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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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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 纯宗渊德显道景仁纯禧文安武靖宪敬成孝大王实录
(癸亥)三年清嘉庆八年
四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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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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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朔,《璿源谱略》增修成。宗簿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正郑晩锡加通政。

○颁赐老人别岁馔,仍命存问,年例也

○行护军李汉丰卒。汉丰,德水人,忠武公舜臣后也。位至元戎,清俭奉法,萧然如韦布,帅臣中最有操守云。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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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应资老人下批,百岁者三十九人。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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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命进讲时,永安府院君与大臣,轮回入参。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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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亲行都政,吏曹判书郑大容,兵曹判书李祖承。以金达淳为吏曹参判,金履阳为参议,白东运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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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承旨洪羲运疏,略曰:

济用副奉事申惠渊,即再昨年自鞫厅酌处罪人与权之亲叔也。再昨春邪狱之始发也,与权首被捕捉,为秋曹之定配。至于再昨秋,嗣贼之就捕也,与权之凶赃邪号,烂漫于文书,脉络蹊迳,紧出于贼招,岂可使此贼之亲叔,扬扬复厕于衣冠之列乎?惠渊之付军衔而未区处者,于今三年矣,经得几番大政,而不得举论者,岂前之政官,举皆忘置耶?诚以公议可畏,铁案在彼,故未尝拟议于其间矣。此铨臣之忽地提出,有若振淹者,岂或全昧本事,有此差误耶?诚莫晓所以也。

批曰:“申惠渊事,铨官岂或不严于邪狱而然也。尔之出位之言,亦过矣。”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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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轮对。

○成均馆启言:“去年十二月,太学以逆邻惩讨事,将治疏,而掌议适在外,故为其邀来,治送仆马矣。到通化门外,有一宫奴,横来夺马,骑一紫袖而去,道路观者,莫不惊骇。纪纲所在,不可以其事过而置之。请令有司,查实严处。”命秋曹,查得龙洞宫奴,配之。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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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曹判书郑大容,疏卞申惠渊事,批曰:“卿之无心,予已谅悉。”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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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执义尹羽烈疏,略曰:

邻贼疏语之穷凶绝悖,已悉于台章、院疏,则臣何必更事胪列?盖我先大王戊申处分,非或谓贼邻之无罪也。当时军功之追记也,逆臣济恭,乃敢凭借贼邻召募之名,做出耸动忠义之说,眩惑圣聪,以至于此也。伊后辞教累形于临筵之际,眷注冞笃于抗疏之人,则一时处分之非出于先朝本意,可以仰想矣。向者台疏,幸出于十馀年寥寥之中,一律之典,不施于此贼而何哉?伏愿仰禀慈圣,亟赐台臣之批,快降严处之命焉。虽以伊时承宣事言之,诿以禁令,退却台疏,大失惟允之体,漫漶方张之论。其曰错认,容或无怪,而堂疏峻发,乌得免罪?今此西塞冒赴,虽因外补之严命,廉防都丧,听闻俱骇。臣谓徐有榘,施以罢职之典。申惠渊事,渠以邪魁亲叔,幸逭王章,而肆然甄复于荫职,累望排比,殆若以次序陞者然。此铨官,何所顾护于邪孽,而汲汲援拔之若是?且逆伟至亲之贼孽,得除营将,污辱先正之悖弁,又升府使。至于郑东干,则自来浚贼之亲族,又是附丽之血党也。病又狂易,久枳政望,今忽直拟馆职,无所顾忌。凡在衅孽之踪,穷搜广觅,惟恐不及,盖其意不平于邪狱义理,故右袒其党,顾恋宿处,声气相接于伟、浚,故于武于文,两取亲属。且彼丑侮先正,虽是素习,而苟恤公议,则如许顽弁,首先升迁乎?伏愿亟降明断,申惠渊之济用副奉事、李海昇之海美县监、柳圣台之河东府使、郑东干之馆衔,并为勿施,吏曹判书郑大容,为先施以刊削之典,以惩党邪负国之罪。

批曰:“德邻事,当仰禀于东朝矣。吏判事,其所论断,直驱之于罔测之科,毋论本事之如何,大失同朝公平忠厚之风,甚为惜之。不允。”

○副修撰李基宪疏,陈赵德邻惩讨之义,尾陈都政铨官之失曰:

李永老,既非得罪于国家,则固不宜永弃。而其为自坏廉防,见枳清议,亦势之所不免也。设使永老有可擢之才,固当徐徐为之,拂拭洗涤,岂无渐次?而今乃汲汲焉峻拟清选,殆若角胜公议者然,窃恐四维从此扫地,而猖披放倒之流,举皆生心,而无忌惮矣。臣愿永老三司之望,姑先刊改,以待公议,当该铨官,亦施谴削焉。且以今番大政言之,其侄罪犯邪狱,而无难检拟。其亲叔虽诿序陞之窠,终失严讨之义,此岂秉执义理者之所为乎?台阁何等重望,而艰觅得罪义理者而为之,瀛馆何等清选,而鸠聚见弃清议者而为之?此无乃故犯乎?且僚员不备,政席独当,而见拔三司之人,擅自重通,岂有如许政格乎?且闻今政所拟守令初仕,多是连家之仅无相避者云。其在举尔所知之义,可谓得矣,而但恐圣朝官人之方,不如是矣。殿下必欲醎酸得宜,而铨地之背公行私,跳踉至此,岂细忧也哉?此不可不使之自首,一一改差也。

批曰:“德邻事,慈圣处分,予亦恭俟矣。李永老事,向来大臣覆启,既无枳塞之论,则岂有永废之理乎?吏判事,才一行政,便被弹驳,谁复有欲入铨地者乎?尔之逐望论斥太苛矣,不允。初仕守令之首实改差之请,尔何为此隘塞乖激之言乎?无相避而不得注拟,果是法典乎?自前铨官,无一涉于似此者乎?尔言极非矣。”

○司谏朴瑞源疏,陈赵德邻惩讨之义,尾论都政铨官之失曰:

如李永老、郑东干、沈达汉辈,极意搜聚,后先腾骞,是诚何心哉?夫匿仇媒荣,何等丑秽?况其本事,初非䵝昧,则凡有羞恶,固当痛绝之不暇。而非惟反是,乃复处之经幄之任。至若戕贤毒正,必欲空国,护贼死党,不参大论,罔非怪鬼不逞之徒。则不知所德者何事,而次第排拟,若是其无难也。又如申惠渊,则待准朔移拟,固有成命,而限未满差除,抑亦有可明之端乎?顾瞻之计,难掩者众目,横猾之习,不止于数事。臣谓为先施以刊改之典,断不可已也。

赐批不允。

○以张至冕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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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诣宗庙、景慕宫展拜。

○领议政李时秀,再上疏请谴,赐批敦勉。

○以金近淳为成均馆大司成。

○京各司、各营,进壬戌会计薄。时在黄金二百四十七两零,银子三十八万六千三百八十两零,钱六十万六千五百两零,绵䌷一百二十一同二十疋零,绵布六千八百二十七同二十疋,麻布十四同二十疋,米四十三万一千五百七十六石零,田米八千四百四十四石零,黄豆三万三千五百十三石零,皮、杂谷一万二千一百二石零。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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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领议政李时秀,呈辞封还。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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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进讲。领事徐龙辅曰:“今番吏批都政,果有物情之抑郁,而言者之直驱于邪党,大非服人之语。”上曰:“此非公平之论也。”

○放轻囚。

○宪府持平郑彦仁。启请:“物故罪人基让子宠亿,施以窜配之典,”不允。

○校理申龟朝疏,略曰:

德邻凶悖之状,已悉于三司之章。而逆臣济恭,敢于时移事冷之后,乃生反案之计,肆然混入于倡义之录。啸聚不逞丑徒,诱嘱无识悖儒,图得谨悉,闯呈一疏,竟至有复官之举。济恭之为贼立帜,恣其阴图,固已难容于覆载之间。而若使邻贼之复官,仍而勿论,则乱逆无以知惧,而一部《麟经》,恐无可读之地矣。谏臣之原疏,才已许入,而兪音尚靳,伏愿亟赐处分焉。伊日谏臣之避嫌也,职居三司者,宜其继发声讨,而默无一言。臣谓其时不言三司,捧现告,施以谴罢之典宜矣。噫!都目,大政也,亲临,盛举也。为铨官者,当体此意,洗心涤虑,绝私秉公,以对扬万一,而郑大容之所为,公乎私乎?自有一世之公议,十手之所指。而但念大政与散政自别,亚堂虽未尽备,首铨不宜独当,一以防专擅之弊,一以养廉耻之道。先朝戊午都政时,重臣金载瓒为长铨,故参议鱼用谦为三铨,不即入来。自上饬教,若曰:‘若不入来,则自今将启都目独政之谬例,即速入来,’遂承命同参。以此观之,都政之不独当,故规则然。今者虽有一边开政之命,而所当逡巡固请,稍存廉防可也。而安坐首席,如探囊物,乘时瞰亡,独任胸臆,即此气像,固已不逊不美之甚。而所排望者,无非细琐之姻娅,所通拟者,率多背驰于义理,无或旧染,犹在宿处难忘而然耶?若夫守令初仕之多不避嫌,此不过饥渴之为害耳,何足深责?而至于义理堤防之必欲破坏于朝著清明之时者,抑独何心哉?凡此猲獗,虽其自取,而亦未必非独政之为弊。臣谓自今申明旧典,都政时虽有长铨,亚、三堂俱不参,则不得为之,著为令式,其时政色吏,令攸司科治,以惩其不谨守法宜矣。

批曰:“德邻事,当仰禀慈殿矣。长铨事,迭发之言,日觉危险,长铨其肯心服乎。”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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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进讲。

○命奉谟堂奉审,以每孟朔望日,为元定日举行,从直提学金近淳奏也。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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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进讲。领事徐龙辅曰:“今番东铨之政,太欠审慎,亦多颠错,宜乎物情之不平。而弹章迭发,舆论转激,一向羁縻,徒损事体。吏曹判书郑大容,亟施谴罢之典。官师相规,岂不是昭代美事?而惟当就事论事,平正切实,然后可以服人之心。今此两台疏中:‘不平于邪狱,顾瞻之计难掩’等语,是岂容易加诸人者乎?清朝忠厚之风,不当若是。请执义尹羽烈、司谏朴瑞源,亦施罢职之典。至若堂疏中自首改差之请,圣批所谕隘塞之教,臣实钦仰。请前修撰李基宪、前校理申龟朝,并推考。”从之。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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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进讲。

○大司谏张至冕疏,陈赵德邻惩讨之义,且曰:

护军崔重圭,辛酉春一疏,自附忠愤,历讨群丑,而尤惓惓于德邻削官之请,忧爱之忱,亦足可纪。而特以语有不审,罪至发配,道死南荒,固已可矜。而当日蒙宥,亦出恩典,则日月之明,己有所俯烛矣。夫时有显晦,事有终始。申𪰺之言,即重圭之言也,申𪰺之疏,既已登彻,则重圭之章,不宜泯没。臣谓崔重圭年前所陈诸条,并赐采纳,以示嘉尚之意宜矣。尚州故知事成尔演,以遐土慷慨之士,荷累朝旷绝之恩。及夫己酉将死之际,忽闻德邻复官之报,蹶然扶起,口呼遗疏,痛陈其罪,乞寝成命,属其孙曰:‘未彻此疏,勿掩吾骸,’疏成二日而死。其孙赍疏叫阍,及当圣上嗣服之初,始得登呈,至承恩批。彼以岭表近百岁老人,知邻贼之本末者,宜莫详焉,故其沫血明目之忱,临绝愈激。由此观之,邻贼之罪,昭不可掩,而尔演之忠,亦足可尚,恐不可无褒赠之典矣。

批曰:“德邻事,更为仰禀矣。崔、成两疏事留中,岂得己也?褒赠,非容易也。”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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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进讲。

○平安监司金文淳启言:“义州府尹徐有榘,到营下,谓有台论,无意前进。请令攸司禀处。”教曰:“谴补同于迁谪,焉敢更以处义二字登闻乎?此与委命草莽何异?分义纪纲,俱万万骇然。严饬发送,倍道赴任。”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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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进讲。

○大王大妃教曰:“严惩讨,明义理,即有国之大政,则凡北面于朝廷者,固当明目张胆之不暇。然苟或假名惩讨,欲遂私意,此乃宵小辈乘时售奸之计,予岂可任其胸臆,不为明白严处耶?领相于德邻事,自初严讨,即上下之所知也,向来筵奏,亦不过敷陈喉院不捧之由,此亦上下之所洞知也。虽以古人处义言之,不足据此,而为去就之节拍。日前尹羽烈之疏,忽然提起湾尹事,至使大臣,不得安意行公者,亦由台疏而致此葛藤,此而置之,岂可曰有国纲乎?前执义尹羽烈,施以谴削之典。”仍遣史官,谕领议政李时秀入侍。时秀疏陈不敢冒进之由,大王大妃教曰:“敷示心腹,辞已竭矣。如此而犹不变动,岂非上下不相孚信之致哉?自顾惭恧,无以为喩。然而徒事敦迫,有欠于礼使之义,一向相持,亦损体貌。领议政,今姑许副。”

○敦召右赞成宋焕箕、大司宪李直辅、掌令宋穉圭、金日柱,从大司谏张至冕疏请也。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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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召对。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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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进讲。

○以闵台爀为礼曹判书。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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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进讲。

○放逐持平沈达汉。始辛酉三司声讨蔡济恭也,达汉时以持宪,规避大论,仍不赴祥祭哭班,久枳政望。至是,为持宪,则台章堂疏,次第峻发,达汉陈章对辨,尾陈惩讨之义,但曰:‘今日三司之所仰请者,义理之命脉云云,’终不露德邻、济恭姓名。大司谏张至冕疏斥曰:

沈达汉,以十手所指之贼党。而声讨济恭之日,身居台地,不参大论,课日违牌,且无故不参哭班,举世所知。而乃反托以拘忌,渠谁欺?欺天乎?称以自辨之章,则宜有断腕若浼之语,而全篇句语,初无槪及于济恭、德邻之事者,尤可见护赃死党之心。其营护诸逆,放恣无严之习,愈往愈甚,仍请屏裔之典。

批曰:“彼亦今日臣子,宁有是也?尔言无乃太刻乎?”至是,达汉再上疏自鸣,尾论廷臣朋比之弊,张皇喷薄,上命还给其疏,仍教曰:“参班与违牌,皆有自明之端,则人言之断断,虽谓之勒加可矣。然日前疏中:‘今日三司所请云云,’渠虽分疏,告君之辞,岂容若是隐晦?其时不为处分者,盖为其不足深责,今此再卞,骇妄甚矣。不可一向置之勿问之科,持平沈达汉施以放逐之典。”

○谏院正言郑最成。新启:“噫彼沈达汉自来济恭所卵育之丑类也。顷年三司之声讨蔡逆也,渠为宪台,百端规避,连事违,此则只知死党之义也。及当孝元殿祥期之夕,假托拘忌,不参入临之庭班,此则专出无君之心也。坐枳数年,忽玷台地,及夫人言之峻发,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饰诈妆撰,吐气喷薄。其于贼恭之罪恶,初无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称大论也连启也,渠所谓论与启者,果指何逆而言耶?况今廷臣所沫血致讨者,即德邻,而渠亦初不槪及,护逆肠肚,昭不可掩。渠又昨今连为投疏院云,诚一大变怪也。请持平沈达汉,亟施绝岛定配之典。”批曰:“已有处分,不允。”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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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进讲

○以徐有和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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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召对。

○以赵镇宽为吏曹判书。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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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设人日制于泮宫。

