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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三十二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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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韩光会。右副承旨李惟秀。同副承旨李翼元坐直。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未时,日晕。申时,日晕两珥。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与诸医入诊亦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差愈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率诸医,入诊于东宫,则臂部、脚部颗粒,比昨尤为落痂,诸节一向差胜矣。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李惟秀达曰,大司宪兪最基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李运海,持平权世橚、金永燮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韩光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李东泰。

○具允明、李翼元启曰,今以全罗监司李昌寿状本,有禀达事,诣阁请对矣。传曰,入侍。

○丙子十二月初一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三提调入诊入对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文学郑光汉,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沈勗之,记事官李镇恒,医官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郑缵侨、崔始仑、金履贞、尹亨理,进伏讫。晩曰,夜间睿候,若何?令曰,一样矣。晩曰,寝睡,若何?令曰,寝睡则安矣。晩曰,水剌连为进御乎?令曰,间间进服矣。晩曰,今日则微热之候,若何?令曰,微有往来之气矣。晩曰,牛黄膏夕间进服,如何?令曰,当进服矣。缵侨曰,诊察面而部落痂已尽,今无馀颗,而手部、臂部,亦几尽落痂矣。益炡曰,馔物中,鱼卵、鰕卵之外,若有所思之物,虽一二匙进御,亦为调补之道。伏望分付药院,当入进如何?令曰,然矣。彦儒曰,俗称疹前痘后宜慎,伏望益加少愈之戒,如何?令曰,惟。诸臣以次退出。

○丙子十二月初一日初更,上御克绥斋。在直承旨请对入侍时,右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记事记李镇恒、李仁培,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之曰,当该中官,殿坐开闭之门,任意封闭,事之可骇,莫此为甚,令该府处之。出传教上曰,承旨请对,谓有湖南伯状启云,予谓湖南必有事也。昨年锄治,尚不惩畏,彼湖南一道,将何以处之?仍命承旨读奏状启。具允明曰,其所酬酢,万万痛骇矣。上曰,听之者骇然,问之者亦骇然。具允明、李翼元曰,极为骇然矣。上曰,高廷烨之事,可谓善矣贤矣。具允明等曰,果善为之矣。上曰,道臣问目,亦善为之矣。具允明等曰,然矣。上曰,问得紧要矣。上曰,注书出去,持入字汇,可也。臣相老,持入字汇进伏。上曰,儒臣上下番入侍。出榻教臣相老趋出,与洪梓、李仁源进伏。上曰,儒臣,览此状启,可也。上曰,四字凶言,与某条之说,似有根抵,而必非一人之所为,似是血党姻娅间,绸缪相连者也。洪梓曰,以此凶言见之,乃是凶肚逆肠之所出来矣。李仁源曰,非但下款之语凶惨极矣,至于上款,语意亦是绝悖,臣看来不觉心胆愤痛矣。上曰,此非一时狂言也。必有血怨于予,故乃发此凶言也。温阳举动乘机之言,与某条之说,暗自附合,而逆肠自露矣。予无积怨于此辈,而其凶言乃如此,尤极绝痛矣。具允明等曰,此等凶言,不可不严加究核,然后湖南人心,庶可惩戢矣。上曰,然矣。命承旨书之曰,判义禁牌招入侍。又命承旨书之曰,中官拿处下教,置之。出传教上曰,同副承旨,先为退出,书报大臣,使之与判义禁,同为入侍,可也。李翼元,承命先退。上曰,沃沟大邑乎?具允明曰,在于海边,而亦不少邑矣。上曰,湖南岛屿多有之乎?洪梓曰,甚多有之矣。罗州一邑所管之岛,殆过七八十处矣。上曰,顷闻李𪻶所奏,海岛中多有书堂、射亭,此辈之渊薮也,此甚可虑也。洪梓、李仁源曰,诚非细虑矣。上曰,此状启,置之密匣,可也。诸臣遂以次退出,夜已五更馀矣。

12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式暇。左副承旨韩光会。右副承旨李惟秀坐直。同副承旨李翼元坐直。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以备忘记,传于韩光会曰,今下弓矢,美钱佥使林万彬处,给送。

○药房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节届隆冬,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汤剂,连为进御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夜来益臻差胜乎?今日臣等率诸医,入诊详察为宜。嫔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一样,中宫殿气候一样,世子气候差愈,而嫔宫气候,亦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率诸医,入诊于东宫,则臂部、脚部落痂,比昨尤多,诸节一向差胜,而微热之候,往来犹未已,糯米茶,调牛黄膏,连为进服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李惟秀达曰,大司宪兪最基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李运海,持平权世橚、金永燮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惟秀启曰,判义禁李喆辅,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领左右相,李判府事,同为入侍。

○令于李翼元曰,公事自今日入之,

○李翼元,以礼曹言启曰,明春三月重试,若与二月庭试,同为唱榜,则重试不可不进定,改择日禀草记,重试先行于明政殿,入侍科次唱榜,待庭试唱榜日,同为举行事,命下矣。诸科吉日,即令日官推择,则文武官重试,明年二月二十日,亲临春塘台庭试,二月二十六日为吉云。以此日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丙子十二月初二日午时,上御克绥斋。药房三提调入诊入侍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仁培,医官皮世麟、许礈、李以楷、金德仑、金福龄、郑允协,进伏讫。晩曰,日间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手部寒冷之候,若何?上曰,一样而以手摩按,则或有暖时矣。晩曰,医官诊候,若何?上曰,依为之。礈曰,诊察则左右三部微有沈意,软弱之候,一样矣。以楷曰,诊察则左右三部沈,而度数迟缓,不足之候则一样矣。德仑曰,诊察则左右三部有沈意,而软弱之候无减矣。晩曰,诸医既已诊候,议定汤剂,如何?上曰,唯。礈曰,补中益气汤虽好,而此时参茶紧要矣。以楷曰,今则姑以参茶煎入,好矣。晩曰,诸医所见如此,参茶煎入,好矣。上曰,向以东朝患候及东宫痘患,予心憧憧,用虑多矣,岂料彼汉辈之又为若此乎?予实无心于茶飮矣。彦儒曰,如此辈,自犯王章,只当诛之戮之,何足置诸圣虑中乎?晩曰,此辈非其自为之,自有注误者存焉,习熟见闻而然矣。只当采其根本而芟除之,何必过用圣心乎?上曰,欲采之则节生枝,枝生叶,彼亦人也,何可一一诛戮乎?益炡曰,此辈阴怀不轨,鬼蜮其情,而天实殛之,自然诞露,渠自送死矣。彦儒曰,究其根本,则自有诖误者,如此处,不可不究核,而一并锄其根本,俾无馀孽,实为得宜矣。上曰,向日过用心虑之馀,近日则心稍安矣,今又动心矣。自古非无乱臣贼子,而岂有如此者乎?予尤痛心矣。彦儒曰,如此夭么辈,本不宜置诸圣心,而此辈本以枭獍之性,在楚而然,在齐而然,非可以教化孚感之者,只宜锄根采本,芟夷诛绝之而已矣。夫以大圣人天地之德,何必过费圣虑乎?上曰,诖误者,亦既尽矣,而又若此,一节深于一节,诚可痛矣。晩曰,圣教何及于此耶?昭鉴既出之后,必皆征创,若不征创革心革面,则渠自送死矣。彦儒曰,所谓诟天骂日者,何损于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乎?渠自送死,自犯王章矣。益炡曰,今日已晩矣。参橘茶,伏望煎入,如何?上曰,予欲进御,而心不能定,奈何?彦儒曰,向时以东朝患候与东宫痘候,过用圣虑,而今又若此,臣等实不胜焦迫之至矣。参茶,伏乞煎进,如何?晩曰,臣等职在保护之地,异于他司,若不得请,则不得退矣。上曰,补中益气汤,既不进御,参橘茶三贴剂入。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丙子十二月初二日未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三提调入诊入对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文学郑光汉,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沈勗之,记事官李镇恒,医官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郑缵侨、崔始仑、金履贞、尹亨理,进伏讫。晩曰,夜间睿候,若何?令曰,一样矣。晩曰,寝睡,若何?令曰,与昨一样矣。晩曰,水剌连为进御,而口味,若何?令曰,小胜而未知复常矣。晩曰,微热往来之候,若何?令曰,微有往来矣。令曰,大朝气候,若何?晩曰,臣等俄者入侍,则圣候与昨一样,而补中益气汤停止,以参橘茶议定矣。俄者入侍时,有传教,以待元良下令,留院公事入之之教,臣等与政院当择其紧漫入达。而睿候尚未复常,虽或入达,趁其气候好时,略干酬应,如何?不必强为之也。令曰,当依为之。缵侨曰,面部已尽落痂,而手部、臂部,亦几尽落痂矣。诸臣退出。

○丙子十二月初二日卯时,上御克绥斋。时原任大臣、判义禁,同为入侍时,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领议政李天辅,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右副承旨李惟秀,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镇恒、李仁培,以次进伏讫。兪拓基曰,日气寒甚,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兪拓基曰,感候,今已差胜乎?上曰,无添矣。兪招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近来则快胜矣。兪招基曰,王世子气候,渐益差复乎?上曰,差胜矣。上曰,卿等见湖南伯状启乎?兪拓基等曰,臣等来伏阁外,始得见之,其为凶言,极为惊愤矣。上曰,高廷烨所为,岂不善乎?金尚鲁曰,果善为之矣。臣见湖南伯私书,则凶言罪人,痴呆不识字,为人庸愚蠢劣,而所言则极为凶惨云矣。李喆辅曰,罪人发捕,一时为急矣。上曰,然矣。仍命李喆辅,书罪人姓名曰,出传都事后,更为入侍,可也,李喆辅退出。上曰,湖南一道,人心尚如此乎?极可闷矣。金尚鲁曰,湖南本来多变诈之人,高丽太祖尝有言曰,不可用湖南人云矣。上曰,然乎?李天辅曰,湖南,古者多名臣硕辅,彬彬辈出,专尚气节,崇奖文学,为世名臣,或至大官,或至卿列,为矜式于遐方,培养其人材,其为裨益,诚不少矣。近来则不然,科举官爵,皆为京华人之所固有,外方无以希望,故每有如此之变怪矣。湖南人材拔其尤者,奖用之,似好矣。上曰,所陈诚好矣。上命臣相老,持入承文院咨文,仍命承旨读奏讫。又命大臣,厘正数句语讫,李喆辅进伏。上曰,出使都事谁也?李喆辅曰,李彦忠、金胄润、鱼锡文、柳炜矣。上命承旨书之曰,重试对举合设,已有古例,而至于唱榜,该曹难辨先后云。重试先行于明政殿,入侍科次后,唱榜,待庭试唱榜日,同为举行事,分付。出传教上曰,时原任大臣入侍时,都提调既已入侍,提调、副提调,率医官入诊事。出榻教命臣相老召入。臣相老趋出,与提调、副提调,率医官进伏讫。上曰,东宫,近来快胜乎?申晩曰,眼部大胜,今则能大开眼部矣。大抵冷剂用后,热候顿减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元良今几快愈,留院公事,待元良下令举行。出传教药房都提调、提调、副提调,仍进入诊,他诸臣以次退出。

12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式暇。左副承旨韩光会坐直。右副承旨李惟秀。同副承旨李翼元坐直。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辰时巳时,日晕。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昨剂入茶飮,其已进御乎?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与诸医入诊亦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一样,待下教入侍,世子气候差愈,明日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翼元达曰,大司宪兪最基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李运海,持平权世橚、金永燮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韩光会曰,今日临孝章宫,然后当进茶飮,侍卫,以初六日侍卫仍,步军五哨,马军三哨,禁军三番随驾,禁、御两营,留阵寘之,世子祗迎寘之。

○又传于韩光会曰,仁政殿举行时刻,齐集后入初严。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承孝章庙举动之命,而日寒如此,茶飮尚未进御,臣等下情,伏不胜焦虑之至。动驾前,入侍承候,有不可已,暂许召见,千万伏望。惶恐敢启。答曰,举动后,茶飮进御事,已下教矣。何使如是酬应乎?若如是,则此后勿为问候。

○吴彦儒达曰,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今日孝章宫举动时,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又启曰,今日孝章宫举动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

○传于具允明曰,修撰李显重牌招,洪麟汉使之留在。

○传于吴彦儒曰,百官煖帽,军兵毛具事,分付。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孝章宫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不可不备员,出使参上都事柳炜、鱼锡文,武都事金胄润,参下都事李彦忠,令该曹即为口传换差,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鱼锡文,宗簿主簿权圣应相换,禁府都事柳炜,司饔主簿洪章汉相换,禁府都事金胄润,都摠都事金光汉相换,禁府都事李彦忠,典牲奉事元景厚相换。

○韩光会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大驾,入孝章宫斋室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韩光会曰,诸司预备。

○大驾入洗心宫傍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元仁孙启曰,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韩光会曰,今日军兵,早聚馈粥事,分付。

○韩光会,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随驾禁军及标下军兵等处,设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传教,随驾将校、军兵等处,设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随驾枪剑军及屏门把守军等,依传教,煮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传教,随驾别抄及屏门把守军兵等处,设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驾历临主第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韩光会曰,诸司预备。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初三日巳时,上诣孝章庙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韩光会,同副承旨李翼元,记事官李正吾,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镇恒、李仁培,以次陪从。上御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仁和门,由仁政殿月台,出仁政门,降舆乘辇,出进善门、敦化门,仍为进发,诣孝章庙。上曰,骑判入侍。出驾前下教上曰,还宫时,历临洗心宫傍宫。出驾前下教上诣洗心宫傍宫,上曰,药房提调入侍。出驾前下教申晩、李益炡、吴彦儒进伏曰,日寒特甚,动驾后,圣体不瑕有损乎?上曰,无伤矣。申晩曰,茶飮方此煎而伏待矣。上曰,持入,可也。医官许礈,奉椀跪进。上即为进御曰,加减补中益气汤,依前方自明日煎入事。出驾前下教上曰,还宫时,历临桂洞主第事,驾前下教。上诣桂洞主第,兵曹判书李𪻶进伏曰,今已夜深,令一哨步军,环围宫墙外,何如?上曰,依为之。上出主第,还大内。诸臣遂退出,夜二鼓矣。

12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韩光会坐直。右副承旨李惟秀坐直。同副承旨李翼元。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明圣王后忌辰斋戒。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昨日冒寒动驾,侵夜还宫,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虽有待下教入侍之教,而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依下教与诸医,入诊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候一样。予则一样,汤剂依下教五贴剂入,下教日入侍,世子气候差愈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率诸医,入诊于东宫,则臂部、脚部,几皆落痂,诸节一向差胜,微热之候,亦为差减。诸医皆以为糯米茶、牛黄膏,不必连进,今姑停止,更观前头热候往来,间间进服为宜云。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大司宪兪最基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李运海,持平权世橚、金永燮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李翼元曰,明日忌辰虽代押,而当亲传,以此举行。

○具允明启曰,今日亲传香处所,以何殿举行乎?敢禀。传曰,以仁政殿举行。

○又传于具允明曰,亲传香处所,以明政殿举行。

○具允明达曰,今日亲传香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副承旨李惟秀,不为仕进,即为牌招。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病不仕进,所当一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韩光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臣、惠堂、诸道句管堂上,依下教下gg来g待矣。传曰,入侍于熙仁门。

○李惟秀达曰,新除授检阅李东泰,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十二月初十日,王世子痘候平复称庆陈贺处所,以何殿磨炼乎?敢禀。传曰,明政殿举行。

○韩光会,以兵曹言启曰,今日私奴亿已称名人,宫中门外击铮,极为惊骇。动驾所击铮,前所未有,为先勿施,其罪状,令攸司,囚禁科罪,作门哨官,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尤为可骇,汰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南泰齐家在城外,忝议赵载洪进,右副承旨李惟秀进。启曰,光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各别择差,他道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文川郡守具寿国呈状内,矣身下乡之际,中路落伤,胁肋浮高,髀骨酸疼,以此危笃之病,万无起动之望云。身病既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其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以尹学东为司谏,尹坊为掌令,李秀逸为持平,具允钰为持平,沈鑧为献纳,朴奎寿、尹光暹为正言,徐有良为司书,郑存谦为兼弼善,安致宅为吏曹正郞,李百源为司评,李最中为副应教,宋翼洙为监察,李邦协为光州牧使,金龟祥为文川郡守。副校理柳正源,今加通政,经学无右,特为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李𪻶进,参判李得宗病,参议宋昌明入直进,参知洪宗海病,右副承旨李惟秀进。启曰,庆德宫假卫将严汉朋,素患痰病,触风添剧,无望供职,武臣兼宣传官林遇春,素患痰癖之症,转益沈痼,万无复起供仕之望,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尹勉教为五卫将,金致仁为副摠管,李彦熙为内禁将,申光翼为羽林将,郑锡佑为佥知,崔尚鼎为同知。副司直南泰耆、赵暾、洪乐性,副司果尹重渊。副摠管崔尚鼎除授事,承传口传政事。副司直李翼辅。

○丙子十二月初四日辰时,上御明政殿月台,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韩光会,右副承旨李惟秀,同副承旨李翼元,记事官李正吾,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镇恒、李仁培以次陪从。上御翼善冠、无漾gg扬g黑团领袍,步出宾阳门,诣明政殿月台,跪伏传香讫。仍为步出,诣板位,祗送传香讫。上曰,礼房承旨进来。具允明进伏。上曰,五陵奉审而来,可也。具允明退出,上顾谓韩光会曰,昨年以前,予实不知承旨之所见,昨年以后,予果始知承旨之有先见矣。元仁孙之父,曾有所奏,果然验之矣。既知有先见,则不可不一谕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大臣、惠堂及诸道句管堂上,入侍。出传教上曰,传香罢后,还入大内,当下教矣。上乘舆还入大内。诸臣以次退出。

○丙子十二月初四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三提调入诊入对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辅德郑纯俭,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沈勗之,记事官李镇恒,医官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郑缵侨、崔始仑、金履贞、尹享理进伏讫。晩曰,夜间睿候诸节,若何?令曰,一样矣。晩曰,寝睡,若何?令曰,一样矣。晩曰,水剌连为进服乎?令曰,虽进服而口味不出矣。令曰,圣候,若何?晩曰,昨日冒寒动驾,侵夜还宫,今日亲临传香,而玉色甚好,亦以气候差胜为教矣。晩曰,医官诊候,何如?缵侨曰,诊察,则面部红润,玉色甚好,而手部、臂部,已尽落痂,掌心略有馀痂矣。诸臣以次退出。

○丙子十二月初四日未时,上御养心阁。大臣、惠堂、诸道句管堂上,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礼曹判书洪象汉,右参赞李喆辅,吏曹判书郑翚良,兵曹判书李𪻶,刑曹判书李宗白,户曹判书闵百祥,司直申晦,左副承旨韩光会,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镇恒、李仁培,以次进伏讫。金尚鲁曰,日寒特甚,昨日动驾后,圣体若何?上曰,寻常矣。申晩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进御矣。金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今则快胜,稳寝连宵矣。金尚鲁曰,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上曰,今则几尽愈矣。韩光会曰,领议政,以脚疮越添,今日不得入侍矣。申晩曰,元景忧,一欲承候,而去夜猝得吐血症,不得入来矣。上曰,唯。上曰,各道灾结,今尽分俵乎?句管堂上佥曰,皆分俵矣。上曰,宣惠厅流丐,近来,何如?顷遣宣传官摘奸,则来言流丐,能善宿于市上云,干粮尽给乎?驱送新仓乎?李𪻶、闵百祥曰,排日给粮,使之往宿于新仓矣。上曰,关东民多流丐乎?李𪻶曰,然矣。户曹判书一一往见,或馈粥、或给粮,或有病废者,负送新仓,使之付粮矣。上曰,各别顾恤,毋至于饿死,可也。郑翚良曰,流丐虽丰年,乐于乞食,此则无可奈何矣。上曰,顷闻兵判所奏,湖南岛屿中,多有书堂、射亭,为不良辈渊薮云。此深可虑,金尚翼之言诚是矣。今日入侍,救弊之策,讲确,可也。金尚鲁曰,海岛事诚闷,而陆地亦可虑矣。救弊策,何可卒然思得乎?诚是闷事矣。上曰,金尚翼之言诚是矣。领相所奏,湖南人材收拾用之之言,可谓得体矣。金尚鲁曰,非但湖南,岭南亦然,铨曹入侍,分付调用好矣。上曰,然矣。元景忧,尝言湖南之事,领相亦言擢用宰相,则可以镇压一道,矜式人心,此言诚是矣。金尚鲁曰,岂可卒然作宰相乎?此则责在铨曹矣。李𪻶曰,湖南武弁中,朴良荩,为人可用。上曰,朴良荩一人奖用,则可以耸动一道乎?郑翚良曰,湖南则全无调用之人,朴良荩一人,只为稳城府使矣。岭南文官中,有柳正源者,经学卓然矣。金尚鲁曰,此人,诚可用之人矣。顷年入侍时,经书小注,皆能诵之,臣于是,叹服不已,至今思之,于心不忘。此人拔擢用之,则裨益多矣,耸动大矣。上曰,好矣好矣。申晩曰,经书小注,如诵己言之人,今世岂易得乎?上曰,即今有当窠,而柳正源方在京乎?郑翚良曰,无当窠,而柳正源方在乡矣。闵百祥曰,权相一、柳正源、郑玉,皆岭南望重之人矣。上曰,郑玉可用之人,以貌取之,则失之易矣,而内则有实地也。今为宁海府使,可谓锦衣还乡乎?佥曰,然矣。上曰,赵昌来之特除工议,可以耸动一道乎?金尚鲁曰,耸动则多,而今番加资后未经实职,令铨曹拟用,何如?郑翚良曰,从当用之矣。上曰,予将下教,今日政,可谓好矣。郑翚良曰,收用遐方人,实是血脉贯通处矣。上曰,前日朴奎行,欲为调用,则赵领敦宁曰,松都人多腴云,其腴何腴?蜡香膏涂之乎?诚异矣。朝廷,视松都人如商贾,此则过矣。文官全命擘通清乎?金尚鲁曰,然矣。上曰,庆尚前监司李益辅,入侍,可也。申晩曰,方在罢职中矣。金尚鲁曰,顷者欲陈达,而适与领相同入,故未果矣。李益辅,还差岭南句管堂上之任,何如?上命承旨书之曰,岭南前道臣李益辅,还差备堂,仍察岭南句管之任,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其令入侍。出传教仍命臣相老,持传旨出外偕入。李益辅进伏讫。上曰,湖南元气实然后,如此之辈,可以镇压矣。金尚鲁曰,湖南,收拾,似好矣。上曰,昨年昭鉴颁布后,犹有此辈,诚怪异矣。金尚鲁曰,枭獍之徒,从古有之,何以人人化之乎?上曰,朝者下教,予果有意,彼承旨,予初则不知之,昨年以后,予乃知之,承旨终是聪明人矣。果有先定之见,予庸嘉乃。顷年南泰齐,弹论沈寿贤之事,予亦不信,其时宋左相,犹且疑之,伊后见之,为人善矣,予乃信之矣。上又曰,洪景辅之为备堂也,予欲任铨地,则以宋左相之知识,犹云若尽用其类,则将何以禁之为言,此亦未能详知其人之致也。金尚鲁曰,若思洪景辅,则于洪名汉可知矣。上曰,然矣。予于戊申年,与吴光运、洪景辅,同为之,俱有功,而昨年又与洪名汉、蔡济恭,同为之,事非偶然矣。申晩曰,洪名汉则其子也,蔡济恭则其侄女婿矣。上曰,蔡济恭,昨年果经难堪之事,岂不知其心乎?昨年诚有功矣。金尚鲁曰,渠则初亦生㤼矣。上曰,权相一之吏议,予独为之,此后卿等留意,可也。蔡济恭,岂止伊川府使之人乎?亦有方伯之才矣。金尚鲁曰,其父已老矣。上曰,然乎?上曰,前日予于彼承旨,果有切迫之言,赵领敦宁曰,观人不必如是云。伊后为大祝时见之,则承旨有缩然不安之色,彼承旨,终是雅详人也。金尚鲁曰,此承旨,出身后无中间变之者矣,臣心常贤之矣。申晩曰,此承旨,本来如此,臣常美之,但自上未及详知之矣。上曰,然矣然矣。予之观人,每每如是,此乃予一生伎俩也。彼承旨堂下之时,予果误见,今乃快知其先见,而承旨为人,不欲衒伐,故予果不知之矣。既知之后,岂不洞谕乎?上曰,今日有何公事乎?韩光会曰,朝者下教,有台臣变通之事矣。上曰,赵荣国、元景濂,二人而已。停启不难,而尚不为,予欲自为之矣。一番诣台,片时收杀之事,而人皆规避,诚寒心矣。朝除则夕必曰在外,昨除则今必曰在外,择其石门内之人而拟之可乎?仍命承旨书之曰,不过一番诣台了当之事,而互相逡巡,朝者开政,夕称在外,寒心曷喩?在外台臣,奉命抄选及未交龟外,并先递差后禁推。出传教上曰,御览官案成乎?申晩曰,官案几成,外方耸动云矣。郑翚良曰,御览官案,姓名书之,则人岂不耸动乎?金尚鲁曰,官案虽成,有实效然后,可以耸动矣。上曰,然矣。上曰,户判,曾任岭南也,善镇一道云,用何术乎?闵百祥曰,臣无他技,但能诚心待之,公心治之,明其功而惩其罪,表其贤而问其行检者。初则岭人畏臣太甚,后则皆便之矣。金尚鲁曰,若非重臣,则难以镇矣。上曰,善哉,所陈要约矣。上曰,前岭伯,以何道治之?李益辅曰,浮薄者抑之,文行者待之,而自有感化之道矣。上曰,感化二字,终不若户判为治之无迹矣。上曰,京兆佐贰中有窠乎?韩光会曰,右尹崔尚鼎,方呈辞矣。金尚鲁曰,崔尚鼎,年过八十,筋力尚旺,日日勤仕,且故奉朝贺之功莫大矣,其子孙,宜使禄食不绝可矣。臣则以为崔尚鼎,永付同中枢一窠,以终其身有禄食,似好矣。上曰,好矣。未曾经摠管乎?金尚鲁曰,未经矣。上曰,予欲侈其官衔矣。仍命承旨书之曰,故崔奉朝贺戊申莫大之功,其荫岂止于其子,而右尹崔尚鼎,八耋之年,剧务其难,而闲局今无窠阙,特解本职,先除同中枢。今春寿职,尚不兼摠管,而今适有窠,其代除授,待闲局有窠备拟。此后虽无实职,同中枢一窠永付事,分付。出传教上曰,尹勉教为五卫将乎?李𪻶曰,臣果留意,而解由未出云矣。上曰,勿拘解由而除之也。佥中枢兼五卫将,可谓华职乎?郑翚良曰,荫官中华职矣。金尚鲁曰,年限尚未过,州牧亦当为之矣。上曰,然乎?仍命承旨书之曰,尹勉教特除之后,尚在佥中枢,故今问兵判,尚未解由云,特为勿拘。出传教金尚鲁曰,日昨入侍,以敦宁都正金孝大,别为调用事,下教于臣等矣。诸曹佐贰中,文荫互差之窠,不为拘碍,曾有其例,今亦依此拟差之意,分付政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此人,予以年少知之,近来观之,为人精详,且有吏才通敏,实非始料所及也。金尚鲁曰,为人极非常矣。申晩曰,于国事甚勤举职矣。上曰,六曹中,何窠有除拜之例乎?金尚鲁曰,若经工、兵曹参议,则用于履历矣。申晩曰,古例,亦有除承旨之人矣。上曰,然乎?申晩曰,为人似当决科登用,而竟未能焉,甚可惜矣。今番庆科定日,渠甚怅然矣。上笑曰,慈圣顷日入侍时,下教于金孝大曰,为国事勤恪,不系于科举与否,汝须小心为国事可矣为教,此下教,岂不盛且美乎?金尚鲁、申晩曰,东朝下教,诚美且盛矣。臣等伏闻,伏不胜钦叹,不胜钦仰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两铨沈滞人,书入官案,意盖深矣。职在经幄,经学无右,而年已望六,尚不擢用,岂顷者召见之意哉?前校理柳正源,为先特为加资,实职待窠,即为备拟。出传教上又命承旨书之曰,关西文臣,多年沈滞,故赵昌来,特除参议。今春推恩加资后,不过同中枢而止,岂特除之意哉?特为右尹除授。出传教上又命承旨书之曰,前参判权相一,雅量业已知矣。而以笃老之年,今问前岭伯,菽水难继云,此岂王者老老之道哉?为先令本道,衣资食物,存问。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多台有窠,政事,当日为之。出传教命承旨读奏讫。金尚鲁曰,故大臣妻,如值岁时,则有衣资食物题给之例,故敢达矣。上曰,所奏诚是,衣资食物存问,令该曹即为举行。出举条上曰,出使都事,何间当入来乎?金尚鲁曰,再明间,似当入来矣。李喆辅曰,都事状本,以驿马不备,不得进发疾驱云矣。上命承旨书之曰,近来驿路寒心,以金吾郞状闻观之,可知。而近者百隶怠慢之中,金吾郞奉命,何等重事,而其所迟滞,即其一事。再昨开门后下教之后,虽步行,其日岂到振威,而托以驿马之无,联名状闻,归咎察访,若是之际,何不进往?其所推托,若见肝肺,事之无严,莫此为甚。当该金吾郞,并令该府,从重勘处,召遣他郞押来。当该察访,亦不可不饬,令该府处之。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讲经,相值斋日,以十一日举行。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饬已行,岁抄已过,前忠清监司赵暾,前黄海监司南泰耆,并叙用。出传教上曰,朝臣中有甲戌生人几人乎?金尚鲁曰,权爀、任师夏,俱甲戌生矣。上曰,任师夏为人,似乡暗矣。郑翚良曰,杜门读书,真恬静人矣。上曰,果杜门读书乎,真恬静人乎?贵矣。不浮沈于世,故如是老而不调矣。今番书状官复命后,予欲下教矣。金尚鲁曰,圣教好矣。上曰,权爀,克肖乃父之状貌,赵暾兄弟,亦克肖乃父,至于齿形亦酷似,而其固执,何处得来乎?其父无固执,其子如此,诚是异事也。金尚鲁曰,其固执,亦好矣。上曰,兪最基,与兪判府事,为几寸乎?金尚鲁曰,为四寸从矣。上曰,此人亦良善老实,不浮沈于世矣。上曰,何年登科乎?申晩曰,癸卯年矣。上曰,久矣久矣。李𪻶曰,成欢驿所失大同,有荡减之命,而贼人未尽捕得,所失之数,姑未知如何,则似不当径先荡减。且关后弊,所下举条,今姑寝留,以观前头,何如?上曰,次堂之意,何如?闵百祥曰,臣闻两邑色吏,见失大同后,少无惊怪之色云,极为殊常,径先荡减,恐涉如何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金尚鲁曰,惠堂所陈,诚有意见,但色吏殊常之迹,姑未现出,而其为火贼之所偸去则明矣。既失于贼,而再征于民,有所不可,故日昨首揆之仰请荡减者,良以此矣。筵教已下之后,虽未颁布,本道自尔知之,两邑之民,亦必知之,为民之事,今难还寝,此后则另加审处,俾无后弊,似好矣。申晩曰,惠堂之以后弊为虑,实不无所见,而既不可再征于民,则末稍自当归于荡减矣。处分已下,今难还寝,左相所达,此后审处之言是矣。上曰,有司之臣,所陈虽是,既知实状,岂忍再征于民?虽不颁布,亦不可罔民。仍为分付,可也。出举条𪻶曰,副摠管申旼,方带捕将之任矣。捕将之于摠府,则例不得行公,事当变通矣。上曰,许递,可也。出举条𪻶曰,内需司,以推刷官及咸兴往来时,初站则骑司保有,初驿以后则以驿马次次递把事,草记允下矣。即今驿路之淍弊,姑勿论,此是无前之事,不可创开矣。上曰,勿施,可也。出举条闵百祥曰,东朝所进,内资寺日次酒,停罢之后,只有岁时军兵犒馈酒,试射赏格酒,及书下四日所进醴酒而已。前日传教内,内资封进醴酒,一例停封事,命下矣。自今以后,内资既无醴酒名色,而只有太常醴酒,则岁时军兵犒馈酒,不可不一番禀定,故敢达。上曰,此在新恩醴酒同焉。其在存羊爱礼之道,不可遽然无之。古则酒三行,今则一行,比前酒米,三分减二举行。出举条金尚鲁曰,李显重之御史出去也,乃书于朝报,政院不察,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古者御史,不欺人不暗行矣。金尚鲁曰,金孝大调用事,既已陈达蒙允,将出举条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使外人知之,可也。奏事毕,诸臣遂以次退出。

12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坐直。右承旨具允明式暇。左副承旨韩光会式暇。右副承旨李惟秀坐直。同副承旨李翼元服制。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明圣王后忌辰。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与诸医,入诊详察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差愈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率诸医,入诊于东宫,则臂部、脚部,已皆落痂,手部掌心,只有数三颗未及落痂处,诸节一向差胜矣。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李惟秀达曰,大司宪兪冣基,持平李秀逸、具允钰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尹坊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李惟秀曰,宣传官奉命,骑马二匹立之。

○又传于李惟秀曰,金吾郞入来,当殿座于太仆矣。

○丙子十二月初五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三提调入诊入对时,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辅德郑纯俭,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沈勗之,记事官李东泰,医官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郑缵侨、崔始仑、金履贞、尹亨理进伏讫。晩曰,睿候诸节,若何?令曰,一样矣。晩曰,水剌连为进御乎?令曰,连进矣,晩曰,寝睡,若何?令曰,安寝矣,晩曰,微热往来之候,若何?令曰,今则不复往来矣。晩曰,牛黄膏停止之意,昨已启禀大朝,姑观热候之往来若可,进用则用之,如何?令曰,唯。晩曰,医官诊候,如何?令曰,然矣。缵侨曰,面部玉色甚好,几至如常,而手部、臂部,已尽落痂,掌心只有数三颗未落处矣。益炡曰,此后慎摄之道,亦在于飮食进御之间,伏望大加节慎,如何?彦儒曰,提调所达好矣。飮食进服之际,必加审慎,如何?令曰,然矣。诸臣退出。

12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式暇。左副承旨韩光会坐直。古副承旨李惟秀坐直。同副承旨李翼元服制。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端敬王后忌辰斋戒。

○辰时巳时,日晕两珥。未时日晕。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与诸医入诊为宜。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差愈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臣等率诸医,入诊于东宫,则手部颗粒,已皆落痂,诸节益复差胜矣。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韩光会,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金汉喆,以礼曹参判,腊亨大祭牺牲看品事,及中宫殿诞日物膳看品事,典牲署与本曹,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侍讲院言启曰,天祐宗祊,王世子痘候,已至平复之境,此实我国家罕有之庆。曾在己卯陈贺时,本院有别为进笺于东宫之规,今亦依此例为之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校理臣洪梓,以西学兼教授,今日儒生试取事,昼仕出去,而一日之内,势难毕考,每每草记,事涉烦渎,限毕考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惟秀启曰,今此亲临陈贺时颁教文,当为制进,而艺文提学未差,弘文提学徐宗伋,明日待开门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太仆殿座事,命下矣。罪人既已拿来,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将、两司,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太仆殿座事,命下矣。在前亲鞫时,有宫城扈卫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传曰,置之。

○又达曰,今日亲鞫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翼元,才已申退矣。同副承旨,即为牌招,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牌招。

○又启曰,今日亲鞫时,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都承旨留院。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罪人往来,例有军兵排围之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言启曰,今此亲鞫时,问事郞厅洪景海、李海重,俱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即为差出,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惟秀曰,帐前入侍,右相勿为之。

○又传于李惟秀曰,御史入直,使之帐殿入侍。

○又传于韩光会曰,禁军及建阳门军士,并为毛具。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当该都事柳炜、鱼锡文、金胄润、李彦忠,一倂良才驿徒二年投畀,当该察访李凤翼,亦为良才驿,徒三年定配,即为押送事,命下矣。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并为押送于京畿广州府良才本驿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洪景海、李海重。蛇渡佥使高廷烨除授事,承传。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初六日辰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三提调,入诊入对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辅德郑纯俭,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沈勗之,记事官李东泰,医官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郑缵侨、崔始仑、金履贞、尹亨理进伏讫。晩曰,夜间睿候诸节,若何?令曰,一样矣。晩曰,寝睡,若何?令曰,安寝矣。晩曰,水剌连为进御乎?令曰,连进矣。令曰,圣候,若何?晩曰,朝者药房启辞批答,以一样为教矣。益炡曰,近来无烦渴之候乎?令曰,向则有之,而今则无之矣。益炡曰,药院方备待杮霜,时时进御,如何?柿霜一封,供进,如何?令曰,唯。缵侨曰,诊察则面部玉色润好,几至如常,而手部、臂部、掌心,已尽落痂矣。脉候则微有带数之意,而掌心亦微温矣。晩曰,糯米茶,调牛黄膏,更为进服,如何?令曰,唯。诸臣退出。

