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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三十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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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温。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韩光会奉命在外。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崔成大。同副承旨李得宗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南硕老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韩光会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时粲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持平申大修未肃拜,崔载兴,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毓祥宫仲朔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光会达曰,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韩光会启曰,陵官口传差出事,命下之后,吏曹判书洪启禧,昨违召命,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使之差出,何如?传曰,允。

○李景祚达曰,判义禁李益炡,积日违召,无意应令,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温启曰,永禧殿亲祭祭文,当为制进,弘文提学南有容,即为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又(以))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陵官口传差出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景祚达曰,判义禁李益炡,一向再违,无意承应,事体分义,极为未安。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连日违召,已涉未安。而况申饬,非止一二,尚无动意,事体分义,尤极寒心。更即牌招。

○李得宗启曰,弘文提学南有容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亲祭祭文制进,事体甚重,如是违牌,殊涉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初三日受押,则提学,当于初二日牌招,而初四日当为受押。再明日朝前牌招,使之制进。

○金时粲启曰,假注书任一源,事变假注书韩东摄,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景祚曰,兼春秋一员待令,骑马三匹立之。

○李得宗,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江华留守移文,则长宁殿端午祭享时,留守当为进参。而脚部屈伸处,猝生毒瘇,大段肆毒,实无陞降拜跪之势。预差通津府使,亦以身病猝剧,万无差歇进参之路云。考见乙丑正月举条,则留守、府使,俱为有故,则报本曹举行事,定夺矣。今此长宁殿端午祭享时献官实、预差,身病如此,其代,分付京畿监司处,以邻近邑守令中差送,使之趁期入斋参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申本领府事兪拓基月廪不受事,令于金时粲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乾隆十九年五月初一日辰时,上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出自宾阳门,至明政殿。亲传香入侍时,都承旨南泰温,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韩光会,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崔成大,同副承旨李得宗,假注书任一源、成胤俭,记注官李阳泰,记事官李亨俊,以次进伏讫。上曰,献官谁也?韩光会曰,𪣀平君也。上曰,报府读之。光会读奏讫。上曰,礼房承旨,驰往宁陵,奉审而来,可也。光会趋出。南泰温曰,当此盛热之时,真殿亲享之举,一国臣民,莫不焦闷。待秋展谒,千万伏望。金时粲曰,静摄之中,决难亲行,臣等伏望更加三思焉。李景祚曰,药院苦争而不得,臣等虽诚浅,敢此仰达。伏望三思焉。兵曹判书李昌谊曰,诸臣所达皆是矣。彻夜将事,不知不觉之中,必有致伤之节。伏望俯循群下之请焉。副摠管曺命采曰,臣等仰瞻天颜,非复昔时。臣等喜惧之心,有倍前日。伏望三思焉。上曰,当此回甲之年,岂不可以亲祭乎?虽今日,若卧则当命摄矣。动驾前当亲传香,留阵两傍排立,俟香过后复为列阵,可也。举动路,由弘化门事,兵曹参知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事。榻前下教传香罢后,上乘玉轿,还入大内。诸臣、侍卫以次退出。

5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温坐直。左承旨金时粲坐直。右承旨韩光会奉命在外。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崔成大式暇。同副承旨李得宗。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圭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明川府使黄道洽。

○李得宗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国忌正日,初五日,举动相值。此三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景祚达曰,大司宪沈星镇牌不进,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上书入达,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景祚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达曰,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达曰,判义禁李益炡,特令申饬之下,终不承膺,诚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昨又再违,陵官差出,成命之下,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献纳柳謇,正言李昌任、闵增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景祚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得宗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达曰,判义禁李益炡,日事再违,终不承膺,事体分义,俱极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陵官差出,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以为即速差出,何如?传曰,允。

○李得宗启曰,端午帖制述官,今方抄启,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金履万、郑光震、李垍、李显重、尹学东、郑纯俭、黄柙、洪檍、郑昌圣、朴师讷、李运海、洪良汉、李德海、朴起采、李星庆、赵载洪、李最中、南德老单付。

○李得宗启曰,端午帖制述官,既已招启,弘文提学南有容,即为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李景祚启曰,弘文提学南有容牌招不进推考徽音,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韵,一时为急。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任一源有頉,代以李圣圭为假注书。

○李景祚达曰,假注书成胤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臣与同副承旨李得宗,伴直矣。李得宗,因掌令权賮书,才已径出。右副承旨崔成大式暇。右承旨韩光会,奉命在外。今日伴直无人。左承旨金时粲,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金时粲达曰,同副承旨李得宗,因掌令权賮之书,请重谴径出。左副承旨李景祚,亦为引嫌,陈书径出。右副承旨崔成大式暇。右承旨韩光会,奉命在外,伴直无人。而台书姑未下批,同副承旨,不可牌招。都承旨南泰温,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南泰温,以兵曹言达曰,去闰四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南泰温,以礼曹言启曰,来初五日端午进上物膳,同日待开门监进。而去戊辰年端午,永禧殿亲祭相值。大王大妃殿进上物膳,则因传教,当日先为监进。大殿、中宫殿进上物膳,则还宫后监进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于金时粲曰,端午物膳,明日入之。

○南泰温,以礼曹言启曰,懿昭世孙大祥后,凡诸供上,一例停封事,曾已命下矣。今此端午节扇诸道封进之中,懿昭世孙宫节扇,全罗兵使吴𪼁,循例封进,事甚蒙然。兵使吴𪼁推考,所封节扇,还为下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各陵殿端午祭及永禧殿端午祭亲行时,献官执事,当以侍从塡差矣。违牌坐罢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各陵殿端午祭亲传香时献官,例以二品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历数二品,实无推移之路。不得已依近例,以刑官及堂上三品,通同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时粲,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永禧殿举动时,各殿问安马及各差备应把之数,推移无路。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景祚,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洪达三手本,则时囚罪人李寿德,素患痰癖之症,越添于处湿之馀,兼得重感,头疼如碎,寒热交作,食飮专废,气息奄奄,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又以禁卫营言达曰,本营仓舍添建事,既有定夺矣。南别营近处,依近例,拾石取土以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景祚书曰,伏以臣,伏见掌令权賮之书,发怒于请牌,至以当该承旨,重加严谴,以防日后壅蔽为请。臣于是,不胜骇惑之至,昨日宪书之到院也。既值斋日,登彻无路。故该房以明早来呈之意,往复还送矣。今日厅坐,书既不呈,茶牌将晩,则顾何以迟待其书之来,而不为仰请乎?今其为言,有若臣沮却台臣言事之章,混同请牌者然。其书来呈之早晩,何与于本院?而怒色相加,盛气为言者,抑何故耶?茶牌请出者臣也。台书往复,亦尝与闻。迺者重谴之请,何敢诿诸该房,而独自晏然而已乎?且臣于铨长之书,尤有所万万恧蹙者。朝者重臣,来呈一书。而粘付年前未彻之书,有违格例。故臣果与该房,相议退却,其所谓有一承宣云者,指意专在于臣。今于责罚之请,臣固一笑而受之矣。噫,宾僚勉学之言,即臣所乐闻,则夫岂有沮遏之意?而所以持难者,不过在于格例而已。重臣之过加疑怒,非臣意虑之所及。而遣辞之不称停,何至于是耶?臣本巽懦,不喜与人争闲气。虽不欲呶呶为说,亦不能无慨于同朝笃厚之风也。毋论其言之如何,既被诋斥,以此以彼,义难苟冒。而适因僚臣之引义先出,院中一空,不得不暂时迟留。今因伴直之入来,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睿慈,亟赐谅察,特许镌削臣职名。仍令重勘臣辜犯,以肃朝纲,俾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礼曹参判南有容书曰,伏以臣于昨日,以真殿亲享时祭文制进。伏承大朝召命,丝纶代撰。虽非臣所职,苟无情势之难冒者,曷敢不黾勉承膺?而第臣顷于殿讲入侍,重被大朝严教,追思至今,惶汗浃背。目下悚懔之情,实无束带趋造之势。天牌之下,未免违逋。臣罪至此,万戮亦轻矣。噫,我圣上所以优容诸生,视之如伤者,德意蔼然。而臣诚愚昧,不能仰体,出栍之际,果涉疏率,此臣之罪也。臣既面承责教,颠倒退出,则虽荷宽恩,幸逭大何。所带职名,自在应递。而喉院不谅,长单见格。虚縻荣衔,经涉时日。私心闷蹙,食息靡宁。尚何敢徒恃圣慈,委蛇自在,奔奏于职事之间哉?此非特区区廉隅之所不能安,实亦义分之所不敢出也。即以端午帖出韵科次,召牌又降。而顾臣震惕之情,如右所陈,左右思量,转动无路。略入文字,仰控微恳。伏乞离明,俯赐鉴谅。将臣本兼诸任,亟行镌削。仍治臣违命之罪,以肃颓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制进事体重矣。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掌令权賮书曰,伏以臣,既参常参矣,又参杂科矣。于台地,无他撕捱之端矣。岂敢复蹈他人之辙,镇日违召,自速慢命之诛哉?且于日昨辞书之末,略付官师之规。下端起结语,泛论喉司捧单之弊。自有所撞着,则自明之章,只摭事实可矣。今乃盛气张皇,过加疑怒者,实非臣意虑之所及也。臣久屏乡曲,未谙时措,一言脱口,众镝丛身,莫非沧浪,复谁怨尤?虽不欲呶呶费辞,复生葛藤,而在臣,疲困则极矣。然此特第二件事耳。臣今年六十有六矣。癃废籧篨,全无生人貌样。自经毒感,真元落下一层,懔懔有朝夕之忧。而迫于严命,黾勉供职者,且一望矣。旅寓疏冷,飮食调治,皆不得如意。症情日阽殊域,拭巾待符,时至则行耳。以此危喘,断无自力奔走之势。庚牌日辱,臣罪日积。伏地涕泣,求死不得。病里惶蹙,又添一病。仰恃仁覆之恩,略陈悲苦之恳。伏乞睿慈,怜臣垂死之状,治臣逋慢之罪,亟降威,bb罚b镌削职名。俾得归死故山,不胜大幸。曾子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方老且死矣。敢以将死之言,粗效忧爱之悃。惟邸下,少垂察焉。永禧殿亲祭之命,实出于永言维则之孝思。瞻聆所及,莫不钦仰。吾王之庶几无疾病,孰不欣欣然相告?而第伏念帝王之孝,异于匹庶,不在于祼献兴俯之节。朱子曰,圣人之志气,无时而衰。血气有时而衰,臣每读臣之苍颜白发,已迫迟暮,窃仰天颜,亦觉非昔时之语,未尝不三复流涕也。伏惟圣上,春秋益高,血气益衰,凡慎摄诸节,不宜少忽。参橘茶益气汤,犹不若心和气和,无犯雾露之为良剂也。况今闾里之间,毒感轮行,传相薰染,无人不病。斋殿逼近闾巷,天时又当盛热,暑雨经旬,霾蒸侵袭,万一天和,或有少愆,则汉臣所谓陛下纵自轻,奈高庙、太后何者?岂非今日之所当体念处耶?保护诸臣,必已竭诚陈白,而迄未闻有开纳兪允之教,臣窃闷焉。以邸下喜惧之心,其所忧郁,尤当如何?伏愿问寝之际,至诚导达,准请乃已,以副群下颙祝之情,是臣区区之望也。今臣此言,实出肝膈。君臣犹父子也。一段秉彝爱君之心,有不能自已。敢此缕缕,更乞深留睿念毋忽,则国家幸甚,宗社幸甚。昨日治书再呈,则喉院百般推诿,累次往复,终不捧入。今乃混同请牌,台官言事之章,事体何如?而阻搪不捧,此实有国以来所未有之变怪。臣谓当该承宣,严加重谴,以防日后壅蔽之习为宜也。荐召之下,不敢坐违,力疾随诣,投进昨日未彻之章。自外径归,臣尤死罪。臣无任俟罪战栗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当此夏日,大朝静摄之中,圣体劳动,心切悯迫,不捧承宣,推考,可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全罗监司赵云逵书曰,伏以臣于杜门屏伏之中,忽伏承湖南按臬之命。臣未知圣明,何所取于滓秽之一贱臣,而乃有此万万误恩也?臣诚感泣惶汗,震越罔措,历屡日而殆不能自定也。噫,五十州按廉承宣之责,其重果何如哉?虽使才猷素著,望实俱茂者居之,尚难胜其任,况如臣憃愚蹇劣,千不近万不似,初非可以拟议者乎?朝家用舍,一或不慎,则国事之偾误,已无可言。而有识之讥议,亦将何归?此臣之所大惧,而不敢一刻自安者也。虽然若臣不可冒赴之义,不但为人器之不称而已,则今不敢费辞𫌨缕,有若克让者之例套。而念臣蔑识罔能,幸际明时。侥冒骤跻,涯分已溢。人媢鬼猜,理所必至。毕竟所遭,僇辱狼藉,实为明廷士大夫之羞。臣诚顾影怀惭,甘心废伏。庶得以避远机阱,息补黥劓。虽属闲漫差除,尚不敢为承膺之计。矧玆方岳之任,何等华膴,而乃敢弁髦素戒,抗颜冒进,以自取丧廉之讥,而益人嗤点也哉?顾臣虮虱之贱,偏蒙大朝之眷知,熏沐于泥涂之中。而委畀以藩臬之重,筵席恩教,又复郑重。臣虽有忝尔所生之惧,亦岂无糜粉图报之忱?而以才分则万无堪承,以情势则决难冒没。此臣所以宁伏孤恩之诛,而不敢为转动之计者也。玆敢披露肝血,仰首鸣号。伏乞睿慈,俯垂鉴谅,亟令镌递臣新授职名,以重藩寄,以安微分,千万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答吏曹判书洪启禧书,览书具悉,所勉切至,可不体念焉。不捧承宣,推考,可也。卿其勿辞,从速行公,原书留中。

5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温斋宿。左承旨金时粲斋宿。右承旨李奎采斋直。左副承旨李景祚斋宿。右副承旨崔成大斋宿。同副承旨李得宗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圭斋宿李命俊斋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景祚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未肃拜,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左议政李天辅上书到院,而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药房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参橘茶昨已毕进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南泰温达曰,左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李得宗,昨以台书,引嫌出去。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李得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温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时粲达曰,今此斋宿之日,承旨不可不备员。左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李得宗,既有只推之令,并更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崔成大达曰,判义禁李益炡,特令申饬之下,日事违召,终不承膺,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义禁李益炡,前后特令申饬之下,日事违召,无意承膺,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南泰温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温达曰,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承旨前望单子,以李奎采为右承旨。

○传于崔成大曰,日热如此,分付三军门标下军,老弱者拔之。

○传于金时粲曰,明日,举动相值,工曹进上,今日入之。

○传于李得宗曰,向者求对问安使,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传于李奎采曰,宝匣尽伤,举动后即为改备事,分付户曹。

○南泰温启曰,明日永禧殿举动,大驾入斋室后及翌日祭罢后两次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又启曰,明日永禧殿举动,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留院。

○以吏曹判书洪启禧上书,令于南泰温曰,原书留中。

○南泰温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既已陈书承答,陵官口传差出,一时为急。即为牌招,以为今日内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陵官口传差出,一时为急,尚不举行,事体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既已待命金吾,陵官差出,何以为之事,微禀。传曰,勿待命,即为牌招举行。

○又启曰,假注书李圣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李命俊为假注书。

○以沈勗之为事变假注书。

○崔成大,以都摠府言达曰,今此永禧殿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黄仁点,呈辞在外,曺命采,身病猝重,势难进参,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都摠府草记启曰,明日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黄仁点,呈辞在外,曺命采,身病猝重,势难进参。令本院禀旨变通事,依下矣。在外及身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

○又因都摠府草记启曰,明日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黄仁点,呈辞在外,曺命采,身病猝重,势难进参,并改差事,令下矣。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金汉喆、李景喆为副摠管。

○崔成大达曰,明日举动,侍臣不可不备员,而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待开门并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各陵殿端午祭及永禧殿端午祭亲行时,执事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李天辅上书曰,伏以屡渎血恳,乞伏严诛,而天听愈邈,臣罪愈深,徒使王人,久守荒村。病里惶懔,求死不得。盖臣衷曲之至苦至隘,惟愿速被王章者,则日月之明,必有所照烛,臣不敢更事烦缕。而狗马贱疾,一向沈剧,贴身床席,起动无期。伏闻大朝,真殿亲享隔日,而旱炎方炽,圣体劳动,不瑕有伤损之节乎?臣于此时,偃然退伏。瞻望云天,只有忧恋,亏情阙礼,生不如死。伏乞离明,俯赐谅察,转达大朝,亟寝史官偕来之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严邦宪,以安贱分,千万至幸。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当此夏日,大朝静摄之中,圣体劳动,心切悯迫。卿之所患,尚今未瘳,深用虑念。卿须安心勿辞,俟间其即造朝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甲戌五月初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问安使、户判,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洪凤汉,副提调南泰温,问安使洛昌君樘,户曹判书李喆辅,书状官沈锈,假注书李圣圭,记注官李阳泰,记事官李亨俊,医官方泰舆、许錭、许𬭼、郑文恒、金履遂、金福龄、蔡应祐,以次进伏讫。尚鲁曰,数日内日气极热,圣体,若何?上曰,比向时稍胜矣。尚鲁曰,前剂入汤剂,其已进御乎?上曰,已进服矣。尚鲁曰,手部不仁之候,何如?上曰,今已差胜,而日热如此,故时有眩气矣。尚鲁曰,生鳆连为进御乎?上曰,唯。尚鲁曰,寝睡及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矣。尚鲁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尚鲁请医官诊候。上曰,唯。泰舆曰,脉候左三部调均,右寸关不足,沈缓则如前矣。錭曰,脉候虚软,则一样矣。𬭼曰,脉候左三部调均,而虚软如前矣。履遂曰,脉候左三部调均,而右三部不足矣。福龄曰,脉候左右三部一样。而沈迟则如前矣。诊讫。尚鲁曰,茶飮继进当否?令诸医,各陈所见宜矣。上曰,唯。泰舆曰,参橘茶,用三钱重过矣。以二钱重,连进五贴宜矣。錭曰,更进二钱重五贴好矣。𬭼曰,不可不以二钱重,加进五贴,为好矣。奏讫。尚鲁曰,诸医之所见同矣。以茶飮五贴,岂可责效乎?参橘茶,依医官所陈,剂进五贴为宜。上曰,已服参剂六贴矣。有时难状之症,似有差减,而苦口时有喉塞,橘皮可以减分乎?医官齐声对曰,减分而无坊gg妨g矣。凤汉曰,诸医皆以橘皮二钱剂入为宜云。以此剂入可矣。上曰,唯。命书传教曰,参橘茶五贴,加剂以入。出榻教尚鲁曰,动驾隔宵,而臣等诚浅,不能挽回圣心,此则臣等之罪也。日热如此,圣候欠安之时,岂可强疾而亲行乎?俯询群下之情,快许命摄,千万伏望。上曰,予尚不至于惫卧,岂忍摄行乎?尚鲁曰,伏承差胜之下教,臣等不胜喜悦。而为动驾,焦闷矣。当将事之时,若有添加之患,则其为闷迫,当复如何?圣心憧憧于祭享时,故不知疲劳。而于静摄之中,必有伤损之节,臣等实为闷迫矣。凤汉曰,今则期日已迫,而日气极热,尤为焦迫矣。上曰,若不添加于此时,则予若飞而往来矣。真殿斋室,无风入处,虽欲出坐厅事,与真殿相对,于心未安矣。尚鲁曰,然则真殿中门外,设帐以蔽,无妨矣。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参橘茶五贴,当剂入。而二贴,则明日动驾后,自外煎入,何如?上曰,三贴则剂入,二贴自外煎入,可也。凤汉曰,粟米飮,不可不待令。而于罢祭后,进御为宜矣。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小臣差执事,明日先往享所,布帐等事,当指挥举行矣。上曰,唯。凤汉曰,动驾时留阵事,已下教乎?上命书传教曰,御营留阵大将,以内局提调进去,令中军代领留阵。而此后御将,内局兼带间随驾,留阵勿为更禀,仍依此举行事,分付。出榻教尚鲁曰,臣闻医官之言,嫔宫已进服金柜当归散四十馀贴云。此药不可多用,今姑止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喆辅曰,日前筵中,已有所达。而以江界贸参事,关西伯又为状达,自上其已下览乎?上曰,参乎活我之语,岂不残忍乎?户判之意,何如?喆辅曰,状闻之际有过语,无足怪矣。而贸参,岂不无弊端乎?然若罢江界贸参,则户曹需用之道绝矣。亦岂不闷迫乎?上曰,参价出给贡人,使之担当进排。而若优给价本,则岂不愿从乎?喆辅曰,参价,以关西粟米,例为上下,故民皆不愿矣。待后日入侍,更为禀定乎?上曰,唯。泰温曰,问安使臣,来诣阁门外,引入,何如?上曰,唯。洛昌君樘、沈锈进伏。上曰,宗臣年几何?已老矣。洛昌君樘曰,日热如此,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矣。洛昌君樘曰,小臣累当使命,虽无偾误之失,前日奉命时,以生事为虑,常耿耿于中矣。臣近作扫坟之行,入来属耳。以此未得入侍,且无行公大臣,未能往复相议。故彼中消息,无由探知,殊甚泄郁矣。上曰,前日得路程记而来者,是李邦绥耶?锈曰,见路程记后,可以发程。令庙堂,分付湾尹,使之斯速得来好矣。洛昌君樘曰,路程记,若请于徐宗逊,则当得来矣。上曰,虽不往沈阳,徐宗逊,想已知之,不可不探问矣。洛昌君樘曰,择日亦当禀定,而癸亥年,则以七月初六日拜表矣。上曰,路程记来后,择日宜矣。命承旨书之曰,路程记先知,然后使臣行期当定。令备局,分付湾尹,即为驰通凤城,得路程记以来。出榻教洛昌君樘曰,方物中必有潦暑致伤之弊,是可闷矣。上曰,干柿尤易伤矣。洛昌君樘曰,癸亥使臣,亦虑鱼物果实之虫损腐伤。而令关西,预备以待,改色持去之意,禀达分付矣。今亦令备局,分付箕营,何如?上曰,癸亥年果如是矣。此乃贡人进排耶?沈锈曰,榛子、柏子,则自关西备待,干柿则自贡人进排,清蜜则分定两西矣。鱼物、果实中如大口、广鱼、干柿等物,若经六七月霾炎,虽一两日之间,辄有蠹伤之弊,况数千里赍去者乎?若无预备之事,猝难改色,必致窘急之患。故癸亥年,禀达知委于箕营义州,当为改色之物,使之措备以待矣。今番亦依癸亥例,鱼物、干柿等物,精备以待之意,即令备局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锈曰,清蜜、榛子之分定于两西者,色麤品劣,以致生事。故癸亥年,使臣陈禀,预先申饬矣。今番亦令备局,预为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锈曰,癸亥使行时,鱼物、果实之改色持去者,令户曹,出给其价矣。此亦依前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洛昌君樘曰,近来彼地酬应之道,逐年增加,将至累千两,而皆为收用于行中员译包银之内。当此译舌倒悬之日,收用渠辈,实为矜恻。而他无出处,不得已行之。而第问安使,则员译不过七八人,且无包银持去之事,则方物呈纳时及诸般酬应,实无着手处。故癸亥之行,请得关西银八千两,以备不虞。而公用之物,从实数状闻荡涤,而其馀则还纳矣。今番亦依癸亥年例,关西银八千两,依数持去之意,令庙堂,分付道臣,何如?上曰,其时有生怯事故预备,而八千两则过矣。今番关西银五千两持去。出举条洛昌君樘曰,行中译官,元无定数。而癸亥年,故相臣赵显命陈达,而率八人以去,今亦依此率去乎?上曰,八人则太少矣。别有押物通事乎?樘曰,然矣。质问通事,有自辟而率去者,今行以金泰瑞率去之意,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锈曰,皇太后、皇后礼单,顷因户判陈达,既已备待,而其必为同来未可知。癸亥誊录,亦以两度咨文制去。今番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皇太后、皇后,若有一不来者,以两度不可用。制去四度,然后可无虑矣。锈曰,上教至当矣。其在周密之道,不可不制去四度。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咨文四度持去。出举条洛昌君樘曰,臣年来衰病转深,无亲信军官之可以带去者,以银溪君楔率去,则公私两便,故敢此仰达矣。锈曰,臣有所见敢达矣。若率去银溪君,则有军官之名而非军官,非使行而似使行,未安矣。上曰,灵城,曾有所达矣。此宗臣,已经摠管,此是卿宰,以军官率去,似如何?以堂下率去,可也。洛昌君樘曰,问安使行,则无三道驿马立待之事,例以两西驿马待令矣。今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洛昌君樘曰,救疗官行中人参,以价持去贸用,多有苟简之弊矣。己巳、辛未年使行时,则以户曹税参持去。而其后以价代给,事涉不当。今番则以本色人参持去,似好矣。上曰,人参六两,自户曹给之,可也。出举条洛昌君樘、沈锈,先为退出。泰温曰,真殿亲祭隔宵,礼房承旨韩光会,奉命在外,未及入来,宜有变通之道矣。上曰,明日动驾前,将未及复命耶?命书传教曰,今闻右承旨韩光会,不能及于今日清斋云。予意既以礼房,亦知亲祭,其日虽不宿于利川,昨日驰回南汉,今日当复命云矣。果若所奏,其涉稽滞,不可无饬,递差。又命书之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泰温曰,同副承旨李得宗,以掌令权賮之书斥径出。左副承旨李景祚,以吏判洪启禧之书,陈书撕捱矣。上曰,书斥者,何事耶?泰温曰,权賮以台臣言事书不为捧入,请谴该房吏判,以陈勉之书退却不捧,侵斥左副矣。今日清斋,景祚当为仕进,而得宗虽被罪,无仕进之意云,宜有申饬之道矣。上曰,台书既已言事,则固宜捧入。吏判之书,有古人贴黄之义,则亦不当退却,此则承旨可谓乡谙矣。命书传教曰,今闻同副承旨李得宗,以掌令权賮书撕捱云。问其事,承宣初事虽误,不过疏忽之致。元良下答,既已推考,事已了当。宪臣书语,其虽或过中,岂可以此?诸承旨清斋之日,何敢违牌乎?从重推考,即为牌招清斋。出榻教泰温曰,臣以冰库官员现告事,敢此仰达矣。冰库官员,只是二人,故太庙祭享,则官员躬亲进排。其馀各处祭享,则亲祭外,无躬亲进排之事,而此有前日榻前定夺云矣。上曰,然则冰库官员,置之,可也。命书传教曰,进排官申饬之时,再昨进排官长兴库、义盈库、广兴仓官员,俱不进。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并令该府处之,待下教捧供事,分付。出榻教泰温曰,端午祭享迫近,而献陵、宣陵两参奉,尚不得差出,诚甚闷迫矣。上曰,吏判已为出仕耶?泰温曰,以纳符虽已肃命,本职则虽得罪,期于必递云矣。上曰,吏判以何事撕捱云耶?泰温曰,似是均役时事矣。上命承旨书之曰,陵官今日举行,然后可以及期进去。而今闻吏判,日事违牌,无意膺命云。往者撕捱,已涉过矣,则既经外职,复事撕捱,其涉太过。若此吏判,外职外,不肯束带立朝乎?分义事体,决无是理。从重推考,即为牌招举行。出榻教书传教毕。上曰,此传教,书示元良,可也。泰温曰,判义禁李益炡,自上特教开释,眷谕郑重,岂可不出乎?第前日所遭台言,非比寻常。欲一伸廉隅,处义当然。目今一日再牌,徒伤事体,宜有处分之道矣。上曰,此是所遭后初职乎?泰温曰,然矣。上命承旨书之曰,金吾长席,岂可旷也?而今闻判金吾,日事再违,无意膺命云,其虽过矣。今乃其后初受,欲一伸廉隅,亦不太过。金吾多滞,不可不顾,特解兼带。其代过斋后,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又命书之曰,新除授承旨李奎采,即为牌招。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温随驾。左承旨金时粲随驾直。右承旨李奎采随驾。左副承旨李景祚随驾。右副承旨崔成大守宫直。同副承旨李得宗随驾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圭随驾李命俊随驾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守宫直

○上诣永禧殿斋宿。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神门内,则凤头声亦低,而承传色往来之际,前导之声太高,当该承传色推考。

○大驾入斋室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展拜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景祚曰,军号浓墨,而军号则好,依此书入。

○传于李奎采曰,校书馆在近,心鉴政训入之。

○李景祚,以兵曹言启曰,在前经宿举动时,大内巡检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屡次申饬事,例为启禀,分付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兪彦民为兵曹参知,尹得霖为献陵参奉,李硕载为宣陵参奉。

○传于李景祚曰,骑马一匹立之。

○金时粲,以均役厅言启曰,以湖南厘正使书启,有均堂与厘正使商确禀处之命矣。取考均税节目,则凡船只,岭南则不为分等,只以把数定税。湖西则分九等,递减定税。湖南则以大中小分三等,而三等之内,又分三等,其为九等,仿佛于湖西。而若其定税之数,比诸岭湖,未免过多,致有本道偏重之说。本道船利,虽曰最厚,今此圣教,盖出均视三南之意,则不可无量宜裁损之政。大船一等旧税四十两,改政gg改定g三十两,大二等旧税三十五两,改定二十六两,大三等旧税三十两,改定二十三两,中船一等旧税二十五两,改定二十两,中二等旧税二十二两,改定十七两,中三等旧税十七两,改定十四两,小船一等旧税十四两,改定十一两,小二等旧税八两,小三等旧税五两,并仍存。其中等数差换者,量宜陞降。要令税式,大体无甚异同于岭湖。而毋论等数高下,使之俱蒙减税之惠,明知一视之德意。二三等小船,则当初定税,与两道无甚差殊。而今番厘正使,亦已摘奸量减,故并依前置之。济州岁贡马,以本州船只载运,格粮则每匹定以一石。亦以灵岩、康津、长兴、海南、宝城等邑储置米,轮回会减事,戊子年间,自庙堂既已定式,则近来移定于列邑船只者,未知其故,今不必别为变通。依戊子定式施行事,分付本道、本州。国内船只,毋论应税免税,皆有掌标,然后可防奸弊,亦可严全属均厅之法。而近来各镇兵防船、伺候船,称以免税,无标私行,已极未安。况漏案私船,亦或有夤缘假冒之弊。自今为始,免税船只,亦为成给掌标,俾为凭考之地。凡各邑船只,不得不免税者外,其馀冒名漏案之弊,不可不一切痛禁。至于汲水船、看水船、农土船、看养船、假倭船,亦或有他邑所无之名目,依所请,并只捧地土税。行商税,则依前勿捧。而他道,一体分付。土箭防口帘之定税,为防避箭趋帘之弊,初非一切括税之意也。其中业薄利残,乍结乍废之类及独抬浮板之属,则并为分拣。而守令及乡色,如或凭借私捧,则各别严绳。且闻网基,便是箭基,其利无异彼此。而只以网基之网字,适同船网之网字,以致当初税案之混漏者,殊极无谓。自今为始,从多少定税,使民无侥幸之习,以明均税之法。兴阳、法圣之渔场收税监色,既给粮料,则牛耳、楸子两岛,以海路绝远之地,监色之独不给料,实为斑驳。一体施行,各道掌标之不塡居住姓名及税数者,或虑有改易之患也。今若直塡姓名,则掣碍之弊,恐或如前。此则询问各道,待其归一后处之。本道朔膳进上时规式,邑各不同。元定主人之邑,今不必更论。至于浦民贸封之邑,则亦当仍旧行之。然目今举行之节,前头防弊之道,不可不与本道道臣,往复讲定,先以此分付道臣。且待岭南所报,参互酌定。各邑祭享鱼盐价,既承传教,与岭南一体磨炼。结户役乡会加敛之弊,前后圣教,不啻严明,更为严饬。如有犯者,依圣教,从重勘断为宜。诸般条件,并依此施行,何如?传曰,允。

○五月初四日辰时,上具远游冠、绛纱袍,出自宾阳门。伞扇侍卫如常仪。至明政殿,降舆设座。亲传香入侍时,都承旨南泰温曰,各陵祝文,将同为署押乎?上曰,然矣。仍命取健元陵修改草记以来。右承旨李奎采趋出。上曰,健元陵献官,谁也?右副承旨李景祚曰,似赵重晦也。上曰,礼房承旨,先为入侍,草记后为持入,可也。泰温曰,陵官差出,一时为急。而吏判昨违四牌,今方待命,尚未举行,事甚闷迫,故敢达矣。上曰,令次官举行事,已为分付。而中官迟滞不传,事极骇然。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陵官虽今日差出,可以趁往乎?奎采曰,前有留门出送之事矣。上曰,陵官除拜后,即为谢恩于真殿,可也。仍命奎采书之曰,两陵陵官,令次官即为举行。兵曹参知有阙代,亦为一体举行。出榻教泰温曰,吏判之待命久矣。宜有处分。上笑曰,彼好待命,姑置无妨,昨已谕之矣。命同副承旨,读健元陵修改草记。李得宗读讫。上曰,年前奉审时已如此,今则恐加伤矣。陵令谁耶?得宗曰,洪重厚也。上曰,比重孝,何如?得宗曰,差胜而解事矣。上曰,受香献官,过太庙不下马耶?景祚曰,然矣。泰温曰,不然也。上曰,祭报府达之。奎采读之。上曰,李成中求差耶?景祚曰,懿昭世孙祥禫时,以厘正使往湖南,故求往矣。上曰,俄者失措者,许锡耶?年老矣,奈何?灌洗位执事二员,而爵洗位则一员耶?招祭享色吏问之。景祚曰,爵洗位执事,果是一员云矣。上曰,然矣。仍进舆,诸司预备。

○同日巳时,永禧殿举动入侍时,上曰,看役户曹郞厅招入,李𪣜进伏。上曰,役事今至何许境耶?𪣜曰,几讫,而南月廊则明日当停役矣。上曰,通德门何以为之?而募军用几名耶?𪣜曰,无一定矣。上曰,军契以惠厅用下耶?𪣜曰,今番则户曹进排矣。吏曹望筒进入,将下点。上曰,尹得霖为谁?景祚曰,尹得雨之兄也。上曰,尹得雨兄弟,皆以雨为名也。李硕载为谁?景祚曰,李奎采之子也。上曰,硕载父子,一为承宣,一为斋郞,幸矣。户曹郞厅出去,弘化门哨官招入。哨官进伏。上曰,把守军,尔皆领率耶?对曰,然矣。仍进舆,至宗庙洞口下辇所,招兵房承旨下教曰,健元陵献官,丁字阁修改处,从容监董后入来陈达之意,分付。大驾至永禧殿斋室门外,降舆入斋室。少顷,上改具冕服,行望拜礼讫,仍即奉审。上曰,卷帘gg卷帘g异矣。若频频垂卷gg垂卷g,则悬索将数改,而不如垂帘之为好也。命招大祝,盥洗以入。又命守仆排席,又命户、礼判入侍。上曰,前面红纱帐盘于地,恐生虫家,适宜改之。又指床巾曰,坐面纸底所排,似羡矣。且以横缝造设,须以直势,称宜改之。喆辅曰,七尺似称矣。上曰,然乎?命奎采,书见样讫,出给户判。仍命大祝,开展第二室柜奉睟容旧本。上亲展曰,一番展卷,诚未安矣。泰温曰,然矣。上曰,衣香则三年一易乎?景祚曰,然矣。此后则三年一易,而即为纳柜之意,定式,何如?上曰,依。蠹虫从何以生?奎采曰,有自生者矣。泰温bb曰b,蠹无里生之事矣。上曰,犹笔管之以蜡涂孔,而蠹不入耶?柜中下排褥席,偸色矣。出见样改之。奎采书见样讫,出给喆辅。上曰,此则宜无告由矣。喆辅曰,改备后礼判及殿官,进排宜矣。上曰,然矣。今日内为之,可也。参奉为谁?奎采曰,洪献猷,而故相臣命夏之后孙也。上曰,然乎?洪象汉进曰,外神门柱础将改矣。上曰,当亲审矣。仍进诣神门外。上曰,自戊辰而如此乎?其时郞厅或有随驾者,问之。象汉曰,用湿木故然矣。药房都提调金尚鲁进曰,地湿而柱动矣。上曰,可怪矣。御将及兵判见之。洪凤汉曰,础面不正故然矣。李昌谊曰,地定生病矣。上曰,如此修改,则不行告由乎?象汉曰,然矣。上曰,再明日用募军十馀名,修正,可也。遂还御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初四日四更一点,上具冕服,永禧殿亲祭入侍时,命招承旨下询曰,时刻不及,而烛笼先上,侍卫从入,厥故问之。景祚曰,烛笼差备已入,故侍卫从而入之云矣。上仍诣真殿,行初献礼讫,降堦立拜位。顾谓礼仪使曰,私家亦用左设礼乎?象汉曰,三年后用之矣。上曰,献官宜有拜位。象汉曰,有之矣。药房都提调金尚鲁进曰,请入小次,何如?上曰,不疲矣。尚鲁曰,日气甚热,悯迫矣。上曰,昨日过热,今则乍凉矣。长溪君年几何?象汉曰,与臣同甲,而为五十四矣。上曰,绫昌尚如少年矣。海兴则病于酒矣。象汉曰,臣见其不飮时,不欲与人言矣。酒后则还似了了矣。上曰,怪异矣。陪祭诸臣,行四拜礼讫,上遂回御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右副承旨崔成大守宫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守宫直

○上在永禧殿。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崔成大达曰,大司宪沈星镇呈辞,执义宋能相在外,掌令权賮避嫌,李泽征在外,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以献纳柳謇,正言闵增等牌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崔成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掌令权賮达曰,臣之病状,实无供职之势。而当此圣上冒暑动驾之日,分义所在,不敢偃伏私次。力疾随参于导驾之列,行到水标桥洞口,路遇大臣,未及回避,致有下吏替囚之境,臣何敢晏然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令曰,勿辞,亦勿退待。

5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温。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崔成大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圭李命俊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亲祭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崔成大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未肃拜,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举动相值,大臣有病,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持公事入对,而举动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传于李得宗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李景祚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李景祚曰,当奉审垂帘,都承旨、礼房承旨入侍,侍卫置之。

○同日寅时,上具冕服御斋殿。礼房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奎采,假注书李命俊,记事官李阳泰、李亨俊,以次进伏讫。上曰,殿官宜知之矣。第四室祭器有表刻,承旨奉审而来。奎采趋出还奏曰,箸刻四室二字矣。上仍命臣命俊,招殿司及事知守仆一名以来。臣承命趋出,还入伏位。本殿参奉洪献猷与守仆,立庭下。上曰,祭物彻床gg撤床g,谁为之乎?献猷曰,守仆及典祀官,为之矣。上又命臣,问知墙外都监军,有布帐与否而来。臣趋出还奏曰,墙外环卫,元无布帐。而留阵军兵,则每十名,各有一队布帐云矣。上曰,然乎?一哨似十队矣。上曰,望瘗位安祝,以第四室为始,可也。奎采曰,然矣。上曰,殿官逐日奉审耶?献猷曰,五日一次矣。上曰,前帘虽不毕卷,可以奉审乎?献猷曰,然矣。上曰,点火亦每日为之乎?献猷曰,间日矣。上曰,只当室告由,未安矣。守仆曰,非频行之事,曾以鼠变,一次行之矣。上曰,竹长筒,奉安于何处耶?献猷曰,在移安厅矣。上曰,摄行时,亦用飮福银杯乎?献猷曰,代以沙盏矣。殿司既退。上又命臣,问知下帘与否而来,如未毕垂,当亲为奉审之意,分付殿司。臣趋出还入,以姑未垂帘之意,言于奎采。奎采以达,承、史遂小退。

○同日寅时,上具冕服,奉审垂帘。都承旨南泰温,追后入侍时,将下帘,帘缨胶环不降。上曰,中官汝往差备中,惯于连丈者三四名,盥洗而招入。顾谓献猷曰,霖雨时,则尤宜垂帘。献猷曰,点火时,则亦当卷帘矣。上曰,然矣。成宪祖曰,雨潦时,无时奉审矣。上曰,然矣。床巾若用缨,则恐其突高矣。四隅各着广头钉四枚,以之挂巾,可也。既下帘。上曰,俨然矣。少无郁气矣。泰温曰,诚如圣教,而俨然矣。上曰,日明后殿官,更为奉审以达,可也。献猷曰,卷帘时则似露矣。上曰,然矣。分付户曹,揭帐竿数枚,造置殿内,可也。殿司令何地人?宪祖曰,居在永川也。上曰,以为质实矣。果岭人也。参奉详明矣。仍还御斋殿。诸臣遂以次退出。

○同日卯时,上具冕服,诣真殿奉审入侍时,上曰,虽使殿官,奉审以达,莫如我亲见。六十衰年,难期更到矣。顾谓殿司曰,有永禧殿志乎?宪祖曰,无之矣。上曰,汝辈作之。书以某岁某年三次奉审,使嗣王见之,则岂非美事耶?献猷曰,金允谦,欲作永禧殿志,而未了矣。上曰,汝辈润色之,可也。此殿异于他处矣。予之随入第五室与耆社,在予荣矣。后若开设第六第七室,而继入之不已。其弊难胜,故已有下教矣。此殿宜有登轩架,而以樽勺观之,恐难用矣。庚子以后,慈圣丁宁下教,故近来祭物稍洁,然不无畏国法而然者矣。殿内多有举行之事,而官员只有二人,将来宜有阔狭之道矣。宪祖曰,苟艰甚矣。合有变通之道也。上曰,此则殿司令所达,猥滥矣。奎采曰,既有猥滥之下教,成宪祖推考,何如?上曰,置之。为令而当迁何官?奎采曰,或为太守矣。上曰,太守谁使为之耶?上顾谓宪祖曰,先正居左道耶?宪祖曰,然矣。上曰,南冥气禀过度,故右道风俗,与左道异矣。上曰,红箭门下马至东墙,过矣。奎采曰,然矣。上曰,昨见烽燧一柄,翳而不见,可知南山之多树矣。何处为蚕头耶?下番李享俊曰,不及烽台而有之矣。上曰,松都往来后见汉阳,则秀丽胜矣。温幸回銮时,望见道峯,则奇异矣。智异山何如?宪祖曰,臣不及见之矣。上曰,居岭南而不见智异,与居汉阳而不见仁王,无异矣。此处水味,何如?昨日试飮祭井矣。奎采曰,人或飮之,而有见败者矣。宗庙水好矣。上曰,过强矣。庄义洞水好矣。奎采曰,然矣。上曰,日晷迟昇,而在予则幸矣。于此久坐,岂不乐哉?仍命臣命俊曰,户判留待,使之入侍。如往外班,勿为招入。臣趋出还奏曰,已往外班矣。上命奎采书之曰,太庙守仆,既加其料,真殿亦无间。况自内殿监,既十二斗料,则于本殿,只下十斗,事体,若何?此后依太庙守仆例料下事,分付该曹。出榻教中官以问安承旨入来事禀达。上曰,知已久矣。今始来奏,事极骇然。当该承传色推考。出举条仍为下教于奎采曰,凡推考者,缄答后始征赎。而中官推考,则翌日即捧价而去云,似是柏府书吏之所受食,申饬,可也。今日有二善政矣。守仆增料,中官免赎矣。仍诣奉审列位讫。上曰,极明朗矣。慈殿若下询,则当以无郁气,仰达矣。仍回御阁外,命奎采书之曰,六年之内,重五亲祭,今已三焉。况此年乎?追慕之心一倍。今服参茶,盛夏过祀,寔是料表,宜示特异之典。殿官二人中一人,有邹鲁乡质实之风,一人故名相奉祀孙,并特为陞叙,以表予意。出榻教仍顾谓宪祖曰,归语岭南,以邹鲁乡书之矣。书讫。上还御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初五日午时,上具远游冠、绛纱袍,出自永禧殿斋室。药房都提调金尚鲁进曰,差晩还宫,日晷当午,下情悯迫矣。上曰,霎时当入矣。提调洪凤汉曰,茶飮进御乎?上曰,心怀怆然,故还为持去矣。驾至洞口外,招兵房承旨李景祚下教曰,长陵香祝,当于明政殿亲传,以此分付。御制编次人,亦来待于明政门事,分付。驾至宗庙洞口下辇所,侍卫先上马,上招景祚,下教曰,未及乘辇,而侍卫先已骑马,非矣。此后则乘辇后侍卫上马事,定式分付。驾至弘化门外,下教曰,军兵无病与否,问之。仍为解严。及明政门,景祚进曰,编次人赵明履来待矣。上曰,入侍。仍命同副承旨李得宗,书重五亲祭回驾时吟成七言古诗八句讫,上遂还宫。诸臣以次退出。

5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南泰温。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李奎采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崔成大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陈书。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圭李命俊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下直,务安县监李宜老,康津县监李显祚。

○崔成大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未肃拜,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正日,初九日,国忌斋戒,初十日,正日,此四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三提调启曰,真殿亲享,载伸圣孝,彻晓将事,当炎还宫。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少伸情礼,追慕一倍。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南泰温达曰,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得宗,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景祚曰,兼春秋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李奎采达曰,上番兼春秋李阳泰,奉命出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传于崔成大曰,户判及赵重晦入侍。

○传于李奎采曰,明日食后,入诊为之,户判同为入侍。

○传于崔成大曰,昨日所教当改之柱,已改乎?

