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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繁露 (四部丛刊本)/卷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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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一 春秋繁露 卷第二
汉 董仲舒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武英殿聚珍版本
卷第三

任力驱民而残案残他本作贱贼之其所好案好他本作恶者设而勿

用仁义以服之也诗云矢其文德洽此四国此春秋之

所善也夫德不足以亲近而文不足以来远而断断

一作龂龂以战伐为之者此固春秋之所甚疾巳皆非义也

难者曰春秋之书战伐也有恶有善也恶诈击而善偏

战耻伐丧而荣复仇奈何以案他本无以字春秋为无义战而

尽恶之也曰凡春秋之记灾异也虽亩有数茎犹谓之

无麦苗也今天下之大三百年之久战攻侵伐不可胜

数而复仇者有二焉是何以异于无麦苗之有数茎哉

不足以难之故谓之无义战也以无义战案他本脱战字为不

可则无麦苗亦不可矣案他本矣作也以无麦苗为可则无义

战亦可矣若春秋之于偏战案战他本作义也善其偏不善其

战有以效其然也春秋爱人而战者杀人君子奚说善

杀其所爱哉故春秋之于偏战也案他本无也字犹其于诸夏

也引案引字原本作隐今从他本改正下同之鲁则谓之外引之夷狄则

谓之内比之诈战则谓之义比之不战则谓之不义故

盟不如不盟然而有所谓善盟战不如不战然而有所

谓善战不义之中有义义之中有不义辞不能及皆在

于指非精心达思者其孰能知之诗曰棠棣之华偏其

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由是观之见其指者案他本无者字不任其辞不任其辞然后

可与适道矣

司马予反为其君使废君命与敌情从其所请与宋平

是内专政而外擅名也专政则轻君擅名则不臣而春

秋大之案大之他本作之大奚由哉曰为其有惨怛之恩不忍饿

一国之民使之相食推恩者远之而大为仁者自然而

美今子反出己之心矜宋之民无计其间故大之也难

者曰春秋之法卿不忧诸侯政不在大夫子反为楚臣

而恤宋民是忧诸侯也不复其君而与敌平是政案他本无

在大夫也湨古阒梁之盟信案他本无信字在大夫而春秋

刺之为其夺君尊也平在大夫亦夺君尊而春秋大之

此所问也且春秋之义臣有恶君案君字他本作擅名美故忠

臣不显谏欲其由君出也书曰尔有嘉谋嘉猷入告尔

君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此谋此猷惟我君之德此为

人臣之法也古之良大夫其事君皆若是今子反去君

近而不复庄王可见而不告皆以其解二国之难为不

得已也奈其夺君名美何此所惑也曰春秋之道固有

常有变变用于变常用于常各止案止他本作正其科非相妨

也今诸子所称皆天下之常雷同之义案义他本作意也子反

之行一曲之变术原注术疑作独修之义也夫目惊而体失其

容心惊而事有所忘人之情也通于惊之情者取其一

美不尽其失诗云采葑采菲无以下体此之谓也今子

反往视宋闻人相食大惊而哀之不意之至于此也是

以心骇目动而违常礼礼者庶于仁文质而成体者也

今使人相食大失其仁安著其礼方救其质奚恤其文

故曰当仁不让此之谓也春秋之辞有所谓贱者夫有

贱乎贱者则亦有贵乎贵者矣今让者春秋之所贵虽

然见人相食惊人相爨救之忘其让案他本脱让字君子之道

有贵于让者也故说春秋者无以平定之常义疑变故

之大义则案义则他本作则义几可论矣

春秋记天下之得失而见所以然之故甚幽而明无传

而著不可不察也夫泰山之为大弗察弗见而况微眇

者乎故按春秋而适往事穷其端而视其故案故原本作杀

志之君子有喜之人不可不慎也齐顷公亲齐桓公之

孙国固广大而地势便利矣又得霸主之馀尊而志加

于诸侯以此之故难使会同而易使骄奢即位九年未

尝肯一与会同之事有怒鲁卫之志而从诸侯于清邱

断道春往伐鲁入其北郊顾返伐卫败之新筑当是时

也方乘案乘他本作求胜而志广大国往聘慢而弗敬其使者

晋鲁俱怒内悉其众外得党与卫曹四国相辅大困之

获齐顷公斮逢丑父深本顷公之所以大辱身

几亡国为天下笑其端乃从慑鲁胜卫起伐鲁鲁不敢

出击卫大败之因得案得他本作其气而无敌国以兴患也故

