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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十一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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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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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未肃拜。右副承旨南泰庆呈辞受由。同副承旨尹汇贞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硡仕直李成中在外。事变假注书朴昌润

○上在昌德宫。只常参,停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下直。安岳县监宋翼辅,牛岘佥使金东荩,朔宁郡守徐宗逊。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郑必宁曰,今下弓矢,牛岘佥使金东荩处,给送。

○备忘记,传于李春跻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郑必宁启曰,勋府宴时,欲为赐乐,只今日设行耶,明日更为设行耶,开门后问启事,命下矣。招问勋府郞厅,则以为昨日亲功臣与承袭君及嫡长入番忠义,同会设宴,今日则只亲功臣诸人,仍会设宴云矣。敢启。传曰,一等赐乐。

○传于郑必宁曰,前已下教,而功臣一也。岂有先后,亦既赐乐,酒具既下,旧功臣,今日一体参会事,分付。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参议李匡德,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连日违召,尚未开政,事甚未安。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其在事体,岂容若是?更为牌招开政。

○吏批,行判书金在鲁牌不进,参判李德寿进,参议李匡德牌不进,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行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受由在外,参议徐命九进,参知韩师得病,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以金在鲁为吏曹判书,以赵显命为刑曹判书。

○吏批启曰,新判书金在鲁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书金在鲁,参议李匡德,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别单书入。

○政事,以徐命九为承旨,以赵最寿为礼曹参判,以宋真明为同经筵,以金相玉为同义禁,以李匡世为大司谏,以尹心衡为司谏,以吴瑗为应教,以赵迪命为副应教,以沈星镇为副修撰,以李喆辅、兪最基为校理,以郑亨复为副校理,以金在鲁为司饔提调,以尹游为典牲提调,以赵荣国为兵曹佐郞,以洪尚辅为金山郡守,以金省鲁为果川县监,以朴枢为执义,以吴遂采为正言,以金为正言,以宋守谦为全光都事,以柳俨为公洪监司,以徐宗玉为全光监司,以李玄辅为江春监司,以上三道监司,改号事承传。以郑达先为公州判官,以禹洪迪为承文博士,以宋暹、李凤奂为学录,庆基殿参奉李广矩,永禧殿参奉郑羲祥相换,洛丰君楙,今加中义,加资事承传。以赵尚纲为杆城郡守,承旨望单字。传曰,副校理尹汇贞除授,郑必宁为右承旨,南泰庆为右副承旨,徐命九为左副承旨,尹汇贞为同副承旨。

○兵批启曰,前判官韩世纶,前司果申弼廷、赵和璧、郑震佑、边廓、金垕,哨官郑震凤,及第朴始荣、兪彦挚、赵耕、白万赫,品官尹就三,监官安万禧,闲良咸有一、金南枢、李垕等,军器别备,官舍修补,或片箭没技,焰硝煮纳,或拯活人命,料办殖利,或犯越罪人首捕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韩世纶、申弼廷、赵和璧、郑震佑、边廓、金垕、郑震凤,未资穷未准职,朴始荣、兪彦挚、赵耕、白万赫、尹就三、安万禧、咸有一、金南枢、李垕,系是出身儒品,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又启曰,佥知中枢府使朴万龄,以笃老之人,在乡病重,末由上来。赵荣禄,素患痰病,挟感添剧,差复无期,俱以呈状乞递。衰老病剧如此,则西枢虽是闲局,不宜一向虚带。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政事,以尹容、鱼有凤为副护军,以赵最寿、曺命教为副司直,以金硡为副司正,以金洸为公洪兵使,以崔庆老为虞候,以李义翼为水使,以赵徽为虞候,以李命祥为全光兵使,以金必祜为虞候,以李希夏为全光左水使,以金致河为虞候,以具侙为全光右水使,以申墉为虞候,以南益晔为公州营将。以上改号事承传

○洪尚宾启曰,今日常参时,承旨不备,事甚苟艰之意,昨有启禀之事矣。被论承旨,台启未收杀之前,姑无可论,都承旨李春跻,受由下乡,才已上来,所当不待由限,牌招入侍,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二员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春跻曰,只推,亦为牌招。

○又以吏曹参议李匡德,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昨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事变假注书有頉,代以朴昌润为事变假注书。

○假注书尹志泰出使,代以李成中为假注书。

○洪尚宾启曰,朔书篆文,不得以不书,悬頉事,曾有申饬,而吏曹佐郞金尚翼,副修撰南泰良,副司果金光世、金宗台,汉城庶尹李显弼,今闰四月朔,朔书篆文,无缘不书,事体殊甚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番端午帖制述官,依定夺,曾经侍从作散人,一体抄启,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尹就咸、李光运、金箕锡、尹志远、朴弼均、吴彦胄、沈星镇、尹得征、洪重一、柳谦明、南渭老、尹兴茂、蔡膺福为副司果。

○郑必宁,以备边司言启曰,黄海兵使朴缵新,以病累度状辞,而不可轻递,调理察任之意,题送矣。今又呈状,以为症情添剧,委顿废务,趁今变通,俾寻生路。闻其水土,本病添重,有难强令察任云。黄海兵使朴缵新,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去闰四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初一日,矢人保白善万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门将崔昌佐,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奉朝贺闵镇远箚曰,伏以臣于日昨,承命入侍,获瞻元子岐嶷之容,可占国家无疆之休,下情庆祝,有不自胜。既退之后,归见病母,镇日寒热之馀,气息一倍绵缀,食饮全废,精神昏迷,有不忍一刻离侧。今日吉月之礼,终至废阁,惶陨悚蹙,靡所容措。伏乞圣明,治臣阙礼之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公私不胜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箚具悉。府夫人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须安心,益加善护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于李春跻曰,丰昌府夫人家,遣御医,持药物看病,书启。

○吏曹参议李匡德疏曰,伏以臣罪自知,可谓擢发难赎,而圣恩谬加,往而弥甚。顷年之事,尚有馀悸,拔之衅累屏伏之中,授以宠擢委寄之恩,严命迫促,天地皆震,而臣以木石之顽,终不能效虫蝡之动,则此其罪岂小哉?然而毕竟不过左官薄谴,有民社无瘴疠之地,然而又不满半年,旋有锋车之召,使之早得归视父病,自刑部而吏部,吏部而为玉署之长,假使臣,无可罪,而有可奖,何以加此哉?然臣又愚迷之极,尚未克悟,卒不得一承恩命,盖臣之前后罪戾,实由于圣恩之误加,而恩日以积,而罪辄随以日加矣,至于今日,忽复伏奉铨部新命。噫,此又臣将获大罪之秋也。臣之繁冤苦臆,前后章疏,罄悉无馀,不但同朝之所知,抑恐圣明之鉴照,亦有日矣。去就大定,即又国人之所共传闻,到今除目之下,其宁得罪,而必不敢受之状,街巷之议,亦莫不谓然,又不待臣自力辞,而后始知也。第臣所大惶恐者,惟是姓名,未刊于前望,庙堂偶不拔去,循例见拟,误蒙天点,开政事急,召牌狎至,一违无罪,至于再违,再违不罢,至于三违,一日三违,从古所罕,虽崇秩大官,鲜或轻犯,而臣则谈笑蹈之,圣恩何其宽也,臣罪何其大也?此盖臣,自年前遭变之后,心穷理极,常性都丧,如胥靡之不知惧,如痹肉之不知痛,非不知恩之可感,然感而不思其所报,非不知罪之可畏,然而畏而不思其当避,想必冤愤所结,肝肺肾肠,皆已化为土木灰沙而然也。呜呼,此岂足以常理而论哉?且臣于月前,因父病之添重,请急归觐。旋又贱疾猝发,仍滞乡庐,调治多时,日昨家有私故,随病父入城,而新除之降,适会此际,朝家许由,自有其限,而过限者,必有其罪,则此又臣罪上之罪也。玆敢不避越分,悉将前后罪犯,仰首自列,冀伏严诛。伏乞圣明,亟回慈听,先命铨部,刊臣名籍,以安私分,仍命攸司,按身罪状,以正王宪,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义,岂敢若是?尔勿过辞,从速察职。

○掌令李台征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志气摧颓,言责之任,自划已久,而惟以向者圣上,收臣于斥补之中,畀臣以宿趼之地,臣欲辞不得,黾勉承膺者,只为一谢恩命,粗伸微分之计。三巡诣台,两次登筵,猝被谏臣驳递于前席,盖臣愚戆之性,不合俗样,疲软之论,有乖时议,其出一言发一启,丑拙必露,訾谪随至,历观前后,处台阁之臣,其所动辄颠踬,孰有如臣者哉?臣于是,自笑出脚之为妄,而台端一步之地,从此为十丈铁壁矣。不意圣上,特加甄复之典,柏府除命,遽及于在乡之日,而驲召远辱,蓬荜生辉,未知殿下,何所取于累试偾败之臣,而收录之恩,至于此极,臣诚惶陨感激,靡所容措。其在不俟驾之义,宜即竭蹶趋承,而第臣下乡以来,宿病添剧,委顿床席,一望有馀矣。差复无期,而分义是惧,昨才担舁还次,而顾此情势,既无强疾供职之望,且无耐弹冒出之理,玆敢疾声呼吁,仰暴危悰。伏乞圣明,察臣情病之俱苦,亟许镌削臣职,以便调治,仍命选部,勿复检臣于台职,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五月初一日卯时,上御宣政殿。常参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左副承旨郑必宁,假注书尹志泰、金硡,记事官郑东说,别兼春秋李度远入侍。

○左议政徐命均曰,夜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

○命均曰,大王大妃气候,亦何如?上曰,安宁矣。

○命均曰,昨日劳动之后,元子气候,亦何如?上曰,好过矣。

○命均曰,岐嶷之容,瞻望以后,相顾欣贺,宗社无疆之休在此,臣以惜福之意,既已陈达,而更望加意焉。上曰,当留意矣。

○命均曰,近来旱灾如此,守令未备,至如昌宁县监洪允辅,受由上京,久不还官,请令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以试暇而来乎?

○命均曰,然矣。上曰,太为迟滞,极为骇然。令该曹,各别催促下送,可也。榻前下教

○命均曰,海西亦被灾,守令亦一司署经后,依前例辞朝发送,何如?上曰,宪府已署经守令,除谏院署经,并催促发送事。榻前下教

○礼曹判书金取鲁所启,大同,自是实结所出,固无难捧之虑,而守令趁不督捧,辄称未收,若值停退之令,则等内守令之递归者,成出解由,殊无义意。且考解由誊录,则骑步布、奴婢贡,等内未收,递任后,虽遇停捧之年,勿出解由事,自兵、户曹,曾有定式矣。才因台疏,辛壬条未收大同,有待秋停捧之令,而惟正之供,视诸骑步布贡木,轻重悬绝。自今以后,依骑步布等例,举行事定式,何如?上曰,所达是矣。依骑布等例,定式施行,可也。

○又所启,大同虽一石未收,解由不得成出,明有事目,而或遇停捧之年,或值守令之身故,则勿论未收多寡,成出解由,而后到之官,虽不纳,事系前等未收,故及其递归,解由成出时,该曹,不过禄俸越等而已,更无拘碍之事,大同之积成旧逋,职由于此。赈厅谷物,旧未收五分之一分未纳者,解由拘碍,新有定式。惟正之供,事体自别,大同往等未收,依赈厅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取鲁曰,臣既以惠局事,有所陈达矣。大同事体至重,夫大同,非自国初有之,设行才百馀年。古者土贡祭享供上,皆需于此,无移给之物,故无羡馀盈缩,此异于税谷,凶年灾结固小,此则实结所收也。实结所出,似无未收之规,而以臣所睹记者达之。数十年前,古判书臣李寅烨、闵镇厚,禀定事看之,大同未收,极为惊骇。如有小欠缩,则拿处加罪,而近来元无限内捧纳之规,故辛亥未收,至于四百馀石,壬子未收,至于三千馀石,田结中祭享御供,岂可有未收,而凡事渐不如古,远近道三月四月,限内绝无纳之者,亦多有未收。顷自庙堂,有停捧之议,而臣则以为,无实效于民,而有大害于国,故臣于昨年,亦累达于筵席。而盖其未收之邑甚多,不能皆罪,而其中六七邑守令,虽曰,尽捧,而托以无船,终不上送。盖大同,是享上正供,事体自别,在前无未收之事,而近来未收不纳之弊,愈往愈甚。以数年内事言之,壬子多于辛亥,癸丑多于壬子,今年夏序将尽,定限已过,而各邑之来纳者绝少,固宜陈禀论罪,而方当剧农,许多守令之拿来,害民多矣。势当待秋后勘处,而拿处不过往来贻弊而已,毕竟则无事放释,推治监色,虽有成命,道臣趁不举行。如此之故,外邑尤无所畏忌,甚至于昨年,最不纳守令之被拿者,以已为捧置为言,而或有经春徂夏而不纳者,大同事,诚可闷矣。上曰,此亦朝纲所关,事极寒心矣。昨年予以正供之不纳,有所下教,而今日为守令者,若闻此教,必不敢为未收不纳之计矣。不纳守令,则该厅从当论罪云,而其中守令之称以捧置,至今不纳者,是欺瞒朝家也,尤为骇然。既已陈闻之后,不可置之,昨年被拿邑中,捧置而尚不上纳守令,令庙堂论处,可也。

○取鲁曰,姑待其捧,当以严处之道,仰达矣。

○昨年被拿邑中,捧置而尚不上纳守令,令庙堂论处事。追出举条

○取鲁曰,夫凶年减膳,自下无仰请之事,而停捧那移之请,近来始出,臣请试陈其弊。以近来事言之,南汉则广尹李宗城,以忠州大同五百石,曾已补用矣。南汉军饷十二万石,而皆已耗缩,匪近来守令之所为也,自古而然也。既有朝令,故至昨年,划给五百石,今年则又为划给,事体未安,更此仰达矣。停捧之事,既无实效于民,事且不便,而自上许之,既有朝令,臣虽划给,而事体终不便当矣。以水原言之,柳俨发端,诸臣皆达矣。水原则湖西钱作米,有二千石划给之命,而与大同,有换给之事云,此则不然矣。水原军饷,本不数多,而前后划给则非不多矣,而每年未捧耗缩渐多,辄以军饷许给,军饷小则国家,每为添给。以湖西钱作米言之,似用于赈政,而每划给于军饷,此终不便矣。上曰,相换耶?左议政徐命均曰,伊时柳俨,有请则下教以从便为之矣。

○取鲁曰,忠清道牙山、唐津,接界之故,若给此谷,则自可往来。盖水原军米,欲捧之则捧于海仓,若以其谷给之,则相距如一津矣。船马价,不甚多矣。军饷不足,则钱作米二千石足矣。大同事体至重,条件亦(亦))异,岂有换给之义乎?依前日所达,只以军作米划给,而大同则不换为好,依此举行,何如?上曰,百步、五十步之间矣。何如?

○命均曰,相换则殊常,而既在其所,军饷且无馀存,以所存之谷,置之为好,此柳俨,所以陈请者也。依顷日举条,施行好矣。

○取鲁曰,水原则无大段所关,而惠厅则事体所存,多有未安。以小小之事,或请捧留,或请相换,岂不难乎?依前举条,施行,何如?上曰,钱作米、大同何殊,而所达,为大同得体,有司之臣,亦有所执,而卿之所达为是,大体得宜,依初施行,可也。

○取鲁曰,前秋章陵幸行时,广州府尹曺命教,以忠州大同划给事,有所论请,臣亦入侍,而未及仰达。今见文书,国家划给之意,既有所在,故划给,而李宗城,虽以前例为言,然还上未捧,而守土之臣,请此未安,今已事过,然军饷耗缩,诚为可闷。昨今年稍丰,而大同与他有异,小臣虽升斗之米,必欲生财,而无他道,故俄有所达。而江都亦必有仍留之举,湖南钱作米,既有三千石划给之命,臣意则大同限十年停捧之命,还寝,何如?上曰,所达,以守土之臣,耗缩之事为言,虽是也,而南汉作米,既许十年,则其他安减五年乎?殊无当初划给之意,依前施行,可也。

○上曰,汉宣,有综核之政,而近来百事委靡,予甚病之。其中经幄之臣,尤宜饬励,而如李宗城,则初不若是知之矣。顷闻曺命教,优于宗城云,未知宗城与命教,孰久孰暂,而于宗城歉然矣。且停捧之举,应有利于百姓则好矣,而虽停捧,无实惠于百姓矣。前后弊端,由于广尹之不捧,广尹之不捧,由于朝廷之待广尹,以名士故也。故曰,此非守令之过也,惠厅轻于大同者也。此非于卿下教者也。自前如此矣。

○取鲁曰,不无其弊矣。上曰,何谓不无其弊也?其弊真有之也。

○兵曹判书赵尚䌹所启,禁军都试,曾有申饬必行之教,而小臣,见差试官,又以赏射,未及举行矣。今则节届仲夏,盖都试举措重大,故大臣及政府、西壁、六曹堂上,皆进参,故数十年来,甲午、乙未、甲辰、戊申,只四次举行,而戊申,则适值变乱中撤。自古春则二三月,秋则八九月设行,或至五月十一月,则辄以退行之意,頉禀。盖以祁寒盛暑,为虑军兵之致伤而然矣。今则成命已下,仍为举行乎,抑中止乎?敢禀。上曰,定日乎?尚䌹曰,初以四月十九日为定矣。小臣多事,且引入,不得设行矣。

○左议政徐命均曰,自前頉禀,盖祁寒盛暑,不可试射故矣。上曰,因兵曹有故,既定不行,而朝令宜信,虽当暑节,不必退行。然当此盛夏,军兵之致伤,不可不顾念,待秋举行,可也。出举条

○上曰,朝班若齐齐,则试射等事,岂如是迁就?虽以都政事观之,当抵六月矣。

○命均曰,何至六月乎?

○尚䌹又启曰,武科出身者,赴防事,曾已下教矣。今番亦择士夫,即送赴防,中庶则从自愿,或纳米或赴防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尚䌹曰,此后则依此定式乎?上曰,此非定式之事,临时取禀,何伤之有?

○上曰,南原君,与李衡元相较事,卿亦知之乎?

○尚䌹曰,春间小臣入直时,李衡元,与他弁有来见之事矣。即今禁府,方有缄问之举,缄问之前,臣不可陈疏,故等待矣。今仍下教,当陈达矣。伊时釜山佥使才出矣,适以徐行进副拟,臣不知行进,而适通水使,故问于人曰,徐行进何如人,三人中,虽不记有,而或云南原君之妹夫,臣则闻此之后,更不知他事矣。其后数十日,李衡元,来见臣曰,向日直中见谒时,谓有辱及南原君之事,南原君,方发怒云,故臣亦笑之矣。今则事已大段矣。上曰,李衡元辱徐行进,而人以兵判谓称,今兵判,既不知之,则事甚可怪,而似是助谤之言矣。其相较之事,亦非美事,此后则武弁此习,亦为调制,可也。

○上曰,常参事体至重,而东西班,堂下实职中,有不着胸背者,事体极为可骇,从重推考,此后则各别申饬,可也。榻前下教出举条

○上曰,修撰任珽之连日违牌,未知何事,南泰良之撕捱,尤涉过中,并从重推考,即为牌招事。榻前下教

○掌令许集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事。措辞见上

○上曰,亟停勿烦。

○又所启,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又所启,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又所启,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又所启,引嫌而退,当初论启,既据箚辞,过中之教,何必为嫌?请持平金尚鲁出仕。上曰,依启。

○献纳李广道所启,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又所启,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事。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

○又所启,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又所启,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事。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又所启,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辞见上上曰,同启之人,既在停启,末梢究问,亦无端緖,而两司俱启,终涉太过,其勿复烦。

○又所启,臣年衰病痼,不合台职之状,圣明业已俯烛,而臣于近来,牌不进之弊,素尝慨然者也。苟其病情,不至难强,岂敢为违傲之计,而近日宿病沈苦,不能运动,不得已连违召命,惶陨缩伏,只俟谴罢矣。昨日只推更招之命,实出格外,未死之前,又不敢违逋,力疾入侍于前席,而精神迷错,未免听莹,传启未承批之前,径先退出,其衰耗昏谬之状,于此益著矣。何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左副承旨郑必宁曰,献纳李广道,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

○义州府尹黄梓,自备局,申饬,今日内辞朝事。榻前下教

○左承旨洪尚宾曰,黄梓,有昨日内辞朝之命,而今日亦不辞朝矣。上曰,渠虽名士,不过义州府尹,不从君父之令,任其所为,可也。

○尚宾曰,边地守令,备局所关,自备局,申饬之意,敢达。上曰,黄梓,辞朝出都门,然后国有纪纲矣。自备局各别催促,今日午前辞朝事,申饬,可也。

○尚宾曰,昨日招问该吏催促,则以为甘被罪罚,决不赴任云矣。上曰,俄闻下教后,又有所达,承旨非矣。

○辰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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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陈疏受由。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呈辞受由。同副承旨尹汇贞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硡沈景先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昌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bb于b巳地。

○郑必宁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吴瑗,副修撰沈星镇,时在京畿广州地,副校理郑亨复,时在果川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并与新除授副应教赵迪命,校理李喆辅、兪最基,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李喆辅、兪最基,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事变假注书朴昌润,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忠清道改以公洪道,全罗道改以全光道,江原道改以江春道事单子,既已启下矣。监司及兵、水使、防御使教谕书,改书下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端午帖,今日当为出韵科次,而大提学及两馆提学,俱未差,在前如此之时,有启请别试官差出之例,今亦依此例,别试官二员差出,仍即牌招,使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端午帖,出韵科次别试官宋真明,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必于今日内,出韵科次,然后可无窘急之患,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成中在外,代以沈景先为假注书。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沈景先,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召对为之。

○徐命九,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金二先,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三次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依例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知道。直赴殿试。

○郑必宁启曰,即者内医院掌务官来言,明日大王大妃殿,生脉散剂进日次,而都提调金兴庆,身病未差,提调金在鲁本职未出仕,副提调李春跻陈疏受由,无监剂提调云。提调金在鲁,副提调李春跻,明日待开门,并牌招,以为推移剂进,何如?传曰,允。

○又以忠勋府言启曰,昨日本府,赐杯宴赐乐时,传曰,前已下教,而功臣一也,岂有先后?亦既赐乐,酒具已下,旧功臣,今日一体参会事,分付事,传教矣。承袭君中,锦原君朴师益,以有司堂上来参,而在京诸人处,以此传教辞意,即为知委,则皆以老病不来。在乡诸人,再昨设宴时,则来参者为五员,而昨日则圣教未下之前,皆已还家。清平君金世望,适未发行,独为来参,特教之下,或以病故,或以在乡,来参者无多,诚为可恨。谨以恩赐各种物件,分送于京外承袭君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判书臣赵尚䌹,有公故,参判臣尹惠教,受由在外,参知臣韩师得入直矣。见差于懿陵,端午祭献官,他无替直之员。参议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持平金尚鲁启曰,治逆之律,三尺至严,而殿下之饶贷于逆坦,亦已过矣。使之自尽,大失刑,不行孥籍,又违常典。此所以两司力争,久而不已,而向因院启,乃有参酌岛配之命,神人之愤,可以少泄者,惟有孥籍一事,而此犹靳许,私恩不可每施,王章不可终屈。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

○又所启,明彦之有不臣于殿下之心,盖已久矣。甲辰一疏,已极凶惨,以镜贼,同去就之说观之,其绸缪阴谋,贯通心肚之状,昭然难掩。噫,遐荒放谪,即归故土,人之常情,而迟回不归,已多可疑之端。久废复用,一言自讼,事理当然,而不陈例疏,显有罔测之意,此所以向来筵臣,有无臣节之论者也。惟此两款,究其心迹,则虽斩作万段,犹不足也。况其父子之名,累出诸贼之招,胡服举事之说,元非仓卒做出之言,衣缝纳书之计,实出临急图免之意。使渠父子,果无烂熳同参之事,则逆招所引,何如是狼藉,而世枢之至死不变其说者,尤岂非情节之万万无疑者乎?当初拿鞫,在法当然,径先酌处,大失狱体。请明彦,更令鞫厅严刑,夬正王法。

○又启曰,罪人金重器,许多情罪,俱系罔赦。况其就鞫之后,渠所发明,终无明白可据之证,则其不可遽然饶贷,决矣。噫,身为将相,负犯如重器,而得免显戮者,断无是理。论执经年,始为蒙允,而究核未半,遽有此还配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李夏宅之紧出贼招,前后非一,谋逆情节,狼藉难掩。衣里藏置之札,足为断案,而既拿旋放,逆招诸人之启,此贼为魁,而才允即寝,致令呑舟,尚今漏网,国家之失刑,莫此为甚,后日之遗患,有难胜言。以海正事观之,赠衣留宿,往复贼阵之说,俱有可据,则穷核得情,断不容已,而方张之鞫厅,汲汲收杀,当问之巨魁,晏然自在,人心莫不疑惑,狱体由此益坏。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鞫厅罪人泰绩,以泰征近族,紧出于戊申诸贼之招,情节狼藉,而累次刑讯之下,顽忍不服,尚保首领,台启之积年争执,盖欲伸舆情之愤郁也。今此被告,虽曰,不实,以渠所供观之,前后相反,显有隐情,其从前忍杖掩讳之状,于此可见。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

○又启曰,新除授执义朴枢,时在江春道原城地,司谏院大司谏李匡世,时在公洪道忠原地,司谏尹心衡,时在京畿阳城地,正言吴遂采,时在公洪道公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又启曰,司谏院献纳李广道,以臣年衰病痼,不合台职之状,圣明业已俯烛矣。臣于近来,牌不进之弊,素尝慨然者。苟其情病,不至难强,岂敢为违傲之计,而近日宿病沈苦,不能运动,不得已连违召命,惶陨缩伏,只俟谴罢矣。昨日只推,更招之命,实出格外,未死之前,又不敢违逋,力疾入侍于前席,而精神昏迷,未免听莹,传启未承批之前,径先出来,其衰耗昏谬之状,于此益著矣,何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引嫌而退,筵席失措,虽缘听莹,既损台体,势难仍在。请献纳李广道递差。答府曰,不允。下谕事及处置事,依启。

○行都承旨李春跻上疏曰,伏以臣,幸蒙由暇,往省父母坟山,臣之子昌儒,又以新恩同之,荣动松楸,感结幽明。第臣积瘁之馀,重伤冒炎之行,素患痰火之病,一倍添苦,急于医治,舁还京第,落席涔涔,望断就列,而适值常参,僚员不备,致烦启禀。严召特降,力疾趋承,忍死入侍,失汗过多,咳嗽卒剧,甫出阁门外,旋即昏倒,寒热交攻,饮啖全却,喘促而咯血无算,眩晕而精神瞀乱,种种危恶之症,非复前日之比。若不急时投药,另加调将,则万无更起供仕之势。出纳重地,不容暂时瘝旷,辄敢略具文字,疾声呼吁。伏愿圣慈,俯垂矜察,亟许递改臣职名,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同副承旨尹汇贞疏曰,伏以臣,庸疏蹇钝,最在人下,滥沐洪造,久厕迩列,曾无涓埃之报,徒积尸素之愧。迺者特旨宠擢之命,遽出于万万梦想之外,戃恍震駴,五官失守,顾此眇末如臣,何以得此于君父?噫,中批除职,本非盛世美事,前此虽或间有,未有如臣之蒙被谬恩者,其亵天职伤圣鉴,非细故也。臣于此,怵然闷然,匪荣伊惧,耿耿终夜,莫省攸处。伏乞圣明,还收新授官资,以重名器,不胜大幸。且臣与右副承旨南泰庆,有婚家应避之嫌,于法亦在当递。并令该曹,照例,禀处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令该曹,禀处。

○副应教赵迪命疏曰,伏以臣情势臲卼,踪迹踦危,杜门屏蛰,不齿恒人,只欲为一分自靖之图,不敢怀荣途仕进之念。乃于千万意外,忽奉馆职除旨,继以天牌降临,臣诚惝恍陨越,罔知攸措。噫,臣之引罪自废之状,既已悉暴于前后疏供,伏想圣明,亦或有以俯悉,而至于见职,尤有在法必递之端。臣与都承旨李春跻,有应避之嫌,而铨曹未及觉察,混加备拟,致误天点。相避之规,载在国典,揆以格例,在所当递,玆敢随牌诣阙,冒死陈吁。伏乞圣慈,亟令照例镌改臣职名,仍命选部,永勿检举,俾得退守本分,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省疏具悉。令该曹考例,禀处。

○别兼春秋臣李度远疏曰,伏以负累贱臣,不宜复出清途,而迫于严命,冒当史荐,毕境偾败,臣固自料。然其拟荐之际,十分审慎,必欲精择,无误荐事,是臣本情也。臣之出肃,在于四月望间,其时新榜未出,旧榜中可合史荐者,只有徐命臣一人。盖命臣,人地才学,新进中实鲜其比,一时公议,咸曰可荐,而将因承传,升六在即,故臣送言铨曹,止其陞拟,荐事之延至今日,非臣所可预度也。况其人,已经宋教明举荐,而回荐时,独无疵议,则人望之协于物情,益可验矣。且考翰苑前例,别兼主荐,自仁祖朝壬午始,而其所应荐之数,必视别兼之员数,以为多寡,别兼或八员或六员,则所荐,无过三四人。只备上下番,则所荐,或一人或二人,历指以数,新荐未有多于别兼之数者,盖一时权差之史官,虽不得已应荐,而事异常例,故不敢博取,只使艺苑,径脉不绝而已。及夫彦良、弼梦,为别兼,则摆弃前规,任自广取,主荐少而应荐多,此岂足为法于后来者耶?臣既独任荐事,又异于上下番同议之时,揆以古例,只合单荐,而陞六停止之人,又不可舍弃,则以榜次先取,命臣置诸史局,使荐新榜中人,则事例不苟,而承传稽滞,亦且有说,臣于处此,煞有秤量,而事势亦有不得不尔者矣。臣以荐纸,回示大臣、史局堂上及先进诸人,至十数处,而皆无异议。及抵兵曹佐郞赵荣国,荣国乃曰,此非顷日败荐中人乎?败荐中人,旋即举荐有例乎?臣答以沈世鼎,以败荐中人,旋被再荐,而其后主荐世鼎居多,不以此为拘可知,岂无前例乎?荣国曰,此乃百年前杳茫之事,岂足为例?近例则越一二荐后,乃可为之。显示沮败之意而复曰,此人即前日被荐之人,吾非以其人,为不可,今姑置之,用于他时可矣。荣国此言,其果成说乎?夫史局事例之严,莫如祖宗朝在昔翰林金驲孙,当荐而难其人,遂五年居职,必得当代儒宗,而为之代荐,规之愈古而愈严,推此可知,若使后人,克遵古例,无或废坠,则何忧史职剡举之不公乎?况世鼎被荐,在于仁庙反正后维新之日,而主荐之人,皆是当代名流,则其于事例,必致谨严,而去古不远,亦岂所据而然哉?今荣国,意欲沮格此荐,而其人前既被荐,无他可疵,则强引近事,以为格例,至于昔人已行之规,则谓之百年前杳茫之事,而不欲循蹈,岂非所谓诐辞,知其所蔽者耶?且其所谓越荐乃可者,未知载于翰苑故事耶,抑有先进章奏之可考耶?如是质言,有何所据而然耶?若谓败荐中人,虽不身被指斥,史荐体重,不可复荐,则非但越一二荐,虽越十荐,亦不可用,若谓其身,既无可疵,不可以同荐之见斥,遂弃不用,则旋即再荐,有何所妨耶?所谓越荐之说,反复思惟,全无意义,其欲托此为辞,苟以败事之情,其可掩乎?然无论其言之是非,荐事则已被沮格矣。左右史,经年旷阙之馀,臣猥当重剡,有此偾误,莫非臣不能量己度时,率尔出脚于众目睢盱之中,自取狼狈,尚谁咎哉?主荐而败事,则不复入史局,自是前规,玆敢进诣阙外,拜章径归,罪戾尤大。伏乞先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人臣误事者之诫,公私两幸。臣无任怵惕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左尹郑锡五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元良诞降,才及数月,顺经水痘,八域臣民,日夜颂祝之馀,其为欢喜庆忭,曷可以言语形容其万一哉?伏念臣,获罪神明,荐罹酷罚,五年苫块,一息苟延,隙驷易迈,祥禫奄毕,叫号穹壤,只切靡逮之恸。乃者千万梦寐之外,京兆新命,忽及于归依松楸之中,穷人之情,触境增疚,手奉命书,但有摧咽,臣之庸陋谫劣,何所比数,而忧服甫阕,职名旋加,感惶之极。宜即以时叩谢恩命,而第臣,本来受气虚脆,或居常凛凛,若不可支。曾则gg曾前g从仕之时,惟以年力之未衰,奔走劳勚,不敢告病,而积瘵日痼,转辗寝剧于衰苦荐酷之中,神精雕落,肌革销脱,年未五十,俨然一衰朽之物。自量筋脉,实无陈力就列之势,而且臣之情私,实有能轖于中者,以臣蒙骇不肖,徒藉先荫,蚤通朝籍,偏荷隆渥,躐置宰列,一念兢惧,若陨渊谷,而徒幸家庭之间,得赖父兄之教,奉以周旋,庶免大戾,而只缘臣罪积恶极,不自死灭,奄至于大。故臣亡兄臣锡三,以强仕之年,永辞圣明之世,臣之一身,孑然人世,衔哀茹痛,万念成灰,彯缨仕路,已无其望,而藉使臣,徒恃宠灵,不量己分,惟事冒进,自取颠沛,则臣身虽不足恤,其于坠家庭之训,违父兄之教何哉?此臣所大惧,而终不敢为复进之计者也,臣之情私,其亦戚矣。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怜察,曲赐矜副,亟递臣职名,俾臣得以退守丘壑,优游没齿生成之,则臣当陨结以图报,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五月初二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命九,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金硡,记事官郑东说,编修官申兼济入侍。进讲纲目,汉武帝卷第四编。

○自元封元年,止十万馀人,兪健基读。

○上命承旨进读,自三年冬,止日食,徐命九读。

○上命注书进读,曰自征和元年,读自征和,止地震,金硡读。

○健基曰,武帝,登无益之单于台,而致海内虚耗之叹,以此观之,先王曜德观兵,乃所以不得已之事,而武帝则不然,卒致穷兵黩武之患,其不遵古圣王用兵之意,而其弊至于如此,此实后世人君之留意处也。上曰,然矣。

○命九曰,武帝之祸,由于好仙而好小人,此由于心有所蔽塞而然矣。上曰,武帝,英明则有之,而驰心于长生之术,此甚可笑矣。

○命九曰,武帝,下轮台之诏,既悟之后,多有可观矣。

○健基曰,太初元年,终有可观矣。自太初而能行夏之政,此则大功,垂于后世矣。上曰,留心于不紧之事,若留心于太平之治,则岂不好耶?

○健基曰,王章、桑弘羊之辈,不得见用,尤可慨然矣,而武帝能用倪宽,以做太初之治,此则其功不少矣。

○命九曰,汉武尚严,而臣下无谏之者,是未知其使之不言,故如此耶?

○健基曰,箕子有八条,而东方礼义之治,从八条做出,故东方,虽以褊小之邦,礼乐文物,上轶前代,大抵八条之教行,而六十馀条,基于此矣。今则六十馀条变,而不啻为几许条矣。然而治不如古,政不如前,帝王治国,简要为好,而近来世衰道弊,政法愈烦,条目千百其多,而事无实效。武帝之事观之,所谓十条,不能精致于一,故卒无所益,以至于不保子孙之境,此皆不能充其实之害也。故人君好名,而不求实效者,患辄随之,此为大可惧处也。我国本是俭国,而近来衣服车马之饰,饮食居处之好,竞相务华,侈风日振,俗尚渐渝,移风易俗之化,实惟望于殿下,伏望别加惕念焉。上曰,可不留意焉?

○健基曰,汉武之事,尤可慨者,戾太子足以承国,而听纳谗舌,造饰奸诈,祸及子孙,而不自悟,读史至此,臣未尝不痛恨于武帝也。上曰,其根本则由于武帝,而太子亦无识见之致也。

○命九曰,上教是矣。然武帝此祸,由于亲用江充之致,其本则不过仍一小人,而卒致祸患者如此,甚可慨也。

○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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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服制。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呈辞受由。同副承旨尹汇贞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硡式暇沈景先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昌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大王忌辰斋戒。

○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郑必宁启曰,端午帖,出韵科次别试官,必备二员,然后可以举行,而试官宋真明,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只隔两日,势甚窘急,宋真明,明日待开门,即为牌招,以为备员,出韵科次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内局提调金在鲁,副提调李春跻,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御药监剂,不可一时迟滞。提调金在鲁,副提调李春跻,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剂进,何如?传曰,允。

○徐命九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李台征未肃拜,许集,持平金尚鲁呈辞,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必宁曰,召对为之。

○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时,参赞官郑必宁,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沈景先,记注官郑东说,记事官宋儒式入侍。上曰,玉堂读之。兪健基读,自汉武辛卯三年,至遣桀行北边。上曰,承旨读之。郑必宁读,自孝昭始元元年,至迁胜长信少府。上曰,注书读之。沈景先读,自初卫太子,至初置屯卫,读毕。健基,陈文义曰,汉武所谓,节食服药,差可小病之谕,诚为要言,盖凡人之病,必祟于饮食之不节,而至于生病之后,则虽试良剂,难可责效,必也常时,撙节饮食,则病无由生矣。伏愿以此为诫,常时毋曰无病,而万机之中,静摄之际,必以节食服药四字,为第一方。必宁曰,以本文义观之,则言仙术矣。上曰,此谓清心寡欲之事也。健基曰,以近者朴乃贞、朴泰恒见之,平日节食服药,故能得享寿之效矣。上曰,汉武,天姿英明,故终收改过之功,而以田千秋,封富民侯事,不但其意之尽好,且使民蒙实惠,官名之设,诚不虚矣。健基曰,汉武,能致休息之效者,莫非基于悔过之日矣。上曰,《鲁论》曰,道千乘之国节用,而爱民为民之政,莫先于使民,蒙其实惠也。汉武之事,岂不美哉?健基曰,近来为守令者,虽或有文簿之才,而无劝农之政,故其弊,以致田野荒芜,饥馑荐臻矣。上曰,然矣。意在要誉,而政无实惠,徒务区区末节,诚甚慨然也。上曰,田千秋,梦见白头翁之说,果真的之事耶?健基曰,此似出于讽谏也。必宁曰,此言,实为使武帝,生悔心之根本也。上曰,然矣。上曰,隽不疑,收缚卫太子事,何如?健基曰,不疑之引春秋之言者,虽不衬着,而其所处变,诚得宰相之体也。故先儒,有赞美之语矣。必宁曰,不疑,非不知春秋本义,而仓卒之际,只为涣释群疑,故引此语耳。上曰,设或卫太子,果生来则将何以处之?健基曰,卫太子,既得罪于父,虽或生来,安得不治其罪乎?必宁曰,在昭帝道,则不害为傅诸生议,而在群臣之道,则不可饶贷矣。健基曰,昔卫辄之变,子路,问治卫之政于孔子,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以此推之,则卫太子之罪,无所逃矣。必宁曰,霍光,汉之柱石之臣,而武帝之眷注,有非寻常,然不学无识,至以桀之五岁女,为皇后,此实基霍氏之祸,而昭帝之无嗣属,亦由于配年幼壸位也。上曰,桀女之为皇后,岂为霍光之事耶?必宁曰,当时,光若固拒,则桀女何得为皇后也?上曰,亦然矣。健基曰,有霍光之事,然后亦不可无严延年之言也。上曰,此事未免胁制君父之失,若以伊尹处之,则不至于如此矣。见太甲三篇,可以见伊尹之心也。霍光之事出后,其弊至有莽、卓辈之借口矣。金日䃅为人,比霍光则似优矣。健基曰,杀弄儿等事,似涉过矣。上曰,虽以此事观之,亦可知其为人之坚确也。必宁曰,使日䃅,易处霍光地,则必不有此等事矣。上曰,然矣。郑必宁启曰,今日得闻备局所传之言,义州府尹黄榟gg黄梓g,累度催督,使之辞朝,则谓以身病甚重,且年老病亲,不忍离侧,惟俟罪罚之遄加,而不为应命云,故敢达。上曰,黄榟gg黄梓g,虽曾经侍从之臣,今则不过一边邑守令也。且日昨下教,渠亦闻知矣。事体分义至重,虽今日辞朝,来月递来,何敢不赴也?去则明春,可以得递,归见老父,而君父下教,视若寻常,终不赴任,则当用投畀之典,若此则岂非不忠不孝之大者乎?明日虽值斋戒,自备局各别催促,使之辞朝事,分付,可也。出举行条义州府尹黄榟gg黄梓g,明日虽斋戒,自备局催促辞朝事。榻教校理兪最基、李喆辅,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待明朝牌招事。榻教上问于必宁曰,彼注书,谁之子孙耶?必宁对曰,宣庙朝相臣沈守庆之子孙也。上更问于景先曰,汝之先世,达官几何?景先对曰,臣七代祖,即故相臣守庆,臣六代祖及五代祖,为荫仕,臣高祖臣𢋡,历玉堂经承宣,臣曾祖臣玖,历三司,臣祖与父,为荫职矣。上曰,汝在京乎?对曰,在京。仍退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日跻为兵曹参议。

○徐命九启曰,新除授兵曹参议李日跻,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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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服制。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呈辞受由。同副承旨尹汇贞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硡式假沈景先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昌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大王忌辰。

○徐命九启曰,兵曹参议韩师得,见差懿陵端午祭献官,今方受香出去,而参判尹惠教受由在外,参知李日跻,牌不进罢职传旨,才已捧入。判书赵尚䌹病不入来云,判书赵尚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本曹替直为急,更为牌招,参知李日跻,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兵曹参知李日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九曰,推考传旨捧入。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李台征未肃拜,许集,持平金尚鲁呈辞,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左议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左议政臣徐命均,伏以臣,近益癃丑之状,伏惟圣上,已赐下烛矣。本来虚脆,顽痰用事,胸膈痞塞而食不下,腰胁癖聚而气逆上,间间闷绝者数,重以咳嗽,为十馀年痼疾,辗转层加,而不敢言私,强勉供职,居常厌厌,如泉下人久矣。今则又伤于冒炎饮冷,遍体流注,最是结核于足部而不能行步,瘀滞于腋间而不能运用,牵引刺痛,不忍耐住,数昨备坐,出令中止,明日次对,无由进参,职事旷废,惶懔无地。顾此病状危恶,复起为人,难以时日为期,不得不冒死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明,曲赐怜察,将臣职名,亟命镌递,俾得调治,以寻生路,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其须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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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服制。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景先李昌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昌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四更,震方有气,如火光。

○徐命九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六曹长官,无禀定事,本院亦无时急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李台征未肃拜,许集,持平金尚鲁呈辞,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玉堂牌招,草记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始炯,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行都承旨李春跻,同姓六寸妹,故参奉安寿坤妻,令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副承旨尹汇贞,与右副承旨南泰庆,以婚家相避陈疏,有禀处之命矣。右副承旨南泰庆,既已递职,今无可嫌,同副承旨尹汇贞,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金在鲁在外,参判李德寿病不来,参议李匡德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参判、参议,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参议李匡德,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亦为牌招。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参议李匡德,再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体极为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朝牌招开政。

○以兵曹参知李日跻再招不进,校理兪最基、李喆辅,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九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以李昌谊为假注书。

○郑必宁启曰,假注书李昌谊,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明朝亦为牌招。

○传于郑必宁曰,吏判疏批已下,明朝亦为牌招开政。

○徐命九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义州府尹黄梓,依下教,累度催促,而称以身病甚重,终不辞朝,其在事体,极为寒心。请罪之外,更无他道云矣。敢启。传曰,备局,一黄梓,不能指挥,已为下教,而政院,此等之事,亦不能申饬,若此禀启耶?

