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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十六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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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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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徐命九呈辞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润。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申𬀩朴奎寿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圣佑奉命出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惠山佥使申墉。

○金廷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文武科放榜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廷润启曰,今日放榜时,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呈辞受由外,献纳权贤,正言李凤龄,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今日放榜时,虽无谏院,仍为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圣辅曰,今下弓矢,惠山佥使申墉处,给送。

○传于洪圣辅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镇日违召,连呈辞疏,终不膺命。本兵重务,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牌不进bb?b传旨,今才捧入,而连日再违,一向撕捱,事体未安,莫此为甚。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廷润启曰,上番兼春秋李长夏,亲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衡中为宁陵参奉,兼春秋单李仁好。

○以旌善等官居良人李光式等烧死渰死事,传于洪圣辅曰,渰死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洪圣辅,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领议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四月,合二十四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果川铜雀村所住处则以为,又遭谏臣之疏,方在惶蹙中,禄俸辞受,尤有不敢论者,只增战懔。禄俸又不领受,来五月朔禄牌,亦不出给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四月,合三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杨州牛耳村所住处则以为,恩旨已至十数,而尚未蒙改命,徒使国体伤损,只有席稿俟罪而已。禄俸又不领受,来五月朔禄牌,亦不出给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蒋秀芳手本,则时囚罪人权瑊,累日处冷之馀,重患寒疾,昼夜苦痛,食饮全废。且自数日来,腰胁之间,毒肿猝生,肿毒大肆,顷刻难保云。自前罪人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掌令宋时涵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

○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

○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

○请还寝始㕀罢继之命,即令该府,照法处断。

○请还寝韩东愈酌处之命,严鞫得情,夬正王法。

○请还收减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显、睦圣观放释之命。

○请谷山府使吴命新罢职。

○请其时禁乱官及守门将,并拿问定罪。

○请庇仁县监李喜集,罢职不叙。

○请宁陵参奉李寿颐,穆陵参奉李鸿运,并命汰去。措语并见上

○殿庭放榜,事体重大,而今日唱榜时,东西班卿宰之来参者绝少。嘉善堂上各一人外,无他进参,班行稀疏,不成貌样,事之寒心,莫此为甚。除实病公故应頉外,无故不参人员,请令政院,一一现告,从重推考。

○新除授司谏院大司谏沈圣希,时在江原道监营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并不允。末端事依启。下谕事,交龟后自当上来,勿为下谕。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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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金圣佑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翼星上,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色白。

○下直。清风府使沈得贤,醴泉郡守申处洙,龙宫县监李坛。

○达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迁葬发靷时,中宫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王大妃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提调臣申思喆,左承旨臣韩师得启曰,近来日候不适,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有所减乎?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矣。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眩气往来矣。勿为入诊,剂入五贴宜矣。

○以应教吴遂采,副应教金尚鲁,校理李德重,修撰李锡杓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镇日违召,无意膺命,其在事体,至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连呈辞疏,一向违召,阃帅差出,至今迁就。其在事体,诚极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右承旨李世琎偕来进去,右副承旨徐命九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金廷润,以实病陈疏入启,厅中凡百,极为苟简。在前如此之时,多有启禀变通之例,受由在外及实病陈疏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改差。

○洪圣辅启曰,假注书申𬀩,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赵观彬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韵,一时为急。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赵观彬,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韵科次,日子急迫,而一向违召,无意膺命,事甚未安。明日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参判臣李圣龙,方在直中,身病猝重,陈疏受由。参议臣梁廷虎,连呈辞单,参知臣洪龙祚,服制未尽。而禁直体重,参议、参知,待明朝一体牌招,以为推移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京畿监司状启,刑曹粘目,顺悌君炟,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顺悌君炟,时在公洪道温阳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承文院下人,来告本院,以新榜分馆事,齐会开坐。同议圈点之际,自尔迟延,以致夜深,阙门已闭,不得出去云。分馆坐起之尚今未罢,虽未知有何曲折,而不早开坐,致有启请留门之举,殊甚未安。当该上博士及掌务官,姑先从重推考,除直宿人外,并即留门出送,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金廷润疏曰,伏以臣,扶病供剧,今已三朔馀矣。夙夜奔忙,筋力殆尽,触事昏愦,疮疣百出,徒恃宠灵,不敢言私,黾勉在公,愧惧方深。适于昨日申退之际,所骑惊逸,重致落伤,曳入闾舍,不省人事。多试鍼药,仅得镇定,而肢节俱痛,全不运用。以此病状,旬月之内,实无起动供仕之望。玆敢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谅臣病重实状,亟许镌递,以为及时调治之地,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检阅李益辅疏曰,伏以臣,奉命归路,病重淹滞之状,已悉于在横城所上启本,今不宜更事烦渎。而盖臣本以脆薄之质,素抱痰癖之症,起居饮食,苟或失摄,每致复发,辄滨危域。而脾胃受伤于厨供之不习,湿痰交作于山岚之所袭,荒村矮屋,寝处失宜。盗汗过多,元气暴虚,痰注肢体,块格胸膈,竟夕昏窒,深夜始甦。而全身不仁而便同籧篨,食饮专废而气息绵缀,臣则不分其人鬼,而见者莫不危之。虽幸王灵所曁,得寻生路,种种症形,实无登程反面之势,而列邑之贻弊,既甚可闷,君命之稽复,又极惶悚。忍死担舁,寸寸前进,而撼顿之馀,病势顿剧,及到城里,又复昏塞。未克祗谢,僵卧旅舍,病里徊徨,益无所措。数日调治,仅得少安,今始力疾复命,仍登讲筵矣。及其退出后,眩气复作,痛势转甚,身寒如束,头疼若碎,诸般症状,宛似在途始发之时,不但因成癃废之忧,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敢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察臣病状之难强,仍递臣职名,以便调息,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汉城府右尹吴瑗疏曰,伏以臣于本月十二日在江都任所,伏奉文衡新除之命。臣诚惊惶震惕,直欲逃遁而不可得也。伏惟我国家,崇重文治,建置此官,俾作一世儒学文章之司命,其责任之隆,选用之难,固圣明之所深知,不待臣渎陈也。今虽人才陵替,不及祖宗盛时远甚,岂宜使不学无文荒嬉自放之一后生,巍然冒居三馆之长,以骇四方之听而招后世之讥也?且伏念朝家用人,最重政例,前望下批,实非常格,在他职,犹且不可,而况于此任乎?即以原任大臣所引古事言之,自国初三百年,至丁卯而始有之。自丁卯数十年,至乙巳而乃有之,可谓至稀阔矣。然其所用,实皆众望所属,则国不为失政,而人亦无贰辞焉。如臣者,始虽滥厕荐末,谬占圈数,适足以资一时之笑端,又何敢夤缘窃居,若固有之。上以玷累圣简,下以干冒公议也哉?臣窃观前辈受是任者,必皆雍容修辞,逊让为礼,而臣诚无似,不敢陈列本末,较挈人器,与议于辞受之节。且意司直之地,必有举正之论,泯默恭俟,盖已多日。伏承促召之教,昨才祗诣京辇,而虚縻荣衔,经阅旬月,又是罪之大者。不得不略布衷恳,以冀处分。伏愿圣明,深念重任之不可谬加,常典之不可遽坏,将臣新除文衡之任,亟行改正,公私不胜幸甚。至于京兆本职,亦系词讼紧务,非臣迂钝,所可堪称,更乞亟许镌递,俾安贱分焉。答曰,省疏具悉。顷者准点,今拜此任,其亦迟矣,抑何过辞。卿其勿辞,即速察任。

○安兴君埱疏曰,伏以臣,宿抱癃痼之疾,不敢自同于恒人,而忝在宗籍,前后所蒙被殊恩异渥,固已万万逾分,铭心镂骨,居常感祝。今于千万梦寐之外,又伏蒙特加恩资之命,此实出于我殿下念旧恤今之至意。臣感激而悲,不觉涕泪之被面也。臣恩荣所被,益切念先之思。今欲趁此节日,扫省先墓,敢此冒死仰吁于宸严之下。臣高祖父绫昌大君臣佺坟山,在于京畿广州地,臣父母坟山,亦在于一山内。伏乞天地父母,特许数日之暇,俾得任便往来,以伸至情,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陈往来焉。仍传曰,绫昌大君墓省扫时,浇奠床备给。

○兵曹参判李圣龙疏曰,伏以臣,老病淹笃,常时直懔懔。宿卫重地,金吾剧任,夫岂臣所宜,而逶迤供应,滚到多日,此非有可堪而然也。自念颠发凋零,迫礼经年至之期,寸心蟠郁,有事君日短之悲,虽欲筋力为礼,其几何哉?姑且黾勉强策,颠踣不休,其情可唉,而其状则亦窘矣。迺自数十日来,重得天行时令,证节危厉,积久沈顿,而第缘番次之凑会苟简,强赴直所。又因特进之无他推诿,入陪讲席。尺五耿光,荣感殊切,而𨅬跚惫劣,病状具见,此则天日之明,亦或鉴照矣。乃自伊夕,诸症一倍添剧,喉闭而语音全失,痰冲而精神暴迷,肢骸不能运转,元气不能收拾。勺水不下,而膈胚愈甚,寒热无常,而头疼最酷,终宵竟日,昏昏无所省识。身在禁中,而昨日贺仪,今朝候班,俱不得进身,一味僵卧,气息喘喘。臣之死生,特是微事,而病形未辨其何样,清禁缘臣而或秽,此臣所以惶恐不知所出者。玆敢疾声呼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将臣所带两任,亟行镌改,俾得以任便调息,少延残喘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丰原君赵显命疏曰,伏以臣,忝在东宫宾僚之末,而适因情病俱苦,久阻离筵之对,区区耿结之忱,诚不能自已也。近因风传,始伏闻世子邸下,向有跌伤之患云,神明所扶,虽幸不至大段,倘于临深登高之际,致有此事,则其为寒心,当如何哉?虽曰一时偶然之事,而其所关系,则至重。左右之人,不谨侍卫者,宜加责罚,以为日后之戒,而凡于日用动静之间,殿下亦宜特加照管,毋或放过焉。宋孝宗弦激之伤甚微,而陈俊卿陈戒之疏,缕缕至千馀言,蔼然忠爱之心,今犹于掬在盛壮尚然,况当冲弱之时乎?臣职在辅导,虽已后时,亦不敢不言也。臣之病势,一味沈淹,服药无算,艾灸遍体,而首尾三朔,有加而无减,腹中痰癖,上下隳突。上则胸膈痞塞,下则腰胁重坠。寝息渐减,气息渐微,坐卧行动,辄须人扶。种种症形,无非医家所谓难治者,而澟然有不能复起之忧。以此滨死之喘,强策供仕,实无其路,而臣所带本兼诸任中,军门重寄,尤不可以一时虚縻者也。动驾既不得赴阵,至烦庙堂草记变通,一朔三操,停废且久,上番乡军,至有不见教场而归者。军务之重为如何,而瘝旷若此,是不但臣心之万万惶恐,揆以国体,亦岂非未安之甚者乎?伏乞圣明,怜臣病势之至于此境,且念将任之不可久旷,即命收还密符,回授无故之人,以重中权之托。亦使臣得以安意调摄,以延残喘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深叹其诚,可不留意,其时陪者已治之矣。顷者之恙,其几瘳矣,而其犹托疾,不亦过乎?以上款所陈为国之心,顾今国事,身为共休戚之臣,岂若此乎?决知其过矣,决知其过矣。勿复过辞,其即行公。

○庚申五月初二日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特进官具圣任,同知事权𥛚,参赞官洪圣辅,侍读官洪启裕,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奎寿,记事官李仁好,记事官李益辅,宗臣咸溪君櫄,武臣行副护军安宗大,掌令宋时涵,同为入侍。上读前受音,自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止《春秋》之所谨也故书。启裕读,自楚人秦人巴人灭庸,止《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上受读毕。启裕陈文义曰,昭公虽无道,而犹曰宋人弑其君者,以明君臣之大伦也。上曰,《胡传》主于扶义理,而至于国人之所欲弑也,似是误下句语矣。昭公虽无状不道,而国人既莫非臣子,则欲弑之言,岂不非哉?𥛚曰,君臣大伦,天经地义,一日废之,则天理灭矣,人道绝矣。昭公虽有败度灭德之事,若非系关宗社,则岂可以一时之无道,北面归戴之臣民,敢怀不测之心哉?以桀、纣言之,天之所废,众畔亲离而汤放之,犹有惭德,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而犹服事殷。此可见君臣之义严重矣。上曰,经筵官所达是矣。汤、武之征伐,不如尧、舜之揖逊者,以君臣之义言之也。不然则尧、舜、汤、武,岂有些子异同哉?启裕曰,汤誓亦有予及汝偕亡之言,而此则似过矣。上曰,向者以《孟子》臣视君如仇雠之言,多见困于诸臣矣。抚我则后,割我则仇,载在书经。然国人所欲弑之言,决知其误下字句矣。《胡传》于乱臣贼子,笔法非不深严,而此一字,似反启祸端,岂不非哉?声姜,文公之母也,而犹曰葬我小君。小君犹然,况国君乎?光毅曰,经传若误下一字,则其弊多矣。𥛚曰,以圣贤言之,孔子之言,雍容不迫,浑然无迹,孟子之言,圭锋乍露。至于告齐王以臣视君如仇雠,况下于此者乎?此等处,折衷看过似可矣。上曰,《胡传》终太过矣。𥛚曰,人臣为国而死,固然,而荡意诸之死,不得其所。死而得其所,诚难矣。上曰,不能止止字,似如何矣?止字果有从昭公立节之意乎?𥛚曰,若不死则意诸之死,诚无谓,而终至于决死,此为一分可恕处也。光毅曰,人臣当许国以死矣。意诸,既知昭公之无道不可谏,又知国人之弑逆不能止,从容先死于祸难未出之前,则其杀身之光明正大,与比干、龙逢奚异哉?上曰,文公之怠于政事,已极无谓,而九月葬母之事,决非人理矣。《胡传》于此,何不示贬耶?光毅曰,此亦出于放心矣。上曰,此则不可以放心言之也。光毅曰,此心操舍之间,圣狂斯判,放心之弊,其流足至于有此等事矣。𥛚进伏曰,今日得见东宫岐嶷之表,其为荣幸无穷矣。此后日气渐就和暖,每于筵席,出侍左右,以观文义之论难,讲读之仪节,则其所以养成德性为如何哉,上曰,拘束则似有疲劳,此果难矣。时涵进伏。上曰,无改处则直达,可也。时涵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始㕀罢继之命,即令该府,照法处断。上曰,勿烦。又所启,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韩东愈酌处之命,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减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显、睦圣观放释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谷山府使吴命新罢职。上曰,初既非矣,今犹龂龂,其亦过矣。不允。又所启,请其时禁乱官及守门将,并拿问定罪。上曰,依启。又所启,请庇仁县监李喜集罢职不叙。上曰,乡人乎?圣辅对曰,德山武臣矣。臣亦有目睹者。臣待罪舒川时,适往庇仁县,门前果有碑石运致之事,多烦民力。臣问于李喜集,则答以为道臣家墓石,渠以上下官体面,不敢辞避,担当运致云。台谏之言诚是矣。上曰,其果所陈,极涉可骇。视民若伤,使民以时,圣训所载,身为道臣,其果所犯,不可以道臣而置之,亦不可不严处。并令该府,严查处之。出举条又所启,请宁陵参奉李寿颐,穆陵参奉李鸿运,并命汰去。启辞措语并见上上曰,方以偸斫查处之时,果有此骇举,则不可循例汰去而止。况其虽荫官,此既永仕之人,不可置之于黯黮。李鸿运则果若所陈,其无伦理,在上者励纲纪修伦理之道,亦不可汰去而止。李寿颐令该府查处,李鸿运亟施削版之律。出举条上曰,承旨来。圣辅进伏。上曰,弘文提学赵观彬,即为牌招,端午帖使之出韵科次,而夕讲为之,可也。并出榻教遂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初二日申时,上御宣政殿。夕讲,特进官具圣任,同知事权𥛚,参赞官韩师得,侍读官洪启裕,检讨官尹光毅,假注书朴奎寿,记事官李仁好,记事官李益辅入侍。启裕读,自秋公至自谷,止莒弑其君庶其。上受读毕。启裕陈文义曰,商人当诛之贼,而犹曰弑者,以明君臣之分也。上曰,商人虽无状不道,既已正名之后,不可以无道而弑之。故夫子直书弑字,君臣之大伦,于此可知矣。𥛚曰,圣教至当矣。启裕曰,夫人姜氏,于宣公为嫡母,而不能奉养,使之归齐者,夫子虽不书其罪,而其罪诚大矣。上曰,此与《诗传》戴妫之事同矣。上掩卷。诸臣退各就位。上曰,承旨来。师得进伏。上曰,丰原之病何如耶?病势不能束带供职乎?师得对曰,必欲图递,故方引入,而病势亦不能束带供职云矣。上曰,弘文提学,在何处耶?师得对曰,提学在桃堤洞,去阙稍远,故牌去来,未及来矣。上曰,提学入来与否,注书出去知之,可也。奎寿承命出即还对曰,提学牌去来,姑无消息矣。上曰,承旨书之。师得秉笔。上呼传教曰,顷年许由,伸卿情礼,今其月矣。思卿深矣,尚无声息,问承宣而将欲宣谕。今闻所达,其有亲恙,欲为前进云,而欲进之处,其亦门外,即知卿逡巡江郊之意。噫,卿之心洞悉无馀,况往日之事,何复介滞而若此乎?以事君之义谕之,予不舍卿,卿何若此。以事亲之情谕之,将护城中,岂不愈于龃龉江郊乎?卿须体此意,即日入城之意,传谕于宋判府事,仍为偕入。师得起伏曰,视事,温绎间停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诸臣遂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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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式暇。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斋戒。

○韩师得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掌令李汇恒,持平李台重在外。执义赵明履未肃拜。掌令宋时涵呈辞。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师得,与左副承旨臣洪圣辅,连日伴直矣。圣辅今以式暇出去,右承旨臣李世琎偕来进去。承旨二员有阙,俱未差。都承旨臣申晩,病不仕进,伴直无人。都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一向撕捱,连日违召,尚不膺命,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今又违召,无意膺命,事体分义,诚涉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赵观彬,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韵科次,一时为急,而特教牌招之下,尚不膺命,其在事体,殊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监、兵使递来后,密符亲纳,例也,而前江原监司沈圣希,使其褊裨替纳,事体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即者副修撰尹光毅,以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赵观彬,再招不进矣。端午帖四韵,一时为急,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大提学吴瑗,才已陈疏承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吴瑗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只隔一日,帖子出韵,一时为急,而如是违召,事体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吴瑗,再招不进矣。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节日已迫,而出韵科次,尚未举行,将不免窘急未及之患。在前文衡撕捱之时,有两馆提学牌招举行之例,而弘文提学赵观彬,今日既已再违召命,艺文提学徐宗伋,即为牌招,使之依例出韵科次,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艺文提学徐宗伋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日势已暮,帖子出韵,尚未举行,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端午帖出韵科次,必于今日内举行,然后可无窘急未及之患,而文衡及两馆提学,俱再违召牌,不为膺命,事体道理,至为未安。并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事体寒心,待开门牌招。

○记事官慎尔复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高阳幸州判府事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忽于深夜,史官远临,传宣特谕,责以大义,念及私情,辞旨至为优渥,臣诚惊惶感激,伏地涕泣。臣之至今滞留乡舍,实非始计,初拟病若差间,即复还朝,而惟其风痹之症,弥留作苦。近又重得寒感,辗转昏痛,无以自力进身,致令时日淹延,臣固不胜轩陛之恋,而其在分义,亦极惶懔。近日老母,宿病有加,臣于病中,情理焦迫。方欲以木道前进江外,以为便近医药之计。此诚出于病故之万不得已,岂敢以往事撕捱而如此?臣之去就,何等微琐,而意外筵臣,至烦天听,有此恩命之屑越,此尤臣死罪。然圣教既以君亲情义,诲责谆切,臣何敢强孤盛眷,以重罪戾。当于一两日间,力疾扶曳,进伏城𬮱,仰请谴何云矣。臣虽承偕入之命,而大臣以为偕入与偕来有异,传谕后即为还入为宜云。故臣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尹光毅,以亲病陈疏径出,下番将未免阙直。修撰洪凤祚由限已过,李锡杓久不出肃,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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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洪益三。事变假注书任师夏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

○酉时,日晕。

○韩师得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及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掌令李汇恒,持平李台重在外。执义赵明履未肃拜。掌令宋时涵呈辞。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领议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申晩曰,提学今虽入来,举行势将窘速,牌去来,申饬。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镇日违召,无意膺命,事体分义,诚涉未安。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牌招不进矣。日事再违,一向撕捱,尚不膺命,揆以分义,至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兵曹参议梁廷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修撰洪凤祚、李锡杓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晩曰,并禁推传旨捧入。

○传于洪圣辅曰,召对为之。

○假注书申𬀩改差代,以洪益三为假注书。

○事变假注书金圣佑出使代,以任师夏为事变假注书。

○洪圣辅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吴遂采,副应教金尚鲁,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洪启裕,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庚申五月初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进讲《大学衍义定律令》篇。参赞官洪圣辅,侍读官兪最基,假注书朴奎寿,记事官李仁好,编修官李昌硕入侍。最基读,自景帝中六年,止必不可创于前也。上曰,承旨读之。圣辅讲,自元康中朝臣,止万世所当遵守者也。上曰,注书读之。奎寿读,自高宗时赵冬曦,止在今日亦宜然。最基陈文义曰,此篇乃定律令之制也。夫设法,以简为贵。汉高祖约法三章,而其时法行民信,能成四百年之业。数世以后,用法渐弛,犯刑愈多,至于武帝时,反用肉刑,律文繁多,此盖出于时移俗变,法令不明之致也。我国立法宏远,《刑典》专用《大明律》,此外有《经国大典》、《后续录》等书,金科玉条,非不粲然,而逮至后世,刑部之官,全付之于一律官,不能有所明核而详勘,以禁府议启言之,轻重不齐,低仰无常,当初设法之意,顾安在哉?苏轼文章也,而犹曰读书三千不读律,士大夫之不能细谙律文,固无足怪,而第人心日下,纪纲日紊。以三十年前事言之,一入王狱,俗有夺告身之谚语,而近年则令该府处之,比前倍多,而其所勘律,不过笞四十五十而止,未见有夺告身之旧法,此岂非律法渐弛而然哉?臣非敢以用律深重之意,有所陈达,而制刑立律之意,恐不当若是弛缓矣。《诗》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为人君者,所当体念处也。祖宗朝设法制刑,无非考信于来世,而当宁十六年内,前后受教,亦必多矣。若自各司,一番奉行之后,更无仍为遵施,则其何以布示四方乎?先朝亦有《受教辑录》开刊之事。臣之愚意,则当宁前后所下受教,亦条具为辑录,似好矣。上曰,顷者有所下教,而我国既有《大典》、《大明律》及《列圣受教辑录》,此已足矣。予之嗣服后受教,又抄出辑录,则律法岂不烦密哉?惟在一时人主之权衡,大臣之禀定矣。今此《丘濬衍义》中,所谓汉高祖、丁公之事则似有弊矣。最基曰,汉高、丁公之事,此非粹然出于天理者也。第此《衍义》中赵冬曦所言,法明则人信,法一则主尊,此一句语诚好矣。立朝士大夫,既不知律法,则遐外贱氓,何由得知法文,而不妄犯法乎?此所以敢请法文之申明者也。上曰,然矣。上曰,承旨书之。圣辅秉笔。上呼传教曰,律度量衡,经书所载,王者所重,岂逾律者乎?顷者有面饬抄律者,而今因文义,丘濬所按,其意深矣。此文其令儒臣,书示抄律之人,大臣入侍时,同为入侍,禀处。书毕后。上曰,冬曦此文,诚是矣。经书章句及朱子注解,既已详悉无馀,后学又复巧饰文词,使人难知者,岂不非哉?律文贵乎直书其事,不饰文词,使人开卷,辄了然于心目而已。《丘濬衍义》,亦可想昔人眷眷之意也。在官者于律文,既不明知,则小民安得无犯越之事乎?最基曰,吏文亦难知矣。上曰,多经外任之人,习闻于下吏辈,仅知吏文,而其馀多不识浅露之文。不知吏文,犹或可也,而不知律文,关系非细矣。圣辅起伏曰,假注书望筒入启,已经累日,而落点姑未下。承旨改差之后,尚无差出之教,故惶恐敢达。上曰,注书落点,当即下矣。上又曰,数递有弊,今则承旨多阙,以在京无故人,拟入,可也。出榻教圣辅曰,政官以台启,重推之下,方陈疏不欲出仕云,牌招,何如?上曰,胡不入来乎,圣辅曰,以重推为嫌,不为入来矣。上曰,此等事,岂可撕捱乎?圣辅曰,何敢以此撕捱,而才遭重推之馀,情势分义,似未安故也。上曰,赵观彬胡不承牌乎?圣辅曰,有大提学,故不入来矣。上曰,然则徐宗伋胡为入来耶。圣辅曰,今日则事势急迫,故不得已承命矣。诸臣遂退出。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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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赵明谦未肃拜。同副承旨韩德厚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日晕两珥。申时,日晕。

○洪圣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或在外或引入,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掌令李汇恒,持平李台重在外,执义赵明履未肃拜,掌令宋时涵呈辞,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连呈辞疏,一向违召,其在事体,至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牌不进矣。日事再违,无意行公,事体未安,莫此为甚。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假注书洪益三,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检阅李益补,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李益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申晩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闵应洙,参判徐宗伋,参议李潝,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牌不进,参议李潝进,行都承旨申晩进。

○兵批,判书金圣应病,参判李圣龙病,参议梁廷虎呈辞入启,参知洪龙祚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

○吏批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长湍府使吴命瑞户奴呈状内,素患痰病,近甚添剧,食饮全废,委顿叫苦。以此病状,万无时月之间,差复赴任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果重,则有难等待其差歇往赴,长湍府使吴命瑞,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稳城府使兪胄基户奴呈状内,矣上典亲病宿患,又添寒感,数日以来,一倍危缀,饮啖专废,药饵无效。以此情理,万无往赴之势,斯速入启处置云。亲患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离违远赴边地,守令旷阙可虑,稳城府使兪胄基,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司饔院奉事金福泽,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递,何如?传曰,允。

○以韩德厚、赵明谦为承旨,蔡膺福为献纳,李奎采、洪启禧为正言,朴师卨为司饔主簿,赵兴彬为掌苑别提,李范之为星山县监,宋征启为襄阳府使,洪启铉为穆陵参奉,洪启裕为吏曹佐郞,洪启道为司饔奉事,待教单李益辅。

○副护军金廷润,司直徐命九,司果申思建,副司正洪益三,以上单付。

○以应教吴遂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圣辅,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遂采,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应教吴遂采,牌招事,允下,而家在江上,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庇仁县监李喜集,宁陵参奉李寿颐,令该府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喜集时在任所,李寿颐今方入直陵所云,替番后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长水前县监李基宗,玉果县监宋龟明,康津前县监洪重夔,绫州前牧使金东鼎,一新前县监权瑊等,原情公事判付内,除刑推议处事启下矣。御史所封进文书,下本府议处时,以为凭考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宗亲府言启曰,本府之凋弊,外邑之慢忽,圣上曲加照烛。前别判付盛意,出寻常万万,而至有外邑守令之本府公事不即举行者,草记论罪,可也事特教矣。本府所受全罗道淳昌郡上下置两面量无主及加火田畓,乃是先朝赐与之处,随起收税,即本府之事,而顷于己亥改量后,辛亥年间,本官称以官加耕,横夺累十结,私自收税,极涉无据。故请推本官,使不得犯手之意,草记陈达,则传曰,事极骇然,依为之事,判下矣。辛亥以后,不过数年举行而已,近年以来,横占加耕,犹夫如前。本府枚举当初折受及辛亥草记别判付辞意,屡次行关本道,知委本邑,而本邑专事横占,终不举行,事之骇然,莫此为甚,不可无警责之道。淳昌郡守辛致复,从重推考,上年所夺加耕四十结零,即为还给本府。日后上下置两面内,己亥改量元结外加耕火粟,依前判下,使本官不得犯手,自本府专管收税事,并为,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前疏,非以人言,过为自引。病则朝夕垂尽,情则没齿自废,元辅之重,公然虚带,已及于三年矣。设有可进之道,既不能进则任其虚縻,贻害公私,固无此理。况万无一分可进之道,犹使之一向虚縻,徒令瘝官病国,此何为哉?亟行罢削,以幸国事,事理当然,此实当世之急务,一刻不可缓者。前后号吁,沥尽肝血,亦何待谏臣之有言哉。今言之而犹不赐施行,岂不诚闷迫哉?窃伏念治国之道,置相为第一政,置相之中,元辅为尤重,而今使假冒虚衔,至于三年之久者,亦可以知国事矣。八方后世,其将以为何如哉?臣致身至此,丝毫不能仰报,今祗以虚冒瘝旷,贻累于圣治,论其罪负,益合万死。向日恩批,实出寻常万万,感激流涕,不知上报之所然。臣一日不解职名,不成事理,国家一日不递臣职名,亦不成事理。参前倚衡,惟有一递。敢复席稿哀吁,以冀照察。伏乞圣上,亟下明旨,削臣职秩,俾不至一日仍冒,重任国事,不胜至幸。昨日坤极,复有朝廷祗候,而臣之所遭,不敢以阙礼,循常引罪,弥增惶恐。臣昨伏见左参赞赵显命疏,槪及批旨之出于邸报者,不省其为何事矣。最晩得见其疏誊本,有曰世子邸下,向有跌伤之患云。虽曰不至大段,臣心惊虑千万,当复如何?冲年保护,诚至难矣。过于拘谨则有滞郁之患,主于疏快则有如今之端。必也调而节之,谨以护之,从容和缓,勿亟勿徐,行之以不息之工然后,可以沈潜蕴藉,无过不及之弊,而渐次长进,成就于规矩之内矣。冀我圣上,深留睿思,毋或放过,教导之方,必以圣躬先之,毋使有扞格焉。重念万事,专在于得人,亦惟在于裁量之中矣。臣无任瞻望云天激切祈祝之至。传于韩师得曰,使偕来承旨敦谕。

○左尹吴瑗疏曰,伏以臣,冒陈至恳,上渎崇听,虽其震惶之极,不暇毕辞,而尚冀圣明,深惟祖宗建官之意,清朝择人之政,即收前命,以遂微愿矣。及奉批旨,大违所图,臣诚俯仰跼蹐,不知措身之地也。窃惟国朝,选授文衡,格法甚严。其有缺也,必令曾任人,荐拟以进,又必令三公九卿,会圈于朝堂然后,乃始择而用之。或有故不能即行,则宁且虚其位,而未尝废是法。至于特用前望,虽曾有之,必其一时事势,有不得已者,非可以为常也。且伏见国典,曾主词盟,而荐进新望者,未始拘于年载之久近递代之多少。在祖宗朝大臣之递文衡,逾二十年阅八九新任,而承命荐望,固有故事矣。今为元老之过自谦抑,逐废新荐,而遽用旧拟,夫岂所以重文任而严选法也?臣之不敢冒进,既以此一节为重,则其才器之称否,固不暇论,而伏蒙圣批,过赐奖借。若以臣之无状,真有可以堪此职者,臣于是,又何敢以烦猥为惧,而不一陈其情实也?臣幼学家庭,仅通句读,不幸而荐罹祸创,悲哀丧心,疾疢婴身,仍成弛放,自甘暴弃,经业文艺,一未用力。时或翻阅杂书,拈弄浮辞,聊以消忧遣日,而丝毫无当于实用,兀然今且半生矣。抚心悼叹,盖已无及,徒以场屋侥幸之名,朋侪假借之誉,或意其有雕篆才技,而反顾本末,臣窃自笑。不谓借此,遂至辱睿简而窃重柄,即臣无状,欺一世而不足,终又上欺圣明也,此其罪负,尤不可赎矣。抑又念臣以茕然鲜民,窃科图荣,偏蒙渥恩,骤历清显,常恐涯分过溢,以招眚咎,而年始逾强,立朝仅十三年,而乃又登筵阁握艺衡,此固前辈名臣所罕有者。殆臣眇福既盈,而天将有以速其灾也。臣若依倚宠光,冒进不止,颠沛之虞,理所必至,臣身虽不足顾,其于负国恩而坠先训,何哉?念之及此,未尝不惊心竦骨,区区疾痛之呼,又安能自已也?臣之虚縻此职,已过二旬。昨以端午帖子出韵课次事,两日之中,三被严召,而臣则顽然偃伏,自犯违傲,论以常宪,合受重辟。伏乞圣慈,俯察微恳,亟镌臣新授文任,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无任战悚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前批既谕,卿其勿辞,斯速行公。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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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赵明谦未肃拜。同副承旨兪最基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夕讲。

○下直。丰川府使张德绍。

○洪圣辅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正日,初九日国忌斋戒,初十日正日,此四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掌令李汇恒,持平李台重在外。执义赵明履牌不进,掌令宋时涵陈疏入启。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益炡,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执义赵明履,掌令宋时涵,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待教李益辅,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镇日牌招,一向撕捱,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召,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牌不进矣,日事再违,无意膺命,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圣辅曰,今日昼讲为之。

○备忘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以右副承旨赵明谦,同副承旨韩德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师得曰,推考传旨捧入。

○韩师得启曰,右副承旨赵明谦,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病,参议李潝病,左副承旨洪圣辅进。

○兵批,判书金圣应兼带未肃拜,参判李圣龙病,参议梁廷虎呈辞受由,参知洪龙祚入直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

○以赵国彬为长湍府使,许涉为稳城府使,李昌硕为海南县监,赵明履为校理。

○备忘记,校理兪最基,承旨除授。

○兵批,承旨洪圣辅启曰,判书不参政,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赵明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既已移职,此传旨还给。

○韩师得,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领议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果川铜雀村所住处,则以为,今日情地,禄俸辞受,不敢更论,只伏俟违命之罪,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杨州牛耳村所住处,则以为,前后备陈万万不敢冒受之事状,而威命一向至此,惶霣抑塞,不知所达,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洪圣辅启曰,预备兼春秋慎尔复出使代,以判校李昌硕,才已启下,而今日政李昌硕,移拜外任矣。慎尔复兼春秋之任减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状启,蔚山等官居官奴介夫里等烧死、渰死事。传于韩师得曰,渰死、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洪圣辅启曰,右副承旨赵明谦,既已承批,明日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右副承旨赵明谦疏曰,伏以臣,赋性至迂,涉世昧方,积受忌克,饱吃唇舌,一切世念,冷如灰矣。自夫昨冬狼狈之后,蛰伏郊野,罕到城𬮱。适玆入都之辰,忽承银台之命,臣诚惊惶震越,罔知攸措。人臣分义,即置勿论,臣以不才不学,幸遭圣明之眷遇,前后受恩,如山如海,感结中心,一死图报。且念以从班旧物,离违天陛,倏已数年,犬马恋主之诚,自有所不能已者。恩旨之下,宜亟趋承,得近清光,庸申微悃,而顾以踪地情势,危蹙穷厄,不可以复厕缙绅之末。虽顷日试官之牌,义同往役,而尚不能冒没承当,况其进于此者乎?盖臣向来所遭人言,至为叵测,其无根没理,构虚凿空之状,前日疏中,既已略陈,则今不必更事叠床,以烦天听,而顾其所以声罪者,一则曰见非公议,一则曰挟私圈录。噫,有一于此,尚不可以行于世,而况兼有二者乎?区区廉义,断不合于抗颜出脚,以增清朝之羞。从今以往,惟有杜门闭影于山野寂寞之滨,不干世上毫发事,庶可以全安躯命,而亦可免更累则哲之明。且臣多年南方,宿患添剧,精神气力,耗削殆尽。见今闲放自在,尚多委呻之日,若复出而从宦,其颠跌偾败,特须臾事耳。臣本非人,百无一能,始初期拟,惟在筋力报效,而今日衰朽颓残,至于如此,以病而言,亦足退归。言实由中,臣岂敢饰外。昨违严召,恭俟重诛,圣度天大,罚止问备。即于再召之下,不敢复违,谨玆随诣阙外,拜章而归。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鉴谅,亟命罢削臣职,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以安贱分,不胜万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知过中,其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副修撰尹光毅疏曰,伏以臣,倥侗颛蒙,文质无所拟,猥蒙洪造,以孤畸疏逖之踪,徒恃宠灵,出入论思之地,已有年矣。既不能献纳风议,报答殊知,以补职责之万一,又不能随行逐队,备员充数于讲席之末。持被数日,辄烦陈疏径出。旋又屡违严召,罪积逋慢,论其负犯,合被重谴。虽圣度天大,尚寘宽宥,臣心惶陨,夫岂敢自恕,亦其中有至切至悲之恳耳。臣每诵古人事亲日短事君日长之语,未尝不太息而继之以涕泣也。臣之老母,今年八十一,本生母年七十八,崦嵫之景,已迫桑楡,衰与病侵寻,固其势也。气息绵缀,不离床褥。而臣又不幸,终鲜兄弟,下无嗣续,只孑然一身而已。其奉养温凊之节,救护医治之道,非臣则无他人矣。家本贫窭,衣食不能自谋,菽水之供,常患失时。至于甘旨之奉,药饵之需,力不能及,而心有所不能斯须忘也。所寓窄狭,又未能同聚一室以居,每当忧患疾病,奔走京乡之不暇,以此情理,岂可有离舍供职之望哉?目今堂录,不日将行,群彦林立,臣可以言其私矣。臣曾于年前,已陈乞外之恳,幸蒙矜许,臣心惶感,至今靡极。非不知屡渎之为至不安于心,而亲年垂迫九耋,乌鸟私情,日急一日,不可以少有所迟待。臣之情私,其亦可谓至恳而可哀也。玆不敢避烦渎之罪,冒死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特许除臣以一小邑,俾臣得伸其便养之至情,则天地父母之恩也。惟殿下俯察而哀矜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该曹,禀处。

○应教吴遂采疏曰,伏以臣之昨年以来,所被人污蔑,直可付之一笑,而其不可复冒周行,不但粪土贱分,所当自处为然,亦圣朝使臣下以励廉义之防,重礼耻之道也。臣前后蒙恩命于馆职七,台宪一,春坊四。虽圣恩难孤,义分可畏,而终不容复以颜面,抗然于位著之间。间者帐殿亲鞫之日,或随牌趋阙,或自乡奔诣。今春国有大庆,以军衔入参贺班,得以少伸臣子常分,而亦不敢夤缘为进之阶,一切除命之下,唯冥然悍然自甘为逋恩方命之僇人,诚以情穷理极,非可已而不已。伏惟日月之明,庶几洞赐临照于蝼蚁情实矣。臣之不理于口,亦已甚矣。前冬又有发启论臣,名虽问备,意则峻弹,臣之欲自远于名涂,即素划也。威命所迫,不能自全微谅,中夜每自厚愧于心,今于金硡,岂足多费言哉。臣所欲绝意于荣要,始未尝专由于硡所云承宣反诋之言而已,盖亦因是而益验世路之艰也。一年积费违逋,私分惶恐,复膺馆职之命,而天郞在最后。苟曰行公之未安也,则玉署与天郞均耳。今以天郞为言者,其意谓玉署则可行,而天郞则不可欤?不知其间,抑复煞有意耶。似此指意,诚若有不可测到者,臣不欲言之矣。莫非臣平日无所自立,使人人皆可侮易之致,臣之处世,良亦困矣。噫,臣之拙分,本合退给冗卑,随分而自效。只是世臣之义,迹异高蹈,逋遁无地,卒至怵迫于义命,冒就于迩列。屡侍经帷,受恩至深,感泣图酬,铭镂心腑。遂乃因仍叨冒,不早知止。顾踪迹至危约,险涂至难平,曾不能一陈忠言善议,仰报圣君待以儒臣之盛意。徒持疏骨,不谐时样。释褐来四五年之间,一身长游口语之中,贻羞近列,名败身辱,此皆臣之罪也。初心渐谬,素图归空,静言孔念,惭悔交中,从今以往,唯有塞窦息影,少为桑楡之收耳。乃者不意,馆职之命,又下于适出岭峤之日。驲召并辱,而臣病作于行役之馀,駄疾趋召,不克趱程,稽命之诛,宜在不赦,而一经对吏,职秩如旧,再逋严召,终靳例勘。臣诚震惶忧迫,直欲溘死而不得也。臣之暌违轩陛,居然寒暑行再变矣。一登文石,重瞻天日之光,然后退而塡沟壑,宁非至愿,而微臣今日情地,万万无冒耻自进之路,亦圣明所洞照,而臣亦自分,永为辜恩负国之人而止耳。三牌之下,走伏阙下,敢以文字,冒进危苦之私,衷情抑塞,有足悲者。伏惟天地圣慈,必赐矜烛,亟乞递臣职名,仍许永刊朝籍之中,以卒始终生成之恩,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掌令宋时涵疏曰,伏以臣,以疏逖之踪鲁下之质,猥叨言责之任,揣分量才,宁有一分称塞之望,而既无情病之可言,且念义分之是畏,终不得不黾勉冒出。日昨草草数启,固不足效一日之责,而咫尺前席,听纳如响,仰钦翕受之量,俯切惶愧之私,而抑臣于此,又有所悚恧不自安者。李喜集之扰民,李鸿运之悖理,李寿颐之犯禁,非不知其深恶痛惩,而只缘赋性懦弱,秉论巽软,初不能峻勘律名,但请罢汰其职。吏问削版之罚,出自睿断,至于道臣之一体拿处,且臣粗浅之见,未及推到,则臣之不审疏漏之失,到此益著矣。臣新入台地,触事生疏,自劾之义,不容少缓,而寒疾累日不汗,不遑入文字,只切懔蹙而已。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犯逋慢,担舁病躯,来伏禁扃之外,毕暴肝膈之私,冀被镌削之恩。惟圣明,垂谅而矜许焉。臣方丐免,不宜迤及他说,而事在目下,且关台例,不得不言,益增惶恐。凡台官诣台,则必须传启,事例则然,而向者郑熙揆之为掌令也,既诣台厅,不为传启,而无端出去。及其政院之启禀出牌也,朝来诣台之人,有何难进之端,而故犯坐违,终至罢递而止。迹涉规避,有乖台体,臣谓宜特施罢职之罚,以存台规也。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郑熙揆事依施。尔其勿辞察职。

○兼说书李天辅疏曰,伏以臣于直中,忽得寒疾,表里俱伤,寒热交作,症情极其危恶,而素患风痰上攻,头部叫痛,欲绝昏昏,不省昼夜者,今至三日,而诸症尤剧,屡试药物,而近口则辄呕吐,气息渐微。窃恐清禁,缘臣而污秽。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俾得及时治疗,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庚申五月初六日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时,特进官朴缵新,知事闵应洙,参赞官洪圣辅,侍讲官金尚鲁,侍读官兪最基,假注书洪益三,记事官李仁好、李益辅,宗臣灵川君壄,武臣行副护军洪禹平入侍。上读前受音,自《春秋集传》第十五编楚人秦人巴人灭庸,止季孙行父如齐莒弑其君庶其。尚鲁读,自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止名与晏婴等矣。上又讲,自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止名与晏婴等矣。尚鲁曰,如其意焉而书即位,以著其自立之罪,可谓能知笔法也。上曰,《胡传》太俗矣。应洙曰,诚然矣。上曰,大体则然矣。尚鲁曰,公子遂逆女丧期未尽之时,尤异于前,然且有罪,尤大于此者,则此乃末节。逆之一字,亦可见笔法矣。上曰,果异于前矣。尚鲁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云者,终未可知也。岂周公之时,不作三年之制乎?最基曰,此云先君者,似是周公后鲁君也。尚鲁曰,守成最难,故毁灭礼制,为后世借口之资,守成之难,亦宜取鉴处矣。尚鲁曰,夫人妇三字为句,亦有先儒定论。最基曰,夫人妇姜,亦指敬嬴,故《胡传》亦云矣。上曰,必以敬嬴,看得太甚,以夫人妇姜为句,亦无妨也。尚鲁曰,既曰逆妇,又曰自齐,非敬嬴,可知也。上曰,更看之,《胡传》之论似过矣。最基曰,季孙行父,即季文子也。受国家托孤者,《论语》中三思而行之季文子是也。上曰,此果季文子耶。应洙曰,然矣。此乃鲁之名卿,宜无过举,而槪因私意起而反惑,至于此境。私意之起,无可奈何。尚鲁曰,鉴此则宜上下交勉处也。上曰,公子时,必不知也。尚鲁曰,岂有不知之理乎?上曰,以见欺而去称之,亦无妨矣。上曰,夕讲为之。上曰,武臣初入耶。禹平进前曰,初入矣。上曰,履历。禹平伏陈前后履历,以今方待罪于禁卫千摠仰对。上曰,他处不须言,而曾经中满浦镇唐船去来潜商事,可闷矣。禹平曰,为官长者,非不欲禁止,而频有不能知之弊,亦无可奈何矣。圣辅曰,大提学不待交龟而上来者,圣意所存,而尚今撕捱不出,仍为牌招,何如?上曰,不待交龟上来之命,意非偶然,连日牌招,可也。又曰,臣极知惶恐,而承旨昨已差出,而赵明谦则有情势,韩德厚则满面疮疾有实病,韩师得又有寒疾,厅中甚苟简,而韩德厚之病,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之势云,是可闷矣。上曰,韩德厚递差。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初六日申时,上御宣政殿。夕讲时,特进官朴缵新,知事闵应洙,参赞官洪圣辅,侍读官金尚鲁、兪最基,假注书洪益三,记事官李仁好、李益辅入侍。尚鲁读《春秋集传》十六编宣公元年,自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止乱臣贼子孤立无徒而乱少弭矣。上亦讲,自晋放其大夫,止少弭矣。尚鲁曰,临川吴氏之论,最为近之矣,岂八年之后,乃可逐之耶。应洙曰,如此处,《胡传》最丁宁矣。上曰,临川吴氏,岂必真知,然《胡传》亦似丁宁耶。尚鲁曰,公会齐侯于平州,与公子遂如齐云者,槪终始弑立之谋也。最基曰,《胡传》引《孟子》言利国者,必至弑夺而后餍云,其论诚然矣。上曰,董仲舒不谋其利之言,圣人复起,必不易矣。应洙曰,凡讨乱贼之道,必先治其党与,可无后患,故此云深绝其党而后,为恶者孤矣。伏愿圣上,深留意焉。上曰,其言是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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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朝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大王忌辰斋戒。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持平李台重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汇恒未肃拜,宋时涵呈辞。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判府事宋寅明,左议政金在鲁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药房提调申思喆,左副承旨洪圣辅启曰,雨中阴湿,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有减歇之势乎?前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而已至二十贴之数。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眩气往来矣。勿为入诊,剂入五贴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大提学吴瑗,昨日特招之下,不即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镇日违召,尚不承膺,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晩,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兼说书李天辅入直矣。以身病陈疏,受由出去,司书尹得敬受由在外,说书未差。下番将未免阙直,兼司书闵通洙,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尹光毅,即为牌招入直,应教吴遂采疏批已下,与新除授校理赵明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圣辅曰,召对为之。大臣同为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徐性庆。

○以承旨房望筒,传于兪最基曰,承旨一员有阙,尽为差出后书入。

○以李朝望为事变假注书。

○洪圣辅启曰,臣承命驰往于刑曹,取见本曹所在刺字所用诸具,则有盗官物、盗官粮、强盗、强窝、窃盗、抢夺等木刻者合六枚,故投火烧烬。而刺字针则临时取办,元无造置者,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金圣应,既已递职,所授命召,使军官替纳,今当修正密匣册以入,而判书例兼禁卫大将,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都提调兼将。

○又启曰,禁卫大将,令都提调兼将事,命下矣。发牌郞厅,即为听传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兪最基曰,政官今若入来开政,则必致夜深。明日待开门开政事,分付。

○右承旨李世琎状启。臣敬奉圣旨,敦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处则以为,臣之虚縻至重之任,实为臣难贳之罪,理当逐日号吁,冀赐感格,而连伏承有眩候,不但尽情烦聒之为惶恐,臣病之奄奄垂尽,近来倍甚。疏辞全不能委曲周悉,无以上达,此恳迫之至诚,每自循省,若添大戾。不图圣恩愈隆,又降敦谕之命,十行之辞,开晓切至,感霣惶汗,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情病,天鉴所下悉,诚不待臣之自陈,而若其神销于内,气竭于表,已无阳界人事者,天日之明,犹有所未及洞然照烛者矣。如此虚壳,假之以如彼重任,至于三年者,岂不诚寒心哉?臣之前后血吁,不知其几,而都归于饰让,毕竟致此谏臣之言。岂若早许臣恳之为得于以礼进退之道哉?今不亟赐处分,必将重陷于罪辜,实非终始保全之圣恩也。臣当少俟神识稍开,更沥肝血,以毕陈请。庶几天地父母之恩慈,终赐怜察而开纳矣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仍留之意驰启。踏启字。

○左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之言病,支离甚矣,惶恐极矣。生而备经辛苦,不能为生人之事,不如死之为安。盖臣禀赋素弱,积瘁已多,年益衰而气益败,宁日恒鲜。戊午以后,每当春夏之交,辄经重病,累月而始复回甦。今春以来,时气乖常,受伤尤深,自三月望日得病,今为五十馀日矣。百症交侵,进退累变,虽不敢猥烦陈列,而形观之削脱,气力之澌缀,无复馀地。近虽赖天之灵,少有生意,而虚汗不止,恶寒犹甚。浓浊胶固之痰,壅塞充满于鼻喉之间,出声运息,亦皆窒碍。夜则烦转而常多失睡,昼则口苦而几至废食。似此症状,起动出入,固不可以时月期,而隔违天陛,寸忱耿结。圣候久进汤剂,药院连请入诊,而不许引接。顾臣偃伏床席,悚闷忧郁,日夕靡宁,今日则准拟拼死出参。虽因此重添,亦所不恤,而自量决不堪冒晓远趁,故欲于昨夕,遮拥担载,预宿阙下,以为差晏寸进之计矣。适会头疼猝剧,又值风雨,遂不免废然而止。臣罪至此,万戮何辞,抚躬自痛,心火益盛,几于发出狂矣。向日东宫邸下坠跌之患,虽幸旋底妥安,而馀忧未能遽释,兼有他候之宜一详诊者。臣若诣阙而获蒙赐对,则仍欲仰请入诊东宫,而俱未得遂诚。保护重地,将焉用如许臣子,而亦岂容旷阙首席,拖延三朔,而无所变通哉。玆敢席稿陈章,恭俟𫓧钺之诛。伏乞圣明,亟先递改臣药院之任,并许镌削臣虚带之相职,勘正臣前后废礼蔑分之罪,以安垂死之心,以振积颓之纲,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益为善摄焉。仍传曰,遣史传谕。

