马二疋立之。

○假注书李一台出使,代朴权。朝报

5月9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朴权。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前行吏曹判书赵师锡上疏。大槪,更将沥血之恳,仰渎仁覆之下,乞赐矜察,将臣新授议政资级,亟命镌改,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具瞻之地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悉至意于前疏之批矣,复何多诰?须念时事之多艰,安心勿辞,速出论道,毋孤企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庆尚监司书目,高灵县监李万征,玄风县监鱼震邻,俱有杀狱检饬不实之罪,为先罢黜。罪状,令该曹处置事。

○开城留守书目,境内农事形止及雨泽事。

○广州留守书目,今月初七日雨泽缘由事。

○咸镜监司书目,道内农事形止及咸兴、北青等邑,去四月二十四日雨雹事。朝报

5月10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朴权。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领议政箚子。大槪,更申煎迫之恳,祈蒙矜许,以幸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谕至意于前箚之批矣,复何多诰?卿其安心,更勿固辞,卧阁论道,以济时恳。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公洪监司书目,定山县监尹推,称以此时不可晏然在官,连呈辞状,累月旷官,不得已罢黜事。又书目,全义呈,以副护军李翔上疏上送事。朝报

5月11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朴权。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判尹金禹锡上疏。大槪,贱疾猝谻,无望供仕,且于郞厅被推之事,有不敢自安者,不得不冒死仰渎,祈蒙镌免事。入启。

○校理金盛迪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传曰,诸承旨,持留院公事入侍。

○以礼曹,故判中枢府事朴淳,赐谥仍存与否事,议大臣回启。传曰,到今考出实录,实为重难,依金领府事议,仍为赐谥。

○答护军李翔疏曰,省疏具悉。一事之偶然差误,元非大段,有何引咎之事乎?安心勿辞,从速上来,以辅不逮。

○答判尹金禹锡疏曰,省疏具悉。责有所归,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正言金宇杭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答检阅尹星骏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诸承旨持公事入侍时,庆尚监司朴泰逊,高灵县纲常罪人兪只都母检尸时,初检官高灵县监李万征,复检官玄风县监鱼震陟,罢黜状启。传曰,杀狱所重,专在于实因一款,而两邑守令,不为亲自检验,委诸刑吏之手,误录实因,使纲常罪人,几致失刑,事甚可骇,不可罢黜而止,并拿推。

○庆尚监司书目,迎日等四邑雹灾缘由,各邑一向旱干,田畓各谷焦伤,节序既晩,不得移秧,前头民事,诚为渴闷,自五月初一日,祈雨祭知委设行事。

○政院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当为禀政,而判书吕圣齐未肃拜,参判李奎龄呈辞,参议李畬,顷以亲病陈疏,有救护之命,堂上俱不行公,不得禀政云。凡有应为禀政之窠,则该曹堂上,虽在呈告中,禀政,例也。近来有一二番以此頉禀之事,仍成谬规,其在事体,殊甚不当,故臣招致该吏,累度催促,而终无禀政,开政命下之后,该曹堂上,疏单未入启前,则勿为頉禀,已有受教,至于初不禀政,尤为未安。吏曹判书吕圣齐,参判李奎龄,参议李畬,并即牌招察任,堂上虽有故,不得頉禀事,另加申饬,何如?传曰,依启,明日牌招。

○入侍时,都承旨李世白所启,臣顷以西关事陈达,又有数三件事,而涉于支离,不敢毕陈,故玆敢仰达矣。西、北两路,朝家,一视无间,故曾于先朝,北道设科之后,因大臣所达,亦于关西,次第设行矣。上年北道,既已设科,而西路则尚未有此举,一道人心,莫不颙望。盖西关,比北边,则道里稍近,而至于清北,去京亦绝远,多不得赴举,且如此别样举措,必须均施,然后可以耸动远道之人,宜令该曹,考据前例,一体施行矣。上曰,朝家,一视西、北,而昨年北道,既已设科,则西关人心之缺然,其势固然,令该曹考例禀处。

○又所启,西、北,人才调用事,每有传教,渠辈,虽未必一皆得职,岂不知朝家德意也哉?文武出身,系名朝籍者,则铨曹,犹可调用矣。至于士子中,有文有才者,亦不无其人,而既非如出身之类,且以遐方之故,闻见有所不及,前后无一人调用者。盖西路之人,若非业武,则辄流入于财利,故以此文教,自未免不振,亦令该曹,闻见其士子中拔尤者,文武一体各别调用,则庶有兴起之效矣。上曰,分付铨曹,各别收用,可也。又所启,平壤居幼学李至诚、至𫍯等,以其父爱卿,戊午深河之役,战亡不还,故素服、素食,常以罪人自处,至𫍯,则先死,至诚,则年今八十三,而其所为,终始如一。此虽非得礼之中,而其行谊,诚为卓绝,曾因本道启闻,有给复之典,而给复,则止于一时,非所以传示永久,似当旌其门闾,以示表奖之意,故臣以此意启闻矣。因诸道如此状本浩多,该曹之等第轻重未易,尚未及举行云。恩典之降,自是早晩事,而至诚,今已笃老,死亡无日,若及生前,别施恩命,则可为激劝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分付该曹,特为旌闾。又所启,臣曾于乙丑冬,新到西藩,仍随客行西下,目见道内各邑,奔走于站上,还上收捧,力不暇及,其势将不免仍督于岁后,而徒有烦扰之弊,终无准捧之路。故臣以变通之意,枚举启闻,则庙堂覆启,一从所捧实数而磨勘,俾无仍督之弊矣。今闻该曹,以当初定式为准,其时守令解由,多有拘碍者云。此与无端未捧者有异,以此拘碍解由,诚为冤抑。臣以此意,言及于户判李敏叙,则李敏叙,亦以为然矣。令该曹更考前后文书,变通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又所启,江边各邑,一自参禁之后,商贾之路永绝,民间大小日用之物,亦无所资。以此顿失生业,其势将未免离散,非徒边圉之疏虞,民穷则无所不至,此亦不能无过虑,亦不可不别样轸恤,以为慰抚之地,而他无可施之惠。如久远还上及奴婢身贡中,积年未捧者,若或查出荡减,则可以为镇定安集之道,故臣欲待江边巡历,详察民情后启闻,而因病经递,终未之果矣。兵曹参判朴泰尚,则既已巡审江边,备知物情,且曾有启闻之事,故顷者见臣为言此事,不可不一番陈达,亟有变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分付本道,查核启闻后,令庙堂禀处。又所启,臣闻顷者,回还冬至使引见时,以海西守令,不为出站事,多所陈达云。此是臣曾所启闻之事,不胜瞿然,敢陈曲折矣。曾于乙卯年间,尹堦为黄海监司时,以此启闻定式,其后,仍以废阁。臣久在本道,详知各邑之弊,而其时,适有下来,与回还两使行,其行期,皆不能一如初定,而各站之留待,或至于数十日,不但站上之劳费不赀,官事,亦因此多旷。臣敢以尹堦之前所定夺者,更为启闻,而其间事势,与前或有不同者,故略为参酌变通,而措辞于启闻中矣。关西之规,当品冬至使,则并站邑,不为出待,但于谢恩使行,各邑轮回出待,而远邑,若以出站为闷,则以价物输送主站,而守令则不为出待。此一款,与海西,似不无少异者,而关西之应为出站,而只送价物者,则与海西,亦不可谓不同矣。既令各邑,整备其支供杂物,定监色,趁期出往,以主站守令,定差使员,一体看检,则亦与关西之自主站受其价,而一倂支待者,似无所间,初不觉其为重失事体之归矣。闻使行过去时,以各邑守令,不为出待之故,各邑下人,无不刑推。书状官,以为既是启下事目,则如是刑推,未安云,而终不听从云。大抵各邑物力,有残盛,办治间能否,此在随其势而斟酌之,设令其间,有不谨者,惟当从其罪而治之而已,并与其遵依事目之各邑,而刑讯其下吏,未知其果如何也。且闻书状之言,则受刑而死者,亦非止一人云。其所以除弊,反令人致死,有乖于本意,臣心极有所不敢安,而各邑,若又以此难堪,不待朝家改定夺,而各自任意出站,则是朝家命令,见泥于中间也。事体尤有所损伤,宁不如令本道,仍前施行之为愈,不得不仰陈曲折矣。上曰,此事,已有定式,今不可还为变改,而使臣之因其不为出站,刑推邑吏,殊甚不当矣。右承旨李彦纲曰,各邑守令之不为出站者,既有朝家定式之事,则使臣之滥施刑杖,致殒人命,事甚骇然,当该使臣,似当推考矣。上曰,推考,可也。李彦纲所启,监兵使拿罢代,辞朝日限,拿推则以十五日,罢职则以二十日定式遵行矣。边地守令拿推者,亦有交代后拿来之规,则交代守令辞朝,似当有定限之事,故敢此仰达。上曰,边倅拿罢代,辞朝日限,依监兵使例定式,可也。朝报

5月12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式暇。右副承旨尹世纪疏递。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朴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行大司宪李翊相,掌令金灏启曰,海州妖巫,请令该曹,拿致京狱,严加究问,依律定罪,其他两西列邑中,为凶逆设立神祠处,摘发之后,其罪状,亦令一体论断事。请自今依法典,有病人问医不救者,许告法曹,一一科罪事。入启。措语见上前启,高山、银溪两驿,还住本驿事。停启。答曰,勿烦。

○献纳闵镇周启曰,臣伏蒙恩暇,往省父母坟茔,荣光所被,感结幽明,而惟是在途疾作,不堪趱程,往返之际,由限已过,论以邦宪,合被谴罚。且臣于辞陛前一日,猝患昏眩,不省人事,竟日晕倒,无计起动,名入省记,而终至废直,其所负犯,尤难幸逭矣。臣顷以阙直之罪,有所自列,而圣慈宽假,不咎既往,追思至今,感怍靡容,而疾病难强。又犯前科,其在台体,宜即引避,而祗以受由日久,私分不安,丘垅入望,情理甚切,不得不泯默作行矣。阅月之后,今始来避,臣之所失,益无所逃,以此以彼,决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赵圣辅启曰,献纳闵镇周,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正言沈权启曰,凡为州县之官,一日废衙,则事有积滞,贻害吏民,虽在平常无事之时,固不可暂旷,况当此无前之饥荒,其可久离官次,不念公务乎?灵岩郡守郑道行,受由归家,累月癏旷,虽因催促,始为还任,而不惟赈事之全不料理,其所设赈,亦在春深之后,前后饿死者,相续于村闾,致民之死,未有如灵岩者,其怠弃民事,不恤民生之罪,不可不惩,请灵岩郡守郑道行,拿问定罪。江襄道深峡诸邑,素称产材,而绵布则非其所产,故户曹及宣惠厅各样作木,初为民商之俱便,制为防纳之规,一疋之布,征捧累百条材木,其为定式,已极无据,而其时材木林立,取之非难。故峡民,犹为支堪,近年以来,近水诸山,皆已濯濯,人之取材者,必于深山人迹不到之处,其苦且难,殆同永州之捕蛇,而防纳之事,仍旧而不废,峡民之力,已尽于此矣。朝家,既已行钱于公私,今若停其作木,以钱代捧,则似合于通行之道,而亦可以便于民情,请江襄道深峡诸邑作木防纳之事,一切痛禁,而亦令该曹该厅,商议捧钱便否,以除峡民呼冤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令该厅禀处。

○赵圣辅,以兵曹言启曰,曾以武兼厅可否涂墨之事,武兼三人,既已就拿,而三次起闹之人,不得查出矣。即见本厅所报,则以为较其点划,李鹏龄,当其点次,其为涂墨,真的无疑,而李鹏龄,不为自首,推诿于李晩得,其为情迹,已极可恶,而李晩得,则其点次入圈之时,前后两人,皆为目见称冤于众中。李鹏龄之手自涂墨,掩然不告,及至事觉之后,终欲归罪于他人,前后所为,节节无据。且李鹏龄,来诉于本曹堂上之前,而言辞举措,极为无识悖慢,其所罪犯,比之李文柱等,殆有甚焉。李鹏龄,为先汰去,令攸司科罪,何如?传曰,允。

○赵圣辅,以兵曹言启曰,即者宫城东边,忽有炮声,不胜惊骇,跟寻捉来,则乃是入番武艺别监尹鸣殷也。宫城至近之地,私自放炮,声动阙内之状,极为痛恶,其罪状,令攸司推治,何如?传曰,此非私放之事,勿为推治。

○申懹,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左部左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来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七月初一日,与左部前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委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彦纲启曰,右承旨闵镇长,同副承旨赵圣辅,今日当为直宿,而以宪府推考,解见任启入之故,俱为出去矣。其公事,才以功减判下,而厅中,只有臣一人,他无入直之员,右承旨闵镇长,同副承旨赵圣辅,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彦纲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有政。行判书吕圣齐未肃拜,参判李奎龄病,参议李畬进,右承旨李彦纲进。

○吏批启曰,判书吕圣齐未肃拜,参判李奎龄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尹世纪为承旨,金万吉为执义,闵镇周为校理,李起汉为兵曹佐郞,兪命兴为玄风县监,沈栻为定山县监,朴贽为判决事,赵仪征为全罗都事,柳世鸣为公洪都事,尹世喜为海运判官,李后沆为宁越郡守,黄钦为献纳。

○兵批,判书李师命进,参判朴泰尚减下未肃拜,参议权是经进,参知朴元度病,左副承旨闵镇长进。

○以李世选为副摠管,郑载禧为同知,李喜泰为训炼佥正,李时冕为训炼主夫[主簿],任弘望为副护军,金德远为知事。

○吏批启曰,承文院著作成硕夔,身病甚重,不得行公,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宁越郡守尹坪呈状内,矣身,方欲辞朝之际,宿患重发,堂户之内,不得运动,决无登程之势云。以调理待差即赴之意,论题以退矣。今日政厅,以病势一向不减,又为来呈,而闻其所患,果是实状,本邑旷官已久,不可等待其差复。宁越郡守尹坪,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李彦纲启曰,厅中位甚不齐,今日政除授承旨,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彦纲启曰,日者下番翰林尹星骏,以其母病,投疏径出,连以斋戒,昨始入启批下,而星骏之出去救护,已至五日,闻其母病,比前稍歇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前行吏曹判bb书b赵师锡疏曰,伏以,臣力绵负山,惧深覆𫗧,再暴至恳,冀回宸聪,而圣慈不谅,犹靳矜许矣。责臣以须念时艰,勉臣以安心速出,辞旨肃温,奖谕冞隆,微臣惶愧之私,闷缩之情,至此而又加一倍矣。臣闻上之用人,如器皿焉,大小不可逾其量,下之责任,如担负焉。轻重必须称其力然后,可以绝虚授之讥,免偾事之患,在庶僚犹然,况大臣之职乎?在常日犹然,况多艰之时乎?时惟艰,故任愈难,任愈难,故责益大,责益大,故其授受也,尤不可不审慎。今殿下,不知臣之不才,用之太过者四五字缺臣又徒感谬恩,冒昧承当,则尚可谓四五字缺乎?孔子曰,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之,丁宁圣训四五字缺圣明察臣血恳,非出饰让,亟允所请,以安愚分,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悉至意于前后之疏批,而诚意未孚,巽辞继至,愕然且惭,无以为喩。卿其安心,更勿㧑谦,速出论道,以副朝野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中枢府事金寿兴箚曰,伏以,数行缺定配罪人赵相槪一行缺母子一别,遂成永缺[永诀],今于入地之日,亦不得奔赴,行路之人,犹且怜恤,数行缺臣以为朝廷,必以其罪,为难于全释,则趁其葬期,特许奔哭于未及掩土之前,则庶可以少伸人子临视之至情,而长逝者,亦且感泣数行缺答曰,省卿箚辞,诚可怜恻。当令该府,特为放送焉。

○副提学林泳上疏。入启。踏启字。

○江襄道原城生员崔泰益疏曰,伏以,臣等僻在下邑,阻远国庠,纵未能亲蒙乐育之化,而抑恃圣明右文兴学之教,不以内外而异视,托迹乡塾,歌咏圣泽,相与劝勉学业,庶不负恺悌作人之美意矣。今日国家之所以处分者,大失臣等之所望。玆敢裹足远来,干冒宸严,狂妄之罪,实所难逃,而齐声之吁,愿垂察焉。本县觉林废寺之田,已自己巳年间,自官家移属之乡校,其傍近陈荒之地,亦许收税,以为士子相聚讲业之资,享祀入斋之供,官文田籍俱在,今可考矣。至于此寺之本非大君房愿堂,则道臣状启,既陈其实状,臣等不必更为烦达,而盖寺废之后,内司未尝句管,弃为闲地,本邑之许属,校儒之请得者,曾不料到今五六十年之后,反为内司宫家之所占有也。臣等,伏见该曹覆启,判下圣旨,切责校儒之妄冒侵占,臣等惶愧怵惕,继之以慨然也。此田之当初来属,本非臣等之所可知于今日,而设令觉林寺,至今完存,国家移供佛田,作多士之公用,异于私相占取矣。臣等虽甚蒙愚,俱是谈先圣服儒冠者,宁忍为数亩之数行缺太宗大王,当日之赐,本非出于半行缺驻跸于龙潜讲业之所,兴怀曩昔,厚加恩赉,数行缺及今寺废而地弃,仍属之乡塾,令本土子弟,资是而肄业,使不忘圣祖好学之至意,则岂不愈继富于宫戚内帑,以泯旧迹者乎?我国家崇儒重道,夐出前古,太学,有养贤之库,外方乡校,亦多赐给之田,而独于本邑,初无锡田,晩得闲地,今又见失,是臣等,不足有无于缝掖者之数,而国家之待之也,如此其薄,臣等窃自伤焉。况本邑,是一道都会,圣庙与东西庑配享,一视太学规模,养士之需,国家,尤宜轸念也。今臣等,所以大声疾呼者,本非为些少土地,而若其较量曲折,争其得失,亦非臣等所愿欲,只是事关学校,不容无辨。又为天日之明,无远不烛,而独不免遗照于此事,故有此陈暴。伏乞圣明,深惟培养士气之道,亟命有司,仍锡土田于本邑乡校,使下土之士,得以荷圣朝崇学之恩,感激兴起之地,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此位田之仍属内司,实由于属校文书之不为明白,而尔等之疏,有若循私夺给者然,予未可晓也。

○右副承旨尹世纪辞职上疏。踏启字。烬馀

5月13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坐直。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崔重泰朴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夜一更二更,月晕。四更,月晕。

○下直,洪原县监许梓。

○赵圣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有故,左议政奉使在外,右议政未肃拜,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彦纲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吕圣齐未肃拜,参判李奎龄病,参议李畬进,左承旨李彦纲进。

○兵批,判书李师命慕华馆禁军试射进,参判朴泰尚减下未肃拜,参议权是经进,参知朴元度病,左副承旨申懹进。

○以权是经为承旨,杨廷荩为固城县令,朴长世为柒原县监,金盛迪为修撰,洪九龄为监察,尹世纪、林泳为副护军,金盛迪为副司直。

○大司宪李翊相,掌令金灏启曰,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事。措语同前病人问医不救者,许告法曹,一一科罪事。措语同前两西直路之设站立拨,其意有在,而近来公事之外,因私而往者,亦有求得草料食官供,京拨马往来于道路者相属,其所以浪费国用,凋弊各站者甚多,事若微细,而害实不赀,朝家为虑直路之弊,至于使命接待之际,亦多有减省者,则独于此等凭公济私之类,岂可不为之矫革乎?且使命及受由往来之人,夫马供馈之数,自有朝家定式,而或不能一一遵行,颇有滥觞之弊,不但縻费可虑,事体亦极不当,请分付京司,草料成给处,及各道方伯,严加防塞,另加申饬,俾除沿路一分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沈权启曰,请灵岩郡守郑道行,拿问定罪。措语同前答曰,依启。

○闵镇长启曰,即者通礼院官员来言,副校理闵镇周,今晓肃拜单子,既呈之后,猝有身病,不得入来肃谢云。虽未知其病势之如何,而事体殊涉未安,请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权是经,以义禁府言启曰,灵岩郡守郑道行,拿问定罪事,传旨启下矣。郑道行,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权是经,以工曹言启曰,去四月二十六日昼讲入侍时,参赞官赵圣辅所启,臣待罪工房,而适有所怀,敢此仰达矣。工曹所属匠人,其数颇多,在前以其收布,为一年公用之资,而亦且有裕矣。近年以来,水铁匠中,除出八百八十三名,称以铁纳匠人,划给于书吏,有若贡物主人之为,使之进排铁物,而其划给匠布,则官员,无次知捧上之事。故外方匠人,许多价布,书吏,各自其家,私自征捧,每名应纳二疋之外,多有滥觞之弊,其为贻害,罔有纪极,无告之民,怨苦彻天,而该曹岁入钱布,因此渐缩,一年需用,每患不足,至于称贷他司,事极寒心矣。窃闻该曹一年水铁二行缺之规,永为革罢,一依旧例,自该曹尽为收布留库,朝家,如有水铁需用之事,则随其各人曾前载录之数,渐次征用,而其中物故及除下之吏,则别为刻期督纳,俾勿为延拖岁月,指征无处之归,以除外方匠人难支之弊,似宜矣。上曰,令该曹禀处可也事,命下矣。取考本曹所载文书,则本曹案付水铁匠一千五百六十三名内,六百八十名,则纳布,八百八十三名,则纳铁,丙午为始分秩成册,定式通用,而每年水铁进排之数,多不过四千馀斤。故即今遗在,其数颇多,且仍年凶,减捧匠布,曹中需用,今方匮乏,一番变通,在所不已,而今若一倂革罢纳铁之规,尽为征布,则前头用度之多寡,有难豫料。且已逢授之后,无所添给,每年全责,则亦难保其一一征出,铁纳匠人八百八十三名内,五百八十名,则移送于纳布之秩,以为收布需用之地,三百名,则仍令纳铁,而依前分授于曹属下吏,使之直捧,则果不无操纵之弊,申饬各道各邑,无论本铁与代布,一依定式,成陈省上送,自本曹捧上,分授于前日逢授各人等,使之添补进排,似涉便当,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彦纲曰,清风府院君谥状,言于本家觅入。