○郑必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体未安。校理兪最基、李喆辅,副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沈星镇,自乡才已入来,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命九,以户曹言启曰,长溪君棅,孝章墓守墓官时,恩赐田结,尚未准受矣。黄海道松禾县数外官屯田畓,并六结六负九束,望呈愿受,故查问本县,成册报来。依例折给,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以户曹言启曰,本曹异于他司,郞官不可不久任责成,近来解事称职之郞官,连次出外,不敢辄请仍任,而至如正郞李益炡,兼带别营郞厅,多有修举。且癸丑条许多无面,使之明核文书,渐次收捧,颇有成效矣。李益炡新除金山郡守,势将付之生手,委属可虑,金山郡守李益炡,姑为变通,仍任本曹正郞,何如?传曰,允。

○徐命九,以兵曹言启曰,次堂,无故见存,则长官,曾无入直之规矣。参知臣李日跻,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以为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江春监司状启,刑曹粘目,杆城前郡守赵鸣凤,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赵鸣凤,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情穷病剧,不容复冒见职之状,圣鉴计已俯烛,今不敢辄事烦渎,而第臣同居侄儿,继患拘忌之疾,此时出入清禁,终有所未安。积犯违傲,诚出于势不获已,而分义都缺,惶蹙转甚。即又召牌俨临,谨此斋沐随诣,而咫尺天陛,末由进身,敢沥情实,径还私次。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许镌削职名,仍治前后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方乞解,不宜他陈,而事在目下,不得不言。近来政注,急于调娱,专务䌤纶gg弥纶g,固无通塞之可论,而至若郑亨复向来一疏,负犯殊重,台论相继,国言未已,虽以天地旷荡之仁,不加深治,枳拟宿硏,亦可见公议之至严,而日昨铨堂,乃于重入政席之初,首先检举于馆职,除目一播,群听俱骇。臣谓吏曹堂上,亟施谴责,副校理郑亨复,亦命递改,以为严防惩后之道焉。答曰,省疏具悉。郑亨复事,不过处嚣嚣之世,过闻误传者,非渠之辜,则既饬励乎率着,尤何过疑久枳?方今之世其若有事,扶者过扶,抑者过抑,便作闹端,予常非之,尔之勿辞察职。

○吏曹判书金在鲁疏曰,伏以臣,昨于千万梦寐之外,忽伏承天官除旨,惶骇悚陨,五体投地,口呿而无语也。殿下,若以臣,曾经是任,始虽罔效,不妨复试云,则臣之孤恩偾职,不但罔效而已,实有难贳之罪,正宜终身废塞于铨衡之地。若以臣情虽不安,羁縻时月,或可勉出云,则目今都政之愆期,已阅六朔,正宜简畀无故,毋使更淹,臣虽庸下,不至全没廉耻,其必积费撕捱,庶可𫖯谅,而乃以一日不可虚抛之职,举而假之于万无可出之臣,臣诚愚惑,莫晓圣意之攸在也。噫,朝象愈巇,铨地数闹,铨官之受啧被谴,前后何限,而如臣者其罪忒重,圣上,不知臣不肖,授臣以铨衡之长,其所倚毗而宠荣之者,夐越千古,而缘臣器望素轻,忱诚未孚,下而不能调剂于同席,上而重烦忧恼于圣心,三堂之一时迸黜,事未前闻,莫非臣之罪也。至于非予负卿,卿实负予之教,每一追思,惶愧欲死,获逭金木,亦荷宽容,诚无颜面,复进天陛,今虽感激收召之眷,严畏义分之重,随地效力于他馀职事,而尚何忍徒贪误恩,更蹈铨地,自速灭顶之凶,甘为无忌无耻之人乎?藉曰,圣意,在于弃旧责新,而自惟衅负至重,非可抆拭,滞性难化,秪益罪戾,圣上之复强臣此任,无亦以臣,素无确操,犹可督迫而然欤?自闻新命,内忧外愧,寝悸寤愕,有死而已,断无承膺之望。自念此后,镇日违慢,上下相持,朝体之坏损,国事之狼狈,将不知至于何境,毋宁任情径行,早伏刑章,使重任即替,大政有期,此不惟自靖其私义,亦所以仰报于国恩。前辈故事,厥有可据,玆敢擅出都门,仍向畿郊,留疏疾吁于闷下之听,臣罪固大,而臣情亦戚矣。伏乞圣慈,察臣情势之至为危蹙,谅臣此举之万不获已,将臣职名,亟先镌削,仍勘臣自触邦宪之罪,使颓纲肃而贱分安,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顷者处分,不过饬励,其时下教,亦由于眷眷于卿,玉成于卿者也。卿何以此,岂若是过嫌乎?欲用卿,故饬励深矣。今复授者,意非偶矣。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刑曹判书赵显命疏曰,伏以臣,千万意想之外,忽承秋曹宠擢之命,惊惶震悸,五内靡定,泯伏数日,恭俟驳论。今始收拾惊魂,仰首哀号于天地父母之前。今玆之任,即古所谓大司寇之职也,班秩隆崇,事务殷重,其非庸谬如臣,所可冒滥也,明矣。况同品先进中,论其声望则素著,揆以格例则当陞者,指不胜屈,顾以渺然gg眇然g新进万不近似者,越次而强跻之,此岂所以顺舆望,而平物论也?臣窃为圣朝,惜此举也。然此特大体说耳。若夫臣区区哀苦之踪悰,则臣曾以早发先萎之理,须臾无死之愿,屡渎天聪,圣明实尝矜怜而曲许之矣。虽朋友交际,有能知吾之心,而从吾之愿者,尚有知己之感,况得之于君父之尊乎?此臣所以感激铭镂,每欲为殿下死者也。以此之故,虽当荐望,入启之日,妄意殿下,必不忍加点,而猝闻除命于勋府赐宴之席,惶骇失图,怃然撤乐,其情不亦戚乎?臣今年四十五,虽缘积劳荐哀,精神须发,非复旧样,若得中寿,犹有数十年光阴,得于其间,按辔徐行,随流平进,则为殿下效力之日,不患不多,何必忙忙汲汲,凌躐驰骤,使足下晋涂无复馀地而后,可也。此在臣身,不但不可谓吉祥善事,虽以朝廷气像言之,不其太局促乎?殿下,念臣放饮伤生,面赐银杯,手书为铭,爱欲其生之德,非臣糜粉,所可报也。然爵禄之为灾,甚于麹孽之伤生,傥殿下以当日戒酒之心,反隅而推之,则成命之反汗,必不待臣言之毕矣。伏愿殿下,曲加矜察,还收臣新除职名,回授可堪之人,一以存朝廷名器之重,一以卒天地生成之泽焉。臣无任叩心泣血,至诚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者陞擢,实循大臣之荐,尤况此任,岂曰,擢用?虽然,非公,何以听理,非详,何以别白。欲试于卿之意,亦在于此,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礼曹参判臣赵最寿疏曰,伏以臣于顷日,病伏奄奄之中,以增广会试试官,一日之内,天牌荐临,而伊时臣,宿患痰症,触冷猝剧,胸膈痞塞,吐泻兼发,气息绵缀,精神昏瞀。虽欲忍死趋承,其势末由,终未免三违严召,至承下政院之特教,辞旨严截,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五内崩陨,罔知置身之所,论以邦宪,合被重谴。不意圣度天大,罚止例罢,悚懔之极,缩伏省愆,日月未久,旋下收叙之命,仍畀之以春曹佐贰之任,臣闻命益惶,不胜感激。夫图避试役,纷纭违牌,实关纪纲,罪戾至重。虽被含垢之大德,幸免𫓧钺之诛,何可徒恃宠私,晏然冒进于荣次乎?且臣于向日,京兆草记,堂上从重推考之命,尤有所万万不自安者,此乃臣,忝在本府时事也。玆事,盖其时首堂,为虑马契人之难于支保,以变通之意,论报备局,则自备局,有以此草记之题辞,而首堂旋移他曹,未及禀启,故臣新入之初,草草与僚堂相议,修草记入启矣。到今军兵等生梗之后,其率易不审之失,实所难免,问备例罚,不可以赎其罪矣。玆将前后负犯,仰首自列。伏乞圣慈,察臣情地之难安,亟递臣新授职名,仍赐重勘,以严朝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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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呈辞。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昌谊仕直沈瑴。事变假注书李征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端川府使金泳,凤山郡守朴载海,助泥浦万户李万英。

○郑必宁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尹汇贞,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始炯,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春跻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参议李匡德,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两日,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春跻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只推,过国忌后,亦为牌招。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参议李匡德,再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屡日,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过国忌后,牌招开政。

○尹汇贞启曰,新除授刑曹判书赵显命,昨既承批,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汉城左尹郑锡五,除拜已久,尚不出肃。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以柳东垣为假注书。东垣在外,以沈瑴为其代。

○传于尹汇贞曰,召对为之。

○郑必宁,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任珽,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兪最基、李喆辅,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禁推传旨捧入。

○以李征奎为假注书。

○持平金尚鲁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烦。

○副修撰沈星镇疏曰,伏以臣于顷者,忝叨宪职,适因体例间规警,反被国舅之紧斥,引避请出,实是意外,违召坐罢,私分粗安。迺者玉署新命,忽下于病淹郊庐之日,臣诚且惶且感,义不敢一向退处,昨始舁还私次,而第臣馆职之自划,大关廉隅,去就一节,非所暇论。而又况儒臣,乃以沮戏一录之语,为自家难进之端,则此尤添得录中人,不可冒出之一大关捩,臣何可淟涊就列,以益清朝之羞耻乎?且臣入台时所遭,不比寻常,有不可不一番陈暴者。臣之当初筵奏,非有他意,近来筵席不严,朝仪欠肃,臣常慨然于斯矣。适见国舅,面辞将任,屡烦天听,遂以相规之义,略陈未安之意,则此不过体例上一微事,有何可怒,而圣教未下之前,至以未谙规例为斥,继上辞本,语多讥切,臣窃不胜讶惑之至。臣虽愚迷,既知国舅之重,与大臣等,臣何尝谓其品秩,不可陈恳于筵中乎?第其所带者将任也,所辞者亦将任也,他职固可辞也,至若将任,则事体自别。自前元勋国舅之兼带将任者,亦非一二,而曾未敢祈免于筵席,此固已然之前例也。臣之所达本意,只就将任事体上说去而已,初不计班资之崇庳,则今者强生区别,太费分疏,必欲归臣于昧法例之科,臣实为之慨惜也。且臣于当该注书,拿处之命,尤有所万万惶懔者。夫从前台避例,皆略于筵前,而详于举条,盖咫尺天威之下,每患辞不达意,及其以言语奏陈者,就文字翻出,则其势,自不得不稍蔓,而臣之伊日筵达,与避草,少有详略者,亦不过循袭流规而已。然首尾起结,固有一通之体裁,形容语脉,自致字句之乍繁,而要其大意,则实无演出言外之辞,顾何敢有所增删于其间者乎?不意严教遽降,至使堂后之臣,替被囚系,臣固悚恧,无地自容,而堂后供辞中,往复争执云者,尤是意外。堂后,元无简问往复,则顾安有累次争执之事,而今其为言,乃忽如此,臣实异之。臣之情势,以此以彼,俱难抗颜冒进,玆于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拜章径归,臣罪尤难自逃。伏乞圣慈,亟命重勘臣前后辜犯,仍命镌削臣职名,以存国体,以安贱分,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注书处分,可有特教,则其在事体,岂敢若是张皇。自是其于馆职,又无更为撕捱之端,则其在分义,亦不敢若是。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同义禁金相玉疏曰,伏以臣屏伏松楸,旧疾沈淹,又自前月以来,重患寒感之症,转辗澌缀,作一床褥中物,身縻军衔,处外多时,病里惶闷,若负大何。不意玆者,伏承金吾新除,固宜闻命竭蹶,进身辇下,而目今病势,既无自力之望。且臣与判义禁臣申思喆,有姻家应避之嫌,在下者递,法例当然。议谳之任,不容一日虚带,玆敢仰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有相避,查事紧重,兼带金吾,今姑许递焉。

○吏曹参判李德寿疏曰,伏以臣以病以情,岂有一分冒出之理,而不但圣教严截,见今长席久空,都政无期,国事泮涣,税驾无地。臣于此时,有不敢自恤一身之廉义,遂迺冒昧承命,而其意惟以长席出仕,为引分必递之限矣。料外长席,迸出畿郊,则宿计蹉跌,惟有忧闷,欲更入文字,蕲垂矜怜矣。即伏见修撰任珽之疏,举日昨政注间事,见罪颇深,臣不胜瞿然之至。臣性甚疏泛,凡于近来疏章,约过gg略g看过而已。不甚着意喜观,久则亦复忘之,当玉堂多窠差出之时,殆至全数尽拟,郑亨复之曾有陈疏,依俙记得,而不省其措语云,何信口呼望,不加细检,此臣昏错之失,而儒臣职在论思,随加驳论,故其宜尔,臣实愧服,更何辨诘。但前后铨官之检拟亨复者。虽其有意无意之或不同,而前则不曾见非,后则便被峻击,此尤见臣元自不厌于人心,非独政注之失着而已。伏愿圣明,亟依其请,特罢臣职,以伸公议,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金疏曰,臣才识既短,而言议又无可取,顷者一忝是职,咎疣百出,上而致未安之教,下而速不言之斥,终至于逋命而蒙勘,迄今追思,惶愧犹切,而至于其后,吴瑗之疏,尤极骇讶。盖其原初疏斥诸台,击去异己,其计自谓奇且密矣,而臣之疏语,政触其用意处,则无怪乎惊怒恚恨,必欲掩遮其形迹也,而试观其前后机关,自有所讳不得处矣。今乃强辩臣疏,归之于构陷文致之科者,可谓不自反之甚也。至于何嫌何忌,如许台体云者,何其语甚壮而情可哀也。诚不满一哂,顾不足较絜,而其为台阁之羞辱则极矣。苟求其原,罔非臣不量事势,妄触骇机之致也。自念愆尤,宁不悔懊,惟思矢划言地,以为自靖之道矣。不意新除,又忝薇垣,闻命惊感,曷有其极?偾败之地,不可复蹈,惩吹之心,于此益切,则去就一节,非复可言,而况臣有情私之万万焦迫者。臣之老母宿患,挟感弥留,转成毒痁,症情去益危恶,真元日渐澌铄,语谵神昏,寝啖俱废,医饵罔效,气息凛缀。臣煎泣扶护,夜以继昼者,今至一旬有馀,顾此情理,岂有离舍供职之势,而忧遑之中,念不及他,未即祈递,一味虚带,居然已屡日矣。私心兢惶,益不知所措,今以本院阙启,天牌临门,坐犯违傲,尤涉慢蹇,不得已暂离病侧,随诣阙下,略陈情恳,自外径还。仰惟圣明,以孝为治,无物不遂,傥许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则慢命之诛,臣所甘心。臣无任煼灼泣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五月初六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时,参赞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昌谊,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入侍。健基,始读纲目,自中宗孝宣皇帝,至致仕自贤始。上命承旨读之。汇贞,自六月以魏相,至许史子弟代之。上曰,使注书读之。昌谊,自冬十二月,至即起视事。上命上番兼春秋读之。东说,自三年春三月,至以奉祭祀。上命下番兼春秋读之。儒式,自求高祖功臣,至白遣安国编已终矣。健基起拜曰,此编第一板,特书以大将军光,请归政,盖欲彰光之久擅权柄,自颛威福之罪也。衮钺森严,千载之下,犹觉懔然矣。上曰,霍光之始请还政,固怪矣。宣帝之不受,亦非矣。健基曰,史称光之忠勋,谨慎而惟其不学无识,终惑于淫妻邪谋,自取颠覆之祸,则先儒揭论,尽有微意,盖此一编,可见宣帝之治法大略矣。以魏、丙拜相,能致综核之政,且与良二千石共理,而久任责成,苟其绩庸茂著者,则直擢之以公卿之位,汉世循吏,于斯为盛者,盖由此也。上曰,纲称光妻显,其义甚严矣。健基曰,笔法森然,足使乱臣贼子,知所惧矣。上曰,其时凤凰,何如是其多耶?是果真凤凰乎?健基曰,此编书凤凰来集者,凡三处矣。其时君臣上下,好言祥瑞,驯致虚伪之风日盛,谄谀之习渐炽,后虽以黄霸之敦实,亦未免此习。至以相府鹖雀,以为皇天报下神雀云尔,则盖此时,无敢言其非者,而独于二十七板,少府宋畴奏议,以凤凰下彭城,未至京师,不足美云矣,则其言可谓善讽,而不惟不加省纳,辄贬之以遐荒,可胜叹哉?盖自古,非患直士之不在朝廷,而嘉言谠论,每未得见用,是诚人主之所可意处也。上曰,所达诚好矣。健基曰,大抵观史之法,先定其大规模大纲领,则馀可类推而知之矣。今若尚论宣帝之治,则其所以政令举措,或出或入,间多疵病,虽有损gg逊g于文、景之时,而若其洞察民间疾苦,能成综核之治者,则至今炳烺简编,斯岂非可法者乎?上曰,宣帝所以综核者,即实地综核也。与后世徼名,而自谓综核者,大有异焉,向来尹惠教,亦有所达矣。健基曰,黄霸颍川治效,为天下第一,而及至拜相,声名大损,此亦不可不审量处也。上曰,以此观之,国家用人,必贵乎各称其才,而其所以称之之道,诚难矣。健基曰,圣教实合,宜观古圣王之命九官咨四岳,可知其设官分职,量才授任之难矣。盖人之才具,各自不同,或有长于经纶,而短于文学,或有能于细务,而眩于大事者,治郡制民之术,论道经邦之责,不能无大小之别,而若其器使之道,则惟在于在上者之审量矣。但近日规模,大有不然者,历数在朝之臣,稍有名称者,则遍历诸官,无少窒碍。今若自上,详察而用舍之,则庶有实效矣。上曰,吏判之出往广州,将为撕捱计耶?汇贞曰,槪见其辞疏,以在京违牌为惶悚,外面观之,则似出于积费撕捱之计矣。上曰,疏批已谕,无撕捱之端,而况身带药院提举,径出江外,极为未安。吏判金在鲁,从重推考,使之即速入来,可也。诸臣遂掩卷,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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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呈辞受由。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昌谊沈瑴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征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斋戒。

○尹汇贞,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徐命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推考传旨捧入。

○尹汇贞启曰,假注书沈瑴,事变假注书李征奎,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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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呈辞受由。左承旨洪尚宾式暇。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昌谊沈瑴仕直。事变假注书黄最彦在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

○下直。义州府尹黄梓。

○尹汇贞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药房都提调臣金兴庆,右承旨臣郑必宁启曰,雨馀日气阴湿,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望雨方切,得此甘霈,于民幸焉。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矣。

○郑必宁启曰,左副承旨徐命九,今日又不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汇贞曰,召对为之。

○传曰,召对,药房入诊后,来诣阁外。

○郑必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体未安。副修撰沈星镇,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姑陞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沈星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推考传旨捧入。

○事变假注书李征奎有頉,代以黄最彦为假注书。

○吏曹口传政事,别兼春秋单闵亨洙。

○尹汇贞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既已启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参奉所报,则本陵丁字阁,月廊前面阶砌石,今番暴雨后,自内浓溃,尽为颓落,西阶一间,因此亦生罅隙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厅,进去奉审,而陵上至近之地,有此阶石颓落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两陵慰安祭,不卜日,来初十日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乙卯五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兴庆,右承旨郑必宁,假注书李昌谊,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医官权圣征、金应三、许信、金德履、金世选入侍。兴庆曰,近间日气蒸郁,雨后还觉凄清,圣体若何?生脉散,连为进御乎?上曰,无事。生脉散连为进御,而九剂姑停止矣。兴庆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而中宫殿气候,亦何如?元子器度,日渐岐嶷,而克坚膏贴付后,腹部不平之候,益有所减乎?上曰,膏药连为贴付,或似有验于便道矣。兴庆曰,向日诸大臣,入侍元子宫时,臣适病甚,独未得瞻望睿质,不但至今惶悚,下情缺郁,何可仰达?诸御医,遂以次继诊,俱以圣候脉度,左右三部,皆调均平稳之意仰陈。兴庆曰,生脉散,当此暑热,依前方一向进御,若或有损于口味,则其中材料,商量减分,恐合事宜矣。上曰,近来进药时,辄有恶心之候,无乃五味子味酸,而天花粉味辛而然耶?德三曰,虽以闾巷人言之,有膈痰则每有此症矣。兴庆曰,生脉散,调好蜜进御则似好矣。上曰,试当依为之,而所煎之药,若不多则进御,似稍胜矣。今日则已煎置,自明日减分,可也。兴庆等,仍与诸医相议,以麦门冬减五分,五味子减二分,生脉散剂入之意定夺。兴庆曰,今年麦农,既甚歉,且以方农久旱,为渴闷矣。昨日得雨颇浃洽,闻自畿郊入来人之所传,则赖此移秧处,间多有之云,民事诚幸。上曰,昨雨是今年第一甘霈,继此而雨旸时若,则其幸何言?兴庆曰,日昨以湾尹黄梓事,自上,有一黄梓,备局不能指挥之教,臣等不胜惶悚,而渠初则以为,亲年已迫七十,差过五六朔,势将依法递还,而冒赴陞资之职,则其在情理廉隅,实有所悯迫不安者,故必欲辞递,而中间大僚,既以许递之意陈白,筵臣且有请罪之论,故惟以被谴为期,不欲膺命云。屡度特教催促之下,终不出肃,朝体之伤损,莫此为甚,而此与无端厌避者,似有间矣。上曰,渠之情理虽如此,而严教之下,渠安敢一向违拒耶?其在分义,极为非矣。兴庆曰,梓只知情理之为切迫,而不念分义之有伤,自上参酌施罪之外,更无他道,故敢达。上曰,一自权𢢜之终不赴岭藩,朝纲已坏尽无馀矣。渠既终不承命,自有处分之道,黄梓除庙荐,特补义州府尹,今日内使之辞朝,而明年渠之亲年,虽满七十,不得依例呈递事,分付,可也。出举条兴庆曰,小臣适因此事,既有区区所怀,故惶恐敢达。人臣事君之道,虽以分义为重,而廉隅亦不可不顾矣。人主使臣之方,虽以纲纪为先,而举措亦不可不审矣。殿下,每当敦勉臣僚之际,必欲强令其承膺也,故或未免严教太过,而恩礼亦屑,此为可闷矣。上曰,所达尽好,当另加留意,而但近来廉隅太胜,而分义太轻矣。上曰,吏判之事,其有所执乎?既出往江外,则是必有意,果欲自划而然耶?再昨重推,仍使催促矣,尚无皂白,无乃出在于牌不得出去之地故耶?兴庆曰,凡违牌者,岂臣子之乐为也哉?盖出于万不获已也。吏判,除命之下,将为撕捱,而在京则势当屡违牌召,不得不有此江外之行矣。上曰,内局提举,亦有出往江外之事乎?日昨疏批,业已洞谕,而自前铨官,虽撕捱于本职,亦或行公于药院,盖以事体甚重故也。兴庆曰,臣虽未能的知其本意之果如何,而至于出往江外,则似将不欲出仕矣。盖都政之尚今迁就,实为闷迫。日前有一宰臣以为,大政过限,自臣为始云,臣于年前,在乡而猥忝铨长,以身病未即膺命,至被黜补之后,腊月大政,始行于五月,臣至今惶悚之至。今日铨官,自春至夏,连为行公,而自尔迁延,尚未过行矣。上曰,若逾今月,将与六月大政相值,宁有如许朝体耶?外方人及积仕应迁者,诚为矜悯矣。兴庆曰,见今事势,五月内必行,亦未可知。仕满迁转者之滞郁,遐方武士之来待者,俱可闷念矣。上曰,吏判向日,以岭南人才收用事,有所陈达,故予意,以为前日所撕捱者,已尽忘之,而若复当铨地,必能善为之矣。到今撕捱,极涉太过,此由于近日廉隅太胜之致也。且自外补还朝之后,屡膺除命,则岂可以此,每每为嫌耶?吏曹判书金在鲁,更为从重推考,若在江外时,则虽呈辞疏,政院勿为捧入,可也。出举条上曰,翰荐事,将何以为之耶?若此不已,则朝鲜将无左右史矣。兴庆曰,李度远,既荐徐命臣而见败,故迁就又至此矣。上曰,以命臣,为不足而然欤?若然则命臣,于翰于注,俱无所用,依前陞叙出六,似无妨矣。予观近日气像,各自务胜,或为互对,俱甚可怪,而度远之今番所荐,尤极怪讶,故其辞疏之踏启字以下,盖有意也。徐命臣,曾亦有议荐之事矣。其时同荐,果何人乎?兴庆曰,伊时宋教明,主剡而所荐者,命臣及金尚迪、李夏宗三人也。上曰,金尚迪,予已知之,而李夏宗,是谁家人耶?兴庆曰,故判书李奎龄之从孙,而明谊、明彦之从侄,故外议似非之矣。上曰,度远事,极为非矣。渠于此时,岂敢单荐耶?若一向延拖,则翰林,将终不得备员矣。别兼春秋,不待开政,即为口传差出,斯速完荐事,分付,可也。兴庆曰,事虽微细,系是恤民之政,故敢达。渰死人,满三人则自前有恤典举行之例,而向日渭原沙汰致毙者,至于多人,诚极惊惨。自朝家,宜有闷恤之典矣。上曰,予忘之矣。令本道恤典举行。出举条兴庆曰,臣既力疾造朝,向日所遭,亦不敢辄事烦控,固难复为引免之计,而惟是病益痼而形不逮,万无陈力之望。天地之仁,无物不遂,傥蒙俯赐矜怜,姑令释负调息,延臣一缕之喘,则千万幸甚。臣虽解职,岂敢远离京辇耶?向有三年瓜满之教,岂不欲仰体圣意,而实病如此,将有目前塡壑之虑,故敢恃圣上爱欲生之德,辄此仰达。上曰,予亦非不知卿之此请,非出例让,而古人有鞠躬尽瘁之义,卿之欲休,予则以为过矣。顾今鼎席不备,予亦有思,决不当许递卿矣。姑为安心调理,可也。上曰,吏参之撕捱,诚过矣,分义岂可如是?任珽事,尤过矣。吏议李匡德,亦甚固执,更勿撕捱事,分付,可也。上曰,温释已过,法讲当连为之,而玉堂不备,无以开筵,在外玉堂,并从重推考,使之催促上来,可也。出举条诸臣遂以次退出。

○乙卯五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郑必宁,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沈瑴,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健基进讲,自神爵元年,至留屯田。上曰,承旨读之。必宁进讲,自张敞,至益小吏捧。上曰,注书读之。瑴进讲,自诏曰,至常平仓。上曰,上番兼春秋读之。东说进讲,自元康以来,至遂都单于庭。上曰,下番兼春秋读之。儒式进讲,自甘露元年,至非礼也。讲讫。健基曰,宣帝求金马碧鸡之神,不过信方士迂怪之说,世岂有金马碧鸡之神耶?至于送谏大夫而求之者,尤为非也。朱子书之于此者,有深意矣。上曰,人臣进谏,虽三代,无以过于此矣。人臣契合如此,则岂不美乎?健基曰,贤臣颂之言,尽美矣。贤明之臣,进退得尽其忠,虽有贤臣,上不能用,则无以尽其才,如鸿毛遇风,巨鱼纵壑,则人臣际遇,如此盛矣,而此实由于人君之用矣。上曰,贤臣颂,不尽载于纲目乎?健基曰,比文选多减矣。末端寿考之说,尤好也。上曰,贤臣颂一书,专为偃仰屈伸之说而发也。其言,若《书传无逸》篇矣。健基曰,谏大夫王吉,当宣帝时,竭尽忠言,言议正大,规模宏阔,此议,为当时第一矣。上曰,此言合于王道矣。健基曰,所可嘅者,宣帝杂用霸道,终未能用其言矣。上曰,视王吉为俗儒,不用其言,汉之杂用王霸,于此可见矣。健基曰,赵充国屯田始末,皆备载于此。充国则老将,如辛武贤则少将,而帝终能倚仗老将,故能得备边之策。以此观之,则老成宿德之人,虽无言论风采之如少年可观,而若夫经历谙炼,无逾于老臣,国家若用之,则岂不有益于治道耶?上曰,然矣。予观列圣御制,其垂谕于边帅者多矣。信任将帅,勉戒边功,可谓勤矣。汉之治规,虽在于王霸杂道,而其全体,却在于勤,故边事,能如是得成矣。健基曰,能使展其计谋,不为沮遏,故能成矣。上曰,其时有是充国计者,自卄三卄五,至卄八,而今日则无多少之别矣。汉宣之事,过于综核,而今日朝廷,则无担当事务之人,反有愧于综核之治矣。健基曰,汉之综核,盖自霸道出来,而后之不及于汉者,亦多矣。上曰,非谓今日朝廷非矣。为宰相者,以勤为务,则庶官,自有趋事之风,而却不能为之耳。健基曰,严立纪纲,申饬朝廷,则百官一心勤励,岂无率职奉承之意乎?上曰,图上方略,可见充国规模,而愿至金城图上者,皆有实务耳。健基曰,以地图见之,则炖煌,无可寻觅之处,即今长城之外,皆为蒙古之窟宅,宋时元昊所据之地,则西㺚者,潜伏于其近处云。此外万二千五百里,皆为蒙古之土地,即今士马精强,器械坚利,将来中国之忧,在于蒙古,于我国,无干涉之事,而蒙古比西㺚益难矣。上曰,彼承旨及李日跻,可以详知之,西㺚事,可以易闻,所可忧者蒙古,彼人道理,疲其根本之地,安保其不生衅也。必宁曰,此非蒙古,自北京至辽东,皆称蒙古耳。昔在万历年间,吉、兰有二子,两分其国,万历时,朝贡不绝矣。即今十四王,为黄台吉之婿,盖闻康熙在时,适往其处,仍为定婚,生子生女,而其形势似太强云矣。健基曰,即今蒙古,不必防御,而在国家,安不忘危之道,不可忽念,顷者尹汇贞,所达是矣。自上,各别申饬,长存深远之虑,则岂不善乎?上曰,自固西北边圉,壮其扃𫔎,则此可为备御之策矣。健基曰,内修外攘,任贤使能,为自强之策,大摠只在于此,此外,有何道理,虽有祸变,自可对敌,此为善策也。上曰,然矣。健基曰,盖宽饶之言,不避忌讳,求其本意,则非大逆不道,而终以语言被杀,诚为汉帝之疵累矣。上曰,欲求禅云者,太过,无以明其心事,自到于北阙下,此盖有战国风习,而亦忠臣耳。健基曰,汉之人,大抵有战国风习,望之之死亦然,自到北阙下,实为暧昧,终死于非其罪,朱子书之者,微意可见也。上曰,然矣。健基曰,以丙吉为相观之,吉之为人,宽大礼让,真有大臣之道,以是贤相,必称丙、魏,问牛喘,不问死伤者,有若迂而诚为得体矣。上曰,近来百为,无幽隐之处,三公行卿宰事,卿宰行小官事,予则每善丙吉之事,若使大臣,必如吉事,则庶有移风易俗之化矣。健基曰,丙吉事,为即今之可法,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实为制治之道。以此观之,则丙吉事,可谓深得大臣之体也。上曰,即今综核,则必于锐意为之,予尝悯矣。综核之政,不务其实,则何以为之?汉帝之综核,则全务于实,此异于今日之综核也。必宁曰,国之为治,必使之久任,然后功效自可见矣。上曰,择人而久任,然后可以得效,汉则综核有效,即今则虽欲综核,而何以有其效也。健基曰,近来圣上,每每申饬久任之法,而尚未见其法之行。臣前者奉命而南下也,见锦山古称名邑,而今则物力凋残,殆不成样。问之则皆由于数递之害,虽守宰之治迹下中者,任之久,则其效逾于数递,是故黄霸曰,重听何伤,而不许数递,此可谓识治体也。上曰,鹖雀之鹖字,本音为曷乎,为分乎?健基曰,本音为分矣。上曰,考见字汇乎?健基曰,未及考见矣。上曰,吏治,有不求名誉而为之乎?大学之明明德,必以新民而为之乎?健基曰,誉有名实,善治则民誉之,不治则民毁之,岂全无要誉之心,而为之乎?因其誉而国家用之,则宜有兴起之道矣。上曰,为其所当为,而人称之,则自为誉也。人不知之而为之,则是求誉耳。健基曰,宣帝,以霸之治一邑,而便擢为相,霸之为人,本无学识,且以名誉而为相,故终不知相功,此亦宣帝之不善用人处也。上曰,非自颍川,直擢为相,而终始求誉处多耳。宣帝之不若高祖处,可见于用人之际,萧何之没,即用曹参,而宣帝则不用延年,此不及处耳。上曰,司马氏谓王伯无二道,此论,何如?胡氏虽非之,而以司马之贤,何其谓无二道耶?必宁曰,此司马之学问,不及于程子而然也。王霸之分,在于义利而辨之,可谓不严矣。健基曰,学问功夫,异于洛、闽,故言论如此,胡氏议论,胜于司马矣。上曰,三代之治,纯用仁义,而后之治道,有假借之病,司马所谓功业,有巨细云者,指霸道耶?必宁曰,王者之治,以仁义为主,霸者之道,以功业为务,王霸之不同如此,而司马之言,不善矣。上曰,然矣。非若白黑之说,可谓囫囵说去也。健基曰,以外面观之,则王霸无异,故司马,只论其外,未论其内,而里面言之,则王霸不啻辽迥矣。上曰,儒臣外面之说,是矣。健基曰,胡氏之论,不可无者,而至于君子小人之儒,则司马氏之言,善矣。儒之中,有真儒焉,有俗儒焉,人君,必辨此二儒而后,可以用矣。上曰,纲目致知之知字,误以治字印出。健基曰,果误印矣。上曰,此木板乎?健基曰,此湖南木板也。上曰,当初岂有如此板乎?健基曰,开刊时传讹,至于如此也。健基仍进前曰,玉堂近无行公之员,无他推移入直之道,敢达。上曰,在外者几人,而金镇商,几日当还,吴瑗在近乎?沈星镇、兪最基、南泰良辈,不为行公,何也。健基曰,泰良闻其病,不轻云矣。必宁曰,臣亦闻之,果为实病云矣。上曰,尽为附过放送,牌招察任,可也。上曰,今朝入诊时,入侍注书,谁也。必宁曰,李昌谊也。上曰,谁家人耶?必宁曰,故判书李彦纲之孙,知敦宁宋成明之甥侄也。上曰,彦纲之直孙乎?必宁曰,然矣。上曰,今方入侍注书,谁也?必宁曰,沈瑴也。上曰,谁家人耶?必宁未及对。上曰,在乡人耶?必宁曰,本是京人也。上曰,有科名家人耶?必宁未及对。上曰,注书自达,可也。瑴进达曰,小臣高祖詻,孝庙朝为吏曹判书,臣曾祖光泗,官至典簿,以五子登文科,赠吏曹参判,臣祖相,官至正言,臣父得良,登文科,官至府使矣。健基曰,此注书之先世,连入代文科,此是大家人矣。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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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呈辞受由。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斋戒。

○尹汇贞启曰,左议政徐命均,鍼灸呈辞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议,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体未安。副修撰沈星镇,既有只推之命,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喆辅、兪最基,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闵亨洙。

○尹汇贞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时在京畿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徐命九,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道监役官牒报,则惠化门北边,御营厅所守处,体城三间许,今日颓落云。为先令缮工监,把子围排,令分授营,即速修筑,而限完筑间,亦以该营军兵,量宜定送,着实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本厅分授惠化门北边体城,三间许颓落处,即速修筑,而把守军,亦以该营军兵,定送守直事,命下矣。修筑则姑待快晴举行,而今日为始,本厅乡军二十名,将校率领,改筑间,昼夜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徐命均,鍼灸呈辞。答曰,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此乃例由宜许,以安调理,而目今廊庙,只惟卿与右揆,而右揆受由已久,行公才数日,意谓向卿独贤之馀,右揆视事相确,国事庶可聚精,而犹思鼎席之不备,从近命卜之意,已谕右相矣。卿之请由之单遽上,虽有所患,卿之筋力尝健,调理数日,自可快瘳,其何互寻长单,不顾国事乎?虽不若此,自可善摄,卿其须体此意,其勿寻单,安心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鍼医看病。

○尹汇贞启曰,即者修撰兪健基,以持平金尚鲁留院疏,引以为嫌,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因即牌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体未安,校理李喆辅、兪最基,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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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呈辞受由。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壳郑纯俭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夜一更二更,月晕。

○尹汇贞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呈辞,一员未差,持平金尚鲁式暇,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昌谊有頉,代以郑纯俭为假注书。

○徐命九启曰,假注书郑纯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下番兼春秋宋儒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政官,以过国忌后,牌招事,命下矣。即今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在前如此之时,虽值斋戒,亦有牌招开政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开政。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只推,明朝亦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参议李匡德,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李德寿,更为牌招,何如?传曰,明朝牌招开政。

○传于徐命九曰,次对,久未为之,明日来会事,分付。

○徐命九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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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呈辞受由。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仕郑纯俭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龙仁县监边致周。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九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徐命九曰,只推承旨,明朝牌招察任。

○徐命九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入侍,而或在外,或陈疏入启,或未差,未肃拜,无进参之员。掌令许集,正言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金,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尹汇贞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一向违牌,不即举行,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顷者儒臣之斥,已知过中,亦已承批,则开政命下已久之后,若是撕捱为事,岂有若许事体乎?从重推考,明朝牌招开政。

○徐命九启曰,因兵曹启目,公洪道,全光道,江春道,既已改号,公州陞号,监司以下所佩兵符,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今已造成,监、兵、水使、防御使,改教谕书及兵符,依例院书吏赍送,而公州判官、营将兵符,仍为付送,使之分上,旧兵符收聚上送,以为烧火之地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汇贞曰,咸镜监司犯越罪人状启,明日次对更禀。

○传于郑必宁曰,京畿监司沈宅贤状启中,有可问事,故留置矣。文书中混下,此状启留中。

○徐命九,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吴始兴手本,则时囚罪人崔定,素有疾病矣。久处湿地,痰痈溃破,浓汁淋漓。又以风渐,右边臂脚不仁,添得暑泄,度数无算,食饮专废,气息昏昏,症情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初十日,幼学李宪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校生李兴彬称名人,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门守门将任世英,丹凤门守门将李凤观,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拦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等,来秋冬等都试,以当暑之故,今姑停止事,既已禀达蒙允矣。在前都试停止之时,则有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例,今月十六日,设行于训炼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以汉城府言启曰,顷因筵臣陈达,景福宫主脉凿伤处,另加补筑事,命下矣。发遣本府郞厅,以五间水口掘川,馀军排日赴役,主脉凿伤两处,尽为补筑,仍铺礴石gg砖石g,而神武门东边数十步许,有两处旧时水门,每年潦雨,积沙堙塞,至于数丈,几与城齐,水不得通流。故其塡塞沙土,又使掘凿,露出水门,而臣等今日,同往摘奸,则役处浩大,悉得旧日形止。墙外之役,今虽完毕,若不即为掘开墙内,通其曾前水道,则不过一番潦水,又复堙塞,积功归虚,事难容缓,而凡宫阙修补之役,墙外则本府,以坊民使役,墙内则兵曹,以卫军使役,事例即然。故以墙内开道之意,移文兵曹,则回移内,筵中定夺时,既无以卫军掘开之事,此与时御所有异,则是坊民应行之事云。毋论事例之如何,互相推诿,则竣役无期,诚甚可虑。自本府,以墙外使役馀军,仍为调用,掘开墙内水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许集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烦。

○全光监司,以珍山郡居居士金申发等三名,为虎囕死事状启。传于尹汇贞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平安监司,以平壤等官居私奴龙男等五名,渰死事状启。传于尹汇贞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传于尹汇贞曰,咸镜监司李箕镇原疏,留中。

○左承旨洪尚宾疏曰,伏以臣年病衰痼,卯申奔奏gg奔走g之任,有难堪承之意,屡悉于前后辞疏,今不叠床,而强疾供剧,今至四朔,积瘁添症,当暑尤剧,心神错瞀,咽喉壅塞,饮啖全失,筋力殆尽,自数日以来,又添关格之症,头晕喘急,神昏气短,顿无阳界上意思。虽使偃息在床,屡日调将,实无复起为人之望。当此厅僚苟简之日,岂敢有陈吁控免之计,而顾臣犬马之齿,今已六旬有四矣。六年银台、军衔,休暇不过十馀朔,而未尝饰辞虚让,以为一时图便之地者,盖缘圣恩天大,黾勉叨冒,而今此病状,实无自力供职之望。伏乞圣明,亟赐递免,俾得及时调治,以寻生路焉。且臣于日昨,宪臣未彻之疏,有不容泯默者,敢此尾陈焉。黄梓之除拜边倅,八朔不赴,朝纲之不严,更无馀地。臣屡承自本院,催促之筵教,屡度催促,而顽然不动,终不赴任,臣惶愧溺职之失,有所仰达。自上,又以今日午前,不为出肃,则国无纪纲严教,而臣既闻其虽被罪罚,决不赴任之语,故有所更达者,一则欲伸朝令,使即赴任也。一则自本院,屡度催促,终不发行之故也,有何深意于其间哉?侍卫重臣,诋斥之言,臣固不厌,而今此台疏演出,臣意以实臣言,而乃反以猥陈筵席等说,杂于行语之间,臣不欲呶呶辨说,以伤笃厚之风也。臣以狷介之性,少无随俗之态,昧于素履,久于冥行,臣实自愧,人谓斯何,适值斋戒,不敢陈暴,缩伏累日,今始自列,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天地父母,怜臣难强之疾,察臣危苦之忱,特命选部,勿复检举,优游圣泽,退塡沟壑,则臣生当殒首,死当结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过嫌,尔其勿辞察职。

○平安监司朴师洙疏曰,伏以臣愆负层积,情地兢危,封章请谴,颙俟处分。及承圣批,又失所图,续闻筵中圣教,提及臣顷因秋曹覆启,辞免疏中,先送老母一转语,责其事体之未安。臣于此,益增震栗,跼蹐靡容,念臣前后求递,一则情理,一则情势,俱出于万不获已,而诚意浅薄,文辞拙讷,曾不能孚感仁覆之听。今于严教警饬之下,又复仰首鸣号,诚知义分之所不敢出,而人莫不畏天,而严父,至于疾病之极,亦必呼天而呼父。今臣衷情之迫急,殆有甚于疾病,自有不得已于吁呼者,请更沥血流涕而陈之。臣自立朝从政以来,屡烦章疏,恳乞外补,亶为家贫,母老便养是急,辄蒙恩慈曲副,有非陨结可酬。若今所处,尤是世所称大都雄藩,供养之丰侈,无以过此,揆以常情,唯当如恐失之夫,焉有径递之念,而唯是臣母年纪,逾八望九,气息之衰残,日异月加。若以一年退计,则每不啻低下数层,本来病在四肢,转动饮食,亦皆须人,遂至于全身不遂之境。年前自京而至海西,以人轿,舁行十数日,而始达三百里程,其间艰辛危缀之状,殆难形言。其时臣母,已语臣曰,圣恩罔极。虽幸至此,回思来路,顿无生还之望,是以悲耳。及至移节关西,臣母尤不乐,益远京辇,而朝辞既除,辞避无路。且以程途之差近,虽不得不黾勉将往,行事之费日艰辛,殆无异京城之于海西,税驾之后,无日不思归,殆不知甘旨之适口,绮纨之便体,盖以四年留滞,既生支离厌饫之心,千里关河,每轸生行死归之虑。对臣则辄曰,汝无使我,遂作关外之羁魂也。人子闻此,当作何如怀。老人有如婴孩,又非劝譬可解,臣之决难久于此地,天地鬼神,实所鉴临,何敢有一毫假饰,而臣母笃老笃疾,既至此极。设令臣,虽蒙恩得递,或因他事获谴,如值隆冬盛暑,俱无转动之势。今春屡彻情恳,既未获递,又将挨过夏令,则差待凉生,先还老母之计,盖出于万万迫切穷急之致,心之所蕰,偶尔披露于章牍之间,不觉其自陷于猥越之诛,臣罪之难赎,臣今自知,而臣情之可悲,或者圣鉴,犹有遗照也。抑臣孤蹇伉拙,与世寡合,粤自释褐之初,已有岭邑之栖遑,逮夫戊申变乱,始获遭际,而言论迂愚,世皆睢旴。及乎壬子免丧,更参庙筹,而谋画浅妄,动辄枘凿,商山之求补,海藩之出莅,非独亲养是急,盖亦自知其在朝从仕,于国无毫补,于身有巨患,故犹幸以宣力四方,为一分自效之图矣。其奈狷急之性,欲矫不得,方便之法,欲学未能,言或狂妄,事无容隐,身在方州,迹远轩陛,而按剑之怒,侧目之怨,殆甚于在朝之时。加以两路按劾,六考贬黜,殆至于数十人,众恚群诅,蜚语造讪,争为新奇,可骇之说,以煽洛下多口之地。虽以平生亲爱之间,或有以殿最,请行查者,或有以廉问,为讥察者,则其以稍靖之边境,谓有骚扰之患,以已息之乡哄,谓长告讦之风者,亦何足怪哉?积毁多谤,载鬼张弧,特未尽彻于聪听,故圣上尚谓气质所累,可以鞭策,而任使,前后筵教,不至饬励而止耳。傥复人言累至,咎衅弥彰,则当此之时,圣慈虽欲曲赦,亦何可得,此臣所以及今颠沛之前,毕暴危苦之恳,必欲速解职名,避远菑害者也。况于向来,朴文秀之使还登对,论及关西前后道臣,耽娱繁华之弊,自上以此后,当以文秀差遣之意,下教于大臣,文秀之言,虽非专指臣身,其时朝中知旧,犹多抵书于臣,以为交代,便是己出,廉义不可仍据,则今也扰边败俗之斥,迭发于筵席,至又有当遣重臣镇安之教,所遭之惶蹙,有倍于前,而犹且一味盘礴,不早引去,则不但私义放倒,殆近于无所忌惮。虽以公体言之,藩臣失职,上贻顾忧,朝下一纸罢之,代者可以夕发,而尚且因循假借,不即处分,臣实莫晓圣意之所在。至若久任监司,虽是良法,陆贽犹谓,其始也,砥砺之志必切,其久也,因循之意必萌,莅职既久,宁无咎愆?偶以一跌,尽隳前功,至使治行不终,能名中缺,岂非上失其制,而推致以及于斯?况臣本无治能之可言,罪咎之叠积,又非止于一跌,而犹以久任二字,一向羁縻,则失制之讥,不亦上累于盛世乎?臣以弱质癃病,当衰暮之境,理繁重之务,今已四载,于此形消神耗,目昏齿脱,水土所祟,四大皆又蹇痿,近以切迫之情理,穷隘之所遭,宜递未递,徒费撕捱,心境躁闷,殆欲狂走,夜未安寝,食不甘味。若此不已,残命几何不溘然,而若蒙天地父母,哀而怜之,特许递臣必递之职,使臣得以九十老母,扶将获还于京辇,则虽即就澌灭,亦可瞑目无憾。臣无任瞻天望阙,涕泣哀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之陈情虽若此,莫重藩任,决难轻递,卿勿复辞,抑情行公。

○咸镜监司李箕镇疏曰,伏以臣情危病痼,理难在职,沥血陈恳,冀蒙垂怜。乃者伏承圣批,不惟不赐恩许,至谕以其所为嫌,极涉太过。若于臣所辞,无所察谅者然。噫。臣之不容苟冒,即举世之所共言,岂以天日之明,犹有所未尽烛也。此殆由臣素立素污,无足责以廉隅,而亦臣文辞短拙,不能痛陈情实故耳。臣于是,拊心失图,反躬增恧,莫知所以自措也。臣又于此际,伏闻本月初五日宾对,筵臣,有以臣披捉,不当禁之物为言者,臣不胜惶愧,而筵说,至为严秘,臣身远伏关塞,非誊诸朝纸与关文者,无以得其槪,及见平安监司臣朴师洙辞本。有曰宾对𬣙谟,深轸西北边虞,而监司之苛政,实为罪首。又曰臣之所遭,视诸北藩,尤为惶蹙,在彼自引之辞,方且归重于己,而并举为言,犹当如此,若臣被斥之深,见罪之重,即此可知。而况师洙所不安,不过在于诸申受赏,非王法之说,则今此苛政二字之目,乃专指臣身而发,罪首之在臣,而不在彼,其亦明矣。夫子不云乎?苛政甚于猛虎,虽十室之宰,一障之乘,苟以苛为政,其害必立见,顾臣所叨者,方岳之寄,所管者边圉之重,而不体宽大之圣化,徒尚苛刻之弊政,下以致民情之惊扰,上而贻庙算之忧虞,则其为罪,虽万被戮,何足以明国家之典刑,而谢众人之怨怒乎?臣诚骇怖震栗,求死不得,惟𫓧钺是甘而已,官职去就,疾病有无,亦非所暇言也。第所谓布髢不可禁之说,终有所不能晓者,盖北路之禁参,固为边上之生事,而其他物货,凡系土产者,鲜不入于防禁,虽私商之交易,非受帖于营门,则不得任意出入,事系讥关,行之不疑,盖不知其几百年,夫岂偶然乎哉?虽以咸兴故事言之,数十年前,有一通判,行女婚于衙中,及其首姆之归也。橐中首髢,被捉于防所,而不得释,其禁制之严密,此已可见。又于甲午年间,道臣,劾奏邮官、牧官贪赃之罪,而一二个首髢,四五升麤布,举入于查状中,被劾者,屡被严讯,仅免大辟,而其时公议,犹为失出,未闻有以布髢之禁,为苛也。况守令之私买细布等禁物,水陆运送者,令方伯及高山察访,廉察论罪,即丁亥备局,关因绣衣别单,而申严禁条者也。臣未知此禁之设,在昔则可,而在今则别有不可者存乎?虽然,臣本巽懦,当官莅事,病在弛缓,初何尝有意于钩摘人之隐伏,而只为晩白、渊所犯关系,国家深忧,非比寻常罪人。故其所究核,不得不严,始因搜参,并其他赃而见发,布髢等种,狼藉于公牒之间,则举而上闻,固事体之不容已者。臣若诿以苛细,有所掩覆,则一路瞻聆,将谓斯何?今之议者,又未知置臣于何等之科也。至若许㙉事,臣之前疏,已陈其略矣。臣闻故相臣闵鼎重之按本道时,边将卜駄之搜检,至及其妾之衣箱,至今传说,不以为疵。又于镜城判官,船送卜物之被搜元山津也。数领皮物鱼藿杂种,亦无不胪列启闻,断之以赃污,先朝哲辅之持法甚严,当时公议之惩贪不饶,有如是者,今臣之待㙉则不然。赃物之发露者,尚多还给,文簿之现捉者,未尽提论,区区本意,虽非出于容护之计,而视先辈峻截底规模,臣亦自知其多愧矣。乃反以苛政,遭斥于庙议,是岂朝廷,为一贪吏地而然乎?特臣,人不称器,为世所轻,随事见非,触处为罪,有以致此纷纭,究厥所由,罔非自取,尚谁尤哉?臣方闭阁省愆,无面可显,再查命下,为日且久,而顾以何心,复按玆事,此臣所以宁被稽误朝令之诛死,不敢冒没奉行者也。噫,朱子以圣贤之姿,负山斗之望,而请按一仲友奸赃,尚勤五六度奏状,一则曰,较权量力,实犯不韪。二则曰,孤危已甚,大惧中伤,至以未蒙朝廷尽法施行,为奉身乞退之大端。按赃之难,自古已然,况以臣,庸下之品,疏贱之踪,猥藉按察之有责,徒恃圣明之在上,半年之间,举劾奸赃,至于五六人之多,群仇众怨,何所不有,早晩颠沛,臣固自分。而今若以臣之故,并与禁法而不行,徒使贪守污吏,借口增气,以致祖宗朝,定制尽坏,边民之膏血无馀,则臣不足言,独不为朝廷之忧乎?顾臣受命以来,奉职无状,见劾于台端者再矣,被斥于庙堂者又再矣。一节深于一节,新案浮于旧案,疵衅之积,指不胜搂,而若言其罪名之重大,则未有若今遭之为最,藩屏之臣,负犯至此,而尚安所逃刑哉?以圣上天地之仁,父母之慈,虽欲曲加包容,姑示假借,终恐其不可得。惟有遄伏王章,庶或少安私心,玆敢席稿封疏,恭俟威谴。伏愿圣明,亟命下臣司败,勘臣罪戾,毋使苛刻之政,或干宽平之化,实千万之幸也。且本道赈事垂了,而麦凶孔惨,殆将绝种,早播秋谷,举为旱枯,节近天中,田多不垦,民事可谓罔极矣。六七月之交,若无别般赒济,则诚有尽刘之忧,而臣方泥首胥命gg膺命g,治簿,待归,寻常公务,尚不敢当,经纪赈政,尤何暇论,此须亟退负罪贱臣,代以无故之人,讲求救民之策,无失其时,然后可使一路生灵,得免举而塡壑,臣于请谴之章,冒昧及此,实非私言,亦宜圣明之深留睿思,即赐处分也。臣无任瞻望云天,战恐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极涉太过,卿勿复辞,察任。

○持平金尚鲁疏曰,伏以国家,所以维持者惟纪纲,而近来朝廷,有一番事,不能振刷,辄使纲纪,一层坠下,可胜惜哉?湾尹,不过一守令也。其赴其递,此胡大事,如其情势,果难强赴,则递之,可也,可赴而不可递,则严督而送之,可也,督之而不从令,则罪之亦可也。是在庙堂,一举措之间,而乃以此事,上劳圣虑,屡费辞令,来月虽递之教,太涉委曲,当用投畀之谕,殆若威怵。承宣,则敢以渠愿被罪之说,猥陈筵席,庙堂则直请勘罪,何所不可,而只以请罪之外,更无他道,汎然禀启,以至于昨日特补之命,而国体之亏损,朝纲之坏隳,可谓无馀地矣。殿下此教,虽出于借特补之名,作为督送之资,而第特补,重谴也。升擢,恩典也。历观古今,安有因陞擢,而施特补之政哉?处分之苟简,政令之乖舛,必将取笑于四方,而未闻入侍之臣,能有以争覆者,宁不慨然,臣谓特补二字,宜命反汗也。日昨筵中,大臣,以昌宁县监洪允辅,催促还任之意,仰禀上旨,书出下教,近日庙堂事,诚可闷矣。守宰之促还,有道臣焉,有该曹焉。庙堂,自可以出一号令,分付发遣,而今以一守令之行止,至烦天听,如是而国体,何由以尊,朝纲,何由以立?臣谓伊日,书出下教,亦宜收还也。堂上官以下之一日三违,前所未有,而及至今日,便作故常,言念纪纲,良可寒心。虽以政曹佐贰事言之,前者才行谴罚,而后者辄又犯之,无论情势之轻重,其为三违一也,而一人则坐此而罢,一人则幸独无事,朝家刑章,恐不宜若是斑驳。臣谓吏曹参议李匡德,宜罢其职也。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陈,俱涉得体,并依施焉。