○次对。大王大妃教曰:“皇天祖宗,佑我邦家,两殿疹候,同时平复,予心欢喜,当复如何?予欲表此喜心,行旷荡之典,以为祈天永命之本。故岁前放未放册子,尚不判下,盖有斟量而然也。前成册中诸罪人之非极逆及关系邪学者,皆欲放之,已皆付签,将一问议于卿等而酌处之。卿等同为商量举行可也。”仍下示放未放成册曰:“禁府罪人外,典狱捕厅罪人,亦为可放者,同为禀放可也。且前番赦典已蒙放者,若杂在其中,则亦皆区别,而凡可放之类,并抄出书以放字,以为行会之地,而此册子则为休纸可也。”左议政徐龙辅、右议政金观柱同阅讫,龙辅曰:“慈圣殿下,遇莫大之邦庆,行旷荡之恩典,此实出于天地好生之心,在群下仰体之道,岂敢有他言?而伏见册子中付签诸处,多是关系重大之罪人。今虽值无前之大庆,此等人若蒙放,则堤防将大坏矣。堤防坏则义理晦,义理晦则将至于人不人国不国,后日之忧,容有极哉?且或有名在台启之罪人,夫台启体重,自上亦不可遽放,金吾、秋曹,尤何敢举行乎?”观柱曰:“古语曰,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盖小人作罪,遇赦幸免,则遂不自惩,苟有取利,辄复犯法,又或得志,则仇视善类,必为报复之计。故曰:‘小人之幸,而君子之不幸也。’今遇无前之庆,欲施大霈之典,臣固钦仰。而必须各别斟酌,或放或仍,各当其可,然后可无后日之忧矣。”大王大妃曰:“吾岂不思而为此哉?欲使此辈,同被惠泽,莫不勉励忠悃,复起为人。予之心如此,故欲采议于卿等。且此辈若不知悛,则今日放之,明日更窜,有何不可哉?且台启近多胡乱,因此而厘正,亦好矣。”仍教曰:“卿等与三司、秋曹、金吾堂上,同就付签处,逐条禀达可也。”龙辅曰:“此签,即安置罪人贞喆也,渠是故相臣赵泰采之曾孙也。故相忠节,虽十世宥之亦可,臣等岂或有所靳持而然?渠罪犯至重,昭在《明义录》中,可按而知。昔在先朝,渠入鞫庭,先朝特念渠祖,不为加刑,而施安置之律,此亦宽典也。今何可拟议于放宥乎?”大王大妃曰:“赵荣顺,岂不复官乎?”龙辅曰:“在先朝,有复官之命,而廷臣终未奉承矣。”龙辅曰:“此签,即罪人时俊也。渠之昨年被窜,即是出入城𬮱之罪,虽或放释,何必争执?而第其自来负犯,至今偃处近畿,已是宽典,则又何敢出没京辇,自同无故乎?”大王大妃曰:“此特无识之致也。”龙辅曰:“今既窜配,则不可许放矣。”龙辅曰:“此签,岛配罪人度谦及宋文辂也。度谦,以逆瑮之侄,出继降等,得免缘坐。又以其异于白徒,终至岛配,末又量移。若以渠别无身犯,而在法则当免坐,特置宥典,则虽或有据,然必审慎宜矣。”大王大妃曰:“若有身犯,则岂可放乎?且国家所重者法,而渠之缘坐,于法无之,此可以放矣。”观柱曰:“以此放之,则亦不敢力争矣。”同义禁金达淳曰:“诸罪人之决不可轻议宥释。大臣之奏,固已尽之,臣亦无异见,而至于度谦事,有不然者矣。国家治逆,固有常法,而逆贼亦不无分数,故前此用法,或有处之以常例之外者。则如瑮剧贼,何可只循常法,使其侄,全然无事乎?”龙辅曰:“宋文辂,乐任之亲查,莹中之侄子也。而台疏又以江墅城𬮱出没闪忽为言,则亦非寻常轻罪人矣。”大王大妃曰:“亲查有缘坐之法乎?”龙辅曰:“无之。然渠之踪迹诡秘,既登台论,此必有由而然矣。”龙辅曰:“此签,即李漌、宋文述也。漌之肆然逃还,虽为可痛,如渠虮虱之贼,何足费辞争难?而方入于台启,宋文述,亦有台启矣。”大王大妃曰:“台启固胡乱,因此同庆之时,卿等与台臣相议,非所犯至重者,并停启可也。”龙辅曰:“台启体重矣。”大王大妃曰:“体重,故姑不指的谁某,使之停之,此即待台阁之意也。然从公论存拔,亦岂非台体乎?”龙辅曰:“台阁虽曰,与大臣相可否,台启事体自别,故臣等亦不敢干涉于存拔之际矣。此签,即屏裔罪人沈鲁崇也,渠是乐洙之子,关系至重。盖乐洙之仇视士类,千亿化身,迹其平生,诚一世变。其为人,无异蛇蝎,鲁崇之为人,亦是父是子。今以台疏观之,曳衰之时,出没权奸之家,昼宵绸缪,一世喧藉。如此之类,若放之,则反为世首无穷之害,此等处,决不可不严防也。此签,即罪人李允行也,亦在台启中矣。”大王大妃曰:“此特一时文字不能审慎之罪也,究其情,则岂是大罪乎?权摄二字,固无足怪。予今日之事,既非常有之事,则非权而何?若曰:‘章疏之上,岂必书此二字?’云尔,则或有说矣。然已施之罚,亦足偿矣,而若以此谓之大罪,则甚不可矣。且如李允行之事,则予之所亲见,故予得详知其里面。而外此诸罪人,则予或有未详其本事者。玆以询问于卿等,盖欲闻公议故也。”龙辅曰:“此签,即李冕膺、李羽晋也。冕膺,其父之名,方在台启之中,若羽晋,则虱附之目,何能免焉?而然慈意欲施旷荡之典,而臣等一一争执,则有非对扬之道。若羽晋,岂必与负犯至重者同论乎?此签,即罪人李仁行、赵恒镇、李儒修、李镇宅也。如李仁行、李儒修辈,关系非甚重大,此等处,固不敢力争。而惟赵恒镇,则向来上疏,其心有叵测者,虽不同于已上关系重大之诸罪人,而发配且未久,亦难轻放矣。”达淳曰:“臣于湖南按狱时,李仁行为高山县倅,故差定参核官矣,仁行敢于罪人文书中,交通京贼之紧关者,辄欲没去。臣追后闻知,故虽未论勘,而其迹极有可疑。李儒修,亦近邪徒,似此之类,不当付之肆赦之典矣。”龙辅曰:“其时台论,亦以与若锺辈,有相关为言矣。此签,即流三千里罪人任长源、李益恢也。长源之罪,即是贪污贪污,非不重矣,当此大庆,虽放之,或可也。李益恢事,言之可耻,而然亦非有关系者,则何至不可放乎?但有台启,不可举论矣。”大王大妃曰:“今此下询,盖欲采择公议,务为旷荡,而若如是逐名争执,则是将无可放之人,是岂旷荡之本意乎?其中关系甚重,决不可放释之类,予亦不必违拂公议。卿等就册子中,直为摘去放字之签,而若其可以原恕者,仍其放字之签,还入可也。”龙辅曰:“今此书下放字之中,臣之不敢不力争者,厥数无多。然臣之所达,臣亦不敢自信其一一中理。国家刑政,关系至大,何可以臣之一言,遽然断定于放仍之间。至于书下签识,事体自别,尤何敢肆然摘去乎?臣等惟当以臣之愚见,逐名仰奏,更为博询于诸大臣及三司、金吾、秋曹堂上后,自上裁择处之,允合事宜。若其名在台启者,无论重罪轻罪,台启体重,俱不敢请放矣。”又曰:“此签,即窜配罪人申耆也。申耆,方在台启。此签,即郑允侨、白成一、皮载吉也。此事,臣欲言之,不禁臆塞。罪名俱系莫重,而当时事,慈圣殿下,既洞烛之,臣不敢拖长仰奏。此签,即郑尚愚也,渠叔之罪犯至重,渠亦台阁之声讨甚严,有难轻议。”大王大妃曰:“禁堂三司及右相,亦各言之。”正言郑最成曰:“以上诸罪人,已悉于大臣所奏,大臣之所不争执者,臣意亦别无异同。而若在台启中者,启体甚重,不可举论矣。”副修撰元在明曰:“若其在《明义录》中及台启中者,断不可放矣。”观柱曰:“若度谦之外法以缘坐为教,则圣意犹有所据。而若李允行,则特以事关圣躬,连下原恕之教,而在下执法,何敢仰请遽放乎?”大王大妃曰:“予非以事关予躬,曲加原恕于其间也,苟原其情,则实亦无罪矣。”观柱曰:“沈鲁崇,渠父乐洙,在权奸浊乱之时,以戕害善类,为立功自效之计,挺身担当,无所不至。鲁崇,世济其恶,至以曳衰之身,出没跳踉,固已可痛。而其为人,自来奰慝,为世所怕。李冕膺,虽无形现之大犯,其父命植,时当权奸浊乱,附丽绸缪,网打士类之计,都是冕膺之怂恿。及其父死之后,言议行事,一出于背义理、戕善类之心,此亦一世之所共指目而忧惧者也。大抵此等之类,其为世道之害,则反有甚于目下重犯之人,其在虑远之道,决不可遽议放释矣。”大王大妃曰:“如此之理,亦或不,而予则只出于广庆之意矣。”观柱曰:“任长源、李益恢事,臣意与左相亦同。今番大霈,似可蒙宥矣。申耆,方在台启,不敢举论。而渠以滥猾阴险之物,值凶邪浊乱之时,假其威势,主张凶论,看作能事,攘臂自任,渠之徒党,争相推诩,所做官爵,罔非逾滥,公议慎郁,厥惟久矣。及其向在岭藩也,肆然敢置履载于禀秩。此其忘先王死私党之心,昭然可见,决不可放释矣。医官辈事,臆塞不可举论矣。”大王大妃掩抑良久曰:“渠辈当不幸之际矣,是岂渠辈之罪哉?罪则专在于鏔矣。渠辈初不与议于一贴药,只同参医官之列而已也。不然,则予于干涉当时事者,何所顾惜哉?”龙辅曰:“此签,即李济万、朴圣泰也,此两人之为世指目,厥惟久矣,投窜之典,焉敢逭也?而比之上所论列之关系甚重者,犹属细故矣。”观柱曰:“李济万、朴圣泰二人,为群邪之鹰犬、爪牙,指嗾使唤,靡所不至,一世皆畏之矣。以其为人言之,则朴圣泰固未足深忧,而李济万本称邪党之谋士,先朝末年,奸凶辈谓:‘非济万,无以济事,’邀置辇毂之下,烂漫绸缪,无所不至。则先朝洞烛其奸状,而遂至逐送外郡之举。渠虽卑微之类,今若放之,则将来之忧,恐不小矣。”龙辅曰:“签,即赵圭镇也,前后罪目,俱属不轻,年虽老矣,有难轻议。此签,即蔡弘远也,当此济恭逆节愈益彰著之时,尤何可拟议于疏放乎?此则非所可论。此签,即权𥙿也,以坐谪之本事论之,自下不必争执。而其为人,本多骇悖,且有台启,不可举论矣。”大王大妃曰:“其本罪,则罚已施矣。”观柱曰:“赵圭镇、蔡弘远之罪,臣意亦与左相同矣。弘远之拟此放典,非臣意虑之所到也。渠之为人,自以凶险麤悖见称,而渠父之凶谋逆节,罔非其子之所赞助。而自渠父死后,渠党一队,隐然看作领袖,其所跳踉作乱,举世危惧者久矣。今若循例放还,贻羞宗国,将不知至于何境矣。”大王大妃曰:“予虽付放签,而今以问于群下者,政欲闻如此之言也。予若断断无疑,则岂复问于卿等乎?”观柱曰:“权𥙿,本是没知觉之人,又多鄙琐之事。特以年前有一树立,先朝特示倚重之意,士类亦诩之,至于向来魂殿减供之事,则莫重之地,何敢乃尔?窜配既属耳,姑勿举论似宜矣。”龙辅曰:“此签,即金翰东也,不参哭班,固已可恶,而此则犹未知事故之如何。罪若止此,则何必争执?而渠以希亮之妻侄,初不可置之衣冠之列,故自其登扬之时,国言固己喧藉。而向来一疏,亦极凶憯,便一逆潜之后身也。如此之类,断不可举论矣。”龙辅曰:“此签,即定配罪人洪卓然、顺海、朴齐家也。卓然、顺海,虽曰卑微,俱以剧逆干连,所关非轻。齐家,则名在台启,皆不可论。放归罪人李祖源、沈基泰壬子事,实系义理大关,而且在台启中矣。”大王大妃曰:“予意非偶然也。大臣及台臣,须退而各自相议,苟非剧逆及邪学,并皆放之。此册子,令史官,送示于领府事、判府事,使之逐条覆奏。台启亦速即厘正也。”礼曹判书闵台爀曰:“臣未见册子,许多罪人深浅轻重,未能详知,而或在《明义录》中,或在台启,罪名重大,有非今日臣子所可举论。伏望深加斟量焉。”户曹判书李书九曰:“虽以大臣所仰奏者观之,名入于《明义录》者,亦在其中,今日廷臣之所借手者,即一部《明义录》也。于此而一字有所摇动,则国不为国矣。义理堤防,更何可论?如沈鲁崇、蔡弘远之凶徒丑类,初不当拟议。其馀罪人,虽不无浅深轻重之分,而亦多罪犯至重,关系不轻之类。慈教虽以‘剧逆邪学外并当施旷荡之典’为教,而圣人有言曰:‘而难壬人。自古小人之包藏凶恶,贻祸家国。’其为可畏,又不可容易看过。如此之类,若或遽然并置于原宥之科,则终必为世道之忧。伏望深留圣意焉。”

○停春操,以增广相值也。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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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进讲。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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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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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朔,进讲。

○召对。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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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进讲。金观柱曰:“臣于德邻事,不胜忧愤。其疏之用意遣辞,极其凶憯,而戊申凶檄,祖述疏,则其穷凶绝悖之状,即国人之所共愤痛者也。先朝赵进道复科之命,实因先大王恻怛之志事。而至于德邻复官之命,特缘其时恭贼,欺诬天听,致有此处分,则前后事件,固自不同矣。后来圣鉴,于德邻事,洞烛其情节,无复馀蕴,前后筵中,屡下截严之教。故奉朝贺金致仁、金锺秀等入侍时,至教曰:‘予为先入之说所误,’又教曰:‘德邻之罪,予岂不知?在下公议之峻发,亦所当然。’天鉴孔昭,孰不钦诵?况其时刊布伪录之命,亦缘恭贼之诬聪,而旋因道臣回启,即下反汗之教。又于故相臣兪彦锅、尹蓍东之卜相也,至以其请讨德邻,奖其树立,则即此数件,而我先朝圣意所在,尤洞然明白矣。今于台论峻发之后,若或一向姑息,不即明正典刑,则凶逆何所惩畏,人心何所止泊乎?为今日计,德邻凶疏,痛卞言明正其罪,进道复科事,区别而存而勿论,则事件各有段落,而处分极其明正。于是英考之诬可辨,而大义始明,景慕宫之德,益以光明,而先大王之志事,又可阐扬矣。”教曰:“当仰禀东朝矣。”

○召对。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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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进讲。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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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右赞成宋焕箕、大司宪李直辅,并疏陈病状,乞收召命,赐批敦勉。

○大王大妃判下诸道窜配罪人放、未放成册。秋子岛安置贞喆出陆,光阳县窜配李济万、熙川郡窜配权𥙿、明川府窜配金翰东、英阳县定配洪卓然、稳城府定配顺海幷量移。南海县安置赵时俊、鹿岛配宋文辂郭山郡窜配郑尚愚、泗川县窜配朴圣泰、锺城府定配朴齐家,并放逐乡里。金甲岛岛配度谦、金甲岛岛配李漌、巨齐府岛配宋文述、熊川县屏裔李允行、朔州府屏裔李羽晋、渭原郡屏裔李仁行昌城府屏裔赵恒镇、茂山府屏裔李儒修、三水府屏裔李镇宅、丹城县流三千里任长源、泗川县流三千里李益恢、渭原郡窜配郑允侨、楚山府窜配白成一、茂山府窜配皮载吉、乐安郡窜配赵圭镇幷放。仍教曰:“昨年邦庆,即国朝所未有,往牒所未闻,其在广庆之道,当靡不用极。今此疏放之举,诚出于导扬和气、祈天永命之意,大小廷臣,须体此意,更勿烦聒。”后因大臣、禁堂,登筵争执,赵时俊、李度谦、李仁行,改以量移施行。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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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政院承旨徐荣辅、李肇源。请亟收诸罪人疏放之命,玉堂校理金启㾾、申龟朝,副校理洪奭周、元在明,修撰徐长辅,副修撰宋冕载、吕东植。联箚争之,幷不从。

○奏请兼冬至正使沈能建等驰启言:

封典已准。敕使派出上敕散秩大臣成德、副敕内阁学士明志,拟于二月旬望间发行云。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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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两司大司谏张至冕,执义沈铢,司谏郑景祚,持平郑彦仁,献纳李基宪,正言郑最成。联箚,金吾诸堂判义禁赵镇宽,同义禁金达淳、金启洛。联箚,并请亟寝诸罪人疏放之命,不允。

○备边司启曰:“东莱府使徐有炼报辞以为:‘新旧馆守倭,出示一张书,书中有曰:“贵国人参,自十年前后,皆以假参割付造作,品劣无效,还退甚多。欠缩近七十斤,并以上品,即速入送”云。今以置簿见之,则流来欠缩,为六十九近六两。首译金健瑞,句管参货,则果以何样参料入给,有此倭人之称冤,一一按查,欠缩单参,准数征给后,依法勘断,以为惩励之地为辞矣。’边门事体,与他自别,凡言语文字之有违当例者,不敢轻易听纳,所以尊国体、严边禁也。今此彼人呈书,系是前所未有之事,此路一开,后弊难言。设置任译,所干何事,而看作寻常,初不斥退,至有守臣烦报之境,尝试之计,无严之习,万万骇痛。至如参品准折磨炼之价,不为不厚,许多年赠给,自有恒式,尤焉敢安受上品之新说,以恣其妄滥之习乎?且礼单参,即是绥远交邻之需,则渠辈举行,固当恪守常法,无所欠缺。而负逋之数,至于此多,流来年条,亦既久远,国有纪纲,焉敢乃尔?其在重边情杜后弊之道,宜施大惩创之典。请当该训别,令守臣,大张威仪于馆门外,回示严棍后,远地减死定配。负逋译官,令该院,查出严囚该府狱,刻期准征入给后,回示棍配。此后复踵此等猥越之罪者,断当枭首馆门事,别加定式。始既不能严戢异俗,终又未免见欺,译官辈为此无前之报辞,该守臣徐有炼,拿问严勘。”允之。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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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郑晩锡为东莱府使,洪圣渊为司谏院大司谏。

○备局启言:“江界府使柳师模报辞以为:‘本府参价之每钱十两,即不易之规,而信参元价详定,不过每钱五两二钱,则当以每钱四两八钱添补,然后始可准十两通行之价。而求贸于产参各邑,以今卜定一百三十七斤九两六钱参,通计每钱十两准价,则合为二十二万一百六十两内,计除元价应下之数,则容入添价,当为十万五千六百七十六两八钱。而本府民人,积苦参政,十室九空,虽户出一、二钱,决是行不得之政。若以屡钜万钱货责征,则必致阖境之空虚。以参每钱价十两,准数划下为辞矣。’信参价之比例贸参,添给一两钱,已非古法,则必准时价之请,殊涉未安,而本府民情,至为可矜。采之多失其方,禁之亦不如法,毕竟其害徒归于民,而产参之渐不如古,诚亦可念。许多价本之任其责征,终近于行不得之政。请元价本外,特许添划,以准八两之价,而此系别例,不可每每援引,以此意申饬该府使处,至于求贸之方,亦不可无从长阔狭,俾纾江民一分之力。各邑镇产参处,参互事情,量宜分定,往复商议,便宜举行之意,一体分付道臣。”允之。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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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次对。左议政徐龙辅启言:“沈达汉所坐,本甚紧重,而今番疏举,直一变怪,不可放逐而止。亟宜更加严处。至于拟望之铨官,直是不审之致,臣于向筵,只请谴罢,盖出于务为静镇之计。而达汉罪状益著之后,事面与前有异,请前吏曹判书郑大容,加施削职之典。”从之。大王大妃,以刑曹囚徒案,下于大臣、秋判,命见之。龙辅曰:“打点者,是宜放之人乎?”教曰:“然矣。”龙辅曰:“李景容,与福荣钱货去来,其时有称兵之语。阿只连相格乳母也,虽曰女人,剧逆干连,未尝有蒙放之时。金锺健,即尚鲁之从孙,假托学问,背驰义理。洪志爕,即壬子年南学疏主张之人。兪杞柱,非但乐任之婿,干犯甚紧。朴夏源,即南学疏头。李义用,即乐任之姻属。朴取三,即嗣永婢夫。千得以龙辉之五寸侄,变名秘迹。宋正圭,丁未年因特教窜配,此德相之从孙。具善亨、宜谦,即明谦之叔与弟,自是应坐之类,俱是决不可放者。”大王大妃教曰:“在外诸大臣处,亦为问议书入,可也。”

○命嘉礼时所入物力,以京外所储折钱六万五千两,划给户曹。

○旌文简公金净妻宋氏之闾,故别坐韩日休及其子峻孙士英,幷施贻赠之典。先是,校理申龟朝上疏言:

文简公金净妻宋氏,以姑老在堂,不忍自裁,至诚养姑,得以天年终,然后八日不食,从容就尽。临诀言:‘家翁惨祸,千古至冤。请复慎妃,亶出于扶伦常为世道之苦心,而言卒不行,祸至于此。慎中殿幽冤未伸之前,勿埋神主而待之。’言讫而终。英宗己未,始复温陵,致祭文简,及至先朝庚戌,因儒疏,始许不祧。圣批若曰:‘文简之室人判命也,其言切悲,其节绝高。’是年五月,又因致祭,承旨之复命,特询宋氏旌闾之有无,即令该曹举行,而逆相济恭以事在久远,终不奉承,此实先朝未卒之志,而事若有待于今日者也。至若赠执义韩𨱎之先,有曰日休,当壬辰岛夷之变,白衣尺剑,行至龙湾,问上起居,涕泗横流,辞气激烈。即除掌苑别,及寇退,拂袖告归。日休之子,有曰峻,爱敬之心,根于彝性。及中司马,疏辨先正臣成浑之被诬,曁乎登第,见光海政乱伦斁,遂杜门敛迹。事亲至孝,甘旨之供、温凊之节,未尝或缺。及罹巨创,肉汁不入于口,号哭墓门,几绝复苏。峻之子,有曰士英,及丙子之乱,与母避兵于穷山雪谷,扶护无计。先伏岩罅冰雪之中,背负其母,使其妻翼覆之。如是屡日,竟至不死。三世相传,众义咸萃,在今日义理大明、幽枉毕伸之时,宜有褒美之典。

询大臣,从之。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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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进讲。

○轮对。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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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进讲。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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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进讲。

○召对。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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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进讲。

○召见各道京试官都事,大王大妃教曰:“科弊自古有之,而莫甚于近日。昔在先朝,虽有科弊,有司之臣,亦皆小心谨慎,故尚不如近日之甚矣。习俗转痼,人心不古,徒循私意,不遵上令,虽有饬教,终不见效,宁不寒心?朝家设科,将以得人才以需用,而年年科目,乡曲寒士,举皆狼狈,此非但目下可闷,其为后世贻羞,将如何哉?且今则异于他时,冲辟在上,女君垂帘,百度解弛,纪纲颓堕。予每坐帘前,不觉呜咽,苟有人心者,惟当深体此意,务得人才,孰敢复容一毫私意乎?顾今纪纲如此,得人为尤急。而况昨年邦庆无前,增广设行,亶出于饰庆遵和之意。则将以广取有用之才,期其有裨于国家也,其各惕念举行。且予从前闻之,京儒则干嘱试官,牢约下乡,乡儒则输财赴京,图占幸科,终使寒门冷族,家贫力微者,举抱向隅之叹。今尔诸臣,若不能痛革前习,将何颜北面更立于朝乎?予亦有闻知之道,苟或自陷罪戾,则难逭重罪,其各惕念。金硕铉,尝以科弊上疏矣,又当是任,宜有以副其言。自馀诸臣,亦惕念举行焉。”硕铉,曾以言官,疏论近年科弊,而是日以全罗道掌试都事,登筵,故慈教及焉。“

○吏曹判书赵镇宽,再疏力辞,赐批许之。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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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进讲。

○以李得济为御营大将,李书九为吏曹判书。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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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进讲。

○教曰:“春寒无异冬冱,雨雪殆无虚日,嗟我贫民,岂能免桂玉之叹乎?虽以日前兵曹草记犯斫人事观之,空阙偸斫,罪固罔赦,其不耐寒苦,无以为炊之状,可推而知。四山风落自枯之木,虽不宜轻许斫伐,物既等弃,民又困甚,则散以广济,有何不可?其令各该营将臣,从便斫出,依发卖例,以救都下薪贵之患。”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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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工曹参议朴命燮疏,略曰:

都城四山,非比郊鄙泽薮之与刍荛共者也。恩教才下,斧斤四入,驰逐匝踏,便成樵场。凡人情易骇于非常之事,民欲难继于无已之求。而况今圣念之轸恤者,专在于寒士穷民,而寒士不自负薪,穷民无以借斧,则大庇之惠,恐未能遍及,而禁伐之法,必从而渐弛。伏乞亟寝成命,以严禁防,而尊事面焉。

批曰:“京山风落之许卖,古亦有之,尔或不知乎?凡物既贱,则所被自广,岂必如是较计?然而尔言,则可谓举职,极庸嘉尚。继此禁松之政,令各该营,视前益加严密事,各别严饬。”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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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进讲。

○以赵镇宽为户曹判书。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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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次对。

○追夺赵德邻官爵。去年冬,以雷异求言,司谏申𪰺,应旨上疏,历论粜籴签丁之弊,且请赵德邻追施逆律,曰:

