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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辑传 (四库全书本)/卷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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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春秋辑传 卷九 卷十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辑传卷九
  明 王樵 辑
  襄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榖梁传继正即位正也 杜氏曰于是公年四岁
  仲孙蔑会晋栾黡宋华元卫甯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围宋彭城莒邾滕薛始皆列于会
  左传春围宋彭城于是为宋讨鱼石故称宋且不登叛人也登成也不与其专邑叛君故使彭城还系宋彭城降晋不书贱略之晋人以宋五大夫归置诸瓠丘晋地河东东垣县东南有壶丘齐人不会彭城晋人以为讨二月齐大子光为质于晋 胡传楚已取彭城封鱼石戍之三百乘矣则曷为系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鱼石不得受之楚虽専其地君子不登叛人所以正疆域固封守谨王度也 杜氏曰鲁与谋于虗朾而书会者禀命霸主非匹敌故
  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会齐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厥公作屈鄫公作合
  按晋悼公既禽五大夫于是伐郑以讨其从楚纳鱼石之罪然不重勤诸侯使韩厥将偏师而东诸侯次于鄫以为之援楚兵不出则韩厥足以当郑楚兵出则五国之师足以挠楚此皆放于义合于节制而不轻用也悼公献子之贤著矣左氏谓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又谓自郑以鄫之师侵楚并与经不合 杜氏曰鄫郑地在陈留襄邑县东南书次兵不加郑次鄫以待晋师
  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
  救郑而侵宋攻其所必救也左氏谓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二邑属彭城盖即此也胡氏谓传书子辛救郑而经削之似以壬夫子辛为二人子辛壬夫字也救郑侵宋为二事误矣
  九月辛酉天王崩
  邾子来朝
  冬卫侯使公孙剽来聘晋侯使荀罃来聘
  天王崩赴告己及而小国朝大国聘左氏皆曰礼也此何礼乎杜预范甯谓赴未至然下无日未有以辨其久近也
  二年春王正月葬简王
  郑师伐宋
  左传楚令也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六月庚辰郑伯睔卒睔古困反
  左传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兵役无休以负担喻兾从晋而得息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非异人任楚子任此患不为他人寡人也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昵我言盟誓之言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郑伯睔卒
  晋师宋师卫甯殖侵郑
  杜氏曰晋伐䘮非礼宋虽非卿师重故叙卫上
  秋七月仲孙蔑会晋荀罃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
  左传会于戚谋郑故也孟献子曰请城虎牢旧郑邑今属晋以偪郑知武子曰善鄫之会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次于鄫时崔杼有不服晋之言献子曽以告武子左氏有缺文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寡君之忧不唯郑罃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以城事请齐以观其志得请齐人如命而告告诸侯会筑虎牢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请事将在齐吾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岂唯寡君赖之 大夫専会
  己丑葬我小君齐姜
  齐谥也左氏谓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葬妇人越疆送葬异哉
  叔孙豹如宋
  左传通嗣君也
  冬仲孙蔑会晋荀罃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左传冬复会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会知武子之言故也遂城虎牢郑人乃成 按虎牢故东虢之邑郑灭虢为制邑岩险闻于天下楚郑倚之以抗中国故晋帅诸侯取而城之以扼其要害虎牢城而郑服郑服而楚失其所以争强于上国而诸夏息肩故城虎牢天下之大计也为天下之计而城之故不系之郑文自当然非圣人有意削之也彭城为宋之叛臣所据诸侯围彭城为宋也故可曰宋彭城若虎牢方为伐郑不服而城其岩邑以制之又岂可曰城郑虎牢耶况晋必以师取之而后城之则板筑兴之日虎牢固非复郑虎牢矣诸儒不知此义故或谓以霸主讨不服之国地非郑之所得私或谓郑叛华即夷辱天子之封守罪当削夺故不曰郑虎牢者削之于郑也此皆非也
  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左传楚公子申为右司马多受小国之赂以偪子重子辛楚人杀之故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三年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吴楚交兵始见经
  左传楚子重伐吴克鸠兹吴邑在丹阳芜湖县东至于衡山在吴兴乌程县南使邓廖侵吴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子重归吴人伐楚取驾
  公如晋
  左传始朝也
  夏四月壬戌公及晋侯盟于长樗樗敕居反
  公至自晋
  六月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
  左传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吴好将合诸侯使士匄告于齐曰寡君使匄以岁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愿与一二兄弟相见以谋不协请君临之使匄乞盟齐侯欲勿许而难为不协晋言愿相见以谋不协而齐不许是齐为不协也乃盟于耏外与士匄盟耏水名音而六月公会单顷公及诸侯己未同盟于鸡泽单顷公王卿士晋侯使荀会逆吴子于淮上吴子不至 榖梁传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杜氏曰鸡泽在广平曲梁县西南 按前年城虎牢郑人请成故今年合诸侯郑列于会而同盟以坚服郑也坚服郑以同外楚也单子与盟盖自齐桓假王人为重然首止葵丘会王人而不敢援与同盟世变日降王人之同盟屡矣习俗既成虽以悼公之贤而不知革也而其失亦难掩矣然是役也左氏谓非惟为郑服之故固将以会吴也夫中国之于外裔制御有常道非有藉于外裔之有衅而自相制也使吴有慕义亲诸夏之心因其来而礼接之可也今乃因患楚而通吴吴未始先于上国而上国屈冠裳礼义之尊决内外藩篱之限勤诸侯而远会之宿师停旅延望其来又使卿逆诸淮而吴竟不至则其为失又已甚焉嗟乎悼之诚与其才君子之所与也而未免乎前人之毙者以其求诸外者多而正其本事诸内者或浅也本正不在威强而在徳义事内则当先朝廷次华夏而后外裔也此春秋书鸡泽同盟之义也
  陈侯使袁侨如会侨其骄反
  左传楚子辛为令尹侵欲于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会求成晋侯使和组父告于诸侯 杜氏曰陈侯疾楚政而来属晋本非召会而自来故言如会 榖梁传如会外乎会也于会受命也
  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诸侯在而大夫自为盟始于此
  杜氏曰诸侯既盟袁侨乃至故使大夫别与之盟言诸侯之大夫则在鸡泽之诸侯也殊袁侨者明诸侯之大夫所以盟盟袁侨也 按榖梁氏曰诸侯盟又大夫相与私盟是大夫张也故鸡泽之会诸侯始失政矣啖子曰诸侯盟已毕而袁侨至故大夫与之盟耳无他义也愚谓大夫奉君命而盟袁侨非大夫相与私盟也非大夫张也晋君方明六卿皆民誉诸侯和恊何得因一盟而失政自是始乎但践土之盟陈穆公如会文公未尝再要以盟而陈服于晋历三世而不叛袁侨受陈侯之指而来苟有诚服之心又何必汲汲以盟誓结之哉此则悼公不知本之过也
  秋公至自会
  冬晋荀罃帅师伐许
  左传许灵公事楚不会于鸡泽冬晋知武子帅师伐许 张氏曰荀罃悼公之贤大夫也见陈人之服不能辅悼益修徳以保陈陈固则许何患其不来今遽帅师以问罪于许规模欲速宜其并陈不能保也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
  左传春楚师为陈叛故前年何忌侵陈之师犹在繁阳楚地在汝南鲖阳县南韩献子患之言于朝曰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唯知时也杜云知时未可争此陋说也一日之间天命未绝则为君臣已绝则为独夫知此时也今我易之难哉晋力未能服楚受陈为非时三月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䘮乃止陈人不听命
  夏叔孙豹如晋
  左传穆叔如晋报知武子之聘也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姒公作弋下定姒同
  左传秋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亲身棺不虞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䘮不成不终君也君长谁受其咎 杜氏曰成公妾襄公母姒杞姓 啖氏曰若如左氏所言则当不书薨葬此传文当在定十五年姒氏卒下误在此耳
  葬陈成公
  陈即中国鲁会其葬
  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
  公羊传定戈者何襄公之母也定谥 死才三十三日 此定姒襄公之母也定十五年葬定姒哀公之母也襄哀越世未久不应皆谥曰定其必有悮或云此年定姒当从公羊作弋
  冬公如晋
  襄公之立至是才七岁尔且有母之䘮 孟献子请鄫为属而晋许之
  陈人围顿
  按左氏楚人使顿间陈而侵伐之故陈人围顿非处己寡怨之道也激楚怒耳 山戎无终子嘉父因魏绛以请和诸戎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徳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因言和戎有五利公说从之
  五年春公至自晋
  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
  左传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子国子产父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左传穆叔觌鄫太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太子巫如晋比诸鲁大夫也巫若自受鄫命则豹当言及今巫来至鲁鲁侯命之令与豹同行故不言及比之鲁大夫也鲁大夫两人同行皆不言及 刘氏曰鄫属于鲁为附庸故相与往见于晋也诸侯死社稷正也不能守其国以卑其宗庙鄫失正矣天子建附庸非天子命而私有之鲁失正矣 汪氏曰诸侯之世子未誓以皮帛继子男而亚于大夫之列非礼也然春秋时较强弱之势无君臣之分以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故鄫国微弱而其世子次于鲁大夫也 杜氏曰鄫小国今琅邪鄫县
  仲孙蔑卫孙林父会于善道道公谷作稻
  左传吴子使寿越吴大夫如晋辞不会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更请会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卫先会吴且告会期故孟献子孙文子会吴于善道 杜氏曰鲁卫俱受命于晋故不言及吴先在善道二大夫往会之故曰会吴善道地阙 按此惩前日吴子之不至故重勤二大夫入吴地就吴子之所在而面会之
  秋大雩
  左传旱也 杜氏曰雩夏祭所以祈甘雨若旱则又修其礼故虽秋雩非书过也雩而获雨故书雩而不书旱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左传楚人讨陈叛故杀公子壬夫贪也 杜氏曰陈之叛楚罪在子辛共王既不能素明法教陈叛之日又不能严断威刑以谢小国而拥其罪人兴兵致讨加礼于陈四年楚将伐陈闻䘮而止而陈恨弥笃乃怨而归罪子辛子辛之贪虽足以取死然共王用刑为失其节矣
  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左传九月丙午盟于戚会吴且命戍陈也杜云公及其会而不书盟非公后会盖不以盟告庙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会 公羊传吴何以称人吴鄫人云则不辞 胡传谓吴来会诸侯而不为主则进而称人诸侯往与之会而主吴则贬而称国恐经无此意要之公羊之说是矣
  公至自会
  冬戍陈
  杜氏曰诸侯在戚皆受命各还国遣戍不复有告命故独书鲁戍 程子曰非王命而勤民远戍罪也而善于戍陈何哉盖陈附中国而楚争之则戌之者在于助陈而距楚与之可也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曹伯下公糓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左传楚子囊为令尹公子贞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冬诸侯戍陈子囊代陈十一月甲午会于城棣以救之公及救陈而不及会故不书城棣城棣郑地陈留酸枣西南有棣城 李氏曰范宣子忧晋之不能保陈与管仲忧齐之不能保江黄正相类甚矣远人之来固不可不恤而中国之力亦不可不量也然晋之竭力以救陈与齐之坐视不救又有间矣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榖梁传善救陈也
  辛未季孙行父卒
  左传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在阼阶西乡宰庀家器为葬备庀具也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器备谓珍宝甲兵之物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𣏌伯姑容卒
  左传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
  夏宋华弱来奔
  左传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子荡乐辔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张弓以贯其颈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
  秋葬杞桓公
  滕子来朝
  莒人灭鄫
  左传鄫恃赂也  杜氏曰鄫有贡赋之赂在鲁恃之而慢莒 刘氏曰五年秋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人听命于会故经书吴人鄫人是鲁已绝鄫鄫无赋于鲁矣尚何恃赂取灭之有乎左氏之说非也 公羊此年无传五年传云莒女有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出谓鄫之甥莒之子也 榖梁曰莒人灭鄫非灭也立异姓以𦲷祭祀灭亡之道也 赵氏曰此盖因昭四年复有鲁取鄫之文以为若实灭之不合如此所以云立异姓也按莒今灭鄫以为附庸后鲁取得之何妨书取鄫乎且定六年郑灭许哀元年许复见经则鄫之灭而再见亦何足怪若鄫人实取外孙为国嗣罪自在鄫非莒之过则经文又当如梁亡之类而言鄫亡不得书灭且以人情物理言之鄫虽小国亦有君臣社稷岂肯居然取于异姓为后乎案其事情莒人以兵破鄫而立其子使守之其子鄫之外孙因令为附庸以奉鄫祀神不歆非类是使鄫绝祀事须书灭公榖但传得立鄫甥守祀之说而不知事实耳
  冬叔孙豹如邾
  左传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四年邾人莒人伐鄫臧纥侵邾败于狐骀
  季孙宿如晋
  左传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赵氏曰据前年会于戚已令鄫听命于会即明不私属鲁今鄫亡自不关鲁事何得来讨 按灭鄫者莒也晋不问莒而问鲁何耶盖灭鄫之说三传互异皆无的据妄说耳襄公幼弱政在季孙宿嗣父任䘮未期而执使命植私交也 鲁既世卿而大夫无复三年之䘮
  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齐图莱久矣自宣七年伐莱至是遂灭之莱姜姓例称灭同姓书名今齐灭莱不名则例之说不通矣公羊传曷为不言莱君出奔国灭君死之正也
  七年春郯子来朝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左传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夏正建寅之月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榖梁传夏四月不时也三卜礼也 汪氏曰三卜虽礼而卜郊止于三月今书四月而三卜不从则过时不敬故书以讥非时而非讥其凟卜也 杜氏曰牛已称牲既卜日也卜郊又非礼也
  小邾子来朝
  城费音秘
  左传南遗为费宰费季氏私邑叔仲昭伯为隧正主役徒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  李氏曰自南遗既城之后费邑强南蒯继为费宰非特季氏世卿而陪臣亦世其邑矣
  秋季孙宿如卫
  左传报子叔之聘聘在元年 赵氏曰岂有邻国之聘经七年始报乎但其间非卿故不书耳左氏不达此说诸称寻某之盟报某之聘多此类也
  八月螽
  冬十月卫侯使孙林父来聘壬戌及孙林父盟
  左传卫孙文子来聘且拜武子之言辞缓报非贰而寻孙桓子之盟盟在成三年
  楚公子贞帅师围陈
  十有二月公会晋侯宋公陈侯卫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于轨反
  左传楚子囊围陈会于鄬以救之 杜氏曰谋救陈陈侯逃归不成救故不书救也鄬郑地 汪氏曰书楚围陈书会于鄬书陈侯逃归而不言救陈所以著荆楚滑夏之强晋悼安攘之怠而陈侯弃夷即华之心不固也自是凡会同无陈矣
  郑伯髠顽如会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髠苦门反公榖作髠原鄵七报反又采南反字林干消反
  左氏谓郑僖公将会于鄬子驷相不礼焉及鄵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然诸侯方会其郊子驷其敢然乎胡氏曰弑而可以伪赴又顺其欲而不彰则乱臣贼子免于见讨而春秋非传信之书矣黎氏曰若君实被弑以疾赴遂徒而书之则弑君岂有以实告者乎赵氏曰若实弑而书卒是春秋庇逆贼也 公羊云曷为不言其大夫弑之为中国讳也郑伯将会诸侯于鄬其大夫諌曰中国不足归也以中国为义则伐我䘮以中国为强则不若楚于是弑之榖梁云其不言弑何也不使夷狄之民指诸大夫欲与楚者加乎中国之君也按大夫欲与楚君不从而弑之此亦不近情理是时晋君方明岂不讨乎 赵氏曰按经文未见诸侯则是已出境临欲相见耳公羊乃云未出境益见其非也 公羊云未见诸侯其言如会何致其意也榖梁云礼诸侯不生名此其生名何也卒之名也卒之名则何为加之如会之上见以如会卒也此并是 杜氏曰鄵郑地据赵氏说则昨郑地不欲再称郑伯故约文书其名于会上
  陈侯逃归
  左传陈人患楚庆虎庆寅二人陈执政大夫谓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哀公弟往而执之楚人从之二庆使告陈侯于会曰楚人执公子黄矣君若不来群臣不忍社稷宗庙惧有二图陈侯逃归 胡传为陈侯计者下令国中大申儆备立太子以固守亲听命于诸侯当是时晋君方明八卿和睦必能致力于陈矣奈何不顾而为匹夫之事乎故书逃归以罪之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左传春公如晋朝且听朝聘之数 赵氏曰会邢丘亦言听朝聘之数若朝时已受命何须更会左氏朝聘之下一切须言事由多非其实
  夏葬郑僖公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榖作湿后同