○传于李奎采曰,儒臣持书传初卷,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李景祚启曰,事变假注书沈勗之,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崔成大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参判赵明履,才已出牌矣。判书洪启禧,方在待命中,命牌不敢祗受云。参判赵明履牌不进,参议徐志修,受由在外,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吏批,判书洪启禧待命,参判赵明履进,参议徐志修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李景祚进。

○吏批启曰,判书洪启禧,方在待命中,参议徐志修,受由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副提学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闵百祥为副提学,南泰赫为辅德,金圣应为判义禁,鱼有龙为判尹,洪象汉为知春秋,权相一为同义禁,徐命臣为刑曹参议,李基敬为吏曹正郞,具寿国为吏曹佐郞,洪献辅为禁府都事,闵堣为高山察访,尹得宣为司䆃直长,李得福为甑山县令,金恒鲁为山阴县监,赵有臣为开城教授,郑忠彦为承文校检,赵泰喆为学正,洪象汉为卷草官。

○兵批启曰,景福宫假卫将成胤祐呈状内,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仕之望,斯速启递云。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行判书李昌谊进,参判韩益謩入直进,参议安相徽差祭,参知兪彦民陈书,左副承旨李景祚进。

○兵批启曰,全罗右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永宗佥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安重晋、尹东暹、李行彬、延寿雄为佥知,具树勋为训炼都正,许汲为全罗右水使,赵荣恒为永宗佥使,边泰定为忠壮将,卞弘衍为忠翊将,韩重謩为庆德假卫将,吴世纲为柔院佥使,沈廷纪、朴弼正、柳泳为同知,郑光谦为卫率,洪尚海为珍岛监牧官,徐懋修为卫率,金寿麟为宝化堡权管,郑翚良、韩光会、严瑀、徐命臣、韩亿增、宋昌明、申𬀩为副司直,郑敏河、金亨鲁、李日章为副护军,李圣圭、沈勗之为副司正。

○李得宗,以礼曹言启曰,徽陵丁字阁及碑阁梁上涂灰剥落处,今番端午祭,兼告修改事,启下后知委矣。即接本陵官员所报,则有頉处修改所入物力,精备以待矣。祝文中,元无措辞添入修改之由,不得举行云,故事极惊骇。问其委折,则祝文正书时,香室官员,蒙然落漏,以致如此。事之寒心,莫此为甚。香室当该官员,令攸司从重勘处,修改处,姑待前头,更禀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黄海监司状达延安府居私奴金世汉等渰死事,令于崔成大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江原监司状达铁原等官居私奴金旕奉妻姜召史等囕死、渰死事,令于崔成大曰,囕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同副承旨李得宗上书曰,伏以臣在直之日,得见掌令权賮书,不胜骇怖。径出禁门,继违召令,书暴路阻,惶蹙冞切。此际有大朝特教,辞旨郑重,谕之以事已了当,饬之以牌招斋宿。臣于是,他不暇顾,黾勉备员。而第其事实,有不得不略陈者,日前宪书之到院也。既值斋日,无以捧入,只经一宿,可即登彻。故臣果以待朝来呈之意,言送而已。初非无端退却之事,而今其书以为,百般推诿,终不捧入云者,诚不知何所据而发也。至于翌朝请牌,以臣见之,诚由于不早呈书之致。何其未暇舒究,而盛气说去,殆至于怒色相加也?噫,初使臣不费往复,随到即留,则可以都无事矣。该房重谴之请,臣固自取。而若其遣辞之际,专不称停,至谓变怪,臣窃为宪臣,惜其失言也。然既被其无限诋斥,则在臣自处之道,其何敢诿以已经问备,而晏然仍冒乎?且臣于铨长之书,深有所难安者。其时委折,已悉于僚臣对章,今不必缕陈。而前书贴附,有异常规。故臣与伴直相议,而不得捧入矣。今重臣之言,如是深紧,夫书章进退,专由该掌,则咎责之来,理宜独当。玆敢随诣阙外,毕暴危恳。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令镌削臣职,仍即重勘臣罪,以谢人言,以靖私义,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贞疾不死,一味沈顿,人事都绝,旷职废礼,罪戾日积。日昨大朝,动驾真殿,经宿还宫,而臣则偃伏无动,惶陨悚蹙,罪尤万死。乞命亟赐重勘,以警具僚焉。仍念臣虚带尸素,今已五朔,私义之苟艰,庙务之委滞,有不可胜言。而朝家于应递之臣,则尚靳递解,未出之两僚,则一任抛置,无所敦迫,有若置国事于相忘者然。臣诚抑郁,莫晓其故也。玆不得不更申哀吁,恳祈导达圣听。即速处分,公私万幸。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过伤?卿之所患,尚今未瘳,心庸虑念。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掌令李泽征书曰,伏以臣于昨夏,适忝言地,自速罪戾,跧伏田里,杜门讼愆。不意恩霈忽降,除旨联翩,柏府新命,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诚倘恍悯蹙,莫省置身之所也。仍念臣,迹本孤畸,性又疏迂,出入台阁,今已十年于玆。而一未尝激扬言议,振发风采,以效清朝耳目之责。居常愧惧,如负大何。昨年所达数事,虽幸快赐开纳,俱已勘定其罪。至于儒臣刊正之请,不过采取公议,略论其贻羞玉署。而诚未孚格,荐被大朝严教,至承人臣所不忍闻者,俯仰蹙惕,无所容措,惶怖之极,阅岁靡定,清涂一步,已是臣铁限。且臣向叨广州经历,未及赴任,而忽遭台言,极口凌蔑,无所顾藉。其精神所注,专在于丑辱臣身而已。彼台臣,既无恩怨于臣,臣莫知端倪也。自来情势之外,身名之污蔑又如此,其何可徒恃恩眷,自坏廉隅,抗颜冒进,益取其无限骇机也哉?百尔思量,无计承膺,去就一节,固非可论。况臣老父七耋之年,宿疾频发,实无旷日离舍之势。而为问医药,方在中路,除命之下,不敢擅自归护。玆不得不仍留旅次,冒从县道,悉暴危恳。伏乞睿慈,曲赐矜谅,亟令镌削臣职,俾得伸情理而安义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兵曹参知兪彦民书曰,伏以臣于前月,待罪喉院,遽陷罔赦之科,致勤截严之教,宜服重辟,以彰厥辜。而姑荷宽典,只解见任。臣始不能钻地以入,终又望天而惝恍。仰感圣度之至大,俯愧微躬之无状。日夕震懔,但欲觅死。诚不意曾未几日,继有此夏官新命,是不但处臣以灾眚之微而已,有若臣全然无罪而又可以奖用者然。臣是何人,今遽得此于君父哉?遥瞻象魏,以首顿地,不觉感泪之被面也。念臣伊时所被传教,万万非臣子所敢闻者。而状本之径先入启,既出疏谬,禀辞之中间转传,易致差爽,则究厥所由,罔非臣罪,论以常刑,万戮犹轻。虽因筵臣之敷对,终蒙天鉴之洞悉,而在臣惶栗之私,又安敢以是而自恕也哉?噫,臣以积年衅累之踪,荷大朝抆拭之恩,简置近密,俾与任使,感激图报,即宜如何?而顾此一文书出纳,所尝亲承指挥者,犹且不善奉行,自速重戾,其短拙生受,固将无往而非罪。今玆新叨职任,实是参掌禁扃。夜昼检察,事务丛殷。岂合臣辄敢冒居,以待偾误?而适值动驾经宿,黾勉乍膺。臣既有失于惩热,而人将见讥以坏廉,其又何辞而自解乎?玆敢略构短书,仰渎睿听。前愆之不可不追就严诛,新除之不得不遄蒙镌改者,并此胪陈焉。伏乞俯赐谅察,亟降处分,使公法私义,均有所当,不胜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李昌任书曰,伏以臣,年少而学识浅疏,性拙而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选。向忝见职,徒积尸素之愧。复辱恩除,曾是不意,闻命震惶,抚己兢惕。顾臣自划之义,与前无异。而况且宪臣之书,深慨近日台阁之规避,至请一倂谴罢。而及其现告之出,臣名见漏。虽未知取舍何为而然,而若其逋慢之科,臣亦尝犯之,则其不可幸其得免,而厌然自恕也,明矣。且其所谓新入台入长单云者,究其旨意,偏指臣身。而谴责之斥,不加于臣,重推之罚,只及该房。臣尤反省,瞿然益复靡措。揆以台体,不容泯伏,随牌陈章,盖效自劾。而喉司阻搪,竟使违傲,臣分都亏,例勘犹靳。亲享时侍臣之牌,又降于差祭斋宿之所。礼重骏奔,义急陪扈。他不暇顾,苍黄趋肃。放倒廉隅,无面可显。因仍蹲据,非所可论。臣之老父,日前请由而省墓,当午还归,在途中暑,转成癨气,症甚危㞃,上吐下泻,气息奄奄,投入村舍,委顿床玆云。臣闻此报,按住不得,疾声号吁,任情擅行。伏望睿慈,俯垂矜谅,亟削臣职,俾使往护,仍治臣罪,以警具僚,公私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右承旨李奎采书曰,伏以臣之所带春秋兼衔,与同春秋臣金汉喆,有亲查应避之嫌。乞令该曹照例禀处,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大司谏李昌寿书曰,伏以臣,罪通神天,荐罹祸罚,居诸骛迈,丧算奄阕,瞻依丘墓,只切靡逮之痛。不自意秋曹、谏院除旨联翩,鲜民之情,触境增疚,恩荣所被,但有摧咽。念臣生未毁齿,归于所后,中岁险衅,一身孤苦。所依以为命者,惟两家偏母在。而臣罪逆不孝,感招凶变。迺于庚午夏,延祸所生,心制未及毕,而又见臣之母捐弃。呜呼,臣之情事,尚复何言?然犹苟延视息,迄不灭死,俛仰几何,奄为平人,顽忍冥迷,其亦甚矣。年前特蒙大朝俯问死生,辞教郑重,感泣无地。矧玆收录之恩,亶出簪履之思。臣之离违轩墀,已五年矣。区区犬马之忱,宜以时叩谢恩命。第臣尫脆之质,夙抱奇疾,齿发稍壮之时,已不堪奔走供给。及今祸衅剥丧之馀,形神气血,凋谢已甚,无复可论于陈力之事。且今所叨,系是言责重任,决非如臣摧颓巽懦者所可苟冒。旷日虚带,尤增闷蹙。玆敢略入文字,从县道冒控危恳。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许递臣职名,以便公私,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前泰仁县监崔载兴书曰,伏以臣,待罪下邑,责蔑分忧,宜速获戾,方切惶恧。向来书筵之召,别谕再颁,恩礼旷绝,荣甚蝼蚁,惝恍震汗,继之以感泣无地。旋有待递之命,控辞烦吁,义所不敢泯默。缩伏曾未数月,柏府新命,又下此际。召旨隆重,促臣上途。臣于此,益不胜惊惶悯蹙,循墙靡措也。臣之蒙陋,实已露于桂坊进见之日,且悉于前后辞本之陈,亦必睿明之所俯烛,朝廷之所通知。而犹复厕之于收召之末,拟之以待儒之礼。噫,自古征召之士何限?而未有如臣之空疏蔑裂,眇年新学,猥膺是选者也。胄席辅导之畀,地望自别。台宪风化之责,何等公选?而至于臣身,殆坏隳无馀。上玷清朝之名器,下贻四方之僇笑,则臣不暇自恤,而亦朝家之所宜念也。臣以世臣之义,自藉先荫。内而闲司,少伸延颈之忱,外而小县,粗效涓埃之报。而犹不能宣扬德意,称塞万一,辜负百里之责,则况此责任之重,尤何近似,敢自冒据乎?区区难进之义,不必更烦自列,徒慁崇听。而侍讲之任,风宪之职,不宜久萎于草莽粪土之贱。伏乞睿慈,特垂鉴谅,亟收误恩,仍命永刊朝籍,勿复检拟,俾得优游田里,歌咏圣泽,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恳。以余不敏,忝叨贰位,夙夜忧惧。而薄于切磋格致之功,临筵讲读,古圣贤微辞奥旨,未能洞知,心切忧闷。而山林宿德之言,亦未闻于朝夕。寔余诚浅,寔余诚浅,忸怩于中。噫,向者大朝圣教,辞出寻常。崇儒重道之盛意,至矣尽矣。虽读书林下,其于世臣何?今当盛壮之年,时亦尤不可失也。体大朝之至意,即日就途,辅我不逮。

5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未肃拜。左承旨金时粲坐直。右承旨李奎采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韩光肇未肃拜。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圭李命俊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崔成大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未肃拜,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同副承旨李得宗,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得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时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启曰,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洪凤汉及户曹判书李喆辅,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熙仁门。

○李奎采启曰,健元陵献官赵重晦,自陵所,今始入来来待矣。传曰,入诊时同为入侍。

○传于李奎采曰,吏判勿待罪,有下教事,入侍。

○李奎采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熙仁门。

○李奎采启曰,因本院达辞,上番兼春秋李阳泰,奉命出去,今姑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宋德基。

○吏批启曰,新除授平山府使洪宗海户奴呈状内,矣上典身病危重,旬月之内,万无往赴之望云。身病既如是危重,则有难强令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领议政金在鲁许副事,命下矣。当为置处,而本曹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判书洪启禧进,参判赵明履牌不进,参议徐志修受由在外,左承旨金时粲进。

○吏批启曰,吉州防御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及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曺命采为都承旨,韩光肇为左副承旨,成天柱为右副承旨,蔡济恭为校理,李显重为修撰,李𪻶为京畿监司,李基德为掌乐正,权抗为奉常正,权基彦为军资正,郑亨复为典牲提调,李殷春为吉州牧使,李守镇为禁府都事,成宇柱为庄陵参奉,李硕九为翼陵别检,韩亿增为平山府使。

○兵批启曰,领议政金在鲁许副送西事,命下矣。当为随品置处,而领中枢一窠,他大臣今方见带,依例从座目,领中枢兪拓基,加设判中枢降付,其代金在鲁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曺世虎,病伏乡庐,末由上来。李恒胤,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剧。内禁卫将柳懋,忠壮将韩命运,近得轮疾,差复无期。俱为呈状乞递。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宿卫轮番之地,亦不可暂旷。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行判书李昌谊进,参判韩益謩入直进,参议安相徽病,参知兪彦民病,左承旨金时粲进。

○以南泰温为副司直,金在鲁为领府事,兪拓基为判府事。

○黄海水使状达,以白翎镇唐人卸下,不谨申饬之失,惶悚待罪事,令于李景祚bb曰b,勿待罪事,回谕。

○甲戌五月初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吏、户判、健元陵献官,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洪凤汉,吏曹判书洪启禧,户曹判书李喆辅,司直赵重晦,右承旨李奎采,假注书李圣圭,记事官金圣龟、李亨俊,医官方泰舆、许錭、李以楷、金德仑、李以材、郑行晢、蔡应祐gg蔡膺祐g,以次进伏讫。上谓户判曰,真殿柱础之役,已为之乎?喆辅曰,昨日已毕役矣。上曰,健元陵献官进前。重晦进伏。上曰,付椽之坠退者,恐或因修改而加伤,故召见矣。所见,何如?重晦曰,付椽十五介坠退,而问于木手,则朴孔退却,故付椽因此坠低云。而所见,不至大段未安,燕颔之腐伤处,已为修改盖瓦矣。上曰,工役如是不大,则何为今日始还耶?重晦曰,昨日酉时毕役,故今始复命矣。上曰,献官先为退出,可也。重晦趋出。尚鲁曰,炎热比甚,彻夜将事,当午还宫,眩气能不添加乎?臣等不胜焦闷矣。上曰,无事将事而归,亦异矣。凤汉曰,二十八日剂入汤剂,以馀一贴下教矣。其已毕进乎?上曰,服参剂,则少有差减之渐,而旋即如前矣。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矣。尚鲁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安过矣。尚鲁请医官诊候。上曰,唯。泰舆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而右寸关沈缓,则如前矣。錭曰,脉候左右三部虚弱,则与前一样矣。以楷曰,脉候沈缓虚软,则如前矣。德仑曰,脉候不足,则显然与前一样矣。行晢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而脾胃脉虚弱矣。膺祐曰,脉候左三部沈迟,与前一样矣。尚鲁曰,诸医诊毕,议陈汤剂当否宜矣。上曰,唯。泰舆曰,元气虚,则痰能用事。异功散,比参茶尤紧,连进宜矣。上曰,此与茶飮无异耶?泰舆曰,名虽汤剂,而味如茶飮,此药连进五贴好矣。錭曰,此是轻清之剂也。连进好矣。上曰,甘草入汤剂,则尤难近口,去之无妨耶?凤汉曰,入甘草三分,而进御后,药味不好,则去之无妨矣。尚鲁曰,诸医所达如此,异功散五贴剂入可矣。上曰,唯。命书传教曰,参橘茶停止,加减异功散五贴剂入。出榻教尚鲁曰,剂进五贴之后,连为进御,勿为间断伏望。上曰,当试异功,服五贴后下教矣。尚鲁曰,嫔宫产室厅排设后,医官直宿,而提调亦入直矣。今番何以为之乎?上曰,当月令医官直宿,可也。尚鲁曰,虽非臣之职掌,目下有万万骇然者,敢此仰达矣。日昨政院使令,与捕盗部将相哄。而政院,听院隶之讦诉,发牌招致部将,则院隶辈,乱打部将及军士,方在几死之境云,有骇听闻,此则不可不严处也。上曰,此事承旨知之乎?奎采曰,此是臣之申退后事,故虽未详知,而院隶来诉,部将之因一微事,结缚拘留云。故欲问其委折,发牌招致部将。而其打伤校卒一款,臣不能知之矣。上曰,近日纪纲解弛矣。各司官员,自政院有发牌之规,幺麽一部将,何难发牌乎?尚鲁曰,院隶乱打部将及军卒于咫尺之地,而不能禁止。其时在院承旨,不可无罪矣。上曰,在院承旨,谁耶?奎采曰,李景祚、崔成大也。凤汉曰,政院之发牌虽径先,而捕校之结缚院隶,有关后弊,不可不查实。而政院之以各治下人往复云,有若私和然者,未免弱矣。上曰,政院若有官员,则下辈岂敢如是放肆乎?命书传教曰,今闻大臣所奏,政院下人,凭借院牌,恣意驱打捕校及军士,举措寒心云。所非在捕厅,则政院,自当查请,此辈焉敢若此?令攸司从重勘处。非盗而捕厅军校之任自结缚院隶,亦关纪纲,令攸司科治。伊日在院承旨,当初出牌,其虽事体,目睹部将之被打,不治院隶,举措矇眬,并罢职。都承旨,在一院之长,虽不在院,既知犹默,当骇gg当该g捕将,亦不能检饬军校,乃有此举,岂可无饬?并从重推考。出榻教上曰,同副不为仕进耶?奎采曰,以台臣之侵斥,陈书昨已承批,而今不仕进矣。上曰,以权賮之言撕捱耶?吏判亦以不捧上书,侵斥左副云,然耶?启禧曰,臣再昨年,亲书朱子奏箚以进。而有未及书进者,于心耿耿,故今番书入,则政院之不为捧纳,诚甚慨然。故臣略陈之于书末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守厅无人,左承旨、同副承旨,一体牌招。上曰,政院、侍讲院之牌,罕出阙外,然后都民,可以支保矣。启禧曰,臣曾闻春坊,或有非入直而用牌者,尤是谬例。在家用牌者,以法外用牌律施行,宜矣。上曰,闻甚可骇。此后犯者,勿论政院、春坊,自备局,随现重绳,可也。出举条喆辅曰,臣顷以江界贸参事,退而商量后更禀之意仰陈。而反复思之,又与诸宰相议,则皆以为不可罢。而贸参时节渐迫,失此时,亦有后时之虑,故更此仰禀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江界贸参一事,诚是江民难支之弊。故顷因下询,略陈事状。今若许罢,则在江民,实为大惠。而以户曹言之,一年所用单参,非江界,则无他办得之路,此其势亦难全罢矣。就其元数中,量减或增价,则似或无妨矣。喆辅曰,自上持难,出于轸恤边民之盛意,臣岂不欲奉承?而罢此,则他无变通之道。故虽不得不累以为言,而抑有一事可以变通者。所谓户参者,江民逐年应纳之参。而户曹及监、兵营贸参及本府工房库一年需用,皆出于户参矣。今若就原定五十斤中,十斤则减之,十斤则以本府工库所下参上送,五斤则以监、兵营所贸参上送。而其价,则以户曹所管钱木,依本数还报,则五十斤中所减,恰为半数,所贸不过为二十五斤,岂不为江民之惠耶?上曰,此则诚好矣。尚鲁曰,如此则可以少纾江民之弊。而但所谓江界府工库之参,多为公下,亦非专归私用矣。以五十斤参,尽数责出于本府。而监、兵营年例所贸之参,毋论多寡,又为责纳,则本府亦何以支堪乎?监、兵营贸参一款,自朝家禁断,然后可矣。上曰,然矣。喆辅曰,以此出举条,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凤汉,先为退出。上命春坊上番及儒臣上下番入侍。弼善李寿凤,校理南泰会、蔡济恭,持书传初卷进伏。上曰,北参事,大臣以防塞之意,曾有所达矣。户判之意,何如?喆辅曰,北参事,大臣之言,诚格论也。臣亦非不知如此。而北参品虽不好,体则大,故彼人颇悦之。且数三年来,自本曹逐年贸来,故臣亦依例行移矣。若以越采为虑,则江界之民,谁非犯禁耶?虽然大臣之言如此,将何以为之耶?上曰,今年则如前为之,可也。喆辅曰,然则虽不得不贸,而田头参外,越采之弊,则令道臣各别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喆辅先为退出。上曰,吏判进前。启禧进伏。上曰,卿之处义,何其太过耶?启禧曰,臣之本意,殿下何以尽烛耶?若以乞解之言仰陈,则便同榻前辞免,臣有所不敢。而既有下询,臣何可泯默而不达乎?臣于顷日辞本,略陈臣之苦心矣。臣应举觅官,受国厚恩。臣之前后行事,殿下亦几俯谅,臣岂为太过之事者耶?臣于变通良役,自是血诚,故前后屡以此仰达。殿下俯采臣言,委任责成。臣于是时,仰感圣意,必欲成事。而适有特恩超擢,窃念兵曹判书职任之重,何遽不若臣即今所授之职?而不为固辞,黾勉行公者,盖以方有所为之事故也。其时讥谤薰天,实有不可堪者。而臣不深辨理,惟以事讫求退为心矣。壬申二月事目毕后,投章径行。其书曰,臣欲退守本分,净洗面孔,与一国人相见,使知臣片片赤心,初不出于媒荣饕利之归。臣之本情如此,故顷日辞本,更陈此意矣。其间虽以辞内居外之义,一赴居留之任,而几年求退之馀,遽出于铨衡清要之职,则人将谓何?日昨陵官差出,体重事急,而臣积犯违傲,一日之内,四牌不进,惟岭海𫓧钺是俟。圣度含容,不加诛罚,又蒙赐对,臣诚感惶罔措。今臣之自处,则惟有一递而已。更无可达之辞矣。上曰,卿之净洗,亦已久矣。累年撕捱,且已一经外任而来,则岂可终不束带而立朝乎?启禧曰,圣教至此,臣何敢更陈辞免之言乎?但臣之求退之义,既以屡陈于殿下,今于铨衡清要之职,突然出当,则当为何如人耶?臣于顷日辞书,亦有所仰陈矣。非有万万不可强之情势者,则量才度力而辞者,引分据义而辞者,一无蒙恩递职者。此为圣世之一欠事,于贱臣,特许递职,使之退守本分,亦何伤乎?臣被殿下使令,亦已久矣。乞蒙圣恩,得遂本心也。上曰,卿言过矣。卿无可退之义而求退,何可许递乎?更勿陈达,退而行公,可也。启禧曰,臣之辞书,亦陈今日此职之有难承当矣。售伪之冒真,言是而行非者,率多罔世而取功名。以奔竞之弊言之,则夕而当迁,必欲朝拾。甲者在前,辄被乙摘。有不如意,巧为潝訾。如痴如狂,愈出愈奇。如此时势,何以弥纶乎?先正臣李珥曰,以臣才望,其何以革旧误而反之正乎?曷尝有一个迂儒,持国政柄而能免祸败者乎?先正之时,以今日视之,则若隔尘劫。而先正之言如此,臣何以有所为于今日乎?一身祸福,虽不足恤,在国家亦必无益。惟愿特蒙恩递,引分退去矣。臣不胜区区恳祝之至。上曰,卿欲待世界清明,人无奔竞,然后出耶?然则予不可见矣。启禧曰,上教虽如此,臣之去就,则已决于心。匹夫之志,亦不可夺。臣当退去,更以文字仰请矣。上曰,卿欲入文字于何处乎?启禧曰,既不得陈疏,势将上书于东宫矣。上曰,予方勉饬如此,则卿虽上书于东宫,东宫岂可许递乎?启禧曰,时世之至此,亦是主铨者之过。故臣常对铨官言之曰,求者得之,不求者不得,故人皆纷纭求乞。若求者不得,不求者得之,则奔竞之弊,必不至此矣。使臣若冒出,则必当不自量。而以求者不得,不求者得,为心矣。几何而不立遭颠沛乎?上曰,不求者得一语,是矣是矣。如此为之,则庶几无奔竞之弊矣。启禧曰,臣则决知其不然矣。知其必不然,而冒昧行公,有害于臣,而无益于国,则岂非殿下所当轸念处乎?殿下于洪凤汉,为吏判时,以其坐地许递,于臣则以情地许递,岂不为美事乎?以坐地以情地,均之为体下之恩也。伏愿殿下俯谅焉。上曰,此则不衬矣。启禧曰,天官职责,非如臣者所可拟议。论其职责之重,则先正臣李珥辞冢宰之言曰,恩命虽出于上,而如不合公议,则必覆逆不已,不以阿从为敬。今则惟上命是顺,此真所谓三旨宰相也。吏曹检察百僚,有不称职者,则随现汰去。今则只掌除授,而其于考课,不知为何事。以此为必递之端,如臣者可能为此事乎?铨地之难,莫甚于今日。以臣之迂疏,当今日之铨地,不过数政,必不免仇敌溢世。臣之狼狈,何足道哉?而岂不上累则哲之明乎?伏乞特命许递。上曰,卿当均役厅,亦能任谤而为之。于铨地,亦如此,可也。克恢公道,而以此取谤,则予当为卿相助矣。启禧涕泣曰,圣教至此,臣不胜感泣。目下情地,前头狼狈,有不暇顾,虽行数政而去,谨当承命矣。上曰,卿既欲承命,当下开政之命矣。启禧退伏。承旨李奎采曰,吏判既已奏事,当退去乎?上曰,然矣。启禧退出。上命东宫侍坐。上曰,今日召见儒臣及春坊,意有在也。近日讲书之数,何如?寿凤曰,东宫近有感患,故停止书筵矣。初三日始为书筵,初四日动驾前,又为书筵矣。上谓东宫曰,动驾前为书筵,非时矣。一番停筵之后,连不开讲,而宫官不敢请焉,诚非矣。命臣圣圭曰,汝往领相家,传谕以备局之门闭已久矣。今日召卿,意非偶然。入侍后当出结末之意,仍与偕来。领相如或追后入来,汝即还入陈达,可也。臣承命趋出,假注书李命俊,替入进伏。上命承旨书之曰,虽值斋戒,承旨多阙,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又命书之曰,行礼在近,受由承旨,亦为许递。今日政,并在京无故人举行。出榻教奎采曰,同副承旨李得宗,当为牌招乎?上曰,唯。仍命书之曰,同副承旨徽旨,元良既令只推,而尚不下政院云。当该中官罢职,只推即为牌招。出榻教上曰,儒臣读舜典篇题。泰会读,自篇题至二十有八载。济恭读,自流共工至篇终。上谓东宫曰,四海遏密八音,何义也?东宫对曰,此所谓自近而远,近而畿甸百姓,则若丧考妣,远而四海之外,则遏密八音矣。上曰,所达文义通畅矣。儒臣各陈文义,可也。泰会曰,明四目达四聪,是舜之所以为大圣也。言路开则治,闭则乱。伏愿体念焉。济恭曰,尧、舜之治,史官善形容矣。舜在上,而二十有二人,相与济济揖让,以成熙皥之治。臣等今日,得侍殿下,无异皋、夔之侍舜于南熏殿上也。舜之时,岂有百姓不亲,五品不逊之虑?而君臣之间,劝戒如是,此所以成都兪吁咈之治也。伏愿益加体念焉。上曰,虽尧、舜之圣,当今时世,岂能做唐虞之治乎?济恭曰,天下无不可为之时。殿下一动一静,若以不如舜为耻,则岂不能做得熙皥之治乎?上曰,下番敷衍而陈之好矣。少康之治犹难,予之自期不如此。而特牵架度日,于心有愧矣。圣圭进伏奏曰,领相今方入来矣。上曰,厅注既已入侍,汝则退去,可也。圣圭退出。上曰,御将入侍。领相如已诣阁,史官出去,使之引入。凤汉进伏。上曰,此事卿知之,依传教出给,可也。命承旨书之曰,既用祭需,忍何为债?木绵三十同,钱五十贯,兵曹、惠厅,分半送于龙洞宫事,分付。出榻教泰会、济恭退出。领议政金在鲁进伏。在鲁曰,久未入侍,圣体,若何?上曰,万事无心矣。已服三两参剂,而无少效,岂可望差愈乎?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矣。在鲁曰,非但臣之廉隅,有难进身,目今病状,实无造朝之望。而史官,来宣今日当下处分之教,故臣不胜惊喜而来矣。上曰,卿能安眠乎?在鲁曰,不得安寝。一日之内,登厕数矣。上曰,予亦然矣。在鲁曰,臣昨已箚请,而左、右相,尚无勉出之举,臣深闷焉。上曰,无辅相而能做国事乎?今日使元良侍坐,召见卿,有意也。一自彰义宫后,心冷已久,而于国事,则无一日不为之时矣。予与卿,皆已老矣。今日之召,欲问辅相敦勉之道也。在鲁曰,自上若无别般勉出之举,左相虽已差病,岂可轻易入来乎?右相所患,本非重症,而拜相已至六朔,亦岂可一向无动意乎?宜有拔例勉出之举矣。上仍命承旨书之曰,噫,今日国事,曰若之何?其君衰耗,辅相无人。鼎席堆尘,政事堂长锁。百事丛脞,庶务多滞。一日二日,今已几朔。国事若此,岂曰代理而恝视?今服参剂,眩气一样。而强忍召见首揆,特命承宣偕来。噫,卿虽不顾我,岂忍不思先卿昔年为国丹忠乎?卿须顾今日之国事,闷小子之此意,即为偕入事,承旨传谕于右相,仍为偕来。又命书之曰,顷者敦谕,已悉予意。其临禫日,又命偕来。而其时适因卿恙,难以敦迫,故召承宣以回,便卿调摄。今忽一朔,而尚无动意。噫,一时微恙,庶几勿药,则不顾今日之国事,一向撕捱乎?噫,君臣无相介滞,然后可曰诚意之相孚。而于予,今毫无介滞。悔过之意,业已洞谕。嗟今国事,卿其云何?其君日耗,庶务日旷。而台鼎之席堆尘,政事之堂长锁,若此而其能做国乎?思之及此,若添一恙,岂曰代理而默默?今服参剂,气益惫苶,而强气召领相,又令承宣而偕来,以卿恒日体国之诚,岂不顾今夜此心乎?安心即日偕入,用副殷勤之意事,承旨往谕于左相,与之偕来。在鲁曰,前日以待左、右相出仕当勉副,下教矣。臣之尚今虚带,揆以廉隅,亦甚苟且矣。上曰,卿则使予,不得安卧于彰义宫,而卿独欲免相而安逸耶?卿是黄耉老成,今日召卿而仍为勉副,于心有所不忍也。卿之首相,于今几年?在鲁曰,已十五年矣。上手书勉副御制出给。在鲁感泣起伏曰,臣得此旷绝之恩眷,惶陨感激,不知所达矣。上命承旨书之曰,领相既已许副,置处政事,今日兼行。出榻教又命书之曰,新除承旨,待下批牌招。又命书之曰,近日玉堂,只有二人,其涉寒心。在外人勿论,长官并递差。副校理赵𪬵之往者所遭,业已下教。其时之斥,其涉无谓,则岂可以此,一向撕捱?牌招察任。出榻教在鲁曰,臣于东林事,窃有区区意见,欲一箚陈而未果,今适入侍故敢达。曾以东林筑城后,防守之策,问于道臣,使之讲确状闻矣。前监司洪象汉状达以为,既筑东林,左岘一带,成一关防,呼吸相通。虽无车辇之府治在西林,少无所损。今若还铁山于旧基,移清江于新城,则廨宇无新建之费,吏卒有仍旧之便云云。而臣意则有不然者,铁山之移邑车辇,民情必以迁动为闷,初若详审不为则可也。今既作田庐买田土,仅得安顿。而才过二年,又令还移,则非但朝令之极其颠倒,民情之骚怨,必又倍焉。既不可还移铁山,则棘隅一路,决不可全然空虚。清江之还移,岂不重难乎?外方如大兴双树等山城,平时以中军入守者固多,宜令宣川中军入处。而脱有缓急,则府使自当协力防守,此便是府使之山城。故向于小朝次对时,臣言于备堂,以此意覆奏蒙许,知委本道。未几洪象汉递归,复以前见,陈达大朝。判府事金尚鲁,亦以清江之还移为可。而铁山还移与否,无所举论,自上有依施之教矣。盖棘城之路,乃是别一贼路。既不入义州官府,又不经白马、西林等城,而长驱无阻,若不顾颠倒,还移铁山,则犹或可也。铁山既远移,而清江新镇又不存,则此一路,将荡无防守。诸武将之曾所谙历者,亦皆以为不可无一官员。且遵海之路,达于清江坪、东林城之左,东林自可照管云矣。而若不防遏于初程,使贼深入至此,则已非长算。其所谓出于清江坪者,距城为五里。五里外野中倏过之贼,此城何能出击而沮止乎?大抵宣川邑治繁盛,作一巨站,此城则狭且确,虽不可移邑,临急防守,专是本府之责,平时使其中军入处。而如城堞军械之修缮,皆自本府担当,则守城凡百,比佥使,似尤着实。宣川素称饶邑,而物力犹或不足于兼治,此城则朝家别有所划给,亦不妨。至于清江移住处,疲残果如此,则亦宜优给米谷,使镇卒得有生理,多居镇底为好。臣意断断如右,而凡事不厌十分消详。令今道臣,更审物情形便,论列状闻而处之,何如?上曰,初闻重臣所奏。顷者次对面请,意谓其审,不若道臣许之。闻卿所奏,予有觉焉。依所请,令新伯状闻,后日登对时以处。出举条凤汉曰,臣曾以关东结役变通事,有所仰达,则自上有领相入侍时更禀之教矣。领相既已入侍,下询,何如?上曰,领相之意,何如?在鲁曰,臣亦得见其草节目,其所磨炼者皆好,别无异议矣。凤汉曰,结役不足钱二万二千馀两内,从便区处,几乎充给。而其中京纳万两,自京推移防给,则不过费数千两。依臣顷日所奏而变通,则东民目前痼弊,庶可救得。顷承下教,议于领相后,令道臣成节目以上,节目上来后,始可禀定矣。上曰,依为之。而节目更为消详以禀,可也。出举条凤汉曰,向者务安前县监李克禄供辞,四色保充定之由,受题于巡营为言,故自上有监司徐命九罢职之教矣。近闻湖南事实,则该邑当初所报,有若海民之充定良役者然。故监司以世代良民,抄定正军为题云云。上教中见欺云云者,诚为至当。事状果如此,则克禄之供,极涉未安。至于珍岛前郡守李圣望户役加定之报巡营云云者,尤为虚妄。圣望递归,在于壬申十二月十五日。监司到任,在于十一月二十四日。其间数十日之间,万无以此往复之理。且闻厘正使李成中之言,则成中在营时,圣望累次报请,严题防塞。故圣望以其时见塞之报,泛称论报营门,有若受题于时监司者,情状巧恶云矣。若以道内有加役,而道臣,不即发觉惩治为咎,则命九,亦无以自解。而若以邑报许施为罪,则诚冤矣。所被者虽薄罚,宜有参恕之道。且闻务安片竹价之征户,克禄之供,谓以前官时所创,至有前官李寿观夺告身之命。而李寿观,则元无移征户役之事。而始创于壬申李克禄在任时云,然则李克禄之供,未知何所据也。而李寿观之被罪,亦甚冤枉,亦宜有查处之道。李圣望则前使之言,既甚分明,本罪之外,不可不加勘,故敢此仰达。上曰,今闻所奏,李圣望、李克禄事,其涉无状,并以不报营守令所被律施行。李寿观事,令该府,更问李克禄后,克禄供辞其若前,行查本道。寿观果无所犯,告身之律勿施。果若此,非监司之过,特为叙用。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五月初七日戌时,上御崇文堂。儒臣入侍时,校理南泰会、蔡济恭,右承旨李奎采,假注书李命俊,记事官金圣龟、李亨俊,以次进伏讫。上曰,尧典大文,几何?儒臣与承旨,分三而读之,可也。泰会读,自篇题至鸟兽孶尾。济恭读,自申命羲叔至庶绩咸熙。奎采读,自帝曰畴咨,至终篇。上曰,文义陈达,可也。泰会曰,克明俊德,以亲九族,此为治国平天下之要道,体念焉。上曰,以闰月定时成岁,若无闰月,无以成岁功矣。泰会曰,无闰月,则春还为夏,夏将为秋矣。上曰,下番达之。济恭曰,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尽在尧典十二章。而钦之一字,是一篇宗旨。史官笔法,只在一钦字矣。殿下平日,以尧、舜自期,臣等亦以尧、舜望殿下。而殿下在位,不及七十载。圣算才过尧年之半,犹有倦勤之教,岂不有歉于尧乎?伏愿益加勉励焉。上曰,所达好矣。尧寿,几何?泰会曰,百有馀岁矣。上曰,知予者为予悯焉。不知予者,谓之倦勤矣。一自彰义宫之行,志已浮矣。心如冰矣。虽欲召见儒臣,而若卧而见之,则亦恐元良效之。再昨见省记,而知儒臣之备,心有所歉然,故今此召见。而儒臣之望予以在位七十载,诚过矣。泰会曰,以臣子之心,望殿下以尧年,此岂过乎?奎采曰,臣尝待罪于玉堂,固知殿下得力于一部《小学》,而用工于敬字矣。近来每以枯木死灰四字为教,臣尝慨然矣。上曰,下番所达好矣。而承宣之敷衍尽矣。然以尧之钦明,志气无时而衰,则何谓倦勤也?济恭曰,以尧之圣,志气若衰,则岂得如舜之大圣,而付天下乎?舜之罪四凶,朱子谓之禀尧而行,则尧岂倦勤,而不为天下之事乎?泰会曰,殿下圣寿,若及尧年而倦勤,则臣等岂敢如是烦达乎?上曰,景贤堂昼讲,即戊辰六月十八日,予至今不忘也。予岂不欲读书?丁酉以后,停召对讲筵,予岂忍为也?弘文馆之记停经筵夜对者,予实怆心焉。济恭曰,虽抱关击柝,皆有职责。而臣等虽日直瀛馆,无所事事,对下吏,亦觉䩄然矣。今日特许赐对,在廷之臣,将致贺于臣等矣。上曰,赵𪬵今在何处?济恭曰,在京而有情势,故不敢承命云矣。上曰,赵𪬵之情势过矣。奎采曰,以读祝事撕捱云,此则过矣。上曰,不读御讳,是过于敬谨之致。且以故金判府事事,有非之者。而此亦过矣。大祝之不敢读御讳,予之推考,可也。臣下之请罪,极非矣。济恭曰,臣近自北关来,有区区所怀,故敢此仰达矣。边地守令之规避,诚一痼弊。稳城府使金汝豪,必欲故犯图递,再阙进上。锺城、庆兴,连请杀狱复检,而终始不进,致令莫重复检,稽滞旬日。明川武所,差定试官,而期日已迫,称病不进。自兵营发骑马,使之进来,而又不进。故不得已以城津佥使,临急充差,此实关系纪纲。北兵使申闻罢黜,请令攸司禀处。而道臣以罢黜之适中其愿,还送申闻,使兵营,严刑座首公兄。而臣意,则武弁之规避边地,百般谋递,实为痛骇。令北兵使,拿棍汝豪,以为惩砺之图。此后若有如此故犯者,则即其地定配,断不可已也。上曰,所达好矣。而此与师律差异,此后如有规避边地守令者,令道臣状闻。而即其地定配,勿拣赦典,可也。出举条诸臣遂以次退出。

5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未肃拜。左承旨金时粲坐直。右承旨李奎采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圣圭李命俊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未肃拜,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韩光肇,副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时粲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时粲达曰,再明日亲临望拜礼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韩光肇,与都承旨曺命采,有婚家应避之嫌,不得行公,左副承旨韩光肇,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又达曰,假注书李命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江华留守启本,长宁殿端午祭,不得进参,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奎采曰,勿待罪事,回谕。

5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李奎采坐直。左副承旨任玮未肃拜。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仕直李正吾。事变假注书沈勗之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太宗大王忌辰斋戒。

○曺命采达曰,判尹鱼有龙,刑曹参议徐命臣,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未肃拜,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判义禁金圣应,除拜屡日,尚不出肃,暑月滞囚,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曺命采曰,御制编次人入来。

○曺命采启曰,御制编次人赵明履,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曺命采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又传于曺命采曰,儒臣持《诗传》初卷入侍。

○传于曺命采曰,时刻,以亲传香书入,儒臣入侍,御制编次人同为入侍。朝报则只出儒臣入侍。

○假注书望,李命俊改差,代以安杓为假注书。

○金时粲启曰,假注书安杓,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奎采曰,左议政李天辅,入侍于熙仁门。

○金时粲启曰,因本院达辞,再明日亲临望拜礼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新除授左副承旨韩光肇,与都承旨曺命采,有婚家应避之嫌,不得行公,改差事依下矣。其代,所当政官牌招,开政差出。而今日,乃国忌斋戒,何以为之?敢禀。休纸还下

○承旨前望单子,筵席下教入之。

○金时粲达曰,新除授承旨,待落点,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任玮为承旨。

○曺命采达曰,假注书李圣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假注书望,李圣圭改差,代以李正吾为假注书。

○李得宗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赵载浩处,则以为,臣于日昨书启,略陈目下病状,势难趋承之意矣。即者,偕来承宣,又以十行恩谕,临宣于病伏昏缀之中。奉读摧咽,不觉感涕之汍澜也。臣之病形,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则圣教至此,岂敢一向偃伏,迷不蠢动?而宿病之外,所患寒热之症,遂成毒痁。此是前秋几死之疾,又复发矣。落席涔涔,神息昏瞀,数行文字,亦不能自力缔构,谨当稍俟病间,沥陈衷恳,而惶霣震越,益不知所达云矣,敢启。批答筵席传教下

○成天柱,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德宫卫将驰报,则今日黄昏时,有一豹虎,自兴化门水门铁箭折伤处穿入,由建明门,至广达门前,故卫将率领守直军士,合力击杀,并虎输纳云。近来虎患,虽曰炽盛,至于肆然闯入于阙门之内者,曾所罕闻,事极惊骇。趁即捕捉,虽甚可幸,此后搜捉备御之道,尤不可不申严,以此更加另饬于三军门。当该卫将及军卒等之挺身击捉,诚为可嘉,宜有褒劝之典。分轻重,参酌论赏,何如?传曰,允。

○传于成天柱曰,俄者入侍,欲为下教而未果矣。今番庆德宫捉虎卫将,明日招来,待令政院。

○五月初九日午时,上御崇文堂。编次人、儒臣同为入侍时,右副承旨成天柱,假注书李命俊,记事官宋德基、李亨俊,吏曹参判赵明履,校理南泰会、蔡济恭,以次进伏讫。上曰,上番读篇题。泰会读篇题讫。上曰,下番读之。济恭读,自关雎至螽斯讫。上曰,钟鼓乐之之乐字,或者读之以乐山乐水之乐,未知谁是耶?天柱曰,芼与乐叶韵,则似当以乐山之乐,读之也。上曰,关雎一章,初则思之,再则求之,三则乐之,正有次序。而至于寤寐反侧,无乃思之过乎?泰会曰,窈窕淑女,世不常有,此岂过乎?上曰,然则转辗思服,是文王事乎?济恭曰,以琴瑟钟鼓之友乐观之,则正是文王事也。上曰,承宣曾于《周礼》叙御女于王所大文,有所达,知有经学矣。关雎章,每欲一问矣。昨见省记,知承宣之入直,故今日兼召儒臣矣。忧乐二字,或属文王,或属宫人,便一讼也。承宣之见,以为如何?天柱曰,宫人事也。上笑曰,宰臣必喜矣。此则与宰臣同矣。承宣本来如是知之乎?抑中间觉之乎?天柱曰,臣儿时读诗,以寤寐反侧,琴瑟钟鼓,看作文王事矣。二十后小科前,看周南无小注册,只看大注,则其释寤寐反侧曰,求之不得,则无以配君子,而成内治之美。故忧思之深,不能自已。其释琴瑟钟鼓曰,幸以得之,则有以配君子,而成内治。故其喜乐尊奉之意,自不能已。详味语意,则分明是宫人事也。文王岂有自称君子之理乎?况文王之于后妃,岂曰尊奉乎?臣自二十后,所见如此矣。其后得见故执义金昌翕文集,则其言亦然,臣尤自信矣。只看大注,则极是易知。而人皆以小注归重,不免错解此章矣。上曰,宫人以思得后妣,至于转辗反侧,岂非过耶?明履曰,将以配君子,而成内治,故求之如是,无足怪矣。且其时宫人,固非庸常之人也。天柱曰,此非宰臣创论也。即其师金昌翕之论也。作此诗者,得性情之正,亦太姒之徒,无怪其如此矣。泰会曰,以朱子小注观之,非宫人形容不得云者,正指文王事也。臣则以小注朱子说为主也。天柱曰,大注,即朱子末年已定之论也。小注,即初年未定之说也。只信小注,不信大注,其可乎?小注朱子说,本出于《语类》,而盖初年未定之说也。经书小注,本非儒贤所辑。而即永乐年间,设局为之者也。设局为之之事,中国与我国,亦岂异乎?不能致精处多,年前臣以春坊承令,洪范小注撮要书进时,考见本文出处,则小注差误处,盖甚多矣。上曰,承旨则不信小注,比宰臣尤过矣。明履曰,大注,以喜乐尊奉,释琴钟友乐,此是宫人事也。儒臣出外孰见,则可以觉得矣。故重臣尹阳来,解此章之义,初与儒臣同。故臣曾有所论辨,后果以臣言为然矣。泰会曰,诚如宰臣之言,则琴瑟二字,不可用之于夫妇,而亦将用之于奴主矣。上笑曰,儒臣之言,太快矣。明履曰,古人平居,琴瑟不离于侧,岂徒取于夫妇之乐而已乎?天柱曰,若如儒臣之言,夫妇之称,亦可以钟鼓二字喩之乎?拘牵于琴瑟二字,误解此章者,不过俗见也。琴瑟钟鼓,盖言太姒之始至,鼓琴击钟以乐之也。泰会曰,臣则以大文中琴瑟二字,终始谓文王事。况小注中朱子说分明乎?天柱曰,臣俄以大注为达,而不但大注如此,章下注曰寤寐反侧,琴瑟钟鼓,极其哀乐,而皆不过其则焉,则诗人性情之正,又可以见云云。以哀乐属之宫人,分明又如此,此则朱子定论也。若小注中未定之说,舍之为宜。然儒臣之不能觉悟,亦何怪乎?肃庙朝,庚申昼讲时讲此章,故副提学林泳,经学人也,以玉堂进讲,山林儒贤亦入侍,皆以为文王之忧乐。金昌翕集中以为,七圣皆迷矣。济恭曰,承旨所达尊奉二字,不可属之文王云者,不为无见矣。上曰,下番亦折入于承旨耶?济恭曰,非折入也。尊奉二字,其说诚难辨破矣。上又笑曰,此非折入而何?泰会曰,臣则终始以为文王事也。上曰,今以所争文义观之,时象之携贰,无足怪矣。此章之义,今日亦未决矣。予当静而思之,承旨读之。天柱读,自樛木至芣苢。上曰,史官各读一章。臣命俊,读汉广。上曰,彼注昼讲声,似明经矣。何年登科耶?济恭曰,温幸时登第也。上曰,温阳科举尤好矣。上番臣德基,读汝坟。下番臣亨俊,读麟趾讫。上曰,陈达文义,可也。泰会曰,臣学识空疏,无以仰达。而周南一篇,是齐家治国之本,圣上正宜体念焉。上曰,麟趾之系于篇末,何意也?泰会曰,麟,瑞兽也。治成而祥至矣。天柱曰,麟趾即关雎之应。文王身修家齐,后妃有关雎之化,故子孙之仁厚众多,即言其效也。上曰,然矣。承宣之言是矣。济恭曰,《诗》者出于一时之歌谣,而圣人采之者,所以观民风也。文王之德,自身而家,以至于化被四国。为人上者,苟欠明德之功,何以致此?今日倘使采得歌谣之诗,亦将有不及于周南之叹矣。惟殿下勉勉焉。以法文王为事,俾一世歌谣,并美周南,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儒臣所达诚好矣。文王之时,男女皆被圣化,而汉广一章,尚有可求不可求之叹,何也?济恭曰,是时纣之馀风,犹未尽祛。而叹美其不可求者,服文王之化也。上曰,言抹其马,是有慕悦之意耶?泰会曰,文王之化既洽,岂有慕悦之心乎?此特见游女而赞美之辞也。上曰,予之问此者有意也。虽以文王之德化,卒难尽革纣之淫风,此正人君澟然处也。济恭曰,圣教至当矣。儒臣先为退出。上曰,御制读之。明履读,至首揆勉副手书。天柱曰,共辅元良,改以共辅暮政好矣。明履曰,承旨所达诚是矣。上曰,承旨既已开端,以共辅国政,改书,可也。明履曰,所改二字,将书示领府事乎?上曰,唯。右相之病,何如?承旨近日相见否?天柱曰,臣近患轮感,故久未往见。而闻都令之言,数日来大寒战,似疟疾云。昨年重经痁患,今年复发,则可悯矣。上命书右议政赵载浩偕来承旨,书启批答曰,顷悉予意,冀卿幡然,卿犹漠然,自恧诚浅。虽有微恙,自可勿药。噫,思先卿体国之心,卿何忍恝视今日?顷者之谕,庶感动乎傍听,而卿则若此,是岂恒日所望于卿者也?而先卿,其若有知,是卿乎?否乎?鼎席虽备,国事诚难。吁嗟,今日,可谓寒心。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殷勤,安心勿复过让,即为偕入。用副此意事传谕,期于偕入。出榻教书讫。命臣命俊出传。上曰,左相则入来本家云耶?天柱曰,然矣。上命书左议政李天辅偕来承旨,书启批答曰,闻卿入城,心用欣慰。既已入城,又何迟徊?虽或有微恙,岂不强起?既已经宿,庶可勿药。卿须体小子殷勤之意,安心即日偕入。用副企望事传谕,期于偕入。出榻教书讫。又命臣命俊出传。天柱曰,明日望拜礼时,承旨不可不备员矣。上曰,何承旨有阙?天柱曰,韩光肇,与都承旨曺命采,有姻娅相避之嫌矣。上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明履先为退出。天柱起伏曰,儒臣进讲久废阙,而昨今连为召对,在廷诸臣,莫不欣耸。继自今频频赐对,则于暮年秉烛之工,庶有补矣。臣于丙寅年间,登筵进讲。而其后经四年草土,辛未年阕服,则殿下不为经筵矣。臣则情势撕捱,遂不行公,而尝语亲友曰,圣上若开昼讲特召之,则吾当一入筵席云矣。上曰,承宣之心贵矣。然代理后经筵,先朝亦未为之,予岂可为之耶?天柱曰,此则圣教过矣。此后频召儒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儒臣则欲召见矣。诸臣遂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初九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左议政李天辅入侍时,左议政李天辅,左承旨李奎采,假注书安杓,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李亨俊,春坊上下番,追后入侍,弼善李寿凤,司书任希教。天辅曰,近来日气甚热,圣体调摄,若何?上曰,气惫甚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嫔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予于今日,见卿甚愧矣。天辅曰,臣有死罪,而圣度包容,不加之罪。臣何敢以向来严教,有憾于天地之大,而留畜于心乎?前后圣教,勤恳恻怛,臣不敢言病,黾勉肃命。而第念辅相之能不能,国之治乱系焉。臣之待罪此职,已三年矣。若以古大臣言之,则必有成效。而臣愦愦充位,无毫分报效,有百罪难赦。古语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臣之不能,宜止久矣。伏望速赐斥退。上曰,述编既云予无介滞矣。予年已周甲,在位又三十年,君臣之间,不可相欺,况辅相乎?古人曰,人非尧、舜,何能尽善?予于此语,虽不可拟议,而予既悔恨,卿岂以此引咎乎?顷者之事,适当不幸之时,非卿之咎矣。卿自吏议时,予之陞擢,有意存焉。其时闻领相所奏,予以为得一人甚难,已有委任之意。自卿南床时,意卿或过激,及至大拜,知卿甚顺便矣。向来之事,皆予之过,岂卿之咎哉?昨日闻卿入城,而气甚惫,不能振作。今日见卿入来,国事可幸,往事勿说,须勿过让也。天辅曰,圣教至此,臣宜不敢更事烦渎,而目今病状,实无就职之望。唯愿速被谴退。上曰,卿所守之确,予素深知。今日舍卿,而何以做国事乎?天辅曰,七十致仕,虽在礼经,而大臣去就,不必计年。领相以宿德元老,精力未衰,如臣钝劣,无所猷为。凡于庙务,只仰成而已。今日勉副,恐涉太遽,诚非为国深虑矣。上曰,予既悉尽心曲,卿岂芥滞?政事堂之闭,今几月矣。民忧国计,抛在度外,若是而国能为国乎?卿既入来,须勿引咎,董率百僚,勤讲庶务,可也。天辅曰,圣教缕缕如此,到此地头,区区情势,不敢复言。臣数日调息,谨当奉承,而僚相不可不勉出,伏望留意。上曰,右相何至今不出耶?天辅曰,臣知殿下委任右相之圣意矣。足恙虽是实病,此非许久卧摄之疾,而尚无动意,岂不可闷?上曰,右相足疾,果难于陞降乎?天辅曰,臣久未相见,虽未知病状之果如何,而今日兵判来见,故闻其言,则本病外,又添痁疾云。此则不久自可见差。伏愿益加敦勉。上曰,俄者入侍承旨,亦言其病状矣。仍命书书启批答。传曰,罄悉予意,期卿偕来,左揆入侍,而无承宣书启,故令注书问于政院。卿对章若来,以草持入事,命下。其草适至,史官持入,故命承宣读闻。昨日则意谓因让或过,今日乃知非徒让也。为卿闷焉。一时之恙,自可勿药,庶可不日以瘳。而既知其果,则其难督迫,偕来之命,亦难复寝。特命御医看病,俟卿差愈。噫,拜相六月,尚无动意。虽因卿之足恙,初见于卿,卿亦岂闻于昔?噫,顷者之批,罄竭心曲。而卿之陈章,亦几次乎?今则俟少间而造朝,于卿,体君臣之大义,思先卿昔日血忱为国之道,而复何陈章?卿须体此教,勿复寻章,安心善摄,俟少间即为偕来事传谕。仍传曰,遣御医看病。上命臣杓,召春坊上、下番。弼善李寿凤,司书任希教入侍。上曰,今日东宫书筵及召对,讲何篇耶?寿凤曰,书筵《论语》颜渊篇,齐景公问政章,召对宋孝宗卷也。上曰,东宫近来开讲,果有将进之效否?寿凤曰,睿学高明,时或发问,则皆是深辞奥旨。臣等学术空疏,无以发挥睿旨。惭悚之馀,每切庆忭之忱矣。上曰,何问难最难乎?寿凤曰,许多问难,皆是深奥,臣等不能的指某问为最难矣。上曰,尔等非矣。东宫近久停筵,予甚闷焉。日昨予有责教,则东宫颇有悔意。在尔等辅导之道,固当临筵劝讲,随事规勉。且以予教,举似于东宫,俾知勉励。而今日尔等所达,非予所欲闻者也。凡事有机,向来予教,在东宫,为鼓动之端,诚不可失之机也。寿凤曰,今承圣教,臣等诚不胜惶悚惭恧,臣等亦何敢不为之仰勉耶?上曰,辛未年间,书筵久停。其时罗参,以桂坊入侍,所达切直,深得讲官之体,予甚嘉尚矣。寿凤曰,圣教如此,今虽夜深,臣等谨当退而求对,以下教,仰勉于东宫矣。上曰,依为之。上曰,当该门差备中官,终不翦烛,召亦不应,事涉无据。令该府,以不应为律施行。出榻教上曰,望拜礼时,则传谕承旨,其令入来。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任玮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太宗大王忌辰。