○丙子十二月初六日酉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韩光会,右副承旨李惟秀,同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事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领议政李天辅,左议政金尚鲁,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洪启禧,同义禁郑彦儒、李应协,大司宪兪最基,司谏尹学东,问事郞厅李最中、洪梓、李仁源、宋莹中、李显重、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李庆甲以次进伏讫。上乘舆出宣化门。上曰,问郞单子上之。上曰,洪梓、洪良汉、李海重为传命问郞,可也。上曰,此时不宜问候,史官,传于入来大臣,可也。上曰,建阳门禁卫军入直处所,解冻后,即为修补事,驾前下教。上降舆御帐殿曰,奉命宣传官入侍。宣传官进伏。上曰,驿马几匹见存乎?宣传官曰,虽无三等之准立,而有若干马匹矣。仍把良才驿马,至成欢驿云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古人岂不云如鹰鹯逐鸟雀乎?大抵乱逆,式月不无,故几乎视若寻常,特教之下,逗遛状闻,称以无骑,其涉寒心,都事、察访,并令该府处之。而其涉讶之,命宣传官往审,则所谓三等,虽不准立,状闻称托,绽露无馀,事之无据,莫此为甚。当该都事,一并良才驿徒二年投畀,遣罗将直为押送配所。当该察访,顷者申饬之下,不谨若此,若此而何以传命?亦为良才驿徒三年定配,即为押送。当该道臣,亦宜有不能检饬之饬gg失g,从重推考。出传教上曰,副摠管崔尚鼎,颇健矣。今年几何乎?崔尚鼎曰,今年八十矣。李喆辅曰,当此亲鞫之时,律官不可以生疏者为之,而闻律官中田祥雨,最勤实云,故使之待令,而但祥雨见汰于律官,故无职名云,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随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喆辅曰,本府曾因特教,别出兼教授,以为律官永付之窠,而今番各司厘正时,混入于减削之中,故每当开坐之时,辄借于刑曹律官以来,事体极为苟简。兼教授一窠,依前仍存,何如?上曰,王府岂无律官乎?依为之。出举条李喆辅曰,何罪人先上之乎?上曰,予欲见高廷烨矣。高廷烨先上之。高廷烨上之。上曰,壮哉,为人健俊,真武夫也。上曰,问郞持入草纸。上呼写问目,仍命问郞,传问目讫。上曰,汝则有功,然而如是拿来者,欲存鞫体,非汝之有罪也。汝须细悉奏之,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当该问郞,令该府处之,其代,以李显重启下。出榻教上曰,高廷烨下之,苏尚辂上之。苏尚辂上之。上曰,汝两班乎?常汉乎?有显官乎?奸诈人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苏尚辂下之,屈东上之。上曰,宋哥与汝两班亲乎否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屈东下之,奉金上之。上曰,宋哥与汝两班酬酢之时,汝闻之乎否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左右捕将入待。申旼、李章吾进伏。上曰,苏哥奴二名,下捕厅,严问得情,可也。仍命承旨书之曰,东营罪人招辞,以草案陈达。出传教上曰,郑彦儒经实职乎?为人精矣。金尚鲁曰,未经实职矣。上曰,苏尚轇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仍命传之。上曰,戊申年告庙之苏,汝知之乎?汝与宋哥酬酢之说,已尽出于高廷烨招中,至于状闻,详备无馀,汝虽欲瞒之得乎?其时凶言酬酢,一一直招之,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奸诈人也。尚轇坐之,高廷烨更上之,与之面质。在《事变日记》上曰,李商辂,为人精详,李廷恢为人,颇肖乃父,贵矣。上命问郞,书问目,仍命传之。上曰,劝杖。上曰,汝初虽不出凶言,后乃敢出凶言,向国凶言者,非逆乎?汝言节节狡恶极矣。时泽之言,汝之所言,俱系凶狞矣。上又曰,道臣状启中,难言之言,汝敢肆然发言于咫尺君父之前,非逆心所发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问准次后,下之。上曰,宋时泽上之。上曰,面目可憎,殊常矣。上曰,汝与苏哥,酬酢凶言之说,一一直招。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个个瞒讳,尤极绝痛,劝杖,可也。上曰,与尚轇面质。上曰,知义禁与问郞,使之面质,期于得情,可也。上曰,此汉,自昨年以来初见矣,狞顽极矣。恐未究根柢矣。上曰,汝云无心言之,如此凶言,岂曰无心言之乎?汝云有气有力,故能生逆心,有气力者,岂生逆心乎?何嫉于国而发此凶言乎?汝既承款,而大凡闻之于何处何人乎?抑以何心肠,酿生恶逆之心乎?一一直招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汝初则似迷劣,今则颇了了矣,李云澄所谓天时不可之说,汝亲听乎?抑传闻乎?更为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命承旨书之曰,高廷烨,道店半夜,闻时泽罔测不道之说,起愤结缚,告于本府,非恒日为国之心,何能办此?尤可尚者,此等之言,人虽闻也,恐或归诬,不能自办者多,而其能为之。噫,自昔年,顾恤武士之德意,今日乃见,今则于渠,更无可问之端,虽一刻,令食礼宾饭乎?即为放送后,特为加资,边将除授,而若无其窠,今朔瓜满中,作窠单付事,分付。出传教上命问郞,传此传旨于高廷烨,使之详听。上曰,高廷烨谢恩后即为入侍,高廷烨进伏。上曰,汝何处居住,祖与父谁也。高廷烨曰,臣居在江上,臣父戊申年登武科,臣祖登武科,兼司仆,臣亦登武科,曾经禁军别抄矣。上曰,汝常时善射云,六两能射几步乎?高廷烨曰,能射一百五十步矣。上曰,壮哉,武夫。汝虽为国,今香困则困矣。上曰,蛇渡,好边将乎?可以耸动湖南一道乎?李𪻶曰,蛇渡好窠,自此地下直下往,则湖南一道,必皆耸动矣。上曰,似然矣。上曰,罪人停刑下之,罗卒退之。上曰,大臣承旨留本院。上曰,禁军,亦休于信地。上还大内,夜已五更三点矣。诸臣遂退。

12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韩光会。右副承旨李惟秀坐直。同副承旨李翼元服制。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端敬王后忌辰。

○夜初更,月晕。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深夜帐殿,冒寒鞫囚,圣候不瑕有伤损之节,而汤剂连为进御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夜来诸节,一向差胜乎?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批答在下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韩光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官员联名所报,则各陵陵内,虎患近来特甚,至于斋室咫尺之地,囕杀人命,上直巡山等役,不得如常为之,急速变通云。陵寝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籍,事极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韩光会,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内虎患特甚,囕杀人命,事极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事,命下矣。本厅将校,率领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永绶为稳城府使。渭原郡守朴良荩单付。知义禁兪㝡基,今加资宪,除授事承传。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田祥雨,副司果尹得雨,副司直兪㝡基。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传于李惟秀曰,承旨入侍。

○丙子十二月初七日辰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韩光会,右副承旨李惟秀,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领议政李天辅,左议政金尚鲁,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冣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司谏尹学东,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李冣中、尹得雨、李仁源、宋莹中、李显重、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李庆甲,以次进伏讫。上乘舆出宣化门。上曰,药房都提调以下进来。申晩、李益炡、吴彦儒进伏。申晩曰,夜来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申晩曰,汤剂煎入乎?上曰,申时后,煎入,可也。仍命承旨书药房批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今已差愈,只日次问候,宜矣。上曰,差备待令医官,自今日,退直本院事。出榻教上降舆出御帐殿。兪拓基曰,夜来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李宗城曰,臣等与领相,有所酬酢,此辈之凶言罔极,即人心讹误所致矣。上曰,讹误则深矣。金尚鲁曰,此辈染习凶言,无所不至,故乃如是肆恶矣。李天辅曰,臣闻其凶言,不胜愤痛万万。上曰,某条之说,尤极凶惨。予无所负于此辈,而乃如此,实不晓其故也。上曰,今番判义禁,可谓得人,凡事果明白善为之矣。李天辅曰,问郞洪梓,改差,何如?上曰,依。仍命承旨书之曰,问事郞厅洪梓改差,以尹得雨启下,口传付军职,入侍事。出榻教李天辅曰,锺城犯越事,咨文既已发送矣。咸镜道监、兵使以下,参考前例,当为论罪。监司徐志修罢职,北兵使吴𪼁,宜与监司同罪,而罪人捕捉,出于兵营,不可无参恕之道。地方官锺城府使郑基安,令金吾拿问照律,该邑监色等各人在囚者,令本道道臣,分轻重勘罪。而其中咸太永、朴致仲,则既捉罪人,旋即放释,从重勘处后状闻。至于捕捉人朴泰宽、崔衡三、安龟龄、郑兴泽、金梦淑,并依前例加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之曰,李世馨所犯,不可寻常处之。令该府,倍道押来,严问口招后,登对以禀。杨泰根所为,其涉殊常,初直招中,其机绽露之后,即为烧火云,今则给于世馨云。节节可疑,而无异于谚所谓被执犯禁,招引他人者,亦涉殊常,其令御史,更为严刑取服后,即为状闻。出传教上又命承旨书之曰,此时边地守令,不可久旷,新除稳城府使朴良荩递差,其代即为口传择拟,今日内下送。朴良荩遐方之人,何时为边地履历?渭原郡守,今适有窠,特为除授。出传教李天辅曰,知义禁洪启禧身病猝重,不能强察剧任,递改,何如?上曰,知义禁洪启禧许递。出榻教上命承旨书之曰,知义禁有阙代,大司宪兪㝡基除授。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新除授知义禁兪㝡基,口传付军职。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大司宪有阙代,参判尹得和除授。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同义禁郑彦儒,岁首推恩加资之后,今已岁暮,尚只带乎兼金吾,秋曹参判有阙代,特为除授,同义禁有阙代,申晦除授,即为牌招入侍。出传教上曰,刑曹参判郑彦儒,帐殿肃谢事,稳城府使金永绶,肃谢后入侍事。出榻教上曰,御史李显重入侍。李显重进伏。上曰,果川,何如?李显重曰,洪献辅为治亦善,而民间赤立,还上,无以准捧矣。上曰,果川果难于准捧乎?李显重曰,其势决难准捧矣。上曰,阳川,何如?李显重曰,卢彦益,则初任是邑,邑又入于尤甚,村落饥馑之状,道路颠仆之惨,比比有之。而为治甚善,一心拊摩,招来安集,极为周详,灾结分俵,亦为甚均,荒年还上,亦几折半准纳。入其境,民誉藉藉,至于村间小童,皆曰善治,苟非此官,民皆逃散。至于听断,亦为明白,无称冤人,臣以为可贵矣。上曰,不识卢彦益,何状人也?能如此可嘉矣。以两邑推之,京畿籴政甚难矣。仍命退出。上曰,左右捕将入侍。申旼、李章吾进伏。上曰,李章吾颇刚矣。为人精明可妙矣。李惟秀曰,雨势如此,油遮日入之乎?上曰,依。上曰,昨年雨,今日又雨,诚非偶矣。上曰,军兵雨具,可也。上曰,屈东、奉金捕厅纳招,奏之。李章吾读奏草案讫。上曰,奉金上之,与时泽面质。上曰,尚辂上之,与奉金面质。上曰,尚轇上之,与奉金面质。上命问郞书问目,仍命传之。上曰,尚轇兄弟,状貌不美,眼子gg眸子g巧黠,而皆是猿狐状矣。上曰,昨年令道臣,宣布下谕之言,汝闻之乎否乎?戊申之贼所言,汝今言之,此非逆乎?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罪人尽下之,时泽更上之。上曰,状貌怪异矣。上曰,奉金皆言汝事,至于衣服,皆能详言之,汝敢欺罔乎?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宣传官进来。上曰,流丐,何如?闵塾曰,锺街上,见流丐一两人,臣问曰,何不往惠厅?良久,流丐大队随来,拥马齐诉曰,愿得惠厅付粮,臣即为率往惠厅,言于郞厅,郞厅云承传教,只付儿曹于馈粥矣。上曰,只付儿曹何也?兵判进来,奏之,可也。李𪻶曰,壮丁则给粮,儿曹则馈粥矣。上曰,然乎?上曰,时泽刑推,可也。李云澄,天机之说,汝既闻之,则何不一一直招?上曰,国家无所负于汝辈,而汝等某条之凶言,何为而发乎?李衍宇、金应东,果汝之同党乎?个个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劝杖,可也。上曰,老少之党,自朝廷至遐方乎?诚是怪异也。金尚鲁曰,外方则尤甚矣。上曰,汝所招换局事,何局乎?得时事何时乎?天机事何机乎?昨年罗州逆贼,欲图左营将谋逆云,汝则欲图佥万户云,汝以一校生辈,何能为佥万户乎?将图于何人乎?汝既捧考音gg侤音g,何心欺罔?必有同党,勿为隐讳,一一直招。上曰,判义禁往传之详细,使罪人详听之,可也。上曰,判义禁传命,详明无馀蕴,善为之矣,善为之矣。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以汝之忍杖不吐实,以致君父静摄之中,达夜冒寒,亲临讯鞫,至于军兵罗卒,亦皆露处终夜矣。汝独何不至今不吐实乎?既不惜汝兄而直告,则何惜苏哥,而其所亲密之状,何不直告乎?同党之大者,何不告乎?李云澄上京谋议之说,汝既告之,则必有窝主,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同义禁李应协为人质直矣。其所盘问之际,可见淳朴之心矣。上曰,罪人刑问,准次后下之。上曰,尚轇更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仍传之。上曰,劝杖,可也。上曰,汝为时泽而反缚高廷烨,廷烨忠也,汝非逆贼乎?时泽既纳直招,汝与时泽相亲云,而汝则以为不见时泽者,成说乎?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下之。李喆辅曰,时泽,今方时急,恐或径毙,未及正法矣。臣意则即刻正法,似可矣。上曰,下府。李秀逸所怀,时泽之凶逆情节,渠既直招,则固不可一刻假息于覆载之间,而未及正法之前,若或径毙,则神人之愤为如何哉?臣谓不待时正法,宜矣。尚轇则既与时泽问答而二字之言,尤极凶悖,知情之律,断不可已。尚辂则虽与尚轇有间,亦不无隐情,不可不严讯究核矣。上曰,不允。诸问郞齐声曰,时泽之凶逆,若径毙则失刑大矣。请即速正法。金尚鲁曰,欲究情节,则更问可矣,而若径毙于杖下,则不可矣。四字凶言,岂可免正法乎?李喆辅曰,即速正刑,何如?即今一刻为急矣。上曰,何必急乎?尹学东曰,今日则更问情节,明、再明正法,何如?臣职在台阁,固当执法,而急于究问,敢此仰请矣。李㝡中曰,若过数日,径毙必矣。更问虽急,而正法甚急矣。尹学东所怀,臣于询问之下,略陈愚见。噫,时泽,即千古所无之凶贼,岂容一刻假息于覆载之间,而但显有隐讳之迹,既未得稠缪之节,必欲更加严讯,期于得情,而儒臣反有非斥之言,臣何可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兪拓基曰,上自大臣,下至台臣,一辞齐请,时泽正法,一时为急矣。金尚鲁曰,诸臣之言误矣。正法急于更问矣。申晩曰,若径毙,则失刑莫大矣。李喆辅曰,台臣引避误矣,连为仰请可矣。上曰,时泽非窝主也。李喆辅曰,时泽凶言,戊申所不闻者,昨年亦不闻,独有翼贼敢言之某条之说,尤极绝恶绝愤,不胜万万矣。上曰,判义禁言是矣。然予欲待之矣。上曰,儒臣、台臣,议定罪律轻重,可也。上曰,湖南人心,皆望分外事,故如此之辈,每每有之矣。元仁孙曰,湖南,古者多气节人辈出,近来无闻,人心渐至讹误,为今之计,莫若镇定矣。上曰,然矣。予欲用湖南矣。上曰,尚辂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仍命传之。上曰,文书持来乎?李喆辅曰,罪人拿来时,文书不为持来,道臣推考,何如?上曰,依。李喆辅又进曰,臣退出详闻,则道臣,则以其文书,出付都事,使之持去,则都事,以为非吾自夺,仍为弃寘,不持来。此则罪在都事,道臣则不非矣。上曰,都事无据矣。推考事勿施,可也。上曰,尚辂,刑推。上曰,店舍凶言酬酢之时,三人皆闻,而汝独不闻者成说乎?汝兄弟心异之说,何事乎?汝兄既曰知之,而汝独不知乎?节节巧恶矣,容貌亦狡黠矣。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尚辂终不服矣。杖毙可乎?具允明曰,亦难免知情律矣。上曰,捕将入侍。李章吾、申旼入侍进伏。上曰,尚辂眠则眠矣。仍命承旨书之曰,苏尚辂停刑,以待结末,屈东、奉金,下捕厅拘留。出传教上曰,稳城府使金永绶入侍。金永绶进伏。上曰,七事奏之。金永绶伏诵奏七事。上曰,曾见北道乎?金永绶曰,累见北道六镇矣。上曰,边地有事,慎之也。上曰,承旨读宣谕,可也。李惟秀,读宣谕帖讫。金尚鲁曰,稳城府使金永绶入侍事,命下已久,而宣谕帖之不为预待,事甚未安。该房承旨,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儒臣议定罪律乎?李显重曰,臣等仰请即速正法者,惟恐王章之未伸,台臣所请更加究问者,惟恐情节之未露,皆出于同仇之义矣。上曰,儒臣所奏诚是矣。尹学东、李秀逸所言,皆异矣。深冬帐殿,如是讯囚,初则予笑此辈何能为之,判义禁,以为某条之说,乃是血怨深雠中出来,不可不严究为言,此言是矣。噫,予无所负于此辈,此辈亦何嫉于予,而有此某条之说,即戊申显贼,昨年志贼之馀论,犹守旧恶不悛也,予实绝痛焉。人闻此言,谁能为国分疏乎?然高廷烨事贤矣,实非偶然也。初闻道臣状启,虽知此辈之书状叵测,而欲使道臣究问,枭示一道矣。更思之,戊申年,人皆曰缓治,昨年颇重治,而此辈又如此,判义禁亦曰,当采根柢云,故果为殿坐鞫问。而此贼凶狞狡恶特甚,若更加究问,物故易矣,若径先正法,则本主未得,先为正法,则窝主必潜笑之矣,以此难处矣。李天辅曰,此贼时急,故正法为急矣。金尚鲁曰,此贼不正法,则此后承服罪人,何以处之乎?上曰,姑止之。予见此辈,初则如土块人,见其招辞,皆凶狡,而至于尚辂,则所招与前一样,终不承款,凶狡则甚,而似是入睡不闻者也。李喆辅曰,一向抵赖,无可奈何矣。李显重曰,渠何敢生乎?同在房中,入睡不闻者,终不近理矣。上曰,苏哥兄弟罪律,诸臣次第言之,可也。俄者具允明曰,难免知情律云,此言,何如?李天辅曰,尚轇则凶言酬酢,可施知情律,尚辂不服,且无明证,无可死之罪矣。金尚鲁曰,尚轇戴天履地,闻此凶言,不但不惊,而又问答,戊申有翼贼之后,初见矣。既闻而不告,可施知情律。尚辂则一向不服,似无可死之罪矣。上曰,金吾堂上奏之。李喆辅曰,尚轇则大臣所奏是矣。与时泽问答凶言,此一节,可死无赦,且反缚高廷烨之事,又可死之罪矣。尚辂不服,臣意则徐徐更问,似好矣。兪㝡基曰,大臣、判义禁所奏是矣。申晦曰,臣意,与大臣、判义禁所奏同矣。尚轇可死,尚辂无可死之罪矣。李应协曰,枭獍种子,有之无益,尚轇有可死之罪,而尚辂一向不服,更问好矣。尹学东曰,尚轇罪犯,合于知情,而同参则过矣,尚辂则更问之好矣。李秀逸曰,大臣、禁堂所奏是矣。上曰,问郞奏之。李㝡中曰,大臣、禁堂所奏,与臣意同矣。洪良汉曰,尚轇不免知情矣。宋莹中曰,事有互对,高廷烨既施赏矣,尚轇当正法矣。李仁源曰,尚轇可合于知情,尚辂更加究问则好矣。尹得雨曰,尚轇可死,尚辂更问好矣。洪景海曰,大臣、禁堂所奏是矣。李显重曰,臣意则异矣。凡罪有情犯,时泽则犯矣,尚轇则情矣。至于尚辂,同在一房中,入睡不闻,尤不近理矣,则渠何敢免知情律乎?虽以高廷烨,若闻而不告官,则难免此律,况尚辂是尚轇之弟,同在一房中,则岂不合于知情律乎?上曰,此言过矣。房中之人,皆可诛之乎?上又笑曰,虽犬在其房,亦当诛乎?李海重曰,臣则无别见,与大臣、禁堂之意同矣。上曰,予不知李海重为人何如矣。顷以御史试之,则年虽妙,为人实美,殊非寻常之人也。予实嘉之。李天辅曰,为人本来详吉,臣常美之矣。上曰,李显重已老乎?金尚鲁曰,白发亦已种种矣,人皆称老玉堂矣。上曰,然乎?已老乎?年不多而发则白矣。上曰,承旨奏之。元仁孙曰,尚轇不免知情律,尚辂徐徐更问之,似好矣。具允明曰,臣俄陈所见,实如元仁孙之言矣。韩光会曰,时泽罪恶,可合大逆律,尚轇亦可合于正法,至于尚辂,则若至杖死,似过矣。自上酌处,何如?元仁孙曰,自戊申以后,凶逆踵出,无岁无之,罔测凶言,无所不至,臣等不胜痛惋,必欲食肉。古有主辱臣死之人,而臣等不死,是臣之罪也,何暇仰请酌处之命乎?上曰,韩光会之言是矣。元仁孙即重臣元景忧之子也。所陈慷慨矣。李惟秀曰,时泽正法后,尚轇次第正刑,尚辂今姑傅之生议,更加究问,似好矣。上曰,兵判奏之。李𪻶曰,臣窃为狱官慨然也。时泽天时之说,更加穷问可矣,而今虑径毙,先请正法,殊非重狱体之意矣。尚轇无更问之事,即速正法可矣,尚辂观前头更问之,似好矣。上曰,此贼不治,则国不国矣。若不痛治,则朝鲜臣子,孰不欲食其肉乎?诸臣所奏诚是矣。上曰,军兵食代乎?兵判知入,可也。李𪻶曰,臣详问则皆已食夕饭云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亲鞫姑罢,待就捕举行。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饬已行矣,岁已暮矣,前儒臣尹得雨、洪准海、李宜喆、赵曮、郑存谦、洪良汉,依前检拟。出传教上曰,捕将讥察,着实举行,可也。上还大内,诸臣遂退,夜二鼓矣。

○丙子十二月初七日夜二更,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惟秀,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之曰,噫,昨年以后,虽枭獍之心者,庶可惩创,虽讹误胁从之类,其宜觉悟,而今番时泽之事,往牒所无,其事未了之前,以何心临殿受贺?今番颁教陈贺,玆事了当后举行。出传教仍命承旨读奏讫。承、史遂退出。

12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韩光会坐直。右副承旨李惟秀。同副承旨李翼元服制。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仁烈王后忌辰斋戒。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昨又亲临鞫囚,入夜乃罢,静摄之中,不瑕有损?虽有待下教入侍之教,而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下教日入侍,而世子气候差愈矣。

○吴彦儒达曰,左承旨元仁孙,左副承旨韩光会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具允明曰,物故罪人,门限前,急速出送城外,使汉城府举行。

12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坐直。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未肃拜。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仁烈王后忌辰。

○李翼元达曰,大司宪尹得和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尹坊在外,持平李秀逸、具允钰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韩光会启曰,伏以时泽之凶逆,前古所未有,未及正法,径毙狱中,刑典之乖失,神人之惋痛,为如何哉?顾今泄舆愤而伸王章,惟在孥戮一事。伏乞亟命该府,依律举行。臣等职在近密,不胜愤惋之忱,惶恐敢启。

○副应教李最中,修撰宋莹中箚曰,伏以臣等,昨于帐殿,以大逆罪人时泽不待时正刑事,敢陈愚见,而言辞拙讷,终未仰格天厅,至使覆载难容之凶贼,假息一宵,此乃臣等,不能碎首力争,沫血请讨之罪也。愤痛惭悚,无地自容。即见义禁府草记,则凶贼果为径毙,噫噫,痛矣。已服之凶贼,不即正法,竟全首领而毙,此实失刑之大者,将何以泄神人之愤而惩乱逆之徒乎?臣等谓即令该府,亟举孥戮之典,断不可已也。取进止。

○献纳沈鑧箚曰,伏以贼泽罪犯,往牒所无,凡有血气者,孰不欲食肉寝皮,而未及𫓧锧之加,径致囹圄之毙,臣民愤痛,曷有其极?虽其绸缪情节,未尽钩核,而四字凶言,渠既承款,则便是结案,不可以未及正法而不施当律。臣谓物故罪人时泽,亟命王府,施以孥戮之典,不容少缓。取进止。

○正言朴奎寿箚曰,伏以即伏见小报,贼泽已为径毙,噫嘻,痛矣。此贼之穷凶极恶,载籍所无,当初情节之未及究核,已极痛惋,而到今致毙之后,粗泄神人之愤者,惟在于孥戮一款。臣谓即命该府,亟举常典,断不可已也。取进止。答院启曰,帐殿既论,单子前请于予,单子后循例当请于元良,而累日帐殿劳惫,何如是多事乎?如是故薇垣亦为之,当该所请承旨、儒臣,并递差。

○以玉堂、谏院箚子,传于李翼元曰,并给之。

○以备忘记,传于李翼元曰,承旨有阙代,敦宁都正金孝大,前修撰柳正源除授。

○传于李翼元曰,陈贺,以权停例为之。

○元仁孙达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金孝大,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金孝大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元仁孙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元仁孙曰,特除之下,初牌不进难矣。况何敢再牌不进乎?明日待开门牌招。

○李翼元达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柳正源,时在庆尚道安东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洪梓,副校理洪麟汉,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洪梓,副校理洪麟汉,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翼元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翼元启曰,判义禁李喆辅,同义禁申晦、李应协有禀请事,来诣请对矣。传曰,殿座后,判义禁陈达。

○又启曰,礼曹判书洪象汉,以陈贺日字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下教日入侍。

○传于李翼元曰,右副承旨金孝大,牌不进罢职令旨,达下耶?只推,明日牌招。

○李翼元启曰,领议政李天辅,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以陈贺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再昨下教,使了当后为之,今日下教,虽某时,以权停例为之矣。某时之教,遗漏不传,故求对耶?知入。

○政院,口传启曰,因传教,问于大臣,则以为臣等伏见所下传教,无某时之教,认以为明日初定日,以权停例举行,欲以此禀达,来诣求对云矣,敢启。传曰,太仆殿座,此后又当殿座,困惫之故,以某时权停例举行下教矣。因不传某时之教,有此求对,中官从当下教于入侍时,其止之。因传曰,使史官传谕。

○献纳沈鑧,正言朴奎寿达曰,以贼泽之穷凶极恶,实是前古所无,凡有血气者,孰不欲食肉寝皮,而常刑未举,径毙狱中,臣民愤痛,为如何哉?其所以伸王章而泄舆愤,惟在孥戮一款,而臣等适值斋日,不敢诣台发达,只以数行,箚请大朝,仰冀处分矣。即伏见下政院传教,则辞教截严,至有还给之命,臣等相顾悚缩,罔知攸措。臣等初岂不知静摄中渎扰之为罪,而忧愤所激,不顾常例,妄有所请矣。儒臣、喉院,既以此被罪,则臣等之罪,固无异同,不可以独免为幸,晏然于台次。请令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12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辰时,日晕。夜初更,月犯毕星,月晕。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虽有下教日入侍之命,前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且伏承夜下传教,有困惫之教,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以入,待下教入侍,而世子气候差愈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慈殿进御六君子汤,连为剂入。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李惟秀曰,右副承旨金孝大,解由勿拘,即速牌招。

○以右副承旨金孝大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元仁孙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金孝大曰,明日讲经停。

○李惟秀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洪梓,副校理洪麟汉,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孝大,以礼曹言达曰,京畿果川地,四忠书院致祭事,曾已启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十二月十二日为吉云。本曹郞厅,受香祝进去,以此日定行,而祭物及执事,令本道差定进排事,知委,何如?令曰,依。

○李翼元,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初十日,禁军来春夏等禄试射设行矣。入直禁军等,依例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惟秀,以司饔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言达曰,本院柴场,在于广州地,而所居民人等,火田加田作耕处,随起随捧税谷,以补燔造之需矣。近年以来,民人辈奸计百出,遽生不纳税之计。加田执卜之时,分院加耕,则称以广州加田云,广州加田,则又称以分院加耕云,而中间落漏不䄲税者居多。以此之故,分院加耕,年年减缩,燔造一事,不成貌样。今年则踏验时,本院郞厅,与广州经历,眼同踏验,以定境界,俾无虚实相蒙之弊事,启禀蒙允后,发遣郞厅,与广州经历,眼同踏验。始定境界之际,留守递职,经历有故上京,本院郞厅,身病替易,如是之际,踏验日字,自尔迁就。今则时值严冬,不可踏验,而明春设燔后,则本院郞厅,连在分院,与广州经历,一处眼同,更定境界,有不可已。广州留守及本院摘奸郞厅处,以此分付,何如?令曰,依。

○金孝大,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尹凤禧手本,则时囚罪人徐好修,累日处冷之馀,重得寒感,头疼如碎,食飮全废,浑身寒战。洪檍本以抱病之人,痰癖之症,遇寒添重,胸腋时时关塞,勺水不下,气息昏昏,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李翼元,以义禁府言达曰,前掌令李运海,前持平权世橚、金永爕,前司谏黄柙,前献纳李德海,前正言李寿勋、奇彦观等,并禁推事,徽旨达下矣。李运海、金永爕、黄柙、李德海、李寿勋,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权世橚庆尚道黄山前察访,自任所时未上来,奇彦观时在全罗道光州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清州前营将郑孝曾,拿问定罪事,徽旨达下矣。郑孝曾时在任所,交代后,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一二提调意言达曰,本寺所管各牧场,多在于三南海岛,而不幸今年穑事,沿海各处,尤甚被灾,便成赤地。千馀石收税之谷,今则未满百石,而牧子屯民,举皆流散,税谷籴谷,末由收捧之意,相继往来,其遑汲之状,据此可知。且牧官之请得赈资,民人之上京呼诉,不胜其纷纭。本司需用,专靠于湖南各牧,而昨今两年,连值无前之惨凶,明春内外廏马添养之资,许多员役厮卒应下之料,无路办出之中,牧场若干还谷,亦多未捧,以此形势,实无推移接济之道。故昨年自本寺,为虑牧民之救活,湖南各邑所在赈厅谷一千石,草记请得,而本道于牧民,视若他民,达下请得之还谷,不即许划,未蒙实惠矣。今年海边之惨凶,非比上年之被灾,一依癸巳年例,湖南各邑所在赈厅谷一千五百石,特为从附近移转,许贷于湖南牧场,以为分俵牧民,待秋还纳之地,为宜。以此分付赈厅,行移本道,使之各别惕念举行,何如?令曰,依。

○校理洪梓,副校理洪麟汉,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等,联名书曰,伏以,皇天眷祐宗祊,睿候旋臻平复,臣民庆幸,曷有其极?臣等昨伏见大朝传教,有陈箚儒臣,递差之命,臣等诚有所悚恧不自安者。盖于日昨,在直僚员,以径毙罪人时泽孥戮事箚请,发简于臣等,故臣等即书谨悉,欲为联参,而事势适急,臣等之名,虽未及列书于箚中,既书谨悉之后,臣等亦同参中人耳。到今两僚臣,特命谴递之后,臣等其何可诿之以名字之漏书,而晏然就直乎?廉愧所在,决不可承膺。玆于召牌之下,荐犯违傲之科,臣等之罪,尤无所逃,乃敢相率陈章,仰干崇听。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赐镌削,俾安私分,千万至祝。臣等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等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李秀逸书曰,伏以天祐宗祊,睿候遄臻平复,此实国家亿万年无疆之福,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今此时泽之凶逆,千古所无,情节毕露,既已直招,则诛讨之典,一时为急,臣于大朝帐殿之下,以亟正王法,累累仰达者,盖虑其径毙而未及快伸邦宪也。斧钺未加,终至于戴其头自毙之境,神人之愤痛,为如何哉?当施之律,断不可已。伏愿邸下,仰禀大朝,亟令该府,即举孥戮之典,以正王章焉。臣无任区区。答曰,览书具悉。大朝静摄之中,烦禀为难故矣。

○持平具允钰达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措辞见上请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还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还收吉才卜、李于屯金减死之令。措辞见上请还收李佐太、申尚春减死之令。措辞见上请罪人彦杓、阳祚等,仰禀大朝,更加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润、东夏,并施应行之律。措辞见上bb请b禀于大朝,还收柱泰、昌翼酌处之命,更加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定配罪人孝曾、孝顺,禀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严讯,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仰禀于大朝,爟、爣诸子,并令绝岛移配。措辞见上请东星,亟施孥籍之律。措辞见上请缘坐罪人抗,仰禀大朝,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厚陵参奉韩芷,拿问严处。措辞见上时泽四字不道之言,穷凶绝悖,实是覆载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诛。直招根脚,即是结案,而经宿致毙,全其首领,刑政之乖失,神人之愤痛,为如何哉?顾今追伸王章,少泄舆愤,唯在于孥戮一事,决不容一日少缓。请径毙罪人时泽,禀于大朝,亟施孥戮之典。罪人尚轇之与时泽酬酢者,是何等凶言,而容易问答,视若寻常,重难之云,既无人理。及其帐殿纳招也,又添二字不道之言,吁,亦痛矣,是可忍耶?论其心肠,亦一时泽,以此断案,其不宜一日容息也,明矣。请罪人尚轇,禀于大朝,亟正典刑。罪人尚辂,其罪恶,藉曰视尚轇差间,而时泽酬酢之时,既在同房,则入睡未闻之说,终不近理,亲问之下,一向抵赖,极为巧恶。其间隐情,未及钩核而停刑,待结末之命,遽下此际,揆以狱体,不可不镇日严讯,期于得情。请罪人尚辂,禀于大朝,亟令鞫厅,加刑取服。鞫囚文书,何等严重,而时泽文书之在湖南监营者,拿来都事,弃不赍来,致失考验,事未前闻,大关后弊。该郞虽以他罪被谴,而狱体所关,不可置而不论。请当该都事,远地定配。凶贼时泽,假息于承款之后,径毙于正法之前,天讨未行,舆情益激。当初不即行法,固知圣意之有在,而台阁之臣,惟当按法争执,参鞫谏臣,更加严讯之请,虽似有见,揆以执法守常之义,终归乖体。当此剧贼径毙,神人共愤之日,不可无警。请司谏尹学东罢职。当此鞫狱方张,亲临帐殿之日,沐浴致讨,台阁尤重,虽在外者,惟当不暇他顾,𨃃蹶入参,而掌令尹坊,家在近畿,迄无动意,揆以分义,诚极寒心。请掌令尹坊罢职。顷日宪臣之论韩芷也,既曰不顺父母,则乃是伦常极罪,所当直请严处,而毕竟勘律,止于削版,罪律太不相称,物情莫不骇异,不可以既递而无警。请前持平李普观罢职。答曰,不从。时泽事、尚轇事、尚辂事,大朝静摄之中,烦禀为难故也。都事远配事,台臣罢职事,及在外台臣罢职事,前台臣罢职事,并依达。