○右议政金兴庆箚曰,伏以昨夕,有今日次对之命。臣即当竭蹶进参,而第臣于持平金尚鲁留院之疏,有不敢自安者。日前诊筵,臣,以湾尹黄梓之违命不赴,仰陈施罪之请,而圣上,特下除庙荐黜补之教,仍命即日辞陛,因其职而外补,固无前规,而仰惟圣意,似出于必令督赴其地,故臣仓卒之际,祗自奉令而退矣。乃者司直之论,深责庙堂之汎然禀启,又斥筵臣之未有争覆,至以宁不慨然为辞。当初汎启之失,臣既有之,而伊日未争之罪,臣复为首,如臣无似,忝据匪据,不能董饬百僚,振肃颓纲,非斥之言,至于如此,臣固受而无辨,而其不宜晏然于是任则决矣。玆于特教之下,未敢冒进,略暴危悃,仰渎宸听。伏乞圣慈,亟命镌递臣职,以谢台言,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宪臣所陈,不过体例,卿何过嫌?卿其安心勿辞,其即视事。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尹金圣应疏曰,伏以臣以眇末庸碌之姿,猥当重寄,夙宵忧懔,唯俟偾误之罪,而职事所系,窃有区区之怀,敢忘僭猥,仰请裁处,伏惟圣明,特垂鉴照矣。臣于摠厅,受任属耳,凡施措之节,姑未及周悉,至于财谷出入之数,自有簿籍,犹可按而知之。本厅与三局,虽有大小轻重之差殊,若其军门规模,则亦自有不可但已者,而尺布铢钱,无他岁入,一切凡百需用,专靠于畿内需米,殆类乞儿活计,殊不成样。是以朝家,特加轸念,煮硝土木之价,巡历赏格之木,每自兵曹划给,其来已久,岭南硫黄军,亦且划定三百名,俾得一分支撑矣。近年以来,渐次防废,至于良军需保七百五十馀名,又行厘整而削罢之矣。初既东柱西撑,后又截头断尾,所馀者,能复几何乎?所谓畿内需米,差为一营之命脉,而摠一年所入准捧,则仅仅为三千馀石,使无升龠之未收,则较一年应用之数,岂无一二馀地,而若值裁减,不啻大缩。近遭荐凶,实患枵竭,诸将校两等衣资及上番军、标下军,中旬赏格,焰硝煮取之资,无处可办,其他军器什物之可改可备者甚夥,而亦无着手之地,调度之苟简,姑舍勿论,阴雨之备虞,诚极寒心。而伏闻顷日筵中,因公洪监司柳俨所陈达,以摠需米一千石,划给水原,仍作军饷云,水原实臣所管,而早晩住箚之地,朝家之倚以为外都监者也。峙粮练兵,实为先务,庙算至此,臣诚幸甚,第其内外轻重之别,亦有不可不察者。臣营之设,既在辇下,有军校焉,置器械焉,守直之费,修葺之力,饩廪之调,俱不可一日无者。又有不时之需用,应行之赏格,今虽不能满足于此,然犹可以粗成规模,然后方可及于外营也。即今内营形势,如上所陈,不自暇给于日用,而独为外营之地,捐出军需,则岂不有乖于本末先后之宜乎?且以曾前已验之事言之,辛亥春间,因本道方伯状闻,庙堂覆启,许给摠需米二百石,大同米六百石,合为八百石,仍留本府,粜籴取耗,而今见成册,则以还分未捧悬录者,至于七百六十馀石之多,时存之数,只是百石零,则取耗一节,固不暇论,并与本数而几尽消缩,乌在其当初划给之本意也哉?今虽加给,安知不如前日之无实效,若使本厅,随其逋缩而充给之,则不但有内外俱困之患,不审朝家,将何以继之于方来耶,臣窃未知为得计也。虽以海恩府院君吴命恒,为摠使时,需米许留事为言,臣取考誊录,则其时府使,报请留置,而摠使题辞,有曰本厅需用,亦为浩多,当观其足不足,以其馀数留置,而本营递代,亦在不远,待新使,更议处之云云。以此观之,吴命恒之初不划给,亦可推知矣。本厅今若许留此米,则逐朔放下之数,已有不继之患,今秋穑事稍稔,则冬朔上番之军,其所接济之粮,又从何处而责出,独不重劳朝家之区划乎?至若水原军饷,则本府还谷之数,虽未知其几许,以臣营所管军饷之储置于秃城者言之,米太并计,殆至三千馀石,辛亥留作军饷者,八百六十馀石,以此见存之数,粜籴取耗,能不失其法意,则几何而不作万馀石乎?自今严立科条,并与从前未收,而趁秋准捧,俾有实效,则亦足有补于缓急之需矣。伏乞圣明,俯赐睿察,亟寝摠需米一千石划给之命,仍令庙堂,申饬本府,未捧军饷,待秋尽收,俾无如前抛置之弊焉。臣无任惶恐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顷者处分,盖为军饷,卿何持难。顷年许给八百石米,亦为军饷,则观卿所陈,其所未捧,若是伙然,极为寒心。今虽有加给之命,又复若此,焉有重军饷之令哉?其令备局,另加饬励焉。

○乙卯五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轮对入侍时,左副承旨徐命九,假注书郑纯俭,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禁府都事洪致期,都摠府经历李培源,司宰监奉事张海翼,司畜署别提崔益龄,西冰库别提崔运兴。上曰,轮对官,以次进伏,可也。洪致期进伏。上曰,职姓名?致期曰,禁府都事洪致期也。上曰,履历?致期曰,初授光陵参奉罢散,戊申年以孝章世子礼葬都监监造官,蒙陞叙之典,缮工监役复职,出六,瓦署别提、司宪府监察,准朔后,除拜顺安县令,未半年在丧,终制后,监赈郞厅启下,除军资主簿,移汉城判官,又拜昌宁县监,上年递来,方待罪本府都事。上曰,职掌?致期曰,本府罪囚而已,他无所管。上曰,所怀?致期曰,本府有堂上,故或有弊端,则相议变通,别无所达之事。

○李培源进伏。上曰,职姓名。培源曰,都摠府经历李培源也。上曰,履历?培源曰,戊申年别试及第,辛亥八月,禁卫哨官启下,癸丑除训炼主簿,仍拜都摠都事,方待罪本职。上曰,职掌?培源曰,臣府别无大段事,而监军入直,中日武艺别监,内入直军士,监试巡检而已。上曰,所怀?培源曰,臣府凡百事,为堂上皆主掌,故他无所达,而以巡厅事有所怀,而猥越不敢仰达。上曰,陈达,可也。培源曰,本厅夜巡,事体至严,在前则以军人十五名巡禁矣。今则五名减下,只有十名,而十名之内,数三名,用于使唤,不过使五六名巡夜,名存实无,事甚疏阔。减下军五名,依前复旧,何如?左副承旨徐命九曰,五名之减,未知何故,而至于使唤,昼则出用,夜则还聚,此固无妨。且巡厅,殊非职掌,推考,何如?上曰,巡厅,即兵曹都摠府监军之所,如有所见,陈达无妨。且既令奏达,勿推。自政院,问于兵曹,变通可也。出举条张海翼进伏。上曰,前日入侍乎,时任何职?海翼曰,方以司宰监奉事,待罪。上曰,年前入侍,而今复落点者追思,故将更欲见之故也。仍问所怀。海翼曰,臣府他无事,故或有事,与堂上相议处之。

○崔益龄进伏。上曰,职姓名。益龄曰,司畜署别提崔益龄也。上曰,履历?益龄曰,初授通礼院假引仪,升兼引仪,方待罪本职。上曰,职掌?益龄曰,掌养饲杂畜,宴礼时所用及客使支供诸般等事。上曰,遗在?益龄曰,猪遗在一千三百九十二口,羊遗在二百十一口,羔遗在三十五口,唐雁遗在六十九首,鸭子遗在一百十二首。上曰,所怀?益龄曰,本署有提调,故或有弊端,则随事变通,别无所达之事。

○崔运兴进伏。上曰,职姓名?运兴曰,西冰库别提崔运兴也。上曰,履历?运兴曰,永禧殿参奉初授职,军资监奉事移拜,相换本职待罪。上曰,职掌?运兴曰,供上进排。上曰,遗在?运兴曰,冰丁异于米布,消瀜故不能的知矣。上曰,所怀?运兴曰,或有弊端,则与提调相议变通,别无所达之事矣。上曰,乡人乎,京人乎?命九曰,故奉朝贺崔奎瑞之孙也。上曰,谁子也?命九曰,崔尚鼎之子也。上曰,当初予不知谁某,而偶然落点矣。今乃闻之,始知为崔奉朝贺孙也。见其人,如见其祖,心甚怆然,奉朝贺戊申勋业,岂不卓然,而因其固让,虽成辞勋之美志,予之待遇,固为自别。今见其孙,怆怀倍切,其令该曹,祭需题给事,分付,可也。出举条

○徐命九启曰,政院连日,只有入直者,其馀以右位,不能牌招,何以为之?上曰,喉院不备,殊极寒心。右承旨郑必宁牌招。左承旨洪尚宾疏批已下,一体牌招,可也。榻前下教

○上曰,明日来会宾厅,次对为之事,分付。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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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瑴郑纯俭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海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果川县监金省鲁。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入侍,而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正言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郑必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事变假注书黄最彦在外,代以朴海润为假注书。

○尹汇贞启曰,事变假注书朴海润,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重推之下,一向违牌,无意应命,事体至为未安。更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多日,尚不举行,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在事体,极为寒心。从重推考,明朝牌招开政。

○传于徐命九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尹汇贞,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二日,幼学金应瑞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白世庆,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粘目内,牛岘前佥使洪就畴,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新佥使,已为辞朝下去,洪就畴,时未上来,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病状危苦,冒上由单,冀蒙恩暇,幸以医治,伏承圣谕特降,不赐允许,臣诚惶陨闷迫,靡所措躬。狗马贱疾,不敢烦尘,而盖臣禀质虚薄,累经重病,重以伤暑,饮冷过多,种种症形,无非顽疾为祟,胸腋结聚,将有浓gg脓g渐,脚臂牵疼,不能运用,时日之间,起动断望,而每陈箚牍,实涉烦屑,请由将理,势不获已,臣虽无状,既忝此地,岂敢为不顾国事,自图便身之计哉?初与在告有异,自可往覆gg往复g详议,而顾此床笫病喘,无路登筵,今日次对,有命而偃伏,不敢趋诣,尤增悚惕,俟罪之至。且臣伏见宪臣疏本,讥斥庙堂甚重,臣固受以为罪,而草记既无例,则送言之措辞,自不得不尔,若其守令事,伊日,以除署经发送,仰达之际,适因目前所见,触发于语次,臣尝以郡邑旷官,为大弊,故未暇念,及于国体之伤损矣。然宪臣,以此为可闷,而此特细事耳。臣则所可闷者,有大于此,方今圣明在上,邦运亨泰,政宜择相委任,日新图理,而如臣万万不似之人,滥叨匪据,无一言建明,无一事施措,百度废弛而不能釐,民生困穷而不能救,此皆臣之罪也。应在斥退之科者,久矣,而圣上,不少留念,一任其泯棼,臣诚闷焉,日夕焦熬,直欲溘然而无身也。臣废食日久,神精昏错,不能悉暴衷恳,伏乞圣慈,曲赐怜察,亟递臣职名,改卜贤德,以幸国事,俾臣亦得以安意调治,卒蒙生成之泽,千万祈祝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患若此,其用念焉。顷者辞单之批,岂不念卿之所患?唯念国事之意,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宪臣所陈,不过体例,亦何为嫌?卿其安心勿辞,其须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于尹汇贞曰,左议政处,遣鍼医看病,书启。

○掌令许集疏曰,伏以臣见识鲁卤,言议骫骳,本不合于谏诤之任,而怵畏分义,恋系荣宠,仍因盘礴,今已屡易月矣。一味尸居,毫丝蔑效,间附草草数启,亦或未槪于圣心,居常愧惧,若陨渊谷。加以素患痰病,添剧于触炎供剧之馀,咳血无算,神精昏瞀,宛转床席,饮啖全却,以此懔缀之状,尤无陈力之望。伏乞圣慈,特加矜怜,亟赐镌解,俾便公私,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耿耿愚忠,怀不自已,敢以慨惋于目下者,略此附陈,惟圣明澄省焉。呜呼,今日国计民忧,艰虞溢目,可言之事非一,而朝廷不正,则万般施措,皆如无面之不托,臣不敢枚举于殿下之前矣。噫,今日之朝廷,正乎,不正乎?试以今番尹汲事论之,欲通者为是,则枳之者过当,枳之者得体,则欲通者为非,至于长席,则务欲调剂于其间,圣教中,亦谓其得冢宰之体,而殿下,初则两皆勉出,终则两皆谴罢,勉出者两是之也,谴罢者两非之也,是何,事有差殊之科,而罚无异同之别也。不但尹汲事为然,今日殿下之处置朝廷,多用此道,苟非两是,则必为两非,臣僚章牍中,互有争辨者,则往往只赐例批,不曾明白说破,故人心转益悯郁,风波去益层激,恐无歇泊之日也。噫,从古以来,未有无是非之世,亦未有无可否之事。若曰,今姑以是非可否,倚阁一边,以为镇安之道,则此乃天下古今,所必无之理,而举一世,几何不底于含糊鹘突之境也。董子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然则今日朝廷之不正,岂不由于殿下导率之未尽乎?殿下聪明稽古,圣学卓诣,其于古圣贤所论,操存省察,敬义挟持之说,知之非不明,讲之非不熟,但恐真实底工夫,犹有所亏欠尔。伏愿殿下,从前应文备数之念,因循假借之事,一切扫去,只以一诚字,参前倚衡,纯然天理,无少间断,则他日符验之著于外者,必不至如今日,世道之泯泯棼棼也。且臣于义州府尹黄梓事,切不胜其慨然矣。日昨既因僚台之疏,还收特补之命。还收则固是也,而当初圣上之必欲督赴,未免大段苟简,拿推之不足,而严教屡降,严教之不足,而温音特勤,终至于假斥补之名,为督送之阶,而既辞之后,始乃还寝,此非但梓之去就,无所着落,圣朝处分,亦岂不颠倒之甚乎?噫,梓之积久违逋,虽诿以些少情势,而一向撕捱,终无变动之意,致有过中之举,今日纪纲,良可寒心。臣意则不但还收特补之命而已,直勘以边倅厌避之律,断不可已也。至于尹心雄照律之事,亦不能无讶者矣。心雄身为差员,酗酒颠妄,因一鄙亵之私事,滥施法外之酷杖,终至于无故殒毙,揆诸法比,罪固不轻,而毕竟徒配,未免太歇,圣上亦且循例判下,乌在其重人命之意哉?当该禁堂,亦难免拟律差轻之失,不可不推考警责,而心雄则宜施窜配之罚,以惩日后滥杀之弊焉。念臣块苫多年,益复生疏于世事,识虑浅短,亦未晓解于时务,而既受耳目之任,自激忧爱之忱,略效狂瞽之数语,或祈尘露之少裨,惟圣明,勿以人废言,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是矣,并依施。其于吏曹事,固有差等,末稍对举,俱为过中,并为处分,乌可已乎?况今者互相务胜,非为朝廷也,非为君父也。在上者惟可脱略,岂可以左酬右答,以助其习乎?黄梓事,果若所陈,意亦若此,而既赴之后,中道处分,其亦何哉?故只寝补外之命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五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金兴庆,行礼曹判书金取鲁,户曹判书李廷济,兵曹判书赵尚䌹,刑曹判书赵显命,行司直宋真明,左副承旨徐命九,持平金尚鲁,假注书郑纯俭,事变假注书李征奎,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

○兴庆进伏曰,圣体若何?上曰,差胜矣。兴庆曰,慈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兴庆曰,元子膏药付后,其有显效,而或抚摩见之则,如何?上曰,姑未仔细知也。兴庆起伏曰,小臣久病,猝然出仕,无大段定夺之事,而有引见之命,故入来矣。咸镜道犯越罪人状启,有更禀之命矣。重囚则猝乍之间,不可轻易论断,其中轻囚之自营门,既已保放者,则不必许久滞狱,分付监司,使之分轻重决罪后,启闻,何如?上曰,依此分付,可也。出举条

○又启曰,此则济州牧使金状启也。马监之役,偏苦难堪,而曾无给料之事矣。本州赈厅,有除番军官三百九十四名,纳米添补之规,就其中,除出百人,依例纳米,则可为十一所马监,一年之料云矣。此等创设之事,固不无弊端,而本牧既已商量事势,有此状请,依其言,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又启曰,此黄海监司兪拓基状启也。留库还上尽分事,曾已状闻,而迄无回下,目今牟麦,凶歉尤甚。还上,许令尽分,以为数三朔农粮事,更为状请矣。留库还上,决不可尽分,而麦事既甚凶歉,则就其留库中,或三分之一,或折半许给,何如?上曰,若许海西,则其于他道何?取鲁曰,折半留库,法意,诚非偶然,而近来守令,每有尽分之请,道臣亦循例状闻,朝家又不能坚守此法,故臣尝以此,屡陈于筵席矣。海西麦凶,果未知如何,而决不可轻许也。上曰,诸臣之意,何如?廷济曰,臣则顷日北道许给时,亦以为重难矣。海西虽曰凶歉,异于北道之设赈,折半留库之法,似不可轻改矣。尚䌹曰,留库之法甚好,而监营虽申饬,守令例多因民人之呼诉,不能坚守。即今海西形势,诚甚切迫,就留库中三分之一,或三分之二,许给似无妨矣。显命曰,北路则前年,年事大无,至于设赈,故不得已许给,而海西则有异于北路,不可以异同为嫌,朝家折半之法,其意深远,臣向在岭臬时,有所亲见矣。当辛亥赤地之时,坚守此法之邑,则民有所恃,不能坚守处,则民无所恃,折半之留不留,关系重矣。万万迫不得已之外,则固守此法为好矣。真明曰,折半之法,大体固宜坚守,而第各邑还上,多寡不一,或有民多谷少,一巡救食,亦患不足之处,此为可念。然此则道臣,犹可变通推移,区划于邻邑,若非惨凶之时,则不可轻改成法。且海西麦农虽歉,比之北关、关西,似有间,不必以异同为嫌矣。上曰,以状启观之,可知海西之异于此路矣。折半之法,予尝欲固守矣。若许分给,则乃守令之幸,非朝家之实惠,折半之法,严守是矣。此状启置之,可也。出举条

○兴庆启曰,此平安监司朴师洙状启也。留库还上,前头不可不就其尤甚邑,量宜加分,而牟麦还上,则尤甚邑,全数停捧事陈请矣。关西牟麦,虽甚凶歉,还上之全数停捧,事甚重难,且留库加分之请,则海西既已不许,此亦一体防塞乎?取鲁曰,关西牟麦,虽曰凶歉,粜籴体重,岂可全然不捧乎?今若全然不捧,则来头种子,亦无推移矣。廷济曰,关西牟麦之惨凶,臣亦闻之,监司之言,诚非异矣。然而不捧还上,则来头种子,何以为之耶?停捧之请,似不可许矣。上曰,此固出于为民之意,而不捧还上,则非所以为民也。留库中加分,海西状请,既已置之,此亦一体置之,可也。出举条

○兴庆启曰,此江春监司李玄辅状启也。岭东九邑,麦凶已判,留库中皮杂谷,量宜分给事,此亦与两西状请无异,一体防塞,何如?上曰,此亦置之可也。出举条

○又启曰,北道犯越罪人中保放者,既使监司,分轻重决罪,而其馀重囚,则许多人命之生杀,有非立谈间禀定之事,更为商量,禀处矣。上曰,诸臣意见,何如?取鲁曰,臣则诸囚狱情,未能详知,李晩白、郑渊,是其根本,而两人供辞,亦未得见,其中当为重辟者,多至三四十人云。至于牛马贼犯越之类,或在十五年之前,此与目前现发者有异,并宜另加慎审而处之,有非猝乍间禀定之事,姑待李晩白、郑渊两囚之究竟,令狱官详阅文案,议于庙堂而,禀处,恐得于重刑狱之道矣。上曰,北道状闻,以为李晩白、郑渊,为其窝主,而此狱,区别有三等,指挥正犯,干连云矣。李晩白则姑未知或有贪参犯禁之举,而郑渊事,予则自初知其为理外事也。身为官长,岂有使官婢,越送彼地之理乎?为先以此意,分付,而至于郑夏辅,则不可使犹子证犹父,放送可也。出举条

○廷济启曰,臣以赏典事烦禀,极涉惶恐,而顷日校正厅,以赏典加给事,草记允下,不得不有所烦禀矣。自前颁赏之规,或自都监,或自各所,列书赏单,呈于政院,则政院取考誊录,往复厘正启下,故该曹则照单举行矣。近来则政院,直以所呈之赏单,启下该曹,故该曹,不得不取考前例而举行,今此校正厅赏格,多少不一,或有若干修改之时,或有全秩并改之时。今番依乙巳年全秩并改时例,颁赏矣。本厅,又复如是草记,有司之臣,不据前例,恩赏之颁,逐年有加,则岂不有弊乎?此事诚为可闷,敢请禀裁矣。兴庆曰,此等恩赏之渐次滥觞,诚为可闷矣。乙巳年既已修改全秩,则今番赏格之用此誊录,固无不可,而校正厅之以草记,更为请赏,殊涉未安矣。上曰,当初料布,不能减给,毕竟赏格裁正则难矣。第乙巳年则只是四卷,今年则为七卷,似有间矣。廷济曰,料布输送时,往覆gg往复g争论,何可胜达。本厅事,事体重大,臣不能坚持,以伤事面。第工役日数虽多,至于赏格,则何可有异同乎?乙巳赏单,则为九十人,而今年则为一百五十人,几至倍数,不可无裁量之道,更考赏单,其中不可不加给者,变通加给似宜矣。上曰,更为参考乙巳誊录,其中不可不加给者,量宜加给,可也。出举条

○兴庆启曰,臣因户判所达,校正厅赏典事,有所仰达矣。今番谱略册子,多有错误处,而至于元子诞日,日辰误书印出,追后改刊,其不察甚矣。事体所在,不可无警责,校正厅当该堂上推考,郞厅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尚䌹启曰,臣以犯越罪人申尚重事,有所敢达矣。甲寅五月,以捕金永昌之功,加资给金矣。今有更捕罪人之功,相当职除授,何如?上曰,相当职,不过边将,而顷者加资给金之后,今又犯越,则不可除职,诸臣之意,何如?兴庆曰,实职则如何,而既有捕功,则不可全不论赏矣。上曰,此令前事也,非但蒙赏属耳。且异于捕永昌之事,于此于彼,置之为可。考金永昌前后事,更达,可也。勿出举条

○尚䌹启曰,江华外城南门楼,是禁卫营所授处也。崩颓已久,材瓦之撤置,殆至五六年云,而因本营材力之不逮,尚未重修,保障重地,诚甚闷虑。闻江华留守,以文殊山城修补事,请得空名帖,则朝家已许之云。此门,亦不可不重修,而无他变通之道,依山城例,若许空名帖百五十馀张,则使僧将及留营哨官,可以担当重建,故敢达。取鲁曰,空名帖古人谓之卖爵,决不当轻易许之矣。然若值大无之岁,民将尽刘,则朝家,或可不得已许之,而因城堞公廨修补之役,辄许给空名帖,则岂非可闷之甚者乎?即闻兵判所达之语,庙堂之初许江都,既未免失之矣。岂可续续许之于此等修补之役乎?臣意则一切防塞为宜矣。上曰,江都乃保障重地,人情,居安忘危,若能随毁随补,则岂至于此乎?虽有留营将官,而每每放过,恬不动念,殊极寒心。若无城门则已,既有城门,则岂可一任其累年颓废乎?五六年兵判俱非矣,并从重推考,空名帖则礼判所达,是矣。分授一谯楼,该军门自当修葺,自禁营重修,可也。出举条

○尚䌹启曰,臣以马牌事,有所达矣。壬子年,臣为陈奏副使,赴京时,到肃川,御医尹兴大及药房书员宋昌辉等,所持马牌,藏置于行担中,而其行担,为偸儿所持去,故并与马牌而见失之,臣与上使书状同议状闻,仍使监司,使之讥捕可疑人矣。回还时问之,则未能搜得,其后又问于平营,则答以为,有若捕风捉影,无以寻觅云。且顷者刑曹书吏及掌隶院书吏,以香陪,出去外方,又失其所持马牌,故移刑曹勘罪矣。因邦庆蒙赦,兴大辈,亦屡经赦典,今虽追罪,不过荡涤而已,似无可论,则马牌则不可不更造,故敢达。上曰,马牌甚重,受去者宜藏置身边,而每每见失,诚极骇然。大臣之意,何如?兴庆曰,失之者,所当从重科罪,而其后,因赦蒙放,则今不可追罪,马牌则更铸,似好矣。显命曰,马牌事,诚为虚疏,以端川赵台相事观之,可知矣。马牌之规,有当给者,有不当给者,或一时出给,便成谬例,分付兵曹,尚瑞院给马式及《兵曹誊录》,更为厘正,似好矣。真明曰,兵曹虽有给马式,而马色书吏,居间受赂,虽不当给之人,亦有成给。草料之弊,尚瑞院则因此而出给,马牌草料成出时,兵曹所当深察,而兵曹文书,类多虚疏。判书在家而题辞者,亦皆踏印于入直堂上,至于草料,则入直主之,吏辈易于弄奸而然矣。且马牌出马,其数甚小,而《大典》法,品马则大臣九匹,其下则以次有减,彼此不一,故奉命之臣,昧然犯法,马牌式及品马数,凭照参酌,改定式,似好矣。上曰,马式行之已久,何必更定。其所见失,既在于赦前,则今不必追罪,而马牌则不可不加铸矣。此与密符、兵符无异,今后则各别申饬,使受去者,毋或见失,如或有閪失者,本律外加罪事,分付,可也。出举条

○尚䌹启曰,臣以赴防事,有陈禀之事矣。两班出身者,皆送赴防事,才已定夺,而至于内乘具善行事,则甚难处矣。凡额外禁军,则自前有纳马除防之规,以宣传官登科者,亦不送之,而内乘登科者之赴防与否,元无可据前例。具善行,今若送之,当递内乘而送之,未知何以为之乎?上曰,内乘之职,视宣传官尤别矣。此后则内乘,纳米不为赴防事,定式,可也。

○又启曰,禁军金泽,柳叶箭没技,金万才,片箭没技,并有直赴之命,而此人等,皆已出身,故尚今置之,渠辈不无抑郁之心,事当以边将除授,改付标矣。上曰,依例边将除授,单子改付标以入,可也。

○兴庆启,以分馆事,有所仰达矣。今番增广榜出之后,固当即为分馆,而其前榜,亦有未分馆者云。事甚稽延,分付槐院,令上博士,从速举行,何如?上曰,应行之事,岂待下教而为之乎?前已申饬,而尚不举行,其习可骇。从速分馆事,申饬,可也。出举条

○兴庆曰,顷日吏判,从重推考,县道上疏,勿捧有教,今无封章之路,已决自画之志,都政今月内,亦将不得为之矣。渠之所执,补外之后,何可更当铨地乎?期于必递,而朝家勉出,不奉上疏,事体苟简,何以为之?上曰,吏判其后,岂是初职乎?知敦宁、刑判,既已连除,则今此撕捱,极涉过矣。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望入启,已四日而不下,敢此仰达。上曰,顷当新榜,故日日递易,而其后数递不可,故置之,今日当下矣。新榜几尽为之耶?命九曰,几尽为之也。上曰,此后则,申饬,可也。

○持平金尚鲁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史官进伏,自有常处,而今日筵中,事变注书进伏之际,殊有生疏之失,请事变假注书李征奎,推考。上曰,依启。

○上曰,章服,自有等级,既为正卿,则异于亚卿,而刑判之带,与前无别,前例有之乎?命九曰,刑判之不改前带,似是未及之致,而御前入侍,所见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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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壳郑纯俭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海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巨济府使申世洸。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标信,命下矣,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李德寿疏曰,伏以凡人见枳,虽出庶官,犹当顾畏,况大臣尊重之地,既以得罪,公议为辞,则其为严截,岂比寻常,而诿以日月之稍久,肆然冒出,臣之罪一也。临政昏错,自速啧言,人方以谴责为请,而悍然尚带原衔,臣之罪二也。君命即天命也,宜不敢违,而有召辄拒,弥日历时,臣之罪三也。有是三罪,纵殿下,宽不加诛,犹当亟罢其职,以励他人,而一日二日,迄无处分,继以严教荐降,督迫甚急,忧惶震骇,莫省攸措,臣既以抵死不出,自矢于心矣,匹夫之谅,迷不知变,而亦窃恨圣明,所以待臣僚者,有所未尽。夫官爵,人之所慕也,威命,人之所畏也。自非情势之至难强,则孰肯捐其所慕,犯其所畏哉?惟其有万万不得已者,故为此反常之举耳。在圣明礼使之道,宜察其情而许其辞,岂不上下俱安,公私两得哉?今也不然,一味驱策,牛维而马絷之,终必加以罪谴,历数近日诸臣,无一蕲递而得递者,此于体下之德,宁不为欠耶?唯臣顷年,待罪金吾时,因数次违牌,自上,特以庶可知矣为教,仍即许递,此诚得使臣之道,臣于伊时,感颂上恩,至对人称扬,自此以后,更不见此等处分,唯见纷纷以辞职,获罪而已,讵不惜哉?臣之此言,亦若畏被罪而发者,然臣非然也,中情所蕴,冒死毕陈。伏惟天地至仁,特垂庇愍,亟赐递罢,苟以所言猥杂,罪在罔赦,则窜之殛之,亦惟命,俯伏以俟,战惧冞深。臣无任颙祝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儒臣之斥,既至过中,业已开释,则卿之撕捱,岂太过?政官之政注间事,辄解其职,朝授暮递,日事递易而已,亦岂有若许道理乎?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疏批已下,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批旨开释之后,又为违牌,其在分义,极涉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再次承批之后,违牌为事,无意举行,岂有若许事体道理乎?明朝牌招开政。

○备忘记,补外还内之后,虽旋授此任,饬励在先,甄用在后,其在道理,犹不敢撕捱,况历职数三,批旨开释,则若是固执,已涉过矣。况身带药院,径往江郊,不顾事体,亦涉太过。都政之若是迁就,曾所未有,其将犯于夏政之时,岂有若许寒心者乎?吏判从重推考,使之即为入城。

○备忘记,传于尹汇贞曰,顷者吏判,以他重臣,无批答而给之,有所勉戒,故状闻既入启,其虽判付,其有勿捧之命,则道臣状闻,于事体何?问其例于大臣,欲为推考矣,更思之,于章于状,其道臣状闻而已。其捧不捧,惟在喉院,既有勿捧之命,则章状奚异?令后辞章,业已下送,则此状岂可异同?虽不然,其宜先禀,而或为下送,或为捧入,其涉不察。当该承旨,从重推考。

○传于尹汇贞曰,城上所之事,虽无,其名犹在,而今之百隶怠慢,喉院日入将报,诣台之声乃闻,若非避嫌,非亦牌招,则极为稽缓,故方欲下教,观本府启目,似是坐后,而卯仕饬励之时,身为法官,坐晩可知。于此于彼,俱涉稽缓,本院,申饬。

○尹汇贞启曰,因轮对官李培源所启,巡厅减下军复旧事,自本院,问于兵曹处之事,举条启下矣。问于兵曹,则以为巡厅军五名,戊申年因传教,内外雇军,量减时,亦入其中。其时量减之军,皆无复旧之事,而十名之外,又别有使唤军一名,况昼虽使唤,夜当巡逻,则十名内,用于使唤云者,殊不成说。且是别单减去之事,则似不可无端复旧,今姑安徐,恐为得宜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汇贞曰,顷者劝武,意盖有在,其时劝武之人,举皆调用,而独于曺允成,以其父文官之故,左扶右护,欲为反儒,不过哨官,而后非儒非武,尚今偃便,今已多年,内乘宣传,终不检拟。昨年帐殿,已谕不着道布事,曾有饬励,世间焉有不着儒衣,而着儒巾者乎?若此不已,使允成,将作何样人?为允成则至矣,于君命何哉?况渠以着道布事,亲听下教,敢着儒巾儒衣,入亲临试场,名登合考,放肆无严,莫此为甚。若有纪纲,使渠乃行其志,莫行君命乎?其后下教之后,该曹亦且逡巡,极为寒心。曺允成,令兵曹,为先额外禁军差下,此后内乘宣望,依他检拟事,分付。

○传于郑必宁曰,特教之下,若是违拒,事体极为寒心,而初以此,更定兪家,兪家若此,故复命初定,其家所执,亦不曰无,若不倒婚,焉敢有固执?分付宗府,金致万家过先婚后,待明春,行洛川婚事之意,分付。

○传于尹汇贞曰,明日,各司久任中,除不洁人员,并为来待,诸承旨,持《大典》,同为入侍。

○吏曹判书金在鲁病重,上去不得事状启,传于尹汇贞曰,特推之教,已谕卿之为嫌,决知其过矣。况有勿捧辞章之教,则于今此举,于道理何?勿复撕捱,依下教,即为入城事,回谕。

○尹汇贞,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金虎门南边,宫墙一间许,今日雨水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即速修筑,而金虎门入直炮手,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金尚鲁启曰,臣方自本府,诣台申启,即伏见备忘之下喉院者,以臣诣台之稽缓,辞教缕缕,诲责甚截,臣不胜惶霣愧恧之至。第本府开坐之规,异于他司,必待二人之无故备员,或三四年而一行焉,或七八年而一行焉,盖其岁不常有也。故开坐之时,事辄繁氄,罢衙之后,始及诣台,若其日势之早晩,曾不之拘碍,此则古今通行之,例也。臣固发慨于府坐之旷废,有意于故事之载修,遂于今日,与僚台往复出令,趁天明赴衙,而府中多事,自致日晏,实缘事势之适然耳,非臣诣台之故缓也,亦非臣卯仕之稽赴也。然臣本庸陋,无他技能,耿耿一心,唯期职事之奔奏,区区深忧,每在百隶之怠官,而今因罢衙之差晩,遽承未安之圣教,此固臣不善周旋之罪也。身为台官,而敢为怠慢之习,自犯稽缓之科,则将安用此台官为哉?圣度涵容,虽靳谴罚,臣以何颜,更冒职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尹汇贞启曰,持平金尚鲁,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判义禁申思喆,同义禁金始炯、李瑜疏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待罪金吾,今已阅月日矣,亦且谳众囚矣。唯是识虑浅短,触事昏愦,固知早晩呵责,势所必至,迺者台臣,果以尹心雄事,至有问备之请,臣等于此,窃不胜瞿然,继之以讶惑也。第念王府奏谳之体,只得因其情罪,酌量轻重,毋敢一毫低仰于其间,此则台臣,亦必知之矣,我朝大小奏勘,皆遵《大明律》及《大典》。臣等,取此二条而详覆之,则《大明律》云,凡决人不如法,致死者杖一百,若论致人死之罪,则止杖一百,《大典》云,官吏滥刑,杖一百、徒三年,赦员,固可谓官吏也。参以两律,从重而论,遂以杖、徒律,照入矣。至于心雄,举措颠妄云者,法文无所著,非有司所可拟于按法之中者也。今者台疏,至以徒配太歇,拟律差轻等语,盛加论斥,有若臣等,曲为从轻者然,何其不相谅,至此耶?臣等,未知必用无于律之律然后,方可当于廷尉之奏耶?虽然,职忝议谳,重速台诋,论以邦宪,宜被大何,玆敢略具短章,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等之职,仍治勘谳不审之罪,以谢台议,以安微分,不胜大愿。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既已从重拟律,则于卿等,无可嫌之端,卿等勿辞行公。

○传于尹汇贞曰,金吾堂上,批下,犯越查事紧重,待开门,并牌招察任。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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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㲄郑纯俭。事变假注书朴海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巳时,有雾气。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向撕捱,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已至多日,尚未举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再次承批之后,若是撕捱,其何道理?日事牌招,何日开政?其于事体,尤为寒心者,法筵之中撤。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开政。

○尹汇贞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三招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矣。明日常参时,两司无进参之员,而阙员尚未差出,事甚窘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待开门,牌招开政。

○以庆尚左兵使状启,东莱等官居幼学朴重征等,为虎囕死事,传于尹汇贞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备忘记,传于徐命九曰,今者秋曹启目曰,粘连而不粘连,则喉院,宜察而不察,当该承旨推考。

○徐命九,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当盛夏,潦雨新霁,罪人所处狱间,净扫事,命下矣。本府罪人所处,东南西间,使入直郞厅,看检扫除,取两仓空石,计数入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臣显命,昨日使本曹佐郞臣李奎镇,摘奸典狱署,申饬狱官,净扫囹圄,存问诸囚,所藉空石,移文请得于户曹矣。即者自政院,招致本曹郞厅,以传教辞意,分付,故谨又发遣佐郞臣李𦈜,驰进典狱署,点阅诸囚,谕以恤囚之圣意,有病者及饥饿者,别为抄录以来,则病秩为三名,无养狱尤甚秩,为二名矣。有病者治疗,无家人护养者,官给衣粮事,年前又判付,申饬之事,揭书本曹壁上者,而近来各司,虽有该署所报,全不举行,诚为慨然。今后则随所报,间间顾恤之意,申饬各该司,何如?传曰,依为之。饬砺之下,不即举行,该司官员,令政院从重推考。

○掌令许集启曰,臣于屡月供剧之馀,疾状沈淹,实无一分自力之望,而严畏分义,既不敢坐违召牌,镇寻长单,亦复见阻于喉司,因仍蹲冒,一味愧惧。昨者僚台,以府坐之阅岁旷废,要与之备员会坐,故臣果趁早赴衙,而开坐按治之际,自尔多事,日晩之后,始乃罢衙而归矣。伏见备忘之下于喉院者,则辞旨严峻,责之以府坐之稽缓,臣于此,殊不胜瞿然惭恧之至。噫,百隶怠慢之习,实为今日之痼弊,臣固其常慨惋,则身为法官,岂敢怀稽缓之念,而只缘事务之适然,反承未安之圣教,此岂非如臣钝滞者,不善周旋之致也?臣虽身不诣台,而合坐完议之后,例当联名于传启,则实与诣台无异,且其府坐之始终,一同僚席之去就,则今此严教之下,其为情迹之难安,固无彼此之别,惶悚之极,宜即自列,而触暑开坐之馀,宿疾添剧,且缘日势之已晏,今始来避,以此以彼,所失滋大,臣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徐命九启曰,掌令许集,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乙卯五月十四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大典》,各司久任郞厅,同为入侍时,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同副承旨尹汇贞,假注书沈㲄,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户曹正郞郑润先,户曹佐郞徐宗璧,宣惠厅郞厅李净,掌乐主簿尹潗,司仆佥正郑达先,司仆判官李德淳,司仆主簿李重华。郑润先进伏。上曰,职姓名?润先曰,小臣户曹正郞郑润先也。上曰,履历?润先曰,戊戌六月,敬陵参奉初付职,辛丑正月,升缮工奉事,其年七月,升司䆃寺直长,癸卯秋,宗簿寺主簿,出六翌日,移拜刑曹佐郞,甲辰正月,移拜户曹佐郞,其年八月,升户曹正郞,其年十二月,除授报恩县监,丙午三月罢归,丁未八月,济用判官复职,其年十二月,移拜刑曹正郞,戊申七月,除授沔川郡守,辛亥十月罢归,癸丑正月,拜宣惠厅郞厅,乙卯闰四月,除户曹正郞矣。上曰,职掌?润先曰,户曹版籍色矣。上曰,遗在?润先曰,钱五万馀两,封不动木一千九百馀同矣。上曰,所怀?润先曰,无可达之事矣。上曰,修举?润先曰,湖南法圣仓漕运,则入来,而群山仓、圣堂仓漕运,尚不来到,事之稽缓,莫此为甚,故敢达。上曰,惟正之供,既捧于民,而到今不来,太涉稽缓,不可无警责之道,当该道臣,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年几何?润先曰,小臣今年六十九矣。仍退伏。上曰,谁家人耶?必宁曰,故相臣郑载嵩之族侄矣。户曹佐郞徐宗璧进伏。上曰,职姓名?宗璧曰,小臣户曹佐郞徐宗璧也。上曰,履历?宗璧曰,戊申年,除童蒙教官,庚戌年,以监造官承传,升掌乐主簿,移户曹佐郞,除闻庆县监,上年五月,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宗璧曰,版籍司、别例房、别库矣。上曰,遗在?宗璧曰,版籍司遗在,正郞郑润先,既已陈达,别例房经费中,无前例之事,磨炼出关而已,元无物力遗在之事,别库遗在,大米一千四百馀石,太一千六百馀石,田米六百馀石矣。上曰,何时为久任乎?宗璧曰,今年二月启下矣。上曰,修举?宗璧曰,无修举事矣。上曰,所怀?宗璧曰,无陈达之事矣。本曹虽有弊端,与堂上相议变通,故别无弊瘼矣。上曰,年几何?宗璧曰,小臣今年四十矣。仍退伏。上曰,谁家人耶?必宁曰,全光道监司徐宗玉之弟矣。李净进伏。上曰,职姓名?净曰,小臣宣惠厅郞厅李净也。上曰,履历?净曰,泰陵参奉初付职,升缮工副奉事、造纸署别提,移拜义禁府都事,除玄风县监罢散后,拜镇安县监,移拜金堤郡守罢散,上年冬,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净曰,方待罪湖南厅,兼察江原厅矣。上曰,遗在?净曰,即今宣惠五厅遗在,米十七万二千九百石,田米五千三百石,太四千九百石,小豆二百石,木绵三千一百同,布五百九十同,苎布三同,银一百六十八两,钱一百八十三两矣。上曰,钱文分给之数,少耶?净曰,前遗在则已分给于贡人,湖南厅,新有绫州旧未收钱捧上者千馀两,故姑为留置,而他厅则元无所储矣。上曰,贡人,自前必为从贵上下,今亦依例为之耶?净曰,当初大同设立之意,盖欲生活都下人民,故贡物,必为从贵上下矣。今则既不用,钱米木之价至贱,贡人多有呼冤之事,而所纳米木色品,渐不如前,贡人多有落本之叹矣。上曰,修举?净曰,本厅只是贡物捧上,上下而已,别无修举者矣。上曰,年几何?净曰,小臣今年五十二矣。上曰,此是其李净耶?必宁曰,曾为金堤郡守耶?净曰,小臣曾为金堤时,逢邑民之变矣。仍退伏。尹潗进伏。上曰,职姓名?潗曰,小臣掌乐院主簿尹潗矣。上曰,履历。潗曰,丙午献陵参奉初付职,升义盈库奉事、掌乐院主簿,出六,除刑曹佐郞、工曹佐郞,其后除龙仁县监,罢还,甲寅二月,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潗曰,乐生色矣。上曰,前时有下教事矣。近来则比前胜乎?潗曰,本院别无大段弊端可达之事,而但乐工、乐生,自远方上来,白地应役,一朔所受食,不过一疋木而已。以此若干所得,无以聊生,此为可矜之甚者,况且连值凶歉,自癸丑至甲寅,四年之内,被灾邑蠲减之数,不啻伙如,赈厅若干出给,不为全数上下,即今工生辈,未受出之数,木则十九同馀疋,米则百馀石,若依此数尽给,则可为一分救急之资,而本厅,尚今迁就不给,举皆饥馁,实无扶持应役之望,故敢达。上曰,乐工乃莫重祭享时所用,则既非雇军之比,而役价上下,反不如雇军,无实如是,从速上下事,分付赈厅,可也。出举条上曰,是谁家人耶?命九曰,是吏郞尹汲之四寸矣。仍退伏。郑达先进伏。上曰,职姓名?达先曰,小臣司仆佥正郑达先矣。上曰,前已入侍否?达先曰,前日入侍矣。上曰,其后有何修举事耶?达先曰,无修举事矣。上曰,大凡马政,为国所重,诗不云乎騋牝三千?古人之重于马政如是,近来马政,极为疏虞。闻大臣所达,知其如是矣,今则胜于前耶?达先曰,即今马政太乖,无可言者矣。上曰,所怀?达先曰,无他所怀,别无可达之事矣。仍退伏。李德淳进伏。上曰,职姓名?德淳曰,小臣司仆判官李德淳也。上曰,履历?德淳曰,恭陵参奉初付职,移拜童蒙教官,出六,拜广兴主簿,移拜工曹佐郞,户曹佐郞,升户曹正郞,除礼安县监递还,拜刑曹佐郞、工曹正郞、刑曹正郞,除林川郡守递还,拜禁府都事,司仆主簿,除金川郡守,在任遭丧,今年二月,本职除授,三月久任启下矣。上曰,职掌?德淳曰,小臣所掌,乃牧场色、军色、户房色、屯田色矣。上曰,遗在?德淳曰,牧场色今年所收米,二千二百石零,杂谷四千馀石,钱三千馀两,木花一万五千馀斤,米则一年员役放料外不足之数,殆近百馀石,以杂谷代充上下,钱则内寺马价,与军色一体,次知上下,木花则八千六百馀斤,入送北道,以给军兵衣资,军色则一年诸员布,一百三十馀同,而不足之数,亦近十馀同,以牧场色杂谷,代充上下,户房则内外寺马料,自户曹一年划给,太二千馀石,田米五百馀石,而以本寺太三百馀石,皮牟八百馀石添养,屯田色则箭串田畓一千五百馀日耕内,诸员一百二十名,位田六百日耕内,农圃划给田一百九十日耕,各宫菜田九十馀日耕,朴排田一百七日耕,浦落三百馀日耕,计除后,一年收税一百五十日耕矣。上曰,所储几何?德淳曰,牧场色,即今遗储米一千二百馀石,钱一千五百馀两,银一百十馀两,杂谷一千馀石,木花一万二千馀斤,军色遗在,黄金八十馀两,银七十馀两,木三十馀同矣。上曰,曾知太仆富饶,今闻所达,诚为寒心,何其如是残败耶?前因提调所达,槪闻之矣,监牧官,不能择人而然耶?德淳曰,监牧官,曾前则本寺差出矣,即今提调佥使,兼监牧官,则尽为移送兵曹择差,监牧官则自本寺,各别择差,而辛壬凶歉之馀,各牧场所收大缩,上年则贷来惠厅米五百石,仅给员役料米,今年三月,小臣待罪本职后,本朔料米,贷用于马籍色,以钱充给,实为苟艰矣。上曰,所怀?德淳曰,别无仰达矣。上曰,年几何?德淳曰,六十矣。上曰,谁家人耶?必宁曰,李征海之子,德麟之弟矣。仍退伏。李重华进伏。上曰,职姓名?重华曰,小臣司仆寺主簿李重华矣。上曰,前日入侍否?重华曰,曾以轮对官入侍矣。上曰,职掌?重华曰,本寺主簿,掌内外寺官舍、马装诸具铺陈、器皿修补事,而本色无物力,分养马上纳时,若干装木,例为捧上,故以此需用,而若尽用则移来他色,随毁随补矣。上曰,所怀?重华曰,主簿非紧任,故别无可达之事矣。仍退伏。上曰,久任郞厅,倂招来进前。承旨招之,五人以次进前伏。上曰,今日久任郞,招见之意,尔等知之乎?此不为文具,而俄问所怀,皆无所达,若勤于国事,则岂无所怀?此乃常时经纪者少故耳。若于无中,能有所怀然后,可见其奉职之意耳,此后则着意奉行。若有怠慢之习,则当,申饬之矣。五人对曰,圣教至此,孰不饬念奉行耶?上曰,久任郞皆退去。五人以次退伏,仍为罢出。命九曰,以《大典》观之,则各司久任处数多,而近来遵行此法者,只十一司,其馀各司则废阁不行,未知何故,而即今十一司中,兵曹则郞厅迁转之代,姑未启下,汉城府则以无长官之故,不得启下云。此虽与无端不为奉行者有异,推考,何如?上曰,久任郞厅未启下堂上,推考,可也。出举条上曰,俄者已谕于久任郞,而如此者,亦为文具。《大典》,申饬,非止一再,而政院束之高阁,未尝披见,故未见有修举者矣。尚宾曰,《大典》中,金科玉条,井井灿灿,此诚圣朝之懿范,圣上之,申饬挚矣,而臣等在家时,则未易考阅,入阙时则自尔多事,亦未能见之矣。上曰,《大典》中,应有行于古,而不行于今者多矣,宜于前,而不宜于后者多矣。汇贞曰,古今异宜,我国法制,则可以施行,而以即今见之,法多颓弛,其中岂无修明者,而常时《大典》,殆同废阁,全不讲究,如此而其有实效乎?命九曰,《大典》如读书人之二十前读书者,可以为用,自此以后,读书无益,今者《大典》,猝然看过,殆若晩年读书,何能为其用乎?尚宾曰,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五十、七十、百亩,似有差殊之别,而其实皆什一也。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正而后,赋税均民生安,军国之需,量是而出矣。今以量田一事论之,祖宗朝金科玉条,皆出古圣王什一之征,而法久不行,后来不识立法之本意,徒为厉民之归,岂不慨然哉?《大典》,田分六等,灾分九等,皆以十一为分数,臣请陈焉。所谓田分六等者,一等一结之田,其形甚小,二等梢大,三等四等五等,渐次加倍,至于六等田而极矣,而赋税,皆取十之一,此臣所谓文王十一之征也。至于灾分九等云者,实十分为上上,年每一结收二十斗,实九分为上中,年收十八斗,所以减二斗者,盖减其十分之一也。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每一等,各减二斗,至于下下之年,则只收四斗,民之所收,只馀一分,是乃十分之一,而仍为免税矣。今之地部,年分事目则不然,若有一分栖亩之谷,不但不给等灾,全取十分之税,全不挂镰,全不落种,川反浦落之处,亦难免税,王赋之失政,甚矣,而民生岂不困悴乎?一二三四分之灾,实难区别分给,而六分以上,则乃是过半之灾,而全责十分之实,此诚损下益上之政,岂可厉民以自养乎?且量付常耕者,谓之正田,地品瘠薄,禾谷不穟者,谓之续田,而虽曰正田,而或于大村移居,水道溃决,沙石覆没,禾谷不穟之处,则降之续田,虽曰续田,而或因人家移居,水道灌漑,粪田肥膏,所出倍多者,则升之正田,守令置簿,报于观察,使式年改正,以待改量时升降,此《大典》,所以二十年一量,以正田赋者也。不幸田政废弛,错无头緖,一次量田之后,其弊愈甚,试以古事言之,去癸卯年,京畿量田使,非今时人才之比,而其时量法,亦有失着处,欲为多得结数之故,守令、监色,都增结数于穷民瘠薄之田,虚张等数于荒废不垦之地,故穷民硗埆之田所收,不及其税,故因为废弃,荒废不垦之田,永为弃置。当此人多地少之时,无土之民,虽欲起垦,而垦起一亩,尽责帐付之全税,故莫敢下手,土地之不能尽辟,职由于此,此实朝家,所先变通者矣。《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惟圣明留意焉。上曰,承宣之言好矣。以此意,出举条,申饬各道,可也。尚宾曰,此非造次间议定之事,轻易出举条施行,则不无骚扰之端矣。上曰,承宣所达,亦有意见矣。必宁曰,圣教之以《大典》,申饬者如此,若能以此,这这,申饬,则《大典》之法,可以行矣。上曰,临时披阅,而行之则难矣。若豫为讲磨,则行之似易。六曹,申饬时,有违于《大典》者,则承旨陈达推考,可也。尚宾曰,大科会试,有《大典》之讲,国家之重《大典》,其意至矣。上曰,《大典》悬吐乎?汇贞曰,大科,讲以《大典》、《家礼》并行,而徒为文具,此岂谓讲乎?必宁曰,译学,亦以《大典》为讲矣。命九曰,大科会试,非无讲册,而必讲《大典》者,有深意矣。上曰,增广有之乎?尚宾曰,有之矣。上曰,式年六经外,亦讲《大典》乎?尚宾曰,非讲经时为之,会试前设此讲,便是录名之讲矣。上曰,监试则有《小学》照讫讲之规,予已知之,此讲,亦如照讫讲乎?设行于何处,而亦有试官耶?尚宾曰,此亦有试官,而试所则从试官便近,或于四学惠民署等处,设讲矣。上曰,盖歇讲也。尚宾曰,因务农一条,有仰达矣。趁时耕耘,且助不给,勿差役勿征发,观察使考勤慢,殿最事,如是申严矣,今者时雨霈然,至于高亢之畓,莫不周洽,此时农民,或乏种粮,或无牛只,不无失时之叹矣。守令果能如是举行乎?上曰,向者旱气颇甚,以此忧虑之际,幸得甘霈,而虑或有过注之患矣,今则快晴,诚为多幸。望霓之时,雨泽既洽,此正务农之时也,而劝课之政,专在于道臣、守令,使民服力,此时为急,承旨所达,好矣。趁此时,各别劝农之意,下谕诸道,可也。出举条汇贞曰,臣之房掌,在于工典,沟渠等事,皆属工典矣。北麓童濯,松木稀疏,每当潦时,辄生沙汰,不但所见之不佳,城内川渠之壅阏堙塞,专由于此,已因京兆节目之启下,今方修治,颇有其效,而我国之事,每患有始无终,此后若复如前弛置,殊无今日修治之意。备局,多有海松子种,即今虽非种艺之时,常于二月十月,多所播植于北麓童濯处,各别看守养护,川渠开浚,亦必岁以为常,以此,分付京兆,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达,好矣。分付工曹及京兆,使之,申饬举行,可也。出举条尚宾曰,小臣待罪兵曹时,见庆德宫诸司,多有雨漏腐伤处,即今时御所及昌庆宫,亦然矣,当其若干朽伤之时,仍即修补,则必不至大段用力矣。即今霖雨之馀,必有添漏处,分付工曹,一一摘奸,以为随毁随补之地,何如?汇贞曰,家舍致伤,每由于上漏下圮,若随漏随盖,毋至腐朽,疏泄水道,毋至础倾,则何至于大费物力耶?上曰,前已下教,而该曹,每悭于些少所入,终至于大段修补之境,此后则发遣工曹郞官,这这摘奸,若有日后大修补之事,则当该摘奸郞官,难免其责,以此,分付。虽时御时,人所不及之处,则尤易伤毁,并为申饬,可也。出举条命九曰,臣待罪刑房矣。《大典》条目,本不繁多,而近来间有持《大典》入侍之事,且自上,随事申饬,故就条目中,紧切于近事者,上教之申饬,筵臣之陈白,非止一二,更不必烦复,如刑典之决讼日限,暑月之恤囚禁喧,跟随兵典之驿路等条目,惟当留意,时时,申饬矣。上曰,依所达为之。命九曰,伏闻圣上,近以《诗经》进讲矣。今于太仆官之对以马政也,以騋牝三千,下教而勉励之,臣窃仰殿下,有得于葩经之旨也。其《诗》曰,灵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驾,税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既言秉心,继言騋牝者何也?盖人君一心,为万事之本,卫文公之所以致騋牝之盛者,实由于塞渊之心也。虽以大布大帛之事观之,文公之秉心,亦可知矣。其秉心也既如是,故其效之著于事者,至于騋牝之众多矣。今殿下,以騋牝三千,饬励太仆,若臣之愚忠,则以秉心塞渊四字,窃有望于殿下矣。况今望霓之时,甘霈既洽,则与灵雨之降无异矣。俄者劝农之旨,特颁诸路,则与桑田之税,亦无间矣。然而劝农之政,只在此心之诚实,騋牝之盛,亦在此心之渊深,更愿殿下,必于秉心工夫,益加勉焉。上曰,卫文之騋牝三千,实是秉心塞渊之效也。承宣因此勉戒,诚好矣,予当留意焉。尚宾曰,秉心塞渊之说,诚如命九之所达,而若求其本,则在于思无邪三字矣。上曰,然矣。上曰,今因承旨恤囚之言,有所下教矣。即今霖雨稍霁,暑炎猝剧,此时囹圄,政宜净洁,以此意,各别申饬于金吾、秋曹,而当该郞官招来,使之摘奸后,来告政院,可也。出举条上曰,《大典》中,冢宰为首,而今日吏典不备,已近六月,而大政尚无其期。即今承旨有阙,而不能出代,玉堂俱空,而不开法筵,吏参之撕捱,极为过矣。必宁曰,昨日吏参之疏,所以捧入者,盖欲其承批也。辞旨开释,而犹不出,今日又违牌,实为过矣。命九曰,以北路犯越罪人查处事,金吾堂上,特教牌招,而三堂俱不膺命,更为牌招,何如?上曰,本事元不大段,辞疏既已承批之后,违牌过矣。并从重推考,更即牌招,可也。出举条尚宾曰,《大典》,臣等退出后,当与诸僚同议,以为讲究体行之计矣。上曰,常时习见,则可以用之,而今则不为习见,此后则各别惕念讲究,可也。尚宾曰,前日以黑团领胸背事,有申饬之教矣。以《大典》观之,则限三品有胸背,而无参下官胸背之规矣。上曰,三品则是堂上三品乎?尚宾曰,似是堂上三品矣。必宁曰,百官延敕时,则皆有胸背矣。上曰,皇明法,似然矣。必宁曰,《大典》中,无四品胸背之言矣。上曰,见《典录通考》,则可以知之矣。尚宾曰,四品以上,则黑团领必有胸背,而朝服则八九品,皆服之矣。上曰,百官之尽服甚难,故似只行于四品以上矣。诸臣仍罢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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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㲄仕直李衡万。事变假注书朴海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命九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次对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徐命九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李德寿,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常参时刻已迫,多台差出,一时为急,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常参时,政府西壁及六曹堂上,当为进参,而左参赞李真望,右参赞郑亨益,俱以病悬頉,户曹判书李廷济陈疏受由,参判徐宗伋,参议李命熙呈辞,无进参之员。左参赞李真望,右参赞郑亨益,户曹参判徐宗伋,参议李命熙,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常参时,无两司俱未进参之例,而政官,既已再招不进,台官,阙员,不得差出。正时已过,今日常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常参停,来会宾厅。