○亲临望拜礼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曺命采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沈星镇未肃拜,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任玮启曰,明日望拜礼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承旨李奎采,左议政李天辅处偕来进去。同副承旨李得宗,右议政赵载浩处偕来进去。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无批答还下。

○任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任玮曰,庆德宫卫将,望拜礼罢后有下问事,使之待令,骑判与该房承旨,亦为留待。

○传于李奎采曰,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史官,以兼春秋一员待令。

○传于任玮曰,兵判诣阁。

○传于任玮曰,承旨入侍。

○成天柱达曰,假注书李正吾,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甲戌五月初十日辰时,上具翼善冠、黑圆领袍,出宾旸门,御明政殿阶上。太宗皇帝忌辰望拜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金时粲,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任玮,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得宗,假注书安杓,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李亨俊进伏讫。上北向行四拜礼毕后还入。诸臣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兵判入侍时,兵曹判书李昌谊,左副承旨任玮,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李亨俊进伏讫。昌谊曰,庆德宫卫将,依下教来待矣。上命注书臣正吾,召入卫将金百炼,进伏殿陛之下。上曰,使渠陈之可矣。昌谊承命传呼曰,汝实陈之可矣。百炼曰,黄昏时,有小豹未知自何闯入,而猝入阙内,军士齐出逐之。豹入广达门,有军士忠仆者,执其后脚而打之。因其门开,豹仍跳入武艺厅厅板下。臣与诸军士,登厅上蹈荡之,而同力扑杀,臣即拔剑击其颈矣。上曰,豹至景贤堂近处乎?百炼对曰,未及至此矣。上顾兵判曰,此豹自何入来乎?昌谊曰,闻西小门部将之言,则厥豹形似胡狗,而自南山边下来,历其近处园林,仍入含春苑,而入庆德宫云矣。盖阙门水门铁箭,有伤折处,故自其处闯入,欲入广达门,而门闭,故豹在门隙中,忠仆捉其后脚而打之矣。上曰,厥汉难矣。昌谊曰,颇有胆气矣。忠仆执脚之后,始齐出击之。盖其乱打之后,不能振气故捉得,而幸免伤人之患矣。上曰,古则虎未尝逾墙,而近来则逾墙云矣。昌谊曰,虎未敢直逾,必登墙下顾,然后逾之云矣。上曰,虎必冬行,而今则夏行可怪,此由于京山养树之多矣。昌谊曰,近来诸军门,禁养甚严,故京山树木,亦茂盛矣。上曰,草记,入直堂上为之乎?昌谊曰,臣为之矣。若论其功,则卫将有发踪指示之功,各别论赏好矣。上曰,军士则何以施赏耶?昌谊曰,以米布题给,似好矣。上问卫将曰,守直中官,其时亦出来乎?百炼曰,光明殿内官一人,持刃而来矣。上曰,光明殿内官,几人来乎?百炼曰,守直中官有二人,而一则年老,一则年少,而其年少者,持刃来矣。上曰,守直中官无军士,阙内之疏虞如此,寒心矣。上曰,忠仆诚胆大矣。昌谊曰,诚不负其名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此传教,判义禁入侍时改下上曰,卫将则边将可乎?昌谊曰,渠为唱准则好矣。上曰,唱准好矣。昌谊曰,渠之所望,在于此矣。上曰,忠仆为公贱,则赎良好矣。昌谊曰,是私贱也。若赎良,则其上典甚难矣。上曰,其上典若知人事,则岂不放良乎?此立功于国者也。上曰,玉堂上、下番及春坊上、下番入侍。出榻教上曰,虎入城内,是丽朝恭愍时事也。而今若史氏书之,则必曰虎入阙中矣。此乃阴盛之渐也。不可不警省者也。天津闻鹃,尧夫叹焉,汴京大水,李纲忧之。古人云,不见其形,愿察其影。此岂无察影之道乎?昌谊曰,豹入城内,诚非寻常之虑。殿下承三百年之统,居文王无忧之地,三十年治理,惟建极二字。而今日修省之道,只在圣心之自强。夫为治之道,岂有他哉?惟在正朝廷,以正万民。圣心若如丁未初头,则夫岂有加勉者?数召儒臣,引接群下,亦为今日致治之要矣。上曰,所达切实矣。不乐南面,是予之心,今日孰不知之乎?一自彰义宫之后,一心消沮,不能自振矣。虽以均役事言之,几番临门,几番临殿,而幸得成矣。予于国事,无不为之事,诸臣若谓予以不为,则诚冤矣。今则于国事,虽欲为之,其善为未可必,故不为矣。如是之故,近日弘文馆长闭矣。今日之事,予若明言,则殆似汉儒傅会之说。而若使邵雍、李纲当之,其先见之忧,当如何哉?此非细虑也。虎越豆满江之事,李彝章曾言之矣。即今军饷民心,无一可恃。此世亦岂无伏龙、凤雏之士?而近来或得武士,则状貌亦无有如张翼德者流,皆无可奇矣。予虽衰耗,疆域有事,则不待寇准之驱马矣。若汉文之一见甘泉烽火,而亲劳细柳,则汉文之气像,于此可观,而果非玄默矣。宋孝宗,初则为铁杖木马,若将有为。而终则至第三奏,不复闻天语。予于此,不觉掩卷而太息,或恐同归于宋孝宗矣。昌谊曰,此日可惜,古人亦云老而好学如炳烛。圣上方寸自强之心,罔或少弛,则实为国家之幸也。昌谊曰,近来本曹经费,比前倍蓰。当朔应下,亦有难继之虑。而应下外,自多有无时别下,不得不犯用于封不动。以此之故,所谓封不动遗在,几至于匮竭,此诚哀痛。况当此警惧之时,凡系军需所关,尤宜另加节蓄矣。虽以即今成均馆典仆处贷下分定数而言之,兵曹为三千两,禁营为四千两。而本营,方有南仓新建大役,功费固已不赀。乡军旅授之钱,系是特赐之物。而每番七百馀两之数,亦无以逐朔继给。虽甚渴闷,比诸本曹事势之万分切急,则犹有间焉。故禁营所分定之数,则方欲某条拮据,准数举行。而至于本曹,则目下形势,三千两钱货,实无以推移许贷。依户曹例,限一千两减送,何如?上曰,俄者已有所下教,此时军需,尤不可轻用。卿虽以减三分之一陈请,而三千两内折半贷给。至于禁营事势,亦不可不念。而四千两亦太多,其中一千两,亦一体减贷,可也。出举条泰会曰,俄见传教,则修省警戒之意,蔼然于丝纶之间,庶可以转灾为祥矣。济恭曰,臣亦以豹入之灾,方此悚惕忧叹矣。今奉传教,则诚不觉钦仰诵叹,而诚为吾东方无疆之休矣。上曰,次对亦当从近为之,春坊亦恺切规勉,可也。寿凤曰,圣教至此,臣等当竭力规勉。而殿下亦孜孜警惕,是臣区区之望也。上命春坊进前曰,昨日何所为乎?寿凤曰,昨日退出之后,求对于小朝,以大朝下教仰达,则东宫邸下,臆塞感泣,不成声矣。上曰,东宫何所为乎?寿凤曰,户判所制进御屏作帖者,令臣等读下一通矣。上命儒臣,讲《书传》第二卷。泰会曰,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此诚殿下着念处,而臣等,亦当奉以周旋矣。上曰,此二句,皋陶之所言,尧、舜之所为也。若反此,则为桀、纣,可不留念乎?泰会曰,殿下克艰其道,使已颓之纪纲复振,已涣之人心复萃,有以振刷惕励,则实为吾东方无疆之休也。济恭曰,人君岂有所艰?而必以艰字下语者,盖有深意。大抵民生,不得其所,则是君上之所艰也。国有外寇,则此亦君上之所艰也。此岂非殿下惕然动念处乎?上曰,善矣。泰会曰,益曰儆戒无虞,罔失法度。舜之时,岂有失法度之患?而益之所戒在此,此可见上世君臣相戒之意也。殿下若体此意,而振刷奋发,及今无虞之时,而警戒修省,则岂非要道乎?上曰,皋陶、稷、契时,君臣皆至圣人之域。读其书,如见其时矣。岂不好哉?上顾承旨曰,承宣似不曾读书于筵中,亦陈文义,可也。玮曰,臣曾为假注书,一读于召对时矣。仍曰,三谟中大禹谟,首赞禹德,即史臣所记,而末结以服顽苗,以见其德盛也。益、稷、皋陶,则史官只记其嘉谟。而一篇,都是君臣警戒之语,无赞扬之意。此所以能做三代之治,后世之为君臣者。苟知此意,则亦可以知所戒矣。上曰,文义精矣。亦是常时留意之语也。济恭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为万古心学之源,斯固先儒已发之论,而若察夫危微之间。以此心法,传于东宫邸下,则实为以身教之道矣。伏乞留念焉。玮曰,不必远行古书,殿下曾制心鉴与百艰诗,以勉东宫,殿下亦宜自勉,以光晩暮之德焉。上曰,十六字,即我祖宗心法也。今闻尔言,尤庸惕念。济恭曰,可畏非民,可爱非君,此固人君警省处也。上曰,能知此八字之义,可知为君之要矣。上曰,皋陶、稷、契之相戒,此所以圣益圣也。《周礼》曰,以木铎循于路。若以二典三谟,为今之木铎则好矣。济恭曰,圣教以典谟为木铎者,实是千古警发之论也。泰会曰,副校理赵𪬵,以年前台疏,尚事撕捱矣。上曰,副校理赵𪬵,顷者特教牌招,今闻违牌云。往事开释无馀,人臣分义,焉敢若此?即为牌招察任。出传教上曰,莫重举行之事,当该中官,不能身自为之。免衣而卧,令守仆举行。而莫重奉室内门,当锁而不锁,皆予今日目睹。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当该守直中官,并令该府,施以制书有违律。出传教

○甲戌五月初十日酉时,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成天柱,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李亨俊进伏讫。上曰,俄闻承传中官之言,则与卫将所奏,不啻楚越,幺麽此等事,焉敢欺瞒乎?卫将事诚过甚矣。且其言之甚诈,予已知之矣。上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庆德宫捉豹事,卫将中官,或施赏或申饬。而守宫中官之所奏,初则只闻豹入大略。故下教之后,问其谁也?详问其时大略外颠末之言于承传中官者,则其捉豹,非卫将也。即守直中官云。其涉怪讶。同力以捉者,虽争为首功,其犹欺君。此则不然。卫将则以为,渠自率军,逐豹至门,豹入门隙,故卫军忠仆执其脚,他军自外入手开之,则其豹乘其门开,跳入武艺厅板下,故众军同力扑杀。而中官则追后执刃来,一人外无一人见者云。而中官则以为,豹入喧哗,故先闭其门矣。豹以门隙入门内,匿于武艺厅板下,则众军驱逐,其中有奉为名者,以担桶木猛打。既捉之后,卫将率军,开门追入,以锄镰之属乱打。因以其豹,彼此相争,终为卫军曳去云。其所奏不啻楚越,卫将之言是也,则中官欺君也。中官之言是也,则卫将欺君也。幺麽一事,渠等焉敢欺君?不可寻常处之。当该卫将金百炼,守直中官安宪祥、徐宗大,并令该府,严问口招。彼此若不服,仍为面质归一后,判金吾持奏事,分付。今日下教,置诸本院,以待结末,军士则勿问。出传教承旨书讫。上曰,判金吾,捧百炼等口招后来待,而虽值夜深,即为举行,可也。且罪人囚禁之际,亦令置诸各间事,分付,可也。

5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金时粲受由在外。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任玮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奎采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沈星镇初度呈辞入达,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牌不进,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成天柱曰,其何迟滞?使之催促。

○成天柱启曰,判义禁金圣应,捧金百炼等口招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成天柱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呈辞入达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权賮,献纳柳謇,正言闵增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成天柱,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修撰李显重,时在京畿安城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副校理赵𪬵,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曺命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达曰,下番兼春秋李亨俊,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启曰,因本院达辞,下番兼春秋李亨俊,以身病,今姑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成天柱,以礼曹言达曰,因南关王庙守直官所报,发遣本曹郞厅,详细摘奸,则正殿殿内北边雨漏二处,殿外南边雨漏一处,仰土三处剥落。南月廊柱木四个,椽木一个,渗漏倾退,起画渝色,间间折伤,仰土剥落。北月廊柱木三个,渗漏倾退,起画渝色,仰土剥落。北壁三间,西壁一间倾退,椽木三个腐伤。东外月廊渗漏等处,执頉以来矣。本庙有頉处修改吉日,即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十七日卯时为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晓头设行,所用杂物,令各该司,急速磨炼进排。亦令缮工监,别定监役官,趁即举行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院制述官郑忠彦迁转,代前主簿金迪基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成天柱,以禁府言达曰,传教内卫将金百炼,施以告身三等之律,中官安宪祥、徐宗大等,施以告身二等之律,放送事,命下矣。金百炼,杖八十,三等夺告身,安宪祥、徐宗大,各杖七十,二等夺告身勘律。而杖则依法典并收赎,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元启英。

○成天柱,以义禁府言达曰,珍岛前郡守李圣望,务安前县监李克禄等,并以不报营守令所被律施行事,徽旨达下矣。李克禄,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李圣望,下去京畿果川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令曰,依。

○以咸镜监司状达北青居洪万己等渰死事,令于成天柱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平安监司状达宁边等官南松坊等居白守采等渰死、烧死事,令于成天柱曰,渰死、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右参赞洪凤汉书曰,伏以臣之从兄臣象汉,顷日除拜春秋馆事矣。臣之所带春秋兼衔,在法当递,乞令该曹照例禀处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校理南泰会,蔡济恭等箚曰,伏以灾异之作,从古何限?而未有如今日虎入庆德宫之为可惊可愕也。噫,虎者,山林恶兽也。昼而伏,夜而行,不敢与人民杂糅。故古人言必无之事曰,市有虎。市虎尚然,况穿过都街,闯突于禁中深严之地。崇墉邃闼,百神呵护,此物奚为而至哉?臣等相顾愕眙,莫省所以也。休咎之征,臣等不敢傅会如汉儒之说。而第以前史考之,实有不可诬者。昔唐大历四年,虎入京师。宋建中四年,虎入宣阳里。胜国忠烈王时,虎入寿宁宫。辛禑时,虎入京师,多害人物。祸乱之随,符应不僭,邸下视其世为何如世耶?宋之所当鉴者唐,而不知鉴。辛禑之所当鉴者忠烈,而不知鉴。皇天示警,恬不为惧,卒至相随而入于危亡,岂不大可哀哉?噫,衰末之世,昏乱之朝,灾异之来,固其宜也。今我圣明在上,离明代照,政令施措,宜无不消灾致详gg祥g。而犹有此非常之变者,其必有由也。窃瞯邸下,愿学之诚,非不切矣。而书筵召对,停頉居多,愿治之心,非不勤矣。而引接臣邻,沉默太过,文书稽滞,百为玩愒。代理数年,已有不承权舆之渐。是以百隶怠职,庶务泮涣,政事之堂,尘埃堆积,台阁之上,媕娿成习,则今日之朝廷,可知也。风俗日败,人心日坏,韦布之士,不读一字。而豢畜能文之辈,以图科甲,搢绅之士,不识廉愧。钻刺形势之道,以争资给,则今日之世道,可知也。以至民忧国计,纪纲名分,有百可忧,无一可恃。而邸下,视若寻常,曾不惕虑。一日二日,坐待危亡。以此言之,今日之菑,亦岂无所召而然哉?虽然古之明君谊辟,遇灾修省,转祸为福者,考之前史,斑斑可见。祥桑之枯,荧惑之退,即其验也。今此猛兽之来,亦安知非天意之仁爱,警告玉成邸下也?在邸下消弭之道,宜莫先于亟顺天心。而大朝,即邸下之天也。大朝之心悦,则天心必悦。大朝之心不悦,则天心必不悦矣。伏愿邸下,体大朝勉励之教,日开书筵。先立出治之本,董饬群工,俾责凝绩之效。励风俗则先之以礼义廉耻。挽世道则培之以名节文学。思所以务悦圣心,仰答天谴,则幺麽一兽,焉足为灾?臣等职忝论思之列,不胜忧爱之忱,敢陈荛说。伏愿邸下,勿以人废言,留神省察焉。取进止。答曰,今此虎灾,实心惊愕,此莫非余不敏之致。忧爱陈戒,言深切至,当体念焉。

○副校理赵𪬵书曰,伏以臣,向蒙恩罢,屏伏乡庐,曾未一旬,除旨复下。滓秽之踪,虽不敢为叩谢之计,祗以大朝动驾隔日,为参祗班,暂入城里。而虚带职名,历日未解,徒增兢惶之忱矣。伏闻日前夜对,大朝特轸微臣之情势,曲加开释。仍又继降恩纶,谕之以不可一向撕捱,仍命牌招。虮虱小臣,何以得此于圣明?雨露之恩,殆若偏及于臣身。臣瞻天九顿,血泪渍面,绕壁彷徨,实不知置身之所也。窃念臣向来所遭,何等深紧?官职去就,初无可论。前后沥血之恳,伏想离明,亦必俯烛之矣。人之被弹者何限,而岂有如臣之荐罹憯锋于旬日之内者乎?一则论之以改正,一则继之以削版。朝拳暮踢,左欧右蹴,必欲踣倒而后已。至今追思,尚有馀怖。臣虽疲劣,不欲与此辈,呶呶对詈,辞气相加。而臣之僇废,则自此而决矣。臣之蔑学𫍲闻,本不合于论思之任。而人言之来,又如是重复。今若徒恃宠灵,冒没膺命,有若无故之人,则真所谓不识人间羞耻事者也。狗彘不食臣馀,臣岂忍为此哉?从前颠沛,无非自取。而复蹈机阱,又速𬺈龁,则身名之重污,听闻之增骇,姑舍勿论,其辱圣眷,而玷名器,为尤如何哉?况于日前宪臣书中,复提前事,迺以贻羞等语,更加凌藉,此便是弹章之复发也。臣于是,益增危厉,若无所容。以此以彼,铁限愈固。特教开释之下,无路转动。天牌狎临,而既未祗承,辜恩慢命之罪,万殒犹轻。连值清斋,呼吁路阻。今始来诣阙外,略暴危艰。伏乞离明,俯赐鉴谅,亟令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违傲之罪,以昭法纪,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昨暮治书,待朝将上之际,伏闻大朝,又下特教,辞旨严截,仍命牌招。臣惊惶震澟,五内失守。宁欲溘然,而不可得也。臣非木石,岂不知感激恩数,严畏分义?而区区迷见,终难变改。宁伏𫓧钺之诛,义不敢冒进。特召之下,又未克承膺。席稿阙下,恭俟威罚。更乞睿慈,亟赐处分,早正典刑焉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大朝特教之下,其何若此?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甲戌五月十一日寅时,上御熙政堂。判义禁入侍时,判义禁金圣应,右副承旨成天柱,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李亨俊进伏讫。圣应,持金百炼等口招进伏。上曰,口招读之。天柱读讫。上曰,卫将及中官果战乎?圣应曰,如鸡战矣。上曰,阙中有虎患,所当澟然处,而彼辈反争功,可痛矣。驱入者卫军也。同力者守宫军也。卫将则远立于不见之处,中官则从窗隙而见之,渠辈果何功乎?守宫中官之来言于承传色者,则颇夸其壮观云,此甚可笑。而卫将之昨日所奏,至谓之拔剑刺虎,而今则相反,此辈欺罔俱可痛。昨日之赏,今反为饬矣。圣应曰,渠辈若同心分功则无患,而百炼,欲专其功,故至此境矣。上曰,百炼以唱准陞嘉善,其人之善媚于宰相及宗班,可知矣。观其目,亦有术诈之人也。命承旨改书传教。上曰,《丽史》既云虎入城中,史氏特书,况阙中乎?览兵曹草记,不觉寒心。雊雉祥桑,殷王修省,能为消弭。汉之桓、灵,见异而不能修省。汉业不振,谁可法也?谁可戒乎?此正今日君臣,交相自勉,益加修省处。而大抵捉虎,则今览金吾供辞,先为追逐,门内同打,即卫军也。乘众军之来,同力欧打,即守直军也。勿论先后下手,杀虎则军也。追入门内,卫军忠仆等,守直军有奉、奉伊,令该曹米布从厚题给。卫将金百炼,当初所对,自直所拔剑追逐,至于武艺厅,而其豹致毙之后,以剑刺其项云。今于供辞,门外观望,终不入门,渠已直招。以此推之,刺项等说,已归孟浪。当初拔剑,焉知其真?其欺罔奏对,欲为专功。节节无据,事当严绳。而然自直所见虎,率军逐虎,即渠也。比诸守直中官从门隙见之者,不可同日而语。而末梢不入门,与中官门内观望无异,虽十分参酌,此等末世,此等巧诈欺罔之类,亦不可寻常处之,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守直中官,昔之河昭仪,以身当虎,直于何等处?虽不挺身捉豹,入于房内,窗隙窥见,将焉用彼守直?而至于来奏,渠等以率军捉得,争功而奏,其亦欺罔。然比诸百炼因问终隐有间,施以告身二等之律。至于光明殿守直中官,其无一军,直处稍远,而挺身执刃而来,其涉可尚。于本处中官,不可比同,特加一资,以劝日后。雇军之疏虞,一欲申饬。光明殿,有慈殿御室。而虽值食代之时,直无一军,其常时不能检饬可知。当该句管中官,并越廪五等。卫将中官,既以勘律,并放送。出传教承旨书讫。上曰,昨日加资,今为告身三等矣。圣应曰,祸福如此,雨露霜雪,莫非造化矣。圣应曰,此文书正书,以启目入之乎?上曰,不必为启目也。圣应曰,然则为申目乎?上曰,申目亦不必为之。以草记举行,可也。天柱曰,兵曹草记,则只据卫将报状,而为之论赏,亦是循例事也。卫将所报外,其他曲折,则兵判何由知之乎?上曰,此则然矣。兵曹之请赏,则无怪矣。天柱曰,今此处分,固好矣。而大体则豹入阙中,而能捉得,虽曰有奉及忠仆之功,百炼等亦加资,非滥事也。比诸外方不真的之捉虎,岂不胜乎?渠辈争功欺罔之罪,则重棍以治,亦似好矣。然处分之严,实为惩后之道,圣意则固有在矣。上曰,然矣。天柱曰,传教中引丽朝事,戒惧修省之意,蔼然于丝纶之间,臣实钦仰。然遇灾之时,虽暂戒惧,灾过之后,旋复恬然如前,无实功实效,则岂足为消弭之道乎?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汉儒傅会之说,虽不足信,古语既谓之阴象。古人亦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岂不澟然乎?天津闻鹃,康节忧之。汴京大水,李纲忧之。此诚察影之意也。天柱曰,修省之道,根本固在于万化之源。而今日戎政之疏虞,边备之迂阔,无非可忧,恐不得不深留圣念。大臣既入城,宜频召大臣及备堂,与之讲确。训将既入侍,为先饬励戎政宜矣。上曰,训将进前,承宣之言,岂不是乎?我东兵备之疏虞,何可言也?壬辰之乱,鳌城府院君李恒福,以都承旨,执烛前导。中宫殿其时景像,可以想知。仁祖朝举义功臣,皆是熊虎之类。而曾见《南汉日记》,则诸臣以为,入城门时事,昏迷不省云。其时事,亦可想知矣。天柱曰,壬辰则都下只有五卫军而已。宿卫之单弱,甚矣。而壬乱之后,训、御两营,次第设置。今则五军门军兵,不可谓少。都下则虽如此,而外方束伍,殆同儿戏。边地防御之道,疏阔莫甚。至于军卒之不炼,军器之朽钝,无可恃者。此不但百年升平,自然如此,亦殿下何尝留意于阴雨之备乎?古语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诸侯有道,守在四境。若只致意于都下,而不复留意于边事,则非计之得也。固结人心,精炼器械,俱为急务。而许多佥万户,虽不可尽择,至于要害处,则守令、边将,并宜另择矣。上曰,如此辈其不立功,亦何可知乎?武士常胜矣。承宣所达,出于远虑,予非不知。而以予今日精力,何能为之耶?元良岂不为之耶?手书中末端四字,以领相细密,亦不能知。赵明履本难于此等处,而亦泛过。而承宣言之,是故改之矣。然非予本意矣。近日连讲舜典及大禹谟,舜传于禹,而禹则让于皋陶,而禹及当日廷臣,曷尝争之乎?天柱曰,其时舜之春秋九十三矣。若九十前有此事,则岂不以死争之乎?上曰,书称耄期,注云九十为耄,百岁为期。而予则五十为耄,六十为期矣。天柱曰,经传笺注,殿下岂容改之乎?此则失言矣。上曰,予之筋力,何可及舜耶?手书中四字之意,兵判亦先知之矣。昨日入侍,以为欲达而未及,承宣先达云云,必来政院,闻之于承宣也。上顾训将曰,此后次对,卿须以虎患及边备疏虞之事,言于元良,可也。元良必不能尽知,使之知澟然处,可也。李文成,尝论增兵额修边备之事,柳西厓,以真圣人叹之。此语昔闻于故相李光佐矣。天柱曰,柳成龙,有李文靖gg文成g真圣人之叹,盖其先见之不可及如此。壬辰时人才,非今世可及,莫非宣庙储养之效也。上曰,年来武榜,亦皆招见。观武才颁赏时,军兵亦皆亲见。或意其中有状貌雄伟之人,率皆小小。今日武士中,盖无张翼德者流矣。天柱曰,不可以皮相论人。李舜臣、郑忠信,皆貌不逾中人矣。圣应曰,林庆业亦如此矣。上曰,高丽时姜邯赞,亦渺gg眇g少矣。上曰,朴性浃、安宗珪,为人颇可矣。圣应曰,然矣。天柱曰,故相李恒福,知郑忠信于正兵中,置家教文字,爱之如子,终为国家之得力。古人之知人如此,虽以训将言之,使之留意得人可矣。圣应曰,曾见古简,忠信上鳌城书曰,使道前上书,书末曰,李上舍时白无恙否?恋恋之意,下布,如何?盖忠信,与李时白诸人友之云矣。上曰,近来则岂反交郑忠信乎?近日名官之从事官者,递职后,称使道于其大将乎?圣应曰,然矣。金汉喆、申晦,皆经训局郞厅,故至今称臣以使道矣。上曰,成均馆请贷各军门三千两,昨日兵判,请减许二千两,而予则许其半矣。军需当惜之矣。圣应曰,太学为养士之所,当给之,而军需亦甚重。今番虽给之,此后则勿为许给好矣。上曰,军需,如均役厅守之,可也。天柱曰,奚但军需?节用诚要道矣。上曰,然矣。天柱起伏曰,丙寅冬,臣以玉堂入召对,以奋发振励四字仰勉,则上教有曰,气虽萧然,若有九年之水,则当随山刊木。疆域有事,则当亲冒矢石。圣人志气之不衰,至今钦叹。而其时圣志之奋励如此,而年来消沮退缩,甚矣。今因一豹之灾,顿然有警动gg惊动g之意,此正好机会。自今振励奋发,使丙寅冬十六字,恒存于燕安蠖濩之中,则何事不做得乎?上曰,此言甚好矣。汉文帝治尚玄默,而一见甘泉之烽,亲劳细柳营,果不徒玄默而已。天柱曰,汉文帝治尚黄老,而此等处,精采烨然矣。上曰,今或有事,则予亦非不为之人也。为之而岂能善乎?日昨述怀,岂不云乎?吁嗟,黄河几时清,盖感慨之意也。宋孝宗之铁杖木马,尝所慕者。而末稍第三奏,不复闻天语者,此诚忠臣志士慨然处也。心甚歉然矣。天柱曰,宋孝宗复雪之志,非不炳然。而不免见误于先入之邪说,圣心之致慨于此者,宜也。上曰,英宗之谨守吾舍,惟书数厨,予尝钦慕。而后见待我少恩之说,则心甚不快矣。承宣以为何如?天柱曰,宋朝诸帝,大抵皆有家行。而英宗,实有至行。此虽病中一时失言,而闻韩琦之言,一言感悟,两宫无间,可见英宗孝处也,岂不贤乎?上曰,可谓贤乎?终是不足矣。天柱曰,当观大体,英宗岂非英明仁孝之主耶?上曰,韩琦之撤帘,诚难矣。天柱曰,韩琦,真托六尺之人也。上曰,汉之文、景、明、章,皆是贤君。而桓、灵外,无甚劣之君矣。至于唐则太宗外,无可观矣。天柱曰,玄宗开元之治,岂不盛矣?而只以天宝之故,不得为令主,善终诚难矣。上曰,中宗可谓下愚不移乎?天柱曰,近之矣。上曰,晋惠诚下愚矣。天柱起伏曰,丙寅冬十六字,果能存诸胸中乎?必须留意于大者远者,宜矣。上曰,三纪之间,果何为乎?予恐与草木同腐矣。然有事则予当为之。而若欲为大者远者,则或恐误坏了也。天柱曰,岂其然乎?此则推诿退托之教也。圣心一奋,则何事不可做乎?良役变通,何等大事?而殿下不动声色而做去,凡事如均役厅事,则可做矣。朝廷,四方之表准,不可不正。生民,国家之赤子,不可不恤。至于戎政边备,皆当一番费神矣。上曰,一自彰义宫后,万念消尽。近因玉堂入直,虽数次召见,心则索然矣。三十年临御,既不能为,今何能为耶?天柱起伏曰,臣有别见,以为若欲有为,则即今尤好矣。上曰,新奇之言也。前所未闻者,第言之。天柱起伏曰,一日万机,太半簿书繁氄之事。而今则细琐者,都付东宫殿下,则只管军国大事。趁此时,若留意于远者大者,则诚可以做得千古大事业。臣则谓之做事之好机会矣。上曰,承宣之言,更加一层矣。天柱曰,殿下以臣言,为不然乎?上曰,大抵万机繁细者,则今无矣。大者远者可以留意之说,则是矣。而予今耄矣。恐做大事而误坏了也。天柱曰,临事慎重,则岂有此虑?上曰,固结人心,慎守疆域,得人才厚储蓄,即今要道矣。天柱曰,殿下诚得要道矣。上曰,阙中菜田,曾已申饬。而近复若前,此后犯者,当该中官,施以制书有违之律。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坐直。右承旨任玮坐直。左副承旨郑弘淳未肃拜。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得宗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午时,日晕。

○李奎采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沈星镇再度呈辞入达,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陈书入达,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洪凤汉,副提调曺命采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剂入汤剂,其已毕进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曺命采达曰,左承旨李奎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任玮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任玮曰,儒臣持《诗传》初卷诣阁。

○传于郑弘淳曰,兵曹郞厅,阙内自西至东,杂草摘奸。若有草,则即其处下人分卫所除去,申饬。骑马一匹立之。宣传官,即往庆德宫,杂草摘奸后,今日入侍时来奏。

○任玮启曰,左、右捕将,令训将兼察事,命下矣。训炼大将金圣应牌招,以为听传教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任玮曰,承旨与兵曹郞厅、宣传官入侍。

○传于任玮曰,承旨入侍。

○传于任玮曰,骑堂与郞厅入侍。

○传于任玮曰,夜讲为之,持《书传》、《诗传》初卷悬吐校正本入侍,春坊上、下番,同为入侍。

○以吏曹参议徐志修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玮达曰,明日次对,大臣既已出令,两司除在外、呈辞入达、未署经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判书洪启禧进,参判赵明履牌不进,参议徐志修牌不进,行都承旨曺命采进。吏批启曰,新除授骊州牧使权爀户奴呈状内,矣上典,所患风毒之症,近添危重,决无强起赴任之势。身病既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往赴。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缮工监副正徐仁修,司䆃寺佥正郑敾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郑汇良为副提学,以李垍为修撰,以徐宗伋为右副宾客,以闵百祥为同义禁,郑宾为礼曹参议,以韩德弼为定州牧使,朴师伯为掌乐主簿,以宋晋钦为司宰主簿,兪彦宗为冰库别提,以金亨大为司仆主簿,以郑弘淳为承旨。

○兵批,判书李昌谊病,参判韩翼谟病,参议安相徽病,参知兪彦民入直进,右承旨任玮进。

○兵批启曰,司果郑东周,哨官李万畦,闲良朴赞恒、宋尚濂、韩国雄、卞廷琬、洪禹建、赵益寿、朴枝焕、张齐云、尹道济、崔道文等,各捉得恶虎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郑东周未资穷未准职,李万畦、朴赞恒、宋尚濂、韩国雄、卞廷琬、洪禹建、赵益寿、朴枝焕、张齐云、尹道济、崔道文,系是哨官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副司直闵百祥、徐命九、金时粲、韩光肇,副司果李惟秀,副司正安杓、李正吾,同知单金尚翼。

○李奎采,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大麦,今五月十四日间,当为成熟之意,敢启。传曰,摄行。

○甲戌五月十二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洪凤汉,副提调曺命采,假注书安杓,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元启英,医官方泰舆、许錭、许礈、权尚殷、卞谊和、蔡膺祐、吴道炯,他承旨、玉堂上下番,追后入侍。右承旨李奎采,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尚鲁曰,日气甚热,圣体调摄,若何?寝膳诸节,亦若何?上曰,一样矣。有馔则数匙加进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嫔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汤剂已毕进乎?上曰,数三贴已进,其馀则或作汤进服,而渐觉苦口难进矣。尚鲁曰,圣候方在静摄,汤剂何可遽止耶?上曰,近来日气,寒热不适,气甚不平,稍热则尤难堪矣。诸医诊脉后,上曰,汤剂仍继进乎?泰舆曰,右三部不均,脾胃甚弱,汤剂何可遽止?补中益气汤,姑为加进。而加橘皮进御,则似好矣。錭曰,人参橘皮,各加数钱。缩砂少许加入进御,则尤为好矣。上曰,缩砂有益于治痰乎?錭曰,然矣。病在脾胃,则缩砂决不可舍矣。尚鲁曰,事体甚重,询问诸医而议药,何如?上曰,依为之。礈曰,橘皮最利于治痰,加入进御似宜矣。尚殷曰,首医之言,甚有意见。加入进御,似得宜矣。谊和曰,人参橘皮同入,似有大力矣。膺祐曰,缩砂,治脾之圣药,不可不加入矣。道炯曰,脾脉弱则人参加入,似宜矣。尚鲁曰,诸医所见归一,宜命承旨,书药方文宜矣。上曰,依为之。都承旨曺命采进伏。书加减异功散五贴加入传旨。上曰,葛粉性味,何如?錭曰,清热之物,气虚则难用矣。命采曰,此本日本所产,臣奉使日本时,见倭人多食,似是胜瘴之药矣。诸臣、医官,以次退出。上曰,献陵官员,谁某耶?命采曰,参奉尹得霖,数昨政新差矣。上曰,令则谁耶?命采曰,臣不能记矣。上曰,注书出去,召吏曹政吏,详问献陵时官及前官以来。上曰,李益中谁耶?命采曰,此是故县监李显箕之子也。上曰,然则是李成中之中字矣。上曰,注书出去,儒臣上、下番,持《诗传》初卷,使之入侍,可也。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入侍。上曰,召南篇,儒臣上、下番及承旨,分半读之,可也。读讫。上曰,玉堂文义进达,可也。泰会曰,此章别无深意。孔子曰,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正墙面三字极有味,伏愿殿下体念。《诗》曰,曷不肃雝?王姬之车。见今诸小主下嫁,而尚俭之德,闻于外间,所闻甚嘉,此可见殿下德化之一端。伏愿益加留意。上曰,予岂然乎?当体念。济恭曰,《中庸》曰,致中和,天地位焉。此是圣人极工。文王有致中和之工,故南国诸侯,被文王之化。至于变革旧习,岂不猗欤盛哉?伏望体念。上曰,其言甚好,当留念焉。济恭曰,《诗》云,羔羊之皮,素丝五紽。文王节俭之化,及于在朝者如此矣。殿下俭德,实千古所无。而阙内一步外,无一人效法者。衣服第宅,竞相侈靡,将至于亡国,臣实莫晓其故也。上曰,予岂有俭德?实无中和工夫,故不能推及于人矣。上曰,上番之意,何如?泰会曰,下番所达,尽好矣。殿下俭德虽高,而臣未闻以贪而罪一人,以廉而赏一人,奢侈之风,何以惩戢耶?故判尹李宜晩,诚罕有之廉白矣。身死之后,子孙方流离饥饿,人皆笑之,以为不紧。人心如此,世道可知矣。奎采曰,所谓奢侈,皆由于不节用。今之奢侈,虽曰世道之污下,而殿下俭德,果如上古圣贤,则岂无推及化民之效耶?臣愚死罪窃以为,殿下有以自省而加意也。上曰,承旨所达,诚好矣。予当体念。济恭曰,臣闻长老之言则以为,古人皆以裘马第宅为深耻。朝廷亦以此等人为可恶,而深摈斥之。故人思自励,耻为奢侈。今则不然,皆以衣服第宅之不若人,为可耻。而人之取之者,亦以此为优劣。转相慕效,风俗日颓,臣窃痛焉。泰会曰,昨以虎灾,上箚东宫,略陈警惧之意矣。古有市虎之言,而市虎,是假设之言也。今则不但于市,至入阙中,则此其灾,诚可惊愕,实有难言之忧矣。恐惧修省之道,不可少缓。伏愿深留意焉。奎采曰,凡遇灾敬天之实,只在一心字。而治心,又本于一敬字。敬是终是不贰之工,恐惧修省,诚不外是。伏愿留意焉。上曰,予当体念焉。上曰,小学废已久矣。洒扫应对,虽若小节,古人成德之工,实基于此。而近来绝不讲习,世道之坏败,未必不由于此。前后饬教,非止一再。而为父兄者,全不教其子弟,居家不知事父兄之道,出身之后,何以事君?诚可慨矣。奎采曰,圣教诚然矣。古人有以小学童子自称者,《小学》诚为人基本。而近来读《小学》者绝罕,学术之灭裂,虽由于不勤读书,而实则由于《小学》之废矣。上曰,然矣。虽以学射习字言之,先习射而后,可以善射,先水笔而后,可以善书矣。奎采曰,臣才经西邑,故习知西路风俗矣。关西一路,勤讲《小学》,几于成俗,诚为可尚。此固前伯劝奖之效,朝家别加褒劝则好矣。济恭曰,凡事自近而远。京师,是士大夫之所聚,而为四方之根本。臣意则先自京师而劝饬宜矣。上曰,照讫,是《小学》讲也。近来有之否?泰会曰,有之而实为文具,不如革罢之为愈矣。济恭曰,名虽《小学》讲,而每当开讲之时,只以兴于诗一句取讲。故应讲儒生,虽至千万人,而所谓讲读,不出于此一句。其为可笑可骇,莫此为甚矣。上曰,闻极寒心矣。岂至此极哉?济恭曰,此亦年前事耳。近来则虽兴于诗一句,元不开读,直取讲册而书其名,为讲官者,不能禁戢。士习之乖戾,无复可言矣。上曰,诚寒心矣。此后则直令国子长考讲,严立程限,可也。上曰,捕将之职,何等重也?而顷者御将,以捕将勘处事为请,而斟酌矣。今闻知申所奏,幺麽之事,为大将用私部将。莫重下教之下,此亦不欺乎?当该大将元弼揆,下金吾推考,以私律施行。出榻教上曰,庆德宫守直军士当赏,而初以卫将误奏,既已决棍,则光明殿阙直军士,岂可无饬?令兵曹决棍。出榻教上曰,左承旨金时粲许递,其代政官牌招举行。出榻教上曰,饬已行矣。顷者进排官并放送事,分付该府。出榻教上曰,左捕将元弼揆,既已禁推,以私律施行事下教,当解见任。右捕将李义丰,今方在外,左捕将代,其令兵曹,即为举行。其前令训将,兼察左、右厅,差代后右厅,依前以左大将兼察。

○曺命采曰,他承旨入侍,何如?上曰,依为之。

○右承旨李奎采,追后入侍。上曰,校理赵𪬵陈书承答云,即为牌招入直。出榻教上曰,国之政令,宜无参差。因山时封闭官,入庙时大祝,一也。而壬申正月封闭官,癸酉五月封闭官,或加资或准职,意谓不然。今番入庙时,去月大祝,一依庚戌正月大祝例加资,大祝加资之命既一也,则封闭官,其岂异同?其所赏典,不可参差。当加资而不为者,因大臣建白或陞,王者乃觉参差而不谓乎?懿昭下玄室时封闭官朴师讷,一体加资。出榻教上曰,今日筵中,以儒臣牌招,停朝市相值云。故问之则前守墓官东阳君㭻逝单,报于元良云。噫,此人之三载守墓,寔料表,而幸以过矣。懿昭大祥,才过三月。乃闻此报,我心益怆。守陵官、守墓官,待之一也。若有守陵官前例,其令该曹依此举行,其或无也,则凡诸等事,从厚举行,以示予意。其子待服阕,即为复职。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十二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兵曹郞厅、宣传官入侍时,兵曹佐郞李亨俊,宣传官赵圭镇,右承旨任玮,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元启英,进伏讫。上命宣传官进前曰,汝谁也?对曰,臣即赵圭镇也。臣承命往庆德宫,至兴化门,则杂草略有之。而欲观建明门内,则内官拒而不纳曰,此乃差备内也。有标信,然后可入矣。臣强请入见,则杂草亦有之矣。上曰,是岂差备内也?内官诚过甚矣。上曰,汝见崇政门内乎?对曰,臣见之,则有细草矣。上曰,见武德门近处乎?对曰,杂草茂盛矣。上曰,见禁祥门内乎?对曰,有草,而经一锄矣。上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其若差备门内,则中官阻搪,可也。而今番宣传官,非顷日廉察之比。即杂草巡审事承命以去,则资政门外,非差备门内,而欲掩不谨。阻搪奉命之人,若是守严,豹焉敢入门?见豹则隐匿,奉命人则阻搪,事之无据,莫此为甚。今日入直守直中官,并令该府,以不能为公律施行。出传教上曰,见虎则逃避,见奉命人则拒之。汝若蒙一虎皮,则中官必逃走矣。汝见光明门内乎?对曰,不得入见,从门隙见之,则方锄矣。上曰,曾已申饬。而今闻兵曹郞厅所奏,阙中草茂云,其涉寒心。其中特甚东所卫将,令该府限三朔,以不能为私律勘律。出传教

○甲戌五月十二日酉时,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时,右承旨任玮,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元启英,进伏讫。上顾承旨曰,献陵无陵官,忠卫入直久乎?玮曰,陵官一则作故,一则尹得霖也。而除拜未久矣。上曰,何时除拜耶?玮曰,今月除拜矣。上曰,尹得霖除拜不久,分拣,可也。命承旨书传教。上曰,献陵木根巡审书启,其所新根执捉,至于十九株之多,其涉寒心。昨今陵官已作故外,并令该府处之。守护军,并令道臣决杖。时任参奉尹得霖,其差属耳,分拣。出传教上曰,守护军一番入直几名乎?玮曰,一番五名矣。上曰,守护军决棍,而即使入直甚不洁。除置三番守护军,其馀皆决棍后,除置者,从次皆决棍,可也。上曰,陵所幅员甚广,而木根执捉,如是零星,此与无同矣。亦以草树茂密之故,似不能详察也。玮曰,然矣。上命承旨书传教。上曰,献陵字内广阔,木根执捉,奚止于旧根十九新根十九乎?此必中使史官,惮于树密,不能细察之致。并从重推考。出传教

○甲戌五月十二日二更,上御熙政堂。骑曹堂郞入侍时,兵曹参知兪彦民,兵曹佐郞元启英,右承旨任玮,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宋德基,记事官李寿勋,进伏讫。上曰,光明殿守直军,果为几名耶?彦民曰,四名内,一名即捉虎者,三名阙直,故已决棍矣。上曰,雇立记取入。彦民承命趋出。上曰,昔年大报坛始筑时,皆以乡军赴役矣。至于守直除草等事,比雇立必胜矣。兵曹则以雇军给价,难于支当。而近来春坊草记,增其额数云,是则非矣。玮曰,此等事,乡军之着实,半胜于雇军。而乡军之舍农时,远地上来入番亦难,故所以有雇军之规。虽雇立,其勤慢则惟在于申饬矣。上曰,予闻读书声,心甚有感。昔年侍讲于景贤堂,至今追想,不觉怆然。故朝昼讲,今不忍为焉。而虽夜对,今亦曰夜讲。予年六十一,此岂读书之时耶?近来不为夜对,而夜对,即经筵代故也。名以夜讲,今始为之矣。春坊上、下番,追后入侍。上下问曰,今日书筵、召对为之耶?寿凤曰,今日两筵皆为之矣。初十日大朝望拜礼时,邸下下令曰,大朝动驾时,予岂宜安坐读书乎?臣等承此教,而相与钦仰感叹矣。上曰,此好消息也。元良既悟,春坊亦悟矣。玮曰,前者大朝御宣政殿,东宫在庆德宫,臣适待罪春坊,齐入书筵矣。李彝章,为问安使而回,彝章入来。东宫起立,传批之际,亦为俯伏而受。臣与彝章,相顾钦叹矣。寿凤曰,昨日书筵,东宫善读善诵,而一吐误读。故臣出略栍,而近日则东宫似多读矣。上曰,果能出略,则东宫岂多读乎?如今日元良讲规,前古岂有之乎?寿凤曰,臣达于小朝曰,邸下若不多读,则不但臣等无颜于邸下,邸下见臣等,亦必有羞颜。然后讲读之工,自然着实矣。上曰,上番之言是矣。上番是李寿凤,而优于文学矣。玮曰,上番非但文学优馀,经书亦有工矣。上命玉堂上、下番入侍。儒臣进伏。上曰,近来朝昼讲、夜对,亦为停止矣。今为东宫,以夜讲为教,而特召春坊、儒臣入侍,是亦缪肜自挝之意也。予当先读周南,尧典则儒臣分读,可也。上仍亲读周南。泰会曰,闻殿下读书声于十年之后,而声音异昔,臣深有感矣。上曰,汝曾闻之否?泰会对曰,臣于甲子年,以史官,日闻殿下之讲《周礼》矣。济恭曰,臣今夜始闻殿下读书声,不胜钦叹矣。上曰,为人之本,无过乎二南二典矣。泰会曰,圣心为东宫,特为夜讲。而章下注,亦皆读之。缉熙之工,贻燕之谟,孰不钦仰?济恭曰,朱子曰,读关雎章,则自然齐庄中正。与尧典钦明文思安安,一般矣。夜气清明之时,亲讲周南,甚盛举也。虽外人闻此,岂不耸动乎?《诗》云,周王寿考,遐不作人。即殿下今日之谓。而《书》云,克念作圣,罔念作狂。必以缉熙敬止之工,益加勉勉,是臣所望矣。上曰,以予即今之气,岂可读书乎?或恐前日所操之工坏了,故用力读之矣。上顾骑郞曰,阙内墙垣,多无盖瓦处云,摘奸以来,可也。启英摘奸后进伏。上曰,经雨后,阙内墙垣,何如耶?启英对曰,太庙边墙垣,三间颓坏。而宫城外墙,间多有颓伤处矣。上曰,兵堂则此明日,点考修筑,可也。承宣亦以此意,分付该曹。外墙坏处,修筑,可也。命书传教。上曰,宫城外墙颓圮处,令户、兵、工郞厅摘奸后,今番一体修补。有当报而不报者,卫将中官,令该府处之。出传教上曰,骑郞摘奸后所奏,殊涉矇眬,极为骇然。仍命退出。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兵曹郞厅元启英,其所摘奸,已涉矇眬,所奏亦为可骇,令该府处之。出传教上顾右史曰,彼谁也?玮对曰,李寿勋也。上曰,翰林入来矣。申命显,则何当入来云耶?寿勋对曰,四五日内入来云矣。上曰,翰圈,何不为之耶?寿勋对曰,李命植以补外在保安,尚无区处,翰圈似难举行矣。上曰,李命植补外,郑昌圣已出六,此则似无拘碍矣。汝等有何持难乎?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岭东史官入来后,兼春秋一人付职,翰林圈点举行。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坐直。左副承旨郑弘淳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得宗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兴阳县监崔恒大。

