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明斋先生遗稿/卷二十八

维基文库,自由的图书馆
卷二十七 明斋先生遗稿
卷之二十八
作者:尹拯
1732年
卷二十九

[编辑]

与子行教

[编辑]

寒食墓祀行事无阙否。送汝往者。非但为汝家室之愿也。实欲其学字学文。振发蒙陋也。须亲依长者。日受教导。随事自警觉。勿如在家时以儿曹自处也。为书课逐日记所读所习。以送之可也。时往拜姊主之外。勿出入与侪流处。勿耻资问。凡事谨敬修饬可也。丁巳。

中殿昇遐。惊恫罔涯。汝等无人马。不能入官府。须依退翁举哀于僧舍之例。成服时。与乐夫往石门庵。北向望哭四拜。成服而归可也。妇人之服。白布,大袖长裙盖头。十三日而除。卒哭前不得为红紫朱翠之饰。仿此行之可也。

方苦待汝归。得书知已无事解脱。又得男子。慰喜慰喜。既生欲其寿。名以寿孙可也。年逾五十。始得见孙。称以首孙亦可。各散之后。则不可独留空家。势当来归。而儿生未满月。是可虑也。然一日之程。再三息而来。则无妨否。汝虽得子。一月浪游。须知光阴之可惜。读得一册子而来可也。小儿保护法书送。令汝妻切戒之。辛酉二月八日。

怀德书院。有同春先生追享之礼。在初十日云。要吾来参。而昨又才呈病状。不得出头。故昨答朴子玉书。谓当送汝。汝于八日。早发至炭坊。其夕汝则越往书院入斋。汝妻之行。则当使忠教。往待于炭坊率来耳。欲送忠教于书院。而比汝尤蒙昧。不足以观礼。故为此计。入院斋。须凡事敬慎。常在斋室。静坐一隅。勿妄言笑。勿逐杂人阑语。若或使为执事。则每事问于长者。敬谨行之。毋贻我羞可也。时论杂语。人虽有言。勿与妄语。只听之而已。十日过享礼后。勿参祭后公事。即为辞退可也。三月五日。

汝入京。慎勿口谈时事。虽人或有问我意者。直以无所知识。从实对之。慎勿强不知以为知。以贻忧辱于父也。悔不留汝。使观乡试也。此外则十分慎疾。勿为生疾之事可也。壬戌八月二日。

科事。以一家言之。勤做者皆得。而惰游者皆落。皆由于人事。汝等不须叹也。须从此勉力可也。困而不学。斯为下矣。霜寒渐紧。汝衣薄。恐致伤于初寒也。十分慎病。在伊衙若多。则须勿浪过。须读一册可也。癸亥九月。

多人所会之处。须十分谨慎。勿贻我羞可也。慎勿纷纭往来。入场屋时。慎勿争先颠仆。凡百加谨。勿为轻薄之习可矣。犯禁罹纲。亦不难矣。甲子八月六日。

自教还。闻汝初六日向交河。何不即为下来。而往于交河耶。闻上教乡儒之参榜者。不许径下云。果尔则汝当留滞应榜而还。念不能忘。应榜后。还下交河。备酒果拜墓。不复入京。自城外过江而下来可也。汝之久滞洛下意外也。须十分惕念。勿循俗出入。且遇初寒。十分慎疾。勿贻我忧虑可也。下来时。不可率来馆主人也。十月十三日。

再昨。何不吊洪丧而直往耶。洪丧洞内之丧也。吾不能往见。故使汝往见。使汝往见。故不复送伻矣。今已三日。而恝然不相问。此岂洞内之义乎。可叹。丙寅三月。

今日当西出。须随处调息。勿致重伤可也。归荣先垄。而末由致身。只切感伤而已。自交河。转往楼院。拜墓后。由明村,金浦,安山,佳谷而归可也。佳谷。涉津似难。自佳谷从陆路。由素沙大路而来可也。到家日当设参于祠堂。须宿于近处。为午前入来计。且先送一奴可也。维鸠抏弟之丧。出于意外。老亲之下。恻惨尤极。汝在路闻此。计日成服。成服之前。则虽遇先生。以有服告。而不可着青袍也。日寒正极。而衣具龃龉。奴马罢驽。难以如意周绕也。石城金妹之葬。定于今廿日。到家之日。相值则非便也。甲戌冬至日。

所送诸物依受。而官库无储。则米何从出耶。十分节约谨慎可也。风气凄冷。百谷皆萎。年事之凶。将甚于庚戌云。前头公私之忧。实不可说。驿卒赈救。亦无他术。只可为之察病除弊。以宽其力为善矣。来时见方伯。力辞试官可也。右道皆亲旧嫌不可不避也。乙亥八月。

书来知还任无事。为慰。而到处与不相知人相接。唯恭以待物。而不自失己而已。切不可自我作意。求知于人也。驿卒各有主者。必无本州均赈之事。不必相争。至于免役免贱等事。前已防塞。则似难准许。且安能聚谷设赈。只当十分节省浮费。驿人处征取之物。务加蠲免。一切不为私事。以挠之而已。九月六日。

所送祭需。昨书使之勿送矣。何如是备送耶。且衣资从何处出耶。初到官次。如是费用。极为未安。且恐入于罪网。须十分惕慎可也。邮官有何财用。而如是滥用耶。祭需之来。亦已烦矣。况当此大侵。御供以下亦有减省。则私事何可如是耶。极可惧也。刑杖十分慎之。切不可乘怒而杖人也。虽可杖者。怒息后杖之可也。各官为聚谷之计。多方拮据。或因以得丑谈。此亦不可不虑。唯节省浮费。约己恤下而已。不可分外经营。以招善赈之名也。切宜守静。无官事。看书不可废也。凡百敬慎。勿为人所贱恶可也。

见书知无他疾患。慰喜。心火则非可药治。只加收心工夫。无事时。收敛凝定。勿费闲杂思虑。有事时。随遇平心处之。勿为外至者所挠动。则自当无事矣。试加意着工。久久习熟。则当自知效矣。然不读书。则心无奏泊处。虽欲强把捉。不可得。须省事静坐。日以看书为事可也。月课倩人。虽世俗之通规。而实则欺国也。非如监兵使所定笺制之类也。不可放过。须自制可也。至月二十七日。

赈事当随分为之。何可以此为辞递计耶。既以禄仕而求得之。则何可无端求递耶。非但于义无据。亦或招人言矣。赈事只当随力所及。而尽心焉耳。力所不逮处。则亦奈何。忠牧之致问。在彼之道。则无可怪也。虽或来见。只可见之而已。回谢则不可也。盖虽不必怀嫌怨之念。而至于回谢。则便是相交也。相交在汝之道为未安。而彼是名官。且不无援附之嫌。虽或来见。只当泛然酬酢而已。切不可作款也。须深戒之。入洛亦切不可追逐名流。以犯不静躁进之讥也。亲戚及士友素亲者。人事不可忽也。最忌者。追逐名流也。只当以外官自处。切不可干预时论也。我方以禄仕为主。而始为一官。何敢与在朝者上下时论耶。与朝官言。只言职务所属邮弊等事。而亦不可见自为之色也。与士友言。论文论学而已。前日谤言云云者。切不可分疏求免也。只言不知而已可也。丙子正月二十二日。