○判府事宋寅明箚曰,伏以臣,既感恩旨,且迫私情,昨始扶曳病躯,仅以木道上来,而归省病母,情理甚急。且臣近患寒感,又复添重于风雨沾湿之馀,最是臂脚牵痛之症,有妨运用,便同废疾,无以致身阙庭,莫伸反回之礼,分义亏缺,罪合万死。今既便于医治,方欲杂试鍼灸,而其能即收显效,有不可必。病差行动,未易以时月为期,瞻望宸居,益复耿结。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将臣本兼诸任,并许镌削,仍命重勘臣阙礼之罪,以严典宪,俾便调治,不胜万幸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其听入城,心用欣喜。卿须安心勿辞,其须善摄,俟少间入侍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庚申五月初七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右议政同为入侍时,右议政兪拓基,参赞官兪最基,侍读官金尚鲁,假注书洪益三,记事官李仁好,编修官尹彬入侍。拓基曰,日气阴湿,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近来则气候,少胜矣。拓基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无事矣。拓基曰,东宫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拓基曰,小臣罕见医官,未闻东宫落伤处矣。路中见赵显命疏,始审东宫有跌伤处,事虽已过,其为惊虑,何可言喩?儿时落伤,易为将来之祟,以味好之药,自内间,间间用之如何?上曰,当留意矣。上曰,大臣肃拜,先为对答,使之留待事下教,而中官不传,共为入侍。下教之后,下答极为无据,令该府处之。出榻教尚鲁读,自《大学衍义补》第一百四编易蒙,止一也。上曰,悬吐重矣。今则使大提学悬吐,可也。上曰,元制五刑之目凡七下,至五十七云者,以下为下句宜矣。最基曰,无妨矣。尚鲁曰,五下六下七下,即当时常谈例辞,然此则异于前,此下字,连至作句无妨矣。上曰,承旨读之。最基读,自第一百五编舜典曰,止不复究其情矣。上曰,吴瀓注更读之。最基复进读。上曰,虽为禁御,黥刑者岂可对人乎?又教曰,注书读之。益三读,自唐高祖更撰律令,止岂无所自哉。尚鲁曰,死者bb不可b复生,刑者不可复赎,慎刑恤刑,人主所可鉴戒处也。上曰,外狱异于京,略似古制乎?拓基曰,镇营之刑,所以御明火贼也。尚鲁曰,镇营之刑,亦多滥刑矣。上曰,京则捕厅,外则讨捕营,其所用刑,极为残忍矣。俗所谓受其刑而不承款者,即天下大倘。一入其处,不承款者几希矣。是故古人,以乌啄鸡卵者,误施足杖刑于婢子,则婢乃承款矣。后知其乌啄之由,出语于人曰,捕厅讨捕营之承款者,每多此类,甚可哀也云云。足杖即刑中之甚者,一受足杖,不齿于人,此所以我国之为礼义邦也。昔日申光夏之为捕将,闻其母禁其施足杖于家庭,想其不忍见也。予谓不害为贤母也。向来或用翦子周牢,甚者则直用执锯于罪人要害之处云,是岂仁人所可忍为哉。年前因故奉朝贺李台佐陈达,去其翦子周牢,已为禁令矣。此后治盗之时,不可轻施足杖,必为审慎之意,出举条,各别申饬,可也。出举条上曰,外方之棍杖尤甚重大,律文各有用处,岂可轻施耶?最基曰,臣曾以不可轻施之意,仰达而蒙允,作为禁令矣。近来法纲解弛,为守令者,虽非军务,种种用棍杖云,极为寒心矣。上曰,儒臣所达然矣。此由于官不择人之致,不择人则怨上于国。其择人在于铨官,铨官若为官择人,则岂有法不行之理?每为人择官,故有如此弊矣。知人虽甚难,为铨官者,不知而误用,则是为公罪,犹胜于知非误用者矣。拓基曰,今因文义敢达。以宋诏狱之法观之,一国本无二狱,而我国则有禁府、典狱,此虽出于分贵贱之意,而既违于古法矣。况以文王之尊,犹罔兼于庶狱,而我国则诸上司及兵曹、汉城府、掌隶院、司宪府,各自直囚,其弊甚多。典狱囚徒,每十日一示于右相,例也。臣见之则率多以私喜怒囚人,故臣于录囚之时,使之放送,则又多于其翌日,旋即囚之云,此弊诚不可不严禁。此后又或以私事囚禁,则大者启达论责,小则自外推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最基曰,凡事,申饬之后,不为奉行,此由于纪纲之不立,而以拘留间革罢事言之。曾前特教申饬,非止一二,而终不举行,闻各司拘留之弊甚多云,极为骇然矣。大抵拘留之法,如户兵曹衙门,大小捧上之际,京主人推捉之时,续续移刑曹,亦涉繁弊。此则宜用拘留,而他各司莫不有拘留之处云。如此之类,似宜更加申饬,故敢达。上曰,此后自备局发遣郞厅,摘奸严饬,而违令者,草记论罪,可也。最基曰,臣非该房,而判金吾申思喆,兼药房及宾客之故,不为行公,不可不变通,故敢达矣。上曰,判金吾兼药房,不为行公,则不可不递其一职,轻重何如?拓基曰,药房之任,事体重矣。上曰,亦兼宾客,判金吾许递,可也。出举条尚鲁曰,汉惠帝时,有卖爵赎刑之举,岂不非乎?如惠帝之贤,犹尚如此,其他何足道哉。上曰,我国当初立法则美矣,轻罪乃赎,重罪不赎,而今则一任律官之低仰,此则无他,我国士大夫,初不习律文之致也。先朝金科玉条,非不粲然,然渐渐弛废,作一文具矣。可复之道,唯在于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矣。虽以朔试射言之,今日名官,皆以不发射为高致,亦宜申饬也。当初文官试射,武臣讲书之意,其法极美矣,到今见之,良法美制,果安在哉?律文重事律度量衡之言,载于书经,治国之道,无过此矣。汉语讲亦古法,而近来文臣,无一解者,而教授差出之启,每以晓解汉语为言。然所谓教授,非但不能晓解,亦不曾一见汉语,此岂非大可闷处乎?设无译官,而有通辞事,则其何以为之耶?又以专对事言之,或有译官之无状者,以背国之事,酬酢于使臣之傍,不识汉语者,其何以知之乎?汉语之用处,关系不轻,文臣之讲汉语,少不为愧矣。译舌之蒙语,尤宜熟习,此不尽言,而言外可想矣。拓基曰,清语亦紧矣。上曰,设有意外事于辽野,清语岂不要紧乎?拓基曰,各别申饬于本院,何如?上曰,凡干劝奖之道,自有其要,古人岂不云乎?重赏之下,必有勇赴者,无其赏而徒劝勉,何可得人才乎?丰陵曾以故相臣闵鼎重时事陈达,故以其言,申饬而无效矣。大臣虽非译院提举,申饬诸学,各别劝奖宜矣。拓基曰,铨曹杂技,出六者甚多,以官案见之,几为居半杂职,皆有出六之例,而三医司、写字官、算员、译官,未易升迁,如此而安能劝奖译舌乎,窠不足,其势亦然矣。上曰,李枢一人外,复有曾经知事者乎?拓基曰,知事则间多有之,而李枢则一窠永付矣。上曰,译官则异他,故士大夫皆欲取名而不用矣,尤不得通仕路矣。上曰,李自成出于何处耶。拓基曰,江东间矣。上曰,非江右乎?拓基曰,更思之,然矣。上曰,李自成果出江右,则丘濬之言,不无识见矣。拓基曰,丘濬之异日江右,必有意外之变云者果验矣。用法知儆之末端,以江右为虑,如是云云。其言外之志,若带欲加重刑之意矣。上曰,必有言外意矣。上曰,承旨执笔书传旨。传旨曰,顷者以用刺律事下问,而其时文虽引用,今无是事云,故只命除去其文矣。今因讲而丘濬之按,可谓切至,又闻领事所达,则法曹果有黥刺之具而行之云。噫,若此汉典周刑,犹在于今,不黥其面而刺其臂,身体发肤,圣训所载,自上至下,于贵于贱奚异哉?一有所伤,终身不祛,岂不惨恻。面臂又何间,该掌承旨,驰往该曹,取其具而付丙。京司若此,外方可知。诸道所在者,分付道臣,亦为收聚付丙。违令复用者,重绳以敕。且丘濬所按法外之刑,请以禁止者,亦为切实,治捕周牢,无异夹棍,其他法外之刑,其亦不一。琐者虽不提谕,即令备局,条列严禁。往者讯穴,申饬之时,犹漏者律典,所图者非特讯杖,一例申饬京外。噫,后汉孔融之斮,朝涉之胫,谓为无道。九牧之地,各刖一人之义,令人感动。儒臣因文义所陈浚民膏血云者,其亦切至。呜呼,纣之无道,浚民膏血,刑之残酷,斮涉之胫曰,今治民之官,其不能择,浚吾民之膏血曰,今治盗之臣亦不择,滥刑无辜之元元,孔融所谓岂不远乎?其不能择,在于铨曹,其不能敕,在于其君。噫,使三百六十州之民,嗷嗷于浚血之中,嗟嗟于酷刑之滥,则是非特守令营将之过,即予之过,民岂不怨乎上乎?咨两铨之官,诸道之臣,体此怵然动心之意,为官择人,严敕列邑。予亦他日遣御史时,详为廉问,其或违令,自官高而绳法不贷,其体其体。出举条上曰,凡法外之刑,岂忍轻施,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况人所不堪,岂忍施之于人耶。今下传旨,勿以循例,举条出之,宜即颁布中外。上曰,守令荐重矣,昔日大臣赵泰亿,亦以误荐见罢矣。拓基曰,臣为吏议时,偶然举一人,悬本曹荐而入于副拟,得除守令矣。其后其人,以还上事被罪,故荐主现告至谴罢,而以其本曹荐悬录之故,其时首堂,以原任大臣罢职。臣于是时,适在屏散中,虽不得自首,而至今思之惶愧。然而荐事之重,盖如此矣。上曰,今番御史书启中,贪赃人荐主,依法论罪,可也。出举条上曰,备局堂上赵显命,牌招察任。出榻教拓基曰,李德重、金尚鲁,以修史事,互相陈疏,尚不举行,故欲为仰禀矣。上曰,是非何如?拓基曰,李德重则虽削职,既不离本馆,金尚鲁则已在出六之后,以馆例论之,宜令李德重限内修纳矣。郑益河亦未及修纳别兼时史草,而日数甚少。且方为外任,又不可替人上送,递归后使之修纳,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拓基曰,礼曹久无长官,虽异于兵户曹之多事,然判书洪铉辅,向经重病,虽得少差,出仕无期矣。上曰,礼判近甚衰败,年今几何?拓基曰,今年六十一,宜老矣。上曰,许递焉。拓基曰,兵判金圣应事,亦可闷矣。上曰,如非右揆之陈达,几乎忘之矣。必以北路回启事,作其可嫌之端,故尤为引嫌耶。拓基曰,臣顷已陈达,而故相李浣,亦三为兵判,而一不行公,兵判今日之必欲递,不无所执矣。上曰,兵判撕捱,不过自伸之意,而无他意义,则其在重本兵之义,岂可轻递?而顷者以直赴举行事下教时,既示微意,故欲问大臣而处之,大臣所陈若予意,而日事再牌,徒伤事体,其职特为许递,将臣体重,虽值斋戒,政官牌招开政。上曰,古有黄喜荐望简略之美谈矣。近来吏户兵三判之望太多,不可不慎重矣。吏判为箕伯,恬如寒士,而曾为兵判时,亦知其为人矣。户判亦优于恬雅,予以为得人矣。至于兵判,久欲递之,而以不得人为虑矣。今则有不可相舍之人,故俄递兵判矣。拓基曰,臣行过杨州之时,本州上道面居民数十馀人,呼诉马前曰,渠辈所居之地,即健元陵香炭山,而又入于本州原田,故两处叠税,殊极冤悯云。事系陵寝,有不可自下处之,既闻民诉,又不敢不仰达。宜令该曹,移文查正故敢达。上曰,令户曹查正,可也。出举条卿之自乡入来,农形如何?拓基曰,秋麦终不免凶年,春牟雨后颇胜矣。上曰,雨旸若此,可幸矣。拓基曰,水则颇足矣。农人以为雨顺风调,若庚戌大登之渐云,未知前头如何,而设若大登,丰年之馀,必有凶年,亦消长之理,不可不储谷,故以勿贱谷之意,已言于农人而归矣。非但农家,朝家亦宜储谷矣。上曰,储谷之言是矣。最基曰,受由赴科,未还任守令及未赴任守令,自吏曹各别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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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洪益三。事变假注书李朝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祖纯孝大王忌辰。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持平李台重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汇恒未肃拜,宋时涵呈辞。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大提学吴瑗,连日违牌,不为出肃,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事变假注书李朝望,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申晩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病,参议李潝病,都承旨申晩进。兵批,判书赵显命牌不进,参判李圣龙病,参议梁廷虎呈辞受由,参知洪龙祚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以李倚天为承旨,赵显命为兵曹判书,判义禁赵观彬为礼曹判书,尹心衡为执义,申晙为户曹正郞,赵重晦为说书,徐琛为判校,延寿昌为章陵参奉,训炼都监提调御营提调单赵显命,以金圣应、洪铉辅、韩德厚为副司直,李朝望为副司正。

○申晩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倚天,时在公洪道海美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御营大将赵显命,移拜兵曹判书,所授命召,使军官来纳,密匣册今当修整以入,而将兵之任,不可暂时虚旷,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都提调兼将。

○又启曰,御营大将,令都提调兼将事,命下矣。该营郞厅发牌,听传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望,以金圣应为御营大将。

○洪圣辅启曰,新除授御营大将金圣应,即为牌招,命召传授,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下番翰林李益辅,今朝以回台事出去矣。即者台事见败,诣阙外陈疏,不为入来,原疏以国忌,才已退却,而莫重史局,不宜暂旷,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虽得备员,而尚多以病悬頉,事极未安。除实病在外应頉外,左参赞赵显命,户曹判书李秉常,行司直赵观彬,吏曹参判徐宗伋,右尹吴瑗,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廷润,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司书尹得敬受由在外,说书未差,兼说书李天辅,以身病陈疏受由,兼司书闵通洙牌不进。下番他无推移之道。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孝章墓守卫官所报,则墓上莎草枯损处,午方长七尺广八尺,乙方则间间枯损,北边曲墙外面,长二尺广三尺颓落,丁字阁神门上渗漏,守仆房倾侧云。墓上莎草及曲墙有頉,至于如此,依例本曹堂上郞厅,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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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斋戒。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汇恒未肃拜,宋时涵呈辞,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左承旨韩师得,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礼曹判书赵观彬,变通差出之下,不即出肃。本曹以长席之久旷,事多积滞,殊甚可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吴瑗镇日违召,尚不行公,事体至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昨已违召,今日又不出肃,本兵重务,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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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宗大王忌辰。

○午时未时,日晕两珥。酉时,日晕。夜一更二更,月晕。

○申晩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洪圣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汇恒未肃拜,宋时涵呈辞。持平李圣海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礼曹判书赵观彬,昨已违召,今日又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吴瑗,连违召命,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除拜经日,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应教吴遂采,校理赵明履,副修撰尹光毅,兼司书闵通洙,副应教金尚鲁,校理李德重,修撰洪凤祚、李锡杓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最基曰,并只推牌招。

○申晩启曰,即者副应教金尚鲁,校理李德重,以持平李台重留院之疏,谓有可引之嫌,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即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金尚鲁,校理李德重,仍即牌招。修撰洪凤祚、李锡杓,亦为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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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兪最基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汇恒未肃拜,宋时涵,持平李圣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大提学吴瑗,镇日违召,无意承命,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最基启曰,判决事金泰衍,连呈辞单,不为行公,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连日违召,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辞疏既已承批矣。本兵重务,已多积滞,阃帅差出,亦甚紧重,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最基曰,江华留守尹得和引见。

○以应教吴遂采,副校理尹光毅,校理赵明履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副应教金尚鲁,修撰洪凤祚、李锡杓,校理李德重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最基曰,既知其斥之过,此何足撕捱?其在分义,法讲命下,只推并更牌招。

○传于洪圣辅曰,玉堂牌去来,各别申饬。

○兪最基启曰,今日昼讲命下,而玉堂一并违牌,时刻已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停。

○备忘记,史官二员待命。

○备忘记,今日内摘奸时,承文院官员,月令忠义阙直察处,军兵食代,例为悬注,而右边单子,以阙悬注,当该中官史官,并推考。

○以赵云逵为事变假注书。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内中日时,入直武艺别监,鸟铳参中,则自内付标以下,自是流来古规,而去四月二十四日,内中日时,武艺别监李羲蕃,边参中入格,而不得蒙付标,来呈本府。故取考誊录,则自前入格而未蒙付标者,本府皆有草记改付标之例。今此中日单子,似当有还入之举,惶恐敢启。传曰,知道。原单入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御营哨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依节目禁军别将,与御营中军眼同,以禁军试取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初十日,幼学金履光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高云龙,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兪最基,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新榜分馆后,政府拣择,自是流来故规,意亦有在,而今日拣择开坐时,新榜来参,只是三人,若此不已,则拣择之规,又将归虚设矣,事极寒心。其在励后之道,不可不重责,除在外外,称病不进者,并拿处,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禁卫营言启曰,去四月初九日以后,本营上番军兵等,番中日赏,中日单子,前大将金圣应,引入未出仕,未即入启矣,今始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有柳再兴称名者,本以无赖之辈,到处银钱,用之如水,情迹十分可疑云。故讥捕严问,则招内作贼事,实为暧昧,而与裵兴为名人,谋得银子,而无计可施。裵兴父时华,以槐山收税导掌往来时,年例受出图署文书一丈,使裵兴偸来。渠以黄蜡模作图署,本导掌帖文,伪造着之,捧银二百两,放卖于孙太兴处,分用之后,所造图署,投诸火中矣。裵兴父时华闻之,恐其生事于其子,以真导掌本帖,相换以去。其后银子二百两,又欲贷出,而典当无物,又使裵兴,偸来其父年例文书,模刻图署,以渠之族属裵昌锡所受延日县田结收税导掌帖一张,及渠于昌锡处,买得其导掌后,以渠名字,仍定导掌帖,一张伪造。并典当于私婢善尚处,银子则姑未及贷来,而所造图署,即为投火。且裵兴,因尹佑商之指示,善尚处钱文八十两贷用时,被执典当,槐山导掌伪造帖文,渠又书给,而图署则裵兴手自模刻踏之云。故闻甚惊骇,善尚处典当见存文书,取来考见,则一则延日县八十结收税导掌帖文,而敢以潜邸时位号,伪造图署,以庚寅正月,退年成出者也,一则以彰义宫号,伪造图署,以戊午三月成出者也。今此再兴gg裵兴g凶悖情节,万万绝痛,而其现捉图署文书,敢称潜邸时位号,而追后伪造于登极教是后,则此与御宝伪造,少无异同矣。并其文书,移送秋曹,以为照律处断之地,而裵兴则知机逃躱,别定军官窥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公洪监司金圣运疏曰,伏以臣,伏闻以前监司臣尹敬龙碑役事,台启重发,严旨特降,而方在查处中云,臣于此,惊惶震慑,不知置身之所也。念臣父母坟山,在于道内燕岐地,及臣受命按道以来,恩荣所曁,敢为表识墓道之计,采取碑石,输致营底,而至于磨正之役,非众力则不可为,故臣亦未免乎借用民力矣。今此朝家之论敬龙,既在于碑役之劳民,至被严处之科,则顾臣所犯,与彼无异,分义所在,其何敢幸人不知,晏然自掩,仰欺日月之明哉?玆敢露章自首,席稿以俟,伏乞圣明,下臣司败,亟施罪罚,以严邦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传于兪最基曰,今此辞疏,既涉径先,政院之捧入,亦不察,此疏还为下送。

○同副承旨兪最基疏曰,伏以臣之兼带春秋之衔,与监事,有同堂应避之嫌,而连因斋戒,今始露章自列,乞令该曹,照例以处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行司直金圣应疏曰,伏以臣之无状,冒当匪据,孤负职责,自速衅戾,积逋严命,罪在罔赦,斧钺之加,分所自甘,而圣度宽假,不加诛谴,许解臣本兵重任,继而有御营新命,臣以罪媒恩,怵然忧恐,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以至愚极陋,猥荷隆渥,再叨本兵,实逾涯分,颠顿狼狈,理所必至,而臣初不自量,冒昧承受,政注施为,动辄得咎,终不免辱圣简而羞朝廷,臣抚躬悼叹,无面可显。若其回启公事之不即举行,卒使下吏,至被重律,则臣之溺职之罪,尤无所逃,而胥谴之章,见阻喉司,危隘之情,终未上彻,今何可以职名之已解,晏然自在乎?盖西北试才状启,自上年冬间,至今年二三月,连下该曹,而臣自春初大政之后,无非引伏祈免之时,其覆奏之或行或否,事势使然,而重臣以北路回启事,言送于臣,而莫重奏御文书,非缩伏俟罪者之所敢冒当,故往复数四,终未覆奏矣。大臣草记,请推重臣,又于筵中,盛陈该吏罪状,仍请刑推定配,臣之愧恧悚懔,当复如何?凡干回启,三日内举行,自是定式,而事多因循,或致迁就,诚不无其弊。虽以上年事言之,臣于行公之初,诸道试才启本之留滞者多,殿试前一日及当日,随续覆启以入矣。今番则以臣未即蒙递,旷日撕捱之故,曹务之滞,不独此一事而已,则其尸职旷官之罪,万万难赎,而身为一曹之长,一任小胥之操纵弄奸,蒙不省察,至使怨归于朝家,则臣罪固不胜诛。重臣过加容覆,只请下吏之罪,臣虽幸免,岂无赧赧之心,而敢为抗颜之计哉?泯伏屡日,只俟威命之遄下,前后违召,不知其几,迷不见动,顽如木石,国体大损,臣分扫地,每一逋命,惶汗发背,宁欲溘然,而不可得也。论臣息偃慢蹇之罪,万戮犹轻,而圣慈曲察,特赐涵贷,不加严诛,只许鞶褫,辞旨温谆,慰藉过重,臣仰戴洪私,不觉感涕之被面。至于新授将任,即臣已试蔑效之地,况今负罪至重,尚未蒙勘,何敢自幸其得逭刑章,徒恃宠光,冒没承当,以重误国事也哉?臣受恩隆厚,天地莫量,其报效之义,不在职任之有无,则遄卸重寄,退全本分,不至重陷大戾,实为终始生成之至渥也。玆敢悉暴肝膈之恳,冒渎慈覆之下,伏乞圣明,亟镌臣将兵之任,仍治臣前后负犯,以肃颓纲,俾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任。

○右尹吴瑗疏曰,伏以臣,虚縻重任,积违严召,刑宪不加,敦迫弥勤,俯仰高厚,无以自容,臣之菲诚拙辞,固不足以上格天听,而窃覵圣明,若以其连章苦恳,为专出于区区之私者,臣尤不胜其闷郁也。窃惟学校以兴德义,文词以饰治道,科举以进人才,国家气脉,关系于此三者,而其隆替兴坏之几,又专系于文衡之得人与否,可不念哉?今也,停新荐而取已藏之故纸,废常格而援稀有之特典,毕竟所用,乃一无状贱臣,此岂圣朝其难其慎之道也?臣出入从班,今已十三年矣,伏惟圣上日月之明,固应毕察臣长短,虽其极庸不才,而愚朴之性,不至于矫诈,前疏之所自列,岂敢有丝毫掩饰,以欺君父也?盖其荒怠放逸,作一弃民,学不足于记问,文不济于实用,师表多士,润色鸿猷,固不敢拟议,而侥幸群试,早窃高选,科程诸体,实未致功,鉴别之明,亦不能及人,持此而进,将何以效职分之万一哉?噫,近来官方,日趋淆滥,盖无职不然,而至于文衡,犹尚兢兢也。曾经此任及出入馆阁之臣,词学老成,望实充著,为舆论所归者,非止一二人,而顾皆置之不用,乃以眇然后进,无寸长可取者,越例而授之,国朝文柄之重,于是乎遂大坏,而其溺职败官,以误国事,必无幸矣,则臣之冒死力辞,岂为一身之私哉?臣闻古昔,上有所授而下有所让者,必以三辞为节,此固礼之常也。若臣之攀吁昊天,屡渎而不止,实由于迹穷情隘,无所因极,非敢效古人之礼辞,而即其违拒明命,亏坏臣分,亦国法之所罔赦。伏乞圣明,深留睿念,亟许削臣职名,仍命所司,勘其罪犯,使名器不坠而法纲少振,千万愿幸。臣于今日,已与江都新留守臣尹得和,面交符印,而咫尺阙门,末由冒进,谨令偏裨,替纳密符,臣罪至此,尤无任震悚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行兵曹判书赵显命疏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忽承本兵新命,惊惶感愧,莫省所处也。臣以无似,过蒙渥泽,一分之报,唯在于无燥湿筋力奔奏耳。以此之故,虽如非分之将任,屡辞之东铨,亦皆受之,则今于本兵之任,岂敢独为避免自便之图也?但窃惟念进退者,人臣之大节也,有不可以苟焉者,而臣之以荡平为进退,殿下业已许之矣。以今日之时象,揆臣进退之当否,则何待臣言之毕,而知所以处臣也?人各异见,不可苟同。今人之不能为臣之术,无以异于臣之不能为今人之事,其是非得失,后世必有辨之者,而其势不得不与之征迈,遂出于永退自靖之计,此岂臣所乐为者哉?优游于勋衔散秩,以应古人阖门奉朝请之例,正为臣今日安身立命之地。若使之依旧呼唱于政柄权要之任,则是不成廉耻,不成进退,于是乎真个郑宲所谓左右罔利之贱夫矣。臣虽无状,忍为此哉?区区自划已坚,虽刀锯斧钺之前,顽不可以复变,而匹夫微谅,庶几见察于仁覆礼使之下矣。至于向来所遭之危逆,目今病状之难动,犹属第二件,姑不暇悉数焉。伏乞圣明,知臣拗执之难回,怜臣踪迹之奇危,亟还成命,仍许臣放退,使臣得全进退之节,而毋为圣世风化之累焉。臣无任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此任,其意深矣。卿须体卿兄之意,以副其意。其中撕捱者,亦涉过矣。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左尹李匡德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归省先垄,旧疾复剧,淹伏田庐,祝恩讼愆,惶懔度日,此际伏闻有京兆新命,一倍感激震踖,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之从前逋命,自屏于野外者,不但衅累之至深,情迹之至艰,实有必危难强之病,万无趋班供职之势故也。况于前年重经毒肿之后,仍作万里冲寒之役,道涂往来之际,自不觉其真元之暗损,归后素患痰喘之症,顿加危剧,欲起则呼吸促而若绝,欲语则气息断而不续,平居床席之上,往往有口呀肩动,将死垂绝之形,夫岂有一分蠢动,奉命造朝之望哉?臣所带本职,筹司兼任,皆是紧要严重之地,实非有病有罪,跧伏乡庐者,所可一日虚带,所当早入文字,尽诚哀祈,而此亦因贱疾之妨于团思缔语,稽迟迄今,臣罪至此,尤不可赎。且臣于向日台疏,尤不胜万万惶骇之至,其言之虚谎无根,虽悉于上使之疏,无容更烦,而臣之不安则极矣。无论疾病之如何,此尤为臣难进之一端,敢此露章并陈。伏乞圣明,谅臣实病,察臣危悰,将臣本兼职名,一并递改,仍命铨部,勿复检拟,俾得少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顷者既谕,须体眷眷先卿之意。卿其勿辞,上来察职。

○平安监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于本职,自初祈免者,寔由于疾病之难强,而间有所遭,理在必递,故区区微恳,姑不敢更提耳,及至开谕旷绝,趣召严急,则所引情势,又不暇恤,苍黄入谢,仍即辞出,省顾初心,闷愧在中。盖臣癃毒之疾,宁有驱策之望?而前秋以来,道臣见递,久未受代,故省方之职,寝而不举,臣不得已駄病作行,经一月而历数千里,撼顿澌缀,筋力耗尽,未及还次,本病添发,时时昏绝,寸寸担扶,诸般丑恶之证,虽不敢烦浼,而要之去死不远也。虽幸而不即死,亦非时月间所可回苏,则毕竟瘝旷之罪,臣固甘心,而其于边忧之重,民事之殷,果何为哉?且臣于垂死中,得见持平李圣海之疏,则肆口凌骂,犹且不已。臣窃异之。初既不欲与之呶呶,则今不必费辞,以犯不辨之戒,而但念如臣无似,忝居宰列,受人蹈藉,一至于此,而自来情势,又加一节,虽微目下之病状,亦何以抗颜于藩次乎?玆敢沥血封章,仰呼于慈覆之天,伏乞圣明,怜臣疾病之终难复起,察臣踪迹之终难自安,将臣职名,速许镌递,以延残喘,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卿其勿辞察任。

○持平李台重疏曰,伏以臣,情地极其危苦,疾病极其沈痼,不可自同于恒人,向者邦有大庆,跛躄咸耸,而臣独偃伏乡里,不能趋簉末班,分义扫地,诛罚是俟。不意才递薇垣,旋移柏府,除旨联翩,驲召络绎,臣以重衅之身,复有阙礼之罪,宽贳之已过,而反叨此殊恩,惝恍感激,悚蹙冞深。念臣志切愿忠,诚未上格,屏蛰省愆,自分为明时之弃人,宥谪以后,屡蒙收召,每奉除书,颜忸怩而心震悸,不敢为承膺之计,此段处义,前后既以毕暴,伏想天鉴至明,亦必照临无馀矣。今虽欲诿以年久,凭恃宠灵,弹冠束带,行呼唱于道路,而人必指以嗤之曰,是夫也,曾遭何等狼狈,而乃敢乘时唐突云尔,则微臣淟涊,固不足言,其有关于世道风俗,顾不大欤?况今君道日亢,言路日荒,闲漫陈戒之言,寻常官师之规,寥寥无闻者亦久矣。自春初处分以来,义理将伸而未伸,惩讨当举而不举,迟疑等待,惟望圣上之独断,先正四十馀手箚,固不可复见于斯世,而亦岂料委靡颓败之至于此极耶?若非班资崇庳之是计,清要先后之是竞,则殿下之廷臣,将无一事可为矣。今日振刷之责,唯在于言地,政宜收聚纲方正直之士,布列台阁,上以补阙拾遗,下以绳愆纠谬,日新又新,以著光明之治,而乃以如臣已试偾败,不可出不可言之人,备数充拟,延时引月,不即斥改,诚莫知为何说也。且臣之瘴祟湿症,自前秋流注成疮,膝股胫踝之间,无有一片完肌,今至八九朔,宛转床席,昼夜呻搔,不为废人者无几,虽微本来情势,顾此病状,无以致身辇下。玆敢不避慢蹇,从县道陈恳,臣尤死罪。伏乞圣明,察臣踪迹之决难冒昧,念臣职任之不可久旷,特许镌免,仍命攸司,重勘臣辜犯,以安愚分,不胜万幸。臣无任激切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顷者既下教,则此岂在下者强陈者?其斥儒臣,尤涉过矣。此等之习,其不取也。尔其勿辞,速上来察职。

○洪圣辅启曰,即伏见全罗右水使金相斗各邑军器舟什点视事启本,则于兰梨津等镇,在于灵岩地,而误书以海南,加里浦、薪智岛、马岛、古今岛等镇,在于康津地,而误书以灵岩。莫重奏御启本,如是不察,殊涉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留守递来后,密符亲纳,例也,而江华前留守吴瑗,所受密符,谓以见职之时未肃谢,使其褊裨替纳,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bb教b江华留守尹得和书。王若曰,自古副京居留之任,委寄不轻,况今连岁递易之馀,遴拣尤重。姑掇喉舌之要,特畀锁钥之权,惟卿气度刚方,才猷敏达,舆望蔼蔚,艺苑銮坡之蜚英,器局赡优,湖藩海臬之腾誉。内外靡不称职,咸许发摘之明,精神足以动人,争推缓急之用。周旋任使之既久,眷注倚毗之冞深。惟彼江都之保釐,寔是海门之控厄。创墩台而设镇堡,屹作一隅之关防,缮楼橹而峙糇粮,积成百年之训聚。第缘升平之易狃,以致镇抚之或疏。卒伍之簿拥虚,无以塡额,戎备之具多缺,良足寒心。杌陧忧深,殆同中流而失楫,绸缪戒切,正急未雨而撤桑。所贵人和之为先,岂徒天堑之可恃。玆授卿以江华府留守兼镇抚使。卿其祗服宠命,往展远图。筑斯城凿斯池,讵忽保障之重寄,敽乃干敹乃甲,宜振折冲之壮猷。用至简而御众烦,何忧机务之惉滞,梳积弊而布实惠,伫见军民之奠安。其他禀裁,自有典例。於戏,亦既久劳于外,非不惜其去朝。佥曰无逾于卿,冀有补于固国。汲长孺之忠爱,虽抱出入禁闼之诚,羊叔子之抚绥,期殚坐镇江汉之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兪最基制进

○庚申五月十一日巳时,上御熙政堂。江华留守引见,轮对官同为入侍时,江华留守尹得和,左承旨韩师得,假注书洪益三,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忠勋都事赵尚纲,尚衣直长郑锡百,义盈库主簿申㬛,西冰库别提兪彦徽,东部参奉韩德咸入侍。上曰,任使既久,知卿于居留之任恢恢矣,昔人有言,抑为保障哉。保障之任,诚不轻矣。民政军饷等事,各别惕念焉。得和曰,国恩罔极,屡典藩任,又叨此重任,不知不犯孤恩科否也。上曰,民无食不立,无军饷不可用矣。卿其知之。得和曰,申教至此,敢不竭才力奉承耶?上曰,轮对官进前。上问职姓名。对曰,小臣忠勋都事赵尚纲矣。上问履历。尚纲曰,辛丑年除崇陵参奉,升拜典设别检、济用主簿,移拜司评,拜任实县监,递归拜翊卫司司御、内赡寺主簿、槐山郡守,递归拜平市令、掌乐佥正、杆城郡守,递归己未七月,待罪见职矣。上问职掌。尚纲曰,朝家赐与田畓,奴婢收拾收贡,以为接待诸功臣,且兼忠翊府,每朔点阅忠翊卫,立番于阙中矣。上问所怀。尚纲曰,本府若有弊端,则有司堂上,或草记变通,而即今则别无弊端矣。以次进。上问职姓名。对曰,小臣尚衣直长郑锡百。上曰,于畿伯为谁?师得曰,郑锡五之弟也。上问履历。锡百曰,臣丙辰六月,除宁陵参奉,丁巳十二月,除广兴奉事,己未七月,除尚衣直长矣。上问职掌。锡百曰,衣襨色也。上问所怀。锡百曰,别无可达之所怀矣。又次进。上问职姓名。对曰,臣义盈库主簿申㬛矣。上问履历。㬛曰,乙卯除显陵参奉,呈递,丙辰除翊卫司侍直,又病递,今春,以尊崇都监监造官,特蒙陞叙,待罪本职矣。上问职掌。㬛曰,臣所掌,乃是黄蜡,而与本库奉事兼察矣。上问遗在。㬛曰,黄蜡元贡,每患不足,逐年加用,遗在则本无矣。上问所怀。㬛曰,本库以贡物衙门,受价之际,贡人辈,或有称冤之端,则此为弊之大者,或论报户曹,或与户判,面议处之。此外别无大段陈白变通者矣。又次进。上问职姓名。彦徽曰,西冰库别提兪彦徽矣。上问履历。彦徽曰,丁巳拜贞陵参奉,改递以监造官升六,除禁府都事,当鞫厅,换差本职矣。上问职掌。彦徽曰,供上冰丁矣。上问遗在。彦徽曰,冰丁遗在十万四千张矣。上问所怀。彦徽曰,前则有弊,而自作契以后,藏冰米不入库,故无弊端矣。上曰,作契久耶?彦徽曰,数三年矣。又次进。上问职姓名。对曰,小臣东部参奉韩德咸矣。上问职掌。德咸曰,道路摘奸,是臣职掌也。上问本部户数几何。德咸曰,五千六百八十户,人口二万六千四百八十三名内,男丁一万七千人矣。上问所怀。德咸曰,别无可达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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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在鲁,提调申思喆,副提调韩师得启曰,阴雨频仍,熏凉不适,伏不审近间,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或有减乎?前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进御已至二十五帖,而臣等尚未得一番入侍详察圣候,不胜闷郁。今日不可不率诸御医入诊,议定继进当否,兼有禀达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眩气往来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最基启曰,大提学吴瑗,三疏承批之后,今日又不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昨违再召,不为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本曹长官之不为行公已久,凡百旷务,事甚可虑。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承文院副正字黄最彦,月令忠义李缊,内摘奸时,无缘阙直,黄最彦段,依承传,罢职传旨捧入,李缊段,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史官之置预备,盖为或值入侍,则留在院中,接应他事之地也。今日有入诊之命,左右史将为入侍,而台官又以引避事诣台,故预备兼春秋,使之请来,则催督至四,谓有身病,终不入来,终未免无右史,而接待台官,事之未安,莫此为甚。预备兼春秋尹彬,所当各别论责,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该府处之。

○兪最基启曰,副提学徐命彬,下谕已久,不为上来,副修撰徐命臣,家有拘忌之疾,不得循例请牌,其馀多官,昨日一倂违牌坐罢,上下番俱空。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入直,副修撰徐命臣,亦使之清斋后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牌不进,参议李潝牌不进,同副承旨兪最基进。

○兵批,判书赵显命未肃拜,参判李圣龙病,参议梁廷虎呈辞受由,参知洪龙祚入直进,同副承旨兪最基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昌陵令沈埜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允。

○以李锡杓为应教,韩翼謩为校理,李性孝、闵通洙为修撰,金汉喆为副修撰,金有庆为左参赞,赵显命为军器提调,申㬛为工曹佐郞,李汉东为直讲,尹圣五为乐安郡守,李夏龟为玉果县监,沈命达为同福县监。

○兵批启曰,把摠崔元庆,训局中旬试才时,柳叶箭没技,哨官洪益海,御营厅中日试才时,片箭没技,出身金锡赟、郑元等,江华别遣御史试才时,入格,俱有加资之命,而崔元庆未准职,洪益海未资穷未准职,金锡赟、郑元系是出身,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加资。

○兵批,承旨启曰,判书未出仕,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圣辅曰,儒臣牌招,法讲为之。

○兪最基启曰,今日昼讲命下,而新除授玉堂,或在外或违牌,讲官不备,时刻已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停。

○新除授副校理金汉喆,时在京畿衿川地,修撰李性孝,时在公洪道忠州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李锡杓,校理韩翼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最基曰,分义若是乎,只推,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李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最基曰,推考传旨捧入。

○备忘记,当该中官,糢糊以达,初则知以首医所答,不知大臣之留待,才以知之而下教,极涉疏忽,从重推考。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闵百福,奔走勤仕十一朔,在丧矣,复授郞厅,通计前仕,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本曹奴卜只,欺隐公贱,改名全惟元,冒属于训局马兵,仍以内试射入格,猥参直赴科名,图頉曹上贱案,今因查核,奸状败露,事之可骇,莫此为甚。其罪状,自臣曹考律勘处,还置贱役,科名存否,亦令该曹,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京人李世哲呈状据,凤山出身高斗硕,有科名殊常之事,辞连于出身印国章,今方推核矣。常汉出身,作奸犯科者,自本曹临时入启囚治事,曾有受教,高斗硕、印国章等,囚禁查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师得,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领议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果川铜雀村所住处,则以为,禄俸辞受,实不敢更论,惟有亟伏违命之律,庶几少安惶蹙之心,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杨州牛耳村所住处,则以为,崇品常禄,厚廪也,仓官输送,异渥也。臣是何人,得此恩数于圣明之下,岂不知感激祗承侈上之赐?而以关系至重,防限至严,决不敢一朝隳坏,重伤国体也,一倍惶蹙,唯以亟被严谴为期,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令仓官输送。

○掌令李汇恒、宋时涵启曰,国家所以设置台阁之官,将欲使上补衮阙,下纠官邪,以至于明彝伦正纪纲,莫非其责,岂但为窃廪料行呼唱,徒荣其身而已也?其为任若是不轻,虽在平常无事之时,尚宜难慎其人,况此世道颓坏,时象艰危之日,岂容如臣等庸碌辈,苟然滥竽也哉?顾今久晦之义理稍伸,而源头犹未劈破,应行之惩讨不举,而人心无所戢畏,纲常日颓,主势日卑,大小恬憘,百度棼紊,将至于莫可为之境,而臣等于是时,忝叨台地。乃不敢出气力抗言议,以效一日之责,孤负我圣上耳目之寄,惟事泯泯默默,伈伈伣伣,其巽软溺职之失,人虽不言,臣等实自知,居常惭恧,若负大何。乃者在外僚台之疏,深以言路之寥寥为忧,而斥之以委靡,责之以振刷,斯诚下顶之针,对症之剂,臣等虽迷䩄,宁不愧死,所幸一脉正论,犹有不泯于斯世也。臣等既被僚台之讥,则今此联避之举,实出于引罪自劾之义,而喉司不谅,一例退却,莫非臣等罢软见轻之致。以此以彼,俱无抗颜蹲冒之势,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持平李圣海启曰,臣猥荷圣恩,往扫先垄,荣动松楸,感结幽明,臣固当即诣宸陛,以伸叩谢之忱,而贱疾适苦,无望起动,屡日偃伏,方切闷蹙。此际得伏见藩臣之疏,则不思自反,犹复龂龂,此已臣难冒之端,而至于在外台臣之疏,其论寂寥委靡之弊者,虽非专指臣一人,而其言谠直,切中时病,臣歉愧引伏之外,其将何辞以自解哉?噫,自今春以后,臣之出入台阁,凡几遭矣,而忝叨见职,亦已过数旬矣,一味瘝旷,曾不能发一言论一事,其孤负职责之罪,臣实为首,公议之峻斥,乌得免乎?藩疏诋斥,虽不足与之呶呶,而僚台之疏,既如是严正,则臣之自劾,台体之断不容已者,而喉院不谅,一例退却,朝呈避辞,终日相持,此莫非臣疲软见轻之致。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洪圣辅启曰,掌令李汇恒、宋时涵,持平李圣海,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司果李彝章疏曰,伏以臣,天赋巽懦,不喜言人衅过,且平生深病世之论事者,每多过激分数之弊,故向者谬膺简寄,纠察一路,而书启所论数三贪吏,只以其所闻之真的无疑,文书之明白可据者,略略陈列,亶举事实,而疑者或与之,只撮大纲,而繁者或简之。盖其意欲,宁失之疏略,而恐涉苛摘,宁病于宽恕,而恐归深文,虽使被论者答之,谓将无二辞矣。迺者得伏见诸囚人供辞,则率多纷然自明,噫,观其招也,乃无一人可罪者矣,然就其自明之中,亦不免于自实。如宋龟明、吕攀之三罪,金东弼之灾结,洪重夔之大同,缕缕以公用自解者,此皆不法吏藉冒之例语也。至于丁巳则称实,而戊午则谓虚,车哥则称有,而李哥则谓无,为此半引半赖之语者,殊未可晓,而况既创无前之横敛,又卖无名之米谷,而乃曰所卖非所敛,其言也,人孰信之?虽然此四人者,则或逐条而引伏,或辞异而罪同,此惟在该府之照勘,臣何必龂龂哉?但李基宗言言抵赖,权瑊事事呑吐,盖致此两人者之若是,臣亦有以启之。基宗则臣得其情,而未尽究其迹,瑊则臣数其罪,而不尽详其目。迹之未究而不敢全拔者,煞费斟量,目之不详而只举梗槪者,自有主意,今反以此,售其抵赖呑吐之计,如此则有违臣奉令承教,惩贪墨戢滑滥之本意,故玆不得胪陈其详焉。盖臣之论李基宗也,首举人民传说之语,中陈不能查出之由,终请究核而治,槪基宗五年居官,瓜期将近,则手益滑而意益滥。其所绸缪任使者,只是奸猾吏房李宜华及所奸邑婢次仙之甥库直奴日石,而其贪饕鄙琐,如工库茅草席之代钱,闲丁捧招记之招赂,此类甚多,而特以已递,故皆略之。独前春还上事,大为民人辈所唾骂。其曰基宗见天旱米贵,与宜华、日石辈,擅出还谷八百馀石,作钱以去,而以其几分谷,用春直而以谷计钱,又预用秋直而以钱计谷,假作文书而补其缺。不足则又以旧逋,虚作已捧,计息如右例,而又假作还分文书以充之云,众口如一,不胜藉藉。此臣潜行时所稔闻,而其详则欲待出道后查按者也。及臣出道,先由海曲,遍历岭下,最后到本县,即招宜华等,则宜华与日石、次仙,避逃已久矣。臣诇得其避逃之由,则盖臣于前冬在一新,发权瑊还上事。宜华等,闻此自惧,走告于基宗,则基宗嗾以收其文书而逃避云。邑人多公传之,不胜骇痛,即饬本官跟捕,又拘其时座首及他吏等,查得其反作文书,算叩之则乃八百五十石,与臣所闻于民人者,厥数果相符。夫其出谷作钱,民人之耳目已涂,反作换弄文书之端緖已获,而特其作钱所私之的为几何?反作出息之的为几分?问之他吏,皆以宜华等之所专管,馀人则不详其里面为对,终始推诿。盖此事就其元数之中,潜有所拔而平缝其罅,问其事则明的,而案其簿则无迹,曲折造化,巧遮人目,此正老猾吏所为,苟非心腹主掌者,则不能详悉,亦事势之固然也。设有稍颇知其奸者,既曰非主管,则平问而直吐无是理,用威刑而取供,固不当也。将欲必捉宜华等,明核得情,故累加督捕,不能获则严治座首,又毗镇营讥捕,俾及臣在道时,而留营下数日终不获,盖此辈既受基宗之指挥,匿迹远引故也。臣不可为此一事久滞,不得已弃来,然念此人之贪污如此,狡骗如此,非比一时风闻,端緖已露,情实莫掩,查案既张,窥捕未撤,则有不敢以究竟之未及。随意删没,又恐如此而益启不法吏舞诈幸免之计,遂不得不举陈于书启,而其不请严处,必以究治为请者,盖欲究明其实而后治之也。然事已明迹已著,而犹以目下之无见赃,谓可抵赖而得免,一意欺天,而侵诋之言,亦及于臣,盖可痛也。其招所言,无非游辞巧饰,都不衬着,书启所谓临归,乃指临瓜当归之岁也。其招则强归之贬罢未行之前,所谓旧逋假分,盖诵舆闻,而出息代充之谓也。其招则强证以营门文书之磨勘,所谓逃走,即指主管作钱者也。其招则又举他吏,俱极可笑,而最其招中,有曰本县还谷都数不多,留库米租太,并不过四百馀石云,以为臣所称八百石之落空之证,长水还谷,臣亦知其数矣。会付常赈诸名色略计之,为二千七百馀石,其所谓不过四百云者,甚矣,其言之诈且罔也。其公然说出留库二字者,臣亦知其情矣,而适见其大用心而已,何足与之多辩哉?且作钱事,狼藉邻境,故基宗见邻官,必怃然托称统营谷,及其贬罢封库,则库储皆荡然,以至论报之境,留库之谷,终往于何处乎?今臣已离本道,宜华等必当闯还,今若令本道,跟捕宜华、日石等,严加究核,则得其状何难哉?至于权瑊事,臣之书启,为虑奏御文字之太烦屑,切约举大纲,而其详皆具于所封进诸招,可复案也。今其所供,利其问目之阔略,不畏其终亦不能掩,殊可笑也。书启所谓滥杀十馀人者,即草郞都尹赵光寿,西仓色李甲年时,罗山约正金连希,旧北仓修理人赵汉周,茶婢今娘,豆洞常汉金吕希,使令金上贵,南山洞书员李善伊,豆洞小木匠鲁致三,永川书院库直名不记者,并其所引姜处征及梁千世之孕妻。此十二人者,或系微眚,或引偏听,恣意酷刑,俱弊棰下,而今其供,只举四人,其中所谓辱叔母之奸民,则臣之所不知者,金祥龙则既经陈闻查勘,不在臣所数之中也。今反答其所不问,而不答其所问者何欤?书启曰司仓米四百八十石,欺瞒上司,擅出作钱,其供曰进上及营建时,请得营还四百石,料理补用,其所谓请得者,乃三百二十石,此不在臣所称四百八十石之数也。盖瑊前后将司仓米,分四次出库,每次二百石,合为八百石,分授心腹吏五人作钱之,此不但昭在于仓色等招,踏印文书,臣皆得之矣。就出库都数八百石,除营题所许三百二十石,则其外四百八十石,岂非欺瞒擅出者乎?原单不曰八百石,只称四百八十石者,勿论可否虚实,既藉营题,且托修廨,故删落厥数,只拈举营门所不知,私自染指者言之也。且八百石之中,四百即营还,四百即元还,营还中八十石,犹是受题外加卖者,至于元还,又岂营门所可干者哉?今乃揽彼传此疑,混其迹者,不亦大窘遁乎?至于大同之近万换钱,火粟之加括捧钱,皆不能全讳,其中小小爽错,即求解者之例语也。大体既实,臣不欲一一核诘,而但大同则曰谬例已久,火粟则曰需用百年,有若臣以列邑通规,而独于瑊,苛摘为罪者然,此不得不详言其所以言之由焉,其以换纳为谬规者何说也?近来守宰之务便者,欲除駄运费,而或有与京商之贸迁土产者相换,无乃其指是欤?然必令先纳钱于京司,受去尺文然后,依其数出给之,而此亦守法谨慎者所不为,今瑊家在韩山,钱所去之地,其乡里也。所受之人,虽曰苎商,其实即其妹夫之家与奴属私人也。出付在三四月,上纳在七八月,其间为五六朔,以近万正贡之钱,殖私利于乡里,稽纳五六朔者,非大滥滑无顾惮则莫敢为,书启所谓迟滞料理,即其紧案也。火粟则自官需用,固非一邑一新之有此,亦非一年若把之如例,收之以时,民谁为言哉?一新即野邑,所谓火粟,不过磻岩、山东等近峡数面,而例任书员,随起执把,流来摠数,多不过七八十结。瑊则别定将校,督责增加,其数至于一百六十七结,则比前有倍,此岂垦辟之暴增哉?特把执之白滥耳。火粟之税,例收于岁末,作夫后,瑊以九月而尽督,既违例而倍括之,又非时急迫之,峡村下户,以至流散,是暴敛虐民也。且火粟虽非朝家所管,即自官周岁排朔需用者,瑊之归,尚未及当捧之月,而用之无遗,是太无节廉也。书启所谓滥执尽用,即其肯綮,而今皆泛引不当引之例者,岂不苟哉?其自称留遗后官者,未知何所指欤?臣之按查也,九百七十二两,皆获其用下文书,二百六十五两,私留金万亿、鲁有军处,零琐所馀者则亦私付万亿辈督捧之,可不谓之尽用乎?无亦臣按查之后,抑有所还录者欤?此则非臣之所知也。瑊以臣之所封进,只是各人招辞,无踏印文书,为借口遮掩之妙阶,盖近来人,皆儇诘巧于掩丑,守令辈,凡于文书之稍涉不法者,则事过之后,莫不烧丙浣濯,以灭其迹。况臣行,初非不时潜出者,虽时在之人,觇夺文书,常患其难,瑊则已归于臣行未下之前,各种文书,皆已收来,缘何可得乎?然以其太狼藉,故尚或有遗落未尽收者,以臣所得,如还米出库作钱之簿,大同钱出给之成册,火粟区处之簿,零琐之籍颇多,而初不封进者,皆片片搜遗,非完全文书故也。今诚牢讳,则取此证诘,亦不难矣。臣伏乞下臣此疏于王府,添入问目,更加严诘重究,以为为守令残暴滥滑者之戒焉。今臣所陈,非乐为迫人于罪也。不如是,而令有罪者,饰辞得脱,则将有失于明核之政,严惩之典,不得不更举所闻诸说之详,所进诸招之槪,而不敢复避烦屑之诛,亦臣使事之所不能已也。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中李基宗、权瑊,尤为可骇。下此章,其令该府,严更捧招。

○庚申五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都提调金在鲁,提调申思喆,副提调韩师得,假注书朴奎寿,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医官许信、玄起鹏、金寿煃、金世选、田东里,同为入侍。在鲁进伏曰,俄见批答,才已承候,而近来日候甚不适,水剌寝睡之节,益复安胜乎?上曰,眩气有时往来,而寝睡则夜间每觉二三次,水剌比前差胜矣。在鲁曰,以眩气往来之候,当剂二十馀贴,顷已进御,而终无快愈之庆,不胜忧虑矣。上曰,今日则别无诊脉之事,而卿久未入侍,故特命入诊,而剂入二十馀贴,姑未尽服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比前安胜矣。在鲁曰,中宫殿久未承候,而近有望哭之节,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在鲁曰,王世子顷有跌伤之患云,闻极惊虑,而以勿传于外,有下教,故不及于启辞矣,今闻快愈之言,不胜万幸。小臣欲诊察王世子气候,兼请罪陪侍之人,而病甚,未参于问安,且是既往之事,故待入侍,切欲仰陈所怀矣。果有丰原君之陈疏,陪侍之人,其果治罪乎?上曰,侍人果治罪矣。在鲁曰,渠辈果知一心畏慎之道,若以陈达大殿后,重受罪责为言,则岂有跌伤之患乎?俗谈,小儿跌伤,则有爱之者,虽落于高地,不如长者之伤云,而近来别无牵引之症乎?上曰,此症则无矣。师得起伏曰,面部无瘢痕乎?上曰,无之矣。在鲁曰,诊察圣候后,欲仰请东宫入诊矣。落伤之患,近虽夬愈,而本来有癖气,且闾阎间,痘患或有之云。必各别审察,可也。上曰,近来果有痘患乎?在鲁曰,然矣。上曰,卿既请入诊,依为之,可也。东宫近来,与宫僚多酬酢云。常谈年多则人事渐胜者,正谓此也。在鲁曰,令医官诊察脉候,何如?上曰,依为之。信趋进诊察后退伏曰,大体度数调均矣。起鹏继进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均调,而以大体言之,则左右三部,似带数矣。寿煃继进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无显然沈数,极为调均,而右三部,乍带数矣。世选继进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本来沈数,故犹有其症,而右边脉候,似乍滑矣。东里继进诊察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调均,而右三部乍滑,此由于脾气未健矣。在鲁曰,继进当否,下教,何如?上曰,予则欲姑止,而大臣既请继进,止乎否乎,诸医各陈所见,可也。上又曰,卧时所有之眩气,今已快愈,而但行步时,立于高处,则昏眩若落于下地,故畏慎之心,无忘时矣。信曰,眩气未愈前,滋阴汤,止之可惜,而即今日候,渐逼盛暑,臣意则生脉散进御,似宜矣。起鹏曰,今年有闰六月,即今日候,虽五月,无异四月,生脉散虽好,臣意则滋阴健脾汤,似尤胜矣。上曰,前服滋阴时,水剌似胜,而但思食之时,不无多食之意,而当食则不能多食,此必食量渐缩故然矣。起鹏又起伏曰,滋阴汤治血,有益于眩气。臣之初意,则欲进御二十贴,而日候渐当盛暑,十馀贴加进,似宜矣。寿煃所对,与起鹏同。东里曰,滋阴汤治痰止热,于眩气极好,而且日候姑未当盛暑,加进此药,似好矣。在鲁曰,前日进御者二十馀贴,而尚未尽服。诸医所见,皆以为此药似好云,加进五贴,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卿久未入侍,今观形容,昔疾似未快愈矣。在鲁起伏曰,臣一病沈绵,久未问候,且有禀定事,顷者欲强起诣阙,而未果矣。昨暮担舁,来宿于阙下近地,达宵数更点,而终未成眠睡,故面有浮气,气甚昏眩,奏对果不分明矣。小臣本职,当初以国家重事,虽黾勉出肃,而臣才分空疏,不能少效职责。且以阅月沈淹之贱疾,备坐宾厅,俱未进参,致使莫重鼎席,虚縻久旷,私心悚蹙,姑不足言,而其于国体之亏伤何哉?臣之病势,万无陈力之望,欲达辞单,而病中决难构草,未遂下怀,虚带尸位至此,圣上体念臣病之实状,许递本职,则非但私分之获适所愿,其于国体,万分极幸。上曰,国事民事,无可言矣,岂待卿仰达而后知哉?以三代言之,辅相,于周礼有三公,而汉唐以后,规模不同,岂皆充数备员哉?盖辅相,如天上三台,不可废一也。君臣之间,贵乎无隐,今则领相不在于朝,卿若回太过之心,则似无撕捱之端。予虽不下教,而卿岂不默谅乎?今观形容,供职与否,不须论也。予之必欲用卿者有苦心,勿复辞免,可也。在鲁起伏曰,圣教至此,臣岂不知辅相与他有异,而若释重负,则于国体私分,俱得其宜,故敢此仰达。此后或有添病之事,则公私岂不狼狈乎?上曰,今则不可以举行相职言之也,所望只善摄快复耳。三公姑无奔走筋力之事,须安心益摄,可也。出榻教在鲁曰,臣气本孱弱,而少时能忍病矣,近来病入之后,奔走职事,茫然无意。即今所带药院提调,臣曾为兵判时,亦差此任,几至数年,不敢请递,而终以相避解免矣。今则差任之日,已有乞免之意,今虽强疾入参,而退出后,似必添病。保护重地,岂可每每虚旷?药院都提调,特命镌递,回授无病大臣,千万伏望。上曰,苦者偏苦,休者偏休,以彼重臣言之,近来多勤于国事矣。顷日金判府事,闻有艾灸之事,故许递而差卿,意非偶然。至于循例问候,虽不入参,岂关系乎?在鲁曰,既以善摄下教,惶恐不敢烦达,而此后病若不瘳,则特许镌免幸甚。上曰,卿奔走内外,前后不少,此则当恕谅矣。卿则以痰病为言,而予则近来痰气暑症,初不来侵,此必血气渐衰,故病亦相忘而然矣。但虽当盛暑极热,甚厌疏凉,盖莫非气衰之致也。在鲁曰,前冬极寒,亲临鞫囚,而衣襨不厚,头部无着,臣退出后私相献贺曰,帝王气力,异于恒人矣。今又闻暑症痰气不入之教,实为臣子无疆之福矣。上曰,予则善居养故然矣。在鲁起伏曰,医官郑尔柱,曾以议药同参,至经差备待令之任,而在丧见递,今已终制矣。议药同参古则无定数,年前权圣征之代,不为差出,以准十二之数,而如郑尔柱之曾经差备待令者,不必拘于定数,亦不必待阙,还属任使,何如?院中诸议如此,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方晋规之孙泰河,今方阕服乎?古语曰医不三世,不服其药,既是其父之子,待令世子宫,可也。在鲁又起伏曰,因南阳儒生上疏,有待臣入侍时持入之命矣。臣于顷年筵中,果以己卯名臣朴世勋、世熹书院混同,撤额不当之意发端,而其时适有讲论民事者,以事非紧急,姑徐为教,故未毕其说矣。当初撤额,在于己酉年,而判府事宋寅明,为礼曹堂上时事也。臣取考礼曹文书,则其时宋判府事,以诸书院撤额,难于取舍,登对禀旨,则上教有曰,己亥成命后,所建书院及未撤叠额之类,并为撤额,可也。此院创建,既在于己亥成命久远之前,而己卯名贤中表表之人,只有此一处享祀,他无叠设之院,则追撤先朝已颁之恩额,岂不有歉于尚贤之道乎?以己酉上教观之,此书院,元不在于两条当撤之中者,宋判府事,亦以当初未及详察,不得区别为恨。臣意则还复宣额,似宜矣。上曰,此则建院在于久远,且非叠设,许施,可也。在鲁曰,然则当因前日所宣之额号,而更为宣赐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又起伏曰,故儒逸赵昱,与其兄赵晟,皆先正臣赵光袓门人,而隐居求志,学行甚高,晟则才识又极淹博,《名臣录》以为人比之二程矣。其家在砥平龙门山下,故昱则号以龙门,晟则号以养心堂,而俱登荐辟。昱则官止县监,晟则官止于令,龙门山下,有并享赐额之书院矣。在前朝家于儒贤,多有身后褒赠之举,徐敬德、曺植、成守琛三人,至赠议政,其馀表表名儒,亦参量赠职,而此两人无所陈达,尚未表赠。臣于昨年,受由往砥平地,闻其地士论,殊以为歉,且方有位版改造之事云。若因此会,蒙恩改题,则事甚便好,以堂上三品赠职,何如?上曰,卿若不达,则予岂知之乎?既是先正门人,而且有《名臣录》所论之,依为之,可也。出举条在鲁曰,五十无一资文臣,当有疏通之事,故顷年大臣禀达,以陵直长,升为陵令,定为文臣之窠。当初禀定,意非偶然,而今则无益,而反有弊端,盖乡人每每为之,故不能见重于世,且迁转无常,不为责成。虽以献陵参奉安献曾事观之,陵官不可不择差也。此后则随其有窠,还为直长,差送南行,似好矣。上曰,卿之所达,与右相异矣。令则韩济而乡人也,参奉则安献曾而京人也。以陵木事言之,韩济岂有所犯乎?若如卿言,差送直长,而安知无二献曾也?近来文臣,五十陞六后,皆付司果,若止于司果,更无疏通之事,则与无势武弁奚异哉?在鲁曰,直长见重于世,似胜矣。上曰,顷日召对,儒臣以守令事,有所陈达,而大体则当择初仕,初入之门,即陵官也。陵官非其人,则陵军无支堪之势,其弊岂浅鲜哉?近来陵官之碑,极为怪异。向时予谓洪益三曰,汝则勿以陵军之立碑经营也。乡人若以地望卑下为言,则岂有为守令者乎?毋论京乡内外,别择其人,可也。在鲁曰,韩济甚迂疏矣。上曰,慎龟重若非予之特教,则止于旌义县监而已。此外慎龟重辈必无数,而予何以尽察乎?在鲁起伏曰,顷者以宗亲府八包外银货入送事,右揆陈达,有所论罪。此事虽曰近或有谬例,非今创始,而既大段违法,随现重究,严防日后,诚为得体矣。但使行入去时,书状官例与湾尹,眼同考准于八包文书,称量银货,以给渡江之日,又与湾尹,同坐江边,搜验各卜,则书状、湾尹,其责少无异同。况书状既为兼台,虽湾尹所为,亦有纠检之责,则反似较重,而一罢一拿,终欠均平。故臣私有往复于右揆,则右揆亦以臣言为然,而只以才经禀定,旋复改请为重难。臣意如以书状之追拿为重难,则毋宁湾尹勿拿,一体罢职,俾无轻重不均之叹矣。上曰,所达大体诚然,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译官事,似过矣。上曰,予欲问于卿,而未果矣。以刘万坤事观之,我国人甚躁矣。李匡德,似有通透,而终失于苛察,其言至于我国可讳处,当使儒臣添删云,而彼人若以为此史记,从何处得来?且以为汝国,又有他史记云尔,则到此地头,虽有万金,何以当其诘责,而买来之人,虽用极律,不过开幸门而已,译官事,岂不非哉?在鲁曰,此则译官,以自己价买来云。至于开刊,则不可为矣。倭国甚巧,亦有此册云,我国之有此册,元非异事。盖《皇明通记gg皇明通纪g》,未安于我国处,多空四五字矣。上曰,予亦见之矣。在鲁曰,明记以禁物执捉,岂不可怪乎?上曰,此则译官极非矣。渠则非要功也,心甚闷虑而然矣。在鲁曰,买来之后,无可奈何?既已论罪,不必加律,而不无生事于国家之虑。此后私自买来之人,则论以一律,俾杜后弊,可也。上曰,所达然矣。上又曰,译官畏通官,过于豹虎,盖不知蒙学文义而然矣。在鲁曰,蒙学几皆知之矣。其时逢蒙人,颇多酬酢云矣。上曰,闵相及丰陵,曾有所达,而译官甚不奖用。李枢仅为知中枢,其馀无崇品收用之人。政官事,殊涉非矣。重赏之下,必有勇事,卿为译院提调,须申饬铨曹,各别劝奖,可也。思喆曰,故相金昌集,多奖用译官,而近来以不为收用之故,使行北去时,少无争赴之人矣。上曰,若无译官,则何以为之?即今文臣,晓解汉语者几希。予若为汉语殿讲,则卿等亦不能辞其责。申饬文臣,使习汉语,可也。在鲁曰,丰陵为承文都提调时,以汉语讲,为褒贬矣,近来此规全废,若为亲临殿讲,则不习汉语者,皆动心讲习矣。在鲁起伏曰,昨伏见李台重上疏下批,则有此岂在下者强陈之教。大体则然矣,而亦有不然者,此事终非过为持疑之事也。盖虎龙变书,既知其一倂虚诬,则丁未以后,还置逆案者,并皆还祛,其他追夺之类,亦为复官,岂不名正言顺乎?圣上前以思量,为之下教,而尚无处分,故群下抑郁,自有如彼之疏,理势无怪。今若一向持疑,以至渐久,则便成新节拍,圣意尤必以为难矣。上曰,右相以季文子三思反惑,有所陈达,而先儒曰,甚事不因忙后错了,此句予常诵之矣。以大体言之,既以镜、虎为逆,则此事是也,而其弦其韦,意亦有在。顷日宋判府事入侍时,予以为其事,果出于真为三宗血脉,则可谓是矣,而若有意思,动于中而为之,则岂不非乎?龙泽辈盖误入矣。在鲁曰,臣意亦非奖许此辈也,只欲祛逆案也。上曰,李台重之言,必崇奖此辈然后,为可之意也。曾见金普泽所画其祖光城画像,有忠孝传家四字图书,其赞即先朝御制也。予观忠孝二字,心有所惕然感动矣。故判书金镇圭若在,岂有如此等事哉?龙泽以其家子弟,岂不非乎?在鲁曰,此人行己则无谓矣。上曰,予当从容下教矣。龙泽虽曰儒生,其坐地果何如也?世世受国厚恩,若有忠于国之心,则岂以儒生朝官而有间哉?继体之君,深居九重,何以知之?而予则既洞悉其事,岂待卿等之陈达哉?抑予有权衡,几年苦持,今乃处分。向者谓宋判府事曰,此事早晩间,若一溃决则必难,予之生前,预为处置然后,可无日后之虑为教矣。人或谓之以动于右相之出城,有所处分,而予岂以此动心哉。所谓推戴者谁之教,予意深矣。卿等所达,大体则是也,而必无染之之意,然后可也。顷者成有烈之疏,有曰今日复凤辉爵,明日出疏下五贼于陆。其疏非渠所作,而此则能诵对者,以渠辈之平日恒谈,如嚼泥饭故也。以过中之辈论之,若今日伸逆,则明日安知不以为忠臣,而请赠职乎?此在在上者,弦韦不可轻躁为之也。若如彼纷纭,则予终不为之矣。在鲁曰,希功望赏,行己不美之辈,无可褒奖之事。何必致虑于今日伸逆,明日请赠,而至于今次且不决乎?大体则廓挥乾断,尽祛逆案然后,名正言顺矣。遂先退出。上曰,承旨来。师得进伏。上命书传教曰,李台重之斥,即是意表,儒臣抑何撕捱之端而法讲将开?馆门复锁,此何分义,此何道理?待下批,新除儒臣牌招察任。以此事撕捱者,切勿捧章。诸臣遂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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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服制。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李倚天在外。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扶安县监柳謇。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汇恒、宋时涵,持平李圣海,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申晩启曰,左承旨韩师得,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连违再召,尚不出肃。本兵重务,不可一向旷滞,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牌不进矣,日事违召,不即出肃,其在事体,至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大提学吴瑗,连违召命,无意行公,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最基启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违牌坐罢,上下番连日俱空,事体未安。政官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待开门牌招开政。