○曺命采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郑弘淳达曰,大司宪沈星镇,再度呈辞留院,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任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左副承旨郑弘淳,今日不为出肃。右副承旨成天柱,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玮,以备边司郞厅,以左议政李天辅意来言,今日虽非日次,久未入对,来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于任玮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以献纳柳謇,正言闵增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郑弘淳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任玮,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连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修撰李垍,即为牌招入直,副校理赵𪬵,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玮,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南泰赫,除拜累日,不为出肃。新除授文学宋文载,自乡入来,亦不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兵批口传,以具善行为左边捕盗大将。

○任玮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具善行牌招,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使之传授,何如?传曰,允。

○传于任玮曰,以今番观之,阙内雇军,其涉寒心。限三朔本军立之,以惩其习。

○传于任玮曰,儒臣及侍讲院上下番,持《小学立教》编,入侍于建福门。

○任玮,以刑曹言达曰,编配罪人之逃还本土,专在于各该主官不能检察之致。今此全罗道万顷古群山镇岛配罪人权㖯伊,逃还其家,已至经年。而该镇,置之寻常,终不督还,极为骇然。事当论罪,而本曹请推之外,无可施之罚。当该古群山佥使,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以京畿监司状达判府事兪拓基月廪不受事,令于郑弘淳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副司直徐宗伋书曰,伏以臣,待罪水阃,才及半载,遽承内移之特恩,如臣负犯,何以得此?惶恐感激,不知死所。已于今日,与新水使交印,所当即趁程限,以纳密符。而第臣窃有私恳,万分悲切,不敢不陈闻。臣弟赠副提学臣宗浃之葬,在于道内清州之境。而臣既病不得诊,没不得敛,人理绝矣。今又于入地之日,不得一诀,则实为千古幽明之恨。且其葬所,距大路仅过数舍,不至为许多迂回,葬期又只隔数日。玆敢冒万死,哀吁于悯覆之下。伏乞睿慈,曲赐哀怜,许以随便历见,俾伸至情。仍治臣越例控陈,纳符迟滞之罪,俾安私分,千万之望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依所陈历省焉。

○灵城君朴文秀书曰,伏以臣,为参懿昭魂宫禫事,自乡上来。未及言旋,重患毒感,阅月弥重,今始回苏,仅为起动,濡滞可悯,方寻乡路,敢陈短章,仰渎睿听。伏乞离明,亟勘臣擅行之罪,以严邦宪,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安心焉。

○正言李昌任书曰,伏以臣,陈情投章,冒死擅行。不惟不加之罪,乃反特许救护。父子相对,感泪交迸。赖天之灵,父病近幸少愈。而臣于仓黄疾驰之馀,受伤非细。素有吐血之症,十分越剧。昏眩之极,殆不省事。脚部要害之处,猝生毒肿。欲浓gg脓g未浓gg脓g,昼夜痛楚。跬步之间,动辄须人。跨马入城,其势末由。跧伏荒郊,虚縻台衔。私心惶恐,如添一病。不得已从县道控吁,仰冀离照之俯加矜察。而藉令臣病得少间,可以致身京阙。若其年齿稍长,见识差进之前,则决不出言论事,固已矢心自划。在清朝综核之政,亦宜先汰如臣之噤默者,以重台选也。伏愿亟削臣职名,俾得安意调病,随分读书,公私不胜大幸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掌令权賮书曰,伏以臣,日前引避,义在必递。不可以亦勿退待之睿批,有所自恕,抗颜仍冒也决矣。大臣犯马,虽凡官,亦皆递罢,法例昭然。况臣身为法官,自犯其法,晏然处台,何以正人之不法耶?缩伏累日,恭俟处分。日昨恶兽入阙之变,当此龙德正中之日,有非寻常灾异之比。此固邦人之所惊恐,朝家之所宜益加修省处也。十行丝纶,至矣尽矣。祥桑雊雉之为灾为祥,特一转移间事耳。目今党习已痼,玩愒成风。百度懈弛,委靡不振。因此忧惧,风采丕变。服膺乎《大学》自新新民之道,体念乎《羲易》虎变豹变之象。朝兢夕惕,一变至道,则祥麟瑞凤,必将日集于郊薮。人皆拭目,争先睹之为快,又何幺麽於菟之足虑哉?臣不敢以台阁自处,效人陈章,循例勉戒亦阙焉。而默无一言,若罔闻知者然。三百年台风,缘臣坏了,更无馀地,病里惶愧,尤不知措身之所也。今此宾对,出于积月废阁之馀。在台地者,固当竭蹶趋参,与闻弭灾末议。而臣则以已递之踪,断无蠢动进身之计。召牌之下,末由承膺。臣罪至此,益无所逃。玆不得不略暴血恳,短章自劾。伏乞睿慈,俯垂矜察。亟令镌罢臣虚衔,以伸公法,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京畿观察使李𪻶书曰,伏以臣,狗马贱疾,浃月沈笃。顷日试牌,三违召命。逋慢之诛,𫓧钺是俟。罚止例罢,戴罪感颂。曾未数日,遽荷恩叙,继有畿辅按察之命。臣祗奉除旨,惊惶震越,罔知所以措其躬也。臣本庸下,前后践历,效蔑丝毫,徒然躐陞,偾误疮疣毕露,分甘闲废,岂意方伯新除,遽及于臣身也哉?藩臬之任,孰非不重?而八路之中,畿甸为最。必得才猷素著,望实俱隆者,然后庶可以弹压一道,宣风化而苏弊残,不负我圣朝委寄之责也。若臣鲁劣,夫岂有万一堪承之望?况臣于年前,猥膺岭臬之除,屡承严教,而终不敢冒赴。诚以才不称望不叶,而时议可畏故也。顾臣年衰神耗,短拙之技,犹夫昔日,戒昧惩吹,冒没出脚,其所颠沛,势有必至。反复思量,承膺无路。缩伏累日,今始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赐镌递,回授可堪之人。以重藩任,以安微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吏曹参判赵明履书曰,伏以臣于去月十四日政,以横城县监宋文载,首拟文学而受点。盖文载,与本曹参议徐志修,有姻亲应避之嫌,则当先启请相避并拟。而臣于忙中,忘其有应避之嫌,只请外任并拟。而相避二字,未克添书。既未添书,则揆以格法,文载文学之任,所当许递。敢此陈列,以冀徽裁。臣则有昏愦不察之失,追闻惭悚,罔知攸处。亦愿邸下,亟令递臣所带铨任,以安私分焉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文学宋文载许递。一时做错,其何过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甲戌五月十三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左议政李天辅,判敦宁金圣应,兵曹判书李昌谊,礼曹判书洪象汉,吏曹判书洪启禧,左参赞赵荣国,右参赞洪凤汉,户曹判书李喆辅,吏曹参判赵明履,工曹参判金汉喆,兵曹参判韩益謩,右承旨任玮,校理南泰会,假注书李正吾,事变假注书沈勗之,记事官任希教,记事官李寿勋,进伏讫。天辅曰,伏闻睿候,以感气未宁,日来若何?令曰,姑未快愈矣。天辅曰,大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天辅起伏曰,臣事君无状,有死罪,此乃人臣极罪也。圣度适加包容,只被薄罚,若论以王章,则得免斧钺岭海幸矣。今日不意更叨此任,圣朝虽曲施恕量,而臣岂有抗颜之心乎?莫非微臣自作之孽也。更何敢言乎?臣空疏蔑劣,有百罪无一效。三年待罪此任,亦臣之罪也。伏望转达大朝,改卜贤相,则幸甚。令曰,圣教开释,恻怛无馀,更何引咎?天辅曰,灾异荐叠,变不虚生。以虎变言之,可惊可愕。以山野之兽,突入深严之地,史册罕有矣。汉宋有虎入城之灾,而皆衰世事也。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之中,而有此灾异也。且致灾之端不一,消灾之道亦不一。如臣无似,忝居辅相,日见前古罕有之灾,臣罪尤大。今日弭灾之道,惟在振作庶政,极择辅相矣。令曰,代理五年,政无可言。皆予不敏,卿何引咎?天辅曰,睿教至此,臣何敢更达乎?今日急务,莫如勤学勤政,以体用言之,勤学为体,勤政为用。先勤学后勤政,则庶政各得其宜矣。近来书筵,非不勤接。而或有间断之弊,大朝付托于邸下者,何如?而学问或有时间断,则不但睿学有欠,非所以仰体圣意矣。令曰,当留念矣。天辅曰,抄撰官书批,皆以一文字下答,可想一例以待之盛意。而既非一时登彻之书,则前后同辞下批,似若文具矣。留念,如何?令曰,当留念矣。天辅曰,向来正言郑揉,请罢诸守令。而以远外风闻,不可准信为答。辞旨虽好,而其中南海县监,一体拿问为答,此则与他自异。殿最居下人,不待拿问而可知矣。居下人,不合字牧之任,则不用,可也。一番居下之人,不足深惩,则置之,可也。而不此之为,只以拿问,循例为答,则此亦章奏间,或欠于照关之详密也。亦伏望留念,如何?令曰,当留念矣。天辅曰,夏月金吾,滞囚可闷,判金吾金圣应推考,今日内使之开坐,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全罗监司赵云逵,除拜之后,尚不出肃,似以向来台言为嫌。而前者大朝,既已开释,今无撕捱之端矣。推考申饬,催促辞朝,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此即摠戎使具圣任状达也。臣营财力,素甚凋残,将士廪料,犹患不足。且当昨今两年,城役所入物力及役布之代,犯用于记付矣。日前大司成金阳泽,以钱木请得事,陈达蒙允。本厅分定钱二千两,成命之下,宜即举行。而取用城役,许贷他司,实是难支之道。更为变通,移划他衙门事为请矣。本营财力,素不丰饶。而城役尚未讫工,其持难于许贷他司,事势似然。成均馆请得贷钱,置之,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传教天辅曰,此即咸镜监司尹得载状达也。以为道内各驿公须位税米太,例自各邑,收捧输送,以为察访日用之需。而去癸酉条田税,因本道年分状,三分一裁减,则各驿,他无支过之路。依前例,灾邑所减之代,以会付耗谷,磨炼划给事为请矣。各驿形势,不可不轸念。而灾邑所减之代,以会付谷磨炼划给。既有前例,依状请施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此即济州牧使金梦煃状达也。盛陈大静县监李熙春为政廉谨之状,又以为不惮民力,自备役粮。乡校、圣殿及各处公廨颓毁积年者,改缉新造,至于一百五十间之多,宜有褒赏激励之道。令庙堂禀处事为请矣。公廨修葺过百间,则有加资之例。大静以岛中至残之邑,李熙春,能修建学宫、公廨不止百间,在法典,当有论赏之典。今此状辞,宜以令该曹考例禀处为请。而乃以令庙堂禀处为达,有违格例。济州牧使金梦煃,推考警责。此状达,则下于该曹,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圣应曰,城内虎入,实是可惊可愕之兆也。大朝以此警惕,卫将下人,已为勘罪。而且以厚储蓄守疆域结人心得人才四条下教,且命臣进戒于邸下矣。昌谊曰,大臣既以勤学勤政仰勉,臣别无所达。而伊日臣适入侍大朝,详闻事实。而十行丝纶,辞旨郑重。臣以区区所怀,草草对扬。则大朝下教曰,所奏甚好,若入小朝,更为陈达。故敢此仰达矣。其时所达大体,以应天以实不以文。而至于正四方,则惟在正朝廷。惟愿奋励自强,董饬群工之意也。且向来京畿数三处,有惨然者。其父为虎所囕,其子随而死焉。故大朝特为旌褒矣。近来各邑,虽有捉虎者,无赏给,故不复有捉来者。臣仰白大朝,请以连头骨皮张给之,而亦必定其赏格,然后实为禁戢虎患之道矣。令曰,然矣。象汉曰,遇灾修省之道,大臣已陈。而近来睿候未宁之时多,邸下虽欲勤学勤政,而气候未宁,则将何以勤于学而勤于政也。伏愿节宣适宜,俾为导养天和,保摄睿候之方焉。令曰,当体念焉。启禧曰,大臣既以勤学勤政之意仰达,而大抵学之为言,效也。前代圣贤,必以尧、舜为法者,皆学也。昨年已陈之。而朱子第二箚,最切于学。为学功程,实在于此。伏愿加意也。令曰,当体念焉。启禧曰,言官之随事仰达,大体则非利于己,乃利于国也。必须优容采择,然后言语可恢矣。臣亦待罪此职,固待人言之必至。而政令要务,则实在于开言路矣。令曰,然矣。明履曰,昨年已陈存养省察之方,又陈居敬之道。而盖静然后,存养省察之工,在其中矣。且吏判优容之言好矣。邸下须观前史,自古鲠直敢谏之士,或多有难言者。而在上者,亦必优容奖纳,然后学问渐就,而治化可成矣。令曰,当体念焉。喆辅曰,弭灾之道,大臣已陈,臣则别无所达。而顷日所达御屏作帖中辞意,邸下体念,是臣之望也。俄闻宫官之言,则以上下段文势,不相接续,下询宫僚云。臣未知宫官,何以仰达,而上下文势,虽不相续,不害为体念之道矣。令曰,当留意矣。翼謩曰,礼判所陈节宣之言果好矣。且虎是阴兆也。而卒入深严之地,其象不好。百年升平之馀,岂无可虑者乎?武备不可不修饬,以为阴雨之戒矣。天辅曰,宰臣之言,极有所见矣。虎是金兽,而其兆可怪矣。大朝下教四条等事,亦皆阴雨之备也。荣国曰,兵判所达,不无所见。而大朝下教四条事,圣意深矣。然凡事有纲无目,则无实矣。勤于咨访,实为进学之要道。以邸下生知之圣,岂待咨访?而至于政谟之得失,军政之利害,邸下深居高拱,未必能一一周察。而筵臣所奏,惟以留意为答,下情实不无抑菀之叹矣。以《羲易》观之,天气下降,地气上升。上下交泰,然后品物流形,而天地之功用成矣。今于诸臣筵奏之际,察其可否,勤于咨访者,实为邸下之第一要务,而是臣区区所望也。天辅曰,宰臣之言诚好矣。令曰,当体念焉。玮曰,臣于昨日,入侍大朝夜讲,则周南一篇,尽为亲读。仍下教曰,以今之气,岂堪读书?而元良勤学之道,惟在于此,故尽力读之。又引缪肜自挝为教,入侍诸臣,孰不钦叹?而今日次对大臣、重臣,又以勤学勤政等说,缕缕陈戒,此外别无他道。而一日两筵,惟当入心熟读。至如臣僚章奏,各道状达,各司草记之类,亦皆留念。必思合当底道理,勿为泛然看过。则邸下聪明日广,临事谙练,自无错误。如是则便是实心行实政,方可以仰体大朝以身教之圣意,亦可以俯答群臣颙祝之诚。臣以为今日消灾之道,无过于此矣。令曰,当留念矣。汉喆曰,大臣诸宰,继陈遇灾修省之道,其言大同小异。而其中勤学勤政,乃第一要道。勤学,则必须启沃之益。春坊僚属,非不择差。而抄选诸人,皆是读书穷理之士。若招致讲筵,则其所裨益,当如何哉?抄选中,多有老死不一造朝者,士林莫不嗟惜。夫士本有志于幼学壮行,抱负才志,老死牖下,岂所欲哉?只以朝家之恩礼未尽,不能招致也。即今书筵官,尚多其人,伏愿邸下,若至诚敦谕,必致乃已,则岂不于于而次第登筵乎?至于勤政,则开言路,最为要道。盖言路闭,则善言无由进。善言不进,则其为王政之累,为如何哉?台谏之言,虽不尽合于道理,其中裁择听从,则人皆乐为之说,言路日开。言路开而其国不治,曾未之闻也。伏睹邸下,凡于诸臣引接时,只随问随答而已。无一语发难,群下诚抑菀。君臣之间,如家人父子,言语酬酢,无所间隔,然后上下情志,方可孚通。惟我宣祖大王,临朝简默。先正臣李珥、成浑,以此屡陈前席,辄蒙嘉纳。伏愿自今以后,凡于接见之时,开怀论难,以尽都兪之美,不胜幸甚。洪象汉,以节宣保啬之意陈达,可谓爱邸下切矣。伏愿留意焉。答曰,所达好矣。当体念焉。泰会曰,今此虎异,实是非常之变。日前臣等拜箚,以草草数语,仰勉修省之道。俄又大臣、重臣,交相勉戒,修弭之策,至矣尽矣。臣无容更有所陈。而近日连入大朝筵中,大朝以虎异,大为忧虑。虽以前史考之,符应皆不好,此实不宜有于圣世者也。圣心安得不然?下教以为,东宫生长深宫,不识虎豹之为何状,必以为常事,而不知惧矣。后日次对若入参,备陈其为灾异之由。臣既承圣教,故复此仰达矣。大抵虎者,昼伏深林,夜则潜行闾里间,为人畜害。而鸡鸣则去而隐,惟恐入山之不深,是故虽深峡数家之村,亦未有白昼下来之事。而今者白日都市,穿过闾阎,突入深严之地。灾不虚生,其应不僭。不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之中而然矣。岂非大可惧哉?凡遇灾修省之道,必一心对越,应天以实,然后方可以克享天心,转灾为祥。惟愿邸下,各别留念焉。令曰,当体念焉。诸臣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十三日酉时,上御崇文堂。儒臣春坊上下番入侍时,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弼善李寿凤,司书任希教,左副承旨郑弘淳,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进伏讫。上曰,下番儒臣,曾往江原道乎?济恭曰,臣曾往江原道矣。上曰,江华有史阁乎?泰会曰,臣在翰苑时,以曝洒事,曾往江华史阁矣。上曰,有史库参奉乎?泰会曰,有之矣。上曰,今日翰林上下番俱还,翰圈何当为之?而李命植处置,何以则为宜耶?泰会曰,在前上番翰林不行公,故或补外或削职矣。厥后或叙或陞六,如是处置,而翰圈为之矣。上曰,李命植后,升六者多乎?寿勋对曰,有四人,即李世泽、郑昌圣、洪良汉、郑尚淳也。上曰,保安为参下察访,而是何道乎?泰会曰,保安,即参下窠,而即江原道也。上曰,翰林经几朔而陞六,奉教只一员乎?泰会曰,无定限。而经十馀朔,则或出六,奉教则是二员矣。上讲《小学》曰,予十三讲《小学》,二十八入铜围。今至六十一,此岂意望所及乎?且今对昔之所讲,不觉怆然于中矣。上谓小朝曰,《小学》重讲乎?对曰,曾已重讲矣。上命小朝读之。上曰,可谓括目相对矣。昨年吾见其讲矣,今则声音似通矣。济恭曰,读书之善否,不在读书,只在声音。今邸下读书,声音通畅,实善读矣。上曰,予读训义,上番读序,可也。上曰,明日御将入来入侍,可也。上曰,世间事不泛然矣。昔年予侍坐而讲,今日东宫,亦侍坐而讲矣。济恭曰,岁届甲戌,正当殿下周甲之年。而邸下侍坐而讲,岂非罕有之事耶?上曰,予今六十,为《小学》工夫矣。至教数二字,上曰,详备无如教数,而其周旋进退之节,皆所以束筋骸矣。近来未生进者,必四十而仕,亦《小学》之义耶?古人之教人如是,安得不成就耶?上曰,先问《小学》之义,可也。《小学》之根本在何?其对之。东宫对曰,只敬字矣。上曰,何以谓之敬也?东宫对曰,以其谓操存也。上曰,操存之义何谓耶?泰会曰,《丹书》曰,敬胜怠者吉,此谓彻上彻下之工也。必加体念焉。上曰,儒臣之陈戒,深可尚矣。元良所对操存二字好矣。此乃敬也,而洒扫应对,亦是敬也。济恭曰,殿下用工,本在于一部《小学》。而邸下,初以敬字为对,又以操存二字发挥,深庸钦叹。若推此而进,则治国平天下,无所不可矣。上曰,洒扫应对,其端虽小,而终至于修齐治平,其道甚大矣。且古人曰,非知之艰,惟行之艰。元良操存虽善,而未若始终之如一也。济恭曰,操存之工虽善,而如车两轮鸟两翼,敬义挟持之工,不可不着念也。上曰,敬字岂不知之?而自古以来,患不能行之矣。济恭曰,历代汉、唐、宋、明之君,初岂不知敬字?而能行其敬者鲜矣。上谓东宫曰,何以则操存耶?汝能操存乎?东宫对曰,未能矣。上曰,汝既未能,则何以称操存耶?且操之对,谁也?东宫对曰,操之对,是舍也。上曰,操则存舍则亡,此何故也?东宫对曰,有私则舍矣。上曰,汝好舍乎?好操乎?舍者,即操之越边也。越边之来侵,何也?东宫对曰,操者即此边也。若此边存,则此心不舍矣。济恭曰,近来邸下,讲四勿箴,俾臣字字而陈白也。上谓东宫曰,汝在于舍边乎?在操边乎?东宫对曰,不能离舍边矣。上曰,元良谓在舍边,儒臣问难。济恭曰,邸下尝问曰,知之于外,以养其内。若舍则此问,何为而发也?上谓东宫曰,汝答也。东宫曰,物欲牵之,则此心便舍矣。上曰,物欲是好个物事耶?东宫曰,人之所厌者,是物欲矣。上曰,汝既知物欲之不善而厌之,则何不为操存乎?东宫对曰,不克矣。上曰,克字是颜子极工,汝之厌读书者,皆是舍边,何不克之耶?希教曰,大朝尝以百艰诗以赐之,圣意深矣。邸下必体念也。上曰,予曾赐百艰字诗矣。知其艰,则庶几矣。予十三,曾讲此书,树欲静而风不停,今日予虽讲此书,而无以见昔年。予上愧于孝,而下愧于慈矣。来头汝若逢此日,则汝心,亦如我心矣。济恭曰,舜典曰,教胄子,即今日之宜也。殿下若为盛举,则实为国家之幸也。上曰,今日予岂可为乎?诸臣辅导,可也。上曰,照讫讲,用于小科乎?弘淳曰,用于小科矣。上曰,临讲乎?弘淳曰,临讲矣。上曰,顷者赵𪬵上疏,亦请照讫讲矣。仍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噫,学校之弛,今无《小学》之教而然也。治齐之本,其在洒扫二字也。予虽凉学,十三讲是书,二十八又讲此书。今已暮甲,一生倚用者,即此书。而夷考其行,即书自书,我自我。噫,于今周甲之年,气日益耗,神日益衰,及今不喩,更待何时。召元良侍坐,又召玉署春坊之官,乃讲《小学》首篇,其意焉在?一则为元良勉其本,一则教国人勉于此。一则甲子训义后,一欲讲者也。今讲之际,见昔年御制年月,即甲戌也。诚非偶然,怆怀冞地gg冞切g。讲今是书,追惟昔年,此怀难抑。又见序解,诵昔人虽欲孝子欲孝之句,今不觉涕泗被面。噫,昔年御制中,以《小学》摠一敬字,为《大学》之本。大哉其训,尤岂不猛惕也哉?噫,暮年此讲,正若我东先儒所云小学童子者也。御制垂训若此,今予惓惓又若此。吁嗟,搢绅大夫,京外士庶,岂不教子弟于《小学》乎?以此另加申饬中外,所谓照讫讲及礼学讲,当初设置,其意深也。而近甚解弛,此后申明旧制。而一依升补例,国子之长,抽栍试讲事,永为定式。出传教上曰,此传教后,儒生辈,想用工于此学矣。命儒臣讲《小学训义》序。上曰,今闻光明殿军士阙点者多云,其令兵曹,参酌决棍。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坐直。左副承旨郑弘淳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得宗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流星出心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沈星镇,三度呈辞入达,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呈辞,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左承旨李奎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玮,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赵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赵𪬵,修撰李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任玮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玮启曰,左议政李天辅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诣阁。

○传于郑弘淳曰,今日欲为下教矣。左相请对,备堂有禀事持入。

○郑弘淳启曰,备局堂上李昌谊、洪象汉、洪启禧、赵荣国、李喆辅、韩翼謩,依下教来待矣。

○任玮达曰,明日常参,六曹汉城府长官,当为进参,而刑曹判书柳复明,判尹鱼有龙病不进,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任玮达曰,明日常参,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及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宾厅启曰,臣天辅承命,来诣宾厅,而右议政赵载浩,命招不进,命相体重,小臣独为卜入,事体未安,何以为之?敢启。答曰,安心卜入。

○吏批,有政。判书洪启禧进,参判赵明履病,参议徐志修病,右承旨任玮进。

○以徐命九为大司宪,以尹得雨为文学,以赵明履为同春秋,以宋文相为缮工副正,以洪益彬为司䆃佥正,以元重会为骊州牧使,以李挺梅为西部奉事,以黄仁谦为尚衣佥正,以李兴贤为内资主簿,以兪拓基为问安使,以李天辅为领议政,以金尚鲁为左议政,以金尚鲁为承文院都提调,济州牧使金梦煃,仍任事承传。兼春秋单郑尚淳。

○兵批,有政。行判书李昌谊入侍进,参判韩翼謩入侍进,参议安相徽病,参知兪彦民入直进,左副承旨郑弘淳进。

○知事单赵观彬,副护军单朴师讷,同知单边泰定,司直单沈星镇、洪凤祚、李裕身、宋文载,司果单李命植、边圣泽。

○吏批启曰,尚衣院佥正赵尚纪,内资主簿李汉兴,受由过限未上来,并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五卫将金翼臣,重得轮疾,旬月之内,差复无期,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郑弘淳,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金重丽,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法典,直赴殿试。三次所受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直赴。

○郑弘淳,以兵曹言启曰,昨日玉堂、春坊上下番入侍时,传曰,今闻光明殿军士阙点者多云,其令兵曹参酌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光明殿阙点军士尚伊等六名,决棍各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天柱,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李成宅手本,则保放罪人朴昌润、郑恒龄、李寿德等病势,今已向差云。并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成天柱,以刑曹言达曰,今五月初四日私奴恶发白活,据其同生兄恶男,被打致死于李德昌处云。故令当部及汉城府,依例初复检验。则尸帐伤处中右肋下,状如太片五处,紫黑色微硬云。而所谓太片五处,被伤范围长广,既不详载。莫重检验,殊涉疏忽,不可不更加详核。发遣本曹郞厅,依例三检后处之,何如?令曰,依。

○辅德南泰赫书曰,伏以臣犬马之齿,已逾七耋,特癃病滨死之一老物,闲司漫职,惟惧不称。迺者春坊新命,忽下千万梦想之外,臣诚惝恍感激,莫省攸措。召牌之下,不敢坐违。扶舁病躯,冒没一肃。而第伏念睿德日就之时,固宜抄简鸿儒,迭侍胄筵,以尽辅导之责。而顾臣非其人也,其学识之空疏,筋力之难强,姑舍勿论。最是眼视昏瞀,白昼明窗,全不辨大小字画。今若强臣以讲读之任,则是何异于责瞽者以青黄黼黻之观哉?况今素患痰癖之症,挟感重发,㱡㱡床席,隔死如纸。明日常参,虽欲束带趋造,其势末由。玆敢略陈短章,冒控微恳。伏乞睿慈,特赐鉴谅,亟递臣职,俾得安意调息,少延残喘,千万幸甚。臣既不以宫官自居,而区区寸忱,有不能自已,敢此附陈焉。臣尝得之传闻,邸下于经传训义,剖析微奥,殆无馀蕴。虽专门宿儒,亦不能及睿学高明沈潜,孰不钦仰?而非知之艰,行之惟艰,即傅说训高宗之辞也。邸下诚能以得于经训者,验诸心身之上,措之事为之间,力行实践,毋徒为口耳之资,则为圣为贤之工,不外于是。《中庸》二十章,论学问思辨之功,而终之以笃行者此也。臣病思昏惑,不能敷衍为说。敢以受人之徽言,为邸下诵之。伏愿邸下,勿以人而废其言也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所勉留念。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甲戌五月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左议bb政b、备局堂上同为入侍时,左议政李天辅,兵曹判书李昌谊,礼曹判书洪象汉,吏曹判书洪启禧,左参赞赵荣国,户曹判书李喆辅,兵曹参判韩翼謩,左副承旨郑弘淳,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进伏讫。天辅起伏曰,近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天辅曰,灾异之叠生,未有甚于近来。他灾则数见,故人犹惯之。而至于豹灾,实为惊愕矣。伏承下教,修省之意,蔼然于十行之间,孰不钦叹?如臣待罪此职,目睹非常之灾,惊愕悚蹙,无地自容。引咎之章,岂不欲呈?而自处以大臣,近于文具。昨日次对后,今日率诸堂,欲为引对。而求对之际,有下教故入来。而今日之灾,皆臣罪也。上曰,灾异实惊心矣。虽非日次,欲召见矣。今日入来,故见之矣。天辅曰,灾异玄远,而此灾,实切近矣。闻兵判之言,则数昨筵中,有四条之教,实仰其修省消弭之道矣。臣若指此灾之为如何,则或近于汉儒傅会之说,故不敢指言矣。但百年升平之馀,虽无灾异,犹可警惧,况有此灾乎?实为懔惕矣。四条是条目,而根本,则在乎殿下之一心。伏愿奋发振刷,以为消灾之策也。殿下近来,数令儒臣入侍云。此实虽请而不可得之事也。臣自外闻之,钦仰耸动。而顾念臣身,有百罪无一能,尚不蒙许递。而待罪此职,臣力所及处,则敢不竭力为之耶?上曰,四条事既闻之云,今无加言者。而不乐为之心,自幼至老,而如一矣。一自彰义宫之后,一心尤为消缩矣。予之不见备堂,岂厌于事?而于国事,亦非不为也。知予者,谓予以不乐为,不知予者,谓予以倦耳。予欲卧见儒臣,而予若如此,则元良三十年后必卧见。为元良之心,方切于中矣。古圣云未有箕踞而心不慢者,予不欲以卧,示元良也。故向予欲卧而复起矣。虽卧,而国事之难者,予岂不担当?予若坐,则有可举之事。而近来廷臣虽推考,皆相侧目,而未有为国事之人矣。向者卫将、中官之欺瞒,其虽细微,而自古欺君为大罪,予实痛之。至于均役事,予几番临殿,几番临门,而幸以成焉。而今作法之人,亦在于此矣。前虽受辱,而今则少闲矣。向日动驾时,元良开讲,故予谓以予之动驾时,元良何可坐读乎?令宫官勉饬之,则元良至于涕泣云。予谓其有动心惕虑矣。然东宫亦高丽之人,必三日矣。与元良讲《小学》,而仍思昔年侍讲之事,不觉怆然矣。读周南一篇,则气甚惫,以此可知其衰矣。虽欲开朝昼讲,而此则铁障在前,奈何?然而常时虽卧,闻边报则即起。而自一二年来,亦不能为之矣。见今光景,邵雍闻鹃之叹,李纲大水之忧,殆或近之。而此皆阴兆也。虎越豆满之事,亦闻之否?此事亦甚怪矣。即今外方兵备,人心纪纲,无一可恃,此实深忧也。天辅曰,小朝睿学,近益成就乎?上曰,昨日见之,则刮目相对矣。闻读书声,则颇胜于前。问《小学》工夫,则以敬字对,予甚嘉之矣。予问曰,何者为敬乎?对曰,操存矣。予曰,操存,予gg汝g为之耶?对曰,不能为也。予问曰,汝胡不为耶?对曰,舍者对立,故不能克也。予劝以必克其对立者矣。上谓天辅曰,欲为国事,则必得人。大臣以人事君,虽草野苴兔之人,必求得可矣。天辅曰,近来春坊官员,以小官差拟,故未免有轻易之叹。必召山野之人,然后可以辅导矣。上曰,书筵官尚不来乎?元良以诚召之,可也。天辅曰,洛昌君甚衰,而且有病。今番使行,必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前都承旨,则以为虽衰欲往云,而予则以为不能往矣。然则使臣,何以为之耶?天辅曰,宗臣只绫昌君与长溪君,大臣亦无多,将来使臣实难矣。上曰,有海蓬君,而亦不能往矣。天辅曰,臣若无私义,则岂不欲往?而有私义,故不敢请矣。上曰,只有一大臣,岂可往乎?兪判府事、李判府事,其可往乎?荣国曰,李判府事,则病衰矣。实难往矣。天辅曰,曾见李判府事,则虽老而颜有韶华矣。上曰,李判府事有脚疾,皇帝若欲见之,则拜跪必难,何以为之耶?兪判府事可往,而品质甚虚矣。其年则同于洛昌君耶?谓衰则可也,而谓老则不可矣。李判府事,为弘文正字时,黑须矣。即今则君与臣,皆老矣。兪判府事比洛昌君,则孰为强健耶?天辅曰,兪判府事比洛昌君,则差强矣。上曰,沈阳问安使洛昌君,顷于入侍,悯其衰矣。今闻大臣所奏,近有疾恙云。此单使不可不顾,许递。往者在朝时,原任大臣鲜,故命宗臣备拟。今番依前,以大臣备拟事,分付。出传教上曰,左右相命招,使之卜相。出传教上曰,今日开政。出传教上曰,今则翰林上下番备员,李命植区处,然后可以翰圈。命植补外,不过申饬。其后翰林,几皆陞六。李命植陞六,兼春秋差下,即为翰圈。出传教上曰,御将入来耶?天辅曰,御将以小恙,出去云矣。上曰,御将太用力于国事,可闷矣。古判书徐宗玉,顷年入侍时,有病而不自知,故予令出去矣。归家而叹曰,我不知病,而自上先知之,圣德神明云矣。昌谊曰,李周镇、徐宗玉,皆尽瘁于国事矣。天辅曰,户判以江界贸参事,有所禀定。而臣意,则江界府大同参及监兵营贸参禁止事,俱未知其便当。曾经道臣及曾经户判之人,今方入侍,下询而处之,似好矣。上曰,诸臣各陈所见,可也。启禧曰,或以为礼单参,可代以他物。而臣则往来彼中,详知事情,单参决不能废。单参既不能废,而造参亦不可用。则贸用江参之外,无他道理。而一年单参多寡,未可预定。当初所定五十斤,未见其为多矣。今于五十斤,减却十斤。而十五斤,则使以江界大同参及监兵营贸参条,给价取用。而只二十五斤贸取,则视当初所定,为折半,亦大为民惠矣。监兵营贸参条若取用,则必有后弊云。而朝家定式之后,监兵营,必不得复用前规。如有不得已所用,则自当依私买卖例贸用,亦何妨乎?臣则以前日户判所禀定者,为是矣。翼謩曰,此事臣亦略闻于户判,而江界事情,臣未能详知,请以大体仰达矣。地部贸参,实是江民膏肓之疾。今者减贸,诚为莫大之惠。苟利于民,监兵营贸参,禁之为宜。设有些少弊端,何足恤乎?昌谊曰,臣才经地部,粗谙参政。单参既不得变通,则江参不可不贸取。况近来年例应给之外,狡倭之漂到东沿者,比前倍多。而一礼单所给,辄满一斤。苟不优贸,则何以支当乎?然江民之弊,亦不可不轸念。道臣既状请之后,多少间固宜减数矣。户判顷日所陈中监兵营例贸之禁止,体段终涉苟简,事势亦有行不得者,自朝家本不当区处。而至于江界府大同参之量定斤数,使之依折价,移送于户曹,则何害之有哉?象汉曰,玆事已与户判,有所酬酢矣。以江民形势言之,不可不大变通。而户曹事,亦无他好道理矣。江界工库参,亦皆公用也。今以地部廉价买取,则必多掣肘之端。至于监兵营所贸,自朝家禁之。而移用于户曹纳,则非禁之之难也。必不无他弊。臣意则益减户曹所贸之元数,以为江民一分之惠,似好矣。荣国曰,此事臣与户判,已有酬酢矣。江界府,若以户曹礼单参多贸之弊为虑,则本官所用工库发卖参,一依朝家定式之价,发卖于户曹,则亦可减一分之民弊。而此则必欲私卖而取厚价,故不入其中。户曹所贸之参,一倂使民户备纳,诚为非矣。庙堂既以酌定参价,则本府之些少利害,非所当论。十斤则以大同参推移上送,似无所妨。而至于监、兵营贸参事,则当初贸置之意,盖为军需,今则不过为监兵使之药用耳。虽然今若禁之,则亦安知无别生弊端耶?此则恐不必举行矣。喆辅进伏曰,诸臣已各陈所见,臣当更为仰达矣。日前禀定时,必欲就民贸中减削,以奉承德意。而他无变通之道,故以监兵营贸参中五斤上送之意仰请。则判府事以为,五斤并定于江界。而监兵营贸参,则禁之为便,而自上允许矣。伊后更思之,监兵营贸参,本非朝家所可区处。虽有禁贸之令,李台重,则决知其不犯此令。而其后监司之每每如此,有未可知。监、兵营送价,使之依前贸送,则江界府,安敢违拒乎?然则既纳十五斤于户曹,又依前贸纳于监兵营,岂不为江界难支之弊乎?上曰,所达是矣。其势必然如此,然则奈何?喆辅曰,自上轸念边民,出于至诚。本曹需用,苟可以苟且弥缝,则岂不思仰体之道乎?年例应送之外,若无别使,则三十五斤,亦似可以推移。监兵营贸参,勿复举论。而前减十斤外,更减五斤。至于本府大同参,则以户参发卖,移送于工房库。以为一年需用之资者,则自本曹,依定式送价取来,少无所害。十斤则以大同参推移上送。以此定式,则民户所贸,不过为二十五斤,岂不为江民之惠耶?上曰,户判不偶然矣。依所达施行,可也。启禧曰,户判以即今差可支当,故如此仰达。臣恐前头有别贡,为弊反大矣。喆辅曰,然则以此意,更出举条,知委施行。而亦当以此意,覆达于小朝矣。上曰,然矣。出举条天辅曰,新差守令中,多有未署经者。而台谏不备,两司署经无期。夫马迟滞,诚甚可闷。一司未署经守令,则除一司署经,催促发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分馆催促。出榻教天辅曰,咸镜监司尹得载,素有消渴之病。近来病势添加,专废公务云,不可强令察任。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全罗监司赵云逵,除拜已久,而以往事撕捱,尚不肃谢。从重推考,催促下送,如何?上命承旨书传教。上曰,湖南道臣,尚不谢恩,故欲为申饬矣。今闻大臣所奏,昨于次对,既已申饬,撕捱往事云,其涉过矣。往者所遭,业已知矣。何敢撕捱于藩任乎?从重推考。即为申饬,其令当日内肃谢。出传教天辅曰,赵云逵于全罗监司,四世为之矣。荣国曰,臣之祖与父,曾经此道监司。而臣亦曾经,至于臣之子,则为四世矣。上曰,实希贵矣。荣国曰,臣于湖南进上事,既有所怀,故敢此仰达矣。臣顷伏见湖南厘整使书启中犯法守令处分传教,则或以添价钱之收敛于浦民,或以四色保进上军之充定于浦民被罪。为守令者,若果凭借滥捧,则诚有罪矣。而如不然,则此等名色,恐不可一切禁断矣。臣请先以大体论之,陆民、浦民,俱是殿下之赤子。而陆民则既纳田税,又纳大同,亦应杂役于本官。而至于浦民,则若干船税外,无他身役。而以所业供上之物,亦不责征,则比陆民,苦歇相悬,恐非均一之政。盖湖南,有五名日方物及十二朔进上。而物种甚夥然,本价虽以储置磨炼出给,其价甚廉,不能当十之一二。故其中鱼物,则各邑,例以浦民备纳。而其弊转甚,浦民殆难支堪。故除若干物种浦民自备之外,一依京防纳之例,添给钱米于营主人,使之担当责应,已有年所矣。今若禁断浦民之收敛,则添价之钱,无从以办出。营主人防纳之规,势将革罢。而各邑物种,必当还征于浦民。营邑捧纳之际,点退操纵,其弊殆有甚于一时薄敛。此固不可不念。而且以四色保言之,丁卯军额查整后,因庙堂定夺,各邑私募属,并为革罢。而只存此四保名色,使之参酌定额,以为进上所需及本官所用,则朝家亦既许之矣。或有定额外不报加定者,则固当严处。而若是额内,则亦不可罪之矣。所谓进上军名色,亦与进上保一般。而其中或有身自渔采,预备物种,及时封纳者,此亦不可革罢矣。凡系进上所需,若一切禁断,则列邑事力,实无自办之势。来头阙封之患,必将有之,岂不寒心哉?大抵此等名色,列邑若有滥征私阔之事,则当绳以重律。而至于进上所需,则不可不参酌仍存矣。此不但为进上一事,而在浦民,亦可以除自纳之弊矣。此事利害关系亦重,下询均堂而处之,何如?上曰,后日均堂入侍,禀处。出举条天辅曰,此即黄海监司朴相德状启也。枚举水使申思彦誊报以为,白翎镇卸下唐人十八名,乃是去四月助泥青乭浦败船彼人。而不即还归,今又再来,肆然下陆,诚极惊骇。今此唐人,以船还去,则后弊层生。捉送陆路,移咨燕京,则轻重间,想必有抵罪之事。由陆回送,正合惩励之道。为先定军人押付于地方官,着实拘留。回送一款,令庙堂,即速禀旨,分付事为请矣。今番彼人漂来十八名,皆前日漂来者也。才去复来,其情状尤极痛骇。帅臣之以捉送陆路为请者,极合事宜。且为日后惩戢之道,依状请由陆还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此即黄海水使申思彦状达也。以为白翎镇唐人卸下,虽出于暮夜无知之间,本镇佥使,不善严备,有此彼人卸下之举。佥使李柏龄不勤防备之罪,令庙堂禀处事为请矣。佥使不善严备,致有彼人卸下之举,不可不惩励。令该府拿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此即摠戎使具圣任状启也。北汉军饷军器及城郭城堞,专使僧徒守护。而寺刹修补之资,惟以空名帖成样,一自帖文防塞之后,今至莫可收拾之境。赏帖异于空名帖,而南汉既已请得一百张,则一视之下,不宜异同。依南汉例,赏帖题给事为请矣。南北汉固当一体许施,而第北汉寺刹僧徒数,比南汉稍少。一百张中参酌减数题给,何如?上曰,题给五十张,可也。出举条启禧曰,济州是越海往来之地,与他邑有异。故迎送之弊,亦甚于他邑。而前牧使金梦煃所犯,系是令前事。分拣仍任,恐为得当,故敢此仰禀。上曰,所奏是矣。今番所犯,顷日定式,不及闻知而然,特为分拣仍任。出举条天辅曰,此即黄海监司李台重状启也。以为兵使金亨鲁,以讨捕军官限百名设立之意,禀报庙堂,则有令道臣禀定许施之教矣。依中巡营例,抄择仕满将校之作散者,以三十名酌定设立。则于讥捕,可免疏虞之叹,令庙堂禀处事为请矣。三十名酌定,其数不多,依状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今日备堂入侍之命,出于遇灾咨访之圣意。而诸堂多有不参者,极为非矣。公頉外不参诸堂,一倂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济州牧使尹九渊,以前任时马政事,特教更授。而闻其亲年七十六云,其罪状别为勘处,未为不可。而亲年既如此,则其在法典,不可强令赴任,宜有推恕之道矣。上曰,然则罢职,经二年乃叙。出举条昌谊曰,光明殿阙直军,有论罪之教。阙直四名及其他阙直军,一体治罪乎?上曰,一体治罪,可也。命书传教。上曰,所谓雇军,即为根着。而以今番观之,命兵曹巡检,阙点者多,其不能准数立番,虽已知矣。名系省记,常时若此,设或不虞,可胜寒心。此后有征用之事,而或阙点者,则以军法重治事,定式施行。出传教昌谊曰,日昨传教中,有雇军寒心之教,皆以元军立之乎?上曰,五殿、大报坛、璿源殿、泰宁殿、毓祥宫、于义宫、彰义宫、昭显宫、孝章宫、懿昭宫外各处军,限三朔一半元军定送。元军其若不足,虽不足于其半,兵曹参酌均定事,分付。出传教上曰,乡军,古则入阙内,若丐人样,其下番之时,衣服鲜明云。然否?昌谊曰,然矣。昌谊曰,瑞山官奴圣真,以本郡火药二百八十六块,铅丸三百五十个偸出之罪,因本道监营状启,枭示一款,令兵曹禀处事,自刑曹覆奏允下。而《续典》中,军器偸出者,启禀枭示云。而其下小注,弓子三十张,鸟铳三柄以下,刑推三次,减死定配。至于火药铅丸,则无所举论者矣。此是会付火药,则必有斤数之可据。而只曰二百八十六块,且其偸出之后,只捧钱七两五钱云者,亦涉可怪。事系一律,不可不十分详审。火药斤数及捧钱多寡,更令道臣明核,状闻后禀处事,前已覆启行会矣。取考前监司金时粲查本,则枚举各人等招辞以为,火药偸失,皆以七十五斤,一辞纳招。故较准会付,亦无相左之事。至若捧价之甚少,盖由潜卖之际,自不得捧其准价之致。且原其情,则实出于饥寒所迫,亦异于盗贼辈偸出,惟在该曹酌量法意而禀处事,有所陈请矣。盖《续典》中军器偸取条小注,只论弓铳。而至于药丸,则虽无举论,若以价本论之,其所偸卖之价,比诸弓铳元定之数,有减而无加。道臣论列亦如此,臣曹有难循例覆奏,故敢此仰达。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究其心则残忍,考其数则比《续典》次律,尤为差轻。大臣之意,何如?天辅曰,物虽不多,军器偸窃之律,不可不严。而法文既无的据,惟在自上参酌处之。而有司之臣,必以重律争之矣。上曰,既下教不无参酌,特以《续典》小注律施行。昌谊曰,今此罪人,则圣上,虽以好生之德,特傅生议,而后弊所关,终有所可虑者。军器至重,一律至严。自今以后,勿论某样名色,皆定其数爻。犯此数,则依律处断,断不饶贷。然后始可以戢奸宄,而重器械矣。荣国曰,此罪人,则既无明白律文,故虽有参酌之特教,而火药,亦是军器,则厥罪与偸窃弓铳,宜无异同。弓铳之外,凡系各样军器,自今亦宜计其多寡,并施以一律,似不可已矣。上曰,火药依弓子例,限以三十斤,环刀依铳例,限以三柄。至于旗枪钲鼓,勿计多寡。出举条象汉曰,太庙祭享时,以簠簋盛黍稷,而荐新则以木豆用之。既有簠簋,则何用木豆乎?此亦非礼之正也。上曰,仍旧贯无妨矣。象汉曰,今番问安使行所用倭长剑二部,使市民贸纳。故一部,给银四百馀两仅得之,而一部,尚未得之,为弊罔有纪极。移文户曹,使之觅用于铳剑契,则谓无前例而防之,市民事诚残忍矣。使户曹,分付倭译贸取,则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岂因一剑,贻弊市民乎?其若恝视,非再昨年临宣化门召见市民之意也。特下内藏倭剑二部,令该曹以此用之,勿征于市民。市民所纳倭剑,即为给之。出举条启禧曰,见今悠悠万事,莫急于胄筵劝讲。而宫官数递,多不能数月在职,其何以通贯讲书首尾,尽其劝讲之道乎?臣则不欲以春坊,移除台职或外任。盖莫重者台职,莫紧者外任。而今日之所最急者,莫如宫官故也。而臣不必每每参政,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守令居下者,必更除守令,经一考后,始许陞职。此出于一时激劝之政,而不无弊端,居下而有形势。以此凭借,而必欲得守令。为铨官者,亦闷其进涂之阻,不得已拟差。故居下者多得邑,而十考十上五考五上者,皆不得更除守令,岂不乖舛之甚乎?且品高者,欲得一考于小邑,既经一考,则便即图递,故此亦有弊。臣意则严守大典经二年乃叙之法,虽或遇赦,无得荡涤事定式。过周年后,始许牵复,似为得宜。曾以此议于领府事,则以为如此固好。而再周年后,虽许叙用,至于陞职,则五周年后许之为宜云。俯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领敦宁所奏是矣。何可随弊而更之乎?此后下等守令,虽遇赦荡涤,二年前,勿复检拟于守令。虽内职二年后,未经守令者勿陞。今闻此法,只行于武臣云。噫,施法于软,一至此哉?其时大臣筵白,无一武字。予之下教,亦无武臣,则铨曹不能施法于文荫,只行于武字,此岂均也?于武臣,为其颜面,下等守令,先用于十考五考之上,乃有此道,其亦公乎?此后文荫,一体施行。大抵十考十上守令内拟之法,只行于荫官,不能闻于武臣。其涉不公,一体严饬。出举条天辅曰,两铨长入侍时申饬,似好矣。上曰,然矣。天辅曰,下教四条,实为修省之道。政措之要,不出此外。而人才收拾,尤为先务,此不可不申饬。而勿论文武,名宦者为先,此皆铨曹之过也。自前未经两司而为宰相者有之,先朝亦多有未经名宦而终致大位者。近来则以履历为次第,而名宦者为先,此皆铨曹之拙法也。上曰,然矣。上曰,古人云,应天以实不以文。元良之学,如鸟两翼,如车两轮,以代理为体,以勤政为用可矣。昌谊曰,臣向以草草所见,仰勉于殿下,而仍以此,仰告于东宫邸下矣。启禧曰,武弁之必经训正,文官之必经玉堂。而以此为仕宦阶梯者,皆拙法也。天辅曰,孙镇民、吕攀,皆大用之人也。上曰,吕攀好矣。天辅曰,如此人用之,则实为耸动之方矣。上曰,然矣。天辅曰,赵观彬、李箕镇、洪凤祚,尚未叙用,而其时处分,似过矣。赵观彬则三朝老臣,而李箕镇、洪凤祚,亦皆老成之臣也。叙用,似好矣。上曰,前大提学赵观彬,前判书李箕镇,前留守洪凤祚,并叙用。出传教上曰,李箕镇事亲至孝云,然否?天辅曰,果如圣教矣。其母病时,至于断指,居丧年过七旬,而啜粥三年,其孝如是矣。上闻断指惊曰,果然否?此实希贵,而其孝可嘉矣。喆辅曰,顷因洛昌君所达,沈阳使行时,救疗参六两给送事。臣既亲承下教,而罢对后取考前例,则非六两,乃是二两。而元无自本曹给送之例,此本是惠民署进排之物。而以人参价重之故,庙堂轸惠署之弊,令惠厅,折定价本送之,已成定式。本曹既无可据之例,则有难举行,故敢达。上曰,既无前例,则前日举条,置之,可也。出传教喆辅曰,璿源殿别监,今则变为守仆,而请得别监服色,事极殊常,故敢达。上曰,名虽守仆,而服色,则依别监例给之,可也。出举条上谓吏判曰,予既申谕之后,政注间,或有异于前者,则予当申饬矣。虽西铨,勿论名武与否,惟以用才为心,可也。昌谊曰,小臣一毛一发,莫非君恩,敢不竭力为之乎?启禧曰,臣岂知之,而欺殿下乎?或恐见识不逮,而不能副殿下勤饬之旨也。昌谊曰,即今世道,惟以用世阀为习。或用沈滞寒微者,则世皆群咻而众骇。然而此后,则不计颠沛,而谨当对扬圣教矣。喆辅曰,自前缮工监,设置外监贡物,国用大小木物,使之担当,其来已久。而各处侵责日甚,外监不胜支堪,至于破散之境。故灵城君朴文秀定例时,陈达革罢。而别募木商之有根着者,名之曰外都库主人。每年自本曹给价,定差人入送关东,贸取木物事达下后,自备局,酌定木物数爻,行关原营,以为国用进排之地,则事体与他有别。而所经各邑及分院,视若私商,旷日执留,混同收税者已不当。而木物到泊京江之后,内司及诸宫家各衙门,或任自夺取,或发牌推捉。都库主人难支之弊,姑舍勿论,国用木物,亦不免苟艰,事极寒心。自今以后,外都库差人之持备局关往贸者,切勿收税,趁即护送之意,严饬分付于原营及分院。而内司及诸宫家各衙门横夺之弊,各别痛禁。如是申饬之后,或有如前侵责之弊,则自本曹,这这草记论罪,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荣国曰,臣方待罪梨园提举,故敢此仰禀矣。日前平市提调,以风物价滥征市人事,请罪本院乐师,自上有令攸司科治之教。首典乐黄世大,秋曹拟以定配之律,而系是启下罪人,故不敢征赎,直为发配矣。盖笙簧付金之术,惟世大能之,他工则无以学得。此后笙簧有頉,则难以付金,诚为可闷。世大之罪,参酌征赎,未知何如?上曰,其时下教,不过饬励,岂意律至于此乎?特为放送。出举条荣国曰,殿下有四条下教,而其中固疆域,为一条矣。臣自西关而来,习知西关事。西关一路,自义州有直路,自黑龙江以东,坦然有大路。故臣在西关时,克城,铁山欲移而不果为矣。其后大臣,陈白筵中,移置铁山于车连,清江亦欲移设于其口。而若欲移清江,则铁山,复移于旧处为好。其地图已入内,清燕之暇,下览,如何?象汉曰,克城之隅,不可不严防矣。若不移铁山,则姑存清江,似好矣。上曰,铁山旧邑基存否?荣国曰,只有空墟矣。上曰,后日从容议处,可也。

