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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世宗实录/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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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
(甲辰)六年大明永乐二十二年
七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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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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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朔,上以黑衣,群臣朝服,行望阙礼。停本朝贺礼,议政府率百官,献鞍马及表里,诸道进笺献方物。日本国王使臣圭筹、梵龄,船主久俊等六十馀人,亦诣阙拜正,进土宜,回赐圭筹正布二百六十匹,梵龄一百九十匹,久俊七百八十匹,押物秃盛八十匹。

○圭筹等上知申事书曰:

圭筹等旧各承命,容拜于殿庭,即谨言来意,殿下曰:“大经板只一本也,不可赐。”更以《金字华严经》八十卷、《梵字密教经板藏经》一部、《注华严经》板,此四者赐焉,皆天下无双之法宝也。呜呼!殿下之大恩,至哉伟哉!虽然纵载奉我殿下,阙然不足盈素愿。且如梵本者,亦无我朝通晓者,徒知为佛氏之一宝耳。伏冀尊官更闻于圣聪,赐汉字七千卷经板者,我殿下喜庆之不可测焉。事若不成,则我等有何颜面,再归本国耶?凡博爱谓之仁,行而宜谓之义。二者,君子攸勤,先觉所嘉也。尊官盈我本朝之愿望,而使我等归其本国,是谓仁义之最者也。书不尽言,伏希藻鉴为幸。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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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圭筹、梵龄求经板不得,绝食而言曰:“吾等之来,专以求大经板也。吾等初来时,奏御所曰:‘经板若不赍来,吾当不还。’今不得而还,则必受食言之罪,宁不食自毙。”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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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视事。

○遣礼曹佐郞金塡于倭使馆,馈圭筹、梵龄食,固辞不吃。

○传旨于吏户曹:“领敦宁府事致仕李枝、韩剑、权弘等禄科,以从二品施行。”

○兵曹启:“文昭、广孝殿朔望别祭祭肉,除送司仆官猎获。朔祭则铁原,望祭则平康,各其官守令专管,使猎户分番,无弊捕捉,每于朔望前一日进上。别祭则待承政院行移捕捉,并差人驰驿进上,其铺马守令直发。”从之。

○户曹启:“江原道监司未报饥民之数,请支赈济米三千石,乞姑停支给,先令监司、首领官亲核饥民壮老弱,开具移文,方许支给。其未报前,依平安道赈济例,十五岁以上,每五名一日米豆幷一升;十四岁以下,每十名一日米豆幷一升,限今月晦日分支,令草叶交食。”从之。

○户曹据济用监牒启:“造粉及黄丹所需铅铁二百五十斤,请令产铅黄海道瑞兴官,每年采取,依式上纳。其官所贡军器监上纳正铁五百八十四斤,移定本道各官。”从之。

○兵曹判书赵末生以疾上书辞职曰:

臣以不才,遭遇圣明,屡被恩宠,擢居内职,未逾十年,骤登卿位,不次之恩,实同天地,庶几小心尽节,以报圣恩之万一。然臣早患风疾,晩岁弥笃,乃至于今,气力喘乏,视听俱衰,治戎重任,实难克举。伏望收臣职事,赐臣药饵之暇,则臣当更荷生成之惠,誓万死以酬恩。臣无任陨越之至。

不允。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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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视事。

○兀狄哈指挥直时应哈,千户吾通哈、于乙非哈等来献土宜,赐衣服、笠靴,又回赐绵布有差。

○司宪府启:“赵瑨为善山府使时,犯赃二十二贯五百文,律应杖一百,流二千五百里,刺字。太宗山陵前,奸宿娼妓,猎吃狐肉,俱杖八十,请从重论。”从之。

○传旨于咸吉道都节制使曁庆源、镜城佥节制使等曰:

前虑时方岁歉民饥,猛哥帖木儿、杨木答兀等管下人成群连续出来丐乞,应接为难,且恐作耗,命令边民入堡,整军防戍。然更思之,邻居兀良哈、吾都里、兀狄哈等不知其意,反生疑贰,或至惊动。当上项野人出来,或上京回还时,谕以边民难支管下人求索,自愿入城,非有他意,谆谆开说,使之安心。

○遣直提学朴熙中,护军李艺、尹仁甫等,馈圭筹、梵龄食,亦不吃。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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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命朴熙中、李艺、尹仁甫,教圭筹、梵龄曰:“尔等以不得经板,绝不饮食,然经板之得不得,不系于食与不食。尔为使臣,一不惬意,悻悻忍饥,岂使臣之体耶?”仍命馈食,圭筹等食之。

○摠制郑干卒,遣内竖吊之,依例赐赙。

○礼曹启:“今来阔儿看兀狄哈千户刘吾通哈愿留侍卫,请依他例,给衣服、鞍马、家舍、奴婢,令娶妻居京。”从之。

○兵曹启补充军决讼未尽条件:

一,去己亥年七月二十日以前补充军决属人等,其年限内虽不现身,各官及本主陈告前,于京外官自现者,虽被陈告从贱,仍还属补充军。

一,己亥七月二十日以后决属补充军,受立案后,其本主及各官指以定限,京畿三十日,近道五十日,远道七十日内,全不现身,或以漏落陈告从贱者与虽限后不现,而本主、各官陈告前及京外官现推前自现者,亦仍属补充军。其限日外不现身,或漏落,而其本主及各官陈告者,依各年教旨,还贱决给,其京外官因推考而现者,还贱属公。且今后决属补充军者,亦令上项定日内,现身付籍,限日后不现身及自现人决绝之法,并依前项例施行。

一,己亥年七月二十日前后决属补充军,未立役于曹,而逃亡者,各官及本主陈告前,中外官还推捉者,从贱属公,其本主与各官陈告前及京外官现推前自现者,补充军仍旧。

从之。

○九州源道镇使人来献土宜。

○停视事。禁阙内用酒肉,以王子发疮疹也。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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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户曹据平安道监司关启:“道内去年因早霜,旱田不实,今皆以豆收税为难。乞听民自愿,并令纳稻,以备水田种子。”从之。

○兵曹启:“咸吉道咸兴以北各官散住当番甲士六十三,并放还其家,休养马匹,如有贼变,于庆源、镜城,分送防御。其下番甲士,倘有大变,除番上,并令防御。”从之。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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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上遣护军尹仁甫,谕圭筹等赐密教大藏经板、注华严经板,《大藏经》一部、兼遣回礼使之意。又谕曰:“今欲兼送《金字华严经》一部,汝国重此经否?”圭筹等欣然曰:“《金字华严经》,我国之素所敬重,御所必感喜也。”

○奏闻使崔云先遣通事金祉,以书启曰:

癸卯九月初一日,臣到北京进启本,皇太子命进奏行在所,仍给上等马,使兵部办事官候正伴送。初五日到行在所烂柴口子,皇帝命臣等进前来,距帝座前五六尺进奏本,帝披览未讫云说谎。臣奏:“我国边将启:‘童猛哥帖木儿奉圣旨,本年六月到阿木河。’殿下谓:‘既奉圣旨来了,不敢闻奏。’又边将启:‘杨木答兀,本年七月到猛哥帖木儿一处住了。’殿下谓:‘杨木答兀不奉圣旨,擅自般移,未便。’即差臣奏闻。”帝曰:“说谎。”微笑。又曰:“汝国见彼人,虽一二人便杀,一二百便杀,乃至千馀人都杀了。”又问臣:“汝是崔云?”臣对曰:“是。”“汝莫是崔得霏亲眷?”臣对曰:“不是。”又问:“崔得霏、韩确好否?”臣对曰:“好。”帝呼内官尹凤,命馈酒饭。礼部尚书吕震、刑部尚书李庆等谓臣等曰:“童猛哥帖木儿等新徙,必无粮料,汝国接济否?”臣答云:“本国后门连岁不登。又野人三次于咸吉道,二次于平安道往来作耗,我民尚且饥困,何暇接济?”两尚书欣然相对,再三叹美云:“殿下知理,速奏甚善。不济粮料,亦是矣。”又说:“汝国可擒获彼人否?”答云:“彼人见其不敌,逃隐于大山长谷,难以擒获。”尚书云:“汝言亦是。今皇帝亲征,达子逃隐不见,彼亦如此。”又指挥金声与臣言:“皇帝命我赍敕往朝鲜,吾奏:‘我若往朝鲜,杨木答兀必谓请兵讨之,将敕书付朝鲜使臣回去甚当。’帝许之。”金声又言:“来四月间,往东良北,杨木答兀等,似前不服,当举义征之。汝去启殿下,惠我药酒与衣。我自先王时,向朝鲜有厚意。”仍付臣红毡鞍笼曰:“汝将此物进殿下,以表予诚心。”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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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吏曹据京畿、黄海道监司关启:“京畿铁原、朔宁、黄海道瑞兴、牛峯等各官失农,乡校生徒,限早谷成熟放学,教官亦许还家。”从之。

○赐大内殿德雄豹皮一领、虎皮二领、绵䌷五匹、苎布五匹、彩花席十张,故宗贞茂妻子造米五十石、绵䌷十匹,左卫门大郞烧酒三十甁、苎布五匹等物,付回礼使行。源义俊、小二殿、藤源满贞、宗贞盛等处赐送之物,亦依壬寅年例。

○兵曹启:“今后各道流移人物,严立禁防,关津要路,置把守人,随即执捉,依律论罪,传驿还本。其还本时,各驿吏等或受赠故放,或不用心押递,以致逃亡,则不但驿吏,并其驿丞科罪。其不能禁防守令及各里长,又其流移人物许接,不曾现告各里长、户首,又于经宿时不执捉付官,关津驿吏、院主,路边各户人等,并依律科断。”从之。

○司宪府启:“前司正尹寅,年前未收科田税,幷计边利滥收,佃户以为言,怒而反加欧打,律应杖六十。”从之。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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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开国定社佐命功臣星山府院君李稷、铁城府院君李原、骊川府院君闵汝翼、平城府院君赵狷、谷山府院君延嗣宗、砺山府院君宋居信等上疏言:

臣等谨按《唐史》,房玄龄以开国元勋,配享庙庭,其后子遗爱谋叛伏诛,诏停玄龄配享。今大逆君礼父尚忠,不可尚在功臣之列,收其教书录券,削去功臣,以惩后来,宗社幸甚。

从之。

○官马色启:“辛丑癸卯二次马价,中马上中等,各给绢三匹、木绵二匹;中马下等、小马上等,各绢二匹、木绵三匹;小马中下等,各绢二匹、木绵一匹。交割前故失马、退还路次故失马、逃逸马,各绢一匹。”从之。

○户曹据忠清道监司关启:“年俭道内各铁场,今甲辰年春等贡铁,减半吹炼上纳。”从之。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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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赐大小文臣铸字所印《宋播芳》各一部。

○京畿监司柳思讷上言:

臣窃惟,海运陆输,不可偏废。然而舟楫之用,视陆转之弊,倍加便易,以其用力少而收功多也。故古之圣王,率由是道,九州之贡,浮江达海,以致京师,观诸《禹贡》一书,则可知矣。况我国都,地滨大海,汉江经其南,碧澜在其西,不待疏凿,而漕运之利,亦既自通矣。臣伏见,朝廷易换马价输转,军额不下万馀名,转输之劳、赢粮之费,难以举。矧畿甸民居,不过万九千馀户,其间炭木谷草之输、丁夫徭役之多,倍蓰诸道。加以南北使介之络绎往来,供亿之糜费,殆无虚月,民生之凋残,职此之由。臣窃伏惟念,今马价布绢,皆置助邑浦,俾令右道水站船与乔桐、江华兵船分载漕转,则可以信宿而至于西江矣。议者以为:“漕转之时,若驾船使风,则臭载之患,不可不虑。”臣愚以谓,右道漕转,自古及今,行之已久,殊无倾覆之祸,何独疑于今日耶?伏望殿下,裁自圣心,以裕民力。

从之。

○平安道监司启:“境外汉人处,马匹汎滥放卖,三登县住卢京牙保人李文奇,请依教,典刑鉴后。”命减一等。

○平安道监司启:“定宁住朴升夫等八人、义州住李卜龙等七人,听义州住赵金指挥,使臣迎逢辽东军官处,马匹汎滥放卖罪及赵金指挥罪,请依教,典刑鉴后。”命:“赵金,他罪人行刑时更启,其馀各减二等。”

○平安道监司启:“本道年前失农,今又农务方兴,以不紧杂讼,裹粮对辨未便。请人命重事、逃奴婢现捉付官、奸盗等事外杂讼,限秋成一禁。”从之。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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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官马色启:“东八站路边野草烧尽,马匹喂养为难。请令平安道差官,领军人三百名,先到东八站刈草,积于路边马匹宿所,临时分给喂养。”从之。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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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礼曹启:“今日本国回礼使副使,请造给罗袷衣一袭。”命加给李艺木绵袷衣二。

○庆尚道监司启:“宦官右副承直郑根以病母相见,归庆山时,滥骑义兴、牛谷驿马一匹。请依律杖八十,其擅骑马一匹价,每一舍征楮货一张。”从之。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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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命副提学申樯,写日本客人光柱等求请额子及道号。

○司宪府启:“曾降教旨,京外官决讼后诉误决者,限受立案十日呈本府。今刑曹及都官虑呈误决,毕决出等后,其立案,不即成给,或累日或至累朔。其成给立案时,又以出等日退塡日时,只呼得决者给之,故其不得者,不知彼边受立案与否,不得限内呈误决,冤抑莫甚。请自今毕决出等十日内立案,即便成给,须两造俱备,方许给付,明立文案,以凭后考。”从之。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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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奏闻使判司译院事崔云奉敕书,回自京师,上幸景福宫,以黑衣、乌带,百官吉服,备仪仗以迎。其敕曰:

皇帝敕谕朝鲜国王李。往者,杨木答兀违逆天道,屡尝逃窜。朕体天地好生之心,特加宽宥,仍复任用,无有疑忌,不意其冥顽无知,负德辜恩,近又挈家逃窜。且又用言哄吓良善,将归顺朝廷好人,一槪迫胁前去。既而,又闻其诈传朕命,来于王边方居住,索粮接济,若此所为,岂罪可容?玆特以敕谕王,王即遣人前去,谕以朕意,如果杨木答兀能敬顺天道,改悔前非,输诚来归,朕悉宥其罪,仍复任用,令其与妻子团栾于本地方居住,自在快活,享有富贵于悠久。如是执迷不改,王即擒拿来献。若其中果有被迫胁前去,能顺天道来归者,亦悉宥其罪,令其各安生业,永享太平之福。若复怙恶不悛,尽数擒拿解经,明正国典,以谢天人之怒。王切不可循情容匿,以负纳逋逃之咎。故玆敕谕,宜体至怀。

命遣前判司宰监事柳季闻、大护军池舍,赍赐杨木答兀教书及童猛哥帖木儿宣酝,往阿木河。其教书曰:

朝鲜国王告谕杨木答兀等。永乐二十二年正月十七日,判司译院事崔云回自京师,钦奉敕谕,节该:“往者杨木答兀违逆天道,屡尝逃窜。朕体天地好生之心,特加宽宥,仍复任用,无有疑忌,不意其冥顽无知,负德辜恩。近又挈家逃窜,且又用言哄吓良善,将归顺朝廷好人,一槪迫胁前去。既而,又闻其诈传朕命,来于王边方居住,索粮接济。玆特以敕谕王,王即遣人前去,谕以朕意,如果杨木答兀能敬顺天道,改悔前非,输诚来归,朕悉宥其罪,仍复任用,令其与妻子团栾于本地方居住,自在快活,享有富贵于悠久。若其中果有被迫胁前去,能顺天道来归者,亦悉宥其罪,令其各安生业,永享太平之福。”钦此。今差判司宰监事柳季闻,传谕旨意。钦惟皇帝陛下方布大信于天下,不念旧恶,特降敕旨,丁宁反复,许以改悔,此正尔等去逆效顺,以求自新之日也。尔杨木答兀等宜体皇帝陛下怀绥无外、慰安反侧之至恩,回心革面,归附圣朝,永享太平之福。

○兵曹启:“今日本国王处赐送经板一百五駄,不可只以驿马转输。请令各驿,近处各里牛马幷刷駄运。”从之。

○户曹启:“禅和子书记周颢、禅和子昌悦、僧妙音、船主五郞右卫门资长、船军左卫门有正、三甫罗等进上。”回赐正布八百七十匹。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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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日本国王使送客人圭筹等缚伴人加贺,囚于房内。以加贺泄圭筹等报御所状草故也。

○户曹据司赡署呈启:“今铸钱炉冶三十,每一日所用铜一百三十五斤,一月所用四千五十斤,一年则四万八千六十斤。今见在铜四千十一斤,一月所用,亦且不足。除无铜咸吉道外,请令留后司及各道连续上纳。”从之。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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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仪礼详定所启:

《周礼》尊罍图及朱文公申明释奠仪式内,牺尊、象尊图,皆凿牺象之背以受酒,又《周礼》六尊图及《事林广记》牺尊、象尊,皆画牺象之形于尊腹。永乐十三年本国诸祀《序例图》,亦画牺象之形于尊腹,其后丁酉年尊罍铸成时,铸牺象之形,而凿其背,图与器不同,未免他日致人疑惑。凿背受酒,画形尊腹,《周礼》并存,则本国《序例图》,亦不可偏废。请依《周礼》画腹凿背,两存之。

从之。

○赐圭筹绵䌷袈裟、长衫,猠皮僧鞋及《大般若经》。

○遣佥知司译院事赵忠佐,管押退回辏数初运马赴辽东。其咨文曰:

永乐二十一年八月十八日,钦差监海寿赍奉敕谕到国,节该:“王即选取马一万匹来进,以资国用。”钦此。尽力措办,杂色马一万匹,分作十一运,差官押赴辽东都司,交割去后,据各运退回马二千三百四十二匹,今又措办到杂色马五百匹,第作初运辏足原数,差陪臣佥知司译院事赵忠佐,管押前赴都司交割外,仍将马毛色齿岁开坐,合行移咨。请照验转达,希交收公文,回示施行。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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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狐鸣宗庙北岭。

○礼曹据奉常寺牒呈启:“先农、雩祀、山川等祭坛,请方百步内、去坛十步,周回栽松。”从之。

○礼曹据西活人院呈启:“盛热时病人多聚会,无乘凉苏息之处。请令城底十里住院属佃户栽松。”从之。

○平安道监司启:“道内失农尤甚各官,自今正月以陈杂谷撙节给还上,其中义仓所储不足各官人民,令所储有馀各官分支。”从之。

○命囚倭通事尹仁甫及弟仁始与其家倭奴三人于义禁府,遣领议政柳廷显、参赞安纯、兵曹判书赵末生、大司宪河演、刑曹判书权轸、同副代言郑钦之、右司谏朴冠杂治之。初,本国被虏人来言:“在对马岛时,日本国王通于岛主曰:‘今遣使朝鲜,求大藏经板,若不许,则欲行侵掠。汝等亦修战舰以从。’”至是,本朝不许经板,圭筹、梵龄等将通书本国立草曰:“今到朝鲜,力请大藏经板未得。遣兵船数千艘,掠夺而归若何?”随从僧加贺窃其草,授通事李春发。春发以启,上召议政府、六曹议曰:“前日被虏人之言,与今加贺所出之书无异。且日本国王书亦曰:‘若从所求,则永以为好。’观此三言,则其为不道可知。然彼惟恐不得《大藏经》板耳,安知我欲送《华严经板》、《密教大藏经板》、《金字华严经》乎?彼虽不道,予则以宽厚待之若何?”适倭馆录事奔告曰:“有人漏言于圭筹,圭筹等使船主与管下各佩刀,缚加贺将杀之。”于是,政府、诸曹献议曰:“漏言必通事尹仁甫也。考问仁甫,得其情实,然后处置可也。”故有是命。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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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兀狄哈千户先主、照项哈、照照哈等,兀良哈巾加茂、于墟茂,百户退土等来献土宜,给衣服、笠靴,回赐绵布。

○赐对马岛宗彦六䌷苎布各十匹、彩花席十张,送付回礼使行。

○传旨:“东西馆墨寺分处倭客人等,禁其互相往来,不得相通。若有不得已相见事,监护官处,进告事意,令与通事出入。”

○户曹据江原道监司关启:“道内各官饥民赈济,来二月初一日为始,依癸卯年例,十五岁以上男女,每一名一日支米四合、豆三合、酱三合;自十一岁至十五岁,每一名一日米二合、豆二合、酱半合;自二岁至十岁小儿,每一名一日米二合、酱半合。每月季,饥民名数与其所支米豆酱数,开具以闻,各道饥民赈济,皆依此例施行。”从之。

○司宪府启:“前司直表崇道、前队长边自中、前副司直辛得止、前驿丞金革、学生金敬、百姓金松、奴麻松、学生徐守妻其每等,诈称百姓金秃同等十五名为逃奴婢,压良为贱。请依教,收取职牒,决杖八十,身充水军。其中奴麻松、女其每及年七十岁表崇道等,不可充水军,乞准徒三年收赎。前阳城县监宋福山未能精察,误决从贱,亦依教,解见任,决笞五十。且上项人等瞒官罪重,老人妇女外,并依奸盗例,除收赎,移刑曹决杖鉴后。”从之。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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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圭筹、梵龄等拘系加贺讯问,加贺具告其故云:“圭筹等报御所状曰:‘朝鲜国不许经板,妆船数千艘,侵掠朝鲜,夺经板。’等事,书传于通事李春发是实。”圭筹等听此恐惧,乃为书呈于监护官李升曰:“方今上德隆盛,两国和好益厚,不意小僧加贺构此浮言,将绝和好。愿监护官,赍此书,转呈礼曹幸甚。”李升答曰:“初系加贺之时,谓某等曰:‘加贺屡犯窃盗,结缚讯问。’今反以构说浮言为言何哉?且此言从何而出?”圭筹等勃然变色曰:“是与加贺同心也。”即率伴人十馀名,并皆徒行到礼曹朝房,呈书曰:

日本国奉使释圭筹、梵龄等谨上书礼曹列公阁下。某等厚蒙殿下遇对,既赐法宝之最者,懽欣交甚,将毕事而还归。日者,画僧周文者妄发言曰:“护军尹仁甫于我本朝,有要约引连十七只船复。”朝鲜唯有仁甫一人,专秉国政乎?别通事李春发谩采摭此言奏之,仁甫遂蒙其责。噫!是某等未尝知之也。爰亦有伴人加贺者往往狗偸矣。我从人舟子虽知之,以夫备伴人之列,不使某等知之。及舍于西平馆,犹至犯取公物,以故众等告向所侵,殆洎十有馀件。我本朝之宪条,为盗者先坚枷械手足,渐加鞫问,依款结案,然后处刑。方今奉使于贵国,敬顺国法之故,不肯斩杀,又有疑故喋喋。前日,令人特加难问,彼亦曰:“我唯为别通事李春发赚杀,设无根之说语焉。”盖蒙大耻,而归国必杀也,不如投身于贵国,凭玆㧑具状呈上,惟图躬蒙厚禄耳。其他不偸言不言也。甚哉,小人之害物!信哉,君子之远!夫如朝鲜,上有明君,而辅佐咸贤良也。然又文章法宪,追称曩古,不用嫌疑,不近妄侫也,昭昭乎!虽如是,智者之千虑,必有一失;愚者之千计,必有一得。此事若不明白,某等为疑误矣。由是,具陈始末。某等初奉承使命之日,退于私室,独自长息。侍奉僧问:“有何事,怏怏然不喜久之哉?”良久谓曰:“奉使之节至大也,不能之,永坠忠信孝义之名。忠义不立,安为人哉?再相见于汝等,不可得乎!故郁怏耳。”斯言转展达我殿下,当拜辞之日,从容曰:“我与朝鲜久修邻好,以不秘情,请经板,宁不给之?岂有使者之失耶?”某等听命唯唯。凡王于一国,必万乘之尊也。焉因琐细事,背累岁积日之盟耶?且某等前日绝食,殆欲至死者,无别志,偏为法宝也,我殿下照察某等精诚。昔雪山童子求半偈,将殒命;翳桑饿人酬一餐,辄倒戈;包胥哭于秦庭七昼夜,而存楚;苏卿陷于胡坑十九年,而归汉。或盛夏降霜,或祁冬抽笋,如是之类,载诸史籍。忠义孝信之覃者,感鬼神、动天地也,炳乎焕乎,某等亦效颦也。遂膺睿命之故,顺敕使侑膳矣。不意彼二人妄庸之徒,有妄惑之言,正为国家遭疑怪。若某等所陈,犹有冘豫,则请先遣官船令问知之,栏留某等,可否之决,在数月之间,翘足而可待哉。右若饰虚食言,明神殛之,祖宗咎之。三世如来、十方佛陀,当旺化南山神、日本显化天照大神、天满大自在天神及一切大小天神地祇等,垂洞鉴罚某等。呜呼!苍苍彼天,皎皎彼日,照临某等丹忱。言音不通,方禁不识,粗述纲槪,伏希阁下能闻于堂上,怏不被诏许,何日芟平胸次之茅塞耶?恭惟照及,不宣。

○户曹据平安道监司关启:“顺安官奴石老、韩都致、金夫介、康吉三、金仲生、私奴弥罗老等,曾于天使回还时,潜将马匹、石灯、丹木等物,赍到义州,与辽东军人买卖,为禁乱差使员朔州兵马使所捉,今已推劾。依教以制书有违,杖一百论断。其应没官石灯、丹木、鞍子及故失马皮肉,送纳京中各司,弓箭送本道都节制使营,马匹分给义州道各馆。”从之。

○遣佥知司译院事金彦容,管押退回辏数二运马五百匹,赴辽东。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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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视事。

○户曹启:“日本国客人私物,已令市里人贸易,然市里人财物有限,难以毕易。请其铜镴、丹木、胡椒、大刀等物,令工曹、军器监、义盈库等各司贸易。”从之。

○前义州牧使禹均陈言曰:“先圣有言:‘足食足兵,民信之矣。’今我朝廷无不举行,实万世无穷之休矣。然于足食之法,有一可除之事,臣岂忍默默?今于八道,各有国屯田,摠计一年所入,杂谷不过一万五千馀石。若屯田革去,则一年所入可二万一百馀石矣。又其屯田耕作之际,民受其弊者,非一二条矣。窃谓民虽受弊,而斯食乃足,则犹云可也,民多受弊,而无益于国,则已之可也。”

○传旨:“自今雨雪日,二品以上肃拜时,每于行廊,布草芚行礼。”

○前佐郞赵昇以父瑨有疾,击鼓上言,请代父受杖。上曰:“近来朝士虽有罪,未有刺字者。今瑨汎滥太甚,又别无功能,予曾命依律,今其子昇请代父受罪。然子代父罪,古无此例,依律可也。”

○囚礼曹正郞郑载于义禁府。以加贺之书示尹仁甫,反译故也。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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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视事。

○贞善公主卒,上之同母妹也。下嫁宜山君南晖,至是年二十一而卒。上为之恸悼,辍膳、停朝三日,为设敛殡、礼葬、造墓三都监。礼曹判书申商启曰:“岁在乙未庆安公主丧,恩礼之数,固异于常例。若兴安公主则太宗之妹也,其丧葬之礼,不及于此。臣以谓,以亲疏论之,王女与王妹异矣。”上曰:“予向见古文,有王女,不及王妹之言。且王妹下嫁时,资妆礼物,固优于王女,何反以妹丧而薄之哉?其一依庆安公主丧葬之例。”上又曰:“公主主丧,当以同姓为之。然元尹、正尹无一人可为者,且公主子幼,其令南晖之弟司宪府监察南简主之。”赐丧用正布五十匹。

○赐日本国王使臣圭筹等饯宴于礼曹。

○圭筹、梵龄求所持山水图及道号讃与诗,直集贤殿鱼变甲作山水图讃曰:

层峦万仞,流水千回。云岚树梢,楼阁岩隈。隐映出没,方壶、蓬莱。上人意匠,迥夺天机。模写之妙,莫究其微。呜呼!岂所谓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者欤?

直集贤殿兪尚智山水图诗曰:

烟水云山淡又浓,参差楼阁树重重。盘回石径无寻处,转入岧峣第几峰。

集贤殿校理兪孝通诗曰:

有客来携山水图,乍看无乃写方壶。层峦隐见云千叠,古寺微茫树数株。

集贤殿副提学申樯诗曰:

树林蓊郁荫层楼,万顷波头一叶舟。绝壁遥岑相隐映,看来却讶在丹丘。

集贤殿直提学金尚直竹轩诗曰:

地僻居仍静,开轩对竹林。自将清瘦态,不受雪霜侵。月上筛金色,风来戛玉音。高师遣有相,䜩坐乐无心。

申樯梅窗诗曰:

玉蘂婵妍冒雪开,清标宜作百花魁。岁寒心事谁相识?唯有高人出定来。

鱼变甲雪庵诗曰:

雪岳凌空耸几层?庵中面壁一高僧。神清骨冷心无累,不瞰人寰热脑蒸。

集贤殿副校理安止画观音讃曰:

苍湾一曲,翠壁千叠。素衣真相,渊澄月白。身在于斯,心则无着。于诸众生,发苦与乐。

○遣司译院判官林义,赍咨管押各运退回辏数三运马五百匹赴辽东。

○命刑曹根寻僧志云去处。云,恭靖大王之庶子,心行狂妄,无知横行者也。

○倭僧加贺所出书辞,横逆无礼。圭筹等皆以不知,誓天力辨,加贺反以为:“通事李春发诱我曰:‘若出此书,国家必厚赏。’故敢为此书,俾呈礼曹。”上曰:“下春发于狱,与加贺对论何如?”政府、六曹皆曰:“上教甚当。”独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判书申商曰:“倭人反复无常,不足取信。今又自惑惶恐,置之法外,勿令凭问。”上竟下春发于义禁府,幷囚加贺,与之对问。加贺见府官俨列堂上,庭下刑物具陈,狱卒罗列前后,数十辈持杖呵吼,丧魄破胆,罔知攸措。府官饮以卮酒,或诱或敕,移时鞫问,加贺曰:“春发诱我作书,俾呈礼曹耳,非圭筹等所知也。”杖春发鞫之,不服,然加贺之言无理,非春发所诱明矣。义禁府具辞以启,上曰:“加贺之罪甚重,固当置法,第以邻国使人,故特宥之,可勿问。”加贺闻之,喜谢曰:“今则上恩重矣,吾归国,必不生矣。”遂放加贺、春发、尹仁始及倭奴三人。

○上谓政府、六曹曰:“今逃来张清,知文识理者,使居京中,予意已定。然更商量,朝廷使臣来至,不可使出见,令不出见,亦理曲,姑使居外方,安心居住,更令居京若何?”政府、六曹皆曰:“上教甚当。”申商启曰:“张清知理者,非常人比。使居近道,优礼待之。”上曰:“卿言是。”

○赐自愿留京侍卫兀狄哈时吾通哈衣一袭、笠靴,时吾通哈服以拜赐,命馈之。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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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内传于清州牧使曰:“今正月二十五日,贞善公主卒,可于让宁大君处传通。”

○礼曹启:“兀狄哈先主,兀良哈于虚茂、退土父母葬用纸,请各给三十卷。”从之。

○赐日本国王使送上副官人绵䌷各三匹、白苎布三匹、彩花席五张、人参五斤,上官人绵䌷长衫袈裟、猠皮僧鞋,禅和子周颢、周文,都船主各绵䌷二匹、苎布一匹、麻布一匹,副船主押物各绵䌷一匹、苎布一匹。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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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传旨于兵曹:“今日本国王使臣圭筹等请还分置倭人,其京中及各道散处八十名,令骑马人及时行移,聚于庆尚道金海乃而浦,以待使臣之回。其中愿留者,勿幷还送。”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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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日本国王使臣诣阙拜辞,上以白衣、翼善冠、黑带,御仁政殿赐见,正使圭筹、副使梵龄入殿内,都船主久俊在西阶上俛伏。上命令圭筹、梵龄就前,使通事崔古音宣传曰:“屡遣使臣,以修邻好。且本国被掳人民,不待请还,推刷以来,予甚喜焉,传达国王。”圭筹对曰:“臣当备辞以达。”上曰:“水路险艰好去。今遣回礼使随后发程,细在回礼使。”圭筹对曰:“谨与回礼使偕行。且所求《汉字大藏经板》,未蒙允许,心实闷焉,今得都受赐《梵字华严经板》,实是罕有,我国王得见之则必感喜矣。”圭筹等趋出下庭鞠躬,上入内,命中使赐宴圭筹、梵龄于六曹朝启厅,伴送人馈于西廊,各司侍卫于朝房。

○判汉城府事许周以病求免,不允。

○吏曹启:“永乐十四年正月日教旨:‘各道守令褒贬,今后春夏等六月十五日前、秋冬等十一月十五日前。’永乐十八年十一月日教旨:‘今后考满守令,自三月至六月毋得递差。’永乐二十年四月日教旨:‘夏等各司都目及守令褒贬,今后五月十五日前,依式进呈。’臣等参详,若依永乐二十年教旨,则仲夏考绩,既为未便。且当农月递换,则有迎送失农之弊。原其所自,二番颁禄,移于六月故也。愿自今二番颁禄,依旧制,用七月初七日,而守令递代,考绩期限,复用永乐十四、十八年教旨,则考绩得宜,而民无失农之叹。”从之。

○户曹据平安道监司关启:“义州国库见在米豆、杂谷数少,使臣各行次支待、朝廷易换马养饲、一年依式所支米𥸴及饥民救荒还上分给,过半不敷。请量移药山仓、定州仓所储支给。”从之。

○礼曹参议成槪奉复对马州守护宗公慈亲奁下:“国家不忘先守护公输诚,今将糙米三十石、绵布十匹送去,照领。”

○礼曹参议成槪奉复对马州守护宗公:“谕及人口,行移各道推刷,见得几名送还。今贵国殿下差人修好,我殿下差某官某等回礼,希发船护送。足下慈堂处糙米三十石、绵布一十匹送去,领纳。”

○遣司译院判官河图,管押退回辏数四运马五百匹赴辽东。

○司宪府启:“日本回礼使行次禁令未立,其于买卖之际,不无汎滥。请回礼使副使行次内所持杂物,令户曹禁物分拣,详定立法,令其道差官搜探,府亦遣书吏,考察其违法者,依赴京行次犯法者论罪条件,科断。”从之。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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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亲传朔祭香祝。

○以卓慎为议政府参赞,玄孟仁判安东大都护府事,李自直司宪执义。

○赐护军白云宝衣靴。

○前判府事郑易家奴假贷领议政柳廷显长利,年凶贫乏,未克还偿。廷显送随陪皀隶于其奴家,尽夺其釜鼎而来,易告于孝宁大君,转请廷显还给。孝宁呼廷显之子摠制璋曰:“尔父位至首相,受禄不少。且体主上恤民之意,使之存恤,乃其职也。今乃夺其穷奴鼎釜,首相之意何居?若不还,吾欲拿来皀隶而严打之,启达于上。尔归告汝父。”璋曰:“吾父不听吾言久矣。使他人告之,幸甚。”易,孝宁夫人之父也。廷显为人,性甚吝啬,秋毫不以与人,园中之菓,皆鬻于市,计其锱铢之利。其伴人能毕征长利者赏之,或加驿丞之任,以此致富积谷,至七万馀石。民怨曰:“虽死,愿不更贷领议政长利。”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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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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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朔,亲传社稷春享大祭香祝。

○上以黑衣、乌带,群臣朝服,拜贺圣节表如仪,乐部陈而不作。赐进表使礼曹判书申商笠靴、衣药,命内官饯于盘松亭。

○义禁府启:“护军尹仁甫传闻周文之言,说与圭筹罪,照律,缘边关塞及腹里地面,但有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人及境外奸细入境内,探听事情者,盘获到官,须要鞫问,接引起谋之人,得实皆斩。礼曹正郞郑载已听代言金赭倭书毋令仁甫得知之言,反使仁甫反译罪,照律不应得为而为之者事理,重杖八十。”命尹仁甫减二等,郑载减三等。

○传旨:“上党君李薆,于功臣仍旧。”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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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视事。

○命内官崔得龙,赐祭于贞善公主。其教书:

王若曰,乘化之机,虽关理数,同气之念,无间幽明。惟尔公主,性静以贞,行恭而善。自在中壸,慈孝夙成,逮至有家,勤俭益著。遂致闺门之雍睦;庸示戚里之范仪。是用昭考钟情,寡人笃眷,方期寿考,共享安荣。岂意妙龄偶婴疾疹,药饵无效,音容奄违?永怀手足之亏,曷胜心肝之割?矧苫块之未艾,复棣荆之忽摧?静言思之,何嗟及矣?且有儿息,遽丧恃倚。衔哀叙辞,遣使致奠。於戏!生则连体,常敦亲爱之心;死而殊途,特加吊恤之典。

○赐刘吾通哈鞍马。

○遣司译院注簿史周卿,赍咨管押各运退回辏数五运马三百二十四匹赴辽东。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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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视事。进肉膳。

○上亲传风云雷雨祭香祝。

○兀狄哈千户汝下等三人来献土宜,命馈之,仍给衣服、笠靴,回赐绵布有差。

○命差同判内侍府事田吉洪尚衣院别坐。

○命赐自愿侍卫斡朵里千户崔于夫哈衣服、鞍马、家舍、奴婢、粮料,令娶妻。

○礼曹启:“日本国王使送上官人圭筹其所乘来船十六只所率人五百二十三名。今还归时,一朔粮及各船草芚请之,然上项人一朔料则二百九石三斗,依数题给未便。今姑以半朔料一百四石九斗及草芚,酌量题给入送。”从之。

○平安道监司启:“因年前失农,各处祭享及各殿供上,上国使臣、邻国客人馈饷外,公私用酒一禁,曾有教旨。然无时承命,大小使臣下界之时,因禁令未得用酒馈饷,其于敬命之意,似为淡薄,礼亦不便。况入朝使臣行次,称禁令专不馈饷,淡薄莫甚,心实未安。请随宜馈饷,仍于往返到义州时,越江霜雪风露宿所支应时,并令用酒。”从之。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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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视事。

○上以吉服,亲传先农祭香祝。

○谷山君延嗣宗启:“近日判府事李和英家奴自东北面来言:‘各翼千户暗点军马,喧哗欲行兵,孔州等处人心浮动。’”上召和英问之,和英对曰:“嗣宗言是矣。”即命遣兵曹知印张孝生于咸吉道监司、都节制使处,问浮言胥动之由,令晓谕以安人心。

○日本国使臣圭筹等发行,命判礼宾寺事李叔当饯于汉江,典农正李洽为宣慰使。

○传旨于户曹:“自今大中小残户救荒之物,令各道一体施行。”

○传旨于各道监司、都节制使、处置使,服药用酒。

○礼曹启:“知林川郡事李种华在任身故,请依他例致赙。”从之。

○礼曹启:“宗庙署、文昭殿、广孝殿、昭格殿、启圣殿、奉常寺清斋,各处官吏,或称路次犯染,或称家内犯染,不仕者颇多。然城内道路肃清,犯染无因,家内则可以预知谨慎,避之不难。请自今上项各司人员,毋得称犯染不仕,其中母子及夫妻间,以产难相救,不得已犯染者,受状告三日给暇。”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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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分遣察访礼曹正郞玉沽于黄海道,吏曹正郞安崇善于忠清道,按行闾里,访问民生疾苦、守令不法,盖寻前年之下教也。

○遣姜自义于济州,谕都按抚使曰:“广择公私牧场内好马,授自义以进。”

○江原道监司黄喜启曰:“道内如通川之郡,失农最甚,还上之未克收纳宜矣。其馀江陵、蔚珍、襄阳、平海、高城等官,或四万馀石,只收二三千石;或三万馀石,只收五六百石,冒谓毕纳,虚录会计,至于救荒之际,仓无所储,其欺罔国家莫甚焉。乞将上项守令,幷下攸司论罪。”

上曰:“比年江原道失农尤甚,民不聊生,扶老携幼,散之四方。若以还上未收,加罪守令,实为未便,其勿举论。”

○前观察使安望之卒。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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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江原道监司黄喜启:“道内民总一万六千馀户内,其不受还上自存者无几,全赖草食,仅存其命。今若尽核一道人民男女名目,移关户曹,待报而后赈恤,则非徒救荒事缓,民命可虑。谷种还上,未能趁节分给,则必致农事失时。请将义仓还上内六万二千四百馀石,先于饥乏民户,量给口粮、种子,及时救荒劝农。”从之。

○刑曹启:“卒牧使郑贯妻廉氏代身僧法行,奸其主郑贯妾福德罪。凡奴及雇工人奸家长妻者,各斩;妾各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其流收赎。”从之。

○以晋山府院君河仑、汉山府院君赵英茂、议政府右议政郑擢、完山君李天祐、鸡林君李来为太宗配享功臣。初,上召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赞成柳观、刑曹判书权轸、吏曹判书许稠、户曹判书李之刚、工曹判书吴陞、参赞安纯、卓慎、吏曹参判徐选、礼曹参判李明德、兵曹参判崔士康,会议太宗祔庙时配享功臣。上曰:“太宗常言河仑、李天祐之功,于卿等之意何如?且上党君李薆又何如?”李原对曰:“薆父居易不忠之言,臣等所亲闻也。”廷显、李原等乃议,以河仑、天祐、英茂、郑擢、李来等五人,可以为配享。上问李来配享可否,卓慎启曰:“臣于代言时,尝闻之矣。来,芳干妻之侄。来一日过芳干第,见房内兵器罗列,且其辞色,若有不豫者,来心以为怪。其妻谓芳干曰:‘如此者,自古必败。’若有沮止之状。芳干与门客朴苞对碁,忽抛其玉子而起曰:‘心不平,不敢为戏。’乃进来曰:‘君儒生,通达古今,请闻吾一言。近闻,靖安君谋我父子,吾不忍束手就死,欲先发,君意何如?’来作色曰:‘曩在戊寅,以庶夺嫡,欲陷我诸君于不测,故诸君为宗社计,不得已处人伦之变,天命人心,于是乎有所归矣。凶徒既除,方将友爱之不暇,顾乃信奸邪之言,欲害天伦,不亦乎?彼奸邪之徒,造言构乱,邀功于万一。今若不悟,公终犯大逆,万世之罪人也,愿留三思。’芳干答曰:‘业已定矣,不可已也。’于是,来知芳干意决,遂奔告于其恩门丹阳伯禹贤宝,玄宝即使其子洪富,以来之言告于太宗,太宗先知之,故不至于败,李来之功居多。来之不亲告,以其秩卑,欲依玄宝以达耳,非有他心也。”上曰:“予亦尝闻此言于太宗。李来归芳干家,知将作乱切责之。时宦者姜仁富在其侧,闻此言恐惧,莫知所裁,但攅手曰:‘公是何言也?’但予小时所闻,故未能历记。今闻四宰之言,果合予所闻。李来之功,将不在天祐之下矣。”遂以此五人,定为配享。

○上谓政府、六曹曰:“予向者使人于清州,问让宁安否,让宁筑草舍数间,居止若甘心焉。乃言曰:‘主上不遗小臣,屡遣中使,特赐问慰,感佩何量?第恨小臣以不肖,自贻伊阻,不得安处于家,以蒙上德耳。’予闻之,心甚不平。重念太宗为让宁,起第于利川,永为食邑,但于往年,小忤予意,重违大臣、台谏之请,徙于清州,庶几穷困,以开自新之路,然窜谪之所,隘陋无比,徒劳心恋。肆予欲还置利川,为日已久,不敢自断,愿闻卿等之言。”左议政李原、吏曹判书许稠等同辞启曰:“殿下于让宁,其友爱之情,可谓至矣。然移置利川,非殿下所得而专也。让宁本以得罪于宗社,姑从轻典,废处一邑,以僻远无聊,故今日虽若悔悟自艾,一日还于旧处,则出入京师,复循旧辙,安知其后日不跋扈也?及大小臣僚必欲置之于法,殿下将何以处之?臣等以为,还置利川不可。”上不复言。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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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

○司宪府大司宪河演等上疏曰:

臣等窃闻,瞿昙氏以净饭王之世嫡,弃君父辞爵位,断发居山,乃成其道。厥后历代或信或斥。齐襄、梁武专事昵惑,然未有锡土田、陞爵秩者也。前朝酷信,里陌阛阓,皆立精舍。游僧化诱,舍施无限,纳土田、属臧获,极其奉养。又立作者试选之法、宗门爵秩之事,使之穷其欲、逸其志,而背其师教,至于盛朝,正道昭明,伪妄自毁。

惟我太宗,天纵生知,去邪勿疑,削除寺宇,遂收其臧获,诚旷古所无之盛烈也。独试选爵秩之烦、土田奉养之弊,因循旧习,尚未尽革。臣等窃谓,同胞赤子未免饿莩,游手缁流阴诱夺食,既背于理,又何给田,以优自奉乎?今者兴天寺僧当其试选,敢用油蜜之果,犯令饮酒,擅减焚修僧额,窃其赢馀,以供踏青之娱、重阳之费,肆欲妄行,不惮科禁,轻犯宪章。及其劾问,谋欲相害,谗口哓哓,诋毁师长,殊失清净之教。反身不善,乌有修心作法,裨益于国家哉?

肆以寺社土田之数,考核居僧之额,灵通之田二百结,而居僧才七;云岩之田二百结,而居僧才四;兴德之田二百五十结,而居僧才二十;兴福之田一百四十结,而居僧一十。由是观之,其他寺社,亦皆类此。是则中外寺社,分属一万一千一百馀结之良田,委之何地。诚可慨念。

或者有曰:“僧能利世,不可无。”则三代以上,固无佛法,然而君明臣忠,祚长年久。彼姚兴、石勒倾心师事,然而图澄不能存赵;罗汗无救秦亡。征之于古而如彼,证之于今而若此,僧之无益于国,有累于世,古犹今尔。唐高祖亦恶沙门,京师只留寺二所、观二所,诸州各留二所,馀皆罢之。其以天下之广、四海之大,尚且如此,况我国壤地偏小,岂宜多置寺宇,滥属土田乎?伏望殿下,善继太宗之志,恢弘斯道,排斥异端,其于京师只留三所,留后司一所,诸道不过二三所,馀皆革除。其留诸所,择僧中之练行者俾主之,贪利麤行者毋或与焉。仍罢试选之法,勿下僧职之批。僧录之司,并宜革之,以修清净之道,以明如来之教,非惟国家之幸,亦于僧道幸甚。

下政府、六曹议之。骊川府院君闵汝翼、刑曹判书权轸、参赞安纯、判书吴陞、摠制田兴、参判李明德、崔士康、参议沈道源皆以为可汰可罢,独许稠曰:“革之宜渐,寺社可汰。僧选、僧批、僧录三事可徐之。”上曰:“佛法既为异端,其无益于国必矣。然此法久行于世,安得令人人遽知其异端无用之实乎?予亦以为未可遽革也。”

○日本回礼使判缮工监事朴安臣、副使大护军李艺等拜辞,上引见安臣、艺等,各赐衣一袭、笠靴。从事官孔达、崔古音、朴忱亦赐衣一袭、笠靴,又特赐孔达米十石。安臣等奉回答日本国王书乃行,其书曰:

专使惠书,备审体履多福,仍承嘉贶,甚喜。且蒙多遣俘虏,深以为感。所需《大藏》之板,只有一件,实我祖宗相传之物,未获依命,将密教《大藏》若《注》华严经《板》,授臣判缮工监事朴安臣、虎翼侍卫司大护军李艺领去,以表谢忱。来使圭筹请还人口五十三名,就付发遣。不腆信物:《金字仁王护国般若波罗密经》一部、《金字阿弥陁经》一部、《金字释迦谱》一部、青纸金字单本《华严经》一部、《大藏经》一部、大红罗袈裟草绿罗妆饰一件、紫罗挂子鸦青罗妆饰一件、蓝罗长衫一件、黑细麻布十五匹、红细苎布十五匹、白细苎布十五匹、满花席三十五张、松子五百觔、人参一百觔、清蜜二十斗、豹皮五领、虎皮五令、各色斜皮一十领、紫斜皮僧鞋一双,照悉。

○礼曹参判李明德答书于日本国九州前都元帅源道镇曰:

承书,备认体气康裕,为慰。所献礼物,谨已启纳。今玆贵国殿下专使修好,我殿下差判缮工监事朴安臣、虎翼侍卫司大护军李艺等官回礼,冀拨船护送。土宜绵䌷五匹、苎布五匹、彩花席一十张、豹皮一领、虎皮二领,惟照领。

礼曹参议成槪答书于筑前州太宰府少卿藤原满贞曰:

书至,备审体履康胜,欣慰。所献礼物,谨已启纳。兼谕人口,行移各道推刷,见得五十三名发还。今贵国殿下专使修好,今差判缮工监事朴安臣、虎翼侍卫司大护军李艺等官回礼,道经贵辖,兼拨船护送。土宜豹皮一领、虎皮二领、绵䌷五匹、白苎布五匹、杂彩花席十张,惟领纳。

礼曹佐郞金塡答书于对马州左卫门大郞曰:

得书,知动定迪吉,为慰。所献礼物,谨已启纳。谕及人口,行移各道检刷,见得几名发还。兼谕铁㹨,推寻未得。今也贵国殿下差人修好,我殿下差判缮工监事朴安臣、虎翼侍卫司大护军李艺等官回礼,希拨船护送。土宜正布三百一十匹、苎布五匹、烧酒三十甁,惟领纳。

礼曹参判李明德答书于日本国大内殿多多良公曰:

缅惟体履康裕,欣慰欣慰。今者贵国殿下专使修好,我殿下差判缮工监事朴安臣、虎翼侍卫司大护军李艺等官回礼,冀拨船护送。不腆土宜绵䌷五匹、苎布五匹、彩花席一十张、豹皮一领、虎皮二领,惟照领。

礼曹参判李明德答书于九州都元帅将监源义俊曰:

承书,备知起居迪吉,欣慰欣慰。所献礼物,谨已启纳。年前被虏人口,搜寻发还,深感深感。今者贵国殿下专使修好,我殿下差判缮工监事朴安臣、虎翼侍卫司大护军李艺回礼,道经贵辖,希拨船护送。不腆土宜绵䌷五匹、苎布五匹、彩花席一十张、豹皮一领、虎皮二领。

○行护军白环陈言曰:

臣环窃见,生财之道,为国之先务。国制新立钱楮兼行之法,是于裕国足民之道,可谓至矣。然而是必广鼓铸之所,不惜铜爱工,然后国用裕而民用足矣。今也鼓铸之方未广,故所铸之钱未足,公私之用,非一二年之可备,此上心之不得不轸,而廷议之不得不虑也。臣谓欲用民力,则防农务而害必及;欲用农隙,则时已迫而功必浅。然则良法虽设,而民不见效,可不为今日惜哉?