城里纷闹方甚。而汝未免久滞。忧不可说。何不预关列邑。使之往待而后动耶。先动久滞。可谓无思量矣。吾病尚无加减。又未蒙恩递。闷闷。或疏或状。欲待汝之归而为之计也。文卿诸友之见。大不是以我意。极言其非可也。果尔则添我之罪。而重我之累。后将何以见我耶。汝亦催纳一邑后。即出城可也。二月十四日。

闻胄教之言。则子贞方在饿中。至屑末酱而为粥云。须以某物周其急可也。牙山之求。可谓错矣。在此为苟且。在政体为不当。汝且以汝叔之志为只在𫗦啜而已耶。可叹。栗峯昨过言邮中无事。真可读书云。而汝则以为多事何耶。亲旧酬应。安能一一副所求耶。须善辞谢还可也。三月十七日。

见书知汝病之差愈。为喜。而上气心烦之证。亦可虑。此则可用治心工夫。非药物之能医也。须除杂思虑。静以存心。期以见效可也。都会考官。无可辞者。第考官事。亦甚不易。必须谨慎尽心。勿着一毫私情。以免罪邮可也。同考之官。若有胜于我者。则拱手委之。勿立已见。凡事敬谨勿怠。毋得罪于一方章甫也。见与忠教书。有为我贸寿器之计。大不可也。今此大侵之馀。安所辨其价钱耶。此中茂朱板尽好。不必水上板也。用官钱。入罪网。非事亲之道也。慎勿生意可也。五月。

存心之法。所谓敬也。无事则静坐。毋以烦杂思虑。自挠于胸中。有事则应之。事毕则复静坐。静坐时有看书工夫。而看书涉猎欲速。则反以挠心矣。须立课程。一日量力。或一章或数三章。熟读精思。体认于身心。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勿忘勿助。则自然心定。而书亦有味矣。汝之不能静定为大病。非但心神飘摇。不能成德器。亦非享寿命之道也。着意用工夫可也。京来侪友之书尺。须一一收送。使我知汝之酬酢可也。其有过不及处。吾当裁之耳。

亚使金君入洛言。汝斥言三相之非。故贯令疑吾意之如此云。大臣之处事在外者。何以知其曲折。而轻言是非。且汝以小官。何敢与人。肆谈大臣得失耶。殊可惊惧也。汝等之言。人以疑吾固也。在外犹如此。将来若内仕。则尤悔之来。必不啻今日忧之。奈何。须加意用功于读书。慎言安详。退逊等事。日以自治身心为先务。勿妄涉论议。圣学辑要日课读之可也。七月二十二日。

昨偶于休纸中。得见拙之与汝书。有棺材贸得之语。使之勿贸矣。何不听从而有此事耶。六十钱文。何从得之耶。汝方为小官。而使用官钱。如此之恣。犯义不可言。而犯刑岂不畏耶。须即送人还退。取还官钱。勿为我羞僇可也。为此不关之物。而犯义犯刑而为之。宁有是理。千万速改。勿为执迷可也。每事不听我言如此。则将来事。不可说不可说。九月八日。

石物之因便得成。岂不幸甚。而当此荒岁。用官钱营私役。实为未安。且贸板之事。虽还退。人言则必已不少。不可又营私役也。此后切勿为私事。拱坐待递而归。极可极可。八月十三日。

官事外须勿出入。加勉于操心。读书工夫。读书亦勿涉猎。须沈潜玩索。心得而身体之。方为有益矣。专一凝定。汝之所当着力者也。先从外面容貌辞气上。着工可也。千万勉之。二十七日。

汝之入洛。已有日矣。想已入直矣。唯以进讲书册。为沈潜熟复之地。勿为追逐谈议可也。凡事敬谨详审。则或寡大过矣。得暇则左相前一往拜之。凡事请教可也。他处则不可进也。十月十五日。

年事之惨如此。将有土崩之势。今日救民之事。当为第一急务。慎择守令。省节浮费为最要矣。如朝著风波。凡系偏论者。非但不可干预也。屋下说话。亦不当及之。虽不能镇。可助之耶。丁丑八月十一日。

如内地用武人。亦非宜。选用循良。使盗不作可矣。不然则民尽为盗。可尽诛乎。

疏草见之。亦草草矣。年年大侵。岂是寻常运气。科事之请退。只见于武将之疏。而他无论者。亦可叹也。如重试。有何汲汲。而必于此凶岁耶。闻北使当来云。此亦重困饥民也。奈何九月一日。

乞县之疏。得蒙恩许。虽极惶恐。感幸难胜。须求一小邑。若饶邑大处。则不可求也。闻泮中。又有请召之议云。极可骇悚。文卿则下来云。须见成孝锡痛责之。使之极力止之可也。十月九日。

书来。知上官后安稳。为喜。凡百加谨。尤戒刑杖可也。蜜果。祭祀所不用也。何以有送耶。后勿为之。牛肉亦不可用。申严屠禁。谨守国法可也。至月十日。

私客接应虽烦。犹是私中之公。而今番婚需之费。新到之初。太似烦挠。是可惧也。此后则须十分节省。自奉无改于在家时可也。史官李东彦。今日来传圣批。十行勤挚。加以严切。惶闷惶闷。似以泮疏之故。又有此事也。泮儒事。不可说不可说。

望阙礼,乡校焚香,社稷坛等事。皆一遵礼式。毋或怠慢。待吏辈。皆以诚信。治词讼。先以教化。自奉则一如在家时。如此而随事随处必敬必慎。则庶乎寡过矣。刑杖不可重。喜怒不可轻。百事以诚心行之。则虽不中不远矣。校儒讲习一节。亦必计财力而为之。若使之自赍粮而居斋。则当此凶岁。必不能辨。若自官给粮。则其费不赀矣。不可率尔为之也。须事事禀议于金堤而行之可也。

任之叔之女邑婢埋葬时。特加恤问可也。亲亲。亦系风化之事也。同姓七寸。为有服之亲。葬时临见亦可。其县月俸几石耶。衙属大小凡二十四口云。极不少矣。如此饥岁。不可为饱足之计。奴婢辈。亦只可与在家同。其所自处。只与饥民一般。然后庶可救得饥民之命。而虽或有救不得者。民庶无怨于我矣。最是亲旧之送人马者。駄载实难。此则一切断之。而以此意。详告而谢之可也。不可直以厌苦之色相接也。凡百需用。定为界限。不可引用。不可那移。界限之外。切勿侵过可也。为官者例有私人牟利。故汝携某人同往。已有言之者。汝之此等事。亦皆任情轻着。不顾前后可欠。须随处猛省为可。二十一日。

私行酬应若然。则何可不裁节之也。可应者应之。不可应者不应而已。何至先自躁扰而生出心恙也。义以方外云者。义乃事之宜也。凡事以义裁之。则外自方矣。如琴歌之类。我自肃然。则谁敢干之。如此等事。不可放过。如亲友则以名检责之。尊客则以不能谢之。而严饬下辈。俾不敢妄动。则安有无官令而任自招呼之理。此亦汝之自反处也。月俸画为界限。若有时则应之。无时则我无如之何矣。界限则不可逾也。以此为定则直可谈笑而道之。人之善怒。只当顺受之耳。引用与那移。则决不可为也。非但义所不可也。实陷于罪网之事也。慎之慎之。来便午至。不能即作书。使之晓去当此酷寒。虽或未及定期。勿为督过可也。二十六日。