○徐命九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常参停,来会宾厅事,命下矣。即与常参时来待备局堂上,来会之意,敢启。传曰,引见。

○备局荐望,以洪铉辅为吏曹参判。

○徐命九启曰,吏曹参判洪铉辅,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郑纯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望,以李衡万为假注书。

○洪尚宾启曰,昨日入侍时,诸道道臣处,趁此时,各别劝农之意,下谕事,举条启下矣。两都留守处,一体,下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徐命九启曰,北道审理御史李宗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五日,私奴顺金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崔昌佐,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禄试射,今方设行于训炼院矣。入直禁军等,依例明日,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状启,判尹尹淳病重,上去不得事。传曰,其所撕捱,极涉太过,卿勿过辞,从速上来事,回谕。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乙卯五月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金兴庆,礼曹判书金取鲁,兵曹判书赵尚䌹,刑曹判书赵显命,灵城君朴文秀,左副承旨徐命九,假注书沈㲄,事变假注书朴海润,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兴庆进曰,雨后日气蒸热,圣体若何?上曰,无事。兴庆曰,水剌寝睡,一样安稳乎?上曰,然矣。兴庆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兴庆曰,元子气候,闻傅膏药后,色泽稍胜云矣。上曰,不能详知,而闻医女言,则似胜矣。兴庆曰,无大段禀定事,而今日常参,以吏曹参判不出之故,不能出台谏,不得为之矣。上曰,然矣。兴庆曰,吏参,昨日三牌不进,似当一体处分,故敢达。上曰,今日常参之不为,予固已知之。试官三牌,已有定式,而此则异于试官,参议之事故,故不下教矣。兴庆曰,一日三牌不进,有伤分义,似不可无处分之道矣。上曰,此人,非不知分义,而必有所固执于中者,俄者又为违牌,其自划定矣。吏曹参判李德寿递差,其代,则判书方在江郊,不可等待,使郞官,问于大臣差出,可也。兴庆曰,以北道犯越状启持入事,有所下教矣,状启中抄录者,今方持入矣。上曰,状启则未及持来耶?兴庆曰,状启在于他处,未及尽为持来。昨日户判陈疏,请遣御史,未知,何如?上曰,心中有疑,知其根本然后,可以处之矣。卿问议于左揆,而左揆之意,何如?兴庆曰,臣问议于左揆,则以不必遣御史为言矣。臣方来议于宾厅,则诸议以为,四五十人,不可一时尽杀,莫如特遣御史,以国有大庆,今番则用特典,而此后如有犯者,则勿论多少,一倂正刑之意,宣布德意则为好。诸议皆以为然,诸臣今方入侍,下询,何如?上曰,李廷济所达,善矣,与评事,议为之,似好。逮捕多至四五十人,分等上来,似为无妨,分等中,可生者可杀者,可以区别而决断。李晩白捧参事,或然矣,而郑渊事,渠亦人耳,岂为是哉?贪官污吏,或有之,而此则理外事,不无疑矣。入侍诸臣,并陈达所怀,可也。取鲁曰,小臣在外时,未能详知,如此重狱,不敢妄陈所见,而李晩白罪状,实有所犯,则虽无所惜,若有一毫瞹昧,则诚为可怜。择送御史,详知狱事而处之,似好矣。上曰,一道臣之疏,难以详知,御史发遣,未为不可。取鲁曰,官吏二人,将死无兵乱,而平时岂可多杀乎?圣王泣辜之意,似不当若是矣。尚䌹曰,李晩白事无赃,虽曰预知,岂可以此而轻断?郑渊遣妓事,亦有可疑,发遣御史,亦必有骚扰之端。虽或潜行,似难详知,且乡人㤼于御史,或有干连,易致骚扰。自此宣布德意,似好矣。取鲁曰,此则倒矣。未能究治,而何以先宣德意乎?尚䌹曰,御史往彼后,四五十人推治之际,似极骚扰矣。显命曰,李晩白事,既称无赃,郑渊则已捉赃物,比李晩白,甚矣,遣御史处决,似好。自此庙堂会议后,持节赦之,亦为一道,岂有大段难事乎?上曰,然矣。文秀曰,李晩白事文案,未能详见,不敢仰达,而明其罪状然后,可以处之,更为详审为之,好矣。四五十人皆死囚,特遣王人,更加详审处决,则此为轸念远民之道。凡罪人,有首犯者,有干连者,至于犯越则勿论,而诛其身者,此国法也,何必计其多乎?若计其多少而处之,则坏法,大矣。臣与大臣,语以为今番则国有大庆,特用赦典,此后则如有犯者,断勿饶贷。以此意论之,则实为国家宣布德意之道,自此慎审后,送御史,如有差违者,则状报而处之,甚好。事当速行,往彼后审理,则必久矣。国家裁处,似宜矣。上曰,一依状启决断,则似未审矣。大赦之馀,遣御史宣谕,好矣,而骚扰之虑,兵判所达似然矣。取鲁曰,此则犯越罪人,今不必穷查推治,区别参酌矣。发遣御史,宣布德意,似好矣。上曰,状启尽为持入乎?尚䌹曰,以状启治之,则四五十人,皆当死矣。文秀曰,会议速决,可矣。兴庆曰,发遣御史,于事体,实为圆全矣。显命曰,若送御史,则速送可矣。上曰,是矣。取鲁曰,罪名,自上,欲抄览,则使备局,详前后罪名,抄出入览,可矣。上曰,然则遣御史,可矣。此可速决,御史虽明日,使之辞朝,金吾、秋曹堂上,明日持文书来会,可也。上曰,御史,谁可遣乎?大臣,以可合人,陈达,可也。兴庆曰,臣仓猝之际,未及思之,退出后,当详议陈达矣。上曰,李宗白、李喆辅、吴瑗、金尚鲁四人,其中谁为优乎?其中李宗白,解事明透,此则喆辅,似不及于宗白矣。吴瑗,极力于国事,而不足于详明,金尚鲁则为完全而履历小耳。上曰,李宗白,方在何处耶?文秀曰,渠方往延安亲庭矣。兴庆曰,臣不见宗白面目,不知其为人,而似可合矣。文秀曰,御史如臣者往,则可以审慎,而臣之身病未已,势难远赴,是可恨矣。上曰,灵城请行过矣。堂下经幄之臣可遣,何必二品宰臣乎?李宗白,方在延安云,似迟延也。文秀曰,延安不远,一日半可来矣。上曰,御史何以定名乎?兴庆曰,以审理御史,为名,似好矣。上曰,承旨书之,仍亲呼曰,国纲凌夷,边禁大坏,今于北道诸囚而极矣。论以王法,岂逭三尺,而但其数半百,以道臣一张状闻,草草论断,则非王者审慎之道,且国有大赦,霈泽旁流之时,尤可审慎,故心为持难矣。昨者户判所陈,诚是开予趑趄,故有令庙堂,禀处之命,今则差遣御史,已为完定,不可不趁即下送,俾无边扰滞囚之弊。前司谏李宗白叙用后,仍差北关审理御史,不数日内辞朝,驰往本道,其入于重辟者中,各别详察,轻重,分等启闻,以待朝家处分,而前状启中,道臣之或请亚律,或请远配之类,明日庙堂诸臣,金吾、秋曹堂上,会议备局后登对以处,趁御史下去时,以为分付之地。上曰,庙堂直分付,使评事眼同为之事,书于纸上,可也。上曰,政院,下谕。命九曰,李宗白,时在延安地,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为之。兴庆曰,顷日常参时,有大同未上纳守令,令庙堂抄出论处之命,而以举条之不为启下,故庙堂尚未举行。臣则常参时,不为入侍,故全未知之矣,今闻惠厅堂上之言,始乃知之。伊日入侍,当该承旨、注书推考,使之书出举条,以为启下之地,何如?取鲁曰,臣于日昨常参时,备陈大同不纳之弊,圣教极为严截,臣又以未收邑守令,当待秋后请罪,仰达,则自上,有昨年冬,被拿守令之谓以已捧,而至今不纳者,令庙堂为先论罪之命,而庙堂尚无举行之事,故臣果言及于大臣矣。上曰,顷闻惠堂所达,大同不纳之弊,诚为无据。守令则自惠厅,从当请罪云,而其中被拿守令之以捧置为言,而终不纳者,是欺瞒朝家也。既已陈闻于筵席之后,不可置之,故有令庙堂论罪之教矣,举条尚不启下云。注书则新进生疏之致,而承旨之不能检察,非矣。当该注书推考,承旨从重推考,追出举条,可也。出举条兴庆曰,向者台谏,以郑亨复事陈疏,而其执灾太过,因戊申数充之,故书员施罚,例也。到今请谴,极为过当,故问议于诸臣,使入侍诸臣,陈达,何如?上曰,陈达,可也。取鲁曰,敬差官,全为国家,而守令以实为灾,施罚可矣,而以此罪之,则必有后弊矣。尚䌹曰,若只以守令所报捧之,则在国家,所失太多,故不得已多捧,若以多施罪则非矣。显命曰,全罗农形,小臣陈达,而敬差甚为固执,亦不可追后论罪矣。上曰,过矣。欲问于大臣矣,置之之外,无他道理。大抵守令为民,敬差为国,故如是耳。取鲁曰,大抵如是,故户判则必欲送敬差官,道臣则不欲送之矣。尚䌹曰,灾结,守令尽报者无之矣。文秀曰,近来习以为常,而其为举措,可谓失当矣。上曰,北道狱事,昨日回启中,李义丰事依允,而予心以为何如矣。尚䌹曰,兄弟尽杀可怜,而打其父,极为无据。臣为道臣,施刑一次,送三水道死,其兄弟刺杀其讼者,国家岂不代杀乎?文秀曰,北道风土强悍,故习气致然矣。显命曰,治北人之道,必裁抑而后,可以为之,此臣职掌,故敢达。上曰,然则有燕赵之风而致然,北道如是矣。显命曰,昨日启下黄海道放未放状启中,有放秩,无禀秩,臣量入二人于禀秩,入二人于配秩,四人中二人放,二人仍,判付中,各减一等为教,未知上意,故敢达。上曰,昨日承旨,有文书不粘连之失,故特为推考,而予思之,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自家有疏忽之举。予为今日常参,故急速之际,未免有失矣。依回启,施行为乎矣,玄宇章、尹渭聘乙良,并减等事,判下,可也。尚䌹曰,日昨,以具善行赴防事陈禀时,以宣传官登科者,不送赴防之意陈达矣,追后闻之,则南行宣传官,登科则见递,而便为出身,故例送赴防云。臣之误达,极为惶恐,而内乘则与宣传官自别,具善行,依昨日下教,除防乎?兴庆曰,南行宣传官,登科则递职者,以其所带之职,乃荫窠,不可出身后仍带,故递职后赴防,例也。以出身而为宣传官,则不为赴防云,盖以其近侍故也。具善行则内乘,自是荫武通职,出身后不为递改,而内乘之职,亲无异于宣传官,故日昨,有勿令赴防之命矣。文秀曰,以新出身,使之赴防者,盖欲习知边事故也。如善行者,其门阀乃将家,况且年少聪敏,如此之人,必令赴防,习知边事然后,前头可以需用,而如两局大将,非此等人,谁为之?且赴防非左迁,既无内乘不赴防之前例,先令赴防后,试其用,似好矣。上曰,昨闻宣传官登科者,不送赴防,故具善行,亦使之除防矣。宣传官既送赴防,具善行亦送之,可也。尚䌹曰,南行宣传官,因登科见递,故送防,而内乘则虽登科,元无递职之规。今若递内乘而送防,则此是创始也,未知何如。上曰,若令赴防,则自当见递矣。依宣传官例,赴防以送事,定式,可也。显命曰,屯男逾越宫墙罪,考出誊录后,以依例结案何如入启,而以依启判下,故已为取招,而宫墙毁圮,不及半丈,此异于凡墙之逾越。取考先王朝誊录,则有军士宾伊为名者,年十二逾墙,而先朝别判付参酌,臣意,谓依先朝誊录下启矣。以依启判下,故敢达。取鲁曰,刑判所达,非矣。宫墙不可论高低,逾越者自有定律,岂可因先朝例,而有所低昻乎?刑判所达,非矣。上曰,结案文书,入于启覆乎,无时可入乎?其时欲为之矣,入之则当有处分矣。显命曰,假进士尹启焕事,未及究竟,而其为人甚虚谎,平问之下,不可得其端緖。刑推得情,何如?上曰,此必为人所欺也。渠虽迷劣,岂如此耶?兴庆曰,此必有他事。虽迷劣之人,岂为如此事耶?尚䌹曰,伪造印迹,必有根本,此必泮人之所为,若究问其印处,则可知其根本矣。显命曰,元无为初试之事云矣。上曰,渠果暗自为之,则岂有夸大之理哉?持其伪造文书,入阙之时,可谓迷劣之甚者也。取鲁曰,此或泮人辈,指挥之事,此等事,不可不严防其窦矣。兴庆曰,此必为人迷劣,见欺之致,方外士论,亦皆以为然矣。上曰,讯问之时启目,加刑之时陈请,可也。显命曰,昨日本曹郞厅,自政院,听传教而来,故臣即遣郞厅,摘奸典狱抄录,罪囚中饥病者入启,而本曹壁上,有别判付书揭者,其中有曰,治疗疾病,官给衣粮云云,臣招问曹吏曰,药物衣粮,自何司进排乎?曹吏对曰,药物则自惠民署,衣粮则自户曹为之,而近来则多不举行云,故草记末端,略为附陈矣。其后更为招问典狱吏,则以为药物自典医,衣粮自赈恤厅量给,然必待本署报请,而近间则本署,元无报请之事云。臣泛听曹吏之言,不审奏御,致有该曹郞推考之命,诚极惶恐矣。上曰,该曹官勿为推考,药物则令该司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今番将望,甚为苟简,大抵咸恩训将二人,可以轮回用之,故不为留意矣。平兵金圣应,可以充之,而申饬铨曹,捕将训将可合人,储望,可也。兴庆曰,臣以储望,各荐一二人为言,则尹淳曰,大臣可为之有教云。当为之人,庙堂为之,或京兆左右尹,待窠以用,何如?上曰,荐申饬,可也。文秀曰,将之为任,甚为重大,此是人君注意处,近来将帅,岂可如是而为之?必得制阃之才,可以信用,此非小臣之可言,而大臣亦当不敢擅其私意。如左右尹、刑参,则国家特授而已。小臣丈祖金锡衍,以肃庙元舅,何等地位,而十年御将,未尝为之。此事,在下者不可变通矣。上曰,此言太过矣。文秀曰,臣入将望,此岂非异事耶?今显命为御将,臣未知其人,善骑射乎,有膂力乎?国家,以此而用其人,已非用人之道,异日万一有兵难,则虽不若此,岂不可用乎?上曰,灵城今日筵中,无过激之言矣,即今所达,过矣。推考,可也。取鲁曰,必待储养,自兵使而为者,亦有之矣。文秀曰,将家子孙中,拣择用之则可矣,而人君注意处,不可容私意。金圣应之事,臣以为不可,自兵使而入于参判之望者,此则不可矣。上曰,尹悫则为之矣。文秀曰,摠戎使后,为之矣。取鲁曰,我国人,必兼坐地而后,可以为之矣。显命曰,小臣冒居将任,此非难慎之道,殿下置将如奕棋。曾闻孝庙选将,其难其慎,而殿下则以如臣不才,充其任,其亦异于孝庙矣。臣非为图免而为此言,此后必留意而惩戒焉。上曰,然矣。如有人才,则岂不择用?而其于无何,御将,如奕棋之说,是矣。若金圣应,则将来为可用之人矣。尚䌹曰,臣以军门巡逻事,有所仰禀矣。巡逻,例于人定后发送,而自戊申后,烽火举后发巡,以此都民,昏黑举皆闭门,不得出入,多有不便者云矣。大臣、御将,今方入侍,下询处之,何如?上曰,近以阙门早闭事,亦有所下教矣,此甚有弊。都城内外巡逻,依前人定后发送,可也。出举条显命曰,习阵,殆近文具,而亦不得频数为之,诚可闷矣。御营厅习阵,则以每月初一日、十一日、卄一日分排,而初一日则辄值常参殿坐,每每頉启,新旧番合操,无可行之时,揆以诘戎之政,岂不疏虞乎?取考登录,则虽当日有頉,或启禀退行,今此合操,依此退行似好,而旧军两朔立番之馀,若又退行合操,则下番之期渐迟,为弊不少矣。训局则二十九日行操,禁营则三十日行操,若以两营行操前二十八日,进行本营新旧番合操,则似为便好。都提调今方入侍,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兴庆曰,御营厅习阵日次,与常参相值,辄致頉启,而至于新旧番交替之月,不为合操,而下送军兵,其在诘戎之政,殊涉疏虞。依将臣所达,变通无妨矣。上曰,殿坐相值,则似难为之,合操月则两营习阵,前日为之,可也。出举条尚䌹曰,日昨以曺允成事下教,而有窒碍之端,故敢此仰禀矣。允成,曾已随行于训局哨官,已出六品矣。出六之人,则虽前日随行于额外禁军者,必即减下,宣传官则参下有南行二窠,参上则元无南行窠,内乘则自司仆寺差出。本曹元无相当于允成之窠,只有都摠都事、经历可合,而自军门出六之人,直拜都事、经历,有违政例,若自吏曹,付之于别提主簿,则可拜都事,故敢达。上曰,政例有违,则何可因允成而为之乎?此后有内乘,则可以为之矣。出举条显命曰,御营厅执事二十人中,行伍拔荐者三窠,而中间一窠,见夺于方外人,军情抑郁矣。前日兼察训局时见之,则举行凡事,与他自别,盖以多用行伍故也。今后则本厅,此一窠复故后,毋得加减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训局行伍,几窠耶?显命曰,全数皆行伍,而近来方外人,参错为之,几至十窠云矣。上曰,所达极是。不但本营而已,各营执事,以方外人差下者,不必一时刊汰,渐次随阙复古,可也。取鲁曰,臣以本曹回启事,有仰达者矣。锦城儒生,请以先正臣文纯公朴世采,配享于其先祖文正公朴尚衷,文康公朴绍书院事陈疏,有令该曹,禀处之命矣。盖锦城,即先正本贯之乡,而其祖先书院,既在其地,则配享同祀,实合事理。且先正,乃是朝家崇奉之儒贤,则事体与他迥别,其在待遇之道,固不可一例防塞,而近以书院事,禁令至严,凡于该曹回启,辄勤gg靳g判付,今又循例回启,有所不敢,故敢此仰禀。下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书院事重大,此则与叠设有异乎?大臣之意,何如?兴庆曰,圣上,每以书院叠设之有弊,一切防塞,而此则乃一院从享,有异于叠设矣。显命曰,书院为近来之弊,圣上,一切不许,圣意固好,而此则非叠设也。儒疏中画像之设,亦非无端,先正臣遗像,流落于湖南地,无可去之处,故仍奉置于书院,以后孙而配享于其先祖书院者,固为合宜。且与叠设有异,则亦无关于邦禁,其在表章之道,许令配享为宜矣。文秀曰,以先正之贤,而配享于其先祖之书院,固合事理,且一院配享,有异于别处叠设矣。上曰,儒疏中画像影堂之说,或意其夸大矣,今闻重臣所达,既有来历,且与他书院所请,有异,特为许施,可也。已上两条出举条命九曰,同义禁,更为牌招事。上曰,依为之。开政久阙,法筵无期,吏判斯速使之上来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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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沈㲄仕李衡万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海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回木星。

○下直,防垣万户金应刚。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洪铉辅,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今已多日,尚未举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命九曰,今日自备局会议事,其勿草草,详细抄出入侍事,分付。

○郑必宁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因本院启辞,同义禁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事,命下,而判书金在鲁在外,参判洪铉辅未肃拜,参议未差,不得举行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汇贞曰,以登对事,昨为下教矣,方无备局云,而无等对之事,文书未及修正而然耶?问启。

○尹汇贞启曰,大臣及秋曹、金吾堂上,来诣宾厅矣,敢启。传曰,引见。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李衡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徐命九,以义禁府言启曰,臣思喆、臣瑜,以犯越罪人会议事,来诣备局,而本府堂上,不可不备员。同义禁有阙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事,令政院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义禁府草记,本府堂上,不可不备员,同义禁差出之代,口传差出事,令本院禀旨举行事,允下矣。即令该曹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咸镜监司启本,刑曹启目,端川前府使赵台相,移本府处置事,启下矣。赵台相,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允。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亡命罪人振纪子英,自戊申三月,牢囚本厅矣。数日以来,猝得喉痹之症,喉门左边,有疮穴二处,小不下咽,症势渐重,而本厅无月令医官待令之规,故不得及时治瘳,莫重罪人,径毙可虑。差病间,下囚典狱,令月令医官,救瘳,何如?传曰,允。

○绫昌君橚疏曰,伏以臣命途险衅,遭罹悯凶,顽忍不灭,丧制已毕,终天之痛,风树之感,弥切于中矣。臣子益廉,顷蒙天恩,幸忝小科,将欲率往,省扫于臣父母坟山,而高祖母净嫔闵氏gg静嫔闵氏g,曾祖父仁城君臣珙,祖父海原君忠孝公臣健,生父花山君臣㳘之墓,同在杨州一境之内,乞得恩暇,以伸至情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请往省焉。仍传曰,净嫔gg静嫔g墓及仁城君墓拜扫时,浇奠床备给。

○兵曹参判尹惠教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归省先垄,获伸雨露之怀,益感天地之德,第臣冒炎作行之馀,痰湿作孽,淹延之间,由限已过,分义悚懔,强疾复路,行到半程,猝患关格,幸赖傍人之救护,仅得回甦,而真元顿败,转成黄疸,寸寸担曳,昨才来伏私次,而自力入肃,断无其望。臣既蹉过由限,则揆以常宪,合被谴罚,入城屡日,尚未祗肃,奄奄之中,一息未泯,惶蹙悲塞,无以为怀。夫出告反面,人子之常节,臣之于君,其义一也,今臣虽缘病状危缀,不能蠢动,首实控吁,以俟处分,分义道理之所不可已者,而连呈短章,辄被喉院之退却,臣诚抑郁。玆敢冒万死号吁,伏乞特加矜察,先勘违法过限之罪,仍削臣带职名,俾令朝纲振肃,且使臣安意调治,少延残喘。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同义禁金始炯疏曰,伏以臣于日昨,摠府直中,忽觉浑体战掉,头痛如碎,舁还私次,仍成毒疾,身燥心闷,殆不能顷刻耐住,重以呕吐兼发,勺饮不通,胃虚气败,转益澌缀,束带供仕,已无其望。宿卫重地,轮替专管,犯越查事,按核方急,引日虚带,寻单见阻,前后严召之下,未免坐违,惶霣抑塞,当复如何?又于昨日筵中,因北狱查事之会议,朝堂特有牌召,如使臣犹可以承膺,则岂敢每犯违傲?而僵委床箦,无乃自力,则虽欲强策,其势末由,况会查体重,必待备员,则尤不宜一任虚縻。伏乞亟递臣兼带两任,俾专意调治,以寻生路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兼带金吾,今姑许递焉。

○乙卯五月十六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及金吾、秋曹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金兴庆,行判义禁申思喆,刑曹判书赵显命,参判赵明翼,同义禁李瑜,左副承旨徐命九,假注书李衡万,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兴庆进伏曰,日气甚热,此时上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亦复何如?上曰,安宁矣。元子宫,腹部粘药后,加减,何如?上曰,予则不知有动静,而医官则以为颇胜矣。兴庆曰,日昨筵中,有北囚抄出之教,御史之下去在即,且考文案,则又无大段可以抄出者,而业已承教,故入参矣。上曰,当用极律者,几人耶?此宜有容恕参酌之道矣。兴庆曰,犯越中十一人,皆分明,而其中女人与胡人交奸事,有自明之言矣。上曰,玉真、草莲事,初文案依俙,使禁堂,读单抄之书,可也。李瑜读毕曰,此不尽誊,而本文案中,有有人诱引之语矣。上曰,史官出去,取来茂山文书,可也。李衡万,出而持入,上使瑜读之。兴庆进曰,庆兴座首金声律、朴世猷,兵房军官朴益重,禁断色吏金己贯等,皆干连郑渊狱者也。座首兵房,则以一府都次知紧任,有不能审察摘发之罪,色吏亦有不能讥捕潜商之罪,故监司,有刑推远配之请,此则不可不惩治矣。上曰,四人并严刑一次后,徒三年定配,可也。出举条兴庆又曰,金万泰则诸囚之援引者,皆以逞憾诬告自服,虽有当初故纵正犯朴松正之罪,而丁坦指捕,出于渠手,故监司查状,以为功过相准云。此则参酌处分,何如?上曰,金万泰功过相准之说,是矣。直为放送事,御史下去时,分付,可也。出举条兴庆又曰,犯越时守令、边将事,亦当,禀处矣,造山万户朴谨行,昨年岁末到任,而厥后无犯越之事,当勿论。前万户金振善,土兵之犯越,狼藉于在任之时,且金时万等,承款之招,有以胡参,报万户米价之说,此则当明核处之。阿山万户朴昌文,庆源前府使朴昌征、尹㵑,造山万户李新发等在任时,俱有土兵犯越潜商之事,其不能防御之罪,不可不一番拿问。阿山前万户李赞邦、张弼汉,则交递在于壬子十二月十七日,而犯越罪人等招中,潜商日月,只称十二月,而日不记云,故当该官,不能指一现告,此两人并为拿问,似无所妨。庆兴前府使赵畛,既已身故,当勿论,前府使郑寿耆,则曾以此事就拿矣,正月卄一日,因邦庆即为放出。上曰,此辈罪名,既皆一体,而寿耆,已因赦放释,则其馀诸人之到今拿处,似涉斑驳,且一番拿问之前,以宥旨前事,终皆放释,则此亦有斑驳处。宥旨前事,独用于守令边将,而不用于座首以下,可乎?兴庆曰,既皆同罪,而寿耆则既已就拿,其馀则不为拿问,亦非斑驳乎?虽以宥旨前事,终当放释,而一番拿问,似不可已也。乡所军官辈,才有徒配之命,而论其罪状,较重于守令边将,不必以斑驳为嫌矣。赵显命曰,以一般罪名,被拿有先后,而先拿者,虽被荡涤,后拿者,亦无不就囚而荡涤之法,况守令边将,则有间于座首以下,彼以本土之人,为其邑都次知,同出奸忒之狼藉犯越者,一不检察,则其为罪律,较重于守令边将。座首辈则定配,而守令边将则就拿后,荡涤似好,亦无斑驳之嫌矣。上曰,然则守令边将,不可无一番拿问之道,一体拿处,可也。出举条兴庆曰,卜天立、姜元宗、戒宗、韩益泰等四人,当初出于郑永承等招辞,而元宗则物故,戒宗等三人,则其所自明,俱有可据,且告者,亦以诬罔自服,而道臣请施以罪疑惟轻之律,此则参酌徒配,何如?上曰,诸臣之意,何如?判义禁申思喆曰,天立等四人,监司究问时,虽已承款,其后兵使更核时,既得其明证,论报于监营,则当主兵使,而似不当罪矣。赵显命曰,当初监司之究问时,此辈虽为承款,及兵使更问也,乃变前辞,而各出证举,故最为详明,似无可罪之端矣。赵明翼曰,其所发明,皆有证验,既已明知其无罪,则非罪疑惟轻之比矣。李瑜曰,末梢既已明脱,则断无可疑,直为放送,似宜矣。上曰,道臣之欲用罪疑惟轻之律,以其当初承款故也。末梢果分明脱白耶?兴庆曰,渠辈发明之言,皆有可据之端矣。上曰,当初道臣究问时,承款者何事耶?显命曰,姜戒宗、卜天立、韩益泰等,皆出于朴守命援引,而后皆白脱矣。上曰,道臣初问时承款者,不无可疑,故道臣则请施惟轻之典,而末梢既已明脱,则不必施惟轻之典,直以放送之意,御史下去时,分付,可也。出举条兴庆曰,寺奴太明,为人所告,见捉于廉问,而初则恐㤼诬告矣,其后乞食主人等处,次次盘问,则七八月犯越时,在我境乞食之状,明有可据,故兵使查状,既已论断以虚罔。严厚永,以其子太格,渰死与否推问事,被囚,而渰死既已的实,则事当放释矣。上曰,此盖全释之类也。奴太明、严厚永等,直为放送事,御史下去时,分付,可也。出举条上又曰,玉真、草莲及牛马贼八人,并付御史,使之审理,郑渊与李晩白,一体加刑事,分付该府,可也。诸臣以次退出,承旨将退。上问曰,彼注书谁也?命九对曰,李衡万也。上曰,谁家人也?命九对曰,时礼曹参议李圣龙之子也。上曰,予精神颇减,知之而今忘之矣。然则彼年二十几耶?命九对曰,二十五矣。承史以次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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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汇贞式暇。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衡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申时,日晕。夜四更,月晕。

○下直,锺城府使闵珽。

○郑必宁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圣铎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必宁曰,今下弓矢,锺城府使闵珽处,给送。

○郑必宁启曰,事变假注书朴海润,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洪象汉为事变假注书。

○郑必宁启曰,吏曹参判洪铉辅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连违召命,不即承膺,开政一向迁就,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者政官,违牌为事,前后相续,若此而何时开政,事体寒心。况洪铉辅,既无撕捱之端,亦无他动静,只违牌为事,此何道理?从重推考,牌招开政。

○传于郑必宁曰,昨者政官,三牌禀也,欲为下教于大臣,命置之,而因他酬应,忘却矣。当该中官,亦不提禀,今乃悟下,虽非中官之忘却,其涉蒙然,推考。

○传于郑必宁曰,吏曹参判,疏批已下,明朝牌招。

○北兵使,以行营所在,军需换布庄载,出送南关之际,乘船差人锺城居李进建等,九名溺死,不胜惊惨事状启。传于洪尚宾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七日,幼学郑颐真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崔昌佐,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禄试射时没技人,熟马赐给事,已有定夺矣,今番禄试射时没技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五月十六日,大臣、金吾、秋曹堂上,引见入侍时,陈卫晋等四人,下送本道,御史下去后,一体推核事,命下矣。罪人陈卫晋、郑永承、蔡以征、朴守命等,出付畿营,使之严加枷杻,别定将校军人,次次交付下送,而江春、咸镜两道,亦为一体,分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锦平尉朴弼成箚曰,伏以臣,猥忝归厚提举,以内用板子,岁益绝贵之状,前后陈白,而不能变通,伏闻正月,自上,有贡价加给之命,而大臣,以与本署提调相议,禀处之意,陈达云,臣又略陈事状,以冀裁处焉。目今好品板子,一部之价,殆至白金七八十两,以宣惠厅所给之价论之,则米二十石,以米易钱,又不过为五六十贯,夫以至廉之价,责以至贵之板,贡人举皆残败。见今贡人,既已见逐于岭东,转向北路,库储枵然,继用无策,前头若有赐与之命,则实无举行之势,如是而后,虽使臣,受尸居之罪,抑亦何补于国体之亏损耶?区区之望,祗在于申命庙堂,商确便宜,从长变通,如臣老病,早赐罢斥,一依故海昌尉臣吴泰周箚语,以户、礼曹判书兼察,以便公私,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陈事,令庙堂登对时,禀处,卿其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大司谏李匡世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宗祊,元良诞降,神人系望,休祥洊臻,水痘顺经,数月之间,贺仪重举,国家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臣以法从旧物,岂不欲少施庆祝之诚,而居远闻晩,无以趁期,衷情耿结,罪恨无穷。仍伏念臣禀赋,本甚虚脆,病状又复沈痼,陈力就列,岂有一分可望?间因诸臣之滞乡,下备忘,悉令赴朝,而臣名亦在其中,噫,臣之离违京辇,岁将一周,虽不命,其义矧敢自阻,只缘病状,如右所陈,欲起还仆,拖至于今。迺者圣度天大,诛谴不加,畀臣以薇垣长席,使之乘驲上来,臣病里蹶起,且惊且感,臣若病情,不至危缀,则早已致身于军衔,被召之日,尚可待恩命之谬加哉?况此所被之职,即顷年偾败之地,一动唇吻,四招锋镝,辱台阁、羞朝廷,至今有馀愧,假使臣,在朝而无病,尚何颜面,扬扬复冒,自速再误之罪哉?抑臣,又有情势之不安者,昨年待罪西邑时,不能善事上官,使入境之道臣,不免饥渴,此臣之罪也。状罢之则实所甘心,虽其论列,多非实状,本属猥琐,无足追辨,而第体貌尊重乎,何遽为慢弄怪骇之归?设或深府执以为罪,既经状罢之后,则事体固已得矣,忿悁亦可消矣,而犹复拿致任属,酷加刑讯,终始龂龂,凌蹴不已,似此举措,抑又何心也?臣与道臣,契分有素,凡其长短缓急,亦既知之,而性甚迂滞,全乏妩媚,不得抛弃廉愧,曲意承奉,毕竟受无限侮辱,疲软不职,触处无状,据此可知。一邑犹然,况可与论于清朝耳目之责乎?其不可诿以旧践,循例充备,不念名器之玷辱也,亦明矣。玆从县道,略陈危恳,伏乞特垂矜察,亟削职名,俾得随分丘壑,少延残喘,仍治臣稽命之罪,以肃朝纲,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为嫌,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吏曹参判洪铉辅疏曰,伏以臣千万梦想之外,忽叨天曹新除,闻命惊惶,莫省攸措。顾玆亚铨之职,虽与首席有异,亦且鉴别人物,黜陟能否,责任之重,无与为以,虽使素著公明之望者,居于平常之时,犹惧不称,况今好恶不齐,取舍各异,一政之出,众目睢盱,非讪之议,敲撼之论,左右迭起,颠顿狼狈者,项背相望,当此之际,以衰颓湔劣之姿,承乏苟充,遽然冒当,则其何以调剂酸咸,斟酌轻重,叶群望而称圣简哉?且念庙堂之不量人器,只循旧望者,已是乖当,而圣上之不少慎拣,误下恩点,尤出格外,岂以臣为可堪而然耶?臣本鲁下,百不犹人,而幸际明时,滥蒙洪渥,前后践历,罔非逾分。感激恩私,思效涓埃之报,筋力奔走,虽不敢为控辞之计,至于此任,地望之别,职责之要,揣量才分,自知万万不近似,而不思所以自处之道,则一身之早晩颠沛,固不足恤,其于讥议之来,职事之偾何哉?此所以不避谴何,累犯违傲者也。乃者圣教绝严,诲责备至,仍有重推之命,谨此随诣禁扃之外,玆陈短章,伏乞即许镌改,俾无公私偾误之患,幸甚,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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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未肃拜。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尹汇贞式暇。同副承旨吴瑗未肃拜。注书李光跻未肃拜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衡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洪象汉,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体极为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

○吏批,行判书金在鲁在外,参判洪铉辅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郑必宁进。兵批,判书赵尚䌹进,参判尹惠教受由,参议韩师得病,参知李日跻进,右承旨兼进。

○吏批启曰,判书金在鲁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别单书入。

○又启曰,新除授高山察访李以济呈状内,喉痛气逆之症,近复转剧,落席叫苦,殆有死生之虑,决无往赴之理,斯速入启处置云。病状果重,有难等待其差歇,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昌原府使田日祥户奴呈状内,矣上典,自遭台疏,情地臲卼,万无赴任之路,斯速入启处置云。所遭台言,既如此,则有难强令赴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郑锡五为都承旨,吴瑗为同副承旨,李德寿为工曹参判,尹阳来、赵㝡寿为同义禁,金箕锡为掌令,李光运为献纳,李硕臣为正言,赵显命为知经筵,尹游为知敦宁,李宗白为副应教,闵亨洙为校理,兪健基为修撰,兪最基为副修撰,金在鲁为弘文提学,柳万枢为兵曹佐郞,尹庆一为户曹佐郞,李益炯为掌乐佥正,尹和鼎为谷山府使,任遭为金山郡守,韩配仑为礼山县监,郑虎弼为长连县监,李光跻为注书,宋儒式为兵曹佐郞,内官白时汉加通政,韩宗济单付学谕,户曹正郞李益炡仍任事,承传。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李溍呈状内,重得身病,症势危剧,万无供职之望云,病势如此,不宜一向虚带,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幕岭万户李田龙,前判官安如恒,前司果安时顼,前司勇李光緖,及第李之聃、扈翊夏,闲良黄廷轩、赵奎征、姜世达等,或岭路筑垒,门楼新造,或贼人指捕,或捉得恶虎,或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李田龙,虽已资穷,未经准职,安如恒、安时顼、李光緖等,未资穷未准职,李之聃、扈翊夏、黄廷轩、赵奎征、姜世达等,系是出身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以许信为知事,李亨宗、白宾为同知,李相晟为黄海兵使,金潝为都摠管,李彦燮为羽林卫将,崔台耉为顺天营将,朴弼理、李斗文为佥知,安世徽为庆德假卫将,权浥为注文岛佥使,尹敬一为训炼副正,赵东晋为都摠经历,丁道恒为锦城监牧官,金遇晃单付庙洞权管,以洪好人、赵荣禄、朴万龄、南泰庆、赵迪命、金夏龟、郑运亨为副护军,李思一、黄尚老为副司果,沈㲄、洪象汉、李衡万付副司正。

○兵曹口传政,以具树勋为禁军别将。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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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呈辞。右副承旨尹汇贞坐直。同副承旨吴瑗在外。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衡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金箕锡未肃拜陈疏入启,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金圣铎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两司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避嫌退待外,掌令金箕锡,献纳李光运,正言李硕臣,并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献纳李光运,正言李硕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郑必宁曰,公洪监司柳俨引见。

○洪尚宾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吴瑗,时在京畿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注书李光跻,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新除授副应教李宗白,时在黄海道延安地,校理闵亨洙,时在京畿广州地,修撰兪健基,时在果川地,副修撰兪㝡基,时在杨州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玉堂上下番之多日俱空,事体极为未安,政官牌招开政,差出阙员,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顷因义禁府草记,本府堂上有阙之代,口传差出牌招事,命下矣。昨日政,新除授知义禁尹阳来在外,同义禁赵㝡寿,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金在鲁在外,参判洪铉辅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病,参议韩师得,参知李日跻进,右副承旨尹汇贞进。

○吏批启曰,即接兵曹移文,则正郞权熻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书金在鲁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兵批启曰,判书不参政,在前如此之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赵迪命为应教,朴弼均为校理,沈星镇为副校理,南泰良为修撰,申宅夏为副修撰,赵尚䌹为同成均,宋真明为左尹,朴弼干为兵曹佐郞,闵宅洙为礼曹佐郞,申思建为工曹正郞,申镇夏为佐郞,金相冕为宗庙令,郑义祥为缮工副奉事,李国馨为昌原府使,洪得厚为高山察访。