○洪圣辅,以义禁府言启曰,以京畿监司状启,刑曹粘目,杨州牧使柳万重,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柳万重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兪最基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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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服制。左承旨洪龙祚坐直。右承旨韩师得坐直。左副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洪圣辅。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洪益三。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日晕。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晕。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心衡,持平李台重在外,掌令李汇恒、宋时涵,持平李圣海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廷润曰,归厚署棺板壹部,送于内需司事,分付。

○洪龙祚启曰,明日常参时,承旨当为备员入侍,而右承旨李世琎,以领议政李光佐处偕来,方在江郊,依近例姑令入参,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户曹判书李秉常,连呈辞单,久不行公,参判金始爀,除拜多日,尚未出肃,曹务积滞,委属可虑。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常参时,承旨不可不备员入侍,而右副承旨李倚天,今方在外,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以在京人,今日政差出。

○金廷润启曰,明日常参时,两司当为入侍,而宪府多官,或引避退待,或在外,无入侍之员。在外人,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在外人改差。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牌不进,参议李潝牌不进,右承旨韩师得进。吏批启曰,台谏及玉堂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启曰,新除授玉果县监李夏龟,前任振威解由,虽无頉成出,而追因备局事目,以赈谷不备,越禄七等云。既有越等,则不可仍置,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赵明履为副应教,金尚鲁为校理,李德重为校理,尹光毅为修撰,柳复明为兵曹参议,尹庆一为刑曹正郞,李崇臣为义盈主簿,权莹为大司谏,金楚直为昌陵令,郑敞选为典籍,权𥛚为大司宪,洪凤祚为执义,闵宅洙为持平,洪龙祚为承旨。兵批,行判书赵显命未肃拜,参判李圣龙病,参议未差,参知洪龙祚进,右承旨韩师得进。以李縡、李倚天、尹心衡为副护军,沈圣希、梁廷虎、李台重为副司直。

○以吏曹参议李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廷润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圣辅启曰,多台引避,已至屡日,而尚未处置,事甚未安,明日常参,亦无入侍之员。大司宪权𥛚,大司谏权莹,执义洪凤祚,持平闵宅洙,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廷润曰,儒臣牌招,法讲为之。

○以副应教赵明履,校理金尚鲁、李德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廷润曰,分义若是乎,只推,牌招。

○传于金廷润曰,儒臣牌去来催促。

○又传于金廷润曰,今日法讲停。

○金廷润启曰,新除授修撰尹光毅,时在京畿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兵重务之一向旷废,殆过数朔,阃帅拿来代之阅月未差送,实是曾所未有。金吾时囚,亦至四十人之多,犴狴将不能容云,当此夏热,尤极可虑。兵曹判书赵显命,身病今既差歇,又无他嫌端,而镇日违召,无意膺命。文衡之变通差出,除交代,催促上来,专为都堂录一事,而大提学吴瑗,三疏承批,更无可辞之义,一味撕捱,尚不出肃,揆以分义,俱极未安。兵曹判书赵显命,大提学吴瑗,并推考警责,更即牌招,使之斯速行公,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大提学吴瑗,因备局草记,推考牌招,而俱不承膺,事极未安。阃帅差出,不宜稽滞,堂录完圈,亦甚紧急,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龙祚启曰,明日常参时,政府西壁及工曹、汉城府堂上,无进参之员。左参赞尹阳来,工曹判书赵尚䌹,判尹申思喆,右尹吴瑗,并明日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常参举动时,本曹堂上,侍卫二员,常参官一员,不可不备员,而判书臣赵显命,参议臣柳复明,俱未肃拜,将无以推移备员。参知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与新除授参议臣柳复明,一体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沈圣希为兵曹参知。

○金廷润,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前议药同参郑尔柱,还属本院任使事,定夺矣。依例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鍼医崔镇台有頉代,医人金重泰,术业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安国手本,则时囚罪人赵昌基,猝得伤寒,头痛如碎,寒热往来,鼻孔焦燥,身热如火,烦渴引饮,肢节疼痛,似有时气之虑,方在死生未分中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执义洪凤祚启曰,臣之馆职违召,盖由于宪臣之疏,而自顾惭悚,诛罚是俟,不意例勘未几,恩叙旋降,继又有亚宪新命,臣诚惊惶震越,靡所容措。念臣衰朽骫骳,不合言议之任,自量已审,而顷叨是职,既不能自画,其后冒入玉署,亦已多日,而未有一言,以效职事,则凡有咎责,臣宜居先,多台处置,非所可论,揆以廉义,不可一刻苟冒台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廷润启曰,执义洪凤祚,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持平闵宅洙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始㽕罢继之命,即令该府,照法处断。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还寝韩东愈酌处之命,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减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显、睦圣观放释之命。请谷山府使吴命新罢职。措语并见上新除授司谏院大司谏权莹,时在京畿杨州地,献纳蔡膺福,时在全罗道海南县任所,正言洪启禧,时在全州地,正字李奎采,时在黄海道黄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掌令李汇恒、宋时涵,以国家所以设置台阁之官,将欲使上补衮阙,下纠官邪,以至于明彝伦正纪纲,莫非其责,岂但为窃廪料行呼唱,徒荣其身而已也?其为任若是不轻,虽在平常无事时,尚宜难慎其人,况此世道颓坏,时象艰危之日,岂容如臣等庸碌辈,苟然滥竽也哉?顾今久晦之义理稍伸,而源头犹未擘破,应行之惩讨不举,而人心无所戢畏。纲常日颓,主势日卑,大小恬憘,百度棼紊,将至于莫可为之境,而臣等于是时,忝叨台地,乃不敢出气力抗言议,以效一日之责。孤负我圣上耳目之寄,惟事泯泯默默,伈伈伣伣,其巽软溺职之失,人虽不言,臣等亦自知,居常惭恧,若负大何。乃者在外僚台之疏,深以言路之寥寥为忧,而斥之以委靡,责之以振刷,斯诚下顶之针,对症之剂,臣等虽迷䩄,宁不愧死,所幸一脉正论,犹有不泯于斯世也。臣等既被僚台之讥斥,则今此联避之举,实出于引罪自劾之义,而喉司不谅,一例退却,莫非臣等疲软见轻之致,以此以彼,俱无抗颜蹲冒之势。持平李圣海,以臣猥荷圣恩,往扫先垄,荣动松楸,感结幽明,臣固当即诣宸陛,以伸叩谢之忱,而贱疾适苦,无望起动,屡日偃伏,方切闷蹙。此际得伏见藩臣之疏,则不思自反,犹后龂龂,此已臣难冒之端,而至于在外台臣之疏,其论寂寥委靡之弊者,虽非专指臣一人,而其言谠直,切中时病,臣歉愧引服之外,其将何辞以自解哉?噫,自今春以后,臣之出入台阁,凡几遭矣,而忝叨见职,亦已过数旬矣,一味瘝旷,曾不能发一言论一事,则其孤负职责之罪,臣实为首,公议之峻斥,乌得免乎?藩疏诋斥,虽不足与之呶呶,而僚台之疏,既如是严正,则臣之自劾,台体之断不容已者,而喉院不谅,一例退却,朝呈避辞,终日相持,此莫非臣疲软见轻之致。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并引嫌而退,大论迟延,初非规避,讥斥之言,不必为嫌。请掌令李汇恒,掌令宋时涵,持平李圣海,并命出仕。答曰,不允。下谕及处置事依启。

○金廷润启曰,出仕台谏,所当出牌,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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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洪龙祚。右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李世琎。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只常参。

○卯时,日有左珥。

○李世琎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以兵批言启曰,判书未出仕,且无送西之事,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龙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常参时长官入侍,例也,而大司宪权𥛚,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龙祚曰,有从容下教事,常参则只为行礼,大臣以下,来待于便殿。

○又传于洪龙祚曰,大臣以下引见。

○又传于洪龙祚曰,今日会议乃重事,牌去来,申饬。

○李世琎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日再违召,尚不出肃,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龙祚启曰,玉堂阙直,已至多日,今日常参,亦无入侍之员。副修撰徐命臣,斋宿日限已过,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病,参议李潝病,右承旨韩师得进。以李德重为校理,金尚鲁为副应教,赵明履为校理,吴瑗为工曹参判,郑东良为玉果县监,李圣龙为大司谏,宋瓆为司谏,洪启裕为献纳,李寿海为正言,朴春普为正言。兵批,判书赵显命未肃拜,参判李圣龙病,参议柳复明病,参知沈圣希进,右承旨韩师得进。兵批,无政事。

○洪益三有頉代,以金朝润为假注书。

○赵云逵在外代,以李泽征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洪龙祚曰,礼房承旨,持今日注书持入其年日记誊录入侍。

○又传于洪龙祚曰,大臣持收议,与备局诸宰及儒臣入侍。

○金廷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赵明履,时在京畿杨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允。

○洪圣辅,以备边司言启曰,即接典牲署所报,则今月初九日,场猪一口无去处,事甚惊骇。纵人推寻,则署后寺岱处,猪狗为虎所啖之痕,果为丁宁云,而汉城府又以外南山近处,多有虎迹之意,有所论报矣。城外咫尺之地,有此虎患,已极惊骇,而牲畜之被嚂减损,亦涉可虑。即令三军门,多定善放炮手,跟寻捕捉,以除日后之害,何如?传曰,允。

○金廷润,以掌乐院提调尹阳来言启曰,今回还冬至三使臣,引见入侍时,上使绫昌君所启,掌乐院乐器中,笙簧,彼国所产,例于使行时,使译官贸来,继给乐工,而笙叶易致破伤,故每于贸来之际,多费户曹银两矣。今番使行时,清学上通事金镇夏,次知贸来,而镇夏学得其术,笙叶所涂乌金石及其他器械,亦为贸来。本院所在笙簧叶破伤者,使镇夏以乌金石磨涂,以试其音律,何如?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一依传教内辞意,招致金镇夏,问诸笙簧叶涂付之术,破伤笙簧,使之改造事,分付,则镇夏所告内,笙叶所涂乌金石及其他器械,今才贸来,而为彼人所欺,以此器械,试以涂叶,声音不出。到此思之,不知其付簧之法,决难造成云。渠既见卖于彼人,而所谓贸来器械,皆是无用之物,今姑置之,而且今番贸来笙簧三部中,二部乃是旧件,音声不出,故使前乐师黄世泰,修改然后,始乃出声。莫重祭享时所用乐器,以不精之物,苟充贸来,论其情状,殊极骇然。译官金镇夏,令攸司推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五月十二日,药房入诊入侍时,因都提调金在鲁所启,南阳地己卯名臣朴世勋、朴世熹书院,前日所宣额号,更为宣赐事,命下矣。书院宣额时,例有致祭之举,祭文令艺文馆撰出,何如?传曰,允。

○答夏坪正懋疏曰,省疏具悉。今者追上徽号之请,昔年批旨,既有至愿之教,而吁以不才凉德,承顷年圣祖血属之慈教,今览此陈,追慕莫逮之恸,一倍于心。噫,我国君君臣臣之义,亘于宇宙者,即我圣祖,承列祖之传授,阐扬义理之德业,岂特予心之兴感?今者所陈,深嘉前王不忘之义,但玆事至重至大,依先朝故事,大臣以下,即为会议。原疏留中不下

○判府事宋寅明箚曰,伏以即者,以宗臣疏,有宾厅会议之命,召牌亦及于臣。臣虽未及见其原疏,而伏睹批旨,亦可以仰认事体之至重,惟我圣祖盛德大业,允为百世不祧之庙。至于尊崇之议,曾在先朝,既发而还寝者,亦必有所以然,而今以我圣上出天之孝,虽欲追尊德业,为群下者,又岂敢有异议?在臣分义,惟当颠倒趋进,对扬休命,而不但臣臂脚牵痛之症,无以致身于殿陛崇严之地。臣母之病,寒热迭发,真元渐铄,似疟非疟,日就沉重,臣方扶持焦迫,实无暂时离舍之势。臣之自乡入来已多日,而不敢为赴阙祗肃之计。此可以见臣情事之切急,而今虽欲抑情趋命,亦无其路,席稿私次,只俟严诛。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先削臣职秩,仍命重勘臣罪犯,以警具僚,俾伸私情,不胜万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览卿箚,庶知卿意,而玆事既命,更问于卿,而下教中备悉矣。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善护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献纳洪启裕疏曰,伏以如臣不才,滥蒙恩造,以宦历则殆遍清涂,而以言议则一味含默,前后登筵,非止一再,而终不能出意见论一事,自顾多恧,每切苟充之叹矣。顷者司直之言,盛论委靡之弊,辞意严正,切中时病,臣虽不被其显斥,将无所辞其责矣。此际除命,万无冒出承膺之望,而会议事重,不敢坐违,谨此随牌陈恳,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以谢台议焉。仍窃伏念我孝宗大王盛德嵬烈,百代难忘,而尊周大义,尤有辞于天下后世,凡系阐扬尊崇之举,宜无不用其极,而第庙号孝字,已取宋阜陵之义。至于谥号之宣文,即周宣之宣也,章武,乃汉昭烈之纪元也,匡恢复雪之意,炳然具著。惟我显庙,与先朝同德之臣,讲而定之,逮夫宁考大王,虽有至愿之教,而不为断然追上者,似或以世室之礼,庙谥之称,已尽表章,无以加隆也。今以继述之圣孝,有此廷议之命,而数字有无,不足为圣德之加损,宗庙典礼,亦不可仓卒定议。臣意则更加博询于在外知礼儒臣,务归至当之地,恐为得宜,惟愿殿下,留神省察焉。答曰,省疏具悉。何等莫重,而不参陈章,此何分义?极涉寒心矣。勿辞察职。

○宾厅启曰,左议政臣金在鲁,右议政臣兪拓基,承命来诣宾厅,以孝宗大王追上尊号事,与二品以上三司诸臣相议,则兼汉城府判尹申思喆,吏曹判书闵应洙,吏曹参判徐宗伋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盛德鸿烈,卓越千古。又况春秋一统之大义,永有辞于天下后世,则凡在后民,於戏不忘之诚,其阐扬尊崇之道,宜无所不用其极,而第伏念追隆之礼,莫尚于世室,庙号徽称,亦已包得斯义,先正之或请或不请,意有所在。丙申会议时,先朝之勉循群议者,亦可以仰见圣意之慎重也。今于宗臣之疏请,又有此询问之举,我圣上追慕先烈之至意,孰不钦仰赞叹?而此实莫重莫大之典礼,以臣等𫍲浅之见,有不敢容议者,惟在博询而审处焉。伏惟上裁。

○户曹判书李秉常,刑曹判书李箕镇以为,臣等俄者筵中,伏承下教,仰认阐明大义,追慕先烈之圣意,曷胜钦服感叹?而先正臣宋时烈,师弟间酬酢之语,故判书臣闵镇厚,收议中论列之辞,既已造陈于俯询之下,以臣等肤浅之见,岂容他议于其间乎?惟在圣上裁处。

○议政府左参赞尹阳来以为,曾于丙申冬宾厅会议之时,臣适忝谏职,略申愚见,伏承今日筵席下询,又有所对。洪惟我孝宗大王庙号徽称,包得无竞之盛烈,秉执之大义,而定为世室,既极崇奉,则揄扬之典,恐无以加于此矣。宗庙事体,至重且慎,惟在圣明,广询博访,务求至当之归。伏惟上裁。

○咸宁君朴缵新以为,惟我孝宗大王盛德大业,超出百王,今者加上徽号,臣民仰望久矣,岂敢有异议?而此是莫重典礼,有非如臣庸陋,所可仰对。惟望博询以裁处焉。

○行副司直金圣应以为,洪惟我孝宗大王倡明大义,实有卓越千古之盛烈。虽其志业未究,弓剑遽遗,而其所以扶树伦常,永有辞于天下后世者,莫非圣祖之功,而追上徽号,尊奉称扬,事系莫重典礼,非臣浅见,所敢容议。惟在圣上,博询裁处焉。

○知敦宁府事南就明以为,宗庙世室之享,可以观德,徽号追上,不足增损于孝庙盛德,先朝之寝格不行,意亦有在。此乃至重至大之事,而臣老败已深,神识昏瞀,不敢仰对其万一,惟愿博采群议,务归至当幸甚。

○礼曹判书赵观彬以为,臣于今日筵席,已陈微见于询问之下,而又有朝堂献议之命,玆以馀意仰陈焉。洪惟我孝宗大王鸿功盛烈,卓冠千古,而尊周大义,尤皎然若日星,永有辞于天下后世,而丙申儒疏之请追崇也,圣考初虽以岂非至愿为批,而因诸臣献议,终至勉循。盖七世观德,无以加焉,奉先之孝,不在虚文故也。然今世道日下,大义寝晦,朱子所谓八字,亦几在于相忘之域,则圣祖志事,尤宜有追述显扬之道,而既是先祖之所未行。宗庙事体,至重且大,非臣愚浅之见,所敢容议。惟在圣上,博询而处之。

○刑曹参判李春跻以为,惟我孝宗鸿功盛烈,卓越千古,尊周大义,尤有辞于天下后世,则宜有别加阐扬之道,而曾在先朝,亦未断行者,岂以尊名隆号,已定于世室之时,追上数字,不必增损于盛德而然欤?今此宗臣之疏,亶出于尊慕显扬之诚,而宗庙之礼,至重且大,有非如臣愚浅之见,所敢质论。惟在圣上,博采群议而处之。伏惟上裁。

○大司宪权𥛚以为,洪惟我孝宗大王,遹追圣祖之志,克恢复雪之图,十年薪胆,一心兢惕,足以有辞于天下后世,而不幸志业未遂,遗恨无穷,肆我肃庙,显扬盛烈,定为世室,此固出于尊祖功阐大义之至意。今日筵教,深体宁考遗志,有此下询之命,则凡我群下,孰敢不式克钦承,以对扬休命?而第数字徽称,不足以增光先烈,莫重典礼,有不可容易议定。惟愿圣明,博考祖宗朝成宪,广询知礼之儒臣,务归十分至当之地,不胜区区之愿。伏惟上裁。

○行大司谏李圣龙以为,今此圣祖徽号加上之议,厥惟久矣。曾在丙申年间,因儒生疏请,有收议之命,其时诸臣献议,有曰数字徽号,不足增损于盛德,厥议遂寝。先正之论,亦谓宋孝宗之孝字,周宣王之宣字,汉昭烈之章武二字,皆包得《春秋》大义,无容复加。噫,洪惟我孝宗大王,志励复仇,义秉尊周,虽天运不幸,功业未就,而惟其大义炳然,直与日月而争光。尧、舜、汤、文,易地则皆然。猗欤盛德,荡乎难名,则只乃掇拾周、宋、蜀、汉一二字之美,以为髣髴描画之计者,殊不可谓揄扬盛烈之万一也。肆我宁考,以继志述事之孝,特筑大报之坛,其时廷臣,岂无一二异议者,而宁考断然了之,此诚义报一时,有辞千古之盛举。今日圣上之俯询廷僚,亶出于追慕先烈之至意,第玆事,实系国家大典礼,诚不宜率易容议。博考广询,务归至当,恐合事宜。伏惟睿裁。

○礼曹参判李益炡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鸿功盛烈,卓冠千古,而至若尊攘大义,炳然如日星,永有辞于天下后世。先朝丙申年间,判校柳百乘,儒生金德麟,相继封章,请上徽号,肃庙至下岂非至愿之批,而未克断行者,岂以尊名隆号,已定于世室之时,追上数字,不必增损于孝庙盛德而然欤?今此询问之下,孰敢有异议?而宗庙之礼,事体至重且大,固非如臣肤浅之见,所可质论。惟愿博采群议,务归至当幸甚。

○工曹参判吴瑗以为,恭惟孝宗大王,倡明大义,扶树人纲,盛德洪业,万世永赖,凡系阐发尊崇之道,宜靡所不至,而即伏见宗臣疏批,我圣上兴慕羹墙,思扬休烈之至意,诚可以感动臣邻矣。第伏惟念我圣祖庙号徽称,既皆包得《春秋》一统之义,而观德之庙,尊为世室,正所以光昭巍巍之功烈,虽后王后民,於戏不忘之诚,无有穷已,而宗庙之礼,至重且严,固宜兢兢致慎。丙申询问时,先朝之勉循群议,亦可以仰见圣意之慎重,则今以微臣𫍲浅之见,有不敢质论。伏惟上裁。

○延原君李命熙以为,圣祖盛德大业,超出千古,可以有辞于天下后世,则阐扬之举,允合于天理人情,岂敢有异议?而此乃至重至大之典礼,有非如臣老荫,所可臆对。惟在博询而处,务归至当。

○训炼院都正具圣任以为,恭惟孝宗大王,秉至德躬大义,励尊攘之志,明秩叙之道,洪功卓业,巍焕千古,今我殿下,继述追孝之诚,其所致隆,靡不用极,而惟此一事,尚有未遑,则岂非圣朝之一大欠典也哉?今因宗臣之疏请,特有下询之教,而宗庙事体,至重且严,非臣愚浅之见,所可容议。惟在圣上,博询而裁处焉。

○东川君申德夏以为,今此孝庙追崇事,臣民之企仰者,久矣。今于特询之下,孰敢有异论乎?伏惟上裁。

○副护军具树勋、洪元益、元弼揆以为,今此下询,实是臣民之所共祝,伏惟上裁。

○副护军具圣益以为,今此孝庙追上徽号,已知应行之事,而事体至重,非臣愚浅之见,所可容议。伏惟上裁。

○副护军尹宅鼎以为,今此下询孝庙徽号加隆之事,实是臣民之所共祝。莫重典礼,以臣肤浅之见,岂敢容议?伏惟上裁。

○副护军李行俭,同知中枢府事李㴋以为,伏以今此下询,实是臣民之所共祝,敢容他议?伏惟上裁。

○副护军禹夏亨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鸿功伟烈,卓越百王,今此追上徽号之请,实出一国共公之论,孰敢有异辞?而事体至重且大,如臣肤浅之见,何敢轻议?惟在圣上,博采群议而处之。

○副应教金尚鲁,校理李德重以为,洪惟我孝宗大王,盛德懿烈,度越百王,阐扬大义,期刷至耻。虽弓剑遽遗,大勋未集,至今为臣民之痛,而若其志业之宏大,固可以暴诸天下万世而有光矣。曾在先朝,加隆庙仪,定为不祧之位者,盖以此也,则今此会议之命,有以见圣上,思所显扬,靡不用极之至意,凡在瞻聆,孰不钦仰?第于丙申年间,有此议而不克举者,似出于数字加上之号,不足以形容德美之意耶?以臣等肤浅之见,有难妄议,惟在博询而处之,伏惟上裁。

○掌令李汇恒以为,惟我圣祖之尊周大义,盛德洪烈,可以建天地,俟百世而不悖不惑,凡在后王后民,其所以尊奉阐扬之诚,岂有穷已。世室尊崇之礼,非不至矣,而惟其徽称之未尽表扬,实为今日之阙典。在圣上继述之道,合有缛仪之举,而窃伏念数字徽称,恐未必增损于实德之万一,而亦系于邦家莫大之典礼,惟在圣上,博询而裁处焉。

○掌令宋时涵以为,惟我圣祖之尊周大义,丰功伟烈,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凡在后王后民,其所阐扬之诚,曷有穷已。世室崇奉,非不至矣,而惟其徽称之未尽揄扬,实为今日之阙典。我宁考至愿之教,亦可见表扬之本意,以圣上继述之孝,追举缛礼,允合事宜,伏惟上裁。

○持平李圣海以为,惟我圣祖丰功徽烈,卓越前古,十年薪胆,庶几明大义于天下,而中道遗弓,志事未遂,东土臣民,没世不忘,世室尊崇之礼,非不至矣。惟是徽称之未尽阐扬,实为今日之阙典,我宁考至愿之教,可见圣意之所存。以圣上善继善述之孝,追举缛礼,允合事宜,而此系国家莫重典章,惟在博询而裁处。

○持平闵宅洙以为,惟我孝宗大王,痛冠屦之倒置,明《春秋》之大义,虽其志事未就,弓剑遽遗,而环东土数千里,免为夷狄禽兽之域者,罔非圣人尽伦之功化也。肆惟我圣考,定为世室,以尽阐扬之道,厥后或有以追上徽号为言者,而未即采施者,恐是莫重典礼,有难轻议。且当日议谥诸臣,多有名卿硕辅,反复消详,定上徽号,而如章武二字,包得此义,今虽欲追扬功烈,而恐无加于此。我圣上无穷之孝思,孰不感叹?而此系至重至大之举,恐不可率易为之,惟在博询而裁处。

○正言李寿海、朴春普以为,昔孔子作《春秋》,尊周攘夷,孟子乃列其功于禹、武、周三圣人。惟我孝宗大王志业功烈,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诚为千古帝王之所未有,则其盛德至善之嵬荡难名,使斯民得免于夷狄禽兽者,讵下于《春秋》之功也。凡所以阐扬发挥之道,宜无所不用其极,此庙号必以孝字,谥号必以宣文章武等字,而尊为世室而崇奉之者也。其于复雪大义,表章已尽,则今日臣民,庶可免于主上明圣,而德不布闻之罪也。虽欲追上徽号,恐无以加于此者。莫重典礼,有难轻议,惟愿博询知礼诸臣而裁处焉。

○臣等窃以为,洪惟我孝宗大王盛德至善,实有千百代於戏不忘之思,而至若尊攘大义,炳如日星,尤足以有辞于天下后世,青丘一域,得免为戎,伊谁之赐也?阐扬之举,崇奉之典,苟有一分未尽,则举国臣民之愿竭其诚,无待于宗臣之言矣。第伏念孝宗之庙称,既仿宋之淳熙章武之显谥,亦取昭烈年号,此个义理,固已包在其中。况且尊为世室,永世不祧,而平日志事,浃人心髓,照人耳目,虽妇人少子,几无不知,则恐不必以数字之加上,而益有所明著也。宗庙之事,至重且大,当初先正,请定世室,而不并请尊号,似非由于阙漏,圣考之俯收群议,而不举缛礼者,寔出于兢兢致慎之盛意,而盖亦仰体乎孝庙朝,因宰疏献议之批,则此又圣上所宜审思,博询而处之者也。臣等肤浅之见,何敢轻易论断?伏惟上裁。敢启。

○庚申五月十五日辰时,上御宣政殿。常参时,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洪龙祚,右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李世琎,右副承旨洪圣辅,同副承旨兪最基,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东,右议政兪拓基,行户曹判书李秉常,左参赞尹阳来,吏曹判书闵应洙,礼曹判书赵观彬,监察林益彬,礼曹佐郞边是重,户曹佐郞李埴,吏曹假郞厅李汉东,司录柳显章。西,刑曹判书李箕镇,广兴君栴,兵曹参判李圣龙,佥知中枢府事李葂,兵曹正郞洪曙,刑曹佐郞李山老,工曹佐郞李锡履入侍。上曰,备局诸宰外,有陈达事,则上殿奏事事,分付。龙祚曰,只有大臣以下入侍便殿之教,抑以备局诸宰以上为限耶。上曰,依所达,分付,可也。圣辅曰,既有入侍便殿之教,台谏亦令便殿入侍乎?上曰,依为之。龙祚曰,大提学吴瑗,至今不出仕,牌招,何如?上曰,大提学吴瑗,不待交龟,特令上来者,盖为弘录,则三次承批,既循常例,无他撕捱。日事违牌,其在分义,极涉寒心,从重推考,更即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本兵重务,不可旷矣,政注举行,亦不可迟缓者。批旨饬励,其无动意,备局请牌,亦事违牌,此何分义,此何道理?兵判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顷者之事,不过饬励,前长溪君棅叙用。出榻教上曰,李台重疏斥,既知过中。勿捧命下之后,必无可捧之理,而既解其职,以伸廉隅,则长锁其署,不顾分义。法讲将无开日,政曹日事开政,非特事体之寒心,分义道理,决不若此。违牌儒臣并叙用,即差阙员,仍即牌招。出榻教最基曰,今月初七日入侍时,贪吏荐主,捧现告事,命下,而今番以湖南御史状启,就囚者,闻吏曹前规,则待该府勘律之后,始捧现告云,而下教之后,未即举行故敢达。上曰,此则似然矣。戊申以后,贪吏禁锢与否,诸人荐主,一倂查出以启,而因今番湖南御史就囚人待结末,荐主罢职,捧现告,可也。出榻教龙祚曰,今日常参,仪宾府、敦宁府堂上,全不入参。除老病人,一倂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最基曰,小臣待罪同副,主管疏章,故宗臣疏论宗庙事,而甚重大矣,不得不捧入,而即今儒生,又以玆事,持疏来呈,然宗臣疏批未下,故姑为退却矣。上曰,便殿入侍时,丙申日记考入。诸臣退出。

○庚申五月十五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右议政兪拓基,户曹判书李秉常,左参赞尹阳来,刑曹判书李箕镇,礼曹判书赵观彬,大司宪权𥛚,左承旨洪龙祚,假注书朴奎寿、洪益三,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入侍。吏曹判书闵应洙追后入侍。拓基进伏曰,近日雨湿,圣体若何?上曰,与向者一样矣。拓基曰,近来则眩气更不往来耶?上曰,差胜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慈候差胜以过矣。拓基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拓基曰,王世子气候,平顺乎?上曰,好过矣。拓基曰,今日备局次对,頉禀矣,今承便殿入侍之命,敢此入侍矣。上曰,有下询事,而法殿则纷挠,故使之入侍此处矣。丙申日记持入乎?龙祚以日记奉纳。上披览后教曰,丙申年侍汤时,常在禁中,而以外朝大小事,不欲预知为定,故全然不能记然。患候中,以孝庙尊号,即予至愿为教,故适在侧仰闻矣。此则至今记得,而丙申日记中果有之,若以至愿之教观之,圣意所存,槪可知矣。此等下教,果如何耶?其时下询,亦有仰认圣意者矣。宗臣儒臣,多穷窿意,然或有符合处矣。今此宗疏,不可与昨年南阳守疏一视,置之矣。昔年太祖追崇之请,亦先正事乎?拓基曰,然矣。上曰,追崇及世室,其义一串贯来矣,亦可谓之次第事也。俄者亦已下教,而南阳守李弘远之疏,似如何?而今此夏坪之疏,诸臣不可一例看之也。昔年慈殿下教中,三宗血脉,其谁有之句,思之至今,自然流涕矣。宁陵血脉,惟予之外,其谁有之?仍呜咽而下教曰,对人子孙,言其祖先事,则其必兴怆,而顷年洪益三祖父伸冤时,灵城君朴文秀入侍,泣达曰,孝庙血孙,在国,殿下,在外裔,唯洪益宗三兄弟而已。殿下何不体念,而特为伸雪乎?予于其时难慎之意,盖以事在先朝故也。自闻其言,回思宁陵,不禁怆憾,即为伸雪而涕泣以答,入告慈殿矣。其后亲耕回路,历入于义洞潜邸,书揭历省感新四字,仍作跋语,而命出洪益宗等六品。孝庙承统与予同,故予心怆慕尤切矣。又呜咽良久,下教曰,今日我东,能免左衽,皆我圣祖之功也。且人为祖先,其心靡不容极,此则贵贱奚间?先朝癸亥年太祖大王尊号时誊录,不可不见。注书洪益三出去,持来癸亥日记,宜矣。益三持日记还入侍。上曰,注书撮其要紧,可考处读进。益三进前读毕。上曰,古者无尊号之规,而后世既有此规,则今日付微忱之道,无逾于此,然不可草草为之。入侍诸臣之意,何如?各陈所怀。拓基曰,至今东土百姓,能知尊天理明大义,皆是孝庙之遗烈,孰不感戴?而玆事关系宗庙,体面重大,依先朝例,命诸臣会廷,博议以处,何如?秉常曰,今日东土,维持义理,皆孝庙之功德,然一如大臣所达,博询而处之,似好矣。阳来曰,昔年献议时,黄一夏若干人外,皆以事体重大为言矣。槪闻先正臣宋时烈,与其时大臣议号,而以为孝宗二字,即取宋孝宗之孝也,宣文二字,即取周文、周宣之宣文也,章武二字,即取汉昭烈之年号也。大行大王谥号,盖有深意矣。先正之高弟先正臣权尚夏,亲问于先正臣宋时烈,则其答又如此云,至今士友之间,多以此传之,而事甚重大,博询而处之,何如?箕镇曰,孝庙崇功盛德,嵬焕百载,而追上徽号,事面重大,博询廷议而处之,似合矣。𥛚曰,孝庙弘功大德,有光于百世矣,孰敢有异议乎?博议而处之,为好矣。拓基曰,圣祖嵬功盛烈,其敢有异议者,而非但先正之言如彼,以事体之重,故故判书闵镇厚昔年献议也,亦以不可轻议仰对矣。上曰,故判书闵镇厚之献议,亦有意矣。承旨前进,书宗疏批旨。上呼毕。又教曰,此疏与批旨,勿出朝报。此外筵话及收议中甚烦处,注书删略,而书置日记,可也。上曰,宗章留批,今日常参,特令便殿入侍者,其有量矣,意亦深矣。下询之前,既命会议,则不可迟缓,该掌即为举行。出榻前传旨龙祚曰,时原任大臣二品以上,并命招,今日宾厅会议乎?上曰,依为之。出榻教龙祚曰,在外台官,合有变通之道,敢达。上曰,并改差,今日政,以无故人差出。出榻教龙祚退出。兵房承旨李世琎,追后入侍。上曰,李台重之疏虽过中,而儒臣之撕捱,则亦太过矣。拓基曰,李台重疏语,极为光明正大矣。宜自臣身,先为引嫌,而愧服之极,未及为嫌。然近来儒臣,则陈疏承批之后,犹不应命,事体未安矣。上曰,一番坐罢,廉隅既伸,岂可更为撕捱耶?诸臣一辞仰对曰,翻案尚不为之,故群下抑郁,有如此等疏章矣。上曰,予有商量者矣。今则重事当前,姑待为好矣。秉常曰,此亦重事,如不翻案,圣诬无以雪矣,国是无以定矣。不如速为处分矣。上曰,末世若如金龙泽辈奖之,则人多以此为典则,大体虽是,此路一开,则必有贪功者矣。拓基曰,凡事宜观大体,虎龙告变,镜、梦按治,炼成诬狱,则其外小小曲折,何足论哉?是故,先正臣李彦迪,按乙巳之狱,而先正臣李珥之翻案也,小不恤焉。况如镜、梦辈按狱,而戕杀善类,诬及圣躬者,可不急急翻案乎?观彬曰,乙巳之狱,亦多诬服,而皆当时极名士矣。拓基曰,如李德应者,以平日士类推许中人,为吏郞而被逮承款,其言节节若有条理,而先正之翻案也,亦皆略之。此皆载于乙巳录中,多行于闾里间矣。上曰,礼判方入侍,而礼判先卿事,予当下教矣。礼判先卿故相,则稍异于他人,本不当于狱事矣。故相李颐命独对时事,当时或有论罪之事云,岂不怪异乎?拓基曰,一边人外,岂有此议乎?上曰,予亦亲闻矣。拓基曰,故相金昌集之侄,即故相李颐命之婿,故相金昌集之孙女,故相李颐命之孙妇,两相之间,恰恰相好,岂有此等事耶?上曰,礼判先卿,亦被据两项之目矣,厥类自谓为国家,而身为士子,有如此事,岂不非哉?观彬曰,自闻下教,心甚冤抑,请归身司败,以明亡父心事。上曰,礼判远伏之故,必误闻而然也。拓基曰,上教如此,如此似非疑之之教也。观彬曰,臣果远伏而误听矣。上曰,虎龙初则入之,末乃叛去,终至除害,大臣见欺于虎龙多矣。龙泽辈多结非类,不知叛去一边,以至于此,岂不痛乎?邢仪宾,亦怪异之人,以道掌之故,予亦一见后,谓之不吉,而更不接见矣。观彬曰,其狱事锻炼做成凶诬,至及于不敢言之地,其阴凶情状若论之,则里面之秘谋甚多矣。臣父于此狱,虽为不干,小臣中夜思之,愤痛之极,至不能寝矣。殿下以日月之明,无物不烛,今日大臣诸臣之言,无一毫挟杂,而皆是苦心血诚,俯询而即赐处分,千万伏望。箕镇曰,前既陈达,而蒙圣姑待之教,今又如是更达,极知烦屑,而名不正则事不顺,事不顺则其害当如何?臣近见政院所在壬寅鞫案,以三手逆案,改作题目,间间割出册张而书,以语涉圣躬,故割之云云,仍为踏印以置。凶徒情状,岂不万万凶惨乎?若使后人见之,则必谓其间,有何等说话,而如是割去乎?反以为疑,则今日臣子之愤痛,当复如何?且里面语涉圣躬,外面题以逆案,此岂今日北面于吾君者,忍为此耶?臣每一念至,胸欲摧裂矣。上曰,秋判非矣,欲为党伐,言之不择若此,予亦有固执,岂可一从其欲乎?此则将欲如盛节辈崇奖然后,快于心也。秋判事极为非矣。此等事弦韦在上,予非不知矣。曾言于宋判府事曰,后若一溃,其决不可遏矣,故必欲于予生前处之,使日后元良时,以为昔年处分如此,不至杀戮则好矣,不然而至其时乃溃,则事将不测,其果贻厥孙谟之道乎?然壬寅一种人,自谓定策功臣,乃做大事,其可谓之专出于公乎?且一边人之乘时戕杀,固无据矣。弼梦论十六人之启,与虎龙变书,一串贯来,故虎龙交结镜、梦辈,一边潜泄,而一边与一种人往来。所谓一种人,不知其然,而与虎龙交之如旧,终陷术中,其交结非类者,岂非某某耶?是可骇也。拓基曰,岂曰尽是忠善之士类乎?其非逆则不难知矣。上曰,然则然矣,如盛节者亦是,金哥尤为切痛矣。拓基曰,果如上教矣,盛节岂不非乎?是故,乙巳翻案时,如盛节、赵洽者,遂置之诬告案矣,请看大体。上曰,大体则然,而崇奖赠职之议最闷矣。拓基曰,丁未以后,如洪启迪、李晩成诸人,初不夺赠职,其外数三武将及赵圣集诸人,还为追夺矣。其谁以赠职盛节为请耶?俄者李箕镇所达,亦忧愤之极,辞不达意之致也。上曰,秋判所达,欲作乙巳样矣。箕镇曰,俄者所达,小臣语讷,辞不达意,而非敢以党伐之心,仰达矣。小臣昔在乙巳,最后承召赴朝,闻先雪诸臣冤,而不白圣诬所在,故臣以为圣诬姑未雪,则诸臣冤何足道哉云,则其时如赵观彬诸祸家人,或疑臣以无情于诸臣,至谓之缓论。此则赵观彬亦知之矣,臣岂敢以党论之心仰达耶?拓基曰,李箕镇本非偏论之人矣。秉常曰,只以忧国爱君之心发言,而言自然矣。阳来曰,臣亦以为此事,只观大体,而亟为翻案,宜矣。俄者李箕镇之言,亦出于衷曲,非偏论也。其家世世,以党论之缓目之,故判书李植,当东西分党之时,亦以无标榜,名于世矣。上曰,秋判于故判书李植,为谁也?拓基曰,为曾孙矣。上曰,第见其气像,必以金盛节,为之忠臣,而建祠然后,乃快于心,可不悯哉?大臣诸臣,齐声仰达曰,岂有如许人哉?观彬曰,臣家不关于狱事,其所秉心,一如诸臣之公矣,若有似此议论,则如臣虮虱之贱,固不足数也。宜自大臣以下,当被重罪矣。盛节之诬告,不待他人,臣亦痛之。然以此借口而锻炼,以成诬狱,敢逼于不敢逼之地者,其罪有浮于盛节矣。虽然,朱子有主人边人贼边人之言,盛节虽极无状,终是主人边人也。拓基曰,尽如赵观彬之言,思之心痛矣。臣等岂有一毫为私党而发耶?若见政院所在鞫案,则那知其间实状耶?观彬曰,小臣如以偏党之私欺天,则天必殛之矣。臣是受国厚恩者,岂敢为欺天计乎?𥛚曰,狱事只论大体,好矣。一镜、虎龙锻炼之事,岂非诬狱乎?既是诬狱,则翻案岂可暂缓耶?拓基曰,礼判之言,是矣。今日诸臣,无一毫党私之心也。上曰,礼判俄所云云是矣。所谓推戴者谁耶?前日予已言于诸臣,而正合今日礼判之言矣。拓基曰,凡事思之过,则反有疑惑之患,速为处分,何如?上曰,姑俟之,予有所思量者矣。若今日复官,则明日必有为十六人建祠之请矣。拓基曰,必无是事矣。上曰,非谓卿也。层激之论,安保无是患也?拓基曰,王者处分差过,则裁折唯在于上,翻案后若有过激之论,则何不裁折之耶?箕镇曰,极知惶恐,而臣家世本非党论之人,而第缘言辞拙讷,辞不达意,致勤未安之教。然今臣所达,无一毫党心,而出于断断为国忱诚矣。上曰,此则秋判欺之矣。大臣诸臣一辞仰对曰,李箕镇自其先世,不喜党论,举世知之矣。上曰,渐渐入于过处矣。阳来曰,翻案如是久久迟疑,故人不聚精会神,以做国事,国事渐非矣。秉常曰,速为处分,俾之专意国事,诸臣之望也。上曰,如是则予有固执,虽可为者,予还不为矣。秉常曰,人君一言,播之万方,若是可为之事,则因群臣所达而为之,岂非美事乎?以不用群下之言为主,则是非群下之所望也。拓基曰,翰苑多年久空之馀,仅有李益辅一人矣。今又败荐,史局事诚可闷矣。上曰,既为败荐,则李益辅似不欲复当荐事矣。拓基曰,馆规果如此,李益辅削职后,差出别兼春秋,速行新荐,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拓基曰,兵曹事可闷矣。兵判赵显命,作此无义之撕捱,极为非矣。以其疏观之,则以去就论之,非平日所期也。上曰,其撕捱果无义,而似见朝廷如此气像,而如是撕捱矣。箕镇曰,杀狱罪人甲金事,曾有后日登对时,禀处之命矣。更考文案,此乃丙申年故相臣闵镇远,为刑判时成狱之事,而甲金争端,初虽微细,醉中言诘,起闹欧打,三日致毙,伤处狼藉。渠无他发明之端,而只称暧昧,受刑今至一百六七十次,顽忍不服矣。只因其年久滞狱,而遽议酌处,则无以禁暴。依前刑推,期于得情,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彬曰,以职掌,有所怀敢达矣。列圣朝设置童蒙教官,盖为培养士夫家子弟,以为他日国家之需,而近来百隶怠官,教官亦多废训蒙之责,当礼讲则借亲知家童蒙,充数参讲,当初设官之意,果安在哉?臣意则此后教官,各别申饬,所训童蒙,少不下二十人为限,而若又怠忽,则严加责罚,礼讲时,许借子弟者,亦为查出论罪,何如?拓基曰,臣闻六七十年前,则士夫家子弟,必为受学于教官,视作常事。即今年老宰相中,亦或有某教官门徒矣。一自党论分裂之后,为父兄者,初不令儿童受学于教官,为教官者,虽欲多得学徒,亦无奈何。以此之故,礼讲固不能频数为之,而亦未有实效云矣。观彬曰,教官优于文识然后,可以善课,而儿童亦多随矣。即今教官,率皆名下士云,而从今亦宜另择,以训蒙勤慢,定其黜陟,毋或如循例殿最,何如?上曰,礼判所达,是矣。并依为之。出举条观彬曰,内赡米库中,有产室厅卷草藏置者,故本寺不敢开锁,其中藏米者,腐红成土,此宜一番查正。请发遣户曹郞厅,摘奸实数,以除一分之弊,何如?拓基曰,米谷出纳时,例请监察眼同开闭,故谓之台库,亦自户曹,每月遣郞厅,审其封锁虚实,名之曰回仓,朔末,入启其有頉与否矣。本寺所在米,亦应有捧上与上下之事,岂至于一番入置,仍不出用,都成尘土哉?宜自户曹查实,如果成土不可用,则似宜有变通之道矣。秉常曰,各司久远遗在,例多如此,此若一一荡减,则其将无馀矣。观彬曰,户曹例兼衙门,户判别有意于除弊矣。内赡提调,宜使户判例兼,如是则可以用力蠲弊矣。上曰,此则令庙堂,禀处,而户判例兼等语,有损筵体,礼判推考,可也。出举条箕镇曰,戊申贼徒,何等凶逆,而岁月渐久,人心狃安,深恶痛嫉之心,几乎渐忘,此诚世道之变也。如显弼之类,亦闻有儒籍之墨削还生之事云,其他可知,今此清安贼戕杀义兵将者,何可寻常处之乎?拓基曰,此言臣则未有闻矣,今闻重臣所达,诚极惊心。如弼显之类,若果还生于儒籍墨削之中,则还生者之处心叵测,距凶贼无几矣。观彬曰,显、宽、极三贼,既墨还生云,岂不万万绝痛乎?𥛚曰,戊申贼徒,实千万古所无之凶逆,而其中弼显等三贼,即是巨魁,尤极凶恶,则学宫儒籍中,墨削还生之人,其心所在,诚为叵测。严问泮宫学校该掌各人处,查实后依法正罪,断不可已也。上曰,事极惊骇,查处,可也。出举条拓基曰,顷以全家徙边减律事,有考禀之教,故取考刑曹文书,则肃庙朝甲子、丁卯、丁酉年间三次,因圣教全家律减定,或改以徒三年,或有改以定配者,而即今所馀无多矣。令刑官,就其所馀全家罪目中,议于臣等,可减者减之,可存者存之,别单书入,以俟睿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拓基曰,外方守令,军务外不得直报庙堂者,事例即然,而丰德府使金应三,以三件事,直报庙堂。其一,本府民人之身带军役,移居松都者,不得刷还事也。此则前已因其所达,覆奏申饬,今又可以督还矣。其一,请筑白马山城,以作江华藩蔽也。山城新设,非可轻议,而苟有所见,则近于军务,直报亦何害也?固不必为咎,而其一,铜雀江偕来承旨支供事也。其报状以为,承旨支供之分定各邑,或三月二次,或四月三次,而一次之费,殆过四五十两,自朝家会减,只三升米也。官无出处,每征于几死之军民,鞭扑狼藉,呼冤彻天,而其近处贳家、贳器皿之类,将为富家支待之官奴婢,俱困于各邑下人之例债,弊端罔有纪极,因此逃走,亦非一二。自庙堂速赐变改,以除军民之弊,以光圣德云矣。支供分定之际,或有残盛邑次第不均之端,则论报道臣,可也。承旨所率吏隶及驿卒,或有侵渔官属之弊,则论报承旨,以为禁戢之地,亦可也,而今乃条列难支之状,请自庙堂变改者,已极可骇,而其所谓以光圣德云者,尤极猥越,体统所关,不可不严处。丰德府使金应三,拿问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拓基曰,政府拣择坐起时,槐院新来不参人员并放送,使之回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大司宪权𥛚,将欲进奏前启。上曰,只举其末端,宜矣。𥛚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核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始㽕罢继之命,令该府照法处断。上曰,勿烦。又所启,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韩东愈酌处之命,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减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显、睦圣观放释之命。上曰,勿烦。又所启,引嫌而退,诸台请出,既由斟量,其所立落,不宜异同。请执义洪凤祚出仕。上曰,依启。诸臣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十五日戌时,上御熙政堂。礼房承旨引见,左承旨洪龙祚,假注书朴奎寿,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入侍。龙祚进伏曰,誊录,多先后错乱处矣。上曰,日记先上。龙祚奉日记,授中官。上取览讫。上曰,注书出去,大臣以下入侍事,分付,可也。龙祚曰,注书则以记事,有难出去。兼春秋出去,分付,何如?上曰,然矣。性庆承命出还对曰,大臣以下,今方入来矣。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兪拓基,兼汉城判尹申思喆,户曹判书李秉常,右参赞尹阳来,吏曹判书闵应洙,御营大将金圣应,刑曹判书李箕镇,礼曹判书赵观彬,训炼院都正具圣任,吏曹参判徐宗伋,工曹参判吴瑗,应教金尚鲁,校理李德重,追后入侍。在鲁进伏曰,日候不佳,圣体若何?汤剂连日进御乎?上曰,连服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在鲁起伏曰,收议草持入事,命下已久,而注书不能速书,屡度催促,仅仅毕写,而忙未及校准,间间见之,则尚多误处,故不得已擦改,以致殿坐移时,不即入侍,殊甚惶悚。当该注书,不可无警责,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关系大义处,有拔去于收议之教,而各人所作仓卒,未及修改。然而言及孝庙志事,感动激仰,自有不能已者,故本草则各别申饬,使不誊出矣。上曰,本草留置政院乎?在鲁曰,然矣。上览收议讫。上曰,卿等未入之前,日记已若干见之矣。卿等献议有一节,若不书其大义,则不能为文词矣。台臣议中阜陵云者,似取宋孝宗事,宋孝宗虽南渡后第一,何可比况于圣祖志业乎?子孙为先之心,过于分数,则亦不免于私意,然阜陵庙号,不足以光圣德矣。卿等皆读书二字,何足以发扬形容哉?章武二字,以文字观之,则外面似好,而若归于其处言之,则终是常例矣。先正文集刊行后,未及取见,而故儒贤李喜朝独对事,在熙政堂,故予尝见之矣。临御十馀年,丰功盛烈,果何如也?予虽不为之,自有不易之公议,而他日归拜之前,必欲揄扬其万一者,诚以圣祖功德,尤不可不昭揭于末世也。孝庙世室,岂待先正为之?而宗臣亦以为先正陈白,此论狭矣。盖此事有三节,初则有至愿之教,而后以大臣之议如此,无容更议为教,其后庄陵复位时,有难并举而未果。又闻慈教,太祖、太宗两位,追上尊号时,有所未遑而还寝,而圣意终以改题为重难矣。太祖上尊号,初以特教而止之,先正宋时烈、朴世采及故相李尚真,相继陈箚,则有待秋为之之下教。至于三次收议后,末乃许之,大体则数字徽称,不足以光圣德,且慎重之意也。其时先朝下教曰,威化回军,是潜邸时事,何必为徽号?先正之言有曰,舜之濬哲文明,亦舜之侧陋时所称也。然终不举回军事,而只以至仁圣文四字,追上崇号者,其时犹质实而然也。祝板及宝册,只举徽号者,以久远位板之刮磨,甚难故也。主面改题事,思之则心甚悚然矣,今观此事,予心稍缓矣。在鲁曰,先正以章武二字,议定为世室,又为庙号,此足以暴于天下后世。臣等识见不逮,不如古人,而宗庙典礼,莫重莫大,故不得不为献议,圣心须思量臣等之所言,特为睿断幸甚。上曰,予之今日之事,亦出于继述之志,而但为此之后,后必有如许事矣。在鲁曰,帝王家事无限节,末后之弊,诚如圣虑矣。上曰,予意则非谓后世也。在鲁曰,孝宗朝参判许济,以拨乱反正之事,请加谥,宗庙事如是故难矣。拓基曰,圣教至当,肃庙朝宗臣全城君,请上显庙徽号,其时有二品以上会议之事,而未果矣。上曰,宋判府事箚本,卿等见之乎?其箚无异议矣。在鲁、拓基曰,臣等所达,亦不过慎重之意,而此事终不可轻议,博询于在外儒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两圣志事,万分中有继述者乎?今则尊周大义,几乎泯忘。顷者李葂事,特末节矣。我国人甚浅,此事若欲为之,必秘讳然后,可以为之。此事更为一通,付诸史官,而注书,则章奏间献纳疏本及复雪大义说话,拔去于日记,可也。上曰,承旨来。龙祚进伏。上命书传教曰,今览献议,意皆慎重,而但圣祖盛德大业,岂可泯于来世?而数字追上,亦不敢以光圣德,既有旧例。昔年献议批答,虽因诸议之不齐而中寝,至愿之教,可以仰揣圣孝。癸亥再三询问,慎重之圣意,其亦可以仰认,岂可草草询问而轻议乎?况事关宗庙,事体至重。不参及在外大臣处,遣史官问议,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会于公厅献议,在外知礼儒臣处,亦遣礼官问议。上曰,今日二品以上中,有不参者乎?在鲁曰,有之矣。上又命承旨,书传教曰,今者问议,何等至重?而文臣二品以上中,往事撕捱,不参者伙然,其在分义,极涉寒心。众所共知老病外,并从重推考。书毕。上曰,顷日处分,尽示予意矣。咫尺前席,岂欺卿等哉?左揆所达,精矣。顷年李秉常,不为开辟之说,终涉执滞,右相亦然,当初决去就,予以为过中矣。我国之人,每过分数,若祛逆案,则龙泽辈,必请建祀。以赵观彬所达观之,可以逆揣矣。近日无寐之时,静言思之,虎龙变书,极其阴惨,则被告之人,岂可为逆乎?乙巳年予将欲从容为之矣。其时诸臣所为,有若报复者然,盖辛丑惨祸之馀,愤痛崩迫之情,不是异事矣。然而在君上之道,不可用私意,故隐忍裁抑,磨以岁月,以至于今,予岂以此为贤哉?至于杀戮,则终非道理也。辛壬事,于元良时,自可夬伸,故果不无逾于分数之虑,顷有复官处分矣。向当疏决之时,有所下教,而予则非以故相为非也。德修与其人,即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予岂隐之哉?若真为三宗血脉,则岂至于交结中官辈也?儒生事终涉非矣。所谓剑归之于逆者,极为无据矣。予先祛逆案然后,所谓别科,亦欲次第正名,而若如秋判所达,逾于分数,则未知至于何境也。予之坚持几年,苦心此事,惟在□上之弦韦,予岂为无穷之弊,以垂裕后昆哉?予必善处而后,后昆以为先王如此,当遵守勿变矣,予自当处分,何如是忙忙急急也。拓基曰,小臣罪合万死矣。上曰,一种怪异之辈,安知不以奖义立祠为请乎?在鲁曰,此事非为渠辈也,诚以关系至重,故臣等如是陈达矣。上曰,朝者入侍,以故相李颐命欲为请罪事及赵泰采左右足之说,有所下教,则赵观彬不思关系于父兄,显有营护之意。所谓好人,批颊则不痛云者,诚谓赵观彬也。拓基曰,臣等之意,非欲崇奖此辈也,以其所死则忠心也,以其所被则逆名也。圣心或虑请罪于其时按狱诸臣,而大体则正名而已,何必过为持疑也?上曰,重事当前,姑未遑暇,而自当有处分之时矣。拓基曰,我国士祸,虽或有之,而辛壬斩伐,诚史牒罕有。若干所存,桁杨窜逐之馀,仅保躯命,而大体所秉者,义理也,圣上之下教者,即后虑也。速赐处分,千万伏望。尚鲁起伏曰,诸臣所达,皆出于闷郁之意,而大体,则不可以论其人如何也。其时推案,方在政院,若上而下览,则可知其实状矣。虎龙变书,既已语逼于不敢言之地,则谓之逆案而置之,岂不寒心骇然哉?上曰,儒臣所达精矣。德重曰,其时事状,既已烛破无馀,圣上若知大体不为逆,则夬赐处分,宜矣。瑗起伏曰,今日诸臣陈达,臣未得闻,而今承下教,圣意甚好矣。臣前在玉堂时,自上下问李天纪、金龙泽之如何,臣亦以无状仰对,而三手逆案,不可不洗。今此诸臣,以关系至重,缕缕为达,亦岂顾惜其人而然也?遂以次退出。上呼承旨曰,明日只昼讲为之。出榻教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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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服制。左承旨洪龙祚。右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夕讲。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