○正言朴奎寿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仰禀大朝,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詹,亟禀大朝,追施逆律。措辞见上请卜连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收还罪人天大酌处之命,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罪人柱天,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厚基,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措辞见上请绝岛安置罪人来复,禀于大朝,还寝发配之命,仍为严鞫得情,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前校理申致谨,前大司谏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措辞见上请缘坐罪人抗,禀于大朝,亟举孥籍之典。措辞见上乱逆,前古何限,而穷凶极恶,未有若贼泽之甚者也。其绸缪情节,显有根柢,而未及究核,径毙狱中,神人之痛惋,当复如何?即今王章之少伸,舆愤之粗泄,惟在孥戮一节。请径毙罪人时泽,禀于大朝,亟施孥戮之典。答曰,不从。玆事,大朝静摄之中,烦禀为难故也。

12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多大浦佥使赵光镇。

○金孝大达曰,大司宪尹得和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在外,一员未差,持平李秀逸、具允钰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惟秀达曰,校理洪梓,副校理洪麟汉,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书批已下,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洪梓,副校理洪麟汉,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惟秀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启曰,春帖子制述官,既已抄启,弘文提学徐宗伋,明日待开门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春帖子制述官抄启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亲鞫,待就捕举行事,命下矣。罪人既已拿来矣,殿座时,承旨,不可不备员,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左副承旨李翼元,才已申退矣。左副承旨,今方请牌,而都承旨、左承旨,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吴彦儒达曰,今日亲鞫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同副承旨柳正源,今方在外,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传于金孝大曰,即时举行。

○传于李翼元曰,右副承旨留院,该房,依前举行。

○吴彦儒启曰,药房三提调,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

○传曰,其止之,右相当入侍矣。

○传于金孝大曰,军兵等毛具,诸臣煖帽。

○兵曹口传政事,以文道新为都摠都事,以金必炯为训炼判官。

○李惟秀,以仪宾府言启曰,全罗道全州府所在府东府北,助村、龙津、回浦、草谷等无主之地,自本府草记折得,既已蒙准,故形止摘奸,则本府所属诸洞田畓,果皆起耕,而本道托以诸洞为干止山接界之处,禁葬禁伐,不可许其折受也。混同论之,有此防报,而本道既曰,禁其樵牧,禁其入葬,则禁山之内,庶民入葬者,数百馀冢,该邑之斫木燔瓦者,亦为五六处,丘原穿凿,烟煤狼藉,禁葬禁伐之意,果安在哉?况本府折得田畓,则皆在平原诸洞,而今以庆基殿官所报观之,干山本非真殿主脉,而殿后有可藏、黑岩两岗,干山在于两岗之外,为真殿不见之处云。其所瞒报,推此可知,而若有上司折受之举,则藉重为说,必至防报而后已,如许事体,曾所未闻。已起田畓之收税,尽归一官之私用,实是万万无谓。依前达下辞意,俾即出给之地,更加严饬,何如?传曰,允。

○吴彦儒,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言达曰,前全恩君墩,前全春君堦,前安恩君㶩,前安昌令燝等,在丧之后,与宗亲府下吏符同,冒受两朔禄俸,此实前古所未有之事。其在事体,诚极骇然。前全恩君墩等,并罢职,以惩日后,当该下吏,令该曹从重科罪,何如?令曰,依。

○金孝大,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时泽,未及正刑,径先物故,事极愤痛,而四字凶言,既已迟晩,则便是结案,一依大逆律,举行,何如?传曰,已下教矣。

○又以义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言启曰,问事郞厅前副应教李最中,前修撰宋莹中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翼元,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郑翼海,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三次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直赴殿试。

○金孝大,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崔兴门手本,则时囚罪人郑基安,多日处冷之馀,素患疝症猝废,时时上冲,频频昏窒,勺水不下,一味危笃,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传又金孝大曰,物故罪人,斯速出城外,汉城府使之举行。

○金孝大,以刑曹言启曰,今十二月十一日,传曰,日寒如此,分付秋曹,轻囚即为放释事,命下矣。取考囚徒案,则承政院直囚通礼院书员张鹏海,亲鞫时通礼不即待令事也。宗亲府直囚张召史、崔召史等,士夫家作挐事也。司宪府直囚朴召史、李守福,李世昌、徐允衡等,私屠犯禁事也。金教奉、李三昌等,投钱犯禁事也。右人等,依传教并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咸镜监司状达,还上邑数相左,惶恐待罪事,令于李翼元曰,勿待罪事,回谕。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十一日酉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献纳沈鑧,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副司果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之曰,莫重下教遣漏,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同副承旨柳正源,勿递仍任。出传教上曰,兵判进来,军兵馈粥,可也。日寒如此,得无寒且饥乎?兪拓基等曰,日寒特甚,毛衣进御乎?上曰,毛衣本不着矣。申晩曰,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申晩曰,参橘茶煎入乎?上曰,依。上曰,云澄拿来,其气色殊常乎?李喆辅曰,臣问其都事,则云澄就捕时,直问时泽所为,仍又战股,不能自定云,极殊常矣。金尚鲁曰,云澄则缓缓究问,必得根柢,似好矣。若如时泽之径毙,则何以处之乎?上曰,依。上曰,云澄文书上之,令禁堂,一一考见,可也。上曰,出使都事入侍。金必炯、文道新进伏。上曰,云澄就捕时事,一一奏之,可也。文道新曰,初则隐避不现,终又逃走不现,举止极殊常矣。上曰,必知其谋者也。日限前,能果入来,诚善为之矣。上命承旨书之曰,王者所为,不过劝惩,慢者既惩则勤者宜劝。武兼文道新、金必炯,令该曹,当日内右职调用。出传教上曰,捕将入侍。李章吾、申旼进伏曰,昨日尚辂弟,尚伟为名人,入京捉来究问,则时泽相亲之说,不为承服矣。上曰,云澄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仍命传之曰,举条目一一详传之,可也。上曰,汝就捕时,发何言乎?汝在乡中,何人相亲乎?往来京中,欲成何事乎?隐避不现,是何心乎?含口不言,是何心乎?既与时泽相知,则平生不与人交者成说乎?咫尺帐殿,事体至严至尊,汝何敢欺罔乎?从实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判义禁往见罪人,纳招之际,若缓缓饰辞,则仍令罗将,乱杖击之,可也。上曰,观汝眸子,能猾无双矣。年年往来京中,欲求何事乎?每听传教,辄回头不欲听,尤极顽恶矣。汝知苏尚轇兄弟乎?天时之说,汝果言之乎?汝若不直招,则直下捕厅,乱杖鞫问矣。一一直招。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左右捕将入侍。李章吾、申旼进伏。上曰,云澄,下捕厅严问,可也。上曰,尚轇物故可怜矣。李喆辅曰,不及知情正法而径毙,不胜痛惋,何怜之有乎?上曰,李衍宇上之。上曰,汝知时泽、金应东乎?昨年罗州逆贼出时,汝乃以择日法大怯逃散者何耶?昨年逆贼,不知天时,故大败云者,是何言乎?一一直招。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此罪人,半承款矣,亦下捕厅,可也。上曰,云澄、衍宇,直招与否,承旨知入。李惟秀曰,招问从事官,则两罪人姑未直招云矣。上曰,云澄更上之。上曰,顽凶狞慝,实有浮于时泽矣。上曰,昨年罗州逆贼,不知天时,至于大败云者,是汝之言,则何不直招?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推,可也。上命承旨书之曰,日寒若此,分付秋曹,轻囚即为放释。出传教金尚鲁曰,王府轻囚,一体放释,何如?上曰,依。仍命承旨书之曰,榷、徐好修,李世泽、李寿勋、金永燮、黄柙、李运海、李德海、洪檍,并放。郑基安,施当律放。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宗臣家作挐,则宗亲府推治,可也,而以士夫家作挐,宗亲府推治,事体不然,当该堂上,从重推考。出传教上曰,云澄下之,衍宇更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仍命传之讫。上曰,刑推,可也。上曰,今无可欺事,三人绸缪之事,一一直招。昨年逆贼,天地所不容,万古所无者,朝鲜人臣,莫不欲寝皮食肉之不暇,而汝敢曰可怪,何其歇后耶?必有谋议之事,个个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问准次,可也。上曰,日寒如此,人皆煖帽,而判义禁独不着,老而刚矣。上曰,罪人并下府,罗卒退之。沈鑧曰,臣有所怀,敢此仰达矣。逆贼时泽四字凶言,阴惨叵测,寔是往牒所无。渠既承款之后,未及正法,径毙狱中,王章未伸,舆愤益激。昨以孥戮事,两司俱已发达,而今于帐殿,又陈所怀,应施之律,不容少缓。伏乞亟降明命,夬举孥籍之典,以泄神人之愤焉。李秀逸所怀,时泽凶逆,实是前古所无之变,而既已承款之后,不即正法,终致径毙,国家之失刑,舆情之愤痛,为如何哉?即今追伸王法之道,惟在孥戮一款,而尚未举行,失刑之中,尤为失刑矣。请物故罪人时泽,即令王府,亟施孥戮之典焉。上曰,依启。上命承旨书之曰,噫,临御以后,凡法之过重者,刑之法外者,或厘正或除之,而犹有一事,昨年以后,欲下教而不果。凡坐戮之典,其当身正法,然后乃施者,而至于追施逆律者,其元犯,既物故不施刑,而其父与子,不笃老非年满,则皆为正法,此反重于元犯也。既不施刑于元犯者,施于父子,非王政之所宜。其若年久后追施者,于其子,或有其时年不满者,或有其时未有者,而俱被其律,亦非王政之所忍。是岂笃老年未满,除刑之意,而律文亦无待年正法之事。此后追施逆律者,其父与子,勿施一律,依兄弟应坐律举行事,奉承传施行。出传教上曰,此传教,何如?金尚鲁、申晩曰,伏闻传教,好生之德,溢于辞表,不胜钦仰万万矣。上曰,压膝之刑,亦已除之矣。上曰,昨日承旨、儒臣特递之意,有所在也。伊日雾气亘天,心常怪虑,入夜乃罢,不能寐,于心耿耿。忽欲就寝,政院有呼承传色,予惊觉,意者必有云台之报矣,及见,乃院启也。王府草记未下答之前,院启之先请,实过矣。金尚鲁曰,莫非严惩讨之意矣。上曰,更思之,处分似过矣。金尚鲁、申晩曰,今番陈贺,若不亲临,情理缺然,收杀后,虽在静摄之中,亲临受贺,臣等万万颙望矣。上曰,当观势为之,而今则于百事无心矣。上曰,金孝大,今则前路通矣,履历好矣。金尚鲁曰,已经承旨,何官不做乎?上曰,尹勉教入侍。尹勉教进伏。上曰,曾经几邑乎?尹勉教曰,曾经八邑矣。上曰,荫官亦有为监司之例乎?金尚鲁曰,前例多有之矣。上曰,此人年限尚不过,莫以州牧例用之,可也,亦以方伯例用之则好矣。上曰,衍宇欲待应东上来,加刑,何如?禁堂、问郞,奏之,可也。李喆辅等曰,下教诚然矣。姑待更问,似好矣。李㝡中等曰,今又加刑,则径毙可虑,姑待应东之拿来,盘问之地,似好矣。上曰,然矣。仍命承旨书之曰,苏尚辂允台请,明日一体上阙。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推鞫姑罢,明日殿座时刻,辰初三刻为之。出传教上还大内,诸臣遂退。

12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白虹贯日。未时,日晕,晕上有背,背上有抱。申时日晕。夜一更,月有交晕。二更,月晕。三更,月入东井星。

○李惟秀达曰,校理洪梓,副校理洪麟汉,修撰李显重,副修撰李仁源,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孝大达曰,校理李世泽既有带职蒙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右副承旨留院,盖为慈殿,或有入侍事矣。予亦今日还内,尚不进候于慈殿,以自不洁处来故也。右承旨、右副承旨,仍为换房,此后,亦为留院。

○又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此后,金吾单子之不时入来者,自政院,分付京兆,即为出城外举行。

○金孝大,以义禁府言达曰,晋州前牧使任镜观,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任镜观时在京畿广州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今曰,依。

○又以汉城府言达曰,故大臣夫人,衣资食物存问事,因户曹移文,某部居住与否,详问以报事,知委各部,则中部,有两大臣夫人,而其馀各部,则皆以无为报来,以此书达矣。追闻故奉朝贺李宜显夫人柳氏,今方居在于南部明礼洞云。故更为别单书入,令该曹,依例举行,而该部不即举行,致有此抄达时,落漏之举,事之惊骇,莫此为甚。当该部官,令该府拿处,下吏,自本府,从重科罪,臣府,亦难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达。令曰,知道,勿待罪。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因两司所怀,物故罪人时泽亟施孥戮之典,以泄神人之愤事,依启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忠清水使申本,水原格军朴顺希等渰死事,令于李翼元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又以忠清水使申本,洪州牧进上知委格军郑甫音金等,渰死事,令于李翼元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翼元曰,承旨入侍。

○李翼元、金孝大达曰,窃以天人一理,间不容发,降祥降灾,各以类应,自我视听之几,圣谟昭垂,一心寅畏之戒,凡辟所慎。伏惟我邸下,以仁孝之姿,承代理之命,凡于敬天勤民之政,靡懈夙夜,憧憧一念,亶自家,法中出来,重华协明,化理日新,则庶几昭昭之天,降以景星庆云之应,而忽者青台之报,奏以阴虹之变,臣等聚首惊惧,不知所以致此也。噫,我邸下,才经圣痘,不日康复,天地神明之所默佑,祖宗陟降之所阴隲,不惟环海臣民之蹈舞攒祝,而三圣悦豫之心为如何哉?政宣加慎于少愈之戒,以解亲心,尤谨于奉若之道,以答天意,而仁爱之警,至于如此,则臣等死罪,非敢谓某事之应,有以召之,而或于慎摄之中,睿念少解钦若之诚,少有所间断,干惕之志,少有所不继,则即今转移之机,亦惟在于我邸下一心上,曷不念哉?伏惟我大朝殿下,十行丝纶,至下减䦅之教,至诚恻怛,以自强二字,为修省之本,而其所以期勉我邸下者,又不出于勤学励政。伏愿邸下,一念在玆,若遇天警,则以玆而惕惕,若值民隐,则以玆而勉勉,则消弭之策,允在于玆,懋哉懋哉。臣等,职忝近密,目见可愕之灾,略效忧爱之忱,敢达。令曰,知道。于今虹贯之变,惊愕懔惕之心,不能自定,所陈切至,可不体念焉。

○前护军尹凤九书曰,伏以臣,老病垂死,蛰影穷磵,与世相疏绝矣。晩始伏闻邸下患痘疫,颗㿀忽发,壮岁此疾,本非轻症,近远传闻,莫不惊忧千万。臣虽床箦残喘,不敢宁处,即日就道,扶舁寸进,以为路左承候之计,仅至数舍,风寒撼顿,病势陡剧,强前不得,仍颠止旅邸,而连承睿候,有日胜之效,诸症次第退听,百神凑祥,天和旋复,实我东亿万年无疆之休也。此固凡人不得不一经之疾,每当轮行之时,上下之为邸下忧虑者,几年于玆,而今既顺经,则臣民之欢欣处忭,尤曷可胜言哉?然小愈之戒,圣人所言,况此非寻常感伤之比,其所护慎之者,尤不可不十分留意也。凡系调养之方,不但在节飮食服药饵而已。古人诗曰,万方补养皆虚伪,只有操心是要规。今大病新去,善端易萌,虽于卧内,勿加拘束,频引宫僚,讲说古圣存心养性之说,使义理有味,战胜身肥,则心体广胖,泰然悦豫矣。岂有惟疾之忧,复贻于圣上哉?惟邸下念之也。臣之癃病,既未能自力,顾念情地,近尤危惕,不敢前进,即还私次,贺班有期而虚縻筵官,昧然不知变动,臣罪于是而尤大矣。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恳。前后敦召,非止一二,而招致之期漠然,寔余诚浅,心深忸怩。凡讲学之要,惟讨论经旨,阐明义理,而此非山林宿德贤士,何以能之?况以世禄之臣,其道德之粹,学问之正,余固悉知。尔不可以舍余,余不可以舍尔,而忧爱陈勉,言甚切至,可不体念,尔其勿复过辞,即速上来,补我不逮。

○校理李世泽书曰,伏以,皇天眷祐我宗祊,睿候遄臻平复,实国家亿万年无疆之福也。圣心欢悦,朝野相庆,欣欣蹈舞,曷有其极?第伏念今此证患,有异他症,凡为慎摄之道,尤在向差之后。伏望邸下,勿以元证之瘳,或懈调将之节,益加戒谨于寝膳节宣之方,以上弛大朝惟忧之念,下副臣民祈祝之诚焉。仍念臣,踪迹孤畸,情地危惕,顷叨谏职,趋膺无路,拜章陈恳,未蒙准许,席稿私次,惟俟重勘。迺于千万意虑之外,又伏承玉署之命,敢因县道,复控微悃,书未及上,置对命下,惶惧陨越,悚栗靡措,趱程千里,来伏金吾,罪积达傲,罚甘诛戮。不自意适值幸会,获被恩宥,圆靡才出,召牌踵临,臣诚惝恍闷缩,直欲钻地而有不可得也。盖臣之区区情势,前既仰暴靡遗,无烦更事陈列,而要其衅訧至重,为世弃物,虽在寻常除拜,亦所戒惧不敢,矧此论思之任,自是速戾之地,顾何可放倒廉义,冒承当,以重贻衿绅之羞辱乎?铁限甚截,株守益固,宁被逋慢之诛,难回沟壑之谅,断断此心,可质神鬼。噫,君臣大伦,列于天地,召不俟驾,古圣攸训,且今凶逆复起,鞫狱方张。我大朝连日帐殿,亲临讯囚,大小臣僚,奔走不暇,此尤岂臣子逋慢退伏之时?而私义既重,常分难顾,趋诣禁闼之外,猥陈肝血之苦。伏乞睿慈,察臣危悃,谅臣至恳,亟许改正臣谬叨职名,仍治臣渎扰之罪,以严常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治书将上之际,得接小报,俄者青台,又有虹贯之报,臣诚惊愕,莫恻天意之所在也。继伏见大朝特下纶音,备述警惕之旨,圣意恳切,感动臣邻,末又以勤学勤政,勉戒我邸下。噫噫,自古人君之遇灾修省,应天以实,盖无过于勤学与政,而二者之中,勤学为本。今我邸下,虽在调摄保慎,亦不可不仰体圣诲,顾畏天警,益复加意于懋修励政之方也。如臣滓秽之迹,既已自画于言议之职,今又不敢复以陈戒之说,抗颜论列,罪上添罪,万戮惟俟,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方切懔惕,而所陈切至,可不体念。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丙子十二月十二日辰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献纳沈鑧,持平具允钰,问事郞厅李显重、李仁源、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出御帐殿,李宗城等曰,昨日侵夜还宫,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李宗城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李宗城等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李宗城等曰,世子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假都事尚不来乎?李喆辅曰,同是六日程,而尚不入来矣,极为无据矣。沈鑧、具允钰所怀,臣昨以径毙罪人时泽孥籍事,仰陈所怀而蒙允矣。退伏见夜下传教,则有追施连坐律,定或施行之命,圣意攸在,孰不钦仰?而至于贼泽,则其穷凶情节,寔是亘万古所无之大逆,渠既直招,且捧根脚,则此便是结案。今若以未及正法,遽施此律,则其为失刑,莫大于此。伏乞亟令王府,依正法罪人例,举行,何如?上曰,虽已承款,而未及结案,不允。上曰,罪人云澄上之。上命问郞书之曰,传此问目,后即为举法,可也。上曰,今无可隐之情,从实直招,可也。汝若不亲时泽,则何不请面质乎?张天材果是窝主乎?一一直告,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节节隐讳,言言阴谲,猛杖,可也。上曰,皇明时李自成,即如此辈之贼乎?元景夏父子,习于《明史》,必知之也。金尚鲁曰,李自成亦以流贼,至于闯发矣。上曰,然矣。上曰,五十一人中,汝既入之,则其所酬酢,何不直告?汝为窝主乎?抑别有窝主乎?天材、白时采、姜珩、权摄,亦其中人乎?一一直告也。汝初云只一番上京,末乃五次上京云,上京之事,何其讳乎?上京谋议乎?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云澄下之,前排入之。上曰,沃沟出使假都事拿入。上曰,同出都事,昨日皆入来,汝独今日入来何也?果川捕校,朝已入来,而汝又落后何也?上曰,拿出。仍命承旨书之曰,当该假都事,令该府处之。出传教上曰,其罗将,令兵判,决棍七度,可也。上曰,予方对水剌,而心甚伤恻焉,军兵皆能食乎?禁卫军、禁军、都监军食代,次次为之乎?兵判知入,上命入日变图。上曰,贯两珥矣。即时消灭,亦异矣。凶逆纳招时,又有此变,诚异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噫,凉德临御,已过卅载,而云台之告异,无岁无之,乱逆之辈,式月不止,心常悸惧矣。今番之逆,近者所无,而今日逆囚直招之时,虹贯之报忽到,是岂偶然,是岂偶然?懔惕之心,何以仰答?自今日东朝供上外,三日减膳,今番陈贺时,亦东朝外,政府物膳停封,颁教日,轩架,陈而不作,以表予恐惧之意。予虽衰矣。其宜自强。噫,我元良,体此意,勤学励政,大小臣工,精白一心,辅予与元良。出传教金尚鲁、申晩曰,圣教缕缕,至下减膳之命,不胜钦叹万万矣。然而天变至严,大可畏矣。臣等无状,不能仰答盛意,民忧国计,一无措为,臣等之身,斥退之伏望伏望矣。上曰,今日予益勉旃,卿等亦当益勉旃焉。上曰,应东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命传之。上曰,汝以何术,出入于昨年罗州逆贼人家乎?云澄云,汝往伊城巨里,广求同党,募得有力者,同为谋议之说,果然乎?罪人招事。在《事变日记》上曰,应东下之。云澄更上之,上曰,更勿吞吐,从实直告也。时泽云,欲为佥万户而入逆党,汝则欲为何官,而投入党中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加刑,可也,李喆辅曰,若又加刑,则恐为径毙,即今盘问为急矣。上曰,更问,可也。李喆辅曰,罪人逆恶特甚,不下杖则不吐实,请少加施威,何如?上曰,予亦虑其径毙矣。上曰,云澄下之,张天材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命传之。上曰,汝云昨年罗州逆贼,不善为之,故见败,若善为之,则不败,果汝言乎?昨年汝往罗州,慰问全罗道逆贼,辄曰,暧昧云,此何言耶?一一直招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云澄上之,与天材面质,可也。上曰,云澄下之,天材刑问,可也。上曰,汝以黄海道民,以船为商,足为聊生,而何故投入逆党中乎?云澄既告汝之募党谋议之事,汝焉敢欺罔于君父之前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天材下之,云澄更上之。上曰,救疗官,全不尝药,令攸司科治,他官待令,可也。上曰,罗将劝杖声低微,当该都事推考。出举条上曰,汝既已直招,无可欺之事,京中窝主,外方同党,一一直告之,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李应协为人,淳朴忠直,可贵矣。元仁孙曰,先正臣朴世采之外孙矣。本来持论如是矣。申晩曰,此人持论,本来如是矣。上曰,然矣,然矣。上曰,云澄劝杖。上曰,罪人并下府,罗卒退之。申晩曰,近来日次,不入诊候久矣。明日则入诊,何如?上曰,今日日变,心又凛惕不自定,问候何为,姑勿为之。金尚鲁曰,尚州牧使元景濂,既已停达,本事落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谁能停达?可谓善为之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尚州牧使元景濂,当初被斥之无谓,业已知矣。今则本事,亦无可论,此时旷官,为民可闷,其令今日内下送。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亲鞫姑罢,待就捕举行。出传教上曰,捕将入侍,讥察姑收之,可也,恐为惊动京中耳。金尚鲁曰,此辈必有里面,伏望,分付兵判,诇察等事,各别申饬,何如?上曰,依。兵判入侍。上曰,使侦俐将校,各别诇察,可也。李𪻶曰,臣谨当依下教,分付,申饬矣。上曰,李显重入侍。上曰,今番湖南此辈之渊薮,尔其暗察其情状虚实以来,可也。李显重曰,今承下教,敢不竭力往察,而臣狗马之齿,今已多矣,筋力驱驰,恐不如岭东暗行时矣。上曰,已老矣。若难于步行,则勿往何妨?李显重曰,臣既承成命,以一死为期,臣何敢不往乎?上曰,可矣可矣。须善为往来,可也。李显重退出。上曰,今番暗行后,予当有酬劳之典矣。金尚鲁曰,圣教好矣。上曰,今番判义禁,可谓得人。每当传命,明白要紧,所言紧矣,为人刚矣,亦不老矣。李𪻶曰,判义禁,本来明于人情物态,故今乃如此矣。金尚鲁曰,为人精明,所言紧要矣。上曰,然矣。上还大内,诸臣遂退出。

○丙子十二月十二日初更。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金孝大,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招入观象监入直官员,可也。臣相老,趋出招入李义大进伏,义大立阶下。上曰,俄者入内时,望见月晕,毒气深厚,内赤外青,所见极非常矣。又有他气乎?是何晕也。李义大曰,此是交晕矣。上曰,今日日变何如耶?义大曰,白虹霎时贯日矣。上曰,春帖子科次乎?金孝大曰,今夕已入启矣。上命内侍,持来春帖子,上亲坼皮封,一一考阅。金孝大曰,春帖子,至于御览,事体重大,而今见皮封,或左或右,全无定规,此后,自本院,申饬宜矣。上曰,依。上曰,承旨草笔上之。上以郑光汉诗,三下之下字,以御笔改以上字讫。还下笔曰,向者具允明为承旨时,予用草笔,其弟允钰,竟以其笔登科云,今又若如此例,则好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今番东宫进献春帖子,宜有称庆规勉之辞,故有意觉gg览g之。文学郑光汉春帖子七律中,离筵何日更亲书之句?前讲《心经》犹未了,此时宜措度三馀,勉戒切实,深得宫官之体,以三下为三上,特赐表里一袭,以示嘉尚之意。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今番春帖子中,金养心七律中,千官争贺春宫庆,临殿圣躬不惮劳云。初欲临殿而方当亲临帐殿,故既命权停例,则诗事不相符。李宗明春帖子诗题,俱以二字书之,其涉取便,事异常规,并推考。凡制述,皮封在上,此等应制,皮封在下,即古例,而或有在上者,此后一遵古规为之。出传教上曰,即今晕气,何如?今日日变后,心甚懔惕,又见月晕,恐有他变,故如是矣。李义大望天而对曰,晕气漫天,且有雾气,又无风气,似不能卒然消灭矣。上曰,极闷矣。天文之星宿度数,亦甚难知云,然否?昔仁庙朝,送中官于云观,学习以来,使之自内观瞻矣。上曰,藏冰已毕乎?金孝大曰,内冰库,藏冰,今日已毕,单子已入矣。少焉,上曰,即今晕气,何如?李义大曰,一样矣。上曰,期三百璿玑玉衡,读书之士,多解之云,然否?金孝大曰,知者多矣。臣之亡叔金九衍,儿时尝手自采竹,为玑衡以见之云矣。上曰,然乎?少顷,上曰,即今晕气,何如?李义大曰,一样矣。上曰,弋绨云者何文字乎?诸臣知之乎?朴相老曰,汉文帝,尝服弋绨之衣,故《纲目》书之矣。上曰,然矣。此与慎夫人衣不曳地之义同矣。少焉,上曰,即今晕气,何如?李义大曰,今则少消,而犹有馀气矣。少顷,上曰,即今晕气,何如?李义大曰,今则晕气几尽消灭矣。天色清明,雾气消去矣。上曰,昔年命侍御,频频瞻察,中官苦于出入,辄称已消,汝亦无乃近于此乎?承旨望见,可也。金孝大望见后,进伏曰,月色皎洁,天气清明,晕气尽消矣。上曰,晕气作于薰暖之时,不作于栗烈之节,而朝有日变,夕有月晕,甚有毒气,岂不可畏懔者乎?如此天变之时,慈圣,必不为就寝,夜久频使女御,使之仰瞻矣。上曰,朝于帐殿,见日变,惊心憧憧,还入大内时,又见月晕,内赤而外青,甚有毒气,心尤懔然。未及入谒慈圣,手足皆冻,而忍耐苦寒,即坐便殿,召承宣,又召云台官员,使之频频仰瞻,而初意则虽彻夜达曙,待晕消入内矣。二更而晕消,何其速也?诚是多幸。若见晕气,不胜日寒,入内便休,则是岂仰体昔年敬天之圣意哉?金孝大曰,今日月晕甚厚,有雾而无风,其将彻夜矣。即时旋消,是无乃圣心之孚感乎?上命承旨书之曰,述编称圣德,命侍御,而观象,即庚子年我慈圣书下者也。昼日夜月,若有晕气,则命侍御而频瞻,消晕乃止,即亦仰睹者,今日云台之报异,心犹憧憧。入来下轿之时,仰观乾象,月又有晕,内赤外青,恐或日已报异,月又若此,不释衮衣,坐便殿南盈外,即召云观入直之官,其命瞻察,更鼓二下,晕消而幸免若日之报,其后,乃入释衣。噫,凉德暮年,值此隆冬,一昼二夜,耐寒经过,岂善忍而为此,神虽耗矣,体昔年敬天之盛意,岂敢弛心?况又今日,馀懔犹在,仰观乾象,其若释衣便休,亦岂仰体昔年静摄中至诚敬天之意哉?咨元良,将此予意,与训谕中,敬天一条,参互而猛省,云观之臣,法《书经》钦若昊天之意,钦饬观官,凡测候之事,其勿放虑焉。出传教上曰,此传教,书入东宫,可也。上曰,当下上弦弓一张,赏给云观官员,可也。彼官员,与予今夜同劳矣。金孝大曰,云观官员,将出送,而阙门已闭,请出标信,何如?上曰,今若以晕气之消,出送彼官员,则虽造次之间,予之敬天之心,亦已少弛矣。使之留宿禁漏局,夜或有他变,即为来告于差备门外之意,分付,可也。金孝大曰,然则当入别省记矣。上曰,依。承、史遂退出,夜二鼓馀矣。

12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未时,日晕。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晕。

○下直,从浦万户朴整羽。

○以备忘记,传于李翼元曰,今下弓矢,从浦万户朴整羽处,给送。

○药房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连日帐殿,冒寒讯囚,圣候不瑕有损,而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差愈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自上,方在减膳中,依例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孝大,以弘文馆言达曰,校理李世泽,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世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孝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惟秀曰,承旨入侍。

○李翼元,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禄试射没技人,别单中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达曰,锺城前府使郑基安,以犯越事拿囚,而传教内,时囚罪人郑基安,施以当律放送事,命下矣。取考《续典》,则犯越人,守令不能摘发,现捉于节度使,则守令,边远充军。今此郑基安,依《续典》,平安道安州牧边远充军,而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左议政金尚鲁书曰,皇穹眷隲我宗祊,痘疹之候,不日平复,欢欣庆忭,小大同情,而尚未得入瞻清光,下忱不胜耿结。呜呼,昨日虹贯之变,又何为而作也?顾今饥疠荐仍,民志靡定,乱贼层生,殷忧亡畔,虽无事苟废,实有尚寐之愿,况灾异之无虚月乎?凡有灾异,尚且惊愕,况阴沴之气,上于阳宗乎?在常时犹为之懔然,又况发见于帐殿鞫逆之时乎?上天之丁宁告示,殆如面命,朝暮祸机,若将薄至。呜呼,其危矣。伏想调摄之中,遽闻云台之报,睿候惊惧,尤如何哉?若其修省之方,消弭之策,臣未暇覶缕bb仰b陈,而惟我大朝殿下,自强之教,诚至矣尽矣。大哉之言,臣敢为邸下再拜敬诵之。倘邸下,服膺于此,钦体于此,内以清心摄身,外而勤学莅政,一从自强中做去,念念勉励,事事奋发,则传心之要,应天之实,于是乎两得矣。此臣之所大望也。谫劣如臣,伴食中书,宜退不退,讫今久蹲,了无一半个报效,而有灾请免,便作应文,言之支离,思之缩朒,今则亦可以知所去矣。惟愿亟赐斥黜,以答天谴而幸国事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方切惊惧懔惕之中,所勉切恳。可不铭诸心,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即起视事焉。仍令史官往谕。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惟天眷佑我宗祊,痘疹之候,不日平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噫,昨日虹贯之变,又何为而作也?是灾也,在平时,犹觉惊惕,况大朝,亲临鞫逆之时,天之告警,若是丁宁,臣不胜懔然危惧也。臣伏见大朝减膳之教,辞旨恻怛,感动臣邻,而臣不幸疾病危剧,惟待朝暮就尽,昨既不得入侍帐殿,神思昏瞀,又未能数行文字,自效愚衷于大小朝,并与文具故事而阙之,是可曰,生人乎哉?玆敢倩人构草,仰陈危恳,伏乞离明,俯赐谅察,转达大朝,斥退臣身,以幸国事,而俾臣安意调息,以延残喘,千万大愿。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于今懔惕惊惧之心,不能自定,卿之素患若此,心用虑念,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善摄焉。仍令史官往谕。

○右议政申晩箚曰,伏以近者青台之告异,殆无虚日。向来雷雹之灾,固已可惊可惧,而昨者阴虹之贯阳,又极非常,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仁天之示警,一至于此也。臣于是,震駴悸栗,历宵靡定,直欲尚寐而不可得也。噫,事失于下,谪见于上,厥理孔昭,有不可诬,臣固不敢以某事为某灾之应,而若其警惕消弭之方,惟在于克谨天戒,侧身修行而已。臣伏睹我大朝所下前后传教,十行丝纶,至诚恻怛,责躬求助之意,有足以贯金石而格神明,先以自强为修省之要,而又以勤学励政,期勉我邸下,此实大朝身教之至训,而敬天二字,尤为邸下所当佩服者也。况今睿候遄复,岁籥将新,此政邸下进德修业之一大机会,而非讲学,无以进德,非勤政,无以修业,是固知行俱该,表里交修之道也。倘邸下,念念在玆,毋或少忽,虽在调摄燕处之中,常使节宣得宜,志气清明,一心对越,益加警畏,以之克体大朝之饬勉,仰答上天警告,则转灾为祥,必在一转移之间,而顾臣区区冀祝之诚,亦不外于此矣。唯邸下,念哉懋哉。臣以鲁莾谫劣,猥忝辅相之列,一味尸素,厚贻伴食之诮。顾今饥荒荐臻,民命近止,乱逆层生,忧虑多端,而臣不能出一言划一策,少效涓埃之报,徒致国势日棘,灾异叠见,反顾循省,无往非罪,唯有斥黜臣身,以塞天怒,寔今日应灾以实之道也。伏乞离明,亟赐罢免,以幸国事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方切懔惕恐惧之中,所陈切至,岂可不铭诸心?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即起视事焉。仍令史官往谕。

○献纳沈鑧,正言朴奎寿等,联名箚曰,伏以臣等闻天人之际,虽甚微远,而祯祲相荡,休咎类应,故事作于下,而象见于上,不啻若影响之捷,甚可畏也。近来青台之报,殆无虚日,非时之雷异,失躔之星妖,皆可以惊心怵目者,而当此凶狱方张之时,虹贯之变,又极非常,上下之忧遑懔惕,尤如何哉?我大朝惕然兢戒,再降丝纶,儆惧勉励之意,蔼然恳恻,桑枯荧退之休,举切翘祝。而第今日消弭之方,亦在于我邸下一心上诚实工夫。所谓诚实之工,不越于勤学、恤民、励政,数件事,而我圣上,平日躬教而面命者,亦不外乎是,则邸下所以奉承体行之道,宜无所不用其极,而臣等死罪,邸下城实之工,犹未臻于极尽地头,而尚稽天心之孚格耶?以言乎勤学,则《孟子》一部,不过数朔寻释之书,而始讲经年,犹未讫工,邸下勤学之诚,或有所末尽而然欤?以言乎励政,则五日次对,停日居多两次常参,行日鲜少,时务多滞,国事丛脞,邸下勤政之诚,或有所未尽而然欤?以言乎恤民,则穑事荐歉,饿殍相望,其所降活之策,宜若救焚拯溺,而道臣为民之状,不过循例而达下,庙堂济民之奏,未闻出意而区划,邸下恤民之诚,亦或有所未尽而然耶?顾今睿候康复,天和日迓,今日便是一初泰矣。邸下倘能加勉于向所谓诚实底工夫,日开讲筵,频接宫僚,讨论经传,探赜微奥,以臻乎日新之域,至于勤政恤民,则夙夜丕惟曰,吾民或未得苏息欤,吾政或有所阙失欤,必如殷汤之业业,周文之翼翼,克享天心,迓续休命,则回灾为祥,亦一转移间事也。惟邸下,曷不勉勉乎哉?且念邸下,遇灾则即有恐惧之心,群下进言,则便下体念之教,而灾过之后,睿心已懈,未闻从一言行一策者,每有恐惧体念之实哉?伏愿邸下,无如前日之徒尚文具,益勉践实之工焉。臣等,职在言地,日见可愕之灾,不胜忧爱之诚,略控愚见,惟邸下留心财察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方切懔惕之中,忧爱陈勉,言深恳切,余心嘉尚,可不铭诸心。