参判前肉馔。时时以来此者分送。而书候可也。汝无亲信之人。可以往留者。实可闷。官事则一已聪明。实不可独任。乡所及信实之吏。择任而信用之。使之自尽其心。最好矣。吾以诚心待物。然后可以责人之诚。治道无大小矣。言语须谛当。动止须安详。持身须整饬。随处用工夫可也。汝最欠重厚。加意焉可也。酬应之道。分数当分明。轻重亲疏。不能辨别。则无次序而虽厚施。人不以为德矣。来此之物。亦不必种种。只计吾之粮馔而送之可也。

凡事无一不系于心。心地凝定。而后方可以照察事物而酬应得当。若心地昏扰。则何能理事。存心之功最不可忽也。腊月一日。

彦晖之讣。至于千万意外。惊痛不可言。得寒疾。初四日。丧出于西江寓所云。必是衣薄冷堗所伤也。惨痛惨痛。亦实关吾党运气。命矣奈何。汝之心烦之证。不是小病。须大段用工夫。且十分调息。勿触寒冷致伤可也。雪梨膏。吾不须此等药物。后勿为如此不关之物可也。十一日

安山尹监役叔主前。因京中便送岁馔。而书中以欲送正朝祭需。雇马极难。不能遂诚。寒食则请送人马之意。及之可也。故金进士自跃之胤大吕存问。故郑旭之子闻流转他乡。存问厚恤。金天瑞以追丧孝子旌门。存问礼待。旧下人之生存者。亦存录致意。故林轸之子。亦记问之。望日。

意外便至。见书知汝妻之病不轻。惊厉。且见书辞。多有忧郁之意。何以如此耶。一生食贫之苦。一朝到官衙。可以少弛其劳。而乃反不乐如此。至有思归之意。则必有其由矣。妻子不咨咨。然后父母其顺矣。汝其反省。而使之十分善调。以慰我心可也。二十一日。

此简幅甚适中。故送去。纸品与长广。依此而用之可也。依此广而加长一寸。则虽尊处可用。平交以下。则依此而减一寸。纸品尤薄。亦无妨。卑幼处减二寸。尤可。壮纸大简。实费力而过侈。勿为之可也。

便来得书为慰。而牛肉何如是狼藉耶。何不先禀于我。而直为此犯禁耶。极可骇然。自上申明前后。不啻丁宁。为臣子者。何敢不体行。而如是无忌惮耶。何其不体我前后戒饬之意至此耶。如此则不可居官矣。为养而来。犯禁而得罪。则于我于汝。俱如何。虽或幸免于罪网。天知神知。可不畏耶。向者果川利川。皆以此见罢。此道燕岐。亦以此见罢。汝既犯此。不可在官。方伯前事。当以此自首请罢。而如此则又有故犯之嫌。只以他事图递可也。凡事不畏义。不畏法。不思谨慎。如此则终必大败矣。不独此一事也。二十九日。

汝以儒素家子。官忝侍从。乞养蒙恩。始得一县。所当恭俭勤谨。检身律己。以报君恩。以振家声。责至重也。衙罢则当退处静室。清心省事。潜玩书册。以自开益。所谓仕学相资。动静交养。此之谓也。如听讼治盗。签丁捧籴等政。只为俗吏之能事。犹非所以自名也。况便尔放倒。与杂客下流。狎昵戏谑。评论女色。此是何等坑堑。何等羞辱。而忍自弃身于其间耶。如此而自谓清洁而不污。人谁信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汝若截然严整。粹然明白。人谁敢戏汝。人谁敢疑汝。使人戏汝而疑汝。则汝之自取也。汝若自今惕然自讼。奋然自拔。痛改前习。卓然树立。日用云为。一如上文所云。则吾犹有望。不然则败蔑身名。覆坠门户。必自此始。汝其知之。戊寅上元。

恭庄敬也。庄主容貌思恭居处恭

敬主心行过乎恭谦逊自牧。和敬待人。

俭节制也以约失之者鲜不侈然以自放之谓约。

俭德之共奢则不逊。

守法君子怀刑畏威如疾民之上也

谨独十目所视四知天知,神知,我知,子知。

十手所指其严乎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诚也。

乞駄极难。既不可拒。又无以应。诚无善策。虽草草。只当随力。固难满人之所望也。唯书辞则只当谢吾不能优副。虚劳人马之意而已。人之送马者。皆出于切急。求其情则可悯。而不可恶也。口不言贫。无求于人。自是君子之高致。岂可责之于乞人耶。唯是家奴辈陆续往来。此为可惧。此后问安人。定以十日或十五日。一送可也。十五日。

即者。国宾过言彦晖。以今月廿二日发引。廿六日权窆。其葬在三月。则欲令子安往会。促迫如此。计无及矣。玆欲委奴送奠。其葬地。乃广州沙斤川店西路傍云。欲付送于国宾之行。须具奠物。一甁酒。以索缠甁。令勿破。一脯一果及汝之所致赙物。使及廿日来。汝亦书慰其孤及士常可也。十六日

祭物便至见书。为慰。金堤祭物亦至。两邑备物。只增感痛。牛肉犯禁。固常以为未安矣。然以此自首。则甚不可。既以乞县出来。又求故犯。而图罢。情迹乖异。唯当从今。更不犯禁而已。二十一日。

汝书有心燥烦恼等语。又恐生病。极以为虑。吾非以汝为必有是事。恨汝不能自重汝身。汝若自今加意于谨严工夫。截然树立。使人莫敢戏侮。则已往虽实有过。犹无害于已改之后。况无实过则只当为加勉之资而已。吾平日。每以汝持身如平人。不似士子貌样为闷。所谓不似士子者。行必垂手。坐必倾欹。言语猥杂等事也。外貌如此。故人亦嫚之矣。若行必端拱。坐必危坐。择言而发。俨然人望而敬之者。乃士子之貌样也。须加意于小学敬身篇可也。二十三日。

便久不来。方极为念。见书为慰。而汝之心病与汝妻似疟之病。俱可闷虑。汝病只在操存而已。心不存则所谓不火而热。不冰而寒。天飞渊沦。无有厎定者也。世或有过用心虑。仍致失性者有之。不可不深戒而加工也。加工者。持敬之谓也。毁谤之来。不可分疏。不可躁动。只当有改无勉而已。平心持气。自修工夫日新。则谤自日消矣。来此时。由益山路。候文玉见志卿。且见益山守而来可也。益山守李善渊长者也。过其门。不可不恭候也。二月十日。

数行之书。误错如此。此心下不能安静之致也。不但身劳之可忧也。须加意操心工夫可也。须知吾身之至重。言谈动止。务自收敛。从容含蓄精神。以自完养可也。持身以敬。莅下以庄。简言笑。谨威仪。随时随处。不可一刻放过也。汝之简面着署。上画太长。非敬谨之道也。三月三日。

连见书为慰。而书辞字画。匆卒如许。虽多事之中。心定之人。则不如此矣。着心于主敬工夫。不可忽也。吾不嗜生鲜。何必以鲈鱼而专人耶。逐月有祀事。当此御供亦减之日。此亦不安。何可以此等不关之物。而烦费人力耶。后勿如此可也。四日。