戊申逆变,岭南尤甚者,虽缘弼梦之诳诱,而其实则德邻之乙巳凶疏,已有以先倡也。昔在英庙朝,臣从祖进士臣𨯶,以儒生上疏论斥,继而有廷臣之言,既鞫而窜之。及夫戊申重回之岁,惟我先大王,追念于英庙朝仗义卫社之臣,屡下旷感之教。时则贼臣济恭,方在相职,以为此机可乘,嗾起邻党之在岭外者,以邻贼义兵之说,构进一册子,掩覆凶疏之语,妆撰倡义之名,内而筵奏,外而疏请,竟至复官之境。噫!时移事往之后,先大王何由而审其真伪乎?盖伊时英庙,以德邻为号召使,谕旨才下,亮贼先已授首捷闻,即下罢兵之关,邻贼有何倡义之事,而渠何敢构成文字,欺诬天听,以图复官之典乎?及夫故相臣尹蓍东,疏论邻贼之罪,圣教有曰:‘德邻之罪,予岂不知?’又其时道臣金光默状启中,列书其时倡义之人,如成尔鸿、尔汉等,使其子孙,来纳文券,则皆以为:‘方欲倡义,旋即罢兵,有何文迹,而欺天幸赏?云云,’则其虚伪之状,此可知矣。故先王,于此大加称善,则圣意攸在,人皆仰之。而惜乎!廷臣不能继进一疏,痛卞邻贼疏语之阴秘,明斥凶徒册子之欺罔,遂使穷天之逆,官衔自如,思之及此,不觉抆血而长恸也。伏念殿下万几之暇,邻疏十条凶言,恐未及一一俯烛,臣谨当逐段而历辨之。其曰正名也,其曰兄不兄,弟不弟也不者,是何等指拟也?正名之语,载在《鲁论》,可考而知矣,渠何忍引用于英庙御极之时乎?所谓兄不兄,弟不弟者,尤极痛骇。景庙以兄而授之于英庙,英庙以弟而受之于景庙,则乃敢以此等说,隐暎说去者,是何凶肚也?此盖耉、辉等,最初诬辱之语也,其曰:‘仓卒之日,掩涕登阼,遂专听断也,’其曰:‘宫殿深邃,星斗阑干,丙枕始觉,真性在中,良心在前,点检朝昼之所为,则从违得失之间,必怡然而悦,惕然而悔’云者,苟有一分人心,其敢以不忍不敢之说,笔之于书,奏之于臣事之地乎?所谓‘仓卒遂专’云者,其指意凶惨,不道之罪,已无可言,呜呼!尚忍言哉?当景庙大渐之日,光、亿辈,煽动凶言,诬我英庙,而犹不敢说出此等凶言,而德邻乃无难做出此语,嚆矢于麟、亮之称兵传檄,为臣子者,虽食其肉,而寝其皮,其可厌乎?又其所引:‘舜、禹有天下不与’者,阴以讥刺建储事,而至所谓后世昏庸之君,不克其私心,其侫幸之臣,纳交而要功,为私人而施私恩’云者,指英庙御极之初,伸雪死事诸臣事也。夫死事之臣,为宗社判一死建储,则何尝有纳交要功之心哉?英庙之雪冤复官,实出于愍忠奖节之至意,则天理之公也。有何私心私恩之嫌也?其所谓鹿不可以为马,鹖不可以为鸾,燕石不可以为玉’之说,与夫僭窃相夺等四字凶言,今何忍泚笔而提道也?其所谓:‘百岁在前,千岁在后’云者,即是十条之都结语,而谓其有后世公议也,凡其引用之语,肆口诟骂之说,露出凶肚逆肠。无复顾忌,论其凶逆,真与镜、虎、麟、亮同案,而不在减等之律。英庙特以事关圣躬,含垢包荒,不正刑辟,毕竟致有戊申之乱,而以至于再昨年玄庆之变,而极矣。由是言之,乱逆之变,德邻为首。此而罪名未正,则是将举岭南一道,弃之于乱伦悖逆之域,而莫之禁也,岂不大可寒心哉?伏愿亟命有司,为先削其官职,以正其罪,明先王之志事,严国家之堤防焉。

至是,赐批曰:“陈勉之语,予庸嘉乃,令庙堂,着竟采施。德邻事,当仰禀慈殿而处之矣。”大王大妃教曰:“德邻事,向者台臣,有所论启,犹未得其详,入览原疏,始益觉凶疏辞意之至憯叵测。前后诸臣之疏,不啻屡发,而尚迟处分者,不无商量而然也。盖先朝戊申处分中进道复科,自有所关,至于德邻事,实因贼臣之欺蔽天听而致然,段落各异,不可混看也明矣。况其后筵中,有‘德邻之罪,予岂不知’之下教,及为‘先入之言所误’之下教,又命置倡义伪录之刊布,则其凶疏本末及贼臣诬罔之罪,固己洞烛无馀,特未及更下处分也。今则事端既发,群情莫遏。进道事,则勿复举论,以体先朝恻怛之志事,德邻,则明正其罪,以阐先朝洞烛之本意。两者可谓幷行不悖,一则追述,二则追述。”赵德邻官爵,特命追夺。

○大王大妃,命疏放久年京外重囚凡三十有四人。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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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进讲。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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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进讲。

○先是,湖南道臣,以内司官之打量宫畓者,滥施棍罚,胁民夺券,启请昭法严绳,从之。至是,上问右议政金观柱曰:“内司官员之出外邑者,待之以别星乎?”观柱曰:“臣曾闻,推刷官之出外邑也,收捧花名记之际,自不无施威之举,似或用刑具。而臣伏见英庙曁先朝时禁戢此辈,不啻严截,故自无放纵之弊。今以此事观之,此辈之不能操心,亦可知矣。此后防微杜渐之道,不可不严加饬励矣。”上曰:“近日外邑守宰之所用刑具,未知如何。虽以此观之,平民之枉受滥刑,似不无其弊,自庙堂严饬,可也。”

○以李身敬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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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进讲。

○以闵台爀差远接使,金迈淳差问礼官。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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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以吏曹判书李书九屡违召命,令庙堂严饬。盖书九以昨年人言,三上疏引义辞职,上召见而饬励之,屡下未安之教,书九惶恐承膺。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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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以李晩秀为汉城府判尹。

○设增广监试初试。

○以赵镇宽差迎接都监提调,李书九差馆伴。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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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以赵尚镇为兵曹判书。

○备边司启言:“黄海监司朴宗来状启:‘谷山、新溪、遂安、兔山,是为山郡四邑,而谷、新、遂三邑田三税,例以钱纳。惟兔山以峡江之在近,责纳本色,今则江路浅滩,难以行舟,税米及详定,依他山郡例,作钱上纳事为辞矣。’正供阔狭,不可轻议,而该邑自水路变迁之后,远地駄负之难,实为残民切苦之瘼,故每因邑报,权宜许代,今已十数年矣。此非一时暂有之弊,而无他可救之道,则关系民情,亦难胶守常例。请依施。”从之。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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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以李肇源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敬一为议政府左参赞。

闰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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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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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朔,御春塘台,设朝食堂。仍试春到记儒生,内禁卫、西北别付料、军官,春等试射到记,讲居首柳荣五,制居首徐鼎辅,幷直赴殿试。

闰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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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以徐迈修为判义禁府事。

闰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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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进讲。

闰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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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进讲。

闰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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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次对。

○以李晩秀为礼曹判书。

闰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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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进讲。

闰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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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宪府持平郑彦仁前启李益恢事停启。

闰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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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进讲。

闰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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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诣永禧殿,行酌献礼,上以御极后初行。命第一室大祝张锡胤、执礼朴宗京,并加通政,仍诣储庆宫,展拜。

闰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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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以吴泰贤为司谏院大司谏,闵台爀为汉城府判尹。

闰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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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进讲,讲《诗传》《淇奥》章。上曰:“《大学》曰:‘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若言其次序,则切、琢,为磋磨之始,磋、磨,为切琢之终,而道学者,其始之之事也,自修者,其终之之事也,则以切磋琢磨,浑言于道学自修之工者何也?”领事金观柱曰:“道学自修之中,自有终始,治之不已,益致其精,故文势若是反复矣。”

闰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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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进讲。

闰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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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进讲。

闰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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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进讲。

○召见回还奏请正使沈能建、副使韩晩裕。

○以林蓍喆为司谏院大司谏。

闰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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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进讲。

○以尹光普为工曹判书。

○备边司启言:“咸镜监司李义弼以信参元价,每钱准六两磨炼事,论报矣。信参本价,自有元定,别贸援例,从前靳许,而向轸江民切骨之瘼,既施添划之恩,恐难一准一否。请依所报许施。”允之。

闰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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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进讲。

○设增广文、武科初试。

闰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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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召见奏请书状官闵命爀。命爀进闻见别单。

一。昨冬入去之路,见关东兵丁之回还者,百十成群,车辆络绎。问之,则以为:‘教匪馀党,潜居山谷,故留兵屯守,大势渐就平定,而馀党尚多“云。今年正月二十三日,平定教匪捷书到京,皇帝谕以:‘据额勒登保等,剿捕逆匪大功勘定,朕与天下臣民,同深欣慰。邪教之始由奸民,假烧香火,治病为名,惑众敛钱,无知愚民,被其煽诱,党与既多。胁从愈众,起于湖北,阑入豫省,由陜入川,蔓延三省。数年斩获首逆百馀人,头目数百名,悔罪投出者,数万馀人。三省馀匪,一律殄除,飞章走捷,此系剿捕内地乱民。虽非平定外逆,拓土开疆可比,然办理已及七载,领兵大臣等,沐雨栉风,艰苦备尝,并在廷参领机谋之大臣,各殚心力,用藏钜功,允宜普霈恩纶,酬庸懋赏。内而自成亲王以下,外而自额勒登保以下,至各省督抚摠兵及军校等,各加赏给,洞谕中外,咸使知之。’以此谕旨观之,教匪之役,于今七年,似已扫平。一。上敕散秩大臣成德,以世袭侯爵,循阶推迁,性鄙琐无检,未谙事务云。副敕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郞明志,初任鸿胪寺鸣赞,以才谞历少卿府尹,昨秋特拜内阁学士,兼察太常寺事务,以奉职秉公,位至卿贰,方见委用云。

○配承旨洪羲运于庆州府。以宗庙令望筒,落点未下,而遽以在外变通入禀故也。到配后,放之。

闰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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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命册封奏请正使青城尉沈能建子婿中一人,初仕调用,副使韩晩裕加资宪,书状官闵命爀加通政,各给奴婢田结有差。

○召对。

○以闵台爀为刑曹判书。

闰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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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次对。左议政徐龙辅启言:“平安兵使申大偀报状:‘以古城镇,在前属嘉山郡防守将,每年赴操于主镇官矣,移属壮勇营后,以独镇磨炼,腊正朔操,自该镇设行矣。壮勇撤罢后,依前还属防守将,或仍作独镇间,亟赐处分为辞矣。’移属壮营之后,作为独镇之制,以其有玉鸡岭间路之直通本镇,而晓星、玉鸡两岭,俱是嘉山之地,则古人之不设独镇,属之嘉山防守将,非无所据。请依旧制,还属防守将。”从之。又启言:“井邑所在贞徽翁主房免税田打量时,民弊有无,见道臣查报,则其为折受之地,不无所据,而始因潜卖,遂成转买,传子传孙,认作己物,已至百馀年之久。今若溯源推征,则阶梯屡换,凭核无路,又欲律之以盗买之法,则许多小民,失哺骚扰,尤属可闷。请依道启,许令勿问。而无论宫房、衙门,京外无赖之辈,或称无主旷土,或称年久废庄,竞来瞒告,及其行关打量之际,民情骚扰,无所不至。故曾在先朝,深轸此弊,各宫房、各衙门,似此陈告之类,必令严刑远配,痛惩其习,曲察民隐之圣德,孰不钦仰?请此后或有称以旷土废庄,凭借陈告,以致民邑之弊,这即执捉,一依先朝受教,一边状闻,一边刑配之意,申饬诸道道臣。”大王大妃曰:“无论赌地与买卖,为民田已久远云尔,则虽是当初赐牌之地,至今岂可扰民而还推乎?依奏为之。”右议政金观柱启言:“目今至大至急之务,莫如勉进圣学,而林下诸人,屡勤敦召,尚无幡然之意,诚甚可闷。此当至诚招徕,期于必致。而大凡文学雅饬,可堪侍讲者,不必专在玉署之臣,荫官中亦不无可合之人。其在圣朝收人材、广资益之道,岂可使此等人,局于荫途,无路自伸其效忠纳诲之心乎?臣意,荫仕中可堪侍讲者,不必多求,务极精抄,使之轮回入参讲筵,似好矣。”上询左相,左相曰:“荫官中抄选经筵官者,即此意,而经筵抄选,为任至重,故被选者,谦不自居,出膺者绝少,未免有名无实。今若不以抄选为名,则可启进身之路矣。”从之。观柱又启言:“生民休戚,固系于监司守令,而若论切近亲民之官,则无如守令也。然则守宰之选,固当十分加意,务得其人。臣意,分付吏曹,凡守令之入于绣衣褒启再度以上及十考连上以上人,抄出成录,又其入于绣衣贬启一度以上人及十考内一入下考以上,亦抄出成录,又其褒贬之辞,撮要悬注于逐人名下,右两件案,置之卧内,频加考阅,以广聪明。凡大小政守令拟入之时,圣上亲阅两案,如或有贬案中名字,入于排望者,当该铨官,各别论勘。如此则圣鉴渐熟于区别贤否,而该曹亦必有惕念举行之实效。”从之。

○以韩晩裕为汉城府判尹。

闰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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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召对。

○以沈象奎为吏曹参议。

闰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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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召对。

○以韩晩裕为刑曹判书。

闰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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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训炼大将金祖淳启言:“军政之最急,莫先于马。而在前三营,皆有官马,本局则至于四百馀匹之多。及至分养革罢之后,本局及两营官马之法,不期废而自废,马兵之难支、骑士之淍弊,实甚闷然。太仆马额,今既减缩,则如前复古,虽非可论,第有可以随宜变通者。壮营未罢之时,以济州贡马,年年除出几匹,轮给内外营矣,今若依此例,就年贡中式年,则限百五十匹,常年则限七十匹,自本寺直为除出,二分属之训局,一分属之两营,则目下虽似不足,岁计必当有馀。请自今年定式施行。”从之。

闰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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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诣慕华馆迎敕,还诣仁政殿,奉诏敕及诰命,行礼如仪。诏曰:

皇帝敕谕朝鲜国王。览王奏称叨袭藩服,壸职不备,念宗社之重,循臣僚之请,纳永安府院君金祖淳女为正室,陈奏请封。朕念,王世笃忠贞,性成英粹。既谐贤配,虔吁恩章,典礼攸关,特允所请。玆遣正使委署散秩大臣一等奉义侯成德、副使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郞明志,赍捧诰命,封金氏为国王妃,佐理内治,并赐彩币等物。惟王曁妃,肇臻福緖,偕绍芳型。启堂构于邦基,率珩璜于妇式。布藩条而缉化,践修厥猷,娴阃则以遵仪,祗勤于德。屏翰笃苞桑之系,质尔人民本支,占绵瓞之祥,施于孙子。益昭恭顺,允副褒崇,钦哉毋替。朕命特谕诰命。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藩维式序,承先敦恭顺之忱,嫔则襄勤,正内协忠贞之悃。修其礼物,阐惠训于茅封,宜尔室家,迪淳风于蕙问。国仪宣媺,聿赞芳猷,女史扬芬,爰颁懿号。尔朝鲜国王妻金氏,基禔鼎阀,毓德兰闺,体淑性于箴图,习良谟于傅保。祥符凤卜,遂谐琴瑟之和,敬勖鸡鸣,克率弦𫄧之织。蠲诚主祀,采蘩遥企,歌南吁泽,腾章倾藿,偕殷奉朔。矧胪愉于燕喜,虔侍慈欢,庸涣渥于龙光,荣昭誉命。玆特封尔为朝鲜国王妃。沛丹纶之茂奖,翟茀增华,伫彤管之贤模,鹊巢兴咏。环辰拱北,澟宫事以交修,俪月生西,翊邦基而朗耀。於戏!徽章锡羡,壸闱褒礼义之风,吉祚筵禧,带砺笃蕃昌之祜。益崇令范,允荷丰恩。钦哉!

计开大蟒缎二疋,妆缎二疋,锦缎二疋,倭缎二疋,闪缎二疋,帽缎二疋,衣素缎二疋,大缎三疋,彭缎三疋,石青缎二疋,纺纱䌷四疋,纱四疋。宣诏讫,上接见上、副敕,仍行宴礼。上入殿内,就席端东向立。令御前通事,请行再拜礼,敕使辞:‘不敢当。’答以:‘礼也,不敢从命。’敕使又辞,答以:‘宾主初见礼,不可废,况佥大人,奉皇命远临,敢不如仪?’敕使又辞曰:‘愿行揖礼。’答以:‘大人有命,不敢不从。当行揖礼,而拜无交拜之礼,则揖亦不可以交揖。主人先揖,大人答揖,而一时幷揖于两大人,亦涉欠敬,先揖上敕大人,次揖副敕大人好矣。’敕使曰:‘先揖则不敢当矣。’答以:‘钦差体重,主人当先揖。“敕使曰:‘屡教至此,何敢违越?’仍行揖礼,毕,传语曰:‘皇上气候,何如?’敕使曰:‘万安矣。’命时、原任大臣入侍。仍命御前通事,传语曰:‘诸王贝勒,安否何如?’敕使曰:‘俱安矣。’传语曰:‘春寒未解,道路险远,佥大人驱驰之馀,气力何如?’敕使曰:‘在路无事,接待甚盛,还庸不安。’传语曰:‘小邦前后所被皇恩,与天无极,每有控告,辄蒙准施。今行嘉礼,遣使奏请,使臣才返,诰敕随颁,一邦荣辉,不胜感戴矣。’敕使曰:‘此是皇上特恩,不必致谢于俺等。俺等当以此憙归奏于皇上矣。’传语曰:‘佥大人之光临海外,专为小邦之册礼,凡于接待之道,尤当竭力。而小邦事力不逮,一路凡节,不能成样,其在主人之道,不胜歉愧矣。’敕使曰:‘渡江后,接待之节,极为款曲,无一物不称意,感谢无已。’传语曰:‘佥大人仰体皇上字小之德,俯轸小邦淍弊之状,沿路宴享等应行之事,幷许蠲免,厚意虽切感谢,供待太涉踈略,主人之心,诚甚不安矣。’敕使曰:‘曲荷盛念,方欲面谢之际,过执谦辞,尤为不安矣。’传语曰:‘进茶何如?’敕使曰:‘谨闻命矣。’仍行茶礼,工人及歌者、舞童,升阶乐作。进茶毕,传语曰:‘通官以下赐茶,何如?’敕使曰:‘赐茶之教,出于盛意,敢不从命?’仍命通官五人,赐茶于楹外。传语曰:‘进馔何如?’敕使曰:‘已饱赐茶,何用更设?日势向晏,速归馆所,则幸矣。’答以:‘不腆之物,已令备待,何用过辞?’敕使曰:‘饫食贵国之物,而又如是强请,谨当遵命矣。’仍命行宴礼,传语曰:‘佥大人今日之行,小邦荣感极矣。物虽菲薄,意则恳摰,强为下箸,以慰此区区情悃望也。’敕使曰:‘当尽饮矣。’第三爵后,传语曰:‘通官以下赐馔何如?’敕使曰:‘日已晩,馈之馆所好矣。’传语曰:‘一酬一酢,宾圭之礼,而顾此酒户不宽,未能多酌。佥大人幸赐恕谅,更进数酌,以毕今日之欢望也。’敕使曰:‘俺等亦乏酒量,而随量尽饮矣。’进五爵后,敕吏曰:‘亦既醉饱,日势又晩。玉体之自朝劳动,甚为可闷,俺等亦惫顿,撤宴辞退,则好矣。’答以:‘酒礼未成,幸勿过辞。’敕使曰:‘盛念至此,当如教矣。’进大馔,行完杯礼讫传,语曰:‘请撤床。’敕使曰:‘爵数已多,既醉而馔,方虑玉体劳动之太多矣。今承所教,当罢归休息矣。’撤馔后,传语曰:‘佥大人跋涉之馀,劳惫必多。在此款叙,虽甚欣幸,移时挽留,亦所不安。明当进诣馆所,躬探起居。而驱驰之馀,舍馆疏陋,惟望善加调息。’敕使曰:‘醉饱以归,感谢已多。明日俯临,可期稳拜矣。’仍行揖礼,敕使起座,上亦起座曰:‘将送至于门外矣。’敕使曰:‘不敢当矣。’答以:‘盛意虽如此,仪节不可草率矣。’敕使曰:‘终日劳动,不必远临。惟愿即为还内。’答以:‘主人之礼,不可废也。’遂至阶上,行揖礼,至仁政门外,命通官等进前,命承旨劳问曰:‘尔等无事出来耶?’通官等叩头曰:‘好来矣。’上乘舆,敕使亦乘轿子以出。仍命注书,问安于敦化门内,仍由协阳门,还内。敕使归馆所,遣承旨劳问。

○行陈贺于仁政殿,颁教颁赦,权停例也。

○以李书九差伴送使。

闰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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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诣南别宫,见敕使,行茶礼。

○遣宰臣,劳问敕使。

○献纳宋应圭疏,略曰:

重臣李秉鼎,自来贪浊之习,到老愈横,居内居外,征敛如神,稍属财贿,锱铢不遗,济之以虐,钱神亦惴。廉耻都丧,耐弹殆甚于绵起,意欲所驰,趋利不啻如鸷。发东西捭阖,谈辩如流,左右迎合,手段甚熟。非惟是也,久窃文柄,时复主试,青衿之徒,举怀纳履之心,红粉之榜,将成嗤点之目,此即一国公共之论也。古人云:‘观远臣,必自近臣始。’惟殿下念之,亟赐处分,以快舆情焉。前承旨李庚运之为安东府使也,鄙琐之谤,难以毛举,而最是斫松牟利之状,南来者无不唾骂。又如兴水利、劝农务,朝家飭令,何等谆复?凡为守宰者,闻民兴筑,但当借粮助丁,乐与成之,何可以肥己之心,参错于其间?而庚运乃于邑民筑洑之地,役调烟丁,阳言董工,量载奴名,阴济己私,至于邑人呈辨京兆之举,搢绅之羞耻,可谓极矣。此而不施赃污之律,其何以惩墨倅之不法?臣谓李庚运,亟施屏裔之典,断不可已也。

批曰:“重臣事,尔所论斥,何其太甚?李庚运事,诚有是也,可谓贻辱朝廷,令庙堂,查问本道,处之。”