○弼善李基敬书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隲我邸下,以鼎盛之春秋,婴天行之疹疾,而乃勿药有喜,不日遄损,此实宗社无疆之休,凡在含生,孰不欢忭?而臣则适忝宫僚,朝夕诊筵,躬承睿候者,殆过一旬,区区欣跃之忱,自倍他人。方当贺仪有期,不幸凶贼又出,冬日帐殿,亲临虑囚,臣民忧愤,已不可极,而伏想邸下,仰念圣体之或损,煼虑如何?此际忽伏见青台日谪之报,噫噫,此何兆也?人妖生于下,天变应于上,此政君臣上下,交修惕励之秋,圣上涣降纶綍,至有减膳自强之教,勉敕邸下,益致勤政敏学之戒,臣有以钦仰大朝应天以实之德也。臣伏睹向日斋室书示之训,所以期望邸下,圣意深挚。今因灾垂警,又如此,中夜寒殿,申谕以敬天二字,不敢知邸下,将何以仰答圣心与苍苍也?臣闻人经大病,则神人昭苏,外诱不萌而物欲退听。于斯时也,少加存省,得力为易。今邸下美疢甫祛,气力尚脆,纵不即严立课程,日下刻苦工夫,亦宜𬊈温故书,以来新意,使善端扩充,根支培达,其何可一日自在于悠汎之地乎?夫道存于衽席之上,而不外乎日用人事之间,动静云为,无非学也。食息兴居无非学也。以至一心对越,敬事上帝,亦无非学也。然非夫读书穷理,则又无以实见其效。伏惟邸下,念玆在玆,因又窃念冬节方穷,春和将发,而岁饿民困,倒悬极矣。哀彼颠连,何以为生?亦愿邸下,克体大朝丙枕旰食之忧,诞发德音,董责有司,俾尽济穷之策,则仁闻普洽,善政入深,一念之顷,卿云庆星而阴沴刺日之异,其将如见𬀪之消矣。臣无任云云。答bb曰,览b书具悉。方切懔惕之中,所陈切至,可不体念焉。

○校理洪梓、李世泽,副校理洪麟汉,副修撰李仁源等,联名箚曰,伏以阴虹贯日之异,又何为于圣明之世也?天道玄远,未易穷测,而灾不虚生,必有所召,冬初风雷之变,已极非常,曾未几月,青台察祲之报,适至于帐殿讯囚之日,吁,亦怕矣。不识上穹仁爱,丁宁告戒之意,果安在哉?臣等固不敢效汉儒傅会之说,指为某事之致某事之应,而且就爻象之已著者而观之,今玆狱情,已不啻穷凶叵测,则岂不大可虞哉?臣等伏见殿下,德度如天,仁泽浃人,泣辜之意,至发于鞫囚之际,雨露之恩,旁行于桁杨之间,庶几无顽不格,无悍不服,而前岁之诛讨属耳,而今年之恶逆又作,枭獍之性类,非仁恩可化,则惩治之方,务在穷核乃已,而抑臣等之所隐忧者,有之矣。目今海岛及西北西界边远去处,贼种逆孽之充斥者,皆是也。凶丑无改革之理,遐氓昧顺逆之辨,长吏益懈于照管,经年阅岁,其植根固而聚徒广,则安知无往时罗州之变也?思之及此,不觉寒心。圣恩浩大,虽不可殄灭无遗,亦不容置之度外,一任其滋蔓也,明矣。臣等谓新旧逆贼支属之徒配者,趁今查案,或换处南北,易置海陆,限数年互居,永为定式,以绝乱萌,断不可已也。仍窃伏念国之有言路,犹人之有血脉,血脉壅阏,而人无有不病且死矣。言路杜塞,而国无有不危且亡矣。近者言路亦已阻矣。台阁为冗官,而其他庶僚执艺之谏,一切无闻,上而君违,下而官邪,绝未有献替紏督之风,此其故何也?臣等妄窃以为圣德格天,唯于受谏一节,不能无所憾矣。夫人臣进言,自古为难,前有婴鳞之戒,后有侧目之虞,虽人主,日赏谏臣,导之使言,尚患其趑趄嗫嚅而不敢进者。而况疑之以矫激,槪之以挟杂,一言脱口,动遭摧折,大则岭海,小则谴削,或至终身不录者有之矣。谁肯干威怒触刑宪,乐为之进谏哉?且今日群下,自大臣卿宰,至侍从百僚,其有不受教于殿下者,而殿下亦岂有一言一事之资于群下者欤?职此之故,君道日渐亢于上,臣职日渐诎于下,谠议寥寥,谄谀成习,有君无臣。此莫非群下之罪,而殿下独不思虚心逊志,降以自卑,务尽询荛择狂之图乎?城门开闭之喩,否泰消长之几,诚不可不察。伏愿殿下,旷然远览,穆然清省,前后以言获罪者,倂许宽宥,以开言路,以光圣德焉。臣等伏读昨下传教,责躬减膳,亶出于真诚痛切之意,有足以感孚天人者,三复庄诵,愚衷益激,职忝论思,义不敢终默,略陈草草数语,仰赞修省之工。取进止。答曰,已谕于减膳之教,而方切懔惕,若是勉诫,其当猛省焉。

○校理洪梓、李世泽,副校理洪麟汉,副修撰李仁源等,联名箚曰,伏以冬雷之告警无几,妖虹之示灾又至,上心祗惧,亟下减膳之教,伏想我邸下,调摄之中,其为竦凛震惕者,当如何哉?臣等固不敢费辞张皇,以犯渎扰之罪,而凡系修省消弭之道,我大朝事天之诚,毖患之谟,固将靡不用极,则在邸下仰体之道,所以应以实之方,顾不在于日勤夫学与政两件事欤?唯是两事,不但前后诸臣之献忠,我大朝圣训炳如日星,其在惟忧初解之日,尤谆谆焉。以臣等𫍲闻寡识,仰何敢赞一辞于其间哉?伏惟邸下,一心奉持,造次于是,则天心之底豫,不待他求矣。惟邸下钦念哉。第臣等,伏闻我宣祖大王,𫺛度平复之日,先正臣李珥,自乡赴召,首陈昌言曰,殿下大病之馀,善端开发,号令之下,说服人心,臣民之望,无异于初服。又曰,圣心开悟,火燃泉达,此政转移世道,俾升大猷之一大几会。於戏,今日群下之仰望于邸下者,何异代理之初,而邸下之所以俯答群下者,真能有移世道升大猷之几哉?矧今群阴剥尽,三阳泰来,元春之立,只隔二日,玆诚万品昭苏之际,一德鼎新之会,惟邸下懋哉。抑又伏念典学之道,莫先乎立志,进德之方,莫急于亲贤,志既立而贤可亲矣。惟邸下,先立大本,必以敬毋或退转,敦召诸儒贤,必以诚,期于招致,务尽典学进德之规,岂不休哉,岂不盛哉?臣等,又于目下事,窃有所慨然者。宪臣之请罢尹学东之论,抑何过也?夫时贼之凶,或请正法,或请穷核,言虽异而意则同,真所谓并行而不悖者。藉令凶贼,稍延顽命,毕露情节,则亟请正法之诸臣,亦当混施以谴罢之典乎?决知其不然也。臣等谓前司谏尹学东罢职之令,宜即收还,而宪臣论人不审之失,亦不可无责也。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方切恐惧惊懔之中,所陈切至,可不体念,所陈诚是。罢职收还之请,依施,达辞台臣,推考,可也。

○正言朴奎寿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仰禀大朝,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卜连,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詹,亟禀大朝,追施逆律。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收还罪人天大酌处之命,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罪人柱天,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厚基,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措辞见上请绝岛安置罪人来复,禀于大朝,还寝发配之命,仍为严鞫得情,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前校理申致谨,前大司谏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措辞见上请缘坐罪人抗,禀于大朝,亟举孥籍之典。措辞见上昨伏见夜下传教,有追施缘坐律,定式施行之命,圣意所在,孰不钦仰,而第贼泽之穷凶情节,实千古所无之乱逆,渠之直招根脚,已是结案,而径毙狱中,才过数宵,则此与未及取服而物故者及年久后追施者,大相不同,若不施之以应行缘坐之律,则典刑用是而乖失,乱逆将无所惩畏。请逆贼时泽之应坐者,禀于大朝,并施一律,以泄神人之愤。答曰,不从。玆事大朝下教,出于至仁好生之德意,则其何烦禀乎?

○持平李秀逸达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措辞见上请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还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有司,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吉才卜、李于屯金,减死之令。措辞见上请还收李佐太、申尚春,减死之令。措辞见上请罪人彦杓、阳祚等,仰禀大朝,更加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润、东夏,并施应行之律。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柱泰、昌翼,酌处之命,更加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定配罪人孝曾、孝顺,禀于大朝,亟令王府,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严讯得情。措辞见上请仰禀大朝,爟、爣诸子,并令绝岛移配。措辞见上请东星,亟施孥籍之律。措辞见上请缘坐罪人抗,仰禀大朝,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厚陵参奉韩芷,拿问严处。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尚轇,禀于大朝,亟令施追施之律。措辞见上请罪人尚辂,禀于大朝,亟令鞫厅,加刑取服。措辞见上贼泽之凶逆,载籍所无,不即正法,径毙狱中,王章未伸,舆情益愤,孥戮之请,才得允下,而昨伏见传教,有追施缘坐律,定式施行之命。第此贼,则既已承款,此与年久追施者有异,不可以其身之未及伏法,而施以追施之律,请逆贼时泽应坐者,禀于大朝,并施一律。答曰,不从。玆事,大朝下教,出于至仁好生之德意,则其何烦禀乎?

○丙子十二月十三日辰时。上御斋室。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金孝大,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礼曹正朝陈贺草记,已入与否,知入。臣相老趋出后,进伏曰,尚未入启云矣。上命承旨书之曰,每欲一行,闷三军之当寒经夜,或有命而寝之,心虽为军为民之心,歉然,而况今年农事,初有丰征,而末乃大歉,此亦为民之诚,有歉而然。来岁又若此,民事奚谕?噫,予今耗矣,明年又加一年,而体昔年为民之教,何敢曰衰?况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本。岁若登熟,吾民奠安,其虽行事之际,气若今春,何惜之有?其虽诚浅,上辛初年,宜当亲行,令仪曹举行。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来月初八日,社坛举动时,步军五哨,马军三哨,禁军三番,随驾,侍卫、守宫、问安,守宫承旨仍。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元朝贺,权停事,分付该曹。出传教承史遂退出。

12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坐直。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传于李翼元曰,当为殿座,即为举行,罪人上阙时刻,只正时入之。

○元仁孙达曰,今日殿座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备员,而都承旨吴彦儒,右承旨李惟秀,俱不仕进,右承旨即为牌招,都承旨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牌招。

○兵曹口传政事,以黄海章为寅大堡万户。

○元仁孙,以户曹言达曰,今十二月初四日,大臣、惠堂、诸道句管堂上,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所启,故大臣妻,如值岁时,则有衣资食物题给之例,故敢达矣。上曰,所奏诚是,衣资食物存问,令该曹,即为举行事,命下矣。故奉朝贺李宜显妻贞敬夫人柳氏,故右议政郑羽良妻贞敬夫人李氏,各米拾石、太拾石、绵䌷五疋、绵拾疋,参考前例,磨炼题给。而至于故左议政郑锡五妻贞敬夫人金氏,则其子养淳,今为军威县监,既养厚禄,恐不可一体施行,此则置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翼元,以兵曹言达曰,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奉命出去之行,已为入把,至于四匹,而馀存马匹,亦多有病伤致毙者,或有诸处出使及不时立马之命,则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四匹,限回还间,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令曰,依。

○元仁孙,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崔凤佐,良才驿徒三年定配事,举条启下矣。以举条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于京畿广州府良才驿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统制使李景喆状达,今月十一日所封生熟鳆,海毒遍炽,不敢循例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金孝大曰,勿待罪事,回谕。

○说书沈勗之书曰,伏以天佑宗祊,我邸下痘候安顺,遄复天和,凡在含生,孰不忭蹈?而臣适忝宫僚,获睹大庆,尤不胜区区欣颂之忱。仍伏念臣所带春秋之衔,与记事官臣李兴宗,有娚妹应避之嫌,史官则无本兼减下之规,臣当在应递之科,而臣以新进生疏,触事愦愦,至于官职例避,亦未觉得。当此默默供仕,有若无相避者然,偶因照检院例,始为觉得,玆敢陈章仰渎。伏乞离明,亟令递改臣职,仍治臣蒙谬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洛昌君樘书曰,伏以,皇天祖宗,眷佑我东方,邸下痘候,遄臻康复,率土含生,举切欢忭。今我大朝,连日帐殿,冒寒亲鞫,圣候静摄之中,不瑕有损伤之节乎?区区忧虑之忱,有不能自已。伏念臣,本以无似,忝在属籍,滥叨崇显之班,徒窃厚廪之诮,加以年来必死之疾,至今生存于人世者,罔非我大朝前后眷庇之恩,图报无地,常切感祝。日昨仍秋曹囚徒,至有大朝重推之命,臣于是不胜惶懔悚蹙之至。臣于病伏涔涔之中,不知何许女人,突入臣家,互相斗哄,喧聒狼藉,举措骇悖,果令府隶囚治矣。致勤问备之罚,臣尤惶愧,靡所容措,区区自靖之义,何可晏然而已乎?玆陈短章,仰暴事实,伏乞离明,亟治臣罪,以安私分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安意焉。

○工曹参判金致仁书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垂眷祐,我邸下痘候,不日平复,贺仪将举,此实亿万年宗国之庆。凡在含生,莫不欢忭,顾臣曾忝从班,益不胜抃蹈之忱也。仍窃伏念,国家官爵,孰可轻以畀人?而至于二品之秩,即古所谓命德之器,其所难慎,尤有别焉。而乃于向日,大朝前席,贰卿特擢之命,忽出于臣。噫嘻,此曷故也。臣诚惝恍震栗,莫省攸措,宜即仰暴至恳,以冀收还滥恩,而议药设厅,辞章见却,承候是急,抗颜出肃,每回追思,惶汗浃背。今若贪恋荣宠,因仍冒据,不思所以自处之道,则其为累则哲之明,来四方之讥,尤如何也?臣本庸迂拙滞,百不犹人,而特以臣父之子,偏荷洪造,前后践历,已溢涯分,非臣陨结所可仰酬,而今玆奖谕宠擢,尤非梦寐所期,反复循省,称塞无望。伏况伊日圣教,至及臣父,辞旨郑重,瞻聆动色,其在臣心,曷胜感泣,以首叩地,不知死所。噫,恶盈忌满,天道则然。念臣,以年则才逾强仕,以科则未满十年,而若其超陞之骤,且滥,历数近日,殆无与化,虽使其才德地望,真有可堪之实,犹当逡巡而顾畏,矧以臣菲姿眇福,冥升顿跻,至于如此,而尚可免招损之灾乎?仰惟天地至仁,无物不遂,微臣衷恳,倘蒙俯察,则鞶带之褫,必不待臣言之毕矣。抑臣于槐院提举之特授,深有所不安者,近来是任之不甚拣选,便作轮窠久矣。臣若随众差下,则自可以末员,依例主管,今忽创出无前之名,别畀有司之任,有若非臣则莫可者然,朝家举条,恐未得当,此又臣惭惶讶惑,不敢冒承之一端也。臣自奉恩擢,忧惧交中,寝食靡宁,而连值清斋,泯默以度,今始披露肝膈,疾声仰吁,时日虽久,犹可追改。伏乞离明,念人器之不称,察臣言之匪饰,将臣新授职秩,亟令刊削,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咸镜监司权爀书曰,伏以皇天垂祐,我邸下痘候,不日平复,宗社臣民之庆,莫大于此,区区忭祝,曷有其极。臣于千万梦寐之外,忽伏承北臬新命,臣惊惶震越,罔知攸措。噫,藩宣之职,孰非不重,而至于关北一方,视他道尤有别焉。夫以关防重地而托之锁钥之任,苟非威望可以镇边,谋猷足以固圉,则不宜滥授。况又饥疠连年,民生了遗gg孑遗g,怀保安乐之责,专在宣化之得人,此时此任,尤难其选。如臣者,性本钝滞,且无才识,屡典方面,一无报效,黔驴之技,丑拙毕露,加以年纪衰迈,疾病沈痼,精神不能照管前后,筋力不堪驱驰原隰。臣虽欲感激恩数,殚竭心力,自效尽瘁之义,少纾北顾之忧,末由也已。臣之毕竟罪戾,固所甘心,而其于乖器使之方,累则哲之明,何哉?且臣素患面疮,今至十年,已成废疾,而若值日暖风和,或不无旬日收敛之时,故人之见之者,谓其少减,至有烦达于天听,而然其所祟,专由风毒,每当寒节,辄复如期肆毒。顷在睿候欠安,百僚焦遑之日,臣颠倒出肃,出入候班,而病情挟感添剧,方在闭户拥衾,昼夜叫苦者,已至多日,而少无减势,以此病状,顾何有冲冒风雪,远赴于千里岭外之望哉?臣伏闻大朝筵中,以贱臣病状,屡勤俯问。臣每一承闻,不觉感涕被面,若使臣,不计死生,强策登程,才至颠仆道路,则不但贻笑于搢绅,亦岂不为孤负圣恩之归哉?反复思量,万无堪承之望,玆敢冒死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特赐照察,将臣新除藩任,即令镌递,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渎扰之罪,以延残喘,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持平具允钰达曰,臣质脆言逊,清朝耳目之寄,自知不称,而适值帐殿讯囚之日,义重沐浴,黾勉供职,目下数事之草章论列,多蒙采纳,臣诚感激,钦仰邸下虚受之盛度,而第伏见堂箚,以臣论罢谏臣事,盛加非斥,断之以论人不审,致勒问备之令,臣于是,窃不胜瞿然悚恧之至。夫治狱之际,人见容有不同,可否或有相济,本是惩讨,非有私意,而至于恶逆之已承款者,登时正刑,不容晷刻假息,即不刊之常典也。今此贼泽直招之后,参鞫诸臣之孰不临益钩根因,痛加锄治,而所以交口争论,亟请正法者,盖以径毙之在即,为虑常刑之或失也。台阁之臣,又当按法争论,而谏臣徒知未核情节之为可痛,而莫念王诛之或稽,唯思各陈意见之为无伤,而不觉台体之有碍,独持究核之论,致失缓急之宜,毕竟剧贼径毙,舆情益激,臣于追请伸法之馀,仍又略绰搀论,自附官师之规,而始许以有见,终断以乖体者,自谓煞有称量,深存推恕,不料论思之地,诮责颇峻,自欲平停同异,而不能容人相规,同也。臣窃讶之,然此莫非臣人微言轻,未能见孚同朝之致,而台阁带推,尤在应递之科,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昨缘贱疾委苦,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孝大达曰,持平具允钰,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十四日辰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献纳沈鑧,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校理洪梓,修撰李仁源,副司果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出御帐殿,兪拓基等曰,数日寒甚,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申晩曰,茶飮进御乎?上曰,当下教矣。金尚鲁曰,问郞有阙矣。上曰,问郞有阙,代校理洪梓启下事。出榻教上曰,别军职崔一衡,防御使调用事,分付铨曹。出举条上曰,何罪人上之乎?李喆辅曰,皆上阙矣。李秀逸所怀,宪府达辞中,尚辂严鞫事,再昨筵中,特允台请,而臣以在外之故,不即闻知,昨日连达后出来,始闻台请之已为允下,不审之失,在所难免,何可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上曰,云澄上之。上曰,汝既承服,而尚不正法者,欲问汝之同党也。顷日招中数人外,无他人乎,更有人乎?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举法,可也。上曰,予果见瞒于汝矣。即为刑推,可也。上曰,韩山权哥,即汝之谋主乎?中官金锡三,何事相亲乎?欲为探知京中动静而将作何事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云澄下之。上曰,金锡三发捕,可也。闻云澄拿来,面赤股战,大惊怯云,极殊常也。上曰,锡三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传之讫。上曰,汝非金吾堂上,又非承传色,而罪人囚单子,何故索见之乎?及见云澄名,大惊骇何也。常时知汝之心久矣。今番事,极殊常,从实告之,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云澄上之,飮锡三面质。申晩、李益炡、吴彦儒,进伏曰,茶飮进御乎?上曰,俄已进御矣。上曰,大臣以下煖帽,侍御诸臣毛具。上曰,云澄,欲知国势之孤危,而使汝乘时,探知相报者,何事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并下之。崔凤佐上之。上曰,沃沟罪人捕捉之说,汝传于锡三,何故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汝所言皆是矣。终无自现者,而此能言之,亦是矣。其在严鞫体之道如是也。上曰,解枷,可也。上曰,崔凤佐纳供之际,告实不隐,所当分拣,而其在严鞫体之道,不可直放,良才驿徒三年定配。出举条上曰,凤佐之父善矣。仍命承旨书之曰,以崔凤佐所供观之,渠之养父教子,其涉可尚,既已资穷,熟马一匹面给。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张宇彬子镇焕,所对精详,令军门即为调用。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捕校讥察,其涉疏矣。今番讥察,比前详密,当该军官刘昌征,边将即为举行。出传教上曰,衍宇、云澄,面质,可也。上曰,云澄下之,衍宇刑问,可也。上曰,捕将入侍。天材之母,自捕厅严问,可也。上曰,不但时泽告汝之入日党中,云澄,亦直告详细,今无可欺之事,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衍宇下之,应东上之。上曰,时泽曰,汝入贼党,云澄,又招汝是血党,汝既贼党,则谋议之事,一一直招。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问准次。上曰,应东下之,天材上之。上曰,刑问准次,上曰,天材下之,锡三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命传之讫。上曰,刑问准次。上曰,罪人并下府。金尚鲁、申晩曰,伏承圣教,有亲临祈谷祭之命,当此至寒,达夜露处,或有损伤于圣体,则其将何如耶?虽为民事,而君为重,民亦次也。伏乞亟降摄行之命矣。上曰,方寸之诚不足,欲以身而代之矣。即今气甚惫,日甚寒,而伊时则当少胜矣。申晩曰,近来久未诊候,明日入诊,何如?上命承旨书之曰,内局日次,再明日为之,入侍,帐殿入侍,前为之。出传教金尚鲁曰,罪人金锡三文书中,有全罗右水虞候朴世光书札矣,遐方无识武夫,虽不足深责,而身为朝官,通书宦寺,诚极可骇,事发之后,不可不惩砺,拿问严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之曰,亲鞫姑罢,再明日举行时刻,以辰初三刻为之。出传教上还大内,诸臣遂退,夜初更矣。

12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式暇。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药房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昨日帐殿,冒寒讯囚,圣候不瑕有损,而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差愈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元仁孙达曰,右承旨李惟秀,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孝大达曰,持平具允钰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宪府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未署经陈书入达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元仁系启曰,本院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长官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户曹参判赵云逵书曰,伏以天祐宗祊,睿候不日平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不意妖逆闯生,大朝亲临讯囚,当此沍寒之节,圣体不瑕有损,区区下情,不任焦忧之至。念臣所遭,即人理之万万穷毒,向来去就,亦臣分之万万迫隘,委符节于既受,抗明命于屡饬矣。是古今所未闻睹,此虽出于情事之崩迫痛冤,而论其罪则诛戮犹轻,惟我大朝,曲赐体谅,不惟不加之罪,乃反许以鞶褫,继有地部特除。臣诚且惶且感,不觉涕泪之成血,危蹙之踪,不敢复近城𬮱,退迸郊坰,父子相对,惟有颂祝,天恩而已。噫嘻,尹蓍东之于臣家,蓄怒蕴憾,必欲甘心者,厥惟久矣。排布酝酿,白地做出,今始伺机而发,而彼童𫘤何知焉。惟其急于祸人而不思自反,又于捏无而不觉破绽,密厉铮牙,暗自教嗾,而曾不知十手之莫掩,上天之难欺,吁,亦痛矣。虽然若其被诬本末,已悉于臣父缄辞,圣明洞烛无馀,臣不必更事𫌨缕,而其后谏院之达,传袭馀论,换面丑诬,都无伦理。其所谓取剩近万沾丐九百云者,专出于没去事实,𪢬囵gg囫囵g䵝昧之计,而创出今古所无之公赃二字,䝱持于既晳之后,搀入料理一段隐映于不干之事者,顾其心,惟在于随人颐指,湛灭臣家而已。虽其事实既白,巧诬莫售,而顾臣痛冤亘中,有不能自已,不得不一为邸下洞陈之,悲懑之极,语涉烦蔓,渎扰之诛,伏地以俟,惟愿邸下,哀而察焉。当初前留守臣郑亨复,为虑岛民之阻饥,请得军饷旧陈米三千石,户南库木一百五十同,以为取剩补赈之资,而适会谴罢,未及发卖,故臣父,今年正月赴任之后,参酌市直,从便发卖,就三千石都数之中,三百石,则以分赈计除,其馀二千七百石,每石折钱四两发卖。合为一万八百两。木一百五十同,每疋折钱一两八钱,合为一万三千五百两。空名帖价钱,为二千五百两,都合钱二万六千八百两。而九千三百两,则为本色米三千石立本之资,一万二千二百五十两,则为本色木一百五十同立本之资,并入上户南库。一千八百七十九两二钱,则移送军器,修造器械。一百五十一两五钱五分,则为备御供铺陈,移送别库。九百两,则贸米三百石,为儒生居接粮料。十两,则用下于兵书别备。一百九两二钱五分,则用下于儒武试才赏格。二百两则别储库以备他日修补。都下之数,为二万三千八百两,遗在之数为三千两,此则别备赈厅,以为侍年贸米一千石之地,槪其发卖取剩用下遗在之数,一一昭载于府上文书,虽欲增减,其可得乎?就其米木元数,除其立本,则所谓馀剩,当为三千七百五十两,所谓近万者,何所据而发耶?本岛昨年穑事,不至大歉,而近来白给糜谷之太滥,臣必所尝病之。故近千口付赈者,无不亲执精抄,应入者不至见漏,已付者得免颠连,计口赒给为三百,以钱计之则恰为九百两矣。若以沾丐之不广为罪,则必用尽数千钱谷于不必赒赈之地,要民誉而糜国财然后,方可谓之善赈乎?顾今沁农又歉,守臣方营春赈,而臣久而所别置三千两,又为立本补赈之资云,然则节用留赢,收效于嗣岁者,尚亦可以不入赈资为罪耶。夫赈馀财谷,归于公用者,皆有下落,按簿可知。其御供所用及军器别备儒生居接,皆谓之赃,则凡干公用,孰非赃也。而居官者,将何所措一手而做一事乎?至若料理之目,尤极巧㦧,所谓料理者,左右转贩,牟取厚利之谓也。荒岁钱谷之立本补赈者,皆归之料理,则虽立视吾民之塡壑,其孰肯请之于庙堂,庙堂亦何以许之哉?至于空名帖,则臣父之当初请得于筵中,非专为补赈,而兼为修械之资,则其可以除用于别备为罪乎?夫赃污之目,何等罪案,告君之辞,何等严重,而惟彼谗人,初不问事实之如何,惟以诬陷人污蔑人,为伎俩,精核抄赈,则曰,不入于赈资,饬戎备修官务,则目之以公赃,为划之米木,依朝令,从轻发卖,则斥之以料理,圣教之洞晳而不有焉,文契之具在而不信焉。惟龂龂焉胁勒为事,戕祸是期。噫嘻,痛矣。天下宁有是哉?念臣家世寒素,臣父平生,守分谨慎,本无怨恶于人,而惟是遭际盛会,父子立朝,臣父位秩之隆,知顾之盛,固为一世之眙盱,而如臣之不肖无似,最下人后,而徒藉世荫,滥厕宰列,内而华要,外而雄藩,世所谓争竞之地,越次滥叨,厚招忌克,臣实环顾自危,固知早晩颠降,而岂料罔极之诬,难洗之辱,遽及于臣父哉?危机祸阱,有若自臣身而促之,臣之不孝无状之罪,益无以自续,臣诚冥顽,纵不能剚刃剖心,以明臣父之冤,尚何忍有䩄面目,齿于人数哉?跼蹐高厚,如穷人之无所告愬,惟是上穹至仁,无物不焘,日月并明,无微不烛,而生来曲保之恩,有若独偏于臣家,大朝前后昭晳之教,郑重曲挚,墨池雪岭,不足以喩其昭洗,坑坎衽席,不足以喩其安全,他人闻之,尚且代感,况臣铭刻,何以为心?蹈赴汤火,固所不辞,谗诬虽雪,而至痛难忘,恩造虽渥,而身名既辱。已矣此生,无阶仰答,到今自靖之计,惟有息迹铲影,退伏田庐,避远駴机,歌咏圣化,以图园门结草之报而已。官职去就,本非可论,而一日未解,增臣一日之罪,玆不得不冒没入城,沥血陈恳。伏乞离明,察臣情悃之亶出悲苦,谅臣踪迹之至为臲卼,亟递臣所带职名,仍令选部,不复检拟,以卒盛世曲遂之恩,千万至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当今冬寒尤深,大朝连临帐殿,焦闷曷喩,向者台臣诬妄之语,圣鉴既已洞烛无馀。卿其勿过辞,从速察职。

○司谏尹学东书曰,伏以,天祐宗祊,我邸下新经圣痘,遄复天和,宗社之幸,臣民之庆,曷有其极?臣于台职,自划有素,而适当帐殿鞫囚之日,黾勉供职,略贡愚见,忽地台抨,声罪颇严,诚不胜瞿然悚恧之至。幸蒙离明之照烛,乍罢旋仍,恩出格外,臣且惶且感,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从古乱逆何限,而曷尝有如贼泽之穷凶乎?四字凶言,渠既自服,而绸缪情节,犹未直招,此臣所以必欲更加严核,期于得情者,而毕竟剧贼径毙,逆节未究,其所愤惋而痛心者,奚特宪臣为然而已乎?正法之论,穷核之请,俱是同仇之义,则宪臣所论,固可谓之按法,而臣之所争,亦岂非法意乎?其所谓徒知究核,有碍台体等语,臣诚莫晓其意也。臣之颠沛,固不足恤,而窃恐从今以往,以臣为戒,按狱之际,不复有究核之论也。台官之既罢还授,事未前闻,而臣之自来情地所遭,又如此,其何敢徒恃宠灵,自同无故,扬扬复冒于台次乎?召牌之下,略控危恳。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递臣职,以谢人言,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宪尹得和书曰,伏以,皇天默祐,睿候遄臻平复,此实宗社无疆之休,三殿欣悦之臣民庆忭之忱,曷有其极?伏念臣一疾三朔,饰巾待尽,前后候班,一未进参,罪积慢蹇,臣分亏绝。不意都宪新除,特下帐殿,而精神昏迷,茫无知识,大朝静摄之中,连日讯囚,而职忝台宪,冥然僵倒,蠢动无路,有臣如此,生不如死。顾臣关格之症,首尾七十馀日,顽痰胶结,胸胁刺痛,大吐大泻,真元澌陷,一日之间,或绝或苏,人鬼莫分,所以为至今不死者,只是喉间一缕之喘而已。目今病状,既无一分暇论于生人事,则官职去就,尤何议也?而除命之下,数行文字,亦不得倩构,今始疾声哀吁。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仍治臣前后阙礼之罪,以肃朝纲焉。臣今垂死,万念都绝,而日昨阴虹之变,又在亲临鞫囚之日,惊忧懔惕,当复如何?惟我大朝,涣发纶音,至有减膳自强之教,勉饬邸下,益致勤政敏学之戒,丁宁反复,辞教恳恻。呜呼,我大朝殿下,即邸下之天也,倘邸下勤勤孜孜,虽在将摄之中,频接宫僚,讨论经旨,政令施措之间,实心做去,毋或暇逸,宫庭幽奥之中,益加慎独操存之工,一以我大朝之心为心,以至圣心悦豫而无忧,则转灾为祥,百休川至,亿万年祈永之本,其在斯欤,其在斯欤?呜呼,将死馀喘,不胜耿结之忱,略陈忧爱之悃,而神思昏错,语无伦脊,臣尤死罪,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懔惕之中,所陈切至,可不体念,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持平李秀逸达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见上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措辞见上请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措辞见上请还收罪人桂永放送之命,亟令攸司,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还收吉才卜、李于屯金,减死之令。措辞见上请还收李佐太、申尚春,减死之令。措辞见上请罪人彦杓、阳祚等,仰禀大朝,更加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润、东夏,并施应行之律。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柱泰、昌翼,酌处之命,更加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定配罪人孝曾、孝顺,禀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严讯,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仰禀于大朝,爟、爣,诸子,并令绝岛移配。措辞见上请东星,亟施孥籍之律。措辞见上请缘坐罪人抗,仰禀大朝,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厚陵参奉韩芷,拿问严处。措辞见上请径毙罪人尚轇,禀于大朝,亟行追施之律。措辞见上请逆贼时泽,应坐者,禀于大朝,并施一律。措辞见上持平具允钰,避嫌。措辞见上引嫌而退,堂箚所论,虽无深意,特推之下,势难仍在,请持平具允钰递差。答曰,不从,处置事依达。

○正言朴奎寿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措辞见上请仰禀大朝,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卜连,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收还罪人天大酌处之命,夬定王法。措辞见上请禀于大朝,还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罪人柱天,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措辞见上请罪人厚基,仰禀大朝,亟令王府,以同参律举行。措辞见上请绝岛安置罪人来复,禀于大朝,还寝发配之命,仍为严鞫得情,以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前校理申致谨,前大司谏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措辞见上请缘坐罪人抗,禀于大朝,亟举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逆贼时泽之应坐者,禀于大朝,并施一律。措辞见上答曰,不从。