臣尝久居于外,民力所裕,备详知之。庆尚一道兵艘之额、船军之数,比于他道,非一倍也。适当今日梯航夷服,边警一扫,船军之费食游手者,至以万计。且合浦、蔚山之镇,留营守城军游手度日者,亦以百计,𨱎铜铁匠,亦无数焉,民力所裕,莫此为至。且新罗之世,佛宇所支铜铁器皿,无处无之,柴炭所出,处处俱足。

臣愿鼓铸之所,分为左右边,一置右道合浦镇,一置左道蔚山镇,附近各浦兵船每一只,各出有巧性者三四名,并留营守城军,则人数可至数百名矣。于是,各设十五冶贯,四时而不辍,役使有制,监督不怠,则一日所铸,几至数万钱,民不见弊,而国用以裕矣。国用以裕,则民用其有不足者乎?伏惟上鉴施行。

下户曹。户曹启:“请依陈言施行,全罗道内厢,亦置铸钱所。”从之。

○礼曹启:“在前讲武祃祭,祭黄帝轩辕氏,然考古制,《杜氏通典》《周制》:‘祃于所征之地。’注云:‘若至所征之地祭,则以黄帝、蚩尤,其田狩,但祭蚩尤。’请自今讲武场祃祭,依周制,只祭蚩尤。”

○司宪府启:“教旨:‘杀人、强盗、斗欧杀伤人、他人奴婢据执、逃奴婢执捉付官外杂讼,今二月初十日为始停寖。’然奸事、窃盗及常行禁令,以至关系风俗惩戒之事,亦不受理,则于治道大体未便。惟私处杂物推征,奴婢相讼等杂讼,农务间停寝。”从之。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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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平阳府院君金承霔卒。承霔,全罗道顺天府丽水人也。定州牧使惟精之子,宽重有容仪。洪武庚申始仕,拜兴威卫别将。甲子,拜军器少尹。己巳,出知丰州事。时沿边州郡守御虚疏,倭寇屡侵,民失产业。承霔守邑未几,倭又来寇,乃乘机应变,倭不能侵,迁高州。癸酉,拜殿中卿。甲戌,拜义兴三军府佥节制使,迁刑曹典书,例典东北面,逾年,授其道察理使。历户吏曹典书,升中枢院副使、吉州道察理使,加资宪,移庆尚道兵马都节制使。建文庚辰,赐推忠翊戴佐命功臣号,封丽山君,迁义兴三军府中军同知摠制。壬午,参知承枢府事、丽城君兼江界道都兵马使。永乐癸未,参知议政府事。甲申,拜吉州道都按抚察理使。乙酉,拜工曹判书。丙戌,迁知议政府事。丁亥,拜东北面兵马都节制使兼永兴府尹,迁都巡问察理使,仍兼兵马都节制使、永兴府尹。戊子,拜丽山君。己丑,野人侵掠庆源,戕杀镇守边将,屡战屡败。太宗召承霔曰:“其道将帅不能制寇,反害士卒,予实痛之。卿其往哉!”赐良马、表里,于是受命而往。越明年,拜参赞议政府事。癸巳,拜西北面都巡问察理使兼兵马都节制使平壤府尹。甲午,拜兵曹判书,乙未,升崇政,改封平阳君判中军都摠制府事。丁酉,封平阳府院君,以疾卒于第,年七十一。讣闻,辍朝三日,致吊致赙,官庀葬事。谥襄景,甲胄有劳襄,由义而制景。子五:有良、有俭、有温、有恭、有让。

○命作射厅于西墙门内,使入直上大护军、三军镇抚习射。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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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内药房使令盗进上药及沈香,上曰:“予所进御之物至重,何以如此奸细之徒入内使唤乎?”知申事郭存中、同副代言郑钦之等对曰:“是乃臣等之责也。臣等之罪,死不偿责。”上曰:“今后药材收支外,虽代言不得出入内药房。”

○左军都督府保字六百八十三号勘合内一件,钦进马匹事,

准兵部咨呈,兵科抄出辽东都司奏:“永乐二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抄准朝鲜国王咨:‘本国近因倭寇、野人来往作耗,于沿海等处及北门,常川防御。又兼数年旱涝,军民艰难,草料不敷,喂养不到,以致马匹耗损。又于永乐十九年九月二十一日,钦差监海寿赍奉敕谕到国,钦依尽力措办到马一万匹,解送了当。永乐二十一年八月十八日,钦差少监海寿到国,钦蒙敕谕,当职尽力选拣军民家堪中马匹,陆续作运,差官钦依解送去后,为缘路远草枯,致生诸病。本年十月初三日,一运押马官陪臣金乙贤回还,蒙退回马一百五十八匹;本月初十日,二运押马官陪臣林密回还,蒙退回马一百九十匹;本月十三日,三运押马官陪臣偰耐回还,蒙退回马二百七十八匹,计三运退回马七百二十六匹。以此诚恐难以辏足一万匹马数不便,如蒙闻奏,除生病马匹外,其馀马匹,随到随收,一国幸甚。’移咨到司案照,先去经历呈抄蒙巡案山东监察御史张昶等案验,该奉钦依着两介御史去辽东,收马拣好马收,有病瘦弱的不要。钦此。案仰本司委官一员,会同选拣,依奉行间,节准朝鲜国王咨送,各运马匹到来,除咨都指挥使周兴,将带医兽会同,钦差内官萧禹等及巡案山东监察御史张昶等,内除老病瘦弱瘸瞎不堪选退,将堪中马匹,节次委千户李暹等管领军,馀牵送赴京告交外,今咨前因,系是外国咨来事情,除行巡按山东监察御史张昶等外,具本差所镇抚许儁赍奏,永乐二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早,该兵科官于文华门启:‘合着该衙门知道,令旨是。’敬此。敬遵外,抄出到部,参照前事,合行咨呈该府,转行本司,照钦依内事理,依文施行。”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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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遣宦者李贵于清州,谕让宁大君还于利川,知申事郭存中与诸代言谏止之,不允。

○赐兀狄哈刘吾通哈白衣、纱帽、品带。

○赐自愿侍卫兀狄哈甫乙项哈衣服、鞍马、家舍、奴婢、家财、口粮,令娶妻。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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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视事。

○大司宪河演启:“前知德川郡事崔世温盗官物,匿不直报,乞依赵瑨例,送于其道,与郡人一处凭问。”从之。

○上命详定提调星山府院君李稷等曰:“各处城隍及山神,或称太王、太后、太子、太孙妃,无理为甚,是诚妖神。古者设坛于山下而祭之,今若绀岳等山,立庙于其山之上,履其山而祭其神,狎亵不敬。且古礼唯国君,得祭封内山川,今庶人皆得祭焉,名分不严。予则以为,设坛于山下,置神板,只书某山之神,只行国祭,禁民间淫祀,以正人心。卿等悉稽封爵、立庙古制以闻。”于是,李稷与大提学卞季良、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判书申商等稽古典以谓:“山神封爵,始于唐、宋。本国封爵山神,立庙山上,上下通祭,其来已久。又鬼神配匹有无,难以臆料,臣等以为莫如仍旧。”初,许稠、申商切欲罢之,及闻稷与季良之言,遂同辞以启。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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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视事。

○持平金宗瑞启:“今西墙门内,营作射厅,其不可者三。阙内作射厅,一不可也。军士喧哗,宫禁不肃,二不可也。军士舍其把直,互相往来,侍卫虚疏,三不可也。”上不允。

○传旨于刑曹曰:“今后士族妇女犯罪应收赎者,毋得拿来取招。”

○传旨于刑曹、司宪府、义禁府曰:“今后妇女请罪时,功臣及子孙妻,开具进告承政院,以为恒式。”

○司宪府启:“长兴库副直长李长孝将慕华馆修理馀在上品𢭏炼纸四张,赠于高尚德等各人罪,请依监守自盗,一贯以下杖八十律施行。”命除刺字,杖八十收赎。

○司宪府启:“监察许扉以广兴仓月令,与仓使崔瀹之同谋,以新谷颁禄同僚罪;房主监察成孝祥与仓官谋通于同僚,滥受新谷罪,律应杖八十。监察柳孝生、吴靖、申绍、奉砺、柳围、权末生、尹惇、李种仁、李师元、朴绍、权宰、尹务等禄牌已纳军资监,欲受新谷,移纳广兴仓滥受,仓副丞沈实、安敬之等以人情,择新米颁禄,与自己受出罪,杖七十。行护军沈龟麟、典农判官吴继宗、直长李士敏、都染署令郑颜、承文院正字李鸣谦、缮工录事朴昕、副司正曺武等依托仓官,违例受禄;仓丞洪载以所知各处用谋颁禄罪,笞五十。”

命功臣子孙内犯杖罪吴靖、朴绍、李师元、沈实等罢职;吴继宗、洪载、李士敏、朴昕、曺武等勿论,其馀皆如律。时广兴仓所储不敷,三品以下禄俸,以军资监陈米豆借支,监察等自受广兴仓新米,而官高者皆受陈米,故及此。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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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大司宪河演等上疏曰:

臣等伏闻,殿下于昌德宫西掖,命修习射之所。臣等窃谓,宫禁主于肃清,宿卫固当敬谨,非人臣习射校艺之所也。使其将士张弓挟矢于宫禁之内,其不可者一也。使之各离其所,宿卫不严,其不可者二也。群聚喧哗,声彻九重,殊无敬畏之心,其不可者三也。且一月之内,入番之日少,出番之日多。各于出番之日,恒至教场,专习弓矢,则何患士之不勇、技之不精乎?昔唐太宗日引将卒,习射于殿庭,在朝群臣,多有谏止者,太宗不听,后世识者讥之。伏望殿下,鉴既往之失,虑将来之弊,姑停此举,以副臣等之望。

上命进河演谓曰:“昨日持平金宗瑞请罢习射之所,予意以谓,若于仁政殿内为射所,予亲观射,则请罢宜矣。今邈在西墙之底,去内甚远何妨?故不允,今卿等又进章。予之此举,非有大害于义,且日日见我,何不亲启,退而上书,烦渎乃尔?”演曰:“宫禁不可不肃,宿卫不可不严。军士舍其把直,互相来往,群聚喧哗,其不可也必矣。法虽良,且将有弊,此事一开,将有上下同戏。渎武之弊,或有生变之虞,此臣所以必欲罢也。”固请不已,不允。

○赐祭于卒平阳府院君金承霔。其教书:

王若曰。委质推诚,节不渝于夷险;纪功褒德,礼当极于哀荣。惟卿以宏深之量、奇伟之资,既抱将略,兼通吏才,风仪凝峻,英名特达。遇知圣祖,遂有原从之劳;祗事太宗,克成佐命之烈。咸在盟府,厥功懋焉。加以位望弥高,谦恭益砺。入赞庙谟,出运边筹。及乎野人跋扈,扰我边鄙,毅然受命,示以恩威。屈犬羊之群党,致疆场之永清。安攘中外,屡效忠勤,实希世之宿将,而累朝之勋臣。嘉乃旧𪟝,曰笃不忘。谓永享于遐龄,庶有资于壮猷,遽兴不慭之悲,曷胜云亡之叹?玆将薄奠,伻陈素帷。於戏!修短之期,固难逭于理数;君臣之义,岂有间于存亡?

○命兵曹给让宁大君铺马十四匹,令清州官駄运让宁家财。知申事郭存中、左代言赵从生等启曰:“让宁大君改过未固,不可遽还。”不允。

○奏闻使金时遇回自京师。

○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判书权轸、许稠、李之刚、吴陞、参判李明德、崔士康等启曰:“命还让宁于利川,甚不可也。往者让宁誓辞于宗庙,而不悛恶德;上书于太宗,而寻复邪行,其不可信明矣。昔太甲处于桐宫三年,而后返焉。请勿令遽还,益固迁善改行之志,毋有后悔。”上曰:“不忍使之久处遐陋也。后当亲说不允之意。”

○赐酿酒米三十石、末酱三十石、炭二十五石于让宁大君利川第。

○司宪府启:“司直李中位对妾疏薄正妻罪,请依律杖九十改正。”从之。

○知申事郭存中将宪司辟异端疏,更议于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户曹判书李之刚。廷显、之刚启曰:“可汰可罢。”廷显曰:“臣灼知佛教之虚诞,第以其来已久,未能遽革。今此宪司上疏甚善,此正臣平昔所愿也。”原启曰:“宪司所启,诚古人辟异端之意,然少壮之僧,犹足以营生,其年老者自少游手,不耐劳苦,一朝顿革之,则未免寒饿,生理可虑。缁流亦一物也,其于万物各得其所之意何?若如古人所谓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则罢之宜矣。既不能然,则汰其可革寺社,以其田土合属于见留寺社,聚居净侣可也。至于罢僧选、僧批、僧录等事,臣以为未便。”许稠之意亦然,上由是不允。

○居汉人张清于全罗道全州,又分置同来汉人男女十一名于忠清、全罗道,赐清鞍马、衣被及奴婢各三口,令本州择良家女妻之,优给田庄什器,使赴州学读书,又以生徒八九辈传习译语。清临发,痛哭不肯行,谓礼曹佐郞金塡曰:“吾等之来,本欲生还故乡。纵贵国遗以千金,思亲之念,何日而已?”遂执塡衣呜咽,请上达,俾还乡贯,塡开谕本朝厚待之意,谆复良久,已而逼使发程。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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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视事。

○上亲传望祭香祝。

○大司宪河演等上疏曰:

臣等窃闻,殿下遣人召禔,还于利川,罔知其由,不胜惶骇。臣等窃谓,臣子之罪,莫大于不忠不孝,而在王法不可赦也。禔负不忠不孝之罪,在位二品以上及台谏累疏申请,殿下以友爱之情,不置于法,只令移置清州,一国臣僚犹以释罪不讨,迨今觖望,殿下何遽改命还其第乎?臣等义当固争,不但已也。伏望殿下,亟下勿还之命,不失人君之信,以为宗社之计,幸甚。

不允。左司谏朴冠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臣子之职,忠孝而已。为臣而不忠,为子而不孝,则无所容于天地之间矣。让宁大君禔尝以不忠不孝,获戾于天地祖宗,罪莫大焉。年前政府、六曹、台谏合辞以闻,请置于法,殿下以友爱之心,不忍置法,移置清州,一国臣民犹以为嫌,今殿下命还利川,是虽殿下不忍之至情,其于宗社之计何?臣民之望何?臣等以谓,禔以骁勇之资,含不道之心,岂可密迩京都乎?伏望殿下,断以大义,仍置清州,以副臣民之望,宗社幸甚。

不允。台省咸进殿庭启曰:“殿下不念宗社大计,但以友爱私恩,遽命让宁还于利川,臣等敢请勿令复还。”上命知申事郭存中曰:“惟尔悉知予意,详尽说谕,使之退去。”于是,存中传命于台谏。河演等复曰:“臣等意谓,当今之时,事若顺理,何事不达,何言不从,岂意如此不允?臣等痛心觖望。让宁非他人可比,尝为储副,名分庶几有成,且其为人,狂悖尤甚,其不可信明矣,勿令复还。且殿下不允臣等之请,其失之大者有二,不念宗社大计一也,将不是事而拒谏二也。今臣等所言,实非有他心,但为宗社计也。岂可唯唯退去?”

上曰:“让宁生长九重,服养异常。今其所处狭隘卑陋,又间于闾阎之中。且今岁瘟疫盛行,倘罹疾病,则谁任其咎?其悔可追?予不敢听,卿等退去。”演等复曰:“人臣居处,彼亦足矣,何必峻宇?若使让宁自知己罪,则虽仅得陋室,必将安分感恩之不暇矣。”如此出纳者至再至三,日已矣。上曰:“今者谏官咸进庭下,予小心危坐,于今不食。卿等虽言,予终不允。”台谏闻命,但恐进膳之太晩,乃退。

○江原道监司启:“道内银溪、东安、能昌、直木、生安等五驿,在咸吉道往来之冲,使客络绎,驿户凋残,非唯不能立马,朝夕尚不能供给。请依黄海道例,革银溪、丹金两道驿丞,代以察访。且免五驿京畿入居,将岭东各官,分掌各驿,以实驿路。”

命下兵曹。与议政府、诸曹同议云:“可依启施行。其银溪、直木、能昌、东安等四驿,量给转运奴子。且驿马未敷,则刷所掌各官人吏、日守马补给。”从之。以佥知司译院事杨秩为察访。

○分赐铸字所所印《大全大学》五十件于文臣。

○司宪府启:“都僧统惠真、兴天寺住持宗眼、大师中演、信英、海英、乃云、仁近、坦宣、省云、大德仁济、性海、信峯、大选性峯、惠生、无职僧尚䌹等,禁酒时用酒、用油蜜果犯令罪,宗眼减兴天寺焚修僧额数罪,依违令各笞五十。僧尚䌹、尚信等与宗眼告诉师僧惠真罪,依干名犯分,各杖一百。宗眼将焚修僧料与所知各处罪,依不应为事理,重杖八十,并依律二罪俱发者,以重论,各等者从一科断,皆令还俗元籍当差。”命依启施行,宗眼、尚䌹等减三等,惠志、坦宣除还俗,圆信则功臣之子,除举论。

○礼曹据庆尚道监司关启:“倭人与毛多罗,曾于上京回还时,以刀子刺伤幽谷驿子崔敬左臂。今依永乐十二年九月初五日受教,倭人上京往返时,发毒以刃伤人者,以斗欧律,杖八十,徒二年之法,已杖八十。然是彼土之人,请除徒年,授同船客人送之。”从之。

○兵曹启:“各处巡官各其更行巡时,遇有失火之人,随即捉囚。缘此其家财杂物,未能守护,多致遗失。请自今有失火之处,则尽情救火后,开具小名及失火辞缘,告于本曹,转令刑曹推考科罪。”从之。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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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视事。

○星山府院君李稷、骊川府院君闵汝翼、平城府院君赵狷、谷山府院君延嗣宗、砺山君宗居信等启曰:“殿下何不念宗社大计,而遽还让宁欤?让宁之狂悖,不可与人比也。臣等虽愚昧,经事太祖,式至于今,所见多矣。今乃不咨于臣,而遽还何哉?且太宗深思熟虑,放置于外,此乃宗社万世之大计也。臣等敢请伏候终允。”

上曰:“卿等所言当理,我之所为,亦非不义也。今让宁之处于利川,太宗之所定也。予不终允。”李稷等又曰:“殿下既曰尔之言当理,则何不兪允?是非不两立,殿下之所谓是者何哉?臣等窃有憾焉。”上曰:“卿之所言合理者,臣有守义之方也;我之所为亦非不义者,君有推恩之仁也,非谓勿还让宁之请为不当理也,我不忍其拘囚于遐陋之地也。且今年瘟疫大行,若不幸罹此,则进任其责,其悔可追?予终不允。”领议政柳廷显、参赞安纯、判书权轸、许稠、李之刚、吴陞、参判崔士康、徐选、李明德咸进,与李稷等复谏让宁不可密迩京都,上亦不允。

○传旨:“箭串牧场内,放牧不合可耕陈地,司仆提调、兵曹郞厅一同看审,可耕结卜数启达。”

○平安道监司启:“道内安州、永柔、嘉山、肃川、博川、定州、阳德、顺川、定宁、价川、宣川、成川、义州、郭山、泰川、朔州、随川、咸从、龙川、云山等二十邑饥民男女老少,摠三千一百八十八名。正月朔赈济米豆,幷五十一石五斗二升,酱四石三斗二升。”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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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未明,台谏咸进,固请前疏,上曰:“卿等识通古今,岂不知理?大抵人臣谏诤之道,三谏不听则已矣。今以十馀次入请,无乃数乎?”河演等曰:“臣等职在言官,期于得请,故不觉失次。伏闻传教,惶恐无地,难以在任,俱退辞职。”上曰:“古之人臣,三谏不听则去,异于是。人君或行有不正,或听宦官、宫妾之言,以致谬事,三谏不听则去,宜矣。今让宁还于利川,虽小有未便,非害大事,何以辞职?卿等宜各就职。”

○以朴冠为左司谏,柳季闻右司谏,高若海司宪掌令,李审持平,曺尚治左正言。

○传旨:“今后除授时,注拟人名下,开写保举人数及功劳、来历以启。”

○户曹启庆尚、全罗道铸钱事目:

一,铸钱,收敛各其道破亡寺社铸铜器皿用之。一,铸钱炭,以各道内厢近处各浦当番船军,量宜减数,役使备办。一,监铸官,时散勿论,差有巧性一员,率京中惯熟钱匠一名下去,聚会外方铸匠教习。一,预备诸事,监铸官与都节制使一同拟议,移关监司行移。

从之。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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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幸三韩国大夫人宋氏宅,以宋氏未宁故也。

○内传于留后司、利川、江阴等官,无咎、无疾、无悔子给驿上送。

○左司谏朴冠等上疏曰:

臣等俱以庸材,承乏言官,不敢缄默,谨以一二条件,谨录申闻,伏望上裁施行。

一,官爵所以命有德、有才也。《书》曰:“官不及私昵,唯其能;爵罔及恶德,唯其贤。”是故,贤者在位,能者在职,而无德、无才者,不得滥受也。今按除授之法,有曰特旨,曰门荫,曰取才,曰保举,而前案付亦与焉。是虽殿下广开贤路之美意,然前案付者,果皆有才德之人乎?臣等窃恐私昵之门,自此而开;冒滥之人由是而进也。愿自今虽付前案者,必考保举,乃令除授,其于来历,毋称前案付,以杜冒进之门,以任贤能之士,公道幸甚。

一,宫有宿卫,所以严君所也。射有常所,所以习戎事也。古者,习射于泽宫,未闻习射于宫禁也。伏见殿下于宫墙之内,新作射厅,俾宿卫之士,弃宿卫之所,聚射于其厅,此乃殿下安不忘危之美意也。然以尊严之地,反为哗嗷之所,非所以严宫禁也。臣等窃恐其源一开,末流之弊,遂使宿卫空疏,周庐陛楯,仅有一二,而将无以示法于后世也。近日宪司上疏,请罢其事,殿下不即兪允,其于从谏之美何?伏望殿下,即令停罢,俾军士专心宿卫,以严宫禁,宗社幸甚。

上曰:“当于朝启时亲教之。”

○赍进官兵曹参议柳衍之、通事判事金乙玄等受辛丑、癸卯二次马价布绢幷八万八千二百九十匹于辽东来复命,生大绢四万九千八百六十五匹、红绢一千六百一匹、蓝绢三百一匹、草绿绢九百三匹、青绢三百四匹、大绵布三万五千三百六匹。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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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世子始读《论语》。

○让宁大君还于利川第。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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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京畿监司启:“父母俱殁,居计至贫,年壮未嫁衣冠之女,请令兄弟族亲主婚,定日催督,及时婚嫁。其资妆,有荫子孙则支米豆各二石,其馀则米豆各一石。”从之。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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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视事。

○兵曹据江原道监司关启:“自今兀良哈等于各驿及路间骚扰作弊者,其通事,随即论罪。”从之。

○知利川县事李吉培驰书启曰:

请限让宁大君家内率居苍赤之数。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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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传旨于刑曹、司宪府:“轻罪保放推考,自外方拿来囚人,及时决折,毋致失农。”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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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王女卒于宫内,年十三。停朝市三日,辍肉膳,设礼葬、造墓两都监,命副正尹硕主丧。

○文武百官、宗亲、前衔宰枢,咸进殿庭陈慰。

○谢恩使长川府院君李从茂、副使府尹李种善回自京师。

○命王女袭大小敛奠品,依贞善公主例。

○礼曹启:“前此王子、王女之丧,设敛殡、国葬、造墓三都监,嫌于国葬。请自今革敛殡都监,其诸事,令礼葬都监兼掌。”从之。

○咸吉道敬差官右司谏柳季闻、大护军池舍来复命,言于承政院曰:“初至阿木河,距童猛哥帖木儿等所住一舍,先使通事通之,猛哥帖木儿率兵二百馀人,迎于十里许道左,躬身迎命。余使之前导,至其家,且陈上慰谕之意,猛哥帖木儿言:‘杨木答兀为觅粮,归于四舍程常家等处。’仍跪言:‘教书虽谕杨木答兀,吾亦愿闻之。’我使千户王毛长以汉训开读,又以女真解之,猛哥帖木儿云:‘杨木答兀背皇帝到此,予亦心不宁,来则予当开说。’遂馈宣酝,猛哥帖木儿拜受,疑而不饮,余曰:‘宣酝不可不饮,勿疑。’遂卒爵。请予坐北壁,池含坐东壁,自坐西壁,陈盛馔,相与醉饮。又请余宿,予从之,猛哥帖木儿喜而释其疑。”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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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传旨:“王女水陆斋,视二品以上例。”

○王女尸出自广延楼西门,殡于摠制李孟畇第。王女曾养于孟畇第,故命殡于其第,宗亲、驸马围绕。

○置庆尚、全罗道铸钱所,分遣别监,使督其役,前奉礼郞姜涑于庆尚左道,行护军白环于庆尚右道,护军李韫于全罗道。前此,京畿杨根郡,曾置铸钱所,使大护军南汲监督,今因白环上书,加置两道,以广鼓铸。南汲、白环以巧显名者也。前此,上欲于庆尚左、右道分置铸钱所,而难其人曰:“如得白环者一人,则可矣。”代言司举姜涑,故有是命。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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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礼曹启:“谨稽古制,宋朝于景灵宫,奉僖、顺、翼、宣祖及文懿、惠明、简穆、孝惠诸王后位板。乞依此制,太宗恭定大王、元敬王后祔宗庙后,于广孝殿奉安位板。”奉教敬依。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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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御便殿,代言等入启事。

○礼曹据礼宾寺呈启:“本寺专掌支应鸡豚、鱼肉等物,常时熟办,有臭不洁,其于祭享、供上进排未便。请文昭殿、广孝殿、启圣殿、献陵供上物色内,真末、粘米、小豆、清酢、松膏、松花等物,奉常寺;各色酱及生姜等物,仁顺仁寿府移定。”从之

○礼曹启:“前年以谢恩使道押物,入朝身死,司译院注簿叶孔蕡拾骨,请依前例,以同生弟叶孔茂及埋置人奴则金等,各别咨文成给,今赴京马籍都咨文赍进官根同入送。”从之。

○司宪府启:“镇安县监洪思悌敛民还上,多收斛面,滥用剩馀。又将官中火炉,赠妻父伴人金庆老,引入弓匠于衙内,改造私弓,偿以官物,仍令弓匠,代纳岁贡楮货,优给价米。农月累次田猎,招致全州妓,衙内对坐。请依律杖九十,剌字。”命除刺字。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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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便殿,代言等入启事。

○赐代言赵从生、金孟诚、金赭、李台、郑钦之等箭串田各一结五十负,内官崔得龙、金贵命、李贵各一结。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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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亲传朔祭香祝。

○御便殿,代言等入启事。

○命军器监放炮于景福宫。

○传旨于礼曹:“予闻,外方各道疾疫兴行,各官守令不为用心救活。其以香苏散、十神汤、升麻葛根汤小柴胡汤合用药材剂作,令医学生徒随即候疗治,仍使各其近处巫女,无时出入,烹粥供给,常加考察,勿令夭札。”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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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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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朔,代言及政府、六曹请进肉膳,不允。

○大司宪河演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炳于几先,防于未然,此虑患之道也。今者汉老以阴谲无状,处于竹山,其与利川相去不满一舍,密迩禔家,交构生变,不可不虑。伏望殿下,烛微虑远,移置汉老于遐陬,以杜乱阶,以绝群疑,不胜幸甚。

上曰:“当朝启亲谕。”

○礼曹启:“谨稽古制,《礼记》《檀弓》注:‘陈氏曰:“三年丧毕,遇四时之吉祭,而奉神主入庙。”’今太宗恭定大王三年丧毕后七月,行宗庙秋享大祭。请于此祭,祔恭定大王神主、元敬王后神主。”奉教敬依。

○礼曹启:“本朝诸祀序例,宗庙秋享,以七月上旬择日,然太宗恭定大王禫在来七月上旬,请依宋朝故事,以七月仲旬择日行之。”奉教敬依。

○赐自愿侍卫兀狄哈古乙道哈、巨之应哈等衣服、笠靴、鞍马、奴婢、家财,令娶妻。

○春秋馆会于德兴寺,始修恭靖大王、恭定大王两朝实录。

○京外多疫。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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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两殿移御景福宫。

○进肉膳。

○贺正使都摠制朴实、副使摠制边颐回自京师。

○礼曹启:“在前,宗室及大臣卒赐祭,用油白饼四行卓,然国丧大小敛奠,既用四行,上下无等未便。请今贞善公主赐祭,用油白饼三行,自今凡赐祭,亦依此例。”

○鸺鹠鸣于景福宫光化门,又鸣于勤政殿梁上。

○义禁府启:“清州户长朴光乱言曰:‘让宁即位则慈覆百姓矣。’户长郭节乱言曰:‘让宁即位则蒙德矣,而不即位,故未蒙。’罪请依教乱言干犯于上,情理非切害者,杖一百徒三年,吏有本役,其徒收赎。”从之。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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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视事。

○命内官崔得龙,赐祭于王女。其祭文:

王若曰,寿夭之前定,纵未可移,父子之至情,自不能已。嗟汝之生,弱息之长。凝姿端淑,禀性贞嘉。自在提孩,孝悌是行。年方幼穉,已如成人。情之所钟,抚爱弥笃。望汝有家,共享安荣。岂意弱龄,偶婴微痾,而不少延,遂至大故?调摄有乖欤?祈祷有阙欤?何至于斯耶?音容宛然,精爽何归?拊膺长恸,忍泪霑臆。爰遣中使,致祭殡室,以舒悲怀,魂其有知,洞此侑辞。

○斡朵里千户张所乙吾、童甫老来朝,命馈之,仍赐衣服、笠靴。

○命王女与贞善公主丧,皆用漆椁。

○传旨于咸吉道都节制使河敬复曰:“遣人于童猛哥帖木儿,细问杨木答兀前降王旨开谕后回答辞缘及赴京日期,及时以闻。”

○命军士捕鸺鹠,七八日乃捕一只。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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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视事。

○亲传先蚕祭香祝。

○进贺使都摠制权希达、副使摠制郑孝文回自京师。

○世子遣中使,致祭于王女。其祭文曰:

惟灵凝姿淑媛,禀性柔嘉。两宫所眷,愿为有家。嗟哉造物,胡不畀年?同胞情切,抚心涕涟。终天永别,酹此一杯。灵其歆止,惟以告哀。

○户曹启:“去癸卯年京外还上分给米豆、杂谷,摠一百十九万八千五百八十九石,赈济米豆酱,摠四万七千二百九十四石。平安道蠲减还上米豆、杂谷,摠五万九千七百七石。”

○传旨:“今义州牧官收取上送辽东入归易换押马官等杂物,禁物外还给。”且命详定赴辽东大小使臣私赍布数。

○礼曹启:“故北青都护府使李种、故知端川郡事南得恭,请依他例致赙。”从之。

○日本国源昌清使人献土宜,命馈之,回赐正布一百三十匹。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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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视事。

○贞善公主墓志铭,其辞曰:

贞善公主,我太宗妃元敬王太后之季女也。骊兴府院君谥文度闵公讳霁,其外祖也。适崇禄大夫宜山君南晖,故相宜宁府院君谥忠景公讳在之孙也。公主生而淑婉,德容双美。既归,承其夫以顺,事其姑以礼,其治家勤且俭,未尝以贵势自矜。生子男一人曰元孙,女一人,皆幼。永乐二十二年正月壬寅,以疾卒,年二十一。以某年某月某日,葬于某州之某原。其铭曰:天潢演派,秾李增华。肃雍之德,宜室宜家。寿虽云短,其存者长。刻铭贞石,以永不忘。

艺文提学尹淮所撰也。

○兵曹据江原道监司关启:“失农原州、洪川船军,依伊川、淮阳等各官船军例,限早谷成熟,分四番立防。”从之。

○刑曹启:“都官奴小斤吾未、内资寺奴莫同、薛柔、奴坚美、奴小笼等盗内药房朱砂、藿香等各色药材罪,请依盗内府财物律,斩。”命各减一等。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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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长兴君马天牧归养偏母谷城县,至是丁忧,赐赙纸一百五十卷、烛十丁、米豆二十石。

○赐药酒十甁、清蜜一器于让宁大君。

○斡朵里千户张所乙吾及童甫老等求其父母葬用纸,命各给三十卷。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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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视事。

○集贤殿提学尹淮等上疏曰:

窃谓,佛氏之为害尚矣。自汉以来,崇奉愈谨,而未蒙福利者,载在史典,固殿下之所洞览也,奚待臣等之言哉?尝观韩愈之论,有曰:“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且曰:“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不然则诛。”使韩子少知治体,则此一言,足以裨补圣化之万一,伏惟殿下留意焉。臣等亦以为,异端之中,佛氏为甚。以夷狄之俗,独居四民之外,而使民穷盗,其罪宜何如也?夫禽兽害谷,必驱而远之者,以其害于民也。然禽兽食人之食,而反为人用,僧而坐食,未见其益,矧今水旱年荒,仓廪匮竭,吾民之计则生死莫保,此徒之食则丰凶如一。唯见民饥,不见僧饥;唯见民之饥而死也,未见僧之饥而死也。日肆诳诱,暗铄民膏,臣等窃痛之。

古之君子,深言其害者多矣。为国家虑者则以蠹财惑民排之;为彝伦计者则以无父无君斥之;为斯文之兴丧,著书立言,垂教于将来者则以空虚寂灭罪之。然其说宏阔胜大,易汨人心,故弥漫浸渍,经历数千载,天下之人主几见惑焉,卿士夫几见陷焉,愚蒙百姓、孤儿、寡妇几见欺焉,而未之觉悟者,则以道学不明,人心不正。为人君则不能尽精一执中之道,为人臣则未能究格致诚正之学;畏慕罪福,而易陷于因缘果报之说。百姓之无知者则从厥攸好,观瞻仿效,易流于诳诱,而天下风靡矣。脱有如尧、舜、文、武之君皋、夔、周、召之臣,出于其间,则不惟人其人、火其书,必明致诛戮,以示妖言之戒矣。况敢望华屋珍馔,以享香火之供养乎?况髡其头、缁其衣,逃赋而营产乎?况登名铨选,紫衣方袍,并列通显,驱驰于都市之间乎?是以清净之戒未闻,而淫秽之行日彰。

惟我太宗大王承圣祖经纶草昧之馀,接前朝积习因循之末,日新圣学,扶植纲常,一革资荐之法席,不建山陵之斋刹。加以经学大臣有如河仑等为之承弼,常以排斥异端、安养生民为念,革寺院、削田民,先为小正之端,以示大正之意焉。殿下以乾健粹精之资、天纵缉熙之学,受圣考付托之重,当大有之时,其于遹追先志,明教化、正人心,扶斯文、辟异端,使斯道之明,如日中天,可谓事半功倍之秋也。

议者谓:“当今家庙之法已设,水陆之制已定,其势已杀,人人自然知所向方,而渐趋于家庙之法矣。”然《家礼》之书,自士大夫间,当死丧急遽之际,虽有护丧办事者,犹恍惚茫昧,未能随事区处,况百姓之无知者乎?且人情乐于因循,惮于改作,虽在上者躬率以示,莫能相一。今水陆之设,虽云从简,国家未能顿除,忌晨之追福,旧习尚存;诞日之祝釐,谀风不断,况卿士大夫乎?卿士大夫犹不能免,况庶民乎?开其为此,而禁其为彼,民不信矣。是以,无贵贱贫富皆曰:“《家礼》之法善矣,然行《家礼》则人将议我曰异于常矣。水陆之法简矣,然行水陆则人将鄙我曰吝财矣。”奔走寺院,饭佛斋僧,召致亲友,竞事奢华,糜费不赀,富者罄竭财产,贫者称贷公私。修七既毕,则葬送力微,葬送才毕,则公私交征其债矣。是故,典卖田宅,以偿其财,而民不聊生,此殿下之所未及知,而臣等之所痛心也。

窃惟盛必有衰,物理之常;福善祸淫,天之道也。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天下之大圣也。功加于时,德垂后世,天下之所共仰赖,而尚且不祀,彼佛何人,以妖诞不经之说,汨乱天常,窃人主之柄,以奔走天下之人,诚禹、汤、文、武之罪人,而反享禹、汤、文、武之所不能享,其罪极矣。夫人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往者道澄、雪然之行,桧庵、津宽之事,足以鉴矣。今兴天僧徒之罪,何其相继而不绝也?是岂数穷恶积,天实厌之,令自绝其根本,有待于殿下之神断乎!

昔者孟轲氏拒诐、淫、邪、遁之说,而犹自谓承三圣之统,后世论其功曰:“当不在禹下。”伏望殿下荡除夷法,丕变风俗,毁撤塔庙,焚烧经律,阖境僧尼,并令归俗。申命礼官,仿《文公家礼》,定为卿士、庶民丧祭之礼,使仪品、等级之有差,衣衾、器皿之有数,陈列图式,简易明白,下至愚民,皆得易知而可行,则昔日游手坐食之徒,今尽为持锄缘亩之民;昔日事佛求福之辈,今转为报本追远之人。道无二致,国无异俗,人心既正,道学益明,世道淳如也则亦东周一治之盛也,而殿下前日学问之极功,圣人之能事,炳炳琅琅,垂耀简策,使后世之人知大圣之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其淑人心、回世道,燕翼贻谋,以基亿万年无疆之休,亦不外于是焉。

臣等猥以庸资,密近耿光,揆厥所职,实是论思之地,宜以善道,裨益君德,顾无片言上对清问,幸今伏闻宪府言有及是,适此机会,不胜喜跃。且尝闻伊尹之所志,若使其君不及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故臣等不胜惓惓之至,仰渎天聪,伏惟圣裁施行,国家幸甚,斯道幸甚。

上嘉纳之,谓尹淮等曰:“卿等上疏,实当于理,但佛氏之法,其来已久,难遽尽革。卿等日侍左右,非他外臣之比,凡时政得失,直言不讳,以副予怀。”

○户曹启:“入朝押马官私持布子,请依通事例,许赍麻布十匹。”从之。

○工曹据京畿监司关启:“在前长兴库柳笥,皆收于禾尺之户上纳。今才人、禾尺并使平民杂处婚嫁,禁其前业。请柳器依他贡物例,敛于民户上纳。”从之。

○遣司译院判官安得详,赍咨管押退回辏数六运马三百四十二匹赴辽东。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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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命内禁、内侍卫、别侍卫、司禁、上大护军、护军各入番实数内,分半相递习射。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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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赐兵曹判书赵末生、参判崔士康、参议柳衍之、都镇抚曺备衡、朴实、黄象、六代言角弓各一。

○礼曹启:“王女礼葬,立墓表、埋志石,毋树碑石。”

○司宪府启:“进贺使都摠制权希达、书状官前注簿赵玄璲等于改表文退还时,方物状幷还送,至出境逼近,犹不省觉。请依制书有违律,以公罪递减,赵玄璲杖一百,权希达杖九十。副使摠制郑孝文,虽所任各异,既为一行,又表文一同查对,犹不省察,亦依不应为事理重律,杖八十。”

命杖赵玄璲,罢权希达,左迁郑孝文职。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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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视事。

○庆尚道星州住都自谐通于自己婢禄庄,其夫梁元吉恶之,一日磨剑,妻问:“何为?”答曰:“将杀汝奸夫。”妻惊恐曰:“是何言也?”答云:“虽云杀之,岂易为哉?”其后又磨剑,妻又问之,答曰:“将杀汝主。”妻亦沮之,答曰:“如是则幷汝杀之。”妻曰:“然则任意为之。”是日夜,元吉剑杀自谐而逃,后追捕被囚,因杖而死。刑曹将禄庄罪,以谋杀祖父母、父母律当之,命杖一百。

○黄海道监司启:“道内各官军人、为关受易换马价,辽东往还,沿途死者十三人。”命各给其家米豆四石。

○忠清道处置使启:“水营及左右道各浦,请令各官医生,将所产药材,每浦各一名相递立番,船军有病者,随证救疗。”命如启,幷他道行移。

○开城留后司启:“病人救疗,唐药难备。请每入朝行次,麻布一二匹嘱送,唐药贸易剂用,以为恒式。”从之。

○刑曹启:“牙山户长全谨广占田地,多置农场,影蔽良民,官婢作妾。瑞山户长柳讷并畜三妻,田地民户多占挟漏,贻弊民间。请依六典,典刑回示。”命各减一等。

○前汉城府尹崔关卒,致赙。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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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兵曹及镇抚所聚入直军士于阙东门内,始习射,赐宣酝十五甁。

○成均馆生员申处中等一百一人诣阙上书曰:

臣等窃观,《易》系之辞曰:“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措。”此天下之达道,古今之常经,而不可须臾离者也。苟或废之,乱莫大焉。彼佛何人,以世嫡而反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绝父子之伦,灭君臣之义。以男女居室为不义,以男耕女织为何事,绝生生之本,塞衣食之源。口不言先王之正道,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伪启三途,虚张六道,涂生民之耳目,毁本心之纲常,欲以其道,思以易天下。信如此则百岁之后,虽享百岁者,殆亦尽矣。天之所覆,地之所载,其所以生育于其间者,惟草木禽兽之类耳。三纲五常之道,竟何寓于其间哉?

盖死生有命,祸福由己,固不可以幸而致,亦不可以幸而免。愚僧妄谓,死生祸福,皆由于佛,窃人主之权、擅造化之力,底天下于陆沈,醉生民于梦死。是以,资之仁厚者,惑于慈悲之说;性之高洁者,乐其空寂之说,筑宫殿以事之,饰形像以奉之。金碧其居,侈于王宫;饱暖其身,富于世俗。其布帛之散、菽粟之糜,固非天降地涌也,亦非鬼输神运也。《传》曰:“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一妇不蚕,或受其寒。”彼僧之徒,不耕而食,不蚕而衣。户口之数,职此而减;军国之需,由玆以竭,此岂裕国足民之道哉?

且人受天地之气以生,故及其死也,魂升魄降。但阴阳之气,而无形声之可接,虽挫烧舂磨,受诸苦楚,不可得已。天堂地狱之说,果何据耶?惟彼僧也,不此之虑,妄作诳诱之言,谬起修七之说,阳为荐往之道,阴欲切己之利,诱以天堂之乐,胁以地狱之威,诡谋万端,利害纷纭。是以,世称儒者,亦屈身归命,而不知识者之讥矣,矧世俗之愚者乎?况死丧之际,人道之大变,为人子者不能为心之时也。于哀痛迫切之情,安知诞妄之无益,何虑财产之糜费乎?由是,倾财破产,饭佛斋僧,徒知有今,而不知罔后者,举世皆然。为人心世道计者,宁不惕然有动于心乎?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

若稽古昔,上自三皇,下及五帝,迄于三代,世底雍熙,俗跻仁寿,致治之美、历年之久,光暎简策,垂耀千古。当是时也,中国未有佛也,岂因事佛而致然欤?降及于汉,佛氏之教,始入中国,浸淫于魏、宋之间,烂熳于萧梁之代,归心景仰,委身事之,而未免祸乱之相仍,反致年代之尤促。由玆以观,佛不足信,断可知矣。

惟我大东新罗之季,崇信浮屠,营立塔庙,国君信之则号为裨补,卿大夫信之则称为愿刹。一雄唱、百雌和,举世靡然悦而从之。习于耳目,浃于骨髓,未可以义理晓也,亦未可以口舌争也。因循之弊,至于前朝,事佛益勤,而营庵立塔,无岁不兴。至以国君之尊,亲举玉趾,屡幸桑门,恭行弟子之礼,以倡无父无君之教,以成不忠不孝之俗,毁人心、灭天理,降衷之性安在?修道之教未闻。其所以伤风败俗,迷国误朝者,良有以也。

恭惟我太祖应天革命,肇造丕基,一洒前朝之弊,勒成一代之典,减革寺社,而私度僧尼之禁,著在令甲。惟我太宗以天纵之圣,嗣承大统,渐次除治,减其土田,收其臧获,其视昔日,不啻过半矣。今我主上殿下以上圣之资,抚盈成之运,道继千圣之统,政隆三代之治,从谏弗咈,去邪勿疑。即政之初,既减寺社臧获,又革法孙苍赤,其所以斥异端、明斯道者,自有东方之以来之罕见也。是则吾道之明,日升月恒,而异端之说,云消风止矣,安有孽芽之复萌乎?

然而去莨莠者无恕心,绝虺蜥者无难色。除恶务本,古人之深戒,岂曰姑少待之,以俟其自灭乎?且佛氏之教,以清净寡欲为宗,则不宜于名利之途;以戒定慧为本,则不合于闾阎之陋。今之僧徒,其于清净寡欲、戒定慧,閴然无闻,而等蒙爵命之宠,乘肥衣轻,酒色之欲,公然恣行。曩者道澄、雪然之为师弟者,可以鉴矣。不宁惟是,近者背君父,适他国做官,曾犯不韪者,多出于僧徒,岂非无父无君之教有以启之也?

噫!彼虽饮风吸露,巢居野处,为斯道计者,所当斥者也。况坐华屋、食精馔,忘君父、弃忠孝者,其可容于天地之间乎?伏惟殿下,法唐、虞、三代之所以兴,鉴齐、梁、陈、隋之所以亡,上继祖宗之遗意,下副吾儒之所望,使彼僧徒勒还乡里,人其人以充兵部,庐其居以增户口,焚其书永绝根株。所属之田属军资,以赡军饩,所役之奴属都官,以分各司,铜像锺磬属司赡,以铸钱币;所用器皿属礼宾,以备官用,所刻经板,聚之州府,改刊儒书,其髡首之六十以上老而无用者,各还亲戚,以资馀生。京城之内各宗寺刹,分为各司之无廨宇者;外方寺刹悉皆破毁,以营州县站驿与其乡学屋舍。其丧葬之际,一依《家礼》之法,犯者严加科罪,以警其馀,然后使旧染之俗,教之以礼义,养之以道德,则不数年间,人心正而天理明,户口增而军额充。昔焉背君背父者,今知忠孝之当尽;向之游手游食者,今知稼穑之当务矣。安有一夫之不变,而自放于礼法之外者哉?此更新圣化之机也。

臣等萤雪微踪,幸际明时,蒙被大烹之养。伊志颜学,非曰能之,致君泽民,孰无此心?臣等每念异端之有累于盛治,如蝃𬟽之于泰和也。臣等不与草木同生,故敢干斧钺,冒进一言,伏惟万机之暇,特留宸念。

○议忌晨斋疏式。前例,始面称菩萨戒弟子,季后称弟子无任虔祷之至。大提学卞季良议云:“佛法未革则依旧何如?”吏曹判书许稠云:“非弟子而称弟子未便。始面称朝鲜国王,季后只称无任虔祷之至何如?”命仍旧。

○兵曹启:“武经习读官取才,请将武经七书,各书于栍,合置一筒,令取才者自抽一栍,曹与武学提调一同考讲,能通者上荐。”从之。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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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视事。

○传旨:

京外各宗寺社内,僧人可居寺社定数,以革去寺社田,量宜合属,其馀有名无实各官资福寺,并皆革除。

○以箭串田,赐赞成事柳观二结,参赞安纯、卓慎、判书申商、权轸、吴陞、参判徐选、睦进恭、申槪、内禁卫节制使玄贵命、司禁节制使成抑、边颐各一结五十卜,内禁卫佥节制使洪珚、李兰各一结,司仆尹徐晋、少尹赵惠、朴培、注簿金义之、直长赵由礼、赵顺生、兵曹正郞郑苯、户曹佐郞赵琏行、司直朴龙万各五十卜。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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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视事,经筵。始讲《大学》。

○亲传望祭香祝。

○以箭串田,赐领敦宁安天保二结,大护军金沱、行护军白环、护军白云宝、司直兪兴俊、注书安修己、李承孙各五十卜。

○礼曹启:“宗亲及大臣之卒,礼葬时祭奠,曹与仪礼详定所同议参酌。开土祭依古制,设笾豆、簠簋,行一献三奠礼,其馔品则笾四、豆四、簠二、簋二。启殡先告祭,古制所无,宜革。启殡奠,油白饼三行,卓花草具,行一献三奠礼。祖奠、遣奠上同。桥梁祭,古制所无,亦宜革。歇柩祭,即《文公家礼》所谓,亲朋郭外驻柩而奠,宜改称路祭,郭外行之。馔品行礼,与遣奠同。临圹奠,馔品、行礼上同。谢土祭,与开土祭同。掩圹奠,即《文公家礼》题主奠,馔品、行礼,与临圹奠同。虞祭馔品上同,始行三献礼。”从之。

○刑曹启:“买卖牛马宰杀者,既杖一百,家产没官,身充水军,其盗牛马宰杀者,只杖一百,徒三年,轻重失宜未便。请依律文及教旨,杖一百,刺字,身充水军,家产没官。”从之。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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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视事,经筵。

○户曹据京畿监司关启:“各品科田纳税,请自今每年检其损实之数,全陈、全损之字则全除其税;其一字实数,虽不足于纳税之数,只以其年实数收纳。”从之。

○兵曹启:“东西北面牛马点考烙印成籍之法,详在令甲,然近来不肯举行,所有牛马,擅行放卖,至有偸卖,暗行宰杀。又与辽东迎逢军人将无印马匹,潜隐放卖,诚为未便。请自今贸易及孶息者,依已曾受教,随即烙印,于元籍内注其缘由,三年一次点考改籍。”从之。

○开城府住私婢升加一产三男,命给米豆十石。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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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经筵。

○遣户曹参议沈道源,赍马籍奏本赴京师,赐衣笠靴药。其奏本曰:

朝鲜国王臣某谨奏。为钦依马匹事,永乐二十一年八月十八日,钦差少监海寿赍奉敕谕到国:“该选取马一万匹来进,以资国用。”钦此。臣于本国宗亲及文武大小臣僚并军民有马之家,尽力措办,杂色马一万匹,分作十七运,差官管押送付辽东都司交割了讫。今攅造到马籍四扇,差陪臣户曹参议沈道源,赍领前赴礼部投呈外,谨具奏闻。

○户曹启:“南阳舍那寺铸钱铜,请令各道,将破亡寺及各宗革寺大锺铜柱破取,连续输送。”从之。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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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经筵。

○遣内官崔龙,赐宣酝十甁于都城修筑都监。

○左司谏朴冠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兵非圣人之得已,不可不练也。今我殿下当已治之朝,居无事之时,设武科,取武士,置射厅,习射艺,至使宿卫之士出番则习射于射厅,入番则习射于宫闱,宫闱固非其所也。《礼》曰:“天子将祭,习射于泽。”泽者,所以取士也。已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苟非泽射之宫,则天子不为射,而况军士岂可习射于宫闱乎?今乃军士习射于宫城之内,是天子所不得为,而军士犹为之,其可乎哉?所谓在于得已而犹不已者也。臣等窃伏惟念,在圣朝虽使军士习射于宫城之内,不至于弊,倘或后世不及盛朝,而尚循今日之事,愈久而不已,则其弊有不可胜言者矣,是诚不可不虑也。臣等又念国史掌记时事,凡所施为必书,书而不法,后世何观?伏望殿下,鉴前古之法,虑将来之弊,亟罢宫城之内习射之举,以严宫禁,以幸万世。

不允。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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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视事,经筵。

○遣右副代言金赭,赐内酝于春秋馆。

○赐弓矢于让宁大君。代言赵从生侍讲,启不可,上曰:“尔言当理,然如此永日,难以消遣。于其所居别墅,幸一射侯何害?”