○传于闵镇长曰,今下清风府院君谥状,送于神道碑铭撰述人处,使之从速撰出,以入事,分付。

○申懹,以兵曹言启曰,禁军赏射,设行于慕华馆矣。一番内禁卫,方为入直,依事目,明日除标信,出城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英陵奉审左议政李端夏等启曰,臣等诣英陵奉审,则大王陵魂游石东边上隅破缺处,长六尺,广四寸,高三寸二分,仍修补与改造当否,臣等当为登对禀定,敢启。传曰,知道。

○权是经启曰,英陵奉审后,左议政以下诸堂上,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申时,上御熙政堂。左议政李端夏,礼曹判书南龙翼,户曹判书李敏叙,工曹判书柳尚运,右副承旨权是经,假注书朴权,记事官李廷谦、沈季良,入侍。端夏进曰,四五日间,虽无大霈,乡外则连有骤雨,日气阴冷,上候,若何?上曰,无事矣。上曰,卿等奉审石物,则二行缺广五尺六寸五分,高一尺四寸五分,而东边破缺处,长六寸,广四寸,高三寸二分,如欲仍修而用之,则截去其长四寸,稍削高与广,则四寸外所伤二寸,当入炼削之中,其长,犹为八尺五分矣。闻石工之言,则以为魂石上面,虽为破缺,下面尚完,今若以下面为上面,其破伤处,既在下,而从上渐杀其四隅,则尺度,不减于旧,体样亦不至不类云耳。上曰,如此,则上面其广,虽不减于旧,而下面必渐狭矣。龙翼曰,此则事涉苟简矣。端夏曰,陵上石物破伤之后,不为新造,仍旧修用,似涉苟简,而第伏念《五礼仪》,即世宗朝所撰定也。《五礼仪》,石床长九尺九寸云,而英陵石物,不遵此制,魂石之长,只是八尺四寸五分。臣意窃以为世宗大王尚俭之德,夐出千古,世称海东尧、舜,山陵之制,务从节约,故英陵,则陵上屏风石,亦且不设,魂石之短狭,亦必因遗教而然也。龙翼曰,健元陵魂石,长十尺十寸,宁陵、崇陵、翼陵,皆十尺矣。端夏曰,臣于今日,分付各陵官,使之尺量魂石,趁即来报,各陵中如有八尺之制,则追法先王崇俭之意,因而修改,似为无妨矣。龙翼曰,曾见国朝宝鉴,元敬王后国葬时,四方石,太宗大王命割其半,国初尚俭如此,英陵之制,亦必由于遗意,而比他陵最短之石。今又削磨,则其制渐至缩少,极涉未安,石工所谓以上面为下面云者,尤涉苟简,决不可为。臣意则一遵前制,新造以用,似为合宜矣。敏叙曰,所未安者,他陵,皆以九尺九寸为制,健元陵,则至于十尺馀,而此独八尺四寸,必由于尚俭之意,而今又削磨,复减于遗教之制,此固未安矣。但以八尺四寸之石,削其所伤四寸,犹为八尺,所见亦不至埋没矣。尚运曰,癸丑年宁陵迁葬时,臣以郞厅,奉审诸陵,未有如英陵之俭约者,此由于先王之遗教,或出于群下之仰体,虽不可知,其为尚俭之德,则可见矣。魂石伤处,今虽削磨,其长不下八尺,当初所排,已不及诸陵之制,且未备《五礼仪》之式,今为分寸减削之,未安矣。弃其二百年旧物,尤涉重难,酌量轻重而处之,似宜矣。端夏曰,人君之孝,在乎体先王之心而已。当时爱惜民力,务从俭约之意,今可追法,二百年旧物,弃之亦似重难,而削磨改造,又减于前制,则事甚未安,议于他大臣而处之,何如?敏叙曰,改造之际,渐小于先制,诚极未安,二百年旧物,弃之不用,亦涉重难,表章先王之俭德,二行缺先王俭德,固宜仰体,二百年旧物,弃之亦似重难,仍其旧石改造,可也。端夏曰,王后陵魂石,比大王陵魂石,则长广不及者,五分,其高过之者五寸,苔蚀剥黑亦甚,今此大王陵魂石改造时,亦宜一体磨正矣。上曰,长广,依大王陵魂石,更加炼正,可也。龙翼曰,曾前各陵阑干石及羊马石修改时,或设都监,或该曹堂上监董,今则以何例为准乎?上曰,魂石事体,似异于陵上石物,该曹堂上监董,可也。

○端夏曰,自甲寅以后,骊州陵寝之变,已至三巡,诚极痛惋。盖凶人之作变者,因嫉怨参奉及书员、守仆,欲使获罪之意,故参奉,则自朝家曾已定夺,不为论罪,而守仆、书员,则以推鞫例治之。甲寅年宁陵作变时,守直军受死刑者,二名,故书员、守仆,少有仇怨,辄遭此变,陵上有变,则守直人,固宜被罪,而作变之举,只由于憎疾守直人,则推治守直人,适足以中凶人之愿,阶作变之路矣。戊子年顺陵陵上作变时,仁祖大王,特谕于京畿监司、书员、守护等,使之放送,仁庙之意,若治守直人,则凶人之嫉怨陵卒者,必将接迹而起,故有此特教,厥后数十年,果无作变之举矣。甲寅辛酉两年,陵上逢变时,推治守直人,或殒命,或定配,而十馀年间作变者相续。由此观之,则其所以不治守直人,乃所以防作变之路也。今若以书员、守仆勿治之意定式,使人人晓然知之,则凶人之嫉怨陵卒者,必无作变之举矣。上曰,陵寝之变,必因嫌怨而生,不罪参奉,亦虑此也。依戊子年例,书员、守仆,亦勿推治,可也。

○端夏曰,甲寅以后,三度作变,而凶人一未捕得,国威,何以得行乎?其近处人,虽有知之者,既无购捕之事,且虑报复之患,有所不敢矣。汉文帝时,人有盗高庙玉环,文帝欲致之族,张释之曰,取长陵一抔土,何以加之?今者陵上石物作变,视盗环尤重,与取抔土者无间,虽加族罪,亦不为过。今若于捕诛之后,虽不施族律,其妻子,亦徙绝岛为奴婢,则人无报复之虑,必有发告者,其地物情,皆以为然矣。上曰,陵寝及殿牌作变者,以逆律推鞫,与他盗贼有异,而齐陵作变之贼,即时捕得,宁陵及英陵作变之贼,终未得捕,诚可痛惋矣。端夏曰,若以捕告者,加资赏金之意,分付中外,各别跟捕,则岂有终未捉得之路乎?赵大立,虽未能捕,李有浈之一行缺。龙翼曰,大臣之言,是矣。半行缺齐陵作变人捕盗军官,曾为捕捉,今亦密令捕盗军官窥伺,且定赏给之数,似宜矣。上曰,依为之。端夏曰,如有捕告者,千金虽似太过,数百金,何足惜哉?龙翼曰,特为加资,且给百金,亦足矣。端夏曰,百金得无太少乎?上曰,临时量给,可也。端夏曰,豫定赏给之数,使人人知之,似宜矣。上曰,令该曹定其赏给之数,可也。

○端夏曰,臣奉审还归时,历入南汉,日势已暮,未及复命,且念保障重地,有蜂岩新筑之处,故臣仍留周览,则新筑城堞,功役既浩大,体制亦且完固,可为日后得力之所矣。自仁庙朝常欲筑此而未果,前后守臣,亦尝有意而未就,今留守尹趾善,乃能办此巨役,诚甚可嘉,而本府将校,亦多功劳矣。其将校辈,呈状于臣曰,江都、南汉同是保障之地,朝家一视无间,而江都则连设观武才,南汉则壬戌年后,更不设行云云。自万科之后,武土极多,已有淹滞之叹,不宜又设别科,而臣于路中,得见朝报,则朝家,以北道设科之故,西路又将设科,此出于均施之意也。江都、南汉,亦宜均施,江都,既有连设观武之举,南汉,武士之以不均,为缺望者,亦其宜矣。柳尚运,曾为广州留守,备谙其地人情,今方入侍,下询,何如?闻渠辈之言,则守御厅,设营于京中时,则将官辈,得赴于春塘台观武才,而自移镇之后,不为许赴,又不如江都之别设,以此称冤矣。上曰,西路、北关,既令设科,江华、南汉,宜无异同。且水原、江华、南汉等处,在前观武才时,随其武艺,或直赴殿试,或边将除授,或加资,或赏格,虽与设科有间,江都,才行观武才,则南汉将士之缺叹,其势固然,待秋禀处事,分付该曹,可也。

○龙翼曰,因李彦纲所启,香室祝文厘正事,当议于大臣,禀定,而连因本曹多事,未及举行,从后议大臣以禀,何如?上曰,知道。

○龙翼曰,朴思敦,北马持来之罪,今当议处,而其原情,以为三马中,二疋则北马,一疋则济州马,而混入于高山驿,属公中云。济马与否,看审则可知,故其马,使之上送,而去年备局,以清马、北马持来者,并论以赃律事,才已定夺矣。凡赃律,有监守自盗,枉法,不枉法三等,今此清马与北马贸来者,必须定以。二行缺

○行吏曹判书吕圣齐疏曰,伏以,臣四五字缺未格天,未蒙恩递,只承温批,臣诚感激殊私,但有涕泪,继是辞单,见阻喉司,方切闷蹙,召牌又降,臣欲进,则廉耻扫地,欲不进,则分义至严,臣于此,徊徨罔措,直欲钻地以入也。夫为人臣者,获罪于君父,则犹有原恕之望,而见斥于公议,则便作污蔑之人,身名,不可不惜,进退,亦不可不慎也。前日臣之被参时,台臣避辞中,所谓人臣,苟有廉隅之所难安,不敢以承命为恭,非徒为一身辞受之节,乃所以为世道云者,不其森严而正当乎?思之至今,尚有馀愧,臣何忍更入政席,重为世道之害乎?臣之不敢冒出,此志已决,累招不进,徒伤国体,𫓧銊之加,固所甘心,亦岂圣朝体下之道乎?且臣,素患眼病,近来添㞃,瞳子疼痛,昼夜叫苦,咽喉溃烂,粥飮全废,精力筋骸,渐尽无馀,亦无供仕之望,自速违命之诛,臣之罪戾,万殒难赎。伏乞圣明,曲加怜察,亟罢臣本兼诸务,仍下臣司败,以正前后逋慢之罪,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过当之论,不必追咎于既往之后,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参判朴泰尚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之事,当令该司禀处,卿其勿辞,从速察职。烬馀

5月14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权是经坐直。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仕直鱼史徽。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卯时辰时,日晕两珥。自巳时至酉时,日晕。

○行大司宪李翊相,掌令金灏启曰,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事。答曰,勿烦。

○闵镇长,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只有二员,而副校理闵镇周,除授三日,尚不肃谢。昨日则虽缘一时疾作,差过时刻,未及入来,闻其所患,本非大段。副应教臣金万吉,独为入直,他无行公之员,疾病、事故,有不可知,副校理闵镇周,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闵镇长启曰,即者检阅沈季良,以下番翰林尹星骏之陈疏径出,既已亲病为辞,故不能遵守一切之法,黾勉替直。今者星骏亲病,比前稍愈,而复以其亲病为托,便欲巧避,至于再招不进,坠落馆规,物议沸腾,不可仍因蹲冒,投疏出去。待教李廷谦,以沈季良之离直,诿以馆规,亦为出去,上下番俱空,史局重地,不可暂旷。沈季良,即为牌招,尹星骏才已蒙放,一体牌招,使之入直,何如?传曰,允。

○权是经启曰,翰林上下番俱空,朝已牌招,而尚不入来,台谏传启及承传色接待之际,终不及进参,揆以事体,极为不当,沈季良、尹星骏,请并推考。传曰,允。

○假注书崔重泰,解见任,以鱼史徽为假注书。

○备忘记,柳叶箭五中人,扈卫军官金五生,直赴殿试。

○闵镇长启曰,上番翰林沈季良,下番翰林尹星骏,承牌就宜矣。尹星骏,以其母病危剧,不忍离侧,即者更为投疏径出,沈季良,又引馆规出去,即今日势向暮,而史局上下番,一时俱空,将未免阙直,事体殊极未安,沈季良、尹星骏,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闵镇长启曰,上下番翰林,才已请招矣。下番翰林尹星骏,谓以母病危剧,违牌不进,上番翰林沈季良,承牌来诣阙下,以下番翰林之不进,称以坠落古规,还为出去,尹星骏、沈季良所为,俱极不当,请并推考。史局重地,不可旷职,尹星骏,所当更请牌招,而家在城外,城门将闭,势难周旋,豫备翰林三员,皆在城外,亦无推移之路。沈季良,更为牌招,兼春秋一员,亦令来待,以为上下番分直之地,尹星骏,则待开门,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前行吏曹判书赵师锡疏曰,伏以,臣之进退,可谓极狼狈矣。微忱三暴,圣听愈邈,若渎扰是惧,更不丐免,则闷缩之悃,终无上格之望矣。宠眷徒恋,冒昧承当,则颠沛之患,诚有必至之虑矣。此臣所以不得不复竭危衷,疾声哀吁,以冀仁覆之天,庶垂矜许者也。臣闻理国之道,必以得人为先,盖官不得其人,则功隳事败,化阏治颣,终至于伤民而病国,庶僚微官,犹不可不择,况宰相之职,百责所萃,岂宜人人而轻授,人人而冒据,上累灼知之明,下贻负乘之灾也?数行缺只缘器之所受,自有大小之别,力之所担,亦有轻重之殊,所蓄才能,不能当所举故也。窃想日月之明,烛尽无馀,而犹且拔之于舆望之外,置之于百僚之上,岂殿下念轸簪履,不欲遐弃也欤?抑出于姑欲试可乃已之意耶?臣之无能,臣实自知,今殿下之所以取于微臣者,反复思惟,终莫知其何由,此必臣前后辜恩之罪,终为今日速戾之堦,而过福之灾,将迫死期之致也。臣非故为崇饰虚文,循袭例让,亦非避劳趋逸,冀便身图,直以不敢尸位素餐,以坏了国家事也。玆将肝膈之血恳,上渎于天地父母之前,臣之情,亦戚矣。伏愿殿下,俯赐怜察,亟许镌改臣新授资职,以重鼎席,以安愚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累悉予意,而巽辞犹恳,心甚愕然,无以为谕。卿其体勤恳之意,念时事之艰,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修撰金盛迪疏曰,伏以,臣之无状,最出人下,滥蒙洪造,累叨匪据,丝毫靡补,罪戾徒积,居常愧惧,若殒渊谷,矧玆新除之命,又出偾败之馀,臣尤惶感,罔知所措也。臣于顷者,待罪本馆,猥登筵席,妄陈所怀,以此物议,哗然咎臣,终至于台臣,显加非斥,臣实自取,臣复谁尤?抑台臣之斥臣,以为臣于罗良佐、韩圣辅等疏,一例两非,无所区别,而顾臣伊日所陈曲折颇多,虽其语脉之间,有未尽点检处,而要其大致,亦何尝无轻重区别之意也?臣在当时,非不知陈章自列之为宜,而第臣所陈是非得失,固圣明之所已俯烛,而臣之本意,惟在于闷时论之乖张,欲朝家之镇定,则见人非己,辄复呶呶,添一争端,是犹推波助澜,纵风止燎,亦非臣之所欲也。用是之故,默无一言,徒以病递,而顾其愚妄之罪,则终难逃矣。只自杜门省愆,分作当世之弃物,不意今者,圣度如天,才隔一日,乍递旋授,宠渥愈隆,狼狈转甚,臣之情势,其亦蹙矣。臣虽无状,廉耻之性,亦未全灭,台臣所论,即一弹章,耐弹从仕,决非臣志,其将何心复入言议之地乎?且臣,狗马贱疾,渐益危笃,床席之间,转侧须人,到此地头,虽欲不顾廉隅,衔恩感分,强颜冒出,亦不可得也。数行缺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烬馀

5月15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鱼史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日有右珥。自辰时至午时,日晕。夜二更,月晕回木星。

○下直,会宁府使姜万硕,肃川府使李之经。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以备忘记,传于权是经曰,骑刍五中人,闲良孙应昌、孙有宗,兼司仆林春吉,并直赴殿试。

○传曰,今下弓矢,会宁府使姜万硕处给送。

○赵圣辅启曰,右副承旨权是经,腰痛猝剧,颓卧直庐,左承旨李彦纲,落马重伤,连日不得仕进,右副承旨申懹,今日称病,厅中位甚不齐,出纳之际,事多苟简,左副承旨申懹,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圣辅,以礼曹言启曰,因今月十三日左议政以下英陵奉审后请对时定夺,大王魂游石,削磨东边被伤处,而因用旧石事,命下矣。始役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二十九日卯时,为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设行,容入杂物,令该司急速磨炼进排,本曹堂上、郞厅,则临时下去,监董缮工监役官,则前期下去,容入杂物,整齐以待,役车及木物,亦令本道,量宜定送进排事,并为分付,而还排吉日,则六月十四日辰时,十五日卯时,俱吉云。此两日中,观势用之,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宪李翊相,掌令金灏启曰,海州妖巫,请令该曹拿致京狱,严加究问,依律定罪。其他两西列邑中,为凶逆设立神祠处,摘发之后,其罪状,亦令一体论断事。措语并上同国家镇堡之设,必在于边徼者,专为防御之计,元非内地之所当置者也。近来海西内地新设镇堡,多至于十馀,而一邑之内,或有数三处交错碁置者,就其公给若干田结民户,而模仿州县之制,各自创建,日事掊克,赋役烦重,民不支堪,且或召募士卒,作一渊薮,郡邑,莫敢下手,征敛,尽归私橐,一道之人,视镇堡为机阱,愁怨之声,在在皆然,当初设置之意,果未知如何,而虽以形势言之,或处于穷僻外寇之所不由,或在于原野弱兵之所难御,脱有缓急,则以数百不炼之卒,果能得力防守乎?无益于事,而有害于民者,莫此为甚。请海西内地新设镇堡,一切革罢,以除一道之弊。答曰,不允。

○前行吏曹判书赵师锡疏曰,三行缺臣如有一分可堪之望,则何敢不体勤恳之旨,重速违慢之诛乎?历数国朝以来,居是职者,何限,而未闻有如臣无状,而谬膺简擢,能不偾国事?此臣所以惊惶闷蹙,终不敢承当者也。且臣所患痰眩之证,自春夏之交,转入深痼之域,受由鍼灸,已过一朔,而发作无常,差复难期,小失将摄,辄至危境,顷刻之间,便作僵尸者,数矣。居恒懔懔,若保婴孩,畏避风邪,如防大敌,失今不治,恐成废疾。臣虽欲贪恋荣宠,抗颜强出,顾此证势,亦无陈力之望,臣之当退而不当进者,此益决矣。中书之地,既非伴食之所,政事之堂,又非养病之坊。伏乞圣慈,谅臣才分之难堪,察臣病势之难强,亟将新授职名资级,并赐镌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此时辅相弼位之任,舍卿德望而其谁?予不多诰,宜遵前旨,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咸镜监司尹趾完疏曰,伏以,臣痼疾缠身,决无仍居重任之望,前后辞章,凡几上而不知止,恕其切迫之情,则虽极可哀,论其烦渎之罪,则宜伏重诛,而圣度包容,不惟不加之谴责,复下恩旨,谕以更加调理,圣恩愈隆,臣罪愈重,臣诚惶陨感泣,罔知攸处。臣之贱疾,非如一时伤感之比,重得水土之病,又伤于北方风气,风疾挟火,证情危恶,夜则咳嗽达曙,昼则昏瞀度日,盛夏重裘,闭户深室,避风如箭,不敢出头,民不见面,已至半年,以言乎职责,则大小公务,一任旷废,以言乎私情,则秋至风高,必死无疑。伏乞圣慈,俯谅闷切之势,亟命先递臣职,仍治臣罪,以警他人,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固辞至此,当令庙堂禀处。烬馀

5月16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鱼史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至酉时,日晕。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申懹,以备边司言启曰,济州漂到人六十五名,再昨入来,而日势已暮,未及问情,昨日始令本司郞厅,与译官等,偕往详问其居住根脚,与败船曲折,南方事情,则与当初所对于济州、湖南者,大意一样,故以其问情辞缘,别单书入矣。此外更无可问之事,许多异国之人,不宜久留京中,依前定夺,即当押送于北京,故衣、袴、战笠、靴、袜、帽、带等物,依前例令户曹措备分给,则各人等,皆叩头称谢云,而其中数人,自在道之时,得病未差,或有时方苦痛者,势难强迫登程,令医司别定医官,觅给当剂,善为救疗,姑观一二日发送,何如?答曰,允。

○世白,以宣惠厅言启曰,司谏院启曰,江襄道深峡诸邑,素称产材,而绵布,则非其所产,故户曹及宣惠厅,为防纳之规,一疋之布,征捧累百条材木,其为定式,已极无据,而近年以来,近水诸山,皆已濯濯,人之取材者,必于深山人迹不到之处,其苦且难,殆同永州之捕蛇,而防纳之事,仍旧而不废,峡民之力,已尽于此矣。今若停其作木,以钱代捧,则似合于通行之道,而亦可以便于民情。请江襄道深峡诸邑,作木防纳之事,一切痛禁,而令该曹该厅,商议捧钱便否,以除呼冤之弊。答曰,令该曹该厅,禀处事,命下矣。峡中诸邑,木花稀贵,而材木,则易取于山,故从前民愿,皆以材木,备给京人,如本厅太作木,果园结实价木,或自京中备纳,而本厅无豫知之事,即今材木既尽,民间形势,有异于前,亦不无称冤之端,顷因江襄监司状启,本道诸般上纳之物,请以钱文上纳,备局覆启施行,故一从其上送,以布以钱收捧矣。今此台启,深念峡中民弊,有此陈达,自今以后,峡邑材木,防纳之规,一切禁断,使本官或钱或布,随其所备,直为上送之意,行移,何如?传曰,允。