○李世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昨日特推之下,终不膺命,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小臣,领议政李光佐处,偕来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廷润启曰,执义洪凤祚,副修撰徐命臣,所当出牌,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以吏曹参议李潝,司谏宋□,副修撰徐命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廷润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传于金廷润曰,今日会议,事体重大,诸宗齐会收议,正书后,待下教入侍。

○又传于金廷润曰,今日昼讲停,夕讲为之。

○洪圣辅启曰,今日诸宗收议正书后,待下教入侍事,命下矣。该房承旨,当为入侍,而今日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洪龙祚曰,礼房承旨,持昨日持入仪轨,入侍于宣政殿。

○又传于洪龙祚曰,宗臣同为入侍。

○洪圣辅启曰,行都承旨申晩,同姓六寸娣故县监赵悫妻淑人申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李泽征,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金朝润在外代,以安致宅为假注书。

○金廷润,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降入直,事体未安。副修撰徐命臣,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传教,在外儒臣处问议事,即当发遣郞厅,而正郞郑东润、魏昌祖,受由下乡,正郞李寿德就理,佐郞慎尔复奉命在外,佐郞徐性庆,兼春秋入直,只有佐郞边是重一人,无推移分送之路。受由下乡郞厅,并改差,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及时发遣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权瑞东、张世文为礼曹正郞。

○金廷润,以吏曹言启曰,明日都堂录圈点时,本曹郞官,不可不进参,而正郞洪昌汉受由在外,时未上来。佐郞有阙之代,即为口传差出,使之出肃进参,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启裕为吏曹正郞。

○金廷润,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领议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果川铜雀村所住处,则以为贱疾,近日益剧,澌缀昏迷,不知所达,惟冀亟受严谴,庶几少安寸心。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杨州牛耳村所住处,则以为威命至此,而祗承无路,病情方剧,不知所达,惟自席稿俟罪而已。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洪圣辅,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安国手本,则时囚罪人尹敬龙素患风痹之症,六朔沈绵,半身不仁,又自旬前,重添轮感,头痛如碎,膈痞如塞,勺水不入,症形十分危笃,实有顷刻难保之势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即因备边司草记,外南山近处,多有虎迹,牲畜被嚂减损,令三军门,多定善放炮手,跟寻捕捉事,允下矣。都监善放炮手六十名,将官率领,即为发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典牲署场猪一口,为虎所啖之痕丁宁云,而汉城府,又以外南山近处,多有虎迹之意论报矣。城外咫尺之地,有此虎患,已极惊骇,令三军门,多定炮手,捕捉事,命下矣。本厅牙兵五十名,将校率领,今日出送,与训局、禁营,合力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典牲署近处有虎患,即令三军门,多定善放炮手,跟寻捕捉,以除日后之害事,允下矣。城外咫尺之地,有此虎患,诚极惊骇。本营牙兵六十名,将校领率,以为跟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闵宅洙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始㽕罢继之命,即令该府,照法处断。请还寝韩东愈酌处之命,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减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显、睦圣观放释之命。今此收议之举,上关宗庙,至重至大之事,则今日廷臣,虽有难安情势,固当奔走来会,以陈所怀。若其不欲行公,则献议后还入,未为不可,纷纭违牌,分义道理,固已万万未安。至于台阁,比凡僚尤为自别,而司谏宋瓆,无端违牌,请罢职。武臣违牌,前所罕闻,副护军宋德来,偃然违召,终不入来,未知渠有何许情病,而其骄蹇之习,诚极骇然。请罢职不叙。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兵曹判书赵显命疏曰,伏以臣,以奄奄垂绝之病喘,叨万万难冒之职名,力疾构疏,乞蒙放退。虽文短而辞拙,若其恳迫之诚,庶几见谅于明照之下,而及承圣批,不惟不赐允可,所以责励之者冞重,至以须体卿兄之意为教,臣奉读未半,感激伤痛,不觉声泪之俱发也。昔者宋臣李沆,身没二十年,真宗追念沆不已。尚论之士,莫不贤沆之为臣,而颂真宗之盛德也。今臣兄之没,已十年矣,而殿下言及,则必哽咽,如臣不肖,而亦使之追述其志事。臣不敢知臣兄之贤,庶几追配前修否乎,而殿下之盛德,则实亦匹美于古之哲王,而无歉矣,臣感泣之馀,继之以歆叹也。臣兄,以大忠至诚,事殿下,不幸短命,茹恨入地,追臣兄未及究之志业,报臣兄未及报之恩遇,实臣之责,而殿下之追提臣兄,责勉于臣者,又如此,臣虽无状,岂敢不尽忠毕义,以副臣兄九原之望,而忍为此求退之计也?然臣之今日求退,亦所以述臣兄之志,而蹈臣兄之辙□。向在乙巳、丙午之间,臣兄固已逡巡而退,及至己酉,又因时论之渐偏,用舍之渐僻,而深忧之,三上章乞退,至曰,臣生将为薄命不祥之人,死将为孤恩负德之鬼,其言悲苦,有足以感豚鱼而泣鬼神者,窃意圣明,尚或记有之矣。臣兄,以休戚与共之臣,励招挥不动之节,岂以小小论议之同异,遽欲奉身而退也?诚以朋党之破不破,荡平之成不成,国之安危兴丧系焉,而时有难平,事不傒志,则始既以此而进,终欲以此而退,以全人臣去就之义,而暴此心于天下后世,盖亦出于万不获已耳。夫己酉时象之偏僻,未或甚于今日,而臣兄之言已如此,若使臣兄,至今生存,见今日之时象,而又加之以如李河述、郑宲辈骂辱之言,四面而噪之,则所以自处者,必有其道矣。党习复肆,世道益裂,将见国家受弊于无穷,而未有以救之。又从以褰裳于胶柒之盆,委身于拳踢之场,以济其饕荣贪禄之事,则真所谓不识羞耻事者。臣兄之计,必不出此,而臣而为此,则九原之下,亦肯曰我有弟乎?然则臣之求退,不可谓无所受,而乃所以深体臣兄之意也。臣兄则求退于己酉,臣则求退于今日,前后之局面虽异,兄弟之不幸实同,是所谓易地,则皆然者也。信乎其薄命不祥而死,亦安得免为孤恩负德之鬼也?臣言及此,不胜清血之沾襟也。然臣非决然长往,鸟兽为群者也。臣兄当日之疏曰,名系勋府,朝请以时,脱有缓急,死生以之,此亦先获臣今日之心也。伏乞圣明,深念人主使臣以礼之大体,即令尽解臣本兼诸任,因许放退,俾全匹夫之微谅,以弘天地曲遂万物之大德焉。臣治疏将上之际,以宾厅会议,恩召俨降,玆事至重,其在分义,岂不欲竭蹶趋承?而区区情地,如上所陈,终不免坐违,臣罪至此,尤无所逃死。答曰,省疏具悉。今览所陈,不觉怆焉,而卿之此心,决知其过矣。君臣犹父子,其况休戚之臣乎?其有下问者,卿勿过辞,其即行公,以听下教。

○宗臣收议。密昌君樴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盛德嵬烈,卓越千古,尊攘大义,尤有辞于天下后世,凡系阐扬尊崇之举,孰不思尽其诚?何待今日一宗臣之言?第伏念尊周之义,固已包在于世室之礼,数字追上,不足为圣德之加损,故先朝虽有至愿之教,而未克断行者,亦可见圣意之有在矣。宗庙事体,至重且大,固非如臣𫍲浅之见所可质论,惟在圣上,博采群议而处之。

○绫昌君橚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鸿功盛烈,卓冠千古,若尊攘大义,炳然如日星,永有辞于天下后世。昔在丙申年间,金德麟相继封章,请上尊号,肃庙至下岂非至愿之教?而未克断行者,岂以尊名隆号,已定于世室之时,追上数字,不必增损于孝庙盛德而然欤?今此询问之下,孰敢有异议?而太庙之礼,事体至重且大,固非如臣肤浅之见,所可质论。惟愿博采群议,勉归至当。伏惟上裁。

○洛昌君樘以为,伏以追崇之节,莫大之重典,臣何敢以肤浅之见,仰浼宸听?而第伏念孝宗大王鸿功伟烈,卓冠千古,岂可以加上数字,有所增损于盛德之万一?而既有国家已行之典礼,且廷臣亦各有献议,臣无容别议,伏惟上裁。

○原丰君㷗以为,今此孝庙追崇事,既有百世不可泯之大义,又有昔年至愿之圣教,追举彝章,允叶舆情,臣岂敢有岐异?

○原兴君𤋗,月善君𪺅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鸿功盛烈,卓冠千古,炳然如日星,尊名隆号,今此询问之下,孰敢有异议?惟愿博采群议,幸甚。

○海昌君檱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鸿功盛烈,卓越千古,而至若尊周大义,尤有辞于天下后世矣。今此追上徽号之论,孰敢异辞?而第太庙事体,至重且大,非臣庸鲁,所可容议,惟在博询以处之。

○海陵君爟,海恩君爣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盛德嵬烈,卓越百王,而至若《春秋》大义,尤可以有辞于千秋万岁。凡系阐扬崇奉之道,宜无所不用其极,而列朝未遑,尚稽追上徽号之举,臣民之抑郁,久而愈切矣。今者宗臣陈章,圣心感慕,至有会议之命,近百年阙典,似若有待于今日,固宜断然定行,而事系太庙大礼,如臣鲁莽,何敢轻议于莫重莫大之典乎?惟在博询群议而处之。

○密恩君煿以为,今孝庙追崇事,百世之义理昭揭,昔年之圣教勤挚,显册加隆,舆议所同,臣岂敢岐异?

○密林君炓以为,今此孝庙追崇事,臣意与臣父夏坪正疏请之意,曷敢有所岐异?

○洛丰君楙以为,伏以今此下询,国家至重至大之事,如臣愚昧,何敢容议?而窃伏惟念,我孝宗大王盛德鸿烈,卓越千古,尊攘大义,皎若日星,尤有辞于天下后世。故曾于先祖,累因疏请,至有询问之举,而群议不一,遂至于寝而不行。然既有至愿之下教,则亦可以仰揣圣考欲行,而益加慎重之意也。在圣上继志述事之道,更加博询而裁处,恐合事宜。伏惟上裁。

○密阳君梡以为,惟我孝宗大王鸿功盛烈,卓冠千古,而久阙徽号,臣民缺望。今此宗臣所请,亶出于尊慕阐扬之诚,孰敢有异辞?而事体至重且大,如臣浅见,非所轻议。伏惟上裁。

○琅坪君煇,砺恩君梅,原阳君炅以为,今此孝庙追崇事,百世之义理昭揭。昔年之圣教勤挚,显册加隆,舆议所同,臣曷敢岐异?伏惟上裁。

○星昌君濡,庆兴君栴以为,恭惟我孝宗大王隆功盛德,卓冠百王,至若尊周大义,尤有辞于天下后世,今此追上徽号之论,孰敢有异辞?而第事体重大,非臣愚浅之见,所可容议。伏惟上裁。

○鹤城君楡,鹤陵君榯以为,惟我孝宗大王追上徽号之举,既是当行之盛礼,而至今未举,实为阙典。今此追隆之议,允叶舆情,臣焉容更议乎?伏惟上裁。

○绫城君森以为,伏以今此下询,实国家莫重莫大之典礼,有非如臣肤浅之见,所可容议,而窃伏惟我孝宗大王盛德鸿烈,固已卓越千古,而至若明天理正人心,伸大义于万世,今我圣上,式遵先旨,欲举缛仪,钦诵赞叹之外,更无所达。伏惟上裁。

○海云君熻,莲丰君欑,光恩君楧以为,今此孝庙追崇事,百世之义理昭揭。昔年之圣教丁宁,显册加隆,礼所当然,而臣岂敢有异议敢达?

○咸溪君櫄以为,伏以今此下询,实出于圣上追慕之典,臣民舆望之馀,则修举阙典,岂不有光于圣德?而事体至重且大,如臣曚昧,何敢容喙于其间?伏惟上裁。

○夏溪君椐以为,今此下询之举,至重至大,群下之议,或未归一于其间,则其在慎重之道,惟当博询群议,务归至当,恐合事宜。伏惟上裁。

○东恩君槫以为,伏以臣人微识蔑,何敢与议于国家大事?而窃伏念追崇之典,事系至重且大,其在审慎之道,惟当博询群议,务归至当之地,恐合事宜。伏惟上裁。

○安兴君埱以为,洪惟我孝宗大王追上尊号事,诸宗各陈所怀,臣不敢别议。伏惟上裁。

○新溪君𣚅以为,惟我孝宗大王,尊攘大义,卓越千古,今此徽号追上之论,寔出阐扬之至诚,孰敢有异辞?而窃伏念追崇事体,至重且大,有非如臣迷浅之见,所可容议。惟在圣上广询而裁处焉。

○南阳君煐以为,今此孝庙追崇事,大义亘百世而昭揭,圣教有昔年之勤挚,显册加隆,舆情所诵,臣岂敢异议?

○庚申五月十六日未时,上御宣政殿。礼房承旨引见,左承旨洪龙祚,假注书朴奎寿,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密昌君樴,洛昌君樘,绫昌君橚,密阳君梡,砺恩君梅,海昌君檱,海陵君爟,安兴君埱,东恩君槫,洛丰君楙,海云君熻,月善君𪺅,夏溪君椐,莲丰君欑,海恩君爣,鹤城君楡,原丰君㷗,咸溪君櫄,光恩君楧,琅坪君煇,原阳君炅,星昌君濡,密恩君煿,鹤陵君榯,密林君炓,庆兴君栴,原兴君煦,新溪君𣚅,绫城君森,南阳君煐,同为入侍。樴进伏曰,近日日气不适,眩气往来之候,若何?上曰,犹有往来之时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比前安宁矣。中宫殿气候一向安宁乎?上曰,无事矣。东宫气候亦安顺乎?上曰,安过矣。樘进伏曰,臣等久未入侍,瞻望东宫之诚,不能自已矣。上曰,世子亦命入侍矣。樴曰,臣等久阻入侍东宫矣,今复瞻望岐嶷之表,不胜荣幸。上曰,所怀书入耶?樴曰,会议者三十人,而各陈所怀,别无他意见矣。上曰,收议草上之。览毕。上曰,文与言不同,若有所怀,仰达,可也。樴曰,佥言皆以为,别无言辞仰达云矣。上曰,玆事重大,欲博询而审处,故特命入侍,而承史亦入侍,宗亲府如有弊瘼,仰达,可也。樴起伏曰,宗亲中,穷不能婚娶者,曾有令该曹办给婚需之命矣。宗室之子与孙,不能婚娶者,以此意请于该曹,则该曹以为,成命只谓宗室,非谓其子与孙也,终不奉行。以即今言之,原溪副守㮿之子,年既过时,贫穷尚未婚娶,来呈单子于宗簿,故办给婚需之事,屡次移文于该曹,而该曹以为只限宗室而已,宗室之子女,初不举论,不为听施。此事必有明白下教,然后该曹可以举行矣。上曰,事极怪异矣。其在亲九族之道,虽忠义卫,犹不可恝视,况宗室既存,则其子女不为举论乎?此则出举条,分付该曹,随其宗簿文移,办给婚需,可也。出举条樴又起伏曰,癸卯出身李重白,即曾经郡守之孙,而以庶宗之子孙,可否不顺,见枳于武兼,来呈单子于宗簿寺矣。既非代尽后庶孽,则见枳武兼,不无称冤之端矣。臣欲为草记,而似涉烦屑,故未果矣。樘起伏曰,顷者以宗室子孙之不为宣荐,春塘台帐殿,自上特教,申饬于宣传官厅,而承命之后,至于可否不顺之弊,尤可寒心矣。乐原君子李震蕃,部将荐仅为之,而宣荐则终不为之,故以此亦有称冤之端。如此之事,各别申饬,何如?上曰,金枝玉叶,虽监令宗室,犹不拘于文武官爵,而李重白代尽之后,既无庶名,则武兼之见枳可否,事极怪矣。此则出举条,武兼行首掌务,令该府处之,而兵判从重推考,可也。龙祚曰,然则李重白可否时,行首掌务官,令该府处之,而帐殿承教之兵判,从重推考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樴曰,臣以万万不似,掌宗正之任,而近来宗室之逢辱,比比有之,盖由于宗室作弊于民间之故,而以忠义卫言之,肃庙受教有曰,稍有两班貌样,虽过十代,勿侵军役。渠辈以此凭借,来呈于宗簿寺者多矣。上曰,宗室之零替,未有甚于近日矣。卿亦以宗室作弊之事仰达,而外朝人亦多言之,此是名好故然矣,而间有凌踏慢侮之言,予则扶之解之,惟恐或伤,此非一人之非,而其为贻羞于诸宗大矣。如此之类,卿等各别纠正,可也。樴曰,下教至当,以《宗簿誊录》观之,有直请罢职拿问之举,若私相戒诲而不听,则臣当草记论罪矣。上曰,所达是矣,而法者,当初使无之,可也。诸宗之凌轹小民,真所谓软地插木,以此谓之以恶宗室,思其根本,则岂不痛哉?诸宗若自重,则岂有外朝慢侮之弊哉?樴曰,臣待罪宗正之任,窃有所怀,而入侍未易,尚未陈达矣。温陵复位后,《璿源录》、《御牒》及今番东朝尊号后,《御牒》连次修正时,洛丰君楙,以书写官启下,缮写张数既多,其所功劳,比前有加,而未蒙加资之典。以前例言之,《御牒》书写后,皆蒙加资矣。上曰,顷闻大臣之所达,卿言又如此,既有功劳,则书写官特为加资,可也。出举条龙祚起伏曰,今日圣上,会诸宗室,敦睦之恩,饬勉之教,并行而兼尽,婚娶一节,可观圣意所在矣。洛丰君果有功劳,则似当加资,而大抵恩典,惟在君上之处分,在下者之陈达,似涉烦屑矣。上曰,宗正之臣,以职掌陈达,有何可论耶?樘起伏曰,在前校正厅设立之时,御牒书写官及都厅,俱有加资之典矣。今番温陵追复后,设厅事体甚重,工役亦多,而竣事后赏典,比前差殊矣。今因宗正所陈,书写官既有加资之命,小臣亦以其时句管堂上,详知其颠末,敢此,仰达矣。都厅李大源,终始蕫役之劳,与书写官,宜无异同,而独未蒙一视之典,不无向隅之叹矣。曾于乙卯年设都监时,都厅南泰庆,初虽未蒙加资,而其后筵中,特为下教,因差承旨,可见圣意所在矣。臣欲达此事者久矣,而无入侍之时,尚未仰陈矣。今因洛丰君事,既以发论,故如是仰达矣。上曰,问于大臣后,当量处之矣。樘曰,臣于三月明陵举动时,仰见敬陵穴前至近处,树木茂密,阳明方蔽塞,斫伐疏通,似不可已,下教,何如?上曰,事极重大,遣礼官摘奸后,令庙堂禀处,可也。龙祚曰,然则姑勿出举条,待右相入侍,提醒禀达,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樘曰,顷日敬陵摄行祭时见之,则樽所无烛台,事极骇然,故招守仆问之,则以为祧迁陵,常时无烛台云矣。上曰,祧陵亦有祭,行祭时用油灯耶?樘曰,非但无烛台,祭器亦借来各陵云矣。上曰,今日特进官,谁人来耶?龙祚曰,赵观彬来矣。上曰,陵寝祭器借来之言,极为怪异。大体则该曹所为,甚野俗矣。礼判入侍时,当下问而处之也。梅进伏曰,光兴君橏,方在囚禁,禄上逐朔越送,而仓官不给禄俸,故其家不胜饥饿云。闻极怜闷,故敢达。樴曰,砺恩君梅所陈,极为猥屑,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遂退出。

○庚申五月十六日申时,上御宣政殿。夕讲,知事李箕镇,特进官赵观彬,参赞官洪圣辅,侍读官金尚鲁、李德重,假注书朴奎寿,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入侍。上读前受音,自元年春正月公即位,止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尚鲁读自秋邾子来朝,止所以求成者非其道矣。上受读讫。尚鲁陈侵陈侵宋之文义曰,宋本有罪之国,晋之伐之是也,而其伐也,非为讨罪,而出于徇欲,故不书伐而书侵也。上曰,唯。尚鲁又陈赵盾帅师救陈之文义曰,此时诸侯相侵伐,而晋能救陈者,有存诸夏攘夷狄之功,故书救以褒之也。不言救宋者,前有不能讨宋之贬,则救宋不可,故圣人削之也。上曰,唯。上曰,臣疑于君,疑字何以谓之耶?箕镇曰,《春秋》不过严君臣之义而言之也。尚鲁曰,疑字,即均敌之意也。尚鲁又陈赵穿帅师侵崇之文义曰,晋欲求成于秦,而伐其与国以动之者,其意非矣。赵穿之欲得兵权,逆心已萌于此,而当国者任其所为,不能禁制,终至于篡弑之境。用人之当初不审,其弊诚如许矣。德重曰,秦、晋,兵连祸结,欲伐与国以要成者,赵穿已无可谓,而用赵穿之人,足以贻讥于后世矣。上曰,唯。上遂掩卷,下教曰,闻宗臣所达,则敬陵行祭时,樽所无烛台,用油灯,此固未安,而且摄行祭时,借用他陵祭器云。莫重祭器,岂可借用乎?虽祧迁陵,寒食祭祀,则行之樽所,烛台亦不可无矣。此乃礼曹职掌,速为厘正,可也。观彬曰,伏闻下教,事极惊骇。以闾阎士夫家言之,奉祭之道,靡不用极,况国家乎?虽未知因何致此,而不可不急速厘正。退出后详问事,状于本陵后,当启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彬进伏曰,臣立朝二十馀年,久阻法筵,今始入侍,极盛举也。《书》曰,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人君典学,实是第一工夫。以常人言之,近五十之年,工夫亦随气摧退,而今伏闻法讲玉音,典学之工,少无衰减,不胜感叹,伏望益加勤勉。上曰,所达是矣,当留意也。箕镇进伏曰,昨日筵中,清安从贼官人论罪之际,臣适有传闻,儒籍中,戊申凶贼如弼梦辈,有墨名还生之事,不胜忧愤,略为提及,而礼判亦以为言,仍有令该曹严核之命矣。此事关系馆学,非攸司所可直为举行者。臣意则分付成均堂上,使之详考其墨籍还生与否,且摘发谁人之所为,然后禀处,似得宜矣。尚鲁曰,此事虚实,姑未可知,太学有守仆所修日记稿中,大小事,无不详载,其令本馆堂上,为先查出,得其实,然后严处,似宜矣。上曰,儒臣所达,是矣。大司成谁也?圣辅曰,李周镇也。尚鲁曰,大司成方在外,而大司成有故,则知事、同知事,例为替行凡事矣。上曰,还生与否,宜先知之矣。使成均馆,详考真伪,而果有是事,则此非令该曹举行之事矣。观彬曰,圣教至当矣。如弼显辈凶逆之墨籍,果为还生,则此其心,以为非逆而然。此则殆甚于逆贼矣,何可止于令该曹核处而已乎?上曰,然矣。圣辅曰,然则当以本馆查出后,果有是事,则令该府处之,出举条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观彬曰,臣以祸衅馀生,无在朝之日。年前移御时,杂处观光之场,瞻望东宫,而岐嶷之声,播于中外,臣民无疆之福,可胜言哉?盖帝王家气质,异于恒人,而臣有区区勉戒之微诚,玆以仰达矣。以闾阎家言之,养儿之道,莫如节慎饮食,温凉适体,帝王家责望,比他愈切,且儿时过为拘束,反害于发越气像矣。上曰,俄者宗臣入侍,适出来,而不无困眠之事,此实拘束沓沓之致也。顷日宫僚,亦请日次入侍,而先儒所论折柳嗽避蚁之言有之,故未果听从矣。观彬曰,当观年岁,渐尽责望之道。此后虽见朝臣之时,勿为拘束,幸甚。上曰,常时不能安坐,此甚难矣。德重曰,虽不拘束,游于文墨,是好道也。上曰,所达是矣。孟母有三迁之教,虽游时,习于礼节,然后可也。诸臣遂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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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洪龙祚坐直。右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海南县监李昌硕。

○达城府院君、岑城府夫人迁葬下棺时,中宫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申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元弼揆,以能么儿堂上,本厅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左承旨洪龙祚,右承旨韩师得,今日俱不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既承再疏之批,又无可引之嫌,而一向撕捱,不为出肃,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即者大臣送言,今日都堂录合坐出令,吏曹堂上备二员,然后可以开坐,而参判徐宗伋呈辞,参议李潝,实病危重,俱不来参,参判宜即禀旨牌招云。参判徐宗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兪最基启曰,今日昼讲为之事,命下,而上番应教金尚鲁,身病猝重,陈疏入启。时刻将迫,而讲官不备,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停。

○洪圣辅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批旨之下,又不承膺,事体分义,俱极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吏曹参判徐宗伋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都堂录,事体甚重,更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兪最基,以议政府司录,以右议政意启曰,今日都堂录,弘文提学,事当同参。弘文提学赵观彬,即为牌招,以为会圈之地,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以议政府司录,以右议政意启曰,在前都堂录时,或值大提学有故,则弘文提学,例为必参矣,今何可以大提学之无故来会,而不为同参乎?弘文提学赵观彬,违牌不进,殊甚未安,更即牌招参圈,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以吏曹言启曰,今此铨郞之变通差出,专为都堂录,而佐郞洪启裕,以从前行公之郞官,本无可引之情势,而累度催促,日势已晩,终不出肃,事极未安。从重推考,使之即速出肃,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都堂会圈,事体至重,而本曹佐郞洪启裕,推考催促之后,一向撕捱,终不出肃。日势已暮,若以郞官之不出,终至罢坐,则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更为推考,各别催促,使之即速进参,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圣辅曰,召对为之。

○同副承旨兪最基疏曰,伏以臣摧颓卤劣,百不及人,而滥蒙恩造,久忝迩列,顷于玉署持被之中,忽荷银台擢秩之宠,臣含恩畏义,黾勉冒出,盖臣淹直承明,跨涉两月,未觐病母,私情闷郁。即接家伻所报,得闻母病,宿症添重,今日晩后,诸症阧加,其中痞滞,尤为特甚,初因误吃食物,未得消化,中焦壅隔,昏眩莫省云。臣心神飞越,不能自定,玆不得不急具短章,径还私次,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纲纪,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辞护焉。

○庆尚监司郑益河疏曰,伏以臣待罪重藩,今已半年,而钝才剧务,触事愦愦,早晩颠沛,固已自料,果然问备之请,出于备局,角胜之言,发于统帅,臣之不职,到此益著,如是而虽欲冒没蹲仍,其可得乎?臣之巡到晋州,目见其多般修举,而力有不逮,事将中废,其在共济之义,不忍恝视,乃敢据其所报,竟至状请。妄率之罪,臣亦自讼,而及夫回启,罚止例推,事体所在,不敢多辨,而若夫赵儆之最后状闻,臣实莫晓其故。非不欲逐条更论,以明其不然,而与此好胜之人,较其得失,在臣自处,不但疲劳,此后两镇将纳供,亦当不攻自破,臣何必更事烦缕,以犯渎扰之科哉?然而臣之所以窃忧者,朝家以西南边事,专责于湾府、莱府者,盖取其处要地,而探实情故耳。以此边守之责,莫严于莱、湾,而今不归重于朴师昌之言,反以远在之统状,既仍两镇之罢,而旋有拿问之举。臣言之不足有无于其间,姑舍勿论,自此列镇边报,必将远禀统营,唯以不失其意为贵,然则莱州一府,岂不作局外闲漫之窠耶?臣之当初状禀,意实在此,而彼反不谅,有若对讼者然,论事推车之义,虽不足责之于此人,而若臣之见困,无复馀地矣,将何颜面,更冒于职次乎?加以才经重病,便一霜后之蝇,而迫于王事,力疾出巡,缘峡而西,遵海而东,前后跋涉,殆近三千馀里,虽使年壮气强者当之,尚不可支吾,况此衰病之身,其能免颠顿狼狈之患耶?还营之后,一倍添痛,委顿床席,专废食饮,似此病状,实无旬月间复起为人之望,与其虚带重务,莫若早寻归策。玆敢疾声哀号,冀蒙照察之恩,伏乞圣明,亟递臣职,回授可堪之人,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卿其勿辞察任。

○副应教金尚鲁疏曰,伏以臣所患伏暑之病,积岁沈痼,每值夏节,如期而作,长时落席,殆无生人事。强策供仕,已断其望,而才蒙例勘,又勤特叙除旨,召牌辱临于大庭会议之时,在臣义分,不敢坐违,力疾趋命,仍又持被矣。昨登讲筵,失汗过多,退出之后,忽然胸膈烦闷,精神迷蒙,转成癨乱,连经大呕泄,头疼若钻,腹痛如绞,烘热洒浙,晷刻更变,亘夜达朝,宛转叫楚,昏倒直庐,若将陨绝。今日坤殿问安,既不得进参,又有开讲之命,而以此症形,末由入侍,缘臣贱疾,将至停讲,病里惶懔,罪合万死。玆敢倩人治疏,冒申吁号,伏乞圣慈,俯赐矜怜,亟许褫臣职名,俾得以舁归私次,急试医药,卒被天地生成之泽,万万至祷。臣无任战栗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副修撰徐命臣疏曰,伏以臣所苦鹤风之症,已成癃废,膝上日渐浮高,而腿脚日渐枯削,咫地尺步,不能自运,且家内轮行之疾,极涉疑忌,虚带职名,许久缩伏,卸解无路,竦闷徒切。向者宪臣之疏,又添一端难安,臣于论思之任,谏诤之列,自春以后,承命不啻屡次,而曾未有一言一事,上以启发圣bb心b,下以报效职分,则委靡颓败之目,臣亦自知,咎责之至,惭䩄益深,而此则姑置之,目下情理,尤有所万分切急者。顾臣老母,素患风痹之疾,数日以来,复致重发,私家𤺌形,固知烦浼之为惶恐,而盖积伤于儿少忧病之连仍,添损于向来风日之阴冷。头目眩晕,昏不省事,手足麻木,全未运用,膈痰盛而食饮不下,心火升而烦转特甚,形神幻脱,气息绵微,望七之年,罹此危症,臣心之焦遑罔措,当复如何?喉院至请斋宿入直,而非但臣病,末由蠢动,见今私情煎迫,实无离侧供仕之势,昨朝天牌之下,未免坐违,旋有朝堂会议之命,而终未及于咸造之末。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达宵耿耿,惟大何是俟,不意圣度天大,至靳例罢,臣情地穷蹙,罔知所措。玆于再召之下,不得不舁致阙外,略暴至恳,仰首鸣呼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赐矜察,特许镌削,俾便救护之私,仍治臣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判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臣年衰疾痼,已断从仕之望,顷荷圣慈体谅之仁,许免内局提举之任,生成之泽,天地莫量,得以随便调息,仍施艾焫,而今过两朔,未收分效,病源既深,症形转变。近日以来,顽痰流注,凝结于股阴,外浮内疼,将有成肿之虑,跬步行动,不能随意,束带趋朝,无复可论,再昨宾厅之会,事体至重,臣虽愚顽,焉敢后也?病伏昏缀,欲起还仆,严召之下,竟未祗赴,蔑分之罪,擢发难赎。且今日有坤极问候之礼,而病状如右,亦不得进身于廷班,罪上添罪,无地自容。玆敢席稿陈恳,仰干严诛,伏愿圣明,亟命镌罢臣职秩,勘正臣前后罪犯,以警具僚,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庚申五月十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参赞官洪圣辅,侍读官李德重,假注书安致宅,记事官李仁好、徐性庆,以次进伏。德重读《大学衍义》补慎刑宪篇,《易》讼之彖曰,至姑记于此以俟正焉。上曰,承旨读之。圣辅读康诰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至于旬时之意。德重曰,御览册吐,此大文以下,未及厘正,宜因臣等所读册厘正吐读之。上曰,依为之。圣辅仍读至唐宋以来皆然。上曰,注书读之。致宅读《周礼》大司寇,至不即市。上曰,注书谓谁?圣辅对曰,安致宅也。上曰,新注书耶?圣辅曰,然。致宅仍读至轻名号也。上曰,上番读之。仁好读大司寇正月之吉,至父母之心也。上曰,少退。诸臣以次退出。俄顷又命入侍。仁好仍读至爱物之仁。上曰,下番读之。性庆读仲秋之月,至顺时之令。德重曰,第一板利见大人,尚中正之义。盖以人君之于听讼,贵乎中正之德也。上曰,然,得其中在下段。德重曰,讼之得中,在阳刚之明,九五君位而元吉,是也。又曰,康诰元恶大憝章注,有二意。蔡注,师承朱子,宜无或误。苏注,专论父子兄弟之讼,使之开牖之意,颇有异矣。上曰,然,不曰微异云乎?先开牖之言,其意诚好,朱子于《小学》,亦取载焉。然苏说多枝蔓矣。德重曰,听讼犹人之意,重其本于德也。上曰,此谓知本拔去之义,丘濬之意,与朱子异,经学之士,此等处当熟讲之。德重曰,要囚服念五六日之义,先王之慎刑,贵乎详核也。上曰,当时五六日服念,心诚壹直,故无冤狱矣。今则执法之官,无诚壹之心,虽十覆奏,何益乎?德重曰,果如圣教矣。臣之详陈,窃愿圣上之慎重刑狱矣。上曰,予欲断狱,必以五覆矣。德重曰,圣教及此,宗社臣民之福也。又曰,十八板无或私家于狱之两辞云者,盖欲勿以狱货徇私也。上段则言勿以私意干也。而有轻重之疑。又曰,二十四板三刺之释丘注gg注g,是矣。又曰,二十六板得其情哀矜,尤人君好生之德,寓于用法之中也。上曰,此亦在上者所当慎也。德重曰,上失其道,使民离散,则必犯刑辟。为人上者,勿使民犯罪则可矣。上曰,饥寒徭役之苦,不得不犯科,岂不大可悯哉?德重曰,圣念及此,宗社臣民之幸矣。上曰,条目之众,悉论其义。德重曰,八议之法,乃圣王慎刑之意也。于王之同族贵官,亲亲尊尊之意备至,而用刑之公,亦在其中矣。又曰,八议之法,老耄亦入其中,汉家之美意,尤可见也。上曰,可以补周官之阙云者,诚然。宣帝之时尚质,与唐宋之文胜异,而精用心者存焉。汉之可观者,此等处尔。德重曰,罪杖轻者之意,唐宗之用刑虽慎,而本源不正,故时有绽露。为人君,先正本源,为贵。上曰,儒臣之说诚然,而丘濬之详说轻杖,其意亦好。德重曰,仲夏之月,挺重囚之义,盖以顺时恤囚,王政之所重也。上曰,时方仲夏,宜念重囚。圣辅起而伏曰,见今狱囚,犯染患者有之,狱官多不行公,事可闷虑。窃因圣教之及此,敢陈达矣。上曰,夏、商、周三正之建,夏时以寅,而丘濬改月朔之意,何也?德重曰,非改月朔也,乃改岁时也。上曰,仲秋之月用刑,乃殷、周古典,而我国用刑于十二月,不合于古意,何也?德重曰,不于纯阴之月,而于十二月者,其意有不可详焉。上曰,此则不知所以,而三覆五覆,才下教矣,更考古典以闻。上曰,二十四气,何谓也?断屠之月,何月耶?德重曰,二十四气,不过历家所谓分至启闭,而断屠之月,似或谓之四月云,而不分明矣。上曰,此则不分明。德重曰,隋文帝六月杀人,不经甚矣。上曰,文帝何足道也?德重曰,文帝则异于炀帝,而亦有是,可慨也已。上曰,承旨来前。圣辅与史官进伏。上命书,传曰,今因讲学月令,仲夏月条,不觉慨然。以金吾、秋曹长官之旷职在外,其滞多矣,秋官则才已入来行公,判金吾其尚撕捱,无意行公,此何分义?以此分付,俾勿撕捱。唐之帝、宋太祖,下诏西京诸州者,可见仁厚立国之意。今欲谕,无以逾此,其令儒臣,今可以行之者抄书,自政院,分付金吾、秋曹举行。德重依传教,抄出顺天时之令条曰,唐制京师之囚,刑部月一奏,御史巡行之。每岁立春至秋分及大祭祀、致斋、朔望、上下弦、二十四气、雨及夜未明,皆停死刑。诸狱之长官,五日一虑囚,夏置浆饮,月一沐之,病疾给医药,重者释械。刑部岁以正月遣使,巡核所至,阅狱囚校粮饷,治不如法者。臣按此唐人恤狱之仁,其享国之久,未必不由乎此。宋太祖开宝二年五月,上以暑气方盛,深念缧系之苦,下诏西京诸州,令长史督掌狱掾,五日一检视,洒扫狱户,洗涤杻械,贫不能自存者给饮食,病者给医药,轻系小罪,即时决遣,无得淹滞。自是每岁仲夏,必申明诏书,以诫官吏,岁以为常。臣按宋朝,以仁厚立国,此亦其仁政之一端。以上出榻教举行。圣辅启曰,同副承旨兪最基,以亲病呈辞,诸承旨多违牌。请无故人并牌招察职,何如?上曰,左承旨洪龙祚,右承旨韩师得,并只推,与都承旨申晩,一体牌招,推移入直。出榻教圣辅启曰,戊申以后,贪吏及荐主勘罪事,顷有问启之命矣。问于该曹,则贪赃守令,其时施以禁锢之律,而荐主则无论罪之事云矣。上曰,守令与荐主谁也?圣辅曰,前宝城郡守郑舜命,荐主郑寿松,前义城县令李齐尚,荐主李喜聃,前清安县监李义浃,荐主赵彦臣、梁圣揆,前平泽县监徐宗朝,荐主李存道、郑旸宾,前大静县监金重采,荐主李枝发矣。上曰,荐主初不论罪则已,前既论罪,则此何可异同?并为捧入罢职传旨,可也。圣辅曰,荐主中作故之人,亦一体捧传旨乎?上曰,此则置之。出举条德重启曰,都堂录,以馆僚不备,未即举行。吏曹郞官有何撕捱,而不为举行?请申饬举行,何如?上曰,当申饬矣。在外玉堂,并催促上来。出榻教圣辅启曰,礼曹六郞官,多以问礼在外。请下番兼春秋徐性庆递番,出送本曹,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将退。上曰,注书居京耶?圣辅微声曰,注书仰达焉。致宅起而伏,谨对曰,小臣全罗道咸平在也。上曰,殿讲及第耶?致宅对曰,前秋廷试冒忝也。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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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洪龙祚坐直。右承旨韩师得式暇。左副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洪圣辅式暇。同副承旨兪最基陈疏受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康津县监南胤宽。

○药房提调臣申思喆,副提调臣韩师得启曰,阴雨连日,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有减歇之势乎?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眩气往来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龙祚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传于洪龙祚曰,药房入诊,当于时敏堂为之。户判使之入来,同为入侍。

○洪龙祚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日再违召,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牌招不进矣。本兵重务,一向旷废,阃帅差出,亦系紧急,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晩启曰,假注书安致宅,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洪龙祚启曰,兼春秋徐性庆减下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权瑞东。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未安。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变通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药房入诊入侍时,滋阴健脾汤五贴,加剂以入事,榻前下教。

○掌令李汇恒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始㽕罢继之命,即令该府,照法处断。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还寝韩东愈酌处之命,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收减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显、睦圣观放释之命。答曰,勿烦。

○左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于日昨,委顿苦伸之中,命召下降,事系至重典礼,不敢坐违,忍死蹶起,进参会议,仍经登对,夜深还家,以致病势越添,鼻塞喉疼,咳嗽痰壅等症。恰似外感始发之样,似寒似热,小便短赤,亦一向无减,医治技穷,莫能下手,臣亦不自知何故,反复支离,至此之甚也。昨日坤殿问安,今日圣候议药日次,俱不得趋诣,礼废分亏,罪在罔赦,不得不猥烦文字,恭俟诛谴。伏乞圣明,亟削臣本兼之职,仍令重勘臣前后罪负,以安贱分,以肃颓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向者入侍,既知之。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礼曹启曰,今五月十五日,大臣、备局诸宰、儒臣入侍时,传曰,今览献议,意皆慎重,而但圣祖盛德大业,岂可泯于来世?而数字追上,亦不能以光圣德。既有旧例,昔年献议批答,虽因诸议之不齐而中寝,至愿之教,可以仰揣圣孝,癸亥再三询问,慎重之圣意,其亦可以仰认,岂可草草询问而轻议乎?况事关宗庙,事体至重,不参及在外大臣处,遣史官问议。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会于公厅献议,在外知礼儒臣处,亦遣礼官问议事,命下矣。问议于知礼儒臣,则赞善鱼有凤以为,臣于病伏垂死之中,忽伏承礼官临问之命,惊惶震悸,罔知攸措。臣之愚昧蔑识,不敢容议于国家典礼之重,实出义分之当然,而况今气息昏缀,精神都丧?虽目前微细事,浑不省识,其何能阐扬我圣祖巍荡难名之盛德,仰塞明问之万一乎?虚辱隆命,伏地死罪云。赞善朴弼周以为,臣之从前不敢奉末议,非但分限难越,实由茫昧无识。今此孝庙世室徽号加上,尤为莫大莫重之典礼,何敢变愚为智,仰塞明旨乎?询问之下,一例不得对扬,伏地战栗,罪合万死。护军沈錥以为,今此徽号追上之议,实是宗庙至重之礼,非臣庸陋浅末,所敢越分妄对,虚辱俯询之命,伏地惶恐,祗增死罪而已。近畿儒臣之意如此,为先书入之意,敢启。

○庚申五月十八日巳时,上御时敏堂。药房入诊,提调申思喆,副提调韩师得,户曹判书李秉常,假注书朴奎寿,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医官许信、玄起鹏、金寿煃、方泰舆、柳征瑞,同为入侍。思喆进伏曰,近来日气阴湿,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果减歇乎?上曰,比前差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胜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世子气候,亦安顺乎?上曰,安顺矣。思喆曰,顷者有入诊东宫之命,令医官诊脉,何如?上曰,首医独入诊,可也。信趋进,诊脉后退伏曰,左三部带滑,右三部似带数,而大体则比于顷日入诊,脉候调均矣。上曰,方泰舆初入侍,使之诊脉,可也。东宫时时顾看注书之草册。上笑曰,东宫欲看注书之所书,每每窥视矣。思喆曰,注书近前书写,使之下览如何?上又笑曰,傍人知而不知,然后可以见之。若故使见之,则必不见之矣。泰舆趋进,诊脉后退伏曰,小臣在外时,已闻知入侍医官之言,而脉候右三部安静,左三部似带滑矣。征瑞趋进,诊脉后退伏曰,小臣于戊午夏,瞻望东宫,其时玉色乍黄矣。数年以后,今始入诊,玉色甚好,脉候亦调均矣。思喆曰,东宫入诊后,入诊,何如?上曰,止之。上曰,户判来。秉常进伏。上曰,入侍从容时欲下教,而每值日晩未果矣。今日颇从容,故下教矣。昔张氏九世同居,我国虽士庶,不可如此,况王公乎?予意则不欲经营第宅矣。予曾入彰义宫,今反为私亲宫属之内司矣。以事势观之,新创未易,且公然闲杂之徒,多入之云。如此之后,与之子孙为宜矣,二人皆厌所居,辞让太甚。然则在予之道,成其美为是,故特许其辞让矣。户判亲承下教后,举行,可也。上又曰,此不过举行而已,例使户曹给价,已有前规。中官招户曹书吏,分付,则书吏自当告于堂上,仍为举行矣。秉常曰,二人辞让之宫,无明白下教,似指梨岘宫矣。上曰,唯。师得曰,然则勿出举条乎?上曰,依为之。秉常曰,小臣曾于丁巳年,以宾客,行相见礼时,瞻望东宫矣,其后以更未入侍,常耿耿于胸中矣。今始瞻望,荣幸极矣,而丰满岐嶷,惊耸心目,宗社无疆之福,不可胜言矣。上曰,比前差胜矣。秉常曰,教谕之方,必于儿时,靡不用极,然后可以习与性成矣。在内时自然有放荡,虽于闲游之时,游于笔砚书册,至于饮食起居之节,必为节慎,可也。以私家言之,父兄之事,子弟类皆效则,独坐看册之外,必频频招见,教之戒之,而每每引接宫僚,习闻嘉言善行,以尽蒙养之正,千万幸甚。上曰,所达是矣,当各别留意也。秉常曰,赞善谘议之为虚窠,已经年阅岁,国家事终未诚实矣。至于翊卫司,必选择经学才识之人,可也。上曰,所达是矣,桂坊尤紧,别择桂坊之言,真得要矣。诸臣遂退出。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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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陈疏受由。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有雾气。未时日晕。

○下直,熙川郡守金渲。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镇日违召,尚不出肃,本兵举行之事,已多积滞,兼带金吾之任,亦甚紧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显命牌不进矣。日事再违,不为承膺,揆以事体,极涉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弘文馆草记,下番阙直,事体未安。有阙之代,令本院禀旨变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阙员差出,何如?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牌不进,参议李潝牌不进,左承旨洪龙祚进。兵批,判书赵显命未肃拜,参判未差,参议柳复明入直进,参知沈圣希病,左承旨洪龙祚进。吏批启曰,右议政兪拓基勉副事,命下矣。所当置处,而本曹无相当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奉常寺判官尹东夏,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郑来周为兵曹参判。尹宅鼎为左尹。吴瑗为同义禁。黄梓为敦宁都正。南纪明为监察。朴圣龙为典籍。赵荣宗为麻田郡守。李弘龄为牙山县监。宋教明为司谏。徐命臣为献纳。李济远为副校理。尹得敬为副修撰。李济远为兼司书,别兼春秋二单。元景淳、李济远单付。洛丰君楙,中义今加承宪。

○兵批启曰,右议政兪拓基,递职送西事,命下矣。所当随品置处,而领中枢一窠,他大臣今方见带,依近例,从座目加设判中枢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以郑光运为副护军,蔡膺福为副司直,洪启禧、李奎采、郑尔柱为副司果,安致宅、李泽征为副司正,金重泰为副司勇。

○洪龙祚,以礼曹言启曰,今五月十六日夕讲入侍时,上曰,闻宗臣所达,则敬陵行祭时,樽所无烛台,用油灯,此固未安。而且摄行祭时,借用他陵祭器云。莫重祭器,岂可借用乎?虽祧迁陵,寒食祭祀,则行之樽所,烛台亦不可无矣。此乃礼曹职掌,速为厘正,可也。特进官赵观彬曰,伏闻下教,事极惊骇,以闾阎士夫家言之,奉祭之道,靡不用极,况国家乎?虽未知因何致此,而不可不急速厘正,退出后,详问事状于本陵后,当启达矣。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查问敬陵,则以为,本陵祧迁后,只存寒食祭祭器,其馀还下该曹。故若值摄行大祭时,则祭器不足之数,借用于他陵,自是祧迁各陵通行之例。而祭享时樽所,只用油灯,无烛台,亦各陵已行之谬规。忌辰祭及摄行祭时,则自奉常寺,樽所烛一只进排云。然则烛台之推移借用,诚如祭官所达,祧迁陵,只存寒食祭器,馀件还下该曹,未知创自何时,而事体终涉未安。宜有厘正之举,然还下与借用,便成定例。自下有难遽请变通,樽所之只用油灯,各陵皆然云。其在重享事之道,尤涉未安。自今各陵樽所,烛台一只,令该曹造送烛子,亦为进排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济州居前县监郑敞选上言,其父前察访希宽,去庚申文科,已届回榜之岁,依例得蒙恩典事,本曹覆启,以依回启施行事,判下矣。取考誊录,则丙申年故判书李光迪回榜时及丙辰年武科崔镇汉等回榜时,有赐花赐米之命矣。今此郑希宽回榜时,依此例,令该司制花以给,亦令本道依老人岁馔例,食物题给,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权𥛚,行大司谏李圣龙,执义洪凤祚,副应教金尚鲁,掌令李汇恒、宋时涵,持平李圣海、闵宅洙,校理李德重,正言李寿海、朴春普启曰,向来凶逆之徒,诬逼圣躬,百计危动者,盖不可一二数。而首先挺身为诸贼倡者,非凤辉而谁也?恭惟我先大王,深惟宗社大计,策我殿下,立为储副。此盖肃庙之遗意,慈圣之明命,天地鬼神之所协应,中外臣民之所共戴也。惟彼凤辉,独不胜其愤毒,投进凶疏,恣意喷薄,忙迫草率使令催督等语,已非人臣所敢道,而若其他辞气之悖慢,旨意之凶惨,有不可胜言者。其曰,无人臣礼四字,出于汉御史严延年,劾霍光擅废立之语也。文字何限?而必以此句语插入者,是可忍耶?其曰,人心疑惑,久而靡定者,抑何谓也?宗社有托,举国同庆,而反谓之疑惑靡定者,岂非叵测之甚耶?其曰,成命已下,无容更议者,究其旨意,尤为凶惨。名号既定,而犹为是说,则其所谓不容议者,乃所以敢容议也。其无北面殿下之心,断可知矣。大抵凤辉一疏,实国家无限祸根。辛丑建储之后,一种阴凶之徒,潜怀逆心,必欲敲撼,而莫为之先,渠乃肆然立帜。自是之后,君纲臣义,日益轻,逆节凶图,日益深,妖婢逆宦之缔结内外,耉、恒、镜、梦之煽动骇机,贼虎之急书,戊申之凶锋,次第继发者,莫非凤辉为之前矛也。若有三尺王法,岂容一日假贷而殿下不惟不罪,又从而宠擢之。乙巳改纪,薄施流窜之典,天诛未加,终致牖下之死。丁未以后,又迫于护逆之论,至施以复官之恩。王纲益解,舆情久郁,到今国是既定,义理复明之时,不可不追施典刑,以泄神人之愤。请故左议政柳凤辉,追夺官爵。泰耉之罪,可胜诛哉?自圣明在潜邸之时,倡为冒嫌之邪说,隐然欲陷殿下于罔测之地。逮乎储位之既定,凤辉凶疏,专出危动之计。而身为大臣,挺身右袒,血战于廷绅请讨之论,必欲示扶奖凤辉之意。代理命下之后,又复密结幽阴之迳,竟售北门之计。此其罪,已不容于诛矣。至于贼虎变书,何等凶悖,而殿下特召宫僚,至欲辞位。则为臣子者,固当惊遑痛迫,先以诬逼储君之罪,严鞫贼虎,以正典刑。而顾乃视贼虎为奇货,惟恐其狱之不成。及夫白望发告渠辈凶逆之状,则反复诿之于死中求生之言,霎时胥命,恬然接狱,一依贼虎之言。而终始锻炼,梁狱一语,意在叵测,致令锡恒,有狱案勿书之请。贼镜,有教文至凶之言,卒使凶徒借口,而终至于酿成戊申之乱,而极矣。论其负犯,实为首恶,而死于牖下,官秩自如,王章尚今未举,舆情愈久益愤。请故领议政赵泰耉,追夺官爵,巨猾大慝,从古何限?而罪盈恶积,未有如光佐者也。矫伪假饰,笼络一世,阴谲猜忍,包藏祸心。盖自丙申处分,积怀怨怼之心,及至辛壬得志,遂为凶党之魁。凡于凶国祸人之事,无不主张而指挥之。若以其最著者言之,则辛丑代理之命,义理之光明正大,可以有辞于天下后世,而乃敢以国必亡无臣节之说,咆哮于大僚联箚之时,苟有一分臣事殿下之意,岂敢以此举,谓之无臣节而国必亡乎?,况贼虎之变书,专出于谋危圣躬之意。为臣子者,固当先鞫贼虎,亟正其罪,而久为狱官,终始锻炼,唯恐其言之不实。及至进善门亲鞫一镜之时,始曰虎龙事绝痛绝痛之云,不亦太缓乎?己酉筵教,若曰虎龙情状初岂不知者?尽是覰破其肺肝矣。贼镜初疏,凶心已著,教文句语,逆节毕露。苟非与此贼肠肚共连之人,孰敢有容护爱惜之意?而渠乃奖擢不已,至拟本兵之长,便同赏功酬劳之为。其心所在,路人亦知。及夫丁未再入之后,又复引拔泰征、思晟、明彦、益宽之类,排布内外,列置藩阃,几售其称兵犯阙之计。思之至此,不觉气短。而必以建储代理之箚,复置之逆案,以实贼虎诬告之狱者,尤为凶惨。而至于甲辰大渐之时,秘讳症患,改称药名,至使国家肺腑之亲,亦不知之,卒致维贤、麟佐之辈,倡应于前后,酿成滔天之祸。噫嘻,痛矣。光佐之立朝,殆五十年矣。举其平生而言之,则丙申以后,怨国之罪人也,辛丑以后,镜、梦之心腹也,丁未以后麟、亮、维贤之窝主也。论其罪犯,实在罔赦之科。古人所谓,人思显戮,鬼议阴诛者,真光佐之谓也。若不以其罪罪之,则不但王法不伸,天讨不行,日后宗国之虑,亦有不可胜言者。请领议政李光佐,姑先罢职,无批答还给。

○大司宪权𥛚,执义洪凤祚,掌令李汇恒、宋时涵,持平李圣海、闵宅洙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夏宅岛配之命,仍令鞫厅,严讯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还收减等徒年定配罪人睦天显、睦圣观放释之命。请还寝韩东愈酌处之命,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语见上无批答还给。

○行大司谏李圣龙,正言李寿海、朴春普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圣铎等三人,并令还发配所。请还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严鞫得正gg情g,依律勘断。请还收杨就达酌处之命,仍令该府,依前严核勘处。请还收橏极边投畀之命,依律勘处。措语见上无批答还给。

○有禀达事请对矣。传于洪圣辅曰,时任大臣命招,入来后诣阁外。

○又传于洪圣辅曰,此牌招何等至重,而如是迟滞乎?