甲孙言其处祠院事不止云。须以曾前不为。而今乃为之。事体未安。且当此百度节省之日。决不可用民力之意。峻塞之使必停可也。昨闻仲求之言。则汝之初到。有治声而渐不如初云。声闻不足贵。而数月之间。已不如初。则终当如何。须加勉勿怠。勤谨二字。非但学者之先务也。实居官者之要诀也。勤则事立。谨则寡过。昨闻子安言。在禁府时有戏言云。朋友攸摄。摄以威仪。安有学士相聚。以女色相戏之理。贪淫成风。人不知怪。亦无非世道之污也。咄咄。

近来守令之被捉者。多由于馀结云。其县则无此弊耶。有之则虽云前官时而当之者。后官不得诿之于前官矣。私行乞简。从今一切断绝。尤加谨焉可也。四月。

便人又持鱼卵。而至。百馀里之程。何以续续如此耶。岂不劳且费耶。极叹极叹。鱼卵虽不至何伤。而必专人耶。劳费人力至此。极用不安。昨者三人来。今又三人来。一致祭物而劳几人耶。不为民人之怨耶。此后则猛加谨省。勿复如此可也。十七日。

云瑞言汝朝而坐睡。引饮频数。而食亦似不知味。病根甚不轻云不胜惊厉。若以官事而生病。则小县虽云多事。何至生病而乃如此耶。汝无心上工夫。故不能收敛静定。长使吾心。为外物所役故也。须从今加意用工夫。使方寸安静以待。事至而应之。事过则又安静。且保养精神。勿暴露勿虚费。以为存心调病之方。极可极可。十八日。

汝之得邑。以乞养而蒙恩者也。虽有病。不可生厌苦之心。随吾筋力。尽心职事。务为久居之计可也。若于言语间。或示难堪之意。则人或以厌外欲入。致疑矣。不可不慎也。崔御史相见否。同道守令之中。臧否之论。不可豫也。

请北谷事。国言终不但已。实为右相之大累崔君之言如何耶。为右相之道。当为法受罪。引咎请罪。以谢人言而已。此外无他道矣。且结末之后。与彼决断。永杜后弊。申明彼此界限。勿复使之连通参涉。然后方可免日后无穷之责。未知其何以为计也。如金昌翕之绝交书虽未见。而只是私事云。此则不过为彼此私言非大段。而右事则于公于私。非细事也。崔君其亦虑及于此耶。恐汝酬酢之间。有误错。故略及之。石城竟辞其谷。移于青阳监赈御史。于他邑则不听其辞怒之云。而于石城则听之。似知其意也。

雨又连下。而日气寒阴。禾谷恐伤。而早稻发穗者。必不实。忧虑不浅。京中扇封。若如乡中则多欠。奈何。如封上书名者。当以纸书粘。而昨偶检数封。则直书于简面。岂不以为辱耶。丧大许亦书以上状。全不点检。以二柄之扇。而礼貌不备如此。人孰怀其惠耶。古人之综理微密。情文俱称者。不如此也。凡事勿放过。一一致察而加谨可也。六月十二日。

见汝扇政。可知其他。可欠可欠扇虽少。礼貌人事。有以将之。仪不及物。虽多犹不享也。不在于物之多少也。简纸之如此短薄者。可以用之于一家寒暄往复。岂可以封送者耶。若欲封送。则虽用薄纸。稍长其样。庶乎可矣。凡事有妙理。如是无头尾。卤莽草略。全无礼敬之意。如此人事。与不为无异也。虚费物力。徒买人笑骂。何益焉。可叹。如父子兄弟家。都为大封。问安于其长者。而列书某某扇几柄。则事简而礼该矣。琐琐各封。劳且拙矣。

越境之粜。既为法禁。既不能副明村。则他何更论。其馀用米。不可过五斗。以五四三二斗为四等。斟酌其轻重而应之。而适值用尽之后。则亦无如之何矣。此等一立界限之后。都无难事。何用见客而辄搔首耶。枝山丧家祭奠之用。如鱼物等。何不时时送助耶。皆买用为闷云矣。君启丧家所求。须随力图送可也。力不及者则奈何。穷丧可恻可恻。七月六日。

以鼎孙病。忧念方剧。见书知见差。慰幸慰幸。病从口入格言也。儿少尤可畏。从此十分戒慎。以防痢患。可也。汝亦勿饮冰冷。加意将摄。极可。谨封之标。每每倒印。心中如是躁扰。不能照管如是。则官事岂免颠错须加意用工夫。凡百安静详审。以之应事。以之言语。务为凝定可也。十六日。

扇答中何以无明村士威之答耶。见诸答。无一人以国事官事民事相告语者。乃见汝之自无树立。人亦泛泛也。亦可欠奈何。其中有求请者。别出记之。可副者副之。不可副者。以诚告之以不能可也。二十日。

凉生夜渐长。儿辈可以读书。灯油一升觅送可也。连日燃松明。读书厅上。而若祠堂移安后。则厅上不可聒扰。得油而后可读矣。二十七日。

吴台之救崔相而并败。亦极可叹。事之非者非之。而论台论之太过。则可矣。何可以非为是乎。此则偏也党也。可惜可惜。崔相则只当引咎。为法受非而已。复何言哉。八月二日。

仲父主祠宇事。乡儒何能识事体之轻重乎。徒知得力之便。而不知士论之不重。可叹。然既至于开基始役。则亦不可强抑。势将任他为之矣。但使之姑待春间而为之。则如何。汝则或有递归之便矣。第须从容与解事者。商量措置可也。十六日。

见书。知妇儿之连病为念。然日气已凉。当自见差矣。可忧者。汝之无心上工夫。为忧患所动。至于再移避所。不可说也。岂不为识者所笑也。汝姊汝弟家。烦费已多。此后则更加惕念。一切清净可也。如砚匣挂箱行担等物。儿辈皆得之。如吾之马鞍。亦不必为也。笠亦屡易。思之悚然。此后则一切不为此等事可也。九月。

漕军非为渠也。于官为甚便。于事为无碍。何不从之耶。恕君之言是也。快施为好矣。营下往来。亦不可频数。上下官之间。亲狎则弊生矣。礼貌则当肃。言语则当简。且以诚实行之。而后可久而无弊。而皆汝之所短也。威仪不敬。则人必轻之。言笑无常。则人必厌之。无诚实之心。则人必凝之。此取败之道也。慎之。为试官时。尤当谨重也。

试官何以经过耶。忠教还言士习之不美。几成乱场云。湖南则不如此耶。驰念。右道守令为左道试官。法例然也。近来法纲解弛。人皆任便。或有换往者。实非去也。汝之往左道可也。而换往右道取便。极为未安。且右道儒生。比左道为多。而且多有相识者。为试官之难。亦难于左道矣。必不免人言。且或得情外之谤。甚不难。此等利害。亦全无思量。可叹。凡居官之道。守法最当。不可苟焉而自恕也。守法则自无尤悔矣。十月。

季章言笞杖太大云。夫杖有大小。自有定制。所谓笞者。所以用于小罪也。不可太大。使之致伤也。虽官中旧制如此犹可改也。况自我新造耶。须改而小之可也。盖笞之小者。只为痛其皮肤。大者。伤其骨肉。或至于病。何可以人之小罪。而致重伤耶。如此等事。须留意。