○兵批,无政事。

○郑必宁启曰,应教赵迪命,时在京畿果川地,修撰沈星镇、南泰良,时在广州地,副修撰申宅夏,时在衿川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十八日,别破阵金振淇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庞栎,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全光监司状启刑曹粘目,多庆浦前万户崔惟焕,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崔惟焕,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观象监言启曰,彼中,方有改正历法之事,故上年陈奏使行差送监官安重泰,觅得新法《七曜历理》十册及《日躔表》、《月离表》、《细草》三册而来,皆是历家推步之紧要方书,而即今经费,常患苟简,有难一时开刊。其中《日躔表》、《月离表》、《细草》,及时印布于推算官然后,可以无弊成历,为先《日躔》、《月离表》、《细草》等,三册开刊时,所入物力,令该曹,趁速磨炼上下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副校理郑亨复疏曰,伏以臣妄速重戾,罚止薄罢,继而人言,无所不有,退屏江外,悚息俟谴,不意恩叙,因赦混下,除命如旧,驲召下辱,臣诚惊惶霣越,不知所处。顾此衅累之踪,不敢遽近京辇,宜即陈恳,亟递匪据,无使淹外虚带之罪,复添身上,而又闻有任珽之疏,语意深紧。彼方论斥政注,请改见任,则臣便是已递之人,故辞本既成,遂寝不上,其批旨之下,辞教丁宁,不准所请,是将重拂于人心,此在臣亦为怵然忧畏之端,且此幸冒之职,不宜一日縻在臣身,臣尤悚惕,寝食不宁。此际又伏闻日昨筵中,以法讲之久停,在外诸臣,有特推催促之命,以臣未及刊名之故,亦入其中,臣于是,理势俱穷,语默皆罪,不得不猥入文字,从县道冒呈,滥越之罪,益无所逃,今请冒死毕暴焉。臣于春间,自湖南上来,伏闻其数日前夜对,有不敢闻之圣教,臣之平日,粗自勉励者,只欲以不讳二字,为一分报效之图,适当新从下土,骤听流传,惊惑忒甚。细闻无路,区区妄意,窃以为筵话虽未详,万一为辞令之过中,而职在台地,畏而不言,是上负国恩,下欺素心。设或妄言而获罪,犹缘于不匡之刑,遂敢仓卒构草,忙急陈章,而仍斥其时筵臣之不能救正,宪臣之徒事赞颂,盖其忧之大过,故言虽激发,而犹欲毋渝,罪在触冒,而不遑自恤,节节寸诚,可质神鬼。乃蒙批旨温谆,如诏迷子,臣于是,实仰天地容物之量,而其后备忘中,又以臣疏惊动妄陈为教,是不烦臣剖心剔肝,而日月之明,已鉴照无馀矣。臣庄诵九顿,感极涕迸,虽即日灭死,亦无所恨,俄而宪启,发于讲筵,乃谓之匡格之论,斥之以妄率,人苟以妄率为罪,臣固受而无辞,而至若曺命敬之疏,崎岖捏合,构成大案,指意阴惨,全无人理,未知臣疏,何恶于彼,而巧摘字句,极意文致,必欲逞毒而后已,何哉?噫,当日罢对后,闻筵臣失措之状,史草付丙之事,凡为臣子者,孰无惊动之心?窃观命敬之疏,亦曰赵显命、金若鲁等筵奏后,始知夜对时,可争之过举云,当其未详知之前,其心果,何如?而乃以遑遑等说,谓臣自倡然,则渠于其时,独能晏然处之施施耶?秉彝之天,人所同得,而彼则不顾常理,胡喷悖语,忍以罔测之目,勒加于人,吁亦怕矣。自古人臣,以私忧过虑,率意论事者何限?而初非为一身私事,则毕竟其言虽不中,未闻以以不道诬上等语,缚束言者,如今命敬之为也。此足以观世道之变,而知党论之巇矣。今欲逐一辨理,语涉烦琐,且其为言,空里闪忽,靡所把捉,究厥造意,专在饷祸,诚不忍挂诸齿牙,与之较击。彼李光溥、金箕锡辈,或疏或避,各自塞责者,又何足言也?噫,臣之受人𬺈龁,其亦支离,最初金尚鲁一启之后,一边观衅之类,揽为资斧,若得奇货,巧憯之诬,危悖之言,迭发交起,无所不至,必欲驱挤于坑阱。至于日昨任珽疏,犹龂龂不已,至谓之负犯殊重,倘微天日赫临,终始偏烛,则臣身糜粉久矣。噫,君臣之间,其迥然截严,若由地视天,不可扳援,苟系干犯,厥有常宪。是以在先朝,则虽如无严之目,视为罔赦之辜,当之者引义屏废,言之者亦不轻加,盖以分严故也。今则不然,心有所媢嫉,则辄加以覆载所不容之罪,信笔漫书,无所顾难,殊不知人臣,一得此名,不可复齿于横目之列,风习之坏败,胡至此极?每一念至,心益沸悚,今臣自处之义,惟有没齿田里,以为息补之道,伏乞俯垂矜察,亟命镌臣职名,刊臣朝籍焉。且臣于正言权𦈜之疏,有不敢晏然者,昨年湖左田政,臣之前后疏中,既已备陈而陈疏,所以为臣罪者,在于不思弛张,过行刻核,此则恐非谅恕之言也。臣之检田,既奉朝令,请灾分给,则不可谓之全无弛张。且其疏,所谓朝家不许云者,未免爽误,此无乃急于弹论,不暇顾检而然耶?大抵田政最难,核实奸吏,以偸隐为事,守令或不能躬自遍府,虽另加掺切,而终不无从中消融之弊,今谏臣虽曰法纲渐严,殊无隐结,而臣则未之信也。虽然,勿论其言之当否,如使臣详审灾实,损益得中,则此等之言奚至哉?静思厥由,莫非臣罪,惟愿被谴,以谢台议焉。臣无任恳祷,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业已知矣。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掌令金箕锡疏曰,伏以臣于春间,猥参谏职,因一避辞之率尔,致勤严旨特递,继因儒臣之疏论,至承谴罢之命,臣诚咋舌追愆,不意,柏府新命,遽及于废蛰之踪,恩出涤瑕,物无终弃,而在臣廉隅,其不可抗颜复玷则决矣。夫台阁大体,言虽不中,理宜包容,伊时宪臣,特递处分,终为过中,则儒臣之反谓罚轻,未免失言,臣非不知其时,略加问备之为得体,而事出前启既传之后。且当深夜临罢之际,仓卒之间,将言嗫嚅,而追闻物议哗然,有不容晏然,臣之避辞本意,不过只欲自劾其未有一言,以谢公议而已,夫岂有意在角胜而然哉?虽然,臣于即席,未即论列,退而追避,不免疏率,则圣上之致疑,言者之见非,臣实自取,第受嘱之目,实为台阁之莫大羞耻。台臣之追闻物议引避者,前后何限?而若一例以动嘱为疑,则殿下之所以待台阁,亦云薄矣,此无非如臣言行,不能见孚之致,尚谁咎哉?臣衰晩登朝,迹甚孤危,性又固滞不学,随人桔槔,既无交游,于何受嘱,本无旧习,有何甘心?只是台阁之规例,既闻物议,无冒居之规,追引嫌端,为自处之地,区区本情,亶出于此,而辞欠枝蔓,事涉生疏。上致君父之疑,下速唇舌之烦,追惟至今惶愧靡容,台职去就,非所可论,伏乞察臣至恳,亟递初授职名,仍命勿复检拟,以伸廉愧,以安微分。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护军洪好人疏曰,伏以臣负罪至重,勘罚太轻,感激惶霣,不知死所,当伸叩谢之忱,而眩气重发,起动无路,宿卫轮直之地,其何可一向虚带也哉?臣于囚人许㙉之最初供辞,有不自安者,夫军丁代頉,法意截然,各邑守令,每年随阙代定,自是不易之规,而虑其杂乱,又有十年改都案之法。明川之再昨年私目幻弄者,至于三百三十馀名之多,则论以法例,乌得无罪?自臣营,推论查问,则㙉亦无辞自解,归罪监色,而王府时问之日,一反事实,饰辞自明,并与监色,而归之于无失,有若臣构罪,已极可骇。月前守狴中逢着也,诿之以倩人构草,果然失实,人之纵恣,何至此哉?渠之供辞,虽以甲辰事目,为一欛柄,而甲辰则非当月见存,而狭其两率者,拔出移定,年老身死者,新案削去后,留置空间,待岁抄塡充之意,自兵营状闻,而今番则元无状请之事。公然幻弄者,如是狼藉,或无故而换以他丁,或一阙而代定两名,或永削其名而不留空间,必欲推诿于甲辰事目者,其成说乎?吉州牧则甲辰旧例,曾不举论,而忽地援引,前兵使则责以斑驳,防塞回题,而谓受书目者,语皆虚谎。况事发之后,苟且䌤缝gg弥缝g之迹,惟恐彰露,曹吏辈,大生畏㤼,屡朔掩置,故待前判书之出疆,到付于新旧交递之际,只以改修上送之意回题,则自初幻弄之状,此益彰著,而乃敢以该曹,何所据而无欠准回等说,肆然发明?上年四月,自兵曹,成贴下送之军案,自本府累月延拖,不即来纳于营门,及其癸丑岁抄,颁降后付标时,累次催促,则七月念后,始为来呈,而以不即发觉于到付题送之日,有咎责之意,岂不庸慨乎?渠以阶二品守令,告君之辞,惟事欺罔,其他又何足论也?论一蔑法之守令,见轻如此,臣亦以何颜面,晏然供职乎?乞削臣职名,以安私分,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教公洪监司柳俨书。王若曰,畿甸分符,期润河于九里。湖西移节,俾观风于一方,人或谓大夫之独贤,予实喜子駮之复出。惟卿资性敏悟,精神透明,文辞若风骤雨飞,信笔立就,才猷如颖脱,硎发,遇机捷应,早发轫于高科,仍纵靶于亨路,登经幄之筵,处喉舌之职,眷知既深,寄保障之地,授方面之权,倚毗忒重,顾本道管五十邑,而众弊难一二言,邹、鲁之风渐衰,俗窳而讼滋起,荆襄之土虽沃,役烦而民益穷,廪藏空虚,何以应仓卒不时之用,武备懈弛,未免为恬戏玩日之归,重以每岁许代之规,不待三年有成之效,小暖坐席,岂尽察人民疾苦之源,如过蘧庐,非但贻吏卒迎送之弊,官若入室而晦,愈久而方可辨明,工苟易器而掺,其始也莫不龃龉,视他道挈眷之例,纵宽葵久之期,顾今日在廷之臣,寔难晋原之守,玆授卿以守公洪道观察使,卿其按察两南咽喉之地,巩固三辅唇齿之形,以慈惠宽裕济疲甿,而罔违道而干誉,以威重简直率列邑,而须责实而循名,敦俗训农,要事事而必举,歭粮缮甲,宜井井而有条,至于禀裁,有厥彝典。於戏,导板舆于花县,倘惬孝心,咏菱舍于崇险,须敷惠政,结恋云天之上,卿虽恨于远离,责成期月之间,予则戒于数闻,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副司直曺命教制进

○京畿监司状启,大司宪李縡,病重上去不得事,传于郑必宁曰,卿勿过辞,从速上来事,回谕。

○乙卯五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公洪监司引见入侍时,行都承旨郑锡五,公洪监司柳俨,假注书李衡万,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俨进伏。上曰,任以一道重寄,厥责不轻,卿则非初当,乃再任,着意为之,可也。俨曰,下教如此,小臣当竭尽心力,而本乏才识,且湖西为藩,三南中最称难治,去而偾事,毕竟犯罪,是臣夙宵忧惧者也。上曰,顷日禀定时下教,卿亦思否?湖西军政最难,此则句管堂之所知,而今日军政之着实为之,亦未可知。凡重事无如良役,卿须着意,考勤慢而为之也。俨曰,臣待罪湖南时,有状启之事,盖逃限之法,自上,定以十年,故十年之内,不得代定,举家逃走越境而居,过十年则能免其限,今若宽其逃限,则邻族之弊可去。大抵守令,以邻族之侵,为好而不为奏,自上,一宽其限,则易救此弊,故有所启闻矣。伊时庙堂,以姑观之意覆启矣。上曰,若定年限,则守令无以容手,难则难矣,而宽之而无弊,予又未知也。俨曰,臣不知他道事,而以湖南论之,民既不堪,守宰亦不堪。其最难堪处,则辄有禁痼一生之虑,故必多岐图递,其递不可禁,或因公或曲迳受由,监司则只催促而已。毕竟不得已则又罢黜,故守令,视以为常,不畏上使。今后则守令实病,不可临民者外,催促不来之守令,不为罢黜。自朝家,定以营门决杖,则此后当无守令数递之弊矣。上曰,前日忠清监司郑彦燮陈白,故知之,而国家虽无纪纲,道臣不能督一守令,而创新令乎?营门决杖有弊,盖曾经侍从者有之,故难行矣。俨曰,臣在湖南时,以古阜郡守金圣应事状闻,而自朝家,不为许递,众所共知之。守令固当递,而臣虽无似,当藩任则惓惓于此。至于殿最一事,亦以己心为之,敢或萌私耶?上曰,此后益加勉旃,可也。俨曰,公州判官郑达先,即故相臣载嵩之子也。达先之母,今年已逾七十,四月初,以亲病上来,病重不得还官,今番新旧伯交递之时,亦不得下去。郑家本自守法,而亲病既重,情势决不可去。公州异于他处,而今至不可收拾之境,军政阙额及逋欠之数多,民生之困悴,俱极可闷。本倅情理,决无还任之势,公州判官郑达先罢黜,其代,各别择送为宜,而臣虽不敢举名以达,勿论京外官,欲为自辟于吏曹,而近来吏曹,元无施行之规,故敢达。上曰,卿欲以守令图递者,申饬,而辞朝之日,营下守令,欲为递差,殊涉如何?而既知实状之不可去,则亦不可许久旷官,且新为眷率,异于常时,各别择送之意,言于该曹,可也。出举条俨曰,监司、中军,孰非为重?而至于本营中军,则例守双树山城,专管军饷,况此山城,即圣祖驻跸之地,则尤为不轻而重,故臣以前水使柳东茂,欲差中军,今日始闻才已差下御营千摠云。在前各军门千别将,藩臣有禀白率去之例,而姑未及考出,某某人率去者,臣详考前例,言于该军门大将后,当状启仰请,若蒙特许命从则幸矣,惶恐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俨曰,自上,轸念湖西,小臣所请毛谷,既被特许,鱼盐事亦有命,甚仰盛意,而但闻监税所言,则一年所纳,不能充九百两云矣。上曰,湖西鱼盐,只在江镜耶?俨曰,不但在江镜,臣下去后,当状启以闻,而公洪监营,元是寒乞,今又眷率,则优厚然后,方可以堪过矣。上曰,唯。俨曰,小臣前后,叨被沦肌之渥恩,图报无地,而年来居外时,多区区系念王室,今当远离,益有耿耿,臣既经幄旧物,请以所怀告之矣。凡人君治国之道,难之时则心不放,故犹易矣,至于转危为安之后,则心易放,故愈难为矣。即今天佑宗祊,有巩固磐石之势,朝廷气色,可谓已安,而安之中,不弛念虑然后,王道成矣。臣诚惶恐,近日纪纲,有解弛之虑,饬励归文具之末,实惠未究,而生民渐困,方来之忧诚大矣。殿下,固应深忧远虑,而狃安之心,或易乘之,此后饬励群工,必先躬率之实,是臣之望。上曰,眷眷所达,皆为可嘉,当留念焉。郑锡五进曰,公洪监司处,当宣谕矣。读别谕之书毕,又读农桑劝课之文。上曰,宣谕之中已谕,而俄者所达实惠之言,好矣。所谕奉行之道,亦归文具,则非实矣。畿甸则雨泽颇洽,而湖西独不然,盖民有劳然后,始有成。岁首,每下劝农之教,而惰农之弊难祛,湖西则尤甚。入境后各别饬意,俾下谕毋归文具,可也。俨曰,当以下教辞意,十分尽心,而但小民之心,不捧则喜,虽有异政,捧之则不乐。累凶之馀,积逋如山,捧之之道,若责以丰年,则民不堪命,是甚难矣。上曰,才已下教,而田野之中,民田绝少,而尽是并作,民固不可堪,而又从以土豪肆恶,民安得不困,为监司者,亦岂不欲禁遏,而近来之人,皆拘颜情,此等处,尤宜另念矣。俨曰,近来官长之毁誉,不出于少民,而尽出于吏与土豪,若失其心,则誉无而毁生,俗人闻之,论驳易生,前程亦难,故拘于颜情之弊,每有之耳。监司仍辞出。锡五进曰,臣惶恐,而近日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锡五又曰,元良诞降,庆幸何达?小臣入来之后,闻腹部似有滞气,粘药后加减,何如?上曰,似有效矣。承史以次退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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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式暇。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徐命九呈辞。右副承旨尹汇贞坐直。同副承旨吴瑗在外。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衡万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晕有雾气。

○下直,富宁府使李昌寿。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金箕锡未肃拜牌不进,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宋征来,以摠戎中军,诸将官试射事,本厅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宾对,两司当为进参,而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金箕锡,献纳李光运,正言李硕臣,并即牌招,入侍,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金箕锡,校理朴弼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校理朴弼均,既有三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宾厅日次,进参堂上,只是二员,或有公故,或以病悬頉,或未肃拜。除公頉外,知敦宁府事尹游,户曹判书李廷济,兵曹判书赵尚䌹,灵城君朴文秀,行副司直赵远命,汉城府左尹宋真明,并即牌招,以为备员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郑必宁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自乡上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疏批已下,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副应教李宗白,自乡上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朴弼均,别兼春秋闵亨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禁推传旨捧入。

○尹汇贞启曰,假注书李衡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

○吏批,判书尹游牌不进,参判洪铉辅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病,参议韩师得病,参知李日跻进,右副承旨尹汇贞进。

○吏批启曰,新判书尹游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判书尹游牌招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尹游为吏曹判书,尹淳为内医提调,尹游为冰库提调,李河述为兵曹正郞,申莹为瓦署别提,禁府都事李希益,冰库别检崔运兴相换,宋寅明付副护军,申昉付司直,李宗城付副司直,赵荣国付副司果。

○尹汇贞,以义禁府言启曰,造山前万户金振善,阿山万户朴昌文,庆源前府使朴昌征、尹㵑,造山前万户李新发,阿山前万户李赞邦、张弼汉等,拿处事,传旨启下矣。金振善、朴昌征、尹㵑、李新发、张弼汉等,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李赞邦,时在咸镜道咸兴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朴昌文,时在任所,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启曰,日昨特下备忘于本府,分付金致万家,使之过先婚后,待明春,行洛昌君婚事事,命下矣。即为通谕,则再昨呈单,以为伏见备忘记,十行辞旨,既肃且温,倒婚一款,谕之以不无所执,仍有过先婚,待明春之教,始以圣上之不枉人志,颂祝无极,而终以容光之尚有遗照,抑郁滋甚,玆敢毕暴情实,仰冀转闻焉。夫婚姻者,人之大伦也,信义者,人之大本也。一有成约,终身不改者,乃所以重大伦而守大本也。虽然,若使彼此俱存,可以更容商确,则朝命所迫,犹不无变通之道,而小生之与故相之家,尝其在世之日,既已相对结约,即同指腹之誓,此实彼此亲党之所共闻知也。到今牵怵威命,苟冀无罪,幽明之间,终至背弃,则是欲成人之大伦,而先丧其大本也。纵谓死者无知,独不愧于心,而信义既亡,亦何以自立于人世乎?元来所执,其大者两件,自初呈单之时,业已枚举,而并陈,亶以此款之为重,亦如倒婚之违礼,无少差别故也。其一则幸蒙圣上,以礼处人,不复强迫,瞻聆所及,莫不钦叹,而惟此一款,姑未获准许,小生所执之大关,犹复自如,而今乃担阁,一边,诿以朝命,奉行惟恭,则从前沥诚屡恳者,都归于矫情饰辞,而处义无据。虽甚陋劣,决不为此,况且小生之子婚,亦有不可速行者,非但定婚之处子,方有丧故,渠虽年齿,差长于妹,而短小孱弱,殆无异焉。姑难责之以成人之事,过婚迟速,有未可期,明春之前,决无遵圣命,先为过行之势,上项所陈,终难变改,则挽入他端,亦涉赘剩,而第恐不早陈闻,又添一罪,并此尾及。倘蒙曲加照察,亟赐反汗,则不独为小生之幸,惟愿遄被严谴,毋至重损国体,伏望即许上彻,以请处分云矣。圣教申明之下,又如是呈单,一向无奉承之意,自臣府,实难变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顷者下教,盖为曲尽,则分义道理,岂敢更为称頉,而今者呈单,极为无严。况媒妁之前,预为约婚,自古有之,若是称頉,则王室近宗,其将无行婚之时。且十四以上处女,谁无若此约婚者乎?其在事体,极为寒心。依前下教举行事,分付。此后若有呈单之事,则当该门长草记,令金吾处之。

○校理闵亨洙疏曰,伏以呜呼,臣之今日情势,可谓至穷蹙矣。二年北谪,罚已行矣,而罔极之罪名,犹负身上,屡奉除旨,恩至渥矣,而惶怖之下情,未蒙偏烛,人臣到此,直欲无生而不可得也。噫,臣本愚蠢,百不犹人,而爱君之诚,根乎天性,无隐之义,亦尝自勉矣。忧爱之极,怀不自抑,一言妄触,罪名狼藉,至承诬我之圣教。噫嘻,殿下既以诬我为教,则臣固诬上之罪人也。诬上者,自有其律,而殿下特怜戚畹之属,不加金木之诛,罪重恩深,感祝虽极,而朝家使臣之道,固不当更厕簪绅,微臣自处之义,亦不敢视同平人,顾臣未死之前,无非待勘之日,臣之保首领,亦云幸矣。官职去就,更无可论,今又因史荐之偾败,授臣以别兼兼任,继之以驲召之命,臣是何人,有罪未勘,循常付职,若是其频繁哉?病伏荒郊,久稽恩命,为是惶惧,担曳入城,玉署除命,又下此际,天牌继至,不敢坐违,来伏阙外,冒上短疏,伏乞亟赐处分,以正邦宪。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极涉太过。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参判洪铉辅疏曰,伏以臣于见带之职,岂有可堪之望?而冒没出当,营事愦愦,触处生疣,理所必然,昨当开政,适值多窠,馆职备拟之际,以闵亨洙,末拟校理而受点矣。追闻亨洙,与本曹佐郞权爀,有婚家应避之嫌,臣之昏谬不察之失,无以自解,何可仍冒于职次乎?伏乞亟削臣职,无再误政注之事,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一时做错,其何为嫌?卿其勿辞察职。

○正言李硕臣疏曰,伏以臣赋性颛蒙,无所知识,分外一第,亦出侥幸,而释褐之初,忝叨外事,自速大何,忝叨岭邮,又被课贬,题目黯黮,无以自暴,身名僇辱,自分捐弃,不意谏职之除,出于千万梦想之外,臣诚含恩感激,抚躬惭恧。夫台阁之职,上格君心,下纠官邪,釐补穿弊,整振纪纲,正宜遴拣刚方公直之士,俾尽其责,岂可使如臣蹇劣瑕颣之类,冒居重地,以取其颠仆哉?此臣所以宁被违慢之诛,不敢为冒承之计者也。昨于严召之下,未克祗承,圣度天大,罚靳例罢,庚牌再辱,不敢坐违,谨此趋诣,拜章径退,伏乞亟许镌削,仍令勿复检拟,以重官方,以安私分。臣无任战栗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献纳李光运疏曰,伏以臣,滓秽之踪,臲卼之势,实难更冒于显地,向叨是职,坐犯违逋,罚止例罢,仰感洪造,退守愚分,辄荷恩私,旋复收叙,纳言除命,今又至矣。负罪贱臣,何以得此?固当竭蹶,以伸叩谢之忱,而积罪未勘,宿衅自如,抗颜台端,更无其望,抑臣踪地之外,又有私情之闷迫者,臣之老母,适有下堂之厄,足部撑浮,骨节刺痛,针药砭焫,少无所效,暑癨挟发,食饮专却,臣方左右扶持,方寸焦熬,离侧从仕,其路末由。即以次对,庚牌临门,镇日逋慢,亦极悚懔,不得不违舍病侧,趋诣阙下,而情理万分煎迫。玆敢仰吁于孝理之下,不免自外径退,伏乞亟镌臣职,仍治臣罪,以伸至情,以肃朝纲。臣无任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焉。

○乙卯五月二十日卯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金兴庆,礼曹判书金取鲁,刑曹判书赵显命,兵曹判书赵尚䌹,右副承旨尹汇贞,记事官李光跻,假注书李衡万,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兴庆进伏曰,日气甚蒸热,上体若何?上曰,一样。水剌寝睡之节如常乎?上曰,今年则虽当极暑,而神气少胜矣。生脉散连为进御乎?上曰,唯。五味子味有胜乎?上曰,渐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元子宫问安,近复何如?而膏药有效乎?上曰,不知,而皆云渐胜矣。兴庆曰,海伯状闻中,荒唐船事,甚惊怪矣。上曰,诚怪矣。兴庆曰,前日荒唐船来时,逐则去之而已。今则至打佥使,此实未有之变,不知伊时,事势之果如何?而彼则下陆以打,此则率六十馀名,不能御而徒被其打,甚不近理矣。上曰,然矣,而有异者,百馀名二十馀名之数异矣。显命曰,自多虚张之说,安保其必然?上曰,不知其果乘船必去矣。取鲁曰,臣曾见瞭望将事,边将亦不得见矣。兴庆曰,佥使既已被打,事体不可不论罪,地方官亦一体论罪,何如?上曰,丰川府使,亦无不知之理矣。显命曰,姑待再来状启处之,亦未晩。取鲁曰,此乃前所未有之事,姑观来头,宜严处分。上曰,然则姑观之,可也。兴庆曰,归厚提调朴弼成,以本署板材事箚陈,自上,有后日登对时禀定之命,故敢达。上曰,此亦一弊。岭东之禁伐,虽有益于木,而于公于私,不得用板材,归厚署事,亦可闷矣。诸臣之意,何如?取鲁曰,此事才与大臣商议矣,板材难得之弊,诚有之。贡人之称冤,正在于此,变通之议,有三,一则增价,而增价则当加赋,此则决不可为。一则预受价,而今储耗竭,贡人荡败,皆由于预受,此所谓公私俱病也,此路又不可开。一则减其部数,而朝家需用物种,若因贡人号诉,辄为减削,则将有他贡人,希望纷纭之弊。此三者之议,俱未见其稳便矣。尚䌹曰,岭东板材,虽曰严防,逐年流下者亦多,何至公私不得用之境乎?若以贡人之弊言之,则不但归厚署,各司贡人,举皆倒悬。今若增价,则诸贡人,必将齐起呼冤,朝家何以支当乎?至于预受减部之难便,礼判所达是矣。显命曰,臣之意见,与礼判同矣。贡人称冤之本,在于受赐家点退,外朝则固不敢,而至于宗班,则或有此弊,此则提调草记,防塞为宜,而至于三条之议,决知其不可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兴庆曰,诸臣所达,大体则是,而近来贡物,无不受弊,归厚署则尤甚,增价、预受两件事,固不可,而减部之议,稍似无妨。一年所纳十部之中,若减其二三则,减数便同增价,公储既无加给之事,贡人称冤,庶可以少抒矣。上曰,此等变通,俱难为之,只以归厚署公用,许令取斫于关东私山,则板材之弊可抒矣。提调郞厅及署属,如有凭公营私之弊,则自庙堂,各别严饬,箚陈事置之,可也。出举条兴庆曰,吏判事,诚可闷矣。都目政,五月则决不可逾,而既已出去之后,辞疏不得入彻,病重状闻时,又有催促之教,而尚无动静。都政,若至六月,则岂有如许事体乎?各别敦迫,期于速行都政,何如?上曰,昔鲁公问政,夫子对以君使臣以礼,使臣固当以礼,而纪纲且重矣。近日诸臣之撕捱者,多用四维不张之说,而此等廉隅太胜,故纪纲益坏,纪纲坏而何能国乎?如是,故毕竟处分,辄未免过中,予亦知之矣。吏判则予以为脱落前事,故复授其任,而撕捱太过,非平日所,期于此人者也。虽在京违牌,可也,而必出江外,牌不去之地,举措甚怪异矣。县道不捧之教,药院保护之任,俱宜得变动,而终不上来,自家则已自划矣,固执,予所知,不可强迫。大政亦不可逾此月,吏曹判书金在鲁,本职许递,可也。显命曰,吏判举措,终是过当,似不可递差而止矣。上曰,此论既发,则他职亦必撕捱,罢职,可也。出举条兴庆曰,以义州府尹黄梓事,有所陈达矣。特补命下之后,渠乃不获已辞陛,间因持平金尚鲁之疏,自上,还收特补,而既已辞朝,故不得不下往矣。掌令许集,又复陈疏,请施厌避之律,故不敢为前进之计,今方留在中路,累呈辞状于备局矣。盖守令辞朝之后,固当赴任,而台臣,既以厌避边地,有此请罪之论,则侍从堂上官之引嫌,而不肯就官,固亦宜也。今番之不赴,有异于当初之固辞矣。上曰,黄梓即今不赴,固异于前,而当初若去,则岂使朝家处分,半上落下,至于如此耶?厌避自有其律,而予有所思,故必欲左迁而送其地,盖其为义州之心胜也。金尚鲁之言是,故才改补外之命,中路又施厌避之律,则事涉如何?且台官,若以此连启,则渠固不当去,而既已不允之后,则赴任之外,岂有他道?义州府尹黄梓,催促下送,可也。出举条兴庆曰,顷有癸丑条大同,未上纳守令,令庙堂论处之教,故自惠厅,查出,则未上纳者,乃是密阳府使洪晋猷,锦城县监具宅奎二人矣。密阳则前官韩德全所捧之米,洪晋猷四月装发文书,已为上来,而船只姑未到泊。锦城则具宅奎,既而捧置之,而装载形止,尚无牒报之事,所当论罪,而当此剧农之时,守令之旷官有弊,两邑守令,并姑先从重推考,监色拿致营门,刑推惩治,似宜矣。取鲁曰,今者论处之命,出于特教,而密阳府使洪晋猷则前官,以捧置纳供,此与自己之纳供稍异,且有四月装载之状,则似有间于全无动静者矣。上曰,大同惟正之供,事体自别,守令若有畏法之心,岂有不捧之理乎?既捧而不纳,则是欺瞒朝廷也。密阳前官,虽纳供而不纳,责在后官,四月之节晩装载,亦违朝令,不可以状报之已到,有所容恕于其间。至于守令之旷官,何时非可闷之日乎?特教论处之日,罚止推考,则守令何以惩畏乎?具宅奎则曾经侍从,洪晋猷则有异他人,尤宜尽心奉职,而如是稽缓,不可置之。密阳府使洪晋猷,锦城县监具宅奎,并拿处,而姑勿出代,可也。出举条尚䌹曰,巡逻,限人定事,才已禀定,申饬,而闻闭城门,自戊申,限以烽火云,此亦依发巡例,以人定为限,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传旨曰,馆直无人,法讲久辍,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而连日开政,新为玉署,殆近十数,而一人之外,俱皆在外,虽与带职下乡者有异,其所荣选,岂为任便居乡而留之乎?瀛馆学士,便作江郊之闲士,求诸古今,决无是理。任便在乡儒臣,并禁推。仍教曰,禁推传旨,姑徐,可也。又教曰,传旨之迟下,事体,如何?草记徐下,可也。上顾承旨曰,日气甚热,故欲早为次对,久御便殿,而辰时牌报后,始闻内官,袖卯牌而不即报,以致差晩。当该内官,拿处,可也。上曰,前吏曹判书宋寅明,前参判申昉,前参议李宗城,并叙用。上又曰,判书有阙,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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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尹汇贞坐直。同副承旨吴瑗未肃拜。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卯时,有雾气。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金箕锡未肃拜牌不进,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锡五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尹汇贞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亲病受由外,掌令金箕锡,正言李硕臣,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吏曹判书尹游,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同副承旨吴瑗,自乡入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吴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假注书李衡万有頉,代以李成中为假注书。

○郑锡五启曰,假注书李成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副校理郑亨复,自乡上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全光监司状启,南桃浦居良人宋明才等渰死事,传于洪尚宾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尹汇贞,以义禁府言启曰,咸安郡守柳升铉拿处事,传旨启下矣。柳升铉,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谕北道审理御史李宗白曰,今者差遣北道,审理诸囚者,虽由于方当大赦,荡涤京外之时,边地犯禁,殆近半百,决不以道臣之一张誊闻,遽尔处断故也,而大抵蠢氓虽无识,一端秉彝,人固有之,岂可以不顾王法,自犯邦宪乎?此无他也,因寡昧之不德,政未及于边土,威未树于疆域。吁嗟小民,不能奠居,身陷邦禁,此政王者哀矜,而不恶处也,而况今者犯禁,尤由于守宰之无状,此亦由予不能敕励铨曹,差遣匪人之致。咨尔御史,体予此意,驰往北关,其入于大辟者四十馀人中,审察情理之可恕,详究初状之混入,分其轻重,差等启闻,以俟朝家之指挥。他馀条目,既已面谕,今不烦谕,而今番北关,此事之后,其所逮捕,已过百数,边地民心,未见可想。噫,名虽入于大辟,其犹求乎可生,况既不入于此者乎?其自入境,至于六镇,宣谕此意,镇安民心,使边地小民,奠居本土,毋得骚扰。噫,宣其恩威,弛张便宜,俱在御史,其须着念,毋替予特差之意。

○左尹宋真明疏曰,伏以臣之病源,全是痰湿,近当暑溽之节,众症交发,肢脚麻痹,运用极艰,肚腹澎闷,饮啖全却,中气大虚,形壳徒存,万一为风邪所中,实有朝夕危死之虑,真所谓神医,望而惊走者也。以此疾状,虽闲司漫任,固难随意行公,而日昨又有京兆新命,顾今长尹,半年旷位,府中,全无大段施措,而若系琐屑状牒,佐贰之所得擅行者,亦颇殷繁,自是世所称剧务之地也。臣虽竭死力,奔走于公,别无所益,而强病策惫,瘝尸为罪,在私则实为躯命所关,并敢仰首哀吁,冀蒙慈覆之照谅焉。且臣所遭,亦有不可遽然冒进者,向来有一儒臣,怒其一时停枳之事,勃勃见色,题外横诋,惟务快心,直举姓名僇辱。搢绅风习,古无是事,而缘臣残疲,创见于今,伏想圣意,本欲镇闹,固不敢𫌨缕辨白,而顾何颜面,冒据宰班,以贻当世之嗤笑,以伤一己之廉隅乎?今宜显黜臣身,少正朝体,伏乞圣明,洞赐鉴烛,亟命镌削臣职,俾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乙卯五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轮对入侍时,左承旨洪尚宾,记事官李光跻,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兵曹正郞柳万枢,宗簿直长洪启钦,礼宾主簿金义淑,南学训导洪圣揆,西部参奉李秀征,审理御史李宗白,同为入侍。上曰,御史今日辞朝乎?尚宾曰,然矣。上曰,御史先为进前。宗白进伏曰,北路犯越事枝蔓,毕竟虚费圣虑,如臣不肖,授以审理之役,臣闻命固当即赴,故今将辞阶下去,而狱情颠末及文案,未及详览矣,及读差臣御史之批然后,大旨槪可知矣。半百罪人,使臣审理,臣谨奉圣教为之,而审理一事,极难处矣。犯国法者,不可生,而必欲求生于必死之中,圣意所在,实为钦叹,而其中轻重,参量为难。夫罪疑然后惟轻,既已承款,则罪无可疑,固当取裁圣意而审理,故敢达。上曰,王者用法,情法参酌,可也。犯法者,虽不可饶贷,而其中究其本情而参酌者,先朝亦有下教,可矜而不急之意,顷于次对时已谕之,王法甚严,使百姓,知其不可逾犯,则民皆不必如此。且民者生理裕足,则不为法外之事,彼北边之民,无衣无食,不能料生。且彼边,隔一衣带,故迫于饥寒,不得已为之习,以为常,其情虽痛骇,渠甚饥寒,无所不为,究其本情,则可矜而不可急也。昔汉高帝,约法三章,杀人者死,而犹为三覆者,乃王者审慎之道也。罪犯三章,而犹为三覆,罪至犯越,而岂不重慎乎?以道臣、兵使之一状启,尽杀许多人,则非重慎之道,虽若干人,宜慎用法,况近半百者乎?玆送御史,其意深矣。此狱案有三条焉,一则李晩白事,一则郑渊事,一则牛马贼事也。李晩白、郑渊,既为窝主,故专自王府究治,其馀罪人,官长使之指挥者也,而其中必有乐赴者,亦必有黾勉强从者矣。宗白曰,圣意所在,可以仰测矣。乐赴、勉从者,参量审理为教,而臣曾往南关时,闻其处物情,则若欲得犯越罪人,则送一人,可以日得十辈云,盖边土人心,恬以为常,虽为严禁,不可胜矣。一边严其边禁,一边镇抚人心者,此乃镇边之策,既在彼此相望之地,必须恩威并施,宽猛相济然后,乃可矣。昨今年西北犯越之事,迭起,李晩白、郑渊事,极为绝痛,而牛马贼事,既在久远,一并付之生意,似宜矣。上曰,所达是矣。即今边土人心,必不能奠居其土,亦可闷也。此罪人等,适尔摘发,此外安知其又有几人耶?同是犯越,而不入摘发中,自同平人者有之,偶然被捉,至于罪囚者有之,王者用法,可谓不均矣。渠辈之所为,非自为也,由李晩白、郑渊为之,尤可绝痛。其中必有乐赴者、勉从者,当为区别,而御史下去,可以知之矣。且虽非李晩白、郑渊,常时习而为之者,亦必有之,教诿而从往者,亦必有之矣。牛马贼,则辛丑、戊申年事,而此不过若干人矣。大臣、诸臣,以屡犯者及曾犯者,欲为区别,而付之御史,御史之意,何如?宗白曰,一犯、数犯,同是犯越,乐从勉从,亦皆犯越,有何区别于其间哉?臣闻北边物情,民无所食之米,则辄为犯越,家家户户,岂有不犯者乎?尤甚者土豪、豪族也。赵充国以为,边上豪族,每加镇抚,故其所得力最多,此言是矣。牛马贼中,其干连狼藉,虽有所犯轻重,亦不可不一同讯问而处之矣。尚宾曰,再犯三犯,似为异律矣。上曰,犯越自是一律,再犯、三犯,何可论乎?宗白曰,罪人散在六镇,渠辈若闻御史下去之报,则必一并变辞,此一节尤可闷也。若为变辞,则又当审核,如是之际,必出新罪人,将不免干连支蔓之患,诚甚可虑。臣入城后,适逢刑判赵显命,语及此事,则显命以为,六镇罪人,聚会一处,只于承款中,究核则差胜云,而此言似不然矣。上曰,欲下教而未及矣,犯越之罪,自有当律,而王者用法,不能不审慎。今则国有大赦,中外荡涤之时,有异于前,故今遣御史,意有存焉。王之三尺,虽不可低昻,赦则自古有之,发遣御史之意,专在于此矣。放释者,分付道臣,酌处者以付御史,而渠辈,闻御史下去,必有求生之心矣。以汝辈俱犯极律,罪固罔赦,而国有大赦,玆遣御史之意,为先晓谕,则虽彼下土愚氓,岂不晓其意乎?酌处送之者,意有在也。宁失于宽,不可失于猛矣。渠或于发明之际,虽有称以同往者,不必立证,略之,可也。宗白曰,臣下去处,计其程道,则距京二千四五百里,今始发行,则咸关以北,以霖潦,处处有阻水之患,虽倍日并行,六月晦七月初,似宜入去。入去后,审理各处罪人,以为状闻,则如是之际,将犯八月,事势必将迟滞,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既未登程,姑难遥度,而岂若是迟滞乎?宗白曰,峡川阻塞时,当春秋则可以计日趱程,而当此霖潦,必有三四日阻水迟滞之患,若无此患,则亲承君命,何敢暂时迟滞乎?仍达曰,诸罪人,审理分等状闻后,正法者,当付帅臣,减等勘律者,亦当付之道臣,状闻回下,臣不必坐待于六镇,以贻残邑厨传之弊。分等状启封上后,臣则还留咸兴,以待回下,似为便宜矣。上曰,事势然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此事非但审理也。即今边土,想必骚扰矣,半百人之族属,及其一境之内,必无安接之心矣。顷者下教,有意,审理之前,为先慰安人心,晓谕之,可也。宗白曰,玉真、草莲事,臣略闻之,与彼人交奸,情节狼藉,渠虽有或见欺,或故犯,交奸之罪,则一也。此不可容贷,严征后弊,为宜矣。上曰,予意则草莲,直是犯越者之妹,彼人常常往来于其家云,不可谓胁从,而玉真则以招辞观之,似是见欺矣。古者亦有倭关善阳事,而其女则活之,其诱引交通之倭人则杀之矣。宗白曰,臣往岭南时,亦有所闻,秋松红,以交奸倭人之罪,定配郭山,勘律似轻矣。惟彼北关,异于南边,其在惩一砺百之道,不可容贷矣。上曰,酌处者,御史欲自为之乎?欲付道臣乎?宗白曰,臣今才入来,酌处本末,姑未详知矣。上曰,决棍者、放送者,皆次律,分付御史者也。宗白曰,分付御史者,臣当次知矣。上曰,勘律则谁为之耶?宗白曰,道臣当勘律矣。宗白曰,罪人郑渊、李晩白,方自金吾严核,而前后招辞及各人面质辞说,或不无凭验于审理之际者,令金吾,誊出一通,送于臣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亦出榻教宗白曰,臣才承北路之命,其物情及狱情颠末,未及详知,下去后,与北评事金汉喆,一体参核事,分付,何如?上曰,已为之矣。宗白曰,臣之行中,印信一颙,依例持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宗白曰,军官一人,依例带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宗白曰,臣朝者诣阙之际,吉州官人,遮道呼诉,以为滞京已数朔,将不免饥死云,所见诚可矜。臣入阙后,闻吉州牧使,尚不辞朝之端,则遭台启之后,台启虽停,情势难安,尚此迟滞云。武臣道理,不当如此,从重推考,使之明日内,辞朝,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亦出榻教宗白曰,臣曾往北关时,采取民瘼回奏事,亲承圣教。其时留北关十馀日,不无弊瘼之一二所闻者,而驱驰还朝之后,盖以草草数语略陈,厥后如或赐对,则欲为毕陈,而尚未果焉。今又下去,则北路民人,必问臣以前日采去之民瘼,果为陈达否矣。其时历路所闻,有二件事,故敢达。上曰,唯。宗白曰,定平,处于路傍,民役最烦,而必青瓜鱼、古刀鱼进上,亦为封进,当初分定,以纨味津、长子浦,是两色鱼所产处故也。两津浦,则分割移属于咸兴、永兴,惟进上物种,则依前供进,故自不免贸纳。前吏曹判书宋寅明,己酉年间,以礼曹堂上,往来本道,采取民情,以本道各邑之界,更令道臣厘正,进上物种,随其所产时在处,移定之意,筵白蒙允。以此知委于本道者,已过五六年,而因循迁就,尚未举行,宜更申饬本道,依重臣所达,一番查正,似不可已矣。上曰,真所谓皮之不存者,分付道臣,即速状闻,变通,可也。出举条宗白曰,咸兴、永兴两宫祭享,所封鲢鱼,自本监捉于土产,各邑与本邑,分半取用,已成古例。咸兴本宫则监捉于高原、文川两郡地,永兴本宫则监捉于永兴地,所捉分半之数,必以四百尾为定。数十年来,浦口设网处,水势渐浅,所捉渐少,分半之数,未满四百,则本宫别差,计钱添捧,此已未安,而近来则初不与本府并捉,都征四百尾之价于本府,民库一年代捧之钱,数百两之多,祭享所供,事体至重,何可舍本色而捧代钱也?台臣,曾以此疏论,高原、文川则才罢,咸兴别差,鲢鱼代钱收捧之例,而永兴别差,尚此袭谬。此后祭享所供鲢鱼,依前自本宫,并捉取用,而如或不足,则自本府,以本色进排,更不征钱,实合事体。令道臣更加详察,状闻后变通,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御史,无节目持去之事乎?宗白曰,无之矣。上曰,承旨书之。尚宾,秉笔进伏。上命书曰,今者差遣北道,审理诸囚者,虽由于方当大赦,荡涤京外之时,边地犯禁,殆近半百,决不以道臣之一张誊闻,遽尔处断故也,而大抵蠢氓,虽无识,一端秉彝,人固有之,岂可以不顾王法,自犯邦宪乎?此无他也。因寡昧之不德,政未及于边土,威未树于疆域,吁嗟小民,不能定居,身陷邦禁。此正王者,哀矜而不恶处也,而况今者犯禁,尤由于守宰之无状,此亦由予不能饬砺铨曹,差遣匪人之致。咨尔御史,体予此意,驰往北关,其入于大辟者,四十馀人中,审察情理之可恕,详究初状之混入,分其轻重,差等启闻,以俟朝家之指挥。他馀条目,既已面谕,今不欲谕,而今番北关此事之后,其所逮捕,已过百数,边地民心,未见可想。噫,名虽入于大辟,其犹求乎可生,况既不入于此者乎?其自入境,到于六镇,宣谕此意,镇安民心,使边地小民,奠居本土,毋得骚扰。噫,宣其恩威,弛张便宜,俱在御史,其须着念,毋替予特遣之意。书讫,尚宾,读陈一遍。上曰,予既书于别谕,而特差御史,有意存焉。矫制官仓守令,尚然,况于持节者乎?必须弛张便宜,毋负予委托之意。宗白曰,臣以不肖无状,误辱圣简,猥膺特送之命,臣窃惶恐。人命至重,一死一生之间,极难商量,臣谨当殚竭心诚,对扬圣旨,宣导仁化,而才本湔劣,恐负委遣之盛意矣。上曰,今此特遣,专为镇安人心而已。我朝用人之道狭窄,不过文武,而北道,自是兴王旧地,与他路有异,而近来文武积滞者,必多有之。尔须一一访问,还朝后赐对时,陈达,可也,而非但文武,儒生中亦有学问才识者,向者李载恒,前后以官征之非一再,而终不上来,其有学识而然,可知也。御史下去六镇后,往见其人,以予欲一见之意,传言,可也。宗白曰,其人在镜城,臣下去后,躬往见之,谨当以筵教眷眷之意言及,而臣曾闻奉朝贺李光佐之言,每尝赞美其人,而南关士民,无不敬服云矣。不入城市者,已五十年云,其年槪已老矣。文武人才,既承搜访之命,心目所及,固当殚竭,而假使臣,搜来真个可用之人,朝家之即为收用,有未可知,此恐归于文具矣。臣于昨年,奉使北行时,以北青府使朱炯离,无端径递,终甚未安,陈达于榻前,还归后,又复陈疏,请付京职,而铨曹尚无检举之事,此亦慨然矣。武弁则坐地人才,应为宣荐者,间亦有之,而无一宣荐之人,文官则如韩宗悌者,四祖有侍从臣,而不通槐院,北路人心,以此大缺望矣。上曰,闻灵城之言,韩宗悌,亦为敦宁后裔云矣,槐院分馆,有何不可耶?古则成均分馆者,亦多名官矣。朱炯离事,付京职何难?而尚不举行,铨曹极为未安矣。儒臣疏批下后,不为举行之前后铨曹堂上,一并从重推考,待后政,随窠即为付职事,各别申饬,可也。抄出举条宗白曰,臣今当远离,拜辞天陛,于目前事,玆有所怀,敢达矣。大抵纲纪之日益陵夷,实由于用罚之失平,所以不能见信者也。虽以臣所目睹者之言之,前大提学尹淳,以试事三违牌,而特罢其职,深得事体,而前弘文提学宋寅明,三违牌而反靳罪罢,朝家用法,可谓不均。以边地守令事言之,向者金重熙,不赴济州,则即其定配,今者黄梓,不赴义州,则特补而督送之,用罚之失平,至于如此,诚为慨然矣。此后则凡于用罚之际,一定无挠,俾颓纲稍肃,千万之望也。上曰,古人云,正朝廷,以正万民,朝廷若有纪纲,则岂不曁于边土乎?儒臣所达,好矣,当各别留意焉。宗白曰,臣今带经幄官衔,又于目前事,有不得终为泯默者,敢此仰达矣。李倚天之乐祸亡已,网打搢绅之状,姑不暇论,而章牍之间,语犯先朝,至今舆儓,亦且骇愤,前后恩霈,一不见宥者,可见圣意之特严。今以无前之大霈,使之自在田里,已是圣朝莫大之宽典,其可拟议于政注之检举,而又况银台近密之班耶?铨曹之肆然拟入,诚甚无严。三司泯默,尚不一言,世道人心,无复馀地,李倚天,宜即严饬,铨曹,拔去于承宣之望,断不可已也。上曰,承旨虽曰旧望,于渠,岂可议拟耶?大霈之馀,荡涤幸矣。儒臣所达得体,当该铨官,从重推考,李倚天,自后勿为检举,可也。出举条尚宾曰,审理御史,行期在明,治行为急,使之先为出去,何如?上曰,先为出去,可也。宗白即退出。尚宾,使轮对官进前,万枢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兵曹正郞柳万枢。上曰,履历。对曰,庚戌年筮仕,壬子年菊制居魁,直赴判下,癸丑式年,以典牲直长应榜,甲寅年分馆时,以年满五十,直出六品,十月拜典籍,今年正月,移拜兵曹佐郞,即递,二月拜咸镜都事,而以其时,试期迫头,署经无期,亦即见解,三月又拜兵曹佐郞,今月十八日政,升本曹正郞矣。上曰,职掌。对曰,政色。上曰,所怀。对曰,新拜此职,姑无所怀可陈矣。启钦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宗簿直长洪启钦。上曰,履历。对曰,自惠陵参奉,升长兴库奉事,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对曰,本寺,元非米布衙门,故无职掌矣。上曰,所怀。对曰,本寺甚疲弊,无大段之弊。虽或有之,两提调这这为之,臣则别无可达矣。义淑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礼宾寺主簿金义淑。上曰,履历不问,职掌达之。对曰,杂物色。上曰,遗在几何?对曰,遗在末酱四千七百九十三石,川椒二百四十六斤,盐六百九十五石。上曰,所怀。对曰,户曹判书,例兼本寺提举,凡事,提调自当为之,臣无所怀之可达矣。上曰,汝是春塘壮元乎?对曰,然矣。上曰,汝之先世,有科甲乎?对曰,先世,连为士子而来矣。尚宾曰,金义淑奏达之际,作笏记以达,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武弁,军服当着而不着,此固不可,而此是遐乡之人,勿推,可也。上曰,新自边方来,如有所闻,达之。义淑曰,腊月受由下去,过到门后,仍即上来,边方一事,未得闻知矣。上曰,年数几何?对曰,年今三十矣。圣揆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南学训导洪圣揆。上曰,履历不问,职掌达之。对曰,训导则别无所掌,与教授课题时,一同为之矣。上曰,汝先世,有科甲否?对曰,臣之七代祖洪逸童,为大提学矣。上曰,所怀。对曰,所怀别无可达矣。秀征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西部参奉李秀征。上曰,履历。对曰,以江华府分教官,准朔迁转本职矣。上曰,职掌。对曰,朝令下则晓谕方方曲曲,坊民杂役,一切平均,以安保坊民为主矣。上曰,本部民户及人口数达之。对曰,民户一万二千八百户,人口七万三千二百三十七口矣。上曰,男女之数,分而达之,可也。对曰,男则三万二千五百四十六口,女则四万六百九十一口矣。上曰,乡人乎?对曰,居在江华矣。上曰,年几何?对曰,七十三矣。上曰,先世有显官乎?对曰,臣祖开城教授,曾祖为司宪府监察矣。上曰,所怀达之。对曰,本部,有某事某事,则这这报上司之外,别无所达矣。上曰,都民不均役,为今极弊,汝当部则皆能均役乎?对曰,民有不均之役,则这这枚报上司矣。上曰,京都官,如外方字牧之官,下端所达,果能知而举行否也?对曰,极尽举行矣。秀征就坐。上曰,年逾七十者如彼,其矍铄可知也。尚宾曰,职事亦能牢实仰对矣。诸臣遂退出。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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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式暇。左副承旨尹汇贞坐直。右副承旨李日跻未肃拜。同副承旨吴瑗未肃拜。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启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郑锡五启曰,同副承旨吴瑗,昨既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陈疏,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吴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顷者馆职撕捱,已涉太过,则今于承宣,无义违牌,其在事体道理,岂容若是?只推,待开门牌招察任。