○传于洪圣辅曰,入来则即为入侍。

○传于洪圣辅曰,标信宣传官缓行,亦效文官而然,令兵曹决棍十度后,即为禀达。

○臣以开政事,来坐政厅,伏承右议政兪拓基勉副之下教,臣惊惑愕眙,窃不胜忧叹之至。夫大臣者,人主之股肱。设有不槪于圣心,固当优容宽假,以礼进退。而俄入前席,旋即斥退,岂意圣明之世,有此无前之过举也?噫,大臣之平日纯诚体国,以殿下之明圣,岂不洞悉?而一言不合,有此激恼,罔念《中庸》九经之义,有若迫逐小官者然。此岂大圣人平心应物之道耶?臣职在近密,愚衷耿耿,敢效古人缴还之义。伏乞更加三思,亟赐反汗,以光圣德,千万幸甚。惶恐敢启。备忘记,传于洪圣辅曰,今者处分,有君有国,不可无者,则挺身缴还,头辞幻君,极涉无据,当该承旨递差。

○传曰,判府事宋寅明,兵曹判书赵显命牌招。

○庚申五月十九日酉时,上御熙政堂。承旨请对,右相同为引见。右议政兪拓基,右副承旨洪圣辅,假注书朴奎寿,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入侍。拓基进伏曰,近来日热颇甚,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亦何如?上曰,一样安宁矣。拓基曰,王世子气候,亦一向安顺乎?上曰,善过矣。拓基曰,以湖西道臣状启命招,故臣苍黄入来。虽未知为某事,而自外闻之,殊可惊心矣。承旨以公洪监司金圣运状启及所上封书,授内侍。内侍上之。上拆封书览后,太息良久曰,卿等将以予作若何君耶?拓基曰,虽未知何为,而有此下教,而诚不胜万万惶恐矣。上曰,君臣犹父子也。彼承旨,予不识其色目,咫尺岂隐君父哉?承旨仰达,可也。圣辅起伏,未及仰对。拓基曰,此承旨论议下问乎?上曰,然矣。拓基曰,小臣当仰达矣。此承旨即故礼参万锺之孙,故监司重夏之侄,其家世称南人。而此承旨辛壬年间,以堂后入侍。李重协、鱼有龙启辞无发落一款,争执。至于启禀归正,一生见嫉于彼辈者,此盖为祟,而当其时多见南少不是处,遂定其论议矣。上曰,承旨于辛壬间,为春坊官乎?圣辅曰,然矣。上曰,予则意以为小北矣,今闻所达,而始知之矣。拓基曰,此承旨,与洪景辅为四寸矣。上曰,然乎?圣辅曰,然矣。上曰,承旨于近族中,能拔出,可谓有识见矣。洪景辅则不入于戊申年。而其后亦拔出,所遇之时则异。而如是而拔出,如彼而拔出,其所以拔出则同矣。上又曰,予非矣。闵奉朝贺与领相,己酉年入侍时,有下教,而予则不料有如许事矣。吴光运、洪景辅,岂不入于《勘乱录》乎?戊申年事,予果不动矣。以今日事观之,则豺狼当道,安问狐狸?予今则心动,故命卿等入侍矣。卿之局量大,故大拜之后,予深有所思量。以为局量之大者,若参用,则国事可以庶几矣。岂曾知有此事也?俄以此为卿咨嗟矣。昔者丰陵以为,闵奉朝贺及领相,必和合,然后国可以为国云矣。镜、虎处分后,其时人虽曰无状,王者之道,不可用私意,而乙巳后,岂无萧墙之虑哉?但巨魁行法之后,过用法外之律,则立法者反受其弊,故隐忍以至于今。卿等以是为不足,而作此举措耶?故相柳凤辉,甚于党论,人以郑领府事,谓党论虎狼,而其人亦如此矣。予为摠管时,凤辉以兵参,同参中日试射,而终日不与予酬酢。且为道臣,例有问遗于王子之事,而其人所问遗者,只夏扇腊雉一片札而已。其弟凤协为师傅时,予问处身之道,则答以狗马声色,其言善矣。但昧于投鼠忌器之嫌,误陈一疏。而所谓少者,以此酿成辛壬之惨祸。究其本则诚然,而岂真欲为不道之事耶?三宗血脉,即皇兄与予也。其辈若真为三宗血脉,则必无探知之事。而末乃书示名字,龙泽、喜之,皆入于其中,器之则拔之矣。金汉喆为史官时,予下教曰,如此贪功之辈,其心未可知者,良以此也。顷年四大臣中,欲先拔一人而为之,则李领府事争执不已。至于出去,为怪异之举措,其时金若鲁、尚鲁兄弟适入侍,皆云,领相事,出于料外。且陈其兄重臣之言曰,汝等勿为党论。渠辈兄弟间相戒之言,虽未详知,而予心甚嘉尚矣。其后重臣,惨被李宇夏之构诬,终至饮恨而死。予至今思之,为重臣残忍矣。彼儒臣亦入于此启,甚矣。党论号令之严也。权𥛚则曾以朴文秀岭南事,谓之渔色宣淫,此等事应为之矣。李圣龙则其子之驳申致云也,有所诲责事,故予以为不入于此等疏矣。知人果未易也。金昌集中无所主,而建储后,出阁外,嘘息始长云,是则果为予矣。霍光以出入禁闼,不失尺寸之人,其心事岂非忠臣?而有霍显之事,予以为金昌集,比如霍光也。皇兄亲睦之心,至矣尽矣。其中常下教曰,世弟来乎?且予与宫僚设讲时,玉趾频临窥厅,宫人或止之,则曰,予自爱听予弟之读书,于汝何关耶?帝王家事,虽父子间,犹有置朕何所之言,况兄弟乎?若非皇兄,则予岂有今日哉?拓基曰,景庙至仁盛德,迥出百王,孰敢不钦仰哉?上曰,彼承旨亦经其时宫官,想亦闻玉音矣。景庙常时不为酬酢,予则略有酬酢,而每有欲聋于世俗之意也。时为国事,束带临殿,入侍史官,安知不以予为倦惰?而予心之勤勉,可质神明矣。顷于筵席,有无不是底父母之教,盖乱臣见其君有不是处故然也。大臣之建储代理则是矣。而希功望赏之辈,混入于其中,怪底南人及少之甚者,以此谓老辈于景庙,有不惬之心。老辈则以为少者于予,无北面之心,少者岂皆乱贼?而秪以染于党习而然也。予之苦心,欲拔其优者而用之,以协恭我国事也。盖其事于元良时,则必至大段,故每有处分之意。而当此人心哓哓之时,一时复官伸理,似如何?故良欲渐次为之矣。噫,予不孝无状,千古以来,岂有闭阁却膳之君哉?往来传言者德修也。既脱此人之后,说与其言之龙泽辈,若不一体脱之,则王者处分,终非公心也。讨逆二字,极为怪异,故予欲名之以别科。而卿等之欲削此科者,亦非异事矣。虎龙上变之后,固当刑推究核,而看作奇货,反为奖用。其招多有犯上不道之言,而只以勿书灭去为请,欲事世弟之意,果安在哉?其时景像,常谈所谓吾鼻垂三尺,故不遑念及于被祸诸人。惴惴之心,恳辞储位者,盖以此也。若非慈圣之周旋处分,景庙之友爱隆笃,则顾予一身,亦安可保全耶?李光运、郑弘济论凤辉事之后,洪尚寅即为停启。其时韩师善,适同为入侍。师善顾谓尚寅曰,柳凤辉何不连启云?渠岂无爱护凤辉之意?而咫尺筵席,犹发此言者,可见其一段公心也。今此台臣辈,几年仕宦,默无一言,而当此之时,不先不后,惹起闹端,有若乘机而发者然。予顷闻李箕镇所达,以为过于分数矣。到今思之,其果先视此几微之言也。春初处分后,其他处分,自可有弦韦。而今此合启,又发于湖西状闻入来之日,与之相应。其意思不过曰,圣上之持疑不决,由于爱惜柳凤辉、李光佐等也。若发此启,则必即处分之意也。拓基曰,湖西状闻,未知何事。而圣教如此,若下其封书,则可以见之,而仰达矣。上曰,予当言之矣。公州人朴东俊呈状以为,领相用山时,堪舆者李万哲、李别将,指来龙为王字脉,领相初则勃然,末乃戒之以勿泄云。虽欲构诬,岂忍为此言耶?拓基曰,台官虽无状,岂与公州之人,符同和应而为此哉?上曰,予亦非谓其如此也。朝廷动,故此辈亦动。董子不曰正朝廷,以正万民乎?此辈见朝廷气色而然矣。予岂大声色哉?丰原之决去就,予以为过中矣。到今思之,则必闻此几故也。拓基曰,臣忝在此任,三司诸人,未尝得见。虽未可详知,而合启虽发于今日,其议论则自春初,有之已久矣。盖凡事自有次序,必先为此启而后,义理方可快伸。而三司备员,甚未易,自上且有徐当处分之教,故等待至此矣。今则处分渐迟,而此是一日不可已之论。故今始发启,非不知圣意之必以为非也。又非以圣上,爱惜柳凤辉、李光佐之故,必为此启,以冀其速赐处分之意也。上曰,此辈几年从宦,今始为之,是欲操弄人君也。广谕之日,既饮领相之饮馀,而今乃反驳其人,此非欺君乎?此则意思有若排布者然,极为无据矣。拓基曰,排布之下教,诚不知其果如此矣。上曰,今此诣台之人,并先罢职,可也。出榻教拓基曰,三司之启,圣上虽疑其党论,而此是大同之论,如是严谴,决知其过矣。上曰,卿之当初出城,未必不激成此举矣。待大臣之道,当以礼,故欲问此事。命卿入侍,卿若觉悟,则将欲共济国事矣。今闻所达,末如之何,以礼勉副矣。出榻教拓基曰,臣之罪固万万,而圣上特加宽恕,只命以礼勉副,陨越惶感,如新拜爵矣。仍先退出。圣辅起伏曰,小臣仰达,极知惶恐。而台启虽或不槪于圣心,三司诸臣,一倂罢职,实有伤于清朝言路矣。更加思量而处之,恐不可已。上曰,党中之人,非吾耳目也。若此不已,则国不得为国矣。圣辅曰,俄者右相处末端下教,小臣听莹,未详承闻矣。上曰,以礼勉副为教矣。右相颇有筋气,故予必欲用之矣。今番举措,右相必指使矣,予岂若刘盆子、晋惠帝何不食肉糜耶?此辈若欲事予,则何为此举?予甚慨惜矣。大臣与韩师善相反,显有营护此辈之意,非我负右相,右相负予也。圣辅曰,累次陈达,极涉猥屑,而礼遇大臣之道,与他自别。殿下只诲责大臣,使之调剂此辈,未为不可。而前席斥退,有若小官,臣不能无憾于过中之举也。特加深思而反汗。上曰,承旨、史官,皆闻大臣之言,果有调剂之意耶?大臣承严教而斥退,承旨之如是陈达,无怪,所达则是矣。而右相事甚慨然矣。圣辅曰,小臣惶恐死罪,而待大臣之道,决不当若是矣。上曰,予岂作差出假承旨之举措乎?李光佐逆与非逆之间,此事不可不严核查处。时原任大臣、判金吾命招为急,承旨斯速出去举行,可也。出榻教承史遂退出,更鼓已三下矣。

○庚申五月十九日三更,上御熙政堂。时原任大臣、判义禁引见。左议政金在鲁,判府事宋寅明,判义禁赵显命,右副承旨洪圣辅,假注书朴奎寿,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入侍。在鲁进伏曰,日气不佳,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果减歇乎?上曰,比前差胜,而犹未快愈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王世子气候,亦一向安顺乎?上曰,安过矣。在鲁曰,午间以湖西状启,有命招之事。而臣昔疾未愈,未克秪诣矣。今于深夜,又下命召,故不得已强疾入来,而不知有何事矣。上曰,予心有所慨然,特命卿等入侍矣。此事直一可笑,而世道则可谓寒心,予岂谓指嗾?而董子正朝廷之说,岂欺我哉?朝廷即元气也。元气若静定,则杂气自不来干矣。此而不治,则何以惩励世道乎?在鲁曰,臣等全未知事状,状启及封书,下之,何如?上命中官下状启,授承旨,大臣受览讫。在鲁曰,极为妖诞,而亦关系世变矣。寅明曰,始则惊惶,及见之不过妖诞矣。显命曰,三人当讥捕,而朴东俊方在囚,李万哲居紫隐洞,所谓李别将,居庇安,有若捕风捉来,似难矣。寅明曰,讥捕之后,何难捉来乎?显命曰,然则送都事三人,而上朴东俊,问李别将根本,然后可以捕来,作秘关送于监司,以为符信,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忠清道多地官乎?寅明曰,崇尚杂术,不如湖南,而间或有之矣。上曰,此则不紧,而亦可以观世道矣。国之股肱,以逆言之后,岂可寻常治之乎?成琢、胤命,皆随时为之,此人亦然矣。自经缵贼事后,眩气比前愈甚。而人君工夫,莫如讲学,故有时作气为之。史官则必以为假饰矣,予岂隐乎哉?血气虽衰,志气不衰之说有之。而予则不然,去年春,予有下教于卿矣。右相于大臣中,其年最少,且有智量之人也。当初出城,终涉过中,大臣岂非哉?莫非予之过也。予欲调剂时象,而几多受困。彼重臣之今日入侍,甚奇特矣。予之下批,有不觉怆焉之句,以此疾之者必多矣。予深居九重,何以知之?而重臣则盖知几矣。顷日右相以为饬励重臣,而予下教以勿为者,予知重臣之心故也。其人中无所主,而定策之日,出阁外舒长息云。此则出于忠心矣。三人皆复官,而欲拔其一者,意亦有在。右相以此决去就,而予只谓之过而已。宁嫔名虽庶母,而予待之如慈母。向时历临于宁嫔宫之事,人或知之以为复官,而予心则可质神明矣。其时彼大臣及金判府事,同为入侍,予开牍见姓贯,而因起感矣。镜、虎严讯之日,沈相之言,纯实不饰。其时领相与柳凤辉,亦入侍矣。其人皆故家世族,若真为血脉,则岂有臣择君之说乎?虎龙所谓挑得乃公之心,极其阴惨,予以此垂涕,仰达于景庙而辞位。其时宫人盛烈曰,世弟岂敢使侍讲官,仰请辞位乎?一边则以为不利于景庙者,良以此也。予则意谓直刑推虎龙,究核情迹矣。此则终不为之,岂不无据乎?凤辉之夏扇腊雉事,俄已下教,而凤辉甚于党论,一边以此谓之镜党矣。乙巳初头,予非换局而然也。消长之道,自然致之,其时予若不抑,则必至快于心乃已。而杀戮则终非素心,故隐忍不听,以至于今日,可罪者罪之,可伸者伸之而已。彼则不依允之事,谓之以依允,老论之乙巳以后事,亦如此矣。以戊申以后事观之,则予心岂不知之哉?左右相皆有所达,而国之处分,则当以至公。德修既脱之后,其外若不脱,则岂非私乎?至于元良时,必有分数之过云者,非抑制少论也,理势似然矣。定策大臣,先来状入来之日,以虎龙凶书,邀出拿来于未渡江之前者,此岂可为之事乎?此则少论知其非,可也。寅明曰,少论亦岂不知非乎?上厉声曰,少论岂知其非哉?予几年忍来,三手逆案,则欲去之矣。尹阳来质实,而亦言虎龙与泰耉同事,即今世道,莫如偏党矣。以分数言之,则老论之以予处分为不足者,不是异事矣。然而大事未竣之前,耳目之官,帷幄之臣,此何事也?所谓少论,以为龙泽辈,必建祠,柳凤辉处分,当如乙巳初头,老则以为可以乘时为之,皆不知予心者也。赵观彬入来,故予心甚殊常。而其在圣人无适无莫之道,亿逆则不可,故知而不知矣。果以龙泽辈所论故相李颐命、赵泰采之事言之,则不思碍逼于父兄,显有营护之意。下教之后,终以为归身司败云者,所谓好人批颊则不痛者,此之谓也。在鲁曰,赵观彬亦岂爱护其人哉?不过以大体陈达也。上曰,此辈之意,不过曰君上处分之尚今持疑者,只以领相之在首席故也。为此举措,其中岂无立异者?而常谈黑一色,故皆随入矣。会议后,特命儒臣入侍者,意亦有在。而金尚鲁之名,亦有之,予心甚惜之矣。李德重甚清洁,而李圣龙,则其子衡万入侍时,以君心如一十年中之句,特褒矣。即今重事在前,聚精可乎?涣散可乎?古人曰,豺狼当道,安问狐狸?予则以为朝廷如此,安问在外?此言必厌闻,而右相岂不如领相云乎?老论岂为此等事哉?但不先不后,状启适来,外人之不知者,安知无疑也?今则予为无所据之君,而国事将不知税驾于何所。重事竣成之后,卿等虽欲见予,而终不回心,此外无可言矣。在鲁曰,圣上以臣下之事,每下罔极之教,不胜忧虑万万矣。寅明曰,圣明无幽不烛,臣等岂以党目自阻哉?时象若与臣等同心,则臣与赵显命,岂有一毫不仕之理哉?上曰,元景夏,以老得名矣。顷于帐殿见之,则其人杰杰,颇有为国款款之忠。而所谓染党之习,则亦必不免,予欲一问之矣。宋判府事之不出,自谓缘于有病,而予则以为踪迹臲卼而然也。予之苦心,可质神明。彼入侍史官,年少聪明,故能知予意矣。予几番下教,广谕之日,与领相同饮者,有此举措,岂不怪哉?盖不满予处分之致也。在鲁曰,此则非一人意见也,出于大同之论,而其来已久。俄者下教之时,右相想必以义理之论议仰达,而一言之内,遽递相职,特简半年之馀,大臣进退,何若是轻遽哉?虽下询于小臣,臣言亦当如右相所达矣。上曰,权𥛚,曾以朴文秀,谓之渔色宣淫。此则不足怪,而其中宋时涵、李汇恒,尤无据矣。在鲁曰,以启辞观之,不过义理也。上曰,若义理则胡不为之于前,而今乃发启乎?以精言之,右相之当初出城过举,导成今日之事也。寅明曰,俄者末端下教,万万非暂时可留者,特为反汗,以光圣德,幸甚。在鲁曰,肃庙朝,亦多有难处事,而其所处分,不过威怒罪责而已,终无如许下教矣。上曰,丰原一通言之,有何意而去耶?显命曰,处分之后,臣岂敢拂郁自阻哉?臣之情状,既已洞悉于前疏,更不必烦陈。而臣之本意,非为处分也,亦非为党目也。方今圣明,如日中天,必欲调剂彼此,归于建极之治者,臣既仰揣其苦心矣。以近日事见之,则时象之人,不如臣之意见。臣之意见,不过谓由今之世,行今之道,莫如荡平而已。臣既不能行臣之意见,则将为孤恩负心之人,故不得已乞解职名,以为自靖之计也。上曰,今番撕捱,似有骨子矣。显命曰,臣亦非鸟兽为群之人也。第臣兄所执,只荡平二字,而臣之所见,亦如此,故然矣。虽然,此后犹有可为之势,默谅平治,千万至祝。上曰,此时何以抑时象乎?寅明曰,惟在圣上之一心矣。凡事于微小之时,自可渐次为之。至于过大之后,制之甚难矣。殿下晓然有恶党之苦心,群下孰不体念奉承哉?上曰,政目间亦多申饬矣。俄者右相处分,大臣之所达,是矣。予之待卿等之事,多有轻忽,此则予亦自知其非。而第将相于国家,无有大段轻重之别,我国则凌踏武将,不遗馀力,此已非矣。兵判顷递御将之后,乍示微意,而朴缵新无端拔之于今番将望。朴缵新既经捕将及摠戎使,则岂不可入于御将望乎?至于副望,亦武将子弟也。新荐则为之,而旧荐则拔之。若有乙巳以后意思拔之,则右相事终涉非矣。其后尹宅鼎,又拟于亚尹副望,国舅之言,忽然思之矣。辛壬年武弁,极为奇怪,郑寿松国舅为训将时,亦荐拔,而尚不入于捕将望矣。辛壬间武臣如李森、朴缵新、李汝迪辈,不无所失,而今则皆有勋臣之名。岂可追提既往之愆,而废弃乎?显命曰,发遣禁郞,一时为急,先为退去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在鲁曰,朴缵新摠戎使望,则臣为铨官时拟之矣。上曰,卿之心事如此矣,莫重将望,岂可轻以畀人乎?江原伯眷率事,即右相所达,而其望亦纯然同色。予以为黄榟gg黄梓g为湾尹不去者,岂可为江原伯,而下去乎?其后果拟于薇垣长首望矣。黄榟gg黄梓g移拜之后,又以赵明泽、彼承旨及郑亨复,拟三望。赵明泽其时方为庆州府尹,故不为落点,而欲用副望,则承旨递易频数,故未果如意。郑亨复则前在莱府时,有治绩,故果落点矣。在鲁曰,此人果峭强矣。殿下之今日处分,全出于未稳右相之致。而特简之馀,前席斥退,终未免轻遽。伏望还收勉副之命,使之为自处之道,何如?虽或还收,右相决不冒行相职,而礼遇大臣之道,则岂不有光乎?上曰,卿之所达是矣。而予之处分,即欲递小官,当递大官之意也。昔在宣庙朝,亦有如许事矣。大臣出去后罢职,犹或可也。而前席递差后,使之还为赴任,其在事体,尤岂不未安乎?彼守厅承旨之举措,有若生面,所谓往政厅不知之说,若幻弄用术者然。且其启辞措语,至为不紧,故予特为递差矣。在鲁曰,臣年前为百馀度呈辞,解免相职,而宋判府事之去秋特罢,亦出于一言之间。殿下此举,终涉过中矣。寅明曰,小臣此言,极知惶恐。而今日特递右相之任,今日筵中,又对他大臣,而论其人者,似如何矣?上曰,两大臣之所达果是矣。予常时虽侍人辈,不为如此举措矣。今日诸臣之事,与乙巳年,一串贯来,予心安得无慨惜激恼乎?在鲁曰,今日台谏,以为不可已之义理而发之,不必惊心也。寅明曰,末端下教还收之事,千万伏望。上曰,刘盆子拜于赤眉樊崇辈,人君岂为此等事哉?己酉闭阁,不过自过之义,而丁巳却膳,特因群下而发也。孝章若在,予岂至于今尚居君位哉?今则异于己酉、丁巳,无予之后,国亦随亡,诸臣与谁为偏党乎?虽奴主间,决不当若是,况君臣情义,何等深重也。予岂以不直,导群下哉?噫,予之南面称孤者,于今十六载,不忠无状,终不能调剂时象。则他日归拜之时,将无颜见皇兄于地下矣。予之此言,非恐动卿等也。若使卿等当之,则何以为之耶?在鲁曰,殿下只因群下之事,降此不忍闻不敢承之教,惶陨抑塞,不知所达矣。上曰,此后湖西,不知有几人来者矣。重事酬应及辅相备员之后,予当有自处之道。若戴幼冲元良,而更为偏党,则禽兽将不食其馀矣。寅明曰,臣有区区所怀,而夜深不敢烦达矣。上曰,今此三人之拿来,国脉之潜消暗铄,如何哉?常谈所谓,逐一边用一边,在一反手,而必欲以冰炭,容一器者,即予之苦心也。今则葛藤渐生,调剂无望,予将为有所据之君矣。在鲁、寅明曰,鸡鸣已久,尚未就寝,圣体想必疲劳,臣等不敢长语而退去矣。遂退出。圣辅起伏曰,臣与洪龙祚伴直矣。以特递之故,龙祚即为出去。都承旨申晩,同副承旨兪最基,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而玉堂上下番亦俱空,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噫,君父几年苦心,在下者孰敢不知?而况顷年以十馀年固执,特命复官者,其固执,意有在矣,其复官,亦有意。噫,君父洞知其事,深察轻重处分,则为今臣子者,焉敢曰其时可乘,焉敢有拂郁其心?而况其他将欲处分者,非亦动于诸臣之所陈,其亦有量者?,此镜、虎行法之后,己酉闭阁之时,其即为之者,而亦抑世道之殽杂。其弦其韦,惟在于上。而顷者入侍,亦已下教,则为今之臣者,其当以俟处分而已,何敢不满处分之迟回,复此举措?噫,王者造命,若丘濬所谓改月改时,其将遵矣,况既付混沌之事?今复若此者,此何分义?设或亘于中者,为耳目为儒臣,其几何,而不先不后,而于此时乎?此非乘机而何?且其君者,以为谓酒而颁饮,不敢若此。况广谕后,便殿亲举其杯,自大官而受饮,则既饮馀酒,又驳其人,此付诸混沌之教,视若楚越。便殿亲举之馀酒,犹不若饮冷水者,分义扫矣,事体坠矣。尤可痛者,不体帐殿,今为俱便,不更务胜之教,重事当前,不顾恭而俟之之义,因会而舍命,乘其时而售计。此等之臣,其曰臣,而南面称孤者,岂不䩄然乎?尤可惜者,大官之径先去就,惹起众心,咫尺面谕,亦不豁然而悟。彼他汩汩党习者,奚足道也?其中不顾申饬之意,惟恐后党,党人虽不足,深非恒日所期之不至于此者乎?其于今尤知党习之重于其君也。噫,莫重莫大之事,不能结末。其方泯默之中,湖西状闻,关系世道,亦不可不穷治,以待上来。而噫,予决为有所据之君。大臣勉副,诸臣处分,无他下教,方外其将不知先谕处分之意。噫,虽顾付托之重,此岂乐为?此岂乐为?吁嗟诸臣,更勿顾无能否德之君,任各自为。遂退出。东方已明矣。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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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有雾气。

○韩师得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以大臣引入,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圣辅曰,不悛党习,迫诸臣而惹事者,即李台重为首,不可不严处,甲山府投畀。

○又传于洪圣辅曰,身非小官,不顾莫重之事,不体其君之苦心,率此骇举,其所申饬,宜先此等人。权𥛚、李圣龙并削职。

○李世琎启曰,领议政李光佐,昨夜闻遭合启措语,惊心即欲待命于金吾门外。而病势三朔沈笃之馀,又遭重制,顿然添重,气息澌缀,稍远之处,实无致身之路。即者扶拥出门,尽气力所及处,随其所到,席稿待命计料云。臣亦不得已随往之意,敢此驰启。

○洪圣辅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申晩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光佐,金吾待命次入来,气尽,伏在南大门外路傍,席稿待命云矣,敢启。传曰,安心勿待命事,偕来承旨传谕。

○李世琎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议政府领议政李光佐所住处。则以为,伏蒙圣恩,出寻常万万,至有安心勿待命之命,感激流涕,不知所达。而臣命途奇衅,垂死之年,又遭此叵测罔极之变。惟有早就司败,以昭暴事实,然后庶几明定情罪,自立于天地之间,只伏俟威命之亟降云。大臣仍为席稿胥命之意,敢启。传曰,勿胥命事,更为传谕。

○洪圣辅启曰,领议政李光佐,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史官更为传授。

○礼曹参判李益炡疏曰,伏以臣,本以羸弱之质,素抱癃痼之疾,居常凛凛,若将颠仆。而区区寸忱,只在于筋力奔走,为一分报效之计,如非大难强之病,则不敢为冒渎,前后除旨,辄乃拚却性命,惟职事是趋。而顾今目下情理之万万煎迫者,不能自阻于孝理之下,沥血陈恳,冀蒙矜察焉。臣之老母,以望七之年,宿患痰块之症,数日以来,感暑添加,食饮废绝,气息绵微,膈火上攻,头目皆眩,顽痰中阏,项背连疼,有时气逆,往往昏窒。臣无他兄弟,昼夜扶护,实无一刻离舍供职之望。玆敢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垂矜察,亟递臣本兼诸任,俾得专意救护,使宿卫轮直之地,得免苟简,俾金吾议谳之职,毋至多滞,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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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韩师得。左副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来二十二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传于申晩曰,问议事体重大,入来即为入之。

○以礼曹判书赵观彬,副修撰尹得敬,献纳徐命臣上疏。传于申晩曰,敬大臣之道,不如此,帐殿入侍时,当下教,此三疏并还给,已以南面称孤䩄然为教。又以诸臣任各自为为教,则何如是苦为?并还给,可也。

○传于申晩曰,事关陵寝、宗庙、社稷之公事,即为捧入。

○都承旨申晩启曰,臣伏见朝下备忘,不胜万万惊遑,与右承旨韩师得,右副承旨洪圣辅,相率请对矣。传曰,其姑在焉。

○又启曰,臣等昨伏见备忘中非常之教,相率请对,冀赐改下。而今承下答,以其姑在焉为教。臣等两日颙俟之馀,益不胜闷郁焦迫之至。既承下教之后,宜不敢更烦求对,而第念俄者所下传教,尤极非常,至以公事留院为教。臣等惊遑震迫,益复罔措。臣等固知又此烦渎之为万万惶悚,而反汗之请,一刻为急。玆敢不避僭猥,冒万死申请。伏乞圣明,亟察臣等之至恳,昨今所下非常之教,一倂收还,以光圣德,千万至祝。臣等忝在近密,不任忧遑煎灼之忱,惶恐敢启。答曰,既已尽谕,其止之焉。

○申晩启曰,新除授别兼春秋元景淳,时在京畿骊州地,别兼春秋副校理李济远,时在龙仁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史官更为传授。

○申晩启曰,判府事金兴庆,左议政金在鲁,判府事宋寅明送言,以为伏见下政院之教,惊遑忧迫,罔知所出,谨与备局诸宰,来诣宾厅请对云矣。传曰,予有固执,其止之焉。

○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金在鲁,行判中枢府事宋寅明,兼汉城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书赵显命,行户曹判书李秉常,议政府左参赞尹阳来,吏曹判书闵应洙,行副司直金圣应,刑曹判书李箕镇,训炼院都正具圣任,吏曹参判徐宗伋,开城府留守郑羽良,工曹参判吴瑗启曰,伏承下政院之批,臣等煎迫抑郁,益不知所出。臣等之今日求对,实出于万万不容已,而亦不可一日少缓者也。圣明之不许引接,诚非始料之所及。臣等虽承靳许之教,终不敢退去,冒万死更此仰请。伏乞亟赐兪音,俾得入对,不胜至祝。答曰,是君之前,不须若是,其止之焉。

○礼曹启曰,今五月十五日大臣、备局诸宰、儒臣入侍时,传曰,今览献议,意皆慎重,而但圣祖盛德大业,岂可泯于来世?而数字追上,亦不敢以光圣德。既有旧例,昔年献议批答,虽因诸议之不齐而中寝,至愿之教,可以仰揣圣孝。癸亥再三询问,慎重之圣意,其亦可以仰认,岂可草草询问而轻议乎?况事关宗庙,事体至重。不参及在外大臣处,遣史官问议,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会于公厅献议,在外知礼儒臣处,亦遣礼官问议事,命下矣。丹阳郡守朴弼傅以为,伏以臣以庸碌荫吏,本无学识,而昨今年来,王人连次辱临于下邑,问以国家之礼典,臣诚惶陨罔措,欲死无地。因窃伏念惟我孝宗大王,尊周大义,炳如日星,永有辞于天下后世,则凡所以尊崇之道,亦将无所不用其极。而至于追上徽号,事体至重。曾在肃庙癸亥年间,有追上太祖大王尊号之举。而臣祖文纯公臣世采,与其时主张之先正,意见差异。臣尝粗闻家庭之传。而今日之事,追尊一节,虽无异同,顾臣僭猥之踪,不敢出位论列于诸臣之后。伏地惶恐,不知所达云。在外儒臣之意如此,为先随到书入之意,敢启。

○礼曹判书赵观彬疏曰,伏以臣昨以孝章墓曲墙修改,奉命祗赴,才已竣事,进诣城外。而得伏闻昨日筵教,极其严重,有非臣所敢闻者。密席语秘,虽未得详,要之罪关彝伦,忠孝两觖,律以邦宪,万殒犹轻。臣诚抚心悲悚,继以血泣,宁欲速灭无知,而不可得也。在臣自处之义,惟当席稿俟谴之不暇,尚何敢晏然复命,如平人之为哉?玆敢略陈短章,仰暴血恳。伏乞圣慈,亟命先削臣本兼诸任,因命重勘臣罪状,以振纲纪,以励风教焉。

○副修撰尹得敬疏曰,伏以臣庸愚谫劣,百无一能,猥窃科第,滥厕清班,自顾才分,每切愧惧。玉署新命,又出于万万梦寐之外,臣惊惶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也。夫登瀛,世称荣选,而责任尤有重焉。苟其经术不足以裨圣学,言议不足以备顾问,则莫宜居之。以臣𫍲见寡闻,岂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圣上不知臣之不肖,误辱恩点。而臣则自知已审,自量亦熟,延英一步,是岂臣所可污之地哉?春坊出直之际,召牌俨临,揆以分义,宜即趋命,而百尔思度,断无冒进之势,略陈短章,仰暴血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察臣言之非出饰让,重念馆职之不可滥授,特许镌免,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方乞免,岂可逶迤及他?而既忝迩列,目见圣上无前之过举,有不容泯默,略此附陈焉。大臣,殿下之股肱,而前席斥逐,无少顾藉。三司,殿下之耳目,而一言削罢,不曾留难。圣心之激恼,处分之颠倒,胡至此极?顾今三司之启,元非别创新案,不过乙巳已发之馀论,而一世所同之公议也。丁未以后,以此事,相继获罪者,不知其几,则人心之拂郁,益可见矣。而前后出入三司之臣,不能合辞请讨。如今日之为者,只缘积威之馀,气节消沮,言路芜绝,以致义理晦塞,惩讨不举,识者忧叹,固已久矣。何幸今春,处分廓然,国是已定,大论之发,乌可已乎?在圣上优容言者之道,固当亟赐开纳,扶得一分世教。而天威震叠,筵教截严,上自大僚,下至诸臣,罪谴相续,气像愁沮,此岂群下所望于殿下者哉?大臣,责在匡弼君父。凡在阙失,随事救正,固其职耳。夜筵俯询之下,略陈一言,冀回天听者,亶出于开言路光圣德之意,非有一毫偏护之心。而奏对未毕,圣衷旋激,卒乍之间,径加勉副,厌薄斥逐,甚于小官,深夜迸出,听闻惊惑。以殿下平日倚毗之隆眷,胡为而有此无前之过举耶?礼遇大臣,圣经所载,以言获罪,前史攸戒。伏愿殿下,少霁威怒,平心察理。大臣勉副之命,三司削罢之教,并赐反汗,实臣区区之望也。至若李台重投畀之命,益不胜忧叹之至。夫台重向日一疏,所可罪者何事也?原其本意,只在于慨世道之日下,闷舆论之久郁,草草数语,以明其自己之不足以当其责也。台重之意,岂出于迫使台阁?而台阁方生之论,亦岂因台重之疏而发耶?臣谓亦宜收还,以为来谏之图焉。臣治疏将上之际,伏见备忘下者,缕缕辞旨,至严至截,而末端下教,尤是臣子不敢闻不忍闻者。臣奉读以还,惊惶靡定。夫人臣事君之道,其从违可否,虽或不齐,而皆出于愿忠尽敬之义。设有不槪于圣心,惟当随事指教,务归正当。况圣人处事,贵在虚心观理,物各付物而已。岂可以一时事端,辄有此等非常之教耶?至此而大臣诸臣之被谴,不啻细事,臣固当竭诚敷陈,以效匡规之忱,而五内震越,不暇缓声,略此陈闻。伏乞圣明,留神省察,收回备忘,以慰群情焉。

○献纳徐命臣疏曰,伏以臣母病沉重,身恙苦剧,敢冀恩递,至蒙由暇,省视数日,一向无减。方欲再申吁呼之际,纳言移除之命,遽尔下降,惶恐感激,殆不省置身之所也。臣伏闻去夜,有右议政臣兪拓基勉副,三司诸臣罢职之教。今晓又有两司长官削职,李台重边窜之旨。臣于病伏涔涔之中,不觉蹶然而兴,仰屋而叹也。呜呼,殿下,我东之圣主也。今日,殿下之盛际也。自春以后,久晦之义理少伸,已残之局势稍整,庶几有聚会精神,挽回治道之机。而殿下猝然为此过举,使人心将萃而复散,国事将理而复乖,此岂平日所仰恃于殿下者耶?未知殿下之所激恼者何事,而今日三司之启,即一国大小公共之论也。殿下方讲《春秋》矣。《春秋》之义,莫严于君臣之分,则当今之世,安可无此议?而见方俗习颓废,风节消磨之日,虽开纳而嘉奖之,犹患其委靡不振。而今殿下不少舒究,靳一字之批,而罢之削之,有若迫逐者然。凡在听闻,莫不惊忧惶惑。而况大臣去就,实关国家之安危。向来所以简拔而委任之者,虽谓之古君臣际遇,不甚过也。交修之美,共负之效,人方拭目。而今因匡救之一言,乃反斥而退之,如微官卑僚之为,咫尺前席,宠罚顿殊。此真古人所谓朝而唯诺于一榻之下,暮而坠落于千仞之底者也。朝体之颠倒,国事之泮涣,更无馀地。以殿下之明睿,岂不念及于此耶?夫合司之议,盖已久矣。未能即发者,只缘台垣之连未备员。而初不关于李台重之疏,则今乃追理而重谴者,亦恐非古圣人不迁怒之义也。殿下平日圣学高明,烛理洞达,臣尝以为尧、舜可期。而时或威怒过中,辞气失平,无益于涵养之工,有欠于省察之方,其贻累圣德,甚不细矣。臣于此,安得无天地之憾也?发启之时,臣亦馆僚中之一,而秪以未及出肃之故,虽不得联名,意见则实无异同,固当泯缩,以俟罪罚之同被。而寸忱忧慨,按抑不得,敢此流涕而略陈之。区区所祈望于殿下者,惟是不远复三字而已。伏乞圣明,特恢转圜之量,所下威命,一倂收还,以光圣德,仍命罢削臣职,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治疏将上之际,又伏见备忘记末端吁嗟以下十七字下教。有非臣子所忍闻者,殿下何为而发此言耶?殿下何为而发此言耶?君臣犹父子也。为子而不顾其父,则是无父也。为臣而不顾其君,则是无君也。世安有无父无君之国乎?臣下可罪则罪之而已,可责则责之而已。何必为此迫切之辞,使之穷无所归,而独不念君人一言,系国家之兴丧耶?殿下既闭阁矣,又却膳矣,此实古史未有之举。而今此下教,又出于千万意想之外。臣子惊痛罔极之心,殆有甚于前日所遭。殿下若不收还此教,则今日臣子,将无以一刻自安于覆载之间。而向所陈数三还收之请,视此犹属第二件事。伏望亟加三思,所下备忘,即命还入,以示日月之更焉。

○校理李德重疏曰,伏以臣之情病,俱无供职之势。而昨因会议之命,黾勉出肃。而臣于修史之命,有不可不一番陈暴,冀赐处分者,盖削职与出六,均是去馆。则大臣之区别陈达,恐非馆规。然成命之下,臣不敢复辞。而第臣所修之史,今始承命,将欲出草,则此与李宗迪、郑翚良等,自初修正者,不同。以七十日之限,修十五朔之史,决非事势之所能及。而且臣所带之任,非如汗漫职事,入直侍讲之馀,岂复有可以修史之暇乎?行公馆职,而修纳秘史,断无其理。从前修史之人,特解职务,使之修纳者,前例非一。敢陈短章,仰暴事状。伏乞圣明,亟许镌递臣职,仍命宽其日限,俾得专意修史,而无忙急未尽之患,公私幸甚。以上四疏,并无批还给。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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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奉命偕来。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

○洪圣辅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金在鲁,行判中枢府事宋寅明,兼汉城府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书赵显命,行户曹判书李秉常,议政府左参赞尹阳来,吏曹判书闵应洙,行副司直金圣应,刑曹判书李箕镇,训炼院都正具圣任,吏曹参判徐宗伋,开城府留守郑羽良,工曹参判吴瑗启曰,臣等昨者,再请赐对,未蒙开许,焦遑抑塞,益无所措。而更鼓将下,渎扰是惧,不得不姑为退归,下怀耿结,达宵靡定。今玆非常之教,若不即赐反汗,则国无以一日为国,臣等亦无以一日自容。群下之陨心震魄,求死不得,固不足恤,而独不念兴丧之几,实系于此乎?区区愚衷,惟愿暂借方寸之地,少伸恳迫之情。而只缘臣等诚意浅薄,咫尺文陛,无路自达,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傥得一觐耿光,毕陈忱诚,虽退即𫓧钺,亦所甘心。伏乞圣明,深念国事,亟许晋接,千万颙祝。答曰,予有固执,其止之焉。

○宾厅再启曰,臣等两日求对,未蒙一兪,每承批旨,天听邈然,聚首奉读,五情闷塞,诚不知置身之所。近日下教,万万非臣子所敢闻者,则不赐反汗之前,臣等固无以晷刻容息。而喉院之出纳既停,廷僚之进见又阻,将使国事,何所底届?人心何所依泊耶?以殿下之仁明,岂不念及于斯?而辄以固执二字,牢拒群请,臣等窃自悼忱诚菲薄,无以感孚君心也。噫,为人子者,获罪于父,拒而不见,则必将挽衣号泣,虽挞之流血而不去。其敢晏然退处,自同平日耶?然则臣等之严畏趑趄,不敢排闼叩阍者,已愧事君如父之道,又何敢避渎扰之诛,而少缓其吁呼也?今日臣等,未得一觌天颜,则虽被万戮,决不敢退。伏乞圣明,深惟国事之至重,俯察臣等之血恳,亟许延对,俾尽下怀,臣等不胜涕泣祈祝之至。答曰,何以苦予至此?予将为有所据之君矣。政事酬应,犹为䩄然矣。

○申晩、洪圣辅启曰,臣等即伏奉本院启辞之批,辞教尤万万非常。臣等相顾震惶,心胆欲坠,求死不得。前下非常之教,既未蒙反汗,今又承此不忍闻不敢承之教,为人臣子,承闻此教,将安所归乎?臣等宜即登时求对,仰请收还。而更鼓已下,渎扰是惧,虽不得辄敢烦请,而震迫崩陨之极,亦不敢暂刻忍默。不避僭越,又此涕泣陈恳。伏乞圣上,俯察臣等焦遑罔措之情,亟赐寝还,千万至祝。臣等冒昧烦渎至此,益增死罪死罪,惶恐敢启,以本院启辞。传曰,以敬大臣之道,赐批,而此则给之。

○李世琎启曰,领议政李光佐,当日清晨,自南大门外,进伏金吾门外待命云。臣亦随往之意,敢启。传曰,勿待命事传谕。

○洪圣辅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自南大门外,来伏金吾门外,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命召,令史官传授。

○又启曰,湖西罪人拿来后,即为禀启事,命下矣。罪人明间,似当拿来,承旨及台谏,不可不备员以待,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申晩曰,只承旨台谏差出。

○申晩启曰,今日政,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圣辅曰,亲鞫排设,仁政门即为之。时刻,待齐会后入之。

○洪圣辅启曰,亲鞫为之事,命下矣。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即为牌招。献纳徐命臣,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进,参议李潝,传旨未下。都承旨申晩进。以南泰良为承旨,尹阳来为大司宪,李周镇为大司谏,李锡杓为执义,许锡为掌令,权赅为掌令,朴致文为持平,李奎采为正言,金时粲为正言,李成中为持平。兵批,行判书赵显命宾厅进,参判郑来周入直进,参议柳复明病,参知沈圣希病,右副承旨洪圣辅进,以洪龙祚为副司直。

○洪圣辅启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家在城外,待开门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台谏,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开门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世琎启曰,领议政李光佐处,勿待命事传谕,则惶恐不敢为,书启。而金吾门外,则不敢离云,如前席稿以处矣。传曰,遣史官勿待命事,更为传谕。

○申晩启曰,亲鞫为之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李世琎,以领议政李光佐偕来进去。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入参。

○洪圣辅启曰,亲鞫为之事,命下矣。时原任大臣及禁府堂上、左右捕盗大将,即为命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亲鞫事,命下矣。自前有宫城扈卫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传于洪圣辅曰,更思之,明日乃受香矣。斋戒日则或为设鞫,而受香事体重大,明日差早开门,即为受香后,殿坐时刻入之,而今日承牌人员,并令留宿于直房。

○洪圣辅,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出使参上都事柳圣模、任守宽,令该曹即为口传,闲官换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罪人往来时,例有军兵排围之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礼曹启曰,今五月十五日,大臣、备局诸宰、儒臣入侍时,传曰,今览献议,意皆慎重,而但圣祖盛德大业,岂可泯于来世?而数字追上,亦不敢以光圣德。既有旧例,昔年献议批答,虽因诸议之不齐而中寝。至愿之教,可以仰揣圣孝。癸亥再三询问,慎重之圣意,其亦可以仰认,岂可草草询问而轻议乎?况事关宗庙,事体至重,不参及在外大臣处,遣史官问议。宗臣二品以上,使之明日,会于公厅献议。在外知礼儒臣处,亦遣礼官问议。进善尹东源以为,臣本不敢当儒臣之名,而千万意外,又伏蒙礼郞承命来临,询以追上尊号事,臣不胜惊惶震掉之至。惟我圣祖盛德大业,其将有光于天下后世,此实一国妇嬬gg妇孺g之所共诵者。而至于宗庙莫大之典礼,则非草莽贱分之所敢议者。况又有先朝郑重而不能决行者。则尤何敢率尔妄对,以重僭越之罪?虚辱询问,惶恐罔措而已云。护军梁得中以为,草莽贱臣,残喘垂死,形骸徒存,神识全昧,缩伏穷乡,只待死期之至而已。千万梦寐之外,礼官远临,俯询以圣祖尊号加追上事,臣不胜惊惶震掉之至。伏念前此,亦尝屡被此命,而臣每以不敢当儒臣之名之意,沥血控辞。而蝼蚁微诚,无路上格,每令王人,俨然辱临于荜门圭窦之下,臣尤不胜闷迫蹙恧之至。至于所询一事,伏念丙丁以后国运中否,天地翻覆。而至今人皆知《春秋》之大义,得免于禽兽之归者,伊谁之功哉?盛德至善,浃人心腑。今日圣教盛德非常之举,凡在臣民,孰不感悦而颂祝耶?臣非敢当儒臣问议之列,但公诵舆人之情而已。僭猥惶恐,不知所喩云。德山地前掌令尹凤九,去月初往江原道岭东,姑未还家,不知方在何地云,故不得收议。知礼儒臣之意如此,敢启。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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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坐直。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太祖大王忌辰斋戒。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申思喆,副提调臣韩师得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有渐减之势乎?前入汤剂,当尽于昨日矣。臣等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药房诣阁门外,以承传色下教曰,若欲令入诊,则不答问候乎?如欲见予,帐殿见之,可也。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批答之下,更为烦达,极知惶恐。而但帐殿虽入侍,此非议药之所,暂许入诊,以为继进当否议定之地,千万伏望。传曰,汤剂虽欲议定,已命停止。虽欲出临帐殿,犹为䩄然,故差迟矣。其止焉。

○备忘记,传于韩师得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南泰良,以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启曰,亲鞫问事郞厅八员,依例塡差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之人,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而参下都事兪彦民,与同义禁吴瑗,有姨从兄弟应避之嫌,其代令该曹口传换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晩曰,承旨所入者捧置,而有既谕之意,小报以反汗书出,则有异于既谕之意,勿以反汗书出。

○传于南泰良曰,黑山岛栫棘罪人,倍道押送。而如或迟滞,则押去都事,难免即其地之律,以此,申饬。

○又传于南泰良曰,罪人病势,不曰加重,亦不曰减歇,默默而在,当该官员,令攸司科治。

○启曰,今日还宫时,公事留院,备忘还入之教,出于涕泣呼吁之馀。此虽与快蒙收还有间,而犹幸因此,而庶有回照之望矣。俄者伏承下教,至以若以反汗书出,则有异既谕之意,勿以反汗书出为教。若如此,则备忘虽还入,顾何异于未还入之前?而臣等庶几之望,反归虚地。臣等相顾愕眙,益不胜焦遑罔涯之至。玆敢不避渎扰,仰恃慈覆,沥血陈恳,烦猥至此。伏乞圣上,俯察臣等遑遑如无所归之情,夬赐反汗,以幸国事,千万泣祝,惶恐敢启。口传答曰,俄者谕之之时,非欲欺之也。公事虽入,不下之意,非若此者,还给焉。

○启曰,臣等固知屡次烦渎之为万万死罪,而即伏见本院启辞之批,以公事虽入不下之意为教。臣等崩陨抑塞,直欲溘死而无知也。公事虽入,而若不下,则与不入等耳。圣上许入之意,顾安在哉?而臣等待罪出纳之地,公事有纳而无出,则将焉用臣等为哉?拼舆泣吁之忱,尚未蒙天日之俯察,此尤臣等之罪也。更此冒万死涕泣申请,伏乞圣明,亟降反汗之音,千万血祝,惶恐敢启。口传答曰,业已谕矣,览之者亦无,其止之焉。

○行判中枢府事臣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臣金在鲁,行判中枢府事臣宋寅明,兼汉城府判尹臣申思喆,行兵曹判书臣赵显命,行户曹判书臣李秉常,吏曹判书臣闵应洙,行副司直臣金圣应,刑曹判书臣李箕镇,训炼院都正臣具圣任,吏曹参判臣徐宗伋,开城府留守臣郑羽良,工曹参判臣吴瑗启曰,今日之事,莫非群下之罪,宜即泥首金吾,以请𫓧钺之诛。而既许传教之还纳,庶几天心之感回,留待宾厅,聚首祈祝。此际忽伏承勿以反汗书出之教,臣等惊惶失图,益不知所出也。此举之断断不可,臣等之期期不奉,圣鉴业已照烛,而辗转靳固,乃至于此。臣等不忠之罪,尤无所逃死矣。臣等半日拼舆,辞意穷竭,更无可以仰达者。只伏乞俯察臣等遑遑煎迫之情,夬赐反汗,以幸宗社焉。口传答曰,既谕于政院,其受之者,欲伸都承旨之意也。如是者苦矣,予则不欲为党人之君也。

○宾厅再启曰,臣等即伏承启辞之批,惶陨抑塞,直欲溘灭而不可得也。臣等之如是苦请,极知万万死罪。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不得请则不可止。玆敢更冒𫓧钺之诛,疾声吁呼于闵覆之天。伏乞亟赐兪音,以为宗社之幸,以答臣庶之望。口传答曰,如是故,心益苦矣。