12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今日臣等,依下教,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差胜乎?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气候,今已差愈,勿为问候。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翼元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备局,定式日次,亲鞫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传于吴彦儒曰,内局提调,先为入侍。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鞫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议政府司录,以领左右相意启曰,今丙子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等更有公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中枢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医员录事等,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堪gg勘g,而领府事臣金在鲁等,俱有病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本部郞厅及部将等,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都摠管海兴君橿,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言启曰,本府郞厅今秋冬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仪宾府言启曰,本府郞厅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府郞厅等今秋冬褒贬,当为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忠勋府言启曰,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堂上有bb故b,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所属各司官员,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本曹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判书臣李𪻶,方有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丙子秋冬等本曹褒贬,当为磨勘以入,而因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启曰,本曹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五部官员等,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连因堂上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秋冬等府郞厅等褒贬等第,当为磨炼以入,而鞫事相值,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以都提调意言启曰,本都监从事官禁松参军,及诸将官等,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天辅,以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从事官,以都提调意言启曰,本营从事官及诸将官,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拓基有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及诸将校,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臣金在鲁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所属京外将官等,今丙子年秋冬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启闻,而臣李章吾,以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虎一头捉得后,各陵内外诸处山谷,遍踏穷搜者,已过旬日,更无踪迹云。许多军兵,当此极寒,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全罗右水虞候朴世光,拿问严处事,徽旨达下矣。朴世光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宣惠厅郞厅,以都提调意言启曰,本厅郞厅及均厅郞厅,今丙子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等连有公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刘昌征为会宁浦万户。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十六日辰时。上御克绥斋。药房三提调入诊入侍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李仁培,记事官李东泰,医官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金德仑,进伏讫。晩曰,连日,帐殿,冒寒讯囚,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昨日瞻望玉色,则不及于前时,下情忧虑,有不可形言矣。上曰,昨日还内时,瞻望乾象,或虑其月几如日,坐南楹移时,而幸得消弭矣。晩曰,医官诊候,何如?上曰,依为之。履亨曰,诊察则左右三部有数意而不沈矣,软弱则一样矣。泰舆曰,诊察则左右三部不沈,而度数不均,软弱则一样矣。趾彦曰,诊候则左右三部不沈,而颇数矣。德仑曰,诊察则左右三部不沈,而带数矣。晩曰,前剂入补中益气汤,其已进御乎?上曰,若干服矣。晩曰,诸医既已诊察,继进当否,议定如何?上曰,然矣。履亨曰,补中益气汤,虽好而端的不如参橘茶,姑以此进御宜矣。趾彦曰,补中益气汤虽好,而此时则参橘茶,宜矣。晩曰,诸医所见如此,以参橘茶剂进,如何?上曰,补中益气汤停止,参橘茶五贴剂入。出榻教晩曰,祈谷祭,有亲行之命,而日字不远,日寒想不解,且今连临帐殿,冒寒讯囚之馀,圣候必多受损,何可亲为将事乎?即今圣候,虽无形见症候,而劳悴已多,圣躬安然后,国事可理,且殿下方寸之天自在,固可仰格天心,何必躬自将事乎?伏乞亟下摄行之命。彦儒曰,书云,明德维馨。圣明对越之诚,固已感假乾心,都提调方寸之天四字,实是好个语也。今年极寒异常,而殿下向来过用心虑。伏愿圣明,仰体慈殿忧虑之心,而勉循臣等之请焉。上曰,予以为民之心,欲自亲行,往而虽卧,此则无恨矣。即今予气若此,必欲亲将,而亦未能的知其必往也。彦儒曰,陈贺有玆事了当后举行之教,而日字已久,何以为之乎?上曰,日字已久,不可待其了当矣。上曰,今月已过乎?陈贺择日举行。晩曰,以何间推择乎?上曰,以念间择入,好矣。彦儒曰,此则似久矣。上曰,然矣。此则出往后,使之知之,好矣。彦儒曰,今番陈贺,以权停礼举行,实为缺然矣。今番庆事,实是吾东方莫大之庆也。虽以闾巷间言之,大痘,即大关岭也。其为喜悦,不可形言,而况以帝王家至重至尊之身,顺经圣痘,其为庆忭,当如何也?伏愿圣明亲临,以副群下之望,如何?上曰,人事胜矣。在前元景夏则不欲予之亲临,盖虑予之受伤也。此则异于元景夏矣。陈贺时,轩架既令陈而不作,予岂可躬临受贺乎?予虽欲为元良而亲临,其于苍苍何?上曰,俄过门屏时,见画帖字,郑光汉,离筵何日更亲书之句,极可嘉尚矣。晩曰,颇得宫官规谏之体也。彦儒曰,光汉,文学之士也。彦儒曰,陈贺事,俄已仰陈,而向者传教中,有何心临殿之教,以大圣人之心,何必如此乎?何心临殿,四字改之,似好矣。晩曰,都承旨之言,诚好矣。改之,似好矣。彦儒曰,其传旨还收,如何?上曰,此则不可还收矣。晩曰,以人禀言之,则湖南不及于岭南,而多阿诈矣。上曰,湖南自古多名臣硕辅,而近年多沈滞,故如此矣。若培养扶植而元气实,则自可无患矣。卿等试用之。近来如此者,此莫非京士大夫之过也。湖南素尚杂术,而京士大夫酷信之,尤动于堪舆家之说,此甚慨然矣,予则必不动矣。晩曰,今番朴良荩、柳正源之擢用诚好矣。岭南必耸动矣。彦儒曰,岭南人心,极可嘉尚,尚无白衣逾岭者矣。上曰,安炼石好矣。安复骏亦非碌碌之人也。前者入直军士处,予以挟矿二字下教,而中官则不能形谕,复骏以楚庄本事洞谕之,诚快矣。而亦是可当一隅之人也。向者朴师洙欲用之言,诚好矣。专出于调剂之公心矣。罗学天亦有功于岭南矣。彦儒曰,朴师洙,一得按抚使之功大矣。上曰,朴师洙于做事,甚善为之矣。彦儒曰,非但做事之善,平日向国之诚,可见矣。向者辛壬年间,亦持清议矣。上曰,辛壬年间,丰陵补外时耶?此可嘉尚矣。晩曰,如此时,别立意见,独持清议者,尤可贵矣。上曰,此尤贵矣。上曰,朴弼载之取观《辛壬日记》者,予初则不知其故矣。伊后思之,盖其有慨于辛壬事也。彦儒曰,此人与朴师洙,意见同而为人本不现能,故世人多误知矣。上曰,此人不现能,故如此矣。上曰,近来至于外方小房子,而皆有党,诚可痛矣。向者闵百祥,于岭南善为之矣。其坐地然矣。李益辅亦善为之矣。彦儒曰,百祥果善为之,而岭南至今叹服矣。晩曰,尚州牧使元景濂,向者特教之下,尚不下去云,拿处,何如?上曰,此其貌寝者耶?晩曰,其容貌亦精紧矣。以治绩著名,而下往尚州,后数十日内,大有治声云矣。上曰,尚州牧使元景濂,令闻大臣所奏,尚不下去云,申饬之下,焉敢若此?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政院严饬,其令即为下送,今日食前,若不下去,直捧即其地投畀传旨。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丙子十二月十六日辰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献纳沈鑧,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校理洪梓,修撰李仁源,副司果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出御帐殿,兪拓基等曰,日候阴寒,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权褒上之。上曰,罗卒之声,申饬,可也。上命问郞,书问目命传之,上曰,观其眸子,不良甚矣。听其传教,每回头不欲闻,不足之凶心自露矣。上曰,金锡三上之,与褒面质。上曰,锡三下之,云澄上之,与褒面质。上命承旨书之曰,禁府都事金光汉汰去代,即为口传举行。出传教上曰,大臣以下毛具。出榻教又命承旨书之曰,朴世光,因大臣所奏,有令该府处之之命,伊后思之,既有简札,其在严堤防之道,不必问而后处之。虽由于遐方武士无识所致,不可不严处。唐津县投畀,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择拟。出传教上曰,今番则禄试射望筒寘之。出榻教上曰,云澄下之,权褒举法,可也。上命问郞,书问目传之讫。上曰,汝面质时,初若不知,末乃绽露,何也?然则汝与志贼相亲乎?汝欲图归本家,为平常人而不得其愿,则其怨何所归乎?既曰谋逆,又捧根脚,则岂可生乎?同党,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问准次。上曰,权褒下之,白受采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传之。上曰,汝知时泽乎?汝知云澄乎?既是契会,则铮鼓棍杖,何故藏寘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云澄上之,与受采面质。上曰,云澄下之,受采下捕厅。上曰,宋时潜上之,云澄上之,与之面质。上曰,云澄,今日面质,招辞颇分明无隐,可免刑推矣。上曰,时潜,下捕厅。宋道泰上之,令与云澄面质,可也。上曰,并下之。上曰,元仁孙,持入殿最,元仁孙读奏各道殿最讫。上命承旨书之曰,嘉山郡守郑重百,五载居官,其治若一曾,有道臣褒启,今闻兵判所奏,其涉可嘉。此等之人,岂滞一邑,碧潼有窠,特为除授。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曾已申饬,而劝武之乡,以武弁为边地守令,今览殿最题目,边禁全疏,已不能举职,书斋多弊,有违飭令,不可下等而止,令该府处之。出传教元仁孙曰,咸镜前监司徐志修,江原监司徐命臣,守令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元仁孙曰,全罗左水使尹泰渊,右水使洪若水,南兵使李景说,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姜玹上之,云澄上之,面质。上曰,并下之。上曰,捕厅不严,向日云澄,不服于乱杖,乃承款于刑问三度。令若如此,则捕将从重勘罪,承旨分付从事官,可也。上曰,云澄更上之。上曰,天机之说,意党之说,五人同谋之说,一一直告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道泰更上之,与云澄面质。上曰,道泰下之,云澄更招。上曰,汝所招位高者,推为谋主云者,何人乎?位高者,即谁也?从容告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时潜更上之,与云澄面质。上曰,必是戊申馀孽也。金尚鲁曰,罪人面质时,不言乙亥,直曰,戊申,一则戊申,二则戊申矣。此必是戊申年漏纲矣。极可疑矣。上曰,受采上之,与时潜、云澄,同为面质。上曰,云澄、受采、时潜,一时刑推,可也。上曰,所谓位高者,在京中者,直招之。罪人招辞。上曰,云澄姑下之,时潜更招。上曰,汝兄时泽某条之说,即戊申贼招辞也。必有同谋之党,何不告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时潜下之,受采更招。上曰,受采刑推,可也。上曰,少息后当更问,今姑下之。上曰,锡三上之。上命问郞,书问目传之。上曰,刑推,可也。上曰,汝以中官,欲为乘时捷报云者,何心乎?云澄既已个个纳招,汝何敢隐讳乎?云澄,既宿汝家,则汝何欺瞒乎?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锡三下之,受采更上之。上曰,元仁孙,持入前西伯状启。元仁孙读奏讫。上命承旨书之曰,因殿最闻兵判所奏,取览前前道臣李台重状本,追嘉举职之诚,该曹回启,盖由于难以一体请加,亦有意见,而既已不拘常例,而状闻,三人同载一状中,其在劝奖之道,岂可差等乎?博川郡守柳春馥,一体加资。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犯越罪人韩尚麟、李贵三,证参俱在北道,分付关西道臣,直送北关,其若逾境,自黄海道,押送北关,使御史,严核状闻事,令备局即为,分付二道道臣。出传教上曰,鞫体至严,既发言端,不可中止,不尽直告,则不必姑罢也。汝既少休,京中两班之为窝主者,直告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受采下之,时潜上之,上曰,必已思得,直招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时潜下之,云澄上之。上曰,汝既少息,必为思得京中两班李哥之名,何不直告?若不直告,则终宵达晓,当刑推鞫问,必为思得其名而告之,可也。汝既以戊申年逆显之卒徒告之,则其时应募从逆之事,一一直告。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戊申以后,未有如此之直招矣。金尚鲁曰,此招辞,与时泽某条之说,血脉贯通矣。上曰,捉鱼者,坐水中求鱼,告党者,坐党中告党,可也。时泽既云周流湖南五十三州,广求同党,而京中、湖西,犹往来者,以汝为招矣。汝何不告京中两班之为谋主乎?欲以位高者为窝主,则何不告其姓名乎?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云澄下之,时潜上之,更招后刑问,可也。上曰,云澄上之,与时潜面质。上曰,并下之。上曰,前排入之,都事出去时,使之留门,可也。上曰,予欲少休,卿等少退,可也。良久,上曰,都事拿入。上曰,往来时何其太晩也?都事汰去,拿出,可也。上曰,李齐显上之。上曰,问郞传问目后,云澄上之,面质,可也。上曰,李齐显下之,上曰,锡三更上之,与云澄,面质,可也。上曰,七月,云澄往宿汝家之事,汝何欺瞒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锡三刑问准次后下之。上曰,云澄更招后下之。上曰,罪人并下府,上命承旨书之曰,亲鞫,以明日举行。出传教上还大内,诸臣遂退,东方已向曙矣。

12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

○金孝大,以礼曹言启曰,今月已过半,陈贺,择日举行事,命下矣。王世子痘候平复,告庙陈贺吉日,即令日官推择,则今十二月十九日为吉日云。宗庙、永宁殿,同日晓头,先行告祭后,午时陈贺颁教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全罗右水虞候吴命祐。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褒,以逆律,即为不待时举行,府达,逆詹追律之请,一体允从焉事,命下矣。逆贼褒、詹等,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谋逆同参罪人云澄既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传曰,允。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十七日辰时。上御内司仆。亲鞫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最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献纳沈鑧,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洪梓、李最中、洪良汉、李仁源、洪景海、尹得雨、宋莹中、李海重,记事官李正吾,记事官李仁培,记事官李东泰,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曰,再明陈贺,以仁政殿举行。出榻教晩曰,连日帐殿,冒寒讯囚,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益炡曰,今日必至夜深,参橘茶,进御,如何?上曰,予意亦如此矣。上曰,云澄上之。上曰,汝随弼显往来,凶谋凶节,岂有不知之理?所谓时字机字,从实直告,可也。命加刑,上曰,结舌,极可痛矣。戊申贼道隆如此,故即日陈门外枭示,汝何为效此耶?上曰,云澄下之。鑧曰,云澄大逆不道,阴惨情节,前后直招,绽露无馀,而根委犹未尽核,尚此容息于覆载之间矣。即闻有径毙之虑云。若不急速正法,又如时泽之失刑,则神人之愤,尤当如何?请亟命王府,逆贼云澄,不待时正刑,夬伸王章,何如?上曰,依启。出举条秀逸曰,云澄之凶谋逆节,直招无馀,而不即正法,或如逆泽之径毙,则神人之愤,为如何哉?请罪人云澄,亟命王府,依律举行。上曰,依启。出举条上曰,时潜上之。上曰,时潜终不直告,加刑,可也。此罪人锐气未摧严杖,可也。上曰,兪最基何如彼老也?尚鲁曰,其年既老,而亦是旧人也。上曰,时潜下之,受采上之。上曰,汝于捕厅既承款,戊申年则汝随弼显,而今则汝之魁首谁也?无将帅而何以为事耶?况待时云而无魁首耶?加刑,可也。尚鲁曰,此罪人则逆节狼藉,留亦无为。晩曰,此罪人留而究核党与则好矣。而若或径毙,则岂非失刑之甚乎?鑧曰,此罪人情节既露,登时正法,断不可已,而若或径毙,则失刑,甚矣。上曰,岂虑其如时泽耶?上曰,内官林好荣,身为中官,莫重殿坐之时,不能谨慎,淮阳府投畀。出榻教上曰,身为崇品,其宜谨饬,赵征之后,亦宜惩羹,而逆贼云澄,沃沟阴谲之辈,则虽有兄札,其何寻常对之乎?不谨宜饬,知中枢赵观彬,罢职不叙。出榻教上曰,齐显上之。上命问郞,读问目,仍命举法,上曰,曾见权𠍱,能忍杖,极为妖恶矣。汝亦如是矣。上曰,同义禁劝杖之声误达,其亦不俗之致也。翼元曰,劝杖之声,终日为之矣。上曰,同义禁长立矣。甚贵矣。上曰,云澄之往来姑勿论,俄者下教之下,汝遽赪其颜,此举措,即逆心也。上曰,罪人齐显下之,罪人褒上之。上曰,汝即戊申所未有之贼也。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如汝者,即伦纪之罪人也。今当亲鞫,兼省鞫也。谋逆迟晩,可也。俄者所供,非汝姑母之所为,即汝之所为,直招,可也。仁孙曰,此罪人,即戾气所钟也。尚鲁曰,以鞫体论之,则宜益究问,而今其情节,极为妖恶,斯速正刑,断不可已也。鑧曰,今此逆褒,凶顽狞慝之状,凡有血气,孰不愤惋?盖其厉气所钟,有自来矣。而贼詹孥籍之请,尚未蒙允,舆情固已久菀,而今当逆褒正法之时,尤不可不一体举行,请贼詹,亟命王府,夬施孥戮之典,何如?秀逸曰,臣亦一体仰请矣。上曰,依启。出举条上曰,罪人权褒,以摄之子,忿懑台臣之请,敢与逆贼云澄、时泽,绸缪阴谋之状,诸贼俱皆直招,故帐殿严问之时,背伦常自言悖惫之说,满腔射日之心,露于庭下,上下共愤,王法难贷,以逆律,即为不待时举行,府院逆詹追律之请,一体允从焉。出榻教上曰,罪人齐显上之,上曰,国家何负于汝,敢生怨国之心耶?更为加刑,可也。上曰,罪人齐显下之,赵世选上之。上命问郞,读问目后,上曰,许莫乭上之。上曰,汝知赵蓝浦乎?且知金天才乎?上曰,许莫乭下之,梁俭夫里上之,金天才上之,天才与俭夫里面质。上曰,姜文赞上之,文赞与天才面质。上曰,许莫乭上之,莫乭与天才面质。上曰,许莫乭及姜文赞下之,命加刑天才。鑧曰,天才之与澄贼,谋逆情节,渠既承款,若或径毙而未伸王章,则舆情愤菀,又当如何?请亟命王府,急速正刑,以泄神人之愤,何如?上曰,依启。出举条秀逸曰,天才既与云澄往来,凶谋绸缪,情节毕露,严讯之下,一一直招,则如许凶逆,不可晷刻假息于覆载之间,请罪人天才,亟正王法,以泄舆愤。上曰,依启。出举条上曰,罪人金天才,与逆贼云澄、时泽,共为谋逆,既已直招,又以诬人承款之后,帐殿,敢为悖慢之说,尤露逆心,令摠戎使,依逆缵例,门外枭示逆律,令王府举行。出榻教上曰,罪人李齐润上之。上曰,汝兄就捕之后,汝宜来待,而不来何也。命下秋曹。上曰,赵世选上之。命解枷,上曰,天才既已诬人迟晚,赵世选,即为放送。出榻教上曰,即为字有意,虽一日,岂令食礼宾食乎?仍命着笠,上曰,天才既以诬人承款,姜文赞放送,分付该军门,仍其前任。出榻教上曰,许莫乭、梁俭夫里,并放送。出榻教上曰,亲鞫姑罢,明日殿坐时刻,以辰正三刻为之。出榻教尚鲁曰,明日,则待差晩,以巳时为之,何如?上曰,以辰正三刻为之,可也。上曰,明日殿坐后,摠戎使复命,宜矣。诸臣退出。

12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孝大,以礼曹言启曰,今此王世子痘候平复,陈贺,诸道所封笺文,几尽上来,而笺文中所书陈贺日字,皆以当初所择十二月初十日书塡矣。陈贺日字,今既相左,则揆以事体,不可仍用,令承文院,一倂厘改,何如?传曰,允。

○李翼元,以摠戎厅言启曰,依传教,罪人金天才,光熙门外枭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天才,水口门外枭示后,本府都事,与典狱署官员,眼同肢解事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天才,依逆缵例,门外枭示,逆律,令王府举行事,命下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碧潼郡守金致鸣,令该府处之事,徽旨达下矣。金致鸣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大朝镇日鞫囚,侵晓还内,当此严沍,伏想静摄之节,不瑕有损,下情无任焦虑之至。臣之病状支离,殆过半年,忍死奔走,惟待朝暮僵仆,而近又重得伤寒,转辗胶固,外而凑理全开,失汗过节,内而痰火上升,吐血无时,积败之元气,一陷再陷。兼以寒热迭作,俄顷之间,或头面如烘,或肢节如冰,飮食近口而辄发呕气,几乎绝粒。素患风眩,乘虚益剧,昏昏不分人鬼者,已浃一旬,盖即今危兆恶证,特仅延一息而已。国有逆狱,而既未得连侍帐殿,明日贺仪,乃宗社无疆之庆,而又未能致身于呼嵩之列,人理绝矣,臣分亏矣。伏枕迷瞀,与死为邻,而犹有一分知觉,不胜兢惶,玆敢艰辛呼草,仰申危恳。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递臣职名,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以严邦宪,以励群工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史官往谕。

○知义禁兪㝡基书曰,伏以,惟皇天惟祖宗,隲佑我邦家,睿候遄即平复,臣民攒祝,岂胜形喩?臣顷叨长宪之职,适值亲鞫之际,冒没祗肃,入侍帐殿,忽于万万意想之外,伏蒙擢陞金吾之命,臣诚震越惶霣,不省措躬之所念。臣至庸极陋,百无肖似,衰朽钝劣,望绝进取。忝冒宰列,已逾涯分,夙宵愧惧,若无所容,今复躐跻于八座之班,尤岂不骇四方之听,而贻一世之讥哉?又况自侍从而跻通政,自宰列而超正卿,前后特除,俱出圣简,臣是何人,当此异恩,非臣糜粉,所可仰报,臣实拊躬感泣,莫知所出。负乘之惧,已切于中,鞶褫之恳,宜不容缓,而亲临讯囚之日,义急沐浴,未暇辞避,苍黄入肃,而揆分揣义,终不敢为因仍蹲据之计,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伏乞睿慈,谅臣所辞,实出肝膈,先许镌递臣金吾之任,仍禀大朝,收还臣新授资级,俾公器重而私义安,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十八日辰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献纳沈鑧,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校理洪梓,副修撰李仁源,副司果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出御于帐殿,李宗城等曰,昨日达夜讯囚,冒寒还宫,圣体不瑕有损乎?上曰,无伤矣。申晩曰,茶飮进御乎?上曰,将进御矣。上曰,李齐显上之。上曰,汝奴,既言云澄送赙仪于汝,则汝与云澄,亲密之状,绽露无馀矣。一一直招,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大臣、禁堂、两司、问郞,进来。上曰,李齐显,将何以处之则好乎?各言之,可也。李宗城曰,不知来历矣。从容盘问,似好矣。金尚鲁、申晩曰,七月相逢之说,终涉殊常矣。李喆辅曰,七月之说,可疑矣。兪㝡基、申晦曰,臣如大臣、禁堂所奏同矣。李应协曰,大臣所奏是矣。朴奎寿曰,臣今始入参,虽不知狱情之如何,而齐显则既是紧出于云澄之招,则究核可矣。李秀逸曰,七月之说,终是疑端矣。尹得雨曰,贼谋难测,七月之说,究问可矣。李㝡中曰,更问其奴则好矣。洪良汉曰,不远云澄之罪,当治之矣。洪景海曰,七月之说,不明白矣。不可不更问矣。洪梓曰,此则不可不一番究核矣。李海重曰,更问其奴则好矣。李仁源曰,更问得情,似好矣。宋莹中曰,勿为急急问之,徐徐详问之,似可矣。上曰,所当加刑更问,而七月之说,终不明白,姑下之。上曰,今日予心缓矣。欲生之意,自然出矣。上曰,予令下汝,此后,小心改志,可也。上曰,时潜上之。上曰,狞顽无比,亦一云澄。上曰,时潜,当于知情律乎?大臣奏之。李宗城、金尚鲁、申晩曰,旷荡之典,胁从勿问,而若如此发现者,不改心可知矣。难免知情律矣。上曰,戊申年则必是胁从者也。李喆辅曰,显贼伏法后,胁从之类,怵惕改心则可矣。而今又不悛旧心,畜逆谋凶,渠何敢免知情乎?如此之辈,不可不重治之矣。上曰,刑推,可也。上曰,同参之时,酬酢说话,一一直告之,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时潜下之,衍宇上之。上曰,刑推准次。上曰,衍宇下之,宋时渐上之。上曰,状貌凶顽,一如时泽矣。上曰,受采上之,与之面质。上曰,受采下之,时渐刑问准次。上曰,判义禁读时潜招辞,使时渐,一一听之,可也。上曰,时渐下之,应东上之。上曰,昨年往来罗州,择日与人,而末乃逃散者何也?直招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问准次。上曰,应东下之。上命承旨书之曰,亲鞫姑罢,明日殿座时刻,颁教后,随时举行。出传教上曰,陈贺时刻太晩,礼判极非矣。人君不可以幻弄也。予之亲鞫,岂乐为哉?必欲使予休息,极非矣。上命承旨书之曰,明日颁赦百官加为之,杂犯以下并宥,明朝,提学牌招,赦句添入。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既以权停例,则时刻宜乎早进定,况逐日殿座之时,时刻太晩,该曹堂上递差,时刻,以辰正举行。出传教李翼元曰,通礼,不即待令,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还大内,夜一鼓矣。诸臣遂退出。

12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月入太微东垣内。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王世子痘候平复陈贺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孝大,以弘文馆言达曰,校理李世泽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翼元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朔试射试官望筒,传于李翼元曰,置之。

○李惟秀达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徽旨,自本院爻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在前颁赦时,例有别岁抄书入之事,今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一体书入。

○传于金孝大曰,政事斯速为之。

○李翼元,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分缮工监牒报,则彰义门门只杖夫折伤处,今月二十日,撤毁改修云。依例令本监,假门设立,晨昏开闭,急速修改,而把守军兵,亦依前例,令分授训炼都监,多数定送,与本门入直将卒,限修补改悬间,严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彰义门门只杖夫折伤处,修改时,把守军兵,多数定送,与本门入直将卒,限修补改悬间,严加守直事,允下矣。本局炮手二十名,将校率领,今月二十日为始,定送把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逆贼枝完,以大逆律,即为举行事,命下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谋逆同参罪人时潜、受采、衍宇等,既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朴奎焕咸镜道锺城府远配,具宅柱端川府定配事,命下矣。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屈同、奉金放送事,命下矣。依传教,本厅所囚罪人屈同、奉金,并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参判南泰齐,参议赵载洪,行都承旨吴彦儒进。启曰,本曹佐郞李徽中呈状内,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博川郡守柳春馥,兴德县监权知重加资事,命下矣。两邑守令,虽已资穷,俱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依例书入。

○百官加下批,以李朝望为掌令,郑运维为持平,徐命彬为礼曹判书,尹光国为兵曹佐郞,白大成为刑曹佐郞,郑锡保为济用直长,崔道兴为典牲奉事,申思建为宁边府使,洪宗海为宁越府使,梁世绚为嘉山郡守,宋翼彦为咸悦县监,李昌友为天安郡守。

○兵批,判书李𪻶进,参判李得宗病,参议宋昌明入直进,参知洪宗海病,左副承旨李翼元进。启曰,五卫将朴亨润,景福将假卫将李枝茂素抱疾病,呈状乞递,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崔翊贤为满浦佥使,李重泰为平安兵虞候,金处说为罗州营将,崔镇岗为柔院佥使,郑彦龟为都摠都事,尹勉教为曹司五卫将,金凤瑞为忠壮将,护军李逸济、金佐国、李昌明、李运海、黄柙,副司直,洪象汉、金尚喆、全永爕、权世橚、具允钰、李德海,副司果李寿勋、奇彦观,同知单李东芳,佥知三单,洪允中、梁世纯、李泰夏。

○兵曹口传政事,知中枢崔尚鼎,单付兵曹参议前望,以李昌儒为参议,兪彦国为参知。

○领敦宁赵载浩箚曰,伏以,皇穹眷佑,我邸下痘候,不日平复,贺仪载举,寔宗社莫大之庆,臣民忭幸,曷有其极?顾臣癃废残喘,不比人数,足不能行步,身不能拜跪,故当百僚奔遑之日,祗自进伏阙下,一未造起居之班,常分已亏,罪不胜诛,夙宵惶陨,久而靡措。且臣于月初,又致坠伤,气结腰胁,呼吸不顺,足病添苦,比前尤艰,灾厄横生,实难支保。不幸凶逆又肆,舆愤咸切,大朝冒寒殿坐,连日鞫囚,而未随诸臣之后,以效沐浴之义,此其罪已难逃于常宪。今日呼嵩之列,跛躄皆踊,而臣独阙礼,论其罪戾,万殒犹轻,玆陈引罪之章,敢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降威罚,以励群工,千万幸甚。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史官往谕。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十九日午时初。上御熙政堂。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金孝大,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璿玑玉衡,以竹为之,而体则小样,可也。承旨,顷有所奏,须检饬书云观官员为之,可也。欲寘座侧,常目在之故也。金孝大曰,此则有才者,可以制出矣。上曰,俄政柔院佥使崔镇岗,是有才者乎?金孝大曰,是矣。上曰,使此人监造,可也。承史遂退出。

○丙子十二月十九日午时末。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大司谏李奎采,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校理洪梓,修撰李仁源,副司果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此进伏讫。上出御帐殿,兪拓基等曰,风日甚寒,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申晩曰,茶飮进御乎?上曰,已进御矣。金尚鲁曰,昨日亲鞫姑罢命下之后,执笔问郞,只有一人,馀皆出外,使正书文案,不得及时修整,此实前所未有之事,极为未安,传命问郞外,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尚鲁曰,枝完为名汉,与云贼,凶言酬酢之事,今始言于朴奎焕辈,事极惊愤,欲为请对,而帐殿入侍在近,故敢此仰达。上曰,渠欲效高廷烨,故今始吐实矣。一倂发捕,可也。上曰,受采上之,上曰,汝之窝主,直告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问准次。上曰,风色甚恶,诸臣侍卫,皆毛具耳掩。兪拓基、李宗城,先退,上曰,两老臣先退矣。崔尚鼎,年八十而行步如少年矣。李𪻶曰,京驿马之卒,方在饥馁之中,此时不可无救济之道,在前亦有米太题给之例,今亦依前为之,而为先参酌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𪻶曰,日前汉城府,以推恩同佥知中落漏之类,书呈草记,而自政院退却,则送言于臣曹,请得变通追启下,外方,亦以此有所移文,而名字误书者厘正之请,又在其中,误书之类则事当改书下送,而至于落漏者之续续追启下,不无混入纷纭之虑,何以为之?上曰,依为之。落漏者,亦一体施行,可也。李𪻶曰,追启下,不必口传举行,并为收聚,举行于开政之时,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枝完上之。上出御退轩。上曰,汝是逆贼致云之傔从,与云贼,相随年久,则其时凶言者何言也?其时既闻凶言不即告,今因高廷烨事后,乃告者,是何心也?一一直招,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泣涕下教曰,又闻此等万万不道之凶言,予心若陨,予心若陨,实无可言者,实无可言者。上又泣涕下教曰,自戊申以后,罔测凶言,无所不至。昨年云贼,又发万古所无之凶言,今日又闻此贼之凶言,予心非木石,予何能忍耐?予心若陨,此将奈何,(此将奈何))?下教讫,又泣涕矣。大臣、禁堂、问郞、两司、承旨、史官,入侍诸臣,侍卫诸臣,皆涕泣,莫敢仰视矣。副摠管崔尚鼎进伏曰,臣年已老,尚不死,今日又闻如此之凶言,千万绝悖绝凶,不忍闻之,而臣能闻而不死,是臣之罪,不胜愤激,敢此仰达,此贼亟降正法之命,少泄臣心之愤痛矣。上曰,善哉,副摠管之言也。忠愤所激,乃能如是矣。仍命承旨书之曰,同中枢崔尚鼎,既非该堂,而不忍愤慨以奏,可谓故奉朝贺之子也。特除知中枢。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逆贼枝完,与致云父子傔从,罔测阴惨之说酬酢,以此推之,即一致云,而蕴蓄几年,敢欲希觊,乃言于奎焕辈,其令王府,以大逆律,即为举行。出传教上曰,朴奎焕、具宅柱上之。上曰,汝若即告,则恐如高廷烨之蒙头,以此不告,汝若不告,则恐有后患,以此踌躇,以此推之,明若观火。汝之既闻凶言不道罔测之说,而五六日后,始告之何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前排入之,摠戎使具戎服进来,可也。上曰,朴奎焕将枭示,令军卒,结缚以待,可也。上曰,具宅柱上之。上曰,予无负于汝辈,而汝则闻不道罔测之凶言,五六日后,乃告之者何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宅柱胜于奎焕矣,所言是矣。仍命承旨书之曰,朴奎焕、具宅柱俱闻不道二字,宜即告于大臣,而晩后乃告,奎焕所为,尤涉无形,奎焕锺城府远配,宅柱端川府定配。出传教上曰,并下府,摠戎使退去,亦可也。上曰,出使都事拿入。上曰,往来何其晩也?拿出。上曰,从事官三人拿入,决棍后拿出。上曰,前排却之。上命承旨书之曰,凡事有奖饬,右边捕盗大将李章吾,汰从事官,能为举职,特赐熟马一匹,左大将申归云,事无异而不能举行,从重推考。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兵曹参议宋昌明,为人醇厚,年近七十,同中枢今适有窠,特为除授。出传教上曰,兵曹参议、参知,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上曰,兵曹参判李得宗牌招事。出榻教上命承旨书之曰,噫,不惩创于昨年,今又有褒及时泽、云澄辈,不可以常例处之,褒及云澄、时潜、受采之首,下送本道,悬首官门一日,其惩戢焉。出传教上命承旨书之曰,逆贼时潜之子道泰,不待本县成册,即刻举行。出传教上曰,时潜上之。问郞读结案,使之听之。上曰,受采上之。问郞读结案,可也。上曰,衍宇上之,问郞读结案,可也。上曰,同义禁,往监三罪人,正刑,可也。李应协趋出。上曰,宋昌明,貌甚好,崔尚鼎颇健不衰矣。上曰,时渐上之。上曰,刑问准次。上曰,下之,尚辂上之。上曰,刑问,可也。上曰,十度则止之。上命承旨书之曰,苏尚辂,以其兄尚轇之招推之,与时泽,不相知之状,可知。况尚辂之熟睡,诸招皆然,特为放送。出传教上曰,今放汝下送本道,汝往布朝廷德意,可也。当初之亲鞫,若有暧昧者,即释之,若有凶狞者,即治之,欲为分别玉石,故累日极寒,亲临帐殿,不惮劳惫矣。今汝无他可问之端,特为放送,国有常典,有罪者死矣,无罪者生。汝其知之,汝往本道,改心易志,毋从不良辈同居,可也。仍命问郞,读传旨,使之详听。上命承旨书之曰,屈同、奉金放送事,分付捕厅。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曰,金渭千镜城府定配,李齐任狼川县定配。出传教李奎采、李秀逸曰,罪人尚辂,入睡不闻之说,终不近理,遽然酌处,虽出于好生之德意,而其在鞫体,不可不更加究问矣。上曰,不允。又命承旨书之曰,亲鞫姑罢,待就捕举行。出传教上乘舆还内,诣熙政堂庭前,召承旨命书之曰,岁抄中,曾前占下者及前知中枢赵观彬外,并荡涤,殿最居中居下人,一体荡涤。出传教承、史遂退,上还大内。夜一鼓矣。

12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病。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仕直安兼济。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药房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连日帐殿,冒寒讯囚,侵夜还内,圣候不瑕有损,而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惟秀达曰,左副承旨李翼元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世泽,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孝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注书李正吾病,代以安兼济为假注书。

○金孝大,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言启曰,今此郡主阿只氏藏胎时,各项吉日,曾已推择达下矣。去十一月十七日,郡主藏胎,今姑停止事,传教矣。以岁前,更为择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孝大,以吏曹言启曰,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亦为书入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汉城府言达曰,即接北部奉事尹得说所报,则部属司宰监契居洪道成家,今月十七日罢漏时,贼徒,或持环刀,或持戟,突入作变,以洪道成,冒伤追踪,一时散走,而别无家藏閪失之弊云。京城内贼徒之持兵器乘夜突入,无异明火大贼,万万惊骇。即令两捕厅,各别跟捕,期于必捉。今此贼患,乃在于今月十七日,而已过三日之后,当部,今始报来,贼徒数爻,亦不举论,其稽缓泛忽,不可无警饬之道。当该部官,拿处,何如?令曰,依。

○校理李世泽书曰,伏以宗社大庆,贺仪载举,八域含生,益切欢忭,此乃吾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也。第以逆狱讯鞫,适在此时,乱贼妖孽,次第伏法,凶徒丑党,尚未尽歼,舆情共愤,直欲食肉而寝皮。惟我大朝,静摄之中,连御帐殿,或至竟日彻宵,圣体不瑕有损伤之节,下怀焦虑,无任区区之至。仍伏念臣踪地危惕,廉义甚重,荣途一步,已隔铁限,其于见叨之职,断无复应之理,沥血陈辞,未蒙准许,镇日违傲,亦逭例勘,惶惕闷缩,席稿以俟。昨日贺班,又未敢进参,只得趋伏阙门之外,遥献舞蹈之诚,常分都亏,罪戾逾积,抚躬震栗,益无容措。且臣窃有万万恳迫之私,臣之老父,积年深痼之疾,长在沈绵床席之间,方臣上来之时,添以别症,证甚非细,奄奄之中,执臣之手,戒臣遄返,臣应诺离舍,忍情登途,今已过数旬于玆矣。瞻望南云,神魂飞越,盖未尝以食息弛也。即接乡信,则臣父之病,近又危剧,气息如线,飮啖全废,病中心弱,思臣愈切,倩人构书,来促归见。臣闻此报,方寸散乱,他不遑顾,玆敢投进短章,仰首哀吁,臣情急矣,臣恳切矣。伏乞孝理之下,特垂怜矜之思,亟令镌削臣所bb带b职名,俾得以及时归护,以伸人子至情,则臣生当陨首而自效,死亦结草而图报矣,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当此冬寒,大朝连临帐殿,焦闷曷喩,尔其勿辞,往护父病焉。