5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左副承旨郑弘淳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奉命偕来。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自辰时至未时,日晕。

○任玮达曰,左副承旨成天柱,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郑弘淳,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权一衡,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今日昼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烦达未安,入番间,依例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掌令权賮牌招不进罢职令旨,及辅德南泰赫牌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任玮达曰,今日常参,两司当为进参。而掌令权賮,献纳柳謇,正言闵增牌不进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两司他无进参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只推,更即牌招。

○以副校理赵𪬵牌不进令旨,令于任玮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玮,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赵𪬵,既有只推之命gg令g,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郑弘淳曰,大朝特教,开释无馀,则焉敢更为撕捱乎?事极寒心,从重推考,更即牌招。

○以副校理赵𪬵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曺命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郑弘淳曰,明日崇文堂专经文臣殿讲,令仪曹举行。今番若以因便,《春秋》悬注,当该礼堂,申饬。以此分付,只以三经举案。

○传于郑弘淳曰,明日侍卫,依儒臣殿讲例,以入直举行。

○郑弘淳达曰,明日崇文堂亲临专经文臣殿讲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同副承旨李得宗,右议政赵载浩处偕来进去矣。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依例为之。

○郑弘淳达曰,明日崇文堂亲临专经文臣殿讲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令曰,同副承旨留院。

○传于郑弘淳曰,再明日武臣堂上朔试射,当为春塘亲临饬勉,分付骑曹,侍卫以入直举行。

○传于郑弘淳曰,儒臣持《自省编》初卷,来诣于明政殿后。

○任玮启曰,兼春秋郑尚淳,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任玮达曰,兼春秋郑尚淳,既已付职,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玮,以侍讲院言达曰,今日常参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南泰赫,辞书承批之后,不为行公,新除授文学尹得雨,除拜之下,不为出肃。并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郑弘淳,以兵曹言启曰,今番道科及增广武科出身等,除赴防事定夺矣。两榜元数,合为一百五十六人内,甲科四人,禁军十四人,驾前别抄三人,骑士一人,并依例除防。广州十一人,江华三人,平安道三十三人,咸镜道六人,亦依前例,各自本府本道收米,军饷会录,其馀八十一人,依定夺。自本曹收米,军需补用,而石数依近例,定以四石收捧,何如?传曰,允。

○郑弘淳,以兵曹言达曰,本曹佐郞徐命膺,身病猝重,累度呈状,无意行公。宿卫重地,不宜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以户曹言启曰,懿昭庙四名日四仲朔及无时别祭所用生猪各一口,依例给价事,自礼曹草记,允下矣。自前祭享所用猪口加定时,例有实预差并定之规。故今亦依前例,实预差并十六口,参酌加定,而分道磨炼,别单书入,今年条为始,依此数给价之意,分付宣惠厅,何如?传曰,允。

○郑弘淳,以兵曹言启曰,庆德宫阙点军士介同等四名,依昨日筵中下教参酌,决棍各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弘淳,以义禁府言达曰,珍岛前郡守李圣望在任时,传关价米捧于户罪,以不报营守令所被律施行事,徽旨达下矣。海南前县监金宗爀,进上添价米捧于结,而不报营,擅自加征,罪徒二年定配,限二年禁锢判下。今此李圣望,依金宗爀律,徒二年定配,限二年禁锢,何如?令曰,依。

○郑弘淳,以刑曹言达曰,庆尚道南海县为奴定配罪人崔雍起,逃还京中,又复作贼,被捉于左边捕盗厅讥察处,已为惩治其作贼之罪,而自捕盗厅,移送本曹矣。崔雍起依律文,决杖一百后,还发配所,而近来莫重编配罪人之肆然逃还,诚一痼弊。配所官,常时不能检饬,致有此逃失之患,事极骇然。当该配所官,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校理南泰会书曰,伏以臣前日,未曾参常参,不识仪节,招问通礼院书员,则以为,若无可达之事,亦当退出。臣信以为然,随该司官后,自庭下而退矣。既出之后,始闻前例,则三司之臣,勿论达事有无,必入侍堂内。而臣误听下人之言,径先出来,其昏谬不察,做错失仪之罪,在所难免。玆敢露章自劾,冀被重诛。伏乞离明,俯垂鉴察,亟削臣所带职名,仍治臣径退之罪,以肃朝仪,以安贱分,不胜万幸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一时做错,其何过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同义禁闵百祥书曰,伏以臣,罪大罚轻,分甘废弃。乃于千万梦寐之外,恩叙特降,继以除旨联翩,如臣负犯,何以得此?惶愧感颂,不知所措。念臣家世,受国厚恩。况臣之前后所被,罔非逾涯,虽缘才识之慵鲁,未有涓埃之报答,而惟其随事尽职,以死自劾gg效g,未尝顷刻忘于怀。向者居留特擢,实出异恩。臣受命以来,夙宵兢惕,只在于殚竭驽钝,毋负委寄之重,则岂敢稽滞圣旨,自速慢忽之诛哉?盖臣于二月赴任之初,下吏以刑曹关文本府杀狱罪囚四人定配文书,修整视臣。臣始取来各人等本文案,详细考见,则其中二人所犯,似不必至于偿命。故定族使,即为发配,二人则所犯颇狼藉,遽然傅生,恐有乖于严法重律之道,姑令解枷仍囚,欲为状闻更禀。而旋又思之,大朝处分,既出于好生之德,如有一分可疑之端,则不害为付之惟轻。又以为审恤使,必见文案,而犹且举论于书启者,或有文案外别有所可据。故臣于是,姑止状闻,廉察其时事情,广采一境物议,自致费了十数日。而为参懿昭魂宫大祥,入来城中,遽承严谴于筵席陈达之时,苍遑屏退,惶汗浃背。臣智虑不周,徒知本事之详审,而全昧迟留成命之为大罪。伏读传教,始觉处事之疏忽无状,愧悚之极,直欲攒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之丑拙,至此毕露无馀,则今玆王狱议囚之职,尤非可拟于臣身。臣若不惩前愆,苟然冒进,重速罪戾,则真是无耻之人,臣岂忍为此乎?伏乞离明,俯谅臣之不敢任使,特许罢免,俾得优游田里,歌咏圣泽,则实天地父母生成之泽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平安道观察使李台重书曰,伏以臣于病伏昏晕之中,得见岛配罪人赵东济在囚时原辞,其所以变幻妆撰,欺诬天聪,无所不至。而末端捉致金鹤鸣于京狱之请,骄蹇放肆,隐然若有所恃,此已万万痛惋。继又传闻,东济酌处时,筵臣逐条伸救,至以身亲审察,陈白于大朝。臣于是,尤不胜其骇然,宜即备陈首末,请服不审之罪。而近来传言多讹,必欲目睹记注所行誊本,而迟延一朔,终未得见焉,则不得不以传言之耳剽者,略此陈辩焉。臣之状论东济,即貂鼠人参换银收钱四事,渠之所以游辞发明者,欲以此眩瞒他人则,可也。臣既的闻公私人往来之言,又遣人廉访,及巡到其境,大小民牒诉,无不参合。而欲存大体,初不详陈,使渠出气跳踉者,亦臣之罪也。貂鼠皮收税之规,渠虽不言,人孰不知?初冬成册入山之数,下山后随其所捉,分征一二领,自是流来邑例。而今东济,悯其捉貂鼠者之各有好不好,多定将校,要之隘口,没数收聚。无论某人所捉,择其极品而捧其税,其馀轻价勒买,则褊裨衙客之随以效尤,无足为怪。敢以要路勒收,尽数入官之事,有若每年应行之规,人之无状,胡至此甚?况且以使行时禁物为辞者,尤为巧诈,使行时搜检一行,以防禁物之越境者,自有使行与湾尹。则江界之在义州千里外者,何可自任其防禁之责,作此无前之举耶?尽如其言,一国郡县素产禁物,将各自其官收聚,而待使行之过界耶?三衾九寝衣之说,盛行于道内,与兵营分买之语,已发于将校诸人之报,则渠安敢终讳?税参一节,虽无东济之贪饕,国入渐多,民采渐少,已为江民痛骨之端。而当此之时,乃忍加其户数,重其秤称,重困其倒悬之民,严棍遍于男子,枷囚及于妇女,则鬻妻卖子,贸取他境,而犹有所未充,从以流散者,冬春以来,已过千数云。昨年因道臣状闻,得除贸参之半,刷户加送,果出均税之意,则亦应有比前减分之事。而民皆以重锤滥捧,几至倍入为冤。臣之入境,耄倪奔波,前拥后遮,请得变通。而强者怒见于色,弱者涕随言下,其侵虐之惨于水火,于此亦可知矣。虽以捧参无怨之课目,为夸衒图脱之妙计,得此好题之后,肆然手滑于经年之间者,尤可痛也。二千六百两银子之换贸于商贾,渠亦不能掩覆。虽以去处昭然明白纳供,细考其胪列诸条,真所谓欲巧反拙,原金具在。则京司营门,本府各库,计数分纳,可也。赵泰勋、赵时璧、李希同诸人处,何为复使之换银以纳耶?问于时任府使与任掌诸人,皆谓之以钱谷充纳,而文书,则假名银子云。渠以不查文案,缕缕称冤者,还可笑也。库储既如此,则诸上司营门所捧,以钱出给,料理换银,上纳于京营诸处者,灼然无疑。江界所换银子终无去处之罪,复何以推诿耶?以谷换钱,以钱换银之际,不用民间通行之市直,辄自托于详定之例。然则再昨年火粟减价,亦能依详定式例耶?臣以勒卖为言者,乌可已也。至若宴需收钱,在渠为薄物细故,臣亦知其屑琐。而本府之丰腴,当为八路郡邑之最,虽不为此等事,足可志喜称庆,而乃有此科外收敛。臣之举论于末端者,盖欲见其利之所在,无大无小,随处揽聚,使嗷嗷之民,备受侵困故耳。渠之百计发明,固不足怪,而所可恨者,重臣事事辩释,至以花郞泮人等语,仰烦黈纩。臣实咄咄叹惜,而重以筵体不严,为之慨然也。臣于东济事,得之耳闻,参以民诉,实无一毫可疑之端。则何必待乡任将校之招,证成官长之罪?而渠辈,各自有罪,不得不拿入究核,或棍十馀,或刑一次,无不次第吐实。而重臣之言,有若以臣严刑取服,锻炼成案者然,何其不相谅,至此之甚也?以西土人心之狞顽,前后为方伯者,澟澟以威声自任。而得一罪人,经年严治,终不得取款者,亦岂无之耶?臣于年前,以禁推在王府,目见郑弘济、柳东茂,披衣受刑,流血狼藉之状,怵然惊惕。心窃以为,赃法固当严重,而曾经侍从阃帅之臣,宛转呼号于桁杨之下,不几于辱朝廷之甚耶?此意耿耿,着在肚里,故请罪东济之状,十分阔略,只举大纲,以俟朝家之裁处。不自意大朝殿下,不以臣言为虚罔,严加按治,至以岛配永锢为断,则法如是足矣。庶可惩一砺百。而重臣,僻于亲爱,出力伸白,前既脱其赃字,终又减其锢罚。苟如是,则臣之苦心陈列,徒归虚地,而自底于按事不实之科矣。以何面目,扬扬居宣化之地,复对四十州官民?玆敢提掇事实,仰陈于离明之听,惟邸下垂览,而亟赐处分,无使重任久旷焉。臣于沿江巡察之路,重得轮行毒感,生死向前,舁载以行,仅仅还次。而素患诸症,一时加剧,自日前又添得痁病,见方迷倒不省。而引罪为急,不敢并溷,只愿速蒙镌罢,归死故山而已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甲戌五月十五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常参入对时,吏曹判书洪启禧,兵曹判书李昌谊,礼曹判书洪象汉,左参赞赵荣国,户曹判书李喆辅,刑曹参判申晦,左尹李命坤,献纳柳謇,校理南泰会,右承旨任玮,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徐迥修,记事官申应显进伏讫。昌谊曰,日前登筵,草草仰勉,今日常参,异他朝会,而既登之后,别无可达者。庙堂久闭之馀,昨日大臣求对,而有仰勉者,其宗旨,则有数条,而为治之要道在矣。大朝亦既嘉纳,而大抵学为体而政为用,为学则政理,政理则泛应曲当,设施事为之间,可以洞然,而凿凿中规矣。邸下若以𫍯和小民之意,着在一念。而又以视民如伤,如保赤子之意,体先王行政之道,则其于为国,何有哉?且百姓,至愚而神,民嵒甚可畏也。而祈天永命之要,不外乎此。若以诚为之,则民岂有不格者乎?就其条目中,以固疆域言之,自列朝,岂不有创修之美?而屡百年升平之馀,恬憘狃安,内而京师,外而郡邑,自多有城池之颓废矣。以储蓄言之,臣待罪地部,亦尝料量,而国计之哀恫,未有甚于近日。至于外方列邑,俱无半年之蓄,诚可谓哀恫之甚者矣。亦必下询庙堂,以体大朝之盛意,亦以仰答天心,是臣区区之望也。令曰,所达是矣。当体念焉。启禧曰,臣于昨日,以考绩事,有所仰禀于大朝者矣。我国政法,无不颓弛,而所存者,惟外方考绩一事矣。臣亦待罪藩任,每当殿最,兢兢然不敢以一毫私意,存于其间矣。是故外方褒贬,虽不无得失,而大抵不甚相远矣。但褒贬之法,京外无异。若论其轻重,则京司官员,虽与外方临民之官不同,而京司褒贬,则便归文具,不可不依《续大典》,各别申饬,故敢达。昌谊曰,外方殿最,比京司可谓严明。而吏判既发其端,京外一体申饬,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喆辅曰,此是平安监司请罢江界贸参之状也。所当即为覆达,而此事自初,禀定于大朝。近日入侍时,又以此事,连有下教者,故不得不先禀于大朝,而昨日始为定夺。今日适值入对,故敢此仰达矣。江界贸参,固为边民之弊。而非此,则单参更无办出之路,非但臣意如此,诸议亦皆如此。而江民之弊,亦不可不念,故元定五十斤内,十五斤则减除,十斤则江界户参中大同库移下参,自本曹,依定式给价取用。则所减,恰为半数,民户贸参,不过为二十五斤,其为江民之惠不少矣。以此意行移于本道,以为依定夺举行之地,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喆辅曰,昨冬全罗监司弊瘼别单中,以奴婢贡案逐年上送时,但以实贡,成册上送,杂頉则勿为举论事为请,而备局,覆达依施矣。此事有不然者,所谓杂頉,未必皆实頉也。其中有当頉不当頉者,不当頉者,勿论某各邑色,持可据文书上来,与本曹算员磨准。果是应頉者则免贡,不当頉者则依前执贡,此本曹不易之例也。今若一任各邑之称頉,而不为查准,一并勿问,则年年称頉,实贡渐次大缩,实为前头无穷之弊。杂頉中已经本曹磨勘许頉者外,一并依前,修成册上送之意,更为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晦曰,近来编配罪人逃躱之弊,亶由于各该主官,不能检察之致。法之不行,亦关纪纲矣。庆源府流三千里罪人罪名之甚重者,逃还本邑,已过累年,因事现发,今方严治还配。而前后府使,置之寻常,终不督还,诚极骇然。前后府使,推考警责。咸镜道内罪人之在逃者,将至四十六人之多,事之可骇,莫此为甚。即为还配之意,严饬,分付,何如?昌谊曰,近来纪纲解弛,北关一路逃配罪人之数,若是伙然,则他道此弊,可推以知。刑官既发其端,一体严饬于诸道,何如?启禧曰,常汉不畏国法,若勘罪定配,则辄必逃还本土,经年不还,定配邑之不为督现,固为非矣。其所居邑,亦当依法典,刑推还配。而视以寻常,不为督送,国法将不得行矣。良可寒心。定配邑及所居bb邑b,一并申饬之意,知委诸道,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柳謇曰,请西平君桡,亟施投畀之典。令曰,勿烦。謇曰,请金一兴,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謇曰,请金己明,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謇曰,请禀于大朝,还寝明彦放释之命。令曰,勿烦。謇曰,请仰禀大朝,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謇曰,请鞫厅罪人世熙,禀于大朝,还寝岛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謇曰,请爣远窜。令曰,其勿更烦。謇曰,请爟极边远窜。令曰,其勿更烦。謇曰,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令曰,勿烦。謇曰,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謇曰,请贼濂收孥籍产,亟令举行。令曰,勿烦。謇曰,请逆贼巨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并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烦。謇曰,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举行。令曰,勿烦。謇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令曰,大朝已谕,亟停勿烦。謇曰,请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令曰,其勿更烦。措辞并见上謇曰,新除授大司谏李昌寿,时在京畿果川地,司宪府大司宪徐命九,时在全罗监营任所,掌令李泽征,时在江原道原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全罗监司徐命九交龟后,自当上来,勿为下谕。昌谊曰,今番沈阳使行,倭长剑当为持去,而自前令市人贸纳矣。日昨筵中,户判仰达大朝,则大朝俯念市民,特下内藏倭剑二部,以除市民贸纳之弊,此可见大朝恤民之盛意矣。邸下,亦当体大朝爱恤市民之意也。令曰,当体念焉。诸臣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十五日酉时,上御崇文堂。儒臣入侍时,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左副承旨成天柱,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进伏讫。上曰,予之到今年,实是万万梦想之外,召元良讲学,意有存焉。而明日,文臣殿讲,再明日,行武臣朔试射,盖亦以身教之意也。予之作《自省编》者,实是躬行之义。昔卫武公,九十后作抑戒诗,而使人日诵于侧,予实有愧于此矣。上亲读《自省编》。济恭曰,卫武公,则犹使瞽蒙诵之,而殿下则亲读之,实是希有之事。而群下,孰不耸动乎?上曰,不知予者,以悠久之工夫望之,而予则实不胜其惫薾之气矣。天柱曰,即今万机之烦稍省,政是殿下做事之时也。济恭曰,殿下今年,即孔圣从心所欲之时也。此政大圣人工夫,加一层处也。天柱曰,殿下向来奋发振作,故臣尝喜而不寐矣。今则以为能事毕矣。臣实慨然矣。即今政是收桑楡之日,而炳烛之功,尤宜勉励处也。上曰,予尝戒卧,卧则常召儒臣矣。泰会曰,小臣知殿下常不好卧矣。工夫之加勉,惟在奋发之如何,虽或卧见,亦何妨耶?天柱曰,首尾八年,臣未闻玉音矣。今伏闻圣上读书之声,臣虽退塡丘壑,无所恨矣。比如人子之晩出,每以不见其父盛时为恨。今臣释褐差晩,未见殿下日三开讲之时,此则耿耿于中矣。上曰,世岂无兄弟?而岂有如予之兄弟者,侍皇兄只过五六年,而不得侍焉。每见林间乌哺之状,而诵曾子谁为孝之语,不觉怆然矣。今闻承宣晩字之语,尤为怆然。天柱曰,殿下至孝至悌之德,贯神明而彻上下,读彼大文,而不流涕,则实无人理矣。上亲制编字韵一绝,俾传于御制编次人,命入侍诸臣和进。天柱曰,臣自外而入闻之,则今番文臣殿讲,五经中各愿一经,背讲则自愿一书云。而就考《续典》,则壬戌年讲《周易》,今番则《诗传》当次矣。上曰,今番则《诗传》当次,以《诗传》应讲事,分付。

5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左副承旨郑弘淳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得宗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郑弘淳达曰,明日,亲临武臣朔试射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在外,掌令权賮,呈辞入达,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郑弘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专经文臣亲临殿讲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郑尚淳。

○曺命采达曰,明日亲临武臣堂上朔试射,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令曰,同副承旨留院。

○郑弘淳启曰,自前亲临观武才及别试才时,例有时原任大臣入侍之规矣,明日亲临试射时,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李得宗启曰,自前亲临观武才及别试才时,例有宗宰入侍之规。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礼曹判书洪象汉书曰,伏以臣,得伏见平安监司李台重书本,以赵东济事,疑怒臣太遽,至谓之僻于亲爱,出力伸白,何其不相谅,至此之甚也?臣实不胜其慨然也。前月十四日,禁堂持东济文案,入侍大朝也。臣亦被召登筵,下询状闻,故对以其所论列是矣。继有实陈之教,故又对以采户之加送,将校之别把。在西时,因廉问而行查,京外应纳银数,各有书目,可按以覆。至于滥捧勒贸之发明,极涉罔状。两库料理之幻弄,诚如圣教,藉课目而饰辞,请行查于京狱,系关纪纲,纵恣无严等语,明白仰陈,是果伸白之说乎?泮人云云,泛论外方例规,非指本事必然。而谓损筵体,则臣实瞿然。东济除邑之初,虑其妄酷之骚边,书责铨官,则亲疏可知也。设令臣真个救东济,是不过人见不同耳。今乃目之以僻爱,臣固一笑。而东济之脱赃不脱赃,何干于臣?道臣之言,若是容易耶?严刑锻炼之说,尤非臣意虑所及。而锢罚之改终身以仍为者,俯询禁堂诸臣而处之,则以此咎臣,抑何意耶?近来筵说之流播别本,实为朝廷之忧叹。而道臣不思徐究,遽示声色,臣窃为惜之也。然莫非臣诚信未孚之致,俯仰惭恧,尚谁咎哉?揆以廉隅,决难晏然。玆敢略陈颠末,兼暴危恳。伏乞离明,俯垂鉴谅,亟行镌免,以为筵对疏率者之戒,千万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行副提学郑翚良书曰,伏以臣,获罪神理,祸延先臣,冥迷苟活,荐罹酷割,丧纪未终,又哭臣兄,生民至恸,偏萃一身,冤苦崩迫,理宜自殄。而木石之顽,尚延一缕,乃者外除,才及记录,先加馆职,新命遽降于三年不呼之馀。臣手奉除书,但有私怀之摧咽,诚不知所以自措也。仍伏念先臣讣闻之初上也,我大朝俯降纶音,备致伤怛,所以轸春坊之旧事,而怆耆臣之凋零者,恩言郑重,与天无极。臣之兄弟,以手捧持,顿颡号呼,只以结草之报,相期于九地而已。及至今春臣兄之亡也,则其隐典之隆重,御诔之悼惜,自有君臣以来所未闻者,凡在瞻聆,莫不为之耸叹。臣之阖门感泣,固无论已。长逝有知,当作何怀?呜呼,人臣之始终得此于君上者,从古几人,而亦岂有如臣父兄所被之旷绝哉?诚使臣,捐弃躯命,有可以自效于万一之报,则虽赴汤蹈火,何所敢辞?而至于縻之以名宦,处之以宿趼,则顾臣情事之冤酷,有不忍遽议荣涂之冒进。盖臣之不孝无状,不能如臣兄之下从先臣,臣兄则未诀天颜之恨,临纩耿耿,呑不复宣。臣独视息自如,复奉恩旨,穷人之情,触境增悲,尚以何心,缥缨结绶,自同无故也?且臣自经祸故以来,宿疾转痼,累滨危域,神精销落,血气枯悴,即其形貌之外见者,居然有笃老澟缀之势。而况积哀内攻,肝肠已化,自知不堪复为当世之用矣。臣于逖违轩陛之馀,岂不欲区区一肃恩命,以纾恋结之私?而顾以私情悲切,实病沈淹,万无自力强起之望。玆敢悉控哀苦之辞,兼暴肝血之恳。至于本职之从前自划,亦有所不暇烦陈者。欲望睿慈,俯垂仁恩,曲加矜念,先将臣所带职名,特赐镌解,仍许臣随分居止,以卒生成之泽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甲戌五月十六日辰时,上御崇文堂。亲临专经文臣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左副承旨郑弘淳,右副承旨成天柱,假注书安杓,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进伏讫。上曰,试官付标,不即入启,当该中官推考。出榻教上曰,试官,以兵曹参议安相徽为之。出榻教上曰,赵𪬵不入来耶?想以向来事撕捱矣。分付即为入来,若不应讲,则当加勘律矣。李泽征,以不读君父之名而斥之,盖挟感于中批除授而然也。其君之名,必家道户喩,而后为可乎?李泽征,若着冠立朝,则岂曰国乎?专经诸臣,以次应讲。上曰,副校理赵𪬵,几次特教之下,过为撕捱,已涉寒心。而莫重殿讲,临讲定式,盖杜此弊,则敢欲自不。此等之习,不可不严饬,令该府处之。出传教郑忠彦进讲后,上命更以汉语讲之。上曰,将来可用之人也。洪启禧曰,甚英敏矣。上曰,人才矣。然而恃才而骄,可折其气矣。上曰,居首兵曹正郞金永燮,承文校检郑忠彦,奉常主簿李凤翼,各半熟马一匹赐给。出传教吏曹判书洪启禧曰,臣以广州事,有所达矣。本州有三陵,奉审,留守似当为之。而畿伯为之,事甚如何矣。上曰,畿伯兼三都留守而支待,何以为之耶?启禧曰,兼三都者,盖为其脱有缓急,则欲备之故也。上曰,兵判去禁卫营然后可乎?启禧曰,兵判则传令于都监矣。都承旨兼尚衣院提调,盖备阙内之缓急也。至于畿伯,则虽兼广州,而三陵奉审,则留守似当为之矣。下询大臣而处之,如何?上曰,不问大臣而可知矣。启禧曰,臣于广州事,有欲仰达者矣。别星之过山城时,则自本府支待。而由境内过去者,元无支待之法,只于《璿源录》实录奉安及大君王子大臣行次外,不为支待。而近来宗班过境者,勒令支待。臣报备局争之,而吏隶不能支堪,宜有一番定式矣。正一品宗臣,则与大臣等,似当依大臣例支待。而从一品以下,则依定式,勿为支待,似为得宜,故敢达。上曰,《璿源录》实录大君王子大臣行次外,他宗臣一品者,勿为支待,可也。出举条上曰,见南汉形势,则彼人铅丸,必入来矣。自西将台,铅丸入来可虑。启禧曰,大抵南北汉,以寺刹依样守城矣。天柱与诸僧,欲为中修,而得古时文迹,则其时完平君李曙主之,宰相宗班各出钱,聚累千两而成。自仁庙朝以来,连给空名帖,故此寺尚得以保全矣。自《续大典》之后,无空名帖矣。顷者训将,奉审还来之后,仍为禀达,有还收之命矣。南汉寺若无空名帖,则将不得保存,今则虽多给空名帖,不为弊矣。命采曰,臣意则不独南汉,北汉给三四百张,南汉给六七百张,定为年限,俾得以保存则幸矣。启禧曰,臣才自广州而来,故敢达。且新留守,有札于臣,必欲得此,实为南汉大得失矣。南北汉虽给之,他衙门则似不得效此矣。若以卖官为嫌,则朱夫子,岂请迪功所乎?上命注书臣正吾,出取昨日诸臣赓和之什以来。而命吏曹参判赵明履,更为入侍。明履进伏曰,昨日御制中九年之际际字,以内字改之,似好矣。上曰,然矣。内字果胜矣。命明履,读诸臣赓进什一通。大司成金阳泽曰,日昨传教中,有国子长考讲《小学》之命,而节目未定,难于举行。若以学礼讲例考试,则此如会试生应讲之规,有违圣上劝学之意。若以照讫讲例考试,则许多儒生,有难猝然聚讲,宜有酌量讲定之道,故敢达矣。上曰,近来照讫讲一通,礼官考试,岂有实效?今番下教,盖欲申饬此讲,使知劝学之意。而学礼讲,虽有试官,大司成亦宜管摄。此后则学礼照讫讲,大司成皆亲执考试,可也。阳泽曰,此皆监试时考讲之事也。临科出令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左副承旨郑弘淳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得宗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安杓李正吾仕直。事变假注书沈勗之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任玮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再度呈辞入达,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洪凤汉,副提调臣曺命采启曰,大雨通宵,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今日臣等,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加剂五贴以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郑弘淳曰,观雨势稍开,当为殿座,时刻待下教入之。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左副承旨郑弘淳,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得宗等启曰,雨势若此,此时亲临帐殿,恐有妨于静摄之道,试射凡节,亦将无以成样,差待雨晴日退行,恐合事宜,惶恐敢启。无批答,以休纸还下。

○传于郑弘淳曰,雨势如此,欲为下教,将臣以下射员,雨具来待于明光门外,来待承旨并入侍。

○郑弘淳启曰,前忠清水使徐宗伋,谓有情势,所受密符,使其褊裨替纳,事甚未安。依定式,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得宗曰,儒臣持《自省编》初卷,入侍于昨日入侍处,兵曹郞厅,同为入侍。

○李得宗,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今日大雨,宗庙殿北阶东北间二间许阶石四层颓落,声震殿内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阶石颓落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十九日设行,而颓落处,待晴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得宗,以礼曹言达曰,即接昭显宫守直内官所报,则今日大雨,本宫正堂宗梁上第十椽间一处,后面南边第十五椽间二处雨漏,仰土剥落,前面南边浮椽二处,盖板渗漏,正堂后面三层阶石二间许崩颓云。正堂至近之地,有此阶石崩颓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十九日设行,而雨漏崩颓等处,待晴择日举行,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连日大雨之馀,今日奉审,则永宁殿东挟室后檐东北角尖出处,付椽上小板子腐折,故其上所盖女夫瓦莫沙并八九张,落地破碎云。正殿至近之处,有此瓦子落地破碎之患,极为惊心,不可无慰安之举。自第一室第十二室至,慰安祭,不卜日来二十日设行。而瓦子有頉处,待晴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郑弘淳,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道监役官牒报,则肃靖门西边训炼都监所授处体城十间许,今日颓落云。依例令缮工监,把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多数定送,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郑弘淳,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所属敦化门守门将厅西边宫墙半间,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排围,急速修筑。而金虎门入直炮手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天柱,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崔兴门手本,则时囚罪人赵德濬,本以抱病之人,屡日处湿,素患痰癖之症,猝然发作,食飮专废。李重锡,重得风病,四肢如束,言语不通,人鬼莫分,俱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行副司直徐宗伋书曰,伏以臣,迫于情私,越例吁哀,极知猥逾,无所逃诛,乃蒙睿慈,曲赐矜怜,不罪而许之。臣九顿至地,感涕被面,圹诀之后,不敢少淹,今才来伏城𬮱,是宜即肃文陛,以效一分叩谢之忱。而臣之无状,负罪至重,虽岭海𫓧钺,不足以赎其万一。以大朝天覆之仁,薄从外补,旋许内移,雨露霜雪,无非至教,危衷倍激,不知死所。第伏念伊日所被严教,实是臣子所不敢闻。臣之冥顽忒甚,虽不能即伏欧刀以自见,每一念来,心与首俱陨,蹐与跼亦不敢,自觉难容于覆载。岂可以时月之稍久,恩意之至渥,有所自恕而敢同恒人,复进昕庭也哉?只有屏伏荒野,血泣追愆而已。玆不得不使幕裨,替纳密符,仍寻郊次,臣之罪至此,尤万万矣。伏乞亟降重诛,以安微分,以振法纲,不胜大愿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甲戌五月十七日巳时,上御延生门。诸承旨、兵判、训将、摠戎使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任玮,左副承旨郑弘淳,右副承旨成天柱,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兵曹判书李昌谊,训炼大将金圣应,摠戎使具圣任进伏讫。天柱曰,左右史未备,推考,何如?上曰,雨势如此,勿推。玮曰,昨以东月廊事有传教,而姑未颁布矣。上曰,颁布可矣。上曰,东廊役事,今几垂毕。予之悯工匠役夫之心,少解矣。看役户曹郞厅陞叙,营缮官员陞六,员役工匠,令该曹米布题给。出传教命采曰,日气阴湿,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命采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进服矣。上曰,将臣在前行罗立,可也。射员亦皆入来乎?昌谊曰,入来矣。上曰,前进罗立,可也。诸射员,并皆以次列立。上曰,雨具,可也。上指射员曰,彼在前者谁也?昌谊曰,即赵威镇也。上曰,状貌颇好矣。上又顾曰,须多者谁也?昌谊曰,孙万载也。上曰,为人甚健矣。上又曰,彼谁也?昌谊曰,成锡禧也。上曰,此人甚善矣。上曰,兵曹堂上军官入来乎?昌谊曰,不敢入来。天柱曰,射员并令举案乎?上曰,置之。上曰,朔试射时,军职亦当射之乎?圣应曰,堂下军职,不参试谢,而堂上则参射,甚似斑驳矣。上曰,依堂下例,堂上军职,亦令勿射,可也。出举条上曰,摠戎厅堂上军官,不入来乎?昌谊曰,似以外方故不入来矣。昌谊曰,武臣堂上朔试射时,阙内入直如内禁卫将局别将之类,有难离直,以其同僚中先射者,轮回替直而射之乎?上曰,同是阙中,勿为轮回替直,使之入射宜矣。昌谊曰,禁军将例有符验,何以为之乎?上曰,除标信,可也。出举条上曰,射员尽入乎?昌谊曰,尽入矣。上曰,今日以阴雨之备,欲为劝奖之方矣。雨势若此,势难设试。而军中,以信为主,故依魏文侯与虞人会猎故事,身自罢之。而明日若晴则来待,不晴则再明日来待,而随其日势之快晴,入来可矣。兵判以此意宣谕可矣。昌谊承命,传宣下教。上曰,兵判之宣谕,极为该备矣。上曰,武臣堂上朔试射,待快晴举行。出榻教上曰,今番朔试射,有才者必企待矣。两班武弁,则似厌之矣。命采曰,文臣朔试射,亦宜设行矣。脱有缓急,而不发一矢,则岂不难乎?上笑曰,如李奎采之射,不成样矣。命采曰,此后则文臣,亦使之知射法,似好矣。上曰,古则朔试射,以月课为之,劝奖之道备矣。命采曰,诚如圣教矣。上曰,东廊看役户郞入侍,可也。户曹佐郞李琇进伏。上曰,东廊役事,今至何境耶?琇对曰,今几垂毕,而土役未干矣。上曰,巨役毕矣。可施丹青否?琇曰,待合壁土干后为之矣。上曰,取土于何处乎?琇曰,取土于东小门外矣。上曰,工匠放送乎?琇曰,木手则已放,而尾匠则姑赴役矣。上曰,明政殿,为国初所创,而制度为首矣。命采曰,此殿实创于国初,而材木制度之宏杰,诚如圣教矣。上曰,此户郞谁也?命采曰,李琇也。古牧使李喜聃之子也。上曰,御将监剂后,使之入侍,可也。御营大将洪凤汉进伏。上曰,监剂乎?凤汉曰,监剂已入之矣。上曰,骑马一匹立之。出榻教上曰,兵曹佐郞具允钰,使之入侍。注书趋出传命。允钰进伏。上曰,大雨暴注,汝往看审川渠以来,可也。天柱曰,从某至某看审乎?上曰,自资始宫桥,至五间水门,可也。上曰,水涨则锺街泛溢耶?天柱曰,臣俄自贞陵洞而来,故见之则桥梁之上,水皆泛溢矣。上曰,无人家漂溺之患耶?天柱曰,此则无之矣。

○甲戌五月十七日戌时,上御崇文堂。儒臣、骑郞同为入侍时,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兵曹佐郞具允钰,同副承旨李得宗,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进伏讫。上曰,《自省编》向日所读之下,继读,可也。泰会开卷读之。读毕。上命下番读之。济恭读毕。上命承旨读之。得宗读毕。上命臣正吾读之。臣读毕。上命翰林上下番读之。读讫。上曰,予今年已六十一矣。而不免有书自书我自我之叹,心自愧恧矣。济恭曰,一心憧憧,无敢怠忽,则八域生灵,孰不耸动乎?今日既有虎灾,又有地震之异。殿下若奋发振作,一言一动,必践是书,则庶可为消弭之道矣。泰会曰,虎灾之馀,又有此地震之异,上天之示警不虚。殿下别般修省,俾为转灾为祥之道,则是臣区区之望也。得宗曰,向来豹虎呈灾之日,殿下降十行缊纶,蔼然有修省之意,足以无愧乎宋景三言之退,成汤六责之效。而大水连注,青台报警,虽不可以汉儒傅会之说,有所陈达,而灾异之生,必有所召而然。殿下宜惕念自省,不以文以实,则岂无孚感之道乎?上曰,所达是矣。此实阴盛之兆也。邵雍闻鹃之叹,李绛大水之忧,实有先见之明也。上曰,麦则已获乎?济恭曰,穷民则以无粮,未及刈来矣。上曰,然则麦无漂浮之患耶?三南则似不聚积矣。得宗曰,三南则麦秋早成,三月已刈矣。泰会曰,北道则麦事最晩,至于七月,而乃获矣。济恭曰,臣顷见北道,则一道中稳城尤惨然。一境之人烟甚稀,闻鸡声则以为瑞,犹唐之醉人为瑞矣。上曰,稳城府使谁也?济恭曰,金汝豪也。上曰,北道土地之饶瘠,何如耶?泰会曰,庆源、庆兴,皆土沃,而茂山亦土沃矣。济恭曰,言端适及北关事,而臣新从北关来,故敢此仰达矣。顷年北关凶荒,振古所无。而稳城被灾,实是偏酷,人民散亡,田野荒废,景像可谓愁惨。数年以来,幸因年事稍丰,他邑则庶有复古之望。而独稳城一邑,民未还集,前日之累千户,今不满千。而田畓则以其元帐付所系,故使孑遗疲氓,责陈田白地之税,其为冤酷,当复如何?书曰,作十有三载乃同,盖兖州水害,为九州之最。故夏禹所以矜恤之者,使于十三载之后,田赋等事,始与他州同矣。今此稳城田税,宜有别样矜念之道,下询庙堂,或优给灾结,或随起随税,二者之间,从长变通,以保边土残氓,实为圣朝惠鲜之政矣。上曰,儒臣既白,分付本曹,待其差复,随起随税。出举条济恭曰,北关民俗,无储积谷物之规。年事稍丰,则视谷如土,一遇凶年,死亡相续,而无以赈济,此岂非朝家哀悯之甚?而不得已,每每移转岭南谷物以赈之,此则岭南,并受困矣。夫年事之有丰有凶,犹昼夜寒暑之相递代,理之所不可无者也。昨年北关年事丰稔,谷价甚贱。臣意则使道臣,另讲贮谷之策,以为日后之备,似好矣。上曰,儒臣所奏诚是,令备局,分付本道,着实储谷于交济仓。出举条泰会曰,北道之民甚巧诈,春食还谷,而秋则逃往他邑,臣窃痛之。申饬道臣,明其移去移来之法,勿令任意往来似好。而且北道之兵力可恃,有亲骑卫,无异于京中驾扈矣。上曰,衣服亦鲜明否。济恭曰,衣服亦好,而缓急可恃兵力矣。上曰,可当一隅乎?泰会曰,然矣。顷者北道民,以纳谷有边将调用之命,故纳谷者,上京留待者许久矣,终未得一边将,末乃号泣而归,其情状甚可矜,而亦非国家重信之道也。得宗曰,虽然恩竭则慢,恩典不可轻施矣。上曰,顷者李彝章,为御使时,亦以边将事,有报状矣。济恭曰,臣见之,则北道边将,皆其处人也。得宗曰,大体轸念北道则好矣。而何可随事而救之乎?若择授道臣,则是为苏复之道矣。上曰,侍讲院有《治平要览》乎?泰会曰,有之而漏秩矣。庆尚道素多书册,其中士夫家,亦似有此册矣。允钰进伏。上曰,看审川渠则何如耶?汝皆陈之。允钰曰,见资始宫桥,则水过桥上,而别无穿破之虑。至治铸街,则人家坚致,亦无侵破之患,见松皮廛桥,则亦皆水过其上矣。上曰,是三间石桥耶?允钰曰,即三间石桥也。上曰,有漂流人耶?允钰曰,无之矣。见细经桥,则略干穿破矣。向来驾幸彰义宫时,石筑处有下询者矣,其石筑不坏矣。至毛廛桥,则水顺下而不泛滥矣。至广冲桥下,或有人家浸渍者矣。至孝经桥,则水过其上,马廛桥亦如是,而大抵水势渐盛矣。至二间水口,则与五间水口,水势相连矣。臣到其处,则御将已到矣。上曰,甚勤而且贵矣。御将于国事,太用精神矣。允钰曰,见二间水口,则铁箭亦坚致矣。臣至钟楼,则吏判御将,亦已来到相会矣。上曰,御将于国事勤勤,吏判尤勤矣。上曰,向者予以元军事,有所下教矣。允钰曰,此元军分排之数也。兵判教臣以此仰达矣。馀者五十五名,而光明殿十名内八名立之。后园,国之重地,亦不可以雇军立之矣。上曰,雇立几名耶?允钰曰,雇立为一千馀名矣。上曰,皆丁壮耶?允钰曰,仅免儿弱者,亦皆着笠矣。上曰,雇立亦有苦歇矣。允钰曰,雇军之弊,兵判尝欲厘整矣。上曰,江原道褒启,三陟则李埉。而金城则朴师讷耶?得宗曰,然矣。臣为岭南御使时闻之,则韩师直,为盈德县监,渔税钱,一不私用矣。上曰,乾隆前,则自黑龙江,至宁固塔,而今则不由此而来矣。上曰,今览湾尹状闻,其请是矣。依此举行事,令备局即为分付。使臣拜表,以七月旬望间择入事,分付该曹。出传教上命进崇陵草记,命承旨读之。上曰,莫重奉审草记稽滞,当该中官,越俸三等。出传教上曰,今于例陞,何滞其谢?其于常时,犹寻俗礼,莫重奉审,其何一刻迟滞?卿等其若迟徊,予当躬往,其即谢恩,仍为奉审事,遣史官传谕于领相。出传教上曰,今者重卜,意盖深矣。既非新拜,其何滞谢?而况莫重奉审,当即举行。卿须即日入谢,仍为奉审事,遣史官传谕于左相,事体至重。卿等其若迟徊,追惟昔年,何敢经宿二日?予当躬往事,一体传谕。出传教

5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未肃拜。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郑弘淳坐直。同副承旨李得宗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仕直郑光汉。事变假注书尹蓍东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得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郑弘淳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在外,权賮三度呈辞入达,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以侍讲院言达曰,今日宾客相见礼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南泰赫,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南泰赫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郑弘淳曰,领、左相处传谕史官,宿留其处耶?此时入来,何时奉审乎?今日举措寒心,予将谁欺乎?予当亲为奉审,礼判骑判入来入侍,承旨先为诣阁。

○传于李得宗曰,大臣入来,礼判、骑判入侍,置之。

○传于郑弘淳曰,何时传谕,尚今寥寥乎?领、左相处传谕史官,禁推徽旨捧入,使予为先如此乎?予将亲为奉审,骑判、礼判催促入来。

○李得宗达曰,臣与右副承旨成天柱,伴直矣。成天柱,因大朝下教,解见任出去,今日伴直无人。左副承旨郑弘淳,所当请牌,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李得宗启曰,校理南泰会,bb副b校理蔡济恭来诣请对矣。传曰,儒臣请对,置之。

○李得宗达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以大朝追下传教,尤益至严,万万非臣子所敢承闻者,转就金吾望门之内,席稿待命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传谕事体,何等重也。而当其君亲奉审下教之时,传谕史官之迟滞,莫甚于今日,传谕史官二人,捧禁推徽旨,而过十日后举行。命召事体,何等重也。而大臣肃拜前所传密匣,大臣奉审肃拜后,始有承旨前导之声。当该承旨解见任,其注书亦未趁即举行,当该bb注b书,亦为禁推。今日则予心憧憧,故在正殿矣。虽王子大君,随从有限定,而虽大臣,肃拜殿庭,杂人其可多乎?如此骑曹郞厅,将焉用哉?过今日后,令骑曹从重决棍,此骑曹郞厅,则限熟入直事,分付吏曹。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入直堂上老,故似如此矣。解见任,其郞厅,决棍除良,禁推徽旨捧入。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左相知必应命矣。今日下教之下,如此者似有故,予欲亲往问之。人君亲问相臣之前例,使儒臣考禀。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再昨年宣化门殿坐时,为见大臣之前例,以时任来乎?以原任来乎?以时任来,则应有谢恩肃拜而无之,以时任肃拜后,当见之矣。

○任玮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任玮达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转入金吾门内,席稿待命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以追下传教,尤益至严,万万非臣子所敢承闻者,转就金吾望门内,席稿待命云矣,敢启。

○任玮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转入金吾门内,席稿待命云矣,敢启。

○李得宗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既承不敢闻之圣谕,而情病俱危,不得趋命,惶懔之极,死有馀罪,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郑弘淳达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任玮曰,左相处,勿待命事传谕,有下教事,承旨仍与偕来。