  左传郑子国子耳子耳之良之子侵蔡获蔡司马公子燮郑人皆喜唯子产不顺子产子国子曰小国无文徳而有武功祸莫大焉楚人来讨能勿从乎从之晋师必至晋楚伐郑自今郑国不四五年弗能宁矣 公羊传此侵也其言获何侵而言获者适得之也 榖梁传人微者也侵浅事也而获公子公子病矣言公子病不任为将帅故获 郑人曰蔡人不从以讨于蔡春秋书曰侵则无名也言获甚之也晋楚狎至郑自启戎也
  季孙宿会晋侯郑伯齐人宋人卫人邾人于邢丘左传五月甲辰会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季孙宿齐高厚宋向戌卫𡩋殖邾大夫会之郑伯献捷于会故亲听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榖梁传见鲁之失正也公在而大夫会也 杜氏曰时公在晋晋悼难劳诸侯唯使大夫听命故季孙在会而公先归 邢丘故邢国河内平皋县也 胡传朝聘事之大者重烦诸侯而使大夫听命无乃以姑息爱人而不由徳乎使政在大夫又岂所以爱之也后此八年溴梁之会悼公初没诸侯皆在而大夫独盟君若赘旒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故邢丘之事鲁公在晋而季孙宿会见鲁之失政也诸侯之大夫贬而称人谨其始也 啖氏曰左氏云大夫不书尊晋侯也按尊晋侯则季孙亦当不书且鲁君与他国大夫会例书名何独尊晋侯乎 李氏曰此条左氏得其事胡氏得其义论其事则不欲烦诸侯者晋侯之美意也论其义则不可委大夫者春秋之深意也左氏所谓尊晋侯者亦不过不以大夫敌诸侯之意耳
  公至自晋
  莒人伐我东鄙
  左传以疆鄫田 按莒灭鄫伐鲁以疆鄫田其为奸齐盟大矣而伯讨不及晋方虑楚故也据此则莒以兵灭鄫明矣孰谓以其子后鄫为灭鄫也
  秋九月大雩
  左传旱也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左传冬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穆公子子蟜子㳺子子展子罕子欲待晋子驷曰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逸诗云询多职竞作罗罗罔谋之多族民之多违事滋无成民急矣姑从楚以纾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敬共币帛以待来者小国之道也牺牲玉帛待于二境以待强者而庇民焉寇不为害民不罢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国无信兵乱日至亡无日矣五会之信谓三年会鸡泽五年会戚又会城棣七年会鄬八年会邢丘今将背之虽楚救我将安用之亲我无成晋亲郑鄙我是欲楚欲以郑为鄙邑不可从也不如待晋晋君方明四军无阙上中下新军八卿和睦必不弃郑楚师辽远粮食将尽必将速归何患焉舍之子展名闻之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子驷曰诗云小雅谋夫孔多是用不集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如匪彼也行迈谋谋于路人也是用不得于道众无适从请从楚𬴂子驷名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骈告于晋曰君命敝邑修而车赋儆而师徒以讨乱略蔡人不从敝邑之人不敢宁处悉索尽也敝赋以讨于蔡获司马燮献于邢丘今楚来讨曰女何故称兵于蔡焚我郊保冯陵我城郭冯迫也敝邑之众夫妇男女不遑启小跪也处以相救也翦焉倾覆无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穷困而受盟于楚孤也与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员对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独使也行李行人也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谁敢违君寡君将帅诸侯以见于城下唯君图之 于是及楚平不书郑无信也
  晋侯使士匄来聘
  左传范宣子来聘且拜公之辱告将用师于郑
  九年春宋灾灾公作火
  左传春宋灾乐喜子罕为司城以为政素戒为备火之政使伯氏宋大夫司里里宰火所未至彻小屋涂大屋陈畚篑笼土轝具绠汲索汲器备水器盆𦉞之属量轻重计人力所任蓄水潦积土涂巡丈城十尺为丈巡行其城以丈度之故云丈城缮守备行度守备之处恐因灾作乱表火道使华臣华元子为司徒具正徒后徒令隧正官名纳郊保奔火所使华阅讨右官官庀其司阅亦华元子代元为右师讨治庀具也向戍左师讨左亦如之使乐遄司冦庀刑器刑书亦如之使皇郧命挍正出马工正出车备甲兵庀武守皇郧皇父充石之后挍正主马工正主车使各备其官使西鉏吾太宰也庀府守六官之典令司宫奄臣巷伯寺人儆宫二师左右师令四乡正乡大夫敬享祝宗用马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之外祝大祝宗宗人墉城也用马祭于四城以禳火盘庚殷王宋之远祖凡天灾有币无牲用马祀盘庚皆非礼晋侯问于士弱士渥浊之子庄子曰吾闻之宋灾于是知有天道何故对曰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咮竹又反以出内火是故咮为鹑火心为大火谓火正之官配食于火星建辰之月鹑火星昏在南方则令民出火建戌之月大火星伏在日下夜不得见则令民内火禁放火陶唐氏之火正阏伯高辛氏之子阏于葛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谓出内火时相土因之契孙商之祖也故商主大火相土始代阏伯之后居商丘祀大火商人阅其祸败之衅必始于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对曰在道国乱无象不可知也 杜氏曰天火曰灾来告故书
  夏季孙宿如晋
  左传报宣子之聘也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公作缪姜
  附左传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
  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许冝反左传冬十月诸侯伐郑庚午季武子齐崔杼宋皇郧从荀罃士匄门于鄟门郑城门卫北宫括曺(“由”换为“田”,上有点)人邾人从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亦郑城门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北门杞人郳人从赵武斩行栗行栗表道树甲戌师于汜东汜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示捋久师居疾于虎牢诸侯已取郑虎牢故使诸军疾病息其中缓也𤯝过也围郑不书围郑逆服不成围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子荀偃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吾三分四军分四军为三部与诸侯之锐诸侯之锐士亦分为三部以逆来者逆楚于我未病楚不能矣晋各一动而楚三来故曰不能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言争当以谋不可以暴骨大劳未艾息也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生之制也尚谋为劳心之劳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将盟郑六卿公子𬴂子驷公子发子国公子嘉子孔公孙辄子耳公孙虿子蟜公孙舍之子展及其大夫门子卿之适子皆从郑伯晋士荘子士弱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子𬴂趋进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徳音而乱以要之使其鬼神不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彊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载书子驷亦以所言载于䇿故欲改之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知武子谓献子曰我实不徳而要人以盟岂礼也哉非礼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徳息师而来终必获郑何必今日我之不徳民将弃我岂唯郑若能休和远人将至何恃于郑乃盟而还 按荀罃欲分兵以敝楚后来三驾即用此䇿也左氏于乃盟而还之下又记晋人不得志于郑十二月癸亥复伐之门其三门杜氏不悟其误因云晋果三分其军各攻一门与前注自相戾 杜氏曰伐郑而书同盟则郑受盟可知戏郑地 啖氏曰左氏云冬十月诸侯伐郑云云门于鄟门云云门于师之梁云云门于北门云云下又云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盖误重说也古史或有用周正者或有用夏正者故有两月不同盖作传者承两国之旧史月数不同遂两载之又十有一月己亥同盟于戯左氏云郑服也因载晋郑盟辞云云按此误也若是郑与盟何不书及郑同盟乎又左氏所载之辞乃是晋郑二国相要何关诸国之事故知传所载者自是晋郑盟也经书同盟自是晋与诸国同盟郑不与也 永嘉吕氏曰按左氏同盟于戏郑与焉然柯陵之盟亦书于伐郑之后则郑服未可知今以经考之盟柯陵之后诸侯再伐郑则其未得志于郑可知盟戏之后楚子伐郑则为郑服可知十一年同盟亳城北亦郑受盟也会于萧鱼亦郑与会也皆书于伐郑之后比事而观可见矣 胡传晋悼公屡与诸侯伐郑楚辄救之而不与之战楚师遂屈得善胜之道矣故下书萧鱼之会以美之
  楚子伐郑
  左传楚子伐郑子驷将及楚平子孔子蟜曰与大国盟口血未干而背之可乎子驷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强是从今楚师至晋不我救则楚强矣盟誓之言岂敢背之且要盟无质主也神弗临也所临唯信信者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是故临之明神不蠲洁也要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罢戎入盟同盟于中分中分郑城中里名罢戎楚大夫楚荘夫人卒共王母王未能定郑而归
  附左传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输积聚以贷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散在民亦无困人不匮乏公无禁利与民共亦无贪民礼让行祈以币更不用牲宾以特牲务崇省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
  十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于柤柤庄加反
  左传会于柤会吴子寿梦也三月癸丑齐高厚相太子光以先会诸侯于锺离夏四月戊午会于柤 杜氏曰吴子在柤晋以诸侯往会之故曰会吴柤楚地
  夏五月甲午遂灭偪阳偪音福又彼力反谷作传
  左氏谓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而封向戍焉五月甲午灭之书曰遂灭偪阳言自会也以与向戍向戍辞乃予宋公 杜氏曰偪阳妘姓国今彭城偪阳县也按偪阳及柤皆在今沛县乃吴入中国之要路会
  吴于柤遂灭偪阳盖为吴开道也左氏封向戍之说无据
  公至自会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
  陈氏曰凡専将言帅师苟二国会则先序主兵者而不言帅师言帅师是国自为帅也
  晋师伐秦
  左传报其侵也 杜氏曰荀罃不书不亲兵也 按方劳师于会吴灭偪阳而又西伐秦可谓虐用其民矣诸侯惟宋事晋最谨今宋受兵不速救而且以报怨又不知务也据左氏实荀偃帅师而不书略之也文公帖楚资秦之力吾以为悼公通吴之不若好秦也
  秋莒人伐我东鄙
  左传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曺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此三驾之一
  左传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太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己酉师于牛首
  冬盗杀郑公子𬴂公子发公孙辄𬴂公榖作斐
  按左氏郑公子𬴂当国发为司马辄为司空𬴂与尉止有争及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皆䘮田故五族聚不逞之徒以作乱入西宫杀三卿于朝不称大夫程子以为失卿职也 杜氏曰以盗为文故不得言其大夫
  戍郑虎牢楚公子贞帅师救郑
  左氏载诸侯之师城虎牢而戍之郑及晋平楚子囊救郑晋荀罃曰我实不能御楚郑何罪不如还也楚人亦还前城虎牢不言郑此戍虎牢则繋之郑者黎氏云城则取而城之故经有城楚丘城縁陵皆不繋之国戍者以兵守卫之故经有戍卫戍陈皆繋之国王氏云城虎牢不繋之郑者时郑从楚中国取其虎牢而城之为中国守险以制郑非为郑而城之也戍虎牢而繋之郑者时郑已从晋中国恐楚伐郑故置兵守卫以拒楚是为郑而戍之也按郑及晋平于戍虎牢之后则谓郑已从晋恐楚伐郑为郑而戍者亦未合左氏曰非郑地也言将归焉恐实有此意盖既欲驻师厄险以偪之亦兼欲断荆楚之路为郑屏蔽郑服则将归焉徳威并行以示怀纳于郑故春秋原其志而书之也城而不戍犹不城也楚来争郑徐合诸侯以救之无及于楚而剿民犹不救也此戍虎牢之意也戍则常宿兵峙粮据险退可守进可战郑服则保郑以拒楚郑贰则我扼其要而制其肩膂南向足以御楚而反向足以临郑 胡氏谓不繋郑者责在郑繋郑者罪诸侯不以义服书救者许楚皆非经意
  公至自伐郑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左传春季武子将作三军鲁本无中军唯上下二军皆属于公有事三子更帅以征伐季氏欲専其民人故假立中军因以改作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征赋税也穆叔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政者伯国之政令礼大国三军鲁次国而为大国之制贡赋必重故忧不能堪耳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穆子知季氏将复变易故盟之乃盟诸僖闳僖宫之门诅诸五父之衢五父衢道名在鲁国东南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说见下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不入者倍征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叔孙氏使尽为臣不然不舍说并见下 孔氏曰昭五年云舍中军明此年作而彼年舍故知旧有二军今増立中军也然则止是作中军耳而云作三军者传言三子各毁其乘则旧时属己之乘毁之以足成三军是旧军尽废而全改作之故云作三军也往前民皆属公国家自有二军若非征伐不属三子故三子自以采邑之民为己之私乘如子产出兵车十七乘之类是其私家车乘也今既三分公室所分得者即是己有不须更立私乘故三子各自毁坏旧时车乘部伍分以足成三军也其乘之人即所分得者国内三分有一之人也役谓共官力役则今之丁也邑谓赋税若今之租调也以其役与邑皆来入季氏者则无公征不入季氏者则使公家倍征之设利病以惧民驱之使入已耳孟氏取其子弟之半四分其乘之人以三归公而取其一叔孙氏尽取子弟以其父兄归公昭五年传追说此事云季孙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臣其子弟谓以父兄归公取其半又如叔孙所取中更以半归公也彼传顺序此文颠倒 杜氏曰制军分民不如是则三家不舍其故而改作也此盖三家盟诅之本言 胡传古者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僖公之诗曰公车千乘车而谓之公车则臣下无私乘也徒而谓之公徒则臣下无私民也若有侵伐诸卿更帅以出事毕则将归于朝车复于甸甲散于丘卒还于邑不相系也文宣以来政在私门襄公㓜弱季氏益张废公室之三军而三家各有其一季氏尽征焉而旧法亡矣是以谓之作 按杜氏谓鲁旧二军今増立中军縁三子各毁其乘旧军尽废而全改作之故曰作三军胡氏谓鲁本有三军今废公室之三军而三家各有其一故谓之作三军胡氏发臣无私乘无私民之义甚中肯綮而说作三军处未莹盖依周制则鲁侯国止有二军耳僖公之车千乘徒三万亦僣也自周衰军制僣乱而言晋已六军矣观鲁成公作丘甲之后鲁之军亦逾制矣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以四卿并将于鞌之役则不止于三军可知已然制度既坏则増减分合亦无定虽晋军亦然而况鲁乎伯主之令军多则贡赋多鲁之军有时而为三有时而自减为二皆不可知也此作三军盖承乎自减为二之后杜氏谓增立中军其说是也増立中军止可谓之作中军而曰作三军者三家欲専其民人各毁其乘而改作之孔氏之说是矣 前书城费此书作三军明年书季孙宿救台遂入郓著季氏之强也其后享范献子而公臣不能具三耦民不属公矣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榖梁传夏四月不时也四卜非礼也 因四卜之凟以著鲁郊之僣 汪氏曰僖三十一年亦四卜郊不从但书免牲不书不郊盖免牲则不郊可知此云不郊则卜免牲不吉而不敢免也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
  左传郑人患晋楚之故诸大夫曰不从晋国几亡楚弱于晋晋不吾疾急也也晋疾楚将辟之何为而使晋师致死于我楚弗敢敌而后晋可固与也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大夫说之使疆埸之司恶于宋宋向戌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听命焉且告于楚楚师至吾又与之盟而重赂晋师乃免矣夏郑子展侵宋 按郑之谋国有二牺牲玉帛待于二竟欲唯强是从者子驷也晋君方明八卿和睦知必不弃郑欲仗信以待晋者子展也至是子驷既亡子展遂坚于从晋然犹必侵宋以致诸侯之师使晋师骤来而后固与晋者盖前此从晋则楚师至从楚则晋师至今故欲激使晋师致死于郑楚弗敌而后可固与也卒之晋师三驾而楚弗能与争可谓如子展之言矣然而子展未知本也子展所见者晋楚之力耳两强则争争则难于两与也一弱则吾与固矣此子展之见也然使郑一于信义以从晋致死不贰则以北方与国之多信好之重保郑却楚有馀矣何至为是凟武劳人以兾小定而仅给耶故为国在修徳政以自强敦信义以睦邻而待人之强有礼以为庇幸敌之少懦以苟安者愚而已矣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此三驾之二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亳蒲洛反公谷作京
  左传四月诸侯伐郑郑人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诸侯道敝而无成能无贰乎数伐郑皆罢于道路 程子曰郑服而同盟也旋复从楚伐宋云同见其反复 杜氏曰亳城郑地 任氏曰偃师也故汤都 啖氏谓郑不与盟
  公至自伐郑
  楚子郑伯伐宋
  楚未知郑阴附晋率郑伐宋而郑从之左氏谓楚乞旅于秦将以伐郑讨其从晋郑伯逆之因与伐宋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𣏌伯小邾子伐郑会于萧鱼此三驾之三
  左传九月诸侯悉师此夏诸侯皆复来以复伐郑观兵于郑东门郑人行成甲戌晋赵武入盟郑伯冬十月丁亥郑子展出盟晋候二盟不书不告十二月戊寅会于萧鱼庚辰赦郑囚皆礼而归之纳斥侯不相备也禁侵掠晋使叔肸叔向告于诸侯公使臧孙纥对曰凡我同盟小国有罪大国致讨苟有以借手鲜不赦宥寡君闻命矣杜氏曰萧鱼郑地 何氏曰中国以郑故三年之中五起兵至是乃服其后无干戈之患二十馀年故喜而详录其会 孙氏曰言伐言会者得郑之辞也郑自桓文后晋楚争之久矣晋悼比岁大合诸侯今始得之亦能有郑逾二十年此晋悼之绩也 陈氏曰有地会而后伐者矣未有伐而后地会者也地会而后伐未集事之辞也伐而后地会集事之辞也
  公至自会
  程子曰兵不加郑谓观兵于东门故书至自会 李氏曰厉公三伐终以伐致悼公三伐终以会致春秋之立文精矣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谷作良宵
  左传郑人使良霄大宰石㚟如楚告将服于晋曰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怀君君若能以玉帛绥晋不然则武震以摄威之孤之愿也楚人执之书曰行人言使人也 杜氏曰书行人言非使人之罪古者兵交使在其间所以通命示整或执杀之皆以为讥石㚟为介故不书 释例曰使以行言言以接事信令之要于是乎在举不以怒则刑不滥刑不滥则两国之情得通兵有不交而解者皆行人之勲也是以虽飞矢在上走驿在下及其末节不统大理迁怒肆忿快意于行人譬诸豺狼求食而已传曰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故夫子特显行人之文
  冬秦人伐晋
  报去年之役且秦景公之妹为楚共王夫人故为楚伐晋然楚既无以争郑秦亦安能党楚左氏记晋为秦所败而经不书者无伤晋之大体也
  十有二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台谷作邰郓公作运