○副司直郑亨复书曰,伏以,仁天垂隲,睿候诸节履顺,不旬日而奏康复之效,庆溢宗祊,懽腾区域,昨于昕庭,贺礼载举,大小臣僚,莫不奔走争先,快睹盛仪,而臣见伤于向来沍寒,泄病暴重,不离牏厕,孱气层下,起身无路,竟不得趋簉末班,共献冈陵之祝,瞻望云阙,寸忱如结。噫,臣既未能引年退屏,而身依京辇,名系朝籍,凡有朝会,竭蹶陈力,只此为区区自效之道。况又邦庆无前,跛躄皆踊。臣须臾毋死,幸值今休,蹈忭颂祝之诚,夫岂后人,而不幸病妨入朝,事与心违,偃伏床褥,亏废常分,揆诸法纪,合被重被gg诛g。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伏乞离明,特降威罚,勘臣阙礼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于日前,大朝减膳饬下之教,窃有所感激,玆因请谴之章,附陈耿耿之微悃。先儒有言曰,大病新经,善端易萌。今邸下,病痒祛身,轸下民之疾苦,思所济之,瞑眩收效。念拂士之忠谠,思所来之,胄筵之停撤已久,益惜寸阴,日亲僚属,庙务之凝滞既多,愈加忧勤,频赐宾对。亦又念古人痛定思痛之戒,加意慎护,不复以惟疾之忧,贻我圣上,太平万世之休,亶在于是,惟邸下留神澄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切至,可不体念,卿其勿辞焉。

○知中枢李益炡书曰,伏以维天维祖宗,默垂眷隲,我邸下痘候诸节,一向平顺,遄臻康复,祗告太庙,贺仪载举,八域含生,莫不懽忻蹈舞。况臣忝与于尝药问候之列,镇日登筵,昵近离光,转忧为喜,获睹盛礼,区区庆忭之忱,有倍他人。臣于月前,伏奉大朝备忘,以药院旧例,特降加资锡马之典,又有土田藏获之赐,臣诚惊惶震悚,不知所以措躬也。念臣姿识鲁下,无一可称,而迩来宦迹,所至皆极,一时高华,福过灾生,职此之由,而前后隆恩,迥出常格,顶踵毛发,皆归造化,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耿耿一念,只在于殚竭心力,以期尽瘁于保护之地,而今此直宿,是臣职分,有何一毫可纪之劳?而滥被异渥,至此之极。罔功而赏,谓之僭,逾分而福,谓之灾。臣虽愚昧,亦知其战兢渊冰,而数朔之内,升级至再,骤跻亢秩,此殆天所以益臣之灾而促臣之命也。臣自承恩召,涕泣遑遑,靡所底定,未敢为唐突祗谢之计。适会大朝入诊,咫尺前席,恩教缕缕,促令出肃,臣于是感泣无地,他不暇顾,冒没承命,惶汗浃背,愧惧交切。宜即退伏私次,仰陈微恳,而连值大朝动驾之时,夙夜奔遑,控吁无隙,今不敢以为日之既久,有所自安,始乃沥血仰渎。伏乞邸下,收臣新资,以重赏典,尚有馀怀之憧憧,敢此附陈,凡疾恙调治之方,戒在少愈。况玆痘后将摄之道,尤异他症,风寒陡剧,朝昼异候之时,必须十分加意,毋忽圣人慎疾之戒,方可以益臻天和,永无忧矣。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当体念,今玆赏典,式遵旧例,卿其勿辞焉。

12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安兼济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吴彦儒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茶飮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五贴加剂以入,下教日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元仁孙启曰,假注书安兼济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元景厚,童蒙教官韩警,相换。

○吏曹口传政事,司䆃主簿单元景厚,出六事承传。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李齐显,咸镜道镜城府远配事,命下矣。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孝大,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崔兴门手本,则时囚罪人郑锡百,本以抱病之人,痰癖之症,处冷添剧,胸腕𤵛塞,勺水不下,呼吸不通,气息奄奄,若将为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入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礼曹判书徐命彬书曰,伏以天佑宗祊,睿候遄臻康复,贺仪载举,臣民懽忭,曷有其极?不幸凶逆复肆,神人共愤,我大朝连日帐殿,冒寒讯囚,圣体不瑕有损,伏不胜焦虑之至。仍念臣,顷忝金吾,衅咎立至,圣度涵贷,罚止谴罢。曾未几何,恩叙特降,不意玆者,又为春官除旨,眷顾愈渥,乃至于此,且感且惶,莫省攸措。噫,臣本癃陋废疾,无足比数,特以父兄之故,猥被大朝简擢之恩,判谳重任。夫岂毫分称似,而感激隆私,冒昧承膺,盖为一谢恩命,粗伸义分之计,若其职务,全所蒙昧。凡系议谳禀裁之际,虑未周详,动辄疏谬,卒乃以定配罪人李喜谦覆达事,致勤大朝严教,追思至今,悚凛无地。今于新除之下,宜即趋承,以伸叩谢之忱,而在臣处义,顾何敢以宠数之曲加,薄勘之已过,有所晏然而已乎?抑臣病喘垂死之状,言之支离,不敢辄复烦陈,而本来肝肺,积有火热,近忽闯虚上烘,如拥炽炭,每夜失睡,不交一睫,今已旬有馀矣。既废之目疾,随以甚剧,不能堪忍,而日昨陈贺盛礼,不敢偃伏,扶曳趋参于呼嵩之列,左颠右倒,仅还私次,旋即赤膜寝肆,痛势益急,昏仆床褥,殆不省事,时月之间,万无起动之望。顾此所叨,责任紧重,决不容引日虚縻,以益其瘝旷之罪,玆不得不倩构短章,疾声仰吁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垂怜察,将臣职名,亟赐镌递,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丙子十二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太仆。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安兼济、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大司谏李奎采,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校理洪梓,副修撰李仁源,副司果李最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曰,百官煖帽。𪻶曰,伏见传教下者,从事官李启祥,有汰去之命,而实职则无处分矣。启祥方带训炼佥正,何以为之?上曰,并汰去,可也。出举条罪人金时亿上之。上曰,尹得雨出去乎?晩曰,以弟子之故,每言之,其情势难矣。尚鲁曰,得雨为人可用,臣每惜之,如此事,虽蒙圣心之俯察,于渠岂不闷乎?晩曰,日已晏矣。请进水剌。上曰,予何心进水剌乎?尚鲁曰,愿圣上益自护。宗城曰,此时尤不可不益加调护圣躬。喆辅曰,愿圣上加意于自强二字。㝡基曰,主辱臣死,臣今欲死矣。上曰,已少进米飮一锺子矣。晩曰,此何足为圣体调保之道乎?愿进水剌。罪人姜珩上之,罪人金光海上之,罪人宋时谦、金应同上之。上曰,尹得雨可怜矣。尚鲁曰,得雨,以对门之故,受学于凶贼,而中间,以事相阻,情好至于不相保矣。上曰,得雨使之进前。得雨进前伏。上曰,古人云,疑之勿任,任之勿疑。予于平日,深庸嘉尔,而此事亦既洞知,尔须安意焉。翼元曰,摠管及各差备,多有未及待令者,兵曹入直堂上,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罪人时亿上之,罪人金向成上之,罪人时亿上之。喆辅曰,罪人往来时,路上救疗官,不为待令,令该曹科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喆辅曰,出使都事,令该曹,即为口传,闲司相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罪人姜玹、姜琏上之。上曰,姜玹、姜琏并放送。出榻教罪人李齐显上之。上曰,李齐显,以凤龄之子,本事虽已白脱,帐殿严问之下,举措未莹,以此初以为诈,讯问其后,详知自初饬外之状,已知,而末梢供辞及举措,顿异前日,可见秉彝之不泯,似当直放,而以曾经法从之臣,不能谨身,使此等之辈,有此指目之举,其在杜后弊严堤防之道,不可不严惩,镜城府远配。出榻教大司谏李奎采,持平李秀逸所怀,罪人李齐显为酌处之命矣。七月之说,虽未究核,云澄、时潜之招,不啻狼藉,其在严鞫体之道,决不可轻先酌处矣。上曰,既已处分,不允。洪梓、李仁源曰,台臣之请,诚是矣。如此之人,终不可屈法而贷恩矣。上曰,所达是矣。既已处分,今不可改矣。罪人大庆上之。上曰,具寿国亦不免矣。惟亲鞫,故如此矣。若推鞫,则得雨、寿国,必以面质次捉入,岂不难哉?上曰,赵荣国诚闷矣。又罹于此汉矣。罪人时亿上之。尚鲁曰,赵云逵,以其弟子,其前已绝之矣。上曰,然乎?其为弟子,则今始闻之矣。昨年前相绝云,善哉善哉。上曰,日寒夜深,招入前陪军,命于殿庭,设粥以馈,罪人大庆上之。上曰,徐命彬之子眼病者,诸臣有知之者乎?臣兼济曰,徐命彬之第二子,有眼病矣。上曰,其名云何而年可几许?兼济曰,其名存修,而年可三十矣。上曰,徐命彬长子,则名何而年几?兼济曰,不知矣。上曰,眼病者,汝何以知之?兼济曰,存修,则臣曾于科场,见其面而知其名,其兄则不曾一识面矣。上曰,今汝于俯询之下,不矫其情,真率仰对,知之曰,知言甚质实,善哉善哉。晩曰,如此之际,常情皆欲无言,而今注书,随事仰对,不但质实可贵,其无隐之忱,亦可见矣。惟秀曰,注书以新进,终日入侍,而其容色辞气之间,精诚蔼然,有可见矣。上曰,人臣事君,不外于一忠字,而汝言忠实,出于不欺,诚不偶然矣。汝须一此心不懈,以事予也。臣兼济,起而承教。罪人徐存修上之,罪人大庆上之。上曰,都事元景厚,申饬之下,非徒速来,设机可尚,特为陞六,其若有窠,今日内单付。出榻教上曰,罪人致协捕捉之际,高浪村女,有所指示云,其涉可尚,令道臣,米布题给。出榻教当该承传色睡熟,推考事。榻前下教罪人致协上之,罪人时亿上之。上曰,宣传官金璹,罪人施威究问之际,疲残忒甚,汰去,可也。出举条上曰,宣传官,既已汰去,罚已行矣。赏亦何可无乎?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假注书安兼济,忘往事愤目下,人臣事君,不过一字,心既其一,岂无嘉尚?特为陞六,司饔主簿除授。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命他注书入侍,而安兼济,则即为帐殿谢恩。时三更二点也。上注书朴相老即为替入

○丙子十二月二十一日夜三更。厅注书安兼济,升六退出,代假注书朴相老,追后入侍时,上曰,捕厅罪人,尚未承服乎?左右捕将入侍,李章吾、申旼,进伏曰,罪人等,多般严问,一向忍杖,姑不承款矣。上曰,乱杖准次后,即为上之。上曰,致协为先上之。上曰,逆贼致云,常时与人凶言酬酢之时,汝既闻之,则何不直告?根本不知之说,尤极凶谲矣。汝既异于厅直傔从辈,则凶言酬酢,汝岂不详闻乎?一一直告,可也。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刑问,可也。上曰,姑下之。李应协曰,出使都事,不捕罪人崔日观而来矣。上曰,捕将入侍。李章吾、申旼进伏,上曰,日观失捕而来,事极骇然,各别讥察,期于捕捉,可也。上曰,侍卫回之。上曰,侍卫承史留,待于宣化门外,可也。上曰,骑马二匹,留待于耀金门外,可也。上乘舆由光政门还大内,诸臣遂退留待于宣化门外,夜五更馀矣。

12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坐直。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边得让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晕回木星。

○金孝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亲鞫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安兼济出六,代以边得让为假注书。

○金孝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司书徐有良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说书沈勗之,以兼春秋,相避,陈书未回达,兼司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辅德郑纯俭,兼弼善郑存谦,文学郑光汉,兼文学宋文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司书徐有良上书曰,伏以皇天垂祐,睿候遄复,日吉辰良,贺仪载举,臣职忝宫僚,躬睹盛礼,区区蹈舞之忱,有倍他人。即于直中,得接家信,则臣母素患痰癖之疾,挟感更发,胸膈痞塞,达宵刺痛,转侧须人,飮啖全废,急伻踵至,促臣归护。臣自闻此报,心神煎灼,按住不得,玆敢不避烦渎,冒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睿慈,俯垂谅察,削臣职名,俾便将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李惟秀,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忠清监司牒报,则逆贼褒,子实为先捉囚公州狱云。依例发遣府都事,与地方官,眼同,缘坐处绞,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逆同参罪人时亿、致协等,既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并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金向成,咸镜道端川府定配事,命下矣。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李大庆,全罗道济州牧大静县,定配事,命下矣。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书徐有良书批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金孝大达曰,礼曹判书徐命彬,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即者司书徐有良,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李惟秀,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义事gg判府事g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大司谏李奎采,持平李秀逸,问事郞厅校理洪梓,副修撰李仁源,副司果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出御帐殿,兪拓基等曰,日气甚寒,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申晩、李益炡、吴彦儒曰,茶飮进御乎?上曰,入内后当进御矣。上曰,崔日观,尚未捕得乎?捕将入侍。李章吾、申旼进伏曰,未捕矣。似是越城逃去矣。先捕其妻,故此贼必惊走矣。方今捕校,多般讥察,期于捕得矣。金尚鲁、申晩曰,脱衣留血,决非渠之迹,必是设谋欺人矣。上曰,似然矣。兵判进来,近来,申饬巡卒,可也。上曰,前排却之,彻夜露立,休息二日后,入番,可也。去夜予闻日观之越城,心动故未及下教矣。上曰,致协上之。上曰,一夜之间,刑推三次,而汝犹不吐实,汝之奸毒,甚矣。夜下之时,汝等密通酬酢之事,捕校已讥察矣。汝敢欺瞒乎?直招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捕校变报以来,与致协,面质,可也。上曰,捕将设机,可谓周密矣。渠亦无所发明矣。上曰,非礼勿视,正谓此也。此贼之奸状毒态,实不忍正视矣。目不视邪色者,亦是也。上曰,致协下之,时亿上之。上曰,奸毒之态,依然一致云,如致协,一何似也?上曰,讥察捕校,与时亿面质,可也。上曰,即一致云,奸诈极矣。金尚鲁曰,多年学得,安得不然乎?上曰,时亿下之,大庆上之。上曰,捕校军士,又与之面质,可也。大庆若不直招,则即为举法,可也。李喆辅曰,出使都事相换,代口传差出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臣相老退出,厅注书gg假注书g边得让,入侍,时巳时矣。假注书边得让,追后入侍,上顾问曰,注书谁也?李惟秀曰,边得让也。上曰,甚肖金致仁矣。上曰,罪人致协上之。上之后,问曰,汝既致云之亲戚,致云之腹心,致云之军官,貌亦致云也。汝既与他人有异,则致云之凶言,汝岂有不知之理乎?汝既不言,则时亿,何以得闻耶?上召左相曰,彼罪人,定以何律乎?尚鲁曰,难免知情之律矣。申晩曰,致协传时亿,时亿传大庆,大逆同参,断不可已,而大庆,则其中稍轻矣。尚鲁曰,此两汉,急为正法,而大庆稍轻,此后与瑾面质,后处之,宜矣。上命捧罪人决案,上曰,时亿上之。上之后,问曰,称以申承旨三字者,此执赃矣。加刑一次,因捧决案。李惟秀曰,赵荣国父子、徐命彬、尹得雨,待命云矣。上笑曰,礼判有病人之子矣。申晩曰,徐命彬、徐志修,皆不善言,而此则尤不善言矣。在家时,不使其子,出见外客云矣。上命礼曹判书徐命彬,前判书赵荣国,参判赵云逵,勿待命。出榻教因命承旨书传教曰,判书徐命彬,特教之下,尚今待命云。大庆,既以添语诬人,自服,观存修为人,诬招灼然,何若是过乎?勿待命事,更为分付。又书传教曰,赵荣国父子,不过大庆知名,巧诈谓名而已。无他紧关,则特教之下,尚今待命云,其涉过矣。勿待命事,更为分付。李喆辅曰,尹得雨累出贼招,在鞫体不可置之,何以为之乎?申晩曰,鞫体则是矣,而似无请捕之端矣。上曰,然则具寿国、赵云逵,皆问之乎?冉求为季氏家臣,而亦入于十哲矣。吴彦儒曰,诚如圣教矣。罪人金向成上之。上使判义禁,依前问目究问,刑问准次后下之。李喆辅曰,崔日观,罪人中最紧,而当初失捕,都是捕校不善周旋之致,申饬命下之后,日已晩而尚不捕捉,事极骇然。当该捕校,并令攸司科治,两边捕将,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尚鲁曰,尹得雨,虽累出逆招,且无凶言酬酢之事,不可特递,问郞,今方待命北鼓下云矣。上命勿待命,上又命书传教曰,宋殷爀、权载经并放送。上曰,罪人申慬上之,上之后,与大庆面质。上曰,问郞宋莹中,两罪人面质之际,径先出问,从重推考。出榻教罪人面质后,上曰,大庆姑下之,因上慬,问曰,汝之招辞内,昨年前,与云贼之子,同行作名矣。自国申饬改名后,随申𢢝𢢝字,心傍边作名云,逆贼之改名与否,国何以申饬乎?其言奸诈矣。又问曰,前年以前,不知致云之逆贼云者,与就商、夏征,同一套矣。汝以致云之五寸侄,当正法,而况出于逆招乎?汝常闻致云之阴凶情节,而今乃不知云者,诚切痛矣。罪人招曰,李寿源与云贼,同一心肠,柳成模亦自前颇相好矣。上曰,汝犹掩置党中人,欲传衣钵乎?致云则传于汝,而汝则欲传于谁也?二次准刑后,下之。上命书传教曰,李思俨放送。上曰,罪人金向成上之。因命解枷曰,汝出逆招,故捉来矣。汝敢自称以乡大夫者,诚极切痛,端川府定配,汝下乡后,勿以乡大夫藉势。因命书传教曰,金向成,云澄之招,其涉糢糊,特为参酌,端川府定配。上曰,出使禁府都事金载大、权圣应,令该曹口传闲司换差。出榻教上召判义禁曰,大庆上之。上曰,彼汉上问之意有在,虽曰,知情,既是窃听,则此与知情有异。兪判府事所见是矣。予岂暮年,一开此路,以为后弊乎?准次后,欲酌处矣。渠愿见母而死,心甚恻然,予欲酌处,诸臣各皆收议,以陈所见,可也。李喆辅曰,俄因大臣所奏略闻之,而圣教皆至当矣。若以知情论之,则房内窗外无异。且既捧决案,后又傅生议,则虽出好生之德,而在狱体,不当如是,臣意则不可径先酌处矣。金尚鲁曰,判义禁所奏,亦与臣意无异,岂不知圣教之缕缕?而虽曰窃听,其知情则一也。后弊所关,不可径先酌处矣。申晩曰,所谓凶言,虽与时亿、致协辈差异,而既是窃听,则不可无知情之律矣。申晦曰,既曰窃听,则此非知情乎?狱体则不可以径先参酌,更为盘问,钩得情节,宜矣。李应协曰,虽以好生之德,欲用广荡之典,而参酌则似遽然矣。李奎采曰,如此巨逆,若酌处,则国法轻矣。臣在执法之官,不可不争,当施知情之律矣。李秀逸曰,当律断不可已也。李最中曰,窃听有异于面酬,似有参酌之道矣。洪良汉曰,臣与李最中所奏同矣。洪景海曰,知情而不杀,则后弊无穷,不可径先参酌矣。宋莹中曰,不可谓之知情,而若傅生,则国法岂不轻乎?李海重曰,小臣则与洪景海之意同矣。上因命李翼元,书传教曰,罪人大庆,初非致协、时亿之招所引,而其闻者,亦与协、亿所闻者有间,此不过窗外偶听,则以知情正法,有关后弊,特为减死,大静县定配,书传教讫。上召判义禁,持此传教读之,使大庆听之,判义禁读传教讫。上曰,罪人云何?洪良汉曰,天恩罔极云矣。上召判义禁,使军士负出门外。李喆辅曰,大庆决案草,则爻周乎?上曰,依为之。上曰,罪人柳成模上之。上之后,问曰,汝知申慬乎?罪人曰,知之矣。又问曰,汝知李寿源乎?罪人曰,名则知而不知居处矣。上命上罪人申慬,与柳成模面质,面质后,两罪人,因命下本府。上曰,亲鞫姑罢,待明朝举行,因命书传教曰,亲鞫姑罢,殿座时刻,以辰正三刻为之。上又命书传教曰,金吾放未放,申闻毕到后,判义禁,持禀。上因还宫,时夜初更二点。罪人等问目招辞,详载《事变日记》

12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边得让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晕。回木星。

○金孝大,以礼曹言启曰,来正月初九日,社稷祈谷祭亲行时,王世子亚献之礼事,当循例磨炼,而方在调摄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又以吏曹言启曰,社稷祈谷祭亲行事,命下矣。许多执事,当以侍从塡差,而在京者甚少,将无以推移分排,自前如此之时,有在外侍从,催促上来之规矣。今亦依例,申饬上来,俾无临时苟艰之弊,何如?传曰,允。

○李翼元,以兵曹言启曰,文武官重试,明年二月二十日,亲临春塘台庭试,二月二十六日设行事,自礼曹推择启下矣。武科初试吉日,令日官推择,则重试初试,来二月初二日,庭试初试来正月二十六日,俱吉云。以此日举行,而重试初试,依前例,分所各取五十人,庭试初试,则在前取人之数,多寡不同,或二三百,或取五六百,今番则当取几人乎?敢禀。传曰,取三百。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以金始煐为右承旨。

○吏曹,应教尹得雨除授事,承传。

○元仁孙,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出使武都事金光汉,令该曹,即为口传换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金光汉,都摠都事金梓,相换。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南泰著、李福源、郑晩淳。

○以兼弼善郑存谦,文学郑光汉,兼文学宋文载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孝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翼元,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彰义门门只杖夫折伤处,既自缮工监,修补改悬,把守军兵,依例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元仁孙,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全罗监司牒报及成册,则逆贼时泽,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时泽子道亨,当为缘坐处绞,而追施逆律,罪人之子,依兄弟律举行事,特教定式,道亨全罗道济州牧旌义县缘坐为奴,妻金丹,子妇今延,孙女今年生,平安道阳德县并为婢,侄子日东咸镜道镜城府流三千里,缘坐安置,侄子道涵,古乭山等,吉州牧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时囚于沃沟县,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全罗监司成册及牒报,则逆贼云澄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子之番、之大等,为先捉囚全州狱云,依例发遣府都事,与地方官眼同,缘坐处绞,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逆贼真儒孙巨济府为奴罪人承孝,配所犹轻,旌义县为奴事,命下矣。巨济府为奴罪人承孝,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于全罗道济州牧旌义县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果川县监成册牒报,则逆贼天才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天才子卧九之年七,以年未满,咸镜道富宁府为奴,妻者斤礼,女贵接,女梦根礼等,富宁府并缘坐为婢,而时囚于果川县及捕厅,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逆罪人兴孝,水口门外枭示后,本府都事与典狱署官员,眼同肢解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总戎厅言启曰,依传教,罪人兴孝、慬,光熙门外枭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逆罪人兴孝,枭示后,以大逆律举行事,命下矣。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太仆。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边得让,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记事官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献纳李最中,持平李海重,承旨元仁孙,问郞校理洪麟汉,副司果李福源、南泰著、郑晩淳、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应教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金履复、韩警。上御太仆后,金尚鲁、申晩进曰,夜间寝睡安稳乎?上曰,少就寝矣。尚鲁曰,彻夜还内,不瑕有损乎?粥水剌进御乎?上曰,为之矣。上召判义禁、左右捕将曰,崔日观何时捉来乎?捕将李章吾曰,渠之同生则捉囚矣。献纳沈鑧曰,逆贼何代无之,而穷凶极恶叵测不道之说,岂有如云贼者乎?渠既与时亿、致协,无识之辈,酬酢如是狼藉,则必有与渠凶肚相关,而绸缪谋议者,若不斯得而使之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则臣等宁欲无生,其钩核之道,唯在于致协、时亿辈,而两贼昨日正刑,未免轻先。今则只有大庆,而又闻有酌处之命,神人之愤惋,当如何哉?请罪人大庆,更为严刑得情,何如?上曰,既已酌处,不允。出举条上曰,罪人柳成模、申慬,上之。上召左相曰,柳成模初则误入矣。昨年赵载敏,亦以误入,至于刑推矣。昨日故为经宿于本府,意有所在。申晩曰,初虽误入,而韩光肇足以感化此等人矣,渠果善入长家矣。金尚鲁曰,韩光肇则心事好矣。一言二言,频频开谕,则岂不感化乎?上召判义禁曰,申慬极为奸恶,申饬逻将,各别猛杖,罪人,以诬引自服。上曰,吾欲施诬人之罪,而渠先以诬自服,乾道昭昭矣。李应协曰,云贼,即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凶逆,而渠本有三代衅累,其祖宗华,累入逆狱,其父与叔,有夺宗之变,累入刑狱,为世所弃,不齿人类。登科后,公议不许清选,而为镜、梦所卯育,梦贼,吹嘘力主为翰荐,故为其死士血党,所由来如此,毕竟诪张凶言,终为逆魁。故相臣郑羽良,丁未初台时,以不待垢污之消散,冒出馆职,将斥驳正,清议之不容如此,慬之来历,则辂之孙,而云贼,被养育于辂,且教书情同父子,凶论皆出于辂,而斯文事,亦辂之指教,举世指目。今此慬,以其从侄,烂漫同参,如此狼藉,究得根柢之道,专在慬矣。上曰,然乎?又曰,同义禁,真实好人矣。李翼元曰,勿待命皆下,而独赵观彬不下矣。金尚鲁曰,臣亦欲达而未果矣。既以勿待命下教,则亦似一体下之矣。上遂命曰,前知事赵观彬勿待命。出榻教上曰,柳成模上之。因命解枷曰,汝以赵明泽之甥侄,何上下于彼辈之口乎?以误入之罪,昨日径宿于王府,今乃放之,而汝善入长矣,革心,可也。上曰,身且长而外托矣。洪良汉曰,韩光肇,恒誉之之矣。上曰,梁圣弼拿来都事,尚不来,当该都事,令该府拿处,他都事更为斯速发送。上曰,两捕将记过,前陪入之。左捕将申旼、右捕将李章吾拿入后。上曰,君父逐日亲临姑舍之,致云万古之贼,臣子之心当如何?而罪人日观,既入之人,使之逃走,且尚不捉入者何也?两捕将,对以迟晩。上又曰,捕厅机捉,不如古,已极骇然,宜依法而各别参酌,斯速捉入,因命两捕将拿出,从事官拿入。拿入后。上曰,大将则分拣,而汝辈则依法矣。决棍后拿出。兵曹判书李𪻶曰,捕厅从事官,本是六人,而今以五人拿入,其一人则以病在家云,而亦无陈达之事,俱极可骇,当该捕将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李章吾,犹有少年用身之习,极可也。尚鲁曰,国家可恃之人,可堪用矣。上曰,公州所去都事,何日当入来乎。若送元景厚,则当速来矣。李喆辅曰,明日当入来矣。沈鑧曰,赵荣佑,本以废族,亲密于云贼之状,紧出于逆慬之招,具在严鞫体之道,不可不急急拿来,严核,即为发捕,何如?上曰,不允。出举条元仁孙曰,事变注书朴师海,莫重密匣修正之际,有不谨举行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右承旨李惟秀许递,前单入之。出榻教上命史官,玉堂阙有几窠,问入,史官还奏曰,应教、副应教云矣。上因命书传教曰,副司果尹得雨,应教除授。上召判金吾曰,果川所去都事,催促。上又问曰,尚无消息耶?判金吾曰,姑无消息矣。发捕时,申时插之,姑未尽矣。上召兵判曰,使巡令手,持令旗令箭,往西水门、水口门,留门事,分付以来。上曰,尹得雨好为复职矣。尚鲁曰,俄者臣等亦言以上恩如此,渠何以图报矣。上曰,罪人兴孝上之,因命问郞持草纸,进伏发问目,且问曰,汝若不直招,则当悬汝老母头于铜雀矣。尚鲁曰,此罪人真逆贼矣。梦贼则以为逆,而镜贼则言辞之间,犹有恕意矣。洪良汉曰,小臣亦与李哥,有戚谊,故知之矣。李哥本来使气,而此人李哥中尤甚,曾闻行身多有丑悖云矣。今日亲问之下,纳招尤极巧恶矣。上曰,如此恶种,除去后可安矣。洪良汉曰,至当矣。如此之人生存,则在京之人,谁为对接,而与乡中愚迷之徒,每有酬酢之事,是可痛也。金尚鲁、申晩曰,此人凶肚逆肠,昭然难掩,而与致云,同一心肠矣。李喆辅曰,申琬,既出罪人之招,发捕,何如?上曰,依为之。金尚鲁曰,罪人文书中,有史草、璿系史草,则烧火,璿系则多有御讳,使承旨洗草,何如?上曰,依为之。金尚鲁曰,罪人以悬母之首为教,而终无感动之心,于此一款可知矣。上曰,甚于云贼矣。金尚鲁曰,此则甚于云贼,斯速正法宜矣。上曰,总戎使,以戎服待令御营厅,大旗炽,亦待令于宣仁门。献纳沈鑧,持平李秀逸,修撰洪梓曰,罪人之逆节尽露,而犹未尽钩得,正法似径先矣。上曰,如比之人,何可暂息晷刻乎?因命书传教曰,今日入侍台臣儒臣,都无愤慨之心,并罢职不叙。又命书传教曰,副司果李最中,献纳除授,副司果李海重,持平除授,先入侍后谢恩。上曰,副校理洪麟汉,前司谏南泰著,前正言李福源、郑晩淳,问郞差下,而其中时无职名者,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出榻教上曰,应教尹得雨牌招,使之谢思。出榻教上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出榻教李翼元曰,宣仁门殿坐,命下矣。标信出给之意,敢启矣。上曰,出给。命元仁孙书传教曰,罪人兴孝,以李正英之孙,敢袭逆贼真儒之心,出于罪人慬招中,而慬以逆贼致云之五寸,兴孝与云贼,同一逆心之状,直招,故拿捕严问矣。初入帐殿,已露勃慢之气,而敢以逆贼真儒曰非逆,镜、梦,分而二之,敢曰梦贼则举兵,岂非逆也云,此谓梦贼外,俱非逆也。逆镜则终不说道,故更为严讯,则仅以教文则岂非逆也云,此谓教文外非逆也。以此观之,逆心绽露。噫,云贼罔测不道之说,尚今思之,心若陨坠。噫,嗣服以后,凡于鞫囚,不欲蔓延,即予苦心,而昨年大处分之后,意谓庶可惩创,今番又有逆贼时泽事,而究时泽不道说之本,即云贼一句语,故必欲究问其根柢者。噫,为青丘之臣者,令虽有百致云,其谁见惑,而此等之辈,其若诳惑遐方无识者流,其所讹误,此岂亦细故,而其若以罔测不道之说,言于口听于耳。非徒予必之陨坠,一隅青丘,乾坤晦矣,伦彛斁矣。此予所以必欲核根者也。且此辈,设或有是心,只在其心,亦何究心而处之,而湖南之若此,初则逆贼弼显,末则逆贼志,而志贼之鸱张,即逆贼夏征之酝酿。然昨年处分之后,馀贼惩戢,今岂有湖南事,而云澄、时泽,以从弼显之馀党,虽怀不测之心,若无兴孝辈,渠焉敢若此,亦予所以穷核者也。诸贼,虽皆承款正法,端緖,犹不能核,逐日帐殿,只自愤慨,何幸乾道昭昭,魑魅难逃。一高廷烨之施赏,挑起枝完希觊之心,乃告逆贼时亿,因此而云贼罔测不道之说,非徒自露于帐殿,蓄于心播诸耳者,今益绽露,而时亿告致协,大庆告慬,慬又告兴孝,而不待讯问,逆肠绽露。噫,此贼,非比时亿、致协者流,时亿不过傔从,致协亦不过一裨,而若是烂熳酬酢,若是恐或不知,岂有若兴孝辈,心肚相连之逆贼乎?几日亲鞫,今得此贼,宜当序立百官正法,而《昭鉴》中云贼罔测不道之说,见此《鉴》者,必当掩卷流涕,故真谚刊布者,盖此也。而兴贼以致云相连之心肚,寻常看过,帐殿严问之下,强以怪骇二字对之,万万阴惨,即一致云,既闻此,岂可使一刻假息于覆载之间乎?即此二字,今日核实之根柢,即为殿座宣仁门,即其前今摠戎使,率军容押去,水口门外枭示后,肢解一节及凡诸等事,令该府,以大逆律举行,少泄神人之愤。噫,正法东门,意亦在焉。遥望东郊,涕流沾襟,将此教布示中外。上御宣仁门,使元仁孙读传教讫,因命摠戎使,持大旗职出去,依法枭示。上又命书传教曰,逆贼致云、兴孝,知情不告罪人慬,令摠戎使,一体枭示于水口门外。李海重、李最中、洪麟汉曰,云贼之穷凶极恶,亘古所无,今此逆慬,以云贼至亲血党,凶言酬酢之状,已露于大庆之招,渠又以同参直招,则知情之律,未免太轻,逆贼慬,请以大逆律举行。上曰,台臣执法之道诚然,而既贯耳之后,王者用法,岂可变乎?不允。出举条兪拓基、李宗城进伏曰,夜既深入,伏望还内矣。上曰,一罪人尚馀,究问然后,予当就寝矣。上还御太仆,命书传教曰,时、源任大臣耳掩,侍卫挥项为之。又命书传教曰,逆贼真儒之孙,巨济府为奴罪人承孝,配所犹轻,旌义县为奴。上召判义禁曰,李寿源,一刻甚急,他都事更为发送。上曰,罪人琬上之,因命问郞书问目,发问后捧招辞侤音,因命下本府。上曰,昨年以前,不知逆贼云者,岂非真情乎?洪麟汉曰,镜贼凶疏,不得见之,言极巧恶,姑未的知矣。李喆辅曰,姑未知情节,明日盘问后,可以知之矣。上命书传教曰,罪人崔日润,下捕厅。又命书传教曰,林荣才送秋曹,端川府定配。李宗城曰,夜既深入,圣体连日劳动,臣等不胜闷虑,明日则晩后殿坐,似好矣。金尚鲁曰,臣亦欲达而未果矣。此后则晩后殿坐,早为还内,伏望矣。申晩曰,此罪人别无早坐问之之事,待他罪人入来,殿坐,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因命书传教曰,亲鞫姑罢,待就捕举行,而时刻待下教入之。上还大内,曙色已启。罪人等问目招辞详载《事变日记》

12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吴彦儒别入直。左承旨元仁孙别入直。右承旨金始煐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别入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李正吾一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别入直边得让仕直。事变假注书朴师海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传于金孝大曰,从当下教时刻单子置之。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尹光柱、吴彦傅、洪侃、金时默,副司勇金持默。

○金孝大,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洪梓,副修撰李仁源,既已仍任,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金孝大曰,留院承旨入侍。

○元仁孙,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全罗监司牒报及成册,则逆贼云澄,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妻每占,平安道平安道孟山县缘坐为婢,子之茂,年十三,以年未满,济州牧大静县为奴,子妇宋延,孙子今年生等,咸镜道镜城府并为奴婢,子妇丁丹,孙子今延等,明川府为奴婢,而右罪人等,时囚于全州府,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留院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孝大,假注书边得让,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传教曰,明日望拜礼,当行于仁政殿,正时以丑正二刻举行。上曰,三学士子孙及圣节使子孙,朝官中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并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入参于望拜礼事。出榻教