○校理李东晩,上疏陈勉,历陈先大王好学、敬天、恤民、勤政、纳谏、崇俭之盛德,仰请善继善述,赐批嘉纳。

闰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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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遣承旨,劳问敕使。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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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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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朔,遣宰臣,劳问敕使。

○迎接都监,以敕使离发启。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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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藏谱阁,展拜。

○以李翊模为咸镜道观察使。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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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召对。

○以金羲淳、徐荣辅为实录校雠堂上。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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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召对。

○正言李惟采,疏陈差祭之弊,请饬该曹,以馆阁诸臣地望素重者塡差。又论场屋之立规模,斋学之饬讲论,批曰:“所陈诸条,当加申饬。”

○知敦宁李秉鼎,疏辨宋应圭之疏,批曰:“以卿自检而无愧则善矣,何必引身而退?”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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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平安监司金文淳,以以平壤府民家被烧二百六十一户启。教曰:“数百馀户之一时入于回禄,闻甚矜恻。农时被灾之民,岂可止于例恤乎?一依庚申夏间本府民户被烧例,举行。”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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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召对。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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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御春塘台,行三日制。居首金益铉,直赴殿试。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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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进讲。

○召对。

○命判府事李时秀领经筵启下。

○轮对。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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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进讲。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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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进讲。

○召对。

○以李义弼为汉城府判尹。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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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召对。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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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召对。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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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进讲。

○以蔡弘履为刑曹判书。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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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进讲。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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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进讲。

○召对。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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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设增广监试覆试。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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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诣北苑,行皇坛望拜礼。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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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进讲。

○次对。时有台启厘正之命,而台臣无入参之员。大王大妃谓诸大臣曰:“向来邦庆,实是旷古所无,则赦典亦不可只用前例。然或恐堤防之有坏,曲循佥议,而后疏放,则今玆停启一事,亦岂欲抑勒而使为耶?台臣只当从所见为之,可停者停,不可停者不停,而予或有过中之举,亦当争之而已。不此之为,而只畏人言,专事谋避,此莫非无纪纲、无忌惮之致。朝廷之上,体貌如是,而国何以为国耶?”仍命违召台臣,并罢职。山林带台职者许递,以有风力之人拟入。

○先是,宣惠厅提调金祖淳言:“内侍复户,例以时仕人实数,各给二结于土地所在邑,或有被罪遭故者,则随即罢复矣。近来内侍时仕人实数,才为三百许人,而户惠厅给复之数,合为二千七百馀结,以每人二结率之,六百结之外,皆冒录也。盖南衙、北寺,不相通涉,故每当罢复与新给之际,该府下属,缔结邑吏,瞒过本厅,以无作有,有加无减,年深岁久,遂至如此。今不厘正,后必倍蓰。大抵黄门给事,随时增减,而要之小不下三百馀人,多不过四百人。自今为始,以四百人八百结,定为元额,又以每结八两酌定后,土地所在邑给复之法,永为革罢。京畿、三南、海西、关东六道,平均分排人员,自京厅,直为给代于该府,西、北两道,则本是自户曹划给者,关北则时给之复,不满卄结,初勿举论于分排之中。关西内寺复四百六十结内,减二百结,还属元结,其馀二百六十结,仍令该道,永定分排于各该邑,亦令折价收送户曹,以为给代之地,则惠厅所给,当为二百七十人,户曹所给,当为百三十人,恰满四百之数。而虽于久远之后,庶无虚实相蒙之弊,请询庙堂处之。”大臣言:“惠堂所奏,尽为得当,依此定式施行。请以三百五十人七百结,定为元额,平均分排于七道。”从之。

○先是,持平洪时济疏言:

储庆宫时享献爵,在灌鬯之前,是必典仆辈袭谬之致,宜即厘正。

赐批许之。至是,礼曹判书李晩秀启言:“储庆宫灌鬯之行于初献后,大违礼意,此后一依礼文厘正。而先朝戊戌年本宫祧迁后,时享以春、秋两享磨錬,献官以三献官磨錬,节目入启,判付内:‘祧迁位祭,当有差等,单献磨錬事’命下,其后时享,连用单爵云矣。时享与节享有异,既有灌鬯之节,则虽是单献官,礼当陞降三献,而用以一爵,不成祭礼。此必是错认下教,袭谬举行之致,事当一体厘正。”上询大臣,从之。

○卜相以李秉模为议政府领议政。

○以林汉浩为吏曹参议,金履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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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进讲。

○召对。

○轮对。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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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进讲。

○以金守基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召对。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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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进讲。

○召对。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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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进讲。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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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进讲。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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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进讲。

○岛配持平金𨩿于南海县。始领议政李秉模重卜后数日,𨩿陈疏论斥,其略曰:

臣于日前枚卜之举,有不胜万万愤惋者。殿下何取于李秉模,而裒然擢置于百僚之首也?噫!彼秉模,本以没廉耻之鄙夫,丧名义之憸人,薄有文名,践历华膴,称人才谞,骤躐崇显。少而贪吝,老又侈靡,洛阳名园,广占四邻之华丽,上游私庄择置千顷之膏沃,万口唾骂,一世指目,此犹薄故,不足苛评。苟迹其平生出处,则钻逾为家计,迎合为口业,发迹于厚谦,立脚于国荣。是必随处颠踬,靡所依附,而第其工于谋身,又顾之他,荣、谦败则翻作邻、防之腹心,邻、防败则忽为行恁之爪牙。二三厥德,千亿化身,暗地翻覆,随时俯仰,其情态有不忍正视者矣。试迹其言动事为,则謟媚成习,容悦多方,燕馆谀词,罔念春秋之大义,壬夏悖疏,甘为贼边之血党,此固覆载间难容之大罪案也。夫皮币、珠玉,岁输燕、蓟,是岂乐为者哉?‘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个字,苟有秉彝之天,孰不铭镂乎中?而渠乃取媚一国之不足,遽以‘陋矣汉、唐何足道?贤于尧、舜幸躬逢’等诗句,献颂于皇极殿上,若使鲁仲连、胡邦衡辈,并生一时,必唾其面,而不与之同中国矣。呜呼!贼㙖之疏举,诚一天地间大变怪也,敢以逆恭之前茅,要售璁、萼之馀论。而渠乃熟于相机,急于图利,投进一疏,曲成辞说,有曰:‘善乎岭儒之疏,’有曰:‘师、翰之逆,即渠自干,而非所关于大义理也,’岭儒,即李㙖等也,师、翰乃李德师、赵载翰,而昔在丙申,主追崇之论,得罪于先大王所秉执之大义理而被诛者也。渠以何心,泛然归之于自干之科,而谓无关于义理邪?夫义理者,忠逆界分也,阐明则便是这国边也,背驰则便是这贼边也,彼师、翰、贼㙖等,以其背驰也,故所以为贼边。而今忽称善不已,谓无相关,渠所谓自来大义理,’果何所指而言欤?是未可知也。近年以来,巢窟次第荡覆,无所于归,则廼复投托义理,匍匐乞怜。而自顾所为,犹恐人之不信也,又扬言于众曰:‘庚申以前,则驾驭在上,导率在上,诸臣出处,惟上所使,使之立于纹席则纹席焉,使之立于粪壤则粪壤焉。今时则不然,我若一从义理是边,则但当坚执勿挠之死靡渝。’噫嘻!此何言也?羞恶是非之端,天赋同然,与生俱生者,则岂有置之粪壤,而恬不为羞,昔则不知,今忽坚执之理也哉?且夫乙卯以后,群奸屏黜,士类登庸,秉执义理,终始一节之若而人,先被宠擢,则何独于渠使之立于粪壤乎?其所谓立,乃其自取,而今其为说,欲巧反拙,自归于诬先王之科,吁亦可戚,不可责也。右贼㙖如金憙,护逆任如朴宗岳,今此声讨方严,而渠独主张三事,身摠百揆,则古今天下,宁有是理?而为憙与宗岳者,亦岂不冤乎?且况实录,信史也,摠裁,重任也。於戏不忘之思、万一摸绘之工,固当克敬克勤,罔或怠忽,为今日臣子终事报效之方,寔惟在是。而秉模既叨其任,首尾三载之间,仕进之日,不过数三次,纂条过期,则瞒告已毕。径减堂、郞,而换名旋差,不诚不实,孰大于此?即此一事,其宅心不良,可知也。今若以先朝已经之任,而诿之宿趼,则此亦有大不然者。往在先朝,久道化成,川泽山薮,自有规度,凡在辅相之列者,咸囿造化之权,不出范围之中。而今则兴替污隆之机,亶系于首相之贤、不贤,似此回互之性,翻覆之踪,其不可一日冒居者,决矣。

上留其疏不下。因进讲登对,谕诸大臣,以难于赐批之意,秉模迸出都门,转寻乡路,上还下𨩿疏。大王大妃教曰:“闻‘领相以意外所遭,至有迸出寻乡之举’云,其为惊叹,何可言哉?盖此大臣之晩年秉执,著于事为者,即一世之所共知。朝家之所倚重,则设有往事之一、二得失,其在勿追与进之义,岂可引斥于先天灰冷之后乎?虽以言事之体论之,待大臣出而视事,苟或有背义病国之事,则幷举既往而斥之,犹或可也。今乃重卜未数日,不先不后,忙投章奏,历举平生,挤陷罔测,犹恐复入,必欲斥逐而后已,究其用意,诚可痛恶。此岂但以一时挟杂言?此不严处,则无以惩日后而靖世道。持平金𨩿,施以岛配之典。”

○敦谕领议政李秉模曰:

呜呼!昔予小子之侍宁考也,朝夕承诲,若曰:‘保世臣,靖世道,即予苦心。在汝后人,以予心为心,’大哉!圣人之训,岂敢斯须忘也?噫!卿宁考之所简畀而倚重也,故卿之始拜相也,圣谕有曰:‘事予二十年馀,未始见枉己而循物,未曾闻刓方而合圜。’以宁考则哲之明,褒诩于卿如此,则卿之平生,可推而断。今之北面于宁考之廷者,孰敢曰‘不闻而不知’乎?矧今重卜,断自慈衷,予小子窃幸元辅之得人,艰虞之弘济。不意枚单才下,憸人闯发,公肆污蔑之言,显售䗖𬟽之计,世道之变,宁有大于此者乎?予小子虽无汉昭之明,犹足以知卿无罪。卿胡不少俟予一言,而遽为此遁荒之举也?有罪、无罪,惟小子在。卿无曰予冲年,而徒畏如簧之口,即日旋驾,出而辅予,使颓纲复整,民志归一,即宁考保世臣、靖世道之遗意,而亦为卿追先报今之大义理也。予不多诰,卿须谅悉,毋孤予悬望。“

○召对。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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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进讲。

○召对。

○以金启洛为司谏院大司谏,朴准源为判义禁府事。

○备边司启言:“江原监司申献朝状启以为:‘横城仓底民家失火四十户,延及仓库,被烧谷为九百三十七石。’本邑民情,在所当恤,请特许荡减,被烧民户,另加轸恤。”允之。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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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进讲。

○设谒圣武科初试。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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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进讲。

○以黄昇源为判义禁府事。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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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进讲。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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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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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朔,御仁政殿,行生进放榜。

○召对讲《纲目》《东汉纪》。至帝闻西域有神,上曰:“佛法入中国之时,群臣何不一言谏也?”参赞官申大羽曰:“此果可疑矣。”上曰:“楚王之好黄、老,明帝反称誉之,此言失矣。”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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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御熙政堂,受生进谢恩。

○召对。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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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进讲。

○以吴载绍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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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熙政堂,试文臣制述。

○设增广文武科覆试。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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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进讲。

○平安监司金文淳以:“今月初二日,平壤府大兴部民家失火,延烧一千一百四十一户,隆兴部公廨七处烧烬,”驰启,上临筵,屡发惊恻之教,命当年身还役,特为荡减,无身役者,代给谷物,遣入侍史官徐有恂慰谕,与道臣相议,结构奠接之方。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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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进讲。

○召对,讲《纲目》《东汉纪》。至明帝幸孔子宅,上曰:“明帝幸孔子宅,不以太牢祀之,只与诸王子说经,何也?”侍读官元在明曰:“似当祀之矣。”上曰:“若祀孔子,则史之不书何也?虽小事必书之,而祀圣盛典也,何不特书也?光武亦以太牢,祀孔子矣。”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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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进讲。

○召对。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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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次对。咸镜监司李翊模以:“今月初三日营下西门外民家失火,城内外烧烬,二千六百七十五户,人命烧死十五名,营府公廨烧烬三十二所,各谷烧烬一千九百八十石,”驰启,上以西北火灾之同在一两日内,大加惊惕,召见大臣、备局堂上,讲究隐恤之策。左议政徐龙辅曰:“英庙朝丁亥年,全州民家被烧为二千三百馀户,公廨被烧亦多。其时恤典,靡不用极,以船米二千三百馀石,每户各白给一石,而又以结钱万两许贷,身役结役,一并荡减,封进物膳,亦皆停捧。关北无结钱,而其他援用此例恐宜。”大王大妃曰:“北关,龙兴旧地,所重自别,被烧又倍多于关西,朝家恤典,当一依丁亥年例举行。而关西之被烧者,虽云差少,民情不在户数之多寡,亦当用一视之典矣。”上教曰:“才送关西慰谕之行,本道回禄之报踵闻,而被灾既倍于关西,人命之致伤,又过十馀,其为惊心,锦玉靡安。本道所重,比他尤别,岂可无拔例顾恤之方?交济久置散在谷中,折米每户各给一石,烧死人,原恤典外,加给米一石,当年条身役、新还荡减,杂役亦为蠲除,物膳则限今年停封。材木,令道臣从便觅给,未暑前结构奠接,俾无一夫失所之叹。校理洪奭周慰谕御史差下,使之明朝星火下去,慰谕以来。外此如有可施之事,与道臣烂加商确,条列状闻。”

○斋宿于暎花堂,以文庙酌献礼也。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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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诣文庙,行酌献礼,还御春塘台,行谒圣试,文取李尚愚等三人,武取朴兴完等二十七人。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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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行增广文武殿试,文取金相休等三十五人,武取金思说等一百八十二人。

○领议政李秉模县道疏,略曰:

世变层生,奸凶辈出,而厚谦之于臣,影响不到,世所共知,何待臣言?国荣、邻、防、行恁,或以其始为国边,或以葱竹之旧,阁僚之谊,臣皆相亲。而从古鄙夫之謟附权奸,以其利之所在,而藉为作用之资也。臣人既聋瞽,巷绝车马,平生长短,尽入先朝之照烛,一资半级,皆是自天而有陨。虽愧千仞之壁立,未尝一辙之同归。不然,以我先朝日月之明,孰紧孰歇,孰罪孰否,昭揭照魔之镜,俨持太阿之柄,孰敢掩丝毫之迹,逃魑魅之形哉?臣之向来一疏,当时老成之论,已皆见谅于台臣李安默之请宥,则今此台疏云云,不必他卞。只就师、翰干诛之句,自有一言可劈者。臣于师、翰之狱,终始参鞫,凶情、逆节,全由于交通宦寺,潜图典礼。及知圣志坚定,莫可挠夺,则公肆诟骂,至凶至憯。臣之疏意,不过曰:‘两贼之为凶为逆,在于图典礼,而自干天诛,非有关于自来大义理也。’文势语脉,自可易寻,则台臣此言,奚为而至哉?纹席、粪壤之喩,反复思之,终未得其要领。且台臣释褐之后,一再及臣之门,而臣未曾有似此酬酢,未知孰从而听之。莫晓其端倪,臣无以强为之说。又若燕中参宴之诗,自夫冠屦之倒置,此等权宜文字,前后何限?而未闻挂眼而登,缘臣不利于口,以致辞说,此臣之罪也。我朝士大夫,既无分田,禄未代耕,富厚者少,清贫者多。而臣以无似,蒙被国恩,位至隆显,获有田宅,平泉、绿野,非敢拟于古人,生耕死埋,窃有感于斯言。粥饭稍优,居停粗安,向使臣地无起楼,家徒四壁,此言奚为而至哉?台评之过与不过,不须论也。史局之事,台臣容或有未详里面,而疑之太过欤!夫史事有三节焉,抄删也,纂修也,校正也。开局三年,汗青无期,臣庸是忧惧,禀定纂修之限,如不趁限,请幷省记。及夫限迫也,犹有若干年条之未了者,时当岁末,许多重宰之一时省记,不但烦费之可闷,抑恐事体之未安。且念纂修与校正,非有判然异途,毕竟完就,臣与文任之责,则幷行纂、校,已有近例,郞厅换差,亦是旧规,遂乃草记减下诸堂。如欲欺蔽上聪,事当惟恐人知,安有肆然欺蔽于堂、郞所共睹之地哉?臣之仕进不能频数,亦有由焉,非直疾病之使然也。大抵纂修中,草也径加删润,则自在他日之校正,徒妨目下之工夫。诸议皆以‘校正时议成完本为简且易,’故稍待一、二成编,随即看详校、检矣,事乃大谬,以至于此,抚念身世,此何人斯?伏乞将臣本兼诸任,悉行刊改,仍下攸司,议臣当被之典宪。

批曰:“使卿遭此横逆者,由小子冲龄之故。卿虽不自陈,予岂不知其构捏之语乎?卿若因而去国,则谗说将肆行矣,纪纲将颓尽矣,朝象将益乖裂矣。望卿以体国为重,无徒以自洁为高,即日旋驾,俾予小子,有所倚毗焉。”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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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召对。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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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召对。

○命以北关营赈耗折米八千八百石、空名帖一千张许划,以为烧户助给之资,备局因道启禀之也。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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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召对。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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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进讲。

○召对,讲《纲目》《东汉纪》,至孔僖事,上曰:“章帝之不罪孔僖,极宽容矣,此事似优于明帝。非但优于明帝,光武亦似不能及也。”侍读官任厚常曰:“章帝容谏之量,果汉之明主矣。”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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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进讲。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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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春塘台,放增广文、武科榜。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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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熙政堂,召见文、武科新恩。

○以金爔为咸镜北道节度使,尹光颜为吏曹参议,闵昌爀为司谏院大司谏,李鲁春为成均馆大司成。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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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进讲。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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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备边司因平壤府慰谕史官徐有恂书启,启言:“被烧元户之外,又有挟户一百四十八户,若论其切可矜至无告之实情,则反有甚于有役元户。请还、布荡减,米包白给,助材结构等事,一依元户例施行。”从之。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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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诣宗庙、永宁殿展拜,中宫殿行庙见礼。仍诣景慕宫,同行展谒之礼。

○礼曹判书李晩秀启言:“庙见礼,始行于肃庙丙子仁显王后庙见之时,礼成称庆,至有合庆设科之举,《文献备考》《选举考》,亦有‘王妃庙见称庆,后以为例’之文。而取考臣曹誊录,则肃庙癸未仁元王后庙见礼时及英庙己卯大王大妃殿庙见礼时,称庆节次,元不载录。故今番中宫殿庙见礼后,贺仪等节,不得循例取禀。而事系莫重庆礼,有非臣曹所敢擅便,请问议大臣。”旋因大臣献议,更考肃庙癸未、英庙己卯文献,并无称庆颁赦之已例,溯考两朝实录,亦无之。上更询大臣,置之。

○大王大妃教曰:“今番庙见礼后,懽庆之心,举国同然,其在识喜之道,不可无示意之举。依己卯已行之例,诸道拯劣米,限五年荡减,其时沙、格等,若有滞囚者,亦为特放。庙宫都提调以下,当自内施赏矣。”

○以宋铨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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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备边司因咸兴府慰谕御史洪奭周状启,请鱼盐船税条馀数三千九百两零划给,从之。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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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次对。

○命前衔侍从差往,陵享时,自大农计给盘缠,著为式。先是,大王大妃以正言李惟采疏论享官图免之弊,深轸享仪之苟艰,临筵询大臣,将以内司财力,计给前衔侍从差往陵享时盘缠之费。大臣以事系莫重,宜令户曹,磨錬出给,从之。

○以徐迈修为判义禁府事。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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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教曰:“自送慰谕之臣,北顾一念,朝夕憧憧。日昨见御史启本,哀彼几万经劫之民,失所遑遑之状,如在目中。而顷下恤典,虽云拔例,犹不足为奠接之道。朝家于此,岂有所惜?朝筵询于大臣,大臣曰好。北关年例内局进上鹿茸,限一年特为停封,以其所纳之费,尽数区划,内下丹木一万斤、胡椒二千斗,亦依慈教下送,使道臣、御史,逐户均排,一一分给,以为趁速结构之地。亦不可无播告之举,慰谕文字,令文任代撰。因此思之,被灾虽有多少之别,北而如此,西民岂无向隅之叹?本道亦有鹿茸进上,依北关例,划付道臣。”

○以徐荣辅为京畿观察使。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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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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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朔,献纳尹久东上疏,请招致儒贤,申饬邪学诇察之道,赐批嘉纳。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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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熙政堂,试童蒙讲制施赏。

○以李敬一为司宪府大司宪。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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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黄昇源为议政府右参赞。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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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诣春塘台,行皇坛望拜礼,召见皇朝人子孙及忠良子孙。仍试参班儒、武,施赏。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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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次对。

○先是,副校理朴宗正,北评事递归后,上疏论边禁不严,有云:

六镇,俱是极边。而只以豆满一带,作为南、北界限,以其广则曾不容舠,以其深则足可褰裳,禁网稍踈,防守渐弛,犯越之患,在在皆然。茂山之貂、参,非尽我土之产,庆源之银货,率多彼地之贸。以至江冰乍合,樵牧成蹊,愚氓视若外府,顽俗不知法纪,瓯脱相望,奸窦莫遏。且胡山则草木蔚茂,我境则林樾童濯,民之冒禁,职由于此。亟宜另饬本道,申严边禁。至若薪樵不足处,亦令守土之臣,别课种树之法,以待十年之利,以效他日之用,恐为救弊之一端也。询庙堂后,仍命严饬。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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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持平李勉昇疏,略曰:

近年以来,纪纲解弛,而刑狱一事,为弊最甚。金吾时囚,则无论轻重,动逾旬朔,秋曹杀狱,则未经推核,或至数年。而无故诸堂,悬病居多,五日单子,不坐过半,京司如此,外邑可知。顾其为害,似不过滞囚一事,而其伤国体而兴民咨者,所关不细。伏愿亟令庙堂,严饬京外掌狱之臣,申明旧典焉。

批曰:“尔言是矣。伊来屡烦饬教,而每复解弛,此亦纪纲不振之致。更以此,严饬该府、该曹。”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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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进讲。

○内阁进景慕宫睿制缮写本七卷,校正阁臣以下施赏。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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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进讲。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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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进讲。

○以沈象奎为吏曹参议。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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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进讲。

○召对。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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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进讲。

○以赵镇宽为判义禁府事。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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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进讲。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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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进讲。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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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时惜干颇久,命遣近侍,祈雨于三角、木觅、汉江。

○水原留守曺允大,以陵园所北麓外新建大皇桥,启。费用钱一万九千两零,桥长一百尺,广二十尺,高十一尺。监蕫以下施赏。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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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雨未周洽,更遣宰臣祈雨。

○召对。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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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雨通宵至朝,祈雨祭停止。

○召对。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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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大雨。

○次对。左议政徐龙辅,因咸兴府慰谕御史洪奭周所启,启言:“本道各邑,有信参五年条之卜定者,价本虽有划给,厥数零星,加敛于民户云。虽不专责于烧户,此时丝毫之弊,亦在所恤。本邑信参当年条一斤,请许停免。”从之。

○户曹判书赵镇宽启言:“军资监积痼之弊,难以毛举。廪料则混杂而不明,仓属则奸滥而无惮。比年以来,各谷逋欠,动以百千计,略加修正,旋复淆乱。苟救其弊,则莫如郞官之得人。曾前太仓之弊,殆甚于本监,而幸因癸丑,特命釐瘼,先从郞官为自辟窠,行之十年,成效已著。军监、太仓,均是管库,而例拟自辟,得失显殊。今若略仿是例,就本监判官、奉事两窠,自本曹以实职中择差,若其计朔迁转,俱照太仓式为之。而今番系是创行,幷与主簿、直长,亦依太仓癸丑已例,以在职人,随品相换,则在铨曹不失原窠,在仓政可期实效。询大臣。”从之。

○召对。

○旌烈女竹山士人李重植妻吴氏、清州民人金仁鼎妻朴姓闾。赠晋州故县监柳世章职,以仁显王后逊位时,日备精米,封缄投进,载在邑志也。孝子安义民人崔圣文、南原士人尹致孝、安东士人郑汉济及其妻赵氏烈行、烈女大邱士人都必海妻崔氏、庆州民人崔元泰妻朴姓、蔚山民人姜日文妻金姓、清道士人裵尚维妻崔氏、河东士人郑之瑞妻金氏、长兴士人丁志学妻文氏,幷复户,礼曹以各道绣衣别单,道查后覆启也。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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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配中官梁大宜于光阳县。先是,讲筵领事徐龙辅言:“内需司以清璿郡主墓幕造成时,杂物进排事,移文畿营,前后屡次云。内司之不得直关诸道,法意至严,请当该次知内官,令该府拿处。”及内官梁大宜纳供,有移报畿营,前有其例之语,教曰:“直关虽有其例,既有大臣所秦,以公罪勘放。”判义禁赵镇宽、知义禁韩晩裕并陈疏,请严赐处分,以杜后弊。上赐禁堂批有特教直关,其例非一二,日前拿问,盖为待大臣之教。龙辅亦上箚曰:

国之有内司,本非三代令典,自古名硕之论,可按而知。祇缘古今异宜,因循至今,而南衙北寺,防限截严,一或违越,流弊难言。故事虽紧急,关系外邑,则必须具由入启,待判下移报备局,以俟备局之知委而已。虽其间或有一、二谬例,此皆攸司之失也,不当援据于后。而今乃发之丝纶,颁之朝纸,殆若成宪旧典,然其为累一初之治,启末流之弊,不可胜言。以圣上动法尧、舜之念,岂为是哉?伏愿收还,以光圣德。

批曰:“金吾之批,予未及周思之致。今见卿箚,启导之诚,溢于言外,始而瞿然,继又犂然。所请依施。”仍改赐禁堂批曰:“予岂惜一宦侍哉?卿言好矣,特为定配。”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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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修撰李东焕疏,略曰:

金𨩿一疏,虽曰满纸胪列,而初非风传构虚之辞,颇有古台臣裂麻之风。何殿下目之以憸人,投之以瘴海?使道路观者,皆言‘彼以言官,一朝封章,至有此举云尔,’则非但瞻聆之如何,亦非圣朝重言路之美事也。伏乞仰禀慈殿,亟收金𨩿岛配之命。

批曰:“当禀慈殿矣。”

○正言沈能燮疏,陈修己、安民之要六条。曰:“懋圣学,亲贤士,远便佞,立纪纲,崇节俭,开言路。”赐批嘉纳。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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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窜大司谏宋铨于肃川府,司谏朴瑞源于宁边府,执义郑景祚于扶安县,掌令金星甲于新宁县。先是,大王大妃以去冬邦庆之旷古,大施疏荡之典,凡金吾、秋曹久远谪案之或量移或放释者,毋虑累数十,而其台启方张,该府、该曹不得举行者,则临筵饬励,使之停启者亦屡矣。台臣始终难慎,不即奉承,上下相持,迄未举行。至是持平李在玑、献纳尹久东诣台,只以前启传达,大王大妃命还下启本于台厅,飭令更加厘正以启,在玑等,以坏损台体引避,既承勿退待之批,而仍即退去。玉堂应教金在昌,校理韩兴裕、李好敏,副修撰李勉昇。联箚言:

还下传启,有欠优待台阁之道。且论两台臣,不思务积诚意,期于彻听,而循例引避,仍即退出,致使莫重台启,封置空厅。事未前有,宜施谴削之典。

赐批从之。大王大妃,命牌招诸台,使即传启,铨等既诣台厅,复以与谴罢两台,罪同罚异,引避退去。玉堂副校理朴宗正,副修撰申溆。联箚,论铨等举措之颠倒,请施谴削之典。大王大妃教曰:“近日台阁事,无非寒心。至于昨日诸台事,国纲之堕坏,台体之亏损,可谓无复馀地。此无他,一念只在停启,下教之不欲奉承,故急于规避,不顾其他而然也。况其所引避,又万万不当引之义乎?堂箚既有所论列,而此则非比日前两台臣,不可刊削而止。昨日避退诸台,一倂施以窜配之典。”

○以林汉浩为司谏院大司谏,金羲淳为吏曹参判,李相璜为成均馆大司成。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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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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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朔,轮对。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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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领议政李秉模寻乡后,偕来史官之相守,已三月矣。至是更遣史官敦召,秉模附奏以为:“儒臣李东焕上疏,请宥言官,深得论思之体。第于其中:‘初非风传构虚之语,’窃有所万万崩迫者。大抵台臣之疏,不一其条,而有罪无罪,惟造化是听。至于纹席粪壤之说,事系矫诬,罪关不道,而台臣初既容易说去,堂疏今复混沦称述,是必有明白传闻而然。未知所传者何人,所闻者何处,是不但为臣之人鬼关头,诬圣之言,登于章奏,而果非构虚,则汉家三尺,不施于此而于何施之哉?亟愿下臣王府,严加盘鞫,如有一分然疑之迹,则明正典宪,断不可已。如其不然,则传之者,当有其人,闻之者,当有其处,馀生所望,止于了此一案云。”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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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配大司谏林汉浩于安州牧。始大王大妃,以台启厘正事,缕缕饬励。一日临筵,下一册子,令台臣看详举行,即列录台启,而点下其当停者也。筵臣迭奏:“台启停连,当一付公议,不可自上指名点下。”前后台臣处分,亦请还收。大王大妃旋命还入册子,仍命即速停启。至是汉浩疏,略曰:

台启停连,必待一世之公论、僚议之佥同。初非自上强使停之者也,又非可某某指名,示其可停之人,而劝以停之者也。所下册子,虽因日月之更,旋即还入,而册子一下,举世已知谁某之入其中。今使博询广议而停之,亦必不出于此等人。苟如是也,则其所以停之者,虽曰公共之论,终不免承望圣旨之迹矣。且前此台臣之谴谪,盖因迫于严命,不善周旋之致。彼固有罪,而其实则亦以停启之不即奉行,终至于屏逐,此非盛世之美事也。臣之见叨适蹑其后,今若出而停之,人必曰‘怵畏严命而为之。’为台臣者,始则涉承望之迹,终又招怵畏之讥,台体坏损,犹属细故,其为圣德之累,当如何哉?为圣德之累,而犹且停之,至于举世传之,国乘书之,则后世视今,又当谓何如也?

教曰:“点下册子还入之后,为台谏者,岂有更引之端?而今见此疏,其所为说,牵强回互,不但自占便宜,幷与后来者,而显有沮戏之迹,究厥心术,实不可晓。停启一事,即是慈殿蔼然好生之德意,则台阁之间,一不思对扬之道者,诚万万寒心,而情迹之可痛,至于此疏而极矣。岂可以职在薇垣,有所曲恕?大司谏林汉浩,亟施投畀之典。”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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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吴泰贤为司谏院大司谏,寻递,以申凤朝代之。以李勉兢为吏曹参判,任希存为参议,郑大容为汉城府判尹,李存秀为黄海道观察使。

○谏院大司谏申凤朝,司谏韩兴裕。前启权龙度、张羽成、李漌、宋文述、李允行事,停启。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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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宪府掌令玄重祚,持平郑彦仁。前启洪乐游、金履源、李汉福、申光周、朴齐家、权𥙿事,停启。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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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行都政,吏曹判书李书九,参判李勉兢,兵曹判书赵尚镇以金履永为吏曹参议,吴载光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谕领议政李秉模曰:“见卿附奏,卿之情事,予实悯焉。纹席、粪壤之说,不待卿言,孰不知其自归虚妄哉?以予倚毗卿眷遇卿之心,一加诘问于金𨩿,夫何所难惜?而第列圣朝以来,未尝有大臣就金吾质卞之事,亦未尝有盘鞫言根于言者之事。予小子叨承艰大,无一事继述祖宗之谟训,而复使列朝所未有之举,出于今日,则后之视今者,将以予小子,为何如哉?卿无以予之不从卿言,或有所介于心,而谓予不足恃也。虽有金𨩿、李东焕十辈,予岂不察卿悃愊而遽惑浸润之言也?卿之去就,大关国体,而顾今断断于卿者,惟恐卿之或入,则在予礼使保全之道,惟有暂使卿释负就闲,以避群起之咻。而卿之栖屑于远乡,莫非予小子不明之故,则予亦岂能安于心乎?卿若谅予曲至之心,即日还第,予亦当有次第体谅之道。卿其深谅。”

○掌令郑最成疏,略曰:

台臣金𨩿之疏斥大臣,直气可尚,公议不泯。而臣于相臣近日之书启,窃有所瞠然慨叹者。盖台章中胪列狼藉,固非一条,而今独拈出纹席粪壤四字,欲为辨明之资。此异于诸条形显之迹,则台臣之从何听闻,虽未可知,而相臣初无是言,则前疏自明,已足矣。今又喷薄张皇,自请王府之盘鞫。大臣虽罪犯一律,国典不然,安有质核台阁之言根,而盘问大官之法乎?

批曰:“大臣之不得便加究问,固是国体,在大臣之地,岂可以身为大官,而不敢自请其卞质乎?尔言诚是意虑之外,甚非矣。施以罢职之典。”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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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以兪汉谟为司谏院大司谏。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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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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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勉副领议政李秉模。秉模以敦谕之下,不得奉承德意,走伏砥平县狱,待罪之意附奏。大王大妃教曰:“卿之逊荒,今几月矣,主上与予,仰成于卿者何如?而罔极之人言,实出意外,岂平日倚毗之诚,有所未尽而然欤?反顾惭恧,无以为言。前后敷心之谕,不啻懃恳,而卿乃听之藐藐,至今五朔,无意回心,以至今日之待罪县狱而极矣。此何举措,此何事体?卿过自引义,至于此境,则其在礼待之道,一向敦迫,亦非事面之所安,故不得已姑许勉副,以安卿心。今则于卿,毫无自引不安之端,望须亟回初心,入城登筵,听予面谕后,依前安处京第。

○以韩晩裕为汉城府判尹,李秉模为领中枢府事。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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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湖西道臣,以邪学罪人石中正法启。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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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召见谢恩正使李晩秀、副使洪义浩、书状官洪奭周,辞陛也。上谓晩秀、奭周曰:“正使、书状,将久不登讲筵矣。”晩秀以频开讲筵,益懋圣学陈勉,上嘉纳。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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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尹光普为礼曹判书,闵台爀为工曹判书,金启洛为忠清道观察使。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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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校理姜浚钦疏,陈时务,政令振刷,言路开张,士学兴起,民生拯济凡四条。且言:“讲学一事,系是万化源头,请作日录,以稽勤否。”批曰:“所陈诸条,言甚切至,殊庸嘉尚。日历修进事,自内亦有所载录,足以自考讲学之勤慢矣。尔其随事进言,以效启沃论思之责。”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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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召对

○停诸道秋操,以使敕相续,且连设大比也。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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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召对。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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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斋宿于暎花堂,将行礼于皇坛也。承旨金宗善启言:“伏惟我太祖大王与太祖高皇帝,同时立国,即定君臣之分,字小之恩,忠顺之节,二百年靡替。而及夫神宗皇帝再造藩邦,则我东一域,莫非皇恩攸曁,而丁丑虏兵之东抢也,毅宗皇帝,又因使臣之请援,特许出兵东救,所谓‘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者也。惟我仁庙朝以来,世守大义,至于筑坛报祀,望拜亲行,则实抑阴回阳之几,而永有辞于天下万世矣。请自今皇坛行礼时,则自斋宿日,至行礼前,奏御文字之凡书虏号者,除时急公事外,一倂留院,以待罢斋后捧入,永为定式。”从之。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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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雨霔达曙。药院启请就北苑行礼,从之。仍召见皇朝人子孙及忠良子孙。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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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召对。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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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进讲。

○召对。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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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进讲。

○召对。

○先是,副修撰徐长辅疏,驳兵判赵尚镇言:“剧逆思晟之至亲,至占新资,”仍请谴,不从。长辅又陈疏自引曰:

南虞候李秉天,即剧逆师尚之至亲,而误书以思晟,请勘。

批曰:“枳人论人,何等审慎,而换名错认如此,人岂深服乎?”仍施不叙之典。尚镇上疏对卞,至是许递,以徐迈修为兵曹判书。“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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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诣宗庙、景慕宫,展拜。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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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进讲。

○召对。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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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御春塘台,行内禁卫秋等试射。

○以赵尚镇为议政府右参赞。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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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进讲。

○召对。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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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进讲。

○召对。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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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次对。放窜配台臣宋铨、朴瑞源、郑景祚、金星甲,从左议政徐龙辅言也。龙辅启言:“每年都政之行于六、腊月,即是不易之典。而各陵寝受香,又在正七月初一日,故都政除拜之陵官,如在四、五日程以外之地,则辄不免启禀改差。朝家官人之道,乡外世阀,尤当加意收用,而除拜未旬日,旋又递改,甚非所以搜访调用之本意。请此后如此之时,自该曹差送假官,使入直实官,入来受香,而新除陵官,除非过限不上来,勿为启递之意,定式施行。”从之。

○以平壤府被烧公廨营建,划给本道加分耗米二千二百三十石,别备钱八千两,备局以道启禀之也。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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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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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朔,进讲。

○罢刑曹判书蔡弘履职。先是,都下无赖之徒,作党突入故承旨崔重圭家,重圭之子,至及年老妇女。掌令崔云翰疏,论纪纲解弛之弊,举其事谓当施以极律,批令该曹严加拟律。既又临筵,询律名于大臣,左议政徐龙辅谓:‘当比本律,从重论,’秋曹议:‘首犯杖流,随从杖徒。’命首犯严刑三次,减死绝岛定配,随从严刑二次,边远勿限年定配。且以事系变怪,而拟律寻常,大失司寇之责,有是命。

○以兪岳柱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思穆为刑曹判书。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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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进讲。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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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进讲。

○召对。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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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吏曹参议金履永陈疏言:

日昨政,以金思穆为刑曹判书。此重臣之所坐深浅,公议在焉,臣不欲费辞勘断。而见拔铨望,迩来已久,不可谓全然无故之人。故顷与亚铨最初开政,见其拟议于判尹之望,不能无甲乙之论,非欲必枳乃已。盖将徐待公议,而今此大司寇之裒然首举,大非臣见之所到也。臣固不敢自直枉人,而言议既不见合,犹且苟然随后,臣实赧然云。

吏曹参判李勉兢疏,略曰:

吏曹参议金履永疏,以金思穆之首拟刑判,费辞论列,至以为不欲随后,臣不胜惊愧之至。此重臣之遭弹蒙谴,在于乙卯,而宥还之后,前望特除,内外拟差,亦既屡矣,无论所坐之深浅。今为十年之久,而亦非停望之书付者,则本曹检拟,不必为拘。故最初开政,首拟判尹,而参议初欲易以末望,终云:‘更探物论,’故臣果即为改拟。而其后以此酬酢于左揆、长铨,则皆以为‘不无公议。’故适当秋判拟望正卿乏人之时,果为首拟蒙点。僚议之不从,只在于首、末望之间,而今乃大加非斥,至以去就自决,实非臣意之所到也。“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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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进讲。

○召对。

○吏曹判书李书九,陈疏乞递,许之。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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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进讲。

○左议政徐龙辅箚曰:

向来此铨官之来受兵判荐望也,语到重臣金思穆枳望之事,仍言曰:‘两铨之望,虽皆见拔,他职则顾无不可拟之端,’臣答之曰:‘兵判之望,吾亦未尝无欲复之意,而公议未可知。至于他职,则乃是铨家之事,不审出入铨地之人,佥议归一否。年来罕与人接,此等议论,皆未得闻云云。’惟玆数转语,庶不至于全然听莹,而今忽以不无公议四字,隐然为立证之题目,何其言之爽误乃尔耶?臣若明知其不无公议,则即席兵判之荐,自当复望,何故初不举论,以自归于言实之相戾乎?