  莒五年之间三伐鲁鲁未暇治之今又围鲁邑故季氏既救吾邑遂入莒邑以报之也自榖梁称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郓诸家自此争攻季孙之生事夫季孙固可责也然鲁政出乎季孙入郓固不受命救台亦果受命者乎 杜氏曰琅邪费县南有台亭郓莒邑 宿始继父为政即城费以固其私邑继而作三军分公室今而救台遂入郓又取邑以自广昭公逐定无正夫岂一朝夕之故哉 刘氏曰公羊云伐而言围者取邑之辞也非也伐一事也围一事也取一事也三者不相乱榖梁云取邑不书围安足书也亦非也取邑不书有所避耳
  夏晋侯使士鲂来聘
  左传来聘且拜师
  秋九月吴子乘卒吴始书卒
  左传秋吴子寿梦卒寿梦吴子之号临于周庙礼也周庙文王庙也周公出文王故鲁立其庙以郑祖厉王立所出王庙知其然也哀二年蒯聩祷云敢昭告皇祖文王是卫亦立文王庙也郊特牲曰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公庙之设于私家非礼也而诸侯得立王庙者彼谓无功徳非王命而辄自立之则为非礼鲁卫有大功徳王命立之郑祖厉王亦然凡诸侯之䘮异姓临于外于城外向其国同姓于宗庙所出王之庙同宗于祖庙始封君之庙同族于祢庙父庙也同族谓高祖以下是故鲁为诸姬临于周庙为邢凡蒋茅胙祭六国皆周公之支子别封为国共祖周公临于周公之庙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附左传灵王求后于齐齐侯问对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先王之礼辞有之天子求后于诸侯诸侯对曰夫妇所生若而人不敢誉亦不敢毁故曰若而人此谓适者妾妇之子若而人此谓非适者无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古人谓姑为姑姊妹若父之姊为姑姊父之妹为姑妹列女传梁有节姑妹入大而救兄子是谓父妹为姑妹也后始单称姑则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而人齐侯许昏王使阴里周大夫结之
  公如晋
  左传公如晋朝且拜士鲂之辱礼也 赵氏曰大国使聘即须自往拜之是公无宁岁也而左氏言礼也一何谬乎此自别事故须往耳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
  左传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 赵氏曰从朝还非有军戎险难之事何书劳之有 杜氏曰还告庙及饮至及书劳三事偏行一礼则亦书至悉阙乃不书
  夏取邿音诗公作诗
  左传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凡书取言易也不用师徒及用师徒而不劳虽国亦曰取用大师焉曰灭敌人距战斩获俘馘用力重虽虽邑亦曰灭弗地曰入谓胜其国邑不有其地 杜氏曰邿小国任城亢父县有邿亭 刘氏曰左氏曰凡书取言易也非也春秋褒善贬恶难易何足记乎 晋始息民是以楚侵宋而不报鲁取邿而不讨取无大乱而已附左传荀罃士鲂卒晋侯蒐于绵上以治兵为将命军帅也必蒐而命之所以与众共使士匄将中军辞曰伯㳺荀偃长昔臣习于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贤也七年韩厥老知罃代将中军士匄佐之习谓久熟故相佐请从伯㳺荀偃将中军代罃士匄佐之位如故使韩起将上军辞以赵武又使栾黡以武位卑故不听更命黡辞曰臣不如韩起韩起愿上赵武君其听之使赵武将上军自新军超四等代偃韩起佐之栾黡将下军魏绛佐之黡亦如故绛自新军佐超一等代士鲂新军无帅将佐皆迁晋侯难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属以从于下军
  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
  冬城防
  左传书事时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虿曺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吴于向虿丑迈反公作虿后同
  左传吴侵楚楚败吴师吴告败于晋会于向为吴谋楚也 吴氏曰左氏以此会为为吴谋楚然吴在向而晋率诸侯之大夫往会之是晋有求于吴非吴有求于晋也疑左氏所载事迹非其实 杜氏曰叔老声伯子也鲁使二卿会晋敬事霸国晋人自是轻鲁币而益敬其使故叔老虽介亦列于会向郑地齐子叔老字言晋敬鲁使经所以并书二卿 胡传使举上客而叔老并书季孙宿以卿为介叔老介于宿盖两失之
  附左传吴子诸樊既除䘮诸樊吴子乘之长子将立季札札诸樊少弟季札辞曰曺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曺人不义曺君负刍也杀太子而自立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为也以成曺君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也谁敢奸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以无失节固立之弃其室而耕乃舍之史记曰寿梦有子四人长曰诸樊次曰馀祭次曰夷昧次曰季札季札贤而寿梦欲立之季札让不可于是立长子诸樊
  二月乙未曰有食之
  夏四月叔孙豹会晋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孙虿曺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晋秦兵争止此左传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至于棫位逼反秦地不获成秦不服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有是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伯㳺曰吾今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高氏曰春夏兴师烦扰列国将帅不和威徳两弛晋悼之政衰矣
  己未卫侯出奔齐公作卫侯衎
  左传卫献公戒孙文子甯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二子怒孙文子如戚文子邑孙蒯文子之子入使公饮之酒使大师歌巧言诗小雅之卒章其词曰彼何人斯居河之麋无拳无勇职为乱阶蒯惧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于戚而入见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惧社稷之倾覆将若之何伯玉蘧瑗对曰君制其国臣敢奸之虽奸之庸知愈乎言逐君更立未知当差否遂行从近关出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三子卫群公子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公出奔齐丘宫近戚地卫人立公孙剽孙林父甯殖相之以听命于诸侯剽穆公孙 胡传按左氏卫甯殖将死语其子曰吾得罪于君名在诸侯之䇿曰孙林父甯殖出其君今春秋书卫侯出奔齐而不曰孙林父甯殖出其君者盖仲尼笔削不因旧史之文也或曰孙甯出君众所同疾史䇿书之是也圣人曷为不暴其罪而反以归咎人主哉曰臣而逐君其罪已明矣人君擅一国之名宠神之主民之望也所为见逐无乃肆于民上纵其淫虐以弃天地之性乎故卫衎出奔不书所逐之臣而以自奔为名所以警乎人君为后世鉴也啖氏张氏说见桓十五年郑伯突出奔蔡下 按
  春秋唯弑君书某弑其君至于君为其下所出止书出奔而已如臣见逐亦止书某奔某上名下国也胡氏谓旧史书孙林父甯殖出其君而仲尼笔削称卫侯出奔恐无此理出之为言不容而见逐之谓也臣子施于君父而史臣直书于䇿则非辞也故但言出奔而已言出奔则或君无道或臣强皆可推上下比事而见之矣専以为归罪其君者害教之言也 师旷之言足以警其君而不足以训其臣信如其言是君可出矣曰君神之主也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是何言哉殆乱臣贼子之口实也
  莒人侵我东鄙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吴
  冬季孙宿会晋士匄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左传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荀偃对曰不如因而定之卫有君矣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抚之重不可移就抚安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乱者取之推亡固存国之道也君其定卫以待时乎冬会于戚谋定卫也 薛氏曰卫乱不讨会其贼以定之非义也 按荀偃本亦弑贼与栾书弑厉公故为逆贼林父谋而成其乱会地又贼之私邑也凡今年春列国之会于向者大半不至亦可见人心之公而晋悼坐荀偃之误不少矣自是至剽弑衎归卫有二君者十年晋实为之也是时鲁有三家齐有崔庆卫有孙甯晋有荀范强家以类相庇以悼公之贤而无能为于此也惜哉盖公怠矣明年遂薨亦其不学而懵于人伦大义之所致也 张氏曰前书卫侯之奔此列孙林父于会晋为霸主抑君而臣是助具书于䇿则晋大夫之党林父其恶具见左氏所载师旷中行偃之言専罪其君情可见矣 高氏曰诸国书卿明皆林父之俦也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戍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戍盟于刘
  杜氏曰报二年豹之聘寻十一年亳之盟 郑氏曰刘鲁地
  刘夏逆王后于齐
  左传官师刘夏也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 杜氏曰刘采地夏名也天子卿书字刘夏非卿故书名天子无外所命则成故不言逆女又曰刘夏独过鲁告昏故不书单靖公天子不亲昏使上卿逆而公监之故曰卿不行非礼 赵氏曰若有单公经不应不书故知妄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
  公羊传其言至遇何不敢进也 杜氏曰遇鲁地书至遇公畏齐不敢至成
  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左传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
  左传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会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会
  冬十一月癸亥晋侯周卒
  李氏曰悼公立于成公十八年凡十六年起四公之衰复文襄之盛入国之明日逐不臣者七人即位之一月取六官于民誉八年九合则勤于安夏也三分四军则谨于用民也驺御知训则教士有法也此其所以能得诸侯服郑而驾楚也然能服诸侯而不能杜大夫用事之渐能得郑而不能掩失陈之责能驾楚而不能盖诱吴之非萧鱼以后凡三大会荀偃士匄俨然临之何谨于诸侯而纵于大夫乎陈不可弃犹郑不可舍也戍陈之役以为有陈非吾事无之而后可郑虽向晋陈竟归楚何工于抚郑而拙于怀陈乎吴不可启犹楚不可张也会向之役欲数吴不徳以退吴人亦已晩矣楚患少息吴忧复甚何明于治楚而暗于治吴乎不然悼公之霸过桓文矣 按不讨卫孙林父甯殖逐君之恶尤失之大者有关中国之世教焉鲁之三家晋之六卿齐之崔庆陈氏视此而纵矣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三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溴古閴反
  左传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平公悼公子彪羊舌肸为傅叔向也代士渥浊张君臣为中军司马张老子代其父祁奚韩襄无忌子栾盈士鞅为公族大夫虞丘书为乘马御代程郑改服修官烝于曲沃既葬改䘮服修官选贤能曲沃晋祖庙烝冬祭也警守而下顺河东行会于溴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 杜氏曰不书高厚逃归故也溴水名出河内轵县东南至温入河又曰邾莒在齐楚往来道中故并以此责之 苏氏曰卫侯剽也二十五年卫侯入夷仪衎也二君皆称卫侯 按晋悼公将为鲁讨邾莒未果而卒平公初立以父之志兼虞诸侯有异志故为是会以嗣霸而揽诸侯也然逾月而葬改服而烝其不怀亲也甚矣方在䘮称子之日而合诸侯接会享使诸大夫歌诗必类其越于礼也大矣国君风化之本人伦政事之基而所为若是不待大夫専盟而后可罪也 赵氏曰高厚若已在会弃盟而逃经不合不书僖五年会首止郑伯逃归不盟襄七年会于鄬陈侯逃归并书以明其罪何得此不书乎
  戊寅大夫盟
  左传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高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戌卫甯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 公羊传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乎信在大夫遍刺天下之大夫也曷为遍刺天下之大夫君若赘旒然 榖梁传溴梁之会诸侯失正矣诸侯会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诸侯在而不曰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 张氏曰春秋荘十三年以前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而权未一也自桓文继霸中国之政齐晋専之然犹在诸侯也至今年以后则皆自大夫出矣故于此书大夫盟著世变之益降也陈氏曰文十五年盟扈十七年会扈霸主在而但曰诸侯者无霸也此盟君在而但曰大夫者无君也汪氏曰经书大夫不序者四救徐之役诸侯次匡不行而遣大夫往救则大夫之帅师实受诸侯之命也鸡泽之盟诸侯已盟而大夫又盟然犹受命而盟袁侨也溴梁之盟则诸侯皆在而大夫自相与盟非诸侯之命矣于宋之盟则诸侯不在而大夫自为会盟矣然经于此年不以大夫系之诸侯著大夫之无诸侯也于宋之盟复以大夫系之诸侯不使大夫之终无诸侯也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执以归始此
  左传见溴梁条下杜氏曰既盟而后告故经书执在大夫盟下又云邾莒二国数侵鲁又无道于其民故称人以执不以归京师非礼也
  齐人伐我北鄙
  杜氏曰齐贰晋故
  夏公至自会
  五月甲子地震
  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甯殖宋人伐许
  左传许男请迁于晋欲叛楚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唯以其师讨许之不肯迁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郑与许有宿怨故其君亲行穆叔从公从公归齐子帅师会晋荀偃书曰会郑伯为夷故也夷平也夏六月次于棫林庚寅伐许次于函氏棫林函氏皆许地 按许小国也尝请迁于楚矣楚子徴求之重郑之陵偪之频闻晋悼之风义所以又请迁于晋也然以悼不能有陈而平又岂能保许乎亦不量力矣然小国来而抚之义也其君臣之谋未协许大夫不可盍谕之以徳而遽加之兵乎书伐许见不务徳而勤兵也不先书主兵之荀偃而书后至之郑伯臣不可过君也宋称人盖微者 按春秋之例用兵则主兵者为首大夫虽主兵不得在诸侯上此经所书正其明例左氏乃别生义曰为夷故也说者谓礼卿不会公侯而可以会伯子男此处欲示叔老可以会郑伯故荀偃在下殊为曲说无理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左作围郕
  大雩
  冬叔孙豹如晋
  左传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与民之未息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齐人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是以大请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几乎比执事之间恐无及也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牼苦耕反公谷作瞷音闲宋人伐陈
  夏卫石贾帅师伐曺
  左传卫孙蒯田于曺隧饮马于重丘曺邑毁其瓶重丘人闭门而訽骂也之曰亲逐而君蒯与父共逐其君尔父为厉父为恶首故以恶鬼骂之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夏卫石贾孙蒯伐曺取重丘曺人愬于晋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齐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桃公作洮高厚左无齐字
  杜氏曰弁县东南有桃虚
  九月大雩
  宋华臣出奔陈
  冬邾人伐我南鄙
  左传为齐故也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
  白狄始来不言朝狄不能朝亦不与其朝也夷狄于天子世一见诸侯不得通也君子徳不及焉不享其贽天子而让也况守藩之臣乎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贾
  左传为曺故也 按石贾即前年伐曺者使晋治之以其罪则不当书行人传与经不合
  秋齐师伐我北鄙谷作齐侯
  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左传晋侯伐齐将济河中行献子以朱丝系玉二㲄古学反双玉曰瑴而祷曰齐环怙恃其险负其众庶弃好背盟陵虐神主民神之主也曾臣彪将率诸侯以讨焉其官臣偃实先后之苟捷有功无作神羞官臣偃无敢复济唯尔有神裁之沈玉而济冬十月会于鲁济寻溴梁之言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平阴城在济北卢县东北其城南有防防有门于门外作堑横行广一里故经书围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巫山在卢县东北晋人使司马斥侯也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斾而䟽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曵柴以扬尘而从之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脱不张旗帜丙寅晦齐侯夜遁 程子曰书同围见诸侯之恶齐 按鞌之战晋为鲁卫伐齐春秋不与也今年之役为鲁伐齐而与之者何鞌之役名为鲁卫出师其实大夫逞其私憾况顷公以不谨于礼妇人笑辱之小故而致兵非若齐环恃其桀暴虐邻残民四年之中至于六伐鄙而四围邑不道之甚为诸侯所共疾也晋讨得其罪与众同欲而非为其私也故书同围以与之
  曺伯负刍卒于师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左传郑子孔欲去诸大夫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庚楚令尹公子午子庚弗许楚子闻之使杨豚尹宜告子庚曰国人谓不榖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不榖即位于今五年师徒不出人其以不榖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大夫图之其若之何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怀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而退可以无害君亦无辱楚师伐郑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柯公作阿
  左传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即祝柯曰大母侵小杜氏曰前年同围齐之诸侯也 张氏曰后汉志平原郡祝阿春秋时曰祝柯地谱齐州禹城县齐邑孙氏曰诸侯不序前目后凡也
  晋人执邾子
  左传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 杜氏曰称人以执恶及民也
  公至自伐齐
  会书围而致书伐书劳勚则围为重辨曲直则伐为善
  取邾田自漷水漷好虢反又音郭
  左传遂次于泗上疆我田正邾鲁之界也泗水名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 孔氏曰邾在鲁南田在漷水北今更以漷水为界取邾漷北之田归于鲁也十六年命归侵田此年正邾鲁之界则此田旧是鲁界邾人取以为己有今日使之归鲁故曰取邾田也公羊传曰其言自漷水何以漷为竟也何言乎以漷为竟漷移也其意言邾鲁以漷水为竟漷水移入邾界鲁随而有之其说不可通也 杜氏曰漷水出东海合乡县西南经鲁国至高平湖陆县入泗
  季孙宿如晋
  谢讨齐并疆邾田也
  葬曺成公
  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
  前讨齐未得志齐师自遁获其殿者二人而竟未得其成故荀偃卒而视不可含栾盈有所不嗣事于齐有如河之语则此卫之师其晋命与于强弗友无刚克之徳而以兴戎于服人之道末矣况卫侯播越在齐已不能正而又使其贼臣主兵以临之不亦甚乎