○丙子十二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太仆。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边得让,事变假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镇恒、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持平李海重,献纳李最中,承旨元仁孙,问郞校理洪麟汉,副司果李福源、南泰著、郑晩淳、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应教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复、韩警。上殿坐后,尚鲁、晩进伏曰,夜来寝睡,何如?上曰,仍为达宵矣。尚鲁曰,连日如此,臣等实不胜闷迫矣。上曰,欲寝而睡不来矣。上召左右捕盗大将、两捕将,进伏。上曰,崔日观尚未跟捕,多发机察乎?厥者极为殊常矣。对曰,日观,曾为人军官,往来平安、咸镜道云。故恐或逃躱于此两道,发送校卒,使之要路埋伏,以为机捕之计,而且闻日观,于其日鸡鸣初,自其家逃走,昏夜中,势甚窘迫,至刺其颈,流血淋漓于路上,仍换着他人衣逃走云云,似是惶㤼中,自刃未及死而逾城走矣。上曰,合坐,更为盘问于渠之同生,可也。李喆辅曰,梁圣弼捉来矣。上曰,上之。问曰,汝与致云,挥客占时事之成与不成云者,的实乎?斯速直招,罪人招曰,致云在金海时,占雨晴矣。又问曰,汝既与云贼死生之交,则岂独为雨晴占乎?时亿之招,汝与云贼,逐日占之云,则汝虽发明得乎?洪良汉曰,闻此罪人,去金海留一年云矣。上因命下捕厅问之。上曰,申琬上之,命书问目。且问曰,一镜之凶疏,汝独不见云者,甚奸诈矣。罪人招曰,矣身自儿少时,生长于党目科臼中,故未知一镜之为逆,且年少未及见疏矣。自昨年《昭鉴》出后,快知为逆,而今则革心矣。上又问曰,汝之所谓革心者,立证言之,可也。汝以丰原之从孙婿,曾不信其训教,则汝之今日革心云者,何可准信乎?上曰,赵相常时,虽如此等辈,能教之而欲觉之,其效岂不美乎?金尚鲁曰,此全赵相之效也。上曰,然矣。尚鲁曰,罪人既招故相赵显命,而招辞文书中,书以名字,未安,改以丰原似宜矣。上曰,然矣,然矣。丰原二字,亦不可书之,以妻父之同生书之,可也。上召判义禁,命解枷。李喆辅曰,罪人既出紧招,且是血党云,则姑为更加盘问宜矣。上曰,不然矣。予为王者,岂不特放一申琬乎?因命书传教曰,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王者御国,不过一劝一惩,文虽异此,正孔圣所谓举直错枉也。噫,嗣服以后,几年苦心,期使海东群工,洗涤党心,偕之大道,而不能效蕫子所谓其本只在正心之语,卅载言教,自叹治不徯志,是谁之咎,非群下之过也。然辛丑以后,义理昭若日星,而陷党之辈,惟事鄙夫之习,枭獍之徒,敢生射日之心,因此而我东朝至慈之德,我皇兄至仁之圣,反翳于此辈诳惑之中,耉、辉倡之,镜、梦肆臆,真儒之徒,维贤之辈,右袒枭獍,其至于诪张罔测之说,此予所以昨年大处分者也。意谓从今以往,一隅青丘,岂复有党?虽有革面之人,磨以时月,自底革心,虽或有枭獍之辈,怨国之徒,《昭鉴》一布,若悬明镜,虽欲跳踉,焉敢为也?岂意逆贼兴孝,犹抱逆心,自露于帐殿乎?此予所以昨日严正处分者,而兴孝正法之后,又曰申琬,一夜之内,一黑一白,判焉。今世之人,皆若申琬,世道其乎庶几,昨日洞谕兴孝无状罔测之心,今日何不谕琬之招直乎?渠供中镜、梦之逆,万古所无,人孰不知,而至于耉、辉,昨年处分之前,陷于党科,耳闻目见,俱是党中,不能洞然,《昭鉴》一布之后,恍然大觉,非徒革面,其自革心云。听其言览其供,表里无异。尤可尚者,其妻从祖丰原之言,昨年以前犹不信然,昨年以后乃觉云。此泻心直招者,兴孝则《昭鉴》中致云罔测之说,再次严问,只曰怪骇,今琬则一问之对,以为万古所无之逆贼也。其若闻也,何不手刃云?比诸兴孝,不啻黑白,正法兴孝,以惩今世,特放申琬,以劝他人,此乃举直错枉之意也。闻其供,追思故相为国之竭心,而然子弟若不肖,虽贤父兄,难以教化,今琬之革心,本在故相,而琬若无状,奚至于此乎?噫,国中之人,皆若申琬,予岂镇日临帐殿,申琬特为放送,使革面者人,皆效此而革心焉。将此教,一体布示中外,书传教讫,命元仁孙,下去读之,使琬听之。读毕后,上曰,在渠快矣,仍命放送。李喆辅曰,李寿源,今日内似难入来矣。上曰,然则明日,欲行皇坛举动,欲斋戒,今日则早当还宫矣。上又命书传教曰,昨日台臣儒臣,初不能知予意,率尔以奏,其心执法,特寝昨日之教。李奎采、李海重曰,伏闻申琬放释传教辞旨恳恻,有足以感豚鱼好生之德,臣等不胜钦仰,而第一番平问,遽然全释,终非重鞫体之道,臣等敢陈区区所怀矣。上曰,台体,则是矣,而既已放释,不允。出举条仍命书传教曰,亲鞫姑罢,待就捕举行。上命持入北交济仓御使状启以来,使元仁孙读之。上曰,李世馨,何许人也?金尚鲁曰,臣则不知,而岂有方纱䌷之袴乎?其果如此,则似不能发明矣。上曰,拿来后可知其事状矣。金尚鲁曰,闻北部官,因京兆草记,以贼患之稽报拿处,而现告出后,颇有辞说云。故查问委折,则该部两官,并当现告,而都事独为就拿,奉事公然脱免,果如所闻,事极可骇矣。二罪俱发,不可置之,北部奉事尹得说,令该府拿问严处,都事郑锡百,既经拿问,足可警饬,当此都下发卖之时,该部之无官员,诚亦可闷,分拣放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还入大内。罪人招辞问目,在《事变日记》

12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耆。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边得让仕直。事变假注书金载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事变假注书朴师海服制,代以金载录为事变假注书。

○金孝大,以吏曹言启曰,行都承旨吴彦儒,今陞资宪,在前虽有以资宪为都承旨之人,而或出于特授,或出于传教加望,或陞资宪之后,启禀仍授,无直为拟望之例,盖以正二品为三品之职,系是格外故也。近年以来,因本曹启禀,或许递或仍授,今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当下教矣。

○金孝大,以吏曹言达曰,本曹正郞李昌任,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传于元仁孙曰,趁早开门,政事即为举行。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南泰齐进,参议赵载洪式暇,右副承旨金孝大进。

○以李最中为副应教,洪景海为副修撰,李秀逸为吏曹佐郞,任瑎为礼曹佐郞,李宪默为奉常正,赵守谊为掌乐主簿,田晋祥为刑曹正郞,李䌻为庄陵参奉,李景闵为良才察访,方泰舆为富平府使,林廷燮为衿川县监,金圣来为涟川县监,黄𤩽为灵山县监,郑光谦为江华经历,赵东彬为内赡奉事,行副司直金圣应,今加崇录,行都承旨吴彦儒,今加资宪,已上加资事承传,书题单李恒元。

○兵批,判书李𪻶进,参判李得宗病,参议兪彦国入直进,参知李昌儒病,右副承旨金孝大进。

○金孝大,以兵批言启曰,新除授罗州营将金处说呈状内,老母今年七十八岁,法不当远离赴任,斯速启递云。边倅、边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鱼有璜、李德耉为五卫将,具侃为曹司卫将,李硕儒为兼司仆将,刘基泰为庆德假卫将,金良弼为都摠都事,郑宅济为宣传官,金德仑为同知,李兴门为佥知,郑敾为同知,李东胤为景福假卫将,同知单金凤瑞,佥知单李世沆,副护军尹景渊、安相五、尹九渊、金渲、朴载河、洪观海、金景渊、许斗卿、林万华,副司直徐志修、李之亿、尹东度、李衡万、安允行、成天柱、尹东俊、安𠍱、李彛章、柳謇,司果单李正吾。

○李翼元,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教炼官出身崔大观,自今年四月至十二月,懿昭墓、康陵、光陵、献陵、惠陵、陵内,合五处捉五头虎进上矣。五头虎捉纳则加资事,载于《续典》,今此教炼官崔大观,当有论赏激劝之道,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摠戎厅言达曰,各邑移转米,因朝今捧留外,当纳条则自秋为始,陆续输纳,自是应行之规,而丰德府使具秉勋,临津所纳移转米五百石,节晩之后,托以塞江,无一石来纳。其在重军饷之道,事体极为寒心,其罪状,令攸司从重勘处,何如?令曰,依。

○金孝大,以户曹言达曰,各邑田税之愆期,莫若今年,而庆尚道金海府税太三百一石,去目望后,始呈陈省照下军官,使之捧上,而尚无一石入庭,故船汉处严加查问,则以为本府年事告歉,本色收捧,其势末由,以钱代捧,上京贸纳而分给各人,未及收捧云矣。正供,事体至为严重,浦边装载,定送实监色领纳者,事目攸在,则该邑守令之不有法意,以钱代俸,已万万骇然,而不送监色,只付船汉而贸纳者,事未前闻,诚极可骇,其在惩后之道,决不可置之,当该守令,令本道指名现告,拿问处之,何如?令曰,依。

○元仁孙,又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本厅所囚罪人梁圣弼,今月二十五日巳时量物故,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罪人金光海,咸镜道茂山府定配事,命下矣。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遭府罗将,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申致亿咸镜道三水府,定配事,命下矣。申致亿,时在忠清道尼山地云。以传教内辞意,具罪日,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汉城府牒报当部成册,则逆贼兴孝,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妻妊伊,女快荣,女福荣等,平安道云山郡,并缘坐为婢,子胤同年十二,以年未满,全罗道济州牧缘坐为奴,子胤曾,年四,以年未满,宁远郡为奴,弟能孝,大静县为奴,侄子胤彭,咸镜道镜城府流三千里安置,侄子胤聃,明川府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或囚捕厅,或下去果川、巨济等地,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母淑惠,年六十二,以年过六十,依律免坐,侄子胤敏,年今二岁,依《续典》勿论,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逆同参罪人章源,既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娣妹gg姊妹g、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始煐达曰,延祥诗制述官,既已抄启,弘文馆提学徐宗伋,明日待开门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延祥诗制述官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莫重公事,误踏启下,当该中官推考。

○司谏院正言朴奎寿上书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垂眷佑,我邸下痘候,始终平顺,已臻康复,上而三殿欢喜,下而八域舞蹈,此实亿万年无疆之庆。如臣无似,猥添贺班,获睹盛仪,荣光恩渥,若偏臣身,臣虽即日退塡丘壑,少无所恨,第诛讨属耳。今忽乱逆复作,我大朝,亲临帐殿,已过一望,当此穷沍,圣体不瑕有伤,区区下情,伏不胜焦虑之至。仍伏念臣,资质庸下,言议巽软,曾叨宪职,丝毫莫报,罪衅徒积,居恒愧惧,若陨渊谷。谏省除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惝恍感激,益无所措,适值亲鞫有命,召牌俨临,沐浴义重,他不暇顾,冒没出肃,而四次诣台,不过誊传故纸,一度联箚,只是陈腐緖馀,曾无片言半辞,仰裨清化之万一,将焉用如许台臣哉。自省惭悚,人谓斯何?且臣不孝无状,顷于甲戌夏,对罪gg待罪g北邑,坐席未煖,老母见背,千里奔丧,五内崩陨,顽不灭死,倏已阕制,俯仰痛毒,去益冞切。噫,人孰不有父母之丧,而如臣情境,世所罕有,生不得一日便养,殁不得在傍永诀,子职亏矣,人道绝矣。痛结幽明,冤彻穹壤,尚何心扬扬荣涂,抗颜于横目之列哉?此又臣难冒之一端也。目今妖腰乱领,尚未歼尽,名为台臣,唐突言私,实非分义之所敢出,而抑臣有万万煎迫之恳,冒万死仰陈焉。臣以无兄弟孑孑单身,家有望七老父,相依为命,而臣父夙婴奇疾,已作癃废,宁日恒少,仅存躯壳,凛然有朝夕难支之势矣。即接家信,臣父宿患之外,又添重病,危证败兆,叠现层出,入睡则盗汗如流,睡觉则寒战大作,水泄频数,呼吸喘急,飮啖全却,气息绵缀,奄奄之中,稍有知觉,则辄思臣身,长时垂涕云。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泣血哀吁,径寻乡路,擅离之罪,尤无所逃。伏乞睿慈,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便归护,以肃朝纲,不胜万幸。答朴奎寿书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父病。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二十五日五更二点。上御仁政殿月台。望拜礼,入侍时,都承旨吴彦儒,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假注书朴相老、边得让,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上立拜席后,吴彦儒曰,司香官,纱帽岸着,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拜礼毕,命三学士子孙、圣节使子孙,皆入侍。上曰,三丙子今几年乎?吴彦儒曰,一百二十二年矣。上因命元仁孙,书御制上,又使李翼元,诣香卓持香炉以来。上指炉下所刻曰,此乃皇朝旧物也。上命书传教曰,今日之事,即予慕昔年之一事,入参故相孙金圣应、都承旨吴彦儒,并特为加资,尹光柱、吴彦傅、金圣休,并准职除授,金时默,儿马一匹赐给。金持默、金尚默,各加一资,承旨元仁孙,表里一袭赐给。李晩荣之孙李䌻,令该曹即为录用。又命书传教曰,此时畿甸守令,不可旷职,依道臣之请,政官牌招开政。上还入大内。

○丙子十二月二十五日。上御太仆入侍时。都承旨南泰耆,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书边得让,事变注书朴师海,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大司谏李奎采,持平李海重,承旨元仁孙,校理洪麟汉,副司果李福源、南泰著、郑晩淳、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尹得雨,刑房都事李商辂,文书色金履福、韩警。上出协阳门时,命承旨书传教曰,曾有其例,都承旨许递,其代前监司南泰耆除授,仍为牌招入侍。上诣太仆殿坐后,金尚鲁、申晩进伏曰,夜来寝睡诸节,若何?上曰,一样矣。茶飮进御乎?上曰,进御矣。上曰,罪人李寿源上之。上之后,问曰,汝名寿源,而胡为改以章源乎?罪人招曰,昨年寿垣出后,改之以章矣。又问曰,汝与逆云谁也?罪人招曰,甥侄矣。又问曰,慬招内,汝为云贼侍汤,阴凶情节,汝既详知云,则必无不知之理,云贼与汝,常时酬酢之言,斯速直招。罪人招曰,致云之三兄弟,同坐酬酢,而矣身,则以年少辄叱之以非儿辈之所听,而不言,故不得闻之矣。上命举法曰,汝既与云贼,无异己子,则酬酢之言,必无不听之理,且云之书札,多在于汝之文书中,逆贼之札,尚藏而置之者,是逆贼也。何不直招?罪人准次忍杖不服。且问曰,昨年汝在云贼家,怀神主逃走云。如此之际,一家不接之,则汝之发明可乎?罪人谋逆迟晩,又问曰,汝既迟晩,则今无可讳之事矣。致云言内凶言,得闻于何处云耶?罪人招曰,得闻于光佐云矣。李喆辅曰,罪人径毙甚易,先捧根脚宜矣。上曰,林德恒极非矣。一家不接之人,渠敢接之,此无秉彝之心者也。因命书传教曰,今闻章源之招,昨年以后,渠之族属,其皆逐之不纳云。可见秉彝之不泯,而燕岐县监林德恒,以章源之妻父,视若寻常,若是应接,留置衙中,秉彝之外,不畏国法,可知,锺城府极边远配。上命捧罪人结案。李喆辅曰,云贼得闻于光佐,则光佐其时药房都提调矣,更加盘问宜矣。李奎采、李海重、洪麟汉曰,致云之逆,实是穷天地亘万古之凶逆,昨年云贼之招,以为罔测不道之凶言,得闻于药房云,其时药房提调,即光佐也。今者寿源之招,贼云,闻其凶言于光佐云。前后凶言,脉络相连,臣民之崩心痛骨,当复如何?寿源则不可径施典刑,更加究问,光佐则追施一律,断不可已矣。上曰,台言,则是矣。予有所定,不允。出举条上曰,大逆同参罪人章源,水口门外不待时陵迟处斩。洪麟汉曰,名出贼招之罪人,知机逃躱,累日不捕,此实前古所无之变,万万痛惋,而捕厅,尚未捕得,事甚稽缓,两捕将,姑先从重推考,更加严饬,使之刻期捉得,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李奎采、李海重曰,致亿,既出于寿源之招,禁堂之请拿,鞫体当然,不赐允从,臣等不胜慨然。请致亿,登时发捕,严鞫得情,何如?上曰,台体则是而不允。出举条命书传教曰,逆贼章源之招,申致亿同坐其中云,而无他酬酢之节次。噫,昨年以前,不为革心者,非徒同坐,视若常人,昨年以后,若兴孝之辈,非比往日诳惑者,随即正法,国法当然,而若琬而其若革心,非徒不问,虽或狂引,其宜特释,洞开自新之门,即王者御国之道也。致亿虽或同坐,致云正法之后,其若革心,亦一琬也。此予所以不问者,而然名登逆招,台臣争执,事体则然,其在严鞫体之道,不可全然置之,三水府定配。李奎采、李海重、洪麟汉曰,致谨罪名,既载于台达中,而今番又紧出于贼招,追施一律,以伸舆愤焉。上曰,虽是不允。出举条李奎采、李海重曰,罪人光海,紧出于时潜之招,而遽有酌处之命,有非严鞫体之道。请更加严讯,期于得情,何如?上曰,台言虽是,不允。出举条因命书传教曰,罪人金光海,当初诸招,既已不一,几次杖问,不无参酌,茂山府定配。上命却逻卒曰,几日后,今始退去耶?因命书传教曰,虽与昨年有间,罗将辈,严冬逐日彻夜,其中执杖者,尤为偏苦,令该曹,参酌顾恤。又命书传教曰,十馀日殿座,彻宵多日,此乃其人无价之役也。虽与昨年有间,不无顾恤之道,令该厅,参酌顾恤。金尚鲁曰,京畿诸驿,自昨年,实无支撑之势,三十石,特教加给宜矣。上曰,所达是矣。命书传教曰,京畿诸驿,本来疲残,而昨年几一岁立把,故已有顾恤,今年虽与昨年有间,严冬冰坂,其涉可矜,米太各三十石顾恤事,分付赈厅。李喆辅曰,日昨以本府律官兼教授一窠,依前例仍存之意,陈达蒙允,而兵曹以料窠之加出为难,不许付禄云。有职无禄,恐无是理,依例付禄,何如?上曰,王府不可无律官,兼教授既令仍存,依例付禄,可也。兵曹判书李𪻶曰,宣传官汰去下教,故其代已出矣。上曰,复用之,可也。命书传教曰,前宣传官金璹,举措异也。故命汰,而苍黄之际,其何深非,事当仍任,而既除其代,日后待窠,即为调用。金尚鲁持北道御史状启入对。上曰,杨泰根,枭示之外,无他道矣。尚鲁曰,情状无据矣。命书传教曰,不畏国法,若是犯越,并杀无赦,而首唱随从,宜有分拣,亦有近例。苟犯人崔元珍、姜万积,枭示境上,其外太贵、李万贵、姜万元、姜延征、崔贵哲、申有弘等,减死岛配。又命书传教曰,杨泰根则身为边将,非徒不禁,敢受偸物,给米盐使之私和,此是前无闻者也,其涉陋矣,节节无状。令北兵使营门,陈威枭示事,分付。金尚鲁曰,稳城犯越罪人及当该佥使,才以特教处分矣。此外,当该地方官柳謇,依《续典》徒三年定配,监兵使,依戊辰受教,并勿论。美钱镇留镇将崔屹,兵房军官郑贵先,首土兵姜贵万,禁断监考韩同三,虽有分赃、私和二罪,御史至请极律,而犯越中,随从者,既命减死,则朝家施法,不宜有加于犯越,并一体岛配。座首以下,令本道道臣,依法律分轻重勘罪,罪人指示捕捉之军官将校,一依御史状启,后录,徐命益等五人并加资,而李贤雄、赵明星两人,则或因特教,或因筵禀,已为加资,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稳城前府使李世馨,罪犯狼藉,现发于御史状启矣。此状本,自备局移送金吾,使之待世馨拿来,以此状辞,严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犯越罪人李万贵结案别单中同党名数,有所错书,殊涉不察,北道按核御史赵曮,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尚鲁曰,领相病情,近添未差,不参鞫坐,甚闷虑,而领相亦惶悚云矣。上命书传教曰,领相家,遣御医看病。上召金致仁曰,卿父近则,何如?对曰,近尤凛缀,委顿床席以过矣。上又命书传教曰,领府事家,遣御医看病。李喆辅曰,各道放未放中,放归田里,则不系于王府,何以为之?上曰,放归罪人谁也。对曰,尹蓍东往岭南矣。上曰,仍之。上曰,日观,无更为入城之虑乎?尚鲁曰,㤼刺其颈,未及死而逃走,则其苍忙可知矣。上曰,御史或知而来乎?尚鲁曰,若闻之,则当机捕捉囚而来矣。上还大内。罪人等问目招辞,详载《事变日记》

12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耆。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边得让仕直。事变假注书金载录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孝大达曰,大司宪尹得和,持平郑运维未肃拜,李海重呈辞,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李朝望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申晩,提调臣李益炡,右承旨臣金始煐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连日帐殿,冒寒讯囚,调摄之候,不瑕有损,茶飮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应教尹得雨,副应教李最中,校理洪榟,副修撰李仁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翼元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始煐,以弘文馆言达曰,应教尹得雨,副应教李最中,校理洪榟,副修撰李仁源,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翼元达曰,副修撰李仁源,上书到院,而系是言事书,故持入受答之意,敢达。令曰,日寒而适处于内,出入为难,待下令持入。

○金孝大,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罪人姜珩,本月二十五日戌时量,物故,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始煐,以忠勋府言启曰,自前逆贼籍入田民,属之本府事,祖宗朝流来古规,载在誊录,今番籍产诸贼田民,依例专属本府事,分付该曹该院,何如?传曰,允。

○礼曹判书徐命彬上书曰,伏以臣,有子不肖,教子不谨,名出贼招,罪在不测,阖门湛灭,迫于呼吸,臣惊骇震剥,五内失守,走伏阙外,泥首胥命,幸赖我大朝,天地罔极之泽,施之以曲保之恩,生之于必死之地,洞晳诬罔,特令放释,继而辞教缕缕,委曲恳恻,洊下勿待命之教,臣以首顿地,血泪被面,糜身粉骨,未足为报,惟当陨首结草,以期来生而已。噫,凶贼之白地诬引,已蒙圣鉴之照烛,今不必更事追提,而抑臣有悲愤惭痛之不自已者,臣家自祖先以来,谨慎自持,未尝使子弟,从人受业,已成家法。故虽以臣之百无肖似,亦能袭父兄之训,杜门守拙,不妄交人,此非臣之私言,乃举世之所共知,岂意万万惊心之事,乃出于臣家哉?盖臣子生才数月,养育于其所后家,且其为人蒙𫘤无比,东西黑白,亦不能了了,人情孰不欲其子之善,而居既各异,人又如此,故其相从问字,臣亦不甚照管,至其有省识之后,偶与云贼,居住不远,往往以功令文字就质云。臣闻甚忧骇,家庭之内,屡有诲饬,而昏懦因循,特不能使之显然示绝,及臣掌铨之际,前后检拟,一不及于凶贼,凶贼以此蓄憾,遂成嫌怨,则臣子之中间疏绝,盖亦有不期然而然者,今于年久之后,致使其姓名,上下于贼口,倘非圣明在上,指示生涂,则痴儿之不辨菽麦者,何能脱其诬枉也哉?臣不幸而生子匪人,又不幸而与之析居,又不幸而横罹于千不当万不当之诬招,臣子何足道?莫非臣不善教饬,内而坠祖先之训,外而贻朝廷之羞,何颜归见父兄,何面复厕朝端?言念及此,宁欲无生,惟当重被不教之罪,然后方可以少释私心,官职去就,已无可论,玆敢沥尽肝血,涕泣冒控。伏乞离明,谅臣危蹙之情,亟加斧钺之诛,以靖私义,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怖震越千万恳祝之至。

○副修撰洪景海上书曰,伏以,我大朝当寒临殿,累日讯囚,圣候调摄,不瑕有损?区区焦迫,有不可极,臣之春间两书,祗以职在经幄,欲效一日之责,而顾乏平日孚先之诚,洊承大朝匪怒之教,至今追思,惶汗浃背,虽荷天地之仁,旋降荡涤之命,而念臣情势,实非寻常,惟有息影,庶得补劓,适当亲鞫有命,见差问郞,义在往役,诚切惩讨,遂不得不抗颜趋承,而自顾踪地,冞深悚恧。迺于千万意外,伏奉玉署新除,臣戴罪衔恩,惶感靡措,恩召继降于帐殿入侍之际,逃遁不得,章皇祗肃,下番阙直,冒没持被,而因仍蹲据,断无是理,今何可诿之以夤缘暂出,而扬扬自居于豹直之间哉?百尔思度,终难淟涊,敢进短章,径出禁门,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邸下,俯垂谅察,亟降谴罚,以安私分,以严法纪,千万幸甚。

○金始煐达曰,即者副修撰洪景海,谓有情势,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礼曹判书徐命彬书批答曰,览书具悉。圣上既已俯烛,卿其勿辞行公。

○副修撰洪景海书批答曰,览书具悉。当今冬寒,大朝连临帐殿,焦闷曷谕?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丙子十二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养心阁。药房入侍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右承旨金始煐,假注书朴相老,记事官李仁培、李东泰,以次进伏讫。医官金履亨、方泰舆、郑趾彦、许礈、金德仑、卞谊和、金福龄。上曰,都承旨何不入来乎?申晩曰,方欲陈书云矣。申晩曰,夜间雪风甚寒,圣候,何如?上曰,困惫故善寝矣。申晩曰,圣虑少弛,则必有所痛矣。上曰,数昨前用虑太过,今则少弛矣。申晩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犹有流注之痰,间或牵引,六君子汤,加剂剂入。申晩曰,王世子气候,一样安胜乎?上曰,一样矣。上曰,此承旨与兵判同甲,而老而强,即发白之兵判矣。申晩曰,强健矣。上命承旨书之曰,都承旨南泰耆,往日之事,已若浮云,而海伯时,以此几月撕捱,开释则今于知申,只一谢恩,内局入侍,不为同参,故问于都提举,则方欲陈书云,事已浮云,何提笔端?且顷者处分,不过申饬,其在分义,尤焉敢撕捱?其书勿为呼望,即为牌招入侍。出传教上曰,注书出传此传旨,即为入侍之意,分付,可也。臣相老,趋出,更为进伏讫。申晩曰,医官入诊,何如?上曰,依。履亨入诊退伏曰,左三部沈数,右三部带数,脾胃脉候太弱矣。泰舆、趾彦、礈、德仑、谊和、福龄,以次入诊脉候后,退伏,所奏如履亨同矣。申晩曰,玉音重浊之候,咳嗽苦剧之节,尚未夬解矣。下情焦迫,不胜万万。上曰,再昨宣仁门外,触寒颇多,本痰用事,又有外气,不能御水剌矣。安静调理则可乎?议药,可也。履亨曰,皆是痰候,亦有外气,理中汤进御好矣。泰舆、趾彦、礈、德仑、谊和、福龄,以次进对,议药所奏,如履亨同矣。上曰,参橘茶停止,加味理中汤,五贴剂入事。出榻教申晩曰,医官方泰舆,以今番承传,昨日政,除拜富平府使矣。以承传次序言之,则金履亨当先差送,而履亨乃是首医,不但才进外任,此时首医,不可出外,故以姑勿差送之意,通于铨曹,先以方泰舆拟差,而履亨,则屡经郡县,素称善治,前头毋论州牧,亦为随窠差送之之意,分付铨曹,何如?提调李益炡曰,今番承传,与他有异,而履亨,本来善治称之者也。前头,毋论远近州牧,待药院之言,即为拟差事,出举条,分付,何如?上曰,依所达,分付铨曹,可也。出举条申晩曰,祈谷亲祭事,命下,而连日帐殿,极寒劳动,何如,而即今圣候欠和,何如?而当此极寒,又行亲临,则其所伤损如何耶?臣伏望收还成命焉。方寸之天明,诚可通,何关于亲行与否乎?李益炡曰,数十日帐殿亲临之后,又行亲祭,则圣体必有伤损矣。上曰,昨年一年劳动,今年只一月矣。虽当寒节,予则无甚伤矣。申晩曰,亟收成命,是臣区区之望矣。上曰,予已许身于民事矣。申晩曰,圣教如此,至诚恳迫,足以孚感天心,而民事虽重,圣躬调摄,万万莫重矣。忧爱所迫,不避烦渎矣。李益炡曰,昨日亦仰达,今又恳乞,早赐处分,何如?上曰,行祭后,虽病卧斋室,年事丰登,则亦何伤乎?以身报民可矣。申晩曰,苍苍亦望圣躬安顺,后年事虽重,亦为第二件事矣。李益炡曰,天人感应之理,不在行祭与否,故高宗之恭默可监矣。今若恭默用诚,则实胜于行祭矣。申晩曰,考诸往牒,亦必无此时行祭之事矣。上曰,古之人君,必多有之矣。申晩曰,此时不为下教,更待何时乎?臣等之请恳,亦不非矣。李益炡曰,至诚恳迫之言,何不俯察乎?上曰,沐浴则气胜矣。今春则强行,故气惫,不知不觉中,蹉跌于地上,今则气似胜矣。金始煐曰,凡祭,诚为上矣。若强其所不能,则岂曰诚乎?上曰,所陈是矣。李益炡曰,诸大臣必苦口力争,期于得允矣。申晩曰,群下之言,非乎是乎?上曰,所言则是矣。古王,一时祈雨,以身代牺,予岂惜予一身乎?申晩曰,下情闷菀,不任万万,更当仰达矣。上曰,今番处分,无过与不及之事矣。元仁孙云申琬特放之功,有胜于兴孝正法,此言可矣。年少之人,所见则远矣。申晩曰,一则正法,一则特释,莫非春生秋杀之教矣。金始煐曰,今番大处分之后,人必革心矣。兴孝、申琬之一生一诛,其意则一而已矣。上曰,戊申后,丰陵,力言彼光佐终不听此,则光佐非矣。申晩曰,不知者,必有台达矣。然而为今之计,莫若镇安矣。上曰,好矣,好矣。予亦镇之矣。仍命承旨书之曰,孔圣云,过犹不及,圣人岂欺我哉?昨欲下教,而日暮未果,故今乃谕,当以今日即景比谕。大抵,补泻之间,适中则元气复,过中则有泻而补,有补而泻者,昨年明鉴,昭若日星,若兴孝辈见此而枭獍之心不悛,此所谓兴孝也。若申琬辈,见此而乃革其心,此所谓申琬也。今番事,初起于遐方微贱者流,以此打起枝完,希望高廷烨之心,至于兴孝,以兴孝而止于申琬,以此观之,兴孝、申琬,不啻黑白,前日虽陷党中者,今见兴孝与申琬,谁可戒谁可法也?此予所以几日帐殿,至于此而止者也。不及于此,不足以惩也。过于此,不足以劝也。其若不及,若兴孝者,幸免假息,其若过也,则噫,昨年之前,非徒革心,不能革面者,其几人?展旧历而指月,虽欲为琬,何以为琬?况人君处分,欲开自新之路,当自二十四日为准,人皆效于申琬,一隅海东,其皆为善,可见止于琬之效矣。今后则不能革心,自犯王章者,当以律绳之,其若革心自归正道者,其宜同视恒人,岂可展甲子之历,择乙丑之日乎?或若此,其弊岂胜言,而反以杜自新之路也。章源之招,烂熳同参,虽已自服,其所援引者,俱涉巧诈。噫,目今上下,惟以一静字一镇字,为今先务,岂可务其过而反为眩乎?亦非严昭鉴之义理,体今番之处分也。且既勿书于其供者,其在严鞫体之道,岂登诸章奏?鞫招漏泄,有王法,噫,真个囮窟中人,革心则勿治,况遐方讹误者流,戊申有胁从罔治之教,若云澄、时泽之类,其时虽从弼显,勿问几年,若为恒民,岂伏王章?云澄、时泽,亦一枭獍,予虽凉德,岂以此毫疑遐方之人?予之闷于心者,此等遐方之人,自犯王章也。此后京外,若兴孝、时泽辈,自露自犯者外,当皆以申琬立的而望,于今下教,其意非细,将此下教,一体布示中外。出传教命承旨读奏讫,又命臣相老,出招南泰耆偕入,臣相老,承命趋出。上曰,此注书,年则妙而为人最美者也,此乃故承旨朴师昌之孙也。朴师昌为人精洁,此注书颇肖之矣。申晩曰,其父,即今通川郡守朴好源矣。朴好源,昨年为户曹正郞,甚善治矣。上曰,然矣。朴好源则美髯皙貌,好仪度之人也。朴师昌,精洁安详之人也。此注书,精详人也,年岁虽少,为人最美也。臣相老与南泰耆,进伏讫。上曰,卿乃初入侍矣。昨年事,不必陈书,予无一毫芥滞,卿须无一毫疑阻,可也。南泰耆进伏良久。上曰,默无一语矣,予甚矜怜矣。命退出,诸臣以次退出。

12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耆。左承旨元仁孙坐直。右承旨金始煐。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边得让仕直。事变假注书金载禄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柒谷府使张天用,蛇岛佥使高廷烨。

○金孝大达曰,大司宪尹得和未肃拜,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李朝望,在外,持平郑运维未肃拜,李海重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景海,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应教尹得雨,副应教李最中,校理洪梓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始煐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尹得雨,副应教李最中,校理洪梓,既有只推之令,副校理南泰著,书批已下,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洪景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始煐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景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翼陵参奉所报,则今此正朝祭享时,两官不可不备,而本陵别检,有阙未差,急速变通云。别检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显陵参奉赵东彬,移拜他职,本陵令李奎运,受由下乡,已为过限,时未上来,他无入直之员,参奉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送,而李奎运既已受由过限,依例改差,其代,一体差出事,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达曰,显陵令李奎运,受由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瑨为显陵令,赵昌逵为显陵参奉,边得让为翼陵别检。

○金孝大,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亡命罪人崔日观,本厅麻浦加设军官崔海秀,自土亭里捉来之意,敢启。

○又以兵曹言启曰,亡命罪人崔日观,今月二十七日,本曹堂上军官张天柱,捉捕于土亭里,依例举行事,分付捕厅之意,敢启。

○金孝大启曰,以兵曹捕厅草记。传曰,有下教事,姑置之。

○传曰,御史下教日入侍。

○金始煐达曰,校理洪梓,言事书到院,持入受答乎?与副修撰李仁源书,一体待下令持入乎?敢禀。令曰,与李仁源书,待下令持入。

○金孝大,以备边司言达曰,顷于大朝筵中,以关西税收米之划给户曹见方作钱者,及隐馀结、渔盐船税之上纳均厅者,其数为四万馀两,其代则关西木,每疋二两折定,送于禁、御两营,两营则以三南军布之以钱代纳者,依其数送于户曹均厅,而两营诸般上下,以木用之,关西税米,仍留本道,添饷隐馀结、渔盐船税钱,付录于别饷库事,有所定夺,而其转换数爻,草记达下事,命下矣。今闻该曹税收米,已为作钱,上纳户曹,此则今无可论,只就隐馀结及丁丑一年条渔盐船税钱,上纳之数,依此定夺,以别饷库木二百同,分送于禁、御两营,两营木代钱,则计其分数,移送均厅之意,分付于关西道臣及禁御两营,何如?令曰,依。

○元仁孙,以汉城府言达曰,今番寿职,出于圣上优老之典,而其中西部居金士男,中部居曺弘度,俱以年未满之人,冒年入参,至受实职,故查实其年岁,则两人,实年俱为六十八岁矣。莫重恩典,冒年滥受,情状俱极痛骇,官教令吏曹还收后,其罪状,依律勘处,何如?令曰,依。