○加设尚衣院提举一、别监一。

○平安道泰川住水军恩光右发急疾,女子恩时断手指疗其病。监司以闻,命旌门、复户。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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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御经筵。

○礼曹启:“宗亲及大臣礼葬各祭,献官、执事及祝文有无,曹与仪礼详定所同议。参考古制,皆有祝无献官,然只设奠物,无献官未便。请启殡奠、祖奠、遣奠、临圹奠、掩圹奠献官祝史,以礼葬都监官员录事为之,路祭依前例,六曹堂上行之,有祝史功臣则功臣都监行之,有祝史开土祭、谢土祭献官祝史,以造墓都监官员录事为之。献官三品,祝史参外。于各祭奠,皆有祝文,行一献三奠礼,其香令奠物掌设各司供办。”

从之。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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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视事,经筵。讲《大学》毕。

○判汉城府事许周以病辞职。

○兵曹启:“癸卯九月,万户李贵生全罗道孤草岛捕倭时,随从成功一等盐干三人,二等盐干十五人。请依己亥年东征军士赏功例,一等许为补充军,二等己身除役,功牌成给。”从之。

○户曹据全罗道监司关启:“镇安县安置倭人万时罗、表阿时罗、三味三甫罗等为因前年晩到,农事失时,今又失火,财谷尽烧,请赈济救恤。”命曲加赈救,勿令饥饿。

○户曹启:“工曹、奉常寺、济用监、军器监等各司在铜三万六千三百四十八斤十三两九钱,生铜六万四千七十七斤五两,镴二千四百七十九斤三两,炉甘铁五千八十三斤十四两。”命外方铜器未纳间,酌量送于铸钱所。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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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以李和英判左军府事,李孟畇工曹判书,赵叙右军都摠制,吴陞判汉城府事,李随仁寿府尹。

○司宪府启:“进贺使前都摠制权希达奉使上国,华夷共聚会同馆中扬言:‘本国进献别马,比之载粪之马。’罪,律应斩。及入帝庭,千官及诸国使臣聚会之时,攘臂奋拳,走逐押马官金申复,又于赐宴序坐之后,动身失容,厉声骂詈罪,律应杖一百。又以小忿,鞭挞从事官,滥刑中国馆夫,又将各人分儿米肉,自量减给,使从事官倂食三日。又于平安道往返之时,生麻肉味,非理求索罪,律应皆杖八十。副使摠制郑孝文、谢恩使长川府院君李从茂、副使府尹李种善、正朝使都摠制朴实、副使摠制边颐及书状官赵玄璲、姜涑、金铿、从事官任种义、宋成立、辛伯温、张若寿、金希福、李䜩、裵温、金贵龙、许原祥、金陟、朴芬、全仁贵等见知希达上事件,回还复命之日,不即启达罪,律应皆杖一百,流三千里。”

命希达收职,远方付处;李从茂、朴实、李种善、边颐、郑孝文等自愿付处;赵玄璲通计前罪杖二十;金铿、姜涑各杖七十;从事官等勿论。初,宪司于朝启,数希达之罪,上曰:“不意此人至于如此也。宰相其任匪轻,中国以为何如?其曰能用人乎?予甚悔其误使此人也。”

○掌令高若海等上疏曰:

窃闻,《书》曰:“天讨有罪,五刑五庸哉。”其曰天讨,则出于天理之公,非由人情之私。孔子曰:“刑罚不中,民无所措其手足。”然则刑罚,天之所使,国之大柄,不可不中,亦非人君之私也。今者希达诋毁本国,累及于上,失礼不敬,贻笑天下,获罪于天,不可赦也。只收职牒,流于远方,且令从茂、朴实、种善、边颐、孝文自愿付处,臣等实有憾焉。伏望殿下,将希达、从茂、朴实、种善、边颐之罪,并依律文,以彰天讨。

不允。

○艺文奉教梁凤来等上疏曰:

臣等尝闻,树德务滋,除恶务本。夫去草者不去其根,则犹且滋蔓,以害嘉谷,况以佛氏阔宏近理之说,诳诱我愚俗,汨乱我天常,若不锄治,以绝其根本,则其为复炽,势之必至也。在我圣朝,虽曰大损,未能顿革,臣等欲将狂僭,仰彻宸旒久矣。近者集贤殿上疏,极陈其害,援古质今,辞甚切至,请以阖境僧尼,尽令归俗,永绝其根。疏上,殿下称善,臣等不胜欣抃,颙望神断有日矣。殿下不即兪允,只令减省各宗寺社,臣等觖望。昔傅说告于高宗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所贵乎闻善者,将以行之也。殿下虽善集贤之言,竟未施行,则殿下有知善之美,群臣有纳诲之名,而无其实,将无补于善政善治矣。窃惟佛氏之害,历汉、隋、唐以来,载在简策,不必条陈,姑以近代之事言之。前朝太祖深惩积弊,禁后代群臣私作愿刹,其时功臣崔凝等请除其法,太祖以谓:“新罗之季,佛氏之说,入人骨髓,人皆以为死生祸福,悉佛所为。且今三韩甫一,人心未定,若遽革之,必生反侧。”乃作训曰:“宜鉴新罗多作佛寺,以底于亡。”此则示后世渐次除治之意也。厥后非惟不能除治,反崇信其教,日新月盛,殚竭财力,多置寺院,凡有变怪,辄作佛事,名曰消灾道场。至于饭僧,以三万计者,殆无虚月,甚者,设百高坐于宫中,亲执弟子之礼,卒不获福,而遂至乱亡。假令太祖尽拔根本,则后世酷信之弊,不至此极矣。此近代之明鉴也。

惟我太宗大王以天锡勇智之资、日新缉熙之学,深知其弊,而汰寺社、削田民,以示后来渐革之端,其虑事深长矣。恭惟我殿下,天性聪明,学冠古今,凡所施为,远法三代,近述太宗,实万世圣子神孙之所取则也。奈何灼知佛氏诞妄之实,而因循苟且,未尽荡涤乎?臣等以为,后世必曰:“我祖以天纵之圣、乾刚之断,在朝群臣极陈其弊,而犹不听从,佛教之不可无也信矣。”然则安知后世崇奉之弊,不似前朝之季乎?矧今世子邸下方志于学,必当斥异端、明斯道,蒙以养正之秋也,不可不虑也。

昔唐韩愈著《原道》,以斥佛老之非曰:“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今殿下躬尧、舜、文、武之学、禹、汤、周公之道,不于此时顿革其弊,则臣不独为殿下惜,尤为后世而憾焉。伏望殿下,特允近日群臣之请,永绝夷狄诞妄之法,以明帝王性理之学,为子孙万世之法,不胜幸甚。臣等职非言官,极知僭逾,然幸忝载笔,获近耿光,不忍含默,属玆机会,敢以管见,谨昧死以闻,伏惟圣裁。

○差司译院注簿姜尚溥,赍咨管解逃军朴大难等三人,赴辽东。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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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视事,经筵。始讲《论语》。

○左司谏朴冠等上疏:

臣等窃谓,用刑当罪,有罪当诛,此唐、虞所以服天下也。今希达不忠不义之罪,死有馀辜,殿下特从轻典,但流遣之,臣等窃谓,此固非所以用刑之当罪也。伏望殿下,体唐、虞用刑,断以大义,一依宪司所申,明正典刑。且郑孝文、李从茂、朴实、李种善、边颐、赵玄璲、姜涑、金铿等亦党恶不启,其不忠甚矣。亦依律科罪,以快臣民之愤,公道幸甚。

○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赞成柳观、判书权畛、赵末生、许稠、李之刚、参赞卓慎、参判睦进恭、李明德等上疏曰:

权希达奉使上国,往还路上,残忍暴虐,贪污无耻,罪固不小。至若进献马匹,妄称载粪,又于帝庭,攘臂奋拳,欲欧从官,且于赐宴之时,厉声骂詈。臣等窃惟殿下至诚事大,每当进马,必先使臣等,再三选择,亲监然后献之。希达累年从仕,岂不知选马之勤如此其至!顾乃造言,自毁本国,敢为狂悖之行,贻笑中国,以累我朝,其不忠不敬之罪,死有馀辜。

且李从茂、朴实、李种善、郑孝文、边颐等,希达之罪,亲所见闻,复命之日,宜即启闻,以正邦宪。第以一行之私,不顾大体,不即启闻,至闻韩确之言,势不获已而进启,又不尽其实,罪亦大矣。从事官赵玄璲、姜涑、金铿、任从义、宋成立、辛伯温、张若寿、金希福、李䜩、裵蕴、金贵龙、许原祥、金陟、朴芬、全仁贵等所闻不忠之言,隐蔽不启,厥罪惟均。乞依宪司所申之律,以惩后来,公道幸甚。

上览疏曰:“希达之罪重矣。然其心非害本国,以不开明狂妄之故尔。”卓慎启曰:“不开明者,有其事而易于发言耳。今希达将所无之事,妄言于中国,不可宥也。”上曰:“然则减等杖一百收赎,加徒役何如?”慎曰:“律无此例。”上曰:“吾之欲宥,非以他也。白发老相,决杖于市,心有未安,但恨使之之失也。”于是命希达杖一百,流三千里于珍岛;李从茂、朴实、李种善、郑孝文、边颐,职牒收取,外方付处;赵玄璲通计前罪,杖一百,徒三年;金铿、姜涑各杖九十;任种义等勿论。

○忠清道监司启:“去二月朔,道内丹阳、清风等三十七邑饥民一千五百四名,赈济米豆杂谷五十二石三斗,酱七石十一斗。丹阳、清风等十八邑一千七百六十五户,还上分给米豆杂谷三百八十七石。”

○平安道监司启:“去二月朔,道内肃川、博川等三十邑饥民三千四百三十五名,赈济米豆二百四十五石五斗;阳德、永柔等二十二邑一万一千六百九户,还上分给米豆杂谷一千二百六十二石四斗。”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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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经筵。

○兵曹据平安道监司启本,与议政府同议启:“云兴、车辇、所串等馆,乃新安、林畔、良策、义顺各站中央之要站。请加给廪田,以其附近各官住补充军及革去寺社奴子内自愿人,每一站加定十户,限安心阜盛,完护立马。”命依议得施行。

○京畿监司启:“凡田地放卖人,或因父母丧葬,或因宿债收赎,或因家贫不能自存,皆缘不得已之事,而其价饯并皆没官,冤抑不小。且京中造家基地菜田,犹许放卖,独外方田地,禁其买卖未便。请毋禁买卖,其不税契不过割者,依律施行。”命依律文施行,其限年放卖田宅,从明文决给。

○庆尚道监司报:“今赐日本国使臣梵龄密阳来中锺,重一百二十四斤;都船主久俊固城来大锺重三百十三斤。”因其请也。

○王女墓志铭曰:

永乐二十二年甲辰二月庚子,今我主上殿下之长女,以疾卒,年甫十有三岁矣。特赠公主,以是年四月辛酉,葬于高阳县北酸梨洞之原。公主生而淑婉,姿容端洁,聪慧异常。稍长,庄重寡言,喜愠不见于色,两宫慈爱尤笃。宫掖之中,咸致敬慕,期以肃雍之治,永为戚畹之仪,不幸年未及䈂,遽贻两宫之恸悼,信乎天道之无知也。呜呼悲夫!铭曰:嗟嗟淑媛,夙承胎教。有德有容,克慎克孝。天道苍茫,奄尔不淑。国人之哀,曷其有极?卜地之吉,揆日之良,既固且密,万世之藏。

艺文提学尹淮所撰也。

○礼曹启:“殇内王女追赠,参考古制,宋恭福帝姬年五岁薨,封隋国公主,今王女追赠,乞依此制施行。”

○礼曹启:“唐《开元礼》大祀摄行祝版,称谨遣某官臣姓名。自今摄行祝文内称臣规式,请依古制施行。”从之。

○兵曹启:“曾降教旨:‘大小使客,除从黄、凤州路,并由慈悲岭直路往来。’今使客俱由黄、凤州,缘此新设剑水站,难以支当。请自今大小使客,依前受教,并令慈悲岭往返,其由黄、凤州来往作弊者,令其道监司,随即推劾启闻,以教旨不从论断。不能考察监司、察访,亦幷推科罪。”从之。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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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经筵。

○司宪府启:“直提学朴熙中以回礼使奉使他国,固当循礼义,以全使节,宣布上德。反与无知通事之辈同谋,异土唐人张仪盗窃载船,及其渡海,不报监司,隐密率来。复命后经十九日,乃报礼曹,而犹不分析其根脚,使礼曹称对马岛胎生,误错启闻,又自领受,任然役使。按律杖八十,请依律施行。”不允。

○京畿右道、江原道察访副使杨秩启自绿杨至银溪驿兴利除害事件,下议政府、六曹拟议以启。

一,松林县之桃源、长湍县之白岭、涟川县之玉溪、铁原府之龙潭、丰川、金化县之都昌等六驿,幽僻斜路,使客稀少,并准直路例,各立马十五匹,公须田十五结,苦歇不同。其丰泉驿合于田原驿,称丰田,都昌驿合于生安驿,称生昌;其馀桃源、白岭、玉溪、龙潭等四驿田地,各依小路例,只给大马二匹、小马二匹、位田六结、公须田六结,其馀田并于直路各驿,以军资田换给。又金城县之通道驿,合于熊昌驿,称昌道;淮阳府之新扬驿合于东安驿,称新安,其馀田移属直路各驿。一,驿属书员、日守、助役、百姓等,依黄海道例,蠲其赋役,使之苏复。一,野人来去时,兵曹及咸吉道都节制使于彼人先文,开写宿所及人马之数,发行前期三日,预先传送,使各官、各驿预备待候,毋使便行。违者,其通事论罪。一,江原道各驿转运奴婢,以革去寺社奴婢,量数定给。一,司仆寺无主马,量宜分给无马各驿。且转运急走奴子,以三丁为一户,将闲田及多占田地人陈荒之田,每一户各给五十卜。

命依议得。

○赐自愿侍卫斡朵里崔于夫哈白木绵团领、白笠、鹿皮靴,兀狄哈甫乙项哈、古乙道哈巨之应哈白木绵团领。

○礼曹启:“谨按《杜诗通典》,三殇虞祭不立神主,既虞而除灵座。今王女虞祭,请依《文公家礼》,以魂魄返魂,行三虞祭。”从之。

○引同副代言郑钦之于内,亲教校正《开元占》。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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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左司谏朴冠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凡为奉使者,以清俭自养,礼义自守,然后身不陷于不义,而不辱君命矣。今直提学朴熙中奉使日本,唯知贪利,不顾礼义,盗窃人口,潜引率来,以为己奴,隐置其家,不即启闻,至旬有九日,乃报礼曹,尚不以实。且使尹仁始、李艺等亦效所为,以逞其欲。是虽市井之徒,尚不忍为,况以读书儒臣,使于他国,行己无耻,反为盗窃,贻笑辱命,欺君欺国,是岂可赦之罪乎?伏望殿下,一依宪司之请,不计微劳,明正其罪,以惩后来。其尹仁始、李艺之罪,亦依律施行,公道幸甚。

前此宪司劾请熙中之罪,上以奉使绝域,特原之,故谏院又请罪。

○囚幼学郭璋于义禁府,同三省鞫之。初,璋诣孝宁大君第,投书曰:“大抵兵柄,不可使人久执也。久执则必不利于国家。如使前赞成孟思诚、吏曹判书许稠、前大司宪元肃、大司成黄铉、少尹郑绘、直学金汶者掌兵权,虽久何疑?璋去壬寅冬,向留后司,路逢有人称摠制赵赉伴人,偕宿于通济院。谈话间璋曰:‘摠制女子赵氏入太上殿未几,而太上升遐,平生断无改嫁之理。’其人曰:‘可以改嫁矣。’璋曰:‘何故?’曰:‘易代则可以改嫁矣。’璋曰:‘何以言之?’曰:‘判书赵末生久执兵柄,威灵动乎中外,其势终必易代。然则可以改嫁矣。’璋闻之,归留后司留滞,还来诣大君宅,欲告其言,有一奴云:‘大君入番广孝殿。’因此淹延,未即上达耳。”大君见书,即缚璋诣阙启,下义禁府。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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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视事,经筵。

○追赠王女贞惠公主。

○罢直提学朴熙中职。

○兵曹据咸吉道都节制使牒启:“童猛哥帖木儿管下人等求索口粮、鱼盐、布物,以有限之物,难以人人而给之。请将国库杂谷一百石、盐三十石,其中指挥、千户、百户来乞,则依前例撙节分给,其神税布及鱼物,除常贡外,量宜支给。”从之。

○兵曹据京畿监司关启:“船军国之藩篱,役且艰苦。请自今藏冰及国家大事外,勿幷役使,以为恒式。”从之。

○黄海道监司启:“道内各官义仓元数米豆杂谷共十万六千四百七十七石内,还上已收六万二千七百十九石,未收四万六千七百五十七石。请以国库充数,限新谷成熟,以种子、口粮撙节分给。”从之。

○司宪府启:“去癸卯年华严宗选试时,以证议誓师,随参会饮,在外未推。大师省玄、如允、惠初、中德克明、普解、冏均、尚登、占常、大选尚𮭁等,今皆服招。请依去二月十四日受罪大师中演、信英等例,笞五十论罪。”从之。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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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御经筵。

○传旨于户曹:“近因水旱相仍,连年失农,民生克艰,发仓赈济,几至虚竭,故攸司以各道赈济米谷,撙节启闻,似未周给。第以将来丰歉,亦且难知,姑从所启,然虑民间或因艰食乏种,不能力农,益致失业。其令各道监司,体予至意,察民生缓急之势,虑国家将来之计,酌量分给,使民力农,获免失时之叹。如或不敷,以致废农,随即启闻。”

○江原道监司黄喜启:“道内岭西各官,在前民户元数九千五百九户,近因饥馑,流亡二千五百六十七户,时居止六千九百四十三户。因此,元田六万一千七百九十结内,陈荒至三万四千四百三十结。其人物阜盛之时所定贡物之数,至今仍旧,饥馑强存之户,自家贡物尚未能支,更将流亡人户贡物,叠数科敛,为弊莫甚。曾将此意,具辞以闻,已蒙蠲减,然其所减只十分之一,而又皆易备之物,其最难备者并皆仍存,徒有减贡之名,惠不及民。请淮阳府及任内七县金城、金化、狼川、平康为先,他道不产不得已国用之物外,杂凡贡物,更加磨勘蠲除,以厚民生。”命户曹更减各司所纳脯修、油蜜等物二十馀件。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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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经筵。

○亲传朔祭香祝。

○传旨刑曹曰:“宪府听有罪别监般若虚称有病,许令收赎事意,推劾以闻。”初,般若聚会三十馀人,淫祀饮酒,宪司赎其罪。上知之,以贱人无收赎之例,令劾之。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二十三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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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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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朔,命奏闻使元闵生,赴京求得一把连箭,幷学放射之法以来。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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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率百官,行夏享大祭于广孝殿。

○引代言于报平殿视事。

○摠制元闵生赍杨木答兀声息奏本发行,赐衣一袭、笠靴及药。其奏曰:

永乐二十二年正月十七日,陪臣崔云赍捧敕谕,回自京师,节该:“往者杨木答兀违逆天道,屡尝逃窜,朕体天地好生之心,特加宽宥,仍复任用,近又挈家逃窜,来于王边方居住。玆特以敕谕王,王即遣人前去,谕以朕意,如果杨木答兀能敬顺天道,改悔前非,输诚来归,朕悉宥其罪,仍复任用,令其享有富贵于悠久。如是执迷不改,王即擒拿来献。”钦此。臣于当日,钦备敕谕事理,差陪臣判司宰监事柳季闻、大护军池舍等,驰驿前去阿木河地面,招谕去后,本年二月二十五日,季闻等回还,备建州左卫都指挥使童猛哥帖木儿呈启,节该:“永乐二十一年间,有钦差指挥王纪将敕谕前来,招谕杨木答兀等,本人惊怕,未曾相见,有猛哥帖木儿著人四散根寻,不知去向,指挥王纪未曾得见回京。杨木答兀一向有外心,不肯向前间。永乐二十二年二月初一日,敬差官赍捧钦备敕谕,招谕杨木答兀的王旨前来,猛哥帖木儿即便差千户兀里等前去,叫寻杨木答兀。初七日回据兀里言说:‘本月初四日,前到无人迤北英哥地方,遇见杨木答兀说:“童指挥差我前来根寻叫尔,即便前来。”有本人回言:“我听得有内官二人前来捉拿我,心中十分惊怕,我去不得。我这里打听明白,有五月间我亲自上位前扣头。”不肯前来。’赍来招谕的王旨查下,务要根寻杨木答兀,着他知道说的王旨内明白之日,即便回报。”得此等候间,本年三月二十五日,有咸吉道兵马都节制使河敬复备猛哥帖木儿关本,使关文飞报:“该永乐二十二年二月初七日,明白查写王旨,本月二十一日,差百户愁虚等五名前去,根寻杨木答兀。本月二十五日,愁虚回还言说:‘前到应巨散五里无人地面,遇见杨木答兀,说与他知道,本人回说:“永乐二十一年八月内,有圣旨前来招谕,不曾相逢,不曾去。今年第二遭又来,时我死也不去,将亲弟子中朝见去。”听此回来。’得此关请照验,得此具启。”据此。臣参详杨木答兀违逆天道,负德辜恩,不肯从顺,拟合遣将,擒拿解京,切缘此贼逃窜深远无人险阻去处,又兼道经斡朵里、兀良哈等野人地方,难以行兵捉拿。为此谨具奏闻。

○改谥王女贞惠为贞昭,以与云城君朴从愚翁主同号故也。

○持平李审上书曰:

臣气质昏浊,心志庸拙,固无见用之才,而始仕于太祖之朝,以至今日,优蒙奖拔,滥受华要,虽殒首结草,莫能报圣恩之万一也。臣所以心常忧惧,未尝顷刻而忘于怀也。然虑与事乖,迹与心违,顾无毫补,而反玷朝著者屡矣。又于本月初四日,殿下将诣广孝殿,臣假寐待时,而误闻更鼓,以至后时,不及诣于阙门,驾过楼门,而后始随驾耳。臣安敢以暮夜无知,而欲逃责乎?且以何心冒居言官,而考察庶僚乎?伏惟殿下,论臣罪咎,递臣职事,无替宪纲,国家幸甚。

命出仕,称其正直。

○囚乱言曺元于义禁府。初,元讼田于江阴县,愤县官淹延不决曰:“今上不善,乃用如此守令。”适本宫奴在傍闻之以告。

○行雩祀祭。

○兵曹启:“今官马色追征品马不纳人马二十匹,请分给京畿、江原道察访所掌各驿。”从之。

○兵曹启:“今庆源、镜城军官,请令放闲休养。其道接居内禁、内侍卫十五及今去当番甲士四十八,共六十三人,各以所居附近,分为二番,相递赴防。常时则庆源、镜城佥节制使率领检察,有事变则都节制使除分番,幷皆率领防御,直行论罚。”从之。

○义禁府启:“李震以宜川郡赴任时犯徒罪,定于庆尚道宁海府庭燎干,役限已准,缘无徒役人限尽放送之法,至今未放可闷,请考役日放送。且自今徒役人限尽,所在官随即传报放送,以为恒式。”从之。

○刑曹启:“曾降教旨,贱人徒流、笞杖,除收赎,幷皆依律施行。今大司宪河演、掌令高若海、皇甫仁、持平金宗瑞等劾论别监般若等淫祀会饮之罪,违教收赎,请照律论罪。”从之。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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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视事,御经筵。

○礼曹启:“释氏之道,禅教两宗而已,厥后正传傍传,各以所业,分而为七宗,传误承讹,源远而末益分,实有愧于其师之道。且中外多建寺社,分属各宗,其数猥多,缁流四散,旷废莫居,修葺不继,渐致颓毁。乞以曹溪、天台、摠南三宗,合为禅宗;华岩、慈恩、中神、始兴四宗,合为教宗,择中外堪寓僧徒之处,量宜置三十六寺,分隶两宗,优给田地,酌定居僧之额,群居作法,俾之精修其道。仍革僧录司,以京中兴天寺为禅宗都会所,兴德寺为教宗都会所;拣取年行俱高者,以为两宗行首掌务,令察僧中之事。

今将分属中外寺社居僧定额、田地结数,开坐启闻。禅宗属寺十八,田四千二百五十结。京中兴天寺元属田一百六十结,今加给九十结,恒居僧一百二十。留后司崇孝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一百结,恒居僧一百。演福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一百结,恒居僧一百。开城观音堀元属田四十五结,今加给一百五结、水陆位田一百结,恒居僧七十。京畿杨州僧伽寺元属田六十结,今加给九十结,恒居僧七十。开庆寺元属田四百结,居僧二百。桧岩寺元属田五百结,居僧二百五十。津宽寺元属田六十结,今加给九十结、水陆位田一百结,居僧七十。高阳大慈庵元属田一百五十二结九十六卜,今加给九十七结四卜,居僧一百二十。忠清道公州鸡龙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七十。庆尚道晋州断俗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一百结,居僧一百。庆州祗林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七十。全罗道求礼华严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七十。泰仁兴龙寺元属田八十结,今加给七十结,居僧七十。江原道高城楡岾寺元属田二百五结,今加给九十五结,居僧一百五十。原州觉林寺元属田三百结,居僧一百五十。黄海道殷栗亭谷寺元属田六十结,今加给九十结,居僧七十。咸吉道安边释王寺元属田二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一百二十。教宗属寺十八,田三千七百结。京中兴德寺元属田二百五十结,居僧一百二十。留后司广明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一百结,居僧一百。神岩寺元属田六十结,今加给九十结,居僧七十。开城甘露寺元属田四十结,今加给一百六十结,居僧一百。京畿海丰衍庆寺元属田三百结,今加给一百结,居僧二百。松林灵通寺元属田二百结,居僧一百。杨州藏义寺元属田二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一百二十。逍遥寺今属田一百五十结,居僧七十。忠清道报恩俗离寺元属田六十结,今加给一百四十结,居僧一百。忠州宝莲寺元属田八十结,今加给七十结,居僧七十。庆尚道巨济见岩寺元属田五十结,今加给一百结,居僧七十。陜川海印寺元属田八十结,今加给一百二十结,居僧一百。全罗道昌平瑞峯寺元属田六十结,今加给九十结,居僧七十。全州景福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七十。江原道淮阳表训寺元属田二百一十结,今加给九十结,居僧一百五十。黄海道文化县月精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一百结,居僧一百。海州神光寺元属田二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一百二十。平安道平壤永明寺元属田一百结,今加给五十结,居僧七十。”从之。

○汉城府启:“今户口成帐籍时,不知根脚者,只以所纳四祖单子取实载录未便。请考朝谢政案户口及有印信文书,方许载录。且曾因受教,户口帐内,大小人员率居奴婢,不考贱籍幷录,奸诈之徒,不畏法令,冒录良人及公私贱口,以阶他日争端者或有之。后日辨讼之时,毋得取实。”从之。

○礼曹启:“广孝殿奉安版位,已曾受教,然历代王侯神主之制,载诸典籍,而无版位之制。乞依宋韩魏公祠版之制,国朝作主题主之式,栗木长尺二寸,广四寸厚八分,圭首素版墨书,尺用造礼器尺,书讫用光漆重模之。”从之。

○礼曹启:“全州教授官郑芬在任身死,请致赙。”从之。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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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上谓户曹判书李之刚曰:“今年饥民,与前年孰多?”对曰:“今年则差少。曩者僧徒有欲受赈济者,令给食三时,役于瓦窑,其僧徒惮役尽逃。若饥饿已迫,而无乞食之处,则安有惮役逃避之理哉?”上曰:“佛之惑人深矣。予闻,民有饥而死,未闻僧之饥而死者。”谓刑曹判书权轸曰:“宪府员吏罪,改照律何迟?”对曰:“河演等罪,若无王旨,则按以违令宜矣。今既有王旨,贱人毋得收赎,则其按以制书有违,于律甚合,臣不敢奉教。且虽照以制书有违,公罪以吏典为首递减,则演等罪不过笞,若照以违令,则演等当免矣。”上曰:“宪府不杖般若,非出于有意,实是错误。律有应决罚而收赎者,正合于此。予非故从轻典,以释演等之罪,但如此等事,皆按以制书有违,不近人情。”既而并原之,仍命左迁。

○上之受封王世子批一道、中宫封敬嫔批一道、受禅教书一道,藏诸尚瑞司。

○咸吉道监司启:“防牌乃守阵御敌之正兵,今道内防牌等减损额数,有违受教设置之法。请拣各官自望人内,壮实能走力者百八十名充额,减其户内杂徭。其所耕数小单寒人,给其奉足;仕多成才者,授以队副、队长、副司正之职,使之劝励。”

命依启施行,幷行移他道。

○震人一、牛二于利川。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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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罢右司谏柳季闻。季闻请于文化县令王孝干,受其官贡炭陈省,重敛谋利,害及于民,宪府劾罢之。

○以䄄为崇禄恭宁君,李随吏曹参判,河演刑曹参判,黄象中军摠制,元肃仁寿府尹,柳颖大司宪,金益精庆昌府尹,仍为忠清道都观察使,李蟠右司谏,郑渊、李孟常并为掌令,李坚基持平。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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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经筵。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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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视事。

○传旨于刑曹:“僧志云妄称仁德殿子,横行各道,拿来推问。”

○户曹启:“司宰监烧木一年所支六十三万七千九百四十七斤,监见在六十二万三千四百二斤。又其人日役及转运奴子日役,共四十七万九千十三斤,一年所用之数有馀。请除外方各官上纳今甲辰年贡烧木五万四千三百五十斤、各浦贡七十二万斤、往年未收二万一千四十斤。”

从之。

○议政府设诞日祝寿斋于兴天寺。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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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停诞日贺礼。政府率百官,献表里、鞍马,诸道进贺笺及方物。

○礼曹启:“贞昭公主追赠,依古制,启殡日遣内侍追赠。”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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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视事,御经筵。

○京畿监司柳思讷上笺贺汰寺社。其辞曰:

德配乾坤,尊崇尧、舜之道;明同日月,深知老、佛之邪。喜溢臣邻,事光简册。恭惟健刚纯粹,宽裕温柔。丕显丕承,克遵先王之宪;惟精惟一,允执圣人之中。悯斯文之将衰,惧异端之浸盛。运谋独断,去邪勿疑。三纲既明,五教斯汰。岂惟当代之令典?实是后世之良规。雾卷云开,邪说晦迹;化行俗美,正论日闻。陋矣梁武之舍身,笑彼韩愈之谏骨。伏念臣志尊孔、孟,学慕程、朱。天运循环,欣见沙门之既革;颂声盈耳,喜闻周家之历年。

○命赐自愿侍卫刘时所应哈、金西澄阿、刘吾通哈、崔于夫哈、李甫乙项哈、巨之应哈、古乙道哈各苎布二匹、绵布一匹、麻布一匹及靴。于夫哈、古乙道哈、巨之应哈,幷赐纱帽、品带。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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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御经筵。

○礼曹启:“今革各宗及僧录司奴婢,共三百八十四口。请更推刷,量宜分给禅教两宗都会所。”从之。

○命赐自愿侍卫斡朵里李都乙赤衣服、笠靴、鞍马、家舍、奴婢,令娶妻。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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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视事,御经筵。

○忠清道监司金益精拜辞,上引见,遣中使饯于汉江。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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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收前同知摠制朴成阳职牒。初,成阳欲换金自怡科田,伪为自怡状,冒称自愿,以农舍所耕相换,呈户曹事觉。于是,宪司劾请律应杖八十,命只收职牒。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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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葬贞昭公主于高阳县。三功臣及议政府、六曹堂上送至门外,各设路祭。

○赐宦官田吉洪父丧赙米豆共十石、纸六十卷。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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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赐宣酝二十甁于昌德宫监役官。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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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上以黑衣、乌带,率群臣,行圣节贺礼如仪。

○御经筵。

○传旨于兵曹:“兵船国家御寇之器,其用最重,其材须用松木。自庚寅以后,连年造船,近水之地,松木殆尽。又因田猎之徒纵火烧焚,不得成长,将来可虑。各浦兵船主守之人,不谨守护,不数年间,以致朽破,随复改造,非独材木难继,水军益致困苦,予甚虑焉。其松木养成之术、兵船守护之法,详具以闻。”

○义禁府提调及三省启曰:“讯曺元诽谤之由,答曰:‘吾讼田待决于官,守令对宾饮酒而不速决,不忍忿怒而发此言也。’”上曰:“勿更问之。无知小民以我为不善,正如孺子将入于井,何忍加罪?其速放归。”知申事郭存中与五代言入启曰:“上以曺元无知妄发,比之孺子入井,肆赦勿论。是虽圣上之美德,然如此之罪不论,则何以惩后人?”上不允。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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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视事,御经筵。

○吏曹启:“内侍府本是从二品衙门,前此有资宪检校未便。请革资宪检校二,加设从二品检校二。”从之。

○雨雹于江原道伊川县,大如栗,或如鸡卵,伤麻与禾。

○礼曹启:“太宗恭定大王祥后禫服,用深染灰色、衣乌纱帽、黑角带,通用黑麻布衣。”从之。

○汉城府启:“都城内人多地窄,凡欲受家基者,以他人曾受之地,或称空基,或称造家馀地,多端争望,断讼无日。请东大门、水口门外造家可当处,依南大门外盘石坊、盘松坊例,府与户曹共审,定限域坊名,折给无家人。”从之。

○囚宦者金精于刑曹狱,以盗进上袜也。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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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经筵。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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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御经筵。讲《论语》毕。

○义禁府、三省启曰:“郭璋累次拷讯,言端不一,无足取实。或言可以诬告论,或言宜更囚赵赉伴人凭问,请取旨。”上曰:“穷推而得其情则可矣,终不得情,而虚加拷讯,予实悯焉。其取上书诈不以实之招,决罚可矣。”义禁府曾执赵赉伴人,示之璋,璋不知也,故上教如此。

○遣恭宁君䄄,行《法华》法席于大慈庵。其请说禅文曰:

窃惟《法华》,千经之管辖,诸佛之本根,灵验难量,利益最大。然闻微义之普现,必赖开士之弘扬,乃能超升刹那之间,领会片言之下。恭惟太宗宾天孔亟,圣上孝思无疆,岁律已周于三期,号慕即同于一日,欲资冥福,用导仙游。伏惟和尚丈下作神沙门,正传祖派,冀住锡而披衣钵,庸主筵而播香花。式演金书之真诠,仍阐梵纲之论戒。致令太宗大王悟上乘于半语,透三生之妙关。恒住不动之尊,优游极乐之界。成就至愿,均霑大慈。

初,太宗昇遐,上命柳季闻、安止、崔兴孝等,写成金字《法华经》,至是披览焉。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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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视事。

○吏曹启:“六曹于所属各司所任能否,常时则考察,于褒贬时,曾不参与未便。今后各司官员褒贬时,仰曹堂上官与其司提调同议启闻。无提调处,令仰曹堂上官磨勘启闻。”从之。

○京畿监司启:“振威县地窄民少,路傍残邑,其弊甚多。请其最近水原任内松庄八十七户,釜山、菁好驿幷五十九户,龙仁、义信六户,割属振威。”议政府、六曹同议,请如启施行,从之。

○礼曹据诸山陵巡审使启本启:“智陵、淑陵、义陵、纯陵、定陵、和陵、德陵、安陵斋宫僧人,请自今依义陵斋宫例,各给五名朔料。”从之。

○礼曹据诸山陵巡审使启本启:“定陵、和陵、德陵、安陵,在前各别称号,今合称未便,请仍旧,其陵直各一人差下。”从之。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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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以黑衣、乌带,率群臣,拜千秋贺笺如仪。赐千秋使摠制李蒇衣笠、靴药,遣内官饯于盘松亭。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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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视事,御经筵。始讲《中庸》。

○大司宪柳颖等上疏曰:

有大罪则用大刑,不以亲踈而轻重之,此古昔帝王至公之道也。今让宁禔有不忠不孝之罪,而不置于法,既违公道矣。又放之不遐,何以惩恶而以备不虞乎?且禔性本横悖难化者也。圣上虽待之以友爱之道,曾无感谢之心,反有怨言,而尤加眷顾。其在清州也,仆隶之出入无禁,内史之问慰不绝,虽居外也宠已极矣,人民安知其罪重,而不可近也?反欲凭借其威也,故有所求为者,诈称别监,则靡然从之,不敢违逆。其势至此矣,而又召还畿内,与其妻父汉老密迩相通,各得其便,殊无放黜之状,不知者以为无罪欤?有罪欤?臣等亦以为,罪大恩深,难以谕众;势重人疑,有乖防微。实有干于大体,不可不虑也。伏望殿下,体帝王至公之道,断以大义,还置禔于清州,使人人知禔之得罪于宗社,而终身不返,不可近也。且移汉老于遐陬,使不得相近。如是则彼自全之计得,而圣上友爱之情尽矣。

○郭璋死于义禁府狱。

○江原道监司启:“道内各官去二月朔饥民二千四百二十六名,赈济米豆幷二百三石五斗,酱三十石二斗。”庆尚道监司启:“道内各官去二月朔饥民九百三十七名,赈济米豆幷四十四石二斗,酱六石八斗,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一万二千六百八十二石四斗。”京畿监司启:“道内各官去三月朔饥民四千二百三十名,赈济米豆、杂谷幷四百五十八石十二斗,酱五十三石六斗,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三万二千七百七十石十四斗。”平安道监司启:“道内各官去三月朔饥民一千六百七十二名,赈济米豆杂谷幷一百五十石六斗,酱二十四石,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三千四百六十一石。”

○珍城县监李胖执僧志云以来,命下义禁府。志云者,恭靖王侍婢其每子也。其每颇淫奔,王往往杖之。遂生志云,王觉其非子,故不齿于诸子之列久矣。及王薨,志云剃发,居寓寺院,遂称王子。太宗闻而怜之,欲赐衣食,兵曹参议尹淮启曰:“恭靖王曾不以志云为子,今以为王子,则不宜使漂泊于外,不以为王子,则安有蒙恩之理乎?臣以为不可。”太宗曰:“予亦疑之,此甚难辨事也。”竟赐之。然以恭靖平昔不以为子,故因命志云曰:“汝自今以后,勿称王子,可远遁。”至是,复称王子,横行作弊,故命拿来。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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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视事,御经筵。

○义禁府提调柳廷显等请:“曺元依律论罪;郭璋虽死,处斩。”上皆不允。谓廷显等曰:“予以义禁府狱囚,不意生变,近防禁疏虞。曺元在逃,郭璋自死,夫何奈尔?”廷显等惶惧谢不敏。

○传旨:“自今门外行幸,侍卫各司,依式着笠。”

○汉城府启:“慕华楼池水深,每年人物溺死。请令坊人塡之,种莲其中。”从之。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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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御经筵。

○兵曹判书赵末生上笺辞职曰:

臣猥以庸资,遭遇圣明,久居宰司,略无寸效,加以风疾日深,尤难重任,仰陈卑抱,乞免本职者。伏以从欲以治,惟圣主之至仁;有怀必陈,是人臣之常礼,敢布危恳,庸渎亶聪。伏念,臣江海孤踪,章句末学,谬膺先王之显擢,偏蒙殿下之洪私,窹寐不忘,愿效涓埃之补,空疏已甚,曾无尺寸之功。加以疾病方深,心力随耗,虽欲勉强而从仕,殆非衰朽之所能。适际明时,敢忘眷恋之意,徒餐厚禄,实玷廉让之风,又况逾分之荣,必速疾颠之祸。伏望主上殿下,量臣任重而器浅;怜臣病笃而力疲,别求贤能,改授兵任,则臣谨当更荷生成之德,以保馀龄,倍殚犬马之心,恒祈睿算。

不允。

○右司谏李蟠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不忠之人天人所共愤,而王法所不赦者也。今曺元敢以不忠之言,累及于上,其罪恶莫大焉,义不容于人世者也。殿下特以仁心,置而勿论,其于惩恶戒后之义何如?且法者,天下古今之所共由也。殿下何惜此一夫之躯命,以废天下共由之法乎?伏望断以大义,置之常刑,以快臣民之愤,公道幸甚。

司宪掌令郑渊等上疏曰:

赏罚,国家之大柄,非人主所得而私也。今曺元素怀腹非,而不道之言,有时而发,罪不容诛。圣上特以谦仁之德,置之原例,其于惩恶戒后之义,为如何哉?且法令信如四时。岁在壬寅,殿下令有司,科乱言之罪,其言干犯于上,情理切害者处斩;非切害者,杖一百,徒三年,以成令典。至于曺元置而勿论,其于立法、行信之义,又如何哉?曺元服招既实,必处于切非切二罪之间。臣等伏望命下攸司,按律科罪,以正邦宪,不胜幸甚。

皆不允。

○吏曹判书许稠等启:“谨按,国初官制铨注格云:‘京外三品以下官员冠服、班次,门荫并于散官,职事内各从一高。若月日未及对品者,止以历过日月,计授散官。职秩虽卑,日月多馀者,幷计实仕,超授禄俸,各依本职支受。’自今东西班三品以下铨注之际,如有品秩虽卑,日月多馀者,乞依此格,计实仕,超授散官。惟通政散官,不施于从三品以下职事;朝奉宣略以上散官,不施于五品以下职事;宣务修义校尉以上散官,不施于七品以下职事。”

从之。是时,守令满六十个月得递,居上者加资,居中者仍旧资并授京官;各司守钱谷者,亦待满三十个月得代。以此常时除授职事,官窠阙少,乃立此法。稠操心正直,通达古制,谨守礼法,凡为制度,皆出其手,或有泥古而不通今者。守令六期个月加资之法,有杆格不通之势,时人恶之,称为周公,盖讥之也。

○六曹、议政府请置曺元于法,以戒后人,上曰:“元之言,累及乎我,故卿等咸请治罪,义固然矣。然以指斥之罪加乎元,于我心深为不忍。且比来水旱相仍,民甚艰苦,元之所居官不念此苦,对宾饮酒,田讼淹延不决。元之言,疾此而发,卿等勿请。”

○传旨于咸吉道监司,“赐道内咸兴住检校汉城府尹张安奉妻韩氏赙米豆幷三十石、纸一百卷。”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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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御经筵。

○平安道兵马都节制使据江界兵马节制使呈驰报:“今四月十七日,小甫里口子对望越边兀良哈沈指挥率军人十三名,将牛马幷十三头匹来说:‘吾等在前,于建州卫奉州古城内居住二十馀年,因鞑靼军去二月十七日入侵,都司李满住率管下指挥沈时里哈、沈者罗老、盛舍歹、童所老、盛者罗大等一千馀户,到婆猪江居住。去癸卯年,蒙圣旨许于婆猪江多回坪等处居住。今因此到接,然无口粮种子盐酱,切欲乞丐过活。’其所持印信文字上送。”

○咸吉道庆源府地震,且雷雨霰。

○传旨:“青松郡以古青凫县为本邑。”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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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经筵。

○议政府、六曹诣阙议启曰:“沈指挥等强欲越江,其酋长许越江,委曲馈饷,若又请种子粮料,答云:‘此处无仓库,守御军口粮,受于深远各官。以故种子未得许给。’只于军人所持粮饷,少少科敛,助其行粮。若又请买卖,答云:‘此防御所,无所持物货,未得买卖。’若欲上京肃拜,答云:‘汝等既是中朝之民,无圣旨,不可私交,难以上送。’择颖悟人三四名,潜谍婆猪江等处事变,备细启达,仍令沿边各口子整兵守御。”从之。

○义禁府启:“僧志云请照律。”命除论罪,付本主役使。谷山府院君延嗣宗启:“义禁府囚僧,实非志云,乃他僧冒称耳。”上命摠制田兴、参判睦进恭鞫之。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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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视事,御经筵。

○刑曹启:“内官金精盗进上袜罪照律,盗内府财物皆斩。”命杖七十,没为所居乡官奴。

○兵曹启松木养盛、兵船守护条件:“一,兵船每朔两度依法烟熏,扫净守护。如不用心,万户、千户以王旨不从论罪。一,各浦万户、千户兵船熏扫勤慢,监司、处置使出其不意,差人考察,每季月望前启闻。如无处置使之道,则都节制使考察。一,松木无人海岛则万户、千户、镇抚专管斫取,陆地则量数报监司,令所在官大中小船,分拣计条题给。如前过多斫取,则其万户、千户、镇抚及各其官守令,依律论罪。一,造船松木作板,勿令费用。如前费用,则匠人及万户、千户、镇抚依律论罪。一,牛马放牧处外,有松木处,分授禁火。如有纵火者,以王旨不从论罪。其不考察守令、监司,依律论罪。一,沿海各官所种松木之数、培养之状,每年岁末启闻。一,兵船烟熏扫净及松木载植之数、禁火之状,每年春秋兵船、军器点考时,幷掷奸考察。其不用心万户、千户、守令、监司、处置使、节制使,并依律论罪。”从之。

○礼曹启:“江原道江陵上院寺乃水陆社,革除未便。请革教宗,属全罗道全州景福寺,于上院寺元属田一百四十结,加给六十结,恒养僧一百。”从之。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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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亲传朔祭香祝。

○传旨于知利川县事曰:“来五月初十日太宗大王大祥献陵祭,令让宁大君来参。”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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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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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朔,视事,御经筵。

○右司谏李蟠、掌令郑渊进交章曰:

臣等前将曺元不忠不敬之罪,具疏以闻,请置于法,殿下特以非己为嫌,置而勿论。是虽殿下包容之大度,然于惩恶戒后之意,窃有憾焉。且《礼》有:“蹴路马刍有诛,齿路马有诛。”此盖戒其慢君物,而严君臣之分也。故凡为不忠不敬之罪,虽藏于中而不形于外,犹且求请而置之于法,况曺元不忠不敬之心,蕴于中而发于言乎?乃何殿下释此不诛,以启万世不忠之端乎?伏望殿下,断以大义,命下攸司,按律科罪,以快臣民之愤,公道幸甚。

上不允曰:“吾岂不为子孙万世计乎?然置元于罪,深以为嫌。”

○阙内彻肉膳,为初十日大祥也。

○全罗道罗州、顺天、扶安、灵岩、金堤、玉果地震。

○吏曹启:“司酝署本无提调,自癸卯年为其司褒贬,新设提调。然今无提调各司褒贬,令仰属六曹长官为之。此署奴婢甚少,供丘史为难,请除提调。”从之。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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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御经筵。

○吏曹启:“依曾降教旨,以三科荐举,每年一次,以为恒式。外方大小使臣及守令,亦依此例荐举。”从之。

○传旨:“庆尚道庆州奉德寺大锺、留后司演福寺大锺勿毁。”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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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视事,御经筵。

○献纳车有、持平李坚基请曺元之罪,传曰:“曺元曾受窃盗之罪,加徒二年可也。配所居官,勿使失业。”

○传旨于京畿、忠清、全罗、庆尚、黄海、平安、江原、咸吉等各道:“曾下旨,民间种子口粮,若有不足,及时启闻,今闻以种子不足,未能耕种者有之。其种子不足民户,须即酌量给之,及时劝耕,将分给种子之数以启。”

○司宪府启:“护军金灌到盲人升老家,妄生妒心,打破琴瑟窗壁。又于国丧,使妾弹琴,公然听乐,律应杖七十。”以功臣之子,只罢其职,追偿破物。

○命阙内更点之器,其考中国体制,铸铜以进。

○兵曹启:“初设内禁卫,选武才卓异人,分三番侍卫,每一番内禁卫三十、节制使二。其后又设内侍卫,依内禁卫例,然内禁、内侍卫每番军官数少,而差节制使二,未便。请罢内侍卫,合于内禁卫。”从之。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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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命议献陵大祥后长明灯燃火及朝夕焚香。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等议云:“长明灯焚香,非古制,宜除。”星山府院君李稷、大提学卞季良、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参判李明德等议云:“除燃灯而焚香,依健元陵例。”命从李稷等议。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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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自是日,始停朝市,为太宗大王大祥也。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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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设太宗大祥斋于津宽寺。

○遣右副代言李台,赍赐侍陵官赵涓衣一袭、笠靴、鞍马,宦官金仲贵衣一袭、笠靴。

○命知申事郭存中,召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参判李明德等,传旨曰:“予于近日,左腋下发微肿,虽不至于痛,不得专心致斋。然大祥大事,欲诣幄次易服而还,卿等拟议以闻。”许稠等启:“凡𤺄动气则必发。今行幸虽不坐马,军士马气交腾,且于参神辞神之祭,必至于痛伤。臣等窃恐𤺄必因此而益发也。虽大祥不亲幸,亦有禫祭前朔望之祭。”不允。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大提学卞季良、判汉城吴陞等亦启曰:“大抵病加于小愈,今殿下恃其小愈,力疾而行,诚为未便,请停亲行。”上亦不允曰:“若病未差,则予岂不知大体而强之?”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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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上诣广孝殿,入于幄次,率群臣服丧服入哭,还就幄次。命孝宁大君、恭宁君、义平君等摄行后,亦率群臣,服禫服,入哭尽哀,辞神而还。是祭,议政府、六曹、司宪府皆不及参神,于是司宪府引嫌不仕。本朝之法,三品以下先入班,二品以上待奉礼引接而后就班。时三品才入班,奉礼卢泳遽诣幄次启外办,上入参神,诸宰枢方在门外,待奉礼来引,遂闻哭声惊愕。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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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命司宪府、刑曹就职。

○杖文化县监王孝干一百,流灵岩;前奉礼柳地九十;前信川县监尹璠八十。地,监司柳璋之从昆弟,璠之同里人。地乘势干请于孝干,代纳文化县贡漆二升八合,使孝干移关于信川,问其漆价,璠高其价以答之,孝干遂收民间米五十四石与地。察访玉沽按劾,乃坐。

○对马州左卫门大郞遣人献土物,仍致书礼曹,请还被掳人口,回赐正布五百四十匹。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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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视事,御经筵。

○树献陵碑。

○议政府赞成柳观上笺辞职曰:

伏以,老而乞退,礼存旧章。病则投闲,情岂虚饰?辄输诚恳,仰渎高明。伏念,臣学术荒疏,性资浅薄,未谙诗书之蕴奥,徒窃子史之緖馀。历事三朝,顾乏丝毫之报;端逢上圣,偏承雨露之恩。俾参讲读之筵,兼任编修之职。悯筋骸之衰惫,赐几杖以宠荣。夙夜思惟,冰渊恐惧。精神既耗,虽考究之有乖,岁月屡更,致编摩之已讫。盍辞机务,以免谴呵?况樗栎之散材,逼桑楡之暮景?耳既重听,目又渐昏。病缠四肢而莫治,素餐甚矣。年几八旬而不去,清论澟然。仰愧朝廷,俯惭朋友。伏望主上殿下垂日月之照,推天地之仁,察臣心志之无他,怜臣疾疢之有遘,迨未塡于沟壑,令获返于田庐,则臣益安治世之和,永荷终身之赐。

不允批答曰:

乞身辞荣,纵为臣之高致,尊贤任旧,实有国之令猷。昔汉帝之邀迎孔光,而魏君之宠待于谨,皆拒其归休之志,乃加以礼貌之勤。卿学讨程、朱,才追班、马,遂遭逢于千载,得出入于三朝。正直宽和,本自天然之性;文行忠信,蔚为儒者之宗。望重朝端,德优师表。曩在书筵之日,常辅导于眇躬,及侍经幄之时,每讲明于圣学。且修前代之史,庸展三长之才。擢置贰公,永辅四世。所资从容论道之益,非有奔走宣力之劳。矧卿未至太公之年,又无留侯之病,气力犹壮,聪明不衰,何必拘礼以乞骸,敢此引年而谢事?欲归田里,有乖毗倚之深。若辞庙堂,实负观瞻之重。勉安厥位,以副予怀,所辞宜不允。

○上召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等曰:“往者唐人张清,予以廷议,使居全州,于予心深以为未安,卿等深思熟虑言之。顷有言授职,俾任事大文书者,然此人别无才能,借曰有才,何赖此人以修词命乎?我国自来,被倭汉人来到,则皆还中国,其中岂无备知我国与日本相通者,置而勿论。独张清等不还本土,何异于五十步笑百步哉?但以迟缓不奏为虑。”佥曰:“上教善矣。虽曰迟留,犹愈于不送矣。且于发还时,近以朝廷易换马事烦,未即发还为言可矣。”上曰:“然。”又曰:“朴熙中买来唐人,处之如何?”佥曰:“朴熙中以我国被掳人推刷事,奉使日本时,买易而来,奏闻为可。”是日,特召还张清等男女十二人。

○上曰:“仁德殿子有语涩而蹇者,仁德殿使剃发为僧。今也招来见之,其病偶然。欲令还俗,无乃违先王之志乎?”佥曰:“先王使之为僧,为其病也。今病稍愈而殿下使之还俗者,欲遂其生理也。何违乎先王之志也?”上曰:“妄称仁德殿子志云者,今也逃隐不见,使之推捉乎?置而勿论乎?”佥曰:“行移各道,使之推捉,安置一处,而启闻可矣。”上曰:“然。”

○故知郡事金彦卿妻金氏于洪武丁卯,倭寇阑入其第,欲逼之,缚而曳之,金氏不忍其辱,执篱柱而固拒,骂贼不绝,寇乃刺而杀之,命旌门复户。

○遣左代言金孟诚,赍赐内酝三十甁于献陵立碑所。

○传旨刑曹:“侍陵三年各司奴子,己身除役。”

○汉城府启:“今户口成籍时,请接他人家舍者,请于各其所居坊季后,以无家舍载录。”从之。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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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御经筵。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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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视事。

○亲传望祭香祝。

○义禁府启:“府囚称志云者,非真志云,乃杆城将校沈者叱金子僧海生。依永乐癸卯正月日受教内,自今乱言干犯于上,情理切害者处斩,籍没家产。”从之。

○庆尚道监司启:“去三月朔安东、尚州等四十官饥民一千八百五十三名,赈济米豆杂谷幷一百七十六石十四斗,酱二十五石三斗,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五万八千六十二石十二斗。”忠清道监司启:“清州、沃川等五十五官饥民三千一百三名,赈济米豆杂谷幷三百三十一石二斗,酱三十七石十四斗,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四万七十九石七斗。”咸吉道监司启:“去三月朔安边、宜川等八官饥民三百九十九名,赈济米豆杂谷幷三十二石一斗,酱四石五斗。”江原道监司启:“去三月朔江陵、原州等二十三官饥民二千二百十二名,赈济米豆杂谷幷二百六十八石十四斗,酱三十石五斗。”开城留后司启:“去四月朔饥民五百七十六名,赈济米豆杂谷幷八十一石十一斗,酱十二石四斗,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二千三百七十九石二斗。”平安道监司启:“去四月朔平壤、安州等三十三官饥民一千八十六名,赈济米豆杂谷幷一百七十石六斗,酱二十二石十斗,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二万六千二百二十八石三斗。”黄海道监司启:“去四月朔黄州、凤山等二十四官饥民五百八十九名,赈济米豆杂谷幷六十三石十四斗,酱九石二斗,还上分给米豆杂谷幷八万九千九十一石十斗。”

○礼曹启:“人臣义无私交。今诸岛住倭人及曾投化来居倭人私通消息,未便。请礼曹呈书外,自中私通消息痛禁。”从之。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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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视事,御经筵。

○上命知申事郭存中曰:“三功臣、原从功臣,同庚同榜,以至亲试之臣,当太祖、太宗忌辰,各就寺社,设水陆斋,虽是忠孝之意,予则以为未便。其令与政府、六曹同议可否以闻。”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参判李明德、刑曹参判河演、兵曹参议柳衍之等议:“讳辰水陆之设,是虽出于至诚,然水陆本是非礼之正,矧设神位于下坛,甚为亵慢。且国行往往尚有不洁,况私办乎?以臣向上之心,谁不欲追福?然祭祀之礼,各有定分,截然不可僭逾。古礼,支庶不得祭先祖,大夫不得祖诸侯,况其他臣下安有以一时私意,僭礼犯分之理乎?自今诸臣毋得行太祖、太宗忌辰斋。”从之。

○传旨忠清、全罗、庆尚道监司:“各其道内已造进献纸,依今下送长广尺数作柜子,每一柜八卷入盛,来七月望后,雨水详审来进。”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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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月食,雨不见。

○司宪府启:“以李之实庆州府尹时所犯推考,逮狱者甚众。今当农月,捉来为难,请之实收职牒,传驿下送遣监察,与其道监司同核。”命依所启。之实保放鞫问,若有刑问事,更启。

○上于宫中,往往乘夜放炮。是日,书云观启:“今晓,北方有声如放炮声。”承政院以闻,上让郭存中、金赭等曰:“尔等不知宫中放炮,以为变怪乎?使春秋馆闻之,书之史册可乎?”

○郑钦之启曰:“文化县人李末生诉其守王孝干所犯,其时监司申槪不罪末生。黄海道察访玉沽只请槪罪,不论末生,今宪司亦如之。请下末生于刑曹决罚,幷治察访宪府。”上曰:“末生不当与罪,其察访与宪府,何必更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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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视事,御经筵。

○刑曹启:“本宫书题李养培以本宫奴尹哲为媒,奸私婢每邑庄于本宫寝室西廊。请比擅入御在所律各绞,尹哲减犯人罪一等。”命杖养培一百,流三千里,每邑庄一百,尹哲九十。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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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经筵。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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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御经筵。

○刑曹启:“请将革去僧录司奴婢及各寺社奴婢,以二名为一户,于东西部学堂,各给三十户。”从之。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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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经筵。

○王旨:“豹皮难得之物,各道监司、节制使每于三大朝会,因循旧例,必欲进上,倍价买得,弊及于民。今后三大朝会及凡贺礼,勿幷进上。”

○礼曹启:“谨按拜陵服色,唐制拜陵仪,皇帝素服,太常卿行诸陵仪,公服;宋太祖定制,宗正卿拜陵,服本品祭服。请今本朝拜陵,依已行例,亲行浅淡服;摄行享官朝服,陵直绿衫。”从之。

○日本国肥州田平寓镇海州太守原省后室融仙使人献土宜,仍致书于礼曹曰:

惟我夫子,虽产于异域,致邻敬之仪,世世不怠,不幸去年身故矣。贵朝民十二名漂流来,妾岂忘先夫通好之礼乎?速整船只,令熟使源珍护送之矣。礼物丹木一百斤,胡椒五斤。

礼曹佐郞金塡答书曰:“承书仍审太守公捐馆,良深兴悼。兼蒙发还本国漂流之人,敢不为谢?回付土宜绵布一百二十匹、正布二十匹。”

○日本国一歧本居浦寓住藤实使人献土宜。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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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视事。

○艺文馆进太宗恭定大王、元敬王后祔庙乐章。其词曰:

呜呼皇考,德配于天。深仁盛烈,超迈古先。閟宫肃穆,肇执豆笾。于千万世,景祚延绵。

号《仁明之曲》。

○咸吉道都节制使据庆源佥节制使李澄玉呈驰报曰:“今五月十三日午时,嫌进兀狄哈百馀名,境内阿山地面突入作贼,高郞岐伊留防军与战。澄玉领都镇抚金得海等八名,驰至击之,贼退北。澄玉追之,管下人金乙信射获一级,贼人中箭者二十三名,仍夺贼人鞍子三面、马三匹。我军中箭者亦十馀人。”

○都摠制洪敷卒,辍朝三日,赐赙纸七十卷。

○户曹据京畿监司关启:“道内豆种不足,请丰储仓新豆四千二百石、军资监新豆二千三百石,以还上支给。”从之。

○上召议政府舍人辛引孙曰:“凡国大事,必与政府参决,常例也。自馀庶务则六曹分掌以启,政府但摠揽而已,非六曹比也。今后政府堂上有故,不必强参朝启。”是时,左议政李原以服在告,参赞安纯以碑殿董役,进献陵,卓慎亦有故,赞成柳宽常入朝启。上以宽老艰于进退,故有是命。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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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经筵。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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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经筵。

○亲传文昭殿香祝。

○设太祖忌辰斋于津宽寺,使左代言赵从生点视奠物。

○遣典农寺尹李叔畤,察视庆源佥节制使李澄玉御狄之状、击贼之实。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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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御经筵。

○兵曹启:“春秋讲武及门外经宿行幸之时,城门开闭,已有成法。至若常时事关紧急开门之时,未有成法,诚为阙典。宜令兴仁门、崇礼门把直护军,依巡牌关受例,每日于本曹关受右符,若有传命开闭之事,则入直代言承命受左符,授入直兵曹郞厅、镇抚、司钥,偕至其门,合其监门护军所授右符,验其信否,然后开门,则庶合古制,而门禁益备矣。”从之。

○吏曹启:“礼曹所属检详、条例司检详官,择其可当者,兼差下批,毋得数递,凡有教旨,悉皆誊录。其中非《元续六典》所载,而可为法者,禀于长官,连续撰集,后日相考,如有遗漏,检详官论罪。”从之。

○吏曹启:“革高阳牧监直二,以其所畜牺牲,移属典厩署,本署加设录事二人,在五部录事之上。革仍火岛监牧提举一人、寿康宫直一人,于事烦缮工监,加设副录事二人,在礼宾副录事之下。”从之。

○户曹据军器监牒,启月课纸甲所入各道分定物色及纸收用事件:“一,一朔纸甲十领,一年一百二十领。作塑休纸一千二十斤,里用表纸一百二十卷,编用绵丝一百二十斤,联用黄绵丝一百八十斤,松脂三十六斗,全漆七斗二升。以别例贡物,于各道差等分定上纳,除在前月课鏁子甲所入各道正铁之贡。一,表纸色虽不洁白,令品好𢭏炼上纳。又于文科式年,以京中及各道东堂监试、乡馆试、汉城试、会试落幅纸,依式送于军器监用之。”从之。

○礼曹启:“按《朱文公家礼》:‘正至朔望则参。’注云:‘开门轴帘,设新菓。’今宗庙行祭时,各室不卷帐,未便。乞依《家礼》,每行祭时卷帐。”从之。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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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视事。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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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视事。

○平安监司驰报:“使臣王贤以少卿韩确母赐祭,率头目二人来。”

○赐祭于卒都摠制洪敷。其祭文曰:

下以忠而事上,贵输翊卫之诚;君以礼而待臣,思笃终始之念。惟卿风姿雄伟,器识沈深。久服劳于太宗,获承睿眷,仍效职于眇质,无替忠勤。故骤迁于峻班,常宿卫于禁陛。方为倚任之重,何遽讣音之闻?爰命辍朝,且以致祭。於戏?生死之理,纵气数之难逃,君臣之情,岂幽明之有间?