○传于闵镇长曰,今日昼讲,停。

○传于申懹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领议政金寿恒,左议政李端夏,礼曹判书南龙翼,判敦宁申汝哲,绫平君具镒,刑曹参判徐文重,工曹参判李选,广州留守尹趾善,掌令金灏,校理闵镇周,司谏李弘迪,左副承旨懹,假注书鱼史徽、李重章,记事官沈季良、尹星骏入侍。寿恒进曰,数日内,日气甚热,上候,何如?上曰,无事矣。懹进曰,今日引见时,下番翰林尹星骏,到阁门外,闻其母病添剧,还为出去,盖闻其母病势,实为危笃,在渠情理,诚甚切迫,而揆以史局体例,不当如是,且于座目入启之后,任自退去,尤极未安,请尹星骏,推考。上曰,推考,可也。

○寿恒曰,近虽连雨,而畿田犹未洽,三南则尤旱,若于今月之内,雨泽周洽,则可以及时移秧,而前头旱暵,一向如此,则民事,诚可虑也。上曰,今春雨水适中,农事颇有可望,而近来连有旱征,虽得小雨,不能周洽,移秧过时,则诚为可虑矣。日者奉朝贺处端午扇持去人,三四字缺初七日小雨,而初十日多雨云。一天雨泽,盖有不同者矣。端夏曰,臣于奉审数行缺新旧还上,一时俱捧,则穷民必难支堪,五六字缺秋还上租谷,趁今以麦代捧,则必有乐从者矣。以此意分付各邑,数字缺,何如?寿恒曰,今年牟麦,虽曰丰熟,本牟还上之外,代纳秋籴,民必难之,而其中或有自愿者,则许令代纳,亦似无妨,而户曹判书李敏叙,今不入侍,使之商量禀处,宜矣。上曰,令该曹禀处。端夏曰,广州加筑山城,而粮饷,亦当料理增蓄矣。寿恒曰,广州军饷之推充,其势诚难,江都则水路直通,故三南、两西之谷,皆可取运,而广州则田税谷物,只自忠州运来,而无他推移之路,连值凶岁,新充甚难,旧逋亦多,蓄储之策,诚可虑也。端夏曰,各陵魂游石尺量,问于各陵,则尺数最短者,顺陵八尺九分,敬陵八尺一寸,贞陵六尺五寸,此外皆九尺十尺,而长广高厚,多不齐矣。今此英陵魂游石八尺四寸五分,而削磨其破缺处,仍旧例用之,则比顺、敬两陵,稍减四五分,而比贞陵,则稍加矣。以分数之不足,弃旧用新,未知其合宜也。龙翼曰,三陵之外,或十尺,或九尺,尺数不一其制,而八尺三分,亦有之矣。上曰,仍旧制修改,宜矣。端夏曰,今于奉审之行,广州细川民人等,以根耕太还上,愿出于京仓事,齐会呈诉矣。向者各邑社仓之谷,皆以京仓划给,使之取耗后,还纳,惟此广州社仓,则独以军饷出给,而曾无自京仓划给之事矣。今此民人等所诉如此,根耕太种,依他各邑社仓例,自京仓出给,似无妨矣。上曰,依为之。上曰,司谏李弘迪,来待阁门外云。史官招入,可也。臣史徽,承命出往招弘廸偕入。寿恒曰,济州漂到人等,明当发送,而其中全州被捉人刘连称名者,情迹颇有可疑之端,再三诘问,终不吐实,至曰吾入去之后,则当发不好之说云。外议或以为留置无妨,或以为入送,宜当,而臣意,则凡事,理直则不跲,自此具以实状,移咨彼中,则彼岂有不信之理乎?今若留之不遣,事或发觉,则诚为难处,莫如偕此漂汉人等,起送之为愈也。上曰,入送,似可矣。寿恒曰,刘连者,自言登州之人,而言辞多有可疑处,今此漂汉人等,皆是登、苏近处之人,使之一处对坐,诘问根脚后,更为禀处,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寿恒曰,今此赍咨官入去四五字缺方物不受之故,必问我国谢恩之事,此则数行缺上曰,依为之。诸臣奏未半,上闻明安公主病重之奇。仍传曰,大段定夺事,先为之,可也。广州留守尹趾善曰,本府新城加筑之处,虽设寺刹,而城廊,亦不可不建置,一如旧城之制,亦为营设乎?下询于庙堂而处之,何如?寿恒曰,新城形势,臣虽未见之,而旧城既设城廊,则新城之一体设置,似当矣。上曰,依为之。端夏曰,臣于奉审之行,历见南汉新城增筑之处,则乃四百馀堞也。其时筑城监官,有加资之命,而政院,以为筑一曲城,不足加贺,启请还收云。今观其工役之巨,则此亦一城,不可但谓之曲城矣。趾善曰,监董三人加资事,命下之时,政院,既以过滥,启请还收,臣则以臣幕下之故,嫌不敢更请矣。选曰,近来诸军门弓子监造之官,亦有加资之典,山城监筑,实非弓子监造之比,而独为还收,事涉不均矣。上曰,朝家酬劳之典,不宜如是不均,且大臣,亲见其工役之钜,筑城监董官等,仍前加资,可也。趾善曰,臣伏闻善山府使赵持恒,疏请以岭南义僧,移定他道,而庙堂,不许其请,只减善山、柒谷两邑义僧云。臣不得不略辨其不然也。南汉义僧分定,在于己巳年,至于今六十年之间,曾无以邑有山城,而有所頉减,虽或有不得已减数之邑,元额则不为永减,移定于道内他官,自是流来古例,到今岂可以持恒之一言,而有所轻议哉?庆尚、全罗两道,分残盛元定南汉义僧,而且以各邑僧徒,守直于道内山城,亦如南汉义僧之例,公洪、黄海、京畿等道,则虽有山城,勿定守直之军,而南汉义僧,与造纸署𢭏砧军,磨炼分定,当初均役之意,实非偶然,若以有山城而许减义僧,则各道有山城之邑,举将纷纭争请,朝家,将何以防塞其路耶?至于柒谷,则始设于义僧分定之后,初无一名义僧矣。晋州义僧,数多之故,其一名,移定于固城,已至十馀年,固城之僧,称冤不已,才又移定于柒谷,今因善山请减之举,并为减除,南汉事势,诚为闷虑,善山、柒谷两邑义僧,仍存事,令庙堂禀处,何如?上曰,南汉,与他城自别,问于庙堂,处之。寿恒曰,善山府使赵持恒,曾以金乌山城各项变通之事,上疏条陈,而义僧减除一事,亦在其中,故许施矣。数行缺趾善又曰,半行缺久勤迁转之规,故相臣清城府院君金锡胄,为兵曹判书时,亲见其为人之可合,而调用矣。今则他发身之路,愿为同赴于山城观武才,既是本厅将官,则虽非广州之人,并许观光,似合于劝奖之道,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此事,别无所害乎?寿恒曰,此与迁转有异,许之,何妨?上曰,依为之。趾善又曰,本厅所属右营将、原城县监金必振,以将官辈积仕勤苦,无他激劝之道,请设别试射,无前之规,不可仓开,而若于本城大操,及中军别将巡历试射放时,各营将士及军兵等,如有柳叶箭骑刍五矢五中,片箭三中,鸟铳三发六中者,则依他军门例,良人则直赴,贱口则免贱,以为激劝之地,何如?上曰,此事,何如?寿恒曰,别试射,则事涉重难,而若于大操时,仍为试才,观其武艺,而别为赏格,则其在激劝之道,似为合宜矣。上曰,依为之。趾善又曰,今见右营将金必振所报,则本镇,专属南汉之后中军启下差定,常常不离官门,事体与前自别,而营将军官,则并其奴马料,磨炼题给,至于中军,则尚无给料之事,事未妥当,中军料米及奴马料,不可不给云。原城镇追后移属之故,中军既已启下,而因循至今,独不给料,其在体例,实涉不均,依他镇例,宜以元谷给料会减,而且闻后营将竹山府使南致熏之言,则独于本镇中军,不给马料,其势难支,而本府,亦甚残弊,不得别为题给,似当启闻变通云。竹山中军之独无马料,实为苟简,一体题给,何如?上曰,依为之。趾善又曰,臣在任所,祗受有旨,谕以府内狱囚之经年淹滞,罪名虽重,情理稍涉可疑者,详查启闻,以俟朝家处分者。凡按狱之臣,孰不欲体圣上好生之德,十分详查情伪,开释无辜,而第本府,有一疑狱,而事极难处,固欲枚举启禀之际,适来入侍,敢此仰达矣。前牧使沈橒子妇郑氏被杀狱事,极涉可疑,士夫之间,多有称冤之语,刑曹,曾因正犯申立物故之状,以其狱情,明核启闻之意,覆启行会,臣即为驰启,略陈其可疑之端,而该曹,不敢擅决,请议大臣,以不可以后一之变辞,有所挠改,更加严刑献议,正犯申立,既服之后,径毙于狱中,其弟后一,尚在严刑之中,而或以为申立为人,极其愚迷,不知弑主为重罪,亦不无诬服之弊云。此出于臆料之言,数行缺必杀而后已,而观其文案,亦多可疑之处,郑氏数字缺本家曰,吾死之后,须知为申立所害,既知其欲杀之意,则急急还京,不可少迟,而况其本家,既送人马,使之入来,则乃只以其所养侄女,还送其家,且其器皿、衣服,无不载送,仍为独留,终至于凶死,则人之致疑,固其然矣。家中使唤者,只是本家婢玉烈一口,而作变之夜,潜送巫女之家,勿令外居奴婢知之,此似故送之意,而详在于玉烈之招,玉烈尚在,则庶可核,得其情实,而玉烈,径毙于杖下,更无可问之路矣。弑主,何等重事,而苟有凶恶之心,则必持斧镰等物,入往打杀,而黑夜之中,何能搜得上典所用刀子,而刺之乎?况于玉烈之招,数日前,上典,推寻其刀子云,此诚可疑之大者也。申立之母有时,招云,其夜雨下,外无人迹,以此捧招于沈橒之侄子尚肃,则果与有时之招,相同,有识士夫家,遭此大变,则必欲穷推,以正其罪,而其所招如此,其意可知也。一常汉之死生,固无足惜,而如或抱冤而死,则此亦感伤和气之一端,令该曹更考文案,详核处之,何如?上曰,枚举启闻,可也。趾善又曰,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今春流丐,及境内饥饿之人,其数甚多,不可立视其死,不得已题给干粮,而常平、赈恤两厅,会付谷物,多有未收之故,不敢报该厅请得矣。两厅之谷,虽至三千九百馀石,而积年逋恤,徒有虚簿,即今未收,至于五百馀石之多,而三百馀石,则犹有邻族,庶可征捧于来秋,而常平、赈恤两厅谷物二百馀石,皆是庚申以上久远还上,逃故已久,指征无处,此异于军饷之谷,本是赈民之资,而一向督征于邻之邻,则民人之呼冤,当复如何?两厅杂谷,并计二百馀石,特为荡减,以为军民保存之地,何如?上曰,秋捧后,指征无处之类,启闻荡减,可也。龙翼曰,顷者都承旨李世白,以西路,依北道例,一体设科事,榻前禀定矣。臣曹当为奉行颁布,而依己酉年例,别遣重臣,文武科取事,敢达矣。上曰,bb?b。龙翼又曰,先正臣宋浚吉文集,自校书馆,既已校正,而本馆凋弊,势难趁速开刊,此文集,送于公洪监营,以为刊出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司谏李弘迪启曰,今日引见时刻,不知其差早,进诣阁门之外,则庙堂诸臣,皆已入侍,奉职怠缓之罪,在所难免,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又启曰,新除守令之下直于两寺[两司]者,盖欲见其为人如何也。若有麤疏阘茸,不合于字牧者,则仍以驳递之,亦一用人难慎之道,而顷年因宰臣定夺,废阁此法之后,为守令者,不为下直,直赴其任,文、南、武之表表者,则或可知其为人,而至于三曹郞属,各该司之官,及诸军门将官辈,则其中,亦多有奔走侥幸图占守令者,而两司,漠然不识其人之何状,揆以轸恤民隐,慎简守宰之道,事未妥当,其时宰臣,虽虑夫马留住之弊,有此陈达,若令遍见出入三司之人,则亦或有弊,只见两司时任之员,则有何大段迟滞贻弊之端乎?请自今以后,令新除守令,下直于两司。上曰,勿烦,不紧之事,既罢之后,更为复旧,不知其可也。掌令金灏启曰,请海西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其他列邑中,为凶逆设立神祠处,摘发之后,其罪状,一体论断。上曰,勿烦。又启曰,请海西内地新设镇堡,一倂革罢,以除一道之巨弊。上曰,勿烦,遂罢出。

○镇长启曰,下番翰林尹星骏,才以母病陈疏,有救护之命矣。上番翰林沈季良,以尹星骏之陈疏,不待右位之许,有违馆规,即又投疏出去,上下番一时俱空,揆以事体,极为未安。沈季良,即为牌招,待教李廷谦,亦为使之分直上下番,何如?传曰,允。

○申懹,以备边司言启曰,全州被捉刘姓人,押送南别宫,与济州漂来各人接话,以验其情伪之意,既已禀定于榻前,故以此意,分付于译官辈矣。即接其手本,则所谓刘姓人,率往济州漂汉所在处,与各省之人,会坐一处,各其方语,多般诘问,则彼此之语,顿无相通,漂汉等,以为决非中原之人,刘汉,气色惶㤼失措云。手本辞缘,则别纸书入,而漂汉辈所言如此,其非汉人,则可以断定,今无入送北京之事,亦无译官辈同处更问之端,令刑曹,姑为拘留,以待智岛人朴立推问状启之来,知其根脚,然后更禀处置,何如?传曰,允。

○圣辅,以吏曹言启曰,咸镜监司有阙,依近例,令备边司议荐,何如?传曰,允。

○申懹,以备边司言启曰,以全州被捉汉人所招智岛人朴立,自本道捉囚营下,推问实状,急速启闻之意,曾已入启行会矣。济州漂来汉人押送时,此汉,并为入送事,既已定夺,而朴立推问辞缘,当入于咨文中,本道启闻,若循例上送,则必未免迟延之患,各别急速启闻之意,别定禁军,发马知委,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赵圣辅曰,今此明安公主之丧,出于千万意虑之外,惊惨痛悼,无以为心。礼葬外,匹段、米布等物,依淑静公主例,斯速磨炼输送。凡百丧需,各司官员,躬亲着实进排,俾无未尽之弊。

○传于赵圣辅曰,明安公主之丧,出于意外,而吴斗寅,以平安监司,方在任所,言念情事,诚可惨然,本职,即为改差,勿待交龟,罔夜上来事,即为下谕。西藩重任,不可暂旷,其代,令备局议荐,三日内辞朝事,分付。

○传于赵圣辅曰,长生殿内棺板一部,择送于明安公主家事,言于该曹。

○申懹启曰,平安监司吴斗寅,勿待交龟,罔夜上来事,命下矣。依前例宣传官,持标信、密符,当刻内发送,以为合符后上来之地,何如?传曰,允。

○申懹,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故试官,既已备拟受点矣。明安公主卒逝,停朝市,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圣辅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两界监司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明日为之。

○吏曹口传政事,以东平君杭为谢恩兼冬至使,任相元为副使,朴世𤎱为书状官,权恒为庆尚道推考敬差官,金洪福为咸镜道推考敬差官。

○申懹启曰,诸承旨,既已尽出去矣。今此举哀时,不可不备员,并即为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明安公主卒逝后,大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太妃殿(大妃殿))、中殿,二品以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圣辅,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明安公主之丧,自上当有举哀节次,似当依礼文,磨炼仪注,而曾于戊申年淑静公主之丧,自上出临熙政堂,举哀之时,百官,助哀于差备门外矣。其时大臣,以为自上举哀于宣政殿,则百官,当为助哀于外庭,自内举哀,则百官,不必助哀于差备门外,而该曹磨炼,有违礼节,至有请推本曹之举,今则举哀处所,以何处磨炼乎?敢此仰禀。传曰,定于熙政堂。

○酉时,上以素服御熙政堂,为明安公主举哀。承旨及史官,各以浅淡服、乌纱帽、角带入侍。上御于堂中,南向而坐。都承旨李世白,右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权是经,假注书朴权,记事官李廷谦,入于堂之东,西向而伏,左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申懹,同副承旨赵圣辅,假注书鱼史徽,记事官沈季良,入于堂之西,东向而伏,通礼朴重一,进告举哀。二行缺

○举哀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赵圣辅曰,全漆五升,每漆三升,送于明安公主家事,言于该曹。

○以备边司平安监司议荐单子,副望,尹以济落点以下。

○检阅尹星骏疏曰,伏以,臣前后犯分慢命之罪,擢发难赎,九死犹甘,而律从惟轻,官仍旧显,圣明天覆海涵之德,非臣糜粉,所可仰报,臣诚感泣惶陨,不知攸措也。臣固当含恩畏义,不计颠沛,强策就列之不暇,而顾臣母病,实非一时偶感之比,根委既痼,真元消敓,转辗绵缀,有加无减,缘臣就狱,又致惊虑,种种危证,一倍添㞃,臣暂时离侧,已觉方寸之自乱,臣之一身危笃之疾,有不可暇陈也。臣于再昨,祗承召命,趋诣于禁扃之外,沥血封章,躬呈喉司,而诚不格人,竟阻登彻,至情所牵,未忍暂留,径出阙门,复犯逋慢之科,臣之罪戾,益无所逃,而严诛不加,恩召频烦,一向退伏,尤有所不敢,违舍在床之病母,扶曳忍死之残躯,玆敢黾勉就列,而忧恼铄中,顷刻难耐,臣之此情,不但通朝之所共愍怜,皇天后土,实所监临,持此崩迫之恳,又安得不一陈暴于孝理之下乎?即者得闻家信,母病之危笃,比昨尤甚,闻来惊惶,眩掉靡定,既诣阁门,未免径退,揆以分义,当伏常刑,玆又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谅臣危恳,亟赐斥退,仍治臣渎扰天听,坠陨馆规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左承旨李彦纲疏曰,伏以,臣于日昨,所骑颠蹶,忽地倒撞,膑脚青肿,肩胛酸痛,惊血阏滀,肢体牵引,呼吸不利,辗仄亦艰,旬日之内,决无复起供职之望。伏乞圣慈,俯赐矜察,亟许递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仍窃伏念,臣以至愚极陋,过蒙殊私,待罪近密,积有年所,其空疏谫劣之资,尫羸虚悴之状,伏想圣明,或已俯烛于前席昵侍之时矣。自冬涉夏,才递旋授,夙夜供剧,前后累朔,驱策病躯,竭蹶趋走,不敢为图便丐免之计者,此实臣之区区报效之忱,而不虞一蹶,重致损伤,委身床箦,无望自力,喉司紧任,不容暂旷,辄举贱疾,仰溷盖高之听,臣罪至此,万殒难赎,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烬馀

5月17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坐直。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鱼史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锦山郡守宋基泰。

○大殿、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及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寿兴,副提调臣闵镇长启曰,明安公主之丧,出于意虑之外,伏想圣心,一倍悲悼。伏未审夜来圣候,若何?昨日有素膳限十日封进之教,臣等决知其不可也。自上胃气素弱,虽数日行素,犹惧致伤之非细,况十日之多乎?实非圣人慎疾之道,伏愿勉抑至情,只限数日,不胜幸甚。臣等不任忧虑之至,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千万意外,遽遭惨戚,痛悼之怀,曷胜云喩?十日行素,别无所伤,卿等勿以为虑。

○药房,以承传色,口传启曰,臣等,以只限数日行素之意,仰达矣。伏承圣批,以别无所伤为教,臣等,窃闷焉。虽以凡人言之,累日行素,必多所伤,况圣上胃气虚弱,少失调摄,易致伤损,今若十日行素,则臣等区区之虑,有不暇论,而在圣上慎疾之道,不当若是。伏愿勉抑至情,只限数日行素,不胜幸甚。答曰,累度陈情至此,当勉抑至情,限六日行素。又启曰,伏承圣批,以限六日行素为教,臣等固知累度陈禀之为渎扰,而六日行素,亦且不少,圣意既出于至情,伏愿以成服前为限焉。答曰,累陈至此,限四日为之。

○药房又启曰,伏闻大王大妃殿,有七日行素之教,臣等伏念大王大妃殿,春秋已高,常多未宁之候,今方日气且热,七日行素,必有损伤之患。伏愿一二日行素之后,自上请复常膳,幸甚。答曰,当以复常膳之意,自内陈达,以二日为限。

○申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停朝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平安前监司吴斗寅,有除交龟罔夜上来之命,既已下谕矣。今此圣教,固出于轸念丧家情事之惨切,而今虽罔夜上来,既未及于初丧,且念藩任交代,事体甚重,非亲病危急,特许奔救者,则曾未有不待径归之例。至于西关重地,尤不可一日旷任,朝议,多以此举为未妥,新监司,三日内辞朝,则前监司上来,不过差迟数日,吴斗寅,使之交代后上来,何如?传曰,允。

○彦纲启曰,即因备局启辞,平安前监司吴斗寅,交代后上来事,允下矣。勿待交龟,罔夜上来事,有旨,昨已发送,想必于祗受之后,即为离营。今当以交代后上来之意,更为下谕,别定禁军,骑拨急送,且既有交代之命,则别无合符之事,标信宣传官,使之还为上来事,亦为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闵镇长曰,《五礼仪》,有临丧之仪,令礼官即为考例举行。

○药房都提调金寿兴,副提调闵镇长启曰,即伏见下政院之教,有依《五礼》临丧之命矣。此是礼文所载,圣上欲伸悲悼之至情,有此下教,而第念,即今日气方热,劳动玉体,亲临丧次,哭泣之节,亦不能自抑,则致伤之患,势所必至。伏愿勉抑至情,亟寝成命,臣等窃不胜忧虑之至,敢此仰达。答曰,此实情礼之所不可废,卿等勿为过虑,令该曹趁速举行。