曰得志有喜不可不戒此其效也自是后顷公恐惧不

听声乐不饮酒食肉内爱百姓问疾吊丧外敬诸侯从

会与盟卒终其身家国安宁是福之本生于忧而祸起

于喜也呜呼物之所由然其于人切近可不省耶

逢丑父杀其身以生其君何以不得为知权丑父欺晋

祭仲许宋俱枉正以存其君然而丑父之所案所他本作难

难于祭仲祭仲见贤而丑父犹见非何也曰是非难别

者在此此其嫌疑相似而不同理者不可不察夫去位

而避兄弟者君子之所甚贵获虏逃遁者君子之所甚

案他本脱甚字贱祭仲措其君于人所甚贵以生其君故春秋

以为知权而贤之丑父措其君于人所甚贱以生其君

春秋以为不知权而简之其俱枉正以存君相似也其

使君荣之与使君辱不同理故凡人之有为也前枉而

后义者谓之中权虽不能成春秋善之鲁隐公郑祭仲

是也前正而后有枉者谓之邪道虽能成之春秋不爱

齐顷公逢丑父是也夫冒大辱以生案生字原本作往其情无

乐故贤人不为也而众人疑焉春秋以为人之不知义

而疑也故示之以义曰国灭君死之正也正也者正于

天之为人性命也天之为人性命使行仁义而羞可耻

非若鸟兽然苟为生苟为利而巳是故春秋推天施而

顺人案人他本作天理以至尊为不可以生于至辱大羞故获

者绝之以至辱为亦案他本无亦字不可以加于至尊大位故

虽失位弗君也巳反国复案他本无复字在位矣而春秋犹有

不君之辞况其溷然方获而虏耶其于义也案他本无也字

君定矣若非君则丑父何权矣故欺三军为大罪于晋

其免顷公为辱宗庙于齐是以虽难而春秋不爱丑父

大义宜言于顷公曰君慢侮而怒诸侯是失礼大矣今

被大辱而弗能死是无耻也而复案复他本作获重罪请俱死

无辱宗庙无羞社稷如此虽陷其身尚有廉名当此之

时死贤于生故君子生以辱不如死以荣正是之谓也

由法论之则丑父欺而不中权忠而不中义以为不然

复察春秋春秋之序辞也置王于春正之间非曰原注犹言

上奉天施而下正人然后可以为王也云尔今善善

恶恶好荣憎辱非人能自生此天施之在人者也君子

以天施之在人者听之则丑父弗忠也天施之在人者

使人有廉耻者不生大辱大辱莫甚于去南面之位而

束获为虏也曾子曰辱若可避避之而巳及其不可避

君子视死如归谓如顷公者也

春秋曰郑伐许奚恶于郑而夷狄之也曰卫侯速卒郑

师侵之是伐丧也郑与诸侯盟于蜀以盟而归诸侯于

是郑伐是叛盟也伐丧无义叛盟无信无信无义故大

恶之问者曰是君死其子未逾年有称伯不子法辞其

罪何曰先王之制有大丧者三年不呼其门顺其志之

不在事也诗云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居丧之义也今纵

不能如是奈何其父卒未逾年即以丧举兵也春秋以

薄恩且施失其子心故不复得称子谓之郑伯以辱之

也且其先君襄公伐丧叛盟得罪诸侯诸侯怒之未解

恶之未巳继其业者宜务善以覆之今又重之无故居

丧以伐人父伐人案原本无伐人二字今从他本増入丧子以丧伐人父

加不义于人子施失恩于亲以犯中国是父负故恶于

前己起大恶于后诸侯果怒而憎之卒案他本卒作率而俱至

谋共击之郑乃恐惧去楚而成蛊牢之盟是也楚与中

国侠案他本侠作挟而击之郑罢弊危亡终身愁辜吾本其端

无义而败由轻心然孔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知

其为得失之大也故敬而慎之今郑伯既案他本无既字无子

恩又不孰计一举兵不当被患不穷自取之也是以生

不得称子去其义也死不得书葬案他本衍一不字见其穷

本穷作罪也曰有国者视此行案他本行作得身不放义兴事不审

时其案他本其字在时字上何如此尔




春秋繁露卷二

春秋繁露卷三

     汉  董  仲  舒  撰

  玉英第四

谓一元者大始也知元年志者案他本无者字大人之所重小

人之所轻是故治国之端在正名名之正兴五世五传

之外美恶乃形可谓得原注一作冒其真矣非子路之所能

见非其位而即之虽受之先君春秋危之宋缪公是也

非其位不受案此下他本复不受二字之先君而自即之春秋危之

吴王僚是也虽然苟能行善得众春秋弗危卫侯晋以

正书葬是也俱不宜立而宋缪受之先君而危卫宣弗

受先君而不危以此见得众心之为大安也故齐桓非

直弗受之先君也乃率宜弗为君者而立罪亦重矣然

而知恐惧故案故他本作敬举贤人而以自覆盖知不背要盟

以自湔浣也遂为案他本脱为字贤君而霸诸侯使齐桓被

他本误作背恶而无此美得免杀灭乃幸巳何霸之有鲁桓

忘其忧而祸逮其身齐桓忧其忧而立功名推而散之

凡人有忧而不知忧者凶有忧而深忧之者吉易曰复

自道何其咎此之谓也匹夫之反道以除咎尚难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