○庆尚道监司进顺兴府产出水精石。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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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黄海道监司启:“冒称仁德殿之子僧志云及弟子僧信峯,拘囚平山官。”命义禁府拿来,推核以闻。

○礼曹启:“在前使臣支应,每一宿所,各官守令差至五六聚会,累日待候,其弊不小。自今馈饭差使员一、宴享差使员一、程畔差使员一外,本国大小人员供给差使员,毋得别定,令所在各官、各驿专办供给。”

○传旨户曹:“今来钦差内史王贤支应杂物,勿于外方各道征求。”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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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视事。

○亲传朔祭香祝。

○远接使工曹判书李孟畇赍宣酝,发向义州。

○命停禫祭后贺礼。

○兵曹启:“城门开闭时,圆木符十内,甲乙丙丁戊五属兴仁门;己庚辛壬癸五属崇礼门。门外经宿行幸时,甲乙丙丁戊进行在所,己庚辛壬癸进中宫,永为恒式。”从之。

○礼曹启:“今使臣出来时,外方各官迎接事目,一依前例,只结彩。一,七月初四日禫祭前宴享,除音乐。一,迎命时用吉服,私礼时用时服。一,宴卓花及帽花,使臣外不用。”

○圣节使通事闵光美回言:“四月初四日,皇帝动驾北征。”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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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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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朔,赐让宁大君烧酒及内羞。

○命还给宦者金富、尹德仁职牒。

○礼曹启:“今使臣以干鱼物贸易委来,请令咸吉、江原等道干鲢鱼、大口鱼、文鱼、古道鱼,各色海菜等物,及时预备。又春节已备干鱼,勿于他处费用。”从之。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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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庆尚道铸钱别监白环进新铸钱二十贯。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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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召领议政柳廷显、星山府院君李稷、左议政李原、大提学卞季良、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参判李明德,使知申事郭存中传教曰:“今观礼曹所上祔庙仪注,当祔庙日,于广孝殿奉出太宗、王后两位神主时,即行奠礼,安位板。予惟祔庙之日,其重专在祔庙,而欲以考妣之神,先安于原庙,然后次行祔庙之礼,则诚敬未专,甚为不可。且奉神主祔庙后,即还广孝殿,遂行奠礼,奉安位板,则似乎适中。然予当举礼之日,夜分而起,先诣原庙,行动驾祭,奉神主祔庙后,又还原庙,奉安位板,则非独予之倦怠,百官有侍从烦屑之劳。予以为,当祔庙之日,亲奉神主,祔于宗庙,命臣于原庙摄行奠礼,仍安位板讫,更侍祔庙后,择日亲祭何如?卿等其议以闻。”

廷显等皆曰:“摄行可矣。”即命礼曹,以此节次修仪注以进。上又传教曰:“向许稠言:『代帝王谥号,三代以上,皆以一字,如文、武、成、康是也。至后世唐、宋及本国高丽王氏,皆加上尊号,或十馀字、或二十馀字。美号有限,而互相追崇,故名实不孚。』予亦以为不足贵也。今于母后,亦加上徽号乎?恐元敬之外,更无以加。”

廷显等曰:“上教善矣。然本朝宗庙四室以上,皆上徽称。今太宗、王后则当百世不迁,宜仿太祖、神懿王后例,加上尊号。若在后世,当从稠议。”上曰:“然。”又传教曰:“今志云诈称仁德殿之子,其罪极矣。然予常念,虽有人罪当处死,若缘情可恕,则悉欲贷之,予之本心也。此僧但听母言,以为实然耳,岂知其不然也?今欲不诛,何如?”佥曰:“此僧初虽信听母言,滥称王子,仁德殿既曰非予之子。且在辛丑年,太宗下义禁府取招此僧曰:‘今后仍前妄称仁德殿之子,大惩鉴后。’为此僧者,固当自思其本,绝不复道可矣。犹且冒称,横行各道,其志憯矣。况前日海生既伏诛矣,今若不诛此僧,则人岂知非仁德殿之子?此僧亦非惩艾者,必仍前妄称,自恣横行。请依太宗宣旨,以正邦典。”上曰:“予当思之。”

○赐被虏汉人张清、郭天保等男妇共十四名各衣一袭、笠靴、鞋袜。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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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视事。

○庆尚道铸钱别监河澹进新铸钱十贯。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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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传旨:“咸吉道各官住自称王室族派人等,其世系,备细核问以启。”

○差中军司直艾俭,管领被虏逃来汉人郭天保、张清、张仪等男妇共一十四名口,解赴辽东。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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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义禁府启:“其每子僧志云妄称仁德殿子罪,请依教旨,乱言干犯于上,情理切害者处斩,籍没家产。”从之。

○是日,使臣王贤到义州,远接使李孟畇谓贤曰:“道路险阻,时且热甚,宜徐行。且我殿下丧制未尽,来七月初二日行禫,十二日祔先王于宗庙。若大人疾驰入京,殿下行祀事、待使臣,两不专心,必以为虑。请徐行,待七月十三日入京。”贤答云:“禫祭、祔庙皆重事。且吾之为来事,不干于国,殿下虽不出见,吾不嫌焉。”孟畇曰:“殿下事大至诚,使臣至国,乌得安心不亲接待耶?”贤曰:“我之受命,自有限日,不可缓也。”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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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

○命许敬宁君𰨅出入,还给史。

○圣节使礼曹判书申商回自京师。

○户曹启:“按《经济文衡》,朱文公于建宁府开耀乡立社仓一所,逐年敛散,每一石收耗米三升。依此制受教,义仓米𥸴每一石,随其本色,加纳三升,以备后日之耗损。愿自今义仓之制,京外各官亏欠米𥸴,除妄费盗用及雨漏地湿所损者,依式追征外,随其本色,每一石计除耗米三升。”

从之。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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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三韩国大夫人宋氏卒,上率百官举哀,辍朝三日,赙米豆各一百石、纸二百卷。

○礼曹启:“卒三韩国大夫人宋氏敛殡及礼葬诸事,请依贞善公主例施行。”从之。

○礼曹据奉常寺牒呈启:“今广孝殿奉安位板椟,请依《朱文公家礼》内,神主座制制造。”从之。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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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礼曹启:“请宗庙桓祖室乐章皇祖二字改显祖,太祖室乐章皇考二字改皇祖。”奉教敬依。

○吏曹据奉常寺牒呈启:“元敬王后加上尊号,彰德昭烈。”奉教敬依。

○星山府院君李稷、吏曹判书许稠等议:“一,元敬王后加上尊号后,于神主无追书之例,且神主改造,古制所无。只于祭文祝文,具书加上尊号。一,加上尊号前期一日,于广孝殿当行预告祭,祭式依朔望例。一,加上尊号玉册奉献时祭仪,若依别祭例,则嫌于援尊,宜从朔祭例,于太宗大王前用朔祝,太后前用别祝,读玉册。”

艺文馆大提学卞季良议:“加上尊号玉册奉献时祭仪,依文昭殿神懿王后忌辰兼祭太祖例,宜于朔祭,用有名日别祭仪。馀同稷等议。”命用季良议。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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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礼曹启:“去戊戌年使臣迎接时,设龙亭,备金鼓、仪仗、鼓乐迎引,使臣云:‘今此祭,非为朝鲜来。’不可以迎命礼迎之,只令伴人,赍祭文以入。今使臣迎接非迎命,且丧制未终,请除金鼓、仪仗、鼓乐,先将此意,令通事预告使臣。”

○礼曹据奉常寺牒启:“今祔庙后,广孝殿、献陵朔望祭,请依文昭殿、健元陵例,用油白饼。”从之。

○钦问起居使中军同知摠制玄贵命赍捧奏本发行。其奏本曰:

永乐二十二年六月初八日,陪臣申商回自京师,钦闻车驾巡幸北方,伏惟圣躬万福。谨备进献礼物,差陪臣中军同知摠制玄贵命,赍领前赴行在,钦问起居外,今将礼物开坐,谨具奏闻。黄细苎布二十匹,白细苎布三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人参一百觔,杂色马一十匹。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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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吏曹启:“平安道各翼属郡县多小不一,军数不均。且江东、三和、安州、孟山、阳德、义州、定宁、朔州、江界等官专不分属三翼,不便。今以军丁多小、地里远近,量宜更定,其各翼军丁之数,具录于后。平壤道:中翼平壤水陆军户子枝幷一万三千四百三十四名。左翼中和、祥原、三登、江东,共四邑军丁摠七千二百六名。右翼顺安、江西、甑山、龙冈、咸从、三和,共六邑军丁摠九千七百三十三名。安州道:中翼安州、慈山、肃川、永柔,共四邑军丁八千二百四十五名。左翼成川、殷山、阳德,共三邑军丁摠五千三百五十五名。右翼价川、顺川、德川、孟山,共四邑军丁摠六千七百二十四名。义州道:中翼义州、麟山、龙川、定宁、铁山,共五邑军丁摠五千四十五名。左翼宣川、随川、郭山,共三邑军丁摠三千四百四十四名。右翼定州、嘉山,共二邑军丁摠三千三百二十五名。朔州道:中翼朔州、抚山、泰川,共三邑军丁摠三千九百三十七名。左翼延山、博川、云山,共三邑军丁摠三千三百七十八名。右翼昌城、碧潼,共二邑军丁摠二千一百二十八名。江界道:中翼江界、闾延,共二邑军丁摠二千八百三十名。左翼熙川,军丁一千六十名。右翼理山,军丁一千六百八十六名。”从之。

○户曹启:“曾降教旨江原、咸吉道,济用监纳神税布,每户收其一匹,于摠数内三分之一上纳,其残残户鳏寡孤独,勿幷收纳。今详江原道在前一万五千二百九十户,咸吉道一万六千七百八十户,然江原道近年人物数多流移。请自今大小各户,随宜收税,江原道二千匹,咸吉道二千五百匹,每年依式上纳。残残户鳏寡孤独及一户人子枝税布,勿令幷收,其托以上纳,重敛守令及不能考察监司、首领官,推问科罪。”从之。

○司宪府启:“平安道知德川郡事崔世温乱政贪污入己及滥用之物,计赃摠一百四贯。请依监守自盗律处斩,其赃物征还官主。”命他罪人行刑时更启,其征赃物,依律施行。世温子李起挝申闻鼓曰:“臣父尝为数州,皆以清白闻。今于德川郡以贪污得罪,实为痛闷。行台监察罗织成罪,请辨之。”上曰:“此人赃物甚多,至以赈济之米,换茧入己,使民饥死,其罪极矣。凡赃吏虽经赦宥,不在原例,已有著令。然其子诉冤,不可不辨,姑除求辨赃物,以他见赃,更计数以闻。”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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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上率群臣,幸宋氏第,行哭临礼如仪。

○司宪持平李坚基启曰:“李从茂前日付处时,偶有微疾,上乃许病瘳后付处,恩至渥也。为从茂计,病差之日,即归其处,固其宜也,病已瘳,而尚不归,淹留果川。本府具辞以启,今已久矣,未蒙兪音。”传曰:“予见大司宪明言之。”

○大司宪柳颖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志在救民,则罪可恕;律不原情,则怨必兴。此和气之所由伤,不可不慎也。前此十馀年间,各道义仓粜谷,散之不节,而收之不齐,一户未纳之数,多至百馀石。国之粮饷,散在民间,而会计则率皆虚数,故国家每遣敬差而督纳之,但因连岁不稔,一夫所获,未能偿粜贷而充岁贡也。各道敬差恐违条令,皆欲骤纳,鞭挞色吏,辱及守令。禾未登场,而差人监收,禁其他费,专输义仓,犹未准也。故拘系家人于他官,或老或幼,蓬头赤胫,络绎于道,每当祁寒,冻饿狱中。为守令者不忍催征,其所未收,虚称已纳,录于会计者,盖随后尽纳之计也。且大贡不可废,皆贷而充之,遑恤口腹乎?至春尤饥,因伤狱寒,多致温疾,奚暇东作之虑乎?如是而不能急图,则有违圣上敬天勤民之道,罪莫重焉。故即欲报监司而移户曹,若待报则时必失而救难及矣,为守令者当如何也?故未免擅自分给之责,其不报监司,不减会计者,亦随后还充之计也。是皆急于救民,不得已而为之者也。岂一毫利己之私乎?近者前判牧事李暕、判官朴锦、庆尚道监司所论开宁县监崔子泾、龙宫县监金明老等所犯类此也,而并以那移出纳照律,杖一百,流三千里。唯暕与锦,特蒙末减,而子泾、明老则递减一等。又今户曹将如此所犯守令,受教移关者颇多。若不原情,依此律定罪,则臣等恐官吏以救民之故,而尽为千里之流也,若改按律,则罪同罚异,此臣等之难断也。详考那移出纳之律,则所谓那移出纳者,收支加减他用者之谓也,王孝干者是已。若以擅自贷粜,虚录会计者,比论犯赃而同按此律,则志在救民者,一朝尽收职牒,并收科田,反为徒隶,妻孥叹曰:“何独已甚,至于如是也?”则召怨伤和之一端也。其于原情定律,为何如也?伏望殿下,依唐太宗省冤朝堂古事,命下政府六曹,前头官吏所犯与那移出纳之律,拟议得中,申闻施行,以正刑章,国家幸甚。

前此,凡守令还上擅发及未收纳,而称已收纳者,有司按以那移出纳之律,杖一百,徒三年。淮阳府使陈遵擅给还上一千七百六十石,不减会计,又以未收为已收,事觉,下司宪府治之。大司宪柳颖等议:“上项所犯皆为民,其情可怨。”按以应申上而不申上律以启,上谓太轻,颖等不得已仍旧,按以那移出纳。既而,颖等上疏论辨,上览之怒曰:“近日朴锦、陈遵等皆擅发仓粟,而遵则分给饥民,似非锦比。然遵既擅发,又不转闻,且以未收虚录会计,其为欺瞒之罪则一也。遵之罪正坐于此,今宪府所言不中如此。台员非一,何其论至于此?”兵曹判书赵末生曰:“宪府执法而反为是论,甚不可也。”

○礼曹启太宗祔庙仪注:

前期,三度习仪,祈晴于社稷。路次排班:军威前行,次文武百官分左右前导,次阳伞,次大驾,次阳扇左右分立,次红门大旗中立,次矟旗左右分立,次中旗左右分立,次白泽旗左右分立,次白虎旗中立,次玄鹤旗在左,白鹤旗在右,次熊骨朵子左右分立,次豹骨朵子左右分立,次银骨朵子左右分立,次金骨朵子左右分立,次铮鼓左右分立,次金镫左右分立,次金银妆刀左右分立,次幢左右分立,次银斫子左右分立,次金斫子左右分立,次孔雀扇左右分立,次青盖左右分立,次红盖左右分立,次红绣鞍马居中左右分立,次乐部居中左右分立,次宝楼子,次册楼子,次腰轝,次香亭子,次龙凤扇左右分立,次阳伞,次太宗象辂,次功臣楼子,次青红盖左右分立,次孔雀扇左右分立,次凤扇左右分立,次青绣鞍马居中左右分立,次乐部居中左右分立,次宝楼子,次册楼子,次轝腰,次香亭子,次阳伞,次王太后象辂,次内官,次亲属,次军威在后。

仪注:前期,礼曹启闻散告攸司随职供办。祔庙前二日,宗庙令帅其属,扫除庙之内外。汉城府修路,从广孝殿外门至宗庙大门。其太宗室应缘幄帐席褥等物,攸司先造,其日陈设于室中。前一日,预告宗庙。其具馔行礼,并如朔望仪。又告广孝殿,告官具祭服其具馔行礼,又如朔望仪。祝文具祔庙意,兼述从享。忠扈卫设殿下幄次于广孝殿大门外近东,西向,又设王世子次于殿下幄次东南,西向,皆随地之宜。又于宗庙大门内道东,设幄次,随地之宜。设祗迎位于幄前,西向,设大次于斋宫,南向,设小次于庙之阼阶东,西向,设王世子次于斋宫东南,西向。又设神主幄座于庙南门外道西东向,幄内设床及褥席各二。尚辇兵曹乘舆司进象辂、腰轝、楼子、仗卫、伞扇等于广孝殿大门外。

车驾出宫:前一日昼漏上水一刻,捶鼓为一严,通礼门设王世子以下陪祭文武群臣位于阙门外,文东武西相对,俱重行北上。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各具朝服。三刻捶鼓为二严,判通礼跪启请中严。陪祭文武群官,俱集阙门外,大享行事执事官直诣享所。攸司陈大驾卤簿于阙门外。五刻捶鼓为三严,诸卫之属各督其队,入陈于殿庭。奉礼郞引陪祭群官就门外位,知通礼引王世子就门外位。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文武侍臣俱诣勤政殿西阶奉迎。判司仆进象辂于勤政门前南向,千牛将军一人执长刀立于辂前。知通礼在判通礼之前,通赞二人在知通礼之前。判通礼跪启外办,判司仆摄衣而上,正立执绥,殿下服冠袍,升轝以出,降自西阶。乐部悬而不作千牛将军前执辔,殿下降轝升辂,判司仆立授绥,侍臣夹侍如常。知通礼进当辂前跪,启请车驾进发,启讫俛伏兴退复位。凡知通礼启请,皆进驾前跪启,启讫俛伏兴。车驾动,知通礼与通赞夹引以出,千牛将军夹辂而趋。驾出阙门外,至侍臣上马所,知通礼跪启请车驾小住,教文武侍臣上马。判通礼前承旨退称曰教可。通赞唱文武侍臣上马。诸侍卫之官各督其属,左右翼驾。尚瑞官奉宝前导,左右侍臣夹侍于辂前。文武侍臣上马毕,知通礼跪启请教车右升,判通礼前承旨退称曰教可,知通礼退复位。千牛将军升讫,知通礼跪启请车驾进发,退复位。车驾动,不鸣鼓吹,不得喧哗,其陪祭之官,在玄武队后如常仪。车驾至宗庙洞口,文武侍卫之官皆下马。判通礼跪启请降辂,殿下降辂。判通礼导殿下诣拜位攸司先于道傍,向庙设小幄,幄内设褥位。北向立,跪启请四拜,殿下四拜讫,判通礼导殿下还升辂。文武侍卫之官皆上马。车驾至广孝殿外门外侍臣下马所,车驾小住,文武侍臣皆下马,分立鞠躬,千牛将军降立于辂右。车驾动,千牛将军夹路而趋。驾至外门外回辂南向,判通礼启请降辂,俛伏兴还侍立,殿下降辂,升轝入殿,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攸司设殿下褥位于广孝殿东门外西向,随地之宜。通礼门设王世子以下陪祭群官位于殿下褥位之后近东,文左武右,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西向。分引陪祭群官入就位,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就位。判通礼导殿下至褥位西向立,启请四拜,殿下四拜。通赞赞四拜,王世子以下在位者,皆四拜讫,判通礼导殿下还斋殿。通礼门分引王世子以下陪祭群官,集斋殿之南,文东武西。通赞承旨,教群官各就次,宿卫如常。校书馆员以祝版捧进,近臣传捧以进,殿下署讫,近臣捧出附殿司。

告动驾:前一日,通礼门设殿下版位于广孝殿东阶东南,西向,设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位于外庭,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其日,典祀官帅其属,入奠祝版于神位之右,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神位前,实馔具馔品与预告祭同设尊于户外之左。殿下具冕服,王世子具朝服,其行事执事官服祭服,陪祭群官服朝服讫。时至,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就位。大祝开柜,捧出太宗神主,设于座,覆以白苎巾。次宫闱令开柜,捧出王太后神主,设于座,覆以青苎巾,以西为上讫,赞礼导殿下,诣版位西向立,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通赞唱鞠躬四拜兴平身,王世子以下在位者,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赞礼导殿下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酌酒,近侍二人以爵受酒,赞礼导殿下,诣神位前北向立,跪启请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如搢不便,近侍承奉。近侍一人奉香合跪进,近侍一人奉香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进香在东西向,奠炉在西东向。进爵奠爵准此。近侍捧爵跪进,赞礼启请执爵献爵,殿下执爵献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神位前。近侍以副爵跪进,赞礼启请执爵献爵,殿下执爵献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太后神位前。赞礼启请执圭,俛伏兴小退北向跪,殿下执圭,俛伏兴小退北向跪,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赞礼启请俛伏兴再拜兴平身,殿下俛伏兴再拜兴平身。赞礼导殿下出户,降自东阶复位。赞礼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通赞唱鞠躬四拜兴平身,王世子以下在位者,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赞礼启礼毕,导殿下出,至大门外幄次即座。知通礼引王世子出,立于外门外道左,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出外门外,分左右序立。大祝、宫闱令纳神主如仪,典祀官帅其属,彻礼馔,祝版痤于坎,神主诣宗庙。

告动驾:祭毕,攸司设褥位二于殿上神位前南向。指谕、牵龙等各服其服,以腰轝二置于褥位上,太宗轝在右,王后轝在左。伞扇入陈于殿阶间分左右。都知等服其服,捧托子左右分立,置册宝楼子等于殿庭。两位楼子各分左右。又设褥位二于南门外,置象辂二于其前南向。两位象辂分左右。仪仗、乐部排立于其南如仪。

时至,摄判通礼入诣太宗神位前跪,启请降座升轝祔庙,启讫俛伏兴。次诣王太后神位前亦如之,俛伏兴退。内侍捧太宗册宝,又内侍捧王太后册宝,以次先降阶,置于楼子,又内侍捧几置于舆上。大祝捧太宗神主柜,安于轝上几后,次宫闱令捧王太后神主柜,安于轝上几后,凡主出则先王神主先出,入则先后神主先入。扶侍降自西阶,册宝楼子等前行。指谕、牵龙等捧舁神轝而出,至象辂后褥位小驻。摄判通礼跪,启请降轝升辂,启讫俛伏兴。内侍捧几置辂中,大祝捧太宗神主柜升辂,其大祝便于辂中侍奉次宫闱令捧王太后神主柜升辂,如上仪讫,功臣楼子驻辂前街东,俟辂将发乃行,随辂后如仪。千牛将军夹辂而趋。太宗辂先行,王太后辂次之,各有仪仗、乐部。判通礼导殿下升辇前行,摄判通礼进当辂前跪启请辂小驻,教文武群官上马。启讫,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皆上马前导。摄判通礼启请辂进发,启讫俛伏兴退。辂进发,鼓吹振作。至宗庙大门外,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皆下马,左右序立。殿下降辇,入大门内幄次即座,鼓吹止,分左右。其鼓吹俟享讫退,仪仗等幷于庙南门外左右列立,俟享礼毕退。辂至,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皆鞠躬,过则平身。辂至大门,回辂南向。尚辇以腰轝进辂后褥位上,临时设褥位二摄判通礼进当辂前跪,启请降辂升轝,启讫俛伏兴。内侍捧几,置于轝上,大祝、宫闱令各捧神主柜,安于轝上如前仪。神轝将入大门,判通礼导殿下就祗迎位,神轝至,殿下鞠躬,过则平身,判通礼导殿下还入次。神轝至庙南门幄前,摄判通礼跪启请降轝入幄,启讫俛伏兴。内侍捧几置于幄座,大祝、宫闱令各捧神主柜,安于幄座,王后神主在左其伞扇、楼子等停列于幄前。功臣楼子止于神门外,神主升祔后,执事者捧位版从西门入,安于其位。判通礼导殿下,升轝入斋宫,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知通礼引王世子入次,其宗庙陈设尊彝酒醴坫爵,省牲告洁,进署祝版其祝文兼述祔享意。陈设乐器,幷如常仪。初神辂将至庙,攸司设祔谒褥位二于庙庭横阶南当中北向,太宗褥位在西执礼设殿下版位,赞者设诸享官位及陪祭群官位,幷如常仪。晨祼时至,宗庙令、典祀官各帅其属,入实馔具毕。赞引引监察,升自阼阶,按视堂之上下,纠察不如仪者,还出。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入自东门,先就阶间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各就位。雅乐令帅工人、二舞入就位,文舞入陈于悬北,武舞立于悬南道西。通礼门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知通礼引亚献官,亚献官若非王世子,则谒者引。谒者、赞引各引诸享官,俱就东门外位,赞引引监察、典祀官、大祝、祝史、斋郞、宗庙令、宫闱令、协律郞、奉俎官、执尊罍篚羃者,七祀功臣祝史、斋郞、执尊罍篚羃者,入就悬北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执礼曰四拜,赞者传唱鞠躬四拜兴平身,凡执礼有辞,赞者皆传唱。监察以下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讫,赞引引监察就位,赞引引诸执事,诣盥洗位盥帨讫,各就位。知通礼引亚献官,谒者、赞引各引终献官、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奠币瓒爵官、七祀功臣献官入就位。赞引引大祝、宗庙令、宫闱令升自阼阶,诣第一室,入开室,大祝、宫闱令捧出神主设于座,诣神幄内于几后,开匮设于座。先王神主,大祝捧出,覆以白苎巾。先后神主,宫闱令捧出,覆以青苎巾,以西为上。以次捧出第二室以下神主如第一室仪。赞引引斋郞,诣爵洗位,洗瓒拭瓒,洗爵拭爵,置于篚,奉诣泰阶,诸祝史各迎取于阶上,置于尊所坫上讫,其殿上诸执事各逐便下阶,相向序立,俟神轝升殿,各复阶上位。判通礼跪启外办,导殿下出,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礼仪使导殿下至东门外,近侍跪进圭,礼仪使跪启请执圭,殿下执圭。华盖、仗卫停于门外。尚瑞官奉宝陈于小次之侧,礼仪使导殿下入自正门。东门。侍卫不应入者止于门外。协律郞跪,俛伏举麾兴,凡取物者皆跪,俛伏而取以兴。奠物则跪奠讫,俛伏而后兴。工鼓柷,轩架作《承安之乐》,殿下诣版位西向立。每立定,礼仪使退立于左。协律郞偃麾戛敔,乐止。凡乐协律郞跪,俛伏举麾,典工鼓柷而后作,偃麾戛敔而后止。初,殿下将入门,摄判通礼进当太宗神主幄前跪,启请降座升轝祔谒,启讫俛伏兴。内侍捧几置于轝上,大祝捧太宗神主柜,安于几后。次宫闱令捧王太后神主柜,安于几后讫,执礼堂下执礼引神轝至庙南门,伞扇停列于门外。侍卫员吏皆退斋郞等陪神轝入自正门,至祔谒褥位,大祝、宫闱令各捧柜,安于褥位开柜。大祝捧出太宗神主,安于趺上。次宫闱令捧出王太后神主,安于趺上讫,太宗神主在西摄判通礼进于褥位西北面跪启称:“以今吉辰,太宗恭定圣德神功文武光孝大王、彰德昭烈元敬王太后祔谒。”启讫,俛伏兴退。

小顷,摄判通礼进褥位之西东面跪,启请升轝祔享,启讫俛伏兴退,降就本班。大祝、宫闱令进跪于褥位,各捧神主安于轝。其匮盖亦置轝上近后。神轝既升,升自泰阶大祝、宫闱令奉引入第六室,至幄座前,内侍捧几置于座。大祝、宫闱令各捧神主安于座,覆以巾,以西为上。执事者奉册宝入,置于案上。其腰轝降自阼阶,由东门出。礼仪使前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执礼曰四拜,在位者皆鞠躬四拜兴平身。先拜者不拜执礼曰礼仪使启请行事,礼仪使前跪,启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轩架作《景安之乐》,烈文之舞作,九成止。近侍诣盥洗位盥帨讫,还侍立。谒者引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诣盥洗位盥帨讫,升自阼阶,诣翼祖室尊所北向立,执礼曰:“礼仪使导殿下,行祼鬯礼。”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承安之乐诣盥洗位北向立,跪启请搢圭,殿下搢圭。内侍跪,取匜兴沃水,又内侍跪取盘承水,殿下盥手。内侍跪,取巾于篚以进,殿下帨手讫,内侍受巾奠于篚。礼仪使启请执圭,殿下执圭。礼仪使导殿下升自阼阶礼仪使、近侍、内侍从升讫,乐止诣翼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肃安之乐》,烈文之舞作。执尊者举羃,进币瓒爵官酌郁鬯,近侍以瓒受郁鬯,礼仪使导殿下,诣神位前北向立,跪启请跪搢圭,殿下跪搢圭。近侍一人捧香合跪进,近侍一人奉香炉跪进,礼仪使启请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近侍以瓒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瓒跪进,礼仪使启请执瓒,殿下执瓒灌地讫,以瓒授奠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币篚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捧币跪进,礼仪使启请执币献币,殿下执币献币,以币授奠币瓒爵官,奠于案。凡进香、进瓒、进币皆在东西向,奠炉、受瓒、奠币皆在西东向。进爵、奠爵准此。礼仪使启请执圭俛伏兴,殿下执圭俛伏兴。礼仪使导殿下出户,诣度祖室,次诣桓祖室,次诣太祖室,次诣恭靖王室,次诣太宗室,上香、祼鬯、奠币,并如上仪讫,礼仪使启请执圭俛伏兴,殿下执圭俛伏兴,登歌止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皆降复位。礼仪使导殿下出户,就前楹外当中北向立。礼仪使跪,启请鞠躬再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再拜兴平身。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承安之乐降自阼阶复位。乐止当登歌止时,诸祝史各取毛血盘、肝膋镫于前楹外,俱入奠于神位前。毛血盘在镫之后,肝膋镫在笾之左。诸祝史俱取肝膋,燔于炉炭,还尊所馈食。殿下既升祼,赞引引典祀官,帅进馔者诣厨,以匕升牛于镬,实于一鼎,次升羊实于一鼎,次升豕实于一鼎,每室牛羊豕各一鼎。皆设扃羃。祝史对举,入设于馔幔内。谒者引荐俎官出诣馔所,奉俎官随之,俟殿下祼讫复位。乐止执礼曰进馔,祝史抽扃委于鼎右,除羃加匕毕于鼎。典祀官以匕升牛实于牲匣,次升羊豕,各实于牲匣。每室牛羊豕各一匣。次引荐俎官奉翼祖室俎,奉俎官各奉牲匣,典祀官引馔入自正门。南门俎初入门,轩架作《雍安之乐》诸祝史俱进彻毛血槃,自阼阶授斋郞以出。馔至泰阶,诸大祝迎于阶上。荐俎官诣翼祖神位前北向跪奠,先荐牛,次荐羊,次荐豕。诸大祝助奠奠讫,启牲匣盖,诣度祖室,次诣桓祖室,次诣太祖室,次诣恭靖王室,次诣太宗室奉奠,并如上仪讫,乐止谒者引荐俎官以下降自阼阶复位。诸大祝各取萧黍稷擩于脂,燔于炉炭,还尊所。谒者引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升诣翼祖室尊所北向立,执礼曰:“礼仪使导殿下行初献礼。”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承安之乐升自阼阶讫,乐止诣翼祖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寿安之乐,列文之舞执尊者举羃,进币瓒爵官酌醴齐,近侍二人以爵受酒,礼仪使导殿下,诣神位前北向立,跪启请跪搢圭,殿下跪搢圭,近侍以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奉爵跪进,礼仪使启请执爵献爵,殿下执爵献爵,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于神位前。近侍以副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奉爵跪进,礼仪使启请执爵献爵,殿下执爵献爵,以爵授奠币瓒爵官,奠于王后神位前。礼仪使启请执圭,俛伏兴小退北向跪,殿下执圭,俛伏兴小退北向跪。乐止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乐作礼仪使启请俛伏兴,殿下俛伏兴。礼仪使导殿下出户,乐止以次酌献并如上仪。翼祖室歌昭宁之曲,度祖室歌贞明之曲,桓祖室歌威明之曲,太祖室歌昭明之曲,恭靖王室歌纯明之曲,太宗室歌仁明之曲。礼仪使启请执圭,俛伏兴,殿下执圭俛伏兴。曲终乐止进币瓒爵官、奠币瓒爵官,皆降复位。礼仪使导殿下出户,就前楹外当中北向立。礼仪使跪启请鞠躬再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再拜兴平身。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承安之乐降自阼阶复位。礼仪使跪启请入小次,殿下将至小次,礼仪使跪启请释圭,近侍受圭,殿下入小次帘降。乐止文舞退武舞进,轩架作《舒安之乐》,舞者立定,乐止。

亚终献:七祀功臣酌献附初,殿下将复位,执礼曰:“行亚献礼。”知通礼引亚献官,诣盥洗位北向立,赞搢笏,盥手帨手讫,盥手帨手不赞赞执笏。引亚献官升自阼阶,诣翼祖室尊所西向立,轩架作寿安之乐,昭武之舞作,乡乐交奏。执尊者举羃酌盎齐,执事者二人以爵受酒。知通礼引亚献官,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搢笏,亚献官跪搢笏。执事者以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执事者以副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知通礼赞执笏俛伏兴,亚献官执笏俛伏兴。引出以次酌献,并如上仪讫,知通礼赞执笏俛伏兴,亚献官执笏俛伏兴。乐止引出就前楹外当中北向立,知通礼赞鞠躬再拜兴平身,亚献官鞠躬再拜兴平身,引降复位。亚献官献将毕,执礼曰:“行终献礼。”谒者引终献官,行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初,终献官既升,赞引引七祀献官,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讫,执笏诣尊所,执尊者举羃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献官诣神位前西向跪搢笏,执事者授爵,献官执爵献爵奠爵,以次奠讫,执笏俛伏兴,就司命神位前西向跪。祝就献官之左北向跪,读祝文讫,献官少退当中西向再拜,赞引引复位。初,七祀献官将诣盥洗位,赞引引配享功臣献官,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讫,执笏诣尊所,执尊者举羃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献官诣神位前东向立搢笏,执事者授爵,献官执爵献爵奠爵,以次奠讫执笏。祝史奉教书,进神位之右立读讫,赞引引献官复位饮福。初,终献官既复位,谒者引进币瓒爵官、荐俎官升自阼阶,诣饮福位北向立。大祝诣翼祖室尊所,以爵酌上尊福酒,又大祝持俎,进减神位前俎肉,执礼曰:“礼仪使导殿下诣饮福位。”礼仪使跪启请诣饮福位,帘卷出次,轩架作《承安之乐》近侍跪进圭,礼仪使跪启请执圭,殿下执圭,礼仪使导殿下诣饮福位西向立。乐止,登歌作《寿安之乐》大祝以爵授进币瓒爵官,进币瓒爵官奉爵北向跪进,礼仪使跪启请跪搢圭,殿下跪搢圭,受爵饮讫,进币瓒爵官受虚爵,以授大祝,大祝受复于坫。大祝以俎授荐俎官,荐俎官奉俎北向跪进,礼仪使启请受俎,殿下受俎,以授近侍,近侍奉俎降自阼阶出门,授司饔。进币瓒爵官、荐俎官皆降复位。礼仪使启请执圭俛伏兴,殿下执圭俛伏兴。乐止礼仪使导殿下轩架作《承安之乐》降复位,乐止跪启请鞠躬再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再拜兴平身。执礼曰再拜,在位者皆鞠躬再拜兴平身。执礼曰彻笾豆,诸大祝入室彻笾豆,彻者,笾豆各一小移于故处。登歌作《雍安之乐》。七祀功臣祝史、斋郞各彻笾豆。彻讫,乐止,轩架作《景安之乐》,乡乐交奏。礼仪使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执礼曰四拜,在位者皆鞠躬四拜兴平身。乐一成止礼仪使启礼毕,导殿下还斋宫轩架作《承安之乐》出门。乐止礼仪使跪启请释圭,殿下释圭,近侍跪受圭,侍卫如常仪。入斋宫释冕服执礼曰望瘗,知通礼引亚献官,诣望瘗位北向立,执礼帅赞者,诣望瘗位西向立,诸大祝取黍稷饭,藉用白茅束之,以篚取祝版及币,降自西阶置于坎。执礼曰可瘗,置土半坎,宗庙令监视。知通礼引亚献官,谒者赞引各引诸享官出,执礼率赞者还本位,通礼门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赞引引监察及诸执事俱复悬北拜位。立定,执礼曰四拜,监察及诸执事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讫,赞引以次引出。雅乐令帅工人、二舞出,大祝、宗庙令、宫闱令纳神主如常仪。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就拜位四拜而出。七祀献官诣西门外七祀瘗坎之南北向立,执事者置祝版于瘗坎。瘗讫,功臣祝史奉教书,出西门外焚之退,典祀官,宗庙令各帅其属彻礼馔,宫闱令阖户以降乃退。

车驾还宫:攸司陈大驾卤簿于还途如常仪,典乐令陈乐部于斋宫南门外。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各具朝服,殿下服冠袍。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序立于大门外,文武侍臣诣斋宫迎,判司仆进象辂于大门外南向,千牛将军立于辂前。判通礼跪启外办,判司仆升执绥,殿下乘舆出次,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千牛将军前执辔,殿下至门外降舆升辂,判司仆立受绥,知通礼跪启请车驾进发,退复位。车驾动,千牛将军夹辂而趋,至侍臣上马所,知通礼跪启:“请车驾小驻,教侍臣上马。”判通礼前承旨退称曰教可,通赞唱文武侍臣上马,尚瑞官奉宝前导。知通礼跪,启请教车右升,判通礼前承旨退称曰教可,知通礼退复位。千牛将军升讫,知通礼跪,启请车驾进发,退复位。车驾动,鼓吹振作而还,文武群臣导从如常仪。驾至景福宫门外侍臣下马所,车驾小驻,文武侍臣皆下马分立鞠躬。千牛将军降立于辂右,车驾动,千牛将军夹辂而趋,驾至勤政门,乐止回辂南向。判通礼进辂前跪,启请降辂,俛伏兴还侍立,殿下降辂,乘舆以入,伞扇、华盖、侍卫如常仪,侍臣从至殿庭。攸司铺幄座于勤政殿当中南向,设香炉二于前楹外,设案于殿阶上。通礼门设协律郞位于殿阶上近西东向,设左右侍臣及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位如常仪。伞扇、仗卫陈于殿阶上下,乐部陈于群官之南如常仪讫。礼曹员引诸道进笺员由东门入,乐官奏乐前导至正门外,乐止升自东阶,以笺文置于案上讫退。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及诸道进笺员,皆就门外位,典乐令帅工人就位,协律郞就位,通礼门分引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通赞唱班齐,判通礼进跪启请陞殿。中禁传严,炉烟升,尚瑞官奉宝前行,殿下乘舆以出。上护军启看,协律郞跪俛伏举麾兴。乐作典仪招通赞赞鞠躬,群官皆鞠躬。殿下升座,上护军启看,协律郞偃麾。乐止通赞赞平身,群官皆平身。典仪招通赞赞致词,致词官致词官通礼门代班首,就月台中心近北。通赞赞跪,群官皆跪。致词曰:“具衔臣某等,大祀既成,礼当庆贺。”俛伏兴退复位。通赞赞俛伏兴四拜兴平身,乐作群官皆俛伏兴四拜兴平身。乐止通赞赞跪,群官皆跪,山呼,千岁山呼,千岁再山呼。千千岁通赞赞俛伏兴四拜兴平身,乐作群官皆俛伏兴四拜兴平身。乐止典仪唱进笺,执事官举诸道笺案,由东门入,判通礼引至帘前置案讫,判通礼赞宣笺,宣笺官宣最高官笺文讫,执事官撤笺案,置于宝案之南。判通礼跪启礼毕,通赞赞礼毕,殿下降座,乐作通赞赞鞠躬,群官皆鞠躬。殿下乘舆以入,乐止赞平身,群官皆平身。通礼门分引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还宫时,义禁府、军器监进傩礼杂戏于宗庙洞口,成均馆生徒等进歌谣于锺楼西街,教坊进歌谣于惠政桥边,仍呈才,又于景福宫门外左右结山台。殿下既还宫受贺礼如仪毕,仍颁教书及宥旨,赐享官诸执事宴。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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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视事。上谓议政府、六曹曰:“还上收支时,擅自分给守令及以未收还上为已收守令论罪之律,拟议以闻。”仍曰:“予于守令罪之者,非以民饥发仓也,非以未尽取纳也。虽直发之,随即转达,亦以未尽收纳,从实转启,则奚罪之有?发仓后不报国家,妄以未收为已收,欺冒国家。虽按以那移出纳,临断尚从末减,赎杖罪、除徒年。今宪府上疏以为:‘志在救民则罪可恕,律不原情则怨必生。’亦曰:‘禾未登场,而差人监收,禁其他费。民之瘟疫,皆以拘系家人寒狱之所致。’卿等以谓如何?”佥曰:“此事臣等所未闻也,殿下断罪允当。宪司之疏,未审律文与上意也。”于是,大司宪柳颖等上言:“臣等以法官,状申措辞不中,此乃臣等昏迷所致,不宜风宪之任,乞罢臣职。”

○礼曹启:“黄海道殷栗县监周义物故,请依他例致赙。”从之。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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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视事。

○议政府、六曹退朝会议,使判书权轸、参赞卓慎启曰:“臣等窃见,宪府封章内:‘志在救民则罪可恕,律不原情则怨必生。守令以籴米督纳,虽当盛冬,拘系家人,置诸寒狱,民间瘟疫,职此而生。且敬差官当禾未登场之时,差人监收,禁其他费。’此事非臣等所闻也。凡为守令者,若见民饥,势不容缓,则宜发仓赈贷,随即启闻,例也。且民贫而未纳籴,非守令之罪,亦当直报其由。今陈遵等发仓擅给,不即启达,又以未纳为已纳,其欺瞒之罪大矣。殿下宵旰忧勤,犹恐一民之或饥,颖等不体至怀,妄意上疏,似以殿下为专责守令擅发赈民、未收还上之罪,其言势不顺,有乖于上意。请下义禁府,鞫问其由,以绝后人之疑。”

上曰:“前日颖等知其言之不中,已请解职。将以新除宪官治之,否则使刑曹推劾,下于义禁府,予不为也。”乃使存中往议政府曰:“人君代天理物,以安养斯民为心。比年以来,饥馑荐至,予甚愧焉。玆用夙夜侧身知惧,颖等所言,反以予若无意于民事。予惟以拘系家人,致民瘟疫,则无所考劾,禾未登场,差人监收者,不可不劾问。然原其情,岂私陈遵而不念予乎?今欲下问备之司劾之,何如?”政府六曹合辞曰:“今颖等之言,臣等所未曾闻。请下义禁府,将疏内条条,鞫问虚实,明正其罪。今举朝请之,而问备劾实,诚为未便。”吏曹判书许稠独曰:“颖等言虽不中,风宪重任,宜下刑曹论劾。”存中回启,上乃下颖等状于刑曹,令问备劾实。

○传旨:“自今济州子弟私进上马,依他例随即给价。”

○致奠于三韩国大夫人宋氏。其祭文曰:

死生之期,固有关于命数;恩义之笃,即无间于幽明。云云性禀贞嘉,心敦慈惠。伉俪仁贤,躬行勤俭。闺门以肃,宗族以睦。笃生母后,克配皇考。仪范一国,以享荣养。积善之厚,克昌厥后。予在孩提,曾荷抚摩。自丧怙恃,谓言永庇。恒奉怡愉,以至期颐。夫何宿疾,而致不淑?欲报之德,今其已矣。此心之痛,曷有其极?聊叙哀辞,致祭殡侧。贞魂有知,庶几飨之。

○九州原义俊使人献土宜。扇子一百把、苏木二千斤、金襕一段、铜五百斤、犀角二本、朱折敷二十片、绢一十匹、砂金一裹、丹砂四斤、槟榔子一十斤,回赐正布五百三十匹。

○石城管事平满景使人献土物,奉礼曹书曰:

有亮积者,浮图氏也。筑州本贯,而暂寓对马,一火所延,玉石无辨。近来对马人,已得还定,然亮积未得旋,有母年已期颐,哀痛愈深,扶病诉之,可怜。乞得生还,使母子之道全之,惟上达。土宜铠一领、长刀二柄、生绢五匹、胡椒三十斤、獐脑四斤、土黄十筒、丹木五百斤、铜二百斤。

礼曹佐郞金塡答书:

所谕亮积,行移挨寻。土宜正布八十匹,付回价。

○咸吉道敬差官李叔畤回启曰:“佥节制使李澄玉率麾下金乙信等,与贼力战,斩首一级,其所掳掠人畜、兵仗及其赍来资械,尽夺之。贼后至者闻之,惧而遁去。”上曰:“澄玉虽未大捷,使贼窘迫,弃兵而走,是可赏也。”

○有私奴豆乙彦者年十五,见良家子佛升年十一者采薪于其柴场,呵禁之,佛升曰:“天寒雪深,舍此何之?”豆乙彦怒,即以镰刺杀之。狱具当斩,上以豆乙彦年少欲原之,议于政府、六曹,廷显等曰:“此童年非太少,故杀人命,当依律。”

○韩氏母赐祭钦差迎接仪注:

先期,有司设帐殿于慕华楼西北,设龙亭褥位于帐殿正中南向,香亭在其前,设司香二人位于帐殿外左右,设殿下祗迎位于帐殿之西近北东向,设王世子及群臣位于殿下祗迎位之后近南,东向北上。又于太平馆设祭文,安于大厅当中南向,设殿下幄次于馆门外。其日,殿下率王世子及群臣禫服,以常时仪仗出慕华楼。使臣将至,知通礼引王世子,引班引群臣,先就祗迎位合班。引礼引殿下就位,率群臣躬身。祭文入帐殿平身。使臣至帐殿外下马,以祭文置于龙亭中。龙亭出上路,司香二人挟侍香亭,续上香。龙亭南向小驻,香亭在前,次龙亭,次使臣。殿下与使臣时乘马,王世子及群臣躬身。殿下过行,王世子及群臣乘马,随至太平馆。龙亭入至大厅,使臣奉祭文,安于案上。通事引使臣就大厅,引礼引殿下就大厅东向,与使臣相对立。引礼赞鞠躬再拜兴平身,殿下与使臣鞠躬再拜兴平身。使臣在东,殿下在西,行茶礼毕,引礼引殿下出就幄次。知通礼引王世子就大厅,行顿首再拜礼出,宗室及文武一品以下以次行礼毕。引礼引殿下入就大厅,使臣在东,殿下在西,设下马宴。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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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右司谏李蟠等上疏曰:

窃谓,人君纪法之宗也,宪司纪法之守也。是则君有制法,而臣乃守之,理之常也。今各官守令乃于还上收纳之际,图免己罪,虚报其数,其欺君欺国之罪,诚不小矣。司宪府大司宪柳颖等职守纪法,轻视其罪,请从末减,欲毁成宪,此岂守法之臣所当言哉?伏望殿下,令攸司鞫问其由,明正其罪,公道幸甚。

传曰:“此事已下刑曹推之。”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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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命还给金致明职牒。

○礼曹启太宗大王、元敬王后位版奉安广孝殿仪注:

前一日,忠扈卫设权安幄于广孝殿之西东向,随地之宜,有司设床席褥位二于幄内。奉常寺先造位版二幷椟,至是以腰舆奉诣广孝殿,如练主例大祝、宫闱令各奉位版椟,安于褥位。太宗位版在北祔庙日,俟象辂进发,执事设卓于广孝殿神幄东南西向,具笔砚墨、光漆设盥洗于东阶东南北向。献官、诸执事各具祭服,谒者引献官,升自东阶,诣卓南北向立。大祝奉太宗位版椟以入,开椟奉出位版,卧置卓上。题位版官盥手,升自东阶,诣卓前西向立,题云有明赠谥恭定太宗圣德神功文武光孝大王,墨书讫,以光漆重模之,待墨书干重模大祝奉位版,纳于椟中。次宫闱令奉王后位版椟以入,开椟奉出位版,卧置卓上。题位版官题云彰德昭烈元敬王太后,墨书讫,以光漆重模之乃退,宫闱令奉位版,纳于椟中讫。大祝、宫闱令各奉位版椟,入安于神幄内,南向西上。谒者引献官,降自东阶出。俟有司排办毕,入行安神祭。有司设献官位于东阶东南西向,执事者位于其后稍南,重行西向北上,设监察位于殿庭之南近东,西向,书吏陪其后,谒者、赞者位于东阶西南,西向北上。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属,入奠祝板于神位之右,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神位前,次设祭器,实馔具,设尊于户外之左讫。献官以下诸执事盥洗讫,谒者、赞者先就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讫就位,谒者引监察及典祀官、诸执事,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赞者曰四拜,监察以下皆四拜讫,各就位。大祝开椟,奉出太宗位版,设于座,次宫闱令开椟,奉出王后神主,设于座。谒者引献官,入就位西向立,赞者曰四拜,献官四拜。谒者引献官,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酌酒,执事者二人以盏受酒。谒者引献官,入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炉,谒者赞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案。奉香在献官之右,奠炉在献官之左。受盏奠盏准此。执事者以盏授献官,献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又执事以副盏授献官,献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谒者赞执笏俛伏兴小退跪,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俛伏兴再拜,引出户降自东阶复位。小顷,谒者引亚献官,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酌酒,执事者二人以盏受酒。谒者引献官,入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以盏授献官,献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又执事者以副盏授献官,献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谒者赞执笏,俛伏兴小退再拜,引降复位。小顷,谒者引献官,行终献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执事者设饮福位于前楹外近东西向。大祝诣尊所,以盏酌福酒,谒者引献官,诣饮福位西向立,赞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盏授献官,献官执盏饮讫,大祝受虚盏复于尊所,谒者赞执笏俛伏兴引降复位。赞者曰再拜,献官再拜。赞者曰四拜,献官四拜,谒者引出。谒者引监察及典祀官、诸执事,俱复拜位,赞者曰四拜,监察以下皆四拜,谒者以次引出。大祝、宫闱令纳位版,谒者、赞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率其属,彻礼馔,阖户以降乃退,祝版瘗于坎。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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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吏曹据兵曹关启:“训炼观参外禄官,自前年岁末,依文科三馆例,六品去官,然文科一年二人去官,训炼观一年一人去官,未便。今后为头者,依旧本观六品之次,西班六品去官。”从之。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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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以柳观为右议政,黄喜赞成,李之刚参赞兼大司宪,安纯户曹判书,李随吏曹参判,崔士康兵曹参判,睦进恭户曹参判,郑招工曹参判,李泼左军都摠制,徐选右军摠制,宋仁山执义,梁活掌令,金自怡、成念祖持平。

○咸吉道都节制使河敬复报钦差指挥金声使人赍乞粮箚付一张前来。

其箚付曰:钦差指挥金声为招谕事,近蒙赍奉大明皇帝敕谕,将领官军一百五十员名,前往白山迤东斡木河等处,招谕辽东三万等卫,叛出军官杨木答兀等。除钦遵到于各处开读外,见行至地名东凉住箚。所据官军因往路道转绕遥远及雨水连绵,中途阻滞,经今月久,各人原带米粮,即目缺少。今照,朝鲜国附近,拟合行文,那借接济便益。为此前差指挥吴祯前去,箚付到日,仰即具启国王,照依开去米数,差拨人夫,运送前来接济施行。计实借米一百五十石。

金声所赍来敕谕杨木答兀圣旨曰:“朕主宰天下,上膺天命,凡四方万国之人输诚来归者,亦莫不敬顺天命,不敢有违。尔等尽是朝廷恩养好汉,比先识达天命也,曾与朝廷出气力来,朝廷恩待尔等,亦未尝有纤毫亏欠。前因尔等逃叛,朕以尔等能顺天命,回来复业,已三次饶尔罪过,与尔官职,一般任用。今尔等又不曾做一些歹句当也,无一些罪过,不知有何缘故,便辄逃去?尔等恪遵朕命,顺着天命,随即回来,安生乐业。尔等一些罪过也无,仍与尔官职,一般任用,俾尔等与父母妻子团栾快活住坐。这便是尔等能顺天命合天心,永享太平之福。若是执迷不省,不遵朕言,与天命相拗,不即回来时,大军到来,决然不饶,故谕。”

皇帝敕谕建州左卫指挥猛哥帖木儿、凡察、薛赤兀撒哈、阿合里歹都、孔可塔阿察、头目何思答、千户劝赤等:“往者杨木答兀违逆天道,背叛朝廷,论其罪逆,天地鬼神不容。及其来归,朕乃屈法伸恩,特加宽宥,仍与官职,待之如初,未尝有纤毫亏欠,不意其冥顽无知,负德辜恩,仍复挈家逃窜。且又用言哄吓良善,将归顺朝廷好人,一槪迫胁前去。若此所为,罪岂可容?然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即为无过。玆特以敕谕尔等,如果杨木答兀能敬顺天道,改悔前非,输诚来归,朕悉宥其罪,仍复任用,令其与妻子团栾于本方居住,自在快活,享有贵富于悠久。如是执迷不改,尔等即禽拿来献,以谢天人之怒,朕当论尔等功赏。若其中果有被其迫胁前去,能顺天道来归者,亦悉宥其罪,令其各安生业,永享太平之福。若其怙恶不悛,尽数禽拿解京,正以国法,故玆敕谕。”

○日本作州前刺史早河平常嘉使人献土宜,回赐正布八百四十匹。

○对马州宗贞盛使人献土宜,奉礼曹书曰:

我国人蒙恩,数员虽获还,或子来父留,弟来兄留,各困索居,怀慕不已。又专望我国先监司平将军妇子兄弟未得被还,伏愿宥恕,俾令挈浑家来。

礼曹参议成槪答书曰:

谕及平将军道全,曾从仕我朝,厚蒙国恩,不致恪谨,用干邦宪,谪在于外,非他被留人比也。玆用难以启达。幷谕被留人口,行移各道挨究,姑将见得十一名及土宜正布二百四十匹,就付回价。

○刑曹启:“守令等擅发义仓之谷,数多分给,不即一一收纳,要免罪责,每于会计,以未纳为已纳,虚数施行,此岂志在救民?其冒弄国家,奸计莫甚,厥罪不小。虽蒙赦宥,其于纠察之任,在所弹劾。今大司宪柳颖其不正收正支律文明白,而以淮阳府使陈遵之罪,比照轻律启达后,虑失律情见,欲要改正,亲禀还退,又欲文过,将无根禾未登场,差人监收,拘系家人于他官,蓬头赤胫,络绎于道,因伤狱寒,多致瘟疾等事,以臆度布说同僚,游辞巧饰,朦胧上聪,欲免陈遵等守令之罪。执义李自直、掌令李孟常、持平李审、李坚基等信听柳颖无根传说,误错状申,俱为不当,请照律科罪。”命并罢职。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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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遣前司谏柳季闻,赍宣酝烧酒二十甁,往慰金声,仍赐金声苎麻布十五匹、夏衣一袭。传旨咸吉道监司,给指挥金声酒果、鱼肉、粳米二石、糙米一百五十石,赐柳季闻夏衣一袭。

○传旨:“今后刑决,毋使宦官入启,代言亲启。”

○户曹据京畿监司关启:“道内各官,今甲辰年先纳麦,为半上纳,为半州仓收纳,以备种子。”从之。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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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视事。