  秋七月辛卯齐侯环卒环公作瑗
  左传齐侯娶于鲁曰颜懿姬无子其侄鬷子公反声姬生光以为太子兄子曰侄颜鬷皆二姬母姓因以为号懿声皆谥诸子诸妾姓子者仲子戎子皆宋女戎子嬖仲子生牙属诸戎子戎子请以为太子许之仲子曰不可废常不祥废立嫡之常间诸侯难光之立也列于诸侯矣列诸侯之会今无故而废之是専黜诸侯而以难犯不祥也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东太子光废而徙之东鄙使高厚傅牙以为太子夙沙卫为少傅齐侯疾崔杼微逆光疾病而立之光杀戎子尸诸朝非礼也妇人无刑虽有刑不在朝市夏五月壬辰晦齐灵公卒经书七月辛卯光定位而后赴荘公即位大子光也执公子牙于句渎之丘句古侯反渎音豆以夙沙卫易已卫奔高唐以叛光谓卫教公易已高唐在祝柯县西北
  晋士匄帅师侵齐至榖闻齐侯卒乃还
  公羊传还者何善辞也何善尔大其不伐䘮也此受命于君而伐齐何大乎其不伐䘮大夫以君命出进退在大夫也 榖梁传还者事未毕之辞也受命而诛生死无所加其怒不伐䘮善之也善之则何为未毕也君不尸小事臣不専大名善则称君过则称已则民作让矣士匄外専君命故非之也然则为士匄者宜柰何宜𫮃帷而归命乎介除地为𫮃于𫮃张帷反命于介介归告君君命乃还不敢専也 胡传使士匄未出晋境𫮃帷而归命乎介可也已至齐地则进退在士匄矣况䘮必不可伐非进退可疑而待请者故至榖闻齐侯卒乃还善之也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
  齐杀其大夫高厚
  左传秋八月齐崔杼杀高厚于洒蓝齐地而兼其室高氏曰齐高厚尝帅师伐我矣晋新行义于齐齐侯始立而欲亲晋故归罪于高厚而杀之以说于晋此明年所以与澶渊之盟也 张氏曰杀高厚者崔杼亦荘公之志也故以累上之辞言之 汪氏曰微崔杼之力荘公固不得立然崔杼杀高厚庆封讨夙沙卫明年复使庆佐为大夫诛牙馀党崔庆自是専权而射股之祸兆于此矣
  郑杀其大夫公子嘉
  左传郑子孔之为政也専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与纯门之师甲辰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 胡传不称郑人者嘉则有罪矣而子展子西不能正以王法乃利其室而分之有私意焉故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 尉止入西宫杀三卿子孔知而不言前年楚伐郑门于纯门子孔召之
  冬葬齐灵公
  城西郛
  左传惧齐也
  叔孙豹会晋士匄于柯
  左传齐及晋平盟于大隧地阙故穆叔会范宣子于柯齐晋平鲁惧齐故为柯会以自固穆叔见叔向赋载驰之四章四章曰控于大邦谁因谁极叔向曰肸敢不承命 杜氏曰魏郡内黄县东北有柯城
  城武城
  左传穆叔归曰齐犹未也不可以不惧乃城武城按随侯惧而修徳而楚不敢伐齐鲁皆千乘之国孔子行乎定公而齐人惧使是时鲁之君臣自立有道何至以百里畏人也乃君弱臣惰安于不竞内则疲民于亟城之劳外则徼惠于霸国之援亦何益哉杜氏曰泰山南武城县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速公作遬后同左传及莒平孟荘子会莒人盟于向督扬之盟故也杜氏曰向莒邑莒数伐鲁前年诸侯盟督扬以和
  解之故二国自复共盟结其好 速代父为卿未练而从政无复三年之䘮也 孟献子禫县而不乐则始不三年其昉于速与
  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澶市然反
  左传夏盟于澶渊齐成故也 按齐灵之不道诸侯围之而不服士匄帅师伐之闻䘮而还晋有礼矣加以荘公初立亦欲求成以自定是以为此盟也然感不伐䘮之义居䘮而出盟不已亟乎于经服异则书同盟此齐成而盟不言同者六月盟于澶渊方至自会而仲孙速已帅师伐邾诸侯之志不同可知矣杜氏曰澶渊在顿丘县南一名繁污卫地近戚田
  秋公至自会
  仲孙速帅师伐邾
  左传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荘子伐邾以报之 襄陵许氏曰祝柯之会既执邾子又取其田报亦足矣而复伐之不已甚乎且澶渊在彼何以盟为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燮谷作湿
  左传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初蔡文侯欲事晋曰先君与于践土之盟晋不可弃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楚人使蔡无常徴发无凖公子燮求从先君以利蔡不能而死按燮盖尝为郑所获者欲舍乎楚而从乎晋正也追先君之志而成之顺也楚政无常求宽其民忠也用事者安楚弗欲而杀之故称国而不去其官言杀无罪也履其母弟不奔中国而独奔楚不与其兄同志书者罪之也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黄公榖作先后同
  左传陈庆虎庆寅陈卿畏公子黄之偪恐夺其政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同欲之晋楚人以为讨公子黄出奔楚欲自理也书曰陈侯之弟黄出奔楚言非其罪也公子黄将出奔呼于国曰庆氏无道求専陈国暴蔑其君而去其亲五年不灭是无天也 高氏曰陈黄蔡履所以奔楚自理也黄以宠任太过权逼其卿庆氏譛之而陈侯不能为之辨明是以一国之大不能容一弟也襄陵许氏曰二庆执陈之权外介大国以奔其君
  之弟而哀公不能正则国何恃而不亡
  叔老如齐
  左传齐子初聘于齐礼也 杜氏曰齐鲁有怨朝聘礼绝今始复通故曰初继好息民故曰礼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孙宿如宋
  左传报向戌之聘
  附左传卫甯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于君悔而无及也名藏在诸侯之䇿曰孙林父甯殖出其君君入则掩之若能掩之则吾子也若不能犹有鬼神吾有馁而已不来食矣悼子许诺惠子遂卒悼子甯喜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晋
  左传拜师及取邾田也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左传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庶其邾大夫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计公年不得有未嫁姑姊盖寡者二人皆有赐于其从者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寇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子为正卿而来外盗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窃邑于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与之邑其从者皆有赐焉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罚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榖梁传漆闾丘不言及小大敌也 杜氏曰二邑在高平南平阳县东北有漆乡西北有显闾亭以邑出为叛适鲁而言来奔内外之辞 汪氏曰定十五年城漆即庶其邑胡传小国之大夫不书其以事接我则书如莒庆秦术之
  类以事接我皆书名非専以重地漆一邑闾丘一邑而不言及者庶其之私邑所受于君而食之者也书名书地而窃邑叛君之罪见矣书来奔而鲁受叛臣纳其地之罪亦见矣 按昔莒仆以宝玉来奔季文子使出诸竟今宿乃自受庶其之奔盖纳莒仆者宣公也故行父假公义以匡君而实阴以揽权焉今已作三军分公室则纳叛人与其邑皆季氏之有尔故不复顾前日之言矣自受庶其其后莒牟夷邾黒肱接踵而至曲阜之地遂为盗薮然皆非公意也襄公如晋而庶其以漆闾丘来昭公如晋而牟夷以牟娄防兹来昭公在干侯而黒肱以滥来为盗薮者实季氏也季康子患盗子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盗与季氏其所取不同而其欲同也季氏以百乘之家而犹患贫患寡至富于周公而不自知其足彼小人贫而不胜其欲以至于窃又何怪焉孔子告康子之言则春秋书三叛人以戒为国者不可见利忘义之意也 附左传齐侯使庆佐为大夫复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鉏来奔叔孙还奔燕三子齐公族言荘公斥逐亲戚以成崔庆之势终有篡弑之祸
  夏公至自晋
  秋晋栾盈出奔楚
  左传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十四年晋伐秦栾鍼曰此役也报栎之败也役又无功晋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敢不耻乎与士鞅驰秦师死焉士鞅反栾黡谓士匄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来是而子杀余之弟也士鞅奔秦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桓子妻范宣子女盈之母也与其老州宾通几亡室矣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谓栾黡而専政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士鞅奔秦后秦伯言于晋而复之言士匄不为黡责怒鞅而反与宠位也又与吾同官而専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専于国有死而已吾蔑从之矣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徴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下军佐宣子使城著晋邑而遂逐之在外易逐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十子皆晋大夫栾盈之党也囚伯华叔向籍偃乐王鲋晋大夫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祁奚食来于祁因以为氏祁县今属太原乐王鲋从君者也何能行何能言皆得行祁大夫外举不弃雠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于是祁奚老矣闻之乘驲而见宣子曰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一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按栾书弑君而免于讨栾黡汰而以内乱亡其家
  盈奔虽非其罪而积恶有自来矣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石氏曰日食之变起于交也有虽交而不食者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食才三十六有频交而食者此年及二十四年三年之内连月而食者再也诸儒以为历无此法或传写之误然汉之时亦有频食者高帝三年及文帝前三年十月晦十一月晦是也天道至远后世执推步之术按交会之度而求之亦已难矣
  曹伯来朝
  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于商任任音壬
  左传锢栾氏也 杜氏曰商任地阙 按栾盈实奔楚楚非晋令所行也然则合诸侯而锢之何益哉盖盈入楚必历诸国还而求入亦必历诸国晋知盈必求入故预约诸国使皆勿容其踪迹所向以杜其还尔 附公羊传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
  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会
  夏四月
  附左传夏晋人徴朝于郑郑人使少正郑卿官公孙侨子产对曰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即位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驷从寡君以朝于执事执事不礼于寡君寡君惧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晋是以有戯之役楚人犹竞而申礼于敝邑敝邑欲从执事而惧为大尤曰晋其谓我不共有礼是以不敢携贰于楚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从寡君以观衅于楚晋于是乎有萧鱼之役谓我敝邑迩在晋国譬诸草木吾臭味也而何敢差池楚亦不竞寡君尽其土实土地所有重之以宗器宗庙礼乐之器钟磬之属以受齐盟遂帅群臣随于执事以会岁终朝正贰于楚者子侯石盂石㚟归而讨之溴梁之明年子蟜老矣公孙夏从寡君以朝于君见于尝酎酒之新熟重者为酎尝新饮酒为尝酎直又反与执燔焉助祭间二年闻君将靖东夏谓二十年澶渊盟间间厕之间四月又朝以听事期先澶渊二月往朝以听会期不朝之间无岁不聘无役不从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荐仍也无日不惕岂敢忘职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庭何辱命焉若不恤其患而以为口实口实但有其言而已其无乃不堪任命而翦为仇雠敝邑是惧其敢忘君命委诸执事执事实重图之
  秋七月辛酉叔老卒
  附左传秋栾盈自楚适齐晏平仲言于齐侯曰商任之会受命于晋今纳栾氏将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图之弗听退告陈文子曰君人执信臣人执共忠信笃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弃也弗能久矣 九月郑公孙黒肱有疾黑肱子张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叚子石黒肱子而使黜官无多受职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四时祀以一羊三年盛祭以羊豕殷盛也足以供祀尽归其馀邑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张卒君子曰善戒
  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曺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随邾子下公谷有滕子
  左传复锢栾氏也栾盈犹在齐晏子曰祸将作矣齐将伐晋不可以不惧 按晋以栾氏之故期年之间再合诸侯见大夫之强也齐人终保盈是令不行也令不行者以栾氏世勲出不以罪士匄之义有不直也观春秋书二会见其以霸主之势而强诸侯以不顺之令后书伐卫遂伐晋见晋国自乱而盟主至于受伐其戒深切著明矣  自栾宾以靖侯之孙传桓叔至贞子枝佐文公霸业枝之子盾事灵公书盾之子盈书之孙也
  公至自会
  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
  左传楚观起有宠于令尹子南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楚人患之王将讨焉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御王车者王每见之必泣弃疾曰君三泣臣矣敢问谁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尔所知也国将讨焉尔其居乎对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为王遂杀子南于朝轘观起于四竟子南之臣谓弃疾请徙子尸于朝欲犯命取殡曰君臣有礼唯二三子三日弃疾请尸王许之既葬其徒曰行乎曰吾与杀吾父行将焉入曰然则臣王乎曰弃父事雠吾弗忍也遂缢而死 杜氏曰传讥康王与人子谋其父失君臣之义弃疾之事与唐李怀光之子李璀甚相类璀尝谏
  其父力竭而不能回则劝徳宗为之备父败则与之俱死弃疾之事据传之所载岂亦尝谏其父而不从乎
  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三月己巳𣏌伯匄卒
  左传杞孝公卒晋悼夫人晋平公母杞孝公姊妹丧之平公不彻去也乐非礼也礼为邻国阙 杜氏曰礼诸侯绝期故以邻国责之 孔氏曰杞孝公晋平公之舅也尊同不降于礼当服缌麻三月但缌服既轻其恩不过邻国故传言礼为邻国阙也
  夏邾畀我来奔公作鼻我
  杜氏曰畀我是庶其之党同有窃邑叛君之罪来奔故书
  葬𣏌孝公
  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
  左传陈侯如楚公子黄愬二庆于楚楚人召之使庆乐二庆之族往杀之庆氏以陈叛夏屈建从陈侯围陈屈建楚莫敖陈人城治城以距君板队而杀人队直类反板城筑之板也庆氏督役怒其板坠遂杀筑人言其虐役人相命各杀其长遂杀庆虎庆寅楚人纳公子黄 按庆虎庆寅据国叛君其罪大矣不正其诛而称国以杀何也见陈侯之不能以罪讨也小人欲専其权宠而不能远至欲去其介弟以除偪而不能保使肆诬于大国而不能辨幸而公子黄之理得申陈侯始得因楚之力以讨叛而二贼以城筑之虐自见杀于役人之手故不以讨贼之辞言之使陈能讨贼则必如栾盈良霄之例矣使楚能为陈讨贼则必如夏徴舒庆封之例矣 杜氏曰二十年二庆譛黄黄奔楚今陈侯往楚乃信黄言及史异辞无义例
  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
  杜氏曰诸侯纳之曰归黄至楚自理得直故为楚所纳
  晋栾盈复入于晋入于曲沃
  左传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载栾盈及其士藩车之有障蔽者若使媵妾在其中纳诸曲沃栾盈夜见胥午而告之胥午守曲沃大夫对曰不可天之所废谁能兴之子必不免吾非爱死也知不集也盈曰虽然因子而死吾无悔矣我实不天子无咎焉许诺伏之而觞曲沃人乐作午言曰今也得栾孺子何如对曰得主而为之死犹不死也皆叹有泣者爵行又言皆曰得主何贰之有盈出遍拜之谢众之思已四月栾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魏舒以昼入绛晋国都或告曰栾氏至矣范宣子惧奉公以如固宫固宫宫之有台观备守者范鞅逆魏舒则成列既乘将逆栾氏矣趋进曰栾氏帅贼以入鞅之父与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请骖乘持带骖乘必持带防队隋遂超乘跳上献子车右抚剑左援带劫之命驱之出仆请请所之鞅曰之公宣子逆诸阶执其手赂之以曲沃范氏之徒在台后栾氏乘公门宣子谓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剑以帅卒栾氏退摄车从之鞅摄宣子戎车栾盈奔曲沃晋人围之 按纳栾盈者齐也不称所自譬如盗贼潜入之尔盈将不利于宗国非晋臣矣犹系于晋彼晋之世臣逐非国讨而出于柄臣之私意也入于曲沃则入于晋矣故自齐入曲沃自曲沃入绛而惟书复入于晋也自晋奔曲沃而特书入于曲沃也曲沃人愿为之死则其入于绛也曲沃有奉焉其退而奔也曲沃有受焉而书曰入深恶之也曲沃即桓叔所封尝以倾晋而其民为之隐曰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今为栾氏私邑复感其私恩莫知有君臣之分逆顺之理闻语栾孺子则泣以为得主而为之死犹不死也当是时强家得众皆以厚施于民使知有私家而不知有公室春秋所以书为后世戒也其亦深切著明矣 杜氏曰以恶入曰复入兵败奔曲沃据曲沃众还与君争非欲出附他国故不言叛
  秋齐侯伐卫遂伐晋
  左传秋齐侯伐卫自卫将遂伐晋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忧必及君崔杼谏曰不可臣闻之小国间大国之败而毁焉必受其咎弗听陈文子完之孙须无见崔武子曰将如君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听也以为盟主而利其难群臣若急君于何有言有急不能顾君欲弑之以说晋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将死乎谓君甚而又过之过君以义犹自抑也况以恶乎齐侯遂伐晋取朝歌今属汲郡为二队分兵为二部入孟门晋隘道登太行山在河内郡北张武军谓筑垒壁于荧庭晋地戍郫邵取晋邑而守之封少水封晋尸于少水以为京观以报平阴之役乃还赵胜帅东阳之师以追之获晏牦赵胜赵旃之子东阳晋之山东魏郡广平以北晏牦齐大夫 杜氏曰两事故言遂
  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雍于用反榆公榖作渝
  公羊传曷为先言救而后言次先通君命也 榖梁传言救后次非救也 杜氏曰豹救晋待命于雍榆雍榆晋地汲郡朝歌县东有雍城 苏氏曰聂北之役先言次而后言救按兵待时卒能救邢故以救终之也雍榆之役先言救而后言次以救晋出兵而盘桓于雍榆不及于事故以次终之也 陈氏曰次而救匿其救之之形也救而次宣其救之之声也书救晋何晋遂失霸也以区区之鲁何救于晋书救晋则天下益多故矣盟于宋而南北分会于申而淮夷列战于鸡父而败于吴者六国于越入吴春秋终焉汪氏曰外传记子服恵伯之言曰栾氏之乱齐人间晋之祸伐取朝歌我先君襄公不敢宁处使叔孙豹悉帅敝赋踦跂毕行无有处人以从军吏次于雍榆与邯郸胜击齐之左掎止晏莱焉齐师退而后敢还则穆叔非无功于晋也然春秋不著其救患之功但曰次于雍榆盖穆叔与赵胜皆畏齐而不敢进待其已去而蹑其后耳
  己卯仲孙速卒