○政院启曰,即伏承下教,有临丧之仪,令礼官即为考例举行之命,臣等仰惟圣上,以友爱之至情,遭意外之惨戚,悲悼之极,不能自抑,有此下教,固知出于情礼之不容已,而第当此暑热,亲临于初丧殓殡之前,则劳动哭泣之馀,必致伤损之患,其在群下之情,区区过虑,靡所不至。伏乞圣上,勉抑至情,亟寝临丧之命,不胜幸甚。答曰,已谕于药房之批矣,勿烦。

○领议政金寿恒,左议政李端夏,以承传色,口传启曰,臣等伏闻圣上,有亲临明安公主丧次之教,臣等窃闷焉。以圣上友爱之至情,有此临哭之举,且公翁主丧事亲临一节,载在《五礼仪》,臣等固宜奉行,而第伏念,即今日气方热,未殡敛前,劳动玉体,哭临丧次,必有致伤之虞,殿下一身,宗社、臣民之所依赖,其不可以一时至情而自轻也,明矣。况《五礼仪》,有成服后亲临之文,而曾在先朝淑静、淑敬公主丧时,亦无亲临之事,况当成服之前,尤不宜亲临。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此仰达。伏愿还寝成命,以副群下区区之望。答曰,昨日病患时,即欲往见,而闾里狭隘,恐或难便,未之果矣。今欲一往,以伸至情,别无致伤之事,卿等勿虑。又启曰,臣等伏承圣批,固知圣上此举,实出于友爱至情,而第念《五礼仪》所载,即成服后亲临仪节也。主人,有去杖免绖,引出大门外之仪,而未成服前,则五服之亲,服色难便。曾在孝宗朝鹲坪大君丧时,亲临于未成服前,其时多有颠错之举,事体极涉未安。即今丧家亲属服色,该曹,无所考据,亦未酌定。圣上,若以至情难抑,必欲一番展哀,则姑待成服后亲临,不胜幸甚。答曰,成殡前,必欲往哭,若未遂意,徒自疚心而已,予意已定,勿以为虑。

○传于闵镇长曰,举动节目,以午前出宫事,斯速磨炼以入事,分付。

○镇长,以礼曹言启曰,传曰,《五礼仪》,有临丧之仪,令礼官即为考例举行事,命下矣。取考《五礼仪》,则王子、公、翁主丧条,有殿下,诣行宫大次,变服素服,主人,去杖免绖,司仪引出大门外,望见车驾止哭之语。以此观之,则主人去杖免绖,当在成服之后,节目,今方磨炼以入,而举动,则似当在于成命之日,敢此仰达。传曰,曾在孝宗朝,鹲坪大君之丧,亲临于成服前矣。今亦依此,即为举行。

○是经,以兵曹言启曰,举动时,侍卫诸将,今方磨炼,而都摠府郞厅来言,本府堂上李立身、李世选,以禁军别将及禁卫中军进去,其馀无故五员,则以宝剑及守宫,除出,则举动时,无宿卫之员,未差二员,即为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全城君濬为都摠管,金德远为副摠管。

○行大司宪李翊相,掌令金灏启曰,请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严加究问,依律定罪事。请海西内地新设镇堡,一并革罢事。见上答曰,勿烦。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沈权启曰,请新除授守令,下直于两司事。启辞同上下番翰林,为任最重,凡遇期功之丧,曾无服制给暇之规,虽老亲病,十分危重,众所共知者,亦必待右僚之许出而后,始为陈疏,而不敢径出直庐,此乃国朝三百年一定之旧例,其事体之严重,盖可见矣。顷者检阅尹星骏,设有亲病,至于陈疏径出,则已非旧例,而昨日引见时,既已进诣阁门之外,则其亲病之不至危急,可以揣知,大臣以下,皆以次入侍,而星骏,托以亲病,偃然退出,终至于左右史不备,此实前所未有之事也。其罔念分义,任意行止之状,殊极可骇。上番翰林沈季良,不能检下,致令下番,有此径出之举,亦难免其失。请检阅尹星骏,拿问定罪,检阅沈季良,推考。下番翰林,虽或以亲病陈疏,苟非众所共知者,则不许捧入,此乃旧例之当然者也。顷年有一史官,因右僚之许其归觐,呈单受由,而其时大臣,尚且请推捧入承旨,况今尹星骏,则初不待右僚之许,径先陈疏,政院何可遽为捧入乎?此路一开,后弊难防,尹星骏前后上疏捧入承旨,请命从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

○世白启曰,即者谏院之官,以下番翰林尹星骏前后辞疏捧入承旨,及上番翰林沈季良,不能检下事,并请推考,故左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申懹,皆以当该,不敢仍在,即为退去,而同副承旨赵圣辅,亦为出去,当该承旨,则台启未结末前,不敢行公,其势固然,而赵圣辅,则虽曰该房,捧疏之时,以一家之嫌,既不可否,则元无一并退去之义,当此举动时刻临迫之际,承旨,将不得备员,当该承旨,虽不得径请牌招,同副承旨赵圣辅,为先牌招,上番翰林沈季良,以此亦已出去,而揆以史局体例,尤涉未妥,亦为牌招,何如?传曰,依启。左承旨、左副承旨台启,既已批下,一体牌招。

○圣辅启曰,检阅沈季良,牌招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上番之降为下番,事例固然,尤无坠落馆规之嫌,沈季良,更为牌招,使之入直,何如?传曰,允。

○彦纲启曰,下番翰林沈季良,来到阙外,投疏退去矣。季良之不必引嫌之意,已悉于再招之启,而今又诿以馆规,违牌不进,揆以事体,殊甚未便,沈季良推考,更为牌招,何如?传曰,既已禁推矣。

○镇长启曰,检阅尹星骏,因台启有拿推之命,故拿推传旨,才已捧入,而沈季良,牌招不进矣。守宫翰林郑齐泰,使之随驾,而豫备翰林柳尚载,使之入来守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未时,上幸明安公主丧次,近侍及陪从百官,皆以黑团领随驾,陪从侍卫,皆如常仪,鼓三严,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宫,承旨、史官,祗候于仁政殿之东庑下,步行随舆,出弘化门外停乘舆。是经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通礼,跪请降舆乘辇,上遂乘辇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不鸣鼓吹,陪从之官,导从如常,驾至行宫大次,仗卫之属,陈列于大次之前,侍卫如常仪。政院、玉堂、药房问安。答曰,知道。传曰,护军执戈者,退出。通礼,启请中严,上遂变服素服,陪从百官,皆着素服。通礼,遂导舆至主人内中堂,上降舆,升自东阶,即哭位。仍令承旨、史官,皆为入侍,都承旨以下,以次而趋入内中堂,俯伏中堦。司仪,引主人及五服诸亲,入庭中。赞仪,唱四拜,主人以下,皆四拜。司仪,引主人陞堂,西向俯伏。通礼,启请哭,上南向举哀,主人亦哭。通礼,跪请止哭,上犹哀恸不止,都承旨,进告止哭,上遂止。主人遂下庭,与五服诸亲,皆四拜。承旨、史官,退出外中庭。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承旨、史官,遂出中门外,各就幕次,少休。

○政院,以承传色,口传启曰,日气甚热,劳动玉体,久亲丧次,必有损伤之患,日势且已暮矣。伏望出就外次,速为还宫,何如?大臣之意,亦如此,故敢达矣。鼓三严,上出次乘辇,陪从百官,改服黑团领,随驾侍卫,如出宫时仪,申时还宫。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举动时节目,典设司,设行宫大次于主人第大门外之西南向,通礼院,设陪从之官侍立位于宫门外如常,掖庭署,设殿下便座于大次之内南向,设殿下哭位于主人堂上当中南向,相对为首,设班首奉慰位北向,典仪,位于文官东北西向,赞仪、引仪,在南差退,设主人哭位于庭东北向,五属之亲位于东阶之东西向北上。鼓初严,兵曹,勒诸卫,陈卤簿小驾如常。鼓二严,陪从之官,俱就侍立位,诸护卫之官,诣阁外俟候,左通礼,诣阁外跪,启请中严。鼓三严,鼓声止,辟内外门,左通礼跪,启外办,殿下,具翼善冠、衮龙袍出宫,伞扇侍卫如常仪,不鸣鼓吹,陪从之官,导从如常。驾至行宫大次,仗卫之属,陈列于大次之前,左右伞扇用青侍卫如常仪。左通礼跪,启请中严,殿下,变服素服,陪从百官,皆变服素服。主人相者,引主人内外五属之亲,各服素服就位哭。典仪、赞仪、引仪先入就位,引仪分引陪从之官入就位。左通礼跪,启外办,殿下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司仪,引主人出大门外,望见车驾止哭,诸亲皆止哭四拜,一行缺陞自东阶,即哭位,巫祝各一人先陞,巫执桃,立于东南,祝执茢,立于西南,相向,大护军四人,执戈随陞,二人先,二人后诸护卫之官,夹陞列于户内外,及阶下左右,其仗卫卤簿,列于门内外如常。司仪,引主人入庭中北向,典仪曰四拜,赞仪唱四拜,主人以下,皆四拜。教引主人陞,司仪,引主人陞户内之东,西向俯伏,司仪。止于户外赞仪,唱四拜,陪从官,皆四拜,赞仪唱跪,陪从官跪,左通礼启请哭,殿下哭,赞仪唱俯伏哭,陪从官俯伏哭,主人亦哭,十五举声左通礼跪,启请止哭,殿下止哭,赞仪,唱止哭俯伏兴平身,陪从官,止哭俯伏兴平身。引仪,引班首诣奉慰位跪,赞仪唱跪,陪从官皆跪,班首,进名奉慰讫,俯伏兴平身,赞仪,唱俯伏兴平身,陪从官皆俯伏兴平身。引仪,引班首还本位,引仪,引陪从官以次出,司仪,引主人降立于庭东北向,赞仪,唱四拜,主人以下皆四拜,殿下,降堂乘舆出,司仪,引主人先出俟于大门外,拜送,左右通礼,导殿下至大次,降舆即座,具翼善冠、衮龙袍,陪从官,改服黑团领,殿下停大次一刻顷,捶鼓为初严,转仗卫于还廷,二严,陪从官,就祗迎位,鼓三严,左通礼跪,启请出次乘辇,殿下,出次乘辇,还宫,侍卫如常仪。烬馀

5月18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鱼史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寿兴,副提调臣闵镇长启曰,昨日冒热临丧,哭泣伤悼,必不无所伤,伏未谂夜来圣体,若何?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别无所伤矣。

○大妃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圣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申懹启曰,右议政箚子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曰,右议政箚子批答,当传谕,而政府无郞厅,遣史官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灏启曰,请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事。启辞见上请海西内地新设镇堡,一并革罢事。启辞见上答曰,勿烦。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沈权启曰,请新除守令,下直于两司事。启辞见上答曰,勿烦。

○右议政赵师锡箚曰,伏以臣之兼管,禁卫、宗庙、司仆、内赡等司提调,不可仍带,请命该曹,照例处置,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辞,令该曹禀处。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右议政赵师锡所带四司提调,内禁卫、宗庙两司,则既是都提调衙门,而曾以提调差下,不可仍带是白乎旀,司仆寺提调,则虽是二员,而大臣一员,既已兼带,内赡寺提调,则元是单提调,俱难仍兼是白乎矣,事系大臣,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烬馀

5月19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权是经坐直。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鱼史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万顷县令朴澄。

○大殿、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寿兴,副提调臣闵镇长启曰,雨后日气阴湿,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臣等,不任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矣。

○大妃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彦纲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有政。吏批,行判书吕圣齐未肃拜,参判李奎龄病,参议李畬进,左承旨李彦纲进。兵批,判书李师命病,参判朴泰尚病,参议未差,参知朴元度进,左副承旨申懹进。以李䎘为左参赞,朴庆后为灵岩郡守,杨万荣为禁府都事,柳百乘为礼曹佐郞,朴泰尚为咸镜监司。兵批,以吴斗寅、尹趾完、赵逢源、郑克诚、柳星老为副护军。

○以平安监司状启,成川居入作孙忠立儿子万先,入作李三栗妻界生,烧死事,传于李世白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传于权是经曰,长生殿外棺板三立,送于内需司事,言于该曹。

○传于赵圣辅曰,近日吏曹堂上,皆称病引入,只有参议一人,连为独政,不但事体未安,至于吏判,则引既往过当之论,一向引咎,无意行公,尤为不当,判书吕圣齐,参判李奎龄,并牌招察任。

○传于赵圣辅曰,卒明安公主禄俸,依淑静公主例,限三年仍为输送事,分付该曹。

○圣辅启曰,吏曹判书吕圣齐,参判李奎龄牌招不进矣。传曰,更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判书吕圣齐,参判李奎龄再牌不进矣。传曰,近日纪纲解弛,分义扫地,小有难安之情势,则无论所遭之轻重,惟以一向撕捱,为能事,事之寒心,固已久矣。况此两人,职居宰列,莫念不敢告劳之义,息偃在床,累违召命,其在事体,岂容如是?殊甚骇然,并姑先从重推考,使之即起供仕,俾无每日独政苟简之弊。

○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启曰,请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事。启辞见上请海西新设镇堡,一倂革罢事。启辞见上答曰,勿烦。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沈权启曰,请新除守令,下直于两司事。启辞见上答曰,勿烦。

○吏批启曰,判书吕圣齐未肃拜,参判李奎龄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此一节,当在有政下

○吏曹判书吕圣齐疏曰,伏以,臣之情势,决难冒出之状,已尽于前后沥血之章,而微诚未格,温旨每降,臣感泣震惕,不知所以自处也。臣以至愚极陋之人,猥荷洪造,致身崇班,荣宠已极,涯分已溢,福过之灾,理所必至,臣顷遭颠沛之后,圣明,下烛臣本情,曲加分释,曾未几何,拔诸陷阱之中,复升天官之长,天恩罔极,糜粉难报,岂不知分义至严,承命为恭,而抵死力辞,必以罢免为期者,盖出于不获已也。臣累忝不似之任,知进而不知退,白首垂死之年,被人凌踏,至此,何面目复入政席,以益无限羞耻乎?臣之终不可更冒是任,于此已决矣。不意玆者,圣上遭数行缺戾至此,又加一层矣。臣虽万被诛责,断无供仕之路,不得不呼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罢臣本职及兼带诸任,仍治臣罪,不胜甚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参赞金万重疏曰,伏以昨日,即臣亡兄入地之日,法文无兄弟归葬之暇,而顾其葬地,拒京不远,如得两日之隙,可以临穴一恸,臣急于少伸私情,不免违越法禁,只此所犯,已难容贷,而适会圣上,遭天伦重戚,冒热命驾,亲临丧次,百僚奔走,惟恐圣躬之劳伤,而臣方待罪药房,职是保护,而因私出外,迄未得趋参于陪从起居之班,臣罪至此,万殒莫赎。臣以无似,过蒙恩私,岂不愿祗慎奉法,幸免罪罚,而唯其性分憃愚,触事颠错,加以近日,重为丧惨所伤,精神昏昧,自陷大戾,渐悔忧怖,只愿遄死。伏乞圣明,将臣职名,亟赐镌削,仍命有司,治臣之罪,以肃朝纲,以励臣工,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教平安监司尹以济书,王若曰,藩臬制国尾之防,是为孔道,材略任方面之寄,最难得人。玆乃付卿,信乎称职。惟卿,簪缨世阀,忠荩家声,传清明而业《诗》、《书》,所务者谨质,以文儒而兼干局,越自其祖先,有此懿训之纯深,重以器度之宏厚。张咏,全一个信,长于牧御之方,士元,非百里才,伟然廊庙之具。惟能直己自守,不求人知,故其登第以来,久沈下位,但縻于簿书刀笔,遂以吏道而著名,及进乎州镇节旄,果见官业之出众。既冗剧之历试,亦内外之俱宜,献替银台,夙夜之贤。斯在听断金矢,剖决之敏。莫如肆循众议之佥同,迺畀一路之专制。眷彼平安之形胜,素称都会之殷繁。沃野千里之区,昔恃以为控扼,太师八条之教,今变而成夸隆。馈饷财谷,则盖备军需,徒归于供御飮食之费,楼台声乐,则本为华使,反助其宴安荒肆之风。货贝流川,士亦习于商贩,冠盖织辙,民渐困于诛求。天时荐岁之饥,奚止于公私俱竭?武人作倅之弊,诚恐如台谏所言。数行缺玆授卿以平安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管饷使平壤府尹,卿其懋乃官常,钦此宠命,揽辔厉澄清之志,引绳严黜陟之科。治兵虽不形于施为,宜张虎豹在山之势,救民若乃身之疾苦,以纾鸿雁集泽之哀。至如综核经理之要,不必多诰,欲尽风教导迪之术,亶在自修。从前禀裁之规,不过曰大辟乃闻,通训自断,即今刑政之用,只期乎猾吏皆去,奸宄潜消。于戯,时艰则当事者,劳任大而受责也厚,论其锁钥之壮,岂啻湾邑之专城?请为保障则同,须效尹铎之报国。优游近密,必识予至诚忧民,绥抚遐荒,专赖卿一心尽节。勉畅仁风之化,丕耀福星之光,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玄锡制进烬馀

5月20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鱼史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顺天县监元万衡。

○圣辅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领议政呈辞批答,当为传谕,而政府无郞厅,遣史官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立身,以禁军别将军兵等操炼事,除标信,露梁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入直军士,中日习射事,标信,命下矣。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懹,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忠义卫金海伯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门将李重昌,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圣辅,以礼曹言启曰,因都承旨李世白所启,西路设科,待秋成为之事,既已榻前定夺矣。依己酉年例,别遣重臣,文武对举试取,而武科,则令兵曹禀旨举行,试官,亦令吏曹差出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持平李祯翊启曰,请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事。请海西内地新设镇堡,一倂革罢事。答曰,勿烦。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沈权启曰,请新除守令,使之下直于两司。答曰,勿烦。

○以领议政金寿恒针灸呈辞,传于赵圣辅曰,安心调理,遣针医看病。烬馀

5月21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坐直。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权鱼史徽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申时,日晕。酉时,日有重晕,内晕有两珥,晕上有背,色皆内赤外青。

○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彦纲启曰,昼讲为之事,命下矣。罪人行刑,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是经启曰,昨日启下江襄监司李颐命,杀人罪人明生结案取招启本中,被杀人徐太仁之名,误以太生书塡,殊无致察之意,李颐命,请推考。传曰,允。

○传于李彦纲曰,平陵察访李嶰,姑勿下去,明安公主丧事看山事,分付。

○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持平李祯翊启曰,请海州妖巫,拿致京狱,依律定罪事,海西新设镇堡,一倂革罢事。答曰,勿烦。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沈权启曰,请新除守令,使之下直于两司事。答曰,勿烦。