○遣训炼判官朴讷生,赐镜城佥节制使李澄玉内酝、表里、夏衣一袭、鞍马,又赐留防千户朴荣生、朴贵富马各一匹。除都镇抚金得海护军,军人金乙辛、金尚南、金元生等副司正。

○庆尚道处置使启:“前仇良梁万户韩祐,诸浦溆、岛屿无不详知,船上惯熟,请于各浦万户窠阙叙用。”从之。

○济州都按抚使进大马二十七匹。

○刑曹启:“私奴莫金三犯窃盗,请依律绞。”命减一等。

○汉城府启:“于都城内外禁山,无识僧尼新造草庵,因设斋席,男女聚会,松木及杂木,尽行斫伐,使禁山童秃,甚为未便。请沙乙闲斋庵、净业院外草庵,并皆撤去。”从之。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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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视事。

○吏曹启:“在前外方摠兵马者,两府以上则称兵马都节制使,三品则称兵马佥节制使。今江原道观察使为三品则例当称兵马佥节制使,然都摠一道兵马而称佥未便。今后各道单观察使,或兼兵马节制使,则特除佥字。”从之。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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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奏闻使摠制元闵生驰书启曰:

五月十六日,臣及到开平迤北一百馀里行在所,皇帝引见,问奏本内杨木答兀词,因欲更授敕书,臣奏云:“本人惊怕,隐遁于山险地面,实难禽拿。”遂停敕书,赏银二丁、表里六、钞五百张,命锦衣卫千户屠忠,护送于燕都。

○命右议政柳观、刑曹判书权轸,迎使臣于碧蹄。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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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柳观、权轸回自碧蹄启曰:“使臣王贤言:‘丧主韩确,宜以吉服出城门外迎命。’”上即遣礼曹佐郞玉沽,言于贤曰:“稽诸古礼,丧主当赐祭之日,以丧服出其家门,再拜迎命,我国已行典礼亦然。今以吉服,出城门外迎命如何?”贤曰:“此事何疑乎?朝廷所行,典礼也。赐祭之家,若在皇城内,则丧主家门外迎命然矣,自帝所衔命远来致奠,则不可谓将至吾家而安坐也。”

○以都摠制李泼为全罗道都观察使,户曹参议韩有纹江原道观察使。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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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上率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至慕华楼,于道左躬身迎祭文,韩确亦以吉服迎之。祭文过,上使判事曺崇德告于使臣曰:“予以凶服并行未便,请先行。”使臣曰:“何害?请须并行。”上乃与并行。至太平馆,韩确先入五拜叩头后,上与使臣再拜讫,各就坐,行茶礼后,设下马宴,还宫。

○命知申事郭存中,赠使臣单衣一袭、笠靴、鞍马,头目八人各单衣一袭、靴及鞍马。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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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率群臣,幸太平馆,设翌日宴,还宫。

○遣人郊外,审视禾谷。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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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东宫设宴于太平馆。

○判右军都摠制府事致仕赵庸卒。庸,庆尚道真宝县人也。中高丽甲寅科,授典校、注簿、三司都事,出为鸡林府判官。府有未收国贡甚多,吏民受弊,贩营库所储鱼物以充之。又有豪家夺民鱼梁,恃势肆横,官不能禁,庸至,差发将吏,收捕治之。入为宪持平,历成均司艺、礼曹摠郞。我太祖即位,授谏议大夫,迁成均大司成、经筵侍讲官,升刑曹典书,以事免。国学生员二百馀人上书请起庸为师,特拜检校汉城府尹兼成均大司成,迁艺文提学、礼曹判书、艺文馆大提学,皆兼成均大司成及世子宾客。上览经史有疑处,辄使经筵官就其第质问,前后赏赐屡至。庸自少力学,博通经史,尤精于性理之学,为世儒宗,学者仰若山斗。为文章,操纸立就,疾速如神,似不经意,辞意俱到,若刻意而为者。庸聪明绝人,于经史一览辄记,家贫无书,每借于人,览毕辄还,平生不忘。少游国学,有一生新得元朝《文选对策》,宝而秘之,不示于人。庸知而借之,生不许,庸更请许借三日,生与之,庸至期乃还曰:“何用此册为?”生以为戏言耳。后,生读对策,庸卧其傍诵一篇,不错一字,生大惊,更试他篇,终前后集皆然。庸事父母至诚,其母病苦,庸日夜忧泣不解带,自作文以祷之,病寻瘳。丁父忧哀毁,夜则号哭,昼则担土成坟。性劲直清俭,尝奉使上国,在会同馆不出房外,礼部官见之曰:“宰相不识卖买,真贤相也。”平常戒三子曰:“吾以不才,过蒙上恩,无丝毫报。但不欺君一事,自无愧矣。汝辈观吾志,听吾言,念玆在玆。”不喜巫觋,非其鬼不祀,临终戒子弟不作佛事,平生操守如此。然其性褊急无威重,短于经济才,世以此短之。及卒,辍朝三日,官庀葬事。谥文贞,道德博闻文,清白守节贞。子聃、耻、耳。

○传旨咸吉道宣慰使柳季闻曰:“今闻,前日庆源府作贼被杀嫌进兀狄哈父兄族类五十馀名,前到阿木河,贼谋难测可畏。然使臣到于野人地面绝粮,当及时送人,问慰接济,尔其详审,量宜布置。”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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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礼曹启:“今使臣赍来绢二百匹,请以时直换干鱼。”从之。

○礼曹启元敬王后加上尊号仪注:

前期三日,殿下斋于别殿,册使及献官以下诸执事斋于本衙门。前期二日,设权安册幄于广孝殿中门外,随地之宜。前期一日,行预告祭。用朔望祭例晨前三刻,有司设殿下传册位于勤政殿月台上中央近东西向,设册案于传册位之西南向,内侍二人分立册案左右,设香案于册案前,设协律郞位于西阶上东向,册使及献官位于殿庭中央近西北向,押册官帅奉册函者及持册案者,在册使之南,每等异位重行,北面东上,设赞者二人位于众官拜位之北,东西相向,设王世子以下文武百官位于殿庭东西如常仪,陈仪仗于殿庭内外,陈乐部于百官之南。陈而不作时至,有司奉册函及祝版函置案上。册函在西协律郞先入就位,王世子以下文武百官及册使以下应行礼官,各以常服、黑带,俱就殿门外。通礼门引王世子以下文武百官入就位,次引册使以下应行礼官入就位。立定,殿下常服黑带,出殿诣褥位,赞礼赞再拜,殿下再拜。通赞喝再拜,王世子以下众官及册使、献官、应行礼官皆再拜。近侍一人奉香合,跪进于殿下之右,一人奉香炉,跪进于左,赞礼赞跪,殿下跪。通赞喝跪,众官皆跪。赞礼赞上香,殿下上香,近侍奠于案上。赞礼赞俯伏兴平身,殿下俯伏兴平身。通赞喝俯伏兴平身,众官皆俯伏兴平身。赞礼赞再拜,殿下再拜。通赞喝再拜,王世子以下众官皆再拜。奉礼郞引册使、献官升自西阶,诣传册位之南,北面东上,知申事奉册函以进。赞礼赞跪,殿下跪。通赞喝跪,众官皆跪。殿下受册函传授册使,册使东向跪受,西向立。知申事奉祝版跪进,殿下又受,传授献官,献官跪受西向立。赞礼赞俯伏兴平身,殿下俯伏兴平身。通赞喝俯伏兴平身,众官皆俯伏兴平身。赞礼赞再拜,殿下再拜。通赞喝再拜,众官皆再拜。册使、献官由中道出,内侍奉册案,随册使后,传授持案者。押册官与奉册案者随册使后,殿下降阶至门祗送,众官皆鞠躬。册使出门,以册函安于楼子,仪仗、乐部前导,殿下还内。通礼门引王世子以下众官以次出,各司一员随后。至广孝殿,册使奉册函,入诣中门外幄次,权安于案上,殿司守之,百官止于宫外序立,四拜而退。册使以下退就次。其日未行礼前,有司设册使以下应行礼官位于殿内庭东阶东南,异位重行,俱西向北上。时至,册使奉册函,入自正门,奉册官随册使后,升自中阶,持案者先升,置案于太后神座前。册使以册函跪安于案上,俛伏兴退,降自东阶,就拜位,应行礼官皆就拜位。赞者喝四拜,册使以下皆四拜讫,册使升自东阶,就太后神座前北向跪,读册官诣册案前俛伏兴,开函奉册小退东向跪,读册讫,还纳函中。册使及读册官俛伏兴退降复位,赞者喝四拜,册使以下皆四拜。赞者喝礼毕,以次引出,有司设馔。馔品用别祭例献官行祭如朔望仪。祝文兼告献册意

○四时及腊,有名日亲享仪:

前享三日,殿下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凡散斋,不吊丧、问疾、不听乐,有司不启刑杀文书,致斋唯启享事。凡行事执事官及近侍之官应从升者,并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凡散斋,治事如故,唯不纵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吊丧、问疾,不听歌,不行刑,不判署刑杀文书,不与秽恶事,致斋唯行享事。已斋而阙者,通摄行事。陪祭文武群官及诸卫之属守卫殿门者及工人俱清斋一宿。享官以下凡与祭者,皆前享二日,沐浴更衣。

陈设:前享二日,殿司率其属,扫除殿之内外。前一日,典乐令设乐悬于殿庭近西北向。通礼门设殿下版位于东阶东南西向,设亚献官、终献官位于殿下版位之后近南,西向北上,设通赞二人位于东阶之西西向,若内庭狭窄,则设于外庭东阶西南西向。设典乐位于乐悬之北北向,设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于外庭,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设监察位二于东西班后北向,书吏各陪其后,殿司扫除殿之内外。校书官员以祝版奉进,近臣传奉以进,殿下署讫,近臣奉出附殿司。享日未行事前,殿司开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属,入奠祝版于神位之右。有坫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神位前,次设祭器,实馔具,设尊于户外之左,设福酒盏于尊所。

行礼:享日未行事前三刻,殿司开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属,入实馔具毕,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门外。前二刻,书云观报时,殿下乘舆以出,权就斋殿。前一刻,典乐令率工人入就位,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知通礼待亚献官以下盥帨讫,引亚献官,亚献官若非王世子,则奉礼郞引。奉礼郞引终献官入就位。大祝开椟,奉出太宗位版设于座次。宫闱令开椟,奉出王太后位版设于座。判通礼跪启外办,殿下盥帨讫,赞礼导殿下入自东门,侍卫不应入者止于门外。乐作殿下至版位西向立,乐止赞礼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通赞赞鞠躬四拜兴平身,在位者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赞礼导殿下乐作升自东阶讫,升降阶上下皆有揖。乐止诣尊所西向立,乐作执尊者酌酒,近侍二人以盏受酒。赞礼导殿下,入诣神位前户外有揖,户内伏地。北向立,启请跪,殿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跪进,近侍一人奉香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进香在东西向,奠炉在西东向。进盏奠盏准此。近侍奉盏跪进,赞礼启请执盏献盏,殿下执盏献盏,以盏授近侍,奠于神位前。又近侍以副盏跪进,赞礼启请执盏献盏,殿下执盏献盏,以盏授近侍,奠于王太后神位前。赞礼启请俛伏兴小退北向跪,殿下俛伏兴小退北向跪。乐止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乐作赞礼启请俛伏兴再拜兴平身,殿下俛伏兴再拜兴平身,乐止赞礼导殿下出户,乐作降自东阶复位。乐止知通礼引亚献官,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乐作执尊者酌酒,执事者二人以盏受酒。知通礼引亚献,官入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亚献官跪,执事者以盏授亚献官,知通礼赞执盏献盏,亚献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又执事者以副盏授亚献官,知通礼赞执盏献盏,亚献官执盏献盏,以盏授执事者,奠于王太后神位前。知通礼赞俛伏兴小退再拜兴平身,亚献官俛伏兴小退再拜兴平身,乐止引降复位。奉礼郞引终献官,行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执事者设饮福位于前楹外近东西向。大祝诣尊所,以盏酌福酒授近侍。赞礼导殿下乐作诣饮福位西向立,近侍奉盏北向跪进,赞礼启请跪受盏,殿下跪受盏饮讫,近侍受虚盏复于尊所。赞礼启请俛伏兴,殿下俛伏兴。赞礼导殿下降复位,乐止启请鞠躬再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再拜兴平身。通赞赞鞠躬再拜兴平身,在位者皆鞠躬再拜兴平身。赞礼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通赞赞鞠躬四拜兴平身,在位者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赞礼启礼毕,导殿下还斋殿乐作出门乐止知通礼引亚献官,奉礼郞引终献官出,通礼门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典乐令率工人出。大祝、宫闱令纳位版,典祀官、殿司各帅其属,彻礼馔,阖户以降乃退,祝版瘗于坎,殿下乘舆还宫。行事执事官:亚献官王世子终献官正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内制宫闱令内侍府应奉官近侍承政院赞礼从二品判通礼通礼门通赞通礼门。摄行则行事执事官:献官一品典祝官奉常寺大祝文官参外宫闱令内侍府谒者参外赞者参外赞引参外斋郞参外监察。朔望祭则无乐悬。

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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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上以禫服,率百官出御正殿南幄次,行礼讫,传元敬王后加上尊号玉册,左议政李原奉玉册,平壤府院君赵大临奉香祝诣广孝殿,各司一员侍卫。将以朔祭兼献玉册也。

○传旨判利川县事:“让宁大君依前例,以铺马四匹,献陵禫祭来参。”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二十四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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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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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朔,加上元敬王太后尊号。其玉册文曰:

至恩莫报,徒切怆怀。徽号是崇,式勤归美。玆率彝典,聿严令规。恭惟禀资贞嘉,操行敬顺。心专坤厚,彰懿德于宜家;道配乾元,昭盛烈于定社。载阐关雎之化,遂致麟趾之祥。伏念幸赖丕庥,叨承景緖。爰谨殊称之献,用伸永慕之诚。谨奉玉册,加上尊号曰彰德昭烈元敬王太后。仰冀淑灵,俯垂明允。允播鸿休于万世,贻燕谋于亿年。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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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上率百官诣广孝殿,以禫服行太宗恭定大王禫祭。祭文曰:

假哉皇考,德配昊天。丕赞圣祖,流庆绵绵。念惟眇质,叨袭洪基。至恩莫报,弓剑忽遗。日月如流,已逾再期。禫辰又届,哀慕益深。庸荐薄奠,展我孝忱。庶几右之,优锡顾歆。

○禫祭仪注:

前期,通礼门设殿下版位于东阶东南西向;设亚献官、终献官位于殿下版位之后近南,西向北上,执事者位于其后,异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设执礼位于东阶西南,西向,谒者、赞者、赞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内庭窄狭,则设赞者位于外庭东阶西南西向。设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于外庭,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宗室于道西在前行设监察位二于东西班后,北向,书吏各陪其后。典祀官率其属,奠祝版于灵座之右,有坫陈币篚二于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灵座前,次设祭器,实馔具,设尊于户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设洗于东阶东南北向,盥洗在东,爵洗在西,有盘匜。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若爵洗之篚,则又实以瓒爵亚终献洗又于东南北向,盥洗在东,爵洗在西。若王世子亚献,则别设洗于终献洗之西,有盘匜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若爵洗之篚则又实以爵设诸执事盥洗于亚终献洗东南北向。时至,典祀官帅其属,入实馔具毕,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门外,判通礼导殿下乘舆以出,权就斋殿即座。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各就位。赞引引典祀官大祝、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执礼曰四拜,凡执礼有辞,赞者皆传喝。典祀官以下皆四拜讫,赞引引诸执事,诣盥洗位盥洗讫,各就位。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谒者引亚献官若王世子亚献,则知通礼引。终献官入就位。大祝开匮,捧出大王神主,设于座,覆以白纻巾。宫闱令开匮,捧出王后神主,设于座,覆以青纻巾。大王神主在西执事者诣爵洗位,洗瓒拭瓒,洗爵拭爵,置于篚,捧诣尊所,置于坫上。礼曹判书进当斋殿前跪,启请行礼,启讫俛伏兴。判通礼导殿下出斋殿诣版位西向立,判通礼启请四拜哭,殿下四拜哭尽哀。执礼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尽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礼导殿下诣盥洗位北向立,内侍跪取匜兴沃水,又内侍跪取盘承水,殿下盥手。内侍跪取巾于篚以进,殿下帨手讫,内侍受巾奠于篚。判通礼导殿下升自东阶,近侍、内侍从升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举羃酌郁鬯,近侍以瓒受酒。判通礼导殿下,诣灵座前北向立,启请跪,近侍一人捧香合跪进,近侍一人捧香炉跪进,判通礼启请三上香,近侍奠炉于案。近侍以瓒跪进,判通礼启请执瓒灌池讫,以瓒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币篚跪进,判通礼启请执币献币,以币授近侍,奠于灵座前。凡进香、进瓒、进币皆在东西向,奠炉、受瓒、奠币皆在西东向。进爵、奠爵准此。又近侍一人以币篚跪进,判通礼启请执币献币,以币授近侍,奠于王后神座前。判通礼启请俛伏兴再拜,导殿下降自东阶复位。小顷,判通礼导殿下,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举羃酌酒,近侍二人以爵受酒。判通礼导殿下诣灵座前北向立,启请跪,近侍以爵跪进,判通礼启请执爵献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灵座前。又近侍以副爵跪进,判通礼启请执爵献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后神座前。判通礼启请俛伏兴小退北向跪,大祝进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判通礼启请俛伏兴再拜,导殿下降复位。谒者引亚献官,诣盥洗位北向立,盥帨讫,谒者引亚献官,升自东阶,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举羃酌酒,执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谒者引亚献官,诣灵座前北向立,赞跪,执事者以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灵座前。又执事者以副爵授亚献官,亚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王后神座前。谒者赞俛伏兴小退再拜,引降复位。谒者引终献官,行礼如亚献仪,引降复位。判通礼启请四拜哭,殿下四拜哭尽哀。执礼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尽哀。礼曹判书跪启礼毕,启讫俛伏兴。判通礼导殿下还斋殿,谒者引亚献官、终献官出,通礼门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赞引引典祀官以下诸执事,俱复拜位。立定,执礼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诸执事皆四拜,赞引以次引出,大祝、宫闱令纳神主如仪。执礼帅谒者、赞者、赞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帅其属,彻礼馔,祝币瘗于坎。群官移班近东,班首进名奉慰。尚衣院上吉服及鞍马,王世子以下文武群臣,皆服吉服还宫。礼曹又上世子殿鞍马,文武群臣入庭陈贺。“

○大提学卞季良启曰:“祔庙之日,设彩棚百戏,一国盛事,士女耸观,群臣献寿动乐。使臣或使头目往观之,且本国人心素不密,使臣知之必矣。臣谓请使臣设宴可矣,否则谢以不能往见之由,庶得宾主之礼。不然,非所以敬王人也。”上曰:“然则予当以行祭身劳,不能往见为辞。”季良乃退,上更议于政府、六曹,左议政李原以季良之言为不可,乃止。星山府院君李稷闻之以为,迎使臣设宴可矣。

○对马州宗彦六之母使人谢赐米豆,仍献土宜,回赐正布八十匹。对马州左卫门大郞使人献柑橘栽五十。

○平安道监司报:“建州卫指挥玉古只、千户童观音老等男妇共二十六名持牛马,于江界满浦口子江北皇城平来屯,言曰:‘原居回波江方州等处,为因鞑靼、兀狄哈侵耗,前年受圣旨,搬来婆猪江等处。为饥饿觅粮而来,欲上京谒殿下。’仍言:‘都司李满住领军人四百馀户,到鸭绿江相距一日程瓮村等处。有解朝鲜语一女云:“我本居咸吉道,被掳而来。此野人等冰冻则欲越江乞口粮、种子,难待冰合之日。”’”

命下议政府、六曹议之。同议启曰:“彼人接待,一依去四月二十七日受教,行移处置,若乞粮料,则以斗升给之云:‘减我军料济乏。’若带军器成群而来,则一依永乐二十年六月受教,逃来唐人接待例,边将固守,不许入境,若越入作贼,临机应变。此建州卫军人,非咸吉道来往彼人之例,实与辽东、东宁卫人无异,谕以无皇帝圣旨,而相接未可也,勿令越入。”

从之。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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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使臣王贤具祭物,赐祭韩确母金氏于其第。其祭文曰:

皇帝遣内官王贤,谕祭于妃母金氏之灵曰:惟灵出自名家,配于令族。性资端淑,内助维嘉。笃生贤女,作嫔宫闱。政宜共享安荣,茂迎寿祉,胡为婴疾,遽尔告终?抚念亲亲,寔深感悼。玆特遣人,祭以牲醴,灵其不昧,尚克享之。

皇妃谨遣内官王贤,致祭于母金氏之灵曰:惟我母氏,鞠育劬劳。德厚恩深,莫克酬报。女以弱质,选嫔宫闱。仰荷皇上恩眷,享有富贵,隆加赉锡,荣及一家。方期我母益臻眉寿,永享康宁,讵意一朝溘然长逝?追惟存没,岂胜哀痛?玆特遣祭,用表微忱,灵其如在,伏惟鉴歆。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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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知申事郭存中将命往太平馆,言于使臣曰:“我殿下以初六日祔庙祭致斋,昨日始患痢疾,将以十二日改择行祭,玆用久未得见,命小臣问安。”且云:“干鱼适以不时,不得贸易于市,且市里之物,不可进献。殿下将国库所储进献,岂敢受其价?”王贤曰:“闻,近者国有大事,殿下致斋,过此乃可得见,殿下日命大臣问安,又馈盛馔日四,虽不遣近臣问慰,何歉于心?且殿下之疾,夏节常事,若未即愈,更赐通谕。干鱼贸易,皇帝不是于殿下传圣旨,命臣将绢子贸易于市耳。殿下虽欲以国库所储进献,吾何敢赍价而还?殿下至诚,吾已知之。”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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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遣内官金淳,馈内膳于使臣。

○宗亲、驸马设慰宴于使臣,始用乐。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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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奏闻使元闵生通事朴淑阳先来启曰:“皇帝谓元闵生曰:‘老王以至诚事我,至于干鱼,无不进献。今小王不以至诚事我,前日求老王所使火者,乃别求他宦以送。朕老矣,食饮无味,若苏鱼、紫虾醢、文鱼,须将来进。权妃生时凡进膳之物,惟意所适,死后凡进膳、造酒,若瀚衣等事,皆不适意。’内官海寿立于帝傍,谓闵生曰:‘将两个好处女进献。’帝欣然大笑曰:‘幷将二十以上三十以下,工于造膳造酒侍婢五六选来。’赐闵生银一丁、彩段三匹。”上曰:“前日火者事,予非不知皇帝之怒也。然今此言,欲得处女而发欤?”即召政府、六曹共议,命禁中外婚嫁,置进献色,以判敦宁金九德、判汉城吴陞、礼曹判书申商为提调。

○传旨:“进献银口鱼、年鱼、文鱼、广鱼、大虾,令各道趁节渔捕,如法干晒,使醎淡适中。”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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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上服绛纱袍、远游冠,率群臣诣广孝殿,望庙四拜讫,还次于寿康宫幄次,群臣各就依幕侍卫。

○赐祭太宗配享功臣于其家祠堂。祭晋山府院君文忠公河仑教书:

王若曰。元首股肱,既共成其大勋,始终存没,宜配享于万世。此古今之令典,而国家之恒规。惟卿岳渎英灵,梁栋大材。学际天人,识通经纬。镇定击撞,巍乎泰山之崇重;涵濡巨细,广矣沧海之包容。邃冲而有守,正直而无华。惟根本培埴于内者,确乎不拔,故措诸事业者,绰乎有馀。既树功于定社之时,又与盟于佐命之日,大为我太宗所倚重。自岁庚辰,秉国钧、主文衡,四为上相,益展嘉猷。凡可以尊主庇民者,靡不设施,克尽经济之略,以收弼亮之效。二十年间,民殷物阜,措国家于盘石之安,况复奉使中朝,上章专对,天子是嘉,锡命抚封,苟非识时知变者,能若是乎?真可谓命世之才、王佐之器也。今将祔我太宗于宗庙也,广询配享之臣,佥曰卿哉,允协予意,是用俾卿从祀庙庭。於戏!嘉乃丕勋,永难忘于没世;享玆明祀,宜勿替于终天。

祭汉山府院君忠武公赵英武教书:

王若曰。𬣙谟定命,实将相之殊勋;崇德报功,乃帝王之令典。惟卿天资英毅,器宇宏深。秉性忠勤,怀蹇蹇匪躬之节;持身严重,有落落古人之风。苟可利国而安民,率皆委质而竭力。尝从太祖,永肩一心。回军之时,参举大义;开国之际,克成奇功。岁在戊寅,权奸相依,幼孽是挟,祸机不测,国步斯危。乃能仗义以协谋,遂致定难而反正,天伦复叙,宗祏再安。逮夫庚辰,亦有大奸潜图不轨,离间我宗室,动摇我邦家。卿又临乱出奇,推诚佐命。虽当仓卒之际,不失处置之宜。奸人于是乎伏诛,王业以之而永固。宜居太宰之位,兼任三军之权。原其终始,恒乃心于王家,益效忠于皇考。今当祔庙之举,广询配享之臣,佥曰卿哉,肆跻配于太宗,期从祀于万世。於戏!嘉乃丕绩,愈永久而难忘;相我先王,岂幽明之有间?

祭右议政翼景公郑擢教书:

王若曰。兴一代之治,必有一代之英材;立万世之功,宜膺万世之异宠。此古今之公论,而国家之恒规。惟卿阀阅之门,缨绂之胤。以明体适用之学,怀济世安民之略。当丽季自绝之时,遇我太宗于潜邸,首建大策,推戴我圣祖,化家为国,开亿载之鸿图,其隆功伟烈,固带砺而难忘。加以戊辰之岁,奸臣构乱,又与群公仗义戡定,以安宗社。卿于我家,实与唐室之裵、刘,宋氏之石、高无以异也。今玆祔我太宗于宗庙也,廷议配享之臣,以功以德,如卿几人?是用俾卿配食庙庭,以敉大功。於戏!嘉乃丕绩,庸作祀以褒崇;相我先王,庶咸休而笃弼。

祭完山府院君襄度公李天祐教书:

王若曰。宣力效忠,克著人臣之伟绩;纪功作祀,实为国家之恒规。惟卿以宗室之亲,为干城之将,勇足以御侮,智足以运筹。当戊辰权奸挟幼之时,奋义戡定。及庚辰潜构阋墙之日,协谋削平,以正嫡庶之名,以昌国家之业。左右昭考,终始一心,蔚有丰功,咸在盟府。今属太宗之祔,广询跻配之臣,惟时佥言,允孚予意,是用从祀,庸示服功。於戏!念玆殊勋,以慰九泉之壮魄;相我皇考,与享万世之精禋。

祭鸡城君景节公李来教书:

王若曰。义佐命,克成不世之勋;崇德报功,当示非常之宠。惟卿禀性纯粹,烛微明哲。岁当庚辰,奸臣怀诈。阴诱宗亲,离间骨肉,谋乱邦家,祸在不测。卿以芳干之戚,忘私徇义,先事首告。式遏奸凶,载宁宗社,以著臣子之大节,克绍乃父之高风。苟非忠义之实,蕴于中而形于外者,其能若是哉?英名伟绩,播在盟辞,盍登从祀以酬肤功?爰当祔庙之辰,特陞配食之列。於戏!念尔茂烈,实永世而难忘;相我太宗,庶终天而勿替。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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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行告祭于广孝殿。祭讫,神辂进发,上服衮冕乘辇,率群臣前导,至宗庙祔庙,仍行秋享大祭。令孝宁大君𥙷[1]奉安位版于广孝殿,行秋享并如仪。

其宗庙一室祝文曰:

时维七月,庸荐菲仪。制终三年,举祔礼。冀垂歆顾,庶谅孝思。

二室曰:

聿遵旧典,庸举祔仪。值新秋,式陈祀事。庶垂英顾,歆允孝思。

三室曰:

德深垂裕,实启丕基。时值精禋,庸举祔礼。庶谅歆允,优锡保持。

四室曰:

节届秋尝,式陈禋祀。礼兼新祔,爰举褥仪。冀谅孝思,优垂歆顾。

五室曰:

孟秋方届,庸荐精禋。旧典是稽,聿严新祔。仰惟英鉴,俯借顾歆。

六室曰:

祔期载届,适当尝祭之辰。旧章是遵,庸举精禋之典。庶其歆顾,绥我孝思。

其配享五功臣教书:

王若曰,英伟之才,萃为一代之硕辅;勋劳之绩,当享万世之明禋。玆当跻祔之辰,盍举记功之典?惟文忠公河仑气锺山岳,学际天人。智足以烛微,量可以辅世。能谋善断,蔚然宰辅之材;苍色渊光,展也文章之伯。尝注意于皇考,起潜龙于在渊。君陈之嘉谋嘉猷,黼黻王道;山甫之令仪令色,轨范朝端。喜怒不形,毁誉徒然。

惟忠武公英茂禀性忠直,器宇宏深。德本仁清,肃肃安民之器;才兼将相,堂堂镇国之英。方丽运之已穷,知天命之所在,翊戴我皇祖,遂成开创之功。左右我太宗,聿致隆平之治。岂惟邦家之彦?所谓社稷之臣。

惟翼景公郑擢禀气真纯,秉心忠厚,巍然世族之胄,伟矣儒雅之宗。开国之勋,溢于史策;佐命之绩,耀于邦家。民心饱于具瞻,勋劳宜于厚报。

惟襄度公天祐服事左右,奔走后先。义胆忠肝,扶持宗社。英姿锐气,詟服奸凶。竭力尽忠,勋名夙著;折冲御侮,国步以宁。特受皇考之知,蔚有维城之望。

惟景节公李来耿介拔俗,潇洒出尘。谠议忠言,早承家训;清风高节,超出古人。炳几摛忠,徇义佐命。功加于时,德垂后裔。

呜呼!生而资其力,以成其业,则死当跻其祀,以酬其功。非惟国家之良规,实乃古今之通义。惟我皇考,昔在丽季,翊我太祖,化家为国。及其即位,治具毕张,庶事咸熙,治功轶古。礼乐文物,粲然大明;燕翼贻谋,垂裕万世。此虽天祚盛德之致,亦由卿等辅相惠迪之功。

予惟仰成,嘉乃丕绩。嗟我皇考,奄至礼陟,攀号未几,寒暑易更,祥禫已终。三年之制,有同驹隙,哀慕之念,终天不穷。爰择吉辰,用祔清庙。仍为卿等跻于配位,以答元勋。幽明虽殊,感通伊迩。苟不与享于万世,安能报功于九泉?於戏!有猷有为,奏肤功于一世;以妥以侑,当血食于千秋。

上还斋殿,释衮冕,服绛纱袍、远游冠,乘辇还宫。结彩棚陈杂戏,成均学生及教坊皆献歌谣,上御勤政殿受贺礼,仍降上尊号教书及宥旨。其教书:

王若曰,报本莫大于尊亲;为治无加于立孝。式稽古昔,诞告臣民。恭惟我皇元敬王太后静体坤元,明俪乾健。有儆戒相成之道;无险诐私谒之心。在岁戊寅,值维城之将毁,佐我皇考,集不世之大勋。逮夫正位中宫,益严内治,彰河洲之淑德,嗣渭涘之徽音。予以眇躬,载纉鸿业,方仰承于慈训,痛遽促于神游。匪荐殊称,曷昭盛烈?于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初一日,谨率百寮,奉玉册加上尊谥曰彰德昭烈元敬王太后。备举弥文之礼,用伸归美之情。於戏!检玉泥金,既已正名而奉册;由亲及远,尚期敛福以锡民。咨尔有众,体予至怀。

其宥旨:

王若曰,宅忧三祀,奄经祥禫之期;庙食万年,肇举蒸尝之享。展上仪于太室,敷涣号于明廷。恭惟我皇考太宗恭定圣德神功文武光孝大王英明天纵,仁孝生知。佐我太祖,化家为国。武定祸乱,文致太平。隆功峻德,卓冠百王。皇彰德昭烈元敬王太后位正中宫,母仪东土。德已媲乎兴周,功有光于提甲。三宗首称于《无逸》,姜嫄播咏于《生民》。以今况古,异世同符。予以眇躬,嗣守丕基。永言孝思,恪遵彝典。于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二日乙酉,躬服衮冕,祗奉皇考皇神主祔于太庙。陈有楚之仪,奉惟馨之荐。祖有功、宗有德,衍洪祚于无疆;见乎位、闻乎声,肃威灵之如在。庶弥文之具辑,粤神意以潜孚。属值奉先之日,宜推及物之恩,可大宥境内。自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二日昧爽以前,除谋叛、大逆、欧杀祖父母、父母、妻妾杀夫、奴婢杀主、蛊毒魇魅、谋故杀人,但犯强盗,子之于父、妻之于夫、奴之于主,谋杀未成,情迹已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决正、未决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呜呼!致敬尽礼,聿伸报本之诚;发政施仁,期底惟新之治。

赐宴宗庙秋享大祭享官、诸执事及永宁殿享官、诸执事于议政府。

○前此,大提学卞季良上议曰:

为之后者,为之子,古也。恭惟太宗为恭靖王之后,则太宗乃恭靖王之子也。今殿下于恭靖,当称孙,而迁翼祖于永宁也无疑矣。臣尝面启,获蒙兪音,而事未施行,臣窃疑焉。谨按《春秋》,文公二年,书有事于太庙,跻僖公,传之者曰:“跻僖于闵之上也。”夫闵公年未十岁即位,又不数年而薨,民不见德。僖公入继大统,非亲授受,在位三十馀年,盖鲁之贤君也。且僖公兄也,闵公弟也。臧文仲之升僖于闵,于人情似矣,孔子乃谓纵逆祀,又特书简册曰:“跻僖公。”呜呼!非圣人,莫能修之,其为此类也。夫三传及胡氏皆以僖公父视闵公为义,盖从圣人之特笔也。考之成周庙制,则孝王乃共王之弟也。孝王祔而某迁于武世室,则兄弟之相继者为父子,而异昭穆者,周制然也。大宋之制,太祖、太宗某某皆兄为穆,而弟为昭矣。程子谓:“为人后者,谓所后者为父母,谓其所生者为伯父。”此生人之大伦,天地之大义,不可得而变易者也。但魏、晋以来,兄弟同一室而同昭穆者有之,然非周制也,非圣训也。韩愈:“谓魏、晋以来事,非经据,不可施行。”者,此亦可见。

臣窃谓,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也。稽之上古则成周之制如彼,证诸近代则大宋之制如此,质诸圣经,则孔子之特笔也,参之贤传,则程氏之格言也。翼祖之当迁永宁,殿下之当称孙于恭靖,所谓考三王而不谬;建天地而不悖,质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伏惟殿下断自宸衷,特命称孙于恭靖,仍迁翼祖于永宁,则合于周、宋之制,孚于圣贤之训矣。且恭靖与太宗,又非若前世泛然为兄弟者之比也。岁庚辰,恭靖以无嗣,欲封太宗为世子,其时大臣献议者以为,宜封王太弟,恭靖不可曰:“直以此弟为子。”遂册封为世子,布告中外。

臣尝观《宋鉴续编》,英宗二年四月,诏议崇奉濮安懿王典礼,司马光奋笔曰:“为人后者为之子,况前代入继者多,宫车晏驾之后,援立之策,或出臣下,非如陛下亲为先帝之子,然后继体承祧,光有天下。”政与我朝之事相类。其时右光之议者,王珪、范镇、吕诲、范纯仁、赵瞻、吕大防、傅尧兪等也。遂劾韩琦为不忠,又劾欧阳修以首开邪议,陷陛下于过举,载在简策,昭晣后世,则殿下之当称孙,自有大宋故事。

且定安王后先恭靖薨,太宗以父在为母期服齐衰,十三日而释服。恭靖薨,太宗服斩衰二十七日而释服,殿下则以孙为祖服,服衰十三日而释之,则殿下之当称孙,非自今日而始也。其时太宗命臣等议称子称弟,臣以为当称子,议竟不行,然考之史策,未见其有纪焉。唯太宗及我殿下斩衰、齐衰之制,则见于金墩之史笔,章章明甚,岂天阴佑朝鲜,欲正天地之大义、生人之大伦,故或泥其事,或寿其传欤?惟殿下断而行之。

众议驳之,竟不行。

○户曹启:“今使臣将中绢五匹、绵布一匹,属平安道监司曰:‘绢三匹,欲换安息香;绢二匹、绵布一匹,欲换石灯盏。’若从其请,则后来难继,辞以此物本道罕贵,以时价贸易苎麻布与之。”从之。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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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奏闻使摠制元闵生回自京师。

○上请使臣迎入勤政殿,设温斟宴,始奏乐,赠使臣鞍马。使臣还馆,上移御于昌德宫。

○以赵庸卒,辍朝三日。前此,以秋享致斋未启,遣内官吊,赐赙纸八十卷、烛十条。

○进献色启:“大小两班处女,但令盲人巫女陈告未便,乞令时散东西各品陈告。自己女子及兄弟族亲女子,限七月十八日,外方各官有奴婢大小品官、乡吏各户处女,令其道观察使亲监选拣移文。其中隐匿不告者、以年岁相准色恶他女代出者,一依丁酉年例,以王旨不从论罪,家产没官,告者充赏。有科田者,许人陈告递受,不用心考察守令及各道都观察使,并令抵罪。”从之。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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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亲传望祭香祝。

○遣内官金富,馈内膳于使臣。

○礼曹判书申商启:“今十五日,君臣同宴,适值赵庸停朝,请更涓日。”上欲停之,商曰:“殿下三年之丧既毕,又行祔庙大礼,群臣咸欲献寿,殿下停之,举国臣子罔不缺望,请以十六日行之。”从之。

○礼曹启:“对马州守护宗贞盛等请还人口,请以兵曹倭案载录倭人三十一名内,遐道住九名,随后入送京中,京畿、忠清、庆尚等道住二十二名,遣知印推刷,送于乃而浦交割,其中愿留者留之。”从之。

○司宪府启:“谨按,《元六典》一款,士大夫于听讼之官、出纳钱谷之司,私通书状,颠倒是非,耗窃官物,其弊不小,一皆痛禁,外官赠遗,亦皆痛禁,违法授受者,皆不廉论。今前朝之习,犹未尽革,京外官吏不遵成宪,私通书状,将官物公然赠送,甚为未便。乞自今一依《六典》痛禁,违禁与者受者,并皆计赃,按律科断,以励士风。”

从之。初,上以大臣、朝士多有受赂者,欲严立禁防,令尹淮制教,召领议政柳廷显、星山府院君李稷、左议政李原、大提学卞季良、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参判李明德,使知申事郭存中传教曰:“前朝之季,贿赂公行,旧习犹存,京外官吏以官物公然赠贿,恬不为怪。其中有不肯受赠者,则反遭讥诮。由是,赃吏相继得罪,予甚悯焉。观律文内,但有以官物与人之罪,无受人赠遗之律,故今欲立法,使受者与与者同罪,特下教旨乎?令攸司启闻立法乎?”廷显等启曰:“如此等事,启闻立法,攸司职也。”原曰:“今宪府以臣为受人所赠,故臣于此事,不敢可否。”廷显因戏曰:“如我老仆,于受膳馀香脯,何害?”季良、稠亦曰:“食物赠受,似乎无妨,何必幷禁?”存中入启,出谓原曰:“幷公言启达已悉。”原谢而出。时,赵瑨、王孝干、崔世温、李之实犯赃见劾,大臣及朝士受赂连累者颇多。左议政李原受世温豹皮、之实表纸,亦被宪劾,原因拟议,自解以谢之。于是,命下宪府,申严赠贿与受俱罪之法。

○上闻使臣将以十九日发程,遣知申事郭存中请留,使臣曰:“我志已决,然殿下既以厚待,又请留如此,吾将二十一日发程矣。”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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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兵曹启:“使臣回还时,干鱼物入盛匮子一百六十,其担持军人以各驿牛马及附近各里居民,量宜抄出递送。”从之。

○传旨京畿、忠清、全罗、庆尚、江原、黄海、平安、咸吉道监司曰:“自今进肉膳于寿康宫。”太宗后宫在焉。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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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命放徒流付处人八十四,又命放赦金孝孙、任龟年、许仲、崔崇沅、崔自温、尹仁甫、赵玄璲、申浩、金以仁、全敏、权希达、潘石老、林秀等十三人,又命李悫、李叔福、金自温、梁汝恭、李安柔、宋乙开、蔡知止等七人,外方从便。此罪在不宥,而特原之者也。

○上宴群臣于广延楼,王世子、宗亲、驸马、议政府、六曹参判以上、功臣及大提学卞季良、判府事韩长寿、六代言侍宴。其馀时散宰枢及侍臣,赐宴于仁政殿南廊,各司皆于朝房赐宴。有司进卓,领议政柳廷显进爵,群臣皆北向跪,命群臣各就座,醉欢终日而罢。群臣诣仁政殿门外谢恩。

○遣知申事郭存中,告使臣曰:“今进献鱼物,所掌官司错计,未满一万斤。予即命其司,充一万斤,又加二百斤。”王贤喜云:“我于皇帝奴也,殿下子也。至诚备献,喜无可比。”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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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视事。

○遣知申事郭存中,赠使臣貂裘,使臣感谢曰:“既赐鞍马,又赐貂裘。”顶戴不起。

○司宪府兼大司宪李之刚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人臣之罪莫大于不忠,不忠之罪,不在于蒙宥。权希达奉使天庭,诋毁本国,以累上德,其为不忠甚矣。罪不容诛,特蒙圣上好德之德,只流于外,得保首领,臣子犹有憾焉。今者并蒙恩宥,臣子所共愤也。殿下断以大义,还置窜所,终身不齿,以快臣民之愤,公道幸甚。

不允。

○议政府、六曹慰宴使臣。

○传旨:“今后向化新来人田租限三年,徭役限十年蠲除。”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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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视事。

○遣内官金富,馈内膳于使臣。

○宜山君南晖奸卒漆原府院君尹子当妾左军婢闰伊。一日,闰伊归从姊家,晖妒且怒,至其家殴打姊及夫,几至殒命。上闻之,召晖责之曰:“连宗室者,宜自念吾于国家有何功德,享此富贵?尤当戒慎,以保安荣。汝于戊戌,欧打朝官,以致宪司上疏请罪,予从宽典,肆宥不论。又于壬寅,公主有疾,予乃轸虑,遣人问疾,汝则不知病证,与宦官六博,殊无家长之意。且尹子当妾婢闰伊服夫丧未满百日,遂以为妾。虽常家妻妾,尚不可如此,况老功臣之妾乎?今又欧打无罪之人,几至于死,何其狂悖若是?汝归家,非有吾命,虽邻里毋得出入。”仍命收丘史。召左军都事崔澄曰:“军婢闰伊以大臣之妾,夫殁未几,更适他夫,理宜重论,然宥前之事,姑置勿论,其定于苦役。”

○吏曹启:“各道守令,只兼劝农兵马,无管学二字,唯二品以上外官与兼镇守令及平安、咸吉两道兼翼守令,幷带管学二字,一般守令称号不同未便。自今外方守令,只兼劝农兵马,勿下管学二字。”从之。

○赐祭于卒判右军都摠制府事致仕赵庸。其教书:

王若曰,敷教兴化,固有资于硕儒;崇德尊贤,宜特加以恤典。惟卿山川间气,奎璧英精。既硏讨于经书,又博览于子史。识通古今,学际天人。其谈论渊渊乎心性之源;其训诲表表乎忠孝之道。展也文盟之主,允为儒者之宗。圣祖简知,昭考宠眷。敭历华秩,展布雅怀。由穷理而智益明,随任使而职斯举。予初嗣服,卿未至衰。方临泮宫之时,首讲《洪范》之义。敷陈至论,启沃良多。遂进资于崇班,愿详延于旧德。胡天不慭,俾予兴哀?爰命礼官,式陈薄奠。於戏!死生之故,卿既知理数而无疑;恩礼之施,予敢以幽明而有间?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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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遣知申事郭存中,问安于使臣,仍赠苎布十匹、麻布二十五匹、衣一袭、靴一双、人参十五斤、满花席四张、满花寝席二张、石灯盏一事,赐头目八人各麻布二匹、衣一领、靴一双。世子遣左翊卫许诚,回赠使臣细麻布六匹,王贤感喜,赠存中黑毡衫,诚羊角带。

○上幸太平馆设饯宴。

○传旨:“犯罪人员,职牒收取,以各品为等,实为未便。今后每以正从为差,其曾收职牒者,亦依此例计除,其馀职牒还给。”

○兼大司宪李之刚等上疏曰:

臣等前日,将希达不忠之罪,具疏以闻,未蒙兪允,深有缺望。臣等窃谓,人臣犯不忠之罪,而得保首领,亦已幸矣,反蒙恩宥,还至京师,安然在家无异平昔,则犯不忠者,无所惩矣。潘石老敢发不忠之言,林秀侮慢王子之罪,尹仁甫私附倭使之罪,所系匪轻,亦当不赦,等蒙赦宥,非惟臣等,一国臣民所共愤也。伏望殿下俯从申请,断以大义,将上项人等,并逐前所,公道幸甚。

右司谏李蟠等上疏曰:

臣等窃见,《书》曰:“眚灾肆赦。”又曰:“刑故无小。”盖人之所犯,过误则赦之,故犯则不可赦也。今权希达奉使上国,扬说不忠不道之言,自毁本国,使殿下事大之诚,几乎扫地,倘或上国知之,则固非细故也。其不忠之罪,诚有类乎反逆,而非眚灾之可赦者也。且《礼》曰:“凡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申浩于太宗山陵之日,不谨厥职,殊无诚信之意。其大不敬之罪,亦不可赦,今皆赦宥,臣等窃恐此非刑故无小之意也。伏望殿下,将希达、申浩等,勿令肆赦,以惩后来。

皆不允。

○前都观察使李贵山卒,依他例致赙。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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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

○郭存中将麻布二匹,许诚将白苎布一匹,回奉于使臣曰:“此物甚薄,但以土产赠之。”王贤谓存中曰:“尽力备办鱼物,且数数往来劳动,吾以薄物赠之耳,何欲受此回奉?”存中等固请之,贤曰:“君等敬我,所以敬皇帝也;我之敬君等,所以敬殿下也。”欣然受之。

○留后司宣慰使权轸发程。

○庆尚道监司进白银四觔,乃咸阳人姜松所得也。命以国库米,量宜偿之。

○进献色启:“今处女选拣时,宗室亲戚及前朝王氏、向化人、关系国家罪人女子,勿幷选拣。”从之。

○京畿、江原道程驿察访启:“各官驿吏,令所在官守令,开具根脚,幷子孙名字、年岁,依平民户口例,以本驿称为本贯,各给户口案,置簿四件,一件兵曹,一件监司营,一件各其官,一件各驿丞藏置。如有逃避者,考其户口案,即还本处,无户口案者,永属公贱。其逃亡驿吏,许人定限陈告,不告各人及不用心考察当该官吏及付籍后逃避者与许接邻里正长,依曾降教旨施行。又各驿转运急走奴婢根脚、名字、生产置簿及逃亡奴婢推考,亦依上项例施行。”从之。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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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上率群臣,幸慕华楼,饯使臣。遣左议政李原、赞成黄喜、知申事郭存中,饯于碧蹄驿,又遣仁顺府尹赵启生,伴送于义州。

○礼曹启:“骊兴府院君礼葬时,但有石羊石虎,而无表志石。今三韩国大夫人宋氏礼葬,依贞善公主例,有墓表志石,请府院君表志,于夫人表志幷录之。”从之。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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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视事。

○盲人朴连等二十六人上言:“病人各以琴瑟为业,以资生理,近因国丧停乐,难以过活。”命各给米一石。

○礼曹启:“处女随从火者,庆尚、全罗、忠清、江原道各二名,京畿、黄海道各一名,令其道监司,择年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可使者治妆,及时给驿上送。”从之。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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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平壤宣慰使李随发行。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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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许权为中军摠制,元胤左军摠制,柳季闻左司谏,金泮右献纳,赵遂良、曺尚治左右正言。

○义州宣慰使成抑发行。

○赐艺文馆大提学卞季良、礼曹参议成槪鞍马,领敦宁致仕权弘马。季良撰献陵碑文,槪书,弘篆额。

○分遣进献色别监及内史于各道,选处女。

○赐送酒肉于让宁大君。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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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

○兼大司宪李之刚等上疏曰:

臣等将宜山君南晖滥刑之罪,具辞以闻,不赐兪允,实有憾焉。臣等窃谓,《书》曰:“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夫刑者,人命所关,圣人所重。虽所当加之刑,尚有钦恤之心,岂有私忿而滥刑者乎?今者南晖寅缘宗室,固当心存敬畏,恪谨其身,图报上德,乃其事也。不胜一己之忿,敢犯冒夜之行,密使伴人可生,遣于王子避方之家,误引重宝等人,枉法加刑,几至死亡,其狂悖不敬,孰加于此?释此不罪,则为臣不敬者,无所惩矣。伏望殿下,断以大义,依律科罪,以戒后来,国家幸甚。

不允。

○兵曹启:“兵船外面施薄板,随其螦食改之,则可用二十馀年。姑将剑船一艘,外施薄板,试其快钝。”从之。

○司赡署提调启:“楮货本非民乐用之物,今因铜钱兼用之令,楮货尤不行用,宜当速颁铜钱,以定民志。铸钱可行条件,具录于后。一,自癸卯十一月至今七月铸成之数,不过四千五百七十贯,虽尽今年,未满一万贯,杨根分署铸钱匠三十名,今加三十名,量加助役人。且限铜钱周足,停军器监月课,于柴炭有馀处,又加置炉冶五十所,给铸钱匠五十名、助役人一百名,令本监官员与署提举、别坐一同监造。且庆尚、全罗道亦停月课军器,加炉冶铸钱。一,铸成虽多,炼正功役为难,除两面炼正,务令孔方外,重适一钱。一,分署及庆尚、全罗道铸钱所不定日课之数,未便。每一名一日上手二千文,中手一千六百文,下手一千三百文。”从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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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上御便殿,慰宴骊川府院君闵汝翼、汉平府院君赵涓,竟日而罢。汝翼庐侍大妃三年,涓庐侍太宗三年,故设宴慰之。孝宁大君𥙷[1]、恭宁君䄄、敬宁君𰨅、义平君元生、顺平君群生、清平府院君李伯刚、平壤府院君赵大临、判府事韩长寿、太卿权永均、兵曹判书赵末生、礼曹参判李明德、五代言侍宴。

○忠清道监司进进献表纸九十六卷、𢭏炼纸四十八卷。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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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经筵,始讲《孟子》。

○兼大司宪李之刚等上疏曰:

臣等将宜山君南晖狂悖不敬之罪,再疏申请,而殿下特以私恩,不赐兪允,臣等深有缺望,不忍缄默。窃谓,为人臣而罪在不敬,法所不赦。法者,天下古今之所公共,非殿下所得而私也。且有罪而不罚,则非徒赏罚不明,狂悖不敬者,必无忌惮矣。今晖虽至顽愚,亦知其不敢为也,而恣行私忿,敢逼王子避方之所,其不敬甚矣。伏望断以大义,明置于法,以戒后来。

上曰:“来二十九朝启,见大司宪详言之。”

○李之实尹庆州,入己之赃八十六贯,宪司按律请斩之,上欲减等杖流,吏曹判书许稠启曰:“古者刑不上大夫,罪虽至死,有赐死而无戮辱。今之实之罪,赐之死则可矣,杖之未便。”上议于政府,佥曰:“刑不上大夫,虽是美意,赐死之荣,岂若杖而生全之为愈也?”于是命减一等,除刺字,流于光阳。

○庆尚道兵马都节制使进新铸钱三十二贯,命今后除上进,直纳司赡寺。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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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视事,御经筵。

○亲传朔祭香祝。

○传旨:“户曹限铸钱周足颁行,除庆尚、全罗道讲武别进上方物。”

○斩明火强盗今音同、吾麻大,皆京畿临江县贼也。

○户曹启:“淮阳任内瑞和、春川任内伊布,合属于附近麟蹄县;淮阳任内方山、春川任内亥安,合属于附近杨口县。”从之。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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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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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朔,咸吉道大雨伤禾。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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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上虑水灾,命内史金贵,巡行近郊,审禾谷。

○纸造所进以竹叶、松叶、蒿节、蒲节四色册纸共四百六贴,下铸字所。

○传旨兵曹:“今当禾谷成熟,雨水过多,天变可畏,东宫造成伐石军罢役。”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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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经筵。

○亲传社稷及风云雷雨祭香祝。

○知申事郭存中承命,与政府、六曹聚京中处女于议政府,取二十八人,以司直禹畴女子为首。

○上亲选处女侍从各司婢子。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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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上御便殿,选处女二十八人。

○右司谏李蟠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谏行言听,此人君之美德。近日宪府将宜山君南晖所犯,再三申请,终不蒙允,其于殿下从谏听言之美何?臣等窃念,夫妇三纲之本,今晖得尚公主,位已极矣,宠已至矣,宜当谨慎,图报上德之万一。曾不是顾,尝在公主享世之日,夺人之妾于忧服之中,俾不终夫之丧。及今公主下世,丧未及期,馀哀未忘之时也。曾无忧戚之心,纵其荒淫之行,遂因妾之逋逃,追入黄得龙之家,殴打得龙,恣行忿欲。观其纵欲忘哀之心则其在平时,昵爱其妾,疏薄公主,虽当病笃之际,而无忧虑之情,因可知矣。其不念太宗君父之德,又不思圣上亲亲之恩,以毁三纲之本明矣。且得龙之家,王子避接之处也,而今乃搔扰其家,使王子不得安处,是岂重金枝而敬圣上者乎?其不敬之心,不可不惩也。伏望殿下,一依宪司所申,以戒后来,以彰听谏之美。

不允。

○忠清道监司进进献表纸八十八卷、𢭏炼纸七十二卷。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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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视事,御经筵。

○亲传社稷祭香祝。

○城门都监启:“咸吉道北青府所筑都城颓落,请令当初北青监役官及头目、摠牌,及时来京修筑。”从之。

○户曹启:“将司赡寺已铸钱四千五百七十八贯,计用铜三万五千七百六十五斤。以此例之则一万贯所铸铜七万八千八十八斤,十万贯所铸铜七十八万一千八百七十七斤。今考现在铜,不过一万斤,虽加设炉冶七十所,无铜可铸,其敛铜合行事件,具录于后。一,京中各司会计付铜九万一千斤内,先送三万斤及常镴与炉甘石于铸钱所。一,于时散各品,差等收铜,以所铸钱,量宜分给。一,京外公处铜器,一皆定限收纳。一,京外犯罪收赎者,并赎以铜。一,京外经师巫女业税,以铜差等收纳。一,历代铜钱散在民间者,一皆收纳。一,焇钱为铜者,以盗铸钱论。”从之。

○刑曹启:“丹阳民张石大故杀人,律当斩。”从之。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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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受朝,视事。

○忠清道监司进进献表纸八十卷、𢭏炼纸四十八卷。

○赐送马一匹、鹰三连于让宁大君,仍传旨判利川县事曰:“令让宁五日一放鹰,若越境或踏损谷田,作弊于民,随即以闻。”

○传旨江原、黄海、咸吉、平安等道:“近因失农,民不苏息,来九月朔番上侍卫军别牌,勿令上送。”

○司仆提调启:“前此咸吉道良马多产者,乃因开原路相通,与鞑靼马孶息,今与开原不通,已五十年矣,鞑靼马绝种。且济州虽产马之地,体大性驯者不产,将来可虑。愿令庆源、镜城居人,于童猛哥帖木儿等处,以其所求之物,交易体大雌雄种马,孶息便益。”

于是,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曰:“于童猛哥帖木儿处,品好鞑靼雌雄种马,以营中之物,如其界军民私市者而市之,即将匹数毛齿启闻。”

○刑曹启:“谋杀妻本主奴四龙,请依律凌迟处死。”从之。四龙,昌原侍卫军黄思进婢夫也。斩欧父私奴仍邑金,咸吉道咸兴府人也。初,仍邑金马逸,入父田食禾,父让之,仍邑金怒,捽父仆之,踞于腹,以足趾踢之。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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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传旨:“详定色铜钱作贯,其数太多则赎罪之人倾家破产,必不能充;太少则盗财物者,其数虽少,必至死刑,诚为可虑。参考古制,仍考数岁之中物价,量宜作贯,或以正布,或以木绵等物,计准其价,务令轻重得中。”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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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御经筵。

○议政府、六曹判书、知申事观处女于议政府,择取七人,乃前未择处女也。

○户曹启东西各品品铜差等收合:

正从一品十觔,正从二品九觔,正三品八觔、从三品七觔,正从四品六觔,正从五品五觔,正从六品四觔,正从七品三觔,正从八品二觔,正从九品、权务一觔。前衔正从一品九觔,正从二品八觔,受田前衔正三品七觔,从三品六觔,正从四品五觔,正从五品四觔,正从六品三觔,正从七品二觔,正从八品一觔,正从九品至权务八两。无受田前衔正从三品五觔,正从四品四觔,正从五品二觔,正从六品二觔,正从七八品一觔,正从九品权务八两。受禄致仕正从一品九觔,正从二品八觔。受禄检校资宪以上七觔,嘉善以上六觔,参议五觔。无受禄致仕正从一品八觔,正从二品七觔,无禄检校资宪以上六觔,嘉善以上五觔,参议四觔。三品三觔,四品二觔,五品一觔,六品十两,七品九两,八品八两。国巫堂九觔,前国巫堂八觔,松岳巫堂八觔,德积巫堂六觔,三圣巫堂六觔,内乘巫堂八觔,绀岳巫堂九觔,巫堂一觔。上经师八觔,副经师六觔。前上经师六觔,经师三觔。外方官经师二觔,经师一觔。堂巫女二觔,巫女一觔。各官守令、教官、检律、教谕、渡丞、驿丞、馆丞、万户、千户、盐场官、各从散官,京中收纳。外方恒居三品以下各品及巫女业中,各其道监司行移收纳,其中收自愿纳者,亦皆收纳。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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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便殿,监选处女十人。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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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视事,御经筵。

○吏曹判书许稠启:“公私婢子嫁良夫所生,毋得从父为良。”不允。

○传旨工曹:“近因失农,民生不得苏息,各道各官城子仓库外,一应营缮及已前教下公衙、客舍、乡校造成凡干土木之役,并皆停寝。”

○吏曹启:“童蒙必赖师长严加劝课,乃可成才,故累曾教授各部学堂教训之法,有云:‘当惜分阴,不可一日放过,其教官轮番直宿,夙夜讲劝。’有云:‘去学官罢仕后,童蒙散乱戏谑,不肯读书。自今学官一员,给朝夕食,轮次竟日仍坐,不离考察。’其立法之严如此。今学堂教官,或因停朝、陪祭,与夫衙日暇日而不坐,童蒙废学之日为多,或作或辍,悠悠度日,有乖立法之义。自今各部学堂教官,勿论停朝、暇日常仕。且于衙日及陪祭后,必须复坐,严加敦劝。”从之。

○传旨:“咸吉道各官安葬外家坟墓,今后有修补处,则各其所在官传报监司,择日修补,毋使子孙为之。”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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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仁政殿受朝,御便殿视事,经筵。

○礼曹启:“去庚子年使臣礼部郞中赵亮赍来恭靖大王赐祭牺牲及癸卯年礼部郞中杨善赍来太宗恭定大王赐祭牺牲,皆用羊豕。馆伴议政府参赞黄喜问:‘牺牲何用骟?’杨善答云:‘雄牲有腥不肥大,故凡圆丘、宗社之祭,牛牲外皆用骟。’兼言择牲预养之法尤详。其后判书申商入朝质问礼部曰:‘祭用骟牲,无乃乖于体完曰牷之义乎?’主事陈俊答云:‘支体有亏,谓之不牷可也。欲精洁肥膏作骟,何嫌于不完?若雄牲非独不用于祭享与御膳,庶人亦不食。’乞依中朝之制,大小祭享羊豕,并皆作骟预养,其骟割之馀,依《文公家礼》杨复附注:‘凡祭肉脔割之馀、皮毛之气,勿令残秽亵慢。’之制,须即埋瘗。”从之。

○进《雠校高丽史》,其序文曰:

史法古矣,自唐、虞已然,稽诸书,可见也。列国史官各记时事,后之纂述者,得有考焉。若夫汉祖入关,使萧何收秦籍;唐宗即祚,命魏徵撰《隋书》,鉴前世废兴之故,为后王善恶之师,所谓国可灭,而史不可灭者,讵不信夫?