  杜氏曰孟荘子也 左传季武子无适子公弥公鉏长而爱悼子欲立之访于申丰季氏属大夫曰弥与纥吾皆爱之欲择才焉而立之申丰趋退归尽室将行他日又访焉对曰其然犹必尔将具敝车而行乃止访于臧纥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季氏饮大夫酒臧纥为客既献臧纥命北面重席新樽絜之酒樽既新复絜澡之召悼子降逆之大夫皆起及旅献酬礼毕通行而召公鉏使与之齿使从庶子之礼季孙失色恐公鉏不从季孙以公鉏为马正家司马愠而不出闵子马闵马父见之曰子无然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无所位处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言废置在父无常位也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父𠖥之则可富奸回不轨祸倍下民可也祸甚于贫贱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季孙喜使饮已酒而以具往飨燕之具尽舍旃故公鉏氏富又出为公左宰出季氏家臣仕于公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孟氏之御驺丰点好羯也驺掌马之官兼掌御事谓之御驺羯孟荘子之庶子孺子秩之弟孝伯也曰从余言必为孟孙再三云羯从之孟荘子疾丰点谓公鉏苟立羯请雠臧氏公鉏谓季孙曰孺子秩固其所也固自当立若羯立则季氏信有力于臧氏矣臧氏因季孙之欲而为定之今若专立孟氏之少则季氏有力过臧氏弗应己卯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户侧戸侧䘮主季孙至入哭而出曰秩焉在公鉏曰羯在此矣季孙曰孺子长公鉏曰何长之有唯其才也欲择才焉而立之季孙之言也还以答之且夫子之命也遂诬孟孙遂立羯秩奔邾臧孙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孙之恶子也而哀如是季孙若死其若之何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美疢不如恶石夫石犹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 汪氏曰鲁自仲遂杀适立庶公室于是乎失政鲁卿自季孙宿以私意废长立幼于是家臣效尤孟氏之丰点废秩立羯叔孙氏之竖牛杀孟丙而立舍皆托废立以擅其权而三桓微矣作俑之祸其流弊可胜言哉
  冬十月乙亥臧孙纥出奔邾
  左传孟氏闭门告于季孙曰臧氏将为乱不使我葬欲为公鉏雠臧氏故季孙不信臧孙闻之戒为备冬十月孟氏将辟穿藏也藉除于臧氏于臧氏藉人除葬道臧孙使正夫助之正夫隧正隧正当属司徒臧氏为司冦而借之臧氏者盖兼掌之除于东门甲从已而视之臧孙畏孟氏故以甲士自从而视作者孟氏又告季孙季孙怒命攻臧氏见其有甲故乙亥臧纥斩鹿门鲁南城东门之关以出奔邾初臧宣叔娶于铸国也济北蛇丘县所治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侄穆姜姨母之子与穆姜为姨昆弟生纥长于公宫姜氏爱之故立之臧贾臧为出在铸臧武仲自邾使告臧贾且致大蔡大龟焉曰纥不佞失守宗祧敢告不吊纥之罪不及不祀子以大蔡纳请其可贾曰是家之祸也非子之过也贾闻命矣再拜受龟使为臧为以纳请遂自为也臧为自为请臧孙如防臧氏邑使来告曰纥非能害也知不足也言使甲从已但虑事浅耳非敢私请为其先人请也苟守先祀无废二勲文仲宣叔敢不辟邑乃立臧为臧纥致防而奔齐 孔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榖梁传其日正臧孙纥之出也蘧伯玉曰不以道事其君者其出乎杜氏曰阿附季氏为之废长立少以取奔亡书奔罪之
  晋人杀栾盈
  左传晋人克栾盈于曲沃尽杀栾氏之族党栾鲂出奔宋 公羊传曷为不言杀其大夫非其大夫也榖梁传恶之弗有也 何氏曰称人讨贼辞
  齐侯袭莒
  左传齐侯还自晋不入遂袭莒门于且于莒邑伤股而退莒人行成齐侯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侯与之言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䑕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何如乃弗与田 按臧纥之言其喻齐也中传言武仲以智自免也 杜氏曰因伐晋还袭莒不言遂者间有事臧孙知齐侯将败不欲受其邑故以比鼠欲使怒而止
  二十有四年春叔孙豹如晋
  左传春穆叔如晋范宣子逆之问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穆叔未对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陶唐尧所治地大原晋阳县也终虞之世以为号故曰自虞以上在夏为御龙氏谓刘累也事见昭二十九年在商为豕韦氏豕韦国召东郡白马县东南有韦城在周为唐杜氏唐杜二国名殷末豕韦国于唐周成王灭唐迁之于杜为杜伯杜伯之子隰叔奔晋四世及士会食邑于范复为范氏杜今京兆杜县晋主夏盟为范氏其是之谓乎穆叔曰以豹所闻此之谓世禄非不朽也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立谓垂世其是之谓乎豹闻之太上有立徳黄帝尧舜其次有立功禹稷其次有立言史佚周任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祊庙门世不绝祀无国无之禄之大者不可谓不朽于杜氏曰贺克栾氏也
  仲孙羯帅师侵齐
  左传孟孝伯侵齐晋故也 豹如晋以雍榆之次为功晋照其伪而有言焉故羯侵齐以悦之鲁若移其侵齐之役于雍榆之次则豹不必往羯不必侵也豹之如晋贺克栾氏羯之侵齐为晋报伐夫当事而救不能致力既退而侵何益于晋何名于齐事大睦邻交失之矣
  夏楚子伐吴
  左传夏楚子为舟师以伐吴不为军政无功而还
  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
  齐崔杼帅师伐莒
  左传齐侯既伐晋而惧将欲见楚子楚子使薳启疆如齐聘且请期齐社蒐军实使客观之祭社因阅数军器以示薳启疆陈文子曰齐将有冦吾闻之兵不戢必取其族还自害也秋齐侯闻将有晋师夷仪之师使陈无宇从薳启疆如楚辞且乞师崔杼帅师送之遂伐莒侵介根莒邑
  大水
  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𣏌伯小邾子于夷仪夷仪公作陈仪
  左传会于夷仪将以伐齐水不克 杜氏曰夷仪本邢地卫灭邢而为卫邑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伐郑
  左传冬楚子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诸侯还救郑夷仪诸侯 汪氏曰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则书伐书救此书伐郑不书以救齐不予楚人之救也晋合十二国之君不能伐齐楚乃能合四国之君以伐郑此可以观夷夏之得失矣师克在和不在众岂不信然 又曰伐而不果救不及事晋霸之衰可知矣春秋所以不书诸侯之救郑也 按夷仪之役不能正齐之罚而徒致棘泽之师以为郑患其救不足录矣
  公至自会
  高氏曰诸侯救郑不书故以会致
  陈鍼宜咎出奔楚鍼其廉反
  左传陈人复讨庆氏之党鍼宜咎出奔楚 宜咎陈大夫鍼子八世孙在楚为箴尹宜咎
  叔孙豹如京师
  左传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赐之大路按郏王城也于是榖洛斗毁王宫晋不能为王城之而齐为义举也
  大饥
  榖梁传五榖不升为大饥一榖不升谓之嗛二榖不升谓之饥三榖不升谓之馑四榖不升谓之康虚也五榖不升谓之大侵伤也大侵之礼君食不兼味台榭不涂弛侯废侯不燕射廷道不除百官布而不制布修列也不制不更有造作鬼神祷而不祀此大侵之礼也 薛氏曰民有殍为大饥国无凶荒之备一大水而民有殍无政也
  二十有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左传以报孝伯之师也公患之使告于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寇不为冦害使民不严欲得民心异于他日齐师徒空也
  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
  左传齐棠公棠邑大夫之妻东郭偃之姊也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焉见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为已取也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丁公臣出自桓桓公不可武子筮之遇困之大过史皆曰吉阿崔子示陈文子文子曰夫从风坎下兑上困巽下兑上大过困六三变为大过坎为中男故曰夫变而为巽故曰从风风陨妻不可娶也风能陨落物者变而陨落故曰妻不可娶且其繇直又反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困六三爻辞困于石往不济也据于蒺藜所恃伤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无所归也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遂取之庄公通焉骤如崔氏以崔子之冠赐人侍者曰不可公曰不为崔子其无冠乎言冠易得不足惜纵使馀人不为崔子者其无冠乎况崔子富贵自有冠也崔子因是又以其间伐晋也曰晋必将报欲弑公以说于晋而不获间公鞭侍人贾举而又近之乃为崔子间公夏五月莒为且于之役故莒子朝于齐甲戌飨诸北郭崔子称疾不视事欲使公来乙亥公问崔子问疾遂从姜氏姜入于室与崔子自侧戸出公拊楹而歌歌以命姜侍人贾举止众从者而入闭门为崔子闭公也重言侍人别下贾举甲兴公登台而请弗许请盟弗许请自刅于庙弗许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听命不能亲听公命近于公宫言崔子家近公宫或淫者诈称公陪臣干掫行夜有淫者不知二命言行夜得淫人受崔子命讨之不知他命公逾墙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皆死八子皆齐臣祝佗父祭于高唐高唐有齐别庙也至复命不说弁而死于崔氏申蒯侍渔者监取鱼之官退谓其宰曰尔以帑免我将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与之皆死崔氏杀鬷蔑平阴大夫于平阴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曰归乎曰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飬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踊而出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二子庄公党叔孙宣伯侨知之在齐也叔孙还齐群公子纳其女于灵公嬖生景公丁丑崔杼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盟国人于太宫太公庙曰所不与崔庆者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乃歃辛巳公与大夫及莒子盟莒子朝齐遇乱未去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崔氏侧庄公于北郭侧瘗埋之不殡于庙丁亥葬诸士孙之里士孙人姓因名里四翣不跸下车七乘不以兵甲按齐庄势陵大邦众暴小国而又躬乱巨室淫肆不君故使崔杼因民不忍以与敌市此足以为世鉴矣左氏所载晏子之言多非其实夫臣死君难无容议者间有不必死而无害于义则以所居之时与位而权之耳若晏子者位非正卿既无当国之责又无讨贼之权庄公虽殒宗社犹存以分实无可死之理然而闻难不辟入哭君尸其凛然之义犹足以寒乱贼之心故崔杼虽忌而不敢杀而时之鄙夫因晏子之不死遂从而附益其说人君遇篡弑者岂皆为社稷而为之臣者孰肯甘以私昵自处耶若是则弑君而及其大夫者非一人矣宋之殇公闵公晋之奚齐卓子非皆为社稷死而孔父仇牧荀息非三君之私昵春秋何以大书而深予之耶且死必有私昵则肯死君难者少矣君不为社稷死则曰谁敢任之则背死忘义者孰不借口以求自免乎吾故曰此非晏子之言鄙夫附益言之也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祀伯小邾子于夷仪
  左传晋侯济自泮泮阙会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庄公说使隰鉏隰朋之曽孙请成庆封如师男女以班赂晋侯以宗器乐器宗器祭祀之器乐器钟磬之属自六正三军之六卿五吏文职三十帅武职三军之大夫自五吏之下皆军卿之属官百官之正长师旅及处守守国者皆有赂皆有货赂杜言皆以男女为赂恐非晋侯许之使叔向告于诸侯公使子服惠伯对曰君舍有罪以靖小国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 按齐罪当讨而庄公既弑则罪不在其民晋之所当问者不在朝歌之役而在庄公不以其道终之故矣告于诸侯而改治焉诛其贼立其君则大义明而天下服矣苟大国见讨臣子杀其君以说而可听是灭天理而奖乱贼也况其说者又非其实乎不知其欺而受其说是许臣子可杀其君以与大国为市也知其欺受其说而又纳其赂是心乎成恶而与乱贼同情也故上书崔杼弑君下书夷仪之会而不书伐以深著晋与诸侯之罪也
  附左传晋侯使魏舒宛没逆卫侯将使魏与之夷仪崔子止其帑以求五鹿
  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舍如字
  左传初陈侯会楚子伐郑当陈隧径也者井堙塞也木刊除也郑人怨之六月郑子展子产帅车七百乘伐陈宵突穿也陈城遂入之陈侯扶其大子偃师奔墓遇司马桓子曰载余陈之司马曰将巡城不欲载公以巡城辞遇贾获陈大夫载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车公曰舍而母辞曰不祥虽急犹不欲男女无别与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子展命师无入公宫与子产亲御诸门陈侯使司马桓子赂以宗器陈侯免䘮服拥社抱社主示服使其众男女别而累以待于朝子展执絷而见再拜稽首承饮而进献子美子产入数俘而出计获而已不将以归祝祓社司徒致民司马致节兵符司空致地乃还陈乱故正其众官修其所职以安定之乃还 按陈以神明之胄元女大姬之贵备为三恪未尝有淫湎毁常侵败王略之罪特迫于强楚之令从于伐郑而过暴于疆隧者有司不戢武之罪也郑欲修怨不请于天王而兴大师焉至于车七百乘此晋文公城濮之赋也郤克伐齐至以八百乘当时已谓为倾国恐郑未合有此既声其罪岂不可待其服乃宵突其城而入之是志于残之使其君与太子匍匐奔墓寄乘以免其民亦何罪而男女别而累以待数俘而出承饮进献则曷如勿迫而辱之祝祓社司徒致民司马致节正其官而还则曷如毋乱焉甚矣郑之为欺也其不免乎王法之讨而或者犹谓其入陈有礼而春秋无贬辞失之远矣
  秋八月己巳诸侯同盟于重丘重直龙反
  左传齐成故也 杜氏曰称同盟齐亦与盟 书同者见崔杼弑君之贼与焉春秋之微辞也 张氏曰曹州乘氏县有重丘故城
  附左传赵文子为政代范匄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穆叔见之谓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齐崔庆新得政将求善于诸侯武也知楚令尹屈建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以靖诸侯兵可以弭
  公至自会
  卫侯入于夷仪
  杜氏曰晋愍卫衎失国使卫分之一邑 说见桓十五年郑伯突入于栎下
  楚屈建帅师灭舒鸠
  左传楚薳子冯卒屈建为令尹子木屈荡为莫敖代屈建宣十二年邲之役楚有屈荡为左广之右世本屈荡屈建之祖父今此屈荡与之同姓名舒鸠人卒叛前年辞不叛楚令尹子木伐之及离城舒鸠城吴人救之子木遽以右师先先至舒鸠子疆息桓子捷子骈子盂帅左师以退五人不及子木与吴相遇而退吴人居其间七日居楚两军之间子疆曰久将垫隘隘乃禽也虑水雨不如速战请以其私卒诱之简师简阅精兵驻后为陈以待我我克则进奔则亦视之乃可以克不然必为吴禽从之五人以其私卒先击吴师吴师奔登山以望见楚师不继复逐之傅诸其军简师会之吴师大败遂围舒鸠舒鸠溃八月楚灭舒鸠 按群舒近楚为楚所蚕食至是尽矣先本与楚俱张曰荆舒
  冬郑公孙夏帅师伐陈夏公作囆
  左传郑子产献捷于晋戎服将事晋人问陈之罪对曰昔虞阏父舜之后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我先王赖其利器用也与其神明之后也庸以元女大姬武王之长女配胡公阏父之子满而封诸陈以备三恪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后得各自行其正朔用其礼乐既又封舜后谓之三恪则我周之自出言陈周之甥至于今是赖桓公之乱蔡人欲立其出事在桓五年我先君庄公奉五父而立之蔡人杀之我又与蔡人奉戴厉公至于庄宣皆我之自立陈庄公宣公皆厉公子夏氏之乱成公播荡奔晋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盖自晋因郑而入今陈忘周之大徳蔑我大惠弃我姻亲介恃楚众以凭陵我敝邑不可亿度也尽也我是以有往年之告未获成命则有我东门之役当陈隧者井堙木刊敝邑大惧不竞而耻大姬天诱其衷启敝邑心陈知其罪授手于我用敢献功晋人曰何故侵小对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方千里列国一同方百里自是以衰初危反差降也今大国多数圻矣若无侵小何以至焉晋人曰何故戎服对曰我先君武庄为平桓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复旧职命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不敢废王命故也士庄伯士弱不能诘复于赵文子文子曰其辞顺犯顺不祥乃受之冬十月子展相郑伯如晋拜陈之功谢晋受其功子西复伐陈陈及郑平 杜氏曰前虽入陈服之而已故更伐以结成 按晋为盟主得陈而不能保复弃之于楚而使郑修其私怨伯主之义安在乎子产对晋之辞皆曲而强为文饰不类其平日之言恐传者傅会之过也陈侯鲍卒而陈乱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乃篡贼也郑庄公奉而立之乃可以为功乎征伐之权出于天子敌国无相征之义而以唯罪所在各致其辟为先王之命何其诬也大国之地多数圻信非侵小不至然则皆欲效之可乎又以戎服受捷为城濮之命然定王于巩朔之献齐捷也则曰蛮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毁常王命伐之则有献捷王亲受而劳之所以惩不敬劝有功也兄弟甥舅侵败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献其功所以敬亲昵禁淫慝也今郑无王命擅兴以侵小而以其捷私相献其为奸先王之礼尤大矣且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而子产今以将事于晋是以王事晋也乃自谓不敢废王命不亦重诬乎左氏乃谓士庄伯不能诘非不能诘也是时晋政偷矣赵文子谓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兵可以少弭盖志于合和南北以苟无事非复昔者同外楚禁暴讨贰之心矣观春秋一岁再书郑伐陈而诸侯之散也见于此矣
  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遏于葛反公作谒
  左传吴子诸樊伐楚以报舟师之役门于巢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轻若启之将亲门我获射之必殪是君也死疆其少安从之吴子门焉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卒 公羊传入巢之门而卒也 榖梁传取卒之名加之伐楚之上者见以伐楚卒也古者大国过小邑小邑必饰城修守备而请罪恐已有阙而致师礼也吴子谒伐楚至巢入其门门人射吴子有矢创反舍而卒古者虽有文事必有武备非巢之不饰城而请罪非吴子之自轻也 何氏曰吴子欲伐楚过巢不假涂卒暴入巢门门者以为欲犯巢而射杀之 今按巢吴楚间小国庐江六县东有居巢城文十二年楚围巢至是巢属于楚矣吴伐楚至巢而攻之巢人诱之吴子果亲门焉见射而卒左氏所载是也取卒之名加之伐楚之上正与七年郑伯髠顽如会卒于鄵书法同皆以便文尔左氏凡云门焉皆谓攻其城门此经门于巢亦是而公榖乃谓入巢之门而谓之门于巢何氏又谓过巢不假涂皆无稽之妄说也榖梁谓大国过小邑小邑必饰城而请罪此自过国之礼今吴来攻巢而巢以一矢相加当责吴子之自轻安得又非巢也又谓虽有文事必有武备吴子之殪在于自轻非无备也
  附左传卫献公自夷仪使与甯喜言求复国甯喜许之大叔文子大叔仪闻之曰君子之行思其终也终可成思其复也可复行书曰慎始而敬终终以不困诗曰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今甯子视君不如奕棋奕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