○洪尚宾启曰,左尹宋真明,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尹游未肃拜,参判洪铉辅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吏曹判书尹游,参判洪铉辅,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汇贞曰,吏判批下,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尹游进,参判洪铉辅牌不进,参议未差,左承旨洪尚宾进。以李日跻为承旨,宋寅明为知敦宁,金龙庆为吏曹参议,申致谨为司仆正,权爀为兼中学教授,金尚翼为兼东学教授,朴师益为尚衣提调,赵显命为宗簿提调,李瑜为缮工提调,朴文秀为活人提调,郑锡五为内赡提调,申昉为兼弘文提学,李喆辅为副校理,尹就咸为掌令,赵荣国为正言,尹浩为公州判官,赵甲彬为童蒙教官,尹汇贞为左副承旨,李日跻为右副承旨。兵批,判书赵尚䌹将官试射进,参判尹惠教病,参议韩师得进,参知李日跻病,左承旨洪尚宾兼进。兵批启曰,五卫将许璘户奴呈状内,上典,以笃老之人,累日入直,宿病添剧,更无供职之势云。老病如此,则宿卫轮直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同知中枢府事白实户奴呈状内,上典,以年过八十之人,委顿床席,实无上来肃谢之望云。老病如此,则虽是闲局,不宜虚带,改差,何如?传曰,允。以李溍为副护军,徐命九为副司直,李成中为副司正。

○尹汇贞,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将官朔试射时,阙内入直,训炼都监、把摠哨官及禁卫营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夺,以他员代直,出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尹游疏曰,伏以臣,百无肖似,衰晩窃科,荣涂飏躐,初无幸望,而幸际圣明,误蒙恩渥,内外践历,罔非分外,丝毫蔑效,忧惧靡措。向来出疆之役,受人诋侮非常,而疲于较辨,默焉自靖,重以劳撼所祟,百病交作,荐违试牌,自干重戾,薄勘无几,辄蒙甄叙,诸司旧兼,敦府新除,次第见及,而情苦病剧,无计承应,惶懔之极,未即吁免。乃于千万意想之外,忽有天官隆命,震骇惊愕,喘汗靡定,司直之论,宜即驳正,恭俟数日,迄未有闻,诚一怪事,天牌日降,徒事违傲,非臣自鸣,亦何由俯烛其万无一堪之状,而早赐处分也。噫,此任,是何等之重,今时,是何等之艰,臣身,是何等之微,而殿下,不少难慎,当至艰之时,以至重之任,委之于至微如臣者,岂独臣身之不幸?实国事之大不幸也。洪惟我殿下,大明中天,以皇王建极之道,抚御一世,思所以革百年之淫朋,囿万品于太和,而谓其责在于铨衡,前此授柄而委任者,才力若可以任世道,诚信若可以孚众心。然而欲稍存甄别,则左矶右激,物情愈乖,欲大施旷荡,则彼牵此掣,凑泊无期,毕竟摧轮败轴,相望于中逵,而政堂之席,无暇煖矣。况于此际,以臣绵薄,担此忧责,有何才力诚信,少可以调剂弥纶,而善其后也。其不日偾败,孤圣明委寄,而媒一身危辱决矣。官无大小,量而后入,臣既自知其如此,而乃敢饕荣冒据,重误其泮涣之时事哉?此固以公,而断不敢当者,抑臣有万万忧悸,而寝饭为之俱废者,臣家当盈盛之时,致位崇显,不为不多,而卒无有居是职者,及臣兄弟,以孤童冷迹,滥躐冥升,并叨至此,而抑又两铨之迭居者,惟臣一人而已。此不但家先之所未曾有,环顾在廷连伦之盛,畴如臣兄弟。噫,物无再盛,鬼忌太盈,衰门此事,万非吉祥,过福之灾,其理昭然。中夜以思,凛若履春冰而蹈虎尾,其以何心,视为倘来,固有迷走妄冒,而不知戒哉?此固以私而死不敢承者,以公而有如彼不敢当之势,以私而有若此不敢承之情,在殿下,体下遂物之仁,岂忍使臣,不恤公私忧戒,而终陷于人怒鬼猜之地也?傥殿下,必欲驱策乃已,则臣惟限以斧钺而已。上下相持,徒使重任,有长旷之弊,大政无可行之日,于国体,岂不益可骇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由中之血恳,亟收臣铨部新命,回授可堪之人,俾公私俱幸,不胜千万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冢宰新命,其何过辞?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黄海监司兪拓基疏曰,伏以臣,至愚极陋,无所比数,僭蒙洪造,滥叨重藩,今已匝岁馀矣。居常懔惕,食息靡宁,非不欲殚竭知虑,粗效万一,而秪缘才具灭裂,疾病侵寻,愦愦阕日,了无猷为,每一念至,惶愧无地,而又非有目下难强之情病,则亦不敢猥烦控乞,渎溷聪听,泯默淟涊,以至于今矣。近自入夏以后,素患水土之症,一倍苦剧,盖臣自少时,前后数十年中,重伤于南方风土,且于往岁,待罪南阳之时,重经毒疠,从此以来,视听日益减,精神日益耗矣。自至此地,近海又未十里,风气不并以北,痰湿注核,痞滞眩晕等症,视前不翅层添,偏汗麻木,咯血引饮,忘前而失后,言颠而语错,往往委顿,不能省事。医人之诊疾者,无不为臣而危之,臣亦自揣度,似此危疾,忧在性命,若不亟谋,所以休官医治之道,则将无望复起为人。虽使臣,容有可以毫分裨补,尚不可强此死病,冒此重任,况其憃愚钝劣,向在强壮而少疾,已多愧于窃廪瘝职。今尤荣卫俱损,筋力奔走,既无可望,簿书期会,亦将淹滞,若不早自鸣号,仰冀我天地父母,曲垂生成之泽,则微臣一己之死生,纵不足恤,其奈藩务之多旷,民事之受病何哉?玆不得不冒万死疾声驰吁,伏乞圣明,俯赐矜察,特许递改臣职任,俾臣得以早得解归,任便将息,少延残喘,复寻生路,不胜千万至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藩任体重,岂可轻递?卿其勿辞察任。

○京畿监司沈宅贤疏曰,伏以臣,年既衰迈,病且癃痼,居常危缀,望断需世,顾此畿藩之职,素称烦剧之地,固非如臣衰病,所可堪任者,而初不审量,妄自承膺,殚竭些少心力,酬应许多事务,今才两个月,而精力之耗伤,盖已久矣。自五六日前,素患痰火之疾,变为别症,精神迷错,先忘而后失,眼视眩恍,看一而成二,达夜烦转,眠睡全失,强呑糜粥,胸膈痞塞,合眼委席,殆蔑省觉。盖臣此病,源委既深,而衰耄积败之中,又添此别般怪症,医者皆以难治为虑,如是而尚何有强疾作气,剸理簿书之望哉?矧此症祟,发于劳心,心苟不宁,病辄有加,见今列邑文报,已多委滞,病里闷蹙,诚有所一刻不能自安于心者,若得速解职名,安意调息,则庶或有复起为人之望。况此藩宣之任,何等紧重,而缘臣疾病,旷日废务,亦岂非朝家之所宜轸念,而划即变通者哉?念臣到界属耳,病状,若有一分可强之势,则何敢为遽然祈免之计?而不幸罹此难医之疾,一日在职,徒添一日瘝旷之罪。玆不得不疾声号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亟命递改臣职,俾公务不至久旷,残喘得以少延,不胜公私万幸。且臣于击铮人金应瑞供辞,亦有所难安者。应瑞之父宅基,偸葬李喜凤等先山局内,又为斲去喜凤等傍亲良卿墓碑,压葬龙尾后,讼官,摘奸论报,故臣果以刑推掘移之意,循例题送。讼官,亦据臣题举行,而宅基,偶然致死,则应瑞,乃敢惊动天听,侵诬讼官,至以讼只偿命为言,此实法典所无之事也。相讼见屈之后,道臣依讼官所报,题以刑推,讼官,据道臣所题,刑推一次,而有邂逅致毙者,则辄致击鼓讼冤,构诬讼官,侵诋道臣,则为官长者,其何以听讼而立落之乎?虽然,其爰辞中,既有侵诋营门之语,则今于检尸行查之举,有难依例举行,此亦臣难冒之一端也。亦愿即赐变通,毋使查事迟滞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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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尹汇贞。右副承旨李日跻坐直。同副承旨吴瑗坐直。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斋戒。

○巳时午时,日晕。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掌令尹就咸未肃拜,牌不进,持平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启曰,宪府多官,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未肃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尹就咸,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喆辅,掌令尹就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副校理李喆辅,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喆辅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校理朴弼均,别兼春秋闵亨洙,既已带职蒙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朴弼均,别兼闵亨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瑗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以礼曹言启曰,来七月初九日,宗庙秋享大祭亲祭事,启下矣。同日永宁殿祭,遣大臣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礼曹言启曰,宗庙秋享大祭亲行事,已为启下矣。《五礼仪》,有大祀后陈贺讫,行饮福宴之文,而本曹誊录,则每以近年以来,并为停止,为辞,而有权停之命矣。今此亲祭时,陈贺饮福宴等节目,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权停。

○尹汇贞,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牒报,则通化门北边宫墙七间许,今夜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依前例,集春营入直炮手二十名,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元子,水痘平复,庆科庭试,武科初试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八月十六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而初试之数,前例多寡不同,或取四五百,或取二三百,今番则当取几人乎?敢禀。传曰,依甲寅春庭试初试取人数,举行。

○尹汇贞,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近来无赖辈,多数缔结,作为剑契,号称二十八宿、竹林七贤,到处刺人云,故闻甚惊骇。多发窥伺,先捉九名,其馀散落徒傥,期于必捕之意,严敕军官矣。去夜初更,本厅军官金泰门,以讥捕事,行到仇里介,则巡厅军士,突入挽执,与其同类,结缚殴打,仍以犯夜人呈课于巡将,决棍七度放送。大抵,本厅军官,虽上司、法司,治罪之时,必往复主将,收其通符,然后治罪。昔在肃庙辛酉年间,兵曹郞厅、本厅军官,夺取通符,捉入决棍,故因本厅草记判付内,当该郞厅,先罢后推。又因兵曹草记判付内,捕盗军官,既佩通符,则决非一郞厅之任自棍打,捕盗军官勿为决棍事,捧承传施行,则今此巡厅事,后弊所关,诚非细虑。巡卒及当该上直书员,令攸司囚禁,各别痛治,此后严禁此弊事,更捧承传,申饬,何如?传曰,巡厅、捕厅,俱是饬夜之所,而况军官,既佩通符,则一巡将,岂敢因其佩而决棍乎?极涉轻率,且有前例,而事虽骇然,亦佩御牌,非骑郞之比,为先从重推考,观其缄辞,他馀事,依为之。

○备忘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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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尹汇贞坐直。右副承旨李日跻坐直。同副承旨吴瑗。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尹就咸未肃拜,牌不进,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郑锡五启曰,左承旨洪尚宾,今日病不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校理朴弼均,副校理李喆辅,别兼春秋闵亨洙,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尹就咸,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黄海水使柳纯章状启,椒岛佥使,为彼人所打,臣既有申饬不谨之失,惶恐待罪事,传于李日跻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黄海水使柳纯章状启,传于李日跻曰,此状启及前日启下状启,明日次对,并为持入。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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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尹汇贞。右副承旨李日跻坐直。同副承旨吴瑗。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日晕两珥。辰时巳时,日晕。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在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洪好人,以新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锡五启曰,同副承旨吴瑗,昨日以病出去,今又陈疏,不为仕进,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吴瑗,吏曹参议金龙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锡五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锡五启曰,同副承旨吴瑗,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吴瑗,校理李度远,副校理任珽再招不进,应教赵迪命,副校理沈星镇,修撰南泰良,副修撰兪最基、申宅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日跻启曰,今日次对时,两司当为进参,而或在外,或未肃拜,或引避退待,或未差,献纳李光运,正言赵荣国,并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赵荣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李日跻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郑必宁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极未安。有阙之代,今日政,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尹游,参判洪铉辅,俱以病不来,参议金龙庆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游进,参判洪铉辅,牌不进,参议金龙庆,牌不进,都承旨郑锡五进。吏批启曰,即接宗庙署牒呈,则副奉事南有容,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以宋寅明为兼艺文提学,李宗城为兵曹参知,尹志远为掌令,李度远为校理,任珽为副校理,徐命九为成川府使,李𫟼为宁远郡守,尹光柱为连山县监,韩显謩为校理,朴时膺为濬源殿参奉。嘉善张世雄,今加嘉义,武臣堂上朔试射时,片箭三中,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赵尚䌹,宾厅次对进,参判尹惠教病,参议韩师得进,参知未差,左副承旨尹汇贞进。兵批,承旨启曰,判书,宾厅坐起进,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李度远,副校理任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并只推,更为牌招。

○郑必宁启曰,新除授弘文馆校理韩显謩,时在京畿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前别兼春秋闵亨洙叙用,与当付诸人,并差别兼春秋,俾速完荐事,命下矣。令该曹口传付职,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明泽、李宗白、韩显謩、闵亨洙为别兼春秋。

○郑必宁,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院写字官肄习李彦球,试才连三朔居首,依例陞差前衔,前衔李挺辉,升实代,肄习李显芳,亦为陞差前衔,并付军职,冠带常仕。肄习移他司有阙,本学生赵元辅、李福寿、李德顺、李德隆、李圣麟、郑寅鹏、李寅喆、李守敬、李挺彧、洪世准、李德宽、崔道洽、闵重爀、金寿孙、朴泰廉、崔重绩、郑必文、李彦佐、李彦佑、李胤大,入属肄习。使之日新炼业,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二日,各厅堂下武臣等,朔试射时,训炼院判官李重国,武臣兼宣传官李重英、许景,部将李世观,训炼都监哨官赵偰,摠戎厅哨官李世挺等,俱未满四中,并依例汰去。训炼院主簿李东明,柳叶箭二中,骑刍一中,以矢数计之,则虽未满四中,骑刍例有倍画之规,今亦依前例,勿为汰去,而至于称病之类,试所既知其实病,并与呈辞受由人等,退试次,姑为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以义禁府言启曰,密阳府使洪晋猷,锦城县监具宅奎等拿处事,传旨启下矣。洪晋猷、具宅奎等,俱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以咸镜监司状启,茂山府居刘承万等,烧死、渰死事,公洪道兵使状启,永同县居私婢丁月等,囕死事,江春监司状启,三陟府居闲良金贵商等,烧死、渰死、囕死事,传于洪尚宾曰,烧事、渰死、囕死人等,并令本道,恤典举行。

○行副司直尹阳来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往省先陇,情伸节荐,感极幽明,而起疾未久,触热添加,浃旬调治,今始舁还,由限已过,合被常律,且于向日,京兆堂上重推之事,尤有万万惶蹙,此乃臣待罪判尹时,所设施者也。盖厥初国用之马运,乃是江民之轮役,而丙戌年间,闷其苦重,逐户出钱,募人设契,使之担当运役者,出于江民公同之情愿,而成于京兆禀裁之定式矣,其后奸计日增,户钱岁缩,马契之人,不能支堪,呼诉愿罢。又因朝家之广议,毕竟仍存,意在为楚,牵架支撑,今至三十年,而坊民避役之数,愈往愈多。其中最贫残,不能图入于诸般名色者,仅千之百,或百之一,则所出之钱,可知其太减,而立役之人,尤无以支保,今则其势,将必至于涣散矣。若罢其马契,而以复江民之轮役,则江民之困苦,已有前辙,欲查其投属,而以增雇役之钱户,则奸窦之繁伙,随塞随穿,故不获已,有此变通之举,勿论士夫与诸般名色,有户则有钱,而户分大小,钱有差等,大者比诸当初一户三贯之钱,减其二而收其一,小者减其四而收其一,以为均役救弊之策。以此意,论报备局,则备局,有草记禀请宜当之题辞,而缘臣旋即移职他堂,据此草记矣。江民作乱,事端别出,终至于草记堂上之现告,问备其所变通之得失当否,必有庙堂之取考颠末事状,酌量即今弊端,而讲定其罢仍,臣不敢自是迷见,而首事论报者,得逭其不能谋始之罪,依题草记者,反陷于从重推考之科,不但臣心之愧悚不安,其在核实论罚之道,不亦傎乎?玆敢仰首自列。伏乞圣慈,递臣新授职名,将臣前后罪犯,并赐重勘,以肃朝纲,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顷者饬励,其何深嫌?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参判洪铉辅疏曰,伏以臣于铨地,一出即败,固已自料,而迫于严命,黾勉承膺,才过数政,果速人言,肆然无严等说,下语非常,构罪至重,臣于是,不胜骇怖悚懔之至。臣虽无似,区区本意,凡于注拟之际,务从公平,戒在乖激,思所以仰体我圣上敕励之意,故当承宣之拟望也。或不无一二取舍于其间者,而一例阔略,惟循旧望,则李倚天之拟入,亦不过循例而已,曾不料以此,断以肆然之罪,而陷于无严之科也。噫,倚天之语犯先朝云者,臣未知其果何谓,而此固积忤于时,求罪太深之致,若诚如言者之言,则揆以邦宪,合被重辟,当初见坐,奚但止于窜配,而到今既有收叙之命,则朝家之不欲全弃之意,于此亦可见矣。况乎大霈之馀,干犯至重,不可轻议之类,一皆宽宥而不问,则彼倚天胡大罪也,而儒臣之独龂龂不已者,诚有所不可晓,而又必以语犯先朝四字,作为胁持铨官之资,如此手段,人孰不覰得耶?念臣,猥以庙望承乏苟充,俗所谓东一房也。首席行公之日,即臣见递之期,儒臣亦岂不知,而如是汲汲?臣诚一笑而有不欲索言也。然既被儒臣诬诋之言,且承重推之命,则臣方惶懔震骇,措身无地,去就一节,非所可论,此所以宁被违命之罪,不敢冒进者也,玆暴危恳,仰渎宸听。伏乞圣明,谅臣必递之端,亟降镌改之命,俾靖私义,以快人心,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批答,见下二十九日日记

○献纳李光运疏曰,伏以臣,衅累疏贱,理合废弃,而圣度宽假,抆拭益勤,前后存录,有逾凡例,臣虽冥迷,宁不知感?竭蹶趋命,分义当然,而追思曩愆,尚有馀悚,抗颜台端,更无其望,此等事情,初疏已悉。伏想圣鉴,亦必记有,而日者辞章,不暇更缕,只以母病,为言者,盖以区区踪地,已经备陈,目前情理,急于呼吁,庶几闵下之天,倂谅其所未暇言,即有以曲赐矜允,而及奉圣批,乃以勿辞救护,为教。虽荷敦孝之仁,俯揆私情,而独恨烛幽之明,尚有遗察,致使万无可强之踪,虚带言责,只增罪戾,臣诚忧惑闷蹙,不知所出,而况今母病诸症,一向无减,离侧供职,其势末由,玆又不避渎挠,更申血恳。伏乞圣慈,特垂仁恩,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俾伸至情,俾靖私义,千万幸甚。且臣得伏见举条下者,日昨筵中,北道御史李宗白,盛论铨注间事,而并斥三司之不言,至以世道人心为说,其言至危,令人骇怖。臣于积年罪废之馀,复蹈磨驴之故步,情地危隘,不敢以台阁自处,言与不言,非所可论,而今既混被其斥,则亦安得默然也?噫,方今圣德涵覆,无物不容,虽负犯至重,瑕垢难洗之类,犹且一付灰劫,都没痕迹,况如李倚天之十年流窜,万死生还。逮当大霈,恩叙又降,则政曹之举拟旧践,亦不过循例事耳,而乃于衔命远出之日,张皇为说,举措忙急,有若时刻难耐者然。苟如是,当初叙命之下,何无一言及此,而适当首铨之才出,论斥例拟之亚堂,把持至深,声罪狼藉?此其意,不专在于倚天,可知,而至欲驱率三司,尽同己见,真可谓不能自见其睫也。虽然,臣既被其忽地非斥,理难仍冒于职次,所当诣台自列,而顾臣情理之煎迫,踪迹之臲卼,如上所陈,不得不随牌来诣,附申于请急之章,遂不免自外径归,臣罪至此,实无所容。惟愿并加睿察,亟施重勘,以谢人言,以肃朝纲而已。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批答,见下二十九日日记

○乙卯五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徐命均,右议政金兴庆,兵曹判书赵尚䌹,左尹宋真明,行副司直李瑜,右副承旨李日跻,假注书李成中,事变假注书洪象汉,记事官郑东说、李锡福入侍,诸臣进伏。命均曰,数日以来,日气蒸郁,圣体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命均曰,元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连为好在。兴庆曰,水剌、寝睡之节,与前,何如?而生脉散进服乎?上曰,日气虽热,而大体一样,生脉散进服矣。兴庆曰,元子宫,膏药今已停止乎?上曰,不无馀气,而以日热,膏药停止矣。命均曰,乳道,当各别审慎矣。兴庆曰,乳癖最可虑,故闾巷之人,亦皆节乳,此不可不慎矣。上曰,此则加意视本量,而亦为撙节矣。命均曰,即今移奉之处,无孤单之患耶?上曰,此处亦不孤单,而今夏移此,故能得好过,若仍留初处,则必难堪矣。真明,进诸状启,上曰,昨日入来状启,上之。日跻奉进,上览讫,还下。命均曰,荒唐船往来,自前有之,而今此椒岛事,诚一变怪,不可泛然处之矣。彼人之只打佥使,必有曲折,当更使查报,而水使、地方官及该镇佥使,并拿问重处然后,方可为警饬边镇之道矣。上曰,然矣。命均曰,监司状启,言椒岛镇兵房军官代将之不救佥使者,并决棍之事,甚迂阔矣。上曰,方欲下教矣。此岂可决棍而止?常时如此,脱有缓急,则必有绑送官长之事矣。命均曰,情状,实为绝痛矣。上曰,此诚以刃刺人而曰,非我也,刃也者也。命均曰,为头兵房军官及代将,当以军法处置矣。兴庆曰,前状来时,有姑俟查状之教矣。上曰,已知之,把守将之捉去,似有妙理,有若操纵者矣。真明曰,彼人之逐送将校,只打佥使,事极可怪。近来边将,不过久勤之类,多有不似者,或有以贸贩等事,见侮,此事,亦似有隐情矣,且此系边上生事,移咨彼中,未知,何如?上曰,移咨则不可矣。康熙时,有荒唐船来泊者,干戈从事以逐之令,今不能遵守此令,而徒烦移咨,则必如顷日边禁事之被辱矣。真明曰,此与向日事,有异,其时则以边禁申严,后又移咨,故致有啧言,而咨文,若猝难为之,则姑先以康熙时禁令书牌,列立于荒唐船往来处,使之畏戢,何如?上曰,彼人岂畏牌乎?日跻曰,臣在江边时见之,立牌,果有效矣。彼人甚畏皇旨,故理山郡,曾以彼人之放铳,书牌列立于波猪江边,则果有其效矣。上曰,咨文事,不可为矣。我国,岂不捉赃物,而轻为不紧咨文,则必易取辱,惟当自强而已,丰川府使事,极为迂阔矣。佥使,亦是命吏,而猝当此变,则府使,以本境之主,事当急急往救佥使,追捕唐船,而以报状观之,缓忽莫甚,显有故纵之意矣。命均曰,既入大洋中,则其势亦难追捕矣。上曰,渠虽言即往,而何可取信?至于疾走如飞等文字,何难妆撰乎?此不过望见唐船,而即归其邑矣。兴庆及瑜俱曰,若入洋中,则果难追去矣。上曰,不然。彼人若疾走入洋,则丰川府使,何以望见乎?以此言之,实有逗遛之状矣,且柳纯章报状,良可笑也。所谓物色追捕之说,岂非可笑者乎?下陆作乱之唐船,则故为逐送,而反欲物色于大洋中,此不成说,我国凡事如此,何能有为乎?命均曰,自前唐船之下陆者,不敢执捉,惟以逐去,为事云矣,移咨之议,亦有意见,似当为之。兴庆曰,只以沿边所报事情,移咨,何如?上曰,大洋中事,我国亦不能知,彼何以知之乎?彼既使干戈从事,而我乃故纵,反责彼中,则事当何如?虽使我当之,必以为苦矣。兴庆曰,若细陈事状,则岂有生事之虑乎?上曰,若对面共谭,可使晓然,咨文中,何能备言小曲折乎?兴庆曰,彼人之下陆作挐,至于如此,水使以下地方官,俱不无其罪,并当拿处矣。上曰,椒岛佥使之有所犯与否,姑未及知,不可径先处之,而丰川府使,则佥使被打时,不即往救,极为缓缓,为先罢职而拿处,水使亦当拿问矣。命均曰,监司则何以处之?上曰,道臣事,当下教矣。军法,当素为申严,如韩信之斩殷贾,然后临阵对敌,方可得力矣。我国边镇,名以佥节制使、万户,而实则有同冗官,疲残莫甚,至有此变矣。本镇兵房代将之只为决棍,极涉疏阔,道臣自是书生,不免若是矣,道臣、帅臣,若能先斩后启,则岂非得体乎?阃外之事,将军制之,道臣之即其地,登时枭示,可也。即已上闻,则朝廷,惟当以法律拟处,古者张释之之言,亦此意也,诸臣之意,何如?兴庆曰,佥使追捕时,率军官土卒,张军容进去,则便同军中,佥使被打几死,而渠辈逃避,则似当以军律,处之矣。尚䌹曰,昨日备局坐中,臣已言及此事矣,此人等,当用一律,不然,必有后弊矣。真明曰,官长,方在死境,而立视不救,纪律所关,当用极律矣。瑜曰,臣于黜补海邑时见之,追捕之举,不可谓军中矣。其时道臣、帅臣,即用军法,则可也。今已过时,姑待查核上来后,依律处之,似宜。上曰,其时不问而枭示,可也。既令查问,则当用律文,而律文,无枭示之文矣。兴庆曰,李义丰事时及唱通,引用次律,而兵房代将则异于官属,且其罪状,亦重于南兵营官属矣。瑜曰,臣曾蒙恩谴,待罪长渊时见之,追捕之事,实无规矩,最为可闷矣。臣于其时,适当风高之节,未见唐船之来,而常招吏校中军老解事者及乡中父老,问以荒唐船来时,守令、边将,率何军持何物,逐至何境,则元无定行节目矣。长渊、丰川、椒岛、吾叉浦等镇,皆非迫在海边也。距海或五十里,或七十里,或有远至百里者,瞭望一事,付之瞭望将,而所谓瞭望将,即村居农民也,或耕或樵,不能长守信地,及闻唐船之下陆,始来报官家,其间动费一两日矣。瞭望将来报之后,守令、边将,始调集吏奴及村居将校辈出往,则彼人,已还入海矣。设或撞见,以曾有勿伤之教,亦不敢下手驱逐,只使其不作挐而已,而报状则辄言至某境猛逐,唐船挂帆疾走云云,而沿海各镇,次次私通,一样誊报,视以为常,苟冀无事,有识之窃叹,固已久矣。且唐人所乘,乃是海舶,而各镇则元无船只,虽或借乘商船,何能追及海舶乎?不过远远望见而已。臣于在官时,略为留意,抄出境内非儒非军之类,名以武士,造置船只,名以追捕船,唐船若来,则率此武士,乘此船,以为追捕之举,成置节目而来矣。归见故相臣洪致中,则致中问以追捕之事,臣以是答之,致中以为是矣。安宗大,为臣之代,李彦燮,为宗大之代,而两人,皆是臣旧日幕下,故继此修举,而顷日报于庙堂,要为定式,则庙堂虑其张大,而不许之矣,既使追捕,则造船抄军,不可已者也。以此规,颁行沿海各处,则虽未知前头便否如何,而以即今椒岛事,言之,兵房、代将,固无足惜,然国法,既无可持器械,而自前狃为慢忽,以有此变矣。此事适为发觉,故举皆惊动,而臣闻延平海,唐船亦曾来到矣。长渊,直对登莱州,而长山串,乃是海防极险处,故长养树木,唐船之来,必登长山串,采取柴木,黄海水营之设置瓮津者,只取渔利,而实为无义,臣意,水营移置长山串,似好矣。真明曰,年前唐船,亦曾一到海州云矣。瑜曰,大抵,此实深虑,追捕无定规,而沿边极虚疏,西边自是心腹之地,距京咫尺,一下陆之后,无异西路矣,此事常所耿耿者,故敢达。上曰,承旨曾经关西倅,江边追捕之事,何如?日跻曰,关西江边,则与此有异,无追捕之事矣。真明曰,庚寅年海浪贼时,彼中,有干戈从事之咨,故海西有追捕之法矣。日跻曰,海西与登莱,正相对而彼边地势西杀,我国地势东杀,而海西最近且少岛屿,故彼人乘船,每从上风而放之,上不及关西,下不及京畿矣。真明曰,荒唐船之来,专采海参,以为锦段之用,亦采海藿而去云矣。上曰,若是唐人,则必不持器械,而此则持器械,亦怪矣。必以木椎打之者,何也?日跻曰,闻木椎,乃是唐船号令木椎,出举则一船之人,同心发力云矣。上曰,道臣状启,言椒岛事,当更追报云,然则兵房、军官、代将,当待更查处分,而道臣所为,于彼于此,俱涉疏阔,从重推考,可也。其中椒岛兵房之当初报变于丰川者,是当用一律之人耶?且此辈,事定后自现乎,抑讥捕捉来云乎?命均曰,姑未可详知矣。上曰,今不可详知,备局,详细查问,可也。兴庆曰,问于椒岛佥使,则可以详知矣。上曰,佥使,必深愤此辈,其言不可适从,问于本道然后,可以详知矣。真明曰,水使,既有拿命,查事,当使道臣为之,而水使当与地方官,有间,且道臣之推考,太轻,似当有以次差等之道矣。上曰,水使与地方官,固当有差等,宰臣所达,是矣。道臣,从重推考,水使罢黜,地方官及佥使,并拿处,可也。追捕事,既委地方官,则所任不轻,而今乃如是,良可慨然。抄出举条。兴庆曰,已届水剌时,少退,何如?上曰,水剌已为之矣。命均曰,此乃平安监司朴师洙状启也。言清债事罪人及缘坐罪人之定配于江边者,并移配事,启下,而清债事定配罪人,则虽自本道,移定配所,而缘坐罪人,则事当自义禁府,移定配所,发送罗将,而今乃委之本道,请令备局区别分付矣。使金吾考见文书,可移者移配,何如?上曰,依为之,而此时移配,则方当剧农,主客俱难矣。备局,考见禁府文书后,更禀而姑不时急矣。命均曰,黄哥罪人,则不可仍置,道臣亦言之矣。出举条。命均曰,此则潜越亡命罪人金厚望等事也。上曰,金厚望父子事,何以处之?兴庆曰,活其父而杀其子,事理则顺,故大臣及宋寅明,曾以此意陈达,而今者道臣之必欲杀厚望者,亦有意见矣。臣尝以此事,私自广议于人,则人各异见,而厚望狡黠之状,道臣既已亲见而论启,且律文云,家人共犯,坐其家长,杀厚望,似宜矣。真明曰,臣之浅见,顷已仰达矣。尚䌹曰,臣今日始见状启矣,杀子而活父,事势虽顺便,然凡事当之者,自有料量,宜从道臣之言矣。瑜曰,臣于昨年,待罪秋曹亚堂,已知此事矣,其时,判书尹阳来,参议柳俨,俱言厚望当杀。然臣意,父子同坐一事,其父正法,而其子生出,心有所不忍,国法,亦不当如此,臣以为其子当杀矣。上曰,待右相入侍而下询者,乃是重其事之意,而兵判所达,有意见矣,今则既问于右相,依道臣状闻,施行,可也。命均曰,此四人,不但犯越而已,亡入彼中,罪状绝痛,厚望子外,并当依律处断矣。上曰,依为之,厚望之子,既贷死,则何以处之?命均曰,当减死绝岛定配矣。上曰,依为之。而此罪人等,当待永昌事,决末乎?命均、兴庆俱曰,此罪人则事当即为正法矣。上曰,然矣。出举条。命均曰,此则沈阳出送罪人李必永事,而即当依律正法后,回咨彼中,而崔还石则与必永有异,远地定配,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此则犯越罪人赵永三事,而永三,越在彼地,潜商为业,被捉囚禁,又复越狱,亡走彼中,罪状万万绝痛,今既捕捉,事当即为枭示矣。兴庆曰,永三之罪,当杀无疑矣。日跻曰,永三事,臣亦详知,其所谓捉纳永昌云者,不足为赎罪之资矣。一体枭示,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此则犯越罪人黄石公事也。石公,自称黄都令,犯越往来,行止殊常矣。上曰,其名石公,亦怪矣。真明曰,其本名则非石公,而其父,犯越斫木,造新家,故臣在关西时,廉问发觉,刑推定配于湖南矣。命均曰,石公既已承款,事当依律,而其奴卜只,则以奴从主,似有差间,事当减死处置矣。上曰,依为之,而奴随上典而往来,不是异事也。命均曰,参酌远地定配,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平安监司状报,备局以为,当初永昌招中,洪赞中、崔乻成、洪朱方、朱自中、金时永五人被援,而赞中、乻成则失捕,朱方等三人,捉囚矣。江界推核时,永昌既以诬援,自服,且永昌上京推问时,更无援引之事,而屡经大霈,当有疏释之道云,既入于初启中,不可自下放送,而如此罪人,似当疏释矣。上曰,五人并放送,可也。出举条。命均曰,户曹判书李廷济,顷以关西税米一万石,请得发卖事,陈达,臣则持难,而宋寅明,以作银上送户曹似好之意,陈达,自上有相议处之之教矣。诸议皆以为,储置江边,虽似不紧,而卖用则不可云,此则勿施,而山郡谷物,次次移置于沿海郡邑,似好,今年则关西年事,如此,姑观前头为之,而闵奉朝贺,曾以各道设置海仓事,陈达矣。关西亦使设置海仓,次次移转,为好,前头当商量为之,而户判所达则勿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顷使左尹宋真明,成出户籍节目,今方持入,而别无新定条件,不过,申饬旧令而已。上命上之,而览讫曰,无他别样条件乎?命均只是修明故事,而为虑伪户、增户之弊,有所申饬矣。真明曰,今式年户籍,京兆则比前为之,而外方则绝户甚多,无以充前式年之数,故多有虚户之弊云,欲使无此等之弊,有所申饬矣。户籍节目,庚申年成出颁布,而近来外邑,视以寻常循例,或有不知事目之若此者,以此节目,申饬,似宜。上曰,令行于朝廷,然后可及于外邑矣。命均曰,捕厅草记所谓剑契者,极可怪骇矣。上曰,所谓二十八宿、竹林七贤者,极为殊常矣。尚䌹曰,甲子年间,都下恶少辈,有所谓剑契,其时尽捕杀之,伊后未闻,而今复有之矣。上曰,剑契者,造剑之谓耶,用剑之谓耶?何样人入之云耶?命均曰,所谓剑契者,结为徒党,以剑刺人之谓云,此皆是人家悍奴傔人辈,而东山别监、社稷守仆,亦入之云,自今年四月结契矣,近来改名为烛笼契云,而此岂有大段之虑耶?兴庆曰,安知其终不至于大段乎?上曰,似不过迂阔之类矣。巡将之不解通符,而决棍捕校,诚疏阔矣。尚䌹曰,巡将事,臣当陈达矣。事状与捕厅草记,稍异,盖巡将宋秀衡,曾以夜禁申严之意,陈达于筵中,而非久受点于巡将,故其夜亲自巡检,又严敕军卒,虽大臣傔从,亦使捉纳矣。以此管牌,逢着白衣捕校而捉之,捕校则既受讥察之任,故不肯被捉,反殴打管牌,管牌等,尽力捉纳于巡厅,巡将只以殴打管牌之罪,决棍五度,而通符则解置厅上而后,决罪云,巡将具由论报于兵曹,故臣知之矣。巡厅既奉御牌,事体尤重,祗缘牌卒之疲残,夜禁名存实无,常时则何敢与捕校,相较乎?今因巡将之申饬,而致有此事矣。上曰,管牌,乃是功臣子孙,而今则比捕校为疲弊矣。捕校决棍时,通符果解去耶?尚䌹曰,然矣。捕将一边草记,一边结缚管牌与书员辈,尽日拘囚云,巡将既非无识之人,处事必有曲折,而捕将乃如是,似由于偏听将校之讦诉而然矣,若此不已,巡厅万无支保之势,苟究其事端之始作,则固是互相殴打,而彼此俱有伤处矣。吏卒之囚治,巡将之推考,乃是通符一款,而通符则分明解之而治罪云,巡厅下人,参酌放送,何如?其时捕校,即禁旅,故臣招问之,则事状不过如此矣。上曰,巡厅巡逻之法,犯夜者,直提学以下,皆捉纳,而法虽如此,此非起闹之事矣。初闻其不解通符而治罪,故有所处分矣,今闻事状如此,当用相关之律,而捕校,既已被棍于巡厅矣,巡厅管牌、书员,令兵曹决棍,而令攸司科罪事,安徐,可也。出举条。尚䌹曰,军情有抑菀事,故敢达。赏中日时,臣营别军官赵衍福,以两班、闲良六两三矢,初矢一百五十三步,中矢一百五十步,三矢一百四十八步,而前誊录,三矢俱一百五十步,始得直赴,而今衍福,以二步不足之故,不敢为草记。三矢步数,通计则过定数,而只以末矢稍不及,不参直赴,似为冤痛。且海西别骁卫则六两三矢一百四十步,闲良赐第,出身加资,而别军官一矢不及,亦不得直赴。一军之内,有此异同,亦为称冤之端,且前誊录,亦有推移通计,三矢步数,特为加资之例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别骁卫与京将校差等者,固有意,且前例所无之事,不可傍照乞恩矣。兴庆曰,如此恩典等事,每每傍照誊录而用之,以致猥越之患矣。兵判虽以三矢通计,犹馀一步,为其称冤,然三矢五十步,然后始为具格者,乃是定规,臣意不可格外赐第矣。上曰,此人亦是劝武者耶?尚䌹曰,虽非劝武之人,而乃是故掌令锡周曾孙文义县令障之孙,年方稚弱,而武技如许矣。上曰,左、右相所达,是矣。兵判虽以军情陈达,幸门不可辄开,置之,为可,而闻其年少善射如此,其将匪久决科矣。命均曰,宋寅明,担当备局事矣。顷日坐罢,今既甄叙,与申昉,还差备局堂上,而寅明则使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为之,而其时铨曹三堂上,皆是备堂乎?命均曰,然矣。上曰,然则李宗城,亦为一体启下,可也。副提调,本是有司堂上乎?命均曰,然矣。且使行不远,而奏文尚未撰出,顷日陈达,使提学,从速制撰,而宋寅明,不可不与之相议矣。寅明尚在郊外,不为入来,使政院,各别催促,何如?上曰,何可久住郊外乎?令政院,催促上来。出榻教。命均曰,京兆无长官,事务多滞,判尹尹淳,又带内局提调,尤不可在外,催促上来,何如?上曰,尹淳事,过矣。京兆闲司,不可撕捱,而初使以药院入来者,有意,今若使带二职入来,则似尤为难,判尹本职许递,而催促入来,以为进身之路。兴庆曰,本职许递,而只使以内局兼带入来,则岂有不来之理乎?上曰,今则岂不入来乎?出榻教。命均曰,平安监司朴师洙状启,言安州牧使柳时模,失考覆罪人,今已限满,事当拿问,而时模治绩颇著,又当灾荒,而系是宥旨前事,自在荡涤之中,宜有酌处之道云,而启下刑曹,故刑曹以宥旨前事,荡涤官吏辈,以牧使则非该曹所关,移送禁府,而宥旨前事,乃是拿问后谳奏者,故臣使之姑待,而敢此仰达。事体固当拿问,而设使拿来,不过分拣放送矣,关西农形,可忧,此时守令拿来,有弊,合有处分之道矣。上曰,虽拿问,不过分拣,而即今农务方殷,荡涤,可也。命均曰,台谏避嫌,尚未处置矣。金尚鲁独行久废之事,可谓举职,而反遭严旨矣。上曰,果能为稀罕之事矣。兴庆曰,开坐后,多有应行之事,故诣台自晩矣。上曰,申时后诣台矣,旋即下教曰,更思之,申时前也。尚䌹曰,宪府坐起之规,十二监察皆会,积滞推考皆磨勘,故自致日晩矣。命均曰,玉堂亦无行公之人,屡次严教之下,尚撕捱不出矣。上曰,朴弼均,以何事撕捱耶?李度远、黄梓、金相奭三人则付签中人,而朴弼均、韩显謩之撕捱,诚怪异,玆两人以撕捱,有名矣。韩显謩则予仅一番见之,瀛馆学士,君父只得一见面,可乎?兴庆曰,韩显謩,以灵城君朴文秀眠如羊之斥,至今引嫌矣。上笑曰,其时虽云眠如羊,何可至今撕捱乎?兪最基一二番撕捱,不是异事,而一向引嫌则太过矣。兪健基则何事不出耶?命均曰,闻健基则适下乡,入于禁推中矣。上曰,禁推玉堂,并付过放送,牌招察任,而照律公事则还下之。出榻教。命均曰,新录既欲为之,则不可无副学,而副提学金镇商,方作游山之行,姑无上来之期,虽上来之后,亦无行公之理,变通,似好。上曰,副学今姑改差,其代即为差出,速完新录,出榻教。而东壁有可当之人耶?真明曰,见今东壁拟望之人,颇多,而亦当有陞拟之人矣。命均曰,翰荐不成,左、右史不备,久矣,诚为未安。上曰,事极寒心矣。今则无他事,以翰荐相争为事,如是则朝鲜将无翰林矣。初出身之路,为先防塞,多荐见败,单荐亦见败,而单荐则极非矣,予前已言之矣。命均曰,前日下教,丰陵所达,诚好,盖不如是,则终不可矣。闵亨洙虽坐罢,更为叙用,并与应付诸人,并付别兼春秋,俾速完荐,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而偶尔思得矣,徐命臣当为出六乎?拘于翰荐,当俟朝家指挥而为之耶?承传不可不用,亦不可更用于翰荐,若置之则此诚半上落下矣。命均曰,既是单荐见败,而且有承传,宜即出六矣。上曰,徐命臣,依承传斯速出六事,分付,可也。命均曰,翰荐见败人,前例皆陞出六品矣。上曰,谁某乎?命均曰,金尚迪、李夏宗二人也。回荐时见败之人,自前出六矣。兴庆曰,不然。焚香后败荐者,出六,可矣,回荐时见败者,与此有异,未知何如?命均曰,回荐时见败而出六者,前例多有矣。上曰,然矣。命均曰,宋翼辉,亦当区处矣。兴庆曰,翼辉则未及分馆,未知如何?上曰,宋翼辉败荐,以何事,以单荐相争而见败乎?命均曰,宋翼辉则主荐人议荐不相合,仍不成荐矣。上曰,今始记得矣,此是赵荣国、金汉喆相争之事也,宋翼辉则果当有决末矣。命均曰,虽不举名于疏章,既议荐而见败,不可更用于翰荐,向来李台重则非渠见塞,而亦陈禀陞六,此亦与金尚迪等,同为出六,无妨。兴庆曰,未知前例有之乎?命均曰,当考见前例矣。上曰,金尚迪、李夏宗则已分馆乎?兴庆曰,然矣。上曰,金尚迪、李夏宗并出六,而宋翼辉则考例更禀,可也。出举条。兴庆曰,闵亨洙宜当荐事,而撕捱不出,渠之情势,已悉于供辞云矣。上曰,郑彦燮以为,闵亨洙,今后必不如前矣。顷日又败翰荐,故予曾以为此彦燮欺予也,非谓亨洙欺予也。兴庆曰,非谓此下教也,李光佐疏批,曾有闵亨洙非诬卿也,乃是诬我之教,故亨洙以为,诬我即诬上也,诬上之名,未申暴之前,不敢出脚云矣。命均曰,其时下教,异于直断以诬上矣。上曰,予则尽忘往事,付之先天,故以亨洙之撕捱,谓有近事矣,乃是往事耶?诬岂有大小,而予皆忘之矣,渠则不忘乎?予虽直谓之诬上,下教荡涤之后,予所不记之事,渠何敢系着乎?渠若系着,则是犹有前日之心也。命均曰,下教既如是,则渠不当更为引嫌矣。兴庆曰,渠则以为,诬上罪名,尚今自如云矣。上曰,多矣,环顾朝廷,如亨洙者,多焉,亨洙以此引嫌,则可以立朝者,少矣。虽曰诬上,予既放送,又为荡涤,则渠亦忘之,可也,何可以行语间事,引嫌乎?申饬,可也,此不必出举条矣。命均曰,棘城事,黄海兵使朴缵新已递事,当速为指挥,故敢达。上曰,事甚重大矣。命均曰,此非重大之事,与筑城,有异矣。山势自遂安、谷山走来,至黄、凤之间,结为关隘,即棘城、正方山城洞仙岭也,正方既筑山城,棘城仍旧址筑土城,好矣。上曰,不石筑而何以为之乎?东面有抵海处耶?命均,指陈海水、浦水形势及土城基址,上曰,一面开处,将欲何以为之?命均曰,此是䄙嫔房筑筒处也,若筑长堤而引水环绕,则可敌一城矣。上曰,堤堰岂足为城乎?筑筒后无馀地,而前日李载恒所筑,犹有不足之处耶?命均曰,不及筑城处,朴缵新以为,若筑堰储水,则当如土城,冬则冰积,夏则水满云矣。上曰,出去详问,图形上之。命均曰,䄙嫔房筑筒时,以芦田,换民田而筑之矣。今亦给价更换,筑堰,何如?上曰,百姓则于彼于此,皆失之乎?命均,又展状启,指陈形势,上曰,棘城若可筑城,则古人亦必为之矣。且予意,尝以为不必筑城,秦始皇,虽筑万里长城,清人入据中州矣。命均曰,重门击柝,以待暴客,城池亦不可无者也。上曰,过此则为青石洞乎?青石洞,为最要冲之处乎?真明曰,青石洞,在开城府之西,而形势与此,稍异,此处亦不可无障蔽矣。命均曰,正方山城近处,土品甚薄,不能长养树木,平地民田买取,养木,何如?上曰,依为之。命均曰,道臣、帅臣皆言,棘城,不可不筑,虽不能筑城,仍旧址筑土城,则不可已矣。上曰,土城,岂能高筑乎?砺岘城,李箕镇筑之矣,闻已崩颓,予以为此筑沙城耶矣。命均曰,此处役事,亦不必大费民力,而砺岘城役,亦无劳民之事云矣。上曰,此事岂不费民力?毋论某民,要皆国家之民矣。命均曰,砺岘则犹有他路,棘城则筑城后,更无别路,可为关防矣。上曰,未筑时形势,筑城后形势,并图出,后日持入,可也。命均曰,司仆寺留储银货,在前至于四五万两矣。前后赈厅取用,三万数千馀两,而年前贸铜时,又用千两,即今馀储已尽,而近年来内廏马,用于赐与者,至于七十馀匹,今年亦已用五匹矣。代立之数,几九十馀匹,而价本无他出处,不得已卖谷充给,以致荡败,无以成样矣。顷以平安兵营、义州府、北兵营三处开市时,轮回买马上送之意,陈达,分付矣,三处所买马,才已上来代立,而其价猝难备给矣。北兵营则无公货,当自本寺拮据以给,而平安兵营及湾府,自有公库所储,依数会减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义州府尹黄梓,辞朝之后,仍掌令许集之疏请论罪,留滞于中路,故顷以既已辞朝,不可引嫌,斯速往赴之意,因下教,分付,而昨日又呈辞状,备言廉隅之不可冒赴,且以儒臣用罚不均之言,为嫌,即今形势,极为难处矣。上曰,台疏既不听施,则与台启,有异,儒臣所达,不过勉戒于予者也。渠至义州,到任后呈辞状,可也,何可留滞于中路乎?黄梓从重推考,到任日字,状闻,可也。兴庆曰,黄梓之引嫌,是矣,圣上常以督出臣僚,为务,故恩数未免屑越,威命反或不重,而上下相持,自不无胥失之弊,故臣顷以此有所仰达矣。今者宪臣之斥,儒臣之言,相继迭出,则梓之必欲不赴,固其然矣,湾尹虽曰边倅,以四品,升二品,而遭此请罪之论,则其在廉隅,似难往赴,不宜一向强迫,虽参酌用罚,亦无不可矣。上曰,中路用罚,则处分,岂非颠倒乎?初头撕捱,不是异事,而下教后,何敢引嫌乎?命均曰,如是之际,徒伤纪纲,不可不用罚矣。兴庆曰,纪纲之亏损,不可不念,更须细量而处分焉。上曰,非难于处分也,为虑国家处分之颠倒耳,既命推考备局,观其动静,陈达,可也。到任后,虽逐日辞状,固无不可,而何敢留滞中路而不赴乎?到任日字,令道臣状闻。出举条。命均曰,窃闻梨岘宫修理时,取用景福宫枯松,至于作板载运云,未知果有下教而然乎?创业旧基,所养树木,决不可斫用,事甚未安矣,臣虽不目睹,而传言如此,故敢达。未知果出于下教乎?上曰,枯松之取用,不但景福宫也,时御所,亦为之矣。命均曰,下教者,只是枯松乎?上曰,枯松、风落木,许之矣。命均曰,然则似由奉行者之滥斫矣。上曰,风落木,有似生松。命均曰,外议皆以为未安,故敢达。兴庆曰,虽非生松,何必此处之木乎?上曰,其处有卫将直守,何敢滥斫乎?点火木无出处,故许其取用耳。命均曰,然则非材木耶?上曰,自前诸宫家,以板子马槽次,请得以用者,非止一二,虽时御所枯松,亦斫用矣。命均曰,臣忝据尸素,上不能匡救君德,下不能收拾人才,夙夜懔悚矣。近来疾病又甚,本病之外,添得别症,手足不仁,痰癖牵痛,昨虽力疾出仕,恐有偾事之患,实为忧闷。顷已下教矣,首席若出,则如臣等者,病差则行公,病甚则斥退,然后可幸国事矣。一事无所施措,民忧国事,至于此境,日夕危惕,不知置身之所,向伏承敕励之意,尤不胜惶恐矣。上曰,顷有下教于右相者,早晩当有处分,何必如是过让乎?命均曰,大政至今迁就,亦甚骇闷,百度之废弛,专由于辅相之未得其人,顷日亦以此意,仰达须得一人,推诚委任,然后可以救得一分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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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尹汇贞。右副承旨李日跻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南原县监朴龙秀,注文岛佥使权浥。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掌令尹志远在外,许集,持平金尚鲁避嫌退待,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锡五启曰,同副承旨吴瑗,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谏院阙启,已至多日,除在外外,献纳李光运,正言赵荣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别兼春秋赵明泽、闵亨洙,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李宗白以审理御史,方往咸镜道,韩显謩时在京畿广州地,并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赵明泽、闵亨洙为副司果。