○副应教金构疏曰,伏以,臣于直中,伏闻老母,重患暑癨,呕逆泄泻,至于窒塞而甦,即今症情方剧,癨乱为病,系是危症,臣情理煎迫,急于救护,未暇交替,径出直庐。伏乞圣慈,亟命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擅离直次之罪,以惩他人,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咸镜监司朴泰尚疏曰,伏以,臣空疏蹇劣,百不如人,历试外内,靡有丝发裨益,孤恩负职,咎衅累彰,今者北藩之除,尤是意想之外,臣诚悚惧,无所容措也。臣于昨岁,待罪西路,曾未煖席,颠沛而归,偾事辱国,死不赎罪,岂可复忝封疆之守,重误委寄之命也?且臣狗马贱疾,沈绵已久,精思不逮于应接,筋力不堪于驱策,自分此生,永作弃物,旬宣重任,决无承当之理,玆敢冒昧陈吁。伏乞圣明,俯谅血恳,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镌改,以幸公私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副校理闵镇周疏曰,伏以,臣素患痰湿,积年沈痼,每值暑令,辄致增㞃,顷蒙恩暇,往归先垄,在途疾作,扶曳还归,新除继降,召牌又临,严畏分义,不敢偃卧,强起供仕,亦既数日矣。昨赴学坐,触冒蒸炎,证[症]情添苦,感伤且重,气息喘促,心眩神瞀,有时昏倒,殆不省事,此非偶然猝发之比,实无旬日差苏之望。伏乞圣慈,特许递改,保全残喘,毋旷职事,公私不胜幸甚。臣才自外来,窃有慨然于近日事者,玆敢附陈其梗槪,伏惟殿下澄省焉。夫人君之任,莫重于论相,大臣之职,惟在于荐贤,审量才德,置之岩廊,其关系之大,事体之严,果何如也,而今乃一日之内,六次枚卜,举措颠倒,听闻骇惑,殿下固已注意贤德,将降大任矣,则何不豫尝畴咨辅相,吁咈而明扬之,乃反使之摸索习卜,若数行缺难于先后,而有此不得已之举,则此岂殿下思得贤佐之意,而亦岂不有乖于古大臣以人事君之义乎?金瓯拈名之数,过于两铨长官之望,而屈指卿宰,馀者无几,至使街巷之游谈者,数慢而议之,臣窃痛恨焉。然其爰立之贤,不爽于时望,惟此一着,固为可幸,而如使后世喜谄进侫之君,以今日为口实,惟其意则已莫敢违,则其为国家之害,为如何哉?自有此事以来,人莫不惊怪忧叹,而受殿下耳目之寄者,终无一言匡救之举,诸臣失职之责,固不得辞,而亦殿下之所以独运乾刚,不恢言路者,有以致之耳。伏愿殿下,继自今,必慎而毋轻,惩前而虑后,务存体统,而益开圣聪焉。设官分职,忠信重禄,所以待贤能而非欲以塞希觊之心也。顷日本兵,为虑武弁,才多窠少,无以收用,而艰食者,尤难于接济,既设禄科以待之,继又增置西班员额,至于卄馀窠之多,甚非宜也。周之盛时,兔罝之野人,皆是干城之才,而未闻有别为区处需次之举,胜国中叶,西晋季世,武号森列,而识者忧之,今日此事,验之古昔,果何居哉?铨选之道,患不公而不患无官,患无才而不患才盛,如使甄拔之才,能渐次调用,一循于公,则奔竞息而谤议不兴矣。何必一时騈进而后,方合政体,又何必既廪储养而后,乃可收拾人才乎?往者三厅之荐,甚多,麋至京师,朝廷,常欲疏通其郁滞,而略增武爵,然犹不能遍及,举皆失意抱怨而归,此已事之明验也。十数年内,武科出身之数,比前犹有所减,而今又增置许多剩官,此类,谓朝廷,设此以待渠辈,皆有弹冠勇赴之意,则虽尽两铨之官,无以处之,而毕竟归怨于前日矣。臣窃忧叹,然而成命已下,有难一倂反汗,窃闻本兵既廪之数,尚未满定额云。宜敕有司,其武士之付料者,只许见额,而不复添加,官爵之权减复设处外,并皆有阙勿补,以复旧制,则庶几官方,不至太滥,而民志定矣。国家,设法于平居无事之时,所以备他日之缓急,若以邦内无虞,而遽渝其成宪,则天下之患,未必不生于所忽,其为日后之虑,有不可胜言者矣。夫按道之臣,实受筦钥之寄,则除非合符交龟,不许离越官守者,乃金石之典,而比来诸道监司之不待交印,而径归者,前后非一,有识寒心,久矣。昨者又以明安公主之丧,有平安监司吴斗寅罔夜上来之命,数行缺君亲恩义,自有轻重,既受藩任而称有亲病,不待交龟,擅离任所,揆以国法,岂有是理?况巡宣一方,节度水陆,国之重任也?前者已去,后者未至,而草寇窃发,外虞猝迫,则岂不坐失军机,大误国事耶?或者乃以故相臣李圣求,忠清监司时事,为证,玆实一时异数,何可引为万世法程,厥后藩臣之因亲病弃官守者,施以窜谪之罚,而挽近以来,边将、边倅之犯此科者,皆受当律,其法可谓严矣。又何可文武异视,缓峻殊制,以启无穷之弊耶?臣愚,谓宜藩臣之以亲病辞者,朝廷,特谅情理,许准所请,以推逮下之仁,而至于新旧交龟之法,则一遵旧式,毋或少渝,使纪律不解,而关防,无疏虞之患也。日者大臣,箚陈赵相槪事,而自上特命放释,臣窃为朝家惜此举措也。相槪,方在谪里,新丧偏母,殓葬之际,无以伸哀,其在情理,绝为矜恻,大臣之请释,盖由于此,而然相槪,原初罪犯,固甚不轻,其编配近地者,亦出于大臣为地,而特推孝理之政耳。曾未几何,又命全释,有同无罪之人,臣未知是果不已者耶?亲丧自尽,私情虽切,典章一坏,后弊难防,轻重所在,灼然可见,岂大臣偶未虑及于此耶?纲纪日颓,法令不行,自是今日之痼弊,此事何等微细,而续续陈请,乃至于斯,揆以国体,恐不当如是,今虽不可还寝成命,亦宜俟襄葬事讫,更令发回配所,以准册书之限也。近来铨官,以情势之难安,辄事引入,如判书吕圣齐,前参判朴泰尚,参判李奎龄等前后违牌,不知其几,臣窃以为上下,俱失其道也。圣齐所遭,虽甚狼狈,圣教开释,不啻勤恳,则身在宰列,何敢不顾分义之严,惟欲一向撕捱,必遂其志乎?其伤损事体,固已甚矣,而殿下,亦何不早赐处分,任其癏旷,而莫之恤乎?向者行判中枢府事郑载嵩,为户曹判书时,以七违召牌,命罢其职,左参赞金万重之辞免大提学也,以终难强迫,许递其任,前所引者,以殿下优待宰臣之意,虽不欲辄加以督责之典,而若后所称,则顾非所谓圣人通志成务之一端乎?此正殿下垂察处也。玆数者,皆是关于大体者,臣久欲仰达于冕旒之下,而所患贱疾,适会如此,入侍清光,恐未易期,玆敢以文字,冒渎僭猥之罪,益无所逃。伏愿半行缺答曰,省疏具悉。忧爱进言之诚,予用嘉尚,而第念论道经邦,燮理阴阳,乃大臣之职责,其为任,顾不重欤?惟其任重责大,故不厌烦复,而必以得人,为急先之务也。今既咨询爰立之后,乃以惊怪匡救等语,惹起闹端,未知惊怪者,何事耶?诚莫晓其意之所在也。武窠之推移变通,出于事势之不得不已,亦与加设有异,而局外之人,不量本意,先事沮挠,此固末俗弊风,予实不取也。顷者金镇龟之许令勿待交印上来者,盖以朝家之待国舅,事体与他自别故也。岂可人人而皆用此例之意耶?赵相槪之罪名,虽重,罚已行矣,情亦惨矣,特施全释,庸何伤乎?尔其勿辞,调理察职。烬馀

5月22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权是经坐直。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仕直闵震元。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镇长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彦纲启曰,假注书朴权,重患暑感,累日不得仕进,多事之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柳尚轸为假注书。

○传于权是经曰,今后公私石物,勿为取用于江都事,才已定式矣。第公主之丧,事体自别,今此明安公主墓所石物,特为浮取以给事,分付。

○是经启曰,即者明安公主墓所石物,以江都石浮取以给事,命下矣。即当分付该曹,而为虑保障二行缺隔远之地,则输运之际,损害谷物,劳费民力,此亦不可不虑处也。江都石品,虽合于碑表之用,至于床石等物,他山坚白之石,亦可采用,姑待卜山远近,徐议浮出,似或未晚,区区所怀,惶恐敢启。传曰,介弟之丧,送终之具,特许浮出,俾无所憾,果是大段未安之事乎?况许多石物浮取之役,浩大?今虽始役,势难完毕于葬前,则姑待卜山浮出之说,尤未晓也。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南龙翼,特进官具镒,参赞官赵圣辅,检讨官徐文裕、洪受瀗,假注书鱼史徽,记事官柳尚载、李廷谦,武臣副护军李汉雄,入侍。上读前受大过序卦止所以为大过人也。文裕,进讲,自初六藉用白茅止不可以有辅也。上受而读之一遍讫。文裕仍释之曰,初六,以阴柔处下,过于畏慎者也,不错诸地,而藉以茅,敬慎之道也。受瀗曰,柔在下,用茅藉物之象也。文裕曰,过慎之道,非难,而可以保其安而无过,苟能信斯道,推而行之,其无所失矣。巽,木也,故比于栋挠,巽,白也,故取白茅为象。巽,又顺柔之义,故取敬慎之道。老夫女妻,指阴阳爻也。此乃阳过之卦,而九二之阳,与初六,密比而相与,乃老夫,悦少女之象也。九二,在大过,以阳爻,居阴位,时未用事者也。杨为早凋之木,则木之弱者也。故取枯杨为象,枯杨,虽过于老稊,荣于下,则复生于上矣。老夫而得女妻,虽过于相与,而终能成生育之功,以阳从阴,过而不过,以刚济柔之义也。龙翼曰,巽为木象,兑为泽象,杨是近泽之木,最先发扬,故以杨取象也。文裕曰,九三,以刚居刚,本无挠象,而下卦,上实下弱,下弱,则上倾,三居下卦之象[上],而曰栋挠凶,下弱而无助故也。彖称栋挠,独九三当之,人君,刚强之过,则不能取于人,人亦不能亲辅之,如栋挠折,不可支辅也。受瀗曰,虽以尧、舜之圣,必取诸人为善,则岂有自用而不至于倾败者乎?九三,以刚居刚,刚之过者也。况三与上应,上复以柔,其柔不胜其重,致栋挠之凶,而不可以有辅也。文裕曰,以楚、汉事观之,汉高,恢廓而能屈群策,故终成大业,项羽,强暴而憞策自用,故竟底灭亡,此其效,各不同也。数行缺上曰,唯。毋自广以狭人,于此亦可见自用之弊也。龙翼进曰,连接各陵参奉所报,则贞陵、泰陵、健元陵、穆陵等处,松虫渐为炽延云。臣曹以将来炽盛形止,更为枚报之意,题送矣。近来社稷近处,又有松虫之延及,若至炽盛,则尤难禁抑,似当有依上年出坊民捕捉之举矣。上曰,上年既以坊民捕捉,则今亦依此捕取,可也。龙翼又曰,小臣,才自禁府开坐而来矣。礼曹佐郞韩沆,以滥骑事,因高山察访申㶅状启,方为被囚,而申㶅状启,则以中等马出骑其厅直,韩沆原情,则以两具马,许骑云。其间虚实,有难的知,而果是两具马,则此与滥骑,颇有异矣。且闻申㶅,捉致韩沆之厅直,任用刑杖云,此又申㶅之大段失体也。若有滥骑之事,则为察访者,枚举启问,可也,而韩沆,既是奉命之人,则所率厅直,察访之任意用刑,曾所未有之举措也。以此外议,多以为非,而本府,则惟当依律勘断,不可轻议低昻,故敢达矣。受瀗曰,龙翼之言,非矣。韩沆,虽是奉命之人,既有犯法之事,则其所率下人,察访虽捉来致罚,亦何所不可哉?文裕曰,重臣所言,儒臣所奏,俱有所执,而第韩沆,既犯法,则察访,惟当枚举启闻,以俟朝家处分,可也。至于奉命王人之所率厅直,任自捉治,则事体甚不当矣。上曰,韩沆,果有犯法之事,则察访之据实启闻,可也。至于韩沆所率下人,私自捉来,任用刑杖,则申㶅所为,殊甚不当,而第本府,则惟当依法照律,可也。文裕曰,本馆僚员之未备,莫甚于近日,自前如此苟简之时,则或有变通之事,即今虽有曾经参下之人,以未能备望之故,不得差出,顷者亦有单望启下之时,而此非常规,故自下不敢陈请,而似当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在前或有二望之时,或有单望之时,今亦依此,后日政,以单望启下,可也。文裕曰,既有单望启下之教,则勿论相避,差出,宜矣。上曰,依为之。副校理闵镇周,修撰金盛迪,亦为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

○参赞官赵圣辅曰,朝者差出假注书柳尚轸,身有重病,势难行公云,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遂罢出。

○执义金万吉启曰,臣伏见校理闵镇周疏本,则以枚卜过多,有所论列,而仍斥台臣之不言,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一日之内,四次加卜,事非前闻,易致骇惑,而第被卜诸臣,俱是时望所归,则所卜虽多,亦何伤乎?如以举措异常,遽加驳论,使新旧大臣,并皆不安其位,则无补于既往之事,而只益其纷闹之端,故臣忝叨台职,为日已久,而终无一言矣。今者论思之臣,峻加非斥,臣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而已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今观避辞,诚为得体,意外非斥,不足深嫌,勿辞,勿为退待。

○正言沈权启曰,臣伏见校理闵镇周疏本,以金瓯拈名数,多于两铨之望,而耳目之臣,无一言匡救,为辞,臣不胜瞿然之至。臣既忝言地,随事论列,是固职责之当然,而至于向日枚卜,臣之娣夫江华留守申晸,亦在其中,臣既有一家应避之嫌,何敢是非于其间乎?然臣疲软庸愚,自知万无肖似,而又被儒臣缄默之斥,决难晏然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别无可避之嫌,勿辞,勿为退待。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启曰,臣等伏见校理闵镇周疏本,以五次枚卜,举措颠倒为言,而仍斥耳目之臣,终无一言,臣等不胜瞿然之至。夫累次加卜,事固异常,而然惟上意所注,不失时望,则其在事体,亦不可轻议于事过之后,故臣等忝在言地,而未有所论矣。今者儒臣之言,如此,臣等不职之失,著矣。何敢一刻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别无可避之嫌,勿辞,勿为退待。

○掌令金灏启曰,臣伏见副校理闵镇周疏本,咎向日枚卜之多,斥台臣噤默之非,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夫人君择相,事体至重,一日四卜,固知事体之异常,而爰立之相,既协时望,则追论于事过之后,未免为起闹之归,臣之愚见,适如此,故终无一言矣。今者儒臣之疏,以失职峻加非斥,臣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别无可避之嫌,勿辞,勿为退待。

○持平李祯翊启曰,臣伏见副校理闵镇周疏本,则以枚卜之过多,有所论列,而且以受耳目之寄者,无一言匡求,大加非斥,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夫论相之道,贵在难慎,则累次加卜,虽涉异常,爰立之贤,既副时望,则事过之后,不当轻议,故臣之行公,亦已数日,而未有所论矣。今者儒臣之斥,如此,臣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而已乎?且臣今日诣台之时,路遇宰相,所骑不驯,未及回避,揆以体例,亦涉未安,以此以彼,决不可仍居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掌令金澋启曰,臣伏见副校理闵镇周疏本,则以向日枚卜之多,仍及台臣不言之咎,臣不胜瞿然之至。臣才自关外入城,始闻四度加卜之事,事固异常,而第其所卜之相,既协时望,则不必追论于既往之后,故未有所言矣。今者儒臣,斥以不职,臣之含默之失,著矣。何敢一刻晏然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别无可避之嫌,勿辞,勿为退待。

○行大司宪李翊相启曰,臣本驽下,加以老病,忝在台职,已至累月,而丝毫无补,碌碌随行,寻常愧惧,若无所容。即伏见副校理闵镇周之疏本,以枚卜过多,举措颠倒,而耳目之官,终无匡救为言,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一日之内,四次加卜,虽似异常,而被卜诸臣,俱不爽于时望,只以其数之过多,有所论列,以启许多难了之端,则实事慎重之道,故默默以过矣。今者儒臣,大加非斥,臣何敢一刻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别无可避之嫌,勿辞,勿为退待。

○领府事金寿兴箚曰,伏以,臣伏见校理闵镇周疏本,以赵相槪事,有所论列,而辞意严截,至以国体为言,臣于此瞿然惭惧,诚无以自解也。相槪所坐,虽云不轻,而在谪遭丧,情理惨怜,曾前罪人之许令归觐其老亲,亦出于一时特恩,则况于母子死生之别,暂许来见其入地者,谓不害于孝理之政,而自不觉其bb有b损于国体矣。今见镇周之论,臣之出位妄发之失,实无所逭,伏乞圣明,治臣猥陈细事,损伤国体之罪,仍令斥退,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意外人言,不足介怀,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仍传曰,遣史官传谕。烬馀

5月23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闵震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斋戒。

○未时申时,日晕。

○申懹启曰,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呈辞,持平兪命雄在外,李祯翊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斋戒,不得来会云,敢启。传曰,知道。

○赵圣辅启曰,左议政李端夏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左议政李端夏箚曰,伏以,臣尸居辅相之任,今既八朔,无一言上补衮阙,数行缺待右相出仕,陈情乞免,期于必退,而前患齿痛,复作,伏枕呻吟中,数字缺构成文字矣。昨日得见副校理闵镇周疏本,所论五件事,悉关朝家大体,而无非大臣之失也。自反引咎之外,复有何说,而第伏念人主,职在论相,龟筮之诹,既不行于后世,则其畴咨讲论,宜莫详焉,而但令循例拟望,循例下点,则如臣万万无似之人,亦有猥擢而滥窃者,臣尝以此意陈达于筵席矣。顷者命招卜相也,加卜之命,屡下,首相与臣,请对,陈达宣庙朝故事,而亲承圣教,当日事,庶几不背于历卜论相之道,而罕见之举,致人疑惑,儒臣之以此为言,固也。然末终得人,不爽于时望,圣简所在,若非其人,则臣等虽甚疲劣,亦岂但承顺而退也?言者,至以后世口实,为虑,此则非臣始虑所能及也。至于武员之增额,本兵之臣,深虑武士之积滞,欲减禄递儿,而加设实职,此于经费无加,武职增设,亦有前例,故李师命禀请之时,臣无异辞矣。藩任递易,必须交龟,臣亦非不知锁钥之为重,法典之难挠,而重臣病急,特许其子之径归,既有先朝体下之恩例,国舅又非寻常重臣之比,于其疾殆,合有特恩,故首相,有陈请,臣意,固无异同矣。赵相槪之蒙放,虽出于原任大臣之箚请,然首相,尝问此事于臣,臣意相槪所坐,初非关系国家,黄㦿、柳椐遭丧蒙宥,亦有先朝旧例,故臣以此为答,首相,虽不果陈,臣于请释之论,亦以为可,则今于儒臣之斥,又安得自安也?东铨长贰,屡违召命,臣于日者登对时,欲请敦迫出仕,而适闻公主病患之危急,未及陈达而退,厥后圣教特降,辞旨严截,而犹不出仕,则大臣,合即陈请变通,而臣又未遑矣。首相,裁决庶务,日不暇给,臣既无所事,其于朝廷大体,尤当留意少补阙漏,而亦未能言,则虽微人言,臣之必欲辞退者,固已久矣。况今被斥至此,尤不容一日冒居。伏乞圣明,亟命镌罢臣职,一以存国体,一以安愚分,千万幸甚。臣构此箚,写未竟,适闻人言,以英陵旧魂游石,仍为修炼而用之,物议为非云,臣不胜瞿然。数行缺先王俭德,又以旧物舍弃,为重难,故臣等,承命而退,又考各陵魂石数字缺惟顺陵魂石,长八尺九分,敬陵魂石,长八尺一寸,贞陵魂石,长六尺五寸,其他各陵,或十尺馀,或九尺,馀无一定之式,今于英陵魂石,截去四寸,其长为八尺五分,视贞陵,则过之,视顺陵、敬陵,及[则]不及,四分五分,故又以此意,陈达于登对时,圣教,依前施行矣。今闻物议,以为先王尚俭遗教,无可考信,而《五礼仪》,即世祖朝所撰定者也。与其从无征之遗意,曷若从明据之礼文,而设令当初制作,虽出于尚俭遗意,今复斲而小之,又减于旧制,则是为太俭,而反归不敬,台臣,欲发论而未及云。陵寝事,至重,物议既如此,则不容苟简而处之。伏愿圣明,亟命收议于诸大臣,俾定于未始役前,不胜大幸。缮工之官,今既下直,事势急迫,不容少缓,敢于引罪之章,附陈所怀,臣无任惶恐之至。取进止。踏启字。

○答左议政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儒臣疏中四件事,或近谬戾,或涉过当,俱未知其得体,则于卿,少无引咎之事也。东铨之不即变通,尤无大段所伤,至于英陵魂石事,仍旧修炼之命,意有所在,亦未知事体之不可,而陵寝事重,物议如此,试令礼官,即问于诸大臣禀处,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予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申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镇长启曰,检阅沈季良,既已带职蒙放,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闵镇长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申懹,以备边司言启曰,全州被捉人刘连称名者,与济州漂来人等,一处对坐,诘问根脚,而无一言相通,漂汉等,皆以为决非中原之人云。故姑令刑曹,拘留,以待智岛人朴立推问状启上来后,禀处之意,顷已启达矣。厥汉,自拘留典狱之后,大生疑㥘,自分必死,昼夜呼哭,专废食飮,令译官等,逐日往见,开论劝食,而犹不解惑,每发乞哀求活之言,且请还移于当初所寓之处云矣。即接刑曹驰报,且闻译官之言,则自去夜猝然得病,症甚危㞃,多施鍼药,少有回甦之势,而累日废食,气息极其绵缀云。厥汉根脚,未及究核,而病势如此,不无径毙之虑,使之还为移置于司译院,善为救疗,何如?传曰,允。烬馀

5月24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闵震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申懹启曰,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牌不进,持平兪命雄在外,持平李祯翊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圣辅启曰,持平李祯翊引嫌退待,已经两日,而宪府多官,一时引入,尚不处置,且连日以监察茶时,俱极未安,宪府呈告之员,并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闵镇长曰,卒明安公主之丧,遣内侍致祭吉日,以。

○政院启曰,传于李彦纲曰,吏曹判书吕圣齐,参判李奎龄并推考,即起供仕事,下教矣。以大臣箚辞观之,一向引入云,昨今尚无行公之事耶?问启事,命下矣。判书吕圣齐,参判李奎龄,日昨特推之后,以屡违召命,致勤圣教,惶缩俟罪之意,陈疏到院,而系是被推后疏,故不为捧入,昨日又因儒臣疏语,引罪陈疏,此则出于情势之不得已,所当捧入,而以国忌斋戒,还为出给,姑无行公之事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李彦纲曰,近日朝廷之上,廉耻太胜,分义全没,一被人斥,勿论轻重,辄以屡违召命,为图递之捷径,诚可寒心也。吏曹判书吕圣齐,虽有难安之情势,朝廷,洞烛台论之过当,累度开释,且既递复换,与耐弹仍带,尤有异焉,则一番陈疏,足伸私义,至于李奎龄,则必无大段必避之嫌,而何敢不体即起供仕之教,一时引入,牢卧不起,若是其肆然哉?此无非纪纲陵替,体统不严之致,殊甚骇异,并罢职,以警他人。

○以备忘记,传于闵镇长曰,朝观礼曹草记,右议政亦在病不收议中,此必被侵于儒臣,不安其位而然也。噫,人主之大柄,在于爵赏,国家之所重,在于论相,虽闲漫之职,惟恐不得其人,况当大拜之日,心知其德望之夙著,而默无一言,循例下点,此岂考慎其相之道乎?镇周之疏,若曰事虽出于难慎,不当每援于他日云,则容或可也,而今既咨询大臣,爰立良相之后,仍以惊怪匡救等语,深斥台阁,显有起闹之态。又曰,不爽时望,惟此一着,为可幸,前后语意,自相予盾,是何异于欲其入而闭之门乎?如此侵逼大臣,浮薄喜事之论,予实痛叹也,政院知悉。

○闵镇长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本曹判书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闵镇长,以礼曹言启曰,以左议政李端夏箚子,答曰,英陵魂石,仍旧修炼之命,意有所在,予未知事体之不可,而陵寝事重,物议如此,试令礼官,即问议于诸大臣,禀处事,命下矣。议于大臣,则领议政金寿恒,以为《五礼仪》,山陵石床尺数,自有定制,而各陵魂石,大小长广,靡有一定之式,尺数之不准,非独英陵为然,则分寸加减,似无轻重,而第念当初制作,既未详本意之如何,则今复斲而小之,减于旧制,恐为太俭之归,物议之云云,盖以此也。至于改修《五礼仪》尺数,则亦恐事体未安,莫若一遵旧制,改造之为宜,伏惟上裁。领中枢府事金寿兴,以为今此魂游石尺度,毋论与诸陵参差与否,遗教有无,既未有考,则陵上逢变之物,又为斲小而仍用,其在事体,果极苟简,莫如一依前制,新造改设之为宜矣,伏惟上裁。行判中枢府事南九万,以为陵寝事重,不容苟简,而遗教有无,无可考证,则当初遗制,虽不可加,亦不当减,依前改设,恐似得宜,伏惟上裁。行判中枢府事郑知和,行判中枢府事闵鼎重,右议政赵师锡病不收议,奉朝贺宋时烈,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行判中枢府事郑载嵩,在外不得收议,大臣之意如此,伏惟上裁,何如?传曰,遗教有无,无以考证,则仍用未安云者,亦出于重事体之意,依前制改造,可也。

○又以礼曹言启曰,以大臣收议,英陵大王魂石,依前改造事,命下矣。二十九日始役,告祭姑勿设行,始役与还排吉日,待新石浮取,观势改择日举行,而监役官,昨已辞朝下去,仍往陵所近处,看审石品可合处,上来,容入杂物,磨炼下去,以为浮出之地,王后魂石,数字缺定夺,一时改磨正还排,宜当。且今番董役时,本曹堂上、郞厅下去事,已为定夺矣。仍修与改造,事体虽有别,曾前本陵阑干柱石改造时,及泰陵裳石改造时,则称以改修都监,礼工曹堂上,并为下去,而今则以内外有间,只礼曹堂、郞下去事,新承传教,此则仍前不改乎?并此仰禀。传曰,依启。虽非陵上石物,此等改造时,亦有都监称号之例乎?