○庚申五月二十三日卯时,上御仁政门。亲鞫,时原任大臣、禁府堂上、备局诸宰、诸承旨、三司同为入侍。行判府事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金在鲁,行判府事宋寅明,判义禁赵显命,知义禁金圣应,同义禁李益炡、吴瑗,大司宪尹阳来,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刑房承旨南泰良,问事郞厅吏曹佐郞洪启裕,前文学兪宇基,前正言李命坤,副司果郑汇良gg郑翚良g、申思建、李彝章、金锡一、李燮元,别刑房都事徐命圣、权秉性,文书色都事宋奎锡、李普万,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兴庆曰,连日激恼之中,圣体若何?上曰,羁旅之君,有何问候?兴庆曰,圣教至此,万万惶恐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兴庆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兴庆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在鲁曰,致令圣心,激恼至此,莫非群下之罪。而圣上多下未安之教,至于公事留院之教,尤万万闷迫。臣等连日请对,未蒙兪音,药房问安,又无批答,臣等焦灼抑郁,宁欲灭死矣。上曰,一边以处分,有不足之心,一边有郁咈之心,予之为君,诚难矣。此狱收杀后,当任意自为,此时姑置此等说,可也。何以困予?以此以彼,负国则一也,非久二边皆出逆矣。在鲁曰,圣教过中,尤为闷迫。兴庆曰,此后则诸臣何敢如是乎?上曰,皆伪矣。闭阁后亦然,却膳后亦然。昔盍宽饶,自刭北阙下,今无一人,然时方来伏于此,自刭者有谁?予非故为笼络群下,而有此言也。予非刘盆子、晋献帝,群下何敢如是乎?有不知其父,而专事党论者,何念君乎?寅明曰,愿镇定圣心焉。诸臣之有罪者,流放之,可也。何如是过激乎?上曰,用流放之典,则无馀者,渠辈屋下,必冷笑矣。寅明曰,圣上之至诚苦心,群下不能仰体,此则群下之罪,而愿少霁威怒焉。上曰,今日亡矣。兴庆曰,殿下此言,千虑之一失,何不念宗社之付托乎?上曰,群下于予,操纵任意。辛丑以后,少论甚困辱予,乙巳以后,老论甚苦恼予,皆可杀也。彼重臣辈,亦发端赵泰耉追罪之启矣。王者处分,皆为宗社,宁容私乎?农夫可与有为,而诸臣无可与有为者,皆以偏论之峻者,视如其父矣。正言金时粲曰,愿平心处之。诸臣之启,果出于偏党之心,则以其罪罪之。上曰,彼言者谁耶?兴庆曰,金时粲也。上曰,时粲素峻者,此亦偏论,其止之。寅明曰,群下有罪,次次治之,可也。愿勿复为过中之教。阳来曰,刑赏任意,圣心何自苦乎?上曰,君不为君,与臣不为臣,何异?兴庆曰,此后则申饬臣僚,更不为如此之举,可矣。而圣教每自菲薄,岂非臣等之闷迫处乎?上曰,见则知之,不见其形,愿察其影,今则形影毕露矣。寅明曰,出入此地者,皆为同流,赏罚政注之不公,圣上之所见而知之,此何义理?只为爵禄也。时粲进曰,大臣之言如此则非矣,请辨其是非。上曰,金时粲偏论甚苦,今日又如此,黑山岛安置。仍拍案大声曰,渠谓宋判府非矣,可合亟正邦刑,而杀戮则予不为矣。召承旨命书,传曰,为臣子,当于今日咫尺帐殿,敢欲固党,无君无严,莫此为甚。党人金时粲,为先罢职不叙,栫棘黑山岛,而即刻举行。出榻教上曰,予知如彼矣,今又举望金时粲者谁耶?在鲁曰,时粲之言,不甚大段,而黑山则过矣。上大声曰,予当烹时粲于广庭矣。其勿复言,普万行步少缓。上曰,彼都事行步缓缓,南行亦效文臣耶?向者宣传官,以缓行决棍,此则尤甚矣。即命汰去。出榻教上曰,罪人上之。上曰,问郞来。启裕进伏。上曰,李万瞻胡不拿来?泰良对曰,俄见状启,万瞻身死云矣。上曰,问目书之。启裕依上教书问目。在《事变日记》及问郞文书上曰,判义禁来。显命进伏。上曰,罪人脱蒙头解枷。问名问年。罪人招辞,在问郞文书上曰,役名云何?风水为之乎?上曰,幼学多般,何幼学乎?上曰,内深者。上曰,尔在监营时,或有隐讳而来此,则不可有隐,直告之。上曰,问目读听罪人。上曰,近来朝廷如此,必有欲害李光佐,指嗾而为之者,使之直招,可也。上曰,尔不为风水,何以从行乎?上曰,初生曷为来京?上曰,尔敢饰诈告达乎?上曰,渠隐然拒我。上曰,问郞一人来。使谕罪人曰,汝必受人指嗾而为之,直招之。上曰,渠今则无隐直招,可也。直招则举杖,否则一杖直毙。上曰,备械。上曰,劝杖,极阴惨,各别刑讯。上曰,不直告杖换新。上曰,劝杖渠过甚,换杖。上曰,问郞来。使谕罪人曰,汝直告则止刑,不直告则死,直告之。上曰,劝杖,尔何敢不速告乎?上曰,换杖。上曰,问于彼者,必有指嗾,以有益于渠而为之者,直告之。上曰,必有真个为之者,以汝意为之乎?他人嘱之为乎?不当欺国,直告之。上曰,劝杖。上曰,如彼者不信,直告之。使问郞问曰,领相之不为出仕,国人皆知,此时必有嗾汝,谓有利害而为之者,直告之。上曰,向时来京,言于谁耶?上曰,尔问于许锡乎?上曰,尔既以许锡名告之,则必有往来相议者,直告之。上曰,许锡居乡乎?居京乎?兴庆曰,公州人也。上曰,罪人之言诈也。使之直告。上曰,不然,直告。上曰,谁使为之?上曰,劝杖其一节,必有教之者,直告之。上曰,渠非迷劣,节节能知,今日内必知而后止,直告之。上曰,无状劝杖。上曰,当此时为之,必有意也,直告之。上曰,诸臣闻彼者之言,岂不愧乎?兴庆曰,不待渠招,而知其诬陷,辛亥年今几年乎?上曰,常汉受两班指嘱而为之,直告之。上曰,判义禁来,机关始露,使之悉告。上曰,何其蕴蓄耶?上曰,其一节速知之可矣。朴桂顺入于文书乎?问之。上曰,买得文书存乎,以谁名买之乎?上曰,然则孙哥、廉哥之说伪耶?廉哥何言乎?上曰,许锡果见议送乎?问之。讯杖一次停刑,上休于小次。俄顷还坐御榻曰,罪人上之,召问郞书问目。在《事变日记》及问郞文书上曰,判义禁来,诬陷与否,使之直告。上曰,问郞读听问目。上曰,诬陷既已承款,而受谁指嗾,直告之。以尔名书之,尔自来言,尔自当诬陷之罪,直告之。虽朴桂纯十辈有之,尔书尔呈,尔自当诬人之律,直告之。上曰,文书渠处存乎?在鲁曰,考见搜赃文书,则买者处存矣。上曰,大臣及判义禁来,诬陷妖恶,渠自当之。而有指嘱者,则渠罪当减等乎?在鲁曰,指嘱者自有其罪,渠罪何加减乎?上曰,地家有如许说,而予尝不知矣,今知有是说也。闻其说而即止,则无妨,而初则艴然张目,末乃曰,勿言云尔,则无乃殊常乎?在鲁曰,渠之诬告,异于诬告举兵矣。显命曰,不成诬陷之计者,与诬陷遂计者,其罪有间矣。阳来曰,请拿问招辞中现发之人。上曰,许锡之为人,予知其不然矣。文官则不问,而中人则问之,非王者大公之道也。阳来曰,此等诬人之恶,当自下鞫问,而自上亲鞫,不胜下怀之闷迫。上曰,此则然矣。而事体不得不如是,轻先处断,虑有后弊矣。显命曰,许锡不必问矣。上曰,犯上不道,则当问出招辞之人,而此则有异矣。诬人恶逆,渠自当之,而指嗾者谁使之,详告。上曰,罪人解枷捧加刑侤音。上曰,虽朴桂纯教之,尔自来言,不必问他,指嗾者谁,直告之。时方斩,死者惜言何为?上曰,诬陷领相,不必更问,而此时使之来言者谁欤,直告之。上曰,朴桂纯乡曲者,何知换局,而使汝来言乎?必有紧教汝者,直告之。上曰,稍优之人云者,何也?谓此时可以为之者,谁也?渠虽儒林,不得见朝报者,焉知时象乎?必有指嗾者,直告之。上曰,一定不知尔六寸之外家乎?上曰,士乎?仕者乎?其姓名谁也?上曰,廉必清两班乎?常汉乎?亦以此时,可为教之乎?上曰,汝亦知言及领相,则必死,非浅言之也。必深计存焉,直告则止刑。上曰,阴惨劝杖。上曰,时方斩,死者无可隐忍,直告之。上曰,问郞使之直告,时方斩,死者不直告,何为?上曰,劝杖。上曰,直告换杖。上曰,罪人胡不出声乎?问之。上曰,劝杖,救疗官告罪人气窒停刑。上曰,解缚。时原任大臣、重臣进伏。在鲁曰,阻绝咫尺之天,今几日耶?臣等区区焦迫之忱,未及上达矣。即今不言,臣等宁容一息生存乎?殿下以公事,一倂留院,国事将何止泊乎?伏望亟赐处分。兴庆曰,今日得承玉音,愿赐处分,群下之罪,随其轻重而治之可矣。而公事留院,岂非切迫之甚者乎?习噪gg习操g迫头,不可不及时收还矣。上曰,判义禁来,杖数不满,亦可曰二次乎?一日三次不可,罪人下狱,可也。上曰,问事郞厅李成中,移拜台谏,其代以李燮元差下。出榻教上曰,追到罪人李世观,直为放送。出榻教上曰,明日亲鞫殿坐,以辰初初刻为之。此后则予不知矣。即起而下榻,入次帐后乘舆,诸大臣重臣以下,急趋而入,环拥御舆,而列伏于左右。兴庆曰,国事将何止泊乎?伏愿可罪者罪之,听理国事。上曰,予不欲为君矣。阳来泣曰,臣等为无主之臣乎?愿治诸臣之罪,亟收留院之教。上曰,跋扈之臣,处之易矣,而如此之臣,实难处矣。待元良成长矣,厥辈使不待成长,苦恼之甚,予殆自尽。晩曰,殿下何忍为如是下教乎?仍涕泣。兴庆曰,元良虽不闻,岂忍为此教乎?上曰,渠辈幻弄之习,末如之何,无予则渠辈快于心,其但思之?兴庆曰,臣等不忍闻此教,愿收威怒,加念国事,臣下何敢为幻弄之习乎?上曰,渠辈以此时为换板,而为此举,岂非可愧乎?来日将有言,今日无可言者。在鲁曰,臣下之故,而君上无处分,国事判涣,何所止泊?愿加圣念,亟赐处分。上曰,向者重臣辈困予,今又然矣。却膳时,诸臣必疑予独处暗食,世道奇怪矣。阳来曰,悖子恶孙之故,而其家长避之可乎?在鲁曰,圣上一身,宗社之托,而如此过中之举,将何以善其后乎?愿亟下处分之教。显命曰,天下事犹有一分可为之势,今可以不动声色而为之,胡为此过举乎?在鲁曰,家人为家长之道,亦有弛怒而处置家事,旷日废务,非家长之道。伏望圣上,念宗社之托,还收威命。臣等无状,值此世道之怪异,殿下当此世道,不可为如此举措。圣心虽铁石之坚,宜亟改图,快收严教,千万至祝。上曰,彼此间不苟其心,则圣人也。予虽非圣君,又非昏暗之主也。其止之焉。在鲁曰,严威之下,不敢烦渎,而愿察臣等闷迫之情,亟赐处分。上曰,辛丑以后,戊申之逆有之,弼梦不死而着纱帽,则岂知为逆乎?显命曰,并疑廷臣,岂非千虑之一失乎?在鲁曰,曾前处分,有条理,而今则乍有泥着之事。从容处之,则宁有泥着过中之举乎?上曰,群下使之泥着矣。阳来曰,多日激恼,辗转至此,慈殿至情贻虑,当如何?宗庙明灵默忧,亦如何?愿亟收还威命,勿为持难。上曰,百尔思之,无一可优之道。在鲁曰,从容为之,则岂无可优之道乎?上曰,操功幻弄之习不戢,可优之道没摸捉矣。刑曹判书李箕镇曰,臣僚之故,而圣心之激恼至此。臣等虽万戮,无害于圣德。而今日事势,若此不已,则臣等之罪,万死难赎。伏愿圣上,改图而处分焉。上曰,欲以此言,沮持gg沮止g予乎?予知其不然矣。箕镇曰,君上有过,臣下当谏诤,未闻臣下之故,而君上不顾国事也。小臣何敢以此言,沮持gg沮止g圣上乎?上曰,君非君也,党为君也。却膳后,又党论者,臣子道理耶?心不忘老少论者,非逆而何?显命曰,上之所知者,至为公正,请从容讲究焉。上曰,从容讲究于谁耶?问于常汉乎?以俄间事言之,金时粲非党乎?不忘党论者无君,其外无可言矣。兼判尹申思喆曰,此莫非群下之罪。而圣心激恼,有此万万过中之举,臣等焦遑罔措,直欲溘然无知也。惟愿亟霁威怒,收还严教焉。户曹判书李秉常曰,不必大声色而处群下,愿平心弛怒,收还严教焉。上曰,先正四十箚,欲无党。今则不然,莫如无处分矣。箕镇曰,圣上平日,以至诚化群下,臣窃钦诵矣。今承臣子所不忍闻之教,臣等尤不胜闷迫之至。寅明曰,朝象当渐次看过,威怒当即时收霁。上曰,予年不甚多,而如是早白,无聊之故耳。自今曰老曰少者,决不欲为臣也。开城留守郑羽良曰,殿下持要道而处置,则何难挽回世道,做清平之界耶?上曰,要道何为?与较争吏郞之类,何以为要道乎?李台重为都堂录行首,其可乎?予故送甲山也。以前翰林,而漏落于都堂录者,自古无之。晩曰,林象元于堂录时拿囚,故见漏也。寅明曰,群下党论则有之矣。在鲁曰,避党论者亦有之。上曰,不当入而入之者有之,就道、缵揆,亦为偏论者也。寅明曰,自古无无党之世。上曰,一边推戴皇兄,一边推戴予,皆欲为行首也。寅明曰,一番齐会,而开释之可矣。上曰,几番,下谕乎?以讼言之,三度得决则止矣。在鲁曰,臣等不忍闻此严教,愿还收焉。上曰,朝廷正而后,百官正,其迄止之。在鲁曰,殿下平心处分,则朝廷可得以正矣。上曰,甚矣,党论之痼也。虽日日斩悬于敦化门外,必有从而为党论,而自以为立节矣。阳来曰,人品不同,有行谊高而为党论者,亦有不善而不为党论者矣。秉常曰,除多言,愿亟还收未安之教。在鲁曰,微而渐大,决不可如是,愿即还收。上曰,予有固执矣。在鲁曰,此非立节之事,何必如是乎?上曰,无老少论之名,然后予可以有辞于归见先王矣。寅明曰,无党难矣。上曰,却膳后言党者,其是乎?精白一心,同寅协恭,谁禁而不为耶?泰良曰,以臣下之故,而废国事不可。今日此举,朝鲜礼义,扫地尽矣。伏愿收还威命,亟赐处分。若此不已,则举国遑遑,莫可止泊矣。上曰,当世道极艰之时,不得不如此。寅明曰,年年如此,岂不闷迫乎?上曰,一番晓谕,已是不紧。在鲁曰,决难行之。下教愿速还收。阳来曰,古之忠臣,有自刭者,今臣等顽钝,不能如古之忠臣。然如是恳请而不听,则陈请于阙庭,阙庭而不听,则陈请于门外,门外而不听,则溺水死矣。上曰,何为溺水?乘小船泛汉江,则或溺矣,而卿等其好生存也。在鲁曰,八路腾传,人心危惧,及今日收还严教,然后庶可优矣。上曰,优不优,予不知矣。在鲁曰,留院公事,请尽许捧入。上曰,今日会为党战乎?寅明曰,决未为之事,何坚执乎?上曰,俄已怒于文臣者,移之于决棍武臣,虽百姓尽为来请,予不从矣。向时使卿等,善辅予矣,今何如?寅明曰,臣下无状矣。上曰,今日国事,有可为之道,则试开牖陈达,两班则置之,百姓何辜?瑗曰,百姓何害?上曰,只事党战,而不恤百姓。百姓何辜?在鲁曰,愿亟收严教,使听闻无骇。上曰,今番事,使无遗入来矣。牌不进者有之,予一人独守苦心。而朝廷沸于党战,不沸于其君之苦心,何也?我国百姓,偏苦两班之害也。在鲁曰,严教层激,臣等尤闷迫矣。上曰,赵观彬,顿忘侵诋其父之人,而急于护党,犹恐不伸雪,其可乎?在鲁曰,赵观彬非为党论也。殿下之威怒,层激于国事何?一日不收严教,则一日害国事,二日不收严教,则二日害国事矣。上曰,虽有布帐,日热欲干,其止之焉。在鲁曰,愿亟收严教,速为还宫。上曰,卿等静而俟之。显命曰,今日世道,尚有一分可为之道,而殿下置而不为,反自苦如此,臣甚闷迫。上曰,重臣弃予而去,何也?显命曰,臣岂敢便诀哉?殿下不为可为之道,故臣不得不然。在鲁曰,无偏难矣。上曰,有大北、小北,可与有为。兴庆曰,左相之言,非以党论为是矣。上曰,卿等之言如此,可也。而予则誓不为君于此世矣。在鲁曰,圣教过中矣。上曰,卿等谓无党难矣,欲以此恐动予乎?不曰老少论,则开辟之后,谁其知乎?但知有老人少年矣。寅明曰,迄可霁威矣。上曰,非君而后,威怒何关?卿等善持党名而为之,其名字甚贵,何不揭书于家家祠堂乎?寅明曰,自然渐摩,则久当无弊。而以威怒而强止之,则久益乖激矣。上曰,减一寸长一寸,些少节目,于予非所言。秉常曰,愿以大体思之,群下之忧遑极矣。上曰,入去。侍卫声奏,诸大臣、重臣及都承旨晩,急趋而进,拥扶玉轿焉。在鲁曰,古之臣,有牵裾折槛者,臣等之挽辇何伤?上曰,此则古有之。在鲁曰,圣上明察万理,此非至善之道,不可长行,愿俯从臣等之言,亟收严教,然后国可以为国矣。兴庆曰,卄九日习噪gg习操g等事,势将停止。军士闲立颙俟,甚可闷也。晩曰,边事留滞,尤可闷也。臣袖gg数g三日来所下严教,敬俟收还。圣辅曰,殿下不听还收之恳,则大臣终不退去矣。晩曰,今日又无处分,则前日下教,臣等何以处之?愿亟命还收后还宫。秉常曰,八方传闻惊惶,当如何?愿亟还收未安之教。上曰,有所谕公事,此外予皆不知。圣辅曰,公事留院之教,收还而后,国可以为国矣。寅明曰,敬大臣之道,当从其收还之请矣。上曰,有君而后敬大臣,予不为君,何敬之有?兴庆曰,殿下之不从是乎?臣等之齐吁非乎?察事理思大体,臣等果非,则治罪可乎?上曰,时方予不为君矣。命举舆侍卫声奏,诸大臣竞进扶舆。晩前擎舆杠,涕泣陈言曰,愿还收留院之教。大臣齐吁,若未蒙开允,则决不退出矣。瑗曰,严教不为收还,则诸臣无可退之理。曝日住舆,臣等亦甚仰闷,而不得请则不可退矣。上曰,何如是苦为?在鲁曰,臣等请退而待罪。上曰,予知此言,恐动予矣。瑗曰,臣等罪之可矣。而严教收还,然后国可以为国矣。在鲁曰,圣教过中,非止一再,一倂收还,以副臣等之望。箕镇曰,此后则不如前,请还收留院之教。君臣如父子,不必深疑,未可为之事,坚执何为?上曰,留院何害?予无可为,而驰骋弋猎,则亦不为之矣。晩曰,不纳此教,臣等其可退乎?上曰,中官有受之之命,然后受之,可也。秉常曰,光圣德理国事,在于还收留院之教。今日又无处分而罢,则莫重公事,将何以处之乎?上曰,生前当一见之矣。留院之教,予知其难处,而予有固执,无可奈何。瑗曰,臣等诚薄,不能感回天听。而今此齐吁,出于至诚,愿赐俯察。在鲁曰,吴瑗为国之诚,前已惯知,此言当听从矣。阳来曰,殿下谓无自刭之人,而臣于此时,不胜闷塞,实欲自刭也。上笑曰,予非以卿等不自刭,而有是言也。厥辈实无状,故言之矣。在鲁曰,虽君上之言,未必十分皆是。而今日无反汗,则万万违咈于事理,愿亟还收。兴庆曰,今日治罪臣等,为宗社还收留院之教。上曰,还宫,异于驰骋弋猎,而何如是阻拦乎?在鲁曰,殿下此举,甚于驰骋弋猎矣。上命住舆曰,予知今日有此举措矣。阳来曰,虽臣等未可用之言,而愿亟听从焉。群下偏党之念,浸浃于里面,故时或触发,而此后则何敢复萌于心乎?上笑曰,浸浃里面之说,此真谈也。晩曰,愿亟赐处分。上曰,却膳时,思之甚苦恼,今又纷纭,其将奈何?兴庆曰,颜子不迁怒,夫子许之。愿收威怒,亟降处分。上曰,欲学圣人,而以颜子为期耶?卿等待罪金吾,而予召而止之则可矣。而如此举措则不可矣。兴庆曰,古有车前痛哭者,臣等此举,无甚不可矣。上曰,举措怪异矣。寅明曰,日热久住舆,或恐劳圣体,可以退出矣。晩曰,圣体苦恼,伏地焦闷,而严教收还之前,决难退去。收还有教,则可以退去矣。上曰,今姑收去,而还下则非诚实也。晩曰,何为还下?愿收还。寅明曰,时象调剂,限十年当如圣志矣。羽良曰,殿下操可为之柄,而为此非常之举,非所以垂裕于后嗣也。寅明曰,臣下诚无状,而若知圣心如此其至,则何敢为党习乎?羽良曰,殿下操威权,群下之不可化者,削黜之,流放之,而尤不可化者,用太阿之剑。则渠辈当自知其非,而打成一片爵禄,以磨砺之,则何患不能调剂乎?去年事,虽际遇大臣,以换局知之,渠辈探其可为,而为此举也。非有大祸害之心,而圣上激恼至此,近于不胜臣僚,国势日落千丈矣。上曰,予非不知而为此也。老少换局,异于南西换局。成有烈处分后,少论有拂郁之心,而不行公矣。羽良曰,此非义理,争爵禄也。励世磨钝难化者,重罪之,则岂无清平之道哉?上曰,予皆见之,实难为也。羽良曰,理出于天,知其有违于理,而即改之,乃无后弊,知其不可,何不改乎?上曰,此非误决。寅明曰,岂非误决乎?请反汗,更图善后之策。上曰,一初皆见,开辟皆见矣。卿等,以郭公知予乎?予耻为晋献帝,岂为郭公乎?郭公善善而不能用。今虽欲用贤,而无可用之人。有三君焉,党君一也,时君一也。予欲为洁君也。我国世臣,承袭用之,而诸臣忘其祖先。一人子孙,其数何限?寅明曰,圣教及此,诸臣何敢忘其本乎?上曰,闭阁之后,少论可以惩戢,而犹复前习。却膳之后,老论可以惩戢,而尚尔旧样。虽南人,非麟佐、镜、虎之党,则用之何妨?予非使厥辈,弹击领相及柳凤辉、赵泰耉,而会于朝廷也。状启事,与弼梦何异?羽良曰,状启则渠辈必不知也。覆载之间,宁有此等事乎?上曰,乙巳以后,遭无限困境,而初非换局也。今番亦然矣。在鲁曰,愿还收严教,亟赐处分。上曰,予不为君,有何处分?在鲁曰,决是千虑之一失,愿亟还收。晩手扶舆首抵杠曰,愿亟还收。上曰,迄可退去。晩曰,臣虽被罪,不敢离矣。上曰,都承旨此举,予知其是矣。羽良曰,知其是而不从其言,何耶?寅明曰,非明主,则觉之难矣。殿下觉之而不从,尤可闷塞矣。上曰,予不逐卿等,而食时则有焉,任意为之。晩曰,小臣此举,自知死罪。而留院之教,不纳而退,臣亦死罪也。上曰,留院则果难处矣。思喆曰,暴阳之下,驻舆已久,诚甚闷迫。亟降兪音,则实万幸,而不然则愿罪晩而还宫。罪晩而晩不退,则臣当提晩而退去矣。泰良曰,伏愿还收留院之教,然后还宫。晩曰,今日不纳而退,则无更纳之日。仍涕泣曰,不察臣等切迫之情,岂不焦闷乎?不收则不退,不收而退,则如此之臣,将焉用哉?思喆曰,愿罪晩而还宫,罪晩,则晩当退矣。上曰,重臣即都承旨之父,故其言如此,而都承旨非耶?羽良曰,不为非矣。古有叩头流血,污车轮者,圣上此举,甚于乘舟之危。都承旨力争,果不非矣。晩手擎舆杠,久而不退,群臣环拱侍卫,列立移时,上无处分之教。久之,上曰,使纳之,而非心许则不可,其置之。晩曰,特许收入,则臣当退去矣。上曰,以为非诚实而云然耶?兴庆曰,但教曰置之,非诚实也。上曰,纳之。仍传曰,中官持去。晩出袖中公事留院备忘记,授中官。上曰,留公事入之。出榻教晩曰,严教虽蒙还收,而本院启辞,无批留中,亦甚焦迫矣。思喆曰,既蒙开允,宜退。晩舍舆杠而退,大臣以下皆退出,诸承旨、史官,随乘舆至仁化门外。上还宫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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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仕直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未时,日晕。

○南泰良启曰,今日亲鞫时,两司当为入侍,而大司谏李周镇,司谏宋教明,正言李奎采,俱在外,正言一员未差。献纳徐命臣牌不进,传旨未下。谏院无进参之员,有阙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无批答还下。

○传于洪圣辅曰,帐殿欲为之矣,使承旨书出,而他酬应不欲为之,故入政院草纸而书下矣。

○又传于洪圣辅曰,虽关乎上者,既命附丙,则今番湖西所上者,无异匿名。而至于转达,此等世道,不无乘时。既上而览,则其在砺末世之道,不可不严惩指嘱,盖此也。而览其为人,镇日严问,无他可疑,故其命本府为之。其初上闻,虽由于不敢擅自之意,其在饬砺之道,不可不严堤坊gg堤防g,亦宜饬轻先道臣递差。京外此等之辈,其勿转达,即其地付丙之意,分付。噫,此则贻厥之义,关系世道。帐殿处分时,欲谕不果者,不可不谕矣。

○领府事李宜显请对。传曰,黄耉大臣入来,欲见之,而意方固矣。敬大臣之道歉然矣。诸大臣有入侍之事,其时当见之矣。

○以左议政金在鲁命召,何以为之?启辞,传于洪圣辅曰,遣史官传授。

○假注书安致宅书启。臣敬奉勿待命之教,传谕于敦化门外,时原任大臣胥命所。则以为,臣等死罪万万,虽承勿待命之教,何敢晏然退去乎云矣?敢启。传曰,如是则轻勿待命事,传谕,分付。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于敦化门外,时原任大臣胥命所曰,事有次序,予心固矣。卿等不必如是轻遽,瞻视殊常,入来为之足矣。承传色,以胥命所大臣口传启曰,千万意外,承传来宣圣谕,惶恐感泣。而臣等之待命,出于万不可已,有骇瞻视,亦不暇恤。而既承入来为之足矣之教,不得不冒罪勉承,以为更吁之计云矣。

○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启曰,日昨公事虽入不下之教,非但百官万姓之所当以死力争,而在臣等,则尤有责焉。职在喉舌,公事有入而无出,则政院为无用之司,而臣等为无用之员。固当沥血苦争,期于感回天听,如不得命,则宜即席稿阙下,以待𫓧钺之诛。而两次入侍,未暴忱诚,三日渎扰,辄蒙拒却。今日大臣以下待命之时,都承旨臣申晩,亦为迸出待命。而臣等则拘于三百年古例,不敢空院出去,默默聚坐,心胆欲坠,焦遑穷迫之极,不得不更此申请。伏望穆然深思,亟回前命,以安宗社,以光圣德,千万幸甚。惶恐敢启。

○以本院启辞,传于申晩曰,非承传色可传者,还给。

○又启曰,今此公事留院及虽入不下之教,下本院者,已几日矣。臣等忝在喉舌,尤当率先群僚,死于职下,以谢不忠无状之罪。而冥顽淟涊,犹复坐政院称承宣,臣等之罪至此,而益无以自立于天地之间矣。忱诚震薄,辞意穷竭,每奉还给之教,惟切血泣之悃,辄敢冒万死,诣阁申吁。伏望亟赐一兪,以安宗社,千万颙祝,敢启。无批答还给。

○领中枢府事李宜显,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金在鲁,行判中枢府事宋寅明,兼汉城府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书赵显命,行户曹判书李秉常,吏曹判书闵应洙,咸宁君朴缵新,行副司直金圣应,刑曹判书李箕镇,知敦宁南就明,行司直赵锡命,户曹参判金始㷜,刑曹参判李春跻,仁平君李普爀,吏曹参判徐宗伋,兵曹参判郑来周,开城府留守郑羽良,礼曹参判李益炡,工曹参判吴瑗,延原君李命熙,行训炼院都正具圣任,东川君申德夏,行副护军具树勋,行副护军洪元益,同知中枢府事李㴋,花川君金浃,行副护军李行俭,行副护军元弼揆,汉城府右尹尹宅鼎,行副护军具圣益,全罗监司权爀,兵曹参议柳复明,刑曹参议李汇晋,礼曹参议金若鲁,兵曹参知沈圣希启曰,臣等之罪,可胜言哉?为臣无状,事君不忠,致有此非常罔极之举。国势危如缀旒,人心靡所止泊,而连日哀吁,天听愈邈,此尤臣等罪上添罪,万死而有馀者矣。惟有亟被显戮,以谢神人。走出阙门,泥首席稿,颙俟威命之降,诚由于悲痛穷迫,求死不得。而圣上至仁,姑宽常刑,又有入来为之足矣之教,身负死罪,重入禁庭,亦岂臣分之所敢出?而今日之请,实系宗社安危,决不容晷刻暂缓,不得不相率入来,血泣申吁。傥蒙天日回照,俯赐一兪,臣等虽即日退伏𫓧钺,固无所恨。伏乞圣明,上念宗社之托,俯怜群下之恳,悉将前后不敢闻之教,夬许收还,千万幸甚。臣等无任战栗祈恳之至。答曰,此非可见者,还给。

○宾厅口传启曰,前则虽未蒙开纳,犹赐批教,今此不览而还下,实是千万意外。臣等仰恃入来为之足矣之教,冒死罪复入申吁,而今承此教,臣等更何罔极乎?不得不惶恐还纳。答曰,何如是苦为?予心固矣。还给。

○宾厅口传再启曰,尚未蒙兪音,犹为抑塞罔措,今此还下之举,前所未有,实是千万意外。臣等既未得钻地以入,将何以晷刻容处乎?极知死罪,而不得不更为还纳,益切惶恐。答曰,虽十番还纳,非可见者,还给。

○宾厅大臣以下重臣诸臣,待命于差备门外,请承传色口传启曰,启辞不为下批,臣等不胜焦灼战栗之至。玆敢相率来诣差备门外,席稿请命,惟愿还入启辞,特赐批教,千万至祝。答曰,帐殿已谕卿等矣。此岂故为谕之乎?一日有党心,则党之一字有君,二日有党心,则党之一字有君,君岂有三乎?予岂为时君乎?予欲为有所据之君矣。党心尚皆有之,迄可止矣。

○口传再启曰,伏承批答,臣等之罪,益无所逃,惶恐战栗,惟愿速死。臣等之罪虽如此,殿下独不念宗社之重乎?亟赐诛罚于臣等,而改图反汗,千万至祝。答曰,此非如是者,予无可答之辞。使伸予心,可也。

○口传三启曰,臣等有万死而已,决不敢奉承圣教,惟愿还入启辞,即赐批教而已。惶恐敢启。答曰,何如是苦为?伸予心,然后予为有所据之君,党人之心亦服矣。其止之焉。

○口传四启曰,圣教邈然,渐下不敢闻之教。臣等即欲溘死而不可得也。极知惶恐,而启辞又为还纳,特下数字之批,千万伏望。答曰,何如是苦为?俄已谕矣。予欲自从容伸心,而今乃如是,予欲快为处分矣。来此诸臣,皆持党字,予岂为党人之君乎?其止之焉。

○口传五启曰,下教又至此。臣等抑塞,不知所吁。人君有如此非常之举,而并与臣下进言之路而塞之,宁有是理哉?不得不冒死还纳,冀蒙详察。答曰,俄欲谕而未及,故今毕谕矣。今番举措,非因一人之过而为之也。鄙语云,独掌不鸣,皆见之矣。予之此心久矣。其止之。

○亲鞫罢后,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司宪尹阳来箚曰,伏以今此非常之举,实是臣不忠无状之罪。宜即剖心血颈,以谢天地鬼神,而顽戾无知,尚存视息,犹以传教之还纳,为万万至幸矣。忽伏闻勿以反汗书出之教,臣抑塞焦遑,若受锋刃。臣虽欲自怨自艾,涤肠湔胃,少赞我圣明建极之治,而无所控诉,求死不得,达宵绕壁,自数愆殃。呜呼,以殿下之明睿仁圣,使之交相饬励,于变铸冶者,不过一转移间。而奈何降此不忍闻不敢承之教,以致宗社之危亡,而莫之恤耶?臣体例所拘,不得同参于宾厅之启,不得已忘僭冒死,略陈短箚。伏乞圣慈,俯谅遑遑切急之至恳,特许快收前教,俾改群下自新之路焉。臣无任泣血颙祝。传曰,还给。

○申晩启曰,大司宪尹阳来,持平朴致文,来诣请对矣。传曰,予既已谕矣。此等事,何为其捧入乎?还给。

○又启曰,宗臣密昌君樴等二品以上及仪宾锦平尉朴弼成等,来诣请对矣,敢禀。传曰,此则异于朝臣,予非不欲见,而求见者有意,不可如是见之。其中有老臣,早归休息。

○密昌君樴等启曰,伏闻连日下宾厅之批,诚万万惊遑震薄,不避僭越,相率诸宗,来诣求对,而不赐开允。臣等不胜抑郁悯塞,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等既与不进诸臣,有异,岂敢累烦天听?而殿下今日之教,实三百年所无之过举。虽在妇孺之贱,孰不遑遑罔措?而况念臣等,目见殿下非常之教,何敢退处乎?更以文字,略控血忱。伏乞圣明,亟赐延对,俾尽下怀,不胜涕泣祈祝之至。传曰,宗戚之臣,亦苦我乎?还给。

○以肃拜单子勿捧事微禀,传于申晩曰,予不欲为党人之君,岂受党人之肃拜乎?

○以修撰尹光毅肃拜单子,传于南泰良曰,何日政除拜,而在于一日程,逡巡闻递差之教,今始上来,肃拜递差,玉堂肃单之捧入耶?政院亦不察,此单还给。

○以修撰尹光毅递差传旨,传于洪圣辅曰,此时非牌招若此之时,故使之却置之矣。更思之,昨日牌招启辞分明,其来肃谢亦是矣。肃拜单子捧入。

○申晩启曰,修撰尹光毅,来诣请对矣,敢禀。传曰,此等事何为捧入乎?还给。

○大司宪尹阳来,持平朴致文启曰,即者臣等请对,而政院承圣教不禀。臣等伏不胜抑塞焦遑之至也。当此罔极之时,不敢避𫓧钺之诛,更此冒万死求对。伏乞圣明,特借方寸之地,俾伸呼泣之情,千万血祝,敢启。无批答还给。

○传于洪圣辅曰,虽此时,道理则不然,予忘未思得矣。兪判府事待命金吾云,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庚申五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仁政门。亲鞫,时原任大臣、禁府堂上、备局诸宰、诸承旨、三司同为入侍。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金在鲁,行判中枢府事宋寅明,判义禁赵显命,知义禁金圣应,同义禁李益炡、吴瑗,大司宪尹阳来,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问事郞厅吏曹佐郞洪启裕,前文学兪宇基,前正言李命坤,副司果郑翚良、李彝章、金锡一、申思建、李燮元,刑房都事权秉性、徐命圣,文书色都事宋奎锡、崔凤兴,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事变假注书李泽征,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晩曰,连日公事不下,同副承旨兪最基传旨未下,故不敢入侍。上曰,此时牌不进之人,进而何为?兴庆曰,劳动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予无可答之言。兴庆曰,圣教日益靳固,臣尤惶恐闷塞矣。上曰,予心言之则可矣,其外无可言者。阳来持箚请入览。上曰,无可览矣。兴庆曰,药房、政院启辞,愿赐批答。上曰,昨日都承旨,初扶舆则是矣。而终始强挽,予心非之,欲递差,而此则予不为矣。晩曰,伏蒙恩恕,得免大何,而公事尚不许捧入,臣窃闷迫之至。上曰,此则予知之,而言之而为之,非欺之也。此等事不可相杂,今日决言之,一番见诸臣而已。政院、药房之启,予不欲见之矣。在鲁曰,圣教至此,臣尤抑塞。晩持阳来箚,又请入览。上曰,予无可见之事,昨朝岂无启乎?予无批答矣。予意虽大北,欲用之。寅明曰,为君难,为臣不易。愿少收威怒,亟赐处分。上曰,无可言者,侍卫虽不多,而在彼听之,予心毕言之。昔年闭阁之意,不过自咎之义。往年却膳之意,尚冀诸臣之改心。当时这样,予实䩄然,而非恶卿等而为之也。欲自伸至诚,而归见皇兄也。亦欲一伸苦心,而有辞于皇兄也。如是之时,予心戚戚,当如何?闭阁、却膳之后,尚复如此,息壤在彼,予欲为有所据之君,决于予心矣。时方入侍者,老少论,予不欲为其君也。显命曰,有可处置之道,愿镇定圣心,从容处之。上曰,卿亦以此时,为换局而弃去,予甚惜之。彼宪长亦云,党论浃心,虽些少,其有党念则一也。阳来曰,小臣愿被罪罚。上曰,于卿,予亦惜之,宜尽改其心。在鲁曰,圣上亟赐处分,则诸臣岂无惩创之道乎?上曰,昨日有事,事过后,夜无寐时思之,极怪异矣。谋害一国世弟者,不为刑推,少论是乎?领相之决不为不轨,予知之。而其所混杂,则予知其不可矣。虎龙诸贼之处置,不能明正,其时予心独异之,不知其故,而混杂之事多矣。在鲁曰,未免混杂矣。上曰,右相勉副之意予言之。久不用之人如赵观彬,皆用之。其曰铜雀偕来者,何谓耶?备局政注,不一问于领相,何也?在鲁曰,在乡则无就问之例矣。上曰,今日予心言之矣。领相欲召还,而于廉义不可。若有事于国,则促膝为之可矣。而右相故为不问,非矣。予谓右相有沈量,可与同国事矣。为右相而废国事可乎?身为大官,则异于少年时,论议缓之,可也。寅明曰,右相之专非不可矣。上曰,此时右相,难免指嗾之责,勉副以是矣。党中各有君,予为赘君,无所据矣。卿等事元良,亦如此党论,则禽兽不食其馀矣。然故召二品以上悉言之,予欲为洁君,予当付诸元良。在鲁曰,何忍为此过中之教乎?寅明曰,如是过中之教,何忍为乎?阳来曰,当快定是非,何为此不忍闻之教乎?上曰,予不欲为君矣。此臣等欲亡我国。寅明曰,一二臣之故,而并责诸臣,甚闷迫矣。上曰,宪长亦有一念党心,其馀可知。寅明曰,臣等不能仰认圣心而暂退矣。显命曰,小臣亦非长往,圣上之苦心,臣岂不仰体?而但自今春举措,暂异于前,诟辱沓至于臣,臣将何以为之耶?寅明曰,李倚天无不仕之道,而久废而忽扬臣等于此,不无所讶矣。上曰,李倚天、洪龙祚落点,予之公心也。倚天少论非之,而不过为承旨之人,卿等何其穷极知之耶?朝廷欲其安静,倚天别无深非,而卿等穷极知之,如此而为君,不其难乎?果然闻疑讶倚天之言,极怪异矣。为洁君之外,无可为也。倚天一人之故,而卿等不出,其将弃朝鲜乎?寅明曰,李倚天不甚关系,而久靳点而忽擢用,故有所揣量矣。上曰,近来操纵君,故如是耳。在鲁曰,大臣以此知之无怪矣。上曰,李倚天一人之故而鼓动乎?显命曰,非鼓动也。事颇异于前,故不能无自动之心矣。寅明曰,在圣上之处置矣。在鲁曰,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圣上快赐处分,躬率以公正之道,则诸臣岂不从而化乎?上曰,虽尧、舜之圣,若值以党为君之世,则其何可为也?显命曰,丁未以后,间有偏用一边之时,时则或有不出来者矣。上曰,谁来耶?来则予当用之矣。为君保合则,谓之小人者有之矣。寅明曰,与臣等,从容讲究于无事之时,则臣等当有所陈达,处分则只俟圣断。上曰,向已下教,十九日下教,从容言之久矣。寅明曰,臣不能领会也。上曰,铁匙吃饭者,谁不知耶?显命曰,不能无逾节故然矣。上曰,郑锡三予思之,予心岂欺乎?向时赵观彬事,徐命九为之论列,予知其殊常矣。寅明曰,死国之人可悯,而委用其子弟,则专事报复,祸家之人,不可委用也。上曰,然故予欲用观彬耶?寅明曰,臣等愿与共济,而自上逐其人而使当之,则不可。臣下岂不顾嫌疑乎?殿下指斥言之,臣何敢有隐乎?显命曰,臣与大臣有言,十年同事之大臣在焉。姑不可决退,大臣亦如此云。在鲁曰,十年同事,语癖过矣。显命曰,臣言非毁大臣,而大臣有言矣。上曰,此则在上者知之,史官知之,不可弹者。在鲁曰,小臣虽庸劣,不动于此等言矣。阳来曰,闲谈无益。显命曰。然。阳来曰,有国而后有效验。上曰,效验何在?彼苍在,与蒙古为国则可矣。与诸臣共理则难矣。在鲁曰,不但公事留院而已。威命层激,臣僚惊惶,人不为人,百事皆然。时方紧急之公事,多有委滞。愿勿持难,亟赐处分。寅明曰,愿自今豁然处之。上曰,与其以诸臣亡国,无宁洁身归见先王。阳来曰,臣等皆溺水死,则乃可以为国乎?上曰,然则国何以为国乎?与此君无可为也。卿等辅幼主亦然,则禽兽不食其馀。显命曰,及此时以燕翼之谟,教臣等。上曰,有五字,以公心辅幼,大提学入侍乎?吴瑗体国,而亦有党心。瑗曰,诚意未孚,以党贻疑于君父,臣窃悚惧。寅明曰,吴瑗非甚为党论者也。上曰,孔子曰,枨也欲,焉得刚。今无刚者,动于党人之谤言者亦欲也。寅明曰,动于谤者甚劣矣。上曰,宪长所云些少为之者,亦欲也。在鲁曰,与向时陈达之言,可异焉。上曰,其时如醉中之言,出于本心,而及其既醒,则不然也。在鲁曰,摠如是,不可胜罪矣。上曰,向时已言之矣。朴缵新有功之人也。郑寿松隆武堂举铁椎者,可见咸原之荐拔,出于公心也。二人皆御将前望,而皆拔去,尹宅鼎之新望遽拟,亦党心也。然尹宅鼎堪为御将之人故置之。在鲁曰,将望,以地望,而不拘履历,此等事不必深究诘矣。上曰,尹宅鼎谁家人也?非尹悫之侄耶?显命曰,不必深究矣。上曰,挟角指之武弁,皆驱之偏党,将何为乎?显命曰,张泰绍亦入其望矣。上曰,右尹之望,亦党心也。寅明曰,不必以此等事为疑也。上曰,小而大,微而巨矣。显命曰,圣断如泰山盘石,则为有所据之君矣。在鲁曰,公然一国遑遑,无所止泊。仍起而进伏曰,臣等昨日,有庶几之望。而今又一向牢拒,臣实茫然,莫知所达。兴庆曰,除他言,臣等无状,而如此举措,其可书之史乎?上曰,予犹为中主,而非刘盆子也。兴庆曰,圣上何若是自菲薄乎?上曰,君为盆子,则臣为樊崇赤眉也。兴庆曰,诸臣有罪,严处之可矣。而何为是过中之教乎?上曰,日日斩悬于敦化门,亦必有从而死者矣。从容时思之,士夫之奴者,亦应从而为党论矣。冗官末员,闻风虱附,输赂通款者,何可胜言?在鲁曰,世道虽下,而无此风矣。寅明曰,颇异于向时,无此习矣。上曰,髯垂三尺,食为丈夫。上指显命曰,彼重臣,卿等不曰最优乎?显命曰,臣何有优?臣兄之知优于人,而己酉年三章乞退。今小臣之求退,自以为不负亡兄之志也。果不知圣心之所在,而未免于动矣。非有党心而然也。寅明曰,可为之势存焉。与在廷之臣,尚可有为矣。圣上赫然,诲责勉励,而不从则罪之可乎?尧、舜之世,只观分数之多寡,而强梗者祛之。今以小官之故,而尽疑大官,臣知其不可也。上曰,时方大官动矣。末若之何?在鲁曰,我国自古甚多鲠,仍其俗而治之,自至可为之域也。上曰,不然。我国自古,文官汎滥,以江流石不转知之矣。然故予欲避之。在鲁曰,江流石不转之谚,土豪然矣。非可以比况于国家也。上曰,逆贼出矣,大北然矣,辛丑谋害世弟者亦然,此心长,则上害于君矣。兴庆曰,圣教过中矣。显命曰,混同言之,过度矣。上曰,君上却膳,而复事党论者,非逆而何?仍大声拍案曰,无老少论,然后予坐此矣。然故昨日殿坐之期差迟矣。生心敢侮君乎?着纱帽者逆也。驱武弁而入党,将何用耶?虎龙、世良辈之事,少论曰是矣云尔。予精言之,虎龙事诬逼圣躬之言删去者,不为非矣。以是尽罪其时之人则不可。其时宋判府,为宫僚持血盘而来,劝予饮之。予甚怪之。寅明曰,弼善、辅德,不得已遵例持纳矣。在鲁曰,其时血盘,原任亦饮之。宫官之持入,出于不得已也。上曰,是矣。如彼公心,国事可为矣。召问郞书问目。在《事变日记》,问郞文书。上曰,判义禁来,罪人上之。上曰,脱蒙头,其者生生矣。上曰,诬人恶逆,渠已承款。而李万瞻辈,亦问曲折。罪人招辞,在问郞文书及《事变日记》。上曰,判义禁问之,诬人恶逆,渠当之,而李万瞻之言伪耶?使之直告。上曰,李别将故造出此言耶?上曰,从行之时,无绸缪之事耶?上曰,然则李别将脱矣。上曰,领相使汝隐之之说,汝造出耶?上召问郞,使问于罪人曰,王字脉之说,地家有之,而李万瞻为之耶?元无本辞,而汝故为造出耶?抑亦闻其言,而以是诬人耶?上曰,李哥云地理法,有王字脉云乎?上曰,三砂脚,谓之王字乎?上曰,山脉如一柱横三椽,故谓之王字乎?上曰,尔虽迷劣,其则知之。诬人恶逆,尔当之。朴桂纯不必援引,而时事之说,谁教之耶?寅明曰,朴桂纯书议送者,不可置而不问。而非亲鞫之事,令刑曹处之可矣。上召问郞,使问于罪人曰,如许重大之事,使汝为之,而谓有所利者,必有妙理。直告之。上曰,如尔者为宣传官乎?上曰,时节好之说,谁所言耶?直告之。上曰,具械,使之直告,捧加刑侤音。上曰,问于其者,谁谓将为宣传官云耶?上曰,彼问郞执笔者谁耶?泰良对曰,兪宇基也。上曰,问于其者,时节好换局之说,昨已言之,今可直告。上曰,朴桂纯何年生?何所为耶?问之。上曰,此非乡曲人言,必有言者,直告。上曰,渠亦儒林色目,无端示许锡,诈也。直告。上曰,何为示许锡耶?意其见而好之,而示之耶?直告之。上曰,尔何敢饰言?上曰,汝以为示许锡,则为如何而示之?直告之。上曰,许锡,许沃之至亲耶?在鲁曰,似其同姓,而非至亲也。上曰,问郞问于罪人,许锡何以教之,直告。上曰,许锡曾经台谏耶?今始为之耶?乙巳后为之耶?在鲁曰,中间不入台拟,今为之矣。上曰,许锡在外耶?泰良曰,昨已谢恩矣。上曰,予之精神如此,许锡入侍耶?在鲁曰,入侍矣。上曰,问郞问于罪人,此非乡曲之人所为,谁教之?直告。阳来曰,许锡既出于罪人之招,不可置之台地,请先递差。上曰,姑先递差。上曰,劝杖。上曰,直告。寅明曰,圣上处分,如是严明,而所遭之家,罔措极矣。既有此言,则移其坟墓矣。上曰,其然乎?寅明曰,然。上曰,世道如是,人不堪耐矣。仍励声曰,猛打。上曰,劝杖,救疗官告,罪人气窒。上曰,仔细看之,有息乎?予非惜之也,恐物故也。上曰,劝杖。上曰,救疗官俄者云死矣。今日能延生耶?上曰,解缚讯杖一次,停刑。上曰,罪人下狱。益炡进曰,罪人下金吾耶?上曰,本府严鞫,时原任大臣及重臣进伏。上曰,卿等谓不用极律乎?自秋曹照律如何?显命曰,照律宜矣。在鲁曰,诬陷之律,亦有轻重。上曰,有势者指嗾,未可知也。朴桂纯,令本道严讯。上曰,以乱言害人者,其律如何?在鲁曰,陷人死罪,然后用极刑。上曰,此亦诬人恶逆也。兴庆曰,诬人死罪,而成其凶计,则反坐以其律,未成则减一等矣。显命进伏曰,招律官问之,则曰,乱言干犯于上者,用极律,诬人恶逆之言,于律无之云矣。在鲁曰,此罪人无干犯于上之言,而乱言则有之矣。上曰,果乱言矣。瑗曰,奸伪无穷,比律宜矣。上曰,其极难处矣。其心则诬人恶逆,斩之无惜。而渠非独为朴桂纯生存,亦同其律矣。显命曰,亦有首从之异。上曰,使之面质,然后可知,非面质,则直刑推难矣。在鲁曰,亲鞫朴桂纯,则过度矣。上曰,无阶梯而直刑推不可。海岛安置,可也。寅明曰,屡经大变,世道益险。而在君子远庖厨之义,不忍死人于庭前矣。上曰,是矣。励世道之义,欲直斩,而法有不然矣。寅明曰,励世之道,斩之可矣,而且系于法矣。上曰,欲斩者,惩末世之意。而律无明文,假律文而用之,亦不可矣。显命曰,以励世之义杀之,而非累于刑政,则杀之,可也。以法律言之,则生之亦可矣。上曰,予非有欲生渠之心也。律文难处矣。益炡曰,如许事,藩臣不能自断,每每上达,启此弊无穷矣。上曰,卿等设处其地,则上状启乎?诸臣皆曰,上之者多矣。上曰,令本府严鞫,期于杖毙如何?显命曰,下本府,推鞫为宜,诬陷情节明白,正罪,可矣。上曰,渠之迟晩,直斩无惜。而以法言之,则直斩不可。朴桂纯则令本道捉囚,以待处置,可也。命承旨书。传曰,人心世道,其无可谓,以叵测之说,诬陷大臣,可胜痛哉?况渠既乘机诬人迟晩。而其严讯者,此非遐方虮虱辈所为故也。镇日严讯,无他疑端,而直以诬人迟晩,施以极律,犹有不衬者。其在励末世惩淆乱之道,亦不可施以次律。下本府严讯,鞫问指嘱之人。前掌令许锡,身为法从之臣,使此等之辈,有往示议送之举。渠之招中,锡虽曰不应,亦不能严辞却斥,则其处身不谨,可知。不可循例递差而止,施以削黜之律。朴桂纯,分付本道严囚,以待结末。以上出榻教在鲁曰,本府推鞫,则臣有嫌,不可往矣。寅明曰,今日快赐处分。上曰,有国而后有臣,其有只有臣之国乎?国亡则党无矣。阳来曰,朝鲜亡于今日乎?愿赐处分。寅明曰,此后则时象之乖激,庶可以减得七八分,愿平心处之。上曰,昔年予承先朝下教,出于苦心矣。有曰,宋太祖保全功臣,前史美之。我国规模,流来功臣,皆保全之云矣。至于今,予欲保全诸臣,以保国家,而诸臣不能体予此心矣。在鲁曰,国不安,则臣下何依?臣等岂不知圣心乎?上曰,止于止处,即起下榻,入次帐后,时原任大臣、重臣、诸承旨、三司,急趋而入,列伏庭中。俄而上自小次,步出乘舆。大臣以下,进伏舆前。上曰,每每下教矣,国保而后有臣。在鲁曰,圣教至此,群下尤为焦迫。上曰,其一节思之。吏曹判书闵应洙曰,诸臣皆可罪矣。于国事何?上曰,闭阁、却膳之后,尚不能一心寅协,今日予欲洁身。阳来曰,洁身则乱伦,匹夫犹然,况君上洁身,将何为也?上曰,予无然后国可为也。卿等昨日扶舆矣,今可退去。兴庆曰,臣等顽钝,虽不能死,决不可不承处分之教,而相率退去矣。显命曰,愿亟降处分。上曰,予非操切强迫人,予甚苦恼矣。阳来曰,愿治臣等之罪,亟赐处分。上曰,盘庚谕众,止于三篇,今则将几篇耶?在鲁曰,臣下无状。而圣上以臣下之故,而不恤国事,其于宗社之付托,何?上曰,古之太上,宁逸矣。今之太上,岂可优闲乎?卿等如周公辅成王可矣。大臣以下,起伏流涕曰,此何教也,此何教也?在鲁涕泣不已而曰,此后则臣等当仰体圣心,善为调剂,愿勿如是下教,亟赐处分。训炼大将具圣任曰,小臣无识,而惶恐敢达矣。臣下之故,而殿下之举措至此,臣等曰,此后不敢如前云,而圣上犹如是牢拒,国家事何以处之。伏愿圣心回悟,快赐处分。上曰,闭阁而如是,却膳而如是,予将何以为之耶?大臣以下退出,将待罪于敦化门外,上即命诸臣复入。大臣以下,还伏舆前。上曰,明日予有处置事,卿等今日不必待命也。大臣以下,同辞力请曰,愿罪诸臣亟降处分。上终无处分。大臣以下,趋出待命于敦化门外。圣辅曰,至于此境,切迫极矣。上曰,史官出往见之,大臣已在门外耶?致宅承命出见,则左相方在仁政门庭中,看审鞫厅文书封藏矣。致宅还奏曰,原任大臣以下,皆于门外待罪。左议政臣金在鲁,方在庭中,收藏文书,藏讫后,出而待罪云矣。上曰,传谕大臣,使之入来。致宅承命传谕。左相口传启曰,臣方看详收藏文书,未及同诸臣待罪于门外,而何敢独为入侍乎?致宅以左相之言还奏。上曰,又往传谕,使即入来。致宅承命传谕。左相又口传启曰,臣收藏文书后,即当出而待罪。虽承入侍之命,何敢独入侍乎?致宅,以左相之言还奏。上曰,又往传谕,必使入来。致宅承命传谕。左相又口传启曰,臣之情势,不当独为入侍。而圣上必欲使之入侍,小臣入侍,而圣上通下情,则臣当竭蹶趋入矣。致宅,又以左相之言还奏。上曰,入来则予当有所谕,即为入来之意,又往传谕。致宅承命传谕。在鲁趋入进伏舆前曰,圣教过中,转辗层加。臣等焦迫罔极,至于待罪之境,愿收威命,亟赐处分。上曰,予无可言者,卿等不必待命。在鲁曰,臣出既不得同诸僚待罪,入又不槪于圣心,臣之处义,无归宿处,即趋出待命于敦化门外。上曰,入侍史官,传谕于领相,罪人既以诬陷承款,卿其安心勿待命,欲以文字宣谕,而近无批下文字,故使之口传。奎寿奉命传谕。上曰,二十日以后,在外不为上来诸臣,一倂递差。出榻教乘舆还宫时,诸承旨、史官,随至仁化门外。上曰,史官传谕,时原任大臣勿待命。左议政命召,使佩之。上曰,备局诸臣,勿待命事,分付。出榻教乘舆还宫后,政院、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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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坐直。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事,取禀,无批下。

○传于申晩曰,肃拜单子还给,前后入启公事,一倂还下。

○药房口传启曰,药院启辞之无一字批答,实是前古未有之事。臣等直欲即时灭死,不得已冒万死,还纳特赐批旨。千万伏望,入诊议药,虽不允许,生脉散剂入,因汤剂进御,过限已久,此则自今日循例剂入。臣等虽被谴责,亦不敢顾,惶恐敢启。传曰,其止之焉。

○药房口传再启曰,启辞又为还下,莫非臣等之罪,只愿速死。药院启辞之无批,非但三百年所无,圣上前后过举时,亦未尝有。臣等决不敢奉承,以开此路,冒死还纳。伏望亟赐数字之批,惶恐敢启。传曰,既已再谕,予之苦心,何必以诊脉而有愈乎?不当如是,其止之焉。剂入之药,无不受之义。虽不服,留置耳。

○药房口传三启曰,臣等亦非敢望许入诊,只愿得承数字之批,而启辞又为还下,惶恐不敢更纳。至于剂入之药,则此是年例应进者,与别为议药以入者,有异。尤无不可进之义,即为进御。千万伏望,请下答。惶恐敢启。传曰,批答若为之,则岂不为之乎?

○洪圣辅启曰,即者领议政李光佐,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启曰,臣等之镇日号吁,虽连有还给之命,一字一句,犹得奉天语,而至于昨夕之启,则原启直降,更不闻圣教,是殿下以臣等之不忠无状,而遂绝之也。臣等于此,尤不胜血泣痛迫之至。噫,殿下此举,虽皆群臣之罪,然因群臣之罪,而不恤万机,则将使三百年国家,何所止泊耶?臣等今日之事,惟有碎首九阍,不得命,则不得退。伏愿俯察崩陨之诚,亟降开允之命,不胜千万至祝,惶恐敢启。传曰,还给。

○再启曰,臣等昨今冒死渎扰,略陈焦遑抑塞之忱,冀赐反汗。而不惟不赐批旨,前入传旨与公事,一倂还下,至有臣子不忍闻不敢承之教。臣等虽万被戮,其何敢受而留院乎?臣等于此,不胜崩迫罔措之至,更欲冒万死还入,则司谒别监,亦以勿捧有教,而不为应答。此则殿下,徒以群下无状之故,不恤国事,并与上下通情之路,而阻绝之也。岂料圣明在上,而不察群下遑遑血泣之诚,至此之极哉?臣等既承传旨还下时万万非常之教,而惟怀违命之惧,不复以还入为期,则是其罪不容于覆载之间,求之臣分,宁有是理乎?玆不得不冒干𫓧钺之诛,辄复呼吁。伏乞圣明,俯察臣等穷无所措之哀恳,亟命捧入,还下传旨与公事,以幸国事,千万至祝。惶恐敢启。传曰,此非若是之事,凡事有次序,何必若是乎?勿为入之。

○传曰,宾厅及持公事,頉禀,还给。

○三启曰,臣等屡烦渎扰,罪当万死,而启辞之又无批还给,益不胜震惶崩迫之至,又敢相率请对矣。口传答曰,何至于是乎?其止之焉。

○行司宪府大司宪臣尹阳来,持平臣朴致文,弘文馆修撰臣尹光毅等启曰,伏以我殿下,以至仁盛德,圣学高明,何为此非常之过举也?噫,此莫非在下者之罪矣。殿下之苦心至诚,本在于破祛朋党。凡在群下,孰不欲仰体?而百年痼习,未易摆脱,疑阻乖激,转辗层加,以至朝著少宁靖之时,国事无寅协之望。固殿下所尝长虑痛恨者也。此乃群下无状,不能奉承之罪,死有馀责矣。然凡我一域含生之类,无非殿下之臣子也。当恢天地之度,运日月之明,导德齐刑,使之耻格,务同归于大公至正之道而已。此不过殿下一号令一转移间事耳。何忍为此无前之举也?上下否隔,举朝忧遑,宗社凛缀,气像愁惨。今至四日,天听愈邈,臣等抑郁闷迫,直欲无生,愿借碎首之地,少伸吁天之诚,则虽伏斧钺而赴汤镬,实万万甘心。伏乞亟降明旨,收还前后不忍闻不敢奉之下教,即赐引接,以光圣德,大慰群心,千万幸甚。臣等无任泣血祈祝之至,敢启。传曰,还给。

○行司宪府大司宪臣尹阳来,持平臣朴致文,弘文馆修撰臣尹光毅、臣李性孝等启曰,伏以臣等,血泣叫阍,颙俟兪音。不但不许延对,且不赐一字之批,臣等益不胜抑塞之至。臣等罪状,备尽于箚启,而天高莫闻,寸忱如毁。国之危亡,决于呼吸,刀锯椹质,亦所不辞。玆敢冒死更吁。伏乞特赐一对,仍收前教,千万泣祷,敢启。无批。还给。

○领中枢府事臣李宜显,行判中枢府事臣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臣金在鲁,行判中枢府事臣宋寅明,锦平尉臣朴弼成等,率百官启曰,臣等昨日合辞之启,冒上者三,而还下者三,跼高蹐厚,无所攀吁,进伏阁外,叩首哀号。而天听邈然,拒之愈固,是固臣等命卒之时也。自丁巳却膳之后,为臣子者,即当精白一心,仰承至诚大公之圣意。而溺迷不返,遂复有今日之事。则默默循省,一毛一发,无非罪过。是宜正名定罪,赫然震诛,以为人臣忘君负国朋淫者之戒。犹且曲加容贷,俾自惭悔,或庶几于协恭和衷之图。是臣等宛转于泥淖浑秽中,由顶没踵,无由拔出,而殿下乃欲熏沐衣冠,复令为人。臣等虽顽冥不灵,宁不感激愧恐,思有洗涤旧习,咸囿于建极之化哉?夫子虽无状,获罪于父母,而父母所以爱子者,固自如也。向者迷而不悟,则怒之责之,今欲自讼自艾,则哀之许之,是又慈爱本然之天也。殿下之于臣等,岂独不然,终忍弃绝之哉?玆敢齐率百僚,咸造在庭,悉暴遑遑忧迫血泣追愆之实。伏乞亟垂怜察,俯赐反汗,宗社幸甚。臣民幸甚。无批还给。

○朝廷口传启曰,今日圣上此举,百官万民之遑遑吁呼,其可少缓乎?此启辞又不览还下,尤为罔极。冒万死还纳,少加省察伏望。口传答曰,以党人之事,何以令时君百官,若是之苦也?其止之。

○又于阁门外,口传启曰,臣等前伏承圣教,以重事当为之为教。昨又承下教,以明日便殿,可更相接,何必如是为教?故臣等颙俟,命下矣。尚不命下,宗庙至重之事,不可一向迟滞。故暂离庭班,率礼官持收议,来诣请对,乞蒙引接。口传答曰,何如是乎?其止之焉。

○密昌君臣樴等启曰,臣等伏闻连日下宾厅之批,诚万万惊遑震薄。不避僭越,相率求对,而不赐开允。臣等不胜抑郁闷塞,不知置身之所也。臣等既与外廷臣僚,有间,岂敢累次烦渎?而殿下今日之教,凡在妇孺之贱,莫不遑遑罔措。臣等虽极愚迷,目见君父非常之过举,岂可晏然退处乎?力请赐对,实出于臣子所不可已者。而一向牢拒,至有启辞还给之命,此诚非平日所望于殿下者也。臣等聚首焦迫,不得不更率诸宗,敢控血忱。伏乞圣明,亟赐延对,不胜祈祝之至。传曰,何如是苦为?其止之。

○以封书,下于大臣曰,今者追上徽号,奚待宗臣之请?昔年至愿之教,可以仰揣圣孝。其时中寝,因众议之持重,而孝庙至德大业,永有光于万世。数字徽称,岂可光圣祖之万一?但徽号一节,无此礼则已,既有旧例,小子追慕莫逮之心,岂有请而又止?原任大臣、一二儒臣献议,可以知之,大臣之所以慎重,即主题。而此则已有昔年定教,且此事可以今奉者有二。追上徽号,乃可以光圣考昔年尊世室之盛举,此继述圣孝一也。噫,我圣考至愿之教,即我显庙之孝思,遵至愿之教,此亦继述圣祖之至孝二也。于情,既有赞扬圣祖之盛德,于义,且有继述两朝之大孝。而只上徽称,主面仍前,礼备慎重。而昔人云,高庙太后莫重庙礼,岂可不禀?以此既达于我慈圣,大臣入侍,将欲谕矣。不顾重而若此,书示予意,其令礼官,即为举行。

○时原任大臣、诸承旨、礼曹堂上、宪府、玉堂诸臣,排闼直入熙政堂庭内待罪,请承传色请对。传曰,垂裕后昆之道,三公不可不备员。既已处分,有再谕者,上奉慈圣,下有幼冲元良。予则托身慈殿,卿等如欲见予,来待于东朝差备近处。

○备忘记,判府事宋寅明拜右议政。

○大臣以下,诣大王大妃殿阁外,请承传色口传,启于大殿曰,俄承圣教,尤为痛迫罔极。而既有如欲见予,来待于东朝差备近处之教,犹以为万幸。敢此来诣阁外,冒死请对矣。无下答。

○传曰,右议政宋寅明,命召佩之,口传启曰,臣未得承天颜之前,命召何敢佩乎?