○李得宗达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金尚鲁,既承不敢闻之圣谕,而情病俱危,不得趋命,惶懔之极,死有馀罪,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达曰,臣与左副承旨郑弘淳伴直矣。弘淳以左议政金尚鲁处传谕后偕来事,出去矣,今日伴直无人。而右承旨任玮,方在右议政赵载浩偕来所,左承旨李奎采,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李得宗启曰,亲临武臣堂上朔试射,待雨晴举行事,已有下教矣,承旨不可不备员。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何如?传曰,允。

○传于任玮曰,明日当为殿座,承旨不可不备员,政官即为牌招开政。

○李得宗启曰,吏曹判书洪启禧,书批已下,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李得宗达曰,今日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参议徐志修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批,有政。判书洪启禧进,参判赵明履进,参议徐志修牌不进,同副承旨李得宗进。

○以李昌寿为承旨,以尹得载为大司谏,以崔益秀为掌令,以元景淳为兵曹参议,以宋德基为兵曹佐郞,以尹学东为修撰,以林象翼为沔川郡守,以文衡中为保安察访,以郑梅为懿陵参奉,以金尚鲁为世子傅,以闵百祥为礼曹参判,以金时粲为礼曹参议。

○兵批,有政。行判书李昌谊进,参判韩翼謩病,参议安相徽病,参知兪彦民入直进,右副承旨郑弘淳进。

○护军单权賮,司直单尹得载、李昌寿,司果单李垍。

○李得宗启曰,左议政金尚鲁,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以郑光汉为假注书,以尹蓍东为事变假注书。

○李得宗,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别检所报,则今日大雨,大王陵上,自亥方水道边,至卯方莎草,长二十二尺生隙,下至栏干石浮浓处,高七尺八寸,穴深七寸五分颓下,王后陵上,莎草颓下,至于如此,极为警骇,不可无慰安之举。两陵慰安祭,不卜日来十九日设行,而依例政府以下,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依为之。雨犹不霁,奉审封标前,先覆草芚事,即为分付。

○李得宗,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意启曰,今此崇陵大王陵上莎草颓下处奉审时,臣以政府进去矣。本监提调,亦当进去。而臣既领本监,依例兼进,何如?传曰,允。

○任玮,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拱北门下南边宫墙半间,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依例西营入直禁卫军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玮,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都监分授肃靖门西边体城十间许颓落处,令该军门,急速修筑,把守军兵,多数定送事,允下矣。修筑则待晴举行。而今日为始,炮手二十名,将校率领,限毕筑间,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得宗,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大司成意达曰,本馆,一自永宗凡岛,移属宫房之后,养士凡百,不成貌样。故特教地部,限他处代定间,计此岛捧税之数觅给。而该曹所送,不过一年而止,其后有太学渔场不可不给代之意特教。故间或有一二处望定者,而辄因该道頉报,未免停止,尚未得无故可合处。莫重养士之需,无以继办,东西乞贷,苟简莫甚。方此切悯之际,即闻全罗道珍岛郡所在牧场面五柳洞旧莲浦,地甚空旷,土亦膏沃,可合筑堰起垦。而既是无主之物,又非营邑所管,作畓播种,可至数百石云。虽不可比同于凡岛,而修筑耕作,岁有所捧,则以本馆即今荡残形势,亦庶有一分藉赖之道。同珍岛五柳洞旧莲浦㐣,依前日给代之教,特令属之本馆,亦令备局,知委本道,使之趁今秋农隙,即为出力修筑开垦之地,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得宗曰,大臣以下,趁早奉审而来,大臣以下入侍。

○领议政李天辅书启。崇陵大王陵上莎草颓下处奉审书启,臣等承命,驰诣崇陵大王陵上莎草颓下处,开盖覆奉审尺量,则自壬方至乙方,上广二十三尺四寸,下广二十八尺,高六尺二寸,低陷隙处深一尺颓下,方位及尺数,与陵官报状,不无差殊,而大体则同,所见极为可悯。内外盖覆以油芚草芚,益加高厚,仍为封标,图形以进,所当趁即修改。而考见前例,则六七月,例有拘忌,今则六月节已入矣,待八月节,令该曹择日举行。而王后陵上,亦为奉审,则莎草间有稀疏处,北边曲墙外补土颓下处,长三十四尺六寸,隙深二尺六寸矣。前头大王陵上莎草修改时,一体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臣,方带知春秋之任,而与监事金尚鲁,有姻亲应避之嫌,即令照例许改焉。且臣于顷日政,以李垍,首拟修撰蒙点矣。今闻垍与本曹正郞李儁徽,为友婿云。其时当以相避并拟启请,而全未闻知,未免循例检拟,李垍所带之职,所当依例递改。而臣之不察之失著矣。乞蒙镌递,以重政例,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一时做错,其何过嫌?修撰李垍许递,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甲戌五月十八日酉时,上御崇文堂。左议政金尚鲁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副承旨郑弘淳,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宋德基,记事官申应显进伏讫。尚鲁曰,近来日气不和,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眩气,若何?上曰,一样,而今日甚惫矣。尚鲁曰,昨日彻夜入侍,臣等忧虑不少矣。圣候大段无受损乎?上曰,别无所损矣。尚鲁曰,汤剂进御乎?上曰,汤剂甚厌,故服丸剂矣。尚鲁曰,汤剂进御,然后圣候,必显胜矣。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臣有死罪,求死不得。至于今日,不惟不罪,反承偕来之命,臣心魂靡定,不计廉义,谨此趋诣,而惟愿速被罪罚矣。上曰,过矣。予心燥故每有如此之事矣。昔年奉审时,亲促中官,中官必先大臣而往,予尝见此,故如此矣。因中官之稽滞草记,予故锐意为之。故能使大臣,往而奉审,而不然则不能往矣。卿之往者撕捱,亦过矣。今番领相入来,而卿则不入来。予笑曰,领相则以一国元辅之故,有揣量而然耶?虽以卿之心思之,先茔有事,则于心何如耶?史官之稽滞,甚矣。晓往而朝不来,岂有如此道理乎?中官之中间迟滞,亦骇然矣。尚鲁曰,领相先见小报,送言于臣曰,实难承命云矣。臣答曰,已行公之大臣,别无撕捱者,如贱臣情迹,决难承膺矣。如是答送之际,史官来到矣。然而史官之迟滞,此亦臣等之罪也。上曰,以命召事观之,史官之稽滞太甚矣。卿何引咎乎?领议政李天辅,户曹判书李喆辅,礼曹判书洪象汉奉审后来待。上命注书臣正吾,持书启图形以来。上曰,奉审大臣、礼、户判入侍。出榻教上曰,大臣奉审后,入来肃谢,而中官不即禀,当该中官推考。出举条领相、礼判、户判进伏。上曰,莎草颓下处,为几尺耶?象汉曰,大王陵上,开盖覆奉审尺量,则上广二十三尺,下广二十八尺,陷隙处深一尺。王后陵上,亦为奉审,则莎草间有稀疏处,北边曲墙外补土颓下处,长三十四尺,隙深二尺矣。上曰,大王陵上颇高峻,故常有此患矣。尚鲁曰,王者所慎者丝纶,而殿下于丝纶之间,或多过中之患。从今以后,则丝纶之间,必加审慎,如何?上曰,当留念矣。上曰,闻左相胥命,下教政院者,虽由于慨然之致,心或为过,儒臣考奏之命,旋命寝之。今闻相臣所奏,乃觉其过,亟收其教焉。出传教上曰,开东时传谕事,命下。而日高后乃传,当该史官,有禁推之命矣。大臣亦以此难安,左揆若此,首揆奚异?既示申饬,传谕史官,并特为分拣放送。出传教上曰,莎草頉处,与陵官所报,大体一样矣。然而昨年莎草修改时,不善为之,故今年又有此患矣。天辅曰,臣于昨年,看审修改。而今年,又有莎草颓下处,臣实惶恐待罪矣。上曰,不必引咎矣。象汉曰,新旧莎草交覆之际,或有易连者,则雨水易入,而每致陷隙之患矣。上曰,莎草陷隙处深入乎?天辅曰,泛看则似深,而细看则不深入,不过尺许矣。上曰,莎草颓下,则以草芚善覆乎?天辅曰,善覆矣。象汉曰,臣于各陵奉审时,细察莎草枯损处,则多有凹陷处,心窃讶惑。细探事情,则扫雪时,陵军辈登陟着足处,辄有凹陷之迹,以致莎草枯损云,事理诚然矣。莎草由此枯损,诚为可闷,而其在事体,尤为未安。今后则扫雪时,造长柄帚用之,则可无登踏之患,故敢达矣。上曰,今闻所奏诚是,依此举行事,分付。出举条象汉曰,崇陵莎草事,诚非细虑也。前头修改时,缮工郞厅,勿拘该色与当次与否,各别择送勤干人之意,预为申饬于缮工提调似好。提调方同入,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礼曹参判、参议改差,今日政差出。出榻教上曰,明日虽日晴,慰安祭受香朔试射,待晴再明日举行。出传教上曰,户曹判书李喆辅,朔试射试官改付标。出榻教象汉曰,今朝奉审出去之路,见兴仁门有积水之迹,欲问水势之如何,招护军部将,则阙直不在,极为骇然。东关王庙,乃是臣曹所句管,而自前朝家,亦屡次申饬,故送人摘奸,招致守直官员,则近来元无守直之事,徒为空省记云,事极寒心,并宜有警饬之道矣。上曰,兴仁门护军,令兵曹决棍,关王庙守直官,令该府处之。出举条喆辅曰,东廊役事垂毕,土役未干之前,别无可为之事,而本曹别例房郞厅,最称多事。自今以后,则许令出去,专意于本曹事,时时入来看检,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坐直。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郑弘淳。同副承旨李得宗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尹蓍东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泰仁县监金时侃。

○曺命采达曰,明日,亲临武臣朔试射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得宗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李泽征、崔益秀,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郑弘淳,以都摠府bb言b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曺命采启曰,假注书郑光汉,事变假注书尹蓍东,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上番兼春秋宋德基,既已移职,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昌礼,单付兼春秋。

○曺命采达曰,检阅李寿勋,既已带职蒙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郑弘淳,以义禁府言达曰,白翎佥使李柏龄拿问事,徽旨达下矣。李柏龄,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亲临武臣堂上朔试射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午时未时,日晕。

○下直,柔院佥使吴世纲。

○李昌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任玮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领议政李天辅,左议政金尚鲁方在引入中,右议政赵载浩未出仕,不得来会云矣,敢达。令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亲临朔试射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任玮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bb以b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任玮曰,今下弓矢,柔院佥使吴世纲处给送。

○曺命采达曰,右副承旨郑弘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玮,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修撰尹学东,时在京畿长湍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

○朴师讷,以义禁府言达曰,黄海水使申思彦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申思彦,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白翎前佥使李柏龄,勿为拿来。令新水使,大张军仪,决棍五十度后,白翎勿限年充军,勿拣赦典事,命下矣。依例发遣府书吏,李柏龄决棍后,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李得宗曰,射员似已齐到,今日亦岂为延禧门殿坐乎?尽为整齐后,正时待下教入之。

○甲戌五月二十日辰时,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亲临春塘台。武臣堂上朔试射时,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同副承旨李得宗,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记事官李寿勋、申应显,以次进伏。上由暎花堂,出御座榻。命采曰,右副承旨郑弘淳,以亲病未得入来,合有变通矣。得宗曰,已入来矣。上曰,王者以孝为治,许递,可也。命承旨书之曰,右副承旨郑弘淳许递,通政朴师讷除授。又命书之曰,新除授承旨,即为牌招入侍。并出榻教参试官行兵曹判书李昌谊,行副护军具善行、李章吾,参考官校理南泰会、蔡济恭,都摠经历赵惠庆,以次进伏。上曰,日气蒸郁如此,柳叶箭除二巡,令射八巡,而军门大将,则并射,可也。御营大将洪凤汉趋进曰,臣以将臣入侍,而既带药院之任,敢此问候矣。日气阴湿,圣体,若何?上曰,服丸剂后,痰少愈矣。上曰,射员尽来,无悬頉者乎?得宗曰,然矣。上曰,五卫将,则先射后入侍,可也。五卫将孙万才之远射六两,予知之,末梢当试之矣。命采曰,雨湿胶解,武夫恐不能尽其才矣。上谓宣传官李邦五曰,汝父有戊申之功,汝能继之乎?李义翼,以宣传官,往视湖中,遇贼则置标信于靴中,误捉而几见斩于都巡抚阵矣。命承旨书之曰,宣传官李邦五,别军职差下。出榻教上曰,摠使能一中,训将宁不愧乎?具善行为人颇佳,而父子为一队,亦贵矣。得宗曰,臣为岭南御史时,陈其居统营清简之状矣。命采曰,亚将中第一人矣。上曰,其能捉尹用履者,诚异常矣。上谓善行曰,统营多瘴气云,然乎?彼承旨为御史时,言垂帐云矣。命采曰,前经统帅者,辄得病矣。近不如此矣。上曰,瘴气何如乎?善行曰,有气如雾,自海浮出,其臭腥不可闻矣。上曰,彼射员李国良,是昔年为资宪之人矣。使之入侍。国良进伏。上曰,汝为堂上,朔试射者几年乎?国良曰,三十年矣。上曰,何以陞正宪乎?国良曰,扈卫厅别试射时,多中柳叶箭而陞资矣。上命拿入韩师协。上曰,亲临试射,异于军门五日射会,则汝私自挽弓于咫尺之地者,此何道理乎?命采曰,师协为凤山郡守,臣为道伯时,以善赈褒启矣。上曰,如是而能善赈乎?仍命拿出。上曰,武臣朔试射,大将今必厌之矣。训将懒甚不射,不于此时习射,则何时可肄乎?摠戎使诚贵矣。若射六巡,则必四五中矣。上览海伯状闻后。上曰,此古所无者矣。命采曰,彼人俱无公文,则尤无可以顾藉处矣。上曰,彼国曾有追捕之咨文,又有下陆则干戈从事之语矣。此何畏而至于如此乎?李镇嵩、赵威镇,予欲除送矣。李鼎辅曰,上教诚好矣。上命兵判、御将、训将及李镇嵩、赵威镇入侍。上谓赵威镇曰,汝能缚胡乎?威镇曰,赴汤蹈火,臣所不辞。下陆之胡,何难缚送乎?上曰,赵威镇,予既特用,则其居下者,当在荡涤中。而若善为于白翎,则直除水使,可也。洪凤汉曰,李镇嵩亲年之老,是铨曹之所可知者,若自上特用,则亦何敢辞乎?上曰,朝家用人,当如是矣。李镇嵩果沈滞矣。上谓李镇嵩曰,彼欲推长渊府之七名,则必复来矣。镇嵩曰,若来则何难缚束乎?李昌谊曰,今日内给马发送好矣。上命承旨书之曰,更览道臣状闻,水使申思彦,佥使李柏龄所为,万万无状。常时若此,脱有不虞,将焉用彼水使、佥使哉?事当枭示境上,以砺他人。而今番虽十分参酌,亦不可寻常处之,水使申思彦,初欲令道臣决棍矣。此与军兴时有间,拿来后送于训局,露梁沙场决棍三十度后,瓮津勿限年充军,佥使李柏龄,勿为拿来。令新水使,大张军仪,决棍五十度后,白翎勿限年充军,并勿拣赦典。又命书之曰,白翎事,不可不严饬。黄海水使申思彦顷者状闻,可谓得体,而不能检饬边将,乃有此举,与道臣有异,不可不严处,令该府处之,此时岂拘常例?前牧使李镇嵩,黄海水使除授,前府使赵威镇,白翎佥使除授。当日内给马下送。并出榻教上曰,雨意如此,害稼多矣。命承旨书之曰,雨三日曰霖。今番之雨,已过三日,而晩后见阳,幸其晴矣。今又下雨,民事可闷。祈晴祭,令礼曹考例,禀处。又命书之曰,骑马二匹立之。并出榻教宣传官二人,承命摘奸后来奏曰,东关王庙,有雨漏处,南山烽燧,则军卒与军器,并无阙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东关王庙雨漏处,分付该曹,即为修补。又命书之曰,今日亲临试射,乃所以劝惩,而当该弓房中官,弓矢不为待令,其涉寒心,令该府处之,以不能为私律施行。又命书之曰,当该中官举行,多有不察之事,推考。并出榻教命采曰,郑翚良,为玉署长。近来圣上频接儒臣之时,亦宜牌招,使之登筵好矣。上曰,予欲下教矣。昌寿曰,三年久违之馀,似当肃谢,而职名与他自异,必不遽然行公矣。上曰,然则以牌招察任为教好矣。李昌谊曰,虽难行公,在其情礼,必欲一瞻天颜,以入侍为教好矣。上命承旨书之曰,近日频接儒臣之时,副学郑翚良,其拜已久,尚不谢恩,即为牌招入侍。出榻教久后,副学肃单入之。上曰,副学谢恩矣。即令入侍,可也。翚良进伏。上怆然曰,今日对卿,与昔有异,无可言者矣。翚良曰,臣冥顽不死,复登文陛。圣教及于臣之先父兄,臣心悲感,当复如何?上曰,予自在潜邸,知卿三代,今则惟卿独存矣。自彰义宫以后,予不欲召见玉堂。而近来儒臣,或时召见,卿方带馆职,入直入侍,可也。翚良曰,下教如此郑重,臣实感泣。玉署入直,臣有自划,虽不入直,此后若有儒臣入侍之命,则臣当入侍矣。臣三年逖违之馀,不无所怀,造次之间,不敢毕陈。而臣兄虽在大故中,常以国事为耿结,或见朝纸有奋发之教,则喜而不寐,而未死之前,终不得更瞻天颜。臣今独为入来,臣兄志事之托,非仓卒所可提达者,当待清燕之暇而陈之矣。上曰,大略白之。翚良曰,殿下之志,自期于三代之治,而岁月晼晩,圣志不徯,此皆群下不能奉承之善。臣兄尝有欲侍殿下一番为之之语,殿下前后深示感叹。殿下若追记故臣之言,则必有所恻然动念者矣。建极之治,是殿下三十年苦心。而任事之臣,渐为凋零,殿下若不主张,则必渐解弛,岂非圣上所当加意处乎?今日可言之事,非不多矣。而此臣兄未卒之志,故臣心痛而陈之矣。上曰,闻此言兴感矣。予三十年所未成之事,今何可为乎?然卿之所达切实,可嘉矣。闻卿所陈,如闻卿兄之言矣。翚良曰,殿下三十年为此规模,以为无效。而圣心,亦无意趣,然亦不可谓全无其效矣。殿下苟欲为之,何事不做?殿下如是退托,实非所望。上曰,倦勤二字,犹是尧、舜之事,予不敢比,而即今人心世道,则全无可为者矣。翚良曰,殿下述《自省编》时,臣屡为入侍,而其时圣志之勤励,当如何也?以述编,为贻燕之谟,此尧、舜心法也。必以其时勤励之心,移之今日,是臣所望。上曰,为国事之臣,今皆作故,只馀其君矣。得宗曰,旧臣虽已凋零,殿下若奋发,则岂无奉承之人乎?翚良曰,虽以浅近之说言之,才不借于异代,皋、夔、稷、契之后,岂无可用之贤臣乎?即今大臣,若为勉励,则岂敢不为乎?病不行公之大臣,于世道,与他自别,若敦勉劝起,畀之以将顺助予之责,则亦岂不奉承乎?上曰,其言是矣。其君若欲为之,则奉承岂无其人之言,诚是矣。翚良曰,近来频为夜讲,备堂亦召见,风采丕变,人君为四方之观感故然矣。昌寿曰,郑翚良初登筵席,所达甚剀切矣。臣六年草土之后,今始得瞻天颜。圣上,以贱臣形壳之不如前为怜,而臣则仰瞻玉色,与前不减,不知有天颜非昔时之叹矣。圣人之血气或衰,志气则不衰,而尚为退托之教,诚为闷矣。今所谓奋发者,非今日如此,明日又如此。若以不息之工为之,则自有其效矣。翚良曰,缓急疾徐,人品各异。若无殿下之警饬栽培,则朝廷,岂有济济之美乎?虽以建极之治言之,极本无方所,无形影,执其是处而勉勉为之,则终必有效矣。殿下若以无效而不饬,则其害将归于国家乎?归于臣下乎?殿下若以今日武备董饬之意而为之,则无所不成者矣。上曰,所陈是矣。六十一岁,无所成之事,今岂望其有成乎?翚良曰,庚申年间,臣以玉堂入侍,当时日见殿下之董饬勤励,初岂无臲卼不平之事?而十五年来,亦不无一分减分数之事。今若坚持勿挠,复如庚申以前,则此后十五年,其效岂但止于已过十五年耶?上曰,今使予做国事,岂非可闷乎?昌寿曰,今日为一事,明日为一事则好矣。所谓大奋发大振作者,岂在他乎?命采曰,殿下于调剂,如均役事,则岂不大做乎?昌寿曰,今日廷臣之如此者,此殿下之功也。然虽已凝成之事,心弛,则不知之中,自然颓下。况殿下今日之事,不克为极工者乎?得宗曰,当初规模,固守不可失矣。昌寿曰,调剂事,近来丝纶之间,渐见其不如初矣。上曰,后入侍毕陈,可也。上曰,彼伏地者谁也?令兵曹,考其号牌,可也。正郞具允钰进白曰,臣考其号牌而问之,则以为,戊申有功劳,愿纳其文书云矣。命采曰,极为猥屑,查实严治,宜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伏地人朴思敦,令兵曹从重决棍。金赞,参酌决棍后,令该曹各别调用。出榻教命采曰,俄以谕书之迟递,有注书拿处之命,而思其往来之顷,则果速书来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当该注书,莫重谕书,若是迟滞,事涉寒心。事过后事变bb假b注书尹蓍东,禁推。出榻教命采曰,拿处传教则爻周乎?上曰,可矣。上曰,训将、摠使之俱中骑刍,甚可贵矣。命入外廏马二匹,亲赐后下教曰,予欲赐馔,诸将臣,并令入侍,可也。圣应曰,臣方待罪军器寺提举,故敢以职掌事,仰达矣。咸镜道两名日御甲胄,今方造成,而所入物种,自前给价,取用于各廛人矣。昨年厘正以后,不得依前取用,事体不然矣。莫重进御之物,使下人手操往来,诚甚苟艰矣。上曰,若开此路,则非厘正之意矣。圣应曰,臣就议于都提调领府事金在鲁,则以为,事体诚然,不可不一经筵禀举行云。依尚方贸用例施行,何如?上曰,依尚方衣襨例举行,可也。得宗曰,宣传官闵錥,传命之际,有做错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昌谊曰,自前朔试射时,十巡内未满四矢,则罢职,例也。而今番则只射八巡,未满四矢之类,何以为之乎?上曰,并特为分拣,可也。并出举条上遂还内。诸臣退出。

5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式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熙川郡守柳镇普。

○朴师讷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洪凤汉,副提调臣曺命采启曰,昨日亲临试射,晩后还内,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bb一样b,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同副达曰,礼曹参判闵百祥,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朴师讷曰,儒臣持《自省编》初卷入侍,而昨日有下教,副学入来后,同为入侍于旧弘文。

○朴师讷,以礼曹言启曰,传曰,雨三日曰霖。今番之雨,已过三日,而晩后见阳,幸其晴矣。今又下雨,民事可闷。祈晴祭,令礼曹考例禀处事,命下矣。取考誊录,则孝庙朝壬辰年五月二十六日,议大臣设行祈晴祭矣。其后更无五月内祈晴之例,而乍止旋注,开霁杳然,伤损稼穑,诚非细虑。立秋前祈晴,已有前例,圣教又如此,四门禜祭,不卜日,来二十二日为始设行。三日而止事,即为知委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李得宗,以备边司言启曰,黄海道白翎镇漂人,以陆路还送事,已为定夺,势将别定赍咨官,自本道从陆路,押付于凤城。咨文,令承文院撰出,赍咨官,令司译院择定,即为下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春塘台亲临试射时,伏地人朴思敦,令兵曹从重决棍。金赞,参酌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朴思敦,从重决棍十五度。金赞,参酌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十八日大臣入侍时,因礼曹判书洪象汉所启,兴仁门阙直护军,令兵曹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兴仁门护军崔文奎,决棍十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入诊时,传曰,庆德宫守直军士当赏,而初以卫将误奏,既令决棍,则光明殿阙直军士,岂可无饬?令兵曹决棍事,命下矣。今月初十日阙直之军,并令兵曹决棍事,依传教举行时,老味等七名内,光明殿守直军士福伊、福男、介不里等三名,同入于阙直之中,故因该所现告,已为一体举行矣。何以为之?惶恐敢启。传曰,已为举行则置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阙直之军,并令兵曹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庆德宫阙直军老味等七名,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副承旨朴师讷上书曰,伏以臣,空疏钝劣,百不犹人,滥荷天地洪造,前后所叨,涯分之逾,图报无地,愧恧恒深。千万不意,猥蒙大朝隆恩,特进臣秩于下大夫之列,曾未数日,又有银台除命,臣诚惊惶感激,罔知攸措。噫,再昨年事,言之陨心,不欲追提。而伊时举行之任,不过一时职分常事,何足为可纪之劳?准职例陞之典,亦为滥赏。今过三年之后,圣念复及于往日,误恩遂加于贱臣,无功之赏,圣世所惜。臣是何人,偏荷格外宠渥,至此之极。臣固不胜惝恍震越。而矧玆出纳之职,地分清切,责任紧重,以臣践历之尚浅,姿质之极陋,苟然授之,䩄然当之,则其为玷名器而辱圣简,为如何哉?昨日恩除,适在亲临试射之际,仍有牌召之命。臣不敢言私,苍黄入肃。而夤缘幸会,冒据匪分,则实非廉义之所敢出。玆将肝膈之恳,仰吁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递臣承宣之任,仍收臣新授资级,以重官方,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今玆陞资,圣意攸在。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校理南泰会书曰,伏以臣,禀赋虚脆,未老早衰,而素患痰癖之证,已入膏肓,每当暑湿,宁日恒少。而适值我大朝遇灾警饬之日,不敢言私,黾勉持被,已浃两旬矣。昨于帐殿入侍,终日处湿,宿病一倍添剧,顽痰结塞于胸膈,有时乘虚上亘,则呼吸莫通,勺飮不能咽下,转侧殆至须人,㱡㱡僵倒,鬼事将迫,若不及时调治,则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不得不倩人构书,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特垂矜谅,亟令镌削臣职名,俾得安意调息,以延残喘,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踪地危蹙,跧伏乡里,渎扰是惧,既不敢连章控吁,则只自日夕兢陨而已。不意日昨,沈使之命,遽及于臣,臣于此,实不胜其万万惊惶。以臣钝庸,其于专对之任,固已太不近似,而此犹未暇言耳。念臣前后负犯,有非等闲过眚,至今保有职秩,息偃自在,诚荷天地之大造。而每一循省,寝梦犹惊。今忽自托于往役之义,弹冠结绶,驰邮传而责厨供,则一世嗤点,姑不须论,其为朝廷之羞,当如何也?且臣素患汗渴与眩喘,俱已圣鉴之所洞烛,不敢猥辄烦缕。而年来衰耗,日以益甚,诸证比前越添,每当暑湿,必致陡剧,假使任便静居,尚患㱡㱡欲绝。况若撼顿行役,其忧实在性命,今纵欲弁髦廉义,冒没趋承,诚恐有狼狈中路,偾误国事之虑。臣虽愚昧,岂不知出疆远役,非所敢辞,数月驱驰,非所敢惮?而乃敢干冒威尊,未遑他顾者,实以情势与病状,万分难强。玆不得不沥陈肝膈之恳。伏乞圣慈,俯垂照察,亟许递改臣使价之任,仍命论勘臣违慢之罪,以重使事,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以卿体国之诚,今于此任,其宜请行,其何若此?卿其体往役之义,安心勿辞,其即上来,整顿行期。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李天辅疏曰,伏以罪衅如臣,岂可抗颜复厕于周行?而圣教勤挚,缕缕开释,实非贱臣所可承当者。臣惶陨感激,益不知死所,涕泣承命,又未几日,乃以上相之位,举而委之于臣身。噫,是何事也?夫辅相之得人与不得人,而国之治乱系焉。三公均有其责,而处首席者,其任尤专,其职尤大,不可苟然授之也,尤明矣。臣待罪匪据,自右而左,居然已三岁,而不过浮沈备位,仰成于元辅而已。犹且不能掩拙,疮疣百出,动罹罪戾,至今得逭𫓧钺,特其幸也。臣之怵分畏义,不忍便诀明时,恬然复居于颠沛之地者,固已愧恧欲死。今又进而陞之,欲以既败之辙,益其重而行乎险,其必摧辕臭载,可立而待也。臣之一身,固不足恤,其于国事何哉?顾今人心日坏,世道日陷,国计民忧,无一不病,环视左右,懔然有朝夕之虑。其所以摠揽宏纲,奋励而振作之者,惟在殿下。而若其承佐下风,匡救维持,则其责,又在辅相。今臣所叨之职,视平时,其重不啻倍焉。况日者灾异非常,殿下特降丝纶,惕然警惧之意,溢于辞教。当是时,策免如臣之有百罪无一能者,改卜贤德,以答天意,以镇人心,实为第一急务。而不惟不赐斥退,节次平进于三事之首,不少持难,国家之举措如此,四方之听闻,其以为如何哉?臣受命累日,五内震惊,废寝与食,疾病添剧,未及仰暴血恳。而千万意外,以陵寝奉审事,至有躬往之教。臣不遑顾他,不得不苍黄承命。而夤缘冒居,则非廉义所敢出,且于骑曹堂郞谴罚之命,臣亦有所难安。昨夜入侍,略陈惶恐之忱,今不敢更为烦缕,而并乞圣明,俯赐谅察,将臣新授职名,亟许递改,以幸国事,以安贱分,千万至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面谕详矣,今何谕乎?予则谕卿,卿亦谕矣。何寻予章乎?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面谕,安心勿辞,与左右相,共济国事,洪济世道。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甲戌五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崇文堂。儒臣持《自省编》,副学同为入侍时,同副承旨朴师讷,假注书郑光汉,记事官李寿勋、申应显,副提学郑翚良,校理蔡济恭,以次进伏。上曰,序文题辞,副学读之。儒臣、承、史,以次读内篇讫。上曰,昨日卿有《自省编》云云,故今日讲之矣。近日便为书自书我自我,欺一世多矣。至御下接物章。翚良曰,述编时臣既与闻,今岂有更为陈达之语乎?然臣请以触激过动四字,陈之也。殿下则涵养之工已至,故政令施措之间,虽或有暴发者,观理既明,过旋改之。雷霆霜雪,不害为天地生物之仁,人无所伤,而后或只见其暴发,而涵养之工,不及于殿下,则其弊当如何?圣上方当身教之时,何可如此耶?臣实为闷也。上曰,所奏是矣。顷日作屏给元良,卿见之乎?翚良曰,臣未得见矣。至漱水避蚁章。翚良曰,殿下每决大辟,求生于必死之地,虽屡经大狱,人无横罹。而京外官吏,或不能仰体,以今番赵东夏事言之,非关系盗贼。而为其军官,棍杀被打将死之人,至于台论削职,辇毂之下如此,况外方乎?闻自刑曹,方成狱云矣。济恭曰,东夏不可削职而止矣。上曰,无形矣。投畀,可也。命承旨书之曰,今闻前捕将赵东夏,为一军官,棍杀无辜之人云。台臣曾请元良,虽已勘处云,而其在重人命之道,不可止此。岭东投畀。出榻教上命持入东宫屏风,使承旨读之。上曰,予果不嗜杀人矣。若嗜杀,则岂有馀者乎?此屏亦将如《自省编》,不久作休纸矣。济恭曰,此教,不但东宫服膺,亿万斯年之后王,岂不服膺乎?翚良曰,御制屏风,臣今得见,可见圣上贻燕之谟。而东宫邸下,岂不服膺乎?述编中自强不息四字,非但学问,治国之道,亦不外此。殿下宝算已高,宜以此自励矣。上曰,予今衰老,何以能自强不息乎?翚良曰,陛下此言,非社稷之福云者,非程子之言乎?殿下尝以尧、舜三代自期,今于此四字,何可退托乎?上曰,神气阘然之时,梳洗而坐,则顿然矣,此亦述编之语也。近来振起甚难,无着网巾之心,而为见卿,盥洗而坐,则亦顿然矣。以此观之,欲为则能为矣。济恭曰,千言万语,不出于副学所达四字矣。上曰,此四字指学乎?指他而言乎?翚良曰,于学于为国,非此四字,则何以有为乎?上曰,元良今方听政,而学问此知行并行之道也。济恭曰,殿下之退托,非天下之福也。上曰,以予为退托则冤矣。济恭曰,子曰,必世而后仁。程子释之曰,三十年为世。殿下之临御,为三十年,若于此时,益加勉励,则箕子之洪范,亦何难乎?上曰,三十年为之,有何效乎?翚良曰,岂无效也?三十年无杀戮者,亦殿下坚持之效也。世运循环,安保此后之无杀戮乎?学问与治国,不可分而二之,自强不息,则万事,皆有始终矣。臣虽无似,岂为谄语乎?殿下三十年主张此个道理,真盛德大业矣。上曰,予只不杀人矣。翚良曰,天地之大德曰生。殿下以生道导一世,今至三十年之久,而三十年为世,此正安危之机,非有加百倍之功,而倍用振励,则一篑之亏,甚可虑矣。臣请陈昨日未卒之怀,调剂若不是,则箕子洪范,何以言无党无偏乎?国朝儒贤先正臣李珥、朴世采,何以惓惓不已乎?向来奉承诸臣,皆成凋零,臣言及此事,不觉痛心。而殿下欲为,则何患无人乎?上曰,才不借于异代。汉武好武,则有卫、霍辈,求仙则有东方朔,聚敛则亦有张汤矣。济恭曰,圣教然矣。欲三代则皋、夔可得,欲聚敛则弘羊必出矣。人君中晩之政异,则人才亦随而异矣。翚良曰,调剂二字,此非可非之物,故虽不悦者,不敢曰调剂之不可为。而以为奉承之不善,或曰自成一党,或曰利窟,公嘲私骂,不胜纷纭。虽日月之明在上,计不得售,而今则或有口是而心害者,内不然而外假者。苟殿下行之愈力,持之愈久,则内外真假,势当渐至消融。而苟或圣志,微不如前,则其沮戏惎间,何所不至?诸臣虽不足言,而国事将至何境耶?昨日有所达矣。臣之所见闻,即庚申以后,而颜情与景色,十五年之间,不无少减分数者。虽以臣在草土后言之,亦多来问者,除非有积怨深怒,则自然消化矣。上曰,心中岂无蕴结而然?前则不能如此矣。济恭曰,圣教然矣。翚良曰,此后复为十五年,则其效岂止于已过十五年耶?上曰,予岂至十五年耶?予不能以干戚之舞化之,而只握其头矣。近来力渐衰,故握弛而欲相抵触矣。翚良曰,殿下不为董饬,故外间或疑其渐解矣。殿下以无效,故谓无意趣而无滋味矣。然一日为之,二日为之,岂无滋味乎?若如均役事而为之,则必有滋味矣。保合彼此人才,故均役能成,此亦调剂之效矣。然朝廷之精神聚会,人才广求,然后均役,亦可长久无弊行之矣。上曰,予坚为之,故能成矣。济恭曰,如均役,则凡事无不成矣。翚良曰,法不徒行,必待人而行矣。上曰,吏判、御将,以至诚为之,故能成矣。吏判则受其辱,而终成节目而走,果难矣。御将言,吏判以为宠辱均矣,其言是矣。御将于国事太用心,故须发已白云,闷矣。翚良曰,吏判之终始担当,果难事。而御将,竭诚国事,须发已化,诚如圣教。臣亦以此勉戒御将矣。右相有病,姑未行公,而殿下若至诚勉出,则岂无一行公之时乎?上曰,予有疑者,今则三公皆得人,但领相多㤼,或虑其动矣。右相欲待此世之净尽而出,难矣。翚良曰,领相岂有动理?而右相亦岂然乎?右相人品甚过,故年少时,或有此心,而今则年识俱老,必不然矣。且世道不能净尽,故欲待右相出而为之。若已净尽,则虽非右相,岂有不可为之理耶?上曰,左相以为,人心世道,无可为者云矣。翚良曰,左相是当之者,故其言似如是。而天下,无不可为之时,为君与相者,不当言无可为三字矣。上曰,述编中有所为云者,亦有微意,互对凑合,似如何矣?翚良曰,互对虽非天理之公,以其落落难合,故为此假领矣。上曰,右相以为互对,是相会礼云矣。翚良曰,治成制定之后,亦何必互对为哉?称以惟才是用者,亦不无循私之弊,不可使全无依据矣。虽以今日入侍之臣言之,臣与朴师讷相好而欲荐进,则辄曰才也。与蔡济恭不相好,而不欲荐进,则辄曰不才也。在上者,何以尽察乎?上曰,今则少知此道矣。李寿凤之文学,不当誉者,誉之矣。翚良曰,咫尺之下,焉敢诬对乎?李寿凤之经学,诚优矣。上曰,右相野俗矣。为宋左相之祭文云,而予则以为过矣。翚良曰,右相期待宋左相者甚大,故责望重而然矣。其操文往哭于墓所者,情薄则岂如是乎?上曰,然乎?其祭文,亦出于情亲矣。翚良曰,宋左相,尝以国士,待右相矣。上曰,副学欲入直乎?翚良曰,臣欲一瞻天颜,而今又陈情悃,何敢以玉堂自处乎?臣于御制屏风中贪官污吏等句语,有所仰达者矣。三南则朝家频送御史,故官吏有所惩戢。而两西则不遣御史,故武倅无所忌惮,生民受困特甚。臣兄属纩前数日,左相来见,故以此事言之矣。此后大臣入侍,下询而差遣,似好矣。上曰,闻今所达,怆然矣。其时亦以国事为念乎?然三南,最油腻矣。济恭曰,两西比三南尤腻乎?上曰,北道,何如?济恭曰,不但不能油腻,又极凋残,此宜朝家之所顾恤者矣。翚良曰,言路久塞,非殿下之所止,而并与官师相规而无之矣。上曰,近来言官,欲酸则持难,欲淡则无味,故不为之,诚寒心矣。翚良曰,殿下,则阅历既多,如日中天。故臣下之是非曲直,自然下烛。而今则官师之规,亦皆废之,此后不幸有权奸,则国将奈何?此当为留念处矣。济恭曰,台阁之寥寥,若如近日,则虽有权奸,殿下何得以闻之乎?师讷曰,儒臣既详陈,臣无仰勉者矣。臣在外时,常以殿下之退托,为虑矣。今承圣教,果不然矣。孔子言人君政事处,无过于《中庸九经》章,为治规模皆备,而终以一诚字结之。盖不诚无物,不诚则虽有嘉言嘉谟,不过为一场闲说话而罢矣。臣恐今日上下酬酢,或归如此矣。上曰,所陈是矣。自省之省字,亦诚矣。师讷曰,为诚字工夫,则自然无退托之心矣。上曰,昨日帐殿,闻卿兄侍殿下一番为之之语,予心甚怆矣。卿兄拜相后,必欲与予为之。而适值怪异之时,终不能有为,尤可怆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泳在外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长兴府使崔万衡。

○药房提调臣洪凤汉,副提调臣曺命采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剂入汤剂,连为进御乎?今日臣等,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师讷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日,正日,此两日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朴师讷达曰,即者,司书任希教,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昨日则不雨矣。今日则雨。左承旨,往于东大门、南大门,祭物看审,仍为点考,前有下教,而位牌,使设于门楼上矣。此亦看审,药房入诊时来禀。右承旨,往于敦义门、肃靖门,看审点考,一体为之,此亦入诊时来禀,二十三日受香出去时,东大门开之。

○李得宗,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bb日b习射,而禜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朴师讷曰,御制编次,使之为之,京畿道臣,在京守令,药房入诊,同为入侍。而内局都提调入来后,入侍为之。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司书任希教,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兼司书南泰会,以本职陈书受由,说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假注书望,尹蓍东禁推代,以柳泳为事变假注书。

○吏曹口传政事,以沈鑧为固城县令。

○事变假注书柳泳在外,代以李冕徽为假注书。

○司书任希教书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抱积痼之病,少失将摄,辄复发作,居常懔懔,宁日甚少矣。昨于直中,得接家信,则近因轮患,数日弥苦之中,飮啖不时,忽成急癨,肚腹绞痛,吐泻兼发,勺水不下,真元暴陷,多施鍼药,有加无减。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门钥既下,伻问无路,达宵绕壁,忍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离明,俯赐矜察,亟令镌递臣职,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领议政李天辅书曰,伏以臣,所叨新命,匪据之中,尤极匪据,沥血哀吁于大朝,冀蒙俯赐谅察。而及承圣批,辞旨勤挚,有若臣循例饰让,可已而不已者然。臣惶陨悚蹙,益不知措躬之所。噫,元辅是何职,臣是何人,而岂可一日冒居哉?日昨承命,只为陵寝奉审,事体至重,不遑他顾,苍黄副急。而颜忸怩而心悸恐,历日靡定,夤缘事会,晏然蹲据,则决无是理。且骑曹郞官禁推之命,亦添臣难安之一端。臣再谢时,杂人之拦入阙庭,论其不能检察之失,则臣实当之。臣若诿之于郞官,而不知所以自处,是又大关廉隅。玆敢冒死申控于离明之下。伏乞邸下,转达大朝,将臣职名,亟许递改,以幸国事,以安贱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卿须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即视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左议政金尚鲁疏曰,伏以臣,顽不趋命,自干死罪,席稿金吾,伏俟𫓧钺。而惟我天地父母,过加涵覆,不以罪罪之,至遣近密之臣,促臣入对,俾听下教。臣于是乎震陨迫厄,不遑他计,苍皇登筵,再三乞身,冀蒙体下之仁,而恩谕恳恻,敦勉备至,夜鼓转深,不敢毕辞,衷情抑塞,进退维谷,历日悲泣,若发狂疾。呜呼,此何人哉?更沥危苦之悃,仰伸疾痛之号,敢有望于终始生成之天,哀之命也,不哀之亦命也。古人有言,败军之将,不可bb与b语勇。昔臣忝叨相职,几及一周,而愚迷钝滞,都不成样,言言生疣,事事不职,上不能匡弼君违,下不能镇服群情,浮沈尸素,愦愦罔状者,有百罪而无一可。偻数古今,为相而不胜其任,无如臣者,毕竟薄谴,是臣侥幸也。将三军而一有败衄,尚不容以勇语。况受辅相之责,而居工僚之首,国事之偾误若此,一身之颠沛若此,则其为罪,不翅败军之将耳。中夜追惟,未尝不体生粟而背流汗。此生此职,已作臣截地,顾何敢鼓再衰之气,以复与于庙朝之政哉?人之所以从政者,惟精神也,筋力也。而臣以丧祸馀喘,忘生积哀,形存魄丧,疾病日益沈痼,精力已尽消落,了无半分阳界意思。向者入城,只为保护之任。而身心不摄,动辄遗错,行步蹒跚,喘喘欲死,奔奏五朔,已觉其不可强矣。以此不可强之筋力,不可强之精神,尚可责之以千万不可强之相职乎?况可鞭策病骀,不戒覆辕,复委重于偾误颠沛之地乎?若其私义之决难冒出,尤有大于此者。中书何等重地,而三载之间,同堂弟兄,一递一拜,交相代之,有若私物之轮持者然。天道恶盈,公议至严,不独臣心之懔然忧惧而已。似此举措,寔有关于朝政大得失,国体之苟简,听闻之骇惑,何如?天下后世,亦将以为何如也?到今思之,往岁膺命,为臣之罪,悔之莫追,其可再乎?此臣所以虽奉太过之教,而不知烦渎,反复恳祈者也。噫,臣之事殿下,已二十年有馀矣。百死一生,致位至此,莫非吾君赐也。山恩海渥,糜粉难酬。而咫尺前席,天语谆谆,诚可以泣鬼神而感豚鱼,臣拜稽承闻,有激愚衷。如使臣,身可转而足可进,抑以何心,逡巡却步,不思图报,自分为不忠无状之臣也?倘殿下,𫖯垂矜怜,谅臣之恳,递臣之职,得以枢衔,随分调息,则固臣大幸。不然国有常宪,亟施威谴,严勘臣辜恩负德之罪,亦臣之愿也。情穷迹蹙,今日药院问候,不得趋参,臣尤待罪。臣不胜战恐颙祝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已面谕,卿何若此?予则谕卿,卿亦谕矣。顾今日之国事,体小子之至意,卿须安心勿辞,即为入侍。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甲戌五月二十二日未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摘奸承旨、京畿道臣、在京守令,同为入侍时,京畿监司金尚翼,提调洪凤汉,副提调曺命采,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医官金履亨、许錭、许礈、李世珪、金德仑、徐文奎、蔡膺祐进伏讫。凤汉曰,都提调有实病,不得入诊矣。近日霖雨若是,圣体,若何?上曰,近来一样。而再昨夜,有恶寒之气,昨朝少加,脚气不调,今日夕后,有后重之气,下腹有轮囷之状矣。凤汉曰,登厕几次乎?上曰,五次矣。凤汉曰,有腹痛乎?上曰,放下之时,下腹似痛矣。凤汉曰,汤剂进御乎?上曰,进服而前日次制进者,未及尽服矣。凤汉曰,医官诊候,若何?上曰,可矣。履亨诊候讫。起伏曰,左右三部,有浮动之气,度数不均矣。錭曰,左右三部,近来有沈迟之意,今则不为沈迟,而颇洪大矣。礈曰,左三部似迟,而右三部则颇洪大,而不足则一样矣。世珪曰,左右三部颇浮,似不足矣。德仑曰,左右三部沈迟者似胜,而大体不足,则一样矣。文奎曰,左右三部浮大,而不足者,一样矣。凤汉曰,症候如是,议进当剂,如何?上曰,可矣。履亨曰,脉候有浮大之气,外气多入之,清暑六和汤,似好。而仓廪散,加味进御,尤好矣。錭曰,仓廪散,似好矣,礈曰,脉候今日浮大,有感候,仓廪散五贴制进,似好矣。世珪曰,仓廪散虽好,而臣意,则六和汤三贴后,仓廪散进御好矣。德仑曰,先治外气,然后可治内症,仓廪散,似好矣。文奎曰,仓廪散,似好矣。凤汉曰,诸医既陈所见,以仓廪散议定,如何?上曰,可矣。上曰,异功散停止,仓廪散加白芍药香薷各一钱,三贴剂入,汤剂继进日问候。出榻教上命摘奸承旨入侍。注书臣正吾,趋出传命。左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李得宗进伏。上曰,往见各门,则皆无頉耶?得宗曰,臣承命,驰往肃靖门,则祭官无頉,祭物精洁,进执官亦无頉。至敦义门,则无假官,而门部将,阙直矣。奎采曰,臣奉命,驰往于南大门,则他皆无頉,有假官,而以公頉悬矣。至东大门,则亦皆无頉矣。上曰,肃靖门甚高乎?得宗曰,肃靖门甚高峻,故臣徒步登陟矣。上曰,其上阴翳乎?得宗曰,若有阴翳矣。敦义门诸执事,虽皆无頉,而或有飮草者矣。上曰,为民祈晴,与祈雨奚异?而曾前酒草,已为摘奸,故今日亦为摘奸,则敦义门执事,有飮草者云。飮草若此,无酒何信?承旨才宣传教,放恣若此,何以致诚?当该执事,事过后令该府,从重勘处,另加严饬,特教之下,准职名官多矣。而四献官,其何多也?而苟充塡差,不能检饬,其或脱衣偃卧者有之云。当该吏曹郞厅,令该府,以制书有违律施行。出传教得宗曰,臣奉命,驰往于敦义门禜祭所,自祭官至于军卒等,并为摘奸,则他皆无頉。而其中卫将所书员,不为待令,事极骇然。事过后令攸司科治,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畿伯进前。尚翼进伏。上曰,农事形止,何如?而麦必露储,能无雨湿之患耶?尚翼曰,麦虽或有未收获者,而大抵几尽获矣。上曰,农形大体,何如耶?尚翼曰,农形,早春干播者,连值频雨,稂莠甚盛,而未及锄芸,向来数次暴注之雨,所伤者甚多矣。上曰,禾谷姑未胚胎,所伤想无多,而或虑有浦落之患矣。尚翼曰,近日见各邑所报,则多有覆沙者云,而比昨年,则少胜矣。上曰,予欲知此状,故召卿矣。上曰,在京守令,其已来待耶?速令入侍,可也。注书臣正吾,趋出传命。在京诸守令,以次入侍。沔川郡守林象翼进伏。上曰,职姓名奏达,可也。象翼对曰,臣即沔川郡守林象翼也。得宗曰,此即林象老之兄也。上曰,然否?林象老以古判书李周镇之妹夫,为人颇善矣。得宗曰,此经桂坊,亦以善治有名矣。上曰,闻农事消息否?象翼曰,闻旧官下人之言,则农事则颇好云矣。上曰,常恐大雨暴注,一番坏荡矣。上曰,诵七事可矣。象翼诵七事后,上命承旨,读宣别谕。交河郡守兪彦铎进伏。上曰,此谁也?命采曰,此兪汉萧之父彦铎也。上曰,麦事,何如?彦铎曰,麦事初则失望,中间善成,而今以连雨,尚未收获矣。上曰,交河民甚懒矣。农事,何如?彦铎曰,农事颇好,而姑无堤堰坏溃之事,若得及今开霁,则农事颇善矣。上曰,诵七事,可也。彦铎诵七事后,上命承旨,读宣别谕。横城县监郑存谦进伏。得宗曰,此是郑存谦也。上曰,然乎?方为何官?得宗曰,方为横城县监,而负望文学之士也。上曰,履历奏达,可也。得宗曰,已经侍从之臣也。存谦曰,臣被抄召试,未及付职,被抄于文臣庭试,以特教陞六,经侍从矣。上曰,未及付翰林乎?得宗曰,被抄召试,而未及付矣。上曰,何年榜乎?存谦曰,辛未秋庭试榜矣。上曰,本邑农形闻之否?存谦曰,臣因留乡所所报,闻麦事免凶,而禾谷,姑无灾害云矣。上命诵七事讫。上曰,予于此病中,岂可以当暑引接?而以民事召见,兼问穑事,意有所在,且经侍从,须认予此日之意,可也。存谦曰,圣教至此,敢不尽分?上命承旨,读宣别谕。上曰,观其为人伟然,可以善做矣。固城县令李日成进伏。上曰,职姓名奏达,可也。日成对曰,臣即固城县令李日成也。上曰,何处人也?日成对曰,报恩人也。上曰,本邑农形闻知否?日成曰,姑未闻矣。上曰,本邑下人不来耶?日成曰,若干人来矣。上曰,然则,何以不闻消息耶?且汝何时除拜耶?日成曰,已三朔矣。上曰,除拜如是许久,则何以尚今不赴耶?日成曰,闻道伯不送夫马,故尚此留滞矣。上笑曰,此必有妙理矣。上曰,汝何以为治耶?日成曰,治郡诚难矣。臣以明经登第,当以《论语》为治矣。上曰,汝以《论语》何句语为治耶?日成曰,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臣当以此为治矣。上曰,敬事以信,节用而爱民,汝何舍此句折耶?尔言甚诈矣。上曰,固城何如耶?得宗曰,甚残薄,而人心甚狞悍,近来多不择人矣。上命承旨书传教。上曰,固城以沿海之邑,百弊难以毛举。而况顷者御史,有请侍从择差,而以赵世选差遣,旋即居下,该曹初虽不择,再次其宜慎简。而今日气惫,方服汤剂,而召见守令者,意盖为民。其中固城县令李日成,三月除拜,翌月署经,而尚今逗留,其涉怪讶。问之,道臣不送夫马云,乃见其意,于渠之道,其宜呈旬,而恬然若不知。及闻所对,其难百里,递差。噫,王者体元行政,于武臣,统帅重将,故虽瘴海,名武阶梯,于文官,固城残邑,故铨曹不敢差名官,若此而何能做国乎?备拟赵世选、李日成政官,从重推考。今番曾经侍从中,即为口传择拟,待朝给马下送。噫,其若择也,岂武下于文?今番此教,意盖抑俗。噫,今日雨下,污处亦下,铨官执铨衡择守令,焉敢拘颜面乎?今日若不择差,将至于名官之势,胜于国纲,若此而能为国乎?另饬铨曹,三载之内,勿为内拟事,亦为申饬。出传教上曰,此邑想多弊,以侍从通清人,拟望可矣。尚翼曰,治民之道,不在方伯,而只在于择守令矣。得宗曰,畿伯之言,诚是矣。上曰,出门如见大宾云者,诚骇然矣。渠则必自谓分明者也。如此之中,又安知不贪乎?得宗曰,日成之不堪固城,已与亲知酬酢矣。平山府使韩亿增进伏。上曰,本府农形闻之否?亿增对曰,略闻之,则姑无大段伤害矣。上曰,今日为民事召见,往勉乃力,虽在外方,如对予也。甑山县监李得福进伏。上曰,职姓名奏达,可也。得福曰,臣即甑山县监李得福也。上曰,汝闻甑山消息否?得福曰,闻之则农事,姑无大段灾害矣。上命诵七事,仍命承旨,读宣别谕。上曰,今日召见者,眷眷于民事也。汝往甑山,如予见也。上曰,具允明之兄弟,状貌酷似矣。今见得福兄弟,则亦酷类矣。尚翼曰,杀狱检验,体重时急,不可暂为迟滞。广州城内,新有杀狱,复检官,初定于阳智县监李凤焕,而称病不赴,再定于阳川县令皇甫镀,而称病不赴。三定于衿川县监皮世麟,而亦为頉报,暑月稽检,殆至七日之多,事体诚极寒心。初欲状罢,仍为请罪。而不但递易之为难,其中亦不无可惜者,只请令攸司,禀处矣。上曰,今闻,其涉寒心。李凤焕、皇甫镀,事当从重勘处。而数递可闷,李凤焕、皇甫镀,令该府,决杖还官。皮世麟,尤涉可骇,而系是二品,难以决杖,令该府,以不能为律,勘律下送后,结末瓜递前,永差同推官,可也。出举条得宗曰,三邑守令之互相称托,不赴同推,事极寒心。而道伯,亦有常时不能检饬之失。京畿监司金尚翼,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翼曰,守令一日旷官,则有一日之害。而近来守令上京者,或托以有面禀事,上来留连,此后则守令上京留滞者,各别论罪,何如?上曰,守令以面禀事上来,而入城门过十日者,营门决杖,不为决杖者,令该府处之。上曰,畿伯为人甚纯实,有乃叔之风,甚可嘉矣。上曰,湖南道臣及京畿新伯,明日入侍。出榻教上曰,骊州牧使元重会,明日内辞朝。出榻教上曰,固城事,监司则不送夫马,渠则以无马不往,公然迟滞,邑事可闷矣。今日事诚可幸矣。于日成,一盂饭何惜?而若为民害,则何如耶?且日成之实学,何如云耶?得宗曰,实学则为雄实学云矣。臣向逢徐志修问曰,固城实难治邑也。何以日成,差固城云尔?则答曰,果然不知而为之矣,今实悔之云矣。凤汉曰,湖南进上事,顷日重臣,既已陈达。而大抵四色保,虽有庙堂之许题,今番各邑守令,一时充定,其数太过,以致海民之骚扰。其在杜弊之道,乌得无罪乎?然湖南进上物种,最于诸道,价本出处,善为区处,然后均役之法,亦可永久无弊。岭南则添价条,已令道臣区划,待其论报,可以禀定。湖南新伯,才已膺命,于此事,必当善为之。勿论进上保与添价条,依岭南例,自巡营,从长商量往复,十分停当后,始为定夺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湖西详定不足之数,海西诸邑隐结之代,既以储置与常赈谷,充给其代,当自均厅还报。而自京厅尽报,亦甚难处,以本厅各道军作米会录谷耗条,推移区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大同各样价米,若值歉岁,则例为减分。而湖西杂役详定价,勿论丰凶,一例上下,事甚无义,依大同例减分事,亦为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闻庇仁立船掌标,自本官刊板印出,分给船人云。故行查本道,捉得其板本矣。所收之税,虽云纳于均厅,私印掌标之举,诚极惊骇。盖均厅掌标,有若京兆号牌,非均厅,则不敢刊印,守令安敢恣意刊印乎?此而置之,后弊无穷,当该守令,拿问重勘。且闻虽非刊印,外方亦多私捧帖文云,然则均厅掌标,将何归重乎?亦为痛禁,随现严绳事,分付诸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太祖大王忌辰齐戒。