见书。知试场无事往来。为慰。第儒生捉囚事。似未安。闻以墨点衣为表而执之云。信否。果尔则实非待儒生之道也。务存事体。不可如是也。东堂亦不免试官。则随事加慎可也。九日。

归计不可如是固必。只病作。则不得不归。若必欲图免。则非当初乞出之意。而日后虽欲更求县。在我无辞。而人亦不信矣。思量而为之可也。田结只当从实。为之盈缩。非可容私意也。上下官之间。亦不宜以辞色相争。只当从实论报而已。凡事内有所守。而外以从容行之。濂溪之和毅二字可学也。且尽心于职事。慎之又慎。常如始至之日为可。惠教家前丧练事。将以今十一日为之云。临时相问可也。简纸何以又用好纸如他规耶。凡规一定。则不可改也。十三日。

泮中闹端。每由我事。宋相琦至于不得行公。极可恐惧。涓埃无所效。而只为标的于一边。不知税驾之所。闷咄奈何。第因此事。若有见斥之端。如向来云云则庶有出场。或为一幸也十七日。

凡百节俭恭逊。恬淡安静。乃儒素家业也。必须于此用工夫可也。元教在侧。服勤不怠。于我如手足。若不得此。则谁当为此职耶。诚我老境之大幸也。衣薄可念。故使制送纸衣者也。汝等视以同气。衣食共之。勿以外人待之可也。汝于晦初间来归。则官事须整顿而来。而亦不可出修重记之声也。盖彼辈纷纭不已。则在官虽不安。而亦无以此弃官之义。故不欲出此声也。汝与方伯。虽已相切。而上下官之间。易以生隙。须以敬谨行之。情面不可恃也。凡百慎静且慎疾。勿以外事致伤可也。

子贞今日。向扶安。在扶安时。欲汝之伻问矣。然今观来此之人。赤脱不忍见。使令辈皆如此。则恐难以闲人事出使也。且此来者。何不择送有衣者。送如此人耶。若致路中冻死。则安有如许事耶。十九日。

闻子贞言。汝送石榴于明村。而其榴皆不熟。而子白者云。凡送物于人而不好。则似无诚意。而反不如不送矣。且下人持往不谨。或封裹破绽。或致减缩。皆同归于不诚。如此等事。亦须猛省。仪不及物。惟曰不享。不可不戒也。

日间何况。习操又近云。汝之不得休息可闷。风日如此。必猝寒成冬。须十分慎护。勿致生病可也。且凡百详审。俾无尤悔极可。心定而后可以应务。而汝则先自躁动。心不在焉。则不能检身。安能应事而得当乎。须随处随事。自用工夫可也。权子定昨来宿而去。居闲读书。汝可羡也。此中如昨。而礼官下来收议。虽不敢循例致详。而亦不得不略陈盛德之意。惺恐惶恐。二十六日。

亲旧间酬应之事。恐汝忘之故。吾时有所报。而亦非强之以所不能也。如天纵处相问。不过纸数束及鱼蟹若干。则可矣。全然放过。则不可矣。昨送凝䑋之馔。此何等物耶。吾之食性。不食此等馔。且见之似不洁。故不食一点矣。此后则切不可为此等别馔也。至月一日。

今番追复位号之议。义理之十分精微处。虽不敢臆论。而皇朝景皇帝事及宣德废后胡氏追复后号事。已行之典礼。则有之矣。且废后追复事。犹或可疑。而鲁山事。义理正当。无可疑矣。闻有异同之议云。未可知也。推奴征贡一事。不可一切防塞。亦不可一任侵渔。盖奴婢叛主隐匿。则不可不惩治。而为上典者年年渔夺。使穷民破产者。则亦不可不禁也。奴主之间。不可偏听一边之言。在明以察之而已。二日。

郑疏后。金镇圭,闵镇长诸人继之。而金之两疏渐加云。然岂可以此遽为解归之端耶。须以将来在官。不安之意。预为通情于方伯。晦初间来归。仍以观势。辞状似好矣。事当从容处之。不可先自忽忽也。收议事。汝意亦然。而此是大段事。故不答无一言耳。九日。

南相之议。各其所见然也。有何他意于其间。第所言多有过当处。若有激者然。是未可晓也。李士常之论。郑澔之语。亦未稳。只当论其事而已。何必论其为人耶。此是松江之后孙也。只为怀川所误。而至此耳。岂其为人本品之罪耶。台阁论事。当论事理之当否。而近来则以相诟诋为主。盖无非偏论也。闻欲送祭物于贯一初暮。故诸当送处书送。而汝之酬应。常有过优过忽之弊。须斟量分限。适可而均平之可也。十六日。

闻青阳守邑内之以病出幕者。皆令还入曰。民一也为生者。而使病者。径致冻死不忍也云。此实古人之政也。比来病者之多死。盖由于出幕。须申饬之。必令病幕完固。且令安堗如酒幕。且令其家人同出救护。俾无冻死之患可矣。此亦政也。不可忽也。牧民心鉴一册。极好看。极有要语。故送去。精誊而常览可也。

见拙书。诸友多论汝之去就云。郑疏虽已见斥。而金镇圭等诸疏。纷纭未已。以汝之安然在官。为未安之意也。郑疏既事过。有何解官之义乎。且其论玉堂之事。若方在玉堂。则辞避固也。今在外官。恐亦无辞避之义。李君所论。似乎过矣。然观诸君相议之意。似以郑疏之后。金镇圭诸疏纷纭未已。而晏然在官。为未安则蹲滞。亦涉苟且。无宁引归之为得也。第商量可也。以道理言。则无解官之义。而物议以为未安。则濡滞为吝矣。须于来时。整顿官事而归。第不可出修重记之声也。腊月三日。

郑疏则只肆诟而已。权疏则甚有曲折。说出道理。其势必不止此。而以我之微分言之。恩礼已极。而已无应命之望。情势十分穷极矣。穷极如此。而无虚受无限恩礼之理。当复见退斥。若因彼辈论斥。而解脱匪分职名。则实我之幸也。亦我之福也。所虑者。此边人不能无言。言亦不必中理。反为我之累也。亦复奈何。汝之去就。亦反复思之。弃归之未安者。一则既以乞养。告于君父。而不久而弃归。为不敢也。二则以有辞外求内之嫌也。然乞养蒙恩。已周一年。在我微分。实为优幸。而又遭此论斥之端。父子俱不可晏然如平常。解归固穷。亦合敛避兢慎之道。至于求内之嫌。则当此时节。似无此嫌。岁前后卷归。似好矣。归来读书治农。还守本分。似合于义也。十八日。

今番黄肉。吾不入口。一以示汝养志之意。一以示汝守法之义。汝宜知之。此后只送祭需之外。勿频数送人可也。駄载络绎之谓。极可惧也。于吾私分。极为未安。猛省可也。己卯正月元日。

汝上来则衙中无人可虑。然十馀日之间。有何事也。河达海渐成杂术。迂怪之流。不可昵也。且外客也。汝来后则何可留之空官耶。汝宜知之。裴亦然。汝若上来。则必与偕来。慎勿留之也。此等无益于人。适以为害。汝亦不必延如此杂客。公事罢后。则入内静处。以书册为伴。胜于与客杂谈也。清心省事。事至斯应。无事时则以书册潜玩可也。十三日。