  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卫甯喜弑其君剽匹妙反左传卫献公使子鲜为复使为己求反国辞不能敬似强命之敬似献公及子鲜之母对曰君无信臣惧不免敬似曰虽然以吾故也许诺初献公使与甯喜言甯喜曰必子鲜在使在其间不然必败子鲜贤国人信之故公使子鲜子鲜不获命于敬姒以公命与甯喜言曰苟反政由甯氏祭则寡人甯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遂行从近关出告右宰榖郑大夫右宰榖曰不可获罪于两君天下谁畜之悼子曰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榖曰我请使焉而观之遂见公于夷仪反曰君淹恤在外十二年矣而无忧色亦无宽言犹夫人也若不已死无日矣悼子曰子鲜在右宰榖曰子鲜在何益多而能亡于我何为言子鲜为义多不过出亡悼子曰虽然弗可以已孙文子在戚孙嘉聘于齐孙襄居守二人文子之子二月庚寅甯喜右宰榖伐孙氏不克伯国伤伯国孙襄也父兄皆不在故乘弱攻之甯子出舍于郊欲奔伯国死孙氏夜哭国人召甯子甯子复攻孙氏克之辛卯杀子叔剽也及太子角书曰甯喜弑其君剽言罪之在甯氏也按孙甯均之当国秉权使黜君果非殖意二十七年传曰黜君非吾意孙氏为之则当其时以死勿听孙氏其敢哉既与之同恶又与之同立剽而事以为君乃将死而属其子以复旧君此不过以立剽之后政在孙氏夫逐君之恶则同受之立君之宠则孙氏专之此甯殖之所为不平也喜之纳献公岂真以欲免父逐君之恶哉观政由甯氏祭则寡人之约则喜父子之情可睹矣献公盖知之而后与之言也剽虽非正而春秋正其弑君之罪正为其意在己私故视置君曽奕者举棋之不若非但不思其终而已其为乱臣贼子之戒严矣岂曰使天下后世知慎于废立之际而不敢忽哉胡氏语 此与晋里克弑其君卓事同殖也出之喜也纳之欲掩前人之恶也殖也立之喜也杀之乃再陷弑君之大罪矣右宰榖曰获罪于两君天下谁畜之甯喜曰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喜不君其君而后敢动于恶以为由己家所立视如奕之置子春秋以义正其事而人心回乱臣贼子惧矣
  卫孙林父入于戚以叛书叛始此
  左传孙林父以戚如晋以邑属晋书曰入于戚以叛罪孙氏也臣之禄君实有之义则进否则奉身而退专禄以周旋戮也 按林父逐君立君本为恶首今也衎入已出又披君之邑以市于大国罪不在弑剽者之下春秋书入于戚以叛以诛之也左氏乃止以其专禄周旋为罪杜氏又谓林父事剽而衎入义可以退皆昧于大义之言使林父不专邑自随则无罪乎
  甲午卫侯衎复归于卫
  左传甲午卫侯入书曰复归国纳之也本晋纳之夷仪今从夷仪入国嫌若晋所纳故发国纳之例大夫逆于竟者执其手而与之言道逆者自车揖之逆于门者颔之而已公至使让太叔文子曰寡人淹恤在外二三子皆使寡人朝夕闻卫国之言吾子独不在寡人在存问之公闻文子答甯喜之言故忿之古人有言曰非所怨勿怨寡人怨矣对曰臣知罪矣臣不佞不能负羁绁以从捍牧圉臣之罪一也有出者有居者臣不能贰通外内之言以事君臣之罪二也有二罪敢忘其死乃从近关出公使止之 按春秋之义常以上下比事而见始也书卫侯衎出奔齐继书会于戚而卫孙林父在焉则知为强臣所逐矣终也书甯喜弑其君剽孙林父入于戚以叛继书卫侯衎复归于卫则知复归之故由甯喜矣夫君人者将盖之如天容之如地尊如神明爱如父母而逐于林父归以甯喜直书而义自见矣名与不名不必有义复归者复国之恒词而美恶形乎其中
  附左传卫人侵戚东鄙孙氏愬于晋晋戍茅氏茅氏戚东鄙殖绰伐茅氏齐人今来在卫杀晋戍三百人孙蒯追之弗敢击文子曰厉恶鬼之不如遂从卫师败之圉卫邑雍鉏孙氏臣获殖绰复愬于晋 按言卫人侵戚则戚于卫如二国矣言孙氏愬于晋则孙氏于衎如二君矣
  夏晋侯使荀吴来聘
  左传晋人为孙氏故召诸侯将以讨卫也夏中行穆子来聘召公也
  公会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
  左传六月公会晋赵武宋向戌郑良霄曹人于澶渊以讨卫疆戚田取卫西鄙懿氏六十以与孙氏戚城西北五十里有懿城因姓以名城取田六十井也赵武不书尊公也罪武会公侯向戌不书后也后会期郑先宋不失所也如期至于是卫侯会之晋将执之不得与会故不书晋人执甯喜北宫遗使女齐以先归讨其弑君伐孙氏也遗北宫括之子女齐司马侯归晋而后告诸侯故经书在秋卫侯如晋晋人执而囚之于士弱民士弱晋主狱大夫秋七月齐侯郑伯为卫侯故如晋国景子国弱相齐侯子展相郑伯国子使晏平仲私于叔向曰晋君宣其明徳于诸侯恤其患而补其阙正其违而治其烦所以为盟主也今为臣执君若之何叔向告赵文子文子以告晋侯晋侯乃许归卫侯 杜氏曰澶渊卫地近戚 胡氏曰春秋疑义先儒所传诚有未尽赵武称人为助孙氏贬也郑良霄不贬者子产新得政而郑伯为卫侯故如晋即知郑独不释君而臣是助矣 家氏曰天子方伯者无他主张名分而已晋自悼公奖大夫以伉其君而下陵上替有自来矣今林父据邑叛君晋不能讨而纳其叛又披公邑以益贼臣谓之疆戚田使卫戚如二国然甚又为之执其君平固甚愚亦何利而为此由晋之诸臣各为其私羽翼私门弱公室以为已地而其君不悟良可喟已
  秋宋公杀其世子痤才何反榖作座音同
  左传初宋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共姬宋伯姬也名之曰弃长而美平公入夕平公共姬子共姬与之食公见弃也而视之尤甚也姬纳诸御嬖生佐元公恶而婉大子痤美而狠合左师向戌畏而恶之寺人惠墙伊戾为太子内师而无宠秋楚客聘于晋过宋太子知之请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女乎夫谓太子对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恶之不敢远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贰心乎纵有共其外莫共其内臣请往也遣之至则欿用牲加书徴之诈作盟处为大子反而骋告公曰太子将为乱既与楚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公使视之则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左师夫人佐母弃也则皆曰固闻之公囚太子太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死矣左师闻之聒讙也而与之语欲使失期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太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烹伊戾左师见夫人之步马习马者问之对曰君夫人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弗知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玉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曰君夫人而后再拜稽首受之传言宋公暗左师谀太子所以无罪而死 胡传杀世子母弟直书君者甚之也谗世子痤而杀之者寺人伊戾也然谗言之得行也必有嬖妾匹嫡之惑其心又有大臣内结宫围者以为之助然后爱恶一移父子夫妇之间不能相保者众矣晋献之杀申生宋公之杀痤春秋所以目君以著其恶也 家氏曰传言佐恶而婉痤美而狠婉者巧于自结狠者踈于内交佐日以亲痤日以踈以至于此也隋杨广倾勇之事似之勇则痤也杨素则左师也
  晋人执卫甯喜
  公羊传此执有罪何以不得为伯讨不以其罪执之也 按晋非讨其弑君也为伐孙氏杀晋戍之故尔赵武为政叔向为谋臣晋无一事可称二子者崇虗誉而无其实也
  附左传初楚伍参与蔡太师子朝友其子伍举与声子子朝之子相善也伍举娶于王子牟王子牟为申公而亡楚人曰伍举实送之伍举奔郑将遂奔晋声子将如晋遇之于郑郊班荆相与食布荆坐地而言复故共议归楚事声子曰子行也吾必复子及宋向戌将平晋楚在明年声子通使于晋还如楚令尹子木与之语问晋故焉且曰晋大夫与楚孰贤对曰晋卿不如楚其大夫则贤皆卿材也如𣏌梓皮革自楚往也虽楚有材晋实用之言楚亡臣多在晋子木曰夫独无族姻乎对曰虽有而用楚材实多归生闻之善为国者赏不僣而刑不滥赏僣则惧及淫人刑滥则惧及善人若不幸而过宁僣无滥与其失善宁其利淫无善人则国从之古之治民者劝赏而畏刑恤民不倦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是以将赏为之加膳加膳则饫赐此以知其劝赏也将刑为之不举不举则彻乐此以知其畏刑也夙兴夜寐朝夕临政此以知其恤民也三者礼之大节也有礼无败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于四方而为之谋主以害楚国不可救疗所谓不能也子仪之乱析公奔晋在文十四年晋人置诸戎车之殿后军以为谋主绕角之役晋将遁矣析公曰楚师轻窕易震荡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郑于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雍子之父兄譛雍子君与夫人不善是也雍子奔晋晋人与之鄐晋邑以为谋主彭城之役晋遇楚于靡角之谷在成十八年晋将遁矣雍子发命于军曰归老幼反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蒐乘秣马蓐食师陈焚次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以鱼石归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子反与子灵争夏姬子灵巫臣而雍上声害其事子灵奔晋晋人与之邢晋邑以为谋主捍御北狄通吴于晋教吴叛楚教之乘车射御驱侵使其子狐庸为吴行人焉吴于是伐巢取驾皆楚邑克棘谯国鄼县东北有棘亭入州来楚罢于奔命至今为患则子灵之为也若敖之乱在宣四年伯贲之子贲皇奔晋晋人与之苖晋邑以为谋主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陈晋将遁矣苖贲皇曰楚师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灶成陈以当之栾范易行户郎反易行或曰变易卒伍或曰简易行陈少其兵备以诱之中行二郤必克二穆子重子反皆出穆王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伤也师熸子潜反吴楚之间谓火灭为熸子反死之郑叛吴兴楚失诸侯则苖贲皇之为也子木曰是皆然矣声子曰今又有甚于此椒举娶于申公子牟子牟得戾而亡君大夫谓椒举女实遣之惧而奔郑引领南望曰庶几赦余亦弗图也今在晋矣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彼若谋害楚国岂不为患子木惧言诸王益其禄爵而复之声子使椒鸣伍举子逆之
  八月壬午许男甯卒于楚
  左传许灵公如楚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入月卒于楚
  冬楚子蔡侯陈侯伐郑
  左传楚子曰不伐郑何以求诸侯冬十月楚子伐郑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产将平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于一来不如使逞快也而归乃易成也夫小人之性衅动也于勇啬贪也于祸以足其性乃求名焉者指欲与楚战者非国家之利也若何从之子展说不御寇十二月乙酉入南里郑邑堕其城渉于乐氏津门门于师之梁郑城门县门发获九人焉渉于汜而归而后葬许灵公
  葬许灵公
  附左传卫人归卫姬于晋乃释卫侯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 晋韩宣子聘于周王使请事时诸侯不能修朝聘之常礼有事多托聘以行故王使请事对曰晋士起起宣子名礼诸侯大夫入天子国称士将归时事于宰旅无他事矣 齐人城郏之岁在二十四年其夏齐乌馀齐大夫以廪丘今东郡廪丘故城是奔晋袭卫羊角今廪丘所治羊角城是取之遂袭我高鱼在廪丘东取之又取邑于宋于是范宣子卒诸侯弗能治也及赵文子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于晋侯曰晋为盟主诸侯或相侵也则讨而使归其地今乌馀之邑皆讨类也而贪之是无以为盟主也请归之公曰诺孰可使也对曰胥梁带能无用师晋侯使往
  二十有七年春
  附左传春胥梁带使诸䘮邑者具车徒以受地必周周密也必密来勿以受地为名使乌馀具车徒以受封乌馀以众出出受封也使诸侯伪效致也乌馀之封者而遂执之尽获之皆获其徒众皆取其邑而归诸侯诸侯是以睦于晋
  齐侯使庆封来聘
  左传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 杜氏曰景公即位通嗣君也
  夏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屈居勿反奂呼乱反公作瑗后同 晋楚使同主盟左传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如晋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财用之蠧小国之大菑也将或弭之虽曰不可必将许之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人难之陈文子曰晋楚许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齐人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会于宋五月甲辰晋赵武至于宋丙午郑良霄至六月戊申叔孙豹齐庆封陈须无卫石恶至甲寅晋荀盈从赵武至赵武命盈追已故言从赵武丙辰邾悼公至小国故君自来壬戌楚公子黒肱先至成言于晋时令尹子木止陈遣黒肱就晋大夫成盟载之言丁卯宋向戍如陈从子木成言于楚就于陈成楚之要言戊辰滕成公至子木谓向戍请晋楚之从诸侯从晋楚者交相见也更相朝庚午向戌复于赵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楚君若能使秦君辱于敝邑寡君敢不固请于齐壬申左师复言于子木子木使驿谒诸王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秋七月戊寅左师至从陈还是夜也赵孟及子晳盟以齐言子晳公子黒肱素要齐其辞至盟时不得复讼争庚辰子木至自陈陈孔奂蔡公孙归生至二国大夫与子木俱至曹许之大夫皆至以藩为军不筑垒堑示不相忌晋楚各处其偏晋处北楚处南伯夙荀盈曰楚氛甚恶惧难赵孟曰吾左还入于宋若我何营在宋北东头为上故晋营在东有急可左𢌞入宋东门 杜氏曰会者十四国齐秦不交相见邾滕为私属皆不与盟宋为主人地于宋则与盟可知故经唯序九国大夫楚先晋歃而书先晋贵信也陈于晋会常在卫上孔奂非上卿故在石恶下 按是时晋楚皆厌兵故向戌得迎两国之意旨而和合为此举也告于小国而喜跃勇赴告于齐秦而齐秦许之曰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是可以见人情之所在矣战国之世衡人专构诸侯使相攻伐而从人则合东方六国为从以摈秦从人之意向戌之意也然而势如连鸡不能俱栖从之不可久也策士知之矣视此则向戌之说差愈而易成是以有因其罢兵息民之意而取之者则曰宋之盟中国不出外裔不入玉帛之使交乎天下百姓免兵革之患者十馀年赵武屈建之力可以当齐桓也其执乎内夏外夷之常而议之者则曰于溴梁而无君臣之分于宋而无夷夏之防南北二伯诸侯两事贽玉帛死生于蛮夷之庭以至于申之会蛮夷之君篡弑之贼大合十有一国之众而用齐桓召陵之礼是举启之也盟鹿上楚始进也盂之会楚子与宋公并序于诸侯之上而二伯兆宋之会使晋楚之从交相见而二伯成皆宋为之也是二说者固皆一道而未可胶也楚诚南蛮然有弭兵之心则固善心矣圣人于此岂无用夏变夷之道而必绝之乎变之之道则孟子所谓仁义而已矣昔秦楚构兵宋牼将言其不利而孟子以为不可及孟子自言则曰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人皆有所不忍达之于其所忍仁也人皆有所不为达之于其所为义也齐王不忍杀觳觫之牛则曰是心足以王矣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宋牼欲救世之战反以口舌为事利害为说强聒不舍而不知非本诸不忍不为之萌动以转其机则无益也向戌弭兵何异于宋牼使中国诸侯君臣父子兄弟怀仁义以相接则外裔自服兵革自息不知其本而弭兵何异于伏烬宿火幸其焰焰之暂息而以为安乎此既失之抑为会以弭兵而晋楚之从不交相见则中国之大势犹未尽失也故楚人此请其关系甚大而赵武泛然应之无以拒之则以晋楚齐秦为说曰四国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赵武之答常不合机而楚人之应常得机于是楚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吁斯言一堕而中国事去矣甚矣赵武之愚也齐桓晋文数十年攘夷匡夏之业坏之者此役也而方且侈然自以为功向戌至于请免死之邑推赵武之心亦未必不以为从容于衣裳告命之间而偃兵息民为过于前人之用兵也然则武欲塞子木交相见之请则何辞而可亦告之曰诸侯间于王事则相朝也谓同方岳之邦也越千里而相朝非天子谁敢当之虽先君文公及齐桓公皆未有也二三友邦咸有封疆之守社稷之事使废其常守阙其时事敝于道路或启他虞以为君忧亦君之所恤也君悯诸侯之道敝而苦于兵也欲安靖之甚大惠也终君之惠则莫如使晋楚之从各即其守敝邑获继先君之好以事君二三大夫固将朝夕于君者也其又奚必于诸侯以是应之楚必无辞而退矣
  卫杀其大夫甯喜
  左传卫甯喜专公患之公孙免馀卫大大请杀之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吾与之言矣言政由甯氏事未可知祗成恶名止也对曰臣杀之君勿与知乃与公孙无地公孙臣谋二公孙卫大夫使攻甯氏弗克皆死公曰臣也无罪父子死余矣献公出时公孙臣之父为孙氏所杀夏免馀复攻甯氏杀甯喜及右宰谷尸诸朝谷不书非卿也石恶将会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敛以亡惧不免且曰受命矣乃行 杜氏曰书在宋会下从赴 榖梁传称国以杀罪累上也甯喜弑君其以累上之辞言之何也尝为大夫与之渉公事矣甯喜由君谓衎弑君谓剽而不以弑君之罪罪之者恶献公也 郑嗣曰若献公以喜有弑君之罪而杀之则不宜既入以为大夫书甯喜弑其君则喜之罪不嫌不明今若不言喜之无罪而死则献公之恶不彰今按无罪当作不以其罪 高邮孙氏曰喜弑剽而纳衎衎反国而复用之既而以其私杀之喜虽有罪而卫侯杀之不以其罪矣昔里克杀奚齐而立夷吾夷吾杀之二君之杀其大夫皆以其私里克甯喜之见杀皆不以其罪故春秋皆曰杀其大夫 按使衎出非得罪于民归为国人所纳则正大光明举无不顺首诛孙氏次问甯喜可也今乃舍孙氏之在戚而患喜之专昧轻重之所在矣畔政由之信弃纳我之惠其所不足道也或曰孙氏挟晋以抗君献公固无如之何非不欲讨也曰使衎出非得罪于民国人思之国人纳之出入不制于强臣则命讨亦不制于大国矣私惠不归徳君子不自留焉使甯喜因国人之欲纳公也为公弑剽公讨之可也今也政由甯氏祭则寡人由是以得归也甯喜专公患之由是以行杀也微甯子不及此吾与之言矣公亦自知其不直也故春秋之书法如此
  卫侯之弟鱄出奔晋鱄市转反又音专榖作专
  左传子鲜曰逐我者出纳我者死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且鱄实使之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誓不还托于木门晋邑不乡卫国而坐木门大夫劝之仕不可曰仕而废其事罪也从之谓治其事昭吾所以出也事治则明已出欲仕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终身不仕公䘮之如税服终身税即穗也音岁䘮服穗衰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常本无月数痛愍子鲜故特为此服此服无月数而献公寻薨故言终身公与免馀邑六十辞曰唯卿备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禄乱也司马法成方十里出革车一乘此一乘之邑每邑方十里也传曰百乘之家大夫之家邑有百乘是百乘为采邑之极此云唯卿备百邑知所言邑者一乘之邑非四井之邑也论语称千室又云十室明大小通称邑也臣弗敢闻且甯子唯多邑故死臣惧死之速及也公固与之受其半以为少师公使为卿辞曰大叔仪不贰能赞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为卿按免馀辞邑辞卿亦何足录传见公之赏刑不知大计耳 公羊传卫杀其大夫甯喜则卫侯之弟鱄曷为出奔晋为杀甯喜出奔也曷为为杀甯喜出奔卫甯殖与孙林父逐卫侯而立公孙剽甯殖病将死谓喜曰黜公者非吾意也孙氏为之我即死女能固纳公乎喜曰诺甯殖死喜立为大夫使人谓献公曰黜公者非甯氏也孙氏为之吾欲纳公何如献公曰子苟纳我吾请与子盟喜曰无所用盟请使公子鱄约之献公谓公子鱄曰甯氏将纳我吾欲与之盟其言曰无所用盟请使公子鱄约之子固为我与之约矣公子鱄辞曰夫负羁絷马绊执𫓧锧从君东西南北则是臣仆庶孽之事也若夫约言为信则非臣仆庶孽之所敢与也献公怒曰黜我者非甯氏与孙氏凡在尔公子鱄不得已而与之约已约归至杀甯喜公子鱄挈其妻子而去之 榖梁传专喜之徒也专之为喜之徒何也已虽急纳其兄与人之臣谋弑其君是亦弑君者也专其曰弟何也据称弟则无罪专有是信者献公无信而专不肯失信君赂不入乎喜而杀喜是君不直乎喜也故出奔晋织絇邯郸终身不言卫专之去合乎春秋 今按书弟罪卫侯也书鱄出奔于杀大夫甯喜之后见鱄为甯喜出奔亦以罪鱄也卫侯无君兄之道杀喜不以其罪使鱄至于出奔其罪昭矣其罪鱄奈何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已虽急纳其兄不思剽既立矣为复之道欲两得而无害则何地以置剽甯喜不愿盟而愿得子鲜之一言重其义也欲坚其意岂无君臣之大义可指陈以感动而乃从献公政由甯氏祭则寡人之云乎此信之不义言之必不可复者也而子鲜为之杀甯喜者固政由甯氏之一言也夫言必信行必果而不唯义之所在未有不至于贼者也重于失信而不知兄弟之恩之尤重也不忍负甯氏而不知君之尤不忍离也为子鲜者初决于出以感悟献公可也公再三止之则可止矣夫亦念国之无人公之无恒也而与大叔仪竭力以辅之劝公以立甯氏之后则亦无负于喜矣乃决于自绝止使者而盟于河终身不向卫国而坐不已甚乎鲁宣公弑立公弟叔𦙝非之而不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与之财则曰我足矣织屦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君子以是为通恩也以取贵于春秋知𦙝之所以取贵于春秋则知鱄之去未合于春秋矣然榖梁以为与人之臣谋弑其君是亦弑君者则亦过矣