○李得宗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昌寿启曰,全罗监司赵云逵,京畿监司李𪻶,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李昌寿曰,汤剂有下教事,内局入侍。

○李昌寿启曰,药房提调洪凤汉,副提调曺命采,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令于朴师讷曰,右相家,遣御医看病。

○传于李得宗曰,今日健元陵可行之事,未行中官,当下教,而入直承旨中,上承旨,即为进往,则庶几似已为之,官员点考,仍为奉审。虽姑未过行,奉审后点考,仍为留宿于其处,天明后,今番大臣往覆处奉审,而善覆与否奉审后,趁朝即为入来复命。

○朴师讷达曰,臣师讷,与右副承旨李得宗伴直矣,得宗以健元陵奉审事,才已出去矣。伴直无人,右承旨李昌寿,所当牌招入直,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固城县令前望入之,以赵台祥为固城县令。

○李昌寿,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显重,自乡上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社稷署所报,则去夜大雨,本署神室西边墙垣三间许颓圮云。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二十五日设行,而神室雨漏处修改告由祭,以今月二十五日设行事,前已推择启下矣。今此慰安祭,当为兼行于修改告由祭祝文中,以此措辞,添入撰出,而墙垣颓圮处,待晴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李显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朴师讷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朝宗门南边宫墙三间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西营入直禁卫军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戌五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崇文堂。内局提调入侍时,内局提调洪凤汉,内局副提调曺命采,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医官金履亨、许錭、许礈、李世珪、金德仑、蔡膺祐进伏讫。凤汉曰,夜来风雨乖常,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凤汉曰,腹部之气若何?上曰,暑气似深入腹中,时有不安者矣。凤汉曰,汤剂进御,而姜茶,亦为进御乎?上曰,进服矣。凤汉曰,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可矣。诸医以次诊候讫。履亨曰,沈迟中或有浮大之意,仓廪散,姑为停止,六和汤,加人参进御,似好矣。錭曰,左右三部,有浮大之意。此则有暑感而然也。六和汤进御好矣。礈曰,左三部似沈,右三部有浮大之意,度数不均,终未免不足矣。六和汤,黄连则去之,而加入人参,似好矣。世珪曰,脉候虽少胜,而本气因暑气而生,六和汤三贴,进御好矣。德仑曰,大抵脉候一样,而腹部有不平之气,则用六和汤之议好矣。凤汉曰,诸医既以六和汤议定,此药剂进,何如?上曰,然矣。可用三贴乎?履亨曰,可进三贴矣。上曰,仓廪散停止,六和汤元方,加人参五分,三贴剂入。出榻教上曰,便道则变化无常矣。凤汉曰,如彼之时,宜用姜茶矣。上曰,昨日气甚惫,起立甚难,欲召卿等,而以日气极热,故姑止矣。都提调闻此似入来,而不入来。其病势似添矣。凤汉曰,都提调送言于臣曰,今宜颠倒入去,而所苦方剧,不得入之。病势若少间,则当即入云矣。上曰,京畿监司李𪻶,全罗监司入侍,他承旨亦为入侍。出榻教上曰,两道道臣进前。上曰,近来予不为此等应接,而观今气候,则卿等辞朝时,亦不知予气之如何,故召入见之。京畿则已忘其忧矣。湖南伯则四世相继为之云,想必往来,习知物情矣。畿伯有所达者乎?𪻶曰,到界前,别无可达者矣。上曰,湖伯则有所陈者乎?云逵曰,臣情势既难,才分不堪,而圣教严重,他不暇顾,黾勉赴任。下往之后,惟当奉行朝令,恪勤职事而已。臣顷年随父往本道,虽有所闻知者,而均役后,则凡事异前矣。下往后,可以状闻者状闻,可以申闻者申闻,随事禀达矣。上曰,近来残邑数递可闷,而今番固城,则诚得人矣。凤汉曰,日成于寻常小邑,则或可为之。而如固城弊邑,则实难矣。上曰,气虽惫,而于民事,则未尝不为矣。公然李日成,使我起坐矣。李日成署经台臣,将焉用彼台臣哉?凤汉曰,湖南进上事,此是大关节。本道道臣方入侍,下询以为善处之地如何?上曰,昔赵充国,愿至金城,图上方略,而卿则必详闻,何以则为好耶?云逵曰,四色保事,闻昨已陈达,而朝家于进上事,虽有所画给gg划给g者,此不当十分之一,故臣父下往之时,充定四色保,以此补用矣。臣下往后,多者减之,少者增之,亦当与备堂,相议善处耳。上曰,进上保一名色则置之,其馀名色,则除之如何耶?凤汉曰,浦民多有闲游者,以陆民所定者,移定进上保。其外他保,则除去,似好矣。云逵曰,韩翼謩为道伯时,修成册上送,而其后守令,或有加定者云矣。上曰,今则依其成册,而定式可乎?云逵曰,下往后,一边廉问,增损酌定为计耳。上曰,好矣。上曰,固城县令入侍。出榻教上曰,儒臣持《书传禹贡》入侍。出榻教上曰,畿伯曾经湖南,亦为均税使,必详知四色保事矣。𪻶曰,臣于四色保事,有耿耿者矣。均税使还后,自庙堂定式。而近来全罗、庆尚道,或犯此令,厘整使还来之后,或请守令之罪,或论色吏之罪矣。今则又许此保之酌定,此与当初定式,有异矣。臣意,则自庙堂,得一可信之人下送,还来后十分商量,永为定式,实为得宜矣。上曰,畿伯之言是矣。初以四色保,罪罢守令,而今又许四色保故也。韩翼謩成册之上来,予实不知矣。凤汉曰,臣亦初不知有四色保矣。云逵曰,畿伯之言好矣。必也划一定法,使不摇动,则好矣。上曰,考绩课功,最为难事。至于大不治处,严明考课,以为惩励之地,可也。云逵曰,考绩为方伯之大事,敢不竭力,而臣曾为御史而还,则圣上,教以何不罢黜守令耶?臣对曰,守令虽或有微疵者,而或来者不如前,则徒贻迎送之弊矣。如是仰达,则上教,不以为非。臣下往后,当恪勤商量于殿最事矣。上曰,卿于殿最,强健不足,而必不为此矣。上曰,畿伯则到界后,虽有时召见,而卿则远出,心实怅然。卿其好往焉。𪻶曰,臣于湖南往来时,有民诉,故敢达矣。顷年湖南改量,而厥后未尽改量,民赋有不均之叹,故有此诉矣。云逵曰,元景夏,曾受改量之命,伊时未尽改量,故景夏常眷眷于此。召致下询如何?上曰,因此而可召见矣。上曰,今番牟麦大登,如此时可储谷矣。今年颇有有秋之望,而乙丙,即古来云云之岁也。预为储谷好矣,而如京畿,则无容手之处。御将在备局,亦为指挥之道,可也。上顾畿伯曰,旧伯储水之说,闻之否?即今霖雨过多,以此水储之,可也。𪻶曰,然矣。上曰,闻钱一两,麦直可至四十斗云。如此时,可务储谷矣。云逵曰,朝家之备丰歉,可也,而备不虞,亦可也。上曰,昔者名臣硕辅岂不多,而鳌城执烛前导。丙子岂无熊虎之将,而诸臣,不知入南汉时事。即今则风吹草动,人心无可恃者。柳成龙真圣人之叹,亦可见矣。此政备不虞之时也。上曰,此后年事连丰,则继此,而益务储谷好矣。凤汉曰,湖南道臣,虽欲储谷,何能自为乎?惟在庙堂之区划耳。云逵曰,都在庙堂之区划,而亦岂无自为之道乎?凤汉曰,及此时,而三南十馀万石储置,则甚好矣。上曰,然而实外库,而内库恐虚矣。上曰,按节使致祭后,不知去处矣。云逵曰,臣才闻消息,则到全州,仍向砺山云矣。上曰,到监营,何以为之云耶?云逵曰,姑未详知矣。上曰,湖南多尚左道,质实不足矣。𪻶曰,甚巧诈无实地矣。上曰,卿下往后,须言御史,如有如此之流,即其地严处,可也。卿亦以忠厚之道为治,好矣。以汉广章观之,予岂有此教化,而古有解剑买犊者,某条以忠厚之道,导引百姓,可也。若为忠厚之道,则日后缓急,虽得觐王之力,可也。𪻶曰,臣入来政院闻之,因前道臣所达,畿内守令上京过十日不还官者,有并施决杖之命矣。如此则守令,庶无旷官之弊,此则好矣,而第臣有愚迷之见,惶恐敢达。以国体言之,朝家当饬道臣,道臣当饬守令,若有不从令者,则道臣,当状闻请罪。如是而又不从,则朝家当罪道臣,以饬励之矣。然后法令可行,纪纲可立。今若以十日之限,定为法令,而守令,万一有不得已犯科者,则岂不有损于纪纲乎?上曰,昨日闻旧伯所奏,慨然下教,而伊后思之,此亦一受教。《续大典》刊行之后,节目繁细,宜慎朝家,宜饬道臣。道臣不能检饬者,成节目而助之,此无异于下行有司之事也。自觉歉然,而令才下故不谕。今闻所奏,深得藩臣之体。昨日下教举条勿施,依卿所奏,严饬而不遵令者,此则当随闻严处,以此另饬一道,虽与畿甸有异,诸道受由,旷官无异,其弊尤甚,一体严饬。出举条凤汉曰,减布均税,实是圣上为民大政也。此法善成而无弊,则固可以迓续景命,不善成而生弊,则不但止于斲伤国脉,岂不大可惧哉?罢日次之规,颁十一之令后,海民可谓太便,而至于陆民,则守令谓以保役之大歇,间或兼定于他役,故通计应役之数,无异于未减布之前云。然则朝家实惠,无以下究,而陆民偏苦,甚于海民,岂不寒心乎?均役之前,兼役之弊,固可痛禁。况均役之后乎?今日以前犯科者,有难一一查出,而飭令须下之后,凡纳布保人中,或有兼役者,则当该守令,各别严绳之意,为先,申饬,何如?上曰,今闻所奏,其涉寒心。以此严饬诸道,而当遣御史廉问,曾前虽或犯,令下之后即为頉下者,其或分拣,其复若前者,不能严饬之道臣,不体朝令之守令,当重绳,一体严饬。出举条凤汉曰,昨日畿伯,以衿川县监皮世麟之不赴检验事,有所仰达,以不能为律勘罪下教,而顷年自上,以医官不可定检官之意,已有下教。渠之不赴检狱,似以此也。上曰,衿川县监皮世麟事,昨已下教,今闻筵奏,往年以医官检官有下教云,而予则全然不觉矣。若此道臣之当初差定,由于不知渠之不当召知其事故也。然则既非地方官,而与谋免有异。莫重下教,前后宜一。昨日下教勿施,皮世麟分拣放送。凤汉曰,陈田之尚未改量,未免有赋税偏重之患。若使改量,以毕元景夏之旧事,则好矣。景夏亦欲自往矣。上曰,元景夏,如此处用之,无妨矣。上曰,宣传官,似当入去矣。凤汉曰,状启,当日日上送,而不为之,事甚稽滞矣。上曰,申思彦处分后入来,而思之则十八名欲送陆路者,初则善矣,而末乃并与一校而载送,此何事也?若有事而以为助防将,则将不放一箭耶?凤汉曰,今此黄海道漂海人事,与寻常荒唐船去来有异,则水使,宜以状闻,而乃以申闻为之者,有违法例,政院之循例捧入,事涉如何。当该承旨,不可无责矣。济恭曰,御将之言是矣。当该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儒臣,读《禹贡篇》。济恭读毕。上曰,见其书,如见其时矣。文义陈之。济恭曰,《禹贡》,实是夏禹氏财成辅相之道也。九年之水,亦是千古之变,而有夏禹氏之圣,故能弭其灾矣。上曰,尧、舜何不自治,而使禹治之耶?济恭曰,得禹而任治水者,此真大圣之功也。神禹之功固大,而任禹者,实圣人矣。上曰,尧、舜必得禹然后治。是故有君则有臣,而盖或有有君无臣之叹,此则不然矣。上曰,九水时,民何以熙熙耶?济恭曰,有尧、舜粒民之惠,故民得以熙熙也。上曰,虞舜在位时,实当难堪之处,而能享寿百馀岁矣。右承旨李昌寿进伏曰,舜之处,最圣人难处之地也。上曰,大禹则告厥成功,而予则归拜后,何以告厥成功乎?且思世禄之臣,则实可憎矣。不顾国事,私相斗哄,予甚痛之。济恭曰,昔宋太祖,有一碑于内,而有三件事。一则不杀柴氏,一则不杀士大夫,一则宦寺不与政。此实千古盛德事也。上曰,此实帝王高节也。昌寿曰,王者极工,在于不嗜杀人。殿下之欲为调剂者,盖禁其士大夫相争之弊也。殿下三十年极工,在于此矣。均役事虽大功,而比此则犹下一等矣。上曰,至于调剂,甚难矣。昌寿曰,先儒谓《孟子》之辟异,功不在禹下。洪水,水也而有形者,犹可易治,至于调剂时象,则人心之无形者也。殿下用工之艰难,如何也?在上者若忘之,则渐渐解弛也。必须念念不置,有勿忘勿助之意,然后可保长久矣。至于均役,则已成法典,犹可不弛,此则无形体无方数,惟在殿下之一心矣。小臣六年之后,初登筵席,而殿下学问,是艰难而成者也。圣学虽至极工,一心若少弛,则如水斯解矣。殿下,以王者之尊,为三十年韦布之学,而古人云保晩节为难。此时即圣上大用力处,而于此,无鲜克有终之叹,则实为千古卓越之事矣。上曰,气甚惫而无以奋发,恐负所达矣。上命儒臣,读《东国历代总目》。上曰,岂有一百五十岁之人乎?尧、舜之所不为也。至奈勿王事,上曰,此名号近于胡矣。固城县令沈鑧进伏。上曰,沈鑧于固城,必恢恢矣。昌寿曰,沈鑧有老亲云矣。上曰,尔有老亲乎?鑧曰,臣有老母矣,上曰,年几何乎?鑧曰,年今六十九岁。而数十年,以宿病沈痼,实无将往之势矣。上曰,可能将往乎?鑧曰,若寸寸前进,一月内似不能得达矣。上曰,固城几日程乎?鑧曰,九百馀里矣。上曰,亲年七十,勿叙三百里外,于《续大典》,似有之矣。注书出往,招问吏曹书吏以达。臣正吾承命趋出,还入以奏曰,考诸《续大典》,则亲年七十独子无兄弟,勿叙三百里云云矣。上顾谓沈鑧曰,尔有兄弟乎?鑧曰,臣无兄弟矣。上曰,昔王孙贾,朝出而不还,其母倚闾而望。虽为官择人,若送瘴海之地,则非王者以孝为治之道。既不将往,则情理固然。此非为渠,乃为其母也。昌寿曰,闻此下教之后,孰不感泣乎?上命承旨书传教。上曰,昨日固城县令望,可谓择矣,而初欲点于末拟,以示牵复,此人此县,决不负予,而既不试于为县。顷者宣川,今日固城,于牵用之道,不无参差,而首望深知为人,于此县恢恢,点下后中夜思之,若亲老,岂不拘碍于三载勿递之教乎?故今日筵中下问,则首望,其母年六十九,副望,亦有其父,而因此觉之,以侍从臣父加资者,今已数年,年过七十可知。沈鑧之母,于七十,虽不满一年,法典中亲年七十勿叙三百里外,亦不足,而固城,近十百里之地,比诸三百里,即两倍也。三载勿递,则明年,即七十也。此亦瘴海之地,王者宜体下处。噫,尧、舜之道,孝悌而已。又当今年以孝为治之道,其亲年虽不至于六十,难以强令赴任,况近七有亲者乎?固城县令沈鑧,特为递差,前单入之。出传教上曰,新除固城县令,下批后待朝谢恩,仍为辞朝,依前下教,给马下送。出传教上曰,赵台祥若用之,则必不负予,而于此邑,足可为矣。朴起采,予不知之,而非李日成之流也。李日成则于守令,筑墙矣。上曰,昨日李日成,既已处分,每都目,亦不申饬乎?生民休戚,系于守令。于日成,虽斗邑残县,以为似难,该曹当知悉。而噫,遐方之人,一抱红牌,老于牖下者,多寻常矜恻者,仅得职而过差守令,因此而并与京职而永锢,此非九经怀远人之义。于京职,令该曹无碍调用。出传教上曰,前后铨堂重推事,昨已下教,而曾有前例,其中或有大臣,则勿为混推。出传教昌寿曰,今番沈鑧之许递,李日成之京职调用,俱是格外之恩。固当感泣,而恩典,不可数下。如是则亦有恩竭之叹,此宜留念处也。上曰,承宣之言是矣,当留念焉。上曰,顷日批旨中面谕详矣云者,已面谕,故初欲遣承旨敦谕,而既答兪判府之章,一体答矣,而其日已有暑气,故摠诸而谕略,至于骑郞何关于大臣云矣。今闻以此,又为陈章于元良云。以幺麽之事,使元辅撕捱,国事丛脞乎?当该郞厅,特为分拣放送。卿其体此意,安心即为视事之意,遣史官传谕于领相。出传教上曰,左相家,遣御医看病。出传教

5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坐直。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圭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太祖大王忌辰。

○朴师讷达曰,明日常参,敢禀。令曰,停。

○又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李昌寿曰,固城县令留待。

○朴师讷达曰,事变假注书李圣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师讷曰,湖南句管堂上元景夏,使之即为入来。

○朴师讷启曰,湖南句管堂上元景夏,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朴师讷曰,湖南句管堂上及奉审承旨、固城县令,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朴师讷,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南泰会,由限已过,修撰李显重,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对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显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朴师讷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正言闵增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朴师讷曰,推考徽旨捧入。

○事变假注书望,李冕徽在外,代以李圣圭为假注书。

○甲戌五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崇文堂。湖南句管堂上,固城县令同为入侍时,右承旨李得宗,假注书郑光汉,记事官李寿勋、申应显,湖南句管堂上元景夏,固城县令赵台祥,以次进伏。上曰,承旨白之。中泠浦以船渡乎?得宗曰,仅得船而济矣。臣奉审健元陵,则陵上莎草无頉,屏风石近处稀疏处,则使之待秋节移补矣。丁字阁,有倾仄之意,甚可闷矣。景夏曰,改之既难,置之亦难矣。上曰,此阁果善作矣。经得几年,而尚然馀存乎?得宗曰,臣奉审崇陵,陵上覆盖处,则初覆油芚,次覆草芚,无更漏之虑,曲墙罅隙处,则臣以他空石换覆矣。臣奉审健元陵陵上后,见典祀厅,则雨漏处甚多,方有颓圮之虑,所见甚可闷矣,不可不待晴修改矣。上曰,分付礼曹,以为从速修补之地,可也。出举条他承旨及儒臣,持常训入侍事,榻前下教。左承旨李奎采,校理蔡济恭,追后入侍。上谓赵台祥曰,除汝固城,有意矣。王者涤垢甄用,为人臣者,岂择燥湿乎?昨日下教见之乎?台祥曰,臣既无知识,自陷罪戾,屏伏穷峡,得见月前下教,感泪尚未干矣。朝到政院,详闻昨夜下教,臣不知死所矣。景夏曰,臣常有所怀,今日入侍,伏闻圣教,有所激发,故敢达矣。其时事既不分明,顷有复用许采之教,而赵台祥,今又甄用。若使人,罹罪不分明,而终身枳废,则岂圣世事乎?虽有大臣三司之言,当明核定罪,而不可置人于不分明之科矣。上曰,往事勿说,自今以后,许以复用好矣。洪镜辅之宣川,赵台祥之固城,不可同日而语矣。景夏曰,洪镜辅则其处地多亲戚故旧,可以伸救,虽臣亦当称枉,而至如许采、赵台祥,谁复有仰达者乎?如此无形势者,尤宜轸念矣。沈鑧许递,赵台祥受点。沈鑧,以独子无兄弟,其偏母今年六十九云,若过今年则当为七十。七十偏母,既不得将往,而过三年于瘴海,则情理岂不愍恻乎?孝理之下,特许恩递,渠必感泣,以死酬报矣。台祥,则甄用于十年枳废之馀,常时除拜此职,则渠必不欲往,而今则圣上,荡涤甄用,渠岂不感激而酬报圣恩乎?一递一除,我圣上恩德,孰不称颂乎?臣不胜钦叹矣。上曰,久不见卿,欲召而无事未召,今以民事召卿矣。昨日两道臣以为,卿于湖南改量事,眷眷云。与其闲游江郊,为我一番往湖南,厘整量事宜矣。景夏曰,臣尝与李𪻶、赵云逵、洪凤汉,有所酬酢矣。改量今已十年,而尚未了当,诚为慨然矣。上曰,守令厌之,庙堂亦不欲为之,尚此迁延矣。景夏曰,大臣、道臣,视若臣私事,故若此矣。上曰,此则过矣。景夏曰,臣尝往湖南,五邑式两次改量矣。丁卯臣待罪药院时,道臣赵荣鲁,辞陛留待,同入于诊筵,故臣请使道臣改量,且以改量使频往有弊,屡朔留在,亦必骚扰,此后量事,专委道臣,而改量毕后,臣当下往,一番厘正为达,则伊时圣上,亦许之矣。赵荣鲁不幸死于任所,其后道臣,一二邑或三四邑式改量,七年内堇为二十三邑,事甚怠慢。臣如非僇废,与闻庙谟,则当请罪,而前后道臣中,或有已没者,事且久远,故不为请罪矣。国家事当存事体。既令道臣改量,臣又下往,则事体有碍矣。湖南新道臣,昨来见臣,传筵教郑重,而感泣恩谕,以为殚竭酬报云矣。臣意,使道臣依前改量,而毕量后臣下往,一番厘正,于事体无碍,事亦周便矣。上曰,即今道臣必善为之,卿下去,与之商确厘正好矣。毕量后卿尽一道厘正,则得无劳乎?景夏曰,臣于国事,不敢避劳矣,一边道臣改量,一边臣参涉量事,则道内不无骚扰,而道臣,亦有分权妨碍之弊矣。臣则下往,只于已量邑厘正矣。臣于湖南,有一番欲往之意矣。上曰,何故也?景夏曰,湖南,乃国家根本,而米木专出于此,比诸私家,真所谓产业根本矣。岭南一半,归于下纳,畿内、湖西,税纳甚少,如无湖南,则国用无以貌样。不但米木,虽竹箭,亦出湖南矣。国家缓急所恃,惟在湖南,故臣常耿耿者此也。以地理言之,自江都,一帆风至安兴,一帆风至格浦。臣先祖按藩湖南时,创建行宫于格浦,而检营,设于仁庙朝,伊时廊庙诸臣,必有所见而然矣。罗州城堞,臣尝劝牧使李夏征修补,军作米一万石,臣尝议故相臣宋寅明,移作检营米,其代,以备局句管巡营别备钱,取为京用矣。旧道臣徐命九,重修格浦行宫,贻书于臣,求行宫重修记。罗州及格浦,臣欲因量事,一番往见矣。改量则事体有碍,先使道臣,依前举行宜矣。观前头年事丰凶,可以改量矣。上曰,然矣。当询问大臣而处之矣。景夏曰,此非询问大臣之事也。上曰,欲饬道臣矣。景夏曰,臣于近日事,有悚懔者,敢达矣。虎是金兽,从西而入西阙,此非寻常灾异也。市有虎,古人尚无gg言g必无之事,虎入阙中,古今所未有。未知将有何样事变矣。阴雨绸缪,深加圣思焉。景夏曰,湖南,国家根本,而岭南则自戊申以后难矣。上曰,逆变出于右道,而左道则不然矣。景夏曰,湖南以人物言之,先正臣金长生,讲学两湖之间,门人多湖南人。名公硕辅如朴淳、郑澈诸人,皆出湖南矣。上曰,岭南先贤,亦不少矣。景夏曰,岭南、湖南,相为表里矣。上曰,卿以甲乙为言,岭南甲乙,何如湖南甲乙耶?景夏曰,岭南有南西,若湖南有西南,故臣以甲乙论矣,儒臣亦必知之矣。上曰,儒臣知之乎?济恭曰,湖南则臣未谙矣。上曰,湖南风俗,多尚左道,故崔奉朝贺孙,亦见欺矣。景夏曰,金相珏,即故参判相珏庶六寸,而其姻娅亲族,列于京中,称以观相,欺人多矣。崔普兴实状,臣闻之,则向来处分,不无过中矣。普兴,人品柔善,故见欺于相珏。臣亦不谓无罪,而至于十年禁锢,极边投畀则诚过矣。以《大明律》言之,相珏则当死,而普兴,似不如是勘律矣。上曰,普兴劝之也。非普兴,则何以至此乎?景夏曰,非劝之也,实是见欺矣。臣当备陈其实状。其女之父富饶,故结婚于扶安两班,而未几为青孀,故其父有改嫁之意,其女不忍改嫁,至于自死云。其父亦不无罪,而孝理之下,不可以其女之故,罪其父矣。普兴则为官长,见欺于相珏者,此其罪也。实状不过如是,而十年禁锢,极边投畀,终始过中矣。上曰,卿闻一边为普兴之言矣。景夏曰,臣非为普兴,心知处分之过中,而不为直陈,是上欺殿下也。臣不敢为此矣。相珏杖毙处分,至当矣。洪梓于相珏,为姻娅之间,而以圣教至严,不顾私情而杖杀,此可见纪纲矣。上曰,是则纪纲有之矣。闻洪梓在春坊,以为我若为台,则当发相珏正法之启云,其心可谓公正矣。济恭读常训后,上曰,其时命金尚迪把笔,一夜作此矣。以今精神,岂能为此乎?景夏曰,殿下今日若为,则必为矣。臣欲侍殿下而更述某编矣。上曰,予若述编,则卿能入来耶?南泰温,请予复作《续自省编》矣。景夏曰,顷有待下教入侍之命,臣不敢远出江郊,且有身病,尚留京辇矣。上曰,尚在京耶?予以卿言,服八味元矣。景夏曰,臣岂忍负殿下乎?近日伏闻有儒臣入侍之命,而臣则无由入侍,故欲为摠管入直,而夜对时,或命入侍是冀矣。上曰,其心贵矣。承旨传此言于兵判,可也。今得一摠管矣。景夏曰,何待承旨?臣若欲为,则当直请兵判矣。景夏曰,此时何等时耶?灾异荐叠,世道如此,人心如此。圣上若不聚会精神,则国事谁可为乎?济恭,以常训中励政勤学之意,缕缕仰勉,上曰,昔年代理后,大小章奏,尽为酬应,故予读奏,而或过时未饭,每见累幅章奏,辄心惊矣。代理以后,予不见章奏,不但以党论,昔年所惊,犹存而然矣。三十年无所做,愧于励政多矣。代理后学问,予非谦也,而至于次对等属,虽不为之,国事犹不舍之。若曰小康,则予虽衰而蔑学,自期岂止于此乎?若曰治不徯志,则仅可矣。予见宋孝宗不复闻天语之书,未尝不慨然矣。国若有事,则予不待寇准之驱马矣。予有四事不能忘者,乔木世臣也,黄河之清也,百姓也,调剂也。四事之中,调剂为之而终不成,无归拜之颜,奈何?河清无期,奈何?惟此世臣与百姓,最不能忘矣。景夏曰,以此四事,缕缕下教,臣等不胜感叹矣。儒臣以励政勤学,渐不如前仰勉,所达诚是,而臣则以为,臣下不善奉承故也。昔年圣考,虽代理后,眷眷于民国之事,殿下宜思继述之道矣。上曰,予言昔年事,而卿以继述为言矣。景夏曰,海西荒唐船事,生梗可虑矣。上曰,水使事,甚非矣。卿意何如?景夏曰,水使事,诚不善为,而凡事,不宜生衅,善为弥缝,似好矣。上曰,何以弥缝耶?景夏曰,唐船往来我境海中,非今斯非gg今g。臣意则送捉置彼人,换来我国被捉将校后,载船逐送,似为顺且无事矣。且不必久久相持,速为了当宜矣。上曰,重臣可当黄海水使矣。景夏曰,如臣措大,将焉用之乎?上曰,予欲储谷于三南,何如?景夏曰,储谷诚好,而殿下欲以何物,贸谷乎?上曰,御将以为以军布,为军作米云矣。景夏曰,此御将未思之言也。均役以后,各衙门各军门,皆减布,自均厅给代,岂有馀储可以作米乎?朱子云,国家有难,顿颡贼庭,多平日贵近之臣,及其为国殉节,则皆人主不识面目何状之人。朱子此言,诚痛切矣。自古人才,多沈屈于疏远侧陋之中,平日奖拔培养然后,缓急可以需用矣。顷年李彦世疏诚怪,而殿下,尝以伏节死义之人为教矣。上曰,予尝谓国若有事,则此人,可谓从事官矣。景夏曰,十年废锢,终至饿死,岂不矜怜乎?上曰,卿言过矣。岂饿死乎?景夏曰,屡日饥馁,空腹飮酒,因至致死,实为饿死矣。无子绝后,尤可矜矣。上曰,若然则残忍矣。上曰,赵𪬵以不读御讳,台谏弹驳矣。景夏曰,台谏请改正,则赵𪬵之撕捱无怪矣。然其在国体,赵𪬵,严饬出仕宜矣。上厉声曰,予之特除者,岂敢请改正于元良乎?奎采曰,罢职而非改正矣。上曰,洪名汉,卿见之乎?景夏曰,臣未见矣。上曰,进士唱榜时见名汉,酷肖乃父,可用人矣。予以为得一洪景辅云矣。景夏曰,尚未为文官职矣。吴光运、洪景辅,乃一体之人,而光运无子,景辅有子登第,而尚未为文官职,何以激劝人心乎?上曰,其忘之欤?奎采曰,郞署,似因无窠而然矣。景夏曰,骑郞,顷政亦出矣。上曰,徐命膺已为之乎?此则必善为之矣。景夏曰,闻命膺为人甚佳,文学亦优足云矣。景夏曰,臣有惊心痛惋者,敢达矣。臣于壬申,以香室所在会盟祭祝文事,筵达烧丙矣。《承文院誊录》,载壬寅狱奏文,而此乃柳凤辉所纂,以虎龙凶书,构出奏文,臣不胜惊痛。此不可一日留存于宇宙间矣。上曰,为奏文乎?予今始闻矣。仍命臣光汉,持入《承文院誊录》,使承旨读之。上曰,承旨出焚于阁外,可也。景夏曰,臣顷以省扫之意,仰请蒙兪,而世孙禫祭哭班当入参,故未敢往省,筵中又有将召之命,故尚此低徊于京辇矣。今则已为登筵,私情有恳迫者,敢请省墓矣。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式暇。右承旨李昌寿坐直。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圭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昌寿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朴师讷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师讷,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右副承旨李得宗,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得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曺命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朴师讷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李昌寿达曰,兼春秋郑尚淳,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师讷达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中枢府事兪拓基,以使行事,今日自乡入来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李昌寿,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显重,既有只推之令,修撰尹学东,自乡上来,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朴师讷,以义禁府言达曰,广州杀狱复检官,阳智县监李凤焕,阳川县监皇甫镀,令该府决杖还官事,举条启下矣。李凤焕、皇甫镀等,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户曹言达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六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左议政金尚鲁家,请受禄牌则以为,情危病苦,方在引伏乞辞之中,常廪不敢冒受,禄牌不为出给云。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输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官折冲李时完,监董新造铅丸六千三百六十六个,黑三升挟袖一百十四领,蓝三升挂子一百十四领,蓝方纱䌷战带一百二十八个,染布单挟袖十六领,染布单挂子十六领,黑三升帐幕一浮,木绵青边帐幕一浮,木绵两司司帐幕二浮,麻布三面挥帐四浮,营中库舍新造,合为一百七间,而本厅军官闲良李万益,前后监董,所制火药,二万五千馀斤矣。在前军物公廨监董人,特蒙加资之典,已多前例。今此李时完、李万益,监造之数,极其伙然,尽心国事,诚为可尚。其在激劝之道,似当有论赏之典,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以京畿监司状达龙仁等官居恶只等为虎囕死事,令于朴师讷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忠清兵使状达温阳等官居尹锡今女等为虎囕死事,令于朴师讷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吏曹参议徐志修书曰,伏以臣,伏见大朝日昨传教,有固城县令李日成备拟铨官重推之命。臣不胜悚然惶汗之至也。臣本疏迂昏劣,其于见识,万万不称,而承乏副急,逃遁不得,一再当政,疮疣百出。臣固自知益审,惟日夕俟谴而已。至于守令拟差,惟其贤否,而生民休戚系焉,故臣亦尝兢兢艰慎,而月前岭南贬窠,临政猝拟。臣与日成,素不相识,而怜其淹滞之年久,遂不免举拟。如使臣鉴识素明,裁量得中,则岂有此疏谬之失乎?于是乎臣之愦愦昏错之实,尤益著矣。责教之下,无所逃罪,其何敢晏然蹲冒,重误政注也哉?玆敢短章自列,仰干严诛,伏乞离明,察臣不堪之状,亟赐镌削之恩,以安贱分,千万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议政金尚鲁书曰,伏以臣,自承台司重拜之命,寤寐惊懔,不知所出,殆若蹈水火者,宛转求活,而日昨,迫于严教,急于赴召,冒没拜肃,章皇入侍,言不足以沥肝,诚不足以格天。虽以大朝殿下至圣至明,犹有遗照,前席乞身,而未蒙矜谅,文字控恳,而亦靳开许,于今十馀日,一味虚縻,公私两病者,臣之罪也。臣于是职,已试而偾误也,有罪而迸退也。疾病之不可强也,精力之不可为也,私义之不可复出也,则一日不递,只使国体坠坏,重任旷瘝,以增臣死罪而已。于朝廷何益哉?以臣不肖,猥受大小朝厚渥,致身卿相,名位隆盛,中夜静思,每有主恩未酬,身先朝露之惧。况我圣上,所以眷顾臣敦勉臣者,出寻常万万,臣匪木石之顽,宁不思一个半个报效之道,而揆之事义,参以去就,有百可褫,无一可进,则大谤在前,公议在后,臣亦无如之何矣。大朝圣候,日来欠宁,药院之臣,连入诊筵,而臣方中暑,症情苦苦,负席委倒,了无生人事。身带保护,辜在废职,特召之下,亦未趋承,至命太医,临问贱疾,病里皇霣,尚如何也?有臣若此,生不犹死,坐徼恩数,罪尤难逭。伏愿睿慈,愍然垂恻,上达圣听,将臣议政之职,内局之任,亟行镌改,仍令所司,勘正臣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大朝前后圣教,蔼然恻怛,卿何过辞?卿之所患,尚今未瘳,心用虑念。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司谏朴致文书曰,伏以,臣于顷者,猥蒙恩由,归护母病,睿恩如天,图报无阶。多般药饵,幸得少愈,而九耋老人,常时筋力凛缀之中,又经毒感,真元澌铄,无复馀地。苏完之节,不可以时月为期,则今臣情私,岂有一时远离之势,而臣母,执臣手而戒之曰,汝今蒙由,母子相见于病里,睿恩如海。吾病少愈之后,其在分义,不敢久淹,斯速还朝,以效感激之忱,臣道当然。然汝若久淹,吾病若添,申申不已。臣遂抑情发行,行未一舍,所骑惊逸,落伤非细,昏倒路傍,仅入村舍,调治一日,而医药无路,担舁病躯,寸寸前进,行到水原,急足来传,子病方在待变之中云。臣不胜舐犊之私,忍痛忙还,则子病束手待变。察其病情,症涉天行轮疾。臣之堕伤处,入来后益觉刺痛,腰胁浮高,胸背牵引,不能屈伸,转侧须人,委顿床席,方图医治,今以次对,令牌押临。臣既承母戒,离侧上来,则固当竭蹶趋承,以少答如海之睿恩,而顾臣病势既如此,兼且子病涉疑,则以此薰染之身,决不敢出入于清禁之内,担舁随诣于禁扃之外,呼吁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特垂矜怜,递臣所带之职,俾得调治,治臣违傲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言及他事,而不胜耿耿忧爱之忱,略此尾陈,惟邸下体念焉。臣之离违讲筵,已过周年。以邸下英明之姿,其间想必有日进之效,而以朝纸上诸臣之书答推之,文理通畅,意圆而无碍,则在廷诸臣,孰不钦仰,而第念学问之工,不在于他,实在于诚意正心四字而已。造次食息之顷,念念在玆,一心常在乎圣贤格言,今日所行之事,如果不合于古圣人垂训则改之。常时心好之章句,暗诵于暇隙,虽户庭跬步之间,晨昏定省之际,常常心诵,日日如是,则自然行之于政事施措之间。至于书筵课读之文,只为高声口读,反有害于工夫。上受音之后,潜心默察,昼而深味,而夜以继日,熟览诵习,以至融通,每日如是,则必有效于日课之工夫。仍伏念邸下,春秋富盛,上奉三殿,下有元孙,三百年无疆之休,既集于我邸下一身,失今不为力学,则必有后时之叹,岂不可畏哉?目今出入书筵之臣,可谓得人,而犹不如山林经学之士。曾者大朝,为是之虑,抄择书筵官,下谕日久,而未闻有一人膺命者。若以职名召之,则匹夫之志难夺,已无奈何,而今为邸下劝学之事,则徒守己志,而终不变动,臣窃慨然也。惟愿邸下,别为礼召,期于必致乃已焉。科目出身中,亦岂无经学大夫者也?如此之人,备诸劝讲之任,则其所处义,与山林之士有间,彼何敢不为膺命也哉?我国用人之道,不问贤否,只取门阀。虽微门寒族,若以经学有名,则直通于春坊、桂坊,使之出入书筵,则其所裨益,奚比于剽窃章句之士乎?臣愿上禀大朝,下询庙堂,而裁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陈勉可不留念?书筵官之无意就途,实余不敏,诚不能感孚之致,心实忸怩,而所陈体念焉。上禀事,诸臣之中,虽有经学之人,奚比于宿德力行之士乎?然玆事,令庙堂禀处。尔其勿辞,察职。

○令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广州府留守、巡察使李𪻶书。王世子若曰,王者之建百官,必慎方伯,国家之有八路,寔重京畿。其地则类咸秦,厥民则纳总铚。允矣神京之捍卫,辅车相依。嗟乎比年之凶荒,根本先弊。陵园修洒,御厨供奉,若何以调支?道路颠连,蔀屋殿屎,若何以拯济?静念中夜,正须强干之图,环顾明庭,孰任苏残之责?惟卿,操履敦实,器局宏深。家庭忠孝之风,名祖緖业,朝野公辅之望,乃兄忱诚。沈沦荫途,已抱综事裁物之术,大阐科第,咸推谋王致国之才。长薇垣而处银台,历敭清要,亚春曹而赞枢局,蔼蔚声誉。膺海濒均税之命,则措置条理之井当,参市廛革弊之议,则商论意见之的确。盖其情款之所到,无间物我亲疏。凡在职务之攸关,不惮燥湿夷险。大朝谕得人之喜,荷知遇于释褐之初。卿月贲擢秩之恩,嘉周旋于扈驾之际。六旬之鬓发不白,一寸之腔血如丹。绝口雌黄,超然言议丛里,宅心恬素,拔诸纷华场中。通材未试于外庸,惜乎岭藩之径递,茂绩既著于内职,佥曰畿甸之往谐。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广州府留守、巡察使,卿其先懋素存,祗服明训。惟立志可以弘业,惟饬躬可以正人。新颁纶音,宜先学教之政,久抛戎务,讵缓阴雨之图?藉成效于治郡之时,不损则斯亦可矣。袪私意于听讼之际,至公则必也无乎。黜幽陟明,可见威行而政举,爬痒刮垢,所赖惠敷而民安。其馀禀裁,自有典例。於戏,设施通变,勉率平日经济之良谟,惕厉谨勤,庸答圣明委寄之休命。故玆令示,想宜知悉。

○甲戌五月二十五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引接入对时,同副承旨朴师讷,假注书郑光汉,事变假注书李圣圭,记注官尹得雨,记事官申应显,领议政李天辅,判敦宁金圣应,礼曹判书洪象汉,吏曹判书洪启禧,司直李鼎辅,户曹判书李喆辅,工曹参判金汉喆,兵曹参判韩翼謩,校理南泰会,以次进伏。天辅曰,臣入来阙中,始闻有泄候,未知度数何如?令曰,非但泄候,似是暑症矣。天辅曰,泄候频数,则引接似难,臣不能早知,故入来矣。令曰,不至大段矣。天辅曰,臣罪衅至重,岂有抗颜之意,而千万意外,节次推升,畀之以上相之位,三公中元辅之责,尤重矣。臣待罪是职,三年愦愦,则虽以不能者止之之义言之,臣宜早蒙斥退矣。向有躬往奉审之教,故他不暇顾,苍黄出肃矣。臣不敢屡渎,今日入来,而在私义,万万惶悚。伏望转达大朝,早赐递改耳。令曰,大朝盛意,蔼然恻怛,余何敢白乎?天辅曰,此平安前监司洪象汉状达也。军饷居末慈母山城别将赵万采,居二龙渊镇别将李熙泰,居三林土别将李汉征,元还上居末平南万户吴正朝,居二龙渊镇别将李熙泰,居三慈母山城别将赵万采,并依事目施行为请矣。军饷居末者拿问,居二者决杖,居三者推考还上居末者决杖,居二者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此江原监司尹得和状达也。还上未捧居末金城县令李奎明,依事目,令营门决杖,之次伊川府使李衡万,推考事为请矣。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此平安监司李台重状达也。本道隐结之自均厅还给者,分排有不均者,故以更为磨炼之意,分付。而本道馀结,元数不多,平壤、理山、江东三邑,比他稍多,而平壤则营下酬应浩多,理山则边上重地,非此则难以支撑,江东则丙寅量田后,赋税稍重,故用此而防民役,此三邑结数,不可增减。其馀诸邑,虽有差殊,猝难变通,而至于安州、云山、嘉山、甑山等四邑,或处营下,或处海峡,自朝家,不可无轸念之道,故乙卯加给军饷会付米二百石,特为还给,还上全耗,限五年划给,嘉山、云山、甑山三邑,则还耗,亦限五年全数划给事为请矣。安州,营下弊邑,军饷会付米二百石,依所请还给,而还上全耗,则不可并施,置之,嘉山,乃是孔道,还耗限三年划给,云山、甑山,则虽曰弊邑,异于直路,当此储谷申饬之时,还耗不可许施,此两邑则置之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说书赵荣顺,以违牌事,顷有特罢之令矣。参下官之累度违牌,有关国纲,饬励好矣,而既经屡月,则亦宜有参酌之道矣。令曰,叙用,可也。出举条天辅曰,臣入阙时,有人呈诉路上,以为七十年前债钱,方征利息,其数屡千两云。盖其讼理曲直,臣未及详知,而六十年前征债,不许听理,载在法典,而京外奸民及豪强之类,持久远文券,冒禁争讼,其弊孔酷。况今年则限秋成,防塞征债,朝令至严,而法司不有朝令,致此路傍呼冤之弊,事极骇然。臣查问其委折,果如所诉,则当该法官,当从重论罪,而京司如此,则外方可知,更为严饬于京外,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翼謩曰,臣顷于遇灾警惕之辰,以武备申饬之意仰达。其后大朝入侍,欲以此陈达,迫曛临殿,水剌过时,含意未果而退矣。臣请毕其说焉。平时武备,不过各营春秋习操,而至于各镇营讥察缉捕之政,亦无非武备中一事,而近来,内而两捕厅,外而各镇营,无不懈弛,明火杀越之变,比比有之,不能禁戢,此不可不各别申饬。古者四时农隙,皆有田猎,无非所以讲武备也。今虽不可如古之行猎,杀人恶兽,亦未能捕,囕人之状日至,捉虎之报无闻。以昨日清州营将报于备局者言之,有一村民,为虎所囕,而夺其父尸,终不免以身馁虎。一虎之口,父子并命,实为惊惨。臣谓严饬各营邑,稍待农歇,各别行猎,期于为民除害,实合事宜,敢此仰达耳。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今闻宰臣所奏虎囕事,诚可惨然。其儿虽不能救活其父,其为父舍命,极为可尚。大朝曾以如此事,有旌褒之命,此亦一体举行,何如?令曰,俄见状达,惨然矣。依为之。出举条喆辅曰,田税,事体自别,其所上纳,自有定限,而近年以来,纪纲解弛,辄致愆期,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虽以今年言之,夏节已过半,木钱布全不纳及未收之邑甚多,事极未安。从当草记论罪,而为先出举条,各别严饬于诸道列邑,使之即速上纳,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今日入对时,前说书赵荣顺叙用事,下令。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式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圭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坤方有气如火光。