批曰:“吏参事,大关朝纲,极可寒心。昨日登筵时,卿何不直请其虚妄之罪,为此箚引,自损威重乃尔。窃为卿惜之。已有处分,卿其安心视事。”仍教曰:“大臣,朝家之所尊敬,敬大臣,所以尊君纲也。今见大臣箚辞,吏参事,可谓寒心。身居卿列,何可妆撰大臣之语,登诸告君之辞乎?无严极矣,不诚甚矣。吏曹参判李勉兢为先施以削职之典。”

○以任希存为吏曹参议。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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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进讲。

○以李书九为刑曹判书。

○忠清道观察使金启洛,以亲病未赴递,以闵耆显代之。

○召对。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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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进讲。

○召对。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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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进讲。

○司谏李东埴疏,略曰:

文武恬嬉,法纲颓弛,以至剑契之名出,而俗败世坏极矣。一种无赖之辈,啸聚成党,带牛佩犊,谓天不怕,击狗屠猪,无日不醵,以生劫为家计,以凌犯为长技。甚至横行朱门,诟辱宰相,突入深闺,搏妇女,蔑分乱纪,殆无馀地,探囊胠箧,特其细故。在今日司寇之任者,尤宜严法峻刑,诘慝惩乱,而既得罪人,草草勘断,以致端緖几露,巢穴未穷,蘖芽已绽,根荄莫锄,乌在其掌邦禁之义也?况今惩讨不严,芟除未尽,邪狱馀孽,不无更炽之患,即此剑契之跳踉,乃其遗烬馀丑。而都民之渐染诖误,相率入彼者,亦罔非酒所致也。噫!都下长腰,皆入于酿户,市上鱼肉,尽归于酒家,近来物价之腾踊,民食之艰乏,职此之由。固知禁酒之令,亦系挠民之端,虽不可全然禁断,至于街上大酿盛肴,岂可任他尾闾,以贻无穷之弊乎?伏愿申饬秋曹及京兆、捕厅,凡诸奸宄之名入剑契者,一并讥捕,期于剿绝,都下巨酿,亦为严禁,以塞其源。京外邪党,更加侦探,以折其萌,两捕将之悠泛度日,不能举职者,为先捧现告,并施谴罢之典。前刑曹判书蔡弘履,亟命刊削。前亚铨李勉兢之疏,始以前望未复之人,不有公议,肆然首拟于司寇之任,以致僚席之因此自引,在渠道理,固当受而为过,缩伏摧谢之不暇。而乃反汲汲反詈,盛气喷薄,至以大臣酬酢,变幻其辞,妆撰为说,登诸章奏,人之无严,胡至于此?臣谓前吏曹参判李勉兢,施以窜配之典。

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前刑判事,何必更勘?李勉兢事,依施。”寻因左相箚救,还收李勉兢窜配之命。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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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熙政堂,行文臣制述。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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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进讲。

○命陵幸时华城马、步军留营之规,自今置之。该守臣,以留营定式,本是外营时规制,则外营撤罢之后,不宜与诸都异例,启请禀旨,备局覆启,请置之也。

○召对。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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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进讲。

○雨雹。

○大王大妃教曰:“再明日,即仁显圣后忌辰也。英庙辛巳年追服,而哀慕如初之事,恍然如昨。予则至今在世,年年此日,祇有怆咽而已。今日干支,又是甲戌,痛慕之怀,一倍难抑,而展诚无路。再明日骊阳府院君家,遣承旨致祭。”

○召对。

○领府事李秉模,从县道疏,辞实录摠裁之任,赐批许副,以李时秀代之。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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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以徐迈修为吏曹判书。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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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以赵镇宽为兵曹判书,金羲淳为吏曹参判,李书九为户曹判书,李义弼为刑曹判书。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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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诣璿源殿,行茶礼。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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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诣健元陵、元陵,展谒亲祭。

○判中枢府事金华镇卒。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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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雨雹。

○教曰:“叨承丕基,四载于玆,肃瞻象设,恭荐泂酌,载欣载慕,不知所喩。礼成之后,岂可无寓志之举?两陵官,并陞六,已陞六者陞叙。诸陵官及畿伯地方官,施赏有差。”

○命故兵使赵尔重家籍产还给,以辛、壬追律,乙巳复官,而籍产尚未还给也。又命辛、壬故相臣李颐命、李健命、赵泰采,并施不祧之典,高丽侍中郑梦周家致祭,录其孙,并从右议政金观柱奏也。

○旌孝子文义赠教官姜应明之闾,赠南原进士赵庆男职。庆男在壬辰起义,屡立战功,丙子又募义勤王,闻和成而哭归者,礼曹因儒生上言而请之也。

○大王大妃教曰:“初谒原寝,克伸诚孝,日吉辰良,回銮万安,予心欣喜,诚难名状。而陟降在上,其为慰悦,当复如何?以予欢庆之心,不可无识喜之事。”仍内下绡、绢、绵布之属,分赐陪从承、史、阁臣、侍卫诸臣、太仆都提调以下堂、郞及吏隶有差。“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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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判府事李时秀,陈疏乞递实录摠裁之任,许之。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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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教曰:“今番辇路,德兴大院君墓密迩,岂可无伸诚之举?”遣知敦宁李彦植行事,祭文令阁臣撰进。又命恩信君墓、清璿郡主内外墓,遣内侍致祭,清原府院君、丰陵府院君墓,遣承旨致祭,鳌兴府院君墓,遣杨州牧使金鲁忠致祭。

○设式年监试初试。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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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教曰:“院宇与辇路相近,不觉起予之感。道峰、石室两书院,遣礼官致祭。”

○以金达淳为吏曹参判。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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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进讲。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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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进讲。

○校雠堂上徐荣辅外任减下,以李鲁春代之。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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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进讲。

○以副护军尹光颜为同福县按核使,本县有殿牌作变事也。

○召对。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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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进讲。

○召对。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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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召对。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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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诣慕华馆,阅武,行瑞葱台,试射。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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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仁政殿月台,押太庙、景慕宫朔祭祝,仍传香祝。

○以金明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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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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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朔,御仁政殿行七夕制。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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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义州府尹徐有榘,驰启言:

钦差副都统盛京工部侍郞札文一度,自凤城邮政厅出来:‘高丽沟地方有奸民刘文喜、秦士雷、鲍有祥、张九、孙有交、顾学彦六人为首,聚集多人,偸斫木植。’本副都统等,奉命前来查办,该奸民等,率领伙党,畏罪逃逸,窜至该国獐子岛地界。该国臣事天朝,向来极为恭顺,闻附近海口,查察綦严,奸民等从不敢轻于窜越。玆因獐子岛一带,该国无人居住,刘文喜等闻拿紧急,乘间偸渡,冀图漏网,本副都统等,除一面派令兵役前赴缉拿外,该国守土官吏,接到札谕,亦即帮同缉捕,惟将为首之刘文喜等六人,拿获解送究办,毋任匿迹远飏,澟遵母忽事也。’獐子岛,即龙川府薪岛。缉捕一款,非臣府所可擅便,故一边以此意论报巡兵营,一边文移该府。

上召见左、右相,询彼人犯越,何不逐送,致此生梗。’左议政徐龙辅曰:“薪岛本无防守,而渔采之利,甲于诸道,故自前彼人,冒禁越来。在前李润彬之为龙川府使时,有薪岛犯越之胡人,设幕甚多,润彬毁撤其幕而逐之。伊后数年,更无犯越之患,挽近边禁稍弛,致有今番之事。若因此大加变通,则可以永除后患矣。

○备边司启言:“獐子岛,系是龙川府地方,而都统侍郞,奉皇旨察边,则事体稍重,彼人之逃窜于我境,亦甚惊骇。请为先分付该道,使龙川府使、弥串佥使,多率校卒及译学、小通事,即速前进,与大国兵役,协力搜讨,期于捉送。仍令湾府,具由成出呈文,入送凤城,而都统侍郞,前来日期,留住地方及缉捕勤慢形止,陆续驰启之意,各别严饬。”从之。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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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雨雷。

○次对。大王大妃教曰:“八月之雷,犹殷殷而止,而昨日之雨,不啻过注,且有轰烨之灾,悚惕多矣。今春既亢旱,而幸得旱馀之雨,且日候调适,庶几有秋矣。近日诸灾叠见,雨雹又下,未知诸路年事,果何如云耶。”左议政徐龙辅曰:“京畿及海西数三邑外,三南、西北,始以为免饥矣,八月雨雹,兼以虫灾,湖西、南两道,则大违所望,而京畿己判歉,两西亦异初料云矣。”左、右相次第引咎,上曰:“过矣。”龙辅曰:“臣窃观,近日讲筵,有不及于书筵时矣。程子曰:‘君德成就,责在经筵,’世宗朝于郊馆迎敕之时,犹不废日三讲,成庙朝行祈雨祭而还,开讲达夜。乃若先朝之讲学不辍,则诸臣之所昵侍而仰瞻者也,今日之反躬修省,岂有过于经筵者乎?”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焉。”大王大妃曰:“主上勤于讲学,每于夜昼,读书不辍,卿等之陈勉固好,而主上亦乐闻之。予之此言,非谓无所待于加勉也,欲使卿等,知主上之勤学故也。凡所以陈戒处,则卿等益加勉焉。”龙辅又启言:“边地守令、佥使,多是塞上绝远之地,故武弁之不习风土者,反以径递为幸,边门数递之患、武臣躁进之风,皆由于此。故故相臣兪拓基、郑存谦,相继陈达,瓜前径递者,无得用履历,以矫其数递之弊矣,中间因堂上武臣积滞,乍行旋撤矣。曾在甲寅,又因相臣所奏,申明旧规,行之十年,果多成效。而第以数少边地之窠,准瓜既难,则许多武臣,或至再经三经,犹有未用履历之叹,其为积滞,势所必至。而虽当阃御差出之时,有门阀有地步之武弁,拘于此阶,不得陞调,其于朝家用人之方,殊涉可闷。目今事势,不可不稍变其规,而如无定限之朔数,则躁进与数递,必当依旧。臣意则略仿新资营将之例,以十五朔为限,十五朔以前径递者,无得用履历,十五朔以后,设有贬递或绣罢,许用履历,则久任之法、疏通之意,两相不妨。”从之。

○擢吏曹参判金达淳,礼曹参判李鲁春,都承旨林蓍喆正卿。

○命丙子战亡人连山故县监金弘翼,特为录后,其时从死之张士贞及其妻,并改建旌闾。因儒臣言,询大臣,施之也。

○罢摠戎使李仁秀职。左议政徐龙辅,以因体貌间事,推治营校,仁秀废务撕捱,请罢也,以金思穆代之。

○以尹光颜为吏曹参议,赵万元为司谏院大司谏,金达淳为刑曹判书,李尧宪为三道统御使,寻递,以赵𡹘代之,尧宪仍用新资。

○召对。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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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进讲。

○召对。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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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进讲。

○召对。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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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进讲。

○设式年文、武科初试。

○以沈象奎为司谏院大司谏,任希存为吏曹参议,金勉柱为吏曹参判。

○召对。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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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进讲。

○施故赞善金元行、故参判金亮行、故赞善宋明钦褒奖之典。备局启言:“因前大司宪李直辅上疏,有询大臣处之之命矣。盖此三儒臣,家传《诗》、《礼》,学有渊源,充养完粹,造诣高明。林樊讲道,则素履弥见其贞固,弓旌膺招,则谠言自尽其忠爱。虽其出处语默,各自不同,而志操之清介、践行之敦笃,允矣君子之盛德,蔚为士林之师表,遗风馀韵,可以振兴斯文,砥砺世道。一世公议,有不可诬者。请依疏辞施行。”允之。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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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进讲。

○以赵尚镇为判义禁府事。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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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进讲。

○召对。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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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进讲。

○召对。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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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诣璿源殿,行茶礼。

○进讲。

○平安道节度使申大偀驰启言:

龙川府使崔朝岳、弥串佥使韩锡箕牒报内:‘初二日所捉贼匪二名,彼人处拿送,则书给一张手标白小唐纸书曰:“奉天旅顺水师营防御骁骑校蒋世魁,奉文乘坐战船,到獐子岛,缉拿贼匪,九月初二日,在苇塘内,拿贼匪一名刘青山,又于芦塘水边,拿获贼匪一名蔡法,协同朝鲜,缉拿”云。’“

○义州府尹徐有榘驰启言:

钦差副都统工部侍郞前来日期、留住地方,探问于凤城衙门,则副都统策巴克,工部侍郞巴灵阿,方在沈阳按查,今月初三四日间,自沈阳发行云。而只是传闻,初无公文知委,何日当抵凤城及自凤城更向何处,并不可预度。故凤城代将,探问行期、次,委送甲军,尚无的奇云。副都统派送兵役,则沈阳协领恒福、水师营章京恒庆,去月二十一日以后,从海路鳞次出去,前后所捉贼匪百馀名,已为押送于副都统所在处。而水师营官员及岫岩县官员之前后出去者,不知几辈云。“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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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进讲。

○召对。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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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进讲。

○以朴宗来为司谏院大司谏,黄昇源为判义禁府事。

○召对。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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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进讲。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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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进讲。

○义州府尹徐有榘驰启言:

龙川府使崔朝岳移文内:‘本月初一日,领率校卒三百馀名,入去薪岛,则大国船四只,先已来泊。故使小通事,问其出来之由,则“官员二人,甲军二百名,以钦差副都统指挥,奸民刘文喜等缉捕次,去月十八日离发,二十四日来泊,而连日巡查,尚未捕得”云云。故以协力搜讨之意,往复约束,竟日搜打。初二日大国官员二人,又为来到,并先到二人,合为四人。是日遍索附近诸岛,捉得贼匪刘青山、蔡法,并捉送大国官人处。初五日官员四人内,岫岩城防御二人,押领贼匪二名,转向沈阳,水师营防御及骁骑校二人,还到该岛。初六日逐处搜讨,发遣将校、小通事等,使之探情,则回告内:“彼地西海百馀里洋中,有大孤山,即无人居住之小岛也。为虑贼匪之逃接其中,缉拿次分甲军,领二只船发送”云。初七日至十一日,与大国兵役等,协同搜讨,苇芦丛林,尽为烧火,高阜深谷,遍行逻察,而更无贼匪形迹。十六日,大国派兵等,并撤还,即以搜讨形止,成呈文入送凤城,派兵等以十六日撤归。“

○备局启言:“獐子岛,接近彼地,无赖渔采之类,潜踪犯越,匪今斯今。地方官之搜讨,凤城将之禁逐,非不严密,而奸伪多端,出没无常,朝廷之以此为忧,厥惟久矣。今因副都统之派送兵役,协同搜捕,彼我两界之渊薮窟穴,无不扫荡,庶几匪徒知戢,奸萌永折。而两贼被捉,既在我境,则不可只今边臣驰通而止。即令文任,撰出咨文,别定赉咨官,入送于北京礼部及盛京礼部。本岛虽在越海之地,逐月搜讨,法意至重。事端既发之后,常时不勤戢察之罪,不可置而不论。请地方官龙川府使崔朝岳、弥串佥使韩钖箕,并罢黜,仍令该府,拿问定罪。不饬之道、帅臣及防御使,亦为从重推考。”从之。

○召对。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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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进讲。

○召对。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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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进讲。

○召对。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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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熙政堂,传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

○召对。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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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进讲。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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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诣璿源殿,行茶礼。

○进讲。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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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进讲。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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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召对。

○以朴宗庆为吏曹参议,金箕象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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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大王大妃教曰:“皇天、祖宗垂祐,主上春秋,俨然长成,舟梁之礼,今既周岁。予未亡人,至今生存,得见如此无前之大庆,惟此一事,小慰予心。坤殿年龄十五岁,壸仪已夙就,冠礼不可不遄行。其令日官,来月旬前择吉以启。”礼曹启言:“中宫殿冠礼,来十月初三日卯午时,坐向东北为吉云。请以此日时定行。”允之。

○次对。以赵镇宽差宣惠厅提调。

○召对。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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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召对。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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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召对。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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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召对。

○以李直辅为司宪府大司宪,朴仑寿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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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次对。

○召对。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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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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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朔,轮对。

○以金履永为司大司谏。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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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仁政殿月台,押太庙冬享祝,仍传香祝。

○召对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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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中宫殿,行冠礼。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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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召对。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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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召对。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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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召对。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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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仁政殿,试秋到记儒生,讲居首吴夏哲,制居首李愚在,并直赴殿试。

○江华留守韩用铎,启陈歉荒之状,请空名帖三百张,以补赈资,教曰:“顷于年分事目,虽知歉荒,而不料遑急之至此,忧闷之心,玉食靡甘。西北结构之时,尚加助恤,况闻全岛生灵,朝夕颠连之报,何忍坐视?又况沁都事体,与他自别乎?今下帑藏丹木三千斤、胡椒三百斤,付之该府,以补目下救急之资。”后因庙堂覆启,成给空名帖三百张,又因京畿监司徐荣辅状请,成给空名帖二百张于乔桐,俾补赈资。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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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召对。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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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召对。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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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熙政堂,试专经文臣讲。

○召对。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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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进讲。

○召对。

○掌令尹孝宽疏,陈勉圣学、恤民隐、开言路、振纪纲四条,批曰:“所陈俱好,当体念。第二条,令庙堂,申饬诸道。”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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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进讲。

○召对。

○义州府尹徐有榘驰启言:

盛京将军富、钦差副都统策、盛京工部侍郞巴札文以为:‘接据该国义州府尹呈文内称:‘该国派委龙川府使崔朝岳等,带领跟役三百人,会同岫岩巡海官兵,在獐子岛搜获馀犯刘青山、蔡法二名,交防御福海,解送前来,’该国情辞,极为恭顺。此次缉拿奸匪,寔属认真,接阅来呈,业经本副都统等据寔具奏,蒙大皇帝深加嘉奖。查该国边界,向来设卡綦严,獐子岛悬绝海中,人迹不到,不特该国,素无居民,即内地商旅船只,亦无在彼往来停迫。近因奸徒犯法畏挐,始行窜往。是以此次查办,偸斫木植之刘文喜等六犯,恐其潜踪窜匿,札会该国,一体缉拿。今遽称逻绰殆遍,了无踪影。自系寔在情形,该国惟当饬知该管官员等,嗣后遇有内地民人,窜至獐子岛地方者,自必系作干犯科之徒,不必问其是非。此次偸斫木植案内之犯,即解交内地查办。至此案首犯六名,秦士雷、鲍有祥,业经本副都统等派员挐获,其张九、孙有交二犯,亦经山东,巡抚挐获,解来审讯,惟刘文喜、顾学彦,尚未就获查。刘文喜一犯,已据鲍有祥供出,系属刘廷宣,该犯与顾学彦,自必亦在山东一带潜匿,现已严密访缉。或该二犯,潜窜该国地界,亦未可知,该国秪当饬知各卡隘,留心侦察,协同缉获,不必派人至三百馀名之多,致滋糜费。以仰副大皇帝体恤至意’云。“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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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仁政殿,行九日制。

○以闵命爀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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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次对。前惠堂金祖淳启言:“壮勇营罢后,钱谷之不载文簿,以见在言之,钱八万两,木百馀同,布数十同,米六百石,其外木花、木物,亦为不些。而主管无人,何以为之乎?”命移送度支。

○召对。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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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进讲。

○召对。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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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进讲。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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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熙政堂,试汉学文臣讲。

○召对。

○以朴宗来为吏曹参议。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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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熙政堂,试专经武臣讲。

○召对。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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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进讲。承旨朴锺淳启言:“各陵寝祭物陈设之式,或有同异,事体极甚未安。臣意则各陵寝陈设图帖册,使太常一倂取来,考准后厘正其异同之处,分送各陵寝,则似无不齐之虑。”上询大臣。左议政徐龙辅曰:“陵寝陈设图式之各异,果如承宣所奏。曾在先朝,为虑此事,以臣之待罪太常,命臣取考《五礼仪》,庙殿、宫陵、园墓,以至山、川诸祀之享品、享仪,一一汇类,作为图屏,未及颁行。而其屏尚在太常矣。享仪之参差处,虽难猝乍厘正,图式之差谬者,依承宣所奏,收其帖册,一并考校,付送于典祀官之行,则似甚易行矣。”从之。

○放逐前掌令李敬臣。敬臣,北关人,求为台官于吏曹判书李书九,书九不听,又为其子求寝郞,而亦不遂,遂构疏逞愤,语无伦脊。政院以前衔疏之有禁,退却不捧,则阑入至院,举措骇悖。承旨陈达,上命入其疏,询大臣后,教曰:“满纸张皇,无非狂叫乱谵,而蔽一言曰,逞憾于停望也。宁有如许蔑廉无严之习乎?所当重勘,而遐土贸贸之类,有不足深诛,姑先施以放逐乡里之典。”

○刑曹启言:“连山罪人宋义钦奴右得、朴八郞、李顺得等照律当否,问议于大臣,则律最为衬合云。”可之,令道臣,依律处断。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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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召见冬至正使闵台爀、副使权襈、书状官徐长辅,辞陛也。

○召对。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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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熙政堂,试吏文制述。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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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进讲。

○召对。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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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进讲。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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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进讲。

○召对。

○谢恩正使李晩秀等,以自燕离发,驰启。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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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进讲。

○先是,户曹判书李书九,以李敬臣诋诬,陈疏自引,上赐批有‘鸣吠之类,何足挂齿’之教。玉堂姜浚钦言:“鸣吠二字,恐有损于王言之体。”左议政徐龙辅曰:“玉堂之言,是矣。昔在肃庙朝,台谏批旨,有曰:‘人面兽心,’其时政院、三司,相继覆奏,终至反汗,此政今日所当仰体者也。”上嘉纳,命鸣吠二字,改以骇悖。

○平安监司金文淳启言:“江界府使柳师模牒呈以为:‘癸丑许辟本府属满浦境玉洞、三江㯖退标起垦处,满十年后出税事,曾有定式,而今已限满’云。请自今秋为始,依例出税,而以山腰以下起垦者,从实执摠,属之元田,其馀山耕处,则依已例属之府、镇,以为诸般需用之资。”许之。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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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进讲。

○召对。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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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进讲。

○召对。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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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召对。

○御熙政堂,押宗庙、景慕宫朔祭祝。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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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召对。

○御熙政堂,押庆基殿冬至祭,景慕宫冬享祝,仍传宗庙、景慕宫朔祭香祝。及永禧殿、毓祥宫、懿昭庙、文禧庙朔香。

○给诸道诸都当年灾三万八千三十六结。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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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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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朔,御熙政堂,传庆基殿冬至祭、景慕宫冬享大祭香祝。

○召对。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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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进讲。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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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进讲。

○召对。

○以李鲁春为工曹判书,林著喆为汉城府判尹。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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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进讲。

○大司谏闵命爀疏,略曰:

德邻追削之命,特下于舆情愤郁之馀,国是复定,乱逆知惧,然而犹有所未尽焉。邻贼之官爵虽夺,而进道之科名自如,则是犹举头而遗尾也。夫天下之义理,一而已矣。当初进道之削科,即因其祖之逆节,则今当邻贼之追夺,进道科名,自在于当削之科也明矣。伏愿亟削进道之科,使义理益为昭著焉。

尾论李敬臣疏语妆捏之罪,仍请施以屏裔之典,上下疏本,示左议政徐龙辅,教曰:“赵进道事,已有慈殿处分。李敬臣事,既施放逐之典,不必更论耶?”龙辅曰:“先朝以赵进道事处分,在于戊申年,伊时筵教,若曰:‘今此处分,岂出扶德邻之意?亦非以讨德邻为不当也,此事有关于某年事故也。’故相臣金致仁奏语,则以:‘惩讨德邻与进道削科,分作两段为是’云。故相臣尹著东之言,亦以为:‘德邻则断当严赐处分,而进道则有不可更提’云矣。至于李敬臣,放逐亦非轻典,既下处分之后,臣不敢仰请加律矣。李敬臣之疏,喉院以先朝有前衔疏勿捧之禁令,退却不捧,然而言固可用,则岂以前衔疏而勿捧乎?先朝时前衔疏之禁令,亦因一时事端而发者也。盖先朝中年以前,每行朝、昼讲,台谏必入参,且次对日,每每登筵,虽非前衔之言,不患言路之不开矣。近日台厅长锁,行公无人,次对有命,亦不进参,至于前衔,拘于禁令,不敢陈疏,则是终无敢言之士也。言路之闭塞,岂不可闷乎?前衔之言,未必尽善,然许其尽言,言可用则用之,否则置之。又或有如敬臣之怪悖者,则罪之亦可,而但不必设为禁令。虽自今日,前衔疏许令勿拘,则其为有光于圣德,有助于言路,岂浅鲜哉?”上赐命爀疏批曰:“赵进道事,向日处分严明,李敬臣事,放逐足矣。”幷不允。