○元仁孙达曰,京畿监司状达杨州等官居良人李万得等,为虎囕死及渰死事。令曰,囕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右副承旨金孝大上书曰,伏以惟皇天惟祖宗,眷佑垂隲,我邸下痘候,不日康复,褥仪载举,此宗宗社无疆之福,亿兆含生,莫不鼓舞,而乃者如臣无似,适添近密,获睹盛事,庆忭攒祝,曷有其极?臣猥以庸𫘤不肖之身,滥蒙天地旷绝之恩,蚤通仕籍,历践内外,前后所叨,罔非逾分,居常悚懔,若陨渊谷,向者待罪西邑之日,特下绯玉陞秩之命,继而有敦府除旨,恩出格外,荣动瞻聆,实非微末贱臣所敢承当者,而控吁无路,逃遁不得,则惟以随分陈力,不避夷险,为一分报效之图,乃于万万梦寐之外,忽伏承银台特授之命,臣闻命惝恍,震掉战栗,直欲攒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出纳之任,地望清要,实非人人所可冒玷,故国朝以来,除非文华法从之臣,莫宜居之,至于荫吏,则毋敢与焉,借或有之,必待才望践历,杰然为一世之所共推者,而盖亦绝罕而仅有,初非如臣常调庸品,所可拟议,则以圣朝综核之政,奈何一朝举而畀之,而莫之少惜也。臣之一身,顶踵毛发,莫非国恩,赴汤蹈火,固无所辞,而顾此千不衬,万不当之误恩,惟当始终力辞,期伏严诛,无速玷污名器之罪,而始焉冒死违召,未蒙思勘,继以陈书胪情,未获登彻,而大朝特教,辞旨截严,至有解由勿拘之命,臣于是精爽飞越,五内失守,不遑他顾,颠倒入肃,仍值亲临讯囚,义重沐浴,睿候新复,贺仪当前,区区事情,有不敢仰渎,因仍蹲冒,若固有之,一日二日,居然已近两旬矣。臣自是以来,跼天蹐地,措躬无所,昼而忘食,夜而忘寝,绕壁彷徨,中心如醉,不衷之刺,过福之灾,固不暇言,而抑臣之所大惧而隐痛者,使臣祖臣父,畏慎谦抑之至戒,及臣身而坠丧无馀,思之及此,宁欲溘然而无知也。今若夤缘幸会,一向淟涊,则臣之罪日以益深,而不忠不孝之诛,终无以自赎,兹敢毕暴肝膈之恳,仰首哀鸣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察臣庸愚,实无一分可堪之望,怜臣至恳,匪有一毫假饰之辞,亟令镌削臣匪分之职,重勘臣渎挠之罪,俾公器无辱,私分获安,不胜大愿,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应教尹得雨上书曰,伏以臣,以至难堪之情地,荷大朝不世有之恩渥,拔诸坑坎之中,置诸衽席之上,温谕屡降,既昭晢其诬罔,除旨继下,复縻之以罢命,始也跼天蹙地,如穷人而无告,俄焉恩山德海,沛阳春之流泽,臣是何人,得此于君父也。臣之身体发肤,虽受之于父母,自顶至踵,罔非大朝所陶镕也。臣以首顿地,血泪被面,兄弟相对,妻孥攒手,莫不以殒结为誓,汤火为期,若有一毫假饰之辞,则天必诛之,鬼必殛之。噫,臣诚不幸,与云贼有连姻之义,且其所居,门对东西,昔在童丱,果有蒙学问字之事,中年以后,渐有一二相戾之端,遂至疏忤,此则亲知之所共知,而日者大僚,亦以此陈达于大朝帐殿,今不必费辞𫌨缕,而昨年凶逆之变,云贼之凶肚逆肠,绽露无馀,实为穷天地亘万古所无之大逆,则凡在一国含生之伦,孰不欲食其肉寝其皮,而若臣之扼腕愤痛,尤有倍于他人,追思因循过从之事,未尝不枕惊梦愕,惭恨欲死矣。迺者身在问事之列,名出凶贼之招,若使臣果有先见之明,早自斥绝,则岂使臣之名字,上下于贼口乎?此臣所以崩心痛骨,有若难濯之累,贴在身上,直欲即地溘然而不得者也。我大朝终始曲庇之恩,迥出寻常,洞然开释,至再至三,辞旨之恳恻,有足以感泣豚鱼者,臣固当含恩畏义,他不暇顾,而其辱朝廷而羞当世则极矣。顾何可自同无故,抗颜周行哉?况此所叨之任,视宿趼而稍异,秋间匪怒之教,尚惶愧之在中,顷当帐殿入侍之际,虽不得不章皇祗肃,而冒没仍据,断无是理,玆敢随牌来诣,沥陈肝膈之恳。伏乞离明,俯加矜谅,亟赐镌削,臣得以退伏丘壑,歌咏圣德,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祈祝,

○右副承旨金孝大书批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应教尹得雨书批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知事元景夏上书曰,伏以皇穹眷佑,睿候遄复,曷任蹈忭之忱?臣圣世僇废一弃物耳。离谗畏谤,屏迹郊遂,于今十有一年,终南未忍便诀,乍进乍退,处义郞当,群嘲众骂,旁指可掬,臣隐羞忍辱,只诵诗人穷达恋主之句,而耿耿一念,何尝忘钱侍郞急流之勇?方寸息壤,臣固有俟,犬马之齿,今已六十,风涛屡经而忧畏沈疾,蒲柳早零而朝夕塡壑,情迫心危,狐死首丘。解组归田,千古美谈,愚鲁贱臣,敢拟先哲,迹侔事符,愿与同归。昔欧阳修六十而致仕,其陈危苦之悃则曰,用之已过其分而曾不自量,毁者不堪其辱而莫知引去。幸赖乾坤之再造,得逃陷阱之危几,其陈退休之恳则曰,禀生素弱,顾臣未老而先衰,大道甚夷,嗟力不前而难强,苟遂乞于残骸,庶少偿其夙志,一表二表,至于三表,而反复累牍,磬其必退之义曰,臣之事君,必本忠信,言不顾行,是为罔欺,而臣口日诵于田闾,身坐贪于禄利,可畏至公之议,何施有䩄之颜?臣每读修表,字字痛刺,写臣今日心曲,行年六旬,况复古人致仕之例,则臣虽欲恋宠怀荣,锺漏不止,其奈公议何?其奈䩄颜何?口田身禄,言行相违,不忠不信,罔欺孰甚焉?此臣所以循省畏惧,莫遑启处,而区区微愿,惟欲免欧阳之罪人也。顾臣床箦危喘,奄奄垂尽。玆趁一息之尚存,冒死留章,担归松楸,仍溷乞骸之请,敢殚沥血之恳,惟邸下,矜怜而垂察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知事元景夏书批答曰,览书具悉。卿年虽老,精力不衰,亦非笃老之比,卿其勿辞,回途焉。

○副校理南泰著上书曰,伏以神天笃佑,我邸下痘候平顺,不日康复,此实宗社无疆之庆也。臣民欢忭,率普惟均,世变层出,凶逆又生,我大朝镇日帐殿,亲临讯囚,圣体不瑕有伤损之节?区区不胜忧虑之至。臣于待罪问郞之际,忽奉玉署除命,一身廉义,有不暇顾,冒没祗肃,而第臣之向叨亚谏也。除旨夜下,召牌晓临,伊日宾对,在于天灾告警,大朝饬教之馀,职在言责者,尤宜淬励率职,而顾念台省亚长,地望自别,有非如臣谫劣,所可侥冒者,逡巡却顾,终犯违傲之科,至烦大僚筵奏请谴,虽幸睿度宽大,罚从末减,而溺职之罪,臣固无以自解,至今追思,惶汗浃背,岂可诿以日月之稍久?官衔之稍改,晏然有所自恕,而亦何敢以夤缘一肃,为淟涊蹲冒之计哉?玆敢冒入文字,略暴危恳。伏乞睿玆,俯垂谅察,亟令镌削臣职名,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副校理南泰著书批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江华留守金相福上书曰,伏以维天眷佑我宗祊,我邸下痘疹之候遄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不幸凶逆又出,大朝殿下,静摄之中,亲临讯囚,愤痛忧虑,不胜万万。伏念臣受任于保障之地,半载于玆,毋论城池之疏虞,粮饷之耗缩,顾今荐饥之民事,诚万万哀痛,讲究济活之策,即臣开口第一事,而抑事有关于励今世垂方来,而且是臣府之所尝请,先朝之所已行,则其可不及时陈闻,以听禀裁乎?昔在肃庙丙子,故相臣李颐命之留本府也。上疏言仁庙丁丑,江都殉节臣故右议政文忠公金尚容,以下十一人祠宇,忠烈祀者,宜以明年丁丑正月二十二日城陷之日,遣近臣赐祭于忠烈祠者,事下礼曹,覆启施行。臣窃伏惟念肃庙,凡于显忠褒节之道,罔有小大,靡不用极,故于江都诸臣,恩渥累挚,易名之典,既施于前,赐祭之请,又循于后,岂非以诸臣同日死一岛中,节义卓然,不可泯,而以其死之年月日,祭于其死之地,实王政之所不可已也耶?呜呼,树百代之风声,激一方之忠义,肃庙圣意,其在斯欤?恭惟我大朝殿下,政令施为,动法先朝,乃于今年正月,赐祭于忠烈祠,又命录其遗裔。呜呼,至矣。祸乱之作,虽始于丙子,城陷之日,实在于丁丑,在丙子犹且兴感如此,况逢丁丑之岁乎?呜呼,丁丑事尚忍言哉?仁庙之所身经而惩毖,孝庙之所目击而感愤,肃庙之所尝表章而扶植之也。我大朝殿下之所尝嗟悼而收恤之也。伏况我邸下,亦尝于问寝视膳之间,有所奉教而兴嗟者矣。呜呼,其时事尚忍言哉?杯酒恬嬉,金汤失守,猿鹤都归于变化,熊鱼难辨于仓卒,而岿然元老,屹若砥柱,南门一楼,撑亘宇宙,伟哉大臣之死于国事,有如是夫,至于李尚吉之闻乱驰入,走死地如骛,沈誢之再拜手疏,夫妇并命,李时稷之折简责帅,遗书诀子,宋时荣之买棺掘坎,与时稷共死,尹烇之坚卧不动,被其杀害,俱表表可称,而权顺长、金益兼,以末荫韦布,非有城守之责,而自编行伍,分守南城,末乃麾之而不去,遂与之同焚,其忠其烈,要当与相臣同归矣。具元一、黄善身、姜兴业三人,俱以下邑褊裨,张拳冒刃,发愤投水,千呙万斮,至死不屈,其忘身殉国家之急,吁,亦壮矣。嗟乎。彼负国而不知愧,苟活而不能死者,视此何如哉?此列圣所以眷眷于诸臣之忠烈,而隐恤褒嘉,至于今百有馀年犹一日也,以其家则闾之旌也。以其身则官之赠而谥之加也,以其子孙则录以用之也,以其死之地也而建祠而额之,以其死之时也而赐祭而悼之。呜呼,至矣。噫,人情狃安,天时变嬗,而岁今三丙子矣。有识之士,尚或抚今伤古,慷慨怀不平之愤,而至若一岛人民,孰非当日锋镝之馀?而犹且惽然贸然,殆不知忠烈祠之所以为忠烈者,宁不悲哉?呜呼,凡莅玆土而值玆岁者,孰不衋伤感愤?思所以导达幽明,褒勤忠节,而若臣者,尤有异焉。盖臣之五代祖母徐,亦尝殉节于丁丑之变,而臣高祖父文贞公臣益熙,与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受知孝庙,同心协赞,其于扶奖节义之方,尤所致意,臣于家塾,未敢忘坠,况臣受命此府,适丁是年,区区感伤之心,自倍他人,而将先朝已行之例,赞圣上愍忠之意,实守臣之职耳。臣请以丁丑正月二十二日,遣近臣赐祭于忠烈祠,一如肃庙丁丑时事,而国殇及士民合祭之典,亦令该曹,依例举行,则此实我大朝殿下,遵先之盛事,而亦足使一方民庶,有所兴感而激励者,其于为保障之要,未必非先务也。说者或以为今年赐祭,明年又赐祭,恩或太䙝,臣以为今年之事,圣上之特恩也。明年之事,先朝之已行也。恐未必以此而寝彼也。遂敢援例而陈之如右,伏愿邸下,禀于大朝而施行焉,臣无任屏营激切之至。答曰,览书具悉。所陈令该曹,禀处。

12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耆。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相老金华镇仕直。事变假注书金载禄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标信启请矣。亲鞫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辞受由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持平李海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副应教李最中,副校理南泰著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达曰,右副承旨金孝大,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药房三提调,率医官入诊之意,敢达。

○令于李翼元曰,留院上书,药房入诊,持入。

○假注书边得让迁转,代以金华镇为假注书。

○传于李翼元曰,今番则年终放炮,置之。

○传于李翼元曰,当为殿坐,整待后,时刻即入之。

○又达曰,判义禁李喆辅,呈单受由矣。亲鞫命下,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翼元曰,即为举行,御史帐殿待令,罪人即为上阙,传于李翼元曰,熟马二匹,待令于帐殿。

○元仁孙,以礼曹言启曰,今番逆贼,往牒所无,而阅月亲临帐殿,凶徒次第歼刈,此实宗社莫大之庆,依前例告社庙颁教陈贺等事,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岂以如此事为之乎?其置之。

○李翼元,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罪人往来,军兵排围及假都事等事,依前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逆贼日观,子性松,时囚捕厅,依例发遣府都事,缘坐处绞,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广州府留守牒报及成册,则逆贼致协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妾者斤今,全罗道黑山岛缘坐为婢,子甲伊,年十三,以年未满全罗道济州牧大静县为奴,而并囚广州府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京畿监司牒报,则阳川、衿川,当部成册,则逆贼日观、章源等,应坐诸人,查出以来矣。日观妻顺德,咸镜道吉州牧缘坐为婢。弟日润,全罗道济州牧为奴,弟日咸,大静县为奴,弟日沈,旌义县为奴,弟日济,前以他罪,康津县薪智岛定配,仍其地为奴。侄子性獍,旌义县安置,侄子性模,济州牧安置,侄子二月儿,年今一岁,依《续典》勿论。逆贼章源母孝惠,镜城府为婢,妻福爱,富宁府为婢,祖母崔女,今年七十四,依律免坐。叔锡履,大静县安置,叔锡师,旌义县安置,叔锡临,济州牧安置,而古罪人等,或囚捕厅,或囚阳川、振威、清州等邑。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平安监司状达及摠戎使达辞,据刑曹粘目内,内官朱德弘,丰德府使具秉勋等,移本府处置事依下矣。朱德弘,时在平安道三登地,具秉勋,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大逆同参罪人日观,既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孙、兄弟、娣妹、子之妻妾、伯叔父母、兄弟之子,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今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应坐诸人,一一查出,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降邑号罢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亲鞫罢后,药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副修撰李仁源书曰,伏以天休滋至,祖宗垂隲,睿候遄复,贺仪载举,凡在臣民,普切蹈忭,近因凶逆踵出,大朝殿下,二旬帐殿,触冒严沍,圣体不瑕有损,区区下情,不任忧虑。臣于日前入侍时,以逆贼兴孝,更加严核事,随诸臣陈达,而辞不达意,致烦谴责,辞教切严,震懔无地,退伏私次,悚息思愆,不意才一日而恩教涣发,谅其执法之意,收其镌职之罚,且感且惶,罔知攸措。荐召之下,义当竭蹶,而乍罢旋仍,弥增踧踖,寅缘冒膺,分所不敢,玆敢随诣阙外,略控短章。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递臣职,仍治臣违傲之罪,以安私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方乞免之不暇,而事在目下,义关惩讨,不得不略陈焉。伏闻昨日正法罪人章源,复提云贼之凶言,而谓其言,出自光佐。噫嘻痛矣。昨今年来,逆孽丑党之输款而就戮者,寔繁其徒,而其心之阴惨叵测,其言之绝悖穷凶,未有浮于云贼,此臣子所以日夜痛心痛骨,必欲穷核其根柢者也。今者逆章之供一出,而来历祖述,暗符于云贼昨年之招,则此实乱之本也,罪之魁也。夫闻之于云贼而阴相酬酢者,尚施肆戮之典,则传之于云贼而创自诪张者,乌得免元恶之诛乎?顾其凶肠祸肚,已悉于前后合辞之请,而即此一节,尤为断案,决不容一例置之于次律末减,臣谓追夺罪人光佐,禀于大朝,亟令有司,勘以逆律,以泄神人之愤,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

○校理洪梓书曰,伏以臣,待罪见职,已四阅月而岁且易,情愈苦而病愈剧,其必递乃已之义,业已略陈于联书之中,而适值我大朝亲临帐殿,鞫囚警灾之时,他不暇顾,冒味趋造者,有日矣。目见凶逆又作,圣怒斯赫,再叨问事之列,曾未能核一贼情,钩一凶党,愤痛惭忸,罪犹自知,妄窃以为致云凶贼,实穷宙所无之恶逆,真所谓诛九族而犹轻者,彼兴、慬两贼,肠肚相连,同一云贼,则孰以不欲亟行天讨?碎尸万段,以泄神人之愤,而区区谬计,犹欲其少缓鲸鲵之诛,益究枭獍之党,务尽斩草除根之图。乃敢随诸臣后,仰首陈列,而辞不达意,遽遭非常之严谴,魂神震駥,衷情抑塞,泯伏俟罪,𫓧钺是甘,不料圣度如天,明鉴旁烛,特降反汗之音,旋垂开释之恩,职名仍旧,召牌荐辱,臣诚惶陨感激,涕泪交迸,惟当奔走承膺不暇,而第臣于自来情地之外,疾病尤有所万万难强者,祗为义重沐浴,类非臣子言私之日,忍死就列,颠仆为期,而一出禁扄,百病交作,委身床笫,昏不省事,日加一日,作一未冷之尸,虽不敢毛举魁秽。仰渎睿听,要之时月之内,断无复起为人之望,数行文字,亦未能缔构,今始略控短章。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许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违傲之罪,以安私分,以严邦宪焉。臣治书将上之际,得见烂报,始知有章贼之供,而凶魁祸首,现出真赃。噫嘻痛矣。此其为云贼所由来者乎?天地鬼神,昭布森列,元恶大憝,终莫能遁其情,不可以既骨而一日置之次律,臣谓禀于大朝,亟从伊日两司之请,以绝祸根而社乱萌,断不容已也,臣无任云云。答李仁源、洪梓书曰,览书具悉。惩讨之义,虽是,大朝已下教,烦禀为难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臣,疾病支离,作一未冷之尸,殿下亲临鞫逆,殆过两旬,冒寒彻夜,圣体必致伤损,而臣未得承候,帐殿,废阙常分,揆以邦宪,宜被重勘。呜呼,昨年处分以后,义理丕阐,天经地义,昭揭日星,窃庶几旧染之习,咸囿于维新之域,而不意乱逆遗孽,传袭馀论。又有今日之狱,臣从床褥中,得闻一二狱情,不觉胆掉心栗,直欲食肉寝皮,而继伏见前后所下丝纶,辞懔而义正,忧深而虑远,有足以戢枭獍而感豚鱼。大哉,王言,今之御世化俗之道,在于《易》之革卦上六,其义渊乎微矣。殿下圣学高明,于一部羲经,盖尝潜心演究,而清燕之暇,又命儒臣,拈出是卦,讲读而温理之,则必有犂然默契于一吉一凶之机,而国家无疆之福,其在是矣。惟殿下益加留神焉。祈谷亲享之命,实出于恤民之盛意,然宗社之所托,臣民之所祝,惟在乎殿下之保护圣躬,而东朝惟疾之虑,又未尝或弛,则殿下独不念去年亲享时乎?半夜惊遑,尚有馀懔,况仰瞻天颜,今年不如去年,又况才经两旬鞫囚,静摄之候,未知损却几分,若复达晓将事,其为焦闷,尤当如何?殿下斋居九重,憧憧穆穆,其所以假感神祗者,固不越乎方寸之内,则亲享与不亲享奚间焉?臣病未能求对仰请摄行,而不胜区区下情,冒死烦溷,伏愿亟寝成命,以副神人之望焉。仍伏念臣之病状,进退半岁,近又重添伤寒,真元一陷于发汗,再陷于衄血,素患痰眩,乘时益剧,向则二三日一发,而今则无日不发,一日之间,无时不昏倒,向则有思虑辄发,有酬应辄发,而今则杜门谢客,屏虑息心,犹不禁其发,虽欲如向来之忍死作气,乍出乍入,不可得矣。然是亦只就本症而言也。其外危形败兆,种种迭出,其势或幸而不死,则分为癃废之物,而臣之职名在身,一日虚縻,废一日之职,二日虚縻,废二日之职,其害公病国者,岂但为一身之罪而已哉?倘蒙殿下,曲垂矜怜,许解重任,则臣虽即日溘然,可以瞑目,而昨因僚相陈达,至有遣御医看病之命,惶陨踧踖,益不知所措,玆敢伏枕艰草,略暴至恳。伏乞圣明,察臣病之终难强起,念臣职之不容久旷,特赐递解,使之安意调息,以幸国事,以延残喘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昭鉴已布,枭獍未息,致协等招,心若陨坠,乾道昭昭,次第自速王章,而此心岂可因此弛耶?所引羲经,诚甚切实,予之特放申琬,意亦此也。体昔年何惜之教,不惮其衰,必也躬行,诸大臣强请,于今自顾,实难冒寒强行,或若今春,亦欠诚敬,故勉允所请,而于军兵之经夜,其虽幸矣。为元元之苦心,不若初料,抚心歉然,其何谕乎?卿意虽若此,既非笃老,笔亦不衰,自可勿药,何过辞之若此乎?且有左右揆可以分劳,今之元辅,其岂舍卿?卿须体小子殷勤之志,效古人鞠躬之义,安心勿辞,善为调摄,俟间造朝,共济国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亲鞫罢后,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丙子十二月二十八日辰时末,上御内司仆寺。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南泰耆,左承旨元仁孙,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金孝大,假注书朴相老,事变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李镇恒、李东泰,判府事兪拓基、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判义禁李喆辅,知义禁兪㝡基,同义禁申晦、李应协,大司谏李奎采,持平郑运维,问事郞厅校理洪梓,副修撰李仁源,副司果李㝡中、宋莹中、洪良汉、洪景海、李海重、尹得雨,别刑房都事李商辂、李廷恢,文书色都事金履福、权圣应,以次进伏讫。上出御帐殿。兪拓基等曰,日气卒寒,圣候,何如,而感候差胜乎?水剌善为进御乎?上曰一样矣。寝则稳而水剌不善进御矣。申晩曰,汤剂进御乎?上曰,进御矣。上曰,捕将入侍。李章吾、申旼进伏。上曰,不可无劝也。熟马二匹,两捕将处面给,可也。上曰,江上人,能捕日观,可贵矣。兵判,调用,可也。上曰,湖南御史入侍。李显重进伏。上曰,先往何处乎?李显重曰,先往沃沟邑矣。又往全州、万顷等邑矣。上曰,初见沃沟乎?李显重曰,初见矣。臣于伊日,亲承圣教于帐殿,愚忠所激,不胜愤痛,必欲穷搜极探,旁旁曲曲,无处不往,细悉探问,则沃沟初无两班名色,又无士大夫田庄,与罗州绝远三四百里,人不相往来矣。姜玹则为别监为别将之人也。时泽则或称狂人,或称酒妄,尚轇,则居在全州,贸贸一乡人云,此辈初无怨国之心云矣。贼情不过如斯而已。凡贼谋难测,臣卒然下往,其所渊薮阴计,何由而知之乎?至于民情遑遑,若不保朝夕,讹言四播,举怀逃散之心,臣以朝廷德意,往往慰谕,则颇少镇安,而自上特下圣谕,布告一道,似好矣。年事大荒,民间赤立,若非沃沟县监郑汉奎之善治,则民必散而之四矣。灵岩等六七邑,皆是赤地,民无以聊生矣。贼情廉探虽急,而民事尤紧矣。臣既承圣教,欲留详访民瘼,而贼情探知,一时为急,故敢此忙急上来矣。今此告达,后臣更当下往,详访荒邑之民事,镇慰沃沟等邑之民,二三月间,当可以复命矣。上曰,可矣,可矣。来时宣布朝廷德意,镇安之,可也。李显重曰,臣初承潜往潜来之命,而艰于驿马,乃为出道,臣犯死罪矣。金尚鲁曰,既承圣教,末乃出道,李显重,从重推考,何如?上曰,其势固然也。勿推,可也。上曰,沃沟动矣。御史今又下往,慰安之,可也。李显重退出。上曰,李显重,今番又多用虑矣。劳则劳矣,不可不一酬其劳矣。洪麟汉曰,日昨帐殿入侍,臣以光佐追律事陈达时,臣等亦为齐声并请,而伏见举条启下,则不书臣等之名,只以两司所怀书出,事涉疏率,当该注书,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司谏李奎采,持平郑运维,应教尹得雨,副校理洪麟汉、南泰著,副修撰洪景海所怀,臣等,以光佐追施逆律之意,前已陈达矣。帐殿既问凶言根柢,而章源之招以为凶言,出于光佐云。光佐则凶言根柢也。罪人斯得而不施当律,则乌在其严惩讨之义哉?凶言脉胳,一串贯来前后贼招,凿凿相符且章源,十四年卵育于云贼家,其所以的知云贼之穷凶情节者,非比时亿、大庆之类,而始则抵赖,终乃吐实,传授凶言,绽露无馀,王法至严,舆情愈愤,殿下虽欲施宽贷之典,其可得乎?切愿殿下,勉从臣等之请焉。上曰,不允。上曰,国家处分,不当如是,此事非汉也乃女也。金尚鲁、申晩曰,根本则然矣。三司之言,是矣。李宗城曰,三司之言,不为怪异矣。上不答。上曰,日观上之。上曰,直捧根脚,即为举法。上曰,刑推,可也。上曰,汝何事逃走,何事投江,何事知致云?为致云求山时,出将出相之说,何故发言?而致云凶言酬酢,汝亦参涉之事,诸贼一一直招矣。汝今无可欺之事,一一直告之,罪人招辞。在《事变日记》上曰,申应显,必不入于其中矣。尹得雨今日,则又解带免冠矣。上曰,尹得雨使之入来,可也。上曰,日观刑问准次后,勿飮药而下之。李翼元曰,臣持李仁源、洪梓上书而来待矣。上不答闭窗,臣相老退出,厅注书金华镇,退后入侍,时午时矣。

○丙子十二月二十八日,追后入侍。假注书朴相老退出,金华镇进伏。上曰,罪人上之。罪人刑问一次不服。上曰,此汉若不严处,日后之弊,诚无穷矣。上曰,其状貌极凶狞,非但本罪,亡命自有当律。喆辅曰,本罪加二等矣。上曰,渠以山地定给见之,同参凶言,不待承款而可知也。即受结案及根脚,处斩于水口门外,可也。上曰,日观指示闲良南庆星,特为加资,捕捉军官张天柱,善窠边将除授。出榻教上曰,李仁源、洪梓上书,承旨读奏,元良书批,亦读之,承旨读讫。上曰,承旨书之。上曰,顷者致云之供,药房二字,尤为阴惨罔测,以其时例下药院者,捏合作此亘万古不道之说者也,而于今章源之供,称以李光佐,即其心一串贯来者也。噫,究其本,心若陨坠,以二贼之供为本,则适中其计,岂作昭鉴之意哉?况云供药房二字,下亦有所策者,而其策亦非本也。今若捉影虽难,请之以此归于其时都提举,其本岂不乱乎?亦非严昭鉴阐义理之道也。故再昨下教,意盖此也。一章二章,若是纷纭,元良之批,莫知本事而例下,今予不谕,非为昭鉴也,不可不谕。噫,今若追律其时都提举,于事何言之及此,心焉若坠,岂可只不可言之说,中致云辈之计,眩昭鉴之义,更提于舌头乎?其令中外,洞然知悉。出榻教上曰,今番云澄、时泽等,不过戊申馀种,自速王章,岂可以此,混疑沃沟之人?而今闻御史所奏,一县之民,其皆悚懔云。噫,遐民若此,其势固然,又闻御史所奏,民俗贸贸云。此等贸贸之中,有此辈者,即一枭獍,枭獍自枭獍,常民自常民,闻此恐或因此而懈农,分付道臣,将此意即为劝谕,其令舒其心勤其业。出榻教上曰,王者处分,岂以人之有无而阔狭乎?正观招中四人二人白脱,惟二人俱已作故,故不问,尹尚任既知其人,何异二人?至于申致谨,正观所谓甲子年,其人既无,其诬,可知,所谓皮不存也。台臣所事,不知本事,而然矣。不可不谕矣。出榻教李喆辅曰,俄见畿伯状本,则李齐显,死于抱川云矣。上曰,极为惨然矣。仍命承旨书传教。上曰,莫重帐殿,其虽未莹,其所酌处,既非本事,则今闻物故,不无矜恻,李齐显特为放送。出榻教上曰,左右相进前。上曰,昨年致云,以为闻于药房云。而予于今日,忽然为虑,《药房日记》,考出,可也。申晩,披见《药房日记》,仍为持入进前曰,日记中果有之矣。上仍命读奏,晩拈其所出日记名而奏之。上曰,予今偶然有虑,而日记果有之,不可不洞谕矣。仍命两司儒臣入侍,大司谏李奎采,应教尹得雨,校理南泰著、洪麟汉,修撰洪景海,进前。上曰,大臣亦起闻,可也。上曰,今若不谕,心亦痛迫,故如是洞谕,此后则勿复提之,仍下不敢闻之教。李奎采等曰,圣教如此,臣岂敢更提乎?上曰,《药院日记》中此一端,即为删去,而《政院日记》,亦考出删去,可也。仍命承旨书传教。上曰,昭鉴既谕,今番处分之后,致云辈借口之字,岂忍一刻留于青丘乎?日记中所载者,一倂删去。出榻教申晩,删改《药院日记》,金尚鲁删改《政院日记》。上曰,彼注书,为人极为安详矣。仁孙曰,为人极精详矣。上曰,颇有乃父典刑矣。上曰,俄者所出传教,并为书入于元良,使之知之,可也。李宗城、金尚鲁、申晩,俱以祈谷祭,勿为亲行事,累累仰达。上曰,今番祈年,必无躬行,诸大臣,若是强请,其自顾,虽以强作,勉允其请焉。出榻教上曰,金吾秋曹,取来囚徒,轻囚放释。出榻教上曰,北部奉事尹得说,饬已行,放送。出榻教上曰,举烛,予有未及为之事矣。上曰,领相箚子,承旨读奏。承旨读讫,仍命书箚批。箚批在箚子下上曰,今番亲鞫时,凶杖诸具,即使都事尽烧,以示销金器作农器之意。上曰,此后则予不欲更用此等物,而世变层生,何可必其能如此乎?仍为还宫,诸臣以次退出。

○丙子十二月二十八日辰时初,王世子坐景春殿。药房入对时,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益炡,副提调南泰耆,右副承旨金孝大,假注书朴相老,记注官徐有良,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医官金履亨、方泰舆、皮世麟、郑趾彦、郑缵侨、崔始仑,申晩曰,近来不入诊久矣。睿候,何如?水剌诸节,寝睡等候,亦何如?令曰,一样矣。申晩曰,顷伏闻足部有微痛之候,今则何如?令曰,足部初不刺痛,而𤷄症特甚,又有浮气,兼有麻气,以此失睡居多矣。申晩曰,闷罔矣。似是痘馀症矣。申晩曰,大朝圣候,连日帐殿之馀,诸节一样矣。令曰,日寒如此,连日帐殿,不胜忧闷矣。令曰,慈殿气候,何如?申晩曰,近来差胜矣。申晩曰,医官入诊,何如?令曰,依。履亨入诊后,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数,掌心温而不甚热矣。诸医,次次入诊退伏,所奏,与履亨同矣。申晩曰,鍼医与首医,足部诊察,何如?趾彦等,入察后退伏曰,流注之痰凝结矣。獐皮袜、或新绵袜,从厚进着,毋触冷气,每以温和为主,则自可愈矣。申晩曰,然则獐皮狸皮袜,自药房制入,何如?令曰,依。令曰,承旨金孝大,有入侍之命矣。金孝大退出,他承旨入侍,可也。金孝大趋出,李翼元进伏,令承旨读儒臣书,李翼元读奏,李仁源上书。令曰,异于言事,批答何以则好乎?大臣之意,何如?申晩曰,章源之招辞内,致云之凶言,闻自光佐云,故儒臣所陈,来历分明矣。两司,请以一律,大朝下教,以台言虽是,恐生葛藤为答矣。惩讨之事,关系甚大,邸下仰禀大朝,处分,何如?令曰,大朝已下教矣。烦禀为难矣。李翼元读奏洪梓上书。令曰,书虽二,而言则一矣。申晩曰,然矣。千万古,未有如致云之逆贼,臣子腐心痛骨,当如何哉?其本则又有所从来者矣。三司之请行一律,出于至诚,所陈皆是矣。令曰,承旨书批答,可也。李翼元曰,二书用一批乎?令曰,一批答,可也。申晩曰,公事出入,庶务酬应,不有妨于将摄之时乎?令曰,不难矣。申晩曰,病里消遣之道,看书为上矣。令曰,当观势看书矣。李益炡曰,病中看书,有妨于眼力矣。此则不甚紧矣。令曰,间间看书,庸何妨乎?诸臣遂以次退出。

○丙子十二月二十八日巳时,上御熙政堂。留院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始煐,假注书边得让,记事官李仁培、李镇恒,进伏讫。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世子方在调摄,亚献等节,依例措辞以禀,而循例以禀,其涉不察,当该礼官递差。上曰,注书出去,问何礼官当之以入?得让还奏曰,参判金汉喆当之云矣。上命书传教曰,誓戒在近,此时礼堂,不可不备,礼判上书云。许解本职,以伸廉隅,其代知中枢李益炡除授,即为牌招察任,参判有阙,代同中枢宋昌明除授,一体牌招察任。又命书传教曰,莫重太庙用䌷,而交椅轿辇坐倚子用段,岂致美黻冕之义乎?用绿䌷事,分付。书传教讫,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耆。左承旨元仁孙。右承旨金始煐。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孝大坐直。同副承旨柳正源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华镇仕直。事变假注书金载禄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翼元达曰,大司宪尹得和,三度呈辞入达,执义尹东昇,掌令金元行、李朝望在外,持平李海望gg李海重g、郑运维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李益炡,副提调臣南泰耆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昨日帐殿,冒寒讯囚,圣候不瑕有损,而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元仁孙启曰,假注书金华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bb例b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始煐,以弘文馆言达曰,应教尹得雨,校理洪梓,副修撰李仁源,书批已下,副应教李最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始煐,以吏曹言启曰,明日大报坛亲临望拜礼时,赞仪不可不备,赞仪有阙之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丁丑年正朝,诸道所封笺文,开拆看审,则清州牧使金圣梓,骊州牧使南正五,三水府使郑𬭼,所封笺文,印迹漫漶。清风府使李命坤,所封笺文,字划甚大,皮封纸品麤劣。俱欠敬谨之道,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命贤为赞仪。

○传于金孝大曰,明日慈殿,有所为之事,时刻虽至,待下教,诣阁时刻入之。

○又启曰,明日正朝望阙礼,依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广州府放未放申本,达下矣。木府所管徒配罪人,放秩李万宗、安相徽,禀秩柳炜、金宵润、鱼锡文、李凤翼、崔凤佐等,依前日徒配罪人遇赦并放之教,并为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平安监司状达,义州等官居闲良崔尚太子妇金召史等,烧死囕死事。令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持平郑运维书曰,伏以上天申休,睿候遄复,缛仪载举,八路同庆,不幸世变层出,凶逆又生,惟我大朝殿下,寒日帐殿,讯囚至暮,不瑕有伤损,区区微忱,终宵忧虑。窃伏念臣,草土馀喘,幸窃科名,天恩旷绝,不忘先臣,宠示以慰喜之意,申勉以肖似之道,感极幽明,图报无地,既除郞署,推擢宪职,臣是何人,荷此殊荣,臣性质愚𫘤,见识鲁下,实不合于清朝耳目之寄,而昨缘亲临鞫囚,至于惩讨,冒没一出,粗伸沐浴之义,而仍因蹲冒,断无是理。伏乞睿慈,亟赐镌递,以重官方,以安私分焉。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陈他说,而目见惩讨不严,王法太宽,敢此尾附。伏愿邸下,少垂察焉,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其妖慝阴□□□未□□□□□□天故□□□所□□贼也。□□党类不可少贷,而□慬之枭示,大庆之减死,俱未免失之太轻,有非春秋先治党与之义,舆愤莫泄,王章未伸。臣以为,逆慬则宜施大逆之律,大庆则宜令王府,严鞫正法,昨年凶逆,皆出于□□其爪牙,奴隶没入之后分属于各司,而其中奸黠之徒,恐赫愚民,横拏闾里,不宜散置辇谷之下,无所管辖。臣以为,亟使该府,一并查出,散配郡邑作为奴婢,有所统属,断不可已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当此冬寒,大朝连临帐殿,焦虑曷喩,大庆慬事,所陈虽是,大朝既已处分,不可更议,没入奴隶,分属各邑事,依施,尔其勿辞,从速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