谪客之归。若彼无干涉。则此亦有何干涉。只听而不闻可也。若彼有求索。则如蒭草等杂物。则应副无妨。或欲求见。则称病不见为宜矣。丁谓之谪去也。寇莱公以一蒸羊遣人逆之。而谓欲见。则拒而不见。古人之行事可仿而行之也。亦不可发之于言语也。只默而行之可也。二月十七日。

昨见拙书。汝以婚事广问云。当先观家法世谊。议定于吾而后发言。亦不可泛问于人人也。二十日。

昨见林修撰次韶。木绵道袍。木绵绦带。萧然如寒士。深可喜也。汝则必着广带。好为侈习。不如彼远矣。今世奢侈为痼疾。以衣服之美为夸。即商馀之末俗也。有识者当痛刮此习。务从朴素。以矫极弊。况我家贫俭儒素之业耶。汝之见识不到。此可慨也。须更加惕念。凡百简节。奉身诸具。不以俭陋为耻。而以华好为耻。公服亦不必太美。其馀则皆以布绵之不细者为之。自冠屦诸物。皆从质朴。以存故家遗风可也。此意亦言于汝妻使之知之。于以养德。于以养福。非但市童之怜。识者之鄙。得失悬殊而已。自警编。着意看之可也。二十九日。

田税色吏所送鱼膳。皆出于民。不可受也。太守不受。则色吏亦不敢侵渔于民矣。须戒饬。勿受其献可矣。金山之会。方伯若来。则似不可不出待。而山中之游。简淡为贵。不当太为烦闹也。边山一往亦无妨。而谁异作伴耶。简驺从。只如措大之行则好矣。约与士友二三人。同游可也。不可与杂流纷沓也。戒之戒之。且勿临危履险。十分慎疾可也。厨传。亦不可如在官时。可略赍行馔与僧同。尽好矣。游山之行。当此饥疫之馀。不可如常时乘兴之行。十分简约淡素可也。凡百加慎毖也。三月八日。

与上官游。不可太亲狎。虽山间燕会。上下官体貌。不可自我摆脱。常存谨敬之心可也。吾身检束工夫。亦不可少弛。敛退兢慎。随时猛省。不可惰放怠慢。以取尤悔也。至于声色之场。则非但不可预也。汝方有缌服。以此为辞。而远避之尤好矣。饮食则虽上官之供。亦不可过丰。斟量草草。尽无妨也。以善办为能者。不如拙约之为美也。凡百无非用工夫处。不出敬之一字。十四日。

儒疏之闹。极可惊惧。莫非负乘之致冠也。自咄奈何。今番则事过之后。自此起闹。我虽不知。人孰谓不知乎。自上若或疑于预知。则其为惶悚。尤不可言。亦复奈何。若因此而得脱于分外忝窃。则亦一幸也。此事不但已。似亦为关世道而作也。身为标榜之首。亦关吾数。奈何。见汝弟书。有咎人之意。亦不可也。切不可向人发如此说也。咎人涉于发明。无益于人之不信。而反为自中之交争。不可说也。慎之可也。四月九日。

元教昨已送之。为之累日作恶。渠为学而来。以病而归。深以自伤。亦可怜也。书册恐太费力。凡册卷帙之多且大。最可闷。如东文选。仅可为三十卷。而至于五十五卷之多。衣与绳。岂非虚费耶。可谓无思量矣。此后则虽于此等事。亦思省约之道。务为简俭可也。望日。

缌服不税。有何追服之事。染病不成服。乡曲之陋俗。有何礼文之可论者耶。答以不知而斥之可也。十七日。

昨来册笼。非但太大。不便于盛册。以皮装饰。甚不关矣。此等非但不关。亦且费力。亦非俭素。儿辈行担装饰。亦皆浮华之习。使人厌看。已往不可咎。此后则绝勿为此等浮华之习可也。汝近来。颇有谤议。以为不清简云。极非好消息。家中往来之便。连续不绝。常所悚惧者。闻此言。尤可惕也。如祭需及吾之月粮。虽不可已。而如右浮费华饰等事。一切扫除。且出入时。务从省约简洁。以消此谤可也。不得已处。虽不得已。不关之处。何可可已而不已耶。随事省察可也。

还上荡涤事。是朝家大惠。诚不可草草。不须乘忙了当。从容为之可也。闻恕君言。各官还上。指征无处者甚多。积年流来。徒拥虚簿。其为绝户。与全家没死无异。若因此朝家德音。此类一倂查出荡涤。则其为民惠莫大焉。虽或以荡涤之过多。至于受罚。于义少无所害云。此言实当。除虚簿而施实惠。不可不勉也须尽心为之。二十五日。

方伯得同人。深可幸也。益谨官事。为久留计。尽好矣。读书之为益。今日始知之耶。圣学辑要送之。熟读详味。一生事业在此矣。旱势至此。非小忧也。祈雨之祭。尽诚致虔。期于得雨可矣。不可为文具而已。古人以诚而格神者多矣。五月二十八日。

城主前何至今不致赙耶。凡酬应之不可已者。则籍记而按行之。然后无遗忘之患。若只留心上。而无籍记省阅。则虽聪明过人。难以一一记得。况凡人耶。六月

新伯何不即往见耶。相亲之间。情礼则不可不自尽。至于频数。以失上下官常体。则方为非矣。且上官虽或以戏。下官则不可视之以戏。务自恪谨可也。君臣师生。一事致死之义。栾共子之说。载于小学。则其说何可非之耶。只是师有浅深轻重之别。故其服亦有三月五月期年三年之别。如孔子之于颜,曾。则与君父同。而其下则煞有差等。安有名为师生。尽同于父子君臣之义乎。今若以一切为师生者。皆同于父子君臣。则固不可。而若以父师轻重。定为一说。则亦不可近来自上。只以父师轻重为断。故无以服彼辈之心。而金镇圭,尹世显等疏之所以发也。姜金诸生之意。似亦出于此也。朴君之疏。亦依上教而斥金。不言师非一槩之义。金岂心服耶。汝亦不知此耶。义理不明。只为争竞之归者。皆此类。可叹。尹世显疏中。略有师非一槩之说。权尚夏疏。有恩怨俱忘之后。必有定论云。此等说则皆是矣。凡彼此疏章。不可泛看。必须究其义意。而辨其是非。以明吾之见识可也。父师轻重之说。自上教之下。定为一边之一切定论。如此而已。则小学所载栾共子之说为虚义耶。此极未安。无一人辨破师非一槩之义。以为父与师。固不可轻重。而若谓师者有许多般样。不可一切同之于君父云云。则彼辈亦必内服于其心矣。程张朱子所论师服之说熟玩之。则晓然矣。如闵镇长诸疏。则以为吾之于怀。有同父子云。师生情义之轻重。他人何可勒定之耶。此则可笑也。一边诸议。不知辨破此一款。而泛说师轻而父重。此则非也。汝亦不辨于此。故缕缕言之。姜金诸生之所论不非也。朴君以姜金。为不可晓。则必为姜金之所笑矣。吾之得罪于后世公议者。亦在此。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所因不失其可亲之人。而后可以为宗主而无弊。吾则初失此义。故有此无限狼狈。此一款无以辞责于后世者也。汝等宜知之。晦日。