○郑必宁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时在京畿骊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体未安。应教赵迪命,校理李度远,副校理任珽、沈星镇,修撰南泰良,副修撰兪最基、申宅夏,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赵明泽,应教赵迪命,校理李度远,副校理沈星镇、任珽,修撰南泰良,副修撰兪最基、申宅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并禁推传旨捧入。

○传于郑必宁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日跻曰,各道句管堂上中,行公人员召对时,同为入侍。

○李日跻,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破阵、别马队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一番别马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十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无军将官朔试射时,哨官金稷臣、金重鈛未满四矢,依例汰去。赵东翼,柳叶箭边二中,骑刍一中,以矢数计之,则未满四矢,而骑刍一中,曾有倍划不为汰去之规。今亦依此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以禁卫营言启曰,一番前部前司属庆尚左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一番海西别骁卫五十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兵曹言启曰,巡厅管牌、书员等,令本曹决棍事,命下矣。当初捕校,受棍五度于巡将云,故依此数管牌、书员等,亦决棍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所当出牌,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赵荣国疏曰,伏以臣于前冬,猥叨兼史之任,不幸僚议乖张,荐事狼狈,终未得奉行成命,备忘特下,辞旨极严,泥首圜土,𫓧钺是俟,虽圣度包荒,宽不加诛,而至今追思,惶愧交中。自玆以后,杜门敛迹,分甘屏散,间者峤南掌试之命,义在往役,不敢言私,虽不得不黾勉冒赴,而若系职名,则虽军衔散僚,亦不敢为承膺之计矣,不意今者,骑省薇垣之命,联翩于数旬之内,未知有罪无状之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之下哉?臣诚感激惝恍,罔知所以自措也。噫,清朝耳目之寄,决非如臣心软骨脆,闻谀识陋者,所可议拟,而况今直气消沮,脂韦成风,荐绅之间,公议不行,台阁之上,谠论无闻,固宜登进鲠亮之士,振刷委靡之习,以之肃将颓之纲,挽积衰之势,而乃以骫骳孱劣之一微臣,苟然充备于窠缺,有若闲司漫职之循例差除者然,岂不大有损于圣朝重言责砺世道之义乎?念臣无似,叨尘近列,已有年所,昵侍文陛,殆过百数,妍媸巧拙,莫逃渊鉴,惟其巽懦无能,不合台选之状,不待臣一二谈,而伏想圣明,已俯烛之矣。今虽欲伸眉吐气,激昻言议,猝然强学人口气,其于朽木之未雕,蹇步之难策,何哉?然此特无情势可称者,雍容逊辞之言耳,若臣之今日处义,此亦有不暇论者矣。臣之当初议荐时颠末,日久之后,虽不敢费辞胪列,以重其烦渎之罪,而第臣之所争者,初不在于荐数之多寡,而只以所荐人宋翼辉之无端见塞故耳。臣则以为,欲求良吏之才,无出翼辉之右,而忽地被人𬺈龁,终不得成荐,则揆以馆例,事势不得不引义径出,而若以圣朝综核之政,言之,则固宜以臣等所举之人,询于公朝,果非其人,则惟当亟加谬荐之罪,而颙俟屡日,未有此等处分,毕竟诲责之教,有若臣等之径出,专由于单荐之互争,此则或恐日月之明,犹有所遗照,而至若备忘下段中尤可痛之教,每一念至,不觉惶汗浃背。臣固愚迷,百无肖似,而若其平日所窃戒者,惟在于偏私二字,区区此心,可质神明,而伏况前后恳恻之纶音,亲聆于秉笔之际者,非止一再,则自非木石之顽,宁无感动之心,而只缘忱诚未孚,情实莫白,见疑君父,自陷大戾,抚躬惭痛,觅死不得,跼蹐高厚,谁因谁极?噫,为人臣子,不体君上之至意,罔念史荐之至重,敢有怀私务胜之意,则论其负犯,诛殛亦轻,尚何论官职去就哉?且臣顷伏见前别兼春秋李度远之疏,则以臣之议其荐事,深加恚怒,满纸张皇,无非遮䕶己短,诋辱臣身之言,臣于此为之一哂,而继之以骇叹也。夫兰台簪笔之选,何等严重,主其荐者,惟宜克去偏私,务主公平,惟才是取,而当此新榜才彦济济林立之日,一不举论,必为单荐,以为汲引私好之妙计者,其意已极不韪,而至若史局之近百年通行之规,决不可以一人一时之私意,容易破坏也,明矣。盖史剡,自是新进初程之极选,故少有嫌碍,辄皆难慎,同荐被斥,似若无与于己,而一入败荐之中,犹不敢遽然即荐,必越一荐乃荐者,盖所以重先进之议,严史荐之规也。是以,先辈之居翰苑者,克遵此例,毋或变改,至今涂人耳目,虽舆儓之贱,亦能知史局之有此规,则度远岂有不知之理,而急于济其所欲,诿以故事章奏之无可考,而必欲一例涂抹之,其亦异矣。今度远之艰辛引例者,只是沈世鼎一事,此则在于百年之前,臣未知其时委折之如何,而世鼎之后,遵用世鼎之例者,其果有几人哉?惟己巳党人之时,彦良用此例,而被荐之人,以物议,终不得应讲,世鼎之事,若为永久可遵之例,则百年之内,未闻一人之行此规,而独有一彦良,何哉?其所为言,多见其窘遁不成说,而乃反诋臣以强引,斥臣以苟败,又复辱臣以诐辞,而欲以知言自处,甚矣,其不自反也。目今翰剡屡败,史局久旷,臣亦以此为闷,荐事如不至大段违例,则夫岂有疵议之意?第念史局之所以维持者,惟是流来之格式,而今若一朝弁髦,荡然无所执守,则日后之弊,有不可胜言矣。区区愚虑,实在于此,故终不能牢守金缄之戒,而顾臣以偾事之踪,不念惩羹之戒,妄干荐议,触忤时论,受人蹲沓,至于此极,罔非自取,尚谁咎哉?惟此一着,又为臣难冒之端,情危势蹙,转动无路,天牌临门,未克祗赴,分义亏缺,罪戾层积,今于荐召之下,不敢一向坐违,谨此随诣于禁扃之外,悉暴肝膈之恳,仰渎盖高之听。伏乞圣慈,怜臣綦危之踪,谅臣难强之情,亟赐镌递臣新授职名,以重台选,以靖私义,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俱涉太过,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五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各道句管堂上同为入侍时,参赞官李日跻,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成中,编修官吴命季,记事官李锡福,礼曹判书金取鲁,关东句管户曹判书李廷济,京畿句管刑曹判书赵显命,岭南句管左尹宋真明,关西句管行副司直李瑜,湖南句管入侍。上曰,句管堂上,先为进来。取鲁等进伏,上曰,昨日为次对,而次对则多有他事,故今日特为招见卿等者,欲闻各道所闻,诸道农形如何云耶?取鲁曰,臣句管江春道,而别无可达,农形则四月以前,旱干矣,五月以后,雨水适中,以道臣状闻,见之,陈弃处,甚少,各谷向茂云,农形可谓善矣。上曰,状闻外,别有所闻乎?取鲁曰,前后既有下询,故臣等亦欲详知,若逢可问之人,辄问之,而有难详知矣。大抵农形,似胜于状闻所列,军役事,亦无大段弊端矣。廷济曰,臣句管京畿,而近日有身病,在家休息,故多逢畿内人问之,参以本道状闻,农形无忧云。大抵今年农形,初夏虽旱,田畓各谷,并早耕早种,而五月以来,雨水适中,且无暴雨,故初头黄枯者,皆回苏,今已有青黑色,未知此后灾害之有无,而今则无忧。军役厅事,国家不为大变通,故监司奉行,非不极尽,而别无大效益矣。上曰,方欲下问矣,勿论着实与否,已尽代定云耶?廷济曰,畿邑军额,三千馀名,而国家所给守御、摠戎牙兵及各邑所括得良丁,仅充其数,朔宁最多牙兵矣,移定之后,民颇为苦云。上曰,民情如是,重于初役而然乎?廷济曰,牙兵纳米,则轻歇于良役纳布,故民情自不免如是矣。真明曰,闻两厅牙兵汰定之代,甚难充给云。上曰,私贱难得,甚于良丁乎?真明曰,良丁一名代,私贱二名充给,故得之为难矣。瑜曰,此盖古法也。显命曰,臣句管庆尚道,而本道,今月初生以前旱甚,至行祈雨祭矣,今月初四日始雨,初九日封启,而言民事多幸。其后更无状闻,而得闻传言,则中道以上峡邑,雨水洽足,大丘以下不足,而大体前头,若无他灾,则秋成可望云。军额,已尽充定,而独固城,未及充定,道臣状启,亦以固城,为虑矣。上曰,七十馀州之中,一邑何独未及充额乎?显命曰,固城,以统营所在之邑,统营及虞候,所属甚多,且壬子年凶荒最甚,民多流亡,故良丁最难得矣。真明曰,臣句管平安道,而关西地势,有山邑、江邑、海邑之异,彼此俱全之时,甚罕,而今年则山邑、江邑,被雹灾、水灾、虫灾,而海邑则旱灾特甚,又有海溢之变,移秧亦愆期,虽未知来头设赈与否,而即今民事,极可忧矣。上曰,关西亦有移秧之法耶?真明曰,移秧之法,甚轻便,故实难禁断,关西曾无此法矣,今亦为之,无异他道矣,今年农形,关西、关北,似为最惨。上曰,关西岂至如北道乎?真明曰,平安监司状启言,尤甚邑粜谷加分给,牟麦代捧事,左、右相,俱以为当,依北道例为之,而庙堂诸议不一,防启与许施中,宜速处分,故原状启持入矣。取鲁曰,关西地势,臣亦知之,山田既多,沿海土沃,常鲜全歉之时,且北道则逐年凶荒,而关西,昨年不失稔,不可比同于北道矣。上曰,重臣所达关西,昨年稍稔,北道逐年凶荒,不可比同云者,是矣。此状启,大臣见而置之乎?真明曰,大臣欲许施,而庙议多持难,故姑置之,今日当决断矣。上曰,诸臣之意,何如?取鲁曰,留库加分,事甚重难,而国家或不免摇飏,臣尝切闷,关西虽灾,不至惨酷,则不可轻许。且西路异于他处,尤宜坚守,臣之本见,如是,前后何异?廷济曰,臣之意见,亦本如是,前后屡次陈达,事当变通,则岂不可变通,而今则牟麦已登场,麦事虽凶,犹可支撑矣。真明曰,牟麦惨凶,农粮绝乏,种子亦无出处,故切迫云矣。瑜曰,年凶,固宜惜谷,关西储蓄,尤宜坚守矣。取鲁曰,当守处守之为是。廷济曰,种子若绝,则句管堂上,与道臣相议,他道谷物,移转,似好。上曰,他道则有谷食乎?显命曰,屡丰之馀,不可移转。真明曰,诸臣之言,大体俱好,而道臣所请,非举一道而言之,只指尤甚处,则此非过滥之请,而既许北关则西北不可异同矣。上曰,关西异于北道矣,承宣曾经西邑,必知之,山郡谷物,多储乎?日跻曰,山郡谷物虽多,四塞之地,无推移之道,若当凶年,则自外移谷,极难矣。深处藏谷,古人之言也。边方虽有事,不可不储峙谷物,而宰臣所达关西事,盖以关西异于他处,种播失节,则秋成终不利,故三四月间旱干,西民尤畏之矣。上曰,关西异于北关,昨日大臣,不为陈达,必有意,此状启,姑观前头,次置之。瑜曰,臣所句管全光道农形,闻今月十九日消息,则已尽移秧云矣。上曰,旱灾胜于岭南乎?瑜曰,农事姑无可忧矣。上曰,军役,何如?瑜曰,军额一万五千馀名,兴阳一邑外,皆充定云矣。上曰,充定者,皆精乎?瑜曰,多年安顿无弊,姑未可知,而兴阳军丁,最难充数。监营及庙堂,多般区画,觅给三百馀名,柳复明,必欲修整矣,未及了当而上来,徐宗玉去时,言必欲收杀矣,其后尚无消息矣。上曰,尚未充额,则所捧,何以为之?瑜曰,必为未捧矣。显命曰,兴阳,当有别样变通之道,臣待罪湖营时上疏,想蒙记有矣,时任县监沈瑎,素善治,方尽心于军政,而无可奈何云矣。日跻曰,兴阳,以邑小军多,本来有名矣。廷济曰,军额,割移于他处,似好。瑜曰,搜括无遗,而无可奈何云矣。取鲁曰,移送他道,虽难为之,而姑观前头,他道稍歇处,移送,似好。上曰,移送他道,亦难矣,邻官尚厌之,况他道乎?瑜曰,海西军丁,易于三南矣。取鲁曰,两西俱胜于三南矣。上曰,俄者闻承旨所达,山郡储蓄之说,是矣。关西则不可移送军额矣。真明曰,关西本无军役矣。上曰,虽无国家所管摄者,其处官役者则必有之矣。取鲁曰,西路闲丁甚易,异于三南,且所纳,只是一疋耳。上曰,海西,何如?取鲁曰,海西,土广人稀,而多产力士,六两远射之人,出于海西矣。真明曰,三南、畿甸,大查正之后,军额一新,逃故尽充,邻族之弊,稍息,诚为多幸。上曰,未知皆充定耶?真明曰,臣待罪下邑时见之,几尽无阙额矣。上曰,两南则朴文秀、李匡德,大查正后,逃故之弊,差胜于前耶?真明曰,臣方欲陈此事矣。军额查定之后,必不住厘正,有若随毁随补者然后,庶为永久之效,朴文秀、李匡德,虽一新查正,监司若不能如前留心,而守令或不能善为,委之下吏之手,则頉下多端,阙额如前,故若谓之已查正而因循置之,则不出数年,弊端已生,朝家必每年,申饬于监司、守令,为宜矣,上曰,逃故不但年年有之,必逐月有之,不但逐月有之,必逐日有之矣,今虽厘正,必也逐旋查补然后,民可支保,不可放过也。真明曰,虽以臣所闻咸阳一邑事,言之,金洸为府使时,逃故七八百名,皆以富实人,代定,成案磨勘矣。许晶为其交代,其人固廉白,为治亦精简,而不免见欺于下吏,金洸所签定者,多为頉下,至于六百馀名,故逃故之多,复如前日云矣。廷济曰,许晶,乃善治守令也。显命曰,许晶,清白可尚,而但不解事,有固执之病矣。取鲁曰,许晶,固是廉明善治,而宰臣既以此事,陈达于筵中,则其在朝体,不可置之,似当一番查处矣。上曰,本道句管堂上,亦闻此事乎?显命曰,臣则未及闻知,而第以湖南言之,李匡德大查正后,多所頉下,臣查核则冒頉者,几五分之四矣。瑜曰,是故,军丁签括之时,乡中,米贱钱贵,乃是行赂之致也。取鲁曰,无论本道句管堂上与他道堂上,宰臣既以屡百名頉下,陈达,则决不可置之。上曰,虽异于本道句管堂上之言,而重臣所达,有意见矣。许晶事,令备局,查问本道,可也。健基曰,许晶事,既发于筵奏,不可置而不论矣。上曰,许晶,曾以道臣状闻罪罢乎?显命曰,许晶为漆谷府使时,廉白善治,而固执为病,故毕赈状启,以为赈恤不善,而清白可尚矣。真明曰,此事易知,只问金洸所签定,几何,许晶所頉下,几何,则可以知其冒頉之多少矣。出举条。上曰,诸道道臣处,已有别谕矣。今雨虽多幸,农民乘此时而勤力然后,可望秋成,诸道劝农消息,卿等闻之乎?廷济曰,顷日下教后,臣等亦各别申饬,京畿异于远道,诸邑守令,频数逢见,故臣以圣意,各别敕励,则守令辈以为,得此好雨,自当勤农,何待下教之勤乎?盖农形能如此,故民间只颙待秋成云矣。上曰,前畿伯则能体予意,勤励政治矣。新伯辞陛时,予谕以不可闲卧矣,卿既句管本道,所居亦近畿营,其果频见勉敕乎?彼虽崇品重臣,今则不过一藩臣,卿是句管堂上,苟有所闻,则不可不陈达矣。到界虽属耳,而勤否与旧伯,何如?廷济曰,臣职务甚烦,不能频往相见,而即今道臣,病状非轻。上曰,昔恙不瘳乎?各邑文报,亦难于酬应乎?瑜曰,非但宿病,添得别症,症情不轻云矣。廷济曰,赵明翼,十分勉励,能善治矣。虽无下教,臣固欲与道臣,经营凡事,而即今道臣之病,勤不勤,有不可论,精神迷眩,废衙已久云矣。上曰,京畿事,已问之矣,两南伯辞陛时,皆有所谕,而岭伯处,谕以前吏判事,卿其闻之否,大体承旧伯之治乎?显命曰,闵应洙,下去不久,而闻颇有设施矣。上曰,设施者,何事?显命曰,应洙去时,以臣年前按岭南时,所欲设施者,亡论其已成与未成者,并条列书赠矣,近者书来,论列以示,即此而其孜孜留意,可知矣。上曰,卿所未及为者,尽为之,而所见无岐异者耶?显命曰,大体不相异同,无别驰者矣。上曰,卿顷有所达矣,其规模,何如?显命曰,此是劝奖事,亦入于条列中矣。渠于面对时,以为此条尤善,其后书牍往复,每以为,此一节尤善,头緖稍定,则可以尽意为之云矣。廷济曰,岭南,即今大兴起,金圣铎下去后,尤为一倍兴起云矣。显命曰,岭南则当以此道治之,臣各别留心于此道,故士林有所风厉矣,因其势而利道gg利导g之者,圣人之治法也。夫齐、鲁之异治,非圣人之道,有异也,其俗不同也。岭南自是儒国,尚有前贤遗风,异乎他道,数县之中,必有一大儒焉,此可见习俗之尚儒也,故应洙之去,勉之以(以))此道引导矣,渠果以为善矣。上曰,往年岐异之习,亦稍胜乎?显命曰,虽三年留彼此,非探问之事,何以知之乎?上曰,以往时章奏,见之,显相岐异矣,今则未知何如?取鲁曰,朝廷之不忘岭南,臣以为闷矣。上曰,此言,好矣,然予之询问,非有他意,以其先贤遗乡,欲知风俗习尚之何如耳。瑜曰,臣于年前,曾以岭人之与西北人,同命收用事,有所仰达矣,圣上之意,固出于不遐遗,而别为收用,所见似如何矣。上曰,此则不必言也。予问非指人心也,欲知其风习耳。宰臣方句管湖南,湖南风习,最可闷矣。取鲁曰,湖、岭风俗虽不同,因其势而利导之,为宜。上曰,岭南之文学,可以因其势而导之,湖南之左道,亦可因其势而导之乎?瑜曰,湖南,自汝立出后,士皆自弃,习尚如是矣。取鲁曰,不必如是为言。上曰,汝立,是湖南人乎?瑜曰,汝立,即全州人也。湖南之人,只事丝竹歌管,问其老人则亦言其由此矣,因势利导之言,不可用于湖南矣。取鲁曰,臣所闷者,湖、岭事,不必屡发于丝纶之间耳。上笑曰,湖南、岭南,不幸有往事,故卿言如此,而予问非有他意也,大抵湖南风习,古昔岂如此乎?何以则使之廓然大定也?真明曰,山川风土,皆有尚左道之形云。上曰,岂无向学之人,如岭南者耶?取鲁曰,恐不必如是比较矣。上曰,此言,大体好矣。甄陶风化,今日急务,而两南旧道伯,适入侍,故问之耳。予又有问于丰原者,卿向以岭、湖治规之异,陈达矣。卿若久留,则可能展布其所欲设施者耶?显命曰,臣在岭南时则有所立的,故亡论成效之迟速,凡事皆有准的,而及按湖南,不能如岭南之立的。若久留则未知治规之何居,大抵,必不以岭南之治,治之矣。上曰,各随其俗而治之者,其意甚好,为道臣者,当若是,予尝谓有德量之人,方可治湖南矣。取鲁曰,方伯为任,甚重,必重厚有德者,可以镇服一道矣。上曰,重厚有德者,诚可矣,但重厚之人,亦有不足处。取鲁曰,重厚多质然后,鲜败事矣。上曰,然。显命曰,凡外方弊端,皆由于多才之人,臣经方伯之任,尤详知其弊矣。上曰,八道藩任尽为之者,有之耶?真明曰,故判敦宁洪万朝,经七道方伯,而一道则再任,故判书李世华,亦为六道方伯矣。上曰,洪万朝老后,以宾客,暂见之,而当时不见其有异于人矣,藩任之才,有裕耶?取鲁曰,其人,周便炼熟。真明曰,治法无弊。廷济曰,不喜别般新奇事,到处无弊。取鲁曰,先朝用人之法,为监司者长为监司,为兵使者,长为兵使,而近来官方,大异于前,必轮回为之,臣尝慨然。上曰,所达,是矣。洪万朝之身,殁已久乎?诸臣俱曰,臣等俱及其生时立朝,相见于班行矣。瑜曰,为方伯之道,盖难,故名臣具凤瑞,按岭南,则岭人,至今称为神明,而及按湖南,则狼狈而归云。上曰,何为而然?瑜曰,此由于两南风俗之异耳。取鲁曰,具凤瑞聪明过人,而为治不循经常,故时或见败云。上曰,李匡德则湖南人,以为神明耶?显命曰,大小民人,若对监司,辄称匡德之治矣。上曰,吏辈以为何如?显命曰,闻李匡德递任之报,下来,则吏辈喜甚,至有起舞者云。上笑曰,吏、民俱便,果难矣。廷济曰,洪万朝则能使吏、民俱便云。上曰,然则无儱侗之患耶?显命曰,所至无赫赫声,而去后人以为不可及之。上曰,如此好矣。廷济曰,道臣固当择人,而治化之成,不专在于外方,正四方之道,实在于正朝廷,朝廷正而后,可致四方之正矣。上曰,所达,好矣。卿虽不尽言,正朝廷之上,又有其本,所达之意,可以推认矣。健基曰,臣有所达,湖南,比若中国之吴、楚。上曰,关西尤繁华乎?取鲁曰,关西则妓乐甲于诸道矣。健基曰,湖南之俗,虽不真实,岭南风习,亦异于前,监司、守令,若善为之,则两南风俗,岂有异哉?自古民俗,惟在一代之所尚,以即今进讲《纲目》,见之,亦可验矣。古语曰,宫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故一时风习,惟在导率之如何,方伯者,不过承流宣化,朝廷若无教化,则方伯,何以承宣敷扬乎?臣谓丕变两南之弊风,不在于道臣,而在于朝廷耳。上曰,儒臣所达,好矣。若无在上之教化,则方伯亦何以承宣乎?然譬如知行之相须,择人之道,亦不可废者也。仍谓句管诸臣曰,今日招问卿等,予实有意,皆与备局他堂,无异,而唯京畿句管堂上所达,稍胜矣。且予只问农政、军政者,亦有意,卿等须体此意,敕励于各道道臣,可也。关西句管堂上,以请粜事,斤斤奏达,犹有句管之意,与道臣一体尽心,可也。取鲁曰,当初分命句管之时,勉以须勿各私其道矣。宋真明所达,犹有此意矣。上曰,各私其道则固非矣,泛泛相忘,则大不可也。取鲁曰,真明,曾经关西方伯,且与时任方伯,亲切,故能详知本道之事,而如是陈达耳。廷济曰,分命句管之后,其道凡事,若闻之,则自然异于他道事矣。取鲁曰,顷者下教,以其道守令若有不治者,则俾得随所闻陈达矣,江春道守令治否,留心访问,而别无不治者矣。上曰,若无卿言,几乎忘却,两南守令之能否,卿等知之乎?瑜曰,素有知分者,虽相见于辞去之时,若初不相知者,声息不相接,面目不相知,至于治郡能否,实无以详知矣。取鲁曰,既命句管,则该道守令事,当历辞矣。廷济曰,在前外方守令,例皆历辞于备堂矣。顷年朝家,为虑守令之以此淹滞,命除下直于备堂,故自其后,无历辞备堂之事,而既出句管堂上,则与他堂,有异,使之历辞,似宜矣。真明曰,句管之命,圣意有在,守令下直时及差员上来者,并令历见,则庶可以勉励治道,采问物情矣。上曰,既不历见,则何以知其人之能否乎?此后则下直守令及以差员上来守令,使之历见其道句管堂上事,出举条,申饬,可也。出举条。显命曰,臣方带御将gg御将g,故御营军gg御营军g上番时,若干访问,虽不无所闻,别无指的可达者矣。上曰,其无大不治者耶?显命曰,大不治者则无之云。瑜曰,全州府城筑成后,董役将校辈,回启加资矣,儒臣以滥赏,为言,故有可减者减去之命,而虽相议于庙堂,实难指的拔去矣。取鲁曰,此事,大臣入侍后,方可禀达矣。瑜曰,已与大臣,相议,故敢达矣。其中拣其差间者,则金克协、郑铣二人,似可拔去矣。上曰,后日大臣登对时,禀定,而若而人拔去,反为不紧矣。取鲁曰,此事,金若鲁曾以赏典太滥,为达,而有令庙堂更议减去之命矣。健基曰,金若鲁陈达时,臣适对直,故有所相议矣,若干纳粟,亦得金玉,则既有筑城之劳,何必靳惜例加之赏典乎?臣意如是矣。上曰,十馀人中,若多拔滥加者,则善矣。不然而只以儒臣之言,拔一二人,有同塞责,未知何如?取鲁曰,若因循置之,则处分恐归于颠倒矣。瑜曰,臣敢又达平日所耿耿者矣。空名帖、风落木,不可滥用,所当慎惜,故臣曾有所达矣。爵赏宜为鼓动之资,常时容易用之,则或当急用之时,岂无追悔乎?全州城役赏典,则与赵显命,屡次相议回启矣,即今事体,不可不拔,当待大臣登对而为之乎?上曰,不必待大臣入侍,自备局草记,可也。仍曰,句管堂上,更无所达,则并出去。取鲁等,以次退出,健基读《纲目》第六编中,自三年春正月,至祠后土,上曰,承旨读之。日跻读,自五年春正月,至赐奉世爵关内侯,上曰,注书读之。成中读,自三年春三月,至为小阳王,读毕。健基陈文义曰,初板,言呼韩邪单于来朝,蛮夷君长数万,夹道称万岁者,可见宣帝威灵之远畅,而只务赫然耳目之观,全少耀德不观兵之意。此由宣帝虽做综核之治,本无学术之工而然,故人君之德,勉圣学为上矣。上曰,然。健基曰,二板,纲言凤皇集新蔡,而胡氏史断曰,岂宣帝自喜其政?臣下窥见微意,争言祥瑞,以侈耀之与,其言甚好,圣王之治,不望功效之速。只遵当行之理,而宣帝则自是杂伯功利之习,欲见速效,不免有夸矜之心,故臣下逢迎,争陈祥瑞,此等处,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所达好矣,当留意。日跻曰,儒臣之言,好矣。帝王为治,不过王、伯二道,王道者,不计其功,不谋其利,而伯道者,不过尚功趋利,假仁借义,所欲得遂之后,辄致夸盈之患。是以,齐桓葵丘之会,非不盛矣,先儒以为,葵丘之会,如月之满,盖言桓公自是后侈大自喜也,宣帝此事,亦类于是矣。且洛水之龟,岐山之凤,圣人何尝有意求致,而后世所谓祥瑞,皆类此新蔡之凤皇矣。虽以即今雍正之朝,言之,奇祥异征,叠现沓至,而有识者,皆窃笑矣。上曰,然。近来彼中所谓黄河清五星聚,何异于此凤皇耶?健基曰,胡元之末,黄河亦清,安知此事,不为圣作之征耶?上曰,黄河清五星聚,果有所属则好矣,予以为近于此凤皇矣。健基曰,五板,班固赞宣帝之治,而至以为侔德殷宗、周宣,此言太过,殷宗说命之书,皆是论学之言,周宣之侧身修行,亦是学问之事,则宣帝曾有此等工夫耶?班固之言,可谓揄扬夸大之甚矣。上曰,果太过,而至若元帝,则孱懦殊甚,贤贤而不能用,如郭公之亡国矣。石显之免冠,何其频数也?此与小人之迎合欺蔽者,亦有异,直以元帝,置之掌握之中矣。健基曰,京房可谓贤者,而学术不明矣。考功课吏之法,亦不得试用,文帝之不用贾谊、鼂错,实为后世之所叹慨,而京房之被祸,亦足慨恨矣。上曰,承旨吴瑗,以儒臣进讲时,适及贾谊事,予以为贾生与董相,有异,盖仲舒,终是王道,而贾谊,不免太锐,假使用之,必不能如董相之无弊,贾生才太锐故也。健基曰,才锐信有弊,末世尤当戒之。上曰,丰原俄者,言外方之弊,皆由多才之人,此言是矣。予曾以此,为君臣相勉处,而渠果知其如此矣。健基曰,显命亦是世所谓人才,而近来才锐,实为大弊,故渠言若是,既有闻见,直陈无隐,此其可取者也。上曰,近弊如是,故向者郁郁文哉?吾从周之题,予亲出试士,盖有深意,予非欲取文也。实出尚质之意,欲见儒生所答之如何,而皆以尚文,为主,独彼入侍注书,能知予意,文中取质,故予亲加批点,特书可得题三字者,亦有意也。健基曰,科场功令之文,自有圈套,只就题语而做去,故场中士者,所见不广,只认郁郁之文,为主意,而李成中之独能知文中取质之意者,盖有由焉。成中之父显谟,经学质实,为世所推,而成中虽年少,自有渊源,闻见有异凡俗,素熟经书,故能知此题之意,而圣上此教,寔出祛文尚质之意,臣尤幸焉。日跻曰,吾从周之题,能知取质之意者,鲜矣。李成中家世,本来崇经学尚质实,而渠亦素有学术见识,故所制如此矣。上曰,然矣。其时科制,虽或有兼言文质者,而皆不如李成中之文意着实矣。上又曰,鼂错与贾谊,何如?健基曰,鼂错,只是才能,大不如贾谊矣。日跻曰,鼂、贾,非可比方之人也。治安策新书,忠愤激切,非鼂错所能及,错不过智谋之士,而七国事,亦未尽善矣。然魏相,曾取贾、鼂章奏可行者,进于宣帝,而采用之,故后世谓贾、鼂之言,能成宣帝之治云。上曰,贾谊,果是学术之士,胜于鼂错矣。健基曰,贾生之才,奇矣,可谓千古无对,然比诸董仲舒则大有逊焉。董子明道正谊之学,程、朱以为醇儒矣。上曰,然矣。元帝之时,何其多赦耶?至有无事之赦矣。健基曰,赦者,虽是旷荡之典,而亦为小人之幸,自古明王,必慎赦矣。上掩卷,健基进启曰,持平金尚鲁,掌令许集等,并引嫌而退,罢坐诣台,势宜差晏,圣教饬励,何必为嫌?趁早赴坐,既无所失,饬励之教,不必强嫌,请持平金尚鲁,掌令许集,并命出仕。上曰,依启。健基退出。上命承旨进来,日跻进伏,上曰,顷年下教,既有意,今番除授此职,亦有意,此后详问,亦当有日,而即今日甚热且暮,姑先若干问之,蒙古是元种乎?或言非元种,信然否?日跻曰,臣固孤陋,何能知之?昨年奉使时,非不欲详探边事,而彼我之言语不通,闻问难的,返命后,因副使赵尚䌹之过情陈达,其时亦有强对矣,盖闻蒙古则乃是元之馀种云。上曰,清人乃是金人之种耶?日跻曰,清与金,同根而异派,其为女真则一而已矣。上曰,此乃生女真耶,熟女真耶?日跻曰,圣教如是缕缕,臣敢不毋论虚实详略,一一以所闻仰对也。中国,汉、唐以前则征胡之(之))役,多在西北,故玉关、萧关、云中、太原,每为出师之路矣,隋、唐以后,遂有东征之役,至于泛海东征。上曰,泛海事,未可知,安市城,在于何处?日跻曰,凤皇城,称为安市城,而或云在于复州界矣。辽地卑污,河水散漫,行路难通,故管仲之放老马寻归路,固在于燕界,而唐太宗之度辽也,亦系柴马尾,以涉泞淖云,其艰险可知,此所以有泛海之役也。女真则起于宋末,其巢窟,在于白头山之北,肃慎氏之故地,素称女真满万,横行天下,及其渐盛,遂入主中国,及元人逐金,金人复归故地,散居于我国西北两界之越边。夫我之与彼相隔者,不过鸭绿、豆满一江,而限白山南北,一边乃我界,一边即彼地,彼人之列在沿江者,或称生女真,或称熟女真,而我人则以其在北在西者,称为藩胡野人,而北则尼汤介最盛,西则李满住最盛矣。盖闻宁古塔,在于六镇之北,而咸镜一路,高丽时则沦作彼地,及我太祖大王肇迹北方,奄有东土,太宗朝以后,失铁岭以北,或得或失矣。及世宗朝,命金宗瑞开拓六镇,而若老土部落之在于茂山界者,不能尽为驱逐,此所以长白山以南,曾置列堡者也。以西路言之,则江界废四郡,与清人所谓建州卫,相距不满三百里之近,当建人之炽盛也,毛怜卫、左卫、右卫等部落,频频侵轶于废四郡,故世祖朝,移四郡之民,而废其地者,盖以此也。建酋董山,为皇朝李成梁所杀,董山之子老剌赤,脱身逃归于建州,浸以强盛,尽有白山东西诸地,遂自开元入沈阳。自沈阳定辽东,建州则称兴京,沈阳则称盛京,辽东则称东京,跨据三京,方将超入中国,而以我国逼近于渠之根本,故欲绝后顾之虑,遂有丁卯、丙子犯境之患矣。上曰,建州卫,今则无部落,而宁古塔则亦有别种耶?日跻曰,建州人、宁塔人,虽同一女真,其种派则自别,宁塔,乃金人之旧窟,而建州,乃清人之开基处也。闻建州城阙府库之壮,亚于盛京云矣,我东之人,每以彼人有事,则将借路于我国,以归宁塔,故大以为忧,臣意则不以为然也。清之根本,固在于建州,故闻移宁古塔将军于船厂云,其不以宁塔,为必归之所,可知。虽以地形论之,白头山横亘千里,其巓有水一派,三分而流,其东者为土门,其西者为鸭绿,其北者即混同江,而北流而合松花、黑龙诸水,东入于海。乌喇镇船厂等地,在于混同江东西,而即闻乌喇船厂,康熙新有设置,变荒莽之界,作繁华之地,且自盛京,距乌喇七百里,自乌喇距宁塔,亦不满七百里云。假令清人,或被真人驱除,或被蒙人迫逐,则当先以盛京、兴京,为归,不然而必欲向宁塔,则可从船厂乌喇之路,何必越他境而借路乎?上曰,宁古塔之路,若从我国则,路捷且易云,然耶?日跻曰,向年穆克登,来审西北之界也,或云意在于他日借路,或以为,欲作舆地图而看审地形云,二说固未知其孰是,穆克登之乘马尚溯江流,至于折齿而归,则沿江一带,经路之险绝,可知。若穿入内地,或从雪寒岭,或从阳德、永兴之交,则不但其道里之远,比船厂直路,不翅一倍矣,凡行军之法,安有率败亡之馀军,猝入邻国,素不知之道路乎?此则决知其不然矣。抑臣区区之忧,不在于此,而别有所在矣。盖清人卷入中国之际,西北二边之杂种,皆随而南徙,故我国边界之百年无警,实赖此耳。今闻彼国关外之乱民,多结党伙,以采猎为业,往来于江边者,其数甚多,此则彼人所谓投山贼,而我国两界边民,皆与此辈,缔结如兄弟。凡我国关防之虚疏,机械之朽钝,兵力之凋残,彼人无不知之,常有耽耽之心,姑不敢发者,特畏雍正之命令稍行故耳。盖我国使行入燕时,被服光鲜,酒食流连,房钱杂物,用之如土,故东八站以西之人,皆以我东,视之为货利之国,以欲一来见之,江边商胡则运谷于辽野累百里之外,而非薥则黍,生理萧瑟,而我境则必以大椀吃饭,果腹而止,积谷栖山,到处如云,故彼人望而歆羡不已。万一中原有事,雍正之命令,不行于边界,则不待雍正之东出,彼人数三十骑,结草作筏,倏忽飞越,则列镇之望风瓦解,安知不如即今椒岛事乎?只以江界一府,言之,自江边入府治,自府治赴狄岭,不过呼吸顷刻之事,我人之狞悍思乱者,为之先导,则元末红头贼,可为前车之戒,即今平安监司臣朴师洙,每以此事,深为之忧。臣在西邑时,见其区画则以为,若平原旷野,卒当千兵万马之长驱突入者,区区城池,固难遮遏,至于掠胡游骑之蔽漫透入者,虽不必大筑城池,若于险绝要害之地,聚石成垒,插栅设关,竖旗鸣鼓,据险而御之,则贼人望之,必将自退而不来。自狄岭,下至昌、朔之间,皆限岭筑垒,一时并举,盖古人则植楡,亦自成塞,清人则立栅,亦能定界,而我国之人,喜夸大,多费物力,好筑山城,而不为当路遮贼之计。朴师洙每以为,留贼一日,国有一日之利,留贼十日,国有十日之利,故必于要害之地,处处设垒,而只以不烦公财,不扰边民,为务,故虽不若他处城垒之外貌壮大,据此守之,则庶可无丙子冬十三万骑,不三日逾沙岘之患矣。江界一府,则臣在任时,为之经纪,或仅如富家之垣墙而已,闻下江诸处,多胜于江界云。上曰,关西古无关门,而今始有之乎?其关门,比之店门,果如何耶?日跻曰,比之店门则不啻大矣,而惟以不费财不扰民,为主,故不能大排置矣。上曰,直路亦为之乎?日跻曰,自狄逾岭,遵岭脊而下,至于鸡盘九阶等诸岭,即南北之一大关防,而曾无一埒之筑,故莫不先为遮遏,而至于义州一路,乃平坦之处,难以设垒而为防,故别有区画。向者状启中成川设镇,为关防三大镇者,意固有在,朴师洙最习于我东故事,而此乃故相臣柳成龙,所尝有意而不能者,故有此启禀耳。上曰,所达,是矣。彼我国,皆有化外之民,若相结作乱则诚可忧矣,但清人入中原之时,亦尝来侵我国,今当还巢之日,安知不复侵我国乎?日跻曰,此则前后形势,恐有不同者矣。丁卯、丙子之间,则彼之兵力方盛,只以我国之议后,为虑,故亦以扬兵而示威矣,今后若有被逐之举,则必将乞怜于我国,我国不从之后,方可有兵端之争,此则恐非切急之忧,而最可虑者,即乱民之猖獗耳。俄者亦有所达矣,深阻处,若有积储,则可为他日不虞之需,彼人若东出,则乞谷即第一忧。昔晋惠公,不与秦谷,遂有韩原之战,春秋讥之,万一彼人,索谷而不与,则其曲在我,若欲与之,则无谷可闷,尽移山谷,出置海仓之议,实未知为策之得也。晁错,以贵粟为御边之上策,今当数年稍丰之馀,江边列邑,必积数万石谷物,方为经远之谟,朴师洙,每与臣,商量此事,忧叹之矣。天有流行之灾,理有乘除之数,今年边邑之农事,国家不可不留意也。上曰,蒙古之地,至于何处?向日因文义闻蒙古之地甚广,辽东北边及宁古塔后,皆是蒙古之地,多于清人部落云,信然否?日跻曰,闻蒙古部落,果多于清人医巫闾山后大漠之地,皆是蒙古所居,以皇历所列录,见之,亦可知其地广矣。今番使行,购出其地图,故臣亦见之矣,蒙古比清人,为麤丑,不似人类,故往来北京之时,不得入村而宿云。上曰,彼人胜于蒙古耶?日跻曰,彼人即今行止居处,无异中国人,而蒙人则结车而止,抱狗而宿,丑秽腥膻,不似人类,北京东胜门外,蒙古来往,故臣亦一往见之,千百为群,真是犬羊矣。上曰,如是故,特为狞悍矣。日跻曰,彼人亦畏之云矣。蒙古,乃是乜先子孙也,乜先子唵答,唵答子青台吉、黄台吉之子孙,如是繁盛,今为四十八旗云,至于清人之八旗云者,分别部落之称也。其名有黄旗、蓝旗、红旗、白旗四色,而四色之中,又有正旗、镶旗,是为八旗,自皇帝以下,无人不入于八旗之中,皇帝则入正黄旗云,各旗之人,豢养旗下,而任使之有如家奴,清人兵力之强盛,盖亦由此,而养兵之需,亦颇为难云。臣尝闻西征之时,每调发关东军,心以为怪矣,燕行时,始详闻则八旗之外,天下之兵,皆为绿旗军,绿旗者,步军也,故势须发关东八旗军云,此是初盛末衰之征也。上曰,彼中事,今日难可尽问,西獭事,大略问之,燕行时,或有酬酢事耶?日跻曰,沈阳有林本裕者,言西獭何能为?但恐中国财穷,有轮台之悔耳,又言恐有萧墙之祸矣。上曰,西獭,何种类耶?日跻曰,羌属也。上曰,辽无遗种耶?日跻曰,辽亡之后,有西辽、耶律、大石之属,而其后未闻有之,必并入于蒙古部落中矣。上曰,他事则此后可以问之矣。诸臣遂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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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尹汇贞坐直。右副承旨李日跻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式暇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郑锡五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及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掌令尹志远在外,许集陈疏入启,持平金尚鲁牌不进,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日跻曰,夜对为之。

○以持平金尚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全光监司状启,兴阳等官居金纛金子妇金召史等囕死事,传于李日跻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日跻,以兵曹言启曰,阙下立待驿人马,入接军营,年久破伤,故移文户曹,今方修治矣。二十馀间内,一间许,去夜因雨崩颓,下等马一匹压毙,骑马一匹,亦为压伤,事极惊愕。霖雨尚此不霁,鳞次颓压之患,委属可虑,已颓处及其他渗漏、倾侧等处,一一算摘,急速修改之意,分付户曹,何如?传曰,允。