○社稷乐器库失火。上遣承旨奉审,临轩以待其回奏。旋因礼曹启,慰安祭不卜日设行,命风物、冠服被烧者,令该曹,即速改造,钟、磬设厅造成。以赵镇宽、尹光普,差都监堂上。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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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诣仁政殿,押太社慰安祭、长宁殿冬至祭祝,仍传香祝。

○内医院,以户曹移纳户参,体小品劣,启请还给,更令封进,教曰:“户参之移纳于药院者,专为药用,而品劣不合用,则事当更令封进。然当此深冬,西民之弊,不可不念,特为置之。”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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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进讲。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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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进讲。

○以李东稷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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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召对。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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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乐器造成都监提调赵镇宽疏,略曰:

社库回禄,乐器毁缺,及今缮完,诚不容缓之举也。记昔英庙甲子,仁政门火,延及殿庭、钟簴改造之役,实在仲冬,于是,掌礼之臣,有以当寒采玉为难者。伊时圣教若曰:‘此时采玉,何可为耶?待明春可也。’今日之事,节届寒冱,适与之相符,而石役最难。曾前造成,每费三朔,以今虽刻日蕫督,其不及于腊辛有事之日,事势然也。若稽皇坛乐创造之命,在甲子前三年春,此何等重也?然而一、二大臣,有以俟秋举行为奏者,又请以文庙乐移用之,苟使退期移用之为未妥,则当时诸臣之言,岂若是佥同乎?今若遵北苑之已例,姑以乐院金石之用于风云坛山川位者,权宜进用于差退数朔之间,其于诚礼,恐无欠阙。

批:“令庙堂禀处。”备边司启言:“礼莫重于郊社,乐莫盛于雅谱,而礼贵用和,乐在翕节。方冬采山,民或病寒,则非所谓和也,呵冻琢玉,工或失精,则非所谓节也。今此重臣所陈,言皆有据,事亦便宜。庭悬故事,北苑已例,政合援用于今日,请特依所请,待明春举行。”从之。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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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召见时、原任大臣及礼堂,左议政徐龙辅曰:“今日一阳初生,庆辰适凑。大王大妃殿圣寿,恰满六旬,王大妃殿圣寿,已跻五旬有二,慈宫宝龄,恰满七旬,实是我东方初有之庆,而抑亦往牒之所罕觏也。我朝家法,自有应行之典礼,粤在英庙丙寅,仁元圣母六旬,进号称庆,先朝甲寅,王大妃殿五旬、惠庆宫六旬,先称贺礼于是年,至乙卯而进号。先朝尝下教曰:‘此后甲子,当大称庆礼矣’,今则殿宫宝龄,比甲寅更添十年之筹,寿弥高而庆尤大。我殿下知年爱日之圣孝,尤切于此时矣。惟我先大王孝思不匮,延伫是年,拟举盛礼,而既有下教,甲、乙已行之礼,将举于今日。而臣等所以仰请者也。甲寅称庆之时,亦于癸丑冬至,预为仰吁得请,粤明年甲寅元朝,仍举贺仪,又明年乙卯,进号称庆。今则大王大妃殿、惠庆宫陈贺,明年元朝,先为举行,继上尊号,允合典礼矣。亦粤我王大妃殿前年壬戌,与大王大妃殿甲寅相符,而宝筹满五旬之岁也,事当进号称庆,而国制未阕,群情莫伸。昨年又承恻怛之慈教,臣等不敢更事烦请,而元朝贺礼之一体幷举,此是情礼之所不可已者矣。”判府事李时秀、右议政金观柱等,次第迭请,上曰:“俄以卿等请对之意,仰奏于慈殿,而以垂帘时不可受号为教,方自内仰请矣。”

○宾厅启言:“大王大妃殿圣寿,光跻六旬,王大妃殿圣寿,洽逾五旬,惠庆宫宝龄,亦满七旬,是奚但国朝四百年肇有之庆?历溯往牒,亦所罕觏。洪惟我大王大妃殿下,德媲周姒,圣迈女尧。当文祖传心之际,默赞大策,奠邦基于无疆,逮宁考御宥之辰,明炳几先,靖祸乱于将萌,功烈丕彰,伦纲赖正。爰及庚申,国势岌嶪,懔若缀旒,而深轸宗社之计,诞敷帘帷之化。启佑嗣王,圣德日跻,子惠黎元,治象徯应。祈永之谟,述前而裕后,菲俭之风,慎终而惟始。导扬先王之末命,阐明义理之精蕴。昭示好恶,朝野偕底于太和,施彰瘅,霜露同归于至教。痛邪说之肆行,惕人类之胥夷,乃以弼教之刑,先揭入国之禁,凶丑自就于殄灭,异端爰底于寝熄。凡今日闾阎得蒙其利泽,朝著得保其宁谧。而诒谟燕翼,以巩我亿万年磐泰之业者,何莫非慈德修致也?粤惟我惠庆宫邸下,夙著徽猷,丕阐懿范,笃生圣人,启殷家长发之祥,保佑上躬,洐周室克昌之休。志物咸备,享孝养于千乘,寿考惟祺,膺景福于九畴。则《诗》颂《生民》,《礼》隆报本,又孰非今日之所当柯则也?於戏!当此荐祉笃庆之辰,其所以揄扬德美,贲饰休祥,载之琬琰,祝以岗陵,使隆名显号,耀宝牒而垂穷宙者,是诚群忱之所共祈愿。而伏况斯礼也,即我国朝彝典,仁元圣母六旬已行之缛仪,而我慈殿、慈宫所尝仰遵于甲寅、乙卯之庆者也。惟我先朝孝思不匮,寤寐渊衷,延伫是年,扬徽之册、称贺之礼,率典拟举,计日如岁。以我圣上至诚达孝,继志述事之道,孰有大于此者乎?在廷诸臣,承聆畴昔之教,屈指庆年之至者,今几载矣,又曷敢不齐声仰请,以效报上之微诚?而虽以我殿宫㧑谦之德,若念昔日寤寐延伫之圣孝,则亦岂不象勉循舆情,以慰我圣上继述之诚乎?亦粤我王大妃殿下,柔嘉维则,圣善周闻。赞宁考之至治,阴教流于壸闱,嗣太母之徽音,慈化隆于长乐,而前年壬戌,即宝筹满五旬之岁也,进号称庆,邦礼即然,而国制未阕,群情莫伸。顾今茀禄鼎臻于三宫,吉庆幷凑于一时,则以圣上报晕之诚、开喜之念,岂不欲祗献显册,铺张宏休?而昨年慈教,追体先王所秉之精义,终靳列祖应行之旧章。盛德至善,实有以光昭前烈,悦服人心,臣等庄诵感泣,至今未已,虽不敢更事烦请,自归欠诚之科,而至于大庭呼嵩,即臣子颂祷之私情。故先朝乙卯,亦尝以光御二纪,临殿受贺。玆当殿宫进贺称庆之日,追举前岁未遑之缛仪,同时进贺,则不但有光于慈德,抑亦大慰于圣孝,而臣民忭祝之情,庶可以少伸矣。舆诚所激,相率联吁,伏愿亟禀慈旨,快允所请焉。”批曰:“朝已自内仰请,又以卿等启意缕缕告达,而慈衷㧑谦,未承允许之教,实为闷迫矣。”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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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宾厅再启,并以仰勉为批。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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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宾厅启,批曰:“慈殿今欲召接卿等矣。”仍召见时、原任大臣及礼堂。左议政徐龙辅曰:“臣等所请,非自今日而始请也。已自先朝,曾有企待之教,便是已定之礼。则上而揄扬殿宫德美之盛,下而表章圣上孝思之至者,无不在是。故至三至四,犹不知止,于今三日,上下相持,实不胜闷蹙之至。”判府事李时秀等,亦缕缕陈达。大王大妃掩抑久之曰:“宾启之多日靳持者,实非予谦抑而然也。此乃先朝所欲行之礼也,先朝御世之日,则前后所请,既皆受之,今岂独牢拒乎?况主上春秋,犹未鼎盛,而承此艰大之业?谓今日有此庆事,陈之以道理,勉之以情事,怡愉之色,十分恳切,每一听之,此心难状。且三从之义,至重且大,妇人虽有所见,不能自展己见,而俾展圣孝,乃是当然底事理。然而见今国势孤危,民事多艰,有非平日之比也。”仍鸣咽曰:“甲寅、乙卯之事,尚今森然在目,虽予顽忍,忍见此时,勉循此请乎?”又曰:“先朝御位,若至六、七十年之久,则岂有大王大妃之号乎?尚今在世,又逢此时,懔惕之心,惟日不足。譬如夏暑冬寒,曰雨曰晹,各有其时,予以非时之人,值此非时之时,故寒暑或乖,雨旸或愆,则夜不能寐,不胜憧憧矣。每念生民,孰饥孰饱,深处宫闱不省。所谓妇人之道,虽不可逾越分外,而亦岂无知觉乎?纵使雨雪以时,天心不违,犹不可以放心,而况此时何时,尚可放心乎?予不许卿等之启,而主上之请,愈恳愈摰。予每以顺志为孝之意,屡言于上,卿等亦宜体此心矣。”又曰:“明年,主上春秋为十五岁,识见日就,政理渐行,镇安国势,底定人心,则当其时,犹或可也,在今日,则实非其时矣。主上多日恳劝,不御讲筵,过费圣心,缘予不许,致此劳念,予心当复如何?而以今日悚惧之情,受今日侈豫之举,终涉未安。”诸臣反复陈请。大王大妃曰:“虽非甲子,此后岂无日乎?主上之请,极其恳摰,水剌亦不以时进御,故予或以怒色而劝之,或以温言而诱之,始得少进,而竟日不离于侧,惟以不得请为忧。予见主上诚孝,与先朝一揆,此时心怀,当复如何?予非谓迟待十年或二十年也,嗣后国事稍定,岁功稍登,则亦或可也。见今生民阻饥,而国家作此丰豫之事,而予且不为挽止,安而受之,则事体如何哉?设若先朝,至今御世,亲逢是年,欲践前言,而予以真情悌泣以辞,则以先王之孝,必无不从之理矣。先朝必当从之,则主上亦宜从之,卿等亦宜谅之矣。称庆开喜,固涉张大,而大殿诚孝,以不能表其情,深以为怅,予亦不能一向强拂。如其必不可已,则称庆陈贺,容或可也,侈大之举,决不可行矣。”仍语于上曰:“即下传教好矣。予岂欲受此贺仪,而感主上恳恻之志,特许受贺。至于尊号,则深体予意,更勿烦请,是为真个诚孝也。”有间,龙辅曰:“下教缕缕恳恻,下情虽抑郁,诚难一向强聒。而臣等所仰请者,大王大妃殿陈贺上号也,惠庆宫陈贺上号也,王大妃殿称庆陈贺也。慈教恳恻,欲为承顺,而又非所以仰请于慈宫之本意也,又难一向强聒,下情实为闷厄矣。”大王大妃曰:“语曰:‘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今予之怀既如此,则惠庆宫尤当作何怀?予欲劝之,而必无勉从之理矣。”龙辅等,俯伏良久曰:“昔在先朝之时,始以宾启仰请,而有自内勉回之教,故暂撤宾启,后乃复启,竟至得请矣。臣等当退处宾厅,以俟下教,自内更为仰勉于殿宫,似好。若不蒙允,则又当以宾启仰请矣。”上可之。诸臣既退,教于宾厅曰:“自内当勉回,卿等退去,明日入来。”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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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召见时、原任大臣及礼堂。上谓诸大臣曰:“昨夜今日,连为仰勉,而一如昨筵下教,今则顺志为好。依昨日下教,以陈贺举行,何如?”左议政徐龙辅等曰:“今则一向强聒,非但下情之未安,在圣孝顺志之道,允合奉承。故昨筵,亦不敢缕缕烦请矣。今承圣教,以此举行,则实彰慈圣谦挹之德,而抑亦有光于圣孝矣。”礼曹判书尹光普启言:“来甲子元朝称庆陈贺,庆名以大王大妃殿圣寿恰跻六旬,王大妃殿圣寿恰逾五旬,惠庆宫宝龄恰跻七旬,合三庆称号乎?”从之。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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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进讲。

○书状官洪奭周,进闻见别单。

一。今年闰二月间,皇帝自圆明园回宫,已入紫禁城之神武门,忽有一人,拔剑突起于仗卫之间,诸臣皆仓皇失措,惟亲王近臣六人,以身捍蔽。其二人身被数创而后,仅能获盗,其盗即编户民人陈德也。令军机大臣讯之,则但云:‘迫于饥寒,无以救死,宁求速死耳。’又令六部大臣,连日刑鞫,始言:‘有吉梦、异卜,希凯非望,’终不肯招引同情。诸臣并请究问,谕以:‘猘犬噬人,原无主使。举朝臣工,皆朕骨肉,何忍令凶犯扳扯乎?即令处决,惟诛德及二子,悬首稿街,馀虽德至亲,并不波及。’又以急变之际,百馀侍卫,皆袖手旁观,降旨切责。一。安南,黎氏既亡之后,阮光平代有其国,光平之子光纉,招纳闽、越之逋逃,劫掠边邮之行旅。及至昨年,与农耐国长阮福暎,互相攻战,被其所败,弃国潜逃。福暎获其敕印,遣使呈缴表,陈其兴兵报仇之本末,仍以福暎封于安南,而改国号曰:“越南”云。一。广东之地,本是猺獞之巢穴,而失业穷民,相煽为盗,屡行招安,辗转滋炽。今年春、夏间,遣那彦、成瑚图、灵阿等,相机剿讨,屡战皆捷,获其僭号之黄亚程等,今已扫平,奏凯论功云。而川寇未平,广盗继起,江南之宿州一境,亦有贼匪之扰,潢池弄兵,可知其无岁无之。一。川、楚贼匪,八年为患,今已次第剿平,前年冬间,既以大捷,告庙论功封赏。而馀党蔓延,出没山峒,经略大将军额勒登保、参赞大臣德楞泰、四川摠督勒保等,尚今留镇,屡经血战,提督、大将,亦多阵亡,春、夏之间,复获连胜,今则西南一隅,无复遗烬云。而臣于辽沈之路,屡逢战士之还归者,传车递马,闾里骚然,其归如此,其去可知。而陕、蜀万里之路,至发宁古塔、黑龙江之兵,则师劳财匮,可以推见。臣于归路又得闻,永平战士之调赴川省者,为七千人,而目今生还,不满三千云。一。近年南边,连为失稔,流民多出关外,皇帝虑匪徒之杂于其间,特命副都统策巴克,前往查察。以今年五月间出关,而适值福建流人,有呈文于九门提督者,称:‘奸民刘文喜等六人,屯据边外,招募流民,偸斫木植,行劫商旅’云,提督据此奏禀皇帝,命副都统,仍留查辨,调发旅顺水师及岫岩县兵役,掩捕高丽沟、獐子岛等地,屯聚贼匪,拿其首犯四名,惟刘文喜、顾学彦二人,尚未斯得云。臣于反命之路,行过沈阳,闻‘沈阳将军富坤,方自察边回还,而前任凤城将赓宁,以其受赂容奸之故,逮系沈阳,当籍没窜谪’云。又闻‘高丽沟、獐子岛等地方,自沈阳、凤城,调发兵丁,芟去芦苇,仍欲留兵防守’云。而此一款,则事系涂听,未敢的信。“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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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进讲。

○召对。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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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进讲。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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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进讲。

○召对。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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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进讲。讲《诗传》《楚茨章》,上曰:“《楚茨》一篇,逐章言福祭,岂为福而设耶?”领事李时秀曰:“此诗非主祭者之诗也,即与祭者,观其礼仪之盛,而有此颂祝之辞也。”上曰:“古则用尸,其时无木主乎?木主之行,始于何代。”时秀曰:“自三代有之矣。”上曰:“《甘誓》:‘用命,赏于祖’,注以为:‘亲征,载其迁庙之主,以行,’以此观之,则其时亦有主矣。”时秀曰:“然矣。”上曰:“然则何有尸童耶?”时秀曰:“取主于庙,取遗衣于寝,以授尸,而尸与主,并临于位矣。”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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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次对。大王大妃谓诸臣曰:“今年灾异屡见,似此之时,予以何心而受贺乎?只缘主上诚孝,不得不受贺,而即见《仪注》,则贺仪涓在初一日矣,初一日当行璿源殿茶礼。晓过茶礼,又为受贺,则主上必多劳动,陈贺退定于旬间好矣。”又教曰:“诸台无一人入参宾对,岂有如许纪纲乎?虽以向来李敬一事言之,既以采探物议,即为停启之意,质言于筵席,为日已久,终不入来停启。以其有老亲之故,不赐严谴,在朝家孝理之政,可谓曲为之地。而虽一、二启,予欲使此人停启矣。”遂命李敬一,特除司宪府大司宪。后敬一与掌令洪光一、李东万诣台,停命吉诸子、及郑昌顺、柳协基、徐有闻、李光益之启,司谏玄重祚诣台,停命吉诸子之启。

○召对。

○命故参判金亮行、故赞善金元行、宋明钦,特赠正卿。因吏曹判书徐迈修,以节惠之典,先赠正卿为奏,询大臣,许之。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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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命停来岁正朝方物。始以合三庆陈贺,与正朝相值,命停正朝方物,及庆贺之退涓在初十日,礼曹启言:“称庆陈贺,今既退行,正朝贡献,恐难停封。”教曰:“依初下教,勿为封进。”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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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进讲。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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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进讲。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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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进讲。

○召对。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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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进讲。

○召对。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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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进讲。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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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进讲。

○以李相璜为成均馆大司成。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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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进讲。

○召对。

○北京礼部,以讳名代写咨文出送。

圣祖仁皇帝圣讳上一字,为《书经》‘德升闻’句内,首一字,应以元字恭代;下一字,左从火,右从华,应以煜字恭代,世宗宪皇帝圣讳,上一字,为《诗经》‘永锡祚’句内第四字,应以允字恭代,下一字,左从示,右从真,应以祯字恭代,高宗纯皇帝圣讳,上一字,为《易经》‘含光大’句内,第二字,应以宏字恭代,下一字,为《书经》‘象日月星辰’句内,首一字,应以历字恭代,皇上御名,上一字,为《易经》‘有孚颙若’句内,第三字,应将页字偏旁,缺写一撇一点,下一字,为《书经》“宏璧琬珖序’句内,第四字,应将右旁第二火字改写又字。至圣讳,加有偏旁之字,无论音义是否相谐,俱敬缺一笔,相应知照。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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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次对。大王大妃曰:“国典元子外子女为七岁,则例为设宫,而以先朝惜福之心,因循至此。今则翁主已为十一岁,吉礼亦当在近,翁主房田结,依清衍郡主房例,二百结外,六百结加给。”

○副校理沈鎜等,论郑昌顺、柳协基之停启,大关堤防,仍请停启台臣,并施罢职之典。不允。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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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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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朔,进讲。

○召对。

○以金近淳为弘文馆副提学,吴载绍为成均馆大司成。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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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春塘台,试柑制,居首宋翼渊,直赴殿试。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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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召对。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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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进讲。讲讫,上出示御制《君德》篇,曰懋学、曰孝亲、曰敬天、曰法祖、曰爱民、曰用贤、曰节财、曰勤政、曰恭俭、曰慎徽,凡十条目,皆修齐治平之要也。领事徐龙辅等,展读讫,奏曰:“此篇中有曰:‘人君之德,在于去人欲、存天理’,使此心,虚明光大,平正中和,无一毫之私,然后为德之修,上可以格天,下可以感人者。尤有所钦诵者,此可以仰认圣学之高明,已臻中和之域矣,臣不敢溢美赞颂?而为治、为法之道,皆备于此,真与经典,为表里矣。”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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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进讲。

○行弘文录副提学金近淳,应教元在明,副应教申龟朝、副校理李晦祥。三点,姜世纶、李渭达、林景镇、李泳夏、任百禧、金启温、申纬、赵晋和、尹鼎烈、洪羲膺、徐有恂、奇学敬、赵云翊、洪秉喆、李惟命、尹致鼎、金著根、徐能辅、李尚愚、金相休、李勉求。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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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进讲。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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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次对。大王大妃教曰:“淑善翁主,今已十一岁矣,明年将行吉礼矣。”仍教曰:“淑善翁主驸马,当于岁后拣择,童蒙自十三岁至九岁禁婚,捧单以入。”

○先是,开城留守徐美修启言:“青石洞数十里长谷,即通西大路,而虚作无人之境,竟失捍御之功。今若因麓而设堞,则以三里之城,可捍百万之敌。徙数哨军以实之,置一镇将以领之,则大兴山城之险、泰安仓粟之积,皆为我有。而筑城设门,水门、墩台筑处,不过为千有馀步,浮石燔瓦,鸠材贸铁之路,率皆便顺,若以数万之财,费却百日之功,庶可粗完。”询大臣,许之。