○传于申晩曰,都承旨入侍。

○都承旨入侍后,史官急出,大臣以下一时趋入。

○慈殿以手札,下教于大殿曰,三朝血脉在谁,而恃六岁元良,岂为此举乎?

○大殿,以口传仰对于慈殿曰,臣以不肖,不能调剂时象,至于往年锡孝,昨年缵揆而极矣。六岁元良,臣岂不知付托之至艰,而世道末若之何?敢欲此时决意,其有归拜圣考之颜。慈教及此,敢不奉承?

○大臣以下,以越例请对,待罪于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勿待命。

○申晩启曰,大臣以下依下教,来诣便殿阁外请对矣。传曰,引见。

○传于申晩曰,政官牌招,大臣下批及都监堂上,即为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进,参议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进。兵批,行判书赵显命病,参判郑来周病,参议柳复明病,参知沈圣希入直进,左承旨韩师得进。吏批,以领议政李光佐为加上谥号都监都提调,赵显命、李秉常、赵观彬、徐宗伋为提调,尹心衡、李锡杓、尹潝、慎尔复、尹得重、金道泽、李崇臣、赵载一为郞厅,宋寅明为议政府右议政、承文院都提调。兵批启曰,判书不参政,时无送西,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韩师得曰,明日亲政时刻,以卯正二刻入之。

○传于申晩曰,明日亲政,有可问事,左右相处入来事,遣史官传谕。

○传于韩师得曰,俄者欲下教而忘之矣。再明日受香时,亲传香为之事,分付。

○又传于韩师得曰,告庙日陈贺为之事,分付。

○传于申晩曰,礼曹判书赵观彬勿待命,待明朝牌招。

○又传于申晩曰,判府事兪拓基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传于韩师得曰,明日亲政,行于宣政殿。

○韩师得启曰,明日亲政,再明日亲传香,二十八日陈贺相值。此三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庚申五月二十五日酉时,上御熙政堂。时原任大臣、备局诸宰、诸承旨,同为引见入侍,领中枢府事李宜显,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议政府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兼汉城府判尹申思喆,行兵曹判书赵显命,行户曹判书李秉常,吏曹判书闵应洙,刑曹判书李箕镇,御营大将金圣应,训炼大将具圣任,吏曹参判徐宗伋,礼曹参判李益炡,大提学吴瑗,开城府留守郑羽良,副司直金若鲁,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弘文馆修撰尹光毅,副修撰李性孝,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宜显曰,今日非常之举,劳动之馀,圣体若何?臣等不胜忧闷之忱。上曰,不至损伤矣。在鲁曰,今日非常之举,未及反汗之时,伏想大王大妃殿忧虑深矣。镇定后,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安宁矣。在鲁曰,臣等今日,遭非常之举,皆欲速死无知矣。幸赖皇天之眷佑,殿下即降反汗之命,顷刻之间,国脉永巩,实宗社臣民莫大之庆也。宜显曰,今日之事,莫非群下之罪,而臣等之焦迫极矣。何幸圣上,还收非常之教,邦家莫大之庆,臣僚欣忭之至。兴庆曰,俄者焦迫之甚,欲死无知,尚歇后语也。幸今景命迓续,庆莫大焉。回思咫尺之天,浑忘君臣之分,号泣牵挽,亏损礼仪。臣等不胜兢惶,将欲待罪,而急于入侍而未及焉,屏退后当待罪矣。在鲁曰,事过后思之,则臣等之罪大矣。寅明曰,仓卒罔措之时,群下之拥卫号泣,势所不已,而罪则大矣。幸我殿下,再奠邦命,愿刚大圣心,宽平政令,则转移之机,中兴之兆也。此后复有如前党习者,则赫然处置宜矣。人心虽无状,而苟忘今日之事,则无人理也。思喆曰,君臣上下,无忘今日,则国家之福也。上曰,如此之举,一番尚难,今几番乎?卿等百官,见之愧矣。以此举措,中兴难矣,南面愧矣。如予之君,古岂有乎?当予固执之时,卿等之号泣,无足怪者。如此之时,安得不然?往事勿说,卿等何罪?却膳之时,非此时比也。朝鲜汹汹,爻象不佳,见之史册,岂有如此之举乎?予心则无负三字,坚执此心而后,有可为也。予自为之,臣何知焉?卿等欲宽予心,而予之本心,则不能知也。上年计吾年,国事尚可为也。故旋即还寝释负之命,而予心则与宋英宗同矣。昔年承圣考之教曰,汝便矣。今时则不然,以尧、舜之圣,其心尚难于为君,况其下者乎?予心如此,而暴白于后世难矣。苦心自动,乃有如此举措,今至三番矣。军民应笑予之不胜臣下,而为此举措矣。然闭阁、却膳,予非恶卿等而然也,乃出于自咎之义也。今日之事,则群下惩创,可也。予心以为此后有党心者,则誓不为其君也。非出于怒也,真心然矣。卿等会此予心岂欺,而见欺于卿等,其亦多矣。卿等过一宿,便忘之,今后庶可少愈,而又复如前,则予为无所据之君矣。惟我太祖、太宗相传家法,实如尧、舜之禅授,今在于予,非欲逃避君位也。欲遵圣祖之故事,而心燥故不能善处。而至有如此举措,卿等支离困予,予甚沓沓矣。慈圣下教,至为恳恻,予不得不奉而中止。予见癸亥年反正日记,则半夜听命于慈圣。予于今日,白于慈殿,慈殿嘘唏太息曰,何至于此,诸臣非矣。而今后则不然云矣。当慈教诞宣之时,卿等申恳垂涕而道之。予心翻悟,复临臣僚,陟降之灵,必回戚而为喜矣。仍呜咽曰,今日之举,式予至愿也。若伈伈但不胜臣,则得不为庸主乎?亦何以为上乎?今来思之,不觉戚戚,军民可闷,百姓几忘于心,不平久而靡定,辛丑承两朝血脉之教,今日承三朝血脉之教,予心怆感,当复如何?圣母之教,必拜受之,而如是之君,见民愧矣。卿等曰庆,而何庆之有?在鲁曰,崩迫之时,不计分义,逾越多矣。臣等之罪万万,而事过之后,庆孰大焉?上曰,予则以真心为之,不自知其非,而卿等于其时,何暇念分义乎?予亦知卿等,必有此举矣。些少人事,何足说乎?在鲁曰,东朝若豫知圣上之有此举措,则必有教止之,而圣孝必不违咈矣。故臣等以为事穷,则当告于东朝,而至于请对矣。俄者东朝下教,而圣上即为反汗,两殿慈孝,尤窃钦诵,曷可尽达?上虽曰何庆之有,而千古所无之庆,百官在庭呼千岁可矣。上笑曰,此何庆也?而可贺乎?在鲁曰,臣等在阁外,已有此议,有喜即贺,其事公矣。而今日之事,尤有大段关系,外方听闻,变忧为欢,别择日陈贺好矣。今日势已暮,择日陈贺,断不可已也。寅明曰,即日陈贺,未为不可。而今此莫大之庆,待在外诸臣之皆为来会,别择日称庆宜矣。上曰,即日涓日,于例皆有。而今日之事,非予乐为,不可贺也。予意诚然,其谕以意,诸臣同辞起请曰,莫大之庆,可无贺乎?若鲁曰,去年之贺,夜半为之乎?晩曰,翼日为之。若鲁曰,某时为之。而东方莫大之庆,不可无贺也。上曰,决不可为贺也。予心岂欺哉?俄承慈教有曰,大庆宜有贺。予对曰,年年为贺乎?慈殿曰,谦辞乎?予对曰,心不乐为也。今卿等请贺,而予实不乐矣。显命曰,非常之命,旋即还寝,东朝之心喜幸,当如何?陟降之灵慰悦,亦如何?欲明圣心,宜有贺也。上曰,庚寅年违豫复和时,请贺不从。今举上戚列祖,下骇军民,有何乐也,而可为贺乎?寅明曰,圣意虽欲防塞,而群情庆忭,不得沮遏矣。上曰,昨年受贺,尚觉厌矣。今日之举,予之至愿,而卿等使予,不得伸志,予甚抑郁,不可贺也。羽良曰,今日之举,大于前年,尤不可无贺也。显命曰,圣上过中之举,臣等狂走之时,思之罔极。今既反汗,庆幸,何如?上之过举,为国之苦心也。天地日月,实所鉴临矣。上曰,上款拔之,下款则是矣。在鲁曰,过举大,而即为反汗,尤大庆也。寅明曰,陈贺不得防,择日依礼,亦一件事矣。上曰,乙酉年有贺,而此非乙酉事,不必为贺也。在鲁曰,上告宗庙,下颁军民,不可已也。宜显曰,殿下不从臣等之请,则百官军民,以次力请,不得防矣。上曰,此事为贺可笑也。寅明曰,臣等俄者至痛铭骨,今愿受贺,俾伸臣子之心。瑗曰,文具则不必为之。而莫大之庆贺,非文具也。上曰,少退。大臣以下次第退出,列伏于外榻。俄顷复命入侍。大臣以下,次第进伏。在鲁曰,军民之情,不可遏也。上曰,决不可贺者。寅明曰,愿察臣等之心,俾伸喜庆之忱。上曰,何必以贺而伸心也。寅明曰,外方不知,而惊惶,甚矣。此庆无贺,则何以下慰群情也?益炡曰,臣待罪仪曹,而长官方在胥命中,故小臣陈达矣。此庆必称贺,然后重事当即举行矣。上曰,重事则必可为之。而此事称贺,一番已怪,况又为之耶?寅明曰,今日之举,几危而旋安,将亡而复兴。此庆不贺,何庆可贺乎?上曰,姑置之,待卿等寅协,然后为贺未晩也。在鲁曰,千百年景命迓续,诚东方莫大之庆,岂无陈贺之仪乎?此后则勿为如此之举,臣等之大愿也。上曰,予非故为,而不欲受贺。虽百官军民,尽为来请,此则予不听矣。显命曰,愿勉从东朝之教。上曰,时方有愧于心,又何贺乎?寅明曰,当申恳于东朝,以伸臣等庆忭之诚。上曰,此则有不然者矣。寅明曰,此庆无贺,则臣等负国也。上曰,虽不为贺,而实心共济,则予心可回而为喜矣。显命曰,臣等当寅协矣。上曰,卿等不能然矣。广谕时饮酒为盟,而犹不能然矣。显命曰,今后则不如是矣。上曰,右相之意,予知之,择日之言,亦知有意。而予不乐为,不必陈贺也。寅明曰,君臣犹父子也。慈父伸子之至情,圣上不遏臣等之请贺矣。若鲁曰,今日之事,宗社震惊,臣民波动,顷刻之间,天日重新,此庆陈贺,非文具也。上曰,无前之事,为贺不亦怪乎?箕镇曰,威命旋寝,邦国再巩,宗社人民,举皆悦豫,慈殿至情,先忧后喜,若不称贺,则甚落漠矣。愿从群下之恳,亟赐开允。上曰,此则过矣。诸臣曰,不为过矣。在鲁曰,圣上谦挹之心,臣等所共钦仰,而抑不念宗社莫大之庆乎?上曰,传曰,能以礼让,此非礼让,心实不乐也。他人虽劝,而丰原则止之,可也。显命曰,臣等于阁外,已言之,喜庆莫大,必可陈贺矣。上曰,今日之事,予非故为。而臣民可愧,陈贺甚怪。在鲁曰,圣教如此。而臣等请贺,出于至诚不得已也。应洙曰,圣心诚然,而群情亦当下轸矣。上曰,如此之事,无可贺者,而卿等之言,何至于此乎?羽良曰,今此莫大之庆,可不一贺而累贺?臣诚懽欣,欲起舞矣。上曰,郑羽良亦如此,卿等皆动心矣。在鲁曰,此非弥文而实情也。上曰,如此亦天理耶?羽良曰,父子天理,而君臣亦天理也。臣等俄者焦灼之时,皆有忠臣之心,此天理也。幸今宗社永奠,择日陈贺,亦天理之不能已者也。上曰,上之处下如骨肉,礼仪不可废,而此事则不必贺也。在鲁曰,非常之举才寝,天雨即晴,感应之理,甚奇特矣。上笑曰,时方欲雨。显命曰,此雨岂怪,而其时即晴,可谓会朝清明,臣言非强为傅会也。上曰,此非可争之事也。在鲁曰,臣等请贺,义理当然,愿赐听允。上曰,此非弥文,而予亦非谦让也。若但谦让,则三请当从,而此则奇怪,故不从矣。晩曰,臣等力请,而殿下不听,则宾厅启辞,当继发矣。上曰,一犹不可,况再为之乎?在鲁曰,宾厅之启,当为之矣。上曰,定为之乎?何必为之也?显命曰,回思臣挽君袖之景色,今此庆幸,可无贺乎?思喆曰,于其时呼千岁矣。上曰,更思之,非饰让,而不受贺,乃予实心也。晩曰,圣上牢拒之心,固是矣。而臣下庆忭之心,亦是矣。陈贺一节,不可一向强咈群情也。上曰,其时卿等,不意于此,复得见予,此后其可有如前之心乎?晩曰,如此下教,愿勿更为。应洙曰,其时非但在内之臣罔极,在外之军民,亦皆遑遑,必陈贺然后,可以镇定伸gg臣g心矣。上曰,仁政殿陈贺,万民何知乎?寅明曰,告庙颁赦,皆可为也。上曰,前无此等事矣。诸臣同辞曰,当告庙矣。上曰,何以告之?以此后群下,无党论之意为告,则予当勉从。岂忍于告庙之后,复有党习乎?彼吴瑗奇哉。今日乃洗涤前心矣。显命曰,今后谁敢党论乎?请以此意告庙。上曰,卿等诚能寅协,则予归见列祖有颜。予之苦心,则欲遵仁、孝两朝、显庙朝故事,公心并用,期于无党矣。今卿等不党,则当以此意告庙,而既告庙,则陈贺亦次第事也。晩请择日。上曰,今日予许之,必以无党之意,告于宗庙。诸臣同辞对曰,当如圣教矣。上曰,受贺初无心观,卿等举措,将发宾厅之启,而且卿等之言,必以无党之意告庙,则予不得不勉从,而告庙一款,不可迟缓,不卜日为之。晩曰,明日受香,不卜日为之耶?上曰,承旨书之。又曰,此比诸乙酉告庙,分数少矣。而予有深意。仍命书。传曰,噫,几年苦心,抵牾几年,今番此举,予岂乐为?上以负付托,下不顾元良。吁嗟军民,至于几忘,此何心哉?此何心哉?悠悠苦心,神祗可质,予志坚固,其若铁石。真殿门外,衷情抑塞,上奉慈教,不觉感咽。噫,人之事亲,无上无下,慈教恳恻,岂不奉承?怀教勉承,又对群下,自不觉䩄然,陈贺一节,岂可谓于今日?而但大臣诸臣所达中,告庙一节,不可无者有二。今日此举,陟降鉴临,其达此由,不可无者,惩创臣僚。即此一举,不可无者,既许告庙,贺亦次第举行者。其虽勉从,予亦不觉䩄然,节文虽行,糜费宜略。诸道方物之膳,勿为举行,只上其笺之意,分付诸道,告庙一节,不可少缓。不卜日即为举行之意,亦为分付该曹。已上出榻教在鲁曰,方物不可沮者,多仪及物,享上之节,必有物矣。上曰,其言则是矣。以守令言之,当食之物,食之无妨。而此举则予不欲糜费也。在鲁曰,锦平尉臣朴弼成,判府事臣徐命均,来会庭请,尚不罢归,年高之臣,宜使早退。寅明曰,领相亦来金虎门外,才已出去矣。晩曰,庭请百官,皆在大庭矣。上曰,宜皆罢归之意,分付。上曰,孝庙加上谥号,岂有异议?但以慎重之意,尚不奉行。而此事予之至诚,既已书示于大臣,又以仰达于慈殿,予心感怆,不觉泪下。重事虽决,而第以不能躬行为恨矣。今将于予身,亲举盛仪,此予所当为之道也。书示中末端,待国定而禀行云者,有意书之矣。今卿等入侍时,改之宜矣。在鲁曰,孝庙谥号,别无表扬大义字,群情甚缺然矣。上曰,于所书中已言之,而两朝孝思之语诚然矣。在鲁曰,追上谥号,宜亟举行,而主题一节,甚重难矣。臣等不经大事,将欲议定,而今承殿下书示之教,实合情文,草野之人,宜皆钦服。圣教中待国定以下,今则请改之。上曰,改之,可也。晩曰,誊书御札,姑不颁布,请改付标以入。上曰,依为之。末端拔之无妨,使史官奉入,命承旨,墨抹待国定以下二十二字,改书以即为举行。上曰,前例追上谥号,加几字乎?在鲁曰,太祖追上谥号,加四字矣。上曰,从容时看文,则《皇明高皇后传》,先书高皇帝尊号,其下书高皇后尊号,皇朝尊号,不但于皇帝有之,于皇后,亦有之矣。在鲁曰,重事将举行,而礼曹判书臣赵观彬,方待罪,何以为之?上曰,从当下教矣。寅明曰,今日以后,皆当荡涤矣。上召礼房承旨命书。传曰,孝庙追上谥号,既已完定,议谥一节,令仪曹即为择日举行,设都监等事,亦令该曹举行。出榻教上曰,予误见人耶?兪最基今日入来耶?晩曰,传旨不下,故今日入来矣。上曰,追上尊号,谥号云乎?徽号云乎?晩曰,追上太祖大王尊号曰,加上谥号云矣。上曰,设都监等事,令该曹即为举行。晩曰,时任大臣不下批矣。上曰,速为下批,大臣都监堂上,速为差出。上曰,明日亲政为之。仁庙反正后,于西宫亲政,今同大政为之矣。上曰,予无他言,数条言之,予于卿等,无所隐阻。卿等宜皆同心共济,勿为岐碍,荡涤为之。礼判之事,亦付诸混沌,使勿待命,行公,可也。出榻教在鲁请牌招。上曰,依为之。晩曰,今日处分定矣。请二十日以后下教,一倂还收,如何?上曰,几张乎?尽反汗,以此处分,则牌不进者,并只推,可也。出榻教上曰,左相何止言耶?此进来。在鲁进伏。上曰,今日不可拘常礼,此进来。在鲁曰,不敢逾阈矣。上曰,非只欲见卿面,欲执手,语以公心国事也。在鲁曰,臣虽无似,敢不尽心乎?如赵观彬事,愿勿以色目看作焉。上曰,领臣入来,则卿与同事可矣。在鲁曰,不敢长言,请退而思之。上曰,此进来。今日必厘正卿而止。寅明曰,今后则可与同事矣。上曰,真殿门外,扶予号泣时思之,则岂可如此乎?羽良曰,左相如此无怪,而过今日,则异于前日。古之大臣,亦有不拘私嫌,而同心国事者,苟当今日,则不待强迫矣。然则左相与领相,虽同席,可也。在鲁曰,小臣事非属今日事,而当归而思之矣。上曰,思则惑矣。有劝则为之,可也。卿之意,人子道理,而此后则不可拘私嫌,此进来。在鲁曰,此席不可前进。上曰,卿须从命而去。在鲁曰,同事则自然同席,情话甚难处矣。显命曰,上教至为勤恳,而大臣之不为勉承,非矣。在鲁曰,请归而思之,仍趋出。上曰,不迈迈乎?何其然也。晩曰,大臣退矣。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二十五日未时,上在真殿门外。都承旨引见入侍。行都承旨申晩,假注书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急趋而入。上于南庑后檐下,铺地衣,北向真殿,俯伏流涕。晩号泣进伏曰,殿下何忍为此举耶?上曰,予不能调剂时象,至于上年而极恐,无以有辞于归拜圣考,今日决意释负,属托元良矣。晩号泣不已,手挥致宅曰,急出急出。致宅急出,告于大臣。时原任大臣、备局诸宰、礼曹堂上、诸承旨、三司,一时趋入,拥卫御座,莫不号泣。左议政金在鲁曰,殿下何忍为此过中之举耶?愿安坐后下教。上不听。诸大臣、重臣,同辞号吁曰,愿移席安坐而下教。上又不听。兵曹判书赵显命曰,宗社至重,大臣宜分队,请对于东朝,以伸焦迫之诚。使兵曹郞官急出,把守金虎门及诸阙门。又呼李性孝曰,急通于领相,使即入侍。上曰,予释负,无引见大臣之道。群臣环卫,号泣不止。上亦涕泣不已。大臣以下,以承传色,口传请对于大王大妃殿。上以袖拭泪,命诸臣止号泣。俄而上起立。晩请入玉轿。上曰,置之。仍步出。大臣以下护扶从之。上于庑窗下退上,铺席北向而俯伏。在鲁请入览启辞。上曰,卿等一定精白一心乎?在鲁曰,敢不从圣教乎?右议政宋寅明曰,臣等今日决从圣教矣。殿下何不念宗社之重,而为此举乎?在鲁曰,殿下慈爱东宫,而何为此过举耶?愿安坐下教。开城留守郑羽良曰,此后复有党论者,请委宋寅明,以重律斩之。大提学吴瑗曰,此后复事党习者,宜以逆律论断矣。户曹判书李秉常曰,愿还御法殿,齐会臣下,而从容诲责,上顾进言诸臣,而无下答之教。俄顷慈殿,以手札,下教于大殿曰,三朝血脉在谁?而恃六岁元良,岂为此举乎?在鲁奉而献于上前。上起而复跪,敬展览讫,以口传仰对于慈殿曰,臣以不肖无状,不能调剂时象,至于往年锡孝,昨年缵揆而极矣。六岁元良,臣岂不知付托之至艰?而世道末若之何,敢欲此时决意,其有归拜圣考之颜。慈教及此,敢不奉承?使晩书出。副司直金若鲁曰,愿改不肖无状四字。上曰,改以不孝无状。瑗曰,此则尤未安矣。上命去无状二字。诸臣请翻译,慈殿谚教以颁布。上许之。显命进曰,殿下既承慈教,宜有明白下教,即还法殿。上曰,予奉慈教,收释负之命。显命喜而感涕,双擎御袖,三呼千岁。诸臣中有连呼者。上曰,既承慈教,礼谒真殿后,次拜慈殿,当见诸臣,以待便殿。又曰,卿等请对于东朝,虽出于仓卒罔措之致,而事体,何如?大臣以待命之意,仰达为可。群臣同辞对曰,敬奉命矣。即并退出。至宾厅,以越例请对,待罪于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勿待命。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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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金在鲁,提调臣申思喆,副提调臣韩师得启曰,昨日之事,回焦遑为抃蹈,宗社臣民之庆,有不可胜言。而第因群下苍黄失措,圣心亦必惊动,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其无所加乎?生脉散虽才剂入,此时圣候,不可不详察。臣等率诸御医入诊,有不容已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一样。予则所为,邦国䩄然之意虽谕,心则无愧。而诸臣举措,此亦臣分,其何动乎?生脉散进御,勿为入诊。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兪最基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洪圣辅启曰,行大司宪尹阳来,持平朴致文呈辞。执义许沃,掌令权相一、李齐聃在外,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百官庭请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元弼揆,以文臣朔试射试官,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启曰,再明日陈贺为之事,命下矣。大提学吴瑗,即为牌招,颁教文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圣辅曰,明日亲传香时刻,以卯初三刻入之。

○韩师得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来言,日势已暮,今日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密昌君樴等,宗臣二品以上,来诣请对。传曰,开政后宣政殿来诣。

○韩师得,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最基,以礼曹言启曰,今此陈贺时,诸道方物物膳,勿为举行事,命下矣。外方方物物膳,虽有勿封之命,议政府六曹物膳,则依前例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以兵曹言启曰,刑曹奴卜只,欺隐公贱,改名全惟元,冒属训局马兵,猥参直赴科名,而今因查核,奸状现露,科名存否,令该曹,禀处事,自刑曹既已草记蒙允矣。凡公私贱之冒赴科举者,随现削科,自是科场事目。今此全惟元所授红牌,依例令政院烧火,原榜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巳时量,忽有一黄小狗,突入金虎门内之际,近仗军士等逐捕云,事极惊骇。同门守门将申宗国,常时不能检饬之失,在所难免,推考警责,守门军卒,自本曹从重决棍,何如?传曰,允。

○李世琎,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领议政李光佐,自戊午五月,至今年五月,合二十五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果川铜雀村所住处。则以为,滨死之中,又遭重戚,昏迷淹缀,不知所达,只冀未死之顷,遄被违命之律,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世琎,又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五月,合四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杨州牛耳村所住处。则以为,蝼蚁微臣,累违严命,有若上下相持者然,其惶悚迫蹙,他人代怖。而臣乃敢不知止者,诚以隳坏旧例之罪,有大于迕慢被谴故也。此义皦然,朝廷所共知。而因臣微薄,无人陈白,徒使国体伤损。臣罪益深,懔惕焦切,病情尤剧,不知所达,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南泰良,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盛泽手本,则保放罪人尹敬龙、权瑊、申思彦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南山外有虎患,故发遣将校,率领炮手,使之搜捕矣。连接将校手本,则一虎捉纳之后,连为遍踏穷搜,无他虎迹云。既无虎迹,则许多军兵之累日滞留,亦涉可虑,今姑撤还。而第捉虎时,先杀炮手,放铳中虎,则厥虎咆哮,直向于打围炮手金仁成之前,囕其左臂而走。故再杀、三杀,连放得中,仍为捕捉。而仁成伤处,不至甚重,多施药物,善加治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六月当八番右部前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二番海西别骁卫四十九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禁卫营言启曰,顷因备边司草记,典牲署近处捉虎次,本营善放炮手六十名,令将校领率出送矣。自训局捉得一虎之后,连日搜捕,更无形迹云。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御营厅言启曰,顷因备边司草记,外南山近处捉虎事,本厅牙兵,将校率领出送矣。与训局炮手合力,虎一口捉得后,连为穷搜,已至多日,更无踪迹可寻云。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二番别马队四十九名,标下军一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六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十一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七月、八月两朔应立中部中司属全罗右道二哨,公洪右道三哨,合五哨军兵,闰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七月初一日,与左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两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马步军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六月、闰六月两朔应立中部左司属全罗右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六月初一日,与前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七月、八月两朔当海西十四番、十五番别马队,逐朔立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最基启曰,以庆尚监司状启,六月朔生笋进上,限内不得封进待罪事。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亲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进,参议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进,吏曹佐郞洪启裕进。兵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来周入直进,参议柳复明进,参知沈圣希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兵批启曰,新除授吾老梁万户崔凤瑞呈状内,素抱风病,因感辄发,半身不收,万无回苏之望云。病势如此,既难赴任,则当此边禁,申饬之日,不可久旷,依例罢黜,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忠壮卫将李载夏,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宜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李齐聃为掌令,赵锡命为左尹,权相一为掌令,赵荣国为公洪监司,徐命九户曹参议,许沃为执义,李德寿为左参赞,沈圣希为大司成,郑羽良为副提学,吴瑗为同经筵。兵批,以吴瑗为副摠管,李縡为知事,许信为知事,许璘为同知,吕必善为同知,卢启祯为羽林将,具善行为羽林将,尹谊为佥知,李泰祥为兼司仆将,崔世辅为都摠经历,李锡杓、权赅为副护军,尹淳、李匡德、徐命彬、金圣运、赵明履、金汉喆、李成中、李济远为副司直。

○韩师得,以礼曹言启曰,《五礼仪》,大臣之丧,自上有举哀之节。而取考誊录,则虽因特教举行,而不敢循例,取禀矣。今此领议政李光佐之丧,举哀一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举行。

○兪最基,以礼曹言启曰,今此世子师领议政李光佐之丧,王世子当有举哀临吊之礼,而自前春宫在冲幼之时,则此礼不得举行矣。今亦不为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兪最基曰,曾前王世子,虽在幼冲之时,有遣宫官致吊之例乎?问启。

○兪最基启曰,曾前王世子虽在幼冲之时,有遣宫官致吊之例乎?问启事,命下矣。问于礼曹,则以为取考誊录,则二去癸丑年行知中枢府事李庆亿卒逝时,乙亥年左议政朴世采卒逝时,并以王世子冲幼之时,举哀临吊之礼,不为磨炼,而遣宫官致吊事,启禀举行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晩,以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同知馆事意启曰,馆学儒籍中戊申逆贼弼显、师宽、象极等名字,墨削还生之事,令本馆查出事,命下矣。即使太学,详考儒籍,且考《守仆日记》,则癸丑七月初三日,掌议兪彦镒公事时,李真儒、尹圣时墨削,乙卯十二月十五日掌议李圣述公事时解墨,己未十一月二十五日掌议赵重喆公事时还墨之外,弼显则《青衿录》中,不书姓字,只书其名。而当初墨削,宛然不改,象极墨削处,亦不见刊去之迹,师宽则初不为生进,其名不载于太学。又令太学掌议,聚会四学斋生,考出四学儒籍,则掌议任命周书呈,以为四学荐册中师宽、象极两贼之名,果有墨削还生之迹,昭然难掩。南学则荐册中有刊名三处,而二处则刮去字画,更不书塡,全不省其字画。一处则似是显贼姓名,而姓字宛然可见,弼显二字,点画仿佛,且闻此贼,当入于南学云。以此推之,则似必此贼之名。其兄弼夔,录在同卷数张之内,而显有刮纸生墨之迹,其护逆无严,与弼显生墨无异。东学则虽无三贼之名,而伏法贼师尚及师鲁初名师百,杖毙罪人启一,思孟之名,亦在生墨中,系是一体恶逆,则不可以举条中不出,有所区别,故并此考录。而生墨之迹,虽如是狼藉,四学异于太学,元无日记之规,生墨之在于何时,其时斋任为谁,无缘凭考。中学则丁巳四月间,本学斋任朴师极,称以《青衿录》改修正,中间一卷,独为誊出后,其旧件则付火云。故无凭可考,时存卷中,则无诸贼之名,捉致各学前后库直辈,反复严问。而不但愚迷,率皆推诿,无以得实,极为可痛云。四学凡事,既无日记文迹之可据,则问于库直辈之外,更无他道。而此事不可泛然查问,故又使本馆掌务官,严加笞杖,百般盘诘。而学隶辈皆以墨削还生之事,实无所知,纳招。臣瑗更为捉致各人,各别严问,而所对一如招辞。凶逆之名,既墨还生,其心所在,万万叵测。作此事者,不可不核出,以正其罪。而学隶辈一向推诿,自本馆他无严核之路,敢启。传曰,学生所为,可谓绝痛。而既无可知,杖问下辈,不无混淆之弊,勿查馆任。则真儒圣时,既不正法,似有差间。其削其生,俱由党心,不削则已,生墨之心,尤为可骇,国不雪而恣护焉,此不奉法者也。李圣述削名儒籍。

○兪最基,以礼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六日时任大臣入侍时,告庙陈贺差退,更为择日举行事,榻前下教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五月三十日为吉云。宗庙、永宁殿告祭,同日晓头设行,而辰时颁教陈贺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入侍退出后,日势已暮,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领府事李宜显箚曰,伏以臣于病伏中,伏闻连下不忍闻之教,群情莫不惊遑,诸大臣相率求对。臣叠遭独子与同气丧于数日之内,任情悲号,疾势危缀,万无一分自力之势。而亦不敢晷刻退处,仅仅舁到阙外。而路间累次昏窒,末由进诣宾厅,共申哀吁。臣分隳尽,悚栗罔措。噫,殿下何为,而有此非常之教耶?此教之收还淹速,而一国之兴丧系焉。臣等虽尽死于𫓧钺之下,其敢不沥血力争乎?臣之区区寸忱,实与宾厅诸臣惟均。而缕喘奄奄,神识全眛,不能尽意敷陈,只愿圣明,深念国事,亟垂回照。凡系臣子,陨痛崩迫,不敢奉承之备忘,一倂反汗,不胜攒手泣祷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顷者不批留箚,由于所执。而承慈教而复对群下,则敬大臣之道,宜即赐批,而䩄然之中,顿然忘却。今又逾日可胜歉然,本事既往勿说。卿须益宜安心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行判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臣癃痼之疾,近益添苦,痰结股阴,浮高刺痛,脚步牵掣,末由行动。严召之下,竟未趋承,伏枕兢陨,求死不得。玆敢席稿哀吁,仰干严诛。伏乞圣明,镌罢臣职秩,以戒人臣之慢命,不胜幸甚。仍窃伏念,三司削罢之命,相臣策免之旨,连降于深夜之中。群情固已惶骇,而继伏闻筵席下教,极其非常。又伏睹备忘辞意,尤为严峻,俱非臣子所敢闻者。未审渊衷之激恼,何至于此也。顾玆合司之论,实是国纲臣义之不可已者。久郁之馀,公议始发,则虽或不槪于圣心,惟当从容舒究,随加诲责。而遽乃威怒转激,辞气太过,至使大小臣僚,惊惶靡措。是岂平日所仰望于我殿下者哉?臣病状危缀,既未克进身于榻下,耿耿愚悃,历日未弛,敢附草草一诸gg语g,略效匡救之义。伏愿圣明,平心思量,少垂省纳,亟收威命,以光圣德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顷者不批留箚,由于所执。而承慈教而复对群下,则敬大臣之道,宜即赐批,而䩄然之中,顿然忘却。今又逾日,可胜歉然。本事既往勿说,卿须益宜安心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去夜,以湖西状闻事,命召荐降,且闻以台启事,处分过当,惊遑之极。不得不忍死蹶起,仍入前席。罢退归家,天色已明。精神筋力,昏昏惙惙,莫可名状,委倒床席,不省人事。即伏见备忘记,忧慨之意,溢于十行。而末端辞旨,乃有臣子不敢承闻者。何殿下前后失言,频复不已,至于如此?无能否德之教,殆近于诸葛所谓妄自菲薄。而况为臣下者,不顾君上,任自各为,则其可谓一日有国乎?今此纶音,决不可颁示四方。臣欲趋对请收,而病状越添,末由自力,敢以文字替陈,更加圣思。吁嗟,诸臣以下,亟许改下,千万泣祷。三司多官之并罢,倚任大臣之特递,固为非常之举,而处分辗转层加,或拈出而另加削职,或迁怒而至配极塞,实恐有乖于筵席下教。镇定调剂之圣意,臣不敢繁蔓其辞,渎扰渊聪,只伏望平心审思而处之,毋致渐有乖激,幸甚。臣于筵中,略陈所怀,实与右相所对无异。而右相去职,臣独幸免,冞切愧蹙,亦愿遄加谴责,俾无罪罚不均之叹,又区区之至祝也。臣无任忧爱悚懔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顷者不批留箚,由于所执。而承慈教而复对群下,则敬大臣之道,宜即赐批,而䩄然之中,顿然忘却。今又逾日,可胜歉然。本事既往勿说,卿须益宜安心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长溪君棅疏曰,伏以臣以无似,猥叨宗亲府有司之任,触事愦愦,居常懔惕。顷以八包公事署送事,因大臣陈达,至被谴罢,惶悚震越,久而靡定。特叙之命,遽下意外,私心感激,益不知措躬之所也。所坐本至微,臣不必呶呶追辨于事往之后。而本府素至残,以药材贸易,成送公事者,流来已久。臣之见差是任,亦且未久,只据誊录,成贴以给,而关由备局之定式,全未闻知。今于论罪之后,始得觉悟。毋论前后谬例之非一,入去实数之几何,蒙然之责,无以自解,薄罚之来,不足以赎。虽荷恩贷,即蒙收叙,何敢诿以己勘,复厕旧秩,自同无故之人哉?且臣适当罢闲之时,为观内舅缅礼,出往数息之程。诸宗会议之举,既在叙命之后,而身在远外,未及趋参于莫大之议。分义亏缺,尤无所容。玆陈短章,仰请严诛。伏乞圣明,俯赐鉴烛,仍治臣不职废礼之罪,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无批下院。

○庚申五月二十六日卯时,上御宣政殿。亲政入侍,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吏批gg吏曹g判书闵应洙,参判徐宗伋,行都承旨申晩,吏曹佐郞洪启裕,兵批gg兵曹g行判书赵显命,参判郑来周,参议柳复明,参知沈圣希,左副承旨洪圣辅,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在鲁曰,俄者药房问安,不许入诊,伏切闷郁。连日劳动之馀,圣体若何?眩气往来之候,亦何如?上曰,眩气上下之时,甚薾然,而今则眩气无加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上曰,异于大政,以一望筒通用耶?晩曰,无用望筒之例矣。上曰,异于大政,从容为之,可也。吏兵判来前。应洙、显命进伏。上曰,往事勿说,而每于政注,易归私矣。今日亲政,遵癸亥反正时为之。予不亲为,则与反正时异矣。其时尚审慎,今宜十分公正,可也。昔年丰陵,有所达矣。无强gg论g彼此,拔人才而用之云。自今为始,一洗谬规,可也。而卿等当丰陵坐地,宜如其言,此时异于前日,兵判尤宜追思卿兄之言也。显命曰,敬奉圣教矣。应洙曰,既承下教,敢不精白一心乎?上曰,卿等洗党心矣。然则政注间,亦当涤去党念,而至于郞厅,亦宜申饬。予则不知备望之人,而落点而已。落点后,承旨示大臣,大臣之意有不可者,则矫正之,可也。寅明曰,调剂之道,专在用舍,圣上得要道矣。臣等敢不仰体乎?上曰,反正时亲政,可见审慎之盛意,今日亦当遵而行之。在鲁曰,今日亲政,群下尤可谨慎处,臣等当自下申饬矣。上曰,望记连续入之。晩谓圣辅曰,望记连续入之有教矣。晩曰,如都目亲政时为之乎?上曰,然。两铨分队东西。大臣进伏榻前。上曰,兵房承旨来前,兵郞谁也?圣辅对曰,李长夏也。应洙进曰,台谏、玉堂及公洪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应洙曰,玉堂参下有之矣。上曰,不有李宗城前例乎?应洙曰,取禀而后为之矣。上曰,单付为之。出榻教上曰,金吾滞囚,可闷。判义禁政事罢出,后金吾开坐,可也。出榻教寅明曰,推鞫,陈贺后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陈贺,为军民之惊动及卿等力请之难遏而为之,而赦则过矣。在鲁曰,既告庙,岂无赦乎?寅明曰,频赦可闷,而此庆不得不赦也。上曰,前头又有大赦,一年三赦有之乎?又曰,昨日事百姓知乎?晩曰,都下之民,无不知之矣。寅明曰,从当陈戒,而非常之举,恐启后弊矣。上曰,古语曰慎无赦,此则颁教而止,可也。群臣知之,百姓不知矣。在鲁曰,庆事题目,宜有书出,而前年则以收非常之教为目矣。上曰,依乙酉前例为之。在鲁曰,非可讳之事,书出可矣。上曰,殊常矣。在鲁曰,宜书还收释位字矣。上曰,还收释位云,可也,而昨已有所书矣。在鲁曰,为外方,皆当知之,而敢有所陈达矣。上曰,于心有不可知者,昨日事朝报,何以书出?而传告于春邸,何以书之?请对于东朝,又何以书出耶?晩曰,苍黄中未及书出矣。在鲁曰,昨日罔极中,臣等相率请对矣。寅明曰,阙外来待之臣,尤遑遑罔措。其时领相,亦欲排闼入来,而旋闻反汗之命,而退去云矣。寅明又曰,前者掌令择人。今则不然,请命极择。上曰,依为之。在鲁曰,如此则掌通之说当无矣。上曰,秉铨至公,如闵奉朝贺之人,夫岂易乎?渐渐降替矣。掌令耳目,而乡曲之人,亦为之可羞矣。应洙曰,掌令难矣。虽择人而为之,每每牌不进,不得不依旧矣。上曰,何许人贬看掌令乎?在鲁曰,不必皆然矣。上曰,二三十年之前,有自假官而为翰林,亦有自翰林而为假官者矣。在鲁曰,前则有此例,而今也翰林为假官,则视为羞耻矣。上曰,知为羞耻,故必有耸出之事,甚怪矣。上又曰,人必同处而后,可知其人矣。成有烈之向入台地,予知其诩奖而用之矣。果然黄晸,劝而用之云。不然则不能无疑于李潝也。在鲁曰,成有烈壮元及第,非不文者,其先世名家也。上曰,谁子孙耶?在鲁曰,成世昌大提学也。而有烈,即其七代孙云矣。应洙曰,台谏苟艰,则观于旧荐中,有可择任者,通清重大,而知其根本,而为之,可也。京乡皆知,则铨官自当知之矣。但于注拟之际,虽欲详知,而有难知者,兵批亦如此矣。寅明曰,难知者不足矣。知其不足而滥用,则自上致责宜矣。上曰,辛丑、乙巳,有意外超用之人,峻直有如汲黯之风者则可矣。而其可易得乎?晩曰,愿二十日以后未安之教,皆还收,以光圣德。于臣等所下未安之教,亦为还收,何如?上曰,入之。前后宾厅、政院、宪府、玉堂庭请,药房启辞批旨,一并还收。出榻教晩曰,待命三司,何以为之?上曰,党心洗涤,则退去,可也。待命诸臣,并勿待命事,分付,可也。出榻教在鲁曰,大臣许,亦多有未安之教矣。上曰,承旨书之。在鲁曰,批答不必为之。而特教书出,何如?上曰,待大臣之道,不如是矣。仍命书留箚批答。上曰,李汇恒,前已通清乎?晩曰,然。其从兄汇晋,即今刑曹参议也。应洙曰,汇晋多才矣。寅明曰,臣在庙堂时,荐为吉州牧使矣。上曰,予不识其面矣。上曰,业欲问之矣。弼梦、弼显生削事云何?在鲁曰,使查出矣。晩曰,成均馆查出,而草记还给矣。上曰,乙巳前龙泽辈,必入于墨削,乙巳后必生削,而此则有异焉。生削者之用心,无异于弼显矣。晩曰,异于所闻,而有生削师宽者云矣。上曰,师宽甚于弼梦矣。晩曰,南学无日记,不可查出云矣。在鲁曰,生削中有朴字迹云矣。上曰,非但为弼显,而刮纸者有逆心也。为师宽者,亦逆也。无异于今鞫囚者,必欲究知其心肠也。圣辅曰,李圣述为之云矣。上曰,师宽伏法,而生削者甚于弼梦、师宽矣。其文书,使史官入之。怀逆心者,或自掩匿,而此辈无忌惮也。李圣述京人耶?晩曰,京人李衡秀之子也。上曰,吏兵批望记,各五片持来。晩及圣辅,各奉望记,授中官。中官献之。上曰,为宰相者,昨日事过后,能洗前心乎?予心真个公矣。昨日以前,有挟杂之心者,今可荡涤矣。卿等之事,亦未必不由于党心。昨日以前事,皆当忘之矣。在鲁曰,有不当忘者,观事理而为之,无非格物也。上曰,予于今日,意思暂便,而心则犹未释然畅快矣。望记中人名,不必揭说,而茂朱府使才为之乎?可试之大用,而数递,何如?在鲁曰,无甚巨弊,而大用之可矣。上曰,公洪监司副望,兵房承旨也。在鲁曰,首望,前已拟道伯矣。寅明曰,有干局矣。上曰,此望有申饬之效,于卿等之意,何如?守令数递无妨,则为之可乎?寅明曰,臣言之难矣。于监司则臣不敢言也。上曰,予知卿有避嫌而然也。寅明曰,群下党论,由于不相知矣。使三四家之人,相知互用则好矣。有可召还者,则擢而用之于内,使之参错于备局经幄之间,则自相亲矣。上曰,如此时内而用之,则可无相轧矣。公洪伯瓜满几朔?在鲁曰,二十四朔矣。上曰,权相一谁也?应洙曰,岭南人。而见其治绩,则可知其洁矣。上曰,以章奏见之,亦知其洁也。而非混杂者耶?李齐聃谁也?寅明曰,人才也。臣不知其面,而以泰仁治绩知之矣。上曰,乡曲人乎?寅明曰,京畿人也。权相一、李齐聃,皆可用之人也。在鲁曰,李光湜,小臣知之,可用之人也。上曰,予亦知其洁矣。寅明曰,备望中人,铨曹当知而举拟,而自上亦知而用之,可也。上曰,然。罗州营将何时去乎?瓜满盈乎?显命曰,不待瓜满矣。上曰,此望三望皆同乎?李景琦初入乎?可奖用也。朴师昌前已褒达矣。知中副望,前已为之耶?显命曰,初加资矣。寅明曰,此望无以加焉。今后每每如此则好矣。上曰,许璘谁也?显命曰,侍从臣沃之父,而年七十也。上曰,黄梓入来乎?在鲁曰,未闻其上来也。寅明曰,迁转何以为之?上曰,守令、营将只出之。显命曰,方出之窠置之,以待都政,可也。上曰,赵尚䌹今番入来乎?果病重乎?晩曰,以箚子呈政院,病势诚然。上曰,不已愈云乎?寅明曰,刑判李箕镇过重,事后还为刑判,何如?上曰,其可然乎?兵曹参知沈圣希,大司成落点。晩告使之出去。晩曰,禁府都事李普万汰去,代今日当为差出,而传旨尚未下,故敢达。右议政宋寅明曰,自前所坐或微,则多有仍任之事,未知其罪如何。上曰,薄物细故,何可尽责于初仕荫官乎?仍任,可也。左议政金在鲁曰,今因李普万事,臣亦有所怀矣。前禁府都事李显箕、沈锈,昨年亲鞫时,天威严重之下,皆以非罪见汰。人皆称冤。其时事状,臣亦目见,令该曹待阙收用似宜矣。上曰,依为之。以上倂出举条寅明曰,领相情病可闷。上曰,今在何处乎?曰,在南门外云矣。上曰,遣御医持药物,看病,可也。出榻教寅明曰,大臣在近而后,可以同心国事。判府事徐命均,亦宜勉留。上曰,依为之。上曰,诸臣皆食前乎?晩曰,有食者,有未及食者。上曰,小退。大臣以下,以次退出。上召圣辅曰,注书及尚瑞直长出六事,分付铨官。诸臣退在阁外。午时,礼曹领议政李光佐卒逝单子入启。未时,上特命左右相入侍,两铨官勿为入侍。大臣、承史以次进伏。上曰,大臣来前。太息良久曰,停朝市几日?晩曰,三日也。上曰,大臣,国之股肱也。我国自然有些少曲折,而大臣不能寅协,卿等亦然矣。记昔帐殿,予执闵奉朝贺手,使与领相和协,此予之苦心也。闵奉朝贺已矣。只馀一领相,而今亦已矣。领相当怪底时节,受人诟辱,无如领相时。方当国家孤危之际,予恃领相,庶几收煞,而今至于此矣。俄者南门外病报来,而不知其甚剧矣。此时卒逝,尤切怆悼,时方举行诸节,待三月后为之。大臣之丧,君为之举哀,古有以特教为之。而曾于赵泰亿、赵道彬之丧,举哀矣。领相有无,关系国家,今其长逝也。予当举哀,而昨日身为过举,贻忧慈殿。今恐惊动,有难举哀,心甚缺然,尤可怆悼者,欲因此时开释之而不果。南门外龃龉地,景像可惨。寅明曰,圣心岂不怆悼乎?上曰,今日使卿等入侍,有意,今焉已矣。寅明曰,领相笃老矣。而不意至此。俄见书札,病势不至极重,忽闻卒逝之报,惊惨曷极?领相不得遭时,未能展布,虽在外,而于国家甚重矣。其孝行素著,久不归家,昼夜涕泣,莫非命也。而伤生亦未必不由于此矣。隐卒之典,自上应尽情矣。上曰,政事在外已开,而亦止耶?寅明曰,在外亦止矣。晩曰,告庙退日,出外,分付可矣。加上谥号等事甚急,而择日亦当退定耶?在鲁曰,议谥无不可为之事矣。晩曰,然则以定日举行耶?上曰,依为之。晩曰,政府西壁,无会议之员,何以为之?待李德寿上来耶?在鲁曰,有一员亦当待之矣。上曰,一则谁也?晩曰,金有庆,而亦在外远地矣。在鲁曰,待政事为之,可也。待其入来亦可矣。晩曰,是以仰禀矣。寅明曰,都监差任,亦待政事可矣。上曰,然。上曰,领相之子成长乎?晩曰,养子李宗翼为进士矣。上曰,领相之丧,出于路傍舍乎?寅明曰,路傍草舍,而甚狭窄矣。上曰,向来时何为而来?晩曰,来而待命矣。上曰,政院启云,自铜雀来矣。去路卒逝乎?晩曰,将还铜雀,而自晓头疾剧云矣。晩曰,亲政既已停止,则先下批教旨安宝事,何以为之?上曰,承旨独于阁外为之。晩曰,成均馆草记捧入矣。上曰,上之。展览良久曰,不书姓,只书名何也?寅明曰,逆贼故不书姓矣。上曰,墨削之前,岂不书姓乎?寅明曰,然矣。上曰,掌议任命周谁也?晩曰,故咸兴判官任迪之子也。上曰,卿等见草记乎?在鲁曰,未及见之矣。上卷授中官曰,传于大臣。上曰,亲政姑罢,过停朝市后为之事,出榻教。圣辅曰,今日亲政时,入侍上下注书及尚瑞直长出六事下教矣。亲政今既中止,出六一款,何以为之?上曰,置之。在鲁曰,亲政固是美事,平日间间为之似好。而每因亲政,有此滥赏,则亦可闷也。常时亲政与都目亲政注书尚瑞院官,劳佚悬殊。此后若非大政,则虽当亲政,不必出六,以此定式,何如?上曰,更思之。注书则都目亲政时,有抄阙之役,而散政无此事,劳苦无可言。尚瑞院官劳苦,亦不大段。此后则虽亲政,如非大政,勿为出六事,永为定式,可也。出举条上曰,草记中生削之名,似是弼显、弼夔,而可疑也。在鲁曰,弼夔则异于弼显,而连坐之故也。寅明曰,此无可知之路,难可推治矣。上曰,阃帅窠阙,出代乎?在鲁曰,其间未及尽出,而只出初望筒矣。上召晩命书。传曰,领相之为国丹忠,其所深知者。而值时象溃乱之时,几受𬺈龁,不能展布其志。其行公之时,不过国事板荡之日也。噫,今番举措,外面视之,则似由于领相之被斥。而予意则不然也。保全其臣,即所以保全邦国。奚特首揆,易地而处,苦心一也。今则世道,庶几可望,而首揆长逝。噫,其起于几年休致之中,而其所任用者,不过却其膳欲释位之时,而幸值此几。噫,无更谓使我不能从欲以治之故哉?尤可伤悼者,适因固执之时,欲开释而不果,今则已矣者也。为大臣举哀,虽曰特教,即是《仪典》所载,况国之元辅乎?欲命举行,而殿在咫尺于慈闱。昨以凉孝,动我慈心,今又此举,则二日之间,心有所量。该曹草记,命其勿为。噫,此伤悼之心,何以泄乎?噫,胥命草屋,景象惨焉。稚弱其子,苍黄路傍。默想于此,尤觉衋伤。柩材令该曹择给,礼葬等事,依例举行。而禄俸限三年仍给,以表予意。噫,几年待遇首揆之意,于斯终矣。以上出榻教上曰,出而书颁,可也。与此人,欲一番治矣,今其已矣。上曰,告庙陈贺差退,更为择日举行,可也。出榻教又使晩,书成均馆草记后传教。上曰,宗班请对矣,尚在阁外耶?既已停朝市,则于法殿引见,事面,何如?使之来待于熙政堂阁外之意。史官往谕。大臣以下,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诸宗臣请对入侍。密昌君樴,洛昌君樘,绫昌君橚,长溪君棅,密阳君梡,砺恩君梅,海昌君檱,海陵君爟,顺义君烜,安兴君埱,洛丰君楙,东恩君榑,海云君熻,夏溪君椐,鹤城君楡,海恩君爣,原丰君㷗,咸溪君櫄,光恩君楧,韩阳君楹,琅坪君煇,星昌君濡,密恩君煿,鹤陵君榯,密林君炓,庆兴君栴,原兴君𤋗,新溪君𣚅,绫城君森,南阳君煐,右副承旨南泰良,假注书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樴曰,昨日劳扰之馀,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樴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樴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樴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樴曰,臣等连日求对,未蒙开允,诚万万闷郁罔措,留待阙中矣。伏闻入侍诸臣之言,则殿下有万万非常之举,而赖宗社之默佑,旋即还寝云。臣等不胜惊喜之忱,即欲诣阁求对,而大臣以下入侍未罢,门限已迫,故相率退去矣。今日以问候之班,诸宗咸诣请对,今有入侍之命,故得近螭陛,一瞻耿光。臣等虽今日退塡沟壑,庶无馀憾矣。上曰,苦心所激,至有昨日之事,勉承慈教,复临臣庶。卿等宗戚,见之愧矣。樘曰,昨日请对不得,诸宗相率进诣瑞晖门外,彷徨罔措,而又不得随朝臣入侍矣。今日候班,幸蒙引见,得瞻天颜。今后虽死,实无馀憾矣。橚曰,臣等伏闻非常之教,累日请对,终靳开允,臣等惊惶罔措矣。旋有反汗之命,伏不胜庆忭之至,而又不得同朝臣入侍矣。今幸入侍,惶感极矣。上曰,卿等宗戚,予何不见?但来见之意,有所在焉。故不听入见,予不劳卿等。今日始得见,贻劳卿等,心甚不安矣。梅进达曰,小臣欲有所达久矣。而生疏于入侍体貌,向因妄发,而屏退不得,更为入侍矣。今日异于他时,敢冒万死而入侍,有此陈达矣。上年五月间,诸宗联名上疏,敢请尊号。而台臣请罪疏头,竟被薄罚之后,小臣略修短章,又请尊号,而见阻喉司,终未登彻,愚衷抑郁矣。小臣亦宗室末裔也。为宗社上疏,设有错误之辞,则自国家罪之可矣。而政院不捧,驱逐奴者,臣窃抑塞。今因诸宗之齐会入侍,敢此条陈我圣上丰功伟德焉。仁庙辨诬,何等大事?而殿下快雪之。端敬王后复陵,列圣朝未遑之事,而殿下快复之。亲耕农坛,恰慰万姓,今又追述先朝遗志,加上孝庙谥号,闾巷无知之氓,莫不鼓舞圣德。而大小臣僚,皆怀谄谀之嫌,无所建白。臣尝慨然于中,不避猥越,冒昧陈达矣。樘曰,此非今日之所仰达。而砺恩君,已以前日疏事发端,臣亦有寻常慨然者,故敢达矣。戊申以后,果有此议论,而廷臣终无立言者,实为讶叹也。国朝以来,列圣朝已多行之。而至于宣庙朝,再上尊号,肃庙朝,亦膺尊号,则已成国典。其时廷臣,不下于今日,而卒乃准请而行之。即今朝臣,无乃廉义太胜之致耶?臣窃慨然,其不即奉行,故如是敢达矣。橚曰,臣亦因砺恩君所陈,有所怀敢达矣。戊申平乱后,即当请上尊号,而尚今寥寥,臣实慨然矣。先朝亦有已行之典,今承史方入侍,宜令仪曹,斯速举行,何如?臣等如是仰达之后,大臣、廷臣,亦何可默默乎?梅曰,非但宗臣之议皆然,廷议亦以为圣上功德广大,当膺显号,而拘于廉隅,不即建请。小臣今日陈于前,明日死于后,无憾,愿赐听允。樘曰,臣等虽愚迷,诸宗几三十馀员矣。若无兪音,则不敢退矣。泰良曰,今日宗臣之求对,盖为昨日后一瞻天颜,则其意诚是矣。而至于所达之事,自古或有陈疏者,而无筵席陈达矣。设或有之,合辞为之,则未知何如。而砺恩君之越次先陈,极为猥屑矣。梅曰,小臣极知猥屑,而上疏不得入达,故敢此直达矣。上曰,俄已谕矣。予欲每见卿等,而向时来见之请,意有所在,故不即引见,欲一私觌矣。今日亲政,闻卿等来会,即欲引见,而政事,有国之重也。定时不得迟滞,故不即引见,今政已止矣。卿等虚还可闷,而于法殿,则不得引见矣。予非欺心言之,我国之人心,皆浮躁,昨日事予非乐为也。谁使之耶?精白一心当然,而群下不能然,故如是。而丰原及郑羽良之言,分数过矣。郑羽良欲起舞之说可笑矣。古人笃厚,我国之人躁动。昨日事欲累贺者,皆躁动故也。朝廷动,则万人皆动。予见躁动之状,于心怪之矣。如此举措,卿等今日为之,甚不可也。俄者承旨所言者,大体也。卿等不知予心乎?卿等以文字言之,则宗戚以常谈言之,则眷党,向时已言之矣。史记予不广见,而本事予不为矣。丰原向时之言,则予嘉之矣。予何比于先朝乎?戊申事予当之,而有臣如汉廷见惮,则岂有是乎?以此言之,则予实歉然。仁庙洗诬,非予之为。适当修史之会,实赖诸臣之力也。设谓予为之,为祖宗当然之事,子孙之职分也。温陵复位,业欲为之。而今始为之,有光于中庙之德,而非予之光也。闭阁、却膳,昨日事,对臣民多愧,而若从尊号之请,则后世以为何如君耶?向已谕矣,往事勿说。今卿等,路已误入,无可言者。不意诸宗之言,至于如此。唐尧敦睦之风,予当推之,而卿等宜忘此也。予实颜厚,予实愧之,此皆予过,渐渐至此。橚曰,昨日事臣僚之罪。而臣等今日之所陈请者,非但宗臣之心为然,自朝廷至士庶,皆同此心。先朝有已行之事,愿遵故事,亟赐开允,庶无失望焉。棅曰,臣等所陈,非为昨日事言之。圣上功德,宜膺徽号,臣等爱戴之忱,自倍他人,愿从至恳,亟赐允许。梡曰,今此砺恩君所达,实采一国共公之论。殿下之谦挹,虽出于圣德,既有先朝旧典,廷臣岂不仰请乎?樘曰,殿下㧑谦之教,益光于圣德。而臣等终不敢泯默,故更此仰达矣。戊申逆变,实往牒所无。而以殿下神机默运,睿算密勿,削平凶逆,宗社几危而复安。吾东方再造之德,非殿下之功德乎?仁庙辨诬事,与宗系辨诬事,似为仿佛。而宗系辨诬,则犹有可据之端,此辨诬,则难易判异矣。《明史》中被诬,伸雪于今日,岂非我圣上竭诚尽孝之致哉?此诚宗社亿万年无疆之休。与宣庙朝宗系辨诬之庆,宁有异同?亲耕东籍,旷典修举,温陵复位,数百年列圣朝未遑之典,断然行之于今日。其奉先继述之孝,于斯益著矣。我殿下鸿功盛烈,皎如日星。而每下谦抑之教,不但臣等闷郁之忱,八域含生之类,亦莫不颙望。而朝廷之上,尚此寂寥,尤岂非慨然者乎?樴曰,今日入侍,为一瞻耿光,仰伸惊喜之忱,他不敢烦陈。而砺恩君梅,以其昨年陈疏事发端,而诸宗臣亦尽仰达,此固先朝已行之礼,为今日臣子者,举皆颙望,臣何容别议乎?臣等虽不知外廷臣僚之议,而自古名臣硕辅,以此陈请,不以为嫌矣。今者诸宗之缕缕陈请,实出于愚衷之所激,而尤可见群议之询同矣。上曰,予不欲言,而眷党故言之,予亦有固执矣。卿等今日之言,亦由予诚浅,朝廷动矣。而有思量之,卿等亦如此,不可知也。予谓密昌君,年老最优,而亦如此,不可知也。椐曰,密昌君虽年老,岂强臣等所不愿,而如是齐吁乎?今此诸宗之所陈,实是一国之公议。而区区微忱,窃愿表扬我圣上盛德鸿功,以副臣庶之企伫矣。上曰,予非谓卿等,尽强从密昌君而入来也。泰良曰,有此论久矣。而诸宗臣今日陈达,大不知圣心矣。伤损大矣。圣上特谕本心,谦挹之德,臣实钦服矣。上曰,彼承旨亦动矣。何论有之久乎?然下段不识予心之说则是矣。樘曰,承旨非矣。玆事至重,非以臣等之所达可行矣。今后则朝廷当有举行之道,日热恐劳圣体,臣等敢为退去矣。诸宗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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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式暇。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坐直。右副承旨南泰良式暇。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日晕,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兪最基启曰,因礼曹单子,今月二十八日孝宗大王加上谥号议定事,判下矣。时原任大臣及政府西壁、馆阁堂上、六曹参判以上,并明日待开门,依例命招,何如?传曰,允。