恭惟我太祖开国之初,即命奉化伯郑道传、西原君郑摠,修《高丽国史》。于是采摭各朝实录及检校侍中文仁公闵渍《纲目》、侍中文忠公李齐贤《史略》、侍中文靖公李穑《金镜录》,汇而辑之,仿左氏编年之体,三年而成,为卷三十有七。顾其书,颇有舛误,至于凡例,以元宗以上事多僭拟,往往有所追改者。我主上殿下聪明好学,留心典籍,乃命右议政臣柳观、艺文馆大提学臣卞季良及臣淮等,重加雠校,正其讹谬。

永乐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臣观上言:“前朝自太祖而下皆称宗,僭也。然惠宗、定宗皆庙号,今新史改称惠王、定王,以庙号为谥号,似失其真。乞依实录太祖称神圣王,惠宗称义恭王,定宗以下皆书本谥,庶几不诬事实。”是日,臣淮入侍经筵,面奉玉音,若曰:“孔子之《春秋》,则托南面之权,成一王之法,故吴、楚僭王,贬而书子;赗葬成风,王不称天,笔削与夺,裁自圣心。及左氏作传,则荆、吴,于越,一从其自称而书王,未尝有改。若朱子之《通鉴纲目》,虽曰本《春秋》书法,而其分注则僭伪之邦盗窃名号,亦皆因其实而录之,岂记事之例,不容不尔也。今之秉笔者,既不能窥圣人笔削之旨,则但当据事直书,褒贬自见,足以传信于后,不必为前代之君,欲掩其实,轻有追改,以丧其真也。其改宗称王,可从实录庙号谥号,不没其实,凡例所改,以此为准。”臣等恭承明命,遂将元宗以上实录,比较新史,如改宗为王、节日为生日、诏为教、朕为予、赦为宥、太后曰太妃、太子曰世子之类,复从当时实录旧文,编摩既讫,事迹粗完,开卷了然,劝惩斯在。

臣窃惟,司马子长负迈世之气,䌷石室之文,作《史记》百三十篇,抑扬去取,自成一家,然必有褚少孙附其阙,司马贞救其讹,而后其书乃备。子长尚尔,况其下者,乌得无待于刊正纠谬者欤?作史之难也,雠校之不可已也如此,殿下之虑深矣。至于面命之辞,出于宸衷之独断,明白正大,非寻常浅见,所能测其涯涘者。谨拜手稽首,笔之于书,冠诸卷端,以告后之君子,览者宜致详焉。

同知春秋馆事尹淮所撰也。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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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庆尚道监司进进献表纸四百四十四卷、𢭏炼纸四十四卷。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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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以浅淡服、乌角带,行秋夕祭于献陵。议政府、六曹堂上、台谏各一员侍卫。

○户曹启:“京外各品所纳铸钱铜,于司赡一署,难以监收。请分于事歇各司,定日收纳,其定日不纳者,京外相推,不纳者倍征。”从之。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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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亲传望祭香祝。

○传旨承政院:“自今自外启达事,如肃拜小事外,须面嘱承传色启达,毋使司谒传传启达。自内传教事,亦须承传色亲传,然后听受施行。其或承传色承内教,不亲自宣传,使司谒代宣,或代言司启达事,不即亲到听受入启,随即启达。”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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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上率百官,行秋夕祭于广孝殿,始用乐。上曰:“前日献陵及今日祭,虽小节,略无差失,予甚喜焉。”

○御经筵。

○斩崔世温。初,世温知德川郡盗官物,计赃四十贯,减给饥民赈济米,计赃五十七贯。于是,宪司劾而请之,上曰:“此人盗用赈济米,致民饥死,非他赃吏比。”遂诛之。

○雨雹于江原道伊川县,咸吉道文川郡,京畿朔宁、杨州,伤禾谷。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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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受朝视事,仍与朝启,群臣设小酌。

○咸吉道都节制使启:“庆源百户金自忠、通事洪大等因候事变,到童猛哥帖木儿所,回言:‘谦真兀狄哈巨乙加哈与子四人、麾下三十馀人、到童猛哥帖木儿家,与钦差金声饮酒,巨乙加哈诘声曰:“皇帝赐我之物,当与我也。”弯弓欲射声,声曰:“予奉皇帝圣旨,招谕杨木答兀而已,无有赐汝之物。”然恐其被害,与木绵三匹、广绡一匹、针一百个、朱红一封、白蛤一百个、弓弦一条、匹段帖里一领,然后巨乙加哈置弓箭。又为四子强求赠物,金声不得已各给木绵三匹、朱红一封、针一百个、白蛤一百个、弓弦一条,受之乃还。”

○刑曹启斩欧本主奴莫同、金康。忠清道清安县住金升道逃奴也。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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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传旨黄海道监司:“进献紫虾醢,择极精洁者藏贮,具其数以闻。”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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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视事,御经筵。

○工曹据平安道监司关启:“道内本无磁器匠,中国使臣来往,支应器皿,甚为不洁。乞以忠清道各官才熟磁器匠二名,送于本道,传习燔造。”从之。

○户曹启:“东西部两学堂设立未久,未受菜田,依南部学堂例,各给菜田一结二十负。”从之。

○雨雹于咸吉道安边。

○刑曹启斩明火强盗金永时、长守,平安道中和郡贼也。斩谋杀本主奴金叱同仇望,济州镇抚咸仁德家奴也。斩谋杀妻奴宋存者。初,存者私水原女妓藕花香,其妻孝道在京家,衣妆稍丽,欲夺而赠藕花香,计无由。一日,送仆马绐妻曰:“主家近设神祀,不可不来。”妻信之,盛服赴主家,存者邀于路无人处,尽夺衣妆,绞而弃之壑,俄而妻复苏,事觉,存者伏诛。

○礼曹启:“去庚子年进献纸三万五千张,剩馀纸四百张。今进献纸二万五千张,剩馀纸三百二十张封裹。”从之。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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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经筵,讲《孟子》毕。

○咸吉道北青府虫色青白如三眠蚕。甲山郡及平安道江界府陨霜。

○命给自愿侍卫女真金刘、时应可家舍、奴婢、衣服、家财、鞍马、粮料。

○刑曹启斩殴杀人奴豆乙彦。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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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经筵,始讲《诗》。

○议政府、六曹选京畿留后司处女。

○户曹启:“失农各官救荒草食,因无定数,多或至于废事,小或失于荒政。自今大户六十石,中户四十石,小户二十石,残户十石,定为恒数,以橡实为先考察预备,其农事稍稔各官,不必拘数,随宜储备。”从之。

○判晋州牧使李安愚卒,致赙。

○进献纸赍进官工曹参议朴冠辞,纸箚柜子摠一百五十八。赐毛冠、衣一袭,笠靴及药。就差通事中军副司直艾俭,管押被倭掳汉人孟斗保解辽东,又差通事赵忠佐,解被掳逃来汉人孙贵等男妇共六名。赐孟斗保、孙贵等七名口各衣一袭、笠鞋带梳、苎麻布各一匹。

○平安道各官陨霜,伤晩谷。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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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江原道陨霜。

○受朝,御经筵。

○御便殿,选拣处女。

○上召领议政柳廷显、左议政李原谕曰:“六曹堂上,或因观察外方,不具其位。春秋讲武,令六曹随驾,则恐或废事。今后讲武则政府二员,兵曹、台谏随驾,门外小行幸则只令兵曹随驾何如?然此非与卿等议之,特晓予意于卿等耳。”廷显、原对曰:“皇帝虽门外行幸,六部皆令扈从。人君举动,不可轻易。大驾在外,臣僚安然在内,于义未安。愿令臣僚皆得随驾,以为后法。”上曰:“虽令大臣扈从,若狂悖之君不听大臣之言,盘游无度,何以止之?”廷显、原对曰:“苟立其法,后世中主,可以据此止之。且不与大臣俱行,脱有及时拟议之事,谁与决之?”上曰:“然则门外行幸,临时与闲暇大臣偕行。”

○教旨:

《大明律》制书有违条云:“凡奉制书,有所施行而违者,杖一百;失错旨意者,减三等。”律文本意,但指官吏奉行者而言,非谓常人犯法者也。近来法司照律,皆失其旨,凡有误犯一时王旨禁令者,例以制书有违论决。予惟先王用刑,期于无刑,岂忍以无知之民,重置之于法乎?一笞一杖,尚失其中,召怨伤和,或基于此。自今有犯王旨禁令者,除合该奉行见任官吏外,大小人民杂犯,各以本律科断,毋得似前比附,有所入,一遵古昔制律之本意,以副寡人钦恤之至意。

○户曹启:“各道各官修筑堤堰,自辛丑年立法令,损实敬差官检察以后,更不考举,甚为未便。请令今年损实敬差官详加检举,置簿上送。”从之。

○传旨户曹:“江原道连年失农,人物流移,民生可虑。各官贡案付贡物,令各司计一年所支与见在之数,今甲辰年所纳,量宜蠲减。”

○咸吉道监司报:“去七月二十八日,钦差指挥金声使送通事黄显等九名赍指挥箚付,来督未尽输运粮米七十八石。其箚付曰:‘钦差指挥金为招谕事照得,近蒙赍捧敕谕,将领官军前来白山迤东斡木河等处,招谕叛出官军杨木答兀等,除钦遵到于各处开读,见在东凉住箚招谕外,为官军急缺粮食,已经行文前去朝鲜国镜城节制使,转达借支去后,续蒙敬差宣慰使柳季闻部民送到粮米七十二石,其馀未曾运至。今该官军所给前米,即目将及食尽,若不催督,诚恐临机缺食不便,拟合再催。为此专差百户王歧等,赍去箚付,到日即便照依原今事理,将未到米数,作急差拨人夫,星火运送赴营,接济施行,请勿迟误。’遂输米七十八石,发军人五十名护送。”

○九州作州刺史平常嘉使人献苏木一千觔、硫黄一千觔、丁香五十觔、藿香三十觔、白檀十五斤、犀角三本、金襕一段、象牙一本、铜二百觔、铅二十觔,回赐正布三百四十匹。

○日本国大宰府宗右马近江守茂世使人献土宜。

○筑州刺史藤源满贞使人献金襕一段、罗一段、光绢二匹、生绡十匹、折扇一百把、槟榔子一十觔、土黄二十筒、胡椒一十觔、犀角二头、朱盘大小四十片、铜五百觔、苏枋一百五十觔、红绡一段、大刀十把、黄丹五觔,回赐正布五百五十匹。

○传旨庆尚、江原、咸吉道监司:“进献年鱼、大口鱼卵醢,欲于九十月间进献,须令醎淡适中,精究沈造上进。”

○刑曹启:“平安道孟山住军人李莫同妻宝背忌厌其夫,乘病绞杀罪;庆尚道咸昌住前陵直金格家奴李奉殴杀格子长福罪,俱律应凌迟处死。”从之。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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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江原道陨霜。

○视事,御经筵。

○刑曹启斩强盗金龙、李元、金难。龙,庆尚道晋州囚;元,全罗灵光囚;难,江原道金城囚也。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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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忠清道监司进进献表纸五十四卷、𢭏炼纸三十三卷。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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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御便殿,选拣处女。

○千秋使总制李蒇回自北京。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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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受朝,视事。

○司谏院启:“前此受职人员造台谏之家,亲告世系,故朝谢得以署经无滞,自台谏家禁人私通以后,新来从仕者,祖系凭考无门,或满五十日不得出谢。今后每下批后,曾经台省、政曹人员外受职人,开具四祖单子,送于台省,凭考出谢。”从之。

○传旨典农寺:“东西籍田所收秬黍十七石三斗内,三斗舂米进上,十七石藏之,以备来岁种子。”

○传旨京畿监司:“以果川国库米二十五石,贷让宁大君,秋成以租还收。”

○黄海道黄州地震。

○刑曹启:“全罗道顺天府有名升才者,寄居于侄女夫船军朱卜来家,年老眼盲,又颠狂。卜来厌之,与妻古邑珠谋去之,有僧志玄到家,绐云:‘吾叔苦其老病,发愿烧身。’僧曰:‘生而烧身,来世得福。’卜来夫妻与其子朱同甫升积柴,置升才其上,令志玄诵经烧之。按律,朱卜来、古邑珠罪,谋杀缌麻以上亲皆斩;朱同甫升罪,从而加功绞;僧志玄罪,造妖言斩。”

命志玄犯在赦前放赦;朱同甫升杖一百,流三千里;朱卜来及妻古邑珠依律。

○刑曹启斩强盗私奴勿加伊、每邑金、金干,皆平安道咸从囚也。

○斩殴父金臣义。臣义,平安道定州住前郞将金乙玄之子,以父不给黍稷田所出,骂而殴之。

○左副代言李台被劾于宪司。是日,知申事郭存中、右代言金孟诚、右副代言李台、同副代言郑钦之在院当食,掌令梁活进启本,立于阙庭,代言使别驾,告以当食之故,后因醉而忘,至暮乃悟,台出而受启本,且不礼。活怒,告于本府,执别驾取辞,因劾之。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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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经筵。

○上进郭存中、金孟诚、李台、郑钦之,教曰:“吾以为汝等各谨乃职,今观所为,予之计失矣。台谏予所敬重,何为至此无礼?”存中对曰:“臣等昨将以明日时享,各归其家,以此相劝酒,忽醉而不觉失也。”上曰:“致斋必如此乎?予岂不知易置汝四人?今若一黜,虽欲见我,不可得也。宪司之论请,予亦以为不切也。昨日之失,专在知申事与同副,一为行首,一为房掌,宪司论此二人,不亦可乎?李台少不更事,但当日入直耳。知申事与同副年非幼少,且多谙炼,而如此可乎?予自太宗以来,未见所司执阙内人而取招也。今闻之,终夜不寐。”存中泣下对曰:“臣等之罪,实深重也。”惶恐流汗。上曰:“今后毋得如此。”命皆出仕。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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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幸景福宫御庆会楼,观入直内禁、忠义、别侍卫、司禁、司仆、镇抚等骑射,杨治、崔淡之、金孝至三发三中,赐弓各一。

○前摠制曺瑗卒于庆尚道昌宁之私第,致赙。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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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视事,御经筵。

○上召大司宪李之纲等引入于内,谕以代言等失误事,和解之。

○宗庙第六室,四时大享通行祝文:

乾坤覆育,未报至恩。日月推迁,不胜永慕。玆值孟春之届,式陈禋祀之仪。

朔望祭时物兼荐通行祝文:

哀慕罔极,诚切奉先。著存孔昭,礼虔陈祀。玆当月朔望之奠,兼荐时物之羞。

朔望祭兼告讲武通行祝文:

哀慕罔极,诚切奉先。著存孔昭,礼虔陈祀。况值于狩之日,益深必告之思。肆展菲仪,兼荐月朔望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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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亲传朔祭香祝。

○御经筵。

○御便殿,亲讲训炼观兵书习读官。

○政府、六曹选忠清、庆尚道处女,遣知申事郭存中,赐内酝于议政府。

○礼曹启:“学堂生徒,非成均馆生员生徒居斋之比,每日朝夕往来。今新设西部学堂于慈恩宗京库,僻在北部一隅远处,学生朝夕往还为难。乞罢京库,移于西部中央军器监西空地,实为便益。”从之。

○京畿朔宁、杨州雨雹伤禾。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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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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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朔,平安道监司金自知启:“使臣支应差使员判三登县事朴得年回自辽东,赍誊写皇太子令谕一本。”其文曰:

皇太子令谕天下文武官员军民等。仰惟大行皇帝为天下生灵,讨贼胡寇,班师回至楡木川,不幸于七月十八日宾天。遗命中外臣民,丧服礼仪,一遵太祖高皇帝遗制,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王贤与得年潜说:“皇帝与鞑靼相遇交兵,阿彔大战死。”头目李英云:“忠勇王自请招安鞑靼,扈驾而行,未知去向。皇帝行在所雨冰如瓦,军人或折臂或碎头而死,马亦多折项而死。皇帝以此,劳心而崩。”

○礼曹启:“去七月十八日,皇帝升遐,今九月初一日,以素服、黑角带、乌纱帽举哀,初四日成服,初七日除服。自举哀日至释服日,停朝市、去刑戮,断音乐、禁屠杀,禁婚嫁、停大小祀。且丧服,一依洪武三十二年为太祖高皇帝丧礼,京中四品以上、外方大小使臣、守令着衰服,其馀各品官吏,以白衣、乌纱帽、黑角带终制,沿边将帅及军官,不用此例。”从之。

○上为大行皇帝,率群官举哀如仪。

○大行皇帝举哀议注:

前期,有司设阙牌于勤政殿当中南向,设香案于其前,设殿下褥位于月台上北向。通礼门设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于殿庭,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设监察位二于东西班后北向,书吏各陪其后。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着白衣、乌纱帽、黑角带,诣勤政门外,殿下出思政殿,着白衣、乌纱帽、黑角带即座。判通礼俛伏跪启:“臣某言。请殿下为大行皇帝举哀。”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判通礼导殿下,诣褥位北向立,启请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殿下四拜。通赞唱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四拜。判通礼启请哭,殿下哭十五举声。通赞唱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哭十五举声。判通礼启请哭止兴平身,殿下哭止兴平身。通赞唱哭止兴平身,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哭止兴平身。判通礼启请四拜,殿下四拜。通赞唱四拜,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四拜兴平身。判通礼启礼毕,通赞唱礼毕,判通礼导殿下入内,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

成服仪注:

前期,有司设阙牌于勤政殿当中南向,设香案于其前,设殿下褥位于月台上北向。通礼门设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于殿庭,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设监察位二于东西班后北向,书吏各陪其后。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服衰服,诣勤政门外。殿下出思政殿即座,判通礼俛伏跪启:“臣某言。请殿下为大行皇帝成服。”尚衣院进衰服,殿下释素服,服衰服。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判通礼导殿下诣褥位北向立,启请四拜,殿下四拜。通赞唱四拜,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四拜。判通礼启请哭,殿下哭十五举声。通赞唱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哭十五举声。判通礼启请哭止兴平身,殿下哭止兴平身。通赞唱哭止兴平身,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哭止兴平身。判通礼启礼毕,通赞唱礼毕,判通礼导殿下入内,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

举临仪注:

自成服后至释服,每朝有司设阙牌于勤政殿当中南向,设香案于其前,设殿下褥位于月台上北向。通礼门设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于殿庭,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设监察位二于东西班后北向,书吏各陪其后。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判通礼导殿下诣褥位北向立,启请四拜,殿下四拜。通赞唱四拜,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四拜。判通礼启请哭,殿下哭十五举声。通赞唱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哭十五举声。判通礼启请哭止兴平身,殿下哭止兴平身。通赞唱哭止兴平身,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哭止兴平身。判通礼启礼毕,通赞唱礼毕,判通礼导殿下入内,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

除服仪注同上仪,上入内释衰服,宗室以下出外释衰服。

○命退回各道处女及火者,并皆给驿。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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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上命知申事郭存中曰:“太祖皇帝遗诏天下臣民,丧服三日而除,此为州县吏民而言,朝廷必不如此。群臣终始之义至重,大行皇帝之丧,予不忍三日而除。且古礼,外廷行易月之制,宫中实行三年之丧。今群臣三日而除,予则三日后权着白衣视事,至二十七日即吉,近臣亦宜二十七日而除。其令领议政柳廷显、星山府院君李稷、左议政李原、右议政柳观、大提学卞季良、兵曹判书赵末生、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判书申商、参判李明德同议以闻。”稠、商、明德等议云:“上教皆是。”廷显、稷、原、观、季良、末生等议云:“二十七日而除,是古之礼文。且殿下为君之诚甚厚,然太祖高皇帝遗诏天下臣民三日而除,今大行皇帝遗诏亦曰:‘中外臣民丧服礼仪,一遵高皇帝遗制。’时王之制,不敢不从。”上是廷显等议,然竟行二十七日之制。

○户曹启:“请遣司直金允河于全罗、庆尚道,司直金有知于黄海、平安道,于产铜各官巡行,采取试验。”从之。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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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礼曹启:“今上为大行皇帝丧服,请依《文公家礼》,斩衰之制制造。”从之。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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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上为大行皇帝服斩衰,文武群臣四品以上服齐衰,望阙拜哭如仪。

○全罗道监司报:“道内乐安郡土城低微,万有倭变,难以保守。乞以杂石,稍广旧基城之。”从之。

○礼曹启:“为大行皇帝进香祭文,用长广厚白纸书写,依表笺封裹例,用画金黄色筒、画金黄绡袷袱。”从之。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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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上率群臣,向阙四拜哭临。

○命给自愿侍卫向化女真李于乙于取、睦加乙献等家舍、衣服、鞍马、奴婢、口粮。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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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率群臣,向阙四拜哭临。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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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上率群臣,向阙四拜哭临,释丧服。上与近臣着白衣、乌纱帽、黑角带,群臣即吉。

○以李稷为领议政,柳廷显领敦宁,韩剑领敦宁致仕,崔迤判右军都摠制府事,曺恰中军都摠制,李皎中军摠制,申槪判晋州牧事。

○传旨吏曹:“永乐二十一年六月立法前,已除拜留守府正四品少尹、府州牧正五品判官,考满拜京官时,追计初授日月,依他例陞品除授。”

○吏曹启:“世子左右正字各一、左右副正字各二加设,在侍直之上。”从之。

○传旨礼曹:“大行皇帝发丧后二十七日前,停朝会宴享用乐。”

○刑曹启:“全罗道顺天户长林顿户婢莫庄窃乐安住徐义乳儿抱养。林顿以为不可认良为奴,令莫庄父朴松还其家,朴松负归,至中路弃之岩石间,以石压杀。按律,莫庄以设方略而诱良人,当一百,徒三年,朴松以故杀人,当斩。”从之。

○兵曹启:“安不忘危,军国所急,大阅之法,已曾详定受教。请择今九月下旬吉日,聚东西各品及成众爱马当番甲士、防牌,受田、无受田牌、当番侍卫别牌大阅。”从之。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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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视事。

○传旨平安、咸吉道监司:“进献石灯盏,择品好石,精细造作来进。”

○顺平君群生上言:“仁德殿即位时,赐给愿堂华藏寺田地二百结,上升后分一百结,移赐于厚陵斋宫兴教寺。今华藏寺见革,其馀一百结,幷于兴教寺给之。”命下户曹,如上言施行。

○传旨平安道监司:“前日入送进献纸箚幷柜子,皆于平壤净室牢藏,毋使损污。”

○刑曹启斩杀人强盗奴古音龙,庆尚道陜川囚也。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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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视事。

○进献纸赍进官工曹参议朴冠行至平安道安定驿还来。

○工曹启:“请令曹知印率匠人金独大,往铅铁产出平安道泰川、嘉山、成川、殷川、黄海道海州、谷山、瑞兴、遂安、江原道金城、庆尚道金海、昌原、大丘、安东任内春阳、忠清道瑞山等各官,觅炉甘石。”从之。

○命加赐领敦宁致仕安天保科田七十结。

○济州都按抚使进国牧场骟马三百六十匹。

○刑曹启斩明火强盗往毛知,平安道江东囚也。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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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率群臣,以白衣、乌纱帽、黑角带,拜陈慰表及进香祭文,乐部陈而不作。赐进香使崔迤、陈慰使安纯各白绵布袷衣一领、鸭头绿绵䌷襦衣一领、毛冠靴。其陈慰表曰:

钦惟大行皇帝崩逝,伏惟皇帝陛下哀痛切至。臣某窃以昊天不惠,仙驭上宾,讣发一朝,悲缠九土。伏惟皇帝陛下攀慕罔极,圣情难居,愿抑哀思,俯从中制。臣无任痛悼屏营之至,谨奉表陈慰以闻。

进香祭文曰:

谨遣陪臣判右军都摠制府事崔迤,以清酌太牢之奠,敢昭告于大行皇帝神御座前。伏以于皇太祖,统一万邦。重华协帝,景运益彰。文德武烈,覃被要荒。日月所照,莫不梯航。二十馀载,宇内平康。自我先父偏荷宠光。逮至臣身,特蒙卵翼。思报毫毛,昊天罔极。耿耿臣衷,上有天日。岂意一夕,八音遽遏?迹縻东藩,阻参哭擗。望云霄,摧裂心曲。敢叙哀思,遥荐菲薄。于昭在上,庶其降格。伏惟尚飨。

礼物:白银四锭重二百两,白细苎布一百匹,黑细麻布一百匹。

○兵曹启:“大阅时,左右厢、中卫、中所所用二十八宿旗二件、十二神旗二件、大纛二、中纛十二、小纛八,令军器监造作输送。”从之。

○传旨兵曹:

京畿抱川峰所里、永平白云山闲木洞、清溪洞、加平芦岾高飞洞等处国用材木所在之地,山直差定,禁人斫伐,所在守令,无时考察。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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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视事。

○刑曹启斩强盗奴裵益天、奉所乙进、任敬守、成敏天、龙归守、郑龙,皆右议政郑擢陈告,补充军为奴者也。共谋背主,火擢清州农舍,夺家财在逃,至是被获伏诛。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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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御经筵。

○兵曹启大阅阵图仪注:“五卫各有五色,去辛丑年亲阅五卫,只服青黄赤白黑色之衣,非徒有乖于阵图画形,每于变阵之际,曲折未得分辨,一依阵图画形,令各卫各有五色。”从之。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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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视事。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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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讲武支应使启今秋等讲武时禁令条件:

一,除都差使员,令所在官守令检举支应诸事。一,司仆马匹,勿论郊谷草喂养。一,司饔、司仆、忠扈卫、尚衣院诸员,毋得擅殴各官供给吏民,如有违误,于代言司进告。一,侍卫大小军士马匹散草,各宿所预积,虽有不足,毋得民间收敛。一,京畿、咸吉、平安、黄海道,进上于行在所,其他各道,进上京中。一,不得已水深处桥梁外,毋修理道路。一,其道监司、首领官及所过守令外、各官守令,毋得越境来进。一,随驾各驿马从,发京三日后给料。一,上项事件外,监司、守令,民间收敛隐密人情者,使随驾察访,无时搜捕论罪。

从之。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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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咨文赍进官佥知司译院事赵忠佐钦录新皇帝即位诏,回自辽东,赐忠佐冬衣一袭。忠佐辽东往返,共十四日,赏其行之速也。

○命给女真金刘时应哈、李于乙于取、陆加乙献等三名夫妻各冬衣一袭、笠靴鞋。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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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江原道江陵、襄阳、杆城暴风以雨,伤禾。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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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上命同副代言郑钦之,同三省及义禁府提调鞫问卢致等。

○吏曹启:“在前大臣之卒荣赠,考勋司一员赍至丧家,自今依唐制及本朝六典,考功司掌之。”

○司宪府启:“在前议政府受判,朝廷进献礼物封裹日,左议政、六曹判书、大司宪、知申事一会监检,其中有缘故,皆以次官代进,大司宪有缘故,则执义代进,坐于南行代言之下;执义有缘故,台长代进,无座。’台长既非常员例,他处则虽政丞坐处,皆有坐次,独于方物封裹无坐,实为未便。”

下令礼曹,与仪礼详定所拟议。其议曰:

谨按《周礼》,有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六等。本朝冠服之制,一品为一等,二品为一等,三品为一等,四品为一等,五六品为一等,七八九品为一等。以此观之,则本朝一品为上大夫,二品为中大夫,三品为下大夫,四品为上士,五六品为中士,七八九品为下士矣。又按《周礼》《春官》三命受位注曰:“受下大夫之位。”《东岩订义》云:“三命有位于朝。”《檀弓》曰:“朝不坐宴不与,是无位也。”然则非大夫,无位于朝矣。议政府受教,但曰大司宪有故,执义代进,坐于南行,不曰执义以下代进者,以执义为下大夫,当有坐,而掌令以下本无坐,不可坐于庙堂,又不可与常员杂立故也。是故,立法之初,执义以上有故,则台长不与焉,宜从教旨,执义以上随参。

从之。

○礼曹据咸吉道监司关启:“前此外家坟墓奉祭,使其子孙主之,一年内正朝、寒食、端午、中秋、冬至、腊享六名日祭之,亲尽五六代孙奉祭,或非直孙,而族孙奉祭未便。乞依时俗例,一年内正朝寒食端午中秋四名日,令其直孙祭之,曾祖高祖以上,一依德、安陵例,每年只行寒食祭。”从之。

○刑曹启:“《大明律》文内监守自盗仓库饯粮条云:‘一贯以下,杖八十,一贯之上至二贯五百文杖九十,至五贯杖一百,至四十贯斩。’今未晓文义,一贯之上则虽未满二贯五百文,决杖九十,诚为未便。愿自今监守自盗一贯之上未满二贯五百文,则以一贯例杖八十,常人盗仓库饯粮一贯之上未满五贯,则亦以一贯例杖七十,凡窃盗之人一贯之上未满十贯,则亦以一贯例杖六十,其他枉法不枉法坐赃之人,亦依此例。”从之。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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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司宪掌令郑渊、梁活,持平金自怡、成念祖等上疏曰:

臣窃谓,事大之礼所系至重,故每于进献礼物,乃令所掌之官既已精备,又命政府、六曹、宪司亲监封裹,使无差误,所以重其事也。今者右议政柳观、刑曹判书权轸、吏曹判书许稠、礼曹判书申商、工曹判书李孟畇、大司宪李之刚、兵曹参判崔士康、右代言金孟诚等于纸箚封裹之际,擅自出意,一柜所入,粗见一卷,而不加详察,以致皱痕之纸杂于其间,大臣承命敬事之意安在?倘或不察,因仍赍进,则岂止柳观等一身之愆?必将有累于圣上事大之诚矣,岂曰小失?伏望殿下将柳观等按律科罪,不胜幸甚。

启留,即命权轸、许稠、申商、李孟畇、崔士康、金孟诚等就职。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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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上以衮冕,群臣朝服,拜登极贺表。赐使领议政李稷、副使摠制李恪各自绵布衣一领、鸭头绿绵䌷衣一领、毛冠靴。其表曰:

天佑瑶图,大统斯正。君临黼扆,景命惟新。喜溢神人,欢均夷夏。钦惟皇帝陛下聪明睿智,刚健粹精。德协二仪,诞受多方之来贺;恩覃八表,克开万世之太平。玆值会同之辰,益膺福禄之集。伏念臣猥将庸质,幸际昌期。迹滞东藩,虽阻骏奔之列,情驰北阙,倍殚虎拜之诚。

方物表曰:

圣神继统,克享天心。夷夏同懽,毕献方物。谨备鞍子二面,秋辔、韂镫、皮替、汗替、鞍笼、鞭子俱全,黄细苎布二十匹、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五十匹、满花席二十张、黄花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一百觔、豹皮二十领、杂色马三十匹。右件物等,名般甚寡,制造匪精,岂足充旅庭之实?聊以表执壤之奠。

中宫进献礼物:白细苎布、红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黄花席杂彩花席各六张。

○传旨兵曹:“京畿涟川、安峡、朔宁、临江、江原道金化、金城、淮阳、黄海道牛峯讲武场,今皆革除,许民耕垦。”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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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全罗道水军都按抚处置使尹得洪使录事钱丁理驰启:“今九月十二日,倭贼船十二艘来泊于西馀鼠岛,臣率兵船挟攻,追至孤草岛东,捕贼船一艘,斩首五级,溺死十六名。又令军官前司直郑崇立率兵船四艘追之,又捕贼船一艘,斩首十三级。”上赐钱丁理衣一袭,遣集贤殿修撰权采,赐得洪内酝一百六十甁、鞍马、衣一袭,仍命兵曹论功行赏。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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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

○命今后经筵进讲史官,依式入参。

○工曹启:“银石产处黄海道谷山、平安道泰川、成川等各官,遣前注簿宋成立及银匠一名,吹炼试验。”从之。

○礼曹判书申商等启:“臣等谨按,三宫嫔媵之制,备载古典,所以正内治、广继嗣,不可不重。本曹于永乐十九年状申受教,实为宗社万世之计也。惟我太宗再命攸司,为殿下欲备壸仪而未就,以至于今日。窃惟宗社之计,不可缓也;太宗之命,不可违也。乞依古制,妙选仁贤忠孝之裔,以成嫔媵之礼,以副臣民之望。”从之。

○刑曹启:“济州前司正高顺义妻长伊,与叔母夫金彦前妻子金进义奸,与金彦、进义谋欲杀顺义,令巫女乙德及家婢小斤加伊密剪顺义发一握,用草作顺义身象二,各具四肢,满插柚子棘,潜置神堂二处压禳。又令百姓乙奉书十纸曰:‘高顺义三日内急死。’授家奴怪龙,怪龙先受一纸,置于独文庵板子下,后受九纸,知其欲害顺义,不置于指送神堂,而藏之草野,顺义果不日病死。事觉劾之,各人皆伏。按律,长伊、小斤加伊谋杀夫主,皆凌迟处死,金进义斩,金彦、乙德、乙奉绞,怪龙谋杀人,从而不加功,杖一百,流三千里。”

从之。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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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礼曹启:“谨按,唐长庆三年,太常礼院奏:‘郊坛祠祀,遇大雨雪废祭,其礼物条件如后。御署祝版,于太常寺敕库收贮,玉币、燎柴、神酒、燎币、醴齐幷榛栗、脯醢及应行事烛等,令郊社署各牒有司,充次祭支用。牲牢比附祠令,牲死则埋之例,委监察使及礼官,于祀所瘗埋,粢盛、瓜菹、笋菹应已造成馔物,随牲瘗埋。’旨依永为定式。国朝凡大小祭享,及期遇故停废,其礼馔,乞依唐制,祝版于奉常寺别库藏贮,酒币、榛栗脯醢及烛应缘祭物,皆藏奉常寺,以充次祭支用。若牲牢、粢盛、羹菹凡已造之物,监察与典祀官监瘗祠所洁地,以为恒式。”从之。

○礼曹启祃祭仪注:

当春秋讲武时,前期一日行祭。前祭一日,献官以下应行事执事官俱清斋一宿。前祭一日,有司修除祭所,又为瘗坎于神座西北方,深取足容物。执礼设献官位于神座东南西向,执事者位于其后稍南,俱西向北上,执礼位于献官之西近北西向,谒者、赞者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又设望瘗位于瘗坎之南北向,执事者建二旗于南门外。其日未行事前,献官以下凡行事执事官,俱服武服,有司奉熊席,入设蚩尤神位南向,置甲胄、弓矢于座侧,建矟矛属于座后。典祀官率其属,入奠祝版于神位之右,有坫陈币用白色篚于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神位前,次设祭器,实馔具,笾八在左为三行右上,豆八在右为三行左上。簠簋各二在笾豆间,簠在左、簋在右,俎一在簠簋前,爵三在俎前。设象尊二于神座东南,北向西上,设洗于尊所东南北向,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设诸执事盥洗,又于东南北向。祭日丑前五刻,典祀官率其属,入实馔具毕。前三刻,献官以下行事执事官,各服武服。执礼率谒者、赞者,先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讫就位。前一刻,谒者引典祀官、大祝、斋郞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执礼曰四拜,赞者传喝,典祀官以下皆四拜讫,谒者引诸执事,诣盥洗位盥讫各就位。斋郞诣爵洗位,洗爵拭爵,置于篚,奉诣尊所,置于坫上。谒者引献官,入就位西向立,执礼曰四拜,献官四拜。谒者进献官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执礼曰行奠币礼,谒者引献官,诣盥洗位盥帨讫,引献官,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执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炉,谒者赞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神位前。大祝以币授献官,献官执币献币,以币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谒者赞俛伏兴引复位。小顷,执礼曰行初献礼,谒者引献官,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谒者引献官,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执事者以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谒者赞俛伏兴小退北向跪,大祝进神位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俛伏兴再拜引复位。小顷,执礼曰行亚献礼,谒者引献官,诣尊所西向立,执尊者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谒者引献官,诣神位前北向立赞跪,执事者以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谒者赞俛伏兴小退再拜引复位。小顷,执礼曰行终献礼,谒者引献官,行礼如亚献礼,引复位。执礼曰饮福受胙,大祝诣尊所,以爵酌福酒,执事者持俎进神位前俎肉。谒者引献官,诣饮福位西向立赞跪,大祝进献官之左北向,以爵授献官,献官受爵,饮卒爵,大祝受虚爵复于坫。执事者北向,以俎授献官,献官受俎,以授执事者,执事者受俎以出。谒者赞俛伏兴引复位,执礼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执礼曰彻笾豆,大祝进彻笾豆。执礼曰四拜,献官四拜。执礼曰望瘗,谒者引献官,诣望瘗位北向立,执礼帅赞者,诣望瘗位西向立,大祝以篚取祝版及币置于坎。执礼曰可瘗,置土半坎。谒者进献官之左白礼毕,谒者引献官出,执礼帅赞者还本位。谒者引典祀官及诸执事就拜位。立定,执礼曰四拜,典祀官以下皆四拜讫,谒者引出。执礼帅谒者赞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率其属,彻礼馔乃退。献官一人佥摠制执礼一人司直,典祀官一人注簿以下,赞者、大祝、谒者各一人司正,斋郞二人、尊所盥洗位各一人副司正。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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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钦问起居使通事史周京回自京师启:“皇帝北征,班师至楡木川,七月十八日崩,八月十一日,梓宫还京。十五日,皇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十四日,臣等以白衣、白纱帽、白带朝见,皇帝以衰服听政。文武官藩邦四夷之使,皆以衰服,每日早诣殡殿哭临,出脱衰服,着白衣、白纱帽、白带,诣帝前奏事如常仪。二十二日,臣等于礼部关受丧服,二十三日诣阙,已罢哭临。九月十三日,回到十三山驿,遇辽东镇抚刘八儿,云:‘朝廷使臣内官一、御史一、给事中一、行人一,奉两个诏书向汝国。’疑是一丧礼诏,一登宝位诏。”

○史周京传写北征诏书,其诏曰:

朕恭膺天命,统承皇考太祖高皇帝鸿业,夙夜究治,惟怀永图。比以妖虏残孽,辜恩负德,梗化不庭,乃以今夏四月四日,躬御六师往讨之。师住应昌,前锋获虏声息询悉。孽虏去秋深知大军出塞,即挟妻孥,远窜山谷,图保残喘。至冬又为天地鬼神所谴,雨雪连绵,积深寻丈,其牛羊驼马,毙亡殆尽,种落叛散,互相劫夺。及今又闻大军之出,日夜奔遁,深入漠北,穷蹙困迫,莫克自支。朕以为此寇谲诈,未可深信。经进兵至答兰纳木儿河,穷搜极索,直抵白邙山,四望萧条,旷无人迹,遂移师东行,逾屈裂儿河,复涉涛温河,𢭏贼孽党,阅其巢穴,悉以倾荡耕牧之地,尽为荒墟,是用班师还京。於戏!征伐,国之重事。昔高宗之伐鬼方,周宣之逐𤞤狁,岂其得已哉?然皆为保庇生灵,规国远图。是以徂征之师,不容不举。今妖气迅扫,沙漠肃清,岂惟朕之威力所及?实赖宗社之灵、天心之眷佑,永贻四海苍生无穷之福。故玆诏谕,咸使闻知。

○远接使刑曹判书权轸、工曹判书李孟畇发行。

○礼曹启:“谨按原庙之制,起自西汉,皆为始祖以下立之,无为追崇之祖立之之文。前朝太祖之考曰世祖,不立原庙,而止祭于陵所,本国依宋制为追崇四代,别建永宁殿于宗庙之西,又不废陵所之祭,奉先追远之礼,视前代尤有加焉。桓祖则又以启圣殿为原庙,而奉安圣容,是既有别庙,又有原庙,恐非即远有终之义。乞罢启圣殿,晬容藏于宗簿寺《璿源录》在处。”从之。

○户曹启:“近年失农,各道人物数多流移,就食于全罗、庆尚、忠清道,仍被差役。上项流移人物,全罗道委遣敬差官,同监司推刷,忠清、庆尚道令监司,推刷自戊戌年以前移来人内,时到处已定役几户、未定役几户。其未定役者,三丁为一户,量其才品,于侍卫、别牌、船军等军,随宜定役,幷其原居乡吏地名,开具启达。若乡津驿吏、公处奴婢及自愿还本者,并皆传驿还本,其还本者,曾占田地所收之谷,计数纳于时居官国库,各还原籍后,以其官国库之谷,准数换给,以资其生。今后各官守令及各里色掌等,依曾降教旨,严加考察,境内人民,使不流移。”从之。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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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上大阅于东郊,文武群臣甲胄侍从。上被金甲,御坛上,百司仍以甲胄行四拜讫,左右分立,五所将卒,各于其厢,亦与各司,一时行四拜。其三军将帅,各率其属,坐作进退,一如其仪,上甚嘉之。军数五千一十六也。昼停于都飞渊东,议政府献寿。宗亲及资宪以上侍宴,嘉靖以下赐宴于帐殿之南。

○大阅仪注:

九月十月中,大阅于都外,用刚日。前期十一日,兵曹请大阅承教,遂命将帅拣军士。有司先芟莱除地为场,方一千二百步,四出为和门。军门谓之和门。又于其内,为步骑军营域处所,分两阵东西相向,中间相去三百步。每五十步立标为一行,凡五行标间,相去各五十步,为军士进止之节。又别𫮃地于北厢,南向为车驾停观之所。前二日,忠扈卫设大次及御座于其中,又设小次于大次之东,随地之宜,王世子次于小次之南近东西向。通礼门设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拜位于大次之南如常仪。前一日,将帅及士卒集于𫮃所,禁止喧哗,依方色立旗为和门,旗鼓甲仗威仪悉备。于𫮃所大将以下,各有统帅如常式。将帅先教士众,望听旌旗指挥之踪、旗卧即跪,旗举即起。金鼓动止之节。声鼓即进,鸣金即止。大阅日未明十刻,军士皆严备,骑徒皆贯甲,各为直阵以相俟,将军及大将,各依仪立于旗鼓之下。其日未明七刻,槌一鼓为一严,有司启开宫殿门及城门。未明五刻,槌二鼓为再严,判通礼启请中严,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具甲胄,攸司陈小驾仪仗如常仪。未明二刻,槌三鼓为三严,诸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车驾动,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侍卫如常仪。车驾至𫮃所,兵曹判书甲胄乘马,奉引入自都𫮃北和门,至小次前下马入次。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幕次,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大次之南,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知通礼引王世子具甲胄入就位。立定,殿下被金甲出小次,入大次即座,伞扇、仗卫如常仪。通赞唱四拜,在位者皆四拜。中军将偃旗,军士各于其阵,北向四拜,举旗,骑乘马徒起讫。兵曹判书停立于东厢西向,仗卫小退,以通观路,侍臣依左右厢,立于大次之前,东西北上,王世子以下文武九品以上,文东武西,在侍臣之外十步,重行北上。立定,吹大角三通,中军将各以鞞令鼓,二军俱击鼓。有司偃旗,骑下马立徒跪。二军诸帅上护军以上,集于中军大将旗鼓之下,左厢中军大将立于旗鼓之东西面,诸将立于旗鼓之南,北面东上,右厢中军大将立于旗鼓之西东面,诸军将立于旗鼓之南,北面西上以听誓。大将誓曰:“今行大阅,以教人战,进退左右,一如军法。用命有常赏,不用命有常刑,可不勉之?”誓讫,左右军司侯各二人,振铎分巡以誓众。诸上护军各以誓辞,遍告其所部,遂声鼓,有司举旗,骑上马徒起皆行,及表击钲,骑徒乃止。又击三鼓,有司偃旗,骑下马徒跪,又击,有司举旗,骑上马徒起,骑骤徒趋及表乃止,整列位定。东西军依五行相胜之法,互为阵以应之。每变阵,各选刀楯之士五十人,挑战于两军之前。第一第二挑战,迭为勇怯之状;第三挑战,为适均之势;第四第五挑战,为胜败之形。五阵毕,两军俱为直阵。又击三鼓,有司偃旗,骑下马徒跪,又声鼓举旗,骑上马徒起,骑从徒走,左右军俱至中表,相拟击而还。每退至一行表如前,遂复其初。凡相振击,皆不得以刃相及,凡步士逐退,过中表二十步而止,骑士不在此例。判通礼跪启大阅礼毕,殿下降坐,入小次释金甲,王世子还幕次释甲,兵曹承教军士外,百官皆释甲。殿下还大次即座,进茶床如常仪毕,判通礼跪,启请还宫,启讫俛伏兴退,车驾还宫如来仪。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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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视事,御经筵。

○为王世子置嘉礼色。

○咸吉道监司启:“敬依曾降传旨,欲换鞑靼马种,令庆源、镜城居人问之,彼人有马者求换谷食与牛马,然谷食牛马,营中所无。请谷食用各官国库所储,牛马以布物买于民间,以易种马。”从之。

○赐左议政李原鹰一连,六代言田犬各一。

○献陵碑石成,赐鞍马于摠制李蒇,赏监造之劳也。

○禁十二岁以下处女婚嫁。

○礼曹启:“启圣殿圣容移安后,位版二、盖扇帐等件,请埋于永宁殿北洁地。”从之。

○咸吉道兵马都节制使河敬复驰启:“今九月十五日,谦真兀狄哈三百馀人突入庆源府高郞歧,掳掠秋收人畜。臣即率五百馀骑驰赴,与贼四战击却之,斩首一级,射中五十馀人,夺虏马十四匹、鞍十二面及弓箭杂物,还取掳去男七、女二,马七匹、牛十六头。其掳去马十一匹、牛六头,中箭卒七人,死者二人,中箭马六匹,死者六匹。

遣护军姜仲卿,赐敬复内酝二百十甁、鞍马、衣一袭,命所获虏马,给战士失马者。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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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告行讲武祭于宗庙。是日,车驾发,昼停于杨州之绿杨平,京畿监司金谦、经历裵桓、杨州府使李绳直具朝服迎谒。监司进酒五十甁,分赐于侍卫臣僚及掌军节制使,逮于贱者。命停诸道讲武进上,知申事郭存中启曰:“各道进上已来,不可及止。”夕次于枫川,庆尚道监司李叔亩、全罗道监司李泼、忠清道监司金益精、兵马节制使赵定、咸吉道监司郑招、都节制使河敬复、黄海道监司成揜遣人献方物,金谦亦献方物。命代言司,分赐各道所进理马具于随驾大小臣僚。

○钦问起居使通事裵蕴回自京师启曰:“登极使臣,通政司参议彭璟、礼部郞中李猗,以御史假郞中告讣使臣,内官刘敬、行人陈善。以给事中假行人

○登极使言:“请预备我青衣。”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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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驱涟川之加士平与佛老只山,昼停于涟川,南平县监辛回具朝服迎谒。夕次于松折院平,京畿监司进酒五十甁及馔,分赐于扈从臣寮。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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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驱铁原之加乙麻古介,昼停于珍衣川,府使柳渼具朝服迎谒。监司进酒五十甁,分赐于随驾臣僚,及其贱者。夕次于马山,监司又进清酒一千甁、浊酒二百盆、鸡二百、猪五十二,亦皆分赐。遣注书卞孝敬,荐禽于宗庙。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二十五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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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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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朔,驱平康之地,昼停于植松,江原道监司韩有纹、都事李壅、县监崔缉具朝服迎谒。夕次于平康积山,韩有纹献方物,平安道监司金自知、节制使崔闰德遣人,亦献方物,分赐理马具于六代言及随驾宰枢。监司进清酒一千甁、浊酒一百盆,分赐于随驾臣僚,以逮贱者。

○前恭安府尹陈义贵卒。

○城全罗道宝城、乐安等郡。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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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驱铁原风泉平、平康芦伐、乙于乙田,仍昼停。吏曹判书许稠来问安,仍献药果及酒八十甁,赐稠獐雉,以其酒分赐随驾宰枢及六代言。夕次于铁原风泉、三歧。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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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驱铁原高石亭平,仍昼停,设爵动乐,在内大君诸君入侍。召知申事郭存中、左代言赵从生、礼曹参判李明德谓曰:“三年后,此为初行,明日欲慰诸卿,故今日先慰吾兄,卿等宜各行酒。”又特召兵曹判书赵末生曰:“卿以支应使,任兼检察,与大司宪一般,不可亵,然岂无亲厚之情?卿其行酒。”夕次于永平之地屈洞,永平县监闵恭具朝服迎谒。

○远接使权轸、李孟畇驰启曰:

“九月二十九日,使臣到汤站,以手书纸,授通事先送曰:‘迎敕着素服、乌纱帽、黑角带,迎诏着青衣、乌纱帽、黑角带,有朝服则服朝服。迎诏敕,皆用仪仗、金鼓,而金鼓则不鸣。’是日,使臣过江,皆着白笠、白衣、麻布带,且欲速行,臣等云:‘殿下择吉,欲于来十月二十一日迎敕,二十六日迎诏。’使臣答曰:‘不可。今我皇帝视殿下如视亲子,使我等来谕。且今万国陈慰朝贺,王国最后至,于义安乎?’即取黄历,亲择入京吉日曰:‘敕使当用十月十一日,诏使当用十五日。’且云:‘宴卓毋用红巾。’”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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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昼停于抱川县安奇驿西平。上欲酌扈驾大臣,有故未果,乃命左议政以下宰枢、代言、台省馈于帐殿之南。掌令梁活饮六代言酒各一大觥,醉而呕吐,叫呼卧于座,吏扶而出,失风宪体。前此,梁活赍疏诣阙,刑房代言金赭与诸代言饮酒喧哗,久不出接,宪司上言请罪。今赭凭借上命,约诸僚择大觥,劝酒台臣,使之失容,其用心谲矣。然活以纠察之任,人所瞻视,不自量强饮,以至失仪,其亦无节操矣。