吾之曾答玄石书。有曰。先人则父而师耳。与他人之为师者。其恩义轻重万万不侔。两师之间。不可同。则势不可两全云云。则玄石以郑寒冈之两事退溪,南冥为答矣。然南冥。故得以两事。若如仁弘之攻退溪。则安得不弃。今怀川之于先人。不翅仁弘之攻退溪。父子之亲。姑勿论。只以两师之义言之。势不免就一师。而弃一师矣。然背师之说。则吾所甘受而不辞。故与玄石一书之后。不复发口矣。彼辈若只以背师罪吾。而侵辱不及于先人。则当谈笑而待之矣。侵辱之上及。无非出于怀川。盖怀川之极口诬捏者。亦非但摅其忿也。乃其深意则又有在焉。必如此然后吾之所论其本源言行云云者。可以尽归于私憾。而自解于后世故也。此意则世人必无知之者矣。玄石师生说。所论服制。不从程,张子之说。而一以三年为定。则乃矫枉过直之论。而必不可行者也。自程,张至于栗谷击蒙要诀。已为定制。人岂从玄石之论耶。姜金诸人所执。即其师说耳。朴君从玄石最亲云。而不知其出于师说耶。

朴正言泰昌昨过。语及其疏事。仍出其所为说。而吾以酬酢为嫌。不能与之讲讨。然其言则似皆有据矣。彼辈初引君臣之义。与之比并者。似欲仰激天怒。而此事又别成一段论议。朴君又言师之轻重事之是非。皆当在斟量之中云。此等说渐着事情。未知此后论议果终如何。然此中则只宜一切勿较。只付之公议者。为十分自处之道。而恐或又有如忠儒之为者。此最可闷。七月四日。

淳昌以何病奄忽耶。旧情为之惊怛。交谊已绝。有何相问之义耶。邑例前官之丧。若有致赙之礼。则使乡所具单子而往致之。且以吾当具单致之。而吾则有难为之嫌。故使乡所替行邑例之意。明言于乡所。使人知公私不相废之义可也。盖以私嫌而废公例。固不可也。以公例而没私嫌。亦非道理也。事当分明。不可苟且也。五日

所谓戚畹者。只是一个题目。故诸人每提此二字。以为抑彼之资。于义理。殊未深思也。盖彼既在可言之地。则于朝廷论议。安得不干预耶。安有在可言之地。而自以戚臣。喑默坐观之理乎。若欲不今在可言之地。则是锢之也亦无是理。只当以事之是非言之。得失论之而已。所谓戚畹者。谓藉戚畹之势。而恣横云尔若金与闵。则岂藉戚畹之势。而为之耶。虽悲戚畹。其家世所席。自当持论主张之习。谁能御之。每以戚畹二字。为口实。有若以此胁制然。故彼不心服。而且以公论言之。凡论议之得失是非。下系于戚臣兴外人。只系义理之如何耳。今欲以一个题目罩却。而使不敢出头。何可得也。又有一事。彼两家虽曰戚里。而金则已与外人无异矣。闵亦有何可怙可藉之端耶。其不可以攻击排摈为事者。有识之士。则可以默量矣。而自玉堂箚以来。遂成乖激。似亦时运之所关也。咄咄。二十二日。

湖南亚使。昨历见。传其兄庆尚左水使扇封。亚使委访而传之。谢还尤未安。而自前已如此。不可独异。玆留十柄。而其馀还封之。作谢书以送之。须传于亚使可也。且出留十柄。亦为亚使持传故耳。不然则其水使前为营将时。一番来见。而别无相知之分。当尽还者也。亚使前以从前拙法如此。不得安受之意。善辞而致之。可也。

仁叟之弹韩台。复提起前日墨名之事。不料以仁叟之解事。而有此妄发也。当初墨名之事。设令真有之。不过年少辈偏论中之一小事耳。数年之后。至于讦摘。而置人于厄。已极浮薄。况彼既发明其不为。则便可置之。何可复以为罪乎。真所谓既入其苙。而又从而招之。非所以开人自新之路也。以区区微分。而塞人前程。在微分固无可言。而以公议言之。亦涉于已甚。而同归于偏论耳。殊可叹惜。且于仁叟。亦似有嫌。虽自不以为嫌。人必指之。岂未之思耶。在吾微分。无非可惧也。而已发难追。咄咄奈何。

交山之行。固虑有情外之谤。而如此顾拘。则恐无可往之时。既已定计。不可前却也。今不往则筋力益惫。生前恐不能一行。以此为闷故也。虽有意外事。不由于我者。亦复奈何。汝以闰月望间来觐。则当留送吾之交行。而后还官。甲孙之婚。已定于完判云。既已面约牢定耶。以明春为之亦可矣。冠礼则欲以正二月间行之。见厥母书。欲行于九月云。而婚在明春。则待春正而冠之好矣。何必汲汲于秋节耶。盖春时为正。而馀时则出于便宜。非尽善也。且冠后则当贵以成人之事。事多矣。不如待春也。

方伯之见待。可见其意之无他。且其所言者。乃真心也。何疑焉。彼参疏者。亦岂皆本心哉。为主张者之所驱。不能自树也。若革面则无可拒之理。况本心如此。则此亦待之以诚而已。不当复怀畦畛也。游山非职事。所在。当此秋务方殷之时。何暇闲行耶。且约人并行。亦涉烦扰。勿为之可也。益山之狱。当之何害。初一番以家叔当初见移之狱。嫌不敢当为辞。不许则当之而依金堤当初所论。附之生议。以结末之可矣。无必可辞之义矣。一番亦不必辞。方伯之付于汝。亦或已闻金堤事矣。异姓叔侄。则称叔侄。同姓则称父子。不可只称叔也。称以叔父为当矣。年事水沈处。则似与邻邑无异。亦当与邻邑同之。不可独入于尤甚之灾邑也。此亦私意矣。凡百务为公平。不可偏私。取怨于邻邑也。己卯八月二十四日。

一旬之间。便三至。虽云祭用。心极不安。如甁缸等物。取用于店耶。其有定限耶。若入量进排。则一年内封祭物。其数极多。店人似难堪。此后一一照数。还持去藏之。以待后番可也。今番来者。当令过祭后。收置以待后便耳。凡百须念其出处。务令节省可也。九月十日。

闻罗州儒生将上疏。期会于长城云。此必踵尹世显之所为。若此边不为对起则可矣。而恐或有对起者。此最可虑。如或有如此意者。痛止之可也。灵光或有对起之议云。若宋生辈或为此议。则以勿复来吾门之意。痛斥之可也。九月十六日。

罗州通文。此便不应则可矣。彼横逆之来。又何难焉。人或有相见者。切切以不可应之义。峻言之可也。廿三。

方伯之子之见汝。实其良心也。何怪也。一边人之为偏论所驱迫者。皆不能保其良心者也。此亦安可保他日之不变耶。可笑可叹。二十八日。

闻忠教言。为户籍时。民之父子同居者。亦为各户云。此乃商鞅之法。而父子异籍。朱子之所深非者也。虽或各居。犹当使之合为一户。况同居者分而二之耶。极不是。既已成籍。则不可追改耶。汝等如此大段处。蒙昧如此。极叹。