○又以礼曹言启曰,以本曹英陵改石时,取禀草记,传曰,虽非陵上石物,此等改造时,亦有都监称号之例乎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前启辞中,本陵及泰陵封陵石物改造时,称都监外,甲寅年宁陵马石耳缺处仍修时,及上年恭陵石人鼻破缺处仍修时,不称都监,只本曹堂、郞董役,此则以补伤之石,有间于封陵石物之致,而戊子年顺陵魂游石、将军石人逢变改造时,则称以修改都监,礼工曹堂上,并为董役,此则虽非封陵石物,逢变处颇多故也。顺陵,则初设都监,而因改定夺,仍旧修补,今番,则被伤,只魂游石,而有此新造之命,其间轻重,臣曹,不敢擅定,故措辞启禀矣。下教如此,更考前例,敢启。传曰,今此魂石,既已新造,则虽非封陵石物,与仍旧修改,轻重有别,设都监举行,可也。

○又以礼曹言启曰,卒明安公主丧,遣内侍致祭吉日,以六月初九日启下矣。十五日,有自内致祭之事,以六月念后改择事,分付事,命下矣。致祭吉日,更令日官推择,则六月二十一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烬馀

5月25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坐直。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服制。同副承旨赵圣辅服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闵震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申懹启曰,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灏、金澋上疏,持平兪命雄在外,持平李祯翊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彦纲启曰,领议政箚子批答,遣史官传谕事,命下矣。今日夜深,明日待开门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懹又启曰,即者禁漏官员,今晓内罢漏六刻后,始击外罢漏云,莫重传更罢漏之事,如是怠缓,殊甚可骇,锺阁守直官及传漏军士,令该曹查出重治,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申懹曰,骑蒭五中人,兼司仆李俊芳,直赴殿试。

○懹,以兵曹言启曰,今日晓头,禁漏官员来告曰,禁漏既罢,过六刻之后,锺阁始为罢漏云,而阙中所闻,并皆同然,故各处传漏军士,捉来推问,则盖缘风雨中昏睡之际,未能觉听,不为次次唱呼,以致罢漏太晩,事之可骇,莫此为甚。阙门外初传漏二间军士等,不即传唱之罪,令攸司囚禁惩治,漏声既断,罢漏差晚,则锺阁守直官,亦当次次探问,趁即举行,而不但不此之为,明发之后,终无报知之事,其为怠慢,甚矣。当该锺阁官,并令囚治,此等传漏之事,巡厅,例为检饬,则一所巡将,亦难免不察之失,当该巡将,推考,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参判未差,参议李畬进,左承旨李彦纲进。

○以李䎘为吏曹判书。

○吏批启曰,新判书李䎘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书李䎘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新除授灵岩郡守朴庆后呈状内,老母病宿疾沈绵,不离床席,自矣父任所,还京医治,而种种诸症,渐入危境,以此情理,决无八百里外离侧赴任之势云。高灵县监严缵呈状内,老母今年七十九,气息绵缀,七百里岭外,无路将往,而加以宿病中,添得暑证,如缕之气,日益损败,人子情理,实难暂离远赴云。两邑守令,母病,俱系实状,而既不得将往,则有难强令赴任,灵岩郡守朴庆后,高灵县监严缵,并依近例罢出,何如?传曰,允。

○以洪重锺为兵曹参判,李秀彦为左尹,宋相琦单付弘文博士,徐文裕为副校理,慎唯一为云峰县监,李征明为忠原县监,任弘益为灵岩郡守,韩硕汉为高灵县监,李翊相兼知经筵,崔嵩齐为礼曹佐郞。

○兵批,判书李师命陈疏,参判未差,参议朴元度进,左副承旨申懹进。无政事。

○申懹,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六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右议政赵师锡家,请受禄牌,则以为身在缩伏,恭俟物议之中,不敢受禄,禄牌不为出给云,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输送。

○又启曰,以掌隶院金贵人房,赐牌奴婢有頉代,勿许改望呈启目,有此与旧宫之续续代出,有异,有頉代一体划给之教矣。诸宫家赐牌奴婢,一番受出之后,虽有逃故杂頉,切勿许追后代出事,前后启下定式,不翅申明,今此贵人房奴婢,既是新受者,则与旧宫家之年久代出,虽似有间,而其有违于定式,则一也。况当初望呈之时,不为访问其有頉与否,率尔受出,而到今经年之后,或称逃故,或称丐乞,乃有改望定之举,揆以法例,实为不当,若诿以新设之故,有所参酌而挠改,则日后诸宫家之借此代出之弊,将无以防塞,依该院启辞,赐牌启下前,有頉奴婢外,勿为代给,以遵定式,宜当,区区所怀,敢此仰达。传曰,新设,与旧宫有异,则借此代出之弊,非所可虑矣,依判付施行。

○右议政赵师锡箚曰,伏以,臣以千万不近似之人,猥叨千万不敢当之任,沥尽肝血,悉暴危悃,而仁覆之天,终靳下烛,温批屡降,责谕勤挚,严畏分义,不得不黾勉冒出,而一身廉隅,固已抛却,愧悔恧缩,弥日不宁。即伏见副校理闵镇周疏本,乃以伊日枚卜之过多,为失当,极论君于举措之颠倒,而原厥所由,皆以臣故,其日模索而习卜者,是臣之故也,其日禀命而取旨者,是臣之故也,至于以今日为口实,惟其意之莫敢违云者,其陈戒之切,虑后之深,令人见之,毛发竦然,而亦莫非臣之故也。无状如臣之猝膺简擢,虽非常格之外,尚难免公议之驳正,矧玆误恩之加,实是前所未有之举,则瞻聆之惊怪忧叹,理所必至,今日此论,亦云晚矣,臣之不得仍冒职次,此益切矣。伏乞圣明,俯谅危迫之至恳,将臣冒受官资,亟命镌改,以重国体,以谢公议,千万幸甚,取进止。批答在下

○礼曹参判申琓疏曰,伏以,臣伏见副校理闵镇周疏本,其中一款,论及诸道监司之不待交印径归者,而援据国典,语极严截,至以纪律为言,关防为忧,臣于此伏不胜瞿然悚惕之至。臣于甲子秋间,待罪东藩之日,母病危急,幸缘大臣之陈达,特蒙旷世之异数,即许递改,俾得数行缺以俟朝命,虽以此万被诛戮,亦所甘心,故还朝之后,毕露私悃,陈章自劾,乞伏刑章,而圣明宽大,谴罚不加,温批反降,臣常感恩知罪,不敢一刻暂忘也。到今儒臣据法之论,已极森严,而若论其前后方伯之径归者,则臣实为首,臣何以当初幸免为幸,而晏然于职次乎?伏乞圣明,亟命攸司,追勘臣罪,以正国法,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往之事,不必追咎,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议政金寿恒箚曰,伏以,臣病伏中,得见副校理闵镇周上疏,其所论卜相事,语意甚峻,臣不胜瞿然惭悚之至。日者四次加卜之命,固出于圣上难慎择相之意,而苟求其故,则亦莫非臣之无状,知识昏昧,不能得人称旨之致,虽微人言,有不敢自安,亦尝略申此意于榻前矣。创见之举,易致疑惑,物议之如此,亦何足怪也?第念人主之职,莫大于论相,惟其人之得失,而国之存亡治乱,系焉,其选任难慎之道,宜有别于庶僚矣。唐、虞之际,必待畴咨佥谐,使宅百揆,则固无论已,降及后世,如魏文侯之问相于李克,汉惠帝之问曹参于萧何,犹有上下可否之遗意矣。至于宋仁宗之亲擢文、富二相,而不嫌于偏私,王朝之荐,可为大臣者,十馀人,而不嫌于众多,惟观其人贤否之如何耳,恐不可以一槪论也。我朝卜相之法,最为草草苟简,下既循序拟望,上亦循例下点,无复有古意矣。至宣朝季年,特举三相之可为相者,询问大臣,其时大臣,如李恒福之德望见识,非今人之比,而乃以知臣莫如君之语,对扬圣教,宣朝,命博询朝议,而又以为不必更议,力请并卜三相,终不以承令顺旨,为数字缺入对陈禀,实在此,未觉其有害于事体,而但臣之所禀,上之所教,不在于初,而在于屡命加卜之后,所以致今日之物议也,此则臣之罪也。且其疏中,论诸道方伯,不待交印径归之弊,诚为正当,而但藩臣之以亲病许递者,前后非一二矣。至于趁其亲病危急,许令毋代归救者,则出于一时特恩,如仁祖朝故相臣李圣求之事,是也。顷臣,以国舅病急,其子在远,据此例陈请,遂有恩命矣。此是稀阔之异数,李圣求之事,已过六十年,而始又有金镇龟之事,则因此而为万世法程,恐非可虑也。至于不待朝命,擅离任次,则国有常法,自当绳之以律,又不当与论于此也。日者备局启辞,只是泛论前事,以明其特许奔救亲病者外,曾无不代径归之例而已,本非定为永规之意也。然圣求之事,数行缺配边远,旋改便近,以其有老母也。此实臣之所陈白,则今不宜有所烦数字缺而不举矣。儒臣之论,如此,臣之请施宽典于科罪之初者,比之请许伸哀于丧母之后,其罪尤重,臣于此,亦安得晏然乎?且臣情势之难安,如右所陈,而疾病之沈痼,尤有所难强者,左臂痹痛之证,始自月初,日渐有加,昼夜疼痛,运用全废。又自数日来麻痹之气,延及右边,遍于一身,瘫痪不仁,有同死肉,两脚蹇痿,比前益甚,起居屈伸,不能自遂,连试针刺,未见少效,此是衰年危证,医家之所深忧者,设令积久治疗,苟保时月,而终未得复为完人,则决矣。自今以后,虽欲更效奔走之劳,有不可得矣。伏乞圣慈,俯察臣之情势,将臣职名,亟赐罢免,以谢物议,以延残喘,千万幸甚。仍念闵镇周之疏,虽未必一一中窾,或有迳庭于朝议者,而若其大意,则只在于谨常法,不可谓无见矣。朝家举措,不能尽善无失,则此等论议,亦安可无哉?况其疏辞,既曰爰立之贤,不爽于时望,则可知其非出于侵逼大臣之意矣。今殿下于大臣箚批,既以谬戾斥之,继又下教政院,以浮薄喜事,摧折之,恐非所以恢言路集众善之道也,臣窃不胜区区之虑,敢此附陈,惟圣明财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顷日累次加卜之命,实出于考慎其相之意,则事或异常,何损事体,而迺者镇周之疏,至以惊怪匡救等语,恐动台臣,惹起闹端,致令右揆,不安引入,果可谓全无侵逼之意耶?其他两件事,于卿尤无所失,而引咎至此,无乃太过乎?卿之所患,虽出于积瘁之馀,精力尚旺,神明所扶,勿药有喜,须体予意,安心勿辞,卧阁论道,以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兵曹判书李师命疏曰,伏以,臣伏见副校理闵镇周之疏,则以本曹创设武爵别抄军官之事,有所论列,而引古证今,指摘非误,臣于此不胜愧悚之至。臣才微识劣,职大任重,凡所施设,动生疮痏,而轻论旧制,创置多员,顾此举措,宜速官谤,然而臣之本意,则亦有异于此者,国朝武科,必减于文试,故参上武职,只是三十馀窠,而今以万取人,靴刀塞路矣。五卫军职,其数三千,武士需次,皆有所归,而今则禄窠尽废,材勇枵腹矣。武之别试训院,即文之槐院泮宫,三厅之荐,皆在其中,而今则既夺其窠,又废其选矣。郡邑百馀,皆是武窠,而今则或归荫仕,或参文官,其所差送,只是瘴疠恶地,则祖宗朝一视文武,储养需次数行缺旧制,不至废坠,而次第拣用,皆有条理,则臣亦何故而创此无前之举,以骇人耳目哉?盻盻待迁之前衔,数已过千,畟畟求举之三厅,抡选无路,非谓此举,可尽塞望,而亦不得不略加收拾,以慰其心,稍存古意,以习其人,不害于变通之义,故向日筵中,备陈曲折,请以军职受料之科,变为实官,本曹代布之米,廪给卿弁,一以广参上调用之路,一以为三厅需次之地,盖出于振久滞清初仕之意,而终为启幸门乱民志之归,臣之罪戾,实无所逃矣。决不可仍带此职,重误戎政。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重官方,以谢人言,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意外沮挠之言,不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申懹启曰,今日昼讲时,知经筵李䎘,当为入侍,而除拜吏曹判书,他经筵官请来之意,经筵厅下吏,所当来告于本院,以为催促入侍之地,而慢不举行,到阁门之后,始为缓缓来告,其怠慢之状,殊甚可骇,经筵厅当该书吏,令该曹囚禁治罪,以惩日后,何如?传曰,允。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同知事李敏叙,特进官洪万锺,参赞官申懹,侍读官徐文裕,检讨官金盛迪,假注书闵震元,记事官李廷谦、沈季良,武臣阳兴君李立身入侍。上读前受《周易》大过卦,自初六至九三象,不可以有辅也。音释一遍,文裕进讲,自九四至上六象无所怨咎,上受读大文音释及程传音一遍。文裕,释九四之义曰,九四,以阳爻在阴位,居柔为能,用柔相济,既不过刚,能胜其任,如栋之隆起,故言也。所谓隆起者,不下挠之义也。然四与初为应,若又与初六之阴相应,则过矣。既刚柔得宜,而志复应阴,则是有他也。九三曰,栋挠之凶,九四曰,栋隆吉者,大过为卦,巽下兑上,下卦上实而下弱,下弱,则上倾,故三居下卦之上,而曰栋挠凶,言下弱而无助也。上卦,上弱而下实,下实,则可载,故四居上卦之下,而曰栋隆吉,言下实而不挠也。此小注西溪李氏之说,而九三、九四之象,所以不同也。文裕,又释九五之义曰,枯杨生华者,五过大过之时,本以中正居尊位,然下无应助,固不能成大过之阳,而上比过极之阴,其所相济者,以枯杨之生华,夫枯杨下生根梯,则有复生之理,如大过之阳,兴成事功也。上生华秀,则数行缺李敏叙曰,凡阴阳相应,故有生成之理,九二,老夫得其女妻,刚为主而柔辅之,大过之得也,故无不利。九五,老妇得其士夫,则柔为主而刚辅之,大过之失也,故无誉。文裕,又释上六之义曰,上以阴柔,躐居四阳之上,乃小人过常之极者也。小人之所谓大过,非能为大过之事也,直过常越理,不恤危亡,如不量浅深,过涉于水,至灭没其顶,其凶可知,此乃小人,狂躁以自祸,将复何尤?故曰无咎,言不可归咎于人,当自咎也。且所谓过涉者,上卦泽,故因泽之象,而取涉义。盛迪曰,以凡人观之,则不为大过,以小人观之,则此乃处过极之地,才弱不足以济事,徒灭其身者也。且上者,事之极,极则不可有为,故朱子于本义,以杀身成仁之事,当之。文裕曰,孔子曰求仁得仁,又何怨乎?此所谓杀身成仁,即求仁得仁也,此所谓无咎,即又何怨乎之义也。讲毕,上曰,九四所谓有他,指初六耶?盛迪曰,圣教,是矣。盖大过之时,动则过也,四与为正应志相击者也,九即其四,刚柔得宜矣,复牵击于阴,以害其刚,则可吝也,故曰有他吝。上曰,唯。申懹进曰,臣有所怀,敢此迎达。上曰,檐雨如注,高声以奏,可也。懹曰,昨者备忘记,辞旨严截,自上,似不谅闵镇周陈疏本意而然也。伊日卜相时,至于四次加卜,事异常规,故镇周疏中,陈其事体之不当而已,岂有浮薄喜事之意乎?上曰,其疏,只言枚卜数多而已,至以台谏不为匡救等语,为辞,此非浮薄喜事而何哉?懹曰,台谏于朝廷得失,无所不论,而独不言此事,故镇周,泛责其不为匡救,非必故欲起闹也。文裕曰,承旨所达,是矣。镇周本情,无侵逼大臣之意,而昨日备忘中,有欲其入而闭之门等教,备忘辞语,似过矣。上曰,既斥其台谏之不为匡救,则其当之者,岂能安于心乎?备忘非过也。文裕曰,镇周本意,少无浮薄喜事之意,自上犹有所不察者矣。上无发落,因命承旨书右相箚批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德望,允协具瞻,今玆枚卜,亦云晚矣,年少之辈,挺身起闹,费辞侵逼,职由于朝廷不尊之致,予实寒心也。于卿少无不安之嫌,而陈章控免,若是其迈迈,心切愕然,无以为谕。卿其体予至意,此等浮薄之论,勿之介怀,安心速出论道,以济时艰。上曰,遣史官传谕。

○上曰,知经筵李䎘,吏曹判书落点,下于卯时,昼讲时讲,尚有当时他经筵官,足以推移入讲,而不即来待,以致时刻差晚,诚甚怠慢,当该承旨,亦难免不能检饬之失,当该经筵官及承旨,并从重推考。

○申懹书启,臣敬奉圣批,往谕于右议政赵师锡处,则以为臣之不可堪叨相职之状,已悉于前后控免之章,而温批屡降,终靳允许,黾勉冒出,诚不获已,而臣之愧悔恧缩,固已多矣。今此儒臣之论,实出于虑后陈戒之至意,乃是国人所共惊怪而忧叹者,则臣之不可苟玷匪据,到此而益决矣。悉暴危迫之恳,以冀仁覆之天,庶垂矜许,而非惟十行纶音,有非贱臣微分,所敢承当,至遣近侍,谕以速出,臣诚惊惶感激,继之以震悸,实莫知置身之所也。君臣之间,分义虽严,士夫行身,廉隅亦重,虽在庶官微僚,被人嗤点,固不可冒没行公,况职居三事之列,位在百僚之上,而从他笑骂,䩄然仍据,求之事理,万万不可,臣宁被违命之诛,决难抗颜复出,以辱清朝,而伤国体,当以一疏更暴危悃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懹,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三日,鹰师李大先称名人,及二十四日,忠义卫王尚准称名人等,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世馣,常时不能禁断,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烬馀

5月26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坐直。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服制。同副承旨赵圣辅服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闵震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启曰,持平李祯翊,以两件事引避退待,臣等当为处置,而其中一件,以含默被斥于儒臣事也。臣等亦既以此引避,虽因圣教,不为退待,而其不可是非于其间也,明矣。既不得处置,则势难仍冒,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右议政赵师锡箚曰,臣伏以昨日承宣,赍传圣批,奖谕之辞,责勉之意,迥出寻常,自顾微臣,何以获蒙隆私,至此极哉?臣诚惊惶感激,继之以恧缩忧悯,莫知其攸措也。臣虽无状,数行缺无可议之疪,然后乃能做国事,而称厥职,如其不然,而五六字缺枚卜之初,已多物情之未允,则出而供职,其何能免覆𫗧之患,而绝致冠之灾也?今此儒臣之疏,虽不直斥臣身,而似若泛论伊日之事,其所谓拈名之数多,后世之口实云者,苟究其由,莫非圣上,舍佥举之贤,而误擢微臣之故也。臣非独儒臣一人之言,乃国人之所共言,则臣之臲卼之势,狼狈之形,不待臣之自列,而人皆知其当递矣。言议之地,亦皆言其举措之异常,而不欲遂加驳正者,乃所以容臣自处之意也,夫岂以今日之处微臣者,为真无可论之端而然也?其人虽微,其位则重,远近睽睽,众目共瞻,一有非议,玷辱,大矣。此臣所以不得不更竭危衷,冒死哀吁者也。伏乞圣慈,亟命镌改臣冒受职资,以重国体,以谢公议。且念臣既不供职,则固不敢例受常禄,而昨者仓官,乃以教命,输致月俸,臣不胜惶恐之至,不仕而受禄,无事而坐食,揆以法义,实甚未安。伏愿圣明,还收禄俸输送之命,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噫,朝家之待大臣,事体自别,经幄之臣,虽云地禁,语其职则一小官耳,以小官而论大臣也,如非不得已之事,决不可以一时举措之异常,而轻加侵逼也。况其疏中,既以惊怪忧叹,终无匡救等语,笔之于奏御文字,大臣之不安其位,尺童之所知,则镇周,亦非不知,而甘心起闹,不少顾藉,岂非惊骇之甚者乎?予于此,尤有所不安于心,继之慨然者。昔者宣祖朝,特举三臣之允协相职者,询咨爰立,而朝廷之上,未有他议矣。今日之事,虽或少异,若其本意,亦出于为国慎简而已,只缘不谅时势之古今有异,率意妄行,致令国体不尊,人心惊怪,大臣引入,究厥所由,寔予之过,颜厚忸怩,无以为喩,于卿有何一毫难安之嫌,不体勤恳之意,连章丐免至此乎?予志已定,断无允许之理,不腆常廪,尤不足过辞,安心领受,更勿为嫌,速出论道,以慰不安之予心,以济多艰之国势。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闵镇长,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南别殿参奉牒报,则今日大雨时,正殿南边园墙一间许,颓圮云。取考誊录,则丁巳年花阶二间许,颓圮,乙丑年内南墙三间半,颓落,丙寅年,内墙南边四五间许,颓落,皆因地势数字缺间数之颇多,并行慰安祭,而。数行缺