○以京畿所献清酒一百甁,分赐臣僚。抱川县监金恒具朝服迎谒。夕次于抱川县每场院平。

○传旨平安道监司:“进献石灯盏三十,将于京中复更磨造,姑令体大粗琢上送。”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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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昼停于东郊,赐京畿监司金谦、经历裵桓袷衣各一领,以劳于支应也。还宫。

○进香使崔迤、陈慰使安纯以书启曰:

臣等九月二十八日越江,翌日遇使臣于汤站路上,使臣问委去事,臣等答云:“皇帝宾天,以进香陈慰入朝。”使臣言:“何以知之?”曰:“护送王天使知三登县事朴得年回自辽东,敬录令谕而来。殿下钦闻皇帝昇遐,率群臣哭临行丧,以哀恸迫切之情,即命陪臣陈慰进香耳。”使臣云:“诏书未到前,以私通消息入朝可乎?”臣等答言:“是非私通。朴得年、赵忠佐在辽东见大小人民,以皇帝昇遐,素服素馔,问于都司,答曰:‘皇帝上升,新皇帝即位。’听此而还。在前如平定北方及凡祥瑞等事进贺,不待诏命。皇帝宾天,大故也。殿下既已举哀行丧,陈慰进香,不得不尔。”使臣云:“理然而礼则差矣。今强入归,则非特汝国失次,私通消息者,必有罪矣。”臣等少留商量间,使臣复使人呼来,不得已还到义州江边,谓使臣曰:“天使之言固然。然某等已受君命,入上国之境,擅自留行,于义未安。”使臣曰:“不从我言,必欲赴京,诏书开读后,更有进香陈慰乎?何不顾国家之事欤?盍使人启闻殿下而后行乎?”臣等使通事闵光美、书状权偲等议诸远接使权轸,轸答云:“使臣强止,则留连有旨矣。”臣等于婆娑府,留连待命。

上议诸大臣,即遣知申事郭存中、注书李承孙于使臣行,请先送进香、陈慰、贺登极三使。

○远接使权轸、李孟畇等以书启曰:

使臣皆带麻布带,又书示迎诏礼,亦用乌角带。臣等疑太祖高皇帝遗诏三日而除之之制,乃指衰绖耳。我朝从吉之语,不敢出口,以白衣角带,随使臣行。

○赐送鹰子一连、生獐四口于让宁大君。

○工曹启:“进献及国用十分叶子金二百两,以军资监陈米豆、济用监正布,从其自愿贸易。”从之。

○贺登极使领议政李稷、副使同知摠制李恪以书驰启:

今九月初二日,于林畔馆逢敕书使臣,问臣等以何事赴京,臣等答以为,贺登极赴京,使臣曰:“诏敕开读后,何以回奏?姑留江上,待我回来,与进香陈慰使一时过江,偕到山海卫,进香陈慰使先行便益。”以此强说,臣等不得已徐行留连。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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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视事。

○吏曹判书许稠启:“今使臣言敕书开读后,更行斩衰之制,然斩衰,本国既已行之矣。自十一日迎敕,至十五日迎诏,服白衣,庶为得中。”上曰:“我国既依高皇帝遗制行丧,不可重行。且落后使臣,如有故不于十五日入京,则何以处之?予欲迎敕日权着白衣,翌日更吉服。”

○钦问起居使摠制玄贵命回自京师。

○贞惠翁主卒,太宗懿嫔所出也,下嫁云城君朴从愚。上辍肉膳,停朝市三日,赐赙米豆一百石、纸一百五十卷,官庀葬事。

○平安道监司以书启:

使臣初四日到平壤,以石灯盏三等模样示之曰:“此御制模样,每等各备十事可也。”且使臣各请纱帽角带。

○对马岛左卫门大郞使人送还被掳人一名,仍献土物,回赐绵布。

○日本国一歧守源朝臣重使人献苏木八百斤、金妆饰食笼一个、麒麟血一斤、犀角一个、银磨付扇子十本、藤子五十本,回赐正布一百五十匹。

○户曹启:

历代钱币之制,唐德宗朝敕:“今后天下铸造买卖铜器,并不须禁止。其器物,约每斤价直不过一百六十文,如有销钱为铜者,以盗铸钱罪论。”元朝进士林泉生曰:“钱小直多则物价必贵,铜轻利重则伪铸难防。使盗铸者欲铸一钱,则费一钱,虽赏之,不窃也。”《大明律》曰:“军民之家,应有废锢,并听赴官中卖,每斤给价铜钱一百五十文。”臣等窃意《大明律》,时王之制,且得轻重之宜。乞依律文以铜钱一百五十文准铜一斤。

从之。

○刑曹启:“安东囚金奉奸义母白庄;平山囚私奴奉伊内隐、金每邑方,明火强盗,请并依律处斩。”从之。

○护军申丁理上书曰:

臣去年秋,受庆尚道敬差之命,见闻颇有未便者。各官皆有衙禄公须之田,而其租不周于一年经费,居官者不可阙于支奉,故委邑吏,使之供办,而不给,则或抑卖盐货于民间,或借贷米豆于国库者,盖不得已也。是以素称贤明者,为守令则首犯此辜,事发而议,厥罪既重,胥为不廉之徒。贪污之吏,苟见如此,意为素称贤明者,犹尚为此,遂相与效尤,渐以成风,万计营构,实亏政理。乞将衙禄公须之田,悉属军资,其常费依中朝之制,逐时支给,则贤明者不至犯禁,贪污者亦不得夤缘逞欲。

且置各道都节制使,训炼军士者,所以捍御寇虏也。今见右道兵马使因皮脯之军,聚军马至于七八日之程,发驿骑多至五六十匹,驰骋畋猎,所至各官,辄营草舍,以至数十馀间,纷然搔扰,其供亿之弊,不可胜言,然其来已久,以为当然。臣恐岂徒右道?他道亦或皆然。若使寇虏闻之,必生乘间窃发之心,不可不虑也。乞照兵营贡案之额,定其畋猎之期、军士之数,除军情紧急外,兵使毋得擅发铺马,如有似前恣行,不顾民弊者,令监司纠举。

启下户曹,拟议以闻。户曹启:

各官衙禄公须,全以国库所储支用,则军资将有虚竭之虞。愿复州县屯田之制,留守牧大都护府水旱田,多不过十结,都护府知官八结,县令县监六结,以官奴婢无弊耕作,所出报监司置簿,随其衙廪乏绝之时,报监司支用,若加耕,或役民守令,按律科罪。其兵使畋猎踈数、军马多小,令主掌兵曹拟议以启。“

从之。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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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远接使李孟畇以书启曰:

今月初四日,臣陪使臣到安州,使臣云:“十一日敕书开读后,宜哭临行丧。”臣答云:“九月初一日,殿下闻皇帝宾天,率群臣哭临,素服三日,第四日成服,三日而除。再行丧礼,无乃未可乎?”使臣云:“今陈慰进香使已行,行丧必矣。然敕书到后,不行丧乎?其再行,不得已也。”

○全罗道处置使报:“左道都万户梁渐追倭贼于釜岛战败,军官三人遇害,船卒四人溺死。”命战亡人招魂致祭;其军官,各给米豆十石;军卒,六石,仍复其家。且日本回礼使朴安臣率去船军物故者十六人,亦令招魂致祭。

○礼曹启:

殿下为外祖父母举哀仪注:有司先于别殿,设素褥床席,为举哀位,南向。其日举哀前三刻,诸卫屯门列仗伞扇用青如常,诸应陪慰者,并赴集举哀殿外门外次。典仪于举哀殿前,设王世子以下文武群官哭位,文东武西重行,北面相对为首如常,若殿庭窄陜,则设四品以下位于外,如殿庭之仪又于阶下,北向设班首奉慰位。文武百官改服素服。判通礼启请中严,亦在三刻之前通礼门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俱就位,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就位,文武侍卫之官诣阁奉迎。举哀前一刻,判通礼启外办,殿下素服乘舆出,升别殿降舆,即哭位南向坐,侍卫如常。尚衣院进衰服。从俗用麤布带,五日而除。通赞赞拜,群官在位者皆四拜。判通礼跪,启请为故某官若某夫人举哀,启讫俛伏兴,殿下哭。通赞赞哭,在位者皆哭,十五举声。判通礼跪启请哭止,殿下止哭。通赞赞哭止,在位者皆止哭。奉礼郞引班首诣奉慰位跪,百官皆跪奉慰俛伏兴,百官皆俛伏兴奉礼郞引还本位。判通礼导殿下乘舆降还,侍卫从至阁如初。通礼门分引群官以次出,攸司宣仗伞扇。为王妃父母举哀:与为外祖父母举哀礼同,唯衰服三日而除。为诸君夫人及公主翁主举哀:诸君,亲子之称,先王亲子同。夫人,诸君之妻;公主,亲女之称,先王亲女同。翁主亦同,非正宫所出。其礼与为外祖父母举哀礼同,其异者,设幄次于门外道东行礼及无服。为内命妇宗戚举哀:宗戚,同宗之诸亲。与为诸君夫人公主举哀礼同,其举哀与否,随恩赐之深浅。为贵臣举哀:与为诸君举哀礼同。贵臣,谓职事正二品以上、散官从一品以上。其曾经左右议政之外,举哀与否,随恩赐之深浅。

○临丧:

临诸君夫人公主翁主丧。忠扈卫先设行宫大次于主人第大门外之西,南向;设王世子次于大次东南西向,随地之宜。其所临幸者,五属之亲,于车驾未到之前,并先集列于主人之第。其日未出宫前四刻,判通礼启请中严,前三刻槌鼓为一严。三严时节,前一日启裁。攸司整设小驾卤簿于门外其所临幸者,若第邻宫阙,率尔往还,则容不备卤簿与严鼓,皆禀当时别仪注。其内外文武陪从官,准驾备略。备,谓官从具;略,谓减省之。如常仪。前二刻,又槌鼓为再严。通礼门于所出宫门外,设王世子以下陪从之官位如常仪。攸司先于主人第大门外大次之内,设殿下便座南向,又于主人堂上中间,设素床褥席为哭位,亦南向。典仪又于主人庭中,设王世子以下陪从官位,文东武西重行,北面相对为首如常仪。又于阶下,设奉慰位。主人执事于堂下,设五属之亲位于东阶之东,重行西面北上。以服精麤为序,而尊者差前。王世子以下陪从之官,各常服赴集其位。出宫前一刻,又槌鼓为三严,侍卫之官诣阁奉迎如常。判通礼启外办,殿下常服出宫,伞扇华盖侍卫如常,鼓吹不作,文武群官导从如常。至行宫大次,仗卫之属,陈列于大次之前左右。殿下变服素服,王世子以下陪从之官,各于便次,变服素服,其武官不变服。主人相者引主人内外五属之亲,各服衰服,就堂下位次哭。典仪一人立于堂下东阶东南,赞者二人立于其南小退,俱西面北上。通礼门引陪从官入就位,知通礼引王世子入就位。殿下变服讫,乘舆出,侍卫如常。主人去杖免绖,司仪引出大门外,望见车驾,止哭诸亲皆止哭四拜迎,仍引主人,先入门右西向俯伏,俟殿下过毕方起。殿下至堂降舆,所临丧者非尊秩,则乘舆升堂。升自东阶即哭位。其临诸君夫人公主之丧及凡内丧则并幸其前寝次,其尊应就丧殡寝者则临殡寝所。巫祝各一人先升,巫执桃立于东南,祝执茢立于西南相向。千牛将军四人执戈随升,二人先二人后。侍臣升,列于户内外及阶下左右,其仗卫卤簿,止列于门内外如常。司仪引主人入庭中北面,典仪曰:“拜。”主人以下皆四拜。教引主人升,司仪引主人升,就户内之东,西向俯伏。典仪曰:“拜。”赞者赞王世子以下从官在位者,皆四拜。判通礼跪启请哭,启讫俛伏兴,殿下哭。典仪曰:“哭。”王世子以下从官及主人皆哭,十五举声。判通礼跪启请哭止,殿下止哭。典仪曰:“哭止。”在位者皆止哭。奉礼郞引领议政诣奉慰位跪,奉慰俛伏兴引退。知通礼引王世子出,通礼门引从官出,司仪引主人降立于庭中之东北面。典仪曰:“拜。”主人以下皆四拜。殿下降乘舆出,司仪引主人先出,俟于大门外拜送。殿下至大次降舆即座,变服常服,司仪引主人哭还庐次,殿下停大次。未发前三刻,判通礼启请中严,攸司整列仗殡卤簿于还途如来仪。通礼门于行宫南门外道左,向道设王世子以下陪从之官位如常。陪从之官,各于便次变服常服,赴集位所,奉礼郞引即班位。三严已,判通礼启外办,殿下出还如来仪。临外祖父母丧、临王妃父母丧、临宗戚丧、临丧与否,随恩赐之深浅。临贵臣,曾经左右议政者乃临,其馀,随恩赐之深浅。并与临诸君夫人公主丧礼同。

○一,遣使吊:

吊诸君及夫人公主丧,礼曹散下其礼,有司随职供办。其日,使者至主人第素服,司仪引主人以下,俱立哭于东阶下。司仪引使者立于大门外西,东面。司仪入告,主人去杖免绖,出内门止哭,迎于大门外见宾,先入立于门右北面。诸亲皆止哭司仪引使者入,立于阶间南面,司仪引主人进当使者前北面,使者称:“有旨吊云云。”主人哭止四拜,退立于东阶下西面哭,诸亲皆哭。司仪引使者出复门外位,主人出内门止哭,拜送于大门外。使者还,主人绖杖哭而入。吊外祖父母丧,吊王妃父母丧,吊宗戚丧,袒免以上亲,皆致吊。吊贵臣丧,二品以上并与吊诸君及夫人公主丧同。

○一,荣赠。遣使荣赠诸君:

前期,忠扈卫于主人大门外之西,设使者幕次南向。使者吏曹考功司郞厅常服,以楼子奉谥号至主人第,先是,奉常寺以其实迹议谥报礼曹,礼曹移文吏曹,吏曹受教定谥。掌次者引之次,司仪引主人以下就东阶下立哭。使者出次,立于门西东面,史二人对举谥号案,立于使者之北,俱东面。司仪入告,主人去杖免绖,司仪引主人出内门止哭,迎于大门外见宾,先入立于门右北面,诸亲止哭。司仪引使者入,持案者先行升,立于柩东北南面,使者立于其东北西面。司仪引主人立于阶间北面,司仪赞拜,主人四拜。使者取谥号,持案者退。使者称有旨,主人跪,使者宣谥号云云讫,司仪赞拜,主人俛伏兴四拜。司仪引主人升诣使者前跪受谥号,退奠于柩东,降立于东阶下哭,诸亲皆哭。司仪引使者出复门外位,主人出内门止哭,拜送于大门外。使者还,主人绖杖哭而入,行焚黄礼,用红纸。荣赠外祖父,荣赠王妃父,荣赠贵臣,职事正二品以上,散官从一品以上。并与荣赠诸君礼同。

○一,致奠。遣使致奠诸君及夫人公主丧:

前期,忠扈卫于主人大门外,设使者幕次。使者礼曹典享司郞厅,若内丧则内侍府。至,掌次者引之次。司仪引主人以下,俱就东阶下位西面立哭,使者常服出次,立于门西东面。执事者陈馔于东南当门,北向西上。司仪入告,主人去杖免绖。司仪引主人出内门止哭,迎于大门外见宾,先入立于门右北面。司仪引使者入,主人以下止哭。使者升自东阶,立于柩东南向,执事者以馔升,设于柩前。司仪引主人升自西阶,立于柩右。司仪引使者诣香案,赞上香祭酒,使者立上香立祭酒连奠三爵讫复位。祝取教书,立于柩左西向读讫,奉教书就燎所焚讫,主人退哭于东阶下。司仪引使者出复门外位,主人出内门止哭,拜送于大门外。使者还,主人绖杖哭而入。致奠外祖父母丧,致奠王妃父母丧,致奠宗戚丧,袒免以上致奠贵臣丧,职事正二品以上,散官从一品以上。并与致奠诸君夫人丧礼同。

○一,东宫举哀。为外祖父母举哀:

嫔父母附礼曹散下其礼,有司随职供办。攸司先于东门别殿,设素床褥席,为王世子举哀位南向。其日举哀前,设宫官哭位于举哀殿前,重行北面,又于阶下,设奉慰位北面。宫官应陪临者各服素服入就位,王世子素服出,升别殿即哭位坐,侍者进衰服。从俗用麤布带,五日而除,嫔父母则三日而除之。赞者赞拜,在位者皆再拜。左文学跪请为故某官若某夫人举哀,王世子哭。赞者赞哭,在位者皆哭十五举声。左文学跪请哭止,王世子止哭。赞者赞哭止,在位者皆止哭。宫官行首诣奉慰位跪奉慰,退还本位,王世子还内,宫官皆退。为师傅保举哀:与为外祖父母举哀礼同,其异者,设次于门外而行礼及无服。

○一,临丧。临师傅保丧:

礼曹散下其礼,有司随职供办。忠扈卫先于主人第大门外之右,设王世子便次南向。主人五属之亲,先集列于主人之第。其日,攸司于便次内设座南向,又于主人堂上中间,设床席为哭位南向,庭中设陪从官位,重行北面,又设奉慰位北向。主人执事于堂下,设五属之亲位于东阶之东,西面北上。以服精麤为序,而尊者差前。至是,王世子常服以出,侍卫如常。至主人第门外次,变服素服,陪从官各变服素服,其武官不变服。主人相者引主人以下就位哭。陪从官入就位,王世子变服讫,乘舆出,主人去杖免绖出门外,遥见舆止哭,诸亲皆止哭再拜迎,先入门右西面立不哭。王世子至堂降舆,升自东阶即哭位,先拜灵,乃即位。侍者挟升,列于户内外及阶下左右,仗卫止列于门内外之左右如常。司仪引主人入中庭北面,主人以下皆再拜,令引主人升。司仪引主升,立于户内之东西面。司仪降立于阶下赞拜,从官在位者皆再拜。左文学跪请哭,王世子哭。司仪赞哭,主人以下及从官在位者,皆哭十五举声。左文学跪请哭止,王世子止哭立。司仪赞哭止,在位者皆止哭。行首诣奉慰位跪奉慰退,在位者皆退。左文学跪请抚慰主人,王世子就主人前执手讫,主人再拜,王世子复位,司仪引主人降于庭中之东北面,主人以下皆哭再拜。王世子降乘舆出,主人先出拜,送于大门外,王世子至便次,改服常服,陪从官亦改服常服,王世子出次还宫如来仪。临外祖父母丧,临嫔父母丧,并与临师傅保丧同。

○一,遣使致奠外祖父母丧,致奠嫔父母丧,致奠师傅保丧,并与殿下遣使致奠礼同,惟上香祭酒时跪为异。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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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注书李承孙回自黄海道安城站,赍郭存中与使臣问答书以启。其书曰:

使臣刘京谓存中曰:“殿下既遣元宰相,今又遣君问安,其用心至矣。欲速上马,委来事可速说。”存中言:“九月初一日,护送王天使知三登县事朴得年敬录令谕,回自辽东,殿下钦闻大行皇帝宾天,率群臣哭临行丧,不胜哀恸迫切之情,即遣进香、陈慰两使。本月十五日,咨文赍进官赵忠佐回自辽东,复钦闻皇帝即位,又遣贺登极使,中路闻大人命,并留不行。臣子闻君父丧,情意迫切,宜以所闻先后,不忍延缓。三使既已发程,请先入送。诏敕开读后,更以感激之意,别遣一使,意谓两全。”景云:“皇帝圣旨:‘朝鲜虽外国,读书且结亲之国。诏敕两使,虽一时发行,入朝鲜境,宜各行。’钦此。出来进香陈慰节次,前日已言之矣,三使去留,任意为之。”即出上马。副使陈善云:“我等于朝廷之礼,何事不知?已遣进香、陈慰使,又遣人奏闻,岂不重叠!”又云:“我等回还,若奏此事,王贤及辽东,岂得无事?”存中曰:“辽东大小臣民,皆素衣素馔,得年之所亲见。又誊颁降令谕而来,本国由此得闻。前此贺平定北方及祥瑞等事,皆闻于辽东,遣使进贺,已有故事。”善云:“吉凶有缓急,得为而不为,不得为而为之,皆非礼也。汝朝鲜读书知礼,礼贵得中,过犹不及。”存中曰:“大人之言,似是而非。闻皇帝宾天,以臣子迫切至情,即行进香陈慰,愚意此乃得中。”使臣云:“汝言亦似是而非。三使行止,任自为之。”即出上马。

上召领敦宁柳廷显、左议政李原、右议政柳观、赞成黄喜、大提学卞季良、吏曹判书许稠、参赞卓慎、礼曹判书申商、刑曹参判河演、户曹参判睦进恭议之,即遣奉常尹郑旅,问丧制及迎敕仪于使臣。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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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

○政府、六曹请复肉膳,上曰:“予欲过七日乃复,今卿等请之,且大宾入京,姑从之。”

○问礼官奉常尹郑旅回自留后司,复命曰:“臣到留后司,见上副使臣曰:‘我殿下钦闻先皇帝宾天、今上即位,遣进香、陈慰、贺登极三使前赴,中路闻命乃留。然闻丧之后,日月已久,进香、陈慰恐未敢稽留,遣都代言,告达事由,得审教示,待尊使入京,一一承禀施行。’使臣曰:‘进香、陈慰先行可矣。然皇帝[2]

逝当职除已痛悼号泣服临外,愿欲赴京进香。”得此具启。据此除令任添年等官赴京外,请照验闻奏施行。

○命永除咸吉道镜城司宰监纳大口鱼、连鱼、全鲍,济用监纳楮货,因郡人前大护军金天乙陈言也。

○刑曹启斩明火强盗崔天尚,杀人强盗金同、李存、申大豆、古里,故杀人崔有容。

○兵曹启:“外方散住新白丁,令各道敬差官同其道监司,夫妻子息,备悉推刷。其元有农业,居计有实者,三丁为一户;始为农业,居计不实者,五丁为一户,一依曾降教旨,随其才品,于别牌侍卫、守城等军充定,分其正役奉足,录名启闻,其丁数,除老弱,并用丁壮。”从之。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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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告讣使臣内官刘景、行人陈善入国,上率王世子以下群臣,幸慕华楼,以素服迎敕,至景福宫行礼如仪。其敕曰:

皇帝敕谕朝鲜国王。我大行皇帝为天下生灵,讨平胡寇班师,不幸于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宾天。遗命中外臣民,丧服礼仪,一遵太祖高皇帝遗制特服,王知之,故谕。

上率王世子以下群臣,以吉服幸使臣馆,设下马宴。使臣以素服赴宴,去宴卓红巾花草。宴罢还宫,遣知申事郭存中,赠两使各鞍马、交床、素色冬衣一袭、白笠靴。刘景曰:“予等之来,别无他事,只以皇帝宾天之事而已,今受厚赐,感谢。”赐头目各鞍马素衣一袭、白笠靴。

○迎敕仪注:

前期,有司设帐殿于慕华楼西北,南向;立红门于帐殿之北,结彩不用红;设殿下幄次于帐殿之前近东,西向;设王世子次于殿下幄次之南,北向,随地之宜;设龙亭黄屋褥位于帐殿正中,南向,香亭在其前;设司香二人位于香亭之左右;设殿下祗迎位于帐殿之西近北,东向;设王世子以下群臣位于帐殿之南,东西相对北上,文东武西。备金鼓仪仗于慕华楼前,以俟迎引。又于崇礼门及城内街巷景福宫门结彩;设阙庭于勤政殿正中,南向;设敕案于阙庭之南;设香案于其前;设司香二人位于香案之左右;设使臣立位于敕案之东北,西向;设殿下受敕位于香案之前;设殿下祗迎位于殿庭西阶下,东向;设小次于其后;设殿下拜位用青褥于殿庭露台上近北,北向。待使臣升殿乃设又设幄次于殿西;设王世子幕次于勤政门外,随地之宜;设王世子以下群臣拜位于殿庭近南,文东武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俱北向;设司礼司赞位于殿下拜位之北,东西相向;引礼二人位于司赞之南,东西相向;引班四人位于众官拜位之北,东西相向;陈仪仗于殿庭之东西。其日,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出迎于慕华楼。使臣将至,殿下服素服,王世子以下群臣亦服素服。知通礼引王世子,引班引群臣,先就祗迎位分立,引礼引殿下就祗迎位。伞扇用素敕书至,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躬身迎使臣,以敕书置龙亭中。龙亭出上路,舁担人着白衣皂色头巾司香二人挟侍香亭续上香。龙亭南向小驻,金鼓在前,不鸣次群臣乘马行,次王世子乘马行,次殿下乘马行,次仪仗,次香亭,次敕书龙亭,次使臣行于龙亭之后,迎至景福宫。知通礼引王世子,引班引群臣,由西门入殿庭东西,各就拜位,仪仗入陈如常仪。引礼引殿下,由东门入就西阶下祗迎位,使臣以敕书龙亭由中门入,殿下躬身,王世子及群臣皆回班躬身,过则平身使臣升殿,置敕书于案上。引礼引使臣就立位,引礼引殿下就拜位,司赞唱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殿下帅王世子以下群臣,鞠躬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司赞唱跪,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跪,司香二人进香案前,一人奉香炉,一人奉香合,三上香讫,司赞唱俯伏兴平身,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俯伏兴平身。引礼引殿下,由西阶升诣香案前北向立,使臣称有制,引礼赞跪,殿下跪。司赞唱跪,王世子以下群臣皆跪。使臣奉敕书授殿下,殿下受敕书授近臣,近臣展敕书跪进,殿下览讫授近臣。引礼赞俯伏兴平身,殿下俯伏兴平身。引礼引殿下降复位,引礼赞跪,殿下跪。司赞唱俯伏,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俯伏。司赞唱哭,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举哭十五音,司赞唱哭止,殿下及王世子以下群臣皆止哭。司赞唱四拜兴平身,殿下率王世子以下群臣四拜兴平身。司赞唱礼毕,引礼引殿下就幄次,王世子以下文武群臣以次出,王世子出就次有司彻阙庭。引礼引殿下升殿东向,与使臣相对立,引礼赞鞠躬拜兴拜兴平身,殿下与使臣鞠躬拜兴拜兴平身。行茶礼毕,引礼引殿下还幄次。引礼引使臣出就耳房,王世子就耳房,与使臣相对,行顿首再拜礼出。次诸君次文武群臣以次行礼毕,若使臣不就耳房而出,则各司分司,先就太平馆行礼。引礼引使臣出,引礼引殿下送,于勤政门外。

○远接使李孟畇以书启:

今十月初十日,宿安城站,夜半,正使李郞中忽发喘满,咳嗽势重,衣服至薄,更无加著之衣,昨日风雨似是感冒。

即命直集贤殿兪尚智、医员杨弘遂,赍药及绵䌷襦衣一袭以归。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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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遣郭存中,问安于使臣。

○幸太平馆,设翼日宴,还宫。

○正使刘景使金时遇进段子二匹、绫一匹、彩绢三匹,东宫进段子彩绢各二匹。

○李孟畇又以书启:

李郞中喘满痰盛,或窒塞则不能言语,请留调理。

使臣云:“开读日已定,义不可留,虽死必行。”上即命右副代言李台,率医员朴允德赠药问疾。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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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经筵。

○命吏曹正郞安崇善,赍改书进香、陈慰表咨文,追至进香、陈慰两使交割。其陈慰咨曰:

永乐二十二年九月初一日,公差陪臣知三登县事朴得年回自辽东,钦闻大行皇帝崩逝,当职与一国臣民痛悼号泣服临外,修撰到陈慰表文一通,差陪臣户曹判书安纯,赍擎赴京去后,本月二十三日,陪臣史周卿回自京师言说:“朝廷为丧事,有使臣来。”据此。差人赶到鸭绿江边留止。安纯听候间,本年十月十一日,钦差内官刘景、行人陈善等官赍奉敕谕到国,当职痛悼无已,改修表文,就令原差安纯赍擎前赴朝廷进呈外,合行云云。

进香咨词因同。

○遣郭存中,赠两使各染色冬衣一袭,黑笠靴,赐头目染色衣一领,黑笠。

○遣内官金龙奇,馈内膳于两使。

○使臣欲于二十日发程,上遣左代言赵从生、摠制元闵生请留,两使辞曰:“进香,陈慰等使已发行,又二十日后无吉日,此日发行,不可违也。”

○兪尚智回还复命启曰:“李郞中不受赠衣,疾则渐差。”

○问礼官郑旅复命启曰:

臣谓使臣李郞中、彭参议曰:“往日天使云:‘迎诏时金鼓不鸣。’若依迎诏仪三舞蹈,则金鼓不鸣,乐部陈而不作,有违于礼。”两使云:“方皇帝行丧四海遏密八音之时,金鼓不鸣,乐部陈而不作宜矣。若三舞蹈则人臣贺皇帝新登宝位之礼也。今朝廷行礼如此。”臣云:“朝廷则丧礼未毕,固当如此,若本国则终丧即吉,迎诏盛事,尚不纯用吉礼可乎?”两使固执不变,臣出诏书迎接仪注示之,两使一时看读自始至终曰:“然。虽然迎讣告敕书后行丧,乃礼也。”言之再三,臣答云:“殿下闻先皇帝宾天,依太祖皇帝遗制,率群臣举哀素服,至四日服斩衰,三日而除。殿下率近臣素服,二十七日而除,不视朝听乐。”副使云:“某不亲见,何以知其如此?”臣答云:“殿下向皇帝至诚,闻讣行丧,即遣进香陈慰使赴京,再行丧,古今所无。且恐朝廷以为失礼,故殿下未敢再行,安有不曾行丧,而敢言已行?”两使云:“此事非某等为来。”臣问:“读诏依上国训乎?本国训乎?”两使云:“殿下不知汉训,当用乡训。”臣又问:“读诏大事,请先传写,俾无差误。”使臣手自开筒,出黄纸授臣,亲奉诏书而立,辟人,令臣速书。正使亲封外面,书辞缘称臣,两使俱署名,令臣赍奉,由中阶而出,送至中门外,且曰:“尔奉诏而归,毋行辞礼。”

○礼曹启:“土红玉色衣服,近于素服。愿自今使臣迎接时及大小朝会,不许穿着,常时令深染穿着。”从之。

○正使刘景请笠匣儿、行器匣儿、软坐儿、大油芚、油笠笼,副使陈善请小印匣儿、纯白西皮鞋、小环刀,命与之。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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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御经筵。

○右副代言李台复命曰:“使臣之疾小差,所赠药封,使臣受而顶戴感谢。”

○赐祭于贞惠翁主之殡。其祭文:

王若曰:寿夭之期,虽关理数,骨肉之爱,无间幽明。惟尔性禀贞嘉,资凝淑媛。自毓宫壸之日,慈孝夙彰;逮秾桃李之华,肃雍益著。遂致睦于闺门之内,而示范于盛里之中。肆敦棣萼之恩,用锡爵命之宠。方期寿考,共享安荣,岂意弱龄,遽厌斯世?音容宛在,精爽何之?死虽难逃,汝尤可惜。聊将薄具,伻奠素帷。於戏!一体而分,笃亲恩于平昔;中心是悼,加恤典于既亡。

○礼曹启:“今皇亲香钱十一升,苎麻布幷二十匹,路次盘缠三十匹,此外毋令滥持他物。”从之。

○陈善请油芚四番、白绵襦被、黑西皮枕寝席、铜鳖儿软坐儿、小刀子,命与之。

○义禁府启:“义平君元生为其弟求婚于前小尹卞纯家,纯厌而谋避,按律处斩,籍没家产。”命除籍没,杖一百徒三年。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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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登极使臣礼部郞中李琦、通政司参议彭璟入国,上率王世子以下群臣,幸慕华楼,以冕服迎诏,至景福宫行礼如仪。告讣使臣刘景、陈善先升月台上,行五拜扣头礼。其诏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上天生民,爰立君主。仁育兆庶,咸至于泰和;统御华夷,同跻于熙皞。我先皇帝奉天抚运,治化高于百王;文德武功,声教被于四海。比缘边警,厪龙御以亲征;逮及凯旋,竟鼎湖之升逝。遗命神器,付予眇躬。顾哀疚之方深,岂遵承之遽忍?宗亲、公侯、驸马、伯、文武臣僚、军民、耆老及四夷朝贡之使,俯伏阙下,奉表劝进,以为:“天位不可以久虚,生民不可以无主,嫡长承统,国家常经。”陈辞再三,沥恳勤切。用是仰遵遗命,俯循舆情,已于八月十五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奉祖考之洪祐,仰圣神之永图。属玆莅祚之初,宜布维新之命。其以明年为洪熙元年,所有合行事宜,条示于后。

一,自永乐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昧爽以前,官吏军民人等,有犯除谋叛大逆、子孙谋杀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杀主不赦外,其馀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罪无大小,咸赦除之,敢有赦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

一,军官倂旗军将军力士校尉舍人馀丁等为事犯罪,发遣各处,立功哨了等项者,尽行宥免,复还职役。

一,军官有为事被刑及罢闲者,除谋逆外,其馀见在者,复其原职;已故者,子孙依例承袭。总小旗革易充军者,各复其原职。

一,文武官员幷总小旗有为事已复职役住支俸粮及支半俸者,俱照旧关支。

一,文武官吏军民匠作人等有为事做工及运砖拖砌城运粮等项者,悉宥其罪,官吏复还职,役军还原伍,匠仍当匠,民放宁家。其风宪官有犯赃罪者,不复其职,放回原籍,为民当差。

一,永乐十九年十二月终已前拖欠亏兑未完税粮料豆户口盐粮及有报数在官未曾送纳者,尽行蠲免,仍免永乐二十二年户口盐粮一年。其各处拖欠草束及柴炭,俱自永乐二十年十二月终以前,尽行蠲免。

一,自永乐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以前递年亏欠农桑诸色课程仓粮盐课鱼课等项幷倒死马驼驴骡牛羊亏欠孶生等畜及拖欠芦柴各处纳欠铜铁颜料席麻竹木等物幷追倍珍珠等物未纳各项赃罚倍追未完段匹物件,尽行蠲免。

一,军官为事犯罪,发遣各处,充军养马种田等项者,尽行宥免复职。

一,各处军民有为追倍孶生马匹,受官府逼迫,不得已将男女妻妾,典卖与人,以致流离困苦,不能自存者,诏书至日,官司即为赎还,毋得托故延缓。如女子年长,已成婚配者,不在此例。今后到死孶生马匹,只照洪武年间例追倍。

一,天下一应税课,照依永乐二十年以前旧额征收,不许指以钞法为由,妄自增添,扰害商民,违者罪之。

一,各处逃移人户,悉宥其罪,许于所在官司首告发,回原籍复业,免其差徭二年,其户下亏欠税粮,尽行蠲免。

一,下西洋诸蕃等国宝船,悉皆停止。如已福建大仓等处安泊者,俱回南京,将带去物货,仍于内府该库交收。诸蕃国有进贡使臣当回去者,只量拨人船,护送其去。但系所差内外官员,即便回京;民稍人等,各放宁家。

一,往迤西撒马儿、罕失剌思等处买马等项及哈密取马者,悉皆停止。将去给赐段匹磁器等件,就于所在官司,明白照数入库。马驼骡匹,若系官给者,仍交还;官军民买办者,仍给还原买之人。所有差去内外官员,俱限十日已里,起程赴京,不许托故稽留。

一,往云南、木邦、缅里、麓川、车里等处采取宝石等项及收买马匹等件者,悉皆停罢。其给赐之物,发与差来进贡使人,顺带回去,但系朝廷差去内外官员,限十日已里,即便起程回京。官军各回原卫著役,不许稽留。

一,各处修造往诸蕃船只,悉皆停止。其各处采办铁梨木,只照依洪武年间例采办,馀悉停罢。

一,但是买办下番一应物件幷铸造铜钱,买办麝香生铜苎丝等物,除见买,在官者即于所在官库交收,若未买者,悉皆停止。

一,各处买办诸色苎丝、纱罗段匹、宝石等项及一应物件、颜料幷苏、杭等处续造段匹、抄造纸札、焇造磁器、采办梨木板及造诸品海味果子等项,悉皆停罢,其差去人员,即便回京。所有指此为由,科敛害民者,罪之。

一,各处闸办金银课,除已煎焇见收在官外,自今幷行停止。敢有不遵法度,私自煎焇者,罪之。所差去闸办人员,限十日内,即便赴京,不许托故稽留。但系旧额岁办课银幷差发金,不在此例。

一,交趾采金采珠及采办香货之类,悉皆停止。凡交趾一应买办采取物件,其诏书内该载未尽,亦皆停止。所差去内外监督官员,限十日以里,起程赴京,并不许托故稽留,虐役军民。

一,各处有营造采办木植,如已发军者,随到所在堆垛,其未采办者,悉皆停止,军民各放宁家。所差去采办官员人等,限十日以里,即便起程赴京,无得托故稽留,侵害军民,违者罪之。

一,浙江、福建官一山、鸟峯洞等处有等人民,因被府县及闸办官吏逼迫,不得已逃命山林,出没为盗。诏书至日,悉宥其罪,各回原籍,安生乐业,永为良民。

一,陕西、四川儹军茶课,有已起军者,即赴所指茶马司交收,未起军者,悉皆停止。

一,各处造作除军需外,其馀不急之务,悉皆停罢。今后有司非奉朝廷明文,敢有一毫擅自科扰军民者,罪之。

一,逃军、逃囚、逃匠人等,诏书到日为始,许一月内赴官自首,与免本罪,军还原伍,民还原籍,匠复本业。

一,递年为事发去买马当站及充递运驿夫、皂隶、膳夫、军伴之数,法司即便拨替放回为民,不许延缓,违者罪之。

一,有被水旱缺食贫民,有司即便取勘赈济。

一,民间应有事故人户,抛荒田土,有司即为验实,取勘开报,以凭实除讼。另行召人承佃,中间如系官田,即照民田例起科。

一,军民中有鳏寡孤独者,所司依例存恤,毋令失所。民年七十以上及笃废残疾者,许令一丁侍养,不能自存者,官为赈给。凡军民年八十以上者,所司给与绢二匹、绵二斤、酒一斗、肉十斤,时加存问。

一,孝子、顺孙、义夫、节妇,许所司保勘,明白开具实迹奏闻,以凭旌表。

一,军民之中,有怀才抱德,勘为任用,或屈在下僚,或隐于山林,所司荐举以礼,遣送赴京,量才擢用。

一,军民利病,许诸人直言无隐。

一,凡贪官污吏蠹政坏法,作弊害民,诏书到后,不即改悔,仍前贪虐者,许巡按监察御史按察司,即便拿问解京。

一,自今后官吏,敢有指以催办为由,辄自下乡科敛,扰害贫民者,许诸人首告,所司即便拿问解京。

一,诸司官员,敢有容隐吏卒、弓兵、皂隶、牢子,久占衙门,连年不替,专一侵润官长,起灭词讼,说事过钱及称主文等项名色,在各衙门结揽写发,把持官府,虐害良善者,许人首告,其所在按察司及巡按监察御史,即便擒挐问罪解京。

一,法司所问囚人,今后一依《大明律》科断,不许深文,违者罪之。

於戏!君臣一体,爱人必务于宽弘;赏罚有经,为国必彰于明信。尚赖文武贤弼、中外良臣,摅乃忠良,匡辅不逮。用承鸿业,隆国家永远之基;嘉惠群黎,广海宇治平之福。敷告天下,咸使闻知。

礼毕,上与使臣再拜,行茶礼。使臣归太平馆,上送于勤政门外。巳时,御勤政殿,颁降宥旨于中外。其宥旨:

王若曰:天地之心,专于生育万物;帝王之道,在乎安养斯民。天人虽殊,其致则一。伏睹颁降诏书,有曰云云。钦惟皇帝陛下方在衰绖之中,且值践祚之初,哀痛之情至矣,军国之务伙矣。乃念寡人,特遣朝官,俾宣纶命,恩至渥也。矧大赦之宽条,实普天之同庆。属玆诞降于明诏,宜降非常之德音。自永乐二十二年十月十五日昧爽以前,除谋叛大逆、谋叛子孙、欧及谋杀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蛊毒魇魅、谋故杀人、但凡强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戏!奉天心而行王道,旁施涣汗之仁;敷帝训以恤民生,永底丰平之治。

午时,上率王世子以下群臣幸使臣馆,设下马宴。正使李琦以疾未赴宴,命知申事郭存中设宴卓于所舍,琦对存中言:“殿下政化,不问可知。入境,道路治、馆舍修,饮食精、小长序,此岂一朝一夕之致耶?仆薄福,未得与荣宴。”宴罢,上就琦问疾,酉时还宫。刘景谓琦曰:“尝闻朝鲜之人知礼义,今入其境,果协所闻。殿下学贯古今,近代所无,意谓君与殿下谈论道理,今病不起,实为缺望。”琦曰:“我亦恨焉。”

○上遣郭存中,赠李、彭两使白黑靴、笠各一,素衣、吉服各一袭,鞍马、交床,李琦曰:“此物义不可受,然权留之,待后日面辞。”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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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幸太平馆,设翌日宴。三味后,正使李琦以疾入所舍,命郭存中以品馔进,琦曰:“礼当叩头而受,疾亟故失礼。”酉时,还宫。

○礼曹启:“使臣求请杂物,令户曹工曹济用监军器监所掌官员进使臣馆近处,监造赠给。”从之。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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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御便殿,宴慰赴京皇亲任添年、韩确、崔得霏等。

○使臣言:“前后选献韩氏等女,皆殉大行皇帝。”先是,贾人子吕氏入皇帝宫中,与本国吕氏以同姓,欲结好,吕氏不从,贾吕蓄憾。及权妃卒,诬告吕氏点毒药于茶进之,帝怒,诛吕氏及宫人宦官数百馀人。后贾吕与宫人鱼氏私宦者,帝颇觉,然宠二人不发,二人自惧缢死。帝怒,事起贾吕,鞫贾吕侍婢,皆诬服云:“欲行弑逆。”凡连坐者二千八百人,皆亲临剐之,或有面诟帝曰:“自家阳衰,故私年少寺人,何咎之有?”后帝命画工图,贾吕与小宦相抱之状,欲令后世见之,然思鱼氏不置,令藏于寿陵之侧。及仁宗即位,掘弃之。乱之初起,本国任氏、郑氏自经而死,黄氏、李氏被鞫处斩。黄氏援引他人甚多,李氏曰:“等死耳,何引他人为?我当独死。”终不诬一人而死。于是,本国诸女皆被诛,独崔氏曾在南京,帝召宫女之在南京者,崔氏以病未至,及乱作,杀宫人殆尽,以后至获免。韩氏当乱,幽闭空室,不给饮食者累日,守门宦者哀之,或时置食于门内,故得不死。然其从婢皆逮死,乳媪金黑亦系狱,事定乃特赦之。初,黄氏之未赴京也,兄夫金德章坐于所在房窗外,黄俨见之大怒,责之,及其入朝,在道得腹痛之疾,医用诸药,皆无效,思食汁菹。俨问元闵生曰:“此何物耶?”闵生备言沈造之方,俨变色曰:“欲食人肉,吾可割股而进,如此草地,何得此物?”黄氏腹痛不已,每夜使从婢以手磨动其腹,到一夜小便时,阴出一物,大如茄子许,皮裹肉块也。婢弃诸厕中,一行众婢,皆知而喧说。又黄氏婢潜说:“初出行也,德章赠一木梳。”钦差皆不知之。帝以黄氏非处女诘之,乃云:“曾与姊夫金德章、邻人皂隶通焉。”帝怒,将责本国,敕已成,有宫人杨氏者方宠,知之,语韩氏其故,韩氏泣乞哀于帝曰:“黄氏在家私人,岂我王之所知也?”帝感悟,遂命韩氏罚之,韩氏乃批黄氏之颊。明年戊戌,钦差善才谓我太宗曰:“黄氏性险无温色,正类负债之女。”岁癸卯,钦差海寿谓上曰:“黄氏行路之时,腹痛至甚,吾等见则以乡言言腹痛,必惭而入内。”及帝之崩,宫人殉葬者,三十馀人,当死之日,皆饷之于庭。饷辍,俱引升堂,哭声震殿阁。堂上置木小床,使立其上,挂绳围于其上,以头纳其中,遂去其床,皆雉经而死。韩氏临死,顾谓金黑曰:“娘吾去!娘吾去!”语未竟,旁有宦者去床,乃与崔氏俱死。诸死者之初升堂也,仁宗亲入辞诀,韩氏泣谓仁宗曰:“吾母年老,愿归本国。”仁宗许之丁宁,及韩氏既死,仁宗欲送还金黑,宫中诸女秀才曰:“近日鱼、吕之乱,旷古所无。朝鲜国大君贤,中国亚匹也。且古书有之,初佛之排布诸国也,朝鲜几为中华,以一小故,不得为中华。又辽东以东,前世属朝鲜,今若得之,中国不得抗衡必矣。如此之乱,不可使知之。”仁宗召尹凤问曰:“欲还金黑,恐泄近日事也,如何?”凤曰:“人各有心,奴何敢知之?”遂不送金黑,特封为恭人。初,帝宠王氏,欲立以为后,及王氏薨,帝甚痛悼,遂病风丧心,自后处事错谬,用刑惨酷。鱼、吕之乱方殷,雷震奉天、华盖、谨身三殿俱烬。宫中皆喜以为:“帝必惧天变,止诛戮。”帝不以为戒,恣行诛戮,无异平日。后尹凤奉使而来,粗传梗槪,金黑之还,乃得其详。

○王世子慰宴于使臣。

○辰时,百官拜正朝贺表。赐进贺使都摠制曺恰衣一领、毛冠笠靴。

○陈善请画灵毛花草𢭏练纸十张及各彩色,李琦请羊皮衣里白绵䌷及褚用绵子,彭璟请白䌷襦被、白西皮鞋、白䌷襦裙,命皆与之。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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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上邀四使,设温斟宴,李琦以病不来,三使至。上肃入仁政殿,各赠鞍马,彭、陈不受,刘景受之曰:“我将进于帝。”上送郭存中,遣宴卓于李郞中,兼赠鞍马,李郞中曰:“吾之衣服,唯一袭,故前日赠衣受之,鞍马不敢受也,然权受之。”存中复命。宴罢,送三使于仁政门外。命赵从生问安于李郞中,李郞中以鞍马尽送司仆寺。

○刘景请油芚白䌷单被,陈善请白䌷单被、䌷襦短衣,李琦请白䌷襦单被、白䌷襦裙、水铁茶瓮子、白西皮鞋鹿皮手匣、狐皮靴袜,命皆与之。

○传旨礼曹:“今入朝皇亲路次盘缠,各赍八十匹。韩确进香钱,因前二十匹加二十匹,共四十匹赍去。”以其幷进香于皇妃韩氏也。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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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遣内官金龙奇,馈内膳于四使臣。遣知申事郭存中,各赠貂裘、貂冠、耳掩、靴套、白苎布十匹、黑麻布二十匹、满花席四张、寝席四张、表纸五卷、石灯盏一,回赠刘景黑麻布二十五匹。世子亦遣右辅德申樯,回赠刘景黑麻布十五匹。

○上闻使臣欲赍还诏敕,命知申事郭存中,言于李、彭、陈三使曰:“前此诏敕到国者甚多,无一赍还。”使臣等云:“是有圣旨。我等来时,无留置诏敕之命,况朝廷有诏敕不还者劾之,何为不赍还?”存中固请不获。

○巳时,上幸使臣馆,设饯宴,日没还宫。

○皇亲任添年、崔得霏以进香发行,韩确有故落后。

○留后司宣慰使平壤府院君赵大临发行。

○议政府左议政致仕姜筮卒。筮,晋州人也,凤山君谥文敬公君宝之子。初拜通礼门舍人,历尉卫寺丞、军器少尹、备巡卫精勇、护军、三司左尹、判军器监事,迁亲御军上护军,升密直司右代言、典理判书。己未,密直副事,壬,判密直司事,甲子,门下评理,辛未,庆尚道兵马都节制使,癸未,判承宁府事,移判汉城府事,乙未,检校议政府赞成事,丙申,致仕,己亥,加辅国崇禄左议政致仕,至是,以病卒于第,享年七十有八。筮每称先夫人戒曰:“卜者谓汝年不逾三十,位不过四品。汝须谨慎,毋贻我忧。”由是恒存谦畏,不敢小忽。讣闻,辍朝三日。一子筹。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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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四使回京,上率世子群臣,饯于慕华楼,辰时,还宫。李琦、彭璟、陈善各曾受苎麻布、表纸、席子、石灯盏,临行只持麻布十匹、席子二张,其馀并还授迎接都监。

○遣知申事郭存中,饯使臣于马山驿。

○伴送使礼曹参判李明德、黄州宣尉使同知摠制徐选发行。

○司谏院左司谏柳季闻等上疏曰:

臣等窃谓,欺君不忠,罪不容诛;怀奸方命,死有馀辜。今卞纯当义平君弟媒婚之际,冒称已曾议婚于人,归乡谋避,其子卞衽承命通书,纯乃踞然托疾,遥呈书状,不忠之心已著。以此视之,卞纯之罪,宜正典刑,殿下特从末减,杖一百、徒三年,已为过轻,既除籍没,又令收赎,恐有违于常宪。伏望将卞纯之罪,一依律文,以戒来。

不允。

○户曹启:“杨根铸钱炉冶五十所,一日所用炭一百石,自今十月至来乙巳年二月所用炭,摠计一万五千石。今以江原道当番船军三百名作炭,太半不足,请加役京畿当番船军七百名。”从之。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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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视事,经筵。

○郭存中回复命曰:

臣二十日到马山驿,饯使臣,李郞中以疾未赴宴,臣进宴卓于所舍,郞中饮酒,深感殿下之恩,乃曰:“琦曩以御史入侍先皇帝,皇帝被酒,谓臣等曰:‘予常时饮不至醉。朝鲜,箕子所封之国,礼义之邦,至诚事大。今日因饷朝鲜使臣,饮而至醉。’琦本寒生,得奉使礼义之邦,幸矣。薄祐得疾。”因泣下,臣答云:“我先王及今殿下偏蒙先皇帝恩德,今闻宾天,不胜痛悼。”

○安州宣慰使仁顺府尹赵启生、平壤宣慰使吏曹参判李随等发行。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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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视事,经筵。

○平安道监司据江界府呈驰报:“‘本府住金龙进、朴天己等男妇共十六名,欲投兀良哈,犯夜乘槽渡江,差人寻捕。时金龙进夫妻及朴天己逃避,追斩之,其馀拿来。’得此。如今解冰,尚有潜逃彼境之民,至于冰合路通,背国逃往者,防之实难。今已差官,将江边居人,尽令入堡。”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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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视事。

○义州宣慰使摠制文贵发行。

○上闻诏书使臣到留后司落后各行,遣礼曹知印韩继周,赍宣酝各加十甁于黄州、平壤、安州三宣慰使。

○摠制金月下卒,遣宦官吊,仍赙纸七十卷。月下,女真向化人也。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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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光禄寺少卿韩确赴京。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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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代言入内启事。

○礼曹启:“谨按《周礼》职丧掌诸侯之丧及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丧,以国之丧礼,莅其禁令,序其事;《唐书》《百官志》司仪掌凶礼丧葬之具。以此观之,掌凶礼者有常职矣。本国于大臣之卒,应礼葬者则立造墓礼葬二都监,临时备办诸事,事毕即罢,曾无典守者,故车舆仪物凡未易猝办之具,并弃而不收,忽有礼葬,辄更新造,功费不赀。乞依古制,将上项二都监,合称礼葬都监,凡丧葬之具,悉令掌之,常置不罢。若遇勋亲大臣之卒,造墓礼葬等事,随例应办,事毕后,其合用物件,收而藏之,以备后用。”从之。

○京畿监司启:“使臣支应衾枕、褥席与鞍子,临时诸处纳税借用,其弊不小。其枕席可能公备衾褥,请以济用监所储,给东坡、碧蹄两站各四件;鞍子,以工曹所储八面,给路边各官,以革奔走请借之弊。”从之。

○礼曹启:“全罗道顺天松广寺,曾为恭靖大王重创,水陆社;留后司兴教寺,厚陵斋宫,皆不属宗,未便。乞革禅宗全罗道求礼华严寺、黄海道殷栗亭谷寺,以松广、兴教二寺属禅宗。”从之。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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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代言入内启事。

○选纳崔氏、朴氏于后宫。崔氏,士仪之女;朴氏,刚生之女。崔氏、朴氏侍女八,侍从宦者亦八。

○礼官赐祭于左议政致仕姜筮。其祭文:

王若曰:委质为臣,心既一于始终;推恩褒德,礼无间于存亡。惟卿禀性真纯,制行贞亮。温恭有守,廉静无华。处家而勤俭夙彰,奉公而忠诚益著。遇知于圣祖,乃尽忠勤;又荷眷于太宗,遂跻膴仕。判京兆而中外称其明允,帅合浦而士卒服其威恩。故屡陞于崇班,为累朝之勋旧。胡天不慭,俾我衋伤?爰命礼官,伻陈薄奠。於戏!耆英已逝,嗟旧德之难忘;赠恤斯加,慰贞魂之不昧。

○兵曹启:“曾降传旨,各处讲武场革除时,金化、金城、淮阳,皆在革除之内。然此三邑,与平康讲武场相距不满二舍,请仍为讲武场,禁其私猎。”从之。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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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封朴氏庄懿宫主,崔氏明懿宫主。禯为谨宁君,㝐谊城君。㝐,孝宁大君𥙷[1]长子也。崔士仪忠佐司上护军,朴疑问宗簿判官,朴氏之兄也。

○命杖乱言甲士池英雨一百,徒三年。英雨造言谓牵龙卢致曰:“吾闻,铁原行幸,聚军士于三歧,让宁大君如寿康殿,例掌兵,然欤?”义禁府劾请依教乱言干犯于上,情理切害者处斩,籍没家产,上欲以赦前勿论。提调柳廷显等诣阙请曰:“此人乱言干犯于上,情理切害,今蒙原免,实为未便,请置于法,以戒后来。”代言郑钦之传旨曰:“大臣等岂不计赦前,且不虑国家之事而言之?予将从之,然昔有一人造言,今之左议政李原为王,以造妖言惑众之律罪之,若此人遇赦,蒙宥必矣。今此英雨以干犯于上,情理切害罪之,轻重不同,如何?”廷显等曰:“昔造言李原为王者,在受教之前。且原本不如让宁,故惑之者寡矣。愿置英雨于法,以绝浮言。”上勉从之,特末减。

○判右军府事李和英卒。和英,女真人。太祖开国功臣青海伯襄烈公之兰之子也。年十八始仕,初授郞将,累官至司仆正,迁保功大将军。岁戊寅,升上将军,辛巳,特授礼曹典书,壬午,承枢府同知摠制,丙戌,进都摠制,己丑,知议政府事,乙未,拜议政府参赞,癸卯,判左军都摠制府事。和英自弱冠从太祖,开国之初,赐原从功臣之券与土田。庚辰,太宗以捍卫之功,加锡土田、臧获。壬午,丁外艰居庐,闻太宗危急,首先归附,太宗嘉其忠顺,解衣衣之,自此恩赐相继。癸卯秋,谒告归乡,上赐饯郊外。和英秉心直行己俭,以疾卒于第。讣闻,辍朝三日,官庀葬事。赐谥武厚,威彊敌德武,思虑不爽厚。子孝良、孝贞、孝温、孝俭、孝让、孝纲。

○赐祭李和英。其祭文曰:

寿夭生死,固禀命而难逭;哀荣终始,实报功之恒规。惟卿以勋盟之胄、将家之胤,沈毅而有勇,忠勤而小心。遂遇知于圣祖,乃有原从之劳,曾举褒嘉之典。岁在庚辰,协心勠力,捍卫我昭考,逮至壬午,又能徇义,挺身来归,尽诚效顺,厥功懋焉。是用锡之土田、臧获,前后赐券,以加敦赏。历仕累朝,位至崇秩,常授摠戎之任。士卒服其恩威,可谓干城之将,能绳乃父之武矣。胡不永年,俾予兴悼?玆遣礼官,致奠穗帷。於戏!壮直之容,慨已违于一世;恩礼之数,特用慰于九原。

○革启圣殿直二,置丰储仓权务录事二。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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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视事。

○大司宪李之刚启曰:“冬月禁酒如何?”上曰:“祁寒毋禁,待春乃禁。”即召掌令梁活,命限十二月毋禁酒。

○领敦宁柳廷显启曰:“当宴上国使臣时,赐宴于侍臣,未便,今后但赐酒肉可矣。”上曰:“然。”

○上谓诸大臣曰:“守令怜其境内有贫乏者婚嫁失时、丧葬后期,或给资装送终之费,及其获罪,幷此计赃,诚为未便,其议以闻。”

○户曹据平安道敬差官报启曰:“义州于赤岛,自壬寅年以鸭绿江外禁耕,然此岛之外,更有四江隔之,未可以彼地论。且义州城内居民,皆于此岛耕种,以资其生,乞仍旧许民入耕收租。”从之。

○刑曹启斩欧父奴同金,庆尚道尚州囚也。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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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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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朔,受朝。

○击球内庭,仍设小酌,孝宁大君𥙷[1]、敬宁君𰨅、恭宁君䄄等宗亲及驸马清平府院君李伯刚、平壤府院君赵大临入侍。赐伯刚内厩马一匹,以其击球而得赢也。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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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视事。

○司宪执义宋仁山等上疏曰:

罚以惩恶,人主之大权;禁于未然,为国之常经。今者池英雨,琐琐之徒,虽不足算也,然其言曰:“使让宁君禔掌兵。”其辞语之切害,莫甚于此,是则臣等之所以共愤而欲诛也。殿下特垂钦恤,俾全性命,实有乖于惩恶之义。臣等窃恐顽愚效此,流言而不止;奸猾乘间,逞谋而不惮,则彼禔自全之计失矣,殿下友爱之道亏矣。且禔罪恶贯盈,已获罪于宗社,当置于法,但以殿下亲亲之道,不忍割恩,置于清州,仆隶出入无禁,内史问慰不绝,虽居外也,荣则极矣。今又召还畿甸,密迩京师,与其妻父汉老之居,才隔一息,殊无放黜之义。今日英雨之言,实由于此,其将效英雨之言者,岂无于后乎?防微之计,不可忽也。伏望殿下,断以大义,将英雨之罪,一依义禁府所申施行;置禔于遐方,严立禁防,使人人晓然知其得罪于宗社,待罪于此而不可近;亦置汉老于穷僻之乡,不得昵比其居,以杜祸萌,宗社幸甚。

司谏院左司谏柳季闻等上疏曰:

用刑当罪,则为恶者知所惧,罪重罚轻,则为恶者无所惩。今池英雨不敬之心蕴于中,故不忠之言发于外,其罪当诛,法不可赦。殿下特以宽仁,只令决杖,付处于外,此非所以惩恶戒后之义也。伏望断以大义,依律科罪,以快臣子之望,公道幸甚。

皆不允。

○上召领敦宁柳廷显、左议政李原、右议政柳宽教曰:“骊兴府院君,于予外祖也。其四子皆以罪见诛,予不忍无祀,欲以长孙无咎子麤奉祀,如何?然授之官职,吾不为也。”佥曰:“昔有讨其罪,而为先世立其后者,又八议有议椒房之亲。今麤虽为逆臣之子,府院君不可以无故而绝祀,以麤奉祀,庶乎可矣。”即命礼曹,令麤来京奉祀。又教曰:“卒政丞沈德符无奉祀者,如何?”佥曰:“沈氏罪重,不可奉祀。”上曰:“中宫母在咫尺,未得相见者,于今七年。中宫虽无告我归宁之意,其于母子之情何?昔在太宗之时,中宫每遗食物于母,太宗悉知之,然见母与否,不之及焉而宾天,今使母入宫相见,不可也。使中宫往见其第,何如?”佥曰:“大义已绝,不可往见。”上曰:“中宫自少长于外祖领敦宁安天保家,恩义笃至。今天保既老,欲见中宫,使中宫往见其第,母亦就见何如?”佥曰:“如此则可矣。”

○上曰:“咸吉道都节制使河敬复为国镇边,近有效力得捷之功。其母远在庆尚道晋州,家且贫,其于不遑将母之念何?君之使臣,当体其心。”遂命赐其母绫绢各一匹、米三十石。

○户曹启:“累降教旨,义仓之谷,每石加收三升,以备耗损,又推此例,令京外各官征其亏欠之际,每石减耗三升,独于京外国库及丰储、广兴仓、东西籍田等各司各年分给米𥸴还收之际,不收耗米,未便。愿令幷收耗米。”命自立法以后,依启施行。

○兵曹据庆尚道监司关,与政府六曹同议各驿吏子枝成籍条件:

一,投属他驿,年代久远者,时居处仍定役,其馀限十年并令还本。其中京畿各驿来居者,除绿杨、梁文两驿外,幷于时居处仍属。一,驿吏,甲午六月以后,娶私贱所生,一皆从父。百姓娶驿女所生,依教从父为良,其中随母,仍为驿子役者,称为助役百姓,仍属所居驿。一,不知父母、祖父母、无亲族人,托于驿户,累年为驿吏役者,以不知本贯录籍,仍属时居驿。其中能立别业,自愿他役者听。一,以人物阜盛驿吏,入居残驿。因此累年居住,男昏女嫁者,亦属时居驿,以除每年入居之弊。

命依所启,幷他道行移。

○吏曹启:“礼葬都监请置提调一、使二、副使二、判官二,使之久任专掌。若值礼葬重叠,则使以下加定,事已还罢。”从之。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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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权轸为刑曹判书,曺尚治左正言。

○使臣刘景谓远接使李明德曰:“殿下所赠大马甚调良,赴京进献则今当平定北方之时,予之敬心、殿下诚意,至尊皆知之。”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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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视事,经筵。讲《诗》《十月篇》至朱传日月之食,虽有常度,王者修德行政,当食不食,乃曰:“此言诚然矣。虽然予尝观《三国史略》,有新罗日食而不书百济,百济日食而不书新罗,安有日食新罗而不食百济乎?无乃史官所记,有详略之不同欤?”侍讲金墩对曰:“然。抑或有阴晴之不同乎?安有鲁食而齐不食,齐食而鲁不食之理?”