临归之时。奴辈往来。实有駄卜之嫌。勿令往来。只于归特。同时卷还可也。临归时。尤当清净。不可多人猥杂也。乘驲事。依汝意为之可也。盖乘驲者。例也。不乘者。脱俗也。脱俗者。或有近异之嫌矣。至月三日。

冠礼则宗子自主之。而婚礼则无自主之礼。必以族人之长为主。以其情有廉耻故也。若八寸之内无人。则虽八寸之外。须求同姓之长者。使主之可也。公羊传注。有称诸父兄师友以行之语。而魏氏堂曰。孤而无族长者。母舅主之。无母舅者。父执里宰皆可。以此观之。族人之长亦无。则不得已邻里之长者主之矣。仪礼则宗子自主之。而使族人主之。自家礼始矣。

归后无病否。自冬以后。不得休息。须勿出入。静处慎摄可也。酬应亦随力为之。唯不可以苦色待人也。须加意用工夫也。祀事则当尽心力。人马无出处。则交山使奴辈来受而去可也。癸未二月十五日。

子定即过。问汝为政。则以为太善云。矫偏为可。成汝刚所请似非便。而何以诺之耶。凡事既诺而终负。则反不如初拒之为愈。记所谓已谓初则已之也。怨轻诺责重者。此人情也。若不能副。则答书详陈不能副之曲折。而深谢之可也。徐梦良以前日参尹世显之疏事。委来发明云。果尔则与李縡,金令行无异。何可拒绝也。若来见则待之如常可也。二十日。

邑底火贼之发。极可惊也。而备防之疏。尤可叹也。官卜数十同木。非可等闲视者。而只数人守之云。岂不启盗心乎。何不发邑底人。警守达夜耶。如此则盗安得窥乎。当其初来言纳于狱也。为邑倅者。当问其公私之卜。私卜则不必动官人。唯教饬其防备之道而已。若公卜则别定官吏。多率邑底人守直。俾无虚疏之患者。邑倅之职也。今乃任其所为。而不问不虑云。迂疏之责不可免也。三月七日。

辞状事。吾意不必为也。只待朝家处分而已。捕贼事。亦令申饬列邑而已。此则终难自任以捕贼之事。如前日所捉可疑之人。亦不可不十分审察也。若广捕疑似之人。示以善捕之色。则大不可也。虽使人谓之不善捕可矣。唯尽心于官事民事。以俟朝命。而更观事势。来时见方伯。言辞状则不为。而终难在官。必欲递归之意而来可也。然安城既已换武。则当次第换武。岂有独存之事。不出开旬。可知矣。衙中马岩之行。前已许之矣。第当以马轿如私行往来。不可从俗烦费。以招不简之诮。令闾里。叹其草草无妨也。此意亦令汝妇知之可也。二十五日。

闻往来全义云。须勿太劳攘。识得当务之先后。而后行之可也。心存于内。则应事自得其当。心随物于外。则随处颠倒矣。时时静坐澄心。此所谓涵养也。晦日。

参需。因便预送无妨。此等事。别为定式。付之该吏。使之依例举行。则事无遗而心不劳矣。凡事有规式。然后无遗漏。若专用一心。句管百事。则精神安得无弊耶。

亚使昨过。言汝设机善捕盗。自此无武夫代换之道云。闻此言。心甚不怡。设机善捕。岂汝之任耶。汝之为官。公则补外。私则禄仕。以汝身言之。则儒臣学士也。儒臣学士。虽不敢当。而官衔如此。亦岂不可以自待耶。只当以尽心民事。保民戢盗为务。岂可设机善捕。与武人争能耶。汝之思量不能及此。可叹。汝虽无争能之意。近有武代之议。故必以为如此也。岂非可羞耶。使之无盗者。上也。备盗者。次也。捕盗者。末也。四月五日。

昨者方伯之弟金佐郞浣。来见言方伯轸念窘乏。馈米二石。令天安送之云。吾未之知。故答以天安姑无所报。而前于本县米之馈已辞之。盖以米布与受。俱犯禁。故从前不敢受。此亦不敢受。须还以告于方伯云云矣。盖方伯之始至也。使自本县输送二石米。吾辞之。今不敢受。与前无异。故答之如此矣。此后若见方伯。须以吾不敢受。故不为输送之意言之可也。

西溪所遭。亦其厄会。而辛勤著述。一朝焚弃。想应一笑矣。闻李坦疏以其事分疏。至引先儒及沙翁经书辨疑为言云。似不衬而引沙翁者。妄发矣。可叹。五月朔日。

祧庙奉来事。不容迁延。须大段着意。必及此月内奉来可也。须雇得闲人。给粮以送。扫却他小事。专意为此可也。此中则不必频送人。而今番侥奴来。何必又送官便耶。此等不关之便。则频数。而大事则一向迁延。极可闷也。须审察于轻重大小之分。必行之可也。昨李尚辅自鸿山来。滞雨三日而还。其学识。非汝辈之类也。可尚。十六日。

赐扇一柄送去。白贴扇欲用于何处耶。不可䙝用。故欲知其用处而送之耳。二十六日。

婚礼欲行亲迎之礼。则择一家于衙近处。为婚家。自衙迎至其家。行礼可也。若自外迎至于衙。如前日此中所为。则委巷之礼。苟简不称矣。不足以观示于瞻聆也。如此则无宁从俗行礼也。量而行之可也。物薄而礼勤。从俭而尚质。亦风教之一端也。

子贞丧柩下来时。例定担军。则虽未可例外加数。而别出人夫。以执杂役。且多定官吏护送。朝夕上食及别致莫。加意为之。以尽平日亲厚之义。极可。子贞自少情亲。至于白首。且其诚意终始如一。此实人所难及者。人多轻之。而此不可不知也。

日间所患。加减何似。悬念不已。清心省事。勿以杂冗。琐事自汨。非但调病然也。须不废书册。先立大者。则小者自理矣。十分警省可也。成孙不能教。可闷。鼎孙近方日课。而半岁全抛。文理反不如春间。可叹。若三冬勤读。则庶可通矣。成孙若不能来。则必得一谨慎训长。使之逐日教之。专责其效可也。九月九日。

敬差之以多少相争。例事也。何足较也。闻楼院丧家。将于卒哭后停上食云。此虽是古礼。自有朱子之训以后已成见行之礼特据不行之古礼而停之。非但未安。恐为其子孙之谤议。深可虑也。玆有一书于朴郞。使之禀议其叔父。更加商量。勿遽罢上食。若遗命丁宁。则亦宜具辞。告之而勿罢。亦象生时讲讨礼节。从是之意也云云。葬事已迫。卒哭当在初一日。若待往便。则恐未及于卒哭前。专此走奴。幸有顺便。则传送于拙弟所。使之必及卒哭前传之可也。若无顺便。则亦可专伻耶。十月十九日。

季章今日当过汝。不留而去耶。经书义理益精明。而事务亦该通。朋友少其比矣。有箴警。切宜乐受。不可厌也。过路多闻汝政治之事。此亦其才与诚可见也。朴泰晦父子已下来耶。汝其问之否。渠虽自陷其身。而在亲旧之道。虽不必见。问之以物则似可。未知已过否也。吾亦欲问之。而无由得知其过去也。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