○兪最基启曰,明日议谥时,政府西壁,不可不进参。而左参赞李德寿,右参赞金有庆,俱在外未及上来,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左右参赞改差,令该曹即为举行。

○兪最基启曰,议政府左右参赞改差,令该曹即为举行事,命下矣。停朝市相值,即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阳来为左参赞,李箕镇为右参赞。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臣于今日中日往来之路,历过都摠府,见其后墙之毁撤,招问该府下吏。则以为,日前副摠管禹夏亨入直时,为开小的之场,私自毁撤云。夫阙内墙垣,何等严重,而一摠管之恣意毁去,至于一间馀之广,事未前闻,极为惊骇。故即令该监修筑,而臣既目睹,则不可仍置,而此是摠管所为,则有难循例请罪,何以为之?敢禀。传于洪圣辅曰,阙内则摠府为首,而兵曹为此草记,事体极为寒心,后日兵判入侍时,可以陈达,而非草记之事,还给。

○洪圣辅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以大臣意来言。今日鞫坐,依昨日入侍时禀定,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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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式暇。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式暇。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南泰良启曰,大司宪、持平一员未差,执义许沃,掌令权相一在外,李齐聃陈疏留院,持平朴致文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判府事徐命均上疏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孝宗宣文章武神圣显仁大王加上谥号,宣文章武神圣显仁明义正德大王单子入启。传曰,礼曹郞官,即招给之。

○韩师得启曰,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请对矣。传曰,引见。

○洪圣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停朝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亲政殿坐时刻,敢禀。传曰,时刻随时为之。

○兪最基启曰,别兼春秋元景淳,自乡上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以侍讲院言启曰,师领议政李光佐之丧,王世子遣宫官致吊致祭,问启后举行事,命下矣。取考本院日记,则丙辰年贰师郑齐斗之丧,致吊致祭,因礼曹启辞,方在冲年,有不当举行之教。丁巳年右宾客李真望之丧,本院依前传教,勿为举行之意禀达,亦不为举行矣。东宫尚在冲幼之年,近来前例既如此,而该曹草记中,未及禀启,此例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勿为举行。

○兪最基,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六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判府事徐命均杨州牛耳村所住处。请受禄牌,则依前不为出给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假注书李泽征书启。臣敬奉勿待命之圣教,传谕于判府事兪拓基金吾门外胥命所。则以为,臣负犯至重,泥首城外,严教连下,惶怖罔措,进诣金吾,席稿请命。昨伏蒙圣慈记念,特谕以勿待命。臣虽感泣无穷,而既不敢退去,又不敢猥烦附奏,一味懔蹙之中。忽承有万万非常之举,惊陨罔极,心胆坠裂。奔趋阙下,吁天无从之际,旋伏闻即赐反汗,臣又不胜其欢抃欣踊之至。乃于此时,复辱史官,传宣圣旨。臣祗承陨越,益不知置身之所。而顾臣罪名未勘之前,何敢一刻偃息,晏然若无故之人哉?谨当退伏都门之外,恭俟𫓧钺之诛,震灼迷瞀,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入参大庭事传谕。

○南泰良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入侍退出后,日势已暮,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行判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于屏伏垂死中,伏闻备忘,有臣子不敢闻之教,举朝焦忧。强舁病躯,来住城外,转进阙下。而顾臣症情,非如他病犹可以勉强者。右足肿脓,不得运步,无以致身入参于庭吁之班,徊徨悚蹙,罔知所措。继伏闻圣上,又有非常之举,万万惊遑,不计颠仆,左右扶拥,艰辛入趋,则反汗已有命矣,诸臣将入对矣。以臣病状,断无出入殿陛之望,咫尺宝座,终不能随诸臣后,仰陈忭祝之诚。自外退归,臣子分义,坠地尽矣。缩伏私次,尤增惶懔。而乍有劳动,病势倍剧,左脚忽复牵痛,不能屈伸。方此危顿澌惙之中,以议谥事,召牌俨临,无计祗承,未免坐违。臣之前后罪犯,万陨犹轻。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名,以肃朝纲,以砺臣义,千万幸甚。臣无任震越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此时往事,其何介滞?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勿复撕捱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明日宣政殿亲临宗庙告祭传香时,侍卫节目,才已启下。而今日引见时,亲临传香于正殿事,命下矣。侍卫节目等事,依亲临誓戒时例,更为磨炼以入,而兵曹、都摠府全数侍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申五月二十八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左右相请对引见,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左承旨韩师得,假注书朴奎寿,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入侍。在鲁进伏曰,近来雨意频仍,且连日酬应,圣体若何?眩气其果无加乎?上曰,一样而眩气差减矣。在鲁曰,生脉散连日进御乎?上曰,进御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善过矣。在鲁曰,今日议号,实是重大之事,臣等不可独断。而且议号之意有在,其中切有仰达之事,玆敢请对矣。上曰,予意亦义字外,似无他字矣,果然诸人意思同。在鲁曰,义字实移易不得,烈字亦似可,而终不如义字矣。孝宗与先正,密勿谋猷之时,每下教以明天理正人心。明义,即明天理也。正德,即正人心也。《书传》以正德、利用、厚生为三事。此是圣祖一生志事,故以此定号也。上曰,所达二节,出于思量之外矣。在鲁曰,正德,即皇朝年号也。若列圣谥号,则不可为。而至于年号则无妨,且实事亲,切无过于此二字,故果议定矣。上曰,年号有何关系也?在鲁曰,今此追上谥号单子启字下,当书塡年号。而承旨以为此单,只书干支为可云。其言诚然矣。但来头事,亦为思量禀定,然后可以举行矣。宗庙祝文,勿书彼人年号事,曾前太学及朝臣,累次疏陈,而以其有所窒碍,故虽不许施,此事则专出尊周大义,与常时祭祝有异。玉册文头辞及凡系此事者,勿书,似好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而以大体论之,则书乾隆年号,而举此礼,尤有光于圣德。而此事专为大义,与常时祝文有异。谥号单子及玉册文,并只书干支,勿书乾隆年号,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昨日宗臣引对时,宗臣以称扬盛德之尚今稽缓,有慨然非斥于臣等之言云。闻来还为瞿然。盖此议于朝廷间,有之已久,且是应行之事,而臣等徐缓,意亦有在矣。宗臣虽有非斥之言,臣等以此不安,至于露章自列,则似如何?故待入侍,今始仰达矣。上曰,顷有下教,而宗臣多有不紧之言,予以为卿等,闻而笑之矣。卿等之意亦如此,实是意外,宗臣之言,卿等须听而不闻,可也。寅明曰,臣有蕴蓄于肝膈者矣。在鲁曰,此异于列圣请尊号,故宗臣待入侍,仰陈抑郁之意。而事体则有若私事,未免屑越矣。上曰,予无知理之工夫,实未知意思之到于其处矣。寅明曰,乙卯以后,此事当俟元良成长。而近来逆节层生,世道益下,臣等亦有所思量,殿下出天之孝,因心之友,实无愧于古之圣王。而其他勘乱盛烈,如彼卓卓,后世不易之公议,自然有之。而一种枭獍之辈,若有污秽于圣德处,则岂不为痛迫冤愤之甚者乎?每待从容之时,欲一仰请。而此事终不可轻易处之,故俄与左相相议,果非今日创始之论。而臣等之至今徐缓,不过光圣德重朝体之意也。宗臣先发非斥,臣等极为惶恐。在鲁曰,殿下孝友至行,高出百王,其他宗庙阙典,无不修举。臣子称扬之诚,曷有其极?至若戊申勘乱,宗社几底阽亡,复延景命。而殿下不动声色,廓然扫清,此一节亦不可不赞扬也。尊号于三代时,只以一字为之。而降至后世,曁我列圣朝,有累字尊崇之举。此规若无则已矣,既曰有之,则为今日臣子,岂待后世之公议,而不为之哉?此不足为加损于盛德。而近来公议,连出汎然之人。臣等职在辅相之列,圣明在上,而德不布闻者,莫非臣等之罪也。俄与右相相议,而臣之本意何谓也?人臣引君,当以实德实行。且春秋未甚高之时,预为此称崇之举者,恐或有歉于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之戒也。今则商量已熟,群议已定,此事终不可迟缓,而臣之意见盖如此也。上曰,宗臣,不过动卿等之意,而别无慨然之事也。在鲁曰,右相所闻,以为无忠诚云矣。上曰,近来谄字,恐伤廉隅之言也。寅明曰,圣上虽以勿为下教,而臣等不可久为徐缓也。今番反汗之后,宗臣尤有庆忭之忱,先发此论。而君臣犹父子,何言不尽?此时若急速为之,则使他人见之,必以今番非常之举,谓之生㤼媚悦。非所以增光圣德也。臣等之意,亦非欲今日陈达,明日发启也。军民之情,如彼抃蹈,终不可沮遏也。上曰,顷者丰原有所达,彼大臣闻之,而卿则不闻矣。丰原之言,恐或予动于其事,预为陈戒,而予之苦心,惟当坚守而已。昔年有甲乙之论,而予之所望于卿等,则不然,意以为宗臣之言,卿等必非笑矣。不料卿等,动于宗臣之言也。琅堤君之言,谓之以谄媚,而若果是可为之人,而应行之事,则虽有云云,此则不关也。少妥朝廷之后,又有奇怪之言,还可笑也。顷闻砺恩君上疏到院,则所谓疏本持来之人,承旨使院隶,扶曳逐之云。予以为关系君上之疏,不受而给之,可也。何必至于驱逐也?常谈,于父母无欺隐,故以此仰达于慈殿,而发一笑矣。噫,予之临御,于今十六载,两朝志事,有何继述乎?予今则心静,有若工夫僧。而人君五十,足当常人之八十矣。即今人心世道,已无可言。以目前模样观之,则予欲一伸予心者,足可为垂后世之道耳。年年为之,极为怪异。而为人君之父,即本意也,实不乐乎南面矣。为太上王而受尊号,自是例有之事,此则当不辞矣。噫,戊申年,卿等岂尽知予意哉?其时上奉两慈殿,下有元良,至于十五夜震荡之时,予果不动。而衮衣下常有衣之者,此亦保宗社之意也。盖此事,子息为祖先则是矣,而终非予所为也。况今番举措,迫于慈教,虽已反汗,而至今思之,不觉䩄然。卿等不以宗臣之言为非,而又有所议云者,实未知也。在鲁曰,戊申勘乱之盛烈,终不可无揄扬也。上曰,此出于民心思谨之意也。不过臣民之功,而至今思之,犹为懔然矣。在鲁曰,崇奉君上之道,不可以称扬为主。而至于勘定功烈,只归元首,而臣下则不敢当也。前后此议,发于宗臣及微末之人。而宗臣之所慨然者,谓以臣等顾廉义而不发云。臣等之本意,则实不为廉义也。上曰,若云顾名则可矣,而廉义则似不衬看矣。寅明曰,臣等虽无似,岂不知圣意所在?而亦岂以谄媚,导殿下哉?此出于至愿恻怛之意也。在鲁曰,臣等每欲匡君,而不欲为容悦也。寅明曰,名者,实之宾,而亦不可废者也。名中有至诚为之者。古之名臣硕辅,赞扬君德之事,非出于谄媚也,徒出于至诚也。君臣以义合,而多年受恩之馀,其事之与父,奚异哉?上曰,虽百番陈请,岂可轻易听许乎?寅明曰,自缵贼出后,臣之心胸如碎,前则知之以文具。而今则世道,如水益下,终不可迟缓也。上曰,此等言若终日为之则为之。而退去后忘之,可也。寅明曰,今日颁教,专为破党,上下必践此言,然后可为中兴之功业。诸臣岂不知惩创旧习,而其中官师相规者,若尽疑以党心,则是非善恶,何以分别乎?此后从容之时,招致臣等,以定规模,切有望于殿下矣。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寅明曰,臣于昨日,往见领相丧次。其家甚清贫,初终丧需,亦多称贷,见之愍伤。年来领相,以情势难安,前后俸廪,皆不欲受。故该司积置以待,自上若命出给,则此亦特恩,其家何敢不受?此亦有关于隐卒,惶恐敢达。上曰,卿若不达,则几乎忘却矣。分付该司,前后不受俸廪,尽为出给,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广谕后,时象别无所益,而俄见教文草,则全以破朋党之意为之。宜令诸臣咸聚以听,陈贺后自有赦典,一日先后,无甚关紧,即今朝臣罢散,臣未知几何。而或令该曹,别单收叙,以为入参贺班之地为可耶?上曰,今此教文,不过破党,则使之咸听,有不可已。罢散人员,并叙用,可也。在鲁曰,然则叙用后,令该曹一倂付军职,使之来参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传教曰,今番告庙,非比常例告由者,所许者意在,亲传者意在。若循常例,当传香于正殿,祝文中既有相勉咸曰之句,则关系至重,不可不使廷臣,知而惕励。而百官中微末庶僚则过矣。宗臣百官外,文臣曾经侍从以上人,荫官曾经六曹堂上,武臣曾经二品实职人传香时,使之咸聚于庭,以黑丹领gg黑团领g进参事,亦为分付。上曰,吴瑗善作祭文,咸曰之句,其意深矣。既以破朋党之意,使之咸聚,则此重于盟坛歃血矣。在鲁曰,人心之不同,如人面之各殊。朝臣辈岂不知告庙主意,而岁月稍久,警惕之心渐弛,则恐不无孤负圣心之虑,思之还为愧赧矣。上曰,吴瑗前则以君子小人言之,而今则以淫朋书之。既云淫朋之后,渠岂不脱出于党中科臼乎?上曰,鲜克有终,左相之所达是矣。日前亲政,意固有在。若自外举行,则人皆知之以解弛。亲政明日当仍为之,左右相入侍,可也。出榻教上命承旨书传教曰,既了议谥,都监不可迟缓,金判府事为都提调。在鲁曰,顷日东宫入诊后,其后不得从容,尚未陈达,而闻其时诊察医官之言,则左边有积滞之症云。若气壮则自无,而既曰微有,则常时虽气壮,未经痘疫之前,当有详察预虑之道矣。臣意则肥儿丸极好,此乃私家通用之剂。臣言于医官辈,则皆同然一辞,以极好云矣。上曰,食道时有过时,至于水剌则不过,而每嗜非时饮食,此为闷虑矣。在鲁曰,后日入诊,详论禀定,何如?上曰,依为之。上又命承旨书传教曰,今闻大臣所达,今番都监郞厅,过于癸亥云。今番此举,由于追慕之意,继述之志。虽曰微文,过于癸亥,则岂所以仰体谦德之盛意?于予之道,亦不然。其令该曹取考仪轨后,堂郞中过于癸亥者,付标以入。大臣以下遂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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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坐直。右承旨李世琎坐直。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日晕。

○亲传香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韩师得启曰,因弘文馆草记,校理元景夏、申思建,副修撰李成中、尹得敬,正字李天辅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领议政李光佐致吊,何承旨进去,敢禀。传曰,明日非但陈贺于予,陈贺于慈殿,陈贺罢后,再明日同副承旨进去。

○洪圣辅,以云宝剑望单子入启。传曰,明日亦以此差备用之。

○吏曹,加上谥号都监都提调判府事金兴庆,提调赵显命、李秉常、赵观彬,郞厅尹心衡、李锡杓、尹潝、慎尔复、尹得重、李崇臣。

○申晩,以吏曹言启曰,今日亲政时,本曹郞官不可不备员。正郞有阙之代,即为口传差出,使之出肃参政,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昌汉为吏曹正郞。

○韩师得启曰,明日陈贺时,罢散人员叙用,付军职,使之入参事,举条既已启下矣。堂下曾经侍从人中,亦多有未及付军职者,一体口传付军职,使之入参贺班,何如?传曰,允。

○亲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进,参议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进,佐郞洪启裕进。兵批,行判书赵显命进,参判郑来周进,参议柳复明入直进,参知未差,左副承旨洪圣辅进。吏批,以李箕镇为刑曹判书,申思喆为工曹判书,郑羽良为大司宪,闵珽为兵曹参知,元景夏、申思建为校理,南泰齐为修撰,洪昌汉为兼文学,闵通洙为兼司书,金圣应为判尹,洪得厚为掌令,金廷润为安州牧使,李彦祥为谷山府使,许采为北青府使,金泰衍为茂朱府使,徐仁修为陜川郡守,申宗夏为金堤郡守,李益焕为监察,洪铨辅为工曹正郞,金省鲁为广兴主簿,李成中为副修撰,李命坤为司书,尹心衡为应教,李性孝为副校理,李彜章为持平,赵重稷为正言,李天辅为弘文正字,金汉喆为京畿都事,金锡一为顺天县监。兵批,以李德寿、金有庆、权赅、李锡杓为副护军,尹淳、赵尚䌹、李匡德、徐命彬、权莹、金始炯、赵明履、金汉喆、李济远为副司直,闵堣为副司果,李命祥为公洪水使,李守身为庆尚左水使,闵昌基为黄海水使,崔尚衡为大丘营将,崔昌奕为砺岘佥使,崔昌亿为司御,全有汉为庆德假卫将,郑天瑞为忠壮将,金元谦为四山监役,赵尚䌹为知事,卢处仁为武兼,孙秀大为都摠都事,任守迪为副摠管,郑衡佐为武兼,金应鲁为都摠经历,尹淳为知事,赵东夏为江华中军,李世晦为多大浦佥使,宋湜为佥知,崔岌为都摠都事,赵德中为釜山佥使,任洙为加德佥使,崔一衡为群山佥使,金圣臣为训炼判官,成胤赫为尚州营将,金养中为晋州营将,郑德鸣为罗州营将,崔泰庆为九月山城别将,赵荣恒为黄海兵虞候,全枝兴为鹿岛万户,郑奎河为威凤山城别将,元重会为庆尚左兵虞候,金世庆为吾老梁万户。

○韩师得,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尹心衡,时在京畿高阳地,修撰南泰齐,时在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校理元景夏、申思建,副修撰李成中,正字李天辅,并即牌招察任,副修撰尹得敬,除拜已久,尚不出肃,亦为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晩曰,大臣如未出去,有下问事入侍。

○申晩启曰,右议政出去,左议政尚在阙中,入侍之意敢禀。传曰,礼房承旨同为入侍。

○韩师得,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孝宗大王加上谥号册宝,令都监措备。而玉册文亦令艺文馆,急速制进,何如?传曰,允。

○韩师得,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御药所用春等牛黄,正月以后,丸剂相续,用度颇多,遗储已尽。且值闰朔,前头或有不时内入及丸药剂入之事,则诚极可虑。牛黄限二十部,依例急速进排事,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以罪人李尚迪囚单子,传于南泰良曰,如此之类不关,放。

○洪圣辅,以义禁府言启曰,顷因全罗监司状启,刑曹粘目,群山前佥使李阳重,交代后拿来事,草记蒙允矣。李阳重,以漕船差员上来,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武艺别监具时永,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三次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依例,一倂还收,而系干gg于g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允,直赴殿试。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道监役官牒报,则崇礼门南边训炼都监所授处体城七间许,今日颓落云。令缮工监,为先把子围排,亦令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以该营军兵,多数定送,限毕筑间,各别守置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圣辅,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亲临传香举动时,侍卫节目中,军器寺别破阵破阵军,依前例本寺官员率领侍卫事,启下矣。莫重侍卫进参之际,未及来参,事极可骇。当该军器寺官员,令攸司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即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入侍退出后,日势已暮,鞫坐不得为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领府事李宜显箚曰,伏以臣望八残年,奄遭逆理之惨,哀号陨绝,食饮全废,危喘凛凛,朝夕待尽。顷当非常罔极之变,惊遑颠倒,竭气奔趋,退出之后,浑身澌缀,昏昏不省。昨又以庙礼严重,不敢不自力赴召,而不能植坐,所见骇异,旁观者指以为鬼。臣诚自悼自怜,只恨其不早溘灭,受此无量酸辛也。今日又复有大小诸僚来会之命,义当祗诣之不暇,而不但病状如右,子殡方在家内,犯染既深,不可厕迹于封香蠲洁之地。徊徨蓄缩,竟未奉承,虽缘事势之固然,揆以邦宪,有难逭诛。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职名。仍令重勘罪律,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行判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日前非常之举,实由群下之罪。而幸赖慈旨之恳恻,旋睹宸心之回悟。宗社臣民之庆,曷其有极?第伏念伊日号吁之际,心腑俱焦,声泪并发。咫尺威颜,全失敬谨之仪,揆以邦宪,诛殛亦轻。到今追惟,魂骨犹惊,入对前席,略陈请谴之意,而威罚尚稽,惶懔靡容。昨者会议,事体至重,不敢不昧死进参于诸臣之后。而顾臣痰结之症,添剧于冒雨行动,浮疼顿加,跬步难运。今当亲传香之时,竟未克趋造廷班,罪上添罪,求死不得。且惟都监都提举之新命,遽降于意虑之外,实非负罪贱臣,所敢当者。反复思量,终难冒承。玆敢略暴危恳,仰干严诛。伏愿圣明,亟命镌削臣职秩,勘正臣罪名,使贱分得以少安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往日之事,既谕于其时问候之批,卿何若此?提举之命,为其重事,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即监董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掌令李齐聃疏曰,伏以臣昨自乡庐,归伏私次。晩始得闻日者殿下,有非常之举,小大皇皇,景象愁惨。幸而遄复不远,反汗有命,此实宗社臣民莫大之庆。而臣初既在乡,漠然无知,不得趋参于廷臣之后,臣实死罪。而今则先号变而后笑,始忧易而终庆,自不觉其感极涕继。而适于此际,忽伏承柏府误恩,臣益不胜惶陨震惕,莫省措躬之所。臣窃伏惟念,殿下春秋鼎盛,德业日隆,中外臣庶,莫不延颈𨀣踵,日望圣化之大成,以祈永命之洪休。而又上奉东朝三朝之乐,下有春宫重光之庆。孔子所谓无忧者,其惟文王,政为殿下今日预道也。殿下正宜安神静虑,物来顺应,以迓续大和。而时于丝纶之间,辄下激恼之教,此臣所以日夜忧叹者也。臣固知殿下近日之事,亶出于积年之苦心,然毕竟不免为过中之举。今日廷臣,孰非殿下之臣子?而其乃祖乃父,又孰非忠勤于先朝者哉?其或病于党习,溺于见闻,有不会于殿下之极,不协于殿下之中者。殿下亦宜以康以色,或扬或抑,务臻于舂容大化之域。而至于𬬻锤鞭策,亦惟在于殿下而已。岂至于劳圣神大声色,以致自伤圣体,反损威德哉?臣之所深忧者,窃恐时象之病,未及治,而圣体之和,已先受伤也。先儒云,七情之中,惟怒最难制。又云学问之道,无他,矫其气质之偏。臣愚死罪,以为殿下,圣质虽天纵,而威怒之发,恐不免于气质之偏。圣学虽日新,而过中之举,或有由于矫揉之未尽而然也。伏愿殿下,益加学问之力,每于威怒之际,弥笃涵养之工,则圣德增光,圣体自安。至于朝著之间,夤协之美,亦庶几因此可期。而洪范所谓寿考康宁,亦将并受其福矣。臣不胜大愿焉。臣本以庸驽,才识俱蔑,凡于冗班散职,恒惧尸旷。至于清显之职,论责之任,其千不似万不近,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臣亦自知甚明。不意持衡之臣,失于审简,日月之bb明b,亦未尽烛,谬命之叨,前后非一。而效蔑丝毫,徒取颠踬。至于向来察缌之教,追思至今,悚汗犹沾。今若忘廉爽义,扬扬复入于再偾之地,则不但自愧臣心,其于公朝人士之嗤点,何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之罪,谅臣之私,特命递斥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往者之事,即予苦心,复临群下,心则䩄然,其勉者,其当留意。勿辞速察职。

○庚申五月二十九日卯时,上御仁政殿。亲传香入侍,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百官班列。上殿坐,俄顷少移御座,直南跪坐。礼房承旨韩师得进前伏。上使问于尚瑞院官曰,亲祭受香,用匣乎?用筒乎?对曰,用筒也。上曰,大祭担乎?对曰,然矣。上阅览祝文,一一亲自着押,问承旨曰,诸执事皆来诣乎?最基对曰,然矣。上曰,祝文香封,各各入筒乎?师得问于尚瑞官还奏曰,同入筒云矣。上曰,持来朔望香封,不奉以彩舆,而何以为之?礼曹参判李益炡对曰,香陪奉去矣。少顷香官奉香封以入。上步下中阶,跪坐。师得奉香封以献。上少俯而受之,还给师得后,乘舆下大庭,东向拱手俨立。有顷,香舆奉入。上曰,非彩舆而龙亭乎?晩曰,然矣。上行鞠躬平伸礼后,礼官奉香封祝文,盛于龙亭。轝出有顷。上曰,香舆迄出敦化门外乎?晩曰,迄出阙外矣。乘舆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庚申五月二十九日巳时,上御熙政堂。亲政入侍。左议政金在鲁,右议政宋寅明,吏批gg吏曹g判书闵应洙,参判徐宗伋,行都承旨申晩,佐郞洪启裕,兵批gg兵曹g行判书赵显命,参判郑来周,参议柳复明,左副承旨洪圣辅,佐郞洪曙、李长夏,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在鲁曰,日气蒸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无恙矣。在鲁曰,日气连热,再明日常参停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此后日次,卿等迭进,可也。在鲁曰,再明日问候,特许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寅明曰,臣等伏睹王世子侍座,追念日昨喜庆之忱,尤不能自已。仰惟圣上遇物之诲,宜无所不用其极,而愿以祖宗朝故事之可以为法于后者,时时传说诵习为望。上曰,《小学》抄教之久矣。而《祖鉴》限一二大文,宫官进见时,解释文义,以教之好矣。晩曰,宜出举条,使宫官斯速举行矣。上曰,勿为多教,少教之可矣。而速出举条,亦可也。出举条在鲁曰,常时酬应,示之以端正为贵矣。上曰,予使东宫,见卿入来,则必起矣。今忘之矣。在鲁曰,何可见臣而起乎?寅明曰,日热拘束,似不任便矣。上曰,非久当入送矣。在鲁曰,着靴似尤拘束矣。上命中官脱靴。应洙进伏曰,权相一,向日政为掌令,而解由未出,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应洙曰,台谏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而且仍向日政,备望以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应洙曰,前府使南泰齐,当检拟玉堂,而罢职未解由,何以为之?上曰,叙用勿拘,可也。出榻教显命曰,羽林将卢启祯,叙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加上谥号中有明义二字,则宗班堂上明义资号,似当即为改定矣。在鲁曰,臣等在外,已相议矣。安字奉字,皆可合,而诸议亦以昭义为好云矣。上曰,昭字与明字,字义相同,以此改之,今日政举行,可也。晩曰,以昭义,出举条启下,然后教旨当为安宝,后政可以举行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寅明曰,兵批政事,臣等亦当见之矣。上曰,兵批政事,传示大臣,可也。望记已书者,几许存耶?显命曰,五六望记,已书之矣。上曰,先上之。卿等入侍,故予言之矣。馆阁之任,惟才是用。向日拔去之人,非得罪于国家,则荡涤,可也。在鲁曰,文衡之任云乎?上曰,然。吴光运之谓也。在鲁曰,吴光运在丧矣。上曰,然乎?兵批政事上之。圣辅奉望记,授中官。中官献于上前。上曰,经营将后,为内禁将乎?在鲁曰,有经阃帅而为内禁将者矣。上曰,李命祥,经阃帅耶?显命曰,曾为全罗水使也。上曰,具侙亦然乎?显命曰,前水使也。上曰,吏批无望记书者乎?应洙曰,略有之矣。上曰,五六望记上之。仍前望记,其择而为之乎?应洙曰,审择矣。晩奉望记,授中官。中官献于上前。上曰,何为举拟此等人乎?渠洗涤故拟之乎?予谓非矣。在鲁曰,当初所坐,非大段矣。上曰,私谈移之岂可乎?寅明曰,宜洗涤矣。世子将入次才开门而还着靴。寅明曰,至尊之前,臣等不敢起动矣。上笑谓诸臣曰,东宫必着靴而后入矣。晩曰,去冬臣得觐王世子矣。今又获瞻,体貌丰盈,不胜庆幸矣。上曰,副提学交龟前不行公乎?不待交龟,而行公为可。在鲁曰,有上教然后行公矣。寅明曰,时方然则好矣。上曰,欲为薇院长矣。今为宪长,交龟前行公之意,谕之,可也。在鲁曰,吴瑗亦不交龟前上来矣。上曰,金尚重,去殷山久乎?寅明曰,久矣。上曰,殷山不数递而然乎?寅明曰,西路然矣。上曰,殷山闲邑耶?稍优文官频往矣。在鲁曰,金东弼,前亦为此邑倅矣。日热诸臣流汗。上命中官,洞开诸门。圣辅将捧入望记。上曰,今方看教文,加集入之。上曰,此亦下项韵低,则上项韵高乎?在鲁曰,互换只贯韵矣。上曰,末句不见韵乎?在鲁曰,然矣。上曰,代撰王言,不关系乎?雨即晴之意,何如?在鲁曰,其时即景也。上曰,予深究耶。即景用之无妨乎?休恤之义云何?寅明曰,如安危之意也。上曰,《尚书》矣。在鲁曰,无疆惟休,亦无疆惟恤云矣。上曰,何篇?在鲁曰,召诰也。上曰,是矣。古书约而奇,以盘庚看之,亦然矣。高字低字,律诗间二字看韵,而表亦然乎?在鲁曰,表韵则不然。长句每只看留节二字,而互换高低字矣。上曰,之而字对用乎?赋则不必工巧对耦,而表亦然乎?在鲁曰,然矣。上改教文数只,授承旨曰,示大臣后,注书出外改书,末流横溃之句,何如?在鲁曰,惶恐敢达矣。祭文自上改之好矣。而此则表文字,必紧用对耦,似不如初矣。上曰,冰炭之心尽解云,太质朴乎?圣辅曰,以惩创改之,何如?上曰,好矣。承旨善思矣。末流横溃之云,不关系乎?有若时方然者矣。寅明曰,宗国颠𬯀之意,非谓时方然矣。上曰,吏兵批望记入之。李匡德在京乎?卿等见其有行公之意乎?寅明曰,姑无行公之意。而自上申饬,则世臣岂不行公乎?上曰,南泰齐向时非矣。而今则荡涤可乎?寅明曰,大凡罚已行矣,涤之可矣。朝廷之臣,宜皆然矣。上曰,然则归而增加矣。元景夏入来乎?予以为其为人杰然矣。向以力救成有烈事看之,知其有为国之诚也。郑实岭南人乎?在鲁曰,故领府事臣郑澔之孙也。上曰,然乎?然故甚峻也。然,今可荡涤之乎?寅明曰,涤之宜矣。而斥臣等以附己者好之,忤己者恶之,则冤矣。上曰,今则姑示弦韦可矣。寅明曰,不必然矣。上曰,如此而用之,则不用之人拂郁矣。寅明曰,非独此等人也。多有之,不必深究矣。上曰,宜有激扬之典。寅明曰,激扬之典,可一二用之矣。上曰,崔昌亿谁欤?寅明曰,故相臣崔锡恒之子也。上曰,向者予见其人矣。上曰,卫将宜择人,向时宁城有言,可择人用之云矣。在鲁曰,当择人,而的知其人难矣。上曰,守门将迁转,属于大政,故越之乎?显命曰,以次升迁矣。在鲁曰,非都目则不迁矣。上曰,任守迪今年几何?且何阶乎?显命曰,侍从臣父加资也。上曰,金元谦,金昌悦之子耶?金昌悦,谁之至亲?显命曰,故相臣金寿恒之侄也。上曰,教文启下则付标,而否则使艺文馆直改之。上曰,政目有不可,则卿等言之。在鲁曰,尽好矣。寅明曰,尽言于国,则有不平之端矣。他望无不可,而玉堂可入之人,不为举论,可讶矣。应洙进曰,李宗迪、郑翚良,方修史,故不为举拟矣。上曰,吏判精矣。今日岂不用公乎?然有不足者,则卿每言之,可也。上曰,闵亨洙可用之人也。其父之事,今则无可介带gg介滞g者,使之行公,可也。应洙曰,判尹今当差出,而无故之人乏少,政府西壁并拟,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洪得厚何时递任?应洙曰,三年递归矣。上曰,无弊之人乎?在鲁曰,无弊矣。上曰,兪宇基谁也?在鲁曰,故判书臣兪命弘之子也。上曰,彦民即其孙也云。晩曰,方为禁府都事矣。上曰,金泰衍曾为何任?晩曰,为判决事也。上曰,将荐为之,可也。在鲁曰,不必然矣。寅明曰,臣意则将荐可矣。上曰,崔尚鼎前经外任乎?近来此等人,多求外任矣。茂朱何如邑耶?数递无妨乎?故送此人于闲邑,使之休息,且为其延谥也。寅明曰,于茂朱,不得延谥矣。上曰,如安州可以延谥乎?在鲁曰,大处也。上曰,金廷润孱凋人也。在鲁曰,容虽孱凋,而精明人也。上曰,李廷绰何如人耶?在鲁曰,能文矣,而有形骸之疾云矣。寅明曰,兵批政事,无不可者,监役之望好矣。上曰,北青何如邑耶?应洙曰,无事邑也。上曰,安庆运稍优耶?在鲁曰,可用之人也。上曰,许采身长人乎?在鲁曰,有膂力矣。寅明曰,曾任弊邑,有功绩,且多气也。上曰,金堤何如邑耶?寅明曰,大邑也。上曰,此三望,何如?应洙曰,崔尔柱,以善治得名矣。上曰,其年几何?应洙曰,六十矣。上曰,洪樗年少人也。金堤近全州多事邑也。陜川何如邑耶?应洙曰,其大不如金堤矣。上曰,于徐仁修,予亦不无私情矣。其吏治,何如?宗伋曰,此人爱民如子,速递,故虽无声绩,而可用之人也。寅明曰,不必一一叩问,举大体可矣。上曰,今日欲知吏治得失也。李益焕何如人耶?寅明曰,好个人也。上曰,镇川营将,何如?寅明曰,营将,孰不关重?上曰,金养中曾经营将耶?显命曰,今始为之矣。上曰,宋湜何如人耶?寅明曰,八十赴科,几为及第矣。在鲁曰,纸好故拔去,而拔后见其然矣。上曰,然则虽纸好,何不为之耶?在鲁曰,落点皆出于圣上之公心也。上曰,金应鲁何如人耶?在鲁曰,可用之人也。上曰,予非有意而问之也。皆问独漏,何如故问之。寅明曰,落点皆好,无以加焉。上曰,崔岌岭南人乎?显命曰,然矣。仍进伏曰,大丘营将落点,而时无加资之人也。上曰,更点为宜。显命曰,虞候之任,有以通政阶往者,而疲劣者为之,有势者厌避。盖以限满,而还无升迁之事,故视赴其任,如就死地。自今为始,虞候任满而还,则宜即升迁,以为劝励之道矣。都摠府、大臣牙门gg衙门g、备局郞厅,亦紧重之任,而不得不择其中人以差任矣。在鲁曰,宜有区别矣。寅明曰,不必然矣。上曰,京畿都事,择人以送乎?应洙曰,玉堂之人,亦欲为之矣。寅明曰,虞候之任,不如都事矣。上曰,虞候往而何为?寅明曰,如军官点考兵器也。上曰,金汉喆,何为京畿都事乎?寅明曰,渠欲为之仕耶?再任矣。应洙曰,臣不知其曾经而举拟矣。上曰,思其父,可恻然,欲显用,非久当召入矣。上曰,顺天何如邑耶?在鲁曰,剧邑也。显命曰,人固未可知也。洪得厚,任顺天之故,以善治闻也。上曰,六年之苽gg瓜g,三年而来,不可改望以入,可也。在鲁曰,备局郞厅,宜有变通。显命曰,今经历,皆前备郞也。在鲁曰,兵判好胜矣。显命曰,可悯者存焉。虞候之故,愿不仕者,多于愿仕者也。寅明曰,一经虞候,无故作散,故有父母者,挽不得去矣。顺天改望之际,铨官颇以为难,良久不入望记。上曰,铨官之责亦难矣。顺天皆厌之乎?应洙曰,顺天皆以为难,而必送文官之稍有名望者,此邑路狭矣。寅明曰,善治者多,如李汇晋之人,亦可矣。上曰,何汇晋?寅明曰,名字同矣。上曰,军门调用,以阵次久近为之乎?显命曰,御营、守御之裨,互换用之矣。在鲁曰,两营皆以阵次调用,而亦可换用矣。上曰,兵判才过御将,故然乎?显命曰,二人皆幕下,何厚薄之有哉?上曰,岂只时方用之者乎?分付尚瑞直长,教旨安宝为之,注书出外,分付,可也。上曰,金锡一能为剧邑耶?在鲁曰,能为之矣。上年上疏,触怒,而可惜之人也。上曰,向岁廷试gg庭试g,几拔而还为者耶?在鲁曰,然矣。上曰,副望谁也?应洙曰,李光湜,曾经献纳矣。上曰,金禹铉有战功,奚为别将副望?显命曰,久者当先矣。上曰,九月山城别将,何许官耶?显命曰,微末矣。上曰,与威凤山城别将,何如?显命曰,同矣。在鲁曰,拨将辈,斯亦荣矣。上曰,渠今则以为幸矣。崔兑庆何如人耶?显命曰,此等名目之人多矣。上曰,何堂上乎?显命曰,似或以修军器而为之矣。上曰,然则渠便矣。上曰,官教纸何省进排乎?在鲁曰,长兴库进排也。落点毕后安宝。上曰,彼尚瑞官踏印者谁?晩曰,洪启百也。上曰,善打印矣。寅明曰,臣仓卒承命,循例辞疏,亦未暇为之,姑不敢与知庙务。而民事切急者,何敢不言?两西数年农形,未免失稔。畿邑之接海西之处,昨年农形,亦不实。常年民间,每于四五月艰食,待麦秋接济,而今年麦农节晩,虽于六月初旬间,食新不可必。以此农粮绝乏,举皆遑遑,且两西疠疫炽盛,延及畿邑,民多死亡云,尤可惨然。折半留库之法,固可申严,而如此民情遑急之时,则亦不可全然胶守,而无变通济活之道。即令三道道臣,参量各邑事势之缓急,或以三分一,或以四分一,磨炼加分。而必以留库中皮杂谷,难于陈旧者,许给加分数爻邑名,开录成册,报本司,以为摘奸时凭处之地为宜矣。民事之急,臣固有闻。而俄者西伯,以加分事,拨马状请,其急可知。即以此急急知委,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近来虞候之任,多有规避之弊。盖以本任过后,无迁转检拟之事故耳。今则择人以差,宜于赴任后,勿拘朔数,检拟相当职,以为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判府事臣兪拓基,不敢参贺班,过陈贺后,还乡庐云,此其情势不足怪矣。其时不知圣心而然矣。此时宜使会于一处,伏愿自上勉留,何如?上曰,乡居何处?在鲁曰,杨州地也。上曰,其时然矣,而寻乡过矣。在鲁曰,别兼春秋李济远递差,元景淳罢职,二人并还付别兼,何如?圣辅曰,不及叙用,而亦可还付耶?上曰,叙用还付,可也。出榻教上曰,正字付之乎?晩曰,付之矣。在鲁曰,今日亲政,或有咨gg谘g问,故臣敢入侍,而非当然入参,请先退出。上曰,依为之。左相先退。上曰,领相丧事,何以经纪?寅明曰,昨日有隙,而为进参亲传香,不得往见矣。上曰,礼葬则担军在其中乎?寅明曰,担军例有定数,而半日程与多日程,其数则同。远地行丧,必有苟艰之患,宜自朝家,申饬诸道,优给担军,然后庶免狼狈之患矣。上曰,出举条,申饬,可也。出举条显命曰,湖西伯欲问李别将去处,领相家墓奴,方囚禁矣。今则李别将已死云。无可问之端,放送,何如?上曰,放送之意,分付,可也。出举条上曰,兵判来前,欲一问矣。戊申后作一别骑队矣。昔因卿兄之所奏,除海西别骁卫,置别骑卫。其后见之,则别骑卫无才者多,何以至此?卿其知乎?显命曰,臣知之矣。别骑卫所属,登科后无所归,故仍置之矣。上曰,别骑队无弊乎?显命曰,然矣。出征军兵,则自其营门,开补阙之路,中炮则登科,登科则落料,故有故误发者,恐其落料也。及第多,而失军随而亦多矣。上曰,都监则用马兵,而此则不以马兵用之。而何以用之,非补军要也?军官亦如是乎?显命曰,然矣。上曰,官教捧入,随望筒先后而出乎?圣辅曰,然矣。亲政罢后,大臣以下,以次退出。

○庚申五月二十九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左议政、礼房承旨,同为引见入侍。左议政金在鲁,礼房承旨韩师得,假注书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上曰,大臣及礼房承旨来前,精神不好,俄者忘之矣。玉册不书年号,既已议定,而祝文之式,予欲问之矣。向于谒陵时见之,则大王陵,书嗣王臣,王后陵,书国王臣。今日见之,则于仁宗室,书孝侄孙,既书侄而又书孙,不其异乎?帝王家相承,有继体之义,于三寸,亦有继体之义。予于景庙,称皇兄,在世子,宜书以孝侄,欲问于卿等而处之,卿等亦宜问于知礼儒臣也。在鲁曰,成庙入承于睿宗,继体也。德宗,生亲也。以睿宗为重,称孝子,以宣庙朝言之,则于明宗室,宜书以孝子。以私家言之,养家为重矣。于仁宗室,宜书以孝侄,后嗣,宜书以孝侄孙,又代数高远,而必书以孝曾孙。孝曾孙之外,无加称焉,礼文亦有孝侄孙之说矣。上曰,国王臣之说,尹淳曾有所达,而卿应亦有所奏矣。在鲁曰,于仁宗室,书嗣王臣乎?上曰,后殿,无书孝曾孙,而有书嗣王臣矣。在鲁曰,仁宗祧而书嗣王臣,则于列圣位,宜皆书以嗣王臣矣。上曰,于文宗室,孝曾字漏矣。在鲁曰,文宗,世祖之兄,于睿宗为旁亲,故后王不书以孝曾孙。则今于仁宗室,亦宜然矣。上曰,于大王,书嗣王臣,于王后,书国王臣。有书祖妣,而无书孝曾孙。予有所疑,欲与卿等详议矣。在鲁曰,于德宗室,书祖考乎?上曰,否矣。在鲁曰,宜入祝板而询问之,臣等当有所讲确矣。上曰,礼房承旨,明日朔祭传香时,审祝式,入侍时奏之。在鲁曰,虑有参差,誊书以入宜矣。上曰,又有可问者。卿既曰宜称孝侄孙,王后为祖妣,则亦当书以孝侄孙乎?在鲁曰,称从祖母之世,则宜书以祖妣矣。上曰,该掌承旨,出考祝板,可也。大臣先退,承史将出。上又命承旨入侍。承史以次进伏。上曰,注书书之。致宅持草册进前伏。上命书问于大臣,孝侄孙为可,则祖妣,何如?曰,从祖母云,则宜书祖妣。而至于称孝侄之世则,称祖妣不可,以称叔母之母字,称皇考妣乎?大臣所达,初虽曰是,此一款,有掣肘之端。义理讲确处,以此该掌承旨入侍时,誊书以入,可也。书毕。上曰,注书出而书示大臣,可也。此则注书日记详录,可也。承旨、史官,承命退出。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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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同副承旨兪最基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泽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亲临陈贺罢后,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下直,济州判官高汉章。

○韩师得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陈贺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申晩曰,颁赦百官加为之。

○申晩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大提学吴瑗,即为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禀。传曰,杂犯死罪以下并宥。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王若曰,痛朋淫之未破,已坚释负之心。承慈教之孔哀,爰降反汗之命。复对臣庶,涣敷丝纶,念予寡昧之资。适玆殷忧之会,列祖丕緖,恐或坠其遗投。一日万几gg万机g,遑敢怠于宵旰?深思保邦家之道,惟以消党比为先。皇极之训思遵,十六载苦心徒切,河北之贼易去,二百年痼疾难医,盖事会屡致蹉过。而臣僚罔克悛悔,闭阁却膳,古岂有闻?割户分门,终不知止,一或末流之横溃,奈此宗国之颠𬯀?惟艰难险阻之备尝,为君无乐。顾训诰教诲之莫听,则予多惭。肆敷心而谕群工,将决意而释大宝。大小军国之机务,悉停禀裁。卿士宗戚之吁呼,亦靳开纳。宗祧之付托至重,岂敢自轻?世道之挽回无期,谅非得已。瞻真殿而请命,抚菲哀而责躬,忽奉文母之教谆谆,实觉小子之心戚戚。三宗血脉,惟是藐予一人,六岁元良,何忍委此丕责?遂复御南面之位,未敢贻东朝之忧。阴雨廓开,天心示回泰之象。神人悦豫,邦命卜无疆之期,虞廷协恭,咸曰党习之改革,箕范锡福。庶几王路之遵行,迫群请而称贺仪,有愧初意,修精禋而告太室,仍诏多方。将迓鼎来之新休,可无解泽之旁达。自本月三十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魇魅蛊毒,关系国家纲常,赃污强窃盗外,杂犯死罪以下,徒流付处。安置充军,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发觉,未发觉,已决正,未决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时正属于鼓润,物各遂其蕃昌,惩创之念方新,可见人情之感发,休恤之几斯系,益切予怀之战兢。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吴瑗制进

○申晩启曰,吏曹郞厅来言。百官加下批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申晩,以吏曹言启曰,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亦为书入乎?敢禀。传曰,书入。

○洪圣辅,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颁赦时,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准期不叙,亦为书入乎?敢禀。传曰,书入。

○申晩,以吏曹言启曰,在前颁赦时,例有别岁抄书入之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书入。

○兵曹口传政事,以尹凤朝、洪好人、李匡辅、吴命瑞、徐命珩、金致垕、朴弼正、闵亨洙、赵明谦为副司直,洪凤祚、李汇恒、宋时涵、闵宅洙、李圣海、李寿海、朴春普、金宗台、尹彬、吴遂采、朴弼均、金尚鲁、郑熙揆、宋瓆、闵翼洙、李道谦、李河述、权贒、李凤龄、赵泰彦、安相徽、朴师顺、李裕身、任珖、姜必庆、李善行、权扶、朴弼载、李宇夏、任震夏、朴奎文、南渭老、金弘锡、吕光宪、柳寿垣、闵堦、李箕献、朴弼干、姜必慎、宋思胤、朴征宾、李潍、郑彦儒、崔逵泰、权宏、朴履文、闵墡、韩凤朝、尹植、李大源、闵通洙、李济远、尹尚白、沈䥃、韩翼謩、李昌谊、兪宇基、金、成范锡、曺允济、李夏宗、任𪼛、权𦈜、李润身、权相一、金翰运、李燮元、赵镇世、李东焕、尹得载、洪正辅、蔡膺万、李载厚、尹尚任、郑玉、郑基安、洪廷命、柳绰、李延德、尹东浚、李光跻为副司果,南泰堦、李会元、郑纯俭、李应协、李昌儒为副司正。

○有政。吏批,判书闵应洙进,参判徐宗伋进,参议李潝病,行都承旨申晩进。兵批,行判书赵显命病,参判郑来周病,参议柳复明病,参知闵珽入直进,左副承旨洪圣辅进。兵批启曰,昨日亲政,庆尚左兵虞候有阙之代,以参上宣传官元重会,首拟受点矣。兵虞候职是三品,重会未经四品,而不能觉察,越品误拟,不胜惶恐。庆尚左兵虞候元重会,即为改正,仍任宣传官,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新除授群山佥使崔一衡呈状内,老父今年七十岁,且无兄弟,法不当远离赴任云。边将之亲年七十,无兄弟独子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吏批,百官加下批,以赵明谦为判决事,郑亨泰为汉城庶尹,洪以楫为奉常判官,郑熙普为宗簿正,宋尧辅为全州判官,元景淳、李济远为别兼春秋。兵批,百官加下批,以申𬨎、李烨、权相一为副护军,闵通洙为副司果,具善行为兼内乘。

○洪圣辅,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济州判官梁处大递任,进上马三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而依例内廏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最基,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依传教判府事徐命均,自今年二月,至六月,合五朔禄俸,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伏闻有非常之教,苍黄入城,而病状苦剧,不得进参朝班。况此累朔禄俸,乃是在乡时,既不敢冒受,威命之下,尤增惶悚而已,禄俸又不领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洪圣辅,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即因兵曹草记,崇礼门南边体城七间许,今日颓落。令该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以该营军兵多数定送,限毕筑间,守直事,允下矣。改筑则当待晴举行。而今日为始,炮手二十名,将校率领,限毕筑间,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最基,以宣惠厅言启曰,庆尚道、公洪道所封五月令宗庙荐新小麦米,今月内当为封进,而今年节早,未及成熟,限内不得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世琎启曰,全罗监司状启,长兴居船人徐善日等渰死事。传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又启曰,黄海监司状启,凤山居林照乙立等烧死事。传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兪最基启曰,京畿监司状启,杨州等官居陈世云等渰死事。传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庚申五月三十日辰时,上御仁政殿。亲临陈贺入侍,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韩师得,右承旨李世琎,左副承旨洪圣辅,右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兪最基,假注书朴奎寿、安致宅,编修官徐琛,记事官李仁好,以次进伏。左议政金在鲁,率百官班列上贺笺。馆学诸生,班列于敦化门外,各军门庭列举乐,三呼千岁,颁赦。亲临陈贺罢后,上还宫。入侍诸臣,以次退出。百官陈贺于大王大妃殿、王世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