○药房都提调臣金尚鲁,提调臣洪凤汉,副提调臣曺命采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剂入汤剂,连为进御,而感气益有差胜之势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朴师讷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达曰,修撰尹学东、李显重牌招事,依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师讷,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金汉喆,以备边司堂上,本司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右副承旨李得宗,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朴师讷,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姑降入直,事体未安。修撰李显重、尹学东,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尹学东、李显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昌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朴师讷启曰,右参赞洪凤汉,依下教,问议于大臣后来待矣。传曰,入侍于世子宫差备。

○传于朴师讷曰,前则宣传官,以奉命入侍,则戎服矣,今番闵錥入侍,以虎须笠饰入侍。

○又传于朴师讷曰,唐人成册入来,则御将入侍时持入,训将同为入侍。

○传于李得宗曰,宣传官闵錥,御将入侍,同为入侍。

○传于李昌寿曰,礼曹秋享大祭单子摄行,以敬依,付标入之。

○朴师讷,以户曹言达曰,内需司启下牒呈据,新生翁主房,依近例,田畓买得价银二千两输送。田庄未备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惠厅米一百石,限五年上下,元结二百结,待本房望呈后,举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郑德源手本,则时囚罪人朴昌润,以老病之人,屡朔滞囚之馀,四肢浮高,昼夜苦痛,神息昏瞀,不省人事,食飮全却,实有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李昌寿,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小麦,今五月二十七日间,当熟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黄海监司状启,荒唐船,不能董饬邑镇,以致边门骚扰,惶恐待罪事,传于朴师讷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京畿监司申本,判府事兪拓基月廪不受事,令于朴师讷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礼曹参判闵百祥书曰,伏以臣,窃有私恳之万万闷迫者,敢此冒死陈闻焉。臣之父母坟山,在于广州地。日昨暴雨,莎草崩颓,阶砌汰落。才闻急报,心神惊遑。修改之役,不可一刻少缓,而臣既无子,只有一弟又在岭外。臣若不躬往看审,则无可替送者。身带职名,行止不敢自专,而情理陨越,按住不得,玆将短章,哀吁于贰极之下,忙寻乡路。伏乞离明,特递臣本兼之任,以便往来,仍治臣擅行之罪,以励群工,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往来焉。

○甲戌五月二十六日巳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洪凤汉,副提调曺命采,假注书李正吾,记事官李寿勋,记事官申应显,医官金履亨、许錭、许礈、李世珪、金德仑、金重泰、蔡膺祐进伏讫。尚鲁起伏曰,近来日气蒸湿,圣候若何?上曰,头痛少减,腹部或有馀气矣。尚鲁曰,感气渐愈乎?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汤剂进御乎?上曰,进服矣。尚鲁曰,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可矣。诸医以次诊候讫。履亨曰,看脉候则左三部,不大沈迟,右三部,则太沈迟,比前有加矣。錭曰,左右三部,有感气故有加矣。今日则左右三部,比前太沈迟不足矣。上曰,脉度沈迟,可闷矣。礈曰,左右三部沈迟中,右三部尤为沈迟矣。世珪曰,左三部,则姑未知大段沈迟,而右三部,过为沈迟不足矣。德仑曰,左右三部沈迟中,右三部过为沈迟,比近来尤甚矣。尚鲁曰,诸医既已诊候,更议进御之剂,何如?上曰,气惫如水渍焉。常时如此之际,气不振焉,似不足矣。尚鲁曰,感气退出之后,故脉候沈迟矣。履亨曰,脉候不足之中,胃气亦不足,而有痰候,理中汤减白术,着实进御好矣。錭曰,脉候如此之时,理中汤五贴进御好矣。礈曰,脉候今日观之,比近来尤甚矣。如此之时,理中汤为好,而加入陈皮五贴,不间断而进御好矣。世珪曰,虽有塞痰,理中汤加入陈皮进御则好矣。尚鲁曰,诸医皆言理中汤为好,以此药议定如何?上曰,似不紧矣。尚鲁曰,腹部之气,未知何时复出。理中汤进御,一时为急矣。上曰,予每困惫而卧。如此而挟旧气则难矣。且入此月以后,心尤不安矣。凤汉曰,姜茶进御乎?上曰,耗气故不为进服矣。履亨曰,腹部之气若何?上曰,腹部若有如何之状,不能形状矣。本方白术,代加橘皮好矣。上曰,六和汤停止,理中汤白术,代橘皮二钱,三贴剂入。出榻教上顾左相曰,卿之病则如何耶?尚鲁曰,臣亦感气未瘳,以此之故,不得入诊筵矣。御医来临,故惶感无地,强疾入来矣。尚鲁曰,明日所当入诊,而静摄中酬应之烦,不瑕有妨乎?上曰,理势自然如此,不必过虑矣。凤汉曰,必为预防腹部之气何如?上曰,常时无他小病,元气不易败,今则气实困惫矣。尚鲁曰,连为进御汤剂如何?上曰,气若醒醒,则予实自憎矣。尚鲁曰,此非臣等所敢承闻之教,下教不当如是矣。上曰,予览东国古史,有一君寿至一百五十岁。观此予心还悚然矣。尚鲁曰,何为考阅《历代总目》耶?上曰,古有享寿者,至于见妻见子而拜云。如此则久寿何为乎?尚鲁曰,闻医官之言,则小朝有感候,而脚部有湿疮,有妨坐卧云矣。上曰,此实可闷矣。尚鲁曰,今日入诊东宫乎?上曰,入诊可矣。尚鲁曰,金履亨,方带峡邑,而邑闲无事。近来,申饬京畿守令,不得留京,而当此盛暑,医官不可处外,故臣等自外,分付畿营,使之留京矣。自今月至来月,留置,何如?上曰,可矣。上命承旨,读黄海水使状启。上曰,见渔采船,而如是惶㤼,若有大于此者,则何以为之耶?元景夏则以为,七名当放矣。四十五名既捉之后,当因此放送,而号令唐人,则赵威镇,足为之矣。尚鲁曰,使水使,宣布德意而放送好矣。上曰,使一宣传,往偕水使,而张军威放之,则似好矣。上曰,御将之意何如?凤汉曰,即今示弱为难,遣水使放之,似好矣。上曰,然则水使处,下谕,而亦令给其回粮,何如?即今结末甚难,处置乖宜,则易有后弊矣。服色则胡,而实则唐人,岂可缚送唐人乎?尚鲁曰,四十五名既捉之后,吾既得其胜势矣。上曰,予则不喜得犯越人矣。且此事处置,不可逾今日。问于领相而为之耶?尚鲁曰,首相处,事当往议。御将方入侍,遣御将往议好矣。上曰,然矣。御将往议以奏,可也。上曰,已谕元景夏,而人皆谓乙丙年当歉,而予则曰,武王不以甲子兴乎?亦安知乙丙年之不为丰年耶?闻岭南麦直,将至五十斗云。此时正宜储谷矣。尚鲁曰,臣有所思置者,已与御将酬酢,下询御将,何如?上曰,预期今年之必丰,而欲储谷,则事有未可知者矣。凤汉曰,百姓见钱,则不计将来之用,而尽为出卖。此麦若尽贸,则民间将罄尽,而秋直似不大登矣。尚鲁曰,待今秋之丰年,而储谷则好矣。凤汉曰,先令三南,出记付钱十万两,以为秋来贸储之道,而出渔盐钱以偿之,又出惠厅米,以偿渔盐钱,则此为乡散十万钱,京散十万钱矣。尚鲁曰,不可以他名色也。以军作米为名,以军布四分之一,充之如何?上曰,予与吏判,受聚敛之名,而今可犯军布乎?凤汉曰,军布给代,则以关西木及兵曹木当之,渔盐钱,则以惠厅米移录,则无妨矣。尚鲁曰,禁、御两营,则诚哀恫矣。上曰,乡则关西,京则禁、御最甚矣。上曰,作米假领成来以奏,则予当常目矣。都承旨以三军门限三载录遗在数以达,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二十六日午时,王世子坐德成阁。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尚鲁,右承旨李昌寿,假注书郑光汉,记事官任希教、申应显,弼善李寿凤,医官金履亨、许錭、许礈、皮世麟、蔡膺祐,以次进伏。尚鲁曰,伏闻睿候未宁,仰虑不可言矣。俄者入侍时,以请诊东宫之意,仰达于大朝,而敢此率诸医入来矣。请令医官诊候,何如?令曰,可矣。履亨入诊后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比常时带数,掌心颇热,感气似未尽解矣。錭、礈、膺祐,无异见。履亨曰,腹痛如前乎?令曰,腹痛则无减,而便道似少愈矣。履亨曰,感气之未即解,诚可闷矣。茹藿汤进服三四贴好矣。錭曰,无出于此药者矣。礈与膺祐亦同。尚鲁曰,医言如此,此药剂入,何如?令曰,可矣。尚鲁曰,脚部湿疮,令皮世麟,诊视好矣。臣等虽在,亦何妨出示乎?令曰,当从容为之矣。尚鲁曰,臣奉审嫔宫产室时,元孙开户视之,故始得仰瞻矣。天日之表,自著于外。又闻啼声,声出弘亮,臣心喜悦,实有所恃矣。时或出示医官,俾知气品好矣。令曰,当依为之矣。尚鲁曰,臣本来庸钝,周年相职,一味愦愦,终被圣恩,幸止薄罚矣。千万意外,又叨此职,臣心罔措,陈疏与书,毕暴血恳矣,未蒙矜谅,而大朝方有症候,身带保护之任,不得不出,而去就如是郞当,尤为惶愧矣。惟望体下之仁,导达大朝,解此相职耳。令曰,大朝下教,诚心恻怛,卿何过让至此乎?诸臣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崇文堂。右参赞洪凤汉,宣传官闵錥同为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得宗,假注书郑光汉,记事官李寿勋、申应显,判敦宁金圣应,右参赞洪凤汉,宣传官闵錥,以次进伏。凤汉曰,臣依圣教,往问于领相,则以为欲以此事,明间求对矣。即今既掩捕全船,则以此多人,旱路送之,终涉重难,捉致水营亦有弊,水使入去,张军威宣谕,为好云矣。右相则以为方在调理中,不得可否云矣。上曰,今番见捉者,多有掌标矣。圣应曰,虽有掌标,自咨文出来后下陆,则便可干戈从事矣。上曰,训将亦经黄海水使乎?圣应曰,臣乍到旋递,故在营时,不见唐船,而闻逐此则移彼,逐彼则移此,百般不去云矣。上曰,尤可骇者,即给粮而哀乞也。上谓闵錥曰,旗鼓等事,使之举行,而虽曰大张军威,只用水使标下军,可也。仍命承旨书之曰,唐船之往来洋中,本非荒唐,即大国渔采之类,而或越境或下陆,甚至于作弊之境,故曾已咨文礼部,自礼部以为,此乃乱民也,逐而不去,则干戈从事之意回咨,我国以此遵守。然为帅臣者,不能号令管下边镇,沿边守令及边将,亦不能举职,名曰追逐,而举措可骇,或有示弱,而尤有可骇者,此岂大国渔采人之过?即我国帅臣、守令、边将之过也。虽然今番事,再次漂到,名数无差,同是一人,必是大洋之中,难以继粮,佯为漂到者,故水使知其状,欲饬恣意犯越,以陆路押送之意申闻,可谓得体,方欲咨文押送。又览帅臣申闻,他船多数忽来,恐喝边将,攫取十八名中十一名之尚留本镇者,而非徒此也,水营将校金廷郁,同时载去。此实前古所无,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此亦非彼人之过,乃帅臣边将之过。若是无胆,初何送陆路为请?既请之后,十八名,当即(即))同时押付于水营,而只送七名于长渊府,留置十一名。见此骇举,而非徒不能推寻,水营之题状,边将之报营,俱涉可骇。若不严饬,无以严边防。帅臣边将,已有下教,而此虽我国人之过,彼人之不遵大国咨文,恣意越境,若是作乱,其在遵昔年咨文之道,亦宜定赍咨官,详悉颠末,其船焚之,前捉七名,今捉四十五名,并送礼部,则礼部当转奏处之,而深思之,渠虽乱民,即大国之人,当初之来,亦非剽掠,为采参防风而来,转至此境,今若押送,将被大害。虽邻国之民,其在修好之道,宜当审慎,况大国之民乎?且顷览咨文,幸沈不远,此时咨文,亦为烦渎。噫,彼人其若知我国之意,岂复若前放恣乎?当该前帅臣,今方拿致京中,令京营重棍,特遣宣传官,宣谕此意。尔与宣传官,驰往白翎,张军威拿致五十二名,谕我特宽之意,前佥使李柏龄,依前下教,仍为重棍而充军。水营军官许磼,不能措一辞,亦为重棍,将校金廷郁,当初被捉拘留,已涉寒心,末稍终不得一名,诈称脱身以来者,节节可骇。事当枭示江边,以示彼人,而十分参酌,徇示军中后,一体决棍,而度数比诸柏龄从重,三水府充军,严饬江边守令、边将,此后严加禁断,俾勿如今,而五十二名,渠虽无状,既已参酌放还,则屡日拘留,其粮当乏。无粮者给粮,即令载船浮海,其他指挥,当任便以制,并为知悉事,下谕于黄海新水使。又命书之曰,宣传官闵錥,令兵曹给马,谕书陪持,亦为给马。又命书之曰,今日左揆所奏,不无意焉。且与柏龄有间。申思彦,除充军徒三年,南沿投畀。又命书之曰,饬已行矣。副校理赵𪬵,分拣放送,即为牌招察任。又命书之曰,儒臣同为入侍。并出榻教校理南泰会、蔡济恭,持《东史》入侍。上命读儒理王事。济恭曰,虽大朴未散之前,其为政甚可观矣。上曰,《东史》刊行,不久矣。命济恭,读崔致远、薛聪传讫。泰会曰,都堂录,至今迁就,诚可为闷矣。今则左相行公,可以举行,而闻弘文提学,方受由在乡云。令政院,各别催促上来,以为即速举行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圣应曰,臣以金吾事,有仰达者矣。东所五卫将闵锈,以阙中不除草事,方在拿囚,而其时有过三朔受供之教,故尚在狱中,夏月滞囚,诚可闷矣。上曰,饬已行矣,今则勘律,可也。得宗曰,入侍注书,有误传册名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圭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奎采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朴师讷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章吾,以能么儿堂上,本厅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备边司荐望,咸镜监司金汉喆、南泰齐、李命坤。

○以修撰李显重、尹学东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朴师讷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朴师讷曰,推考徽旨捧入。

○朴师讷,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达曰,槐院分馆,朝家严饬之下,尚不举行,壬申以后七榜积滞,至于百馀人之多。此实前古所未有之事,其在事体,极为寒心。九次出令,在京诸员,俱称事故,无一来会。今二十六日,又为出令,来会者只是三员,而议论不合,又未免罢坐。若此不已,则虽经年阅岁,完圈无期,不可不另加严责。罢坐三员及在京不参人员,更为拿推,而在外诸员,自本院屡次催促,而终不上来,尤极骇然。在外应参诸员,一并拿推,何如?令曰,依。

○又以汉城府言达曰,再昨年六月潦水时,沿江人物之渰没,处处有之,而西南北三部官员,以各人等拯活人命之劳,连续报来,而此等事,不可不十分核实,故令当部,各别更查之意,累次严饬矣。各该部官,枚举被拯人等状诉,以济活的实之由,连为报来。既知其实状之后,不为论赏,恐非劝后之道,故依前例,别单以达,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李天辅书曰,伏以臣,命途险衅,以三世主祀之身,老而穷独,托重无人,罪大不孝,怛然悲惧,取同姓十寸弟郡守国辅第三子文源,以为后嗣,而臣职忝大官,其在格例,不得直呈该曹,玆以上闻。伏乞邸下,俯赐矜怜,特令该曹依法典许施,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恳,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令曰,史官往谕。

5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圭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得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朴师讷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得宗,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昌寿,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赵𪬵,修撰李显重、尹学东,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赵𪬵,修撰李显重、尹学东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朴师讷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得宗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中枢府事兪拓基,以使行事,今日自乡入来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

○传于李得宗曰,兪判府事诣阁。

○又传于李得宗曰,顷者禁卫营内入直乡军,招见矣。御营厅本营外入直乡军,今欲招见,将官领率,来待于青阳门。

○又传于李得宗曰,今日内试射时,京军数少,故自内司赏格事判付矣,趁不举行,当该内司执吏书员,令兵曹决棍。

○李得宗,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内试射时,京军数少,故自内司赏格事判付矣,趁不举行,当该内司执吏书员,令兵曹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内司执吏书员郑有侨,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得宗曰,今日内试射时,招见御营厅乡军,而药房日次,以明日知之,故使中军试射矣。再明日当为药房日次,大将领率试射事,分付。

○备忘记,今日新旧军职试射时,南行军职李邦五,六两三矢入格,直赴殿试。

○朴师讷,以义禁府言达曰,庇仁县监申一清,拿问重勘事,徽旨达下矣。申一清,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李得宗,以义禁府言达曰,慈母山城别将赵万采,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赵万采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承文院博士丁志复,兼博士李廷烈,权知副正字宋聚行、吕善亨、成箕柱、李明祚、李海镇、李徽中、韩鏶、李长泰、郑彦暹,并拿推事,徽旨达下矣。丁志复、李廷烈、宋聚行、吕善亨、成箕柱、李明祚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李海镇,时在庆尚道星州地本家,李长泰,时在荣州地本家,韩鏶,时在忠清道清州地本家,郑彦暹,时在扶馀地本家,李徽中,下去京畿高阳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兵曹参议元景淳书曰,伏以,臣于屏伏田庐之中,忽伏承夏官佐贰之命。念臣逖违轩陛,今已三载,岂不欲竭蹶趋承,少伸恋慕之忱,而第臣踪地危蹙,有不敢冒进者。向于待罪杨邑之时,奉职无状,触事生疣,笞一面辱之土民,横被滥杖之台言,三朔炎狴,仅免瘐死。至今追思,寝惊梦愕。本事爽实之状,盖已毕露于当日筵臣之言,臣不必更费追理,而卅度之笞,变为滥棍,生存之人,目以致毙。彼虽急于为人报怨,咫尺前席,是尚可为耶?此莫非臣崎孤疲软,拳踢易加之致,而从今以后,为官长者,将无所措手足。当此纪纲陵夷之日,缘臣一人,坏城化之等威,长顽悍之民习,臣罪到此尤大矣。今虽日月稍久,将何颜面,复厕朝绅之列乎?且臣情势之外,实有疾病之难强者。臣于月前,才经毒感,近又重添泄痢,登溷无算,寝食全阙,真元大脱,昏倒床笫,万无自力登途,致身京辇之望。宿卫轮直之任,在乡虚縻,尤非义分之所敢安,猥从县道,陈书号吁。伏乞离明,俯垂鉴谅,亟命镌递臣职名,俾靖私义,仍得以安意调治,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全罗道观察使徐命九书曰,伏以臣,事事不职,供缄待勘,缩伏废务者,盖有月矣。始闻有自覆奏之回下,即上自劾之章,适因囚供,有谴罢之命,未及呈彻,益自悚蹙,而以此以彼,获蒙勘罚,臣复以罪为荣,得以安心矣。旋因筵臣陈达,圣上察臣非罪,特下恩叙,继以臣,为司宪府大司宪。臣秪奉教旨,便若阴谷之回暖,枯木之生花,且惶且惊,感涕自零也。今臣此职,即是从前力辞者,而亦蒙大朝之俯烛矣。臣不宜一日虚带。伏乞亟许递改,不胜幸甚。第臣于道内三四守令之供,有不胜骇惋者,先言臣罪,次论守令不法之状,溯本而陈之。臣于均役事,未尝不兢兢守法,而惟其知见不逮,下笔于守令瞒报之牒,臣之罪也。既题而不禀朝廷,亦臣之罪也。臣之罪,谴罢亦轻,而守令之凭借臣题,乱行非法,即守令之罪,其所举措,既与臣题,意则相反,则臣当服见欺之罪,守令自归不法之科而已。似不当以受题,减加守令之罪,以开其幸免之路。此臣所以眷眷于臣罪之自伏者也。李克禄之供,四色保之其设其罢,皆关由营门,非矣身擅为云者,有若臣许其新设刊册中所无之名色者然,已是意外。而况其报与题,元无四色保字影响相及之事,则直是矫妄耳。臣安可嫌其见卖而不言,使国家按察管下之法,缘臣而坏了乎?盖四色保名色,创于己巳年均役之前,朝家轸恤良民之弊,革罢各邑募属之类,而其中不可罢者,使之酌量仍存,则其时道臣,以其邑样之丰薄大小,分六等,报备局定数,所谓进上保、军器保、官匠保、纸物保是也。而皆以私贱充定,一名良军侵定,则以田结私用律施行云云,立法之严,有如是者,而各邑不少遵畏,每患逾越。一自均役之后,浦村专属均厅,官不见鱼盐之利,故耽耽然不能忘,争陈浦民闲游,陆民偏苦之弊于臣营,则臣实不知其意东言西,只虑其陆民之偏苦,不免以良丁子枝之投属避役者,抄定正军之意题给,则今此康津、顺天、务安等三邑,凭此题辞,直走浦村,不计老弱,一倂计口收钱,寔臣始虑之所不到。及夫厘正使下来,巡过各邑后,贻书于臣曰,各邑凭借营题,称以进上保人,勒定收钱云云。臣始觉其见欺于守令,而惊骇之,发关革罢,还给其本钱矣。因务安前县监李克禄之供辞,以见欺二字,薄施谴罢之典,臣罪当矣,臣固安之,而第克禄,以受题之供,有减罪之命,故康津前县监吕善应,顺天前府使李寿德之供辞,皆有报巡营字云,臣尤骇之。均役之法,何等重也,而凭借近似之题,犯行相反之事,皆称受题为之,而得以减罪,则为道臣者,不亦难乎?以李圣望之供言之,圣明既察其非关臣身,而前监司臣李成中,亦何尝有结户米间许题之事乎?身为道臣,见欺许题,罪固罔赦,而守令所犯之重,亦不可不严处也。臣取考己巳年各邑进上保人定额之数,则顺天之进上保,为一百名,务安之进上保,为五十名,康津之进上保,为二十名,而其法甚严,设令臣不明不察,不免见欺,而有所许定保人之事。若使守令,充定朝家所定给进上保人额内,则此与正军无异,在守令,亦何罪焉,而此则不然,始则盛陈良役之弊,终则定私保而收钱,二十名之邑,为七百八十六名,五十名之邑,为四百十二名,一百名之邑,为六百五十二名,定额外滥定,若是伙多,而辄曰报巡营为之,欲作免罪之资,岂非可恶之甚者乎?观其所供,其罪愈彰。均役后一名加定之罪,保人定数时良丁侵定之罪,俱犯之矣。若是而臣幸逭见欺之罪,守令则以受题,不以罪罪之,臣恐国法之不行,均政之解弛,从此始矣。当此士大夫廉风大变,利窦巧开之日。臣虽一日戴罪,按事守令,何所惮畏?后来者,亦何以禁止乎?臣实忧叹焉。伏乞下臣此书于朝堂,刊册后加定军丁之罪,四色保定给时良丁定私之罪,考律施行,仍命重勘臣见欺之罪,以谢一道,以存国法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交龟后从速上来察任。

○甲戌五月二十八日卯时,上御熙政堂。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入侍时,左承旨李奎采,假注书郑光汉,记事官李寿勋、申应显,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以次进伏。上谓奎采曰,药房日次,以晦日为之之意,分付掌务官,可也。拓基曰,近日潦炎如此,圣体何如?上曰,一样矣。拓基曰,臣来闻医官之言,即今便道或滑云,未知何如?上曰,热故然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拓基曰,王世子气度一向安顺乎?上曰,安过矣。拓基曰,臣前夏入来时,一瞻元孙岐嶷之姿矣。今过周年,尤为硕大,而言语行步亦何如?上曰,能步,而比昨年,不知其甚大矣。拓基曰,臣不肖无状,前后罪犯,宜被诛殛,而圣度天大,得保职秩,千万意外,又有专对之命,情迹既难重入修门,疾病又甚,气息喘喘,异于屏气似不息之义,故乃敢冒死陈章矣,自上责以往役之义,臣怵畏严命,不得不入来矣。上曰,往事勿说,卿之本心,予知之矣。卿之暑病,自甲子知之,而即今时任外,惟卿可往故为之,而当暑远行,为卿闷矣。拓基曰,如今番使行者,前后凡为五次,而闻今年,与癸亥同。盖癸亥,七月拜表,而日热极甚云矣。拜表吉日,以十一十八两日推择云,以十八日定行,何如?上曰,能无窘束之患乎?拓基曰,彼人来时,且行且猎,其迟速有不可知,而虽十八bb日b登程,若闻事急,则晦初间,当及湾上矣。闻癸亥使行,留彼中四十馀日云矣。上曰,然则以十八日为定,可也。方物中鱼物与实果,甚难矣。拓基曰,干柿鱼物,尤易腐伤,分付箕营,使之又为备待,以为不虞之需好矣。上曰,关西亦有此物乎?拓基曰,虽非土产,既有往来商贾,可以贸待矣。上曰,军官率去可用人乎?拓基曰,小臣便似离朝宰相,名士亦不知面,况武弁乎?前昌城府使李景说,臣曾知之故率去,而此外皆臣亲属矣。上曰,今番元役gg员役g,比节使则数少乎?拓基曰,然矣。画员、写字官,洛昌君,闻已定置,故臣方率去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圭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得宗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朴师讷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曺命采达曰,右承旨李昌寿,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今下弓矢,庆源都护府使李硕儒处给送。

○李得宗,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权一衡,以汉城府右尹,今日本府坐起,昼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烦达未安,入番间依例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朴师讷,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赵𪬵,修撰李显重、尹学东,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得宗曰,计其日字,殊极寒心。明日当殿坐于明政门。黄海前水使宣传官田光勋、金五郞,并记过,明日待令于弘化门外,训炼大将,领率大旗帜,亦为待令,而前排则并其物,以十双式依例待令,侍卫,以入直举行,而服色则青衣,宣传官则全数待令。殿坐时刻,以卯正一刻为之,开门差早。

○又传于李得宗曰,今番举动,一依戊申年敦化门殿坐例,而只升帐炮,少开门待令事,分付训炼都监。

○又传于李得宗曰,以都监一哨军,作门于弘化门外,时原任大臣入侍,摠府、骑曹侍卫外,筒介置之。

○又传于李得宗曰,明日传香,殿坐前举行。

○李得宗启曰,明日明政门殿坐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任玮,方在右议政赵载浩偕来所。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入来事,分付。

○又启曰,明日明政门殿坐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礼房承旨留院。

○传于李得宗曰,御营大将,以青戎服入侍。

○又传于李得宗曰,明日升帐号为之,三军门大将,当以军礼见之,使之具甲胄,扈卫厅及禁军,以入直侍卫。

○朴师讷,以吏曹言达曰,内资寺直长柳泳,日前见拟假注书,受点后,旋以在外出代矣。本曹初无许由之事,则不为受由,而任意在外,极为骇然,汰去,何如?令曰,依。

○又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左议政金尚鲁六月朔禄捧,令仓官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本职既未行公,常廪岂可冒受?输送之下,亦不敢奉令,只切惶恐云,禄捧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得宗,以兵曹言达曰,今五月二十九日,出身郑良弼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张志厚,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拦入,亦难bb免b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传教,东营新营入直军兵及将校各差备京标下军等别中日试射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而无射五中炮六分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坐直。右承旨李昌寿。左副承旨任玮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朴师讷。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圣圭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药房都提调臣金尚鲁,提调臣洪凤汉,副提调臣曺命采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寝膳之节,亦何如?剂入汤剂,其已毕进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礼毕后,待下教入侍。

○曺命采达曰,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明政门殿坐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明日宗庙修改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任玮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明政门殿坐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李得宗达曰,大司宪徐命九,执义宋能相,掌令崔益秀、李泽征,持平崔载兴在外,申大修未署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bb敢b达。令曰,知道。

○传于任玮曰,日气似热,时刻进定,承史诣阁。

○明政门殿坐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副校理赵𪬵,修撰李显重、尹学东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昌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昌寿,以弘文馆言达曰,副校理赵𪬵,修撰李显重、尹学东,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赵𪬵,修撰李显重、尹学东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昌寿曰,连违召命,已涉未安。况赵𪬵,大朝前后下教,开释无馀,则又何敢若是?事体分义,极为寒心。并从重推考,更即牌招。

○传于李奎采曰,户房承旨,与通化门月廊监役户曹郞厅及紫门监官员,入侍于熙仁门。

○传于李得宗曰,药房入诊,来待于建福门。

○吏曹口传政事,以安允行为甲山府使。

○传于李得宗曰,都摠府草记,已为批答,而深思之,若欲弄奸,则与监的官符同,然后为之。炮声亦可欺乎?详考,后日入侍时以禀。

○李得宗,以都摠府言启曰,从前中日武艺别监试放之规,每贯革十名式一字摆列,比肩并发,故或不无希觊赏典,假冒三中之弊。今日臣等,欲防此弊,每贯革十人式使之鸳鸯作队,进退轮放,则渠辈无所容奸。及至朴义胄,二发得中,三次当放之际,忽自曜金门守门将厅后,炮声乱发。监的军士来告,以一时所中贯二边一,真适付标云,事极惊骇。即令监的官摘奸,则果如所告,故令行首别监,摘发其从傍乱放之人,则以曺尚征、高世冠、金重郁、朴善希、许锜、郑仁鉴、任万征书纳。盖此七人,符同义胄,欲图三中之计。论其情状,无异于科场用奸,并令攸司,照律科治,何如?传曰,顷者中日时,一时闻四炮声。左右贯革,一时齐放,则二炮声,可也,而岂又有二炮声乎?一虽或误放,决无二误放之理。必有奸状,即欲问于中日处,而有摠府兵曹堂上,想必草记,先为下问,近于察渊鱼,不问。今览草记,果有是事,而果有加放,则二人,可也,岂至于七人乎?虽曰符同,以心而治非,王政,其涉殊常,亦涉糢糊。当该堂上,从重推考,令兵曹,严查以奏。

○任玮,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入侍时,传曰,武艺厅中日事,其令查奏。今闻其时摠管所奏,与草记无异,然此非六中也。用科场律则过,下教既谕其欲作用,当符同监的,无他炮声而为此,此不过无严杂乱之致。其武艺别监八人中朴义胄外,令兵曹,从重决棍。既曰杂乱,则该番行首掌务,亦令兵曹,参酌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武艺别监曺尚征等七名,从重决棍各十五度,该番行首朴东龄,掌务李益辉等二名,参酌决棍各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得宗,bb以b义禁府言启曰,黄海前水使申思彦,海南县充军事,命下矣。申思彦,仍前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当日押送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大麦打作,则所出八石五斗,小麦打作,则所出二石六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奎采,以汉城府言达曰,壬申六月潦水时,沿江人物之渰没,处处有之,而西南北三部官员,以各人等拯活人命之劳,连续报来,而此等事,不可不核实,故令当部,各别更查之意,累次严饬矣。各该部官,枚举被拯人等状诉,以济活的实之由,连为报来。既知其实状之后,不为论赏,恐非劝后之道。故依前例,别单以达,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令曰,依。

○修撰李显重书曰,伏以,臣之老母,年衰病痼,居常凛凛,有朝夕之忧,近经毒感,重以惨戚,一倍危缀,昨偶失摄,寒热大作,吐泻交剧。杂试汤剂,仅得少定,而昏昏涔涔,食飮全却。臣方五情焦灼,实无顷刻离舍之势。玆于特旨再召之下,随诣阙外,略暴情恳。伏乞睿慈,俯垂谅察,亟赐镌免,俾得专意救护焉。仍伏念,臣于见职,既无可进之路,每有除旨,引罪冀免,不递不已,非一再遭矣。在朝家综核之政,岂可使滓秽之踪,更厕论思之列哉?今乃承乏虚縻,堂堂天牌,日辱于陋巷蓬荜,而六品小官,冥然不动,惟违傲是事者,非古人不俟驾屦之义。臣于是乎万死有馀罪矣。惟邸下,特令攸司,重勘臣前后积逋之罪,以砺群工,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吏曹参判赵明履书曰,伏以,臣于铨任,侥冒已累月,而闻见未周,鉴识不明,居常兢惧,如临深薄,求免之意,愈往愈急,而违召罚止问备,呈病势必见阻,左思右量,卸担无路,忧迫闷塞,罔知为计。昨伏承大朝传教,则固城县令赵世选备拟铨官重推之命。世选,即前夏都政所拟者,而其时臣亦参政,闻命震栗,置身无所。在臣自处之义,宜即陈书请免,而贱疾逾苦,神识迷暗,数行文字,缀缉不得,今始略构短章,仰渎离明。伏愿邸下,俯赐鉴察,将臣所带铨任,亟行镌递,千万厚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甲戌五月三十日卯时,上具甲胄,御明政门殿坐时,行都承旨曺命采,左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任玮,右副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朴师讷,假注书李正吾、郑光汉,记注官李世铉,记事官申应显,以次就列。上躬擐甲胄,乘舆出宾阳门,御明政门座榻。领议政李天辅,左议政金尚鲁,趋而入侍。上曰,训将参见后,以中军举行,训局旗鼓,先为入之,可也。尚鲁曰,腹部气候何如?上曰,似少减矣。尚鲁曰,非曰无罪,而至于殿坐则过矣。上曰,为少开门,可也。以黄门旗作门,然后可以开门矣。升帐炮gg炮g后,禁御两大将,以号笛参见事,分付,可也。上入内,更以戎衣出临。上曰,田光勋拿入。上曰,汝几日入来乎?光勋曰,待新水使交龟后夺符,故自然如是,而臣之往返,俱能倍道矣。上曰,欲问本事颠末故拿入,既不罪之,则当有赏矣。上曰,宣传官田光勋,往返趁限,无罪而可赏,上弦弓一张赐给,可也。出举条上曰,申思彦拿入。上曰,汝之气如此,则当初至请陆路送之,末稍又复缩入何也?十一名,何为而放送乎?思彦曰,此则白翎佥使放之,而非臣之罪也。上曰,汝若能申饬,则岂如是乎?思彦曰,此则臣罪万死矣。上曰,尤可骇者,至移浦边之民,用清野法也。汝又不随宣传官而来,中路亦有胡而然乎?思彦曰,臣病状添㞃而然矣。此尤当万死矣。上曰,除贯耳箭,面灰回示三军,可也。上曰,其为人刚矣。虽如此,心以为寻常,可用之一隅矣。初欲决棍十五度,而今除四度,予心善,故必欲以生道处之矣。天辅曰,回示三军,便是一律矣。尚鲁曰,既回示三军,则又不当全然释之,处分不可以始重终歇矣。上曰,大臣所奏是矣。命承旨书之曰,黄海前水使申思彦,加律海南县充军,当日押送。出榻教上曰,既不曰徒三年,则当入于赦典或特放中矣。今番见之,申思彦有可用处矣。尚鲁曰,有罪则罪之,可用则用之好矣。上曰,申思彦,不必更囚,命罗卒拿入于帐殿,直为发配,可也。尚鲁曰,既设军容,则不可间入罗将。军中用此,似为斑驳矣。上曰,无不可用之义矣。即为举行,可也。上曰,金吾郞拿入。上曰,汝骑何马?宣传官骑何马乎?何为而后于宣传官也?今日临门,非徒申思彦之过,乃汝之罪也。决棍五度后拿出。上谓天辅曰,李镇嵩,极骄蹇矣。天辅曰,然矣。上曰,李镇嵩,欲令该府处之,何如?尚鲁曰,不可置之矣。上曰如此,然后可饬外方阃帅,纪纲无可言者矣。吕攀,甚沈滞,予欲不拘常例而擢用矣。命承旨书之曰,黄海水使李镇嵩,特教之下,其赴任,极涉寒心。先递其职,令金五郞拿来,令训将,教场决棍三十度。其代以甲山府使吕攀除授,其令除朝辞赴任。又命书之曰,甲山府使代,令该曹今日内口传备拟,给马下送。并出榻教上曰,吕攀之甲山府使,诚残忍矣。南人尽可如是乎?洪景辅之子,尚不为兵郞,此后骑郞,又不为之,则是无君矣。予因元景夏而悟之矣。命采曰,行首所任宣传官,有不善举行之事,记过,何如?上曰,可也。李昌谊曰,回示时,罪人以正门出去,宣传官宜有责罚矣。金圣应曰,当该宣传官,记过,何如?上曰,可也。圣应曰,金柱日,亦有不善举行之失,一体记过,何如?上曰,可也。天辅曰,臣有可禀定者,敢请同入于诊筵矣。上曰,可矣。内局入诊。儒臣持《自省篇》入侍事,驾前下教。上还内。诸臣并退。

○甲戌五月三十日巳时,上御崇文堂。药房入诊,领相、儒臣同为入侍时,领议政李天辅,校理南泰会,副校理蔡济恭,都提调金尚鲁,提调洪凤汉,副提调曺命采,假注书李正吾,记注官李世铉,记事官申应显,医官金履亨、方泰舆、许錭、许礈、金德仑、卞谊和、蔡膺祐进伏讫。尚鲁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近日腹部之气若何?上曰,姑不大段矣。尚鲁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服二贴,而馀一贴矣。尚鲁曰,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可矣。诸医以次诊候讫。履亨曰,脉候左三部,则沈迟者如前,右三部,则不大沈迟矣,理中汤连为进御,似好矣。泰舆曰,左右三部,一样沈迟,而不足矣,理中汤依前方用之,似好矣。錭曰,左右三部,沈迟比前小胜,而大体不足,则一样矣。理中汤继进好矣。礈曰,左右三部,沈迟不足,而腹部之候,姑无显减。理中汤连为进御,似宜矣。德仑曰,左三部,则一向沈微,右三部,则沈迟者小胜,而度数不均,理中汤继进之议好矣。谊和曰,圣候有腹部之气,而脉候左右三部沈迟者,专由于不足。理中汤,不可不继进矣。尚鲁曰,诸医皆以为,理中汤继进为好,理中汤五贴,加剂以入,何如?上曰,可矣。上曰,理中汤依前方,五贴加剂以入。出榻教尚鲁曰,嫔宫产月在来月,直宿,例于初吉,仰禀,而壬申年,亦待下教为之矣。今既入侍,事体有重,故敢达矣。上曰,待下教为之,可也。尚鲁曰,臣岂有一毫辞免之心,而顾其筋力情势,实无以堪当。若以药院行公,则臣岂敢不入,而至于相职,则实难承膺矣。天辅曰,臣本无贪恋之意,而迫于圣教,黾勉冒出,惟望与僚相同为之,则或可为一分报效之道矣。尚鲁曰,首揆不为曲谅,如是仰达,实为野俗矣。假使易地而处,则臣岂若是也?上曰,余之盐梅之臣,几尽凋零。今以卿等三人为盐梅,不可阙一也。尚鲁曰,臣其梅乎?其盐乎?何以当调羹之任也?上曰,卿二人一盐一梅,而右相兼作盐梅矣。上曰,近日国事,实多有寒心者矣。虽以申思彦言之,初以陆路回送为请,而末稍则畏缩而入。且被捉人,亦是皇朝人之子孙,今岂可结缚以送彼人乎?尚鲁曰,臣自闻此下教之后,每遇来客,宣布圣教,钦仰颂叹,不能自已也。且殿下,前日以欲做国事,下教于臣。殿下若奋发有为,则臣当承望下风,竭蹶对扬,而殿下若退托不为,则臣等,将何所为乎?上曰,一自彰义宫之后,予实无作为之心,若天假以年,则亦当某条为国事耳。尚鲁曰,右相久未相见,而以尚今不为行公观之,可知其病之未尽瘳矣。然非废痼之病,则岂不可以强勉而出乎?顷者传谕中,亦下教矣。拜相之后,七朔不出,前所无矣。凡人若无目前迫隘之势,则易为稽滞。自上若无至诚敦勉之举,则何以致来乎?另为敦勉好矣。上曰,懿昭禫祭时,敦勉不出,果难矣。天辅曰,臣数日前往见,则中间,重经疟痢,尚未苏完。病情如是,尚未出谢,甚为惶悚云矣。命采曰,庙堂久空矣。今则三公皆备,朝野拭目,而顷于副学入侍时,自上有退托之教,臣因均役事仰勉矣。以唐、虞都兪之事见之,君若退托,则臣何以奉公乎?上曰,都承旨有眷眷之心矣。顷见与李昌寿,同进而奏,不偶然矣。尚鲁曰,如此之臣,布列于朝,则岂不有补于国家乎?天辅曰,殿下未尝不为国事,近来频接儒臣,臣实钦仰其奋发之圣意,而亦或有间断之时,至于药饵进御,未免有间断之患。凡事惟贵于一串为之而无间断矣。殿下若一串为之,振作奋发,则臣等敢不承佐下风乎?尚鲁曰,近来儒臣之频接,实由于圣意之奋发,而儒臣亦感激承召耳。上曰,左相向以为人心世道,无可为也。何以则可能为之耶?尚鲁曰,人心世道,果难矣。天辅曰,殿下每以为人心世道,予已知之,大体则予当照关为教,而近来疏章路绝,引接甚稀,人心世道之至于此极,殿下亦岂能尽烛耶?上曰,近来皆涂粉,故不可知矣。尚鲁曰,殿下三十年立主宰矣。今则未免偃之矣。前所偃者,今复立之好矣。上曰,予前所立者,只一小椽,今何以竖大浮栋乎?尚鲁曰,规模狭则有頉。臣意则广取东西南北之人,负国者黜之,不然者用之好矣。上曰,洪名汉之尚不为骑郞,吏曹非矣。尚鲁曰,吏判非有意而然也。若有不用洪名汉之心,则臣等,岂不责之于私室乎?上曰,此后若不用洪名汉,则吏判当处分矣。命采曰,臣顷赴政厅时,见吏判拟一人于望中矣,谓有请简而拔之。吏判之公心,如是矣。上曰,不偶然矣。尚鲁曰,筵席此等语,亦是衰世事,而近来定州牧使一窠,不归于不知面者矣。韩德弼为之。以此观之,吏判之恢张公道,可见矣。天辅曰,伊日政事后,吏判来见,请闻规勉之语。臣以为如定州望虽好,而不善为之矣。比如治产之人,不为撙节。如此之人,宜用于难治之邑,而何用于如此邑耶?上曰,顷者一大臣以为,韩德弼,可坐臣地位,而真可用之人也云矣。尚记其言,而如在耳矣。尚鲁曰,殿下若奋发做国事,则臣等敢不趋承,而若不然,则如臣无依者,何所望而出乎?上曰,不见河清,甚可恨矣。调剂一事,几年为之,而仅捉其头。若遇抵触,则岂不难乎?玉堂下番,顷以天若祚宋,必无此事为言,而亦何可必乎?天辅曰,壬寅年奏文草,尚在《承文院誊录》,乙巳初若知之,则必去之矣。宜去之说,方外行之久矣。引重臣奏达而焚之,此不可仍置,事大而关系重矣。上曰,见此誊录后,心愈不宁矣。予性本喜疏章,而辛壬以后,尚未一见矣。尚鲁曰,臣则全然不知,从领相得闻矣。事则当奏文,而此亦重难矣。上曰,然矣。上曰,特教之下,甲山府使安允行,今日不为辞朝,事体寒心。事当即其地投畀,而迟滞可闷。付过,今日辞朝,倍日赴任,到任日字,令道臣状闻。出传教上曰,他承旨入侍。出榻教

○甲戌五月三十日午时,上御通明殿。户房承旨、户曹郞厅、紫门监官员入侍时,左承旨李奎采,假注书郑光汉,记注官李世铉,记事官申应显,户曹佐郞李𪣜,缮工奉事李春彬,以次进伏。上曰,此殿与他有异,柱础有御笔,明圣圣母,尝好此殿矣。今日予谒上殿,而回见殿外中门之颓圮,心甚如何矣。承旨率户郞、缮工官往审后,使之即改,可也。上曰,会通门内新墙,不覆土而瓦盖,此何能久乎?如是而出六,六岂不愧乎?春彬曰,臣则以分差来,而阙内役处,紫门监专当矣。上曰,李春彬,极过甚矣。渠何敢言紫门缮工字乎?微末之官,安敢如是?若不善为,则出六传教,当除之矣。彼户郞,则为人了了矣。汝则长时来见乎?𪣜曰,堂上筵禀后,臣则往待于产室厅矣。上曰,汝自今已以产室厅为頉乎?上曰,予赐元良御制中云矣。闻呼邪声,则不如吾自负土矣。彼户郞、紫门官,无此心矣。元良闻此言,则岂敢有意于土木乎?承旨及户郞、紫门官,往审颓圮处及筑墙处后,奎采进白曰,自古人君,有土木之役,故臣下或谏之矣。臣不料阙中之颓圮,若是之甚矣。上曰,予不作一新家,而修旧室而已,此亦继述之道也。上曰,颓圮处修补时及筑墙时,并与中官,眼同看役,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甲戌五月三十日戌时,上御崇文堂。内局入诊入侍时,上曰,他承旨史官入侍,可也。右副承旨李得宗,假注书郑光汉,追后入侍。领议政李天辅曰,杀狱检尸甚严急,不容一时迟滞,而即闻阳川县令皇甫镀,阳智县监李凤焕,身为检官,称病推诿,使夏月检尸,不即举行,至于十馀日之久,事极骇然,而道臣,只请循例拿处。两守令则罢职,而道臣,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天辅曰,固城,以营下弊邑,既有另择之命,而赵台祥,以末拟受点。台祥之废枳,已过十年,虽宜调用,若曰另择则未也。当该政官推考,台祥则改差,各别择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其代另择,给马下送,可也。天辅曰,向者大臣议谥时,领府事独当之故,故左相李观命,故右相金若鲁,有应避之嫌,不得议谥,而其时舍人李垍,有勿移他职之教矣,其后因兼官违牌坐罢。舍人,既是单付之窠,使之还付,即为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天辅曰,《大典》中,有边倅差出时,两铨通议之文,法意有在,而近来此规已废,申饬两铨为宜。且防御使,与边地不可异同。此后则防御使差出时,两铨亦为一体通议,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奏诚是。依为之。并出举条天辅曰,湖南伯徐命九,上书于小朝,盛言四色保见欺之状,仍请守令之罪矣。左议政金尚鲁曰,见欺之罪,至愿即被守令事,诚非矣。天辅曰,守令既已勘律,不可叠罪之意□达于小朝矣。上曰,都堂□欲何以为之乎?天辅曰,此诚大政,欲待右相行公而为之矣。上曰,从速为之,可也。领左相俱退。上曰,□□□读之。校理南泰会,读《自省□编》。泰会曰,守成创业之君,终不能终始如一矣。殿下今□□□□□初则亦有不及者矣。上曰,予已衰,何能为乎?校理蔡济恭曰,以今番临门事言之,□□□敦□门之例,此正毋忘在莒之义矣。泰会曰,殿下若不为国,则世道将何如乎?修省为当今第急务gg一务g,惟望勉勉于此矣。济恭曰,殿下一召见臣邻,则效及于八路生灵矣。得宗曰,儒臣之言,诚好矣。自下有仰勉之语,则殿下,每以予何能为答之,臣实为之慨然矣。殿下苟欲为之,则有何不可成之事乎?上曰,予既无始,安能有终乎?命承旨书之曰,此等末世,中官昵于其君。宜慎择,而近者中官,求子不择者多,故一欲申饬,今日推栍问之,其中三人,其势殊常。令汉城府,问名内侍府,详细相考帐籍以奏。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