○掌令许集疏曰,伏以臣,顷承诲责之圣教,引避退伏,恭俟物议,而处置请出,出于意外,臣诚惝恍蹙恧,罔知攸措。晏然冒出,已非私义之所敢安,而且于平安监司朴师洙之状本,实有所万万惊怖者,玆敢黾勉趋诣,略暴危悰,惟圣明之垂察焉。臣之虚带台衔,恰满累朔,寻单见阻,既无递解之路,一味尸素,每切泯默之愧,适于此际,得闻祥原郡守崔定不治之状,敢附风闻论劾之义。草草陈启,得蒙拿处之教,而厥后闻有本道行查之令,又闻有本郡人击鼓鸣冤者,勿论其事之虚实,而行查之际,似宜参看,故偶令备局吏誊送其供辞,此不过一时率尔之致,而诚不料道臣不待行查,张皇论责,至于此极也。设令定真无可疵之政,而所杖杀者,果皆贼徒,则道臣惟当据实查报,明其不然而已,而今乃不少斟量,遣辞之际,惟意诟诋,诚莫晓其所以也。中间两先正之引谕,虽明末路见欺之易,而至于载贿送京台章果发等说,看来骇怖,不觉心骨俱寒。臣虽疲软不足数,而如此话头,是岂忍加于人者耶?臣之横受衅蔑,固无馀地,而今若欲形诸笔舌,呶呶辩明,则其辱台阁而羞朝廷,倘复如何?噫,台臣之风闻论启,前后何限,而如臣所遭,曾所未闻,自今以后,居言责之地者,其孰敢动喙而论一守宰也耶?第其启本中,既曰崔定之为治,不无病痛,又云示警于秋冬等殿最,以此观之,则定之不善治之状,自可推知,台阁之风闻论劾,乌可已乎?虽然,臣论一不治之武倅,而反受此无限诟辱,莫非臣人微言轻之致,揆以廉隅,万无一刻仍冒之势,而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来诣阙外,拜章径退,臣罪尤大。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鉴谅,亟加谴罚,以谢人言,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五月二十七日二更三点,上御熙政堂夜对时,参赞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成中,编修官吴命季,记事官李锡福入侍。健基读《纲目》第六编下,自竟宁元年,至诏子安嗣侯。上曰,注书读之。成中读,自以张禹为丞相,至前有赵张后有三王,读毕,健基陈文义曰,一板侯应十策见之,虽竟宁将衰之时,朝廷犹有人焉,如陈汤、冯奉世者任边事,则疆场无虞,匈奴詟服,此实得人之效也。即今西北两边倅,虽曰择差,未能得人,间差文官,尤不得人,朴致远、姜一珪、徐凤翼之流,只为贻羞边民,无择差文官之意,申饬另择,何如?上曰,朴致远,非边倅也,所达则好矣。汇贞曰,此时匈奴之衰弱,甚矣,似无可忧,而朝廷询问,谋臣建策,其绸缪慎重之意,有可取者矣。上曰,所达,是矣。三板,冯野王事,见之,小人之排摈君子,巧猾无迹,如此,不但元帝难觉其奸,虽他人,亦易见欺矣。石显所为,小人情态中,尤奸巧者也,元帝之见欺,后世至今笑之,而其中亦有可观处,御史大夫一窠,犹若是慎重,三人评品,亦皆着题,虽元帝、石显之时,为官择人之意,犹可见矣,此则宣帝综核之政,犹有存者矣。我朝立法,臣无专权之人,或以为君子,或以为小人,而非真君子、真小人也,朝廷虽无石显之奸,而国事朝政,坏了无馀,可为寒心。譬如人之血气已衰,筋力已竭者,无一人力为国事矣。健基曰,我国素无大臣专权之患,此则善矣,但无担荷国事之人者,此实可闷。且既有偏党人,不免标榜,而向来一进一退之时,则犹有自任国事者矣。即今朝廷,自上裁抑之下,旧习虽少胜,而标榜何能尽祛外面,虽似侪侪相让,而实则泛泛推托,国事无凑泊之日矣。上曰,向时则如常谈,尽心所欲矣,事有本末,不舍务胜之心,则虽欲力于国事,根本已误矣。健基曰,不专为务胜而已,其中亦有是非相争,偏党之说,虽不可上闻,而自上亦已知之,臣何敢欺讳不尽达乎?若使老论为少论,少论为老论,则身名已误,为世所弃,自上何以用之乎?上曰,此皆务胜也,儒臣之言,非矣。所谓色目,不举论者,久矣,不必提说也,然此是国家劝使乎,抑是乃祖遗训乎?中间务胜之弊,几乎至于卖君卖国之境,则党同伐异之心,惕然改之然后,可做国事矣。李宗白,予知其为人,渠岂独免科臼中人,而顷日所达李倚天事,似过而实非过也。倚天,为人鹰犬,负犯甚重,前后靳赦,予有深意,今番大霈荡涤,于渠亦云幸矣,何敢举拟于近密之官乎?李宗白之言,是矣。断无他意,而无严等语,虽或过用李光运之右袒倚天,诚极无状,此等处,予甚慨然也。健基曰,李倚天,不但为人鹰犬,语犯先朝,罪名至重,如此之流,不可但以偏论言之,检举用之,实非国家之福也。大抵打破朋党,偕之大道,诚难矣,辛、壬、乙、丙之间,老、少论或相值于一座,则相视有如敌国仇雠矣,圣上一意建极之治,近来朝著之间,公事相议,或私室相访,此则国家裁抑之效,而亦不可急急祛之,磨以岁月,方可有效,何可使之一朝变改乎?上曰,予非欲使之变换相随也,只欲其独立也。我东故事,予虽未能熟知,然所谓时象,若自始祖以下有之,则固无奈何?不过自中叶以后,始有之,而几番改名乎?健基曰,特立之人,诚不易得矣,在廷臣僚,圣明照临,可以知其能否矣。上曰,下教前予亦欲知其自拔与否,甚与不甚矣,下教后,予不欲知之,盖以今日立朝,犹持旧心者,非予臣子也,宁有如许之人乎?故不必知之矣。近来或有务胜之事,予以为此非犹有旧心而然矣。健基曰,偏论务胜,固非,而色目之脱去,果难矣。上曰,此则儒臣失言,脱与不脱,有何可论?以此色目,宗社至于何境乎?见其名则当自心惊,心不惊者,是无臣节也。健基曰,党同伐异,犹循旧习者,臣亦不取,而至于世守之论,大是非所关处,何可遽改乎?臣以少论得名,而此非臣所创为,实自父祖为之,此亦随时辄改,则是忘其父祖也。臣尝对侪友,所言如此,何敢隐于殿下之前乎?上曰,儒臣所达,犹有平日执滞之病矣,虽曰自父祖为之,此亦未觉悟处也。汇贞曰,儒臣所达,烦屑矣。大抵偏论,出于彼此有心无心之间,夫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王者奉三无私,定其大是非,而小者脱略之,则自可磨以岁月,偕之大道矣。健基曰,承宣所达,无要领矣,臣所欲守者,乃其大关节也。上曰,欲守大处,亦是科臼,所谓大处,未知何物?予未晓也。虽然,儒臣所达世守之说,他人所不能达,而独能直陈,虽有执滞之病,而其诚实,可嘉矣。健基曰,咫尺之下,承此下教,臣实惶恐,而又有所达,老、少之间,能至此境,亦是始望之外,磨以岁月,自可差胜,而中人以下之为偏论者,皆由利欲之心,救此之道,惟在自上导率耳。上曰,然。匡衡,何如?健基曰,匡衡,若与刘向诸人同事,则足为君子,而乃为石显所用,宜取后世之讥刺矣。上曰,匡衡疏中妃匹之际一段语,载于《诗经》卷首矣。朱子,以莽大夫斥扬雄,而亦或引用雄言,以为扬子之言,匡衡之与石显同事,虽无状,而其言则朱子亦可取之欤?健基曰,如衡者,大节既误,言论何观?以是观之,言论亦难取人矣。上曰,此政于予改是者也,杜钦、谷永,何如?健基曰,杜钦、谷永,乃是王凤之门客,罪状重于匡衡矣。上曰,谷永,用意无状,甚于王凤矣。健基曰,谷永之用意,固无状,而人君听言之道,只可勿为臆逆,惟取其言之切直,如永之专攻上身者,其心虽不正,其言未始不可取也。切愿圣上,益恢拜昌之德,毋恶攻上之言焉。上曰,所达,切实,当留意。王商之卒,书以丞相乐昌侯者,朱子许与之笔法乎?健基曰,然矣。具官与爵,乃是《纲目》许与之笔也。上掩卷,诸臣欲退,上曰,姑留命中官宣酝,则诸臣之前,各致肴一大盘,宣酝三酌。上曰,能饮则加饮为可。汇贞加饮一酌,健基辞以疾,成中、命季、锡福,对以仅饮初酌。上曰,酒虽好事,亦不必强饮,及乱置之。仍谓成中曰,昔年尔父,在桂坊,出入夜对,多所讨论矣,今尔以堂后,又入夜对,予心怆然矣。又问于健基曰,李显谟夜对宣酝时,颇有酒量矣,李成中,似不能饮矣。健基曰,李显谟夜对受恩事,渠常传道于侪友间,故臣亦曾闻,而李显谟,亦非能饮之人,常时无饮酒之事矣。上又谓成中曰,尔父为人,予所深知,而年前补外时,尔父以党论见疑,为恨云,予以为此尔父过认也,予岂以党论,疑尔父乎?其时补外,非欲久置于外也,即欲召还矣,不幸身殁于任所,予常悼惜不忘,今尔登第,可谓父子继代,予实欣喜焉。见尔饮初酌之状,可知其不能饮,而今以怆喜之意,特赐一酌,尔虽无酒量,须体予意,罄饮之。成中涕泣感激,离席尽饮,上谓健基曰,儒臣,应与李显谟,相亲而详知矣。健基曰,臣与李显谟,不但有连姻之好,交谊甚切,详知其为人矣,李显谟质实正直,经学优长,实是不易得之人,圣上之知遇,可谓不虚矣,其补外时事,臣敢悉陈。李显谟,平日罕交游,恶党习,绝不干与于言议之场,即通朝之所共知也,其时争执,实非出于党论也。今日廷臣上殿,自称不染党习者,屋下言议,反甚于他人,如显谟者,平居言不到党论,而苟有所见,直陈无隐,此实可贵,臣俄者所达特立之人,惟显谟可以当之矣。其时圣上之特畀内地善处,可见圣意,而不幸身殁于他乡,未得重入于修门,此侪友之所共伤痛,而圣上前后屡示悼念不忘之意,群下莫不钦叹矣。今此下教于成中者,尤为殊绝,臣等亦不胜感泣,成中之心,尤当如何?惟有糜粉图酬而已,李成中经学文行,克继其父,非等闲之人,前头任使,可以知之矣。汇贞曰,臣与李显谟,立朝后,泛泛相识矣,己酉谴补时,同被罚,而同作行矣。上曰,承宣其时,补渭原耶?汇贞曰,其时臣补渭原,显谟补碧潼,自京至宁边数千里同行,昼则联辔,夜则对床,详得其人本末蕴蓄矣。不但经学之过人,忧国之诚,负抱之大,人所难及,宜圣上之生时奖遇,殁后悼惜也。李成中,臣亦屡见之矣,文学质实,克肖其父,而前后圣恩,实出寻常,渠之报效之心,必万倍他人矣。中官撤去宣酝床,上命承旨进来,下授书题曰,此题当于席前制进,而晓鼓已传,制进之际,必至彻晓,承旨持此题出去,与入侍诸臣及入直承史、骑省堂、郞,制进,可也。汇贞,奉展以见,乃是我自乐此不为疲十韵排律题,押深字矣。上命汇贞,书铨官,申饬备忘记曰,大政之尚今迁就,曾所未有,若过数日,将至夏政,于今纪纲,因此都政而坠无馀矣。今则吏判,既已行公,而参判又撕捱,参议亦违牌,铨曹无故,而尚未举行,岂有若许道理乎?参判则儒臣所达,不过大体,顷日特推,亦乃敕励,则承批之后,岂可若是撕捱?参议往事,亦不必追嫌,则违牌为事,尚无动静,其在事体,俱极寒心。参判、参议,并从重推考,牌招察任,都政必于数日内为之事,分付。书讫,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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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尹汇贞坐直。右副承旨洪圣辅未肃拜。同副承旨李日跻坐直。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坤方有气,如火光。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掌令尹志远在外,许集,持平金尚鲁呈辞,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郑锡五曰,召对为之。

○郑锡五启曰,弘文提学申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应制课次,趁未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再明日常参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尹游,参判洪铉辅,俱以病不来,参议金龙庆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参判、参议,因特教才已出牌矣。判书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游进,参判洪铉辅,参议金龙庆牌不进,都承旨郑锡五进。吏批启曰,副提学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宋寅明为判尹,李瑜为右尹,李宗城为副提学,朴㻐为献纳,朴师休为刑曹正郞,赵哲命为敦宁判官,李普祥为义禁府都事,徐命臣为典籍,李著为开城经历,赵东夏为丰川府使,李渻为清河县监,李秀征为宗庙副奉事,洪圣辅为承旨,洪圣辅为右副承旨,李日跻为同副承旨。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病,参议韩师得进,参知李宗城病,右副承旨李日跻进。以金圣应、金镇商为副护军,尹淳为副司直。

○以右副承旨洪圣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李日跻曰,顷者以金致万家婚姻事,下教矣。尚无皂白,问于宗亲府以启。

○尹汇贞,以义禁府言启曰,丰川府使朴时佐,椒岛佥使孙寿聃拿处事,传旨启下矣。朴时佐、孙寿聃等,时在各其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京畿监司沈宅贤疏曰,伏以臣,重婴奇疾,症情危恶,酬应剧务,实无其望,顷上沥血之章,敢陈疾声之呼,庶冀圣明,俯谅情恳,得以即解职名,随意调息矣,及承批旨,乃以勿辞察任为教,此莫非臣诚意浅薄,文辞芜拙,未能孚格之致,臣于病里,惶闷抑郁,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之病状,已悉于前疏,今不敢更烦聪听,而惟是真元日下,火热日炽,精神之迷错,眼视之眩恍,少无所减,强欲作气理事,辄至昏愦不省,观此症样,有非一时偶发之疾,虽或幸而不死,要之不免为癃废之人耳。目今民诉邑报之委滞不酬,已过一旬,又况殿最封进,期日不远,而以此症状,虽欲强疾举行,其势末由。顾臣私分之惶蹙不安,已不可言,而方岳之任,固非闲漫官职之比,而任其旷废,莫之恤焉,是岂朝家重藩任之道哉?噫,如臣衰耗,叨此重寄,乃于辞陛之日,亲承缕缕勉励之谕,臣虽无似,岂不欲殚竭鲁钝,仰体圣意之万一,而不幸受任未久,危疾至此,未副圣上委畀之眷,徒致公私之狼狈,此亦臣之罪也。今臣之一日不递,实有一日之弊,臣若徒怀烦渎之惧,不即更暴其实状,则虽以日月之明,何以照烛臣病势之如此,而早赐处分也?玆不得不悉暴至恳,敢复哀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亟许递改臣藩任,仍命即速出,代俾公私俱便,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参议金龙庆疏曰,伏以臣,负犯甚大,廉义至重,念断荣进,分甘废弃,前后除旨之下,间或迫于事势,粗伸分义,而因仍从宦,断无是理。凡有官职,辄事撕捱,区区寸忱,亦尝累控于黈纩之下,伏想日月之明,或必俯烛而垂恕矣。以此向日秋官及承宣辞免之时,所被严教,不比寻常,而衅累之踪,不可以复玷班联,褊隘之性,苦不能与时通变,终致递罢而已。虽幸微分之粗安,实切惶陨之危忱,直欲钻地循墙而不可得也,乃者天官佐贰之官,又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祗奉恩诰,惝恍震骇,不觉神爽之遁越也。念臣前日忝叨是职也,以注拟失当,触忤时议,终至职名镌罢,进退狼狈,而时移事过,风止火灭之后,咎责之言,久而未已。今不须更事覶缕,以惹葛藤,而每一追思,馀悸在心,何可诿以宿硏,扬扬复入,无益于荡平之政,而自蹈其已覆之辙,挑众怒而偾国事哉?抑又伏念有国之设官分职,惟才是与者,盖将以釐百工而熙庶绩也,人之才不才,有难尽知,则姑且试之,果其才也,委而任之而责其成效焉,如其不才,斥而退之,而俾无滥冒焉。冗官散职,犹尚如此,何况处铨衡之地?任激扬之责者,此是何等望实,何等权要,而乃以已试偾败之踪,复厕政席之间,而欲责其所不能,非但在臣惩毖之道,决不宜冒当于国家综核之政,可谓乖舛之甚矣。臣之本来踪地,固不可从仕,而目前廉愧,尤不容放倒,日昨严召之下,未克趋命,罪犯逋慢,罚止问备,臣于是惶骇失图,罔知所以自措也。且臣于春末入城之后,家间疾患,阅月蔓延,传痛甚多,症情危恶,臣躬视药饵,左右救疗,今幸少得干净,而累朔焦忧之馀,宿患风痹痰癖之症,乘暑闯发,寝食俱废,气息绵惙,虽无情势之可言,以此病状,岂有束带趋造之望哉?只自席稿蓬门,恭俟谴何而已,即伏闻以都政之迄今迁就,筵教缕缕,大加饬励,始教以往事不必追嫌,又教以尚无动静,事体寒心,诲责备至,辞旨截严,重推先降,召牌踵临,臣病里闻命,毛骨俱竦,忽不知此身之留在于地上也。臣于是怵分畏义,不敢坐违,忍死担舁,来诣禁扃之外,而以情以病,万无冒没入肃之望,玆敢陈章控恳,径归私次。伏乞圣明,特加谅察,俯鉴微悃,先罢臣所带之职,因治臣违命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极涉太过,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金尚鲁疏曰,伏以臣,以万万不肖之身,荷万万旷世之遇,渥海恩山,无计报答,顾玆见叨之职,在臣岂非千不近百不称,而犹且不揣才分,不恤颠踬,有除则承,有命则趋,寻常所勉厉,惟在于一心奉法,可幸无罪,而顷赴台厅,致勤诲责,罪在负职,国有常宪,迸伏俟谴,愧惶交中,处置请出,失之太恕,严召临门,促臣就职,而第惟身处执法之地,有不能守法之失,则是不自正己也,己之不正,何以正人?台阁处义,不与他等,戴罪仍冒,断无是理,反复忖度,进一步不得,坐犯违逋,未获例勘,狼狈之极,不知所出,玆敢冒万死仰控衷恳。伏乞圣慈,将臣职名,遄行镌削,以振朝纲,甚幸甚幸。臣情势兢蹙,迹阻诣台,既有愚悃,不敢不闻,臣听之道路,近有圣旨,许斫旧阙枯松,以补梨岘宫修葺之役,不识果有是否?祖宗朝栽培之泽,在于是,我圣上羹墙之寓,在于是,不止累百年乔木之为可贵可惜,而次知内官,监董宫隶,凭依传教,从中舞奸,择其生株之大者,恣意滥伐,辇输狼藉,遂使许多拱抱之木,一朝乱受斧斤,信如流播之说,则其听闻之惊骇,圣德之贻累,顾如何哉?噫,殿下初无许斫之令,则渠虽放肆,焉敢冒犯?殿下常严管束之政,则天威上临,必有畏惮,臣愚死罪。今玆之事,恐殿下有以致之,当该内官及宫隶,宜命拿核严处,而殿下亦宜瞿然而悔,惕然而警,自今以往,一政令之间,辄加审慎,一出入之防,毋或放过也。国家升平,已久,海防极疏,荒唐船之出没作挐,愈去愈数,诚非细忧,而至于今番椒岛事而极矣。胡伙之犯界下陆,如入无人之地,捶蹴官吏,几至杀死,掠夺兵器,略无顾畏,此实前所未有之一大变也。如使守边之臣,能行节制,常加警饬,则坐致变故,必不至斯,朝家之置镇堡何为,置边吏何为,置帅臣亦何为也?言念边事,诚可心寒。地方官及佥使,虽有拿处之命,而当该帅臣,罪无异同,不可强别,宜命一体拿问,绳以重律也。该镇校卒辈,当主将遭变之际,不知死长之义,敢怀逃身之计,各自奔窜,弃之如遗,平时若此,缓急何恃?不有惩一,无以砺百,其中首倡逃散之类,亦宜枭首境上,以示纪律也。战船器械之见失于荒唐胡,寔自年前始,而其时水使闵思渊,晩被一拿,旋即宥脱,有罪无罚,甄用自如,以边臣则视若细故,无所惩戢,以胡奴则渐肆轻侮,恣行劫掠,刑政之一挠,而后患之难防,如此,可胜叹哉?国之用法,当先罪首,事虽已往,犹可及追,黄海前水使闵思渊,宜命严加谴罪也。公州前判官郑达先,虽未知情理之如何,而假令至难强而不可赴,道臣之姑俟到界,状请递罢,固不晩也,而乃于陛辞之日,汲汲面陈,事涉曲循,筵奏之语,亦多烦屑,藩臣之体,不当若是,公洪监司柳俨,宜加警责也。台官之风闻论人,未必尽的,朝家之间行按查,为是之虑矣,苟其事实,有所差爽,则为道臣者,据实明核,平说陈闻,可也,而平安监司朴师洙,今因一守令查事,诟詈言者,语多不择,轻蔑台阁,莫此为甚,亦宜警责,以重台体也。向者路边造家之摘奸毁撤也,京兆郞官,不能亲自检察,一听从人指挥,所带之奸奴、猾吏,争受赂货,惟意操纵,无钱者撤,多钱者免,致有丑谤,久而不已,当该郞官,宜行刊汰,而该掌下吏,亦宜付之攸司,从重科罪也。生民休戚,专系守宰,而以臣所闻中最不治者,言之,三嘉县监许鋿,日耽麹糱,醒时绝少,邑中事务,都付醉乡,民受其害,惟愿速去。三登县令元庆运,年纪衰耗,性且昏懦,大小政令,委之乡厅,一邑之内,只知有座首,而不知有太守。乐安郡守林时华,人不了了,政多愦愦,奸吏夤缘用事而蒙不省,官隶横拿村闾而漫不知,阖境怨诅,四邻传说,当此另择郡吏之日,如此之人,俱不可畀以字牧之责,并宜罢职也。新除公州判官尹浩,五载前任,虽有能声,专事兴贩,厚招谤言,而陞除营下择窠,物情皆以为骇。宗庙令金相冕,出六未几,遽跻五品,官方无渐,政格有乖,并宜改差也。参下荫职,乃是守令阶梯,而仕路之淆杂者有之,风习之可恶者有之。司饔直长宋启胄,与吏对棋,全没体貌,平市奉事梁夏吉,事多鄙琐,谤腾市民,孝陵奉事罗景道,侵虐陵卒,殆不堪命,冰库别检李希益,巧占闲官,多有辞说,并宜汰去也。凡玆数条,或有事系目下而不胜忧慨者,或有简书既具而未及上彻者,终不容默而自隐,辄此附陈于辞疏之末,惟圣明,𫖯赐裁择焉。臣无任屏营俟命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椒岛事,顷日筵中已议,轻重之间,自有处分。闵思渊事,公洪道臣事,今尔所陈,未免太过,关西道臣,从重推考矣。三邑守令事,远外风闻,岂可尽信?道臣殿最,未久登闻矣。尹浩、金相冕、宋启胄、罗景道、李希益事,并依施。梁夏吉当初差官,意固有在,乡人微过,何足深非?枯松命斫,自古有之,风落半枯,其叶馀青,予虽不学,岂不思尔所思及耶?不烦度支,遵昔年赐帘之意,以若干枯松、半枯松,许与助修,而大臣先之,尔又龂龂,风闻虽过,未免已甚。帝王家子孙,其将依太古作室居之而后,方可静矣。木亦虽贵,金枝玉叶,须顾其本,金枝未蕃,观今世道,亦曰幸矣。勿辞察职,六月初二日召对时还入,自而大臣先之,至勿辞察职六十五字,以御笔抹去,既定条数,本非滥矣,予未晓也。勿辞察职十六字,亲书改下。

○乙卯五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召对时,参赞官洪尚宾,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成中,编修官吴命季,记事官李锡福入侍。健基读《纲目》第七上,自鸿嘉元年春正月,至手搏之,亲临观焉。上曰,承旨读之。尚宾读,自四年春正月,至左迁光廷尉。上曰,注书读之。成中读,自封孔吉为殷绍嘉侯,至复南北郊。上曰,上番读之。命季读,自夏四月太子欣即位,至吏民湛沔自若。上曰,下番读之。锡福读,自诏刘秀典领五经,至免况为庶人,读毕。上曰,昨日所下御题入之。尚宾曰,诸臣已尽应制正书矣。上曰,然则注书出去,应制诗持入。成中趋出持入,尚宾曰,诸臣应制,皆不为弥封矣,何以为之?上曰,事当为弥封,更为出给,使之糊名以入。成中,出授后还入。健基曰,十三板,谷永之附王氏,专攻上身,其情状,可谓小人之尤者,而其言则直言也,在成帝之道,不以人废言,可也。上曰,然。自知有内应者,可见永之情态矣。二十板,梅福上书而纲书,故南昌尉上书者,亦是许与之笔矣。健基曰,梅福上书,万古名疏,而成帝不能用,岂不为后世之痛恨乎?上曰,然。张禹,特一贪恋之人,其名位处地,非见制权门之人,而媕婀取容,如此,可谓庸劣矣。健基曰,张禹,只为一身之私,朱云,乃是万世之忠,成帝之用舍相反,汉业安得不衰乎?禹之所为,死有馀罪,而末世苟容之人,多有此弊,人主当察之。尚宾曰,禹自见年老子孙弱,又与根不平,恐为所怨者,难掩小人之情态,千载之下,犹令人愤然矣。上曰,张禹不如许,则朱云岂为是耶?朱云事,有先朝御制,而予尝谓尚方剑,何不用于王家,而欲用于张禹乎?去张禹,不过去一庸人耳,顾何益哉?健基曰,去张禹,所以削王氏之势也。尚宾曰,先去张禹,则王氏之罪自彰,俗所谓烹头耳熟者也。上曰,然。表里如一难矣,成帝湛沔酒色,而临朝则尊严若神,此亦可戒处也。健基曰,是故,人君之学,尤当不事观美,只懋诚意正心,心学工夫,为宜。上曰,然。汉家大纲正,唐家万目张,惟其大纲举,故元、成之际,亦有纲纪之可观者矣。健基曰,外戚颛权,女宠酿祸,安有纲纪之可观者乎?大抵,成帝,比诸桀、纣则有间矣。上曰,桀、纣亡于殷、周之师,而成帝死于妇人之手,由是言之,反不如桀、纣矣。尚宾曰,千载少似朱云人,至今折槛空嶙峋,成帝之不葺折槛,犹为可取,不可比于焚炙忠良者矣。上曰,晋惠之昏庸,犹勿去嵇侍中血,此何异于晋惠耶?刘歆之叙九流,信多舛矣。以儒混入于九流,而无所分别,统谓之九家,皆起于王道之微,其见识,岂不怪哉?健基曰,歆不但见识乖舛,终为莽臣,可谓忝其父矣。上曰,王太后末,虽掷玺悲愤,使汉家,归于莽手者,谁欤?妇人之事,诚可恨也。健基曰,独用汉腊,黑貂对饮,情事虽可悲,终不如马皇后之抑私恩。上曰,莽之谦恭下士者,其意大矣。一生真伪有谁知者,王安石之诗也,小人讥小人,而其言心术之微,可谓逼切矣。健基曰,莽之修敕谦恭之时,亦似矫诈矣。上曰,以其王莽,故看得,如此矣。健基曰,莽果是贤士,则必与王尊、王章同志,而不谄附王凤矣,即此一事,可知其心术矣。上曰,然。以其谄事王凤者,见之,果可知其心术矣。仍掩卷曰,有下教事,注书出去,排律书题持来。注书出去,上曰,凡应制文字,大提学、提学,例主考,而时或差出他试官考试,顷日春帖子课次时,亦启下他试官矣,今亦差出他试官,可也。尚宾曰,春帖子课次时,提学不在,故他试官启下矣,今则弘文提学,方在京,何以为之?上曰,然则弘文提学牌招,课次,可也。注书持入书题,承旨上之,上取笔添书,下授承旨曰,此四律题,昨夜应制人并制进,而今日仕进承史诸臣,亦并制进,排律及四律,同为入启,可也。尚宾奉展题纸以见,则乃以御笔,添书古今治乱载青史七律押青十一字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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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锡五。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尹汇贞。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跻坐直。注书李光跻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仕直。事变假注书洪象汉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夜自三更至五更,坤方有气如火光。

○尹汇贞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朴枢,掌令尹志远在外,许集,持平金尚鲁牌不进,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锡五启曰,右副承旨洪圣辅,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锡五启曰,右副承旨洪圣辅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入侍,而俱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外,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正言赵荣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汇贞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日跻启曰,昨者以金致万家婚事,下教,而尚无皂白,问于宗亲府以启事,命下矣。招问该府郞厅,则来言日昨,以洛川君婚事,特下备忘于本府,使之依前定婚,故即为送人通谕于金致万家则以为,既有所执,终难变改,而不敢以言语回答,从当具诸文字,呈单于本府云,而尚无来呈单子之举,今方等待,故姑不得仰禀云矣,敢启。传曰,寻常君命,厌薄王亲,亦极骇也。各别分付,若有呈单之事,则其家长,勿为烦禀,直请拿处。

○郑必宁启曰,明日常参时,两司不可不备员入侍,而两司多官,或在外,或违牌坐罢,无进参之员,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游进,参判洪铉辅,参议金龙庆牌不进,同副承旨李日跻进。以曺命教为兵曹参知,金在鲁为知敦宁,权贤为掌令,韩翼謩为持平,任𪼛为正言,李奎镇为社稷令,赵彦彬为公州判官,曺命教为兵曹参议,韩师得为参知,李普爀单付仁平君。

○兵批,判书赵尚䌹习阵进,参判尹惠教病,参议韩师得进,参知未差,同副承旨李日跻兼进。兵批启曰,中军姜台老,及第李国亮,闲良李仁锡,或军器别备,或贼人捕捉指示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系是出身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以申庆流、洪泰斗、田日祥、赵鸣凤为副护军,金在鲁、金启焕、柳万重为副司直,李夏宗、金尚迪为副司果。

○传于洪圣辅曰,明日昼讲为之。

○传于李日跻曰,昼讲,命下矣,副提学李宗城,待明朝牌招备员。

○李日跻启曰,新除授台谏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因兵曹草记,参知有阙之代,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新除授参议曺命教,所当出牌,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日跻启曰,明日常参时,吏曹无进参堂上,判书尹游,参判洪铉辅,并待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金龙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日跻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日跻启曰,吏曹参议金龙庆,既有只推之命,待明朝,与判书、参判,一体牌招,以为常参时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常参时,本曹堂上侍卫,不可不备员,而新除授参知,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尹汇贞,以备边司言启曰,全州、善山城役赏典,初因儒臣陈达,日昨筵中,以草记,禀处事,命下矣。就其中拈出其稍歇者,全州则西城牌将金克协,北城牌将郑铣,善山则料贩监官吴信三等加资秩中拔去,以边将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当初令备局禀处者,意或冒滥拔去者,多矣,今观草记,全州二人,善山一人,强为区别,其所筑城,乃是备虞,施赏将士,亦乃奖功。既难取舍,则何惜一二人赏加,以懈众武士之心乎?依前回启举行。

○尹汇贞,以御营厅言启曰,军门将官,虽一体军门,必通议后移差,而外营之不得任自启请者,事体自别而然也,公洪监司柳俨,以本厅千摠柳东茂移差本道中军事,送言,而不为听从矣。今此状闻中,诿有前例,仍令该曹催促下送云者,其在事体,极涉不当,状启内辞意,勿施,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判洪铉辅疏批还入,以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改下。献纳李光运疏批还入,以省疏具悉。儒臣所陈,可谓得体,则饬励之下,何敢若是偏扶乎?决不若是,良可骇也。尔其勿辞察职,改下。

○右副承旨洪承辅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我邦家,圣嗣诞降,神人有托,类痘顺经,丕休申至,八域同庆,跛蹩亦起,臣在外承闻,区区忭跃,有不能自胜,而惟以迹滞下邑,未簉庭贺之班,为恨也。仍伏念臣于向来待罪南邑,见差右道监试初试试官,往赴试所,使莫重庆科,终至罢场之境,惶陨之极,谴罚是甘,不自意叙命旋下,继而有银台除旨。臣于此惊惶感激,固当竭蹶趋造于天牌之下,而情病俱苦,无望承膺,坐犯违傲,恭俟诛责,格外只推,召命洊辱,怵分畏义,不得不随诣禁扃之外,而第臣于南试事,实有所骇怖悚蹙者,略陈其槪,以冀圣明之垂察焉。凡试所出题,上试官例主之,而其时适无预先留意者,开场后三试官,分执册子,各搜诗赋题,俄而他试官,得题于十卷《胡传春秋》,出示座中,臣于《春秋》、《左》、《国》等书,素不讲习,其题若是必可出者,则或可详阅事实,照管本末,而前此诸试官所得之题,互相就见,但言其仅可为题而置之者非一,故此亦只看前注,循例泛应,更就各其所执之册,加得他题之际,忽报举子已尽入场,而日已向晩,题尚未定,临当写出。他试官更举《春秋》题,问其如何,臣以为试题,当取定于上试官云尔,则上试官,遂许其题之书出,而本章前注,既无碍眼,臣亦不暇寻绎于凌遽之中矣。悬题移时后,一举子有所来问,而题出,他人初不考详,臣之不知,固其所也,而出题试官,亦不过副急拈出,曾不究竟其下文,故无以为答。相顾踌躇之际,臣始索《春秋》,从其出题章,翻阅下去,至其下卷传注,顿觉其不当为题,心甚惊惕,投册于前曰,此题,亟可改也,座中或以为然。或以此题当做,前注举子,且不请改,不必改之为言,而臣反复争执,即改他题,当初来问之举子,无辞退去。满场举子,争誊所改之题,开做半日,写卷几毕者,在在皆然,而午后十馀举子,忽然起闹,至夺他举子方写之卷,而踏裂泥中,使不得制呈。试所屡问其起闹之由,又喩以莫重庆科,不宜惹闹之意,而十馀辈,但自簇立喧扰,终无一言问答,日将昏,突入撤围,投石试官,仍致乱场罢试。其间委折,不过如此,而顷者湖儒辈,疏斥主试之人,极其危怕,其中又书揭示等语,尤非实状,而臣既同参于试役,则此心惊懔,亦当如何?噫,毋论某试官,卤莽经传,不明史学之责,均之难免,而至于知其不可出,而必为拈出,揭诸场屋,除非病风丧性之人,决不当为知其不可出,而袖手旁观,任其书出,同自陷于罔测之科,又无是理。厥初之都出无心,推此可知,而圣鉴孔昭,明见万里,至以率着无心,为教,虽使臣等而自解,亦无以加此,恩山德海,天地莫量,感戴颂祝之外,宜不敢更事烦缕,而如臣灭裂,偶掌乡围,偾败试事,遭此无前之举,其何可诿以薄罚之已行,晏然进身于周行也哉?玆敢冒万死,少暴其颠末于黈䌙之听。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削臣职,以安微分,以靖私义,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业已谅矣,尔何复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尹宋真明疏曰,伏以臣,蒲柳之质,本甚虚脆,丧威震剥之馀,中外奔走之间,些少精力,衰落殆尽,疢疾缠身,宁日常少,外肥若浮,中虚如壳,医家论症,莫不危之。然臣性不怠事,义在尽瘁,策蹇强疲,冒炎趋仕,近日以来,益觉昏惫欲死,拟将具疏陈恳,以为解职图生之计,乃者臣之从弟臣寅明,新除判尹,同堂兄弟,无并据一府之理。揆以国典,自有应避之文,而相避之法,在下当递,乞令该曹,照例申禀,将臣本职,亟先递改,以存公格焉。窃念,筹堂有司之任,世称要紧,其选宜严,而臣乃碌碌随行,首尾六年于玆,妨贤尸职,愧懔徒积,日昨臣弟寅明,又启下有司,一局四堂,弟兄占其二焉,则私心之闷蹙,已不可言,而公体之苟简,尤当如何?且经筵兼带,本非不文如臣所可滥竽,而顾今瀛馆新备,讲筵镇日将开,以臣病情,尤无可强之势。伏愿圣明,特赐鉴谅,并解臣备局有司及同经筵之任,俾臣得以守分养痾,复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本职令该曹,禀处,而其他为嫌,俱涉太过,卿其勿辞察职。

○乙卯五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徐命均,右议政金兴庆,吏曹判书尹游,户曹判书李廷济,刑曹判书赵显命,右尹李瑜,左副承旨尹汇贞,修撰兪健基,假注书李成中,事变假注书洪象汉,编修官吴命季,记事官李锡福入侍。命均曰,日气甚蒸郁,圣体若何?上曰,日热后,亦一样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命均曰,元子气候,一向顺安乎?上曰,连为好过。命均曰,日热如此,保护之道,伏想尤难矣。兴庆曰,水剌之节,似不如前云,未知何为而然?上曰,日热而然矣。兴庆曰,饮冷之节,近来,何如?而茶饮不为照冰耶?上曰,冷茶时时饮之,而不为照冰矣。兴庆曰,生脉散,连为进御耶?上曰,时时进服矣。命均曰,以诸道状闻,见之,雨泽甚不均,而即今京中则雨意不止,似必有霖雨之患,可虑。上曰,此时土润溽暑,虽有霖雨,不是异事,稍不足则曰不足,稍过则曰过,虽天人之际,亦何能酬答乎?命均曰,别无大段禀定事,而既是次对日字,故入侍矣。咸镜监司李箕镇状启言,庆兴府所任等捉囚时,其中五人则逃躲矣,今已还现,与同罪诸人,一体决棍,以开自现之路,为请矣。依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兴庆曰,其在事体,比同罪而不逃者,似当加罪矣。上曰,此则道臣参量为之,可也。命均曰,黄海监司兪拓基状启言,椒岛事,槪以前佥使,每于唐船追捕之际,往往发射,故唐人为报复之计,有此作挐,而别无生衅之端,他事与前报状,相同,而逃走将吏事,顷日既使查报,姑当待之矣。上曰,然。命均曰,顷日次对,以黄海监司既已推考,则水使之拿处,似过,故罢职矣,诸议多以为,罢职太轻云,与地方官及本镇佥使,一体拿问,何如?上曰,国家处分,当有轻重差等,然后方可见设官分职之意矣,佥使拿处,水使亦拿处,则安有差等之意乎?此不过以佥使、水使,同是武臣,并为拿处,无妨,道臣、文官,不可同拿耳,安有如许事体乎?若以为事当拿处,则道臣、帅臣,并为请拿,可也。宪臣上疏,不此之为,而追论既往之闵思渊,以为道臣张功之资,予未知其可也。兴庆曰,闵思渊,其时多有人言云矣。命均曰,正方山城图形,方此持入。上命上之而展览,命均曰,横画,即棘城基址也,李载恒,欲自圆洞,至烽火串,三千六百馀步,尽为筑城,此则役钜,姑难轻议,而土筑上设雉堞,圆峯上建谯楼,则物力不必多入,可以从速为之。且大也筒青龙浦,受安岳、载宁、信川之水,水常弥满矣,一自大也筒筑筒之后,水势减缩,而所谓筑筒者,今至五六年,尚未成畓,筑城之议若定,则此筒当急时毁撤,而筒水引至城下,潴为濠子,则隐然为一城矣。筒内若干民田,虽买取何难乎?此事,尹淳亦曾以当筑陈达,筑城与否,趁今决定,似好。上曰,吏判初入,意见,何如?游曰,臣亦闻此议,久矣,臣意与尹淳不同矣。我国凡事,依凭苟且,实为大弊,以此事言之,可筑则筑之,不可筑则罢之,可也,至于土城雉堞,则殆同依凭,不可为也。凡关隘,皆仿万里长城而为之,臣于燕行时,见长城及山海关矣,山海关,即明朝徐达所筑,以属于长城者,而登望海亭,察其形势,则入海沮洳处,皆筑铁为基,而关门为三重,如是而后,可以御贼矣,以一面城御贼者,臣未之闻也。江华城,臣尝笑之,既有走路,则敌来,安有不走之理乎?山海之铁城重关,尚不能御虏骑,若干土城雉堞,何难越之有哉?且我国物力,多费于筑城,而既筑之后,又弃而不用,此实痼弊,此处土城雉堞之议,亦不过兵使辈,欲费所给之物力而已。上曰,诸臣意见,皆陈达。廷济曰,正方山城,内险外平,势不可守,故棘城筑城之议,其来已久。尹淳主筑城之论,而金在鲁以为不可筑,盖以古来流传之言,以为在昔欲筑棘城,则疠疫炽发,故文宗大王,至亲制文以祭之,今不可轻议云,而此言未必然,大臣所达,勿为张大,只以修筑土城,决水作濠而了当,臣意亦未见是。大抵饥馑疠疫之馀,数年幸得粗安,天意似若眷顾国家,而国家无顾念民事之意,可乎?臣意无论紧歇,凡系兴作等事,皆姑停阁,从今数四年,只孜孜以民事,为虑为可矣。游曰,棘城筑城之议,非谓正方不可守也,盖以丙子虏兵,自棘城路来故也。臣意非谓筑城不可,若大设关防,移置兵营以镇之,则诚好矣,今欲以若干土城,塞责,此则大不可也。显命曰,臣未见棘城,不知形便利害何如,而尹淳陈达时,既参听,今又见地图地势,信是要冲,事当筑城矣,尹游见中国后,眼甚大,我国事,无一事可意者,今若以不及于中国,而遂废不为,则殆同因噎而废食,此则不可。且数千步筑城,非盘乐怠傲之事,则李廷济之言,亦未见其可,两臣之言,皆未知其得当,然臣既未目睹地形,则亦何能决断乎?瑜曰,数年饥馑之馀,民事信不可缓,而安不忘危之训,亦当服膺,故无事之时,宜讲关防、城池等事,而第此棘城事则臣亦未目睹,何能决其利害乎?上曰,承旨二次西路,往来时见之乎?汇贞曰,臣曾再过西路,而棘城非直路,故不得见矣。命均曰,诸议皆以为,黄州城不可守,铜仙gg洞仙g蒜山之间,有移营处,可以移之,而姑不可猝为,故欲先筑棘城矣。廷济曰,棘城形便最好,且洞仙,路险,不难防守,棘城路平,尤宜设置关防,而臣意惟以为,今时不必为之矣。显命曰,臣既待罪庙堂,一番往审形便,似好。上曰,石筒决去后,水至城下,则可以行船,而此水,冬则合冰乎?命均曰,此水大涨则可以行船云,冬则浦水虽不厚冰,而流澌甚多,人不能渡涉云,若决石筒引水,而筑土城,以抵东圆峯,则可以无忧矣。上曰,土城东抵圆峯,则贼兵之来,皆将坠水而死乎?此是金在鲁所往看,而以为不可筑者乎?命均曰,金在鲁,以流传之说,或虑疠疫之炽发,而此何以知其必然乎?上曰,分明有此虑矣,以祭文语势,见之,则必是筑城所致矣。吏判、秋判所达,皆有过处,吏判之言,虽近因噎而废食,秋判所谓,见中国眼甚大之说,太过矣。秋判斥户判之说,是矣,然海西年事不登,则非其时之说,亦是矣,吏判所达,槪有意见,今虽周围砺岘棘城,尽筑城郭,犹必有走处,况一面之城乎?且筑城之后,当备置守城之具,罗立守堞之卒,而以为猝难为之,则朴缵新所谓,虽小筑,犹胜于无者,非矣。彼人铁骑,岂惧此小筑而略碍不来乎?兵书亦必无略碍不来之法矣,此时无事粗安,故如此苟且之说,喜为之矣。边将无事之时,犹不免唐船之木椎,此由于无劝奖之政,故边将多无形者而然,若无劝奖之政,虽金汤,何以守之哉?此处利害,姑无论,此时实非其时农节,用民岂不重难?谁知盘中食,粒粒皆辛苦,数亩青苗,亦岂不可惜乎?庙堂每事,皆以姑观前头为言者,予实病之矣,决水为城,事亦苟且,庙堂,分付于帅臣而为之,可也,若出举条为之,则必贻笑于邻邦矣。金在鲁所虑,予亦虑之,以祭文观之,分明是棘城筑城所致,棘城,似是疠气所聚处也,以此以彼,其在为民之道,实不紧急,而终为重大也。重臣欲一往审之说,亦不可,一国大臣,既往见以为可筑,而重臣又为往审利害,事体不可。且方带将任之重臣,猝然往见棘城,则必致一场骚屑,此不可为也。命均曰,去年状启,尚未回启,故陈达,而我国山城据险,自是本色,有不可废,而胜国亦曾筑城于此处云矣。上曰,不然。重臣之言,抑扬虽过,予槪以为不可筑,至于胜国物力,以黄金造佛,何难于筑城乎?今何能及之?且在德不在险,在人不在城,诸葛生时,魏人不敢窥蜀,而诸葛死后,邓艾裹毡逾入矣,虽固如金汤,惟在得人之如何矣。命均曰,自古关防,亦有横筑者,正方不可守,兵营不可猝移,则急处宜先防之。上曰,事终龃龉,听亦龃龉,旧城基为雉堞,尤极龃龉矣。命均曰,朴缵新状启,置之乎?上曰,置之无妨。兴庆曰,内局提调尹淳,本职许递,催促上来后,尚无动静矣。药房监制,提调例为之,而特教之下,尚今不来,从重推考,更为催促上来,何如?上曰,从重推考,使即入来,而岂有不来之理乎?出举条。命均曰,判尹宋寅明,顷使政院催促,而尚不入来,即今使行迫近,奏咨文撰出,一时为急,寅明不但方带艺文提学,详知前后曲折,不可不使之撰进,从重推考,使即上来事,出举条分付,何如?上曰,宋寅明之尚今不来,非矣,从重推考,申饬入来。出举条。命均曰,曾经史官人,时政记未修纳者,向来累加催促矣,今闻朴文秀、闵亨洙、李周镇,尚不修纳云,朴文秀未修纳者,不过四十馀日,而李周镇则虽在丧中,使之修纳事,有下教,而渠以闵亨洙持服时,亦不修纳,为言,而终不修纳矣。上曰,朴文秀之不修时政记,太为支离,而闵亨洙,亦尚不修纳乎?极为非矣,并拿处。出举条。去十二月都政,至今六月,不得为之,安有如许事体乎?命均曰,参议出仕,则可以为之云。上曰,参判亦不出仕耶?兴庆曰,亚铨顷已出仕矣,日前因儒臣之言,引嫌陈疏,而批旨中,有良可骇也之教,以此惶恐不安云,在宰臣之道,既承此教,则其缩伏不安,无怪矣。上曰,李光运疏批,果有可骇之教,而亚铨疏则只为例批矣。兴庆曰,亚铨之批,果有可骇之教矣。上曰,伊日当次对纷扰,亚铨、献纳疏批呼书矣,中官误为换下矣。汇贞曰,然则两臣批答,还入乎?上曰,李光运疏,以万死生还之语,扶李倚天事,极无状,故痛斥之,而亚铨辞疏,则不过以语犯先朝之语,未知指何事为言,故只为循例赐批矣,李光运之疏批,何关于亚铨哉?参判今无可引之嫌矣,批答则并还入当改下,而当该中官,拿处,出举条。参议则都政定日后,牌招为可。游曰,臣之冒没行公,只为大政之过行,必欲于五月内为之矣,五月今已无及矣,六月褒贬开坼前则必欲为之,而事势亦有一段难处者,不可不于大臣入侍时,禀定矣。甲寅十二月都政,至今迁就,故十二月以后,各岐仕满当出六之人,甚多,其数虽未的知,而似至三十五人之多云,见今六品职窠,非不储阙,而十馀窠,尚不足,万无推移之道,诚为可闷。曾前庚子六月都政,至后正月始为之,而其时铨长,与大臣,禀定于榻前,以十二月,贬窠守令,差出于其政,而仍用其阙矣,今亦用此例,何如?上曰,此皆去年十二月都政,当为出六者耶?游曰,此非皆是十二月仕满当出之人,都政迁就,故次次仕满者,如是其多矣。都政之法,报仕满者,并即出六,而见今窠窄,势难分排,开坼后为之,而用贬窠,开坼前为之,而限界出六,二者之中,亟降处分,然后可以举行矣。命均曰,都政之至今迁就,已极可闷。何可又退于开坼后乎?此则决不可为也。限界出六,虽无前例,今番事异常格,参酌限出,似好。上曰,予意欲限十二月仕满之人而出之,盖此都政,当行于十二月者也,若行于十二月,则必只出十二月仕满之人,此是常道也。兴庆曰,今此都政,决不可为,升迁者更待开坼后,而只出十二月仕满人,则亦为称冤之端,四月以前,付今番都政,五月以后,付六月都政,似宜。上曰,中间限界,岂不尤为称冤乎?予意直用十二月都政例,可也。兴庆曰,又有一道,今都政窠窄未及付者,并送西,以虚司果出六,似宜。上曰,若开送西之法,则仕满者皆不得保其职,而无势之人,不得为一番字牧之任矣。游曰,既不可待开坼后,又不可限界出之,则无他善处之道,势当以仕满之人,限六品窠阙,次次出付,而窠尽未及出六者,则姑为留置,都政过后,虽佐贰独政之时,随窠出六,何如?上曰,此言最胜,依此为之,可也。出举条。命均曰,宋翼辉,以翰林议荐而见败,日昨有考例出六之命矣,前例如此之人,或自他岐出六,而无直为出六之例云,宋翼辉终无归属处矣。游曰,艺文议荐,便是分馆矣。兴庆曰,以不成之荐,何可谓之艺文荐乎?命均曰,徐命臣,以翰林败荐,日昨出六矣,闻外议以为,命臣败荐则不斥其人,而只斥单荐,与疵短其人而见败者,有异,似不当出六云矣。上曰,徐命臣,六品之外,无他道矣。单荐、回荐而见败,则与宋翼辉,有间矣,徐命臣,何可更用于翰林?虽为翰林,渠何可行公乎?然则李台重,亦将更为翰林乎?大臣及备局诸臣,以次退出。健基进曰,臣待罪经幄,有区区所怀,敢达。伏见持平金尚鲁疏批,则下款数句语,出于意虑之外,有非人臣所忍闻者。金尚鲁,不过以有怀无隐之意,虑下人辈乱杂之弊,而有此疏陈,设或不槪于圣心,平说委折,未为不可,而今此数句语,不但人臣所不忍闻,窃恐有骇于听闻,此是圣学涵养不足之致,臣实闷焉。上曰,予虽无涵养工夫,而岂如是乎?日昨大臣所达,可谓不知予意,而屡度龂龂,为言不已,以古言之,岂如是乎?国家既有子孙,则何可无居室乎?国家有子孙,则宜自国家造家以给,而予亦不欲为之矣。俄者以筑城事,有所下教矣,少有糜费,则不欲为之,故今此修理事,以事体言之,则当自地部造给,而予犹不为,从他拮据,不欲烦经费,岂非节约之太过乎?枯松之取用,亦有意矣。昔丙吉,只问牛喘,松禁事,既有京兆,又有耳目之官,大臣何必与知于此等事乎?所谓创业旧基之说,何如?予虽无涵养之工,若不知祖宗旧基之为重,则当为何如人乎?然予不激恼,只以温言,答之,金尚鲁亦必有耳,岂不闻此下教乎?虽时御所,若有枯松、风落木,则所见不好,故例皆斫用,而诸宫家,多有受用之事,予在私邸时,先朝亦曾赐之矣,非但此也,自前请得斫用,非一非再,而未闻其时以为言者矣。予既十分节约,无可执言,故自枯松、风落木之取用,亦以为言,然则将何以为之?国家子孙,虽至老,皆仍留宫中乎?如是而朝臣不以为非,则予亦慰满以过,顾不好哉?不然则予岂过乎?以唐太宗之英明,或有过处,予虽学问未尽,亦知其非矣。予事既极尽,则如此等事,亦以为言,其心,是何心耶?昔祖宗朝,有此花开后更无花之教,则台臣掩泣而出云,人情固当如是,予之下教,不过此意也。国势孤危,虽才得元子,而金枝玉叶,有几人,只有些少子女,亦复如是,若数多则朝臣只为此事,无暇及他矣。国家倘如宣祖朝,则尚鲁,将以此事而老矣,俗所谓,守令代记官,予岂不知其意乎?其疏头辞言,果有是事否者,尤极无状矣。其疏之批,较诸予心,犹可谓参酌,而酝藉为之矣,况其疏中,独拔卫将,而不请罪者,予岂不知其意?此乃卫将造谤之致,无非此辈所为,何独拔去乎?健基曰,金尚鲁疏批中数三句语,终是人臣不忍闻者,而即今下教,辞气之间,多不慎重,岂意我圣上十年涵养之工,乃有此事乎?上曰,常谈云,我心所含,他人不知,予欲节约,而反有此等之言矣,蜗牛亦有屋,堂堂国家子孙,岂可无一区家舍乎?国家松木,皆两班斫用矣,豹皮岂为此而赐给乎?金尚鲁,痴矣痴矣,器盈则覆,太为之太为之矣。健基曰,千古圣王受谏之道,虽有逆耳之言,必优容宽假,虚受听用,自是大圣人盛德事也。今殿下,因一微事,摧折言者,至于此极,实非微臣平日所望于殿下者也。伏愿平心舒究,收霁威怒,以筑太平万世之基焉。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