○赐知申事郭存中貂裘、貂冠,五代言各狸裘、貂冠。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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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经筵。

○司谏院左司谏柳季闻等上疏曰:

大逆之人,罪及妻孥,王法之所定,公义之所在也。逆贼闵无咎,其在太宗之时,至为大逆,不共戴天,死有馀辜,罪当及嗣。然其子等蒙太宗之宽仁,得保性命,止黜于外。岁在戊戌,殿下即位之初,本院请将无咎等子,没为官贱,邈处遐方,殿下特垂宽恩,止令仍置,亦云足矣。臣等伏睹王旨,有曰:“外祖骊兴府院君闵氏、三韩国大夫人宋氏,无主祀者。其令无咎子麤来京奉祀。”是虽殿下追念外祖之诚心,然大逆不忠之人,身无存殁,时无古今,无时而赦者也,殿下特以大逆无咎子麤以奉祖祀。臣等窃恐此乃废公义,而违王法也。且法者,天下古今之所共由,殿下不得而私也。伏望断以大义,仍置于外,以副臣民之望,宗社幸甚。

上曰:“闵氏奉祀,何以为之?”正言赵遂良对曰:“奉祀之事,非臣等所敢知也。以大逆之子,来京主祀,实为未便。”上曰:“予明日详言之。”司宪府执义宋仁山等上疏曰:

臣等伏闻,命召无咎之子,俾主先祀。臣等窃谓,罪干宗社者,时无古今,身无存殁,而罪当不赦,岂可以叛逆之裔,奉祀于京都乎?是虽一时之私恩,实非万世之公义也。若以奉先为不可废,则虽在乡曲而主祀可也。何必来至京师,然后主之乎?伏望殿下,断以大义,仍置于外,以副臣民之望。

不允。

○执义宋仁山等上疏曰:

臣等前日,将让宁君禔、汉老等禁防之事,具辞申请,殿下不赐兪音,且教之以置禔利川为太宗之遗命,而汉老之在竹山则废疾之人,为不足虑也。臣等闻命,不胜战栗之至,然反复思之,理有未尽,义有未安,再申卑怀,敢请不已。臣等窃谓,自古变不生于所慎,而常起于所忽,故使得罪之辈,不得接迹于当世者,所以备不虞也。今者置禔于畿内,置汉老于密迩之地,使之相通,各得其便,此罪人之幸,而非废黜之道也。其在圣明之时,固无嫌也,其于垂示后世之义,实有乖焉。伏望断以大义,一依前章所申,各置遐陬,以快臣民之望。

上不允曰:“以台谏据法廷争之道言之,则今日之请似矣。又以人君大度论之,则英雨无实孟浪之言,无足算也。汉老则病笃且老,亦不必迁。汝等勿再言。”

○户曹启:“内资内赡寺常贡荞麦米,一年所支不足,请内资寺加纳一百二十石,分定京畿四十石,江原道八十石。内赡寺加纳八十五石,分定京畿四十石,忠清道四十五石,皆以各官旱田之税,依式上纳。”从之。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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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受朝,视事,经筵。

○司谏院左司谏柳季闻等上疏曰:

不忠之臣,当置极刑,末减而流,宜置遐方。奸臣汉老以顽凶之资,怀奸诈之计,得罪于太宗,人所共知也。特蒙圣恩,得保性命,只流燕歧,臣民之望,犹以为嫌,今俾居竹山,密迩利川,与让宁大君禔交通往来,则不测之变,岂无兆于其间哉?近者殿下以汉老患病之故,仍置竹山,臣等深有憾焉。伏望殿下窜逐遐方,以快臣民之望。

命召左司谏柳季闻、执义宋仁山,使知申事郭存中传旨曰:“置让宁于利川,父王之命也。往者让宁多行不义,台谏请置遐方,予勉从之,然于心常以为嫌。去春一依父王之命,复置利川,虽与汉老所在竹山密迩,让宁今无失行,汉老亦无大逆之事。古人有言曰:‘不逆诈,不亿不信。’谓将潜通相倚为不道,逐之遐方,予所不忍。且使无咎之子麤奉祀骊兴府院君闵氏,非予独断,乃与大臣等议之而后为之,大臣亦非谄我也,以人情,公义参酌而定论也。今卿等论以大逆之子,不可来京主祀,予将授麤官职则言之可矣,此无奈不可乎?又言在乡曲而奉祀,犹云可也,则府院君以何罪而反食祀于乡曲乎?”季闻等闻命而退。

○礼曹判书申商启:“请于至日,设君臣同宴。”上曰:“昔太宗谓予曰:‘君臣之情,因宴而通。’且礼胜则离,乐胜则流。群臣终岁勤劳,予岂不欲一与合欢乎?但虑用度之未裕也。来水旱相仍,民不聊生,乃至今年,暂得苏息,明年之事,未可知也,姑停之。”商议于领敦宁柳廷显,更启曰:“君臣同宴则复有正朝,于今至日,姑与二品以上同宴,庶几不坠成宪,用度亦省。”从之。

○刑曹启:“庆尚道星州囚崔乙故杀女婿,律应处斩。”从之。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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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击球内庭,仍设小酌,孝宁、恭宁、敬宁、顺平君入侍。

○遣奉常少尹高得宗,赐济州都按抚使金素内酝衣一袭,赏逐倭获船也。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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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视事,经筵。

○命知申事郭存中,议庄懿宫主父亲追赠之事于吏曹判书许稠,稠曰:“生人爵赏,君上所命,追赐封爵,异于此例,宜令有司,稽故事施行。”从之。

○吏曹启:“曾降教旨:‘前衔参外,更事未久,能否难知。必待六品以上无时迁举叙用。’然独于参外,许令无时迁举,未便。请每当各品保举时,幷举前衔参外各一。”从之。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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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经筵。

○赐领敦宁柳廷显、左议政李原、右议政柳观貂裘各一。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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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经筵。

○初,天使赍还诏书时,披见,责以有皱与墨点,命下司宪府劾该司。尚瑞司兼少尹尹嶙、兼注簿柳京生、兼录事元志于,按以污毁诏书律,京生、志于杖九十、徒二年半,嶙杖八十、徒二年,命减等,嶙杖八十,志于九十,皆收赎,京生以功臣之子,只罢职。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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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受朝,视事,仍设小酌。

○御经筵。

○司宪监察郑孝忠猝遇摠制许权于路,不得避,下马路傍,权不礼而过行,宪司劾而请罪,不允。六代言启曰:“台员下马,权不下而过,请罪之。”上曰:“尔等虽据法言之,权宰相,此乃小事,何必罪权?”又启曰:“台监,殿下之耳目也,权忽而不礼。此非小过,乃关大体,不可不罪。”上曰:“孝忠不避,不无所失。大抵虽匹夫,必取伏招,然后罪之。今权以不见为辞,抑而罪之可乎?如宪府按律,止笞五十,何可以小罪,不饶宰相?”仍召权出仕。

○吏曹启:“庄懿宫主朴氏父故通政安边都护府使朴刚生,请追赠一品。”从之。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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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击球内庭,仍设小酌,孝宁、恭宁、敬宁、谨宁、义平、顺平君入侍。

○遣左代言赵从生,赐内酝于春秋馆。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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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幸景福宫,御庆会楼,命内禁卫司禁、镇抚、司仆及忠义别侍卫能射者,射二百步。副司正朴成良、副司直康好文、赵由礼能射,赐角弓各一,还宫。

○日本国西海道筑州宗像社务氏经使人来献土物,回赐正布。

○平安道监司据江界道节制使呈驰报:

曩日,来住皇城兀良哈童所吾、王都乙好、张三甫等五户领妻子牛马,造土宇于鸭绿江边,为过冬之计,陆续来往,丐乞口粮、盐酱,或斗或升,再三接济江边民家,亦以升合与之。然数多人口,使不绝食,连续赈给势难。且欲上京朝见,多方以止之,不听强留,叠入人之空家,其将何以处之?

命下议政府六曹拟议,佥曰:

彼人非但渡江入来未便,以有限之谷,应无穷之欲甚难。当据理开说云:“汝等元系上国建州卫人民,不可私通。”阻当勿令渡江。若强渡来,边将勿许接待,不与酒食;若横行民户劫夺,令邻保正长随夺还取,禁止侵渔。依前受教,江边居民,督令入堡,清野以备之。

从之。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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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雷。

○视事,经筵。

○亲传望祭香祝。

○贺登极使领议政李稷、副使摠制李恪以书启曰:

十一月初四日,到辽东,经历王章言:“十月初八日,封皇后;十一日,封太子,布告天下。”二月初七日,是千秋节,欲誊诏书,辽东人以前日使臣怒其漏泄,讣告等事,皆讳而不示,不得誊写以进。

○礼曹启:“初置集贤殿,殿员皆序于各品班头,唯行首副提学次于佥知敦宁之下。凡随班礼秩及朝路仪物,乞依佥知敦宁例。”从之。

○汉城府启:“请将东大门外及水口门外之地开川下流以北,属东部,分为二坊,曰崇信,曰昌仁;以南属南部,分为二坊,曰礼盛,曰诚身。愿受家基者,依科折给。”从之。

○咸吉道兵马都节制使启:“去九月十五日,与谦进兀狄哈接战时,军士内有功者,等第分拣。一等,行护军崔澄等十四人;二等,刘致等十人;三等,崔毛多好等九人。”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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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御经筵。

○兵曹判书赵末生、知申事郭存中启曰:“黄海道今年禾谷登稔,明年春等讲武,请幸海州。”上曰:“予闻前年海州等处饥馑尤甚,至弃乳儿,散而之四方者颇多,予甚恻然,不忍往畋,故欲幸于水原、广州等处,暂讲武事。”末生等曰:“海州等处,去年虽歉,今年乃登,故望幸于海州。若水原等处,非讲武之地,不幸于海州,则横川等处,亦可以讲武。”上曰:“吾将幸于横川,卿等更议以闻。”

○召大提学卞季良曰:“故老渐稀,不可无文籍,本国地志及州府郡县,古今沿革,俾撰以观。然今春秋馆事剧,地志则不可为也,姑撰州府郡县沿革而观之。且周公《豳风》之诗、《无逸》之书,亦可以鉴,然本土之俗,异于中国,欲民间稼穑艰难、徭役疾苦,逐月作图,仍述警戒之语,以便观览,庶传不朽。”季良启曰:“地志及州郡沿革,一体事也,使兼春秋馆一人掌之。臣与卓慎、尹淮共议撰之,月令之文,臣当任之。”上曰:“月令之文,姑徐之,地志及州郡沿革,卿今撰进。”

○平安道监司启:“道内今年因早旱、早霜,禾谷不实,癸卯甲辰两年还上,尚未易偿,且道内人民,曾无户贡楮货,今以价米收纳未便。乞其价米待丰年收纳。”命依前例,除收楮货价米。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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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受朝,视事,经筵。

○命户曹,赐骊兴府院君闵氏、三韩国大夫人宋氏奉祀田五十结。

○铜铁产处试验。全罗道龙潭铜里乡役军人二十名七日鼓铸铜十一两;庆尚道金海沙邑桥,军人三十名十三日鼓铸十九两;昌原北背洞,军人三十名十五日鼓铸五十七两。带铜生铅石一斗七升,鼓铸铅五十八两。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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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经筵。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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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视事,经筵。

○传旨于礼曹:“今后工人宴币,上等例女妓,给绵布各二匹;乐工,绵布各一匹、正布各一匹。中等例女妓,绵布各一匹、正布各一匹;乐工,绵布各一匹。下等例女妓,绵布各一匹;乐工,正布各一匹。其等第,临时取旨施行。”

○礼曹启:“本朝乐部,只有笙二部,元是中朝所赐,其一朽破已久,国家再设乐器都监,效其完者制造,吹之无声。由是宗庙社稷乐器不备者有年,今更立都监,造笙二十一部,与中朝所赐无异。且前此所无和竽,参考《乐县图》与《乐书》,新造和十四、竽十五。又前造凤箫籥、埙箎,声音不谐,今更校正改制,八音始皆谐和。又造琴八、瑟十、大筝、笌筝各三、伽倻琴玄琴、唐琵琶、乡琵琶各二,宗庙诸祀,用之周足,其功不细,工匠不可不赏。今考其功劳,分上中下三等,具录以闻。”赐正布有差。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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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击球内庭,孝宁大君𥙷[1]、恭宁君䄄、敬宁君𰨅、谨宁君禯、义平君元生、顺平君群生入侍。

○恭妃幸外祖领敦宁致仕安天保第,宗室戚里宰相命妇,皆受命扈从,各司一员随之。设帐殿于天保家北沈温家前设宴,中宫母安氏来就与宴,沈氏、安氏咸集,侍宴者百有馀人。奏乐极懽,至暮还宫。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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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视事,经筵。

○京畿安山、水原、仁川、富平、江华等官海水加潮,涨没或二百馀步,或百馀步,或五十馀步。

○京畿监司金谦启:“各司纳来乙巳年贡物,请失农尤甚永平县全除,其次铁原、朔宁、安峡,减半输纳,以恤民生。”从之。

○济州都按抚使进国屯马三百六十匹。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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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视事,经筵。

○亲传冬至祭香祝。

○全州补充军杨海妻古椒,初为高丽司空王兴宝妾有身,及兴宝被诛,乃产男,名曰佛老,冒称金龙子。至是,全罗道监司觉而启之,下义禁府劾实以闻。命王佛老放遣,依永乐十一年太宗教旨,使令安业居生。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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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冬至。上以冕服,率王世子以下群臣,行望阙礼;以绛纱袍远游冠,御仁政殿,受世子以下群臣朝贺。世子献表里于两宫,议政府率百官,亦献表里、鞍马,各道亦进贺笺、方物。

○午时,御广延楼下设宴,世子与二品以上六代言侍宴。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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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经筵。

○日本国石城管事平满景使人献土宜:金襕一段、丹木五百斤、犀角四头、缩砂十斤、铜三百斤、扇子一百本、獐脑二十斤、镴五十斤、盘二十片、川芎一十斤、蓬莪术一十斤、青皮一十斤、明矾五百斤、甘草十斤,回赐正布五百五十匹。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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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视事,经筵。

○纸造所进新造蒿节纸二百八贴、松叶纸二十二贴,命下铸字所。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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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击球内庭,在内诸君、驸马入侍。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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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经筵。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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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幸景福宫,御庆会楼,会军士观射。步射过二百步者三人,骑射五发三中者一人,赐角弓各一。移御楼下,设小酌,宗亲驸马及汉平府院君赵涓、砺山君宋居信、兵曹判书赵末生、都摠制曺备衡、摠制元胤、黄象、许权、田兴、文孝宗、参判崔士康、知申事郭存中等入侍。赐酒于议政府、六曹,下至侍卫士卒。申时,还宫。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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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经筵。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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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视事,经筵。

○遣内官韩弘,赐书于咸吉道都节制使河敬复曰:

甚苦暴露。卿初赴镇,边报方急,受命即行,不暇省视老母,予实悯之,曾遣人存恤,卿母想已知悉。自卿守北门,边防军政,日以修举,奸寇窃发,屡以捷闻,塞上之民,颇得宁息。去秋庆源之役,卿挺身独出,亲冒矢石,遂致群校争进,力战破敌,繄卿忠义,予所倚重。卿之在镇,且将再期,例当递还。予惟才难之叹,自古而然,将帅之任,岂容轻授?况今军士熟卿之威惠,敌人畏卿之勇略,注意谋帅,无以易卿。昔宋太祖之世,缘边屯戍之将,若李汉超、马仁瑀之徒,皆久于其职,或数十年不代,昔人措置,良有深意。卿当为予,留作长城,以纾予北顾之忧。冬寒,卿比平安好,遣书指不多及。

○传旨于礼曹:“今后议政府、六曹有同议事,令兼判户曹柳廷显与议。”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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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视事,经筵。讲《诗》毕。

○兵曹启:“咸吉道各官子弟,令都节制使,择有能弓矢枪剑、家风有实、侍卫可当者五十人,各于名下,注其才干以闻。”从之。

○吏曹判书许稠等启:“将帅之任,不可速递。士卒之勇怯、山川之要害、敌人之情状,皆非一朝一夕之所能知也。伏望自今各道兵马都节制使水军都按抚处置使,须经两期,其有成效者,兼差外官,以久其任,以镇方面。”从之。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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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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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朔,受朝。

○同知春秋馆事卞季良等启曰:“敬奉王旨:『自己亥年至壬寅年史草,一皆收纳。』臣等以为宜将永乐十七年己亥正月至二十年壬寅十二月充修撰官以下各人史草,京中限乙巳年二月晦日,京畿、忠清、黄海、江原等道三月晦日,庆尚、全罗、平安、咸吉等道四月晦日收纳,其有未纳者,依前例子孙禁锢,征白金二十两。”

先是,上与李原、柳观、卞季良等议曰:“自己亥至壬寅,予虽在位,其间国政,予皆禀太宗,而后施行,无寡人自擅之事。其四年史草,欲皆收纳,载之《太宗实录》,何如?”皆对曰:“可。”上又曰:“自今史官身死之后,史草即皆收纳。”虑史官子孙,年久或失之也。季良闻命,议于诸史官,皆曰:“不可。今《太宗实录》修撰,犹恐其太早,况又收纳当代史草乎?如此则国人将以李行为鉴,必无直笔矣。”季良曰:“壬寅以上四年史草收纳,上问之,我对曰:‘可。’业以为可,难于更启,诸君上书请之可也。”其意以为,记注官鱼变甲、兪尚智等亦阿上旨,而不敢请也。奉教以下史臣欲上书,依违中止。是后,上闻之,命史官身死,勿令子孙即纳史草。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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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吏曹启:“留后司留后任重,固宜择人以授之,不可拘于职秩。其应任之人,若正二品,则称留后,从二品,则称副留后。”从之。

○日本国前九州都元帅源道镇使人献土宜,丹木、苏香油、陈皮、胡椒、金襕、光绢等物,回赐正布三百三十匹。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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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孟思诚判左军都摠制府事,李之刚参赞,赵启生副留后,徐选礼曹参判,成揜兵曹参判,李叔亩刑曹参判,成达生中军摠制,许权中军同知摠制,崔士康左军同知摠制,河演中军同知摠制,仍为庆尚道都观察使,柳颖仁顺府尹,李明德大司宪,李士宽知司谏院事,宋箕掌令,金伴左献纳,尹孟谦右献纳。上命吏曹郞曰:“官教虽赐下之物,以君待臣,不可不敬。汝等无乱书毋错书,以副予敬重之意。”

○传旨:“领敦宁仍令致仕安天保禄,依领敦宁仍令致仕李枝、韩剑、权弘例颁赐。”

○户曹启:“各品科田税,每水田五结,收粳米十斗;寺社折受水田,每五结,收粳米五斗,收税之数不同,未便。请寺社田纳税,依各品科田例。”从之。

○礼曹启:“今新造琴瑟大筝笌筝笙竽和等乐器,独于朝会奏之。请自今幷于宴享合奏。”从之。

○礼曹据礼葬都监呈启:

本国松树,近因斫伐相寻,虽深山穷谷,可作广板之材稀少,因此大小礼葬,棺椁实难措办。虽欲连板作棺,世俗恶之,必求广板为棺,故不得已幷白边用之,反致速朽,非徒无益于送死,抑亦大材渐稀,难以为继。其或力不足者,未办广板,因失葬期,其弊可虑。窃观古制,虽天子诸侯之葬,积材作棺,自今一应礼葬棺材,剪去易朽白边,以黄肠连合为棺;民间私备,亦令依此制作,以革其弊。

从之。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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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视事。

○刑曹启:“平安道江界府人赵连家婢正月,与其夫金延及女子夫甘同、雇工人吴自达谋杀赵连。除金延、吴自达已曾在狱身死外,正月、甘同按律凌迟处死。”从之。

○京中及各道所铸钱,一万九百二十一贯。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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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受朝。

○刑曹启:“全罗道井邑县人前别将丁乙孙以女子台庄及后妻召史曾有淫行,叱而殴之。且殴台庄之夫郑道欲黜之,道置河豚毒于乙孙之羹而杀之,召史、台庄等知而不禁。道在狱病死,召史、台庄,请依律凌迟处死。”从之。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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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视事。

○别窑化主都大师海宣呈书于户曹。其辞曰:

僧海宣伏观,岁在乙酉,太宗大王还都于此,念营建之未久,虑民户之未葺,命设别窑陶瓦,许人买卖,不数年而瓦屋成者过半,岂惟免于火灾?将永观于厥成。不幸值数年之歉,以省经费而见罢焉。小僧仰体圣慈,发大誓愿,于丙申年申闻,而复建别窑,欲令一城之内皆为瓦家,俾无修葺之劳,亦无延烧之患,苦心奔走,于今九年,事巨力微,未能博施,草屋犹多,僧心疹瘁。

窃念,僧年老耄,西景迫近,将恐志愿之未毕,圣泽之未广,思所以久长之计,无如立宝。夫燔瓦之功,其难有三,烧木之办一也,供给之费二也,工役之钱三也。如得绵布三千匹,立为三色之宝,定其考察之官,率领僧徒,米贱则买之,米贵则卖之,存其本,取其利,以赡其用,则三事可办,燔瓦何难?后之继吾志者,将永久而不替,庶几都城之内,皆为瓦家矣。僧于平安、黄海两道,私备米一千石,愿纳于其道,充为军须,受忠州庆原仓陈米,以为立宝之本,则无害于国家,而有益于都人矣。伏望转达于上,明降施行。

户曹启:“上项海宣所备之米,姑令平安、黄海道所在各官收纳,录之会计,换给以庆原仓米。但全委僧徒,任之别窑未便,依归厚所例,朝官二员差定,其馀布置,一从所言。”从之。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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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击球内庭,仍设小酌,恭宁君䄄、敬宁君𰨅等入侍。

○赐藏冰军酒三百甁。

○以仁顺府尹柳颖为黄海道都观察使。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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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视事。

○传旨于平安道都节制使崔闰德曰:“卿之镇边,几于再期,例当递代。将帅称职,固难其人,且今北境有变,卿且留镇,以待边境安靖。领此至意。”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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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

○赐领敦宁柳廷显几杖,其教书曰:

股肱之臣,既有达尊之美,人君之道,宜加致敬之仪。此古今之令规,非有我之私惠。惟卿禀资精纯,秉心坚确,谙练国典,识达义理。清俭治民,夙著循吏之风;磊落出众,蔚有宰相之体。长柏府而纪纲张,入庙堂而谋猷定。岁在己亥,都统舟师,肃清岛夷,四境无虞,功固大矣。久为首相而益励忠勤,正顿庶务而精于裁制,真四世之元老,一国之柱石也。曩者卿告老乞身,予以倚任之重,不允所请,今值稀年,心志益壮,左右予治,良可嘉也。载稽礼典,有赐几杖之文,汉时亦有优礼孔光之诏,玆赐卿以鸠刻之杖、乌皮之几以慰之。於戏!安身扶力,享康宁于百年;致君泽民,垂令名于永世。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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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受朝。

○兀良哈千户舍安土等六人来献土宜,赐衣服笠靴,回赐绵布有差。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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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

○领敦宁柳廷显进谢赐几杖笺曰:

圣主应期,蔚启风云之会;愚臣作辅,偏蒙雨露之濡。揆分逾涯,粉身难报。臣形神钝蹇,器识昏庸。谬为列圣之简知,获与群贤而敭历。分符揽辔,职未效于承宣;振纪持衡,才不孚于献替。实无寸效,久长百僚。且樗栎之散材,逼桑楡之晩景。乞骸骨而归田里,未蒙允兪;领敦宁而判户曹,反霑优渥。何图几杖之赐,荐加尫耉之资?矧玺书之褒嘉,增蒲质之惊惧。殊荣至此,前古所稀。玆盖大度包容,至仁涵育,不遗衰朽之质,特垂宠锡之光。保若孩提,慈逾怙恃。臣谨当坐凭行倚,以安犬马之馀生;口诵心惟,庶报乾坤之洪造。

○礼曹启:

本朝于各等礼葬,皆用熟石造墓,工役为难,弊及于民,其中可革事件,条列于左。

一,本朝承前朝之制,既于山陵设石案,而于人臣坟墓,亦或设焉。非徒有僭拟之失,当祈寒暑雨,虽有石处,炼石之功最难,若无石处,则转输之弊尤难,请革除。

一,前朝于大臣之葬,始置长明灯,本朝因循不革,作此虚器,徒为观美,而无益于送死,请自今勿设。

一,古者帝王宫室,尚用土阶,况人臣坟墓,其可用熟石作三阶乎?请自今勿用熟石,而用杂石。

一,古者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送终之制,其俭如此。请自今坟墓四方周回,唯莎台用熟石,其高勿过一尺;营造尺其地台入土者,勿用熟石而用杂石,其高亦勿过一尺。

之。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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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亲传齐陵望祭香祝。

○幸景福宫,御庆会楼,会军士及向化兀良哈、兀狄哈等观射。毛球三发三中者,赐角弓各一。毛球之射,自此始。御楼下设酌,大君诸君及赵涓、宋居信、赵末生、李湛,都镇抚曺备衡、玄贵命、黄象、田兴、禹博、许权、六代言入侍。酒半,玄贵命下庭拜起舞,命入楼下舞,贵命入舞,黄象以下及六代言,亦以次起舞。赐酒于议政府六曹,以及军士,又命内官,馈兀良哈、兀狄哈。申时,还宫。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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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视事。

○亲传望祭香祝。

○夜,命军器判事崔海山入诣广延楼下,放火炮。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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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大提学卞季良进新制歌词,其词曰:

我应天国于东,圣继神治益隆,荷天福禄。协尧华达舜聪,交邻义事大恭,荷天福禄。致其孝尽其忠,一至诚神明通,荷天福禄。天所佑福来崇,帝锡命世袭封,荷天福禄。后克圣臣云从,精神釐百工,荷天福禄。右文教惠宗公,重稼穑诘戎功,荷天福禄。控江汉负华峯,伟紫殿深九重,荷天福禄。浮瑞气郁葱葱,明化日畅仁风,荷天福禄。中外宁臻时雍,歌白叟舞黄童,荷天福禄。焕功烈光祖宗,我历年永无穷,荷天福禄。

上命下惯习都监,载诸乐部,用之宴享。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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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亲传腊享各祭香祝。

○兵曹启:“赴防船军病死及溺死人等,曾有复户之法,而无复户年限,未便。请自今水陆赴防,因病身死者,本家复一年;因公行船溺死者,复三年;水陆战亡者,复五年。”从之。

○日本国回礼使上护军朴安臣、副使大护军李艺复命,上引见于内殿。安臣等启曰:

臣等初到赤间关,圭筹誊书驰报御所,留待五十五日,回报不来。臣等怪问其故,圭筹答云:“吾之驰报,已达御所,恨不得所求经板,故无回报。”又云:“为探候事变,曾请同行僧琼藏主,送于大内殿,来则可知。”使通事崔古音同等访问其处事变,诸处喧说:“拘留回礼船于此,妆各处船百馀只,送于朝鲜。”又言:“大内殿所部赤间关兼领三州太守白松殿来出令曰:‘今回礼船未得上京。且有杂谈,或恐逃还。’乃军人,水陆关防。又于回路阿是浦等处妆船,以防逃归之路。”既而,白松殿见臣等言曰:“今者大内殿以御所之命移文于我,回礼使船载来经板与《藏经》、金字经,载他船送于京。”臣等问曰:“书契礼物与使臣,处之如何?”答云:“此事,予不敢知。”臣等曰:“若然则事理未当,不可从命。须将此意,更达大内殿,转达于御所为可。”后十五日,琼藏主回自京云:“御所欲以回礼船拘留赤间关,只将经与本板,传载输京。大内殿启云:‘拘邻国使臣,于义未安,宜当引接。’御所乃许来京。”遂与圭筹等五月二十一日到京,馆于城北深修庵,输《藏经》与木板,置于相国寺。六月二十五日,御所乃到都城北等持寺,引见臣等,臣等乃进国书,只纳金字四经,其馀礼物,并不许纳。臣等乃与奏事僧官曰:“书契所载礼物,置处如何?”答曰:“御所所求在经,故只留经与本板,馀则不受。”臣等致书于鹿苑院曰:“交邻以礼,礼必以币,非取其币,所以表信也。年前贵国遣使修好,惟我主上特遣臣等,以表礼忱,赍来礼物,如目载在来书。乃今只留经与本板,馀皆不留,有同绝信,使者之心,不能无憾。请将此意,转达御所。”鹿苑周噩答书曰:“来谕赍来礼物,唯留释教本板,馀皆回纳。若我殿下之意,所欲在法,而不在世财也。从今以后,要求《藏经》,将命者相往来。所冀互省国费,共敦邻好,非有异意,莫以为念也。”居数日,僧西堂中允、梵龄来曰:“吾等以上副官人归贵国。”臣等问其所以,曰:“御所以不得经板,未快于心,即欲使我更请耳。”臣等上书于御所曰:“窃谓天道以诚而万物成焉,人道以信而百行立焉。故有国者必修邻好,相好而无相犹,以敦信也。自我太祖开国以来,贵国先王及今殿下曁左右臣僚所需《藏经》与诸法器,随即搜遣,固非一二,皆为修睦之举也。年前殿下遣使修好,且遣俘虏,惟我殿下深感厚意,其待使臣,礼仪甚勤。圭筹、梵龄之所亲承,奚待贱价之喋喋也?至若所需《藏经》本板,只有一件,祖宗所传,义不可以与人也。且今赍来密教《大藏》本板,亦我国之所重,注《华严经》板则上世宗师大觉和尚以国命请于宋朝,浮海以来,其古今神异之迹,不可备论。金字《华严经》、《护国仁王经》、《阿弥陁经》、《释迦谱》等四经,实我殿下之宝藏,但以未许《藏经》本板之请,幷《藏经》一部授臣等,遣以答修好之意,其馀礼物,并在来书。今乃只留释教本板,馀皆不留,于通信之意,似有嫌焉。故前日致书鹿苑,俾达殿下,冀其留容,鹿苑答书云:‘殿下所欲,在法而不在世财。自今将命者,屡相往来,所冀互省国费,非有异意,莫以为念也。’惟我殿下所以遣使聘问,从以礼物,但为表信,何可计费?况衣襨一袭,唯用法服;参蜜松子,只须茶药;其馀礼物,亦随土宜,类非世财之比!故于前日,敢陈愚意,冀蒙幷留,初非以不容礼物为有异意而忧念之也。今日贵国以此待我,明日我国亦以此待贵国之使,殿下以为何如?伏望赍来礼物,并皆留容,以敦信义。”周噩答书云:“今阅书简,辞语甚切,殿下初欲深拒,恐或累及使者,赍来礼物,今既幷留矣。”御所赠钱百贯,以为路次之须。臣等留彼国凡七十二日。八月初六日,回至九州,见节度使源义俊谓曰:“阁下之使价,厚礼以待,曾有朝命矣。然一年之内,使人或至二十馀行,岂皆阁下之使人?率皆干请兴利者也。大抵人情,烦数则怠心生焉。若于阁下使人,所当厚者而薄,则有乖于修好之义;于其干请兴利者而皆欲厚之,则不堪民弊。自今使者与干请者,别其符验而送之,则名实相当,接待有差,而修好可永矣。”义俊曰:“诺。自今每岁春节一使人,秋节一使人,敬问起居,必以新造图书着送。又有紧要事外,不敢使人。”到一岐州,看佐毛道居住都仇罗谓臣等曰:“志佐殿所掌一歧东面书吐里船一只、亏罗亏未船一只、对马岛船二只,曾为捉鱼,归贵国全罗道,为其道兵船所捕。其被捉人亲戚族类,幸回礼使到此,欲报仇雠,已聚军民带甲三百馀名屯营。”适对马岛左卫门大郞使送博多船二只,与节度使护送船一只妆备待变。且使人谕以利害,所聚兵四日而散。至对马岛,左卫门大郞谓臣等曰:“自少偏蒙上德,无以报效,但以禁乱为心,每与本州人告以祸福,然此土之人,不信吾言以为。‘上国待我,不与宗贞茂时同。前此鱼盐和卖,听各浦通行,今至于乃而浦、富山浦外,毋得通行。前此过海粮,给一朔,而今只给十日料。且小二殿与宗贞盛处,不专委送人。’”臣等答曰:“专使慰问,礼之大者。然宗贞茂时至诚归附,全心禁贼,故我国每遣人问慰。往者此岛之人,作贼犯边,行兵问罪,才数年矣,何暇问慰?自今归附至诚,则上德自广矣。过海粮,非独此岛,国王使船与诸处使船皆然,以其边粮有限,国费无穷也。鱼盐之价,彼此皆然,何必各浦?未闻不得买卖而还归者也。且此岛之人,托以和卖,横行各浦,有时掳掠,故玆用禁其横行,是固自取也。”

仍进赍来日本国王答书,其辞曰:

日本国道诠拜复朝鲜国王殿下。圭筹知客与回礼使偕至,奉答书幷别幅,件件嘉贶,不胜铭感。然而雅意所需者,即《大藏》之板也。其馀珍货,积如山岳,亦何用哉?故初唯留法宝,馀皆不留。于是使臣屡以违礼绝信为辞,不欲赍去,所以不能回纳而领之。自今以后,行李往来,不要以土宜为礼,唯修邻好而已。互省国费,不亦可哉?次将发专使中允书堂,再谕委曲,若能使《大藏经》板流传我国,何赐若此哉?秋暑未艾,伏冀为国自珍。

周、长、丰前三州都督多多良德雄、关西道都元帅源义俊、筑前大宰藤源满贞、对马州守宗贞盛皆复书谢恩赐,仍献礼物。上谓诸大臣曰:“朴安臣回至一岐岛,几乎危矣。赖守护代官等向我国至诚,故营救得全尔。”初遣回礼使也,朝议以为:“日本通使,非本为聘问之礼,特以求所欲耳。海路隔险,每遣回礼,万一不测,亦为可虑,一世不过一再交通可也。”上曰:“此使行后,必不回礼矣。”遂遣之。及安臣之往,果国王恨其不得经板薄待,以安臣有胆略能言,故全使节而还。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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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诸大臣诣阙问安,上曰:“予疾已瘳,但以群臣切请,不可以风故,不视朝,明日当视事。”代言等复请曰:“上体虽稍安,犹未永痊,今天气不和,愿更加调理。”上曰:“然则勿令诸大臣问安。”

○斡朵里千户童阿直等三名、兀良哈百户时乙非乃等来献土宜,赐衣服笠靴,回赐绵布。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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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咸吉道都节制使河敬复上谢恩笺曰:

星使忽来,睿训示奖。天宠曲被,感涕交流。揆分逾涯,铭骨图报。伏念臣猥以庸品,夙荷洪恩。危身奉公,恒不忘于寤寐;为国御侮,敢辞难于抢攘?第虞计算之乖,未副委任之重。坐费经年之供亿,仅得一战之交绥。方俟罪诛,乃叨赏典。岂惟一身之受赐,而亦臣母之与荣。昭揭《云汉》之宝章,发挥宋朝之故事。俾之久任,责以有成。玆盖伏遇精一执中,敦大成裕。旁求俊彦,熙庶绩于百工;慎固封疆,壮洪基于万世。谓臣粗谙于边事,俾臣匹休于古人。臣敢不力继前修,益坚素志?宣德威于犷俗,伫见归仁;课耕牧于边氓,永底乐业。

知昆南郡事河敬履上谢恩笺曰:

臣母特蒙圣恩,涕泪交颐,谓臣曰:“汝父承海仰事太祖,逮奉太宗,优蒙宠渥,受赐田民。又于死之日,赐以米豆纸烛,汝父死生蒙恩至矣。又汝兄弟,皆以不才,奉事太宗,以至今日,过蒙圣恩,荣膺爵禄,实逾涯分。向者命敬复,戍御东北,悯老妾无甘旨之养,授汝以近邑,以遂母子之情。殿下矜怜寡妾之恩,无以加矣。今又虑其饥寒,特赐米帛,寡妾之情,今汝代达天聪。”臣敬履窃念,兄敬复承命戍边,乃臣子之职分。殿下不以职分之当为视之,反加赏赐,以及臣母。臣之一家,累蒙圣恩,不唯臣母之感,先臣亦必感泣于地下矣。臣之母子,抚躬无措,不胜感激之至,谨陈谢以闻。

○平安道监司启:“婆猪江住野人李都巨等五名、指挥童凡察等四十一名、王伐介等男女共十四名、林毛多胡等三名、林和澄可等十四名,各日到闾延郡小甫里口子;古也老等二十五名,到赵明干口子;修甫答等十名,到闾延郡,皆欲乞粮资生。虽依曾降教旨,以上国建州卫人物,不可私通,据理阻当,不即回去。如此绝食饥困之人,不给酒食粮米未便,请限解冰,以斗升量宜题给。”从之。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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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进香使崔迤、陈慰使安纯赍大行皇帝谥号千秋节二咨,来自京师。其咨曰:

大明礼部为尊谥事,永乐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本府官于西角门题奏:“本年九月初十日,请上太宗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尊谥,合咨朝鲜国王知会。”奉圣旨是。钦此,移咨知会。又为庆贺事,永乐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早,本部官于西角门题奏:“皇太子殿下二月初九日,千秋节已行,天下文武衙门,依期进笺庆贺,合咨朝鲜国王知会。”奉圣旨是。钦此,移咨知会。

迤等启曰:“新皇帝优待之厚,近来所无。皇帝令礼部尚书吕震宣旨曰:‘尔国王至诚享上,尔使臣等,天寒路远,驱疾而来,朕甚嘉之。’臣等对曰:‘圣德罔极,感荷何量?但言路不通,至情未尽上达耳。’震曰:‘汝既知圣心则斯可矣。’入京初,令闵光美进礼部告于尚书曰:‘去九月初一日,护送王内官陪臣朴得年回自辽东,殿下钦闻皇帝升遐恸悼,即率群臣哭临行丧,遣臣等陈慰进香。初十日发程,过鸭绿江至汤站,逢诏敕使,臣等令开读诏敕后进去,即时启闻留止。诏敕使到王京开读后,殿下改修表笺追送,领受而来。’吕震曰:‘尔殿下本至诚忠孝,闻丧即遣进香陈慰,亦是。’”承文院提调大提学卞季良、提学尹淮诣阙贺吕尚书之言,上曰:“予亦甚喜。”

○前知议政府事金汝知上言曰:

臣闻国史,所以示信后世也,凡为史者,不宜妄自加损也。臣尝备充编修,自戊子十月至癸巳十一月凡六年,太宗圣德神功文武光孝大王盛朝之事,粗记万一。曩被史官承命,刻日纳,芜词赘说,未暇锄治,遽自撰进,犹以笔削之未精,常自遑遑。近日方思,臣于壬辰年所记之事,误加一二错字,其数字纵不害于大义,恐为后人之所迷。今虽觉误,已曾写进,未敢擅改,伏愿殿下治臣不敏,怜臣自悔,命史官还臣史草,俾令修治,以伸直笔之公。

命春秋馆还授。其所改事则完原府院君良祐、完山府院君天祐等父元桂,乃桓王一妾之子,义安大君和,二妾之子也。先是,兵曹判书赵末生诣春秋馆,私请于大提学卞季良,出曾纳史草改之,季良戒诸史官曰:“毋使外人知。”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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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视事。

○兀良哈千户古心波等来献土宜,赐衣服笠靴,回赐绵布有差。

○兵曹启:“去九月全罗道处置使尹得洪于西馀鼠岛捕倭时,顺天记官张伸,功在一等,子孙幷免其役;盐干张白同、金生等十二人,功在二等,复其身役,并依己亥年东征例,给功牌。”从之。

○刑曹启:“光阳囚婢犬本,与奸夫富成谋杀元夫李金,律应凌迟,然李金不至于死。奸夫富成律应绞,然富成夺本夫衣,同强盗罪,皆合斩。”从之。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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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视事。

○刑曹启:“故杀人光州囚奴吾麻大、交河囚百姓仇叱金及殴父母肃川囚奴欣万,律该处斩。”从之。上惊曰:“今何如此欧亲者多也?古亦有之乎?”礼曹判书申商对曰:“往者亦有之,但近日多至十馀人。所以然者,愚民自少押恩恃爱而不知教,不忍其忿,卒陷于大恶耳。”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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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击球内庭,仍设小酌,大君诸君入侍。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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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就差进贺使通事兪兴俊,管押被虏唐人李也失帖木儿等男妇共五名解辽东。赐也失帖木儿等衣服笠鞋苎麻布各一匹。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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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上未宁。

○金益精为礼曹参判,徐选汉城府尹,柳思讷庆昌府尹。

○百官以朝服,拜进贺表笺,赐进贺使吴陞、成抑、朴础、副使许权、柳思讷各襦衣二领毛冠笠靴。贺恭上大行皇帝尊谥表曰:

膺图继统,丕阐大猷。奉册扬徽,式昭先烈。庆绵宗社,喜溢堪舆。钦惟协舜聪明,齐汤勇智。祖功宗德,殊称备于追崇;偃武修文,至治臻于熙洽。属缛仪之肇举,宜景福之来同。伏念猥以庸资,幸逢盛代。迹縻东土,阻参百辟之班;心注中宸,倍切万年之祝。

方物笺曰:

孝本尊亲,特崇徽号。情深享上,聊效贺忱。谨献黄细苎布、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二十匹,满花席、黄花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柏子、五味子各五十觔。右件物等,制造未精,名般甚寡。岂足充旅庭之实?惟以表执壤之仪。

上皇太子笺曰:

册奉徽称,用光前烈。位尊二极,丕赞皇猷。庆衍宗祊,懽腾夷夏。恭惟凝资歧嶷,禀性英明。重道亲仁,夙著温文之誉;抚军监国,益彰弼亮之功。属荐洪名,式膺多福。伏念叨居弊服,端遇昌辰。迹滞鳀岑,阻参朝列。情驰鹤禁,倍贺诚。

贺册皇后表曰:

乾德膺期,茂迓瑶图之庆;坤元作配,载凝宝册之光。喜溢宫庭,懽同区宇。钦惟聪明睿智,刚健粹精。谨始正名,崇后仪于中壸;澄源出治,阐王化于九闱。受命维新,贻谋有永。伏念猥将庸质,邈处弊邦。富寿多男,窃效华封之祝;本支百世,愿赓《周雅》之辞。

笺曰:

玉检扬徽,母仪斯备。闱衍庆,邦本益隆。凡属见闻,悉均蹈舞。恭惟性资英伟,德禀宽仁。重傅尊师,学既全于三善;承颜养志,孝弥笃于两宫。爰值缛礼之告成,茂膺多祜之骈集。伏念猥将庸质,幸际熙辰。阻参鹤禁之朝,恭上龟畴之福。

贺册皇太子表曰:

瑶图启运,景业益昌。玉册扬庭,贤储是建。庆延宗社,喜溢华夷。钦惟刚健日新,聪明时乂。临轩发号,克隆邦本之贞;主鬯得人,允协舆情之望。瞻聆所曁,祷惟均。伏念猥以庸资,幸逢昭代。迹縻海甸,班虽阻于凫趋;心注云宵,诚实深于燕贺。

方物笺曰:

礼重承祧,爰举盛典。恭修执壤,聊表微忱。谨献鞍子一面,黄细布二十匹,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三十匹,满花帘席二张,满花方席、黄花席、满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五味子各五十觔、豹皮一十张。右件物等,制造匪精,名般甚寡。冀谅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仪。

笺曰:

宝册扬庭,礼方隆于贰极;储宫正位,光益焕于前星。庆衍宗祊,懽腾普率。恭惟性禀聪睿,德备温文。重道尊师,允协贞良之望;承祧主鬯,载膺监抚之权。邦本既隆,皇图永固。臣叨居荒,幸际昌辰。阻参趋贺之班,倍切康宁之祝。谨献鞍子一面,白细苎布、黑麻布各二十匹,满花席二张,满花席、黄花席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五味子各三十觔。谨献中宫礼物,红细苎布白细苎布黑细麻布各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黄花席、杂彩花席各六张。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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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兀狄哈指挥时里应哈、阔儿干兀狄哈指挥卜同哈等八人来献皮物,赐衣服、笠靴,回赐绵布有差。

遣右代言金孟诚,赐内酝于诸君府。汉平府院君赵涓、骊川府院君闵汝翼相继守献陵终三年,至是,宗亲宴慰之。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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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视事。上问于诸大臣曰:“今年各道丰歉何如?闻江原道早霜,尤甚虑焉。”赞成黄喜对曰:“江原虽早霜,今年农事,视昔年则为愈矣。”又问安集江原之民之策,黄喜、李明德对曰:“除贡赋减船军,使尽力于农亩,则流亡息,而得以安业矣。其减船军之术,移全罗之军,充于附近忠清道,移忠清之军,充于京畿,而减江原岭西之民来戍京畿者,则船卒不至踈虞,而弊可除矣。”上曰:“然。”仍命政府六曹议之。喜又历陈江原之弊曰:“凡公私营缮材木,皆从江原而来,其转输之际,人马之困,何可胜言?”上曰:“予虽不亲目见,尚且痛念,况亲见之乎?”

○礼曹判书申商启曰:“兀良哈、兀狄哈等来朝者,必曰纸非我土所产,固请之。然纸所以用造纸甲也,不宜多与。”上曰:“彼为亲丧请之,不可不与,但毋多与。”商曰:“豆称哈子卜同哈,昨日来。”上曰:“豆称哈,自昔至今,向我国输忠,予嘉之。今其子来,其厚待之。”

○遣集贤殿直提学鱼变甲,致祭于骊兴府院君文度公之庙。其祭文:

王若曰:仁贤之德,至厚而流光;恩义之情,愈久而弥切云云。为世儒宗,秉心贞亮。加以勤俭,表仪朝著。惟大夫人柔嘉维则,儆戒相成,闺门雍睦,笃生母后,作配昭考,积善之庆,克昌厥后。念予眇末,图报无由。追惟大恩,惕用兴怀。既立后而承祀,且致奠而安神。魂其不昧,庶几飨之。

○光禄寺大卿权永均卒。永均,太宗文皇帝显仁妃之兄也。初授中朝光禄卿,屡蒙赏赐,暴富贵。能纳交于本朝权贵,颇自骄矜,嗜饮好色,以取夭亡。赐赙米豆三十石及棺椁。

○斡朵里指挥李张家等七人来献土宜,皮张、马匹,赐衣服、笠靴,回赐绵布有差。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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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击球内庭,大君诸君入侍。命召宜山君南晖出,仍命还给丘史皂隶。

○刑曹启:“刺杀人居昌囚孙乙京及其子继孟,律应处斩。”从之。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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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造火棚于阙内,日暮,上出御幄次观之,当直佥摠制以上入侍。又命向化兀狄哈、兀良哈、斡孕里女真、倭人,皆令观火。

○兀良哈指挥洪所老等六人来献土宜,赐衣服笠靴,回赐绵布有差。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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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斡孕里千户多非等六人来献土宜,赐衣服笠靴,回赐绵布有差。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二十六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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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0 1.1 1.2 1.3 1.4 原本「补」
  2. 约三百七十字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