○李世白,以户曹言启曰,右议政赵师锡,来六月朔颁料,依传教令仓官输送,则辞而不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输送。

○申懹,以禁卫营言启曰,上番右哨后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三十四名,黄海道九番别骁卫六十三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三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九月,当后部左中司属,庆尚左道军兵十哨内左司五哨,则八月一朔立番,中司五哨,则九月一朔立番,而当其番次,依例每于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之意,本道监兵使及该镇营将处,豫为行文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十二番黄海道别马队五十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十一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十一番别马队别破阵,射炮用剑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闵镇长曰,雨势如此,今日昼讲,停。

○申懹启曰,宪府多官,再昨牌不进后,并皆陈疏引入,故茶时,连以监察为之,而持平李祯翊,引嫌退待,已至四日,亦不得处置,事甚未安,大司宪以下,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咸镜监司朴泰尚疏曰,伏以,臣昨陈危恳,乞免藩任,未蒙允许,惶闷罔措。即见副校理闵镇周疏本,以臣前日屡违召旨,大加非斥,臣不胜瞿然之至。臣虽无状,亦不至全昧分义,何敢以撕捱上命,必遂其志?瘝旷之咎,臣犹自知,人言之来,将何以自解,积此负犯,数行缺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申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5月27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权是经坐直。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仕直闵震元。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夕讲。

○又启曰,来六初一日,轮台[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申懹启曰,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持平李祯翊避嫌退待,持平兪命雄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闵镇长曰,今日夕讲为之。

○李世白启曰,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姓五寸叔同知中枢府事顺昌,卒逝,同副承旨赵圣辅,同姓六寸弟胤辅,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李䎘疏曰,伏以,臣数行缺东铨新命,又出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惶悚蹙,不知所以为计。臣之无似,猥荷洪私,忝叨本职,非止一再,若其为任之重,不称之刺,姑舍勿论,人之为言,既在于偏占宠权,年前固辞,亦未必不由于此,则到今承乏,虽知天意之有在,自揣已熟,何敢冒耻而复进?且念朝著之不靖,论议之携贰,未有甚于近日,当此之际,尤宜慎简才望俱隆,为一世所服者,以责成效,何可复取曾前偾败之人,徒益其一层纷纷耶?臣受命以来,忧惧转深,昨于召牌之下,亦不敢趋赴,揆以公法,尤难自容。伏乞圣慈,俯谅至恳,亟许镌递,以重名器,以安愚分,公私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申懹,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兵曹启辞,刑曹启目,锺阁守直官金汉弼,使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金汉弼,方拘留于典狱署,即为移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彦纲启曰,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师锡处,则以为臣有万分难安之情,无一毫可出之势,冒死沥血,不避累渎,冀回宸听,庶安私义,圣慈不谅,尚靳允许,数日之内,近侍再临,传谕圣批,缕缕勤恳之教,不啻若慈父之诏子,而至以寔予之过,颜厚忸怩,为喩,臣奉读未半,不觉精爽飞越,而感涕交下也。分义所在,固当仰体圣意,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情势之外,素患痰眩之证,触暑添剧,头恼如破,肢节疼痛,达夜不寐,终日昏昏,寒热交作,飮啖专废,甚至气逆火升,精神恍惚,筋脉绞急,瞪目不省,作一僵尸者,数矣。根委已痼,发作无状,有非时月可已之疾,臣虽欲贪恋荣宠,冒没廉隅,惟以承命为恭,顾此病状,已无陈力之望,臣情到此,亦云戚矣。伏地惶悚,不知所达云矣,敢启。答曰,前后之批,敷心腹竭所蕴,以冀其幡然改图矣。情志不孚,㧑谦益切,愕然且惭,宁欲无言也。噫,大臣之进退,关系非细,在治世尚然,矧玆陧扤之日,其可因一浮薄之说,不思弘济之责,一向引入,弃予恝然乎?复遣近侍,谕予至意,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论道,无孤如渴之望事,更往传谕。

○李彦纲书启,臣敬奉圣旨,更往传谕于右议政赵师锡处,则以为臣之情势,有万无可出之理,臣之病状,有万无可起之望,沥尽肝血,冒死哀吁,而不料日月之明,犹未下烛,一日之内,近侍再临,勤恳之旨,责勉之辞,一节加于一节,乃以优礼大臣之异数,遽施于万万不近似之贱臣,臣每奉恩谕,辄觉心悸而神琐,宁欲逃遁而不可得也。臣之所遭,既一时难安之比,臣之所处,又非苟没苟据之地,屡辱宠命,终不敢趋承者,岂亶为一身廉隅而已?诚以三事之位,民所具瞻,其人虽微,所关则重,进退之节,尤不可不慎故也。今殿下,亦非不谅微臣之所以不安者,而犹且不许镌改,强令冒出,窃恐有歉于大圣人体下之道,臣宁受违命之诛,决不敢抗颜就列,以重贻清朝之玷辱,至若贱疾危苦之状,有不敢每每仰渎,而亦有所不暇烦复者,席稿私次,恭俟斧钺之外,更无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懹,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广智营入直哨官手本,则本营二间水口西边,宫墙二间许,今日因雨颓圮云。为先把子围排,使之趁即修筑,而曾前如此之时,则以入直军士,排立守直,故今亦依此,广智营入直炮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圣辅,以户曹言启曰,右议政赵师锡,来六月朔颁料,依传教更为输送,则以为方在陈疏乞免之中,不仕受禄,有所不敢,才以还收输送之命,陈箚,揆以法义,终难冒受,又为不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箚批已下,更为输送。

○又以英陵石物修改都监言启曰,臣等,今日会同坐起,磨炼事目,别单书入,而魂游石浮取处,则监造官缮工监役李世泽,前已下去,陵所魂游石浮取可合处,看审上来事,才已分付,看审上来后,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圣辅曰,公洪监司,以西原居幼学河翼汉家出火,其矣妻父李荩,及寡女息,与荩之子兴良等三人,烧死事,状启。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左议政李端夏箚曰,伏以,臣宿患新证,交并作苦,气力澌尽,精神昏愦,委顿枕席,无复出仕行公之望,当此领相受由,右相引入之日,备局之坐,臣当出令,毋使旷废,而臣又不能为此,相臣之中,最病而无似者,惟臣而已。伏乞圣明,亟命镌递臣职,改卜贤德,以安愚分,以幸国事,不胜大愿。臣于病里,有所闻所怀,敢此附陈。臣奉审英陵,与诸臣复命请对也,以山陵石物打破之变,每出于凶贼,仇疾入番下人,欲令得罪之致,故为防后患,引顺陵故事,有所陈达。骊州被囚书员、守仆等,并蒙放释,数行缺为讥察作变人,未即发告,胶合其石片,以苔衣弥其缝,故参奉奉审时,不能觉察,及书员,发告于参奉而后,始觉之,驰报礼曹云。臣惊问曰,若然,则报礼曹时,何不详言其事状,吾辈奉审时,亦何以不言云,则答以书员等,当初掩置,为讥察罪人,既知其可疑人之后,明言其事状,则恐罪人,知机先逃,故不敢言,而过奉审后,身自上来,密言于捕盗大将云。书员、守仆等之蒙放,虽出于欲防后患,然累日掩置,事极惊骇,捕盗厅,虽方以凭推罪人,其时入番下人,并为捉致云,而凭问既了之后,累月掩置之状,朝家又当别为究问,事发之后,参奉之不以实状驰报,虽云其意有在,然于事体,亦不可置而不问,并为拿问,似当矣。臣又伏见昨日下政院之教,吏曹判书吕圣齐,参判李奎龄,昨今行公与否,有所下询,政院回启之后,并有罢职之命,此盖缘臣前箚中,有尚未行公之语,致有圣上此举,臣于此,有不安之端,敢复暴陈矣。顷日圣教特下,辞旨严切,使圣齐等,即起供仕,臣曾闻圣齐,以得为期,不欲出仕,及承严教之后,臣虑或仍执前见,以书劝出,则犹无变改之意,奎龄,亦未闻出仕,连有呈疏之举,臣欲议于领右相,并请递改,而未及,故箚中亦有所云矣。追闻奎龄,有出仕意,而以儒臣疏语,又添不安,虽更陈疏,批下后,则未必不出,而臣未详事情,先有疏率之言,致令奎龄,亦被径罢,臣不能无愧悔也。圣齐,累违召命,至被严教,而犹不出,揆以分义,则宜被遣罚,而然欲守廉隅,力避权要之任,原其本心,未见可恶,但递其职,毋令铨席久旷而已,何至于罪斥也?伏愿圣明,有以谅处焉。闵镇周疏陈诸件事,不过欲修餙法例,答批亦示嘉奖之意,其有所不然者,曲赐开释,则此固得当,臣箚逐条云云,亦不过释其委折,非以言者大意,为非矣。及承圣批,以或近谬戾,或涉过当,斥镇周,臣固已不安于心矣。继又伏见备忘记,其所以斥镇周者,益加严峻,臣窃伏想圣教,出于慰安右相,俾速出仕之意,而第恐圣明,有未深察于镇周之本意也。其意,只以圣上,不豫咨询,而累命加卜,为未安,数行缺圣明,归责于臣等,其斥台谏,亦只以无所匡救于此而已。五六字缺引避也,皆以新卜,协于时望为言,如镇周,则于右相,未见有损,而惟臣处事不敏,不早请上下商论,以致命下频频,而物情疑惑,此固臣等之失,而然历卜诸臣,自有古义,终焉请对,先陈所怀,仍禀圣旨,不背于论相之道,故臣于此,不深引咎,但有辩释之言,今殿下,乃以镇周之言,为侵逼右相,其疏语脉,分明可见,曷尝如圣教之所疑乎?臣恐右相于此,反增其不安也。儒臣所论者,只是体例,而体例不可以一槪论,则于右相,更无可嫌之事,圣明但当以此意,敦谕使出而已,不当以非儒臣本意者,有所摧折,而不思处置和平之道也。臣前箚承批之后,继欲陈箚,神思昏茫,连日营构而始就,昨虽写毕,而日暮未及呈进矣。今朝伏见右相箚本及圣批,臣之所陈瞽说,意有未尽,故敢复毕其说焉。右相,以一品名宰,方为铨长,当日枚卜时,固欲并拟,而在昔,则贰公,为卜相之阶梯,到今贰公,常虚位,则冢宰,又为阶梯也。先举四人,以次第言之,皆先右相为冢宰,又差为先进,故臣等,既无别异之见,有难取舍于其间,未及并拟矣。及承圣教,知臣莫如君,此出于睿圣之特简,故臣等,承命而退,当日举措之异常,物情,虽以为怪,然新卜之得贤,国人无异辞,故镇周及诸台之言,如出一口矣。其以体例之异常,为惊怪忧叹云者,自是人之所见,局于常例而然也。先朝及宋朝故事,领相已言之矣。至若古之置相,或举于版筑、幽囚、渔牧之间,惟在得人而已,何尝以举措之异常,为病哉?殿下,但以此等意,晓谕右相,使之速出,则于右相,何不安而不出也?如此,则当初物情之致疑者,亦皆帖然,而今乃以镇周之疏,为有深意,断以归之于侵逼之科,反令人心疑惑,臣恐圣上未及深思也。伏愿殿下,先自平心,申谕右相,有以安其心,则国事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疾病之来,人所难免,未赴公会,有何伤哉?陵寝作变可疑之人,才已捕得云,此可幸而下人之累朔掩置,参奉之不以实报,俱极痛骇,且关后弊,当该参奉,拿问定罪,书员等,亦令攸司,依箚辞待究竟严问处置焉。铨官之特罢,深恶其违拒朝命,终始撕捱之失而已,不专由于卿箚,卿无不安之端,而其在事体,一番警责,亦未知其过也。闵镇周事,非不知卿之缕缕陈说,出于勤恳之诚,而于予心,终有所未尽释然者,镇周,若以新卜之相,不爽时望云,则一时异常之举,非系大段,何必侵斥言官,惹起闹端,致令大臣,出仕未几,狼狈旋入乎?执迹以观,难免侵逼之归也。卿其须体予意,安心勿辞,调理行公,以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权是经,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本所所属,曜金门北边宫墙二间许,今日因雨颓圮云,令柴门监,为先把子围排后,仍即修筑,而曾前如此之时,则除出入直军士守直矣。今亦依前例,景秋门入直军士十名,除出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者因西所卫将牒报,曜金门北边宫墙颓圮处,守直军士,以景秋门军士十名,除出守直之意,入启蒙允矣。景秋门,既无馀军,则当以金虎门入直训炼都监军士,除出守直,而初不详审,误以景秋门军士,启请,不胜惶恐。今此颓圮处守直,则更以都监入直军士十名,出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金万重,特进官徐文重,参赞官闵镇长,侍读官金构,检讨官洪受瀗,假注书闵震元,记事官李廷谦、沈季良,武臣宣传官李晩辉。上读前受大过卦,自九四至上六象程传,音释一遍。金构,进讲习坎序卦,至大象熟而安之。上受读大文音释及程传音一遍。构进曰,程传序卦上下无据一句,无句绝,臣在外,与经筵相议,则皆以为当有吐云云矣。上曰,似当有吐矣。构又释习坎之义曰,习,谓重习也。他卦虽重,不加其名,独坎,加习者,见其上下皆险,险中复有险也。卦中一阳,上下二阴,一阳,陷于二阴之中,故为坎陷之义。构,又解一始于中曰,天一生水,一者,阳也。夫阳气之生,必始于下,如复卦之象,是也。今曰始于中者,以一阳,陷于二阴之中也。是以,朱子曰,程传此说,别是一义,各有所主,而不相防,然亦不可相杂云矣。金万重曰,乾坤三划,以初相易而成震巽数行缺中日之中,而一阴主焉。故离之三划一阳生,观乎此,则一五六字缺构又释卦辞曰,此卦,上下皆坎,是为重阴,九二、九五,陷于坎中,而刚德自若,此有孚心亨之象也。以是而行,必有功矣,故其占如此也。洪受瀗曰,坎之一阳,处二阴之中,阴虚则流,故亨通矣。构曰,坎,中实,水就下,皆有信义,即卦辞所谓有孚也。夫至诚之道,无所不通,为人君者,苟能体有孚之义,不失信于民,则亦可期济险难亨通矣。构又曰,凡人之心,玩平则覆,戒险则全,况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而太平之世,亦不能无险,此人君之所当深戒者也。上曰,然。构,又讲天险不可升,止险之时用大矣哉。万重曰,此段,专以险言,而王公用险之时,其用甚大,至于尊卑之辨,贵贱之分,明等威异物彩,凡所以杜绝凌僣,限隔上下者,无非体险之用也。此程传所以发明言外之旨,而推广用险之道者也。构又释大象之义曰,常德行,是成己,习教事,是成物。万重曰,《易》大象,多以学问之事,言之,学易者,不但翫其象占而已也。讲毕,将退,徐文重启曰,年前禁卫营,为造本营别骁卫马鞍,别出屠肆五坐,捧皮以用,而今则禁卫营,姑无造成军装之事,御营厅,方造别马队筒个七百馀部,而皮物,他无出处,贸用于禁卫营,事甚苟简,同是军门所需,屠肆五坐所收皮张,限筒个毕役间,自御营厅捧入,何如?上曰,依为之。踏启字。

○闵镇长启曰,右副、同副服制单子,今日才已启下,厅中位甚不齐,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

○持平兪命雄疏曰,伏以臣于前月晦间,沥血陈情,冒渎宸严,谓宜即蒙准许矣,天听未回,温批反下,乃以俟得少间,上来察职,为教,臣一倍惶陨,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父病,如有一分,可以离侧供仕之望,则臣虽无状,何敢终始控免,自陷于逋慢之诛哉?顾念臣父所患,非一朝偶感风寒之比,积年沈痼,源委已痼,不可以时月期其差复也。其委顿床褥,奄奄朝暮之状,略已暴陈于前日,今不敢更有烦渎,而即今痰火升降,寒热互袭,间或少歇,旋复添㞃,气息绵缀,日就澌败,臣欲承命上去,则情理有所不忍,一向退伏,则分义有所不敢,臣之踪迹狼狈,固不足恤,而闷默迟回之间,已逾累朔,数行缺亟许镌削臣职名,仍治臣罪,俾得安意救护,不胜幸甚。踏启字。

○未时,上御宣政殿。夕讲,知事金万重,特进官徐文重,参赞官申懹,侍读官金构,检讨官洪受瀗,假注书闵震元,记事官李廷谦、沈季良入侍。上读前受习坎序卦,至大象程传,音释一遍。金构,进讲,自初六至六四象今从之,上受读大文音释及程传一遍。构,释初六坎窞曰,坎坑中,小穴旁入者曰窞,坎体本陷,而陷中之陷,故其象如此也。上曰,此爻,专主象言,而以阴柔,居重险之下,故程传云,柔弱无援也。构,又释九二,求小得之义曰,九二,当险陷之时,虽不至如初之益陷入于深险,然以刚中之才,陷于坎陷之中,故虽求以自济,而所得者,少也。上曰,九二,有刚中之才,故虽处于二阴之中,可以求少得也。构,又释六三义曰,来之坎,坎,言进退皆险也。洪受瀗曰,初六、六三,皆曰入于坎窞,初六,言凶,六三,戒勿用者,彼之入未能出也,此之入将可出也,此其占所以不同也。上曰,然。构又释纳约自牖之义曰,此爻,有人臣事君之道,纳约,谓进结于君之道,牖,通明之义,盖人心,有所蔽,有所通,所蔽者,暗处也,所通者,明处也,因其明处而告之,则其听之也。易自古能谏其君,未有不因其所明者也。上曰,纳约自牖者,因其向明之处,而晓谕者也,治平之世,亦可用纳约之道耶?徐文重曰,人臣进言之道,讽谏,居其一,纳约自牖,亦讽谏之义也。金万重曰,人臣不能随事直谏,而每用此道,其不至于旁蹊曲迳,而善为伺候人主之意者,几希矣。上曰,此以大臣而当艰险之时,不得已而用此道,若居治平之世,由间道而结于君,则不可矣。万重曰,程传,引孟子所谓成德达才者,言为教之道,亦必就其人之所明而入,非直释此爻之义也。构,又释刚柔之际也之义曰,际,交际也,四与五,相比,故刚柔际也。讲毕,将退,金构启曰,自前夕讲时刻,例以未时为限,而顷于春间夕讲时,因政院微禀。数行缺上曰,依旧例以未正为之。上曰,近来铨曹,以判书、参判久不行公之故,参议每为独政,事体未安,判书李䎘,即为牌招察任,可也。烬馀

5月28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申懹坐直。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仕直闵震元式暇。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夕讲。

○镇长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是经启曰,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持平金祯翊避嫌退待,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镇长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圣辅,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穆陵参奉牒报,则今番霖雨,仁穆王后陵上,曲墙北边外面坠圮处,长一尺许,广几至七尺许,而盖瓦,则无伤云,曾前如此有頉之处,则有只遣郞厅奉审。数行缺

○圣辅,以户曹言启曰,右议政赵师锡,来六月朔颁料,依传教更为输送,则以为不仕受料,义所不敢,曾以此意,箚陈微悃,而未蒙允许,又有更为输送之教,违越恩命,虽极惶恐,而虚带职名,徒窃廪粟,亦分义之所不敢,百尔思量,终难冒受,不胜惶恐俟罪云,而又为不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一向强迫,亦涉未安,待出仕后输送,可也。

○圣辅启曰,即者高山察访申㶅状启,因拨路传来,而下端沈水,沾湿狼藉,推问于持来拨军,则推诿于抱川拨军,其沈水沾湿,虽未知的在何处,而不谨之状,殊甚可骇,令本道查核,各别治罪,何如?传曰,允。

○世白启曰,左承旨李彦纲,左副承旨申懹,今日俱以病不得仕进矣。昼夕讲入侍,及吏兵批政厅,推移进去之际,将未免苟简,李彦纲、申懹,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是经启曰,宪府多官,并皆引避退待累日,而谏院之官,或陈疏,或呈辞,一向引入矣。久不处置,其在事体,殊涉未安,谏院陈疏呈告人员,并为牌招,俾即处置,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谏任相元启曰,臣所患呕吐之证,浃月弥留,专废飮啖,日就瘦削,服药调治,未见显效,实无供职之望矣。不料非斥之议,发于论思之地,如臣无似,久忝谏掖,终乃有含默负职之罪,即宜出避,而疾病缠身,末由自力,陈疏见阻,进退愈益狼狈,而今以处置之事,又有牌招之举,不得不扶舁诣台,而臣亦当避之人,固不敢是非于其间,而蛰伏累日,到今自列,所失尤大,决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启曰,臣等于向日之避,伏承勿退待之批,情迹难安,进退路穷,方在寻单乞递之中矣。不意玆者,召牌遽降,严畏分义,不得不黾勉祗承,而第宪府处置,归于本院,若论其被斥于儒臣一款,则臣等所遭,与宪臣无异,其何可仍冒职次,晏然处置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正言沈权启曰,臣情势穷蹙,病亦沈顿,寻单乞免,见阻喉司,方在兢惶缩伏之中矣。不意玆者,召牌遽降,严畏分义,不得不黾勉祗诣,而第臣于枚卜事,有不可是非之嫌,前既以此而引避,则今何敢可否于宪臣之避乎?既不得处置,则决难晏然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是经启曰,大司谏任相元,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正言沈权,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䎘式暇,参判未差,参议李畬进。