  秋七月辛卯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
  左传辛巳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甲在衣中欲因会击晋伯州犂曰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无乃不可乎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赵孟患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为不信单尽也踣也其死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食言者不病言必死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僣济之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季武子使谓叔孙以公命曰视邾滕两事晋楚则贡赋重故欲比小国云以公命者季氏托之既而齐人请邾宋人请滕皆不与盟叔孙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宋卫吾匹也乃盟晋楚争先争先歃血晋人曰晋固为诸侯盟主未有先晋者也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更也主诸侯之盟也久矣岂专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徳只非归其尸盟也子务徳无争先且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小国主辨具楚为晋细不亦可乎乃先楚人书先晋晋有信也宋左师请免死之邑若使计谋不当则罪合死向戌自以为已谋可免死也请赏而曰免死谦言耳公与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诸侯小国晋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能安靖其国家以事大国所以存也无威则骄骄则乱生乱生必灭所以亡也天生五材金木水火土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徳也圣人以兴谓汤武乱人以废谓桀纣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诬乎以诬道蔽诸侯罪莫大焉纵无大讨而又求赏无厌之甚也削而投之削赏左师之书左师辞邑 书先晋杜氏曰盖孔子追正之陈氏曰不以荆蛮先中国也 孙氏曰溴梁之会诸侯会而曰大夫盟者大夫无诸侯也此盟诸侯不在而曰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者不与大夫无诸侯也豹不氏前见也 胡传会盟同地而再言宋者贬之也 汪氏曰是时晋楚皆怠于出师是以偶有六七年之安靖然楚人衷甲苟非伯州犂之言则赵孟为所执矣况鲁帅师取郓晋帅师败狄兵亦未尝戢也楚围既读旧书未几篡国大合诸侯伐吴灭赖安在其能弭兵也哉 按赵武知楚屈建二子各执其国政鄢陵之败郑叛吴兴楚少懦矣而悼公之亡晋亦不在诸侯故二十五年赵武告穆叔有自今以往兵其少弭之语然则合和南北以苟数年之无事晋楚之同心也吴乘其后奔命不暇楚非昔日之楚矣使诚欲劫盟岂先使晋知之盖形我而使我惧则可以获所求耳是以欲晋楚之从交相见则许之争长则让之一一不较赵武叔向如婴儿寄玩于人之股掌乃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诸侯归晋之徳只非归其尸盟也虚为大语耳孔子相夹谷之会以为有文事必有武备具左右司马而行及会犂弥言于齐侯曰孔丘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志焉齐侯从之孔子以公退曰士兵之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齐侯遽辟之圣人之制事待人盖如此赵武信楚而以藩为军使楚乘其无备虽左还入于宋不亦晩乎唐浑瑊与吐番盟于平凉吐番劫盟即其事也彼不在坚城之下乎李晟深戒以盟所为备不可不严柳浑则谓戎狄豺狼非盟誓可结斯亦可以喻赵武矣公羊殆诸侯之说似有所受而上下语为讲师所乱曰曷为再言豹殆诸侯也曷为殆诸侯为卫石恶在是也此殆似人梦寐中讝语虽儿童笑之矣豹及诸侯之大夫盟此乃一事再见前目而后凡耳何多说也榖梁大夫不臣也大夫臣也其臣恭也皆谬说也大夫盟文略尔亦非有意如此书之 豹不氏前见也左氏乃曰不书其族言违命也大可笑也视邾滕季氏之令也而豹以违命去族是春秋成季氏之君鲁矣
  附左传齐崔杼生成及彊而寡偏䘮曰寡寡特也娶东郭姜生明东郭姜以孤入曰棠无咎与东郭偃相崔氏崔成有疾而废之有恶疾而立明成请老于崔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成欲居崔邑以终老崔子许之偃与无咎弗予曰崔宗邑也宗庙所在必在宗主谓崔明成与彊怒将杀之告庆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唯无咎与偃是从父兄莫得进矣大恐害夫子谓崔杼敢以告庆封曰子姑退吾图之告卢蒲嫳普结反庆封属大夫卢蒲嫳曰彼君谓庄公之雠也天或者将弃彼矣彼实家乱子何病焉按贼杼以棠姜之故刅其君寻以崔明灭家诚天道也崔之薄庆之厚也他日又告成彊又告庆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难吾助女九月庚辰崔成崔彊杀东郭偃棠无咎于崔氏之朝崔子怒而出其众皆逃求人使驾不得使圉人驾寺人御而出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犹可恐灭家祸不止其身遂见庆封庆封曰崔庆一也言如一家是何敢然请为子讨之使卢蒲嫳帅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宫而守之谓新筑女墙而守之弗克使国人助之遂灭崔氏杀成与彊而尽俘其家其妻缢东郭姜嫳复命于崔子且御为崔子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杀君之贼得祸未有如此之快人者也卜筮之言验未有如此之明者也吉凶岂外求哉兆于此心之动而已矣崔明夜辟诸大墓开先人之冢以藏之辛巳崔明来奔庆封当国 崔氏之乱杼弑君申鲜虞来奔仆赁于野以䘮庄公为君服䘮令楚人召之遂如楚为右尹
  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左传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历过也杜氏曰谓斗建指申周十一月今之九月斗当建戌而在申故知再失闰也文十一年三月甲子至今年七十一岁应有二十六闰今长历推得二十四闰通计少再闰 啖氏曰按经言十二月传言十一月又言再失闰依经当为三失闰进退不同不可得而考刘氏曰历家之术求闰进馀易求交朔难今司历
  能正交朔反不能正闰乎
  二十有八年春无冰
  左传春无冰梓慎曰鲁大夫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岁岁星也星纪在丑斗牛之次玄枵在子虚危之次十八年晋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是岁岁星在亥至此年十一岁故在星纪明年乃当在玄枵今已在玄枵淫行失次以有时菑无冰阴不堪阳盛阴用事而温无冰是阴不胜阳地气发泄蛇乘龙蛇玄武之宿虚危之星龙岁星岁星木也木为青龙失次出虚危下为蛇所乘龙宋郑之星也岁星本位在东方东方房心为宋角亢为郑宋郑必饥玄枵虚中也玄枵三宿虚在其中枵耗名也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岁为宋郑之星今失常淫入虚耗之次时复无冰地气发泄故云
  夏卫石恶出奔晋
  左传卫人讨甯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卫人立其从子圃以守石氏之祀石蜡有大功于卫
  邾子来朝
  左传时事也言非宋盟宋盟唯施于朝晋楚
  附左传夏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𣏌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宋之盟故也
  秋八月大雩
  左传旱也
  仲孙羯如晋
  左传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附左传郑伯使游吉如楚及汉楚人还之曰宋之盟君实亲辱今吾子来寡君谓吾子姑还吾将使驿奔问诸晋而以告子大叔曰宋之盟君命将利小国而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人以礼承天之休此君之宪令而小国之望也寡君是故使吉奉其皮币以岁之不易言有饥馑聘于下执事言郑伯所以不得自朝楚今执事有命曰女何与政令之有必使而君弃而封守䟦渉山川蒙犯霜露以逞君心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无乃非盟载之言以阙君徳而执事有不利焉小国是惧不然其何劳之敢惮按使赵武能止之于初则无是矣九月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子产相郑伯以如楚
  冬齐庆封来奔
  左传齐庆封好田而嗜酒与庆舍封之子政则以其内实迁于宝物妻妾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数日国迁朝焉卿大夫皆就嫳家见封使诸亡人得贼者诸以崔氏之难出奔崔氏名之为贼者以告以情告而反之故反卢蒲癸癸臣子之庆舍有宠妻之子之以其女妻癸庆舍之士谓卢蒲癸曰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何也庆氏卢蒲氏皆姜姓曰宗不余辟言舍欲妻已余独焉辟之赋诗㫁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癸言王何而反之二人皆嬖使执寝戈亲近兵伏而先后之公膳日双鸡卿大夫之膳食饔人窃更之以骛音木鸭也御者进食者知之则去其肉而以其洎其器反肉汁也说文云灌釜也饔人御者欲使诸大夫怨庆氏减其膳盖卢蒲癸王何之谋子雅子尾皆惠公孙怒庆封告卢蒲嫳卢蒲嫳曰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言能杀而席其皮使析归父告晏平仲欲与共谋子雅子尾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谋也言弗敢出出谓泄之有盟可也子家曰子之言云子家析归父又焉用盟告北郭子车齐大夫子车曰人各有以事君非佐子车名之所能也卢蒲癸王何卜攻庆氏示子之兆曰或卜攻雠敢献其兆子之曰克见血冬十月庆封田于莱陈无宇从丙辰文子使召之请曰无宇之母疾病请归庆季封卜之示之兆曰死奉归而泣无宇泣乃使归庆嗣封之族闻之曰祸将作矣谓子家庆封字速归祸作必于尝秋祭归犹可及也子家弗听亦无悛志子息庆嗣曰亡矣言庆氏必出幸而获在吴越吴越纳齐之亡人齐不能让陈无宇济水而戕舟发梁不欲庆封得救难卢蒲姜癸妻庆舍女谓癸曰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癸告之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癸曰诺十一月乙亥尝于太公之庙庆舍莅事卢蒲姜告之且止之弗听曰谁敢者遂如公公所麻婴为尸祭尸庆奊戸结反为上献先献卢蒲癸王何执寝戈庆氏以其甲环公宫庙在宫内陈氏鲍氏之圉人为优庆氏之马善惊士皆释甲束马而饮酒且观优至于鱼里里名引行至于鱼里栾高陈鲍之徒介庆氏之甲栾子雅高子尾陈须无鲍鲍国四家之徒衣庆氏之甲因庆氏之士释甲观优不在也子尾抽桷椽也击扉三以此为期卢蒲癸自后刺之王何以戈击之解其左肩犹援庙桷动于甍屋栋以爼壶投杀人而后死言其多力遂杀庆䋲即庆奊麻婴公惧鲍国曰群臣为君故也陈须无以公归税吐活反服而如内宫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还伐北门克之入伐内宫陈鲍在公所故弗克反陈去声于岳里名请战弗许遂来奔齐人来让奔吴吴句馀吴子夷昧也予之朱方吴也聚其族焉而居之富于其旧子服惠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殱旃崔氏之乱䘮群公子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在襄二十一年及庆氏亡皆召之具其器用而反其邑焉与晏子邶殿齐别都其鄙六十弗受子尾曰富人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曰庆氏之邑足欲故亡吾邑不足欲也益之以邶殿乃足欲足欲亡无日矣在外谓亡而在外不得宰吾一邑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恶失富也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幅边幅为之制度使无迁也夫民生厚而用利于是乎正徳以幅之书禹谟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井田以厚其生工商以利其用五教以正其徳夫民生厚而利用而徳不正犹布帛之无幅故教以幅之使无黜嫚谓之幅利利不可过幅使有度利过则为败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与北郭佐邑六十受之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还公之公以为忠故有宠释卢蒲嫳于北竟释放也求崔杼之尸将戮之不得崔氏之臣曰与我其拱璧吾献其柩拱合两手大璧也崔明夜辟诸大墓故不知其处于是得之十二月乙亥朔十二月戊戌朔乙亥误齐人还庄公殡于大寝路寝以其棺尸崔杼于市国人犹知之皆曰崔子也始求崔杼尸不得嫌以他尸代之故言国人犹识其状见是真杼也此亦殆天显其戮也 按盟于宋以弭兵为辞兵之弭必各守其度无为不顺则争端绝矣鲁为望国首纳齐之亡人何以示诸侯乎崔杼弑君庆封党之盟于国曰所不与崔庆者有如上帝既而崔氏家乱庆封乘之以为利庆封当国嗜酒好田以政与子卢蒲癸王何者庄公之嬖人也杀庆舍逐庆封戮崔杼之尸于是庄公之贼亦少申其讨矣庄之弑也幸臣与之俱死者十人今为之讨贼者亦幸臣也身为国君所亲礼而为之效死者非国士而在私昵庄公固可羞矣而卿大夫不讨使枕戈伺雠出于君之私人亦卿大夫之耻也其后楚执庆封徇于诸侯使言曰无使如齐庆封弑其君中国弑君之贼得戴其首领淹历诸侯入于蛮夷而蛮夷讨之又中国之耻也春秋书齐崔杼弑其君光诸侯同盟于重丘齐庆封来奔楚子伐吴执齐庆封杀之所谓其义昭如日星者乎
  十有一月公如楚诸侯始旅见于楚
  左传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乙未楚子昭卒
  左传及汉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叔仲带曰我楚国之为岂为一人行也公遂行宋公反 胡传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相距四十二日则闰月之验也然不以闰书见䘮服之不数闰也齐景公葬书闰月明杀恩之非礼也闰月不书闰承前月而受其馀日书其日系前月之下史策常体此范甯之说也杜预以十二月无乙未日误孔颍达以为甲寅乙未不得同月是皆不知闰之日系前月之下耳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左传释不朝正于庙也孔氏曰公在本国每月之朔常以朝享之礼亲自祭庙今以在外之故阙于此礼国之守臣于此朔日告庙云公在楚史官因书于䇿 公羊传何言乎公在楚据成十一年公在晋不书正月以存君也何氏曰正月岁终而复始臣子喜其君父与岁终而复始执贽存之襄公久在夷狄危而录之 榖梁传闵公也范氏曰闵公为楚所制故存录 孔氏曰成十年秋如晋襄十二年冬如晋皆以次年至此等正月公皆不在其类多矣唯此一年书者释例曰凡公之行国之守臣毎月亦以公不朝之故告于庙每月必告而特于正月释之者盖岁之正也月之正也日之正也三始之正嘉礼所重人理所以自新故特显以通他月也惟书此年者如楚既非常在楚又逾年故发此一例以示法也 唐陈氏曰如晋不朝正者常也故不书楚外夷也如楚不朝正者非常也故书 孙氏曰公在中国犹可在义狄则甚矣公留于楚者七月故详而录之刘氏曰昭公去国寄于干侯季氏居君之位摄君
  之祭圣人嫌于国无公公无国也故因正月书公在以正之今襄公远适楚而迟留季孙专擅政而不忌有公则无所复存存公则嫌于无君可知矣 董子繁露曰公在楚臣子思君无一日无君之意 高氏曰二十八年十一月公如楚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公不笃君臣之义以奔天王之䘮而徇夷狄之强以俟楚子之葬久留于楚迨夏乃归故圣人特书之 按先是公行及汉闻楚䘮欲还误之者叔仲昭伯也子服惠伯向戌之流饥寒之恤甘为小人之从迩固可鄙矣叔仲昭伯若知大义当赞公以奔王䘮夫臣子之情不尽于所当尽而非礼之礼施于所不当施是以或承之羞而不可悔未有居礼义而得耻辱者也葬灵王郑上卿有事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与其莫往弱不犹愈乎鲁则所谓莫往者矣 家氏曰公在干侯以内外言也公在楚以中国外服言也向戌售其邪说屈中国而伸外夷兵未及弭京师楚而泥涂鲁宋祓殡送葬春秋闵焉故于岁首书公在楚外楚也夫外服朝中国礼之常也中国旅朝于楚反常也春秋于事之反常者每变例而特书此类是也 啖氏曰左氏言楚使公亲襚公使巫以桃茢先祓殡言以君临臣䘮之礼行之且以楚之强僣岂肯使鲁辱之又言楚人悔之则楚非不知礼而鲁罔之必当见讨何得全无事乎盖鲁以亲襚为辱故妄为此说以救其耻史因妄而记之耳按檀弓亦载此事但此言亲襚彼言亲袭此言祓殡彼言祓柩礼死而浴浴即袭袭后始小敛大敛乃殡康王之卒公尚在途及汉闻䘮欲反可证也迨公至楚则殡已久矣安得亲袭及柩仍在地而祓之乎襚所以衣尸既殡而使公亲襚恐亦无此理 按胡氏兼取三传及孙陈刘之义家氏又足以补其所未及董子繁露二语亦佳胜公榖矣
  附左传二月癸卯齐人葬庄公于北郭兵死不入兆域 夏四月葬楚康王公及陈侯郑伯许男送葬至于西门之外诸侯之大夫皆至于墓楚郏敖即位郏敖康王子熊麋也王子围康王弟为令尹郑行人子羽曰是谓不宜必代之昌松柏之下其草不殖
  夏五月公至自楚
  左传公还及方城方城山在南阳华县南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季氏属大夫问公起居玺书追而与之玺印也古者尊卑共之秦以来唯天子之印称玺书中之言闻守卞者将叛臣帅师徒以讨之既得之矣敢告此皆玺书之词公冶初不与知公冶致使而退及舍而后闻取卞公曰欲之而言叛祗见䟽也公谓公冶曰吾可以入乎对曰君实有国谁敢违君公与公冶冕服以卿服玄冕赏之固辞强之而后受公欲无入荣成伯赋式微诗邶风乃归五月公至自楚公冶致其邑于季氏而终不入焉不入季孙家曰欺其君何必使余 榖梁传喜之也致君者殆其往而喜其归此致君之意义也
  庚午卫侯衎卒
  附左传葬灵王不书鲁不会郑上卿有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与其莫往弱不犹愈乎坚事晋楚以蕃王室也王事无旷何常之有遂使印段如周
  阍弑吴子馀祭阍音昏祭侧界反
  左传吴人伐越获俘焉以为阍使守舟吴子馀祭观舟阍以刀弑之言以刀明其近 公羊传阍者何门人也守门刑人也刑人则曷为谓之阍刑人非其人也非其人言非合为阍之人曲礼曰刑人不在君侧祭统曰古者不使刑人守门刑人不自赖而用作阍由之出入卒为所杀轻死之道也故不书盗而书阍见其近刑人也贱之贱者称盗君子不近刑人近刑人则轻死之道也 榖梁传阍门者也寺人也不称名姓阍不得齐于人不称其君阍不得君其君也礼君不使无耻不近刑人不狎敌不迩怨贱人非所贵也贵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举至贱而加之吴子吴子近刑人也阍杀吴子馀祭仇之也
  附左传郑子展卒子皮即位代父为上卿于是郑饥而未及麦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在䘮故以父命饩国人粟戸一锺六斛四斗宋司城子罕闻之曰邻于善民之望也民亦望君为善宋亦饥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他代反使大夫皆贷司城贷而不书施而不徳为大夫之无者贷宋无饥人
  仲孙羯会晋荀盈齐高止宋华定卫世叔仪郑公孙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𣏌仪公作齐莒人下公谷有邾人左传晋平公𣏌出也姊妹之子为出故治𣏌理其地修其城六月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𣏌孟孝伯会之郑子大叔不书不亲事与伯石公孙段往子大叔见大叔文子世叔仪与之语文子曰甚乎其城𣏌也子大叔曰若之何哉晋国不恤周宗诸姬之阙而夏肄𣏌也方言曰肄枿馀也秦晋之间曰肄是屏城也其弃诸姬亦可知也已诸姬是弃其谁归之榖梁传古者天子封诸侯其地足以容其民其民足以满城以自守也𣏌危而不能自守故诸侯之大夫相帅以城之变之正也 杜氏曰公孙段伯石也三十年伯有死始命为卿今盖以摄卿行 按齐桓城縁陵封𣏌也事虽专而心则公故春秋不曰城𣏌而曰城縁陵明其志也周平王以申国近楚数被侵伐遣畿内之民戍之戍者怨思扬之水之诗所以作焉申者平王母家也父幽王死于犬戎申侯与焉说者谓平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彼天王也以不知大义而得罪于纲常况晋平公以一诸侯至勤天下之众为治其母家而于王事则旷于恤周宗则偷乎其亦不待诛绝而见矣 李氏曰僖公为成风伐邾而春秋不予以救患之义平公为悼夫人城𣏌而春秋不予以保小之仁则于公私之际审矣