○兵批,判书李师命病,参判洪万锺将官朔试射坐起进,参议朴元度病,参知□□□进,左副承旨申懹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䎘式暇,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金梦臣为持平,金盛迪单付兼春秋。兵批,以金万直单付同知,兪命雄单付副司直。

○是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世选,以禁卫中军下番军兵等偿中日试放事,除标信,慕华馆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李濡启本,则智岛人朴立,捉来推问后,以其所供辞缘,枚举驰启矣。朴立,以为四五年前,异国人三名,漂到本镇,又有一汉人,适来渠家,其父应龙,怜其饥困,馈饭馈酒,一夜止宿,周行乞食于岛中,昼则往来于渠家,将至十馀日之后,不知去处云。此与刘连称名人,所谓智岛朴立,怜而留活之语,大意相同,而其他说话,多有违错,且以自本道捉得问情时,累发登州之言,观之则似是甲子年登州人张云守等,同船漂到者,而其间情伪,有难的知,令译官等,以此启本内辞缘,更为盘问于刘汉[刘连]处,观其所答,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南龙翼,参赞李世白,检讨官金构,侍读官洪受瀗,假注书鱼史徽,记事官李廷谦、沈季良,武臣副护军李彭寿,入侍。上读前受初六习坎,止谓君臣之交际也。构曰,纳约自牖之义,引祭长安君事,而详见纲目,此则圣明,亦必记得,而本义,释樽酒簋贰之义,引《周礼》大祭三贰,三贰之贰,是副贰之义也。构,仍进讲九五,至坎不盈祗既平,止读而言曰,程传,祗,宜音抵,祗字本音,祗,而此以抵为音,盖抵之义也。因读至十年乃字讫,上受而读之,音释各一遍。构,释其文义曰,九五爻辞之义,程传,则以九五刚中之才,居尊位,可以济险,而二陷于险中,未能出,馀无济险之才,人君虽才,安能独济其险?若不能出险,则为有咎,必祗既平,乃得无咎,本义则以为九五,虽在坎中,然以阳刚中正,居尊位,时亦将出,故其象占,如此,其义,有不同也。受瀗曰,坎不盈之义,程传,则以为人君之道,不能济险,则为未大,本义则以为水之为物,只能平,不能盈,盈,高之义,中未大者,平,则是得中不盈,是未大也,义亦有异矣。构曰,济天下之险,乃人君之责也。若诿之于时势之数行缺难之时,非君臣协力,其能济天下之险乎?五之道四五字缺水止,坎之水,流止则盈,流则不盈,上有阴,故为流而不盈之象矣。上曰,三岁之义,未可知也。构曰,三岁,盖言其久,诸卦,言久,有曰十,有曰三,随其事也,而然其微意,则臣不敢强解矣。说曰,以年数言者,如三岁不兴,十年乃字,皆非泛下之义,而亦不可穿凿说得也。构曰,此下离卦,比前卦颇小,分三次进讲乎,分二次进讲乎?上曰,分二讲之,可也。

○龙翼进曰,成均馆供士之需,鱼菜价米一百石,近自户曹,分春夏两等,别下于本馆,故春等五十石,已为受来矣。顷日大司成金昌协,请对时,以为一年所用,犹且不足,曾前公洪道连山、蓝浦,两邑税米二百石,划给于养贤库,而近来,则户曹句管,请除别下米,此两邑米,依前直纳于本馆事,启禀蒙允,故两邑米,已为来到,而蓝浦,则尤甚灾邑之故,百石内,除五十石,名虽得二百石,又失五十石,而户曹春等受来五十石,将有还推之举,金昌协,与户曹判书李敏叙,私议,请仍留,以充其数,则李敏叙,以为数甚零星,仍留无妨,而以不为禀旨,为难云。大司成,以此微细之事,更难请对,臣方忝知馆事,故敢此仰达,已受春等五十石,勿为还推事,分付户曹,何如?上曰,春间既已先给,则到今不当还推,仍给本馆事,分付该曹,可也。

○金构曰,本馆下番,虽有行公二员,而博士宋相琦,除拜已久,不为肃谢,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

○受瀗曰,台谏避嫌之处置,不为经宿,即古例也。近来此规渐弛,诚可寒心。持平李祯翊引避退待,已过数日,宪府引避之后,谏院,所当即为处置,如有不可处置之嫌,则亦当自劾之不暇,而今日牌招之后,始为入来,其在台体,岂宜如是?臣初欲论递,而上番臣金构,与谏长有相避,故拘于体例,而未果矣。参赞官李世白曰,宪府之事,亦与谏院,无异矣。宪臣之初招不进,虽出于情势之固然,而必于过累日,更为牌招之后,始为来避,谏院,亦于宪府全数引避之后,既不即处置,又不为引避,终至待牌入来,臣等在院中,亦言其不可矣。今后,则台谏引避之后,必令即其日处置之意,似当有定式申饬之事矣。上曰,今此李祯翊避辞中,上款事,两司诸臣,有难处置,宜即引避,而迁就至此,其在台体,殊甚未安,凡处置及避嫌,虽值斋戒,必令为之,朝家定式,意有所在,今后,则台谏避嫌,若在日暮之后,当日内固难处置,而翌日,则即为处置之意,政院,更加申饬,可也。

○世白曰,臣曾以平壤居幼学李至𫍯、至诚等孝行陈达,将有旌闾之命矣。第至𫍯生存,至诚已死,而臣误以生死两人之名,互换陈达,且兄弟行谊,既是一般,则旌表之典,不当以生死有所异同,而臣又未得明白仰陈,有若只于生者而特施恩命者然,不胜惶恐,敢此更达矣。上曰,前日举行条件中,改付标以入,兄弟一体旌闾,可也。

○世白曰,平陵察访李嶰,顷以差使员上来,仍以光城府院君家看山事,留滞,而今者,又以明安公主丧看山事,有仍留之命,李嶰之离任,今至三朔,前头迟速,亦难豫料,本驿酬应之事,与各邑有异,而职事之旷废,可虑,夫马留滞,亦甚有弊,虽因朝家,分付留在,而参其事势,似不可无变通之道矣。上曰,李嶰之瓜期,在何间云耶?世白曰,其瓜期,在于七八月间云矣。上曰,在前亦有如此变通之例耶?世白曰,前例有无,臣虽未知,而以事势言之,似当变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李嶰之上来,已过三朔,前头下去迟速,亦未易期,一向旷官,殊涉可虑,今姑改差,可也。遂罢出。

○世白启曰,臣于榻前,以平壤幼学李至𫍯等事,误达曲折陈达,则有前日举行条件改付标以入之命,故退出后,推其举行条件,则前假注书朴权,为修日记,取去其家,仍于下乡时,持去云,不得已别书举行条件以入,而《注书日记》,必于阙内,定限修正,已有曾前定夺之事,则收取文书,在家修正,已是违格,至于下乡之时,仍为持去,实是曾前之所未有,事之可骇,莫此为甚。不但止于怠慢而已,朴权,为先从重推考,使之刻期上来,趁即修正事,分付,何如?传曰,依启。事甚惊骇,朴权拿推。

○未时,上御宣政殿。夕讲,知事南龙翼,特进官权说,参赞官权是经,检讨官金构,侍读官洪受瀗,假注书鱼史徽,记事官李廷谦、沈季良,武臣副护军李彭寿,入侍。上读前受九五坎不盈,止十年乃字是也。构,进讲,自离序卦,止正在其中矣。数行缺上曰,离之彖,言牝牛,坤之彖,言牝马,此盖随卦取象之义耶?构曰,数字缺顺之物也。阴丽于阳,其象如此,物之所丽,贵乎得正,占者能正则亨,如畜牝牛则吉也。上曰,附丽之义,贵于得正,虽以朝廷上言之,若附丽于邪论,则何以致其亨乎?说曰,上经,以坎、离终之,下经,以既济、未济终之,盖天地之间,水火之用,为大,而乾坤退居之后,坎、离,代居南北,而用事,故以干、坤为首,以坎、离为终,意非偶然也。下经之终既济、未济,即水火之交不交也,至于附丽之大者,日月之丽乎天,草木之丽乎土也,此其著象于上下,而易见者也。构曰,从程传明两作,离,则可见二明继明之义,而不若本义明两作为句,而继明之义,尤为分明也。上曰,明两作,义似优矣。受瀗曰,以君德论之,圣继神承,即继明之义,而以臣道论之,以贤代贤,亦继明之义也。构曰,离性,炎上,志在上丽,几于躁动,故其履交错也。六二,臣位,故云黄离,以文明中正之德,上同于文明中顺之君,其明如是,所丽如是,大善之吉也。上曰,此与黄裳元吉,相同矣。说曰,六二,本坤之中爻,黄地之中色,与黄裳元吉,义同,而但裳下饰离,为日,此其异也。构曰,小象,黄离得中,程传不云正之离,以中为中,所以成文明者,由中也,正亦在其中矣。且小象,皆连韵,中道之道字,叶上辟咎之咎为韵,故下道字,而不下正字也。先儒曰,火能随而不能迎,水能迎而不能随,盖火者,必得物附丽,然后焚其所取,丽之义,大矣。遂罢出。

○弘文馆修撰金盛迪,伏以,持平李祯翊避嫌,及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大司谏任相元,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沈权等,并引嫌而退。避辞并见上儒臣过斥,不必为嫌,而隔等犯马,在例当递,被斥一节,既无异同,则嫌难处置,其势固宜,初既有嫌,未敢是非,则不得处置,亦所当然,持平李祯翊,递差,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大司谏任相元,司谏李弘迪,献纳黄钦,正言金宇杭、沈权,请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圣辅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阙门已闭,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疏曰,伏以数行缺区区之忱,尤如何也,而大内举哀之时,丧次亲临之日,四五字缺陪从之列,俱无以致力趋参,有臣如此,将焉用哉?此实臣因罪,开而益无所措躬也,如是而敢将私悃,干冒宸听,臣于此倍增惶怖悸恐之私,而揣分揆义,诚有所不得已者,惟圣明,少垂察焉。向来臣所蒙月廪之赐,虽以臣愚三四字缺固尝闷蹙不敢安,而累辞未格,还惧频烦,终不敢更有所陈暴,则自致冒受,因仍数月矣。此盖初出于圣明之隆眷异渥,轸臣侨泊之贫馁,则有周之义,犹可诿也,而到今麰麦登场,自可以资活,尤不宜更耗公粟,终伤廉耻,授受之道,讫可止矣。伏愿圣明,更加俯谅,从今亟寝月廪之颁,以幸公私,且臣本职中枢府,兼任缮工监等,殿最,因臣在外,已阙去岁之磨勘,却念将来,亦当如前,则虚带不安,到此益甚。况臣情势之外,老病日甚,断知此生,无复供世,臣之自处,固已决矣,而朝家处臣,亦不当久委职名于田亩之间。伏乞圣慈,曲垂矜怜,将臣本兼两职,一倂镌免,仍命该曹,祛臣姓名于仕籍,俾臣未死之前,得以身无所系,安分待尽,则天地父母之大德,终始曲全之厚泽,实非言语之所可谕,而惟有陨结之所自期矣。臣之痼疾,近且有加,窃自较量精力,恐致朝暮溘然,而贪荣恋恩,死且带职,则当为丧廉之人,终作包羞之鬼,故平日至愿之畜于中者,自发于封章之际,并有所敢冀于仁覆之下,臣无任瞻天望圣,仰祈俯栗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不得进参,势固然矣。至于薄略月廪,固辞太过,予深愧恧,无以为谕,仍念卿之去国,已阅累月矣。缺然思想,何尝少弛于中也?卿其须体此意,安心勿辞,从速上来,共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光南君金益勋疏曰。烬馀

5月29日[编辑]

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李彦纲坐直。右承旨闵镇长式暇。左副承旨申懹。右副承旨权是经。同副承旨赵圣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鱼史徽仕直闵震元式暇。事变假注书李重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彦纲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申懹,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圣辅,以御营厅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八日南小门洞良中,本厅无军将官朔试射时,哨官李守道,未满四矢,依例汰去,何如?传曰,允。

○圣辅启曰,以摠戎厅将官朔试射单子,哨官吴廷善,片箭三中,特为加资事,命下矣。在前观武才时,各技优等,如片箭二三中,骑蒭、柳叶箭四五中,虽蒙加资之典,至于各军门朔射,则与观武才,事体自别,一行缺罕有之事,虽不敢直请论赏,亦不可无别样劝奖之意,五六字缺大臣,犹以为此是私试射,自本营参酌论赏,则可矣。自朝家论赏,则似过,此所持难,而自上以为片箭贯三中,前所未有,特命加资,以此见之,则其非为据例应施之典,明矣。且以射艺言之,贯中与边中,分划迥别,不可以矢数之相等,比而等之,一体论赏,且内中日炮手及武艺别监之鸟铳贯三中者,始许直赴,而其馀,则虽以贯二中、边一中,合为三中者,只给马帖,此岂非朝家慎惜赏典之道乎?今此吴廷善之加资,实为过重,且无前例,请还收加资之命,令本厅或该曹,别施他赏,似合事宜,区区所怀,惶恐敢达。传曰,所谓贯三中者,乃指炮艺,故凡大小科场事目,有鸟铳三发六中,而元无柳叶箭五发十分,片箭三发六分之法,顷日兵bb曹b回启中,始开片箭六分后直赴免贱之式,固已可怪矣。今此启辞,又引炮艺,诚未免疏阔也。今若创立别规,必待柳叶箭一巡十分,片箭一巡六分,然后方许加资,直赴,则虽阅累十年,终无一人矣。尔等何为此无前失人心之说也?若曰朔试射时,骑蒭五中,曾蒙恩资,而此则既是再巡,与骑射单次,有间云,则犹或可也,其令该曹禀处。

○假注书李重章书启,臣承命驰到于衿川县北面方下串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所住村舍,传谕圣旨,则以为臣之贱疾,近添别证,日渐澌缀,势难再起,仍恐有衔不祛,以致无穷之遗恨,玆敢陈章。及时仰于辞廪辞官,俱竭肝膈,而微诚未能上格,非惟不赐允兪,反下不敢当之批,至遣史官,远临传谕,臣诚惶感交极,莫知措躬之所,设令臣无廉义之所可愧,有才识之所可济,病与年深,无复筋力,终亦不可奈何?自至于坐违严命,人臣分义,扫地尽矣。臣方且委身床席,仅存一端知觉,自念微躯,何以叨此异恩,而环顾平生,无一报效,到此境界,益惧且悲,惟有死泪暎睫而已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启曰,臣等承牌诣台,伏闻昨日筵中入侍儒臣,以谏官之官,不即引避,必待牌招入来,事极不当,欲为论递,而未果为言,喉司之臣,又以宪府之事,与谏院无异云,臣等不胜瞿然之至。谏臣承牌入来,以嫌难处置,引避,而臣等,则初头违牌,再招后始为引避,以此言之,则臣等之失,比谏官,又有倍焉。盖于同僚之避嫌,不敢处置,则所当即为引避,而臣等之意,以为向者儒臣,既以含默,斥臣等,其所为言,极其严截,即一弹劾也。臣等蛰伏私次,方俟物议,事未收杀之前,扬扬入阙,有所不敢,故徊徨踧踖,竟未得趋命引避,虽非无端违牌之比,而筵臣所斥,至于如此,决不可一刻仍冒于台席,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是经启曰,大司宪李翊相,执义金万吉,掌令金澋、金灏,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李敏叙,特进官金禹锡,参赞官李彦纲,侍读官徐文裕,司经宋相琦,假注书鱼史徽,记事官李廷谦、沈季良,武臣副护军元振洙,入侍。上读前受离序卦,止正在其中也。文裕进讲,自九三日昃之离,止居上之道也。上受而读之,一遍讫。文裕,乃释之曰,九三日昃之离,九三,居下体之终,是前明将尽,后明当继之时,即日下昃之明也,不鼓缶而歌者,日之盈昃,人之老少,皆常道也,鼓缶而歌者,乐其常也,不能如是,则以大耋为嗟忧,是为凶也,岂达者之知常理而乐天之意乎?相琦曰,离之义,在人事最大,人之死生终始,乃人事之大者,故云最大也。文裕曰,耋与昳同者,人之老,如日之昳,故其义同也,日昃之离,何可久也?人之耋期,求人以继其事,退处以休其身,故云何可久也。相琦曰,尧得舜代之,正此义也。文裕曰,九四程传重刚不正,盖以九四之阳刚,居九三阳刚之上,故云重刚,以九阳爻,居四阴位,故云不正,而乾卦文言,九三九四,皆称重刚,本义,以为九三,爻刚位刚,宜云重刚,而九四则爻刚位柔,不是重刚,疑以为衍,以此推之,则此卦九四,以阳爻居阴位,谓之重刚,义不可晓也。敏叙曰,突如其来者,九四,在近君之位,其刚盛之势,突如而来,非善继者也。盖善继者,必有巽让之诚,顺承之道,若舜启,然后为善也。文裕曰,四之所行,不善如此,必被灾害,故曰死如,众所弃绝,故曰弃如,祸至于死弃,则不假言凶也,六五在于上下刚柔之间,危惧之势也,惟其能畏惧之深,故至于出涕,忧虑之深,故至于戚嗟,所以能保其吉也。敏叙曰,六五,居尊位而有文明之德,本无涕沱戚嗟之象,而以此为言者,后世幼弱之君,得强刚之臣,常有忧畏之心故也,时世之危难,此可知矣。文裕曰,王用出征者,王道,莫大于用刑,而征伐,为用刑之大,所以除恶而正邦也。相琦曰,王者,用刑以宽。数行缺文裕曰,上经既已毕讲,臣有所怀,敢此仰达。先儒曰,易有乾坤,为六十四卦之蕴,故知此二卦之义,馀可类知。今圣学,既就高明,非臣蒙学浅见,所可裨补其万一,而盖念人君之学,不在训诰文义之间,惟在心得躬行之实。伏惟圣明,益加时敏之功,以为推化之本焉。上曰,所言诚是,当留意焉。

○敏叙进曰,归厚署,残弊特甚,将不成模样,诚为可虑,本署为用,专靠于江居板商,而板商辈,欲为免役,多居于越边露梁、方下串等处,称以衿、果之民,呈诉本官及监司,每每称頉,曾前应役纳税者,举皆谋避,不为应役,此而不禁,则应役之人,殆将绝无,凡工匠商贾之类,应役属司,本无京外之别,况隔水一带,称以外居,欲免百馀年世传之役,情状可痛,依前例使之纳税应役,宜当,敢此仰达。上曰,既有前例,则毋论越居与否,一体征役,可也。

○敏叙又曰,近因年事之凶歉,凡干需办,务从节省,而独于礼葬一事,颇多滥觞之弊。日者明安公主丧时,次知中使,多有科外督征之事,各司,㥘于威令,种种责应,不能支当,此弊诚甚可虑,顷于光城家礼葬时,虽一依誊录,少无未备之患,而至于各官祭物,中使,任意点退,率多滥杂之弊,此后,则别样申饬,俾无列邑糜费之弊,宜当。文裕曰,户判所达,诚是矣。臣之王父葬时,亦有礼葬之举,臣亦知其规例,而光城家礼葬,则方前太侈,至于成殡之厅,设为轩槛云,其为民弊不赀,而实非朝家省费之本意也。敏叙曰,凡干大小出纳之事,政院,无不照管防禁,而中使,则以口传督征,故多有如此冒滥之弊矣。相琦曰,若无自上分付,而中使,任意征责,则后弊难防,不可无惩励之道矣。上曰,礼葬,非止一再,如有大段贻弊于民,则亦岂不留念,而中使,虽或无状,亦岂有不待朝令,而如是征责之理乎?近来诸臣,每以猥𬋖之事,务为烦刻之论,殊甚未妥矣。敏叙曰,适有所闻,敢此仰达,而上教如此,不胜惶恐。

○禹锡曰,四山松虫,近又炽盛,而暴雨连下,意或漂落减损,昨使各道监役官,巡审形止,则四山虫灾,比来尤甚,以北道言之,则自鹰峰至后岘,亦已处处炽盛云。若此不已,则后苑之内,必有延及之虑,阙内至近之处,不可诿以难容人力而止矣。上曰,人力所及处,使之捕取,可也。

○彦纲曰,臣伏见禁府李鹏龄照律公事,以诬告条,轻者,从上书诈不以实论之文,以杖一百徒三年,既已照入判下,而臣意,以为律不当罪也。《大明律诬告条》云,各衙门官进呈实封诬告人者,罪亦如之,轻者,从诈不实论,又对制上书诈不以实条云。凡对制及奏事上书,诈不以实者,杖一百徒三年,其所谓对制,谓亲被顾问,奏事,谓面陈事由,今此李鹏龄,以本厅可否,有作梗事,查问之时,虽有不为自首,推诿他人之罪,自中通塞,既非实封陷人之比,则诬告之律,本非可拟,本厅查问,与亲被顾问,面陈事由者,事体自别,则对制上书之科,亦不当混施,以彼以此,俱非当律,微末一武夫之被罪轻重,虽不足恤,王府议谳之体,不宜如是,不可以已经判下而置之,请令该府,更加参酌情罪,勘以当律,何如?上曰,昨观其公事,固已疑其非当律矣。承旨所达,如此,不可以其人之微末而置之,令本府改照律,可也。

○彦纲又曰,筵臣所奏,虽似烦𬋖,而中官所至,如或滥杂,则随问陈达,职固当然,自上酬接之际,辞气欠和,实乖大圣人包容之量矣。上曰,次知中使,有难以微小之事,种种禀告,故事过后,一一条陈,自有前例,此朝臣之未详曲折,而有此言也。然奏达之辞,烦扰如此,终未知其可也。

○彦纲又曰,视事,缊绎间,当为姑停,而处暑不远,仍为頉禀之意,敢达矣。相琦曰,即今炎暑方炽,昼讲宜停止,而或于稍凉之时,频频召对,则似宜矣。上曰,唯。遂罢出。

○左议政赵师锡箚曰。原箚缺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已竭予意于前后之批矣。卿胡不谅,一向祈免至此乎?箚中还前本秩之说,尤是万万必无之理,宜体思想之意,安心勿辞,速出论道,毋孤企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烬馀金霔校正。日记厅郞厅蔡济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