  晋侯使士鞅来聘
  左传范献子来聘拜城𣏌也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公将以酬宾射者三耦二人为耦按燕礼云若射则大射正为司射如乡射之礼是燕有为射之时也此云公享之则享法亦有射也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
  𣏌子来盟
  左传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𣏌田使鲁归前侵𣏌田所归少故不书弗尽归也晋悼夫人平公母𣏌女愠曰齐也取货谓叔侯受鲁赂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不尚尚也先君有知尚须取女叔侯诛之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扬韩魏皆姬姓也八国皆晋所灭焦在陜县扬属平阳晋是以大若非侵小将何所取武献以下兼国多矣谁得治之𣏌夏馀也而即东夷行夷礼鲁周公之后也而睦于晋职贡不乏何必瘠鲁以肥𣏌𣏌文公来盟鲁归其田故书曰子贱之也 按𣏌或子或伯义见桓二年
  吴子使札来聘吴始聘吴始君臣并见
  左传吴公子札来聘通嗣君也传言札见叔孙穆子说之规其好善而不能择人请观周乐语多不录又言聘于齐说晏平仲劝之速纳邑与政以免难聘于郑见子产如旧识曰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适卫说蘧瑗史䲡公子荆公叔文子曰卫多君子自卫如晋将宿于戚闻钟声曰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及叔向朱子门人问季札观乐如何知得如此之审朱子曰此是左氏糚点出来亦自难信如闻齐乐而曰国未可量然再传而为田氏乌在其为未可量也此皆难信处 杜氏曰吴子馀祭既遣札聘上国而后死札以六月到鲁未闻䘮也不称公子其礼未同于上国 孔氏曰上云阍弑吴子此云吴子使聘传言通嗣君未知通谁嗣也贾逵服䖍皆以为夷昧案先君未葬嗣君不得命臣此与阍弑吴子文不隔月岂以君死之月即命臣乎且传称季札至鲁遍观周乐至戚闻钟声讥孙文子君在殡而乐自请观乐讥人听乐岂当若是故通嗣君通馀祭嗣也经传皆无札至之月知以六月到者以城𣏌在五月之下城讫乃有鞅聘𣏌盟若共在月中则不容札聘下文有秋知札以六月至也札去后吴始告䘮告以五月被弑故追书在聘上耳 公羊传吴无君无大夫此何以有君有大夫贤季子也何贤乎季子让国也其让国奈何谒也馀祭也夷昧也与季子同母者四季子弱而才兄弟皆爱之同欲立之以为君谒曰今若是迮子各反起也仓卒意而与季子国季子犹不受也请无与子而与弟弟兄迭为君而致国乎季子皆曰诺故诸为君者皆轻死为勇饮食必祝因祭祝曰天苟有吴国尚速有悔于余身故谒也死馀祭也立馀祭也死夷昧也立夷昧也死则国宜之季子者也先君之意季子使而亡焉季子自以义有不安辟之而不受僚者长庶也即之夷昧死季子亡国无嫡立僚夷昧长庶因而就立也季子使而反聘上国而反至而君之尔在途闻难至而君之阖庐谒之长子光曰先君之所以不与子国而与弟者凡为季子故也将从先君之命与则国宜之季子者也如不从先君之命与则我宜立者也僚焉得为君子于是使专诸刺僚而致国乎季子季子不受曰尔杀吾君吾受尔国是吾与尔为篡也尔杀尔兄吾又杀尔是父子兄弟相杀终身无已也尔杀尔兄旧作尔杀吾兄传写之误也僚夷昧之子光谒之子僚与光从父兄弟而季子其诸父也故云然去之延陵吴下邑终身不入吴国故君子以其不受为义以其不杀为仁 刘氏曰札何以不称公子辞国以生乱也夷昧之卒札宜受命以安社稷而徇匹夫之节辞位以逃于是僚代立光弑僚故因来聘去其公子以示贬 胡氏曰泰伯时中季子过中自众人观之过者为贤自道观之过犹不及故褒贬如此 今按有太王之父季历之弟文王之子则泰伯当让季历当受此所谓圣达节也若季札则亦当守节也夀梦之欲立季札与诸樊之舍子而立弟约以次传必及季子盖闻其先太王泰伯之事慕而欲效之者而不知其时义之非宜而徒启后日之争也不见宋宣公之事也假令夷昧也死季子不度而即之吴国其靖乎彼僚与光何人哉僚固不惮于袭光固不惮于弑徒以季子之素所不屑者足以取信于二子故二子佯让之以为名而内不失其有国之实岂诚心死于先君之命而季子立则无辞者耶以后日之利害既如此以今日之事理则立长正也立少非正也夀梦过中而反谓季子之不成父之非正为过中古今有几太王乎立子正也传弟非正也诸君之轻死为勇饮食必祝为过中而反谓季子之不成兄之非正为过中古今有几季历乎穆公问于子思曰立太子有常乎答曰有之在周公之典公曰昔文王舍嫡而立其次是何法也子思曰文王舍嫡立次权也圣人不以权教故立制垂法顺之为贵知圣人不以权教则知春秋不贬季札矣且春秋褒贬各当其事札辞国乃后日事而逆于来聘贬之史家有是法乎以字为美则祭仲非美以子为贤则高子何贤 光弑僚在昭二十七年
  秋七月葬卫献公
  齐高止出奔北燕北燕始见经
  左传秋九月齐公孙虿子尾公孙灶子雅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高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 榖梁传其曰北燕从史文也范氏曰南燕姞姓在郑卫之间北燕姬姓在晋之北杜氏曰止高厚之子北燕燕国蓟县 按大夫有罪君放之正也臣放大夫是无君也
  冬仲孙羯如晋
  左传报范叔也
  附左传高竖高止之子以卢叛十月齐人立敬仲高傒之曽孙酀十一月高竖致卢而出奔晋 郑伯有使公孙黒子晳如楚辞曰楚郑方恶而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子晳曰可则往难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晳怒将伐伯有氏大夫和之十二月己巳郑大夫盟于伯有氏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罢来聘薳于委反罢音皮公作颇后同左传通嗣君也 余氏曰且报朝也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般音班
  左传蔡景侯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太子弑景侯
  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公谷伯姬上无宋字
  左传或叫于宋太庙曰嘻嘻许其及热也出出戒伯姬鸟鸣于毫社如曰嘻嘻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女师也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待人妇义事也义从宜也公羊传宋灾有司复曰火至矣请出伯姬曰不可妇人夜出不见傅母不下堂 何氏曰夜出谓有事宗庙 榖梁传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其见以灾卒奈何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辟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傅母不在宵不下堂左右又曰夫人少辟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保母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 安定胡氏曰伯姬乃妇人中之伯夷也 刘氏曰使共姬避火而全生未足以害其贞也然而不以已之可以全生而违天下之常义此安乎性命者乃能之左氏曰共姬女而不妇非也易曰恒其徳贞妇人吉共姬恒矣所谓妇也 按列女传宋伯姬者鲁宣公之女成公之妹也既嫁于共公十年共公卒伯姬寡三十五年至景公时伯姬之宫夜失火左右曰夫人少避火伯姬曰妇人之义保傅不俱夜不下堂待保傅来也保母至矣傅母未至也左右又曰夫人少避火伯姬曰妇人之义傅母不至夜不可下堂越义求生不如守义而死遂逮于火而死此视三传尤备夫保傅不俱宵不下堂此伯姬所守之礼也岂无所见而徒守哉越义求生不如守义而死此伯姬素定于心之见也天理人欲之间在乎此而已矣死生命也礼义之闲所欲有甚于生所恶有甚于死一下堂而此足之失不可悔也故傅母可待也臣子之救可待也不可待逮乎火而死则命也可待而不之待越礼以贪生而苟免于死在丈夫犹足羞也而况妇人乎故宁守义而死此伯姬之心也春秋书之所以风厉千古使夫不当避而避以失节于造次颠沛之际者知所警也岂曰小补之哉然是变也宋之臣子安在乃使君母逮乎火而死哉亦罪其臣子也 谓伯姬女而不妇犹谓季札辞国生乱使自私者借从权以自便必自斯言矣孔子于伯夷未尝论其过曰求仁得仁曰民到于今称之诚不以富亦祗以异其著教深矣至孟子始言其偏然对孔子言之也至其通论二子则曰百世之师也闻其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鄙夫宽薄夫敦其意犹孔子也
  天王杀其弟佞夫公作年夫
  左传初王儋丁甘反季卒周灵王弟其子括将见王而叹除服见灵王单公子愆期为灵王御士过诸廷闻其叹以告王且曰必杀之不戚而愿大视躁而足高心在他矣王曰童子何知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灵王子景王弟佞夫弗知戊子儋括围𫇭逐成愆成愆𫇭邑大夫成愆奔平畤周邑五月癸巳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括瑕廖奔晋括廖不书贱也 榖梁传传曰诸侯且不首恶况于天子乎君无忍亲之义天王杀其弟佞夫甚之也 按王者之道亲亲而及天下则治有序称罪以明罚则政有经灵王崩儋括欲立佞夫佞夫不知景王立儋括围逐成愆佞夫不预则佞夫无罪也王之恩素笃罚有章而尹刘诸人敢以无罪而杀其介弟乎且括乱首而免则是所忌在佞夫耳故书王杀以见忍亲失刑虽天子不免于首恶而况其下乎
  王子瑕奔晋
  王子王臣书奔者三瑕也朝也周公也瑕与王子朝不言出天下皆周土也唯周公自绝于王故书出罪之也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共姬上榖无宋字
  杜氏曰共姬从夫谥也叔弓叔老之子卿共葬事礼过厚 孔氏曰昭三年传曰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 陆氏曰为灾而死高其志行使卿往会所以书之 薛氏曰古者夫人无谥从夫之谥东迁之后其制隳矣如文姜衰姜穆姜声姜皆不系夫谥而自有谥共姬执礼而死宋人不敢加非礼之谥一人守正天下莫之违也
  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
  左传郑伯有耆酒为窟室而夜饮酒击钟焉朝至未巳朝者曰公焉在其人曰吾公在壑谷皆自朝布路分散而罢既而朝则又将使子晳如楚归而饮酒子晳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雍梁郑地醒而后知之遂奔许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大宫祖庙盟国人于师之梁之外郑城门伯有闻郑人之盟已也怒闻子皮之甲不与攻已也喜曰子皮与我矣癸丑晨自墓门郑城门之渎入因马师颉子羽孙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驷带率国人以伐之驷带子西之子子晳之宗主伯有死于羊肆子产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郑地名羽颉马师颉出奔晋子皮以公孙鉏子罕之子为马师代羽颉榖梁传不言大夫恶之也 胡传不言复入者其
  位未绝也 杜氏曰不言复入独还无兵
  冬十月葬蔡景公
  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于澶渊宋灾故
  左传为宋灾故诸侯之大夫会以谋归宋财冬十月叔孙豹会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卫北宫佗结之子郑罕虎子皮及小邾之大夫会于澶渊既而无归于宋故不书其人书曰某人某人会于澶渊宋灾故尤之也不书鲁大夫讳之也 公羊传会未有言其所为者此言所为何录伯姬也诸侯相聚而更宋之所䘮张氏曰父子君臣之变自文元年楚以商臣书此
  犹夷狄之事也及是年蔡以中国之臣子为之而鲁会其葬晋合诸侯而所恤者宋之火灾而已故于此章三致意焉既变例书蔡景之葬又人诸侯之大夫而讳鲁卿又特书曰宋灾故此比事属辞之所以为春秋也盟会之书其故者有二以稷考之则澶渊之所贬非为宋财之无归明矣 按二十五年齐崔杼弑其君光下亦书十二国之诸侯会于夷仪不言其所为而其所为可求而知也前此齐尝伐晋两加兵于莒又伐鲁今又弑君则其为讨齐可知后书诸侯同盟于重丘则其为受赂而止而齐亦与盟可知悼公初死平公新立晋之故望未失人犹有望焉盟宋之后列国北面楚庭胥于沦䘮故葬蔡景公会澶渊宋灾故春秋直著诛贬遏人欲于横流也 李氏曰此条榖梁以为善之书人者众词固失之矣而左氏止非其不信公羊又以为卿不得忧诸侯夫春秋盟会之不信者多矣城杞亦卿之忧诸侯也何此独贬乎 仁山金氏曰城杞为悼夫人也会澶渊为宋灾也二者谓非恤小救患之举则不可然蔡般之事乱臣贼子天下之大故而晋不之问以有弭兵之盟也蔡即楚久晋人以为讨则惧有争蔡之嫌再启兵端若夫蔡则围为令尹亦将般矣此般之所以不讨也有弭兵之小信而忘拨乱之大义诗云君子屡盟乱是用长其斯之谓与
  附左传郑子皮授子产政伯有死子皮知政以子产贤故让之辞曰国小而偪族大宠多不可为也子皮曰虎帅以听谁敢犯子子善相之国无小小能事大国乃宽子产为政使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庐井有伍大人之忠俭者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侈者畏法所不敢服者畜之囊中取我田畴而伍之并畔为畴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何休曰公朝楚好其宫归而作之故名之云尔按左氏言公作楚宫穆叔曰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若不复适楚必死是宫也此非人臣之言且公淹恤于楚岂得已哉何欲楚之有作其宫不过慕其制而效之耳然楚宫必诡异非所当作也 按公淹恤于楚受亲襚送葬之辱归而不发愤自强修其徳政乃效蛮夷之居又章其号处而终焉其志可知矣小寝犹非正也况楚宫乎然此非止以即安不正书也公在楚公薨于楚宫皆襄之特笔也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左传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胡归姓之国敬归襄公妾也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卒毁也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稠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年均择贤义均则卜古之道也先人事后卜筮也义均谓贤等非嫡嗣何必娣之子且是人也居䘮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子野以毁卒昭公在戚而有嘉容天不幸鲁国也夫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此见干侯之事后撰餙之言与卫定姜见衎之不哀而忧孙文子闻而惧其事正同鲁宿即卫林父也武子不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言其嬉戏无度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 榖梁传子卒曰正也 孙氏曰子野襄公大子未逾年之君也名未葬也不薨不地降成君也 按居䘮毁瘠不形者先王之礼也毁不灭性者先王之教也子野䘮致乎哀根乎至性岂不贤哉而不能辅之以教开之以礼以保其躬使至灭性大臣之罪也
  己亥仲孙羯卒羯居竭反
  冬十月滕子来会葬
  癸酉葬我君襄公
  附左传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我䘮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伯让之对曰以敝邑褊小介于大国诛求无时是以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逢执事之不闲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蠧以重敝邑之罪今铜鞮之宫数里而诸侯舍于隶人门不容车不可逾越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虽君之有鲁䘮亦敝邑之忧也若获荐币修垣而行君之恵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赵文子谢焉晋侯见郑伯有加礼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 郑子皮使印段如楚以适晋告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左传莒犂比公莒子密州之号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犂比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去疾奔齐齐出也展舆吴出也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密州之字言罪之在也 胡传经以传为案传有乖缪则信经而弃传可也若密州之事是已左传称莒子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莒子虐国人患之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信斯言则子弑其父也而春秋有不书乎故赵匡谓其文当曰展舆因国人之攻莒子弑之乃立而后来传写误为以字尔
  附左传吴子使屈狐庸巫臣之子聘于晋通路也赵文子问焉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延陵州来季札食二邑故连言之巢陨诸樊在二十五年阍戕戴吴在二十五年戴吴馀祭天似启之何如对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启季子也若天所启其在今嗣君乎谓夷昧甚徳而度徳不失民度不失事民亲而事有序其天所启也有吴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不立 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献公子以如楚过郑文子入聘出言于卫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大叔美秀而文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所欲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列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禆谌能谋谋于野则获谋于邑则否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禆谌乘以适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 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如何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㳺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使人不敢言怨怒之积有溃时若川也厉王监谤是也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通也吾闻而药之也以为已之药石 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可子皮曰使夫往而学焉子产曰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也子皮曰善哉微子之言吾不知也 卫侯在楚北宫文子见令尹围之威仪言于卫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言语瞻视行步不常虽获其志不能终也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卫诗曰邶风威仪棣棣富而闲也不可选也言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大雅曰朋友攸摄佐也摄以威仪言朋友之道必相教训以威仪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徳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







  春秋辑传卷九
<经部,春秋类,春秋辑传>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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