○以李晩秀为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金羲淳为庆尚道观察使。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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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进讲。

○敦召右赞成宋焕箕、祭酒李直辅、经筵官宋稚圭、金日柱,因副提学金近淳言也。焕箕等,辞不至。

○以李晩秀为户曹判书,金达淳为兵曹判书。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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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进讲。

○召对。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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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召对。

○馆学儒生李近源等七百二十七人联疏,略曰:

我东方偏受神宗皇帝再造之恩,皇朝正朔,保有今日,而不至泯灭者,独我东为然。昔在英庙朝,忠良科放榜时,因特教恩牌书以崇祯,而凡士夫家墓道文字、师友间诗文唱和,皆特书崇祯纪元,以表其尊周之诚者,亦可以有辞于天下后世。忠清之怀德一县,亦我东曲阜、新安耳,乡校释奠之祝,特书崇祯年号者,其来盖久。噫!彼知县姜世靖,抑独何心,乃于今年秋享,身为初献官,读祝时闻到崇祯二字,胁止大祝,使之改读而后已。是皆出于平日心肠,仇视义理,必欲立帜于虏号,而甘为乱贼于春秋也。华阳院儒,移文怀邑,声罪世靖,而揭罚改读之大祝,则世靖不惟不服其罪,乃反盛气张皇,敢引不敢引之地,力战一世之公议,遍辱当世之士夫诰牒之所受、使价之所赴。并举人家之祖先,讥之以皇朝贼臣,仇庭陪臣。至有四度公帖,其言曰:‘今距崇祯数百年,痛冤二字,岂非过当而可笑者乎?’此言奚为而发也?噫!我东之于皇明,有百世不可忘之恩,于彼虏,有百世不可忘之仇,岂可以较岁月之久近,忘宿昔之恩仇哉?身为我东臣民,以痛冤二字,归之于过当之域、可笑之科,则是我东之罪人也,皇朝之罪人也。其子浚钦,曲为之隐讳可也,私为之痛迫可也,既闻士论,扬扬设场,已非严畏之意也。众口难防,自为罢场,急急陈疏,角胜公议,其所以辨其父之诬者,反所以彰乃父之恶也。臣等义不与世靖同中国,略举事实,伏愿特治世靖背驰义理之罪,屏诸四裔,以靖世道焉。

批曰:“姜世靖事,其心亦岂欲背驰,而其迹则然。依施屏裔姜世靖于机张县。”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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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进讲。

○召对。

○谏院司谏玄重祚。新启,请郑昌顺、柳协基亟施追夺之典,不允。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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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徐鼎修为刑曹判书。

○仁政殿灾。酉时火起于宣政殿西行阁,延烧至仁政殿,命宫城扈卫。璿源殿接近仁政殿,政院以救火戒严之节,令阁臣从便举行,又以移奉处所,以宙合楼为之之意,启禀。内阁直提学金近淳、待教李教信承命,进诣璿源殿,移奉三室御真,奉安于小舆,至书香阁,权奉于厅事。上移御昌庆宫之景春殿,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承旨,诸臣陈慰。上曰:“先王正殿,有此烧烬,兢遑震剥,无以为喩矣。”大王大妃教曰:“予以薄德,当此不敢当之地,日夜悚惧以过之际,乃有此非常之灾,惊惧愧恧,若无所容。虽在小阁,犹云不幸,况此屡百年旧殿乎?”左议政徐龙辅、右议政金观柱,次第奏恐惧悠省回灾为祥之道,仍并请斥退。上曰:“过矣。”承旨朴仑寿言:“阙内禁火,兵曹主管,而今番回禄之灾,万万惊遑,常时不能检饬之罪,在所难免。”教曰:“此非该曹之罪,置之。”大王大妃下教曰:“未亡人,不幸垂帘听政,日夜懔然悚惧,而千万意外,传之屡百年正殿,一时间当回禄之灾,列祖陟降,当如何降监?愕然惊惧。是予薄德所由,不知所以措躬。言责之臣,须陈过失,以补予。自明日为始减膳。”上下教曰:“藐予小子,叨承堂构之责,居常懔惕,若不克负荷,今玆回禄之告警,在于践位行礼之所。一则由予否德,二则由予否德,惊心之馀,继以悚恧。当此非常之灾,岂敢狃忽而自恕?自明日减膳,五日避殿撤乐,以示贬责之举。凡在论思谏争之地者,其悉陈厥咎,以补予寡昧。”

○礼曹启言:“谨稽肃庙朝丁卯年万寿殿失火时,以逼近太庙,设行慰安祭,百官进笺陈慰,外方亦一体封笺矣。请依此例,宗庙、永宁殿慰安祭,不卜日一体设行,各殿、宫,百官同日进笺,陈慰处所,以明政殿为之,外方则关文到日,即为封进事,拨马知委。”允之。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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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诣书香阁,奉审御真。

○以赵镇宽为刑曹判书。

○两司大司谏李东稷,司谏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联箚,言遇灾修省之道,赐批嘉纳。

○玉堂应教元在明,副应教申龟朝,校理洪奭周、权晙,副校理李晦祥,修撰金迈淳、宋知濂。联箚陈勉,且言:“昨日求言之教,独及于论思谏争之臣。当此非常之灾,必须有非常之举,然后庶可以祗承天意俯感舆情,而询谘之旨,限以言官,恐不免雍容循常之归。谓宜诞降哀痛之音,洞开不讳之门,上自廊庙,下至草野,并许有怀悉陈,博采翕受,以尽修省之道。’”赐批嘉纳,仍令政院,代撰求言之教。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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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月食。自寅正至卯正食,四分二秒,初亏东南,食甚正南,复圆西南。 ○诣书香阁,焚香。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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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谕京外臣民曰:

嗟!尔凡百有位,越我八方有众,明听予一人诰。藐予冲人,纉戎下武,夙夜祗惧,若涉大川,尚赖乾坤之垂隲,祖宗之降灵,卿士之夹辅,烝庶之愿戴,将反叔世,致于雍熙。乃者治象未徯,灾沴遄臻。至今访落之翌载,史氏之书厥异者,不特二、三策。咸兴,我家之丰沛也而火,平壤,父师之肇教也而火,社稷,王者之冡土也,而《应钟》之歌、《咸池》之舞,其器火,蔑以为礼,及至于腊,昌德宫之仁政殿,以数百年向明出治之正衙,又不戒于火,一夕而荡为灰烬矣。夫匹夫焚其先人之室,礼且许三日哭,况于邦君乎?此其为异也,岂寻常祲眚之比论而已?惊动我殿、宫,奔走我臣民盖历日,而予之心,惄焉不自定焉。予不敢知予冲人,有何获戾于上下,火异之叠见,若是其耳提面命也。郑人怠弃法律而火,今之法律,或不遵先王之旧欤?鲁人奢侈过度而火,今之奢侈,或不体先王之训欤?有育才之名,无收贤之实,则汉朝不哲之罚,此其占欤?时多弊政,衰陵日兆,则晋家象类之应,此其鉴欤?肆予冲人,永思艰某事某应,固刘向、董仲舒傅会之说。而大抵君人者,一国之主也,纪纲风俗之所由系,政法用舍之所自出,其或典学不笃,莅事不勤,使百工恬嬉,庶绩丛脞,则咎征何所不有,亦何所不备?‘殷忧启圣,多难兴邦,’古之建言也。故木不生庭,则太戊未必贤,雉不鸣鼎,则武丁未必宗。予曷敢不于天之儆予也?一念对越,昭事无忝,眷眷于悔往之衢,孜孜于不逮之路,日者之求言也,论思谏诤之臣,昌言而告予矣。此之丹款,实戢于怀,而予则曰,犹未广也。访童问师,罔避渊泽,询谋谘善,不择刍荛,用能光茂,实于竹素,播徽声于金石者,彼何人也?辟惟元首,股肱惟弼,庶民惟趾,一体相须。同德相求者,可恝予而弃予乎?况今予若臣若民,皆霑我先大王亲贤乐利之泽,没世不忘之思,人人有之,其忍不以先君之思,以勖予寡人乎?其尚悉乃谟猷,辐凑公车,上而衮阙,下而窳政,毋讽毋谲,直谏无隐,以副予侧席求助之意。言虽不中,予不尔罪。呜呼!予冲人,岂欺人哉?承旨徐滢修制。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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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召见时、原任大臣及领敦宁、户、刑判。上询仁政殿重建之役,何以经纪,左议政徐龙辅曰:“正殿,事体重大,宜设都监,而若多差堂、郞,则不紧之浮费甚多。景慕宫、奎章阁、慈庆殿营建时,并只以户曹堂、郞为之,今亦依此例好矣。”大王大妃,可之。仍教曰:“回禄后,为日已多,而惕然愕然,予心靡措。当此灾异之后,正初贺仪,万万不当矣。予之本意,不欲称庆,而主上所请,恳恻切至,不忍重违圣孝,以陈贺为定,而此亦出于黾勉不得已也。今在遇灾修省之日,乃有以庆称道之事,则非但予心愧怍,其于事面,何如哉?亟以停止为定可也。”判中枢府事李时秀曰:“来年异于他岁,群情所望,不止于陈贺,故筵达启吁,多日断恳,竟以贺仪承命。故日企新年矣,千万意外,法殿告灾,慈心惊惕,今下此教,敬天责躬之意,蔼然辞表,足以耸八方之听闻,消一时之灾眚,臣不敢更有烦达矣。”大王大妃曰:“今此灾异,伊谁之过?寔予之由也。予以不可当之人,当此不可为之事,故灾实如此矣。主上诚孝敦笃,予或静息,则虑其入寝,步履雍容,声音微婉,或恐惊动,保护之诚,洞洞属属,可感可贵。大抵帝王,以孝治天下,孝道先立,然后百行乃备。予见主上,自三岁之时,孝诚甚笃,而乃于未长成之年,遽罹巨创,恐致伤损,闷虑自别,圣孝凡于可为处,无所不用其极,悲痛之情,亦不著于外。乃于静处独坐之时,乃有悲戚之容,予每见之,此怀难状。今遇此灾,亦极劳心,每省致灾之由,故予又慰解之曰:‘主上姑未做一事,而常多盛德。灾则由予,须勿用虑’云矣。今此停贺之举,亦苦挽,而以予为宗社之意,当法殿失火之灾,宁欲俨然受此庆礼乎?”龙辅等曰:“以圣上笃摰之孝,舆民颙祝之情,贺仪犹云不足,而千万意外,法殿回禄,连承恳恻之教,窃不胜钦仰怵惕之私矣。今又伏承此教,专出于遇灾修省应天以实之意,臣等不敢复事烦奏矣。”上曰:“下情抑郁,而下教如此,实为闷迫矣。”大王大妃曰:“明岁,即惠庆宫七十之岁,甚为稀贵,宜亟称庆。而以其哀痛之心,厌闻称道,念其心事,安得不然?感于圣孝,虽不能固辞,而近日则寝食靡甘以过矣。今遇此灾,虽不当于当身之事,阙内有此灾异,以何心受此礼云矣。”时秀曰:“向则以恳恻之圣孝,多日强请,而今则有异于其时。遇此意外之灾,恐惧修省,祗畏天命,以贺仪犹为丰亨,有此停止之教,钦仰圣意,不胜感激,奉承似好矣。”龙辅奏于上曰:“伏承圣教,然后可以举行矣。”上曰:“下教如此,奉承之外,无他道矣。王大妃殿,惠庆宫贺仪,当一体奉承矣。”大王大妃教曰:“予未亡人,当此不敢当之地,于今四载,德无可称,政无可纪,只有夙夜忧惧而已。至于豫大之事,尤岂予心之所安?向者宾启后,引接诸臣,敷示缕缕,而仰感圣孝,俯循群请,不得已但以称贺勉从,是亦非予本意。今于千万梦想之外,有此正殿回禄之灾心神震越,至今靡定。苟究厥由,即予德薄识蔑,弗克负荷之致,仰愧俯怍,寝食靡甘。若于此事,然受之,则实非恐惧修省之意。明春陈贺,其令停止。”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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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召对。

○旌故都事罗德明、忠壮公朴荣臣妻李氏及其二子之垣、之藩闾,故参奉罗海仑子孙给复。德明,即忠烈公德宪伯兄也,壬辰谪居镜城,与评事郑文孚,募义起兵,与倭战屡捷。朴荣臣,甲子殉国之后,其妻李氏徒步赴难,被尸舁归,痛未雪仇,诫勿合葬,二子十年磨剑,卒剚凶仇,提头诣阙,乞伏刑法。海仑,即德宪从侄也,丁酉倭变,年才十五,负亲逃难,遇贼被劫,据理哀乞,贼感其孝,扶送之。甲子适变及丙子之变,起义赴难者也。礼曹因儒生上言,覆启请褒,从之。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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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次对。大王大妃曰:“主上方在冲年,圣德之盛,人未尽知。予于近日修省之时,在此见之,进御膳物,本非多品,虽逾数器,其可进者不过数品。近又以遇灾自损,以冲年而克知修省之道,此实可喜矣。”左议政徐龙辅启言:“顾今悠悠万事,莫有急于勤讲学,而启沃之责,专在玉堂。校理洪奭周、修撰金迈淳、前校理申绚、待教李教信,经术文艺,俱合久任于经席。请时带馆职者,勿移他职,方在散衔者,即为检拟,参下则还付南床,使之专意于横经论思之任。”从之。又启言:“有国所重,莫过于言路,故古之明王,非无疑丞、暬御之箴警,而犹虑夫言路之不广,设谏诤之鼓,立诽谤之木,以来天下之言,视听之明达、治象之雍熙,职由此也。世级浸降,此法虽难猝复,至若侍从前衔之臣,苟有所怀,尤何可自阻于君父之前乎?今因修省之会,求言之教,至及于草野,此实转灾为祥之一大机也。臣谓虽非求言之时,侍从前衔之疏,特许勿禁,以广言路宜矣。”教曰:“所奏极当,前衔疏,自今勿拘。”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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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召对。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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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召对。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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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召对。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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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召对。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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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次对。大王大妃曰:“岁籥将新矣,主上春秋洽当十五岁,岐嶷之姿,日渐成长,此是一国之大庆,欣幸之心,何可量也?”左议政徐龙辅曰:“圣上春秋鼎盛,圣德日新,圣学日就,群下懽忭之忱,何以尽达乎?”大王大妃曰:“凡今日民国之事,自下敷奏,辄皆从施,勿论此事彼事,自庙堂曁有司之臣,商确停当,某事之为便宜,某弊之可厘革,随处陈达,各当其理,则自上无不从之事。今日之仰赞圣治,惟在于在下者之各尽其职,内而大小臣工,外而道臣守宰,若能随事尽心,勉勉做去,则民各乐业,自享太平之福矣。”仍谓户曹判书李晩秀曰:“淑善翁主吉礼,当行于明年矣。前户判时,以免税划给,已有所下教,《大典通编》所载,乃是丙申后定式,而有八百结划给之文。今当吉月不远,尤宜从速区划,幷与第宅价,趁即出给可也。”晩秀曰:“前后慈教之下,若系《大典》应行之事,则有司之臣,曷敢不奉承?而免税折受之法例,恐有所未尽俯烛者矣。盖自宣庙壬辰以后,轸念诸宫家之无所聊赖,始创折受之法,而法久弊生,害及小民,至显庙朝,大臣诸臣,多所建白,三司之论,阅月相执,仿《大典》职田法,以大君、王子三百结,公、翁主二百结,定为免税之式。又以有土免税六百结,许令各宫家陈告而划给之,仍以钱四千两代划,至于肃庙朝遵行矣。英庙朝,特轸经费,乃有二千两减半划给之例,列圣朝成宪,有如是矣。今当初元出治之日,尤宜监于先王成宪,恐不当行此祖宗朝所未行之事。更加深思焉。”大王大妃曰:“然则等是划给也,六百结则以有土免税例,加划似好矣。”晩秀曰:“无土则就惟正之税,而自户曹划付,歉岁与臭载,皆无加减,有土则必令本宫自买,而免给者,前例然矣。今若以有土例加划,则亦系无前例之事矣。”大王大妃下殿、宫供上裁减录纸于户判曰:“各殿、宫供上,粤自庚申后,予意必欲裁减,此即予苦心也。各殿、宫供上,皆以当殿、宫供上需用,故内人分料,常患不足。而予则在先朝时,以仁元王后殿供上,初属于大殿,而予之入承后,仍属于予,今已四十馀年,旧内人之尚馀付料者,为七、八人矣。予则用二殿供上,而犹未裕足,他殿、宫之艰乏,推此可知。供上数爻之录入,殆过五朔,而积费讲究,今始有此减数之录下者,自明年依此减给,以为一半分补国用之道也。”所减即大王大妃殿移属内人六十人供上。大王大妃,又以翁主房折受事,谓户判曰:“户判持难,初无前例之可据矣。翁主新生之初,若定宫给结,则可依定例。而今异于此,不可无阔狭矣,依供上除减之数,移送可也。”晩秀更陈:“其贡价,专为国家经用,而今玆除减之命,特出于为贡民之圣意,既已除减,则此为贡民所食。今若属之宫房,则此乃除御供之需,移送于宫房,事体诚不可矣。”又奏曰:“臣在先朝,朝夕仰瞻,就兢圣念,常在于祖宗典章,一措一动之间,或恐违越,此臣等之平日钦诵者也。今承慈殿下教,以先王贵主出阁时,难以成样为教,而贵主宫样之稍不裕足与祖宗典章奉以遵守,孰为轻重?然则先朝盛德,尤为阐扬矣。尝在别圣朝贵主,以闾家逼近,请买之,其时自上下教曰:‘闾家岂可夺乎?果若逼近,则垂以芦帘,不出高声则善矣。’夫以千乘王姬,一小屋之买取,初非难事,而祖宗朝圣意,此可仰认矣。”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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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亲撰谕旨,敦召右赞成宋焕箕、祭酒李直辅、经筵官金日柱、宋稚圭,从左议政徐龙辅言也。谕焕箕曰:“顷见附奏,遐心莫回,一则予诚浅,二则予诚浅,愧与怅,幷不知为喩。乃者郁攸儆予,法殿告灾,震悚怵惕,寝食靡安。顾予菲薄,惟冀耆耉成人之左右,朝夕辅其不逮,而卿乃恝予遗予,不思甘盘之旧遇,徒守东冈之雅操,予将畴赖而畴咨,以图修身弭灾之方乎?卿其谅予切恳,即日幡然,以慰予如渴之思。”谕直辅曰:“日前批语,略及予至恳,想已领悉矣。予之寡藐,虽平常无事之日,待卿之切,不啻如旱天瞻云。而况当遇灾之馀,天心之威怒,不知所以答之,人情之震惊,不知所以镇之,日夕所憧憧盻盻者。惟望卿之不遐弃,示我周行也。予虽诚薄不足以致卿,卿独不念先王眷遇之隆恩乎?予不多言,卿须谅之。”谕日柱曰:“蒹葭之诗曰:‘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尔之谓也。浼浼之䠱愈遐,耿耿之思冞切,所可愧者,予之好贒之诚,不足以动高高士之心,尔之明透之识,反谓予无可与有为也。虽然,尔是尔家之人,休戚相关,义有自别,而矧今回禄之变,又非寻常灾异之比。则顾予思愆修政,转灾为祥之道,不望于贤者之辅导,而于谁为乎?招延之行,玆遍诸贤,而室迩人远之叹,于尔尤然。尔之来思,曾不崇朝,予方侧席而俟之。”谕穉圭曰:“藐予冲人,叨有堂构之责,夙夜兢兢,不克负荷,果然上天之示灾,乃在向明出治之所,震悚之情,日久靡定。然而修省之要、消弭之策,若涉大川,茫无津涯,当此之时,予之必欲求贤自助之心,又将如何哉?非予甘自菲薄,予实不明于德,罔敢知天之命哲命吉凶,惟以如尔林下诸人之来不来,欲卜予世之治不治。尔其知予苦心,思所以贲然。”

○大王大妃教曰:“人才用舍,最关于有国之兴替,取人之策,专在主试与铨官。故自庚申以后,予之申饬,不啻丁宁,而其所取人,每不免于苟且循私,违咈公议,如此而其何以厌服人心也?此可见纪纲之扫地,亦足为招灾之一端。言念及此,宁不寒心?大抵上不严则下慢,此则予之自反处也。然今当大政,又不得不有此下教,若复踵前套,无所对扬,则此岂今日北面者之所为?其令两铨知悉。至于方外道荐,法意不轻,而近来铨官,每以入荐者之门阀寒冷,初不检拟于筮仕,遂使茂才卓行,越荐而空老,此岂朝家立法之本意?抑又思之,微末罢散之人,不当枳塞,而反为枳塞者,实无势力,则终身淹滞,望绝甄复,此亦为干和之大者。今番都政为始,广采公议,惕念举行。因此而又思之,岭南一道,素称人才府库,间经世变,纵有诖误之失,其中亦岂无不染污俗,确然自守之人哉?况闻邪学一种,不越岭外云。尤可见邹鲁遗风之尚今不泯,其为嘉尚,非他道可比。又闻近年以来,岭人专不入于举论中,如是而岂无向隅之叹?今番大政,不可如前放过,另加采访,无论文、荫、武,随宜检拟事,亦为分付。”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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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还安三朝御真于璿源殿,仍行酌献礼。

○校理洪奭周,疏辞玉署久任之命,且曰:“顷当法殿之告灾,特下求言之教,日将浃旬,而公车之下,寥寥无一封之奏,岂朝清时泰无事可言欤?今世之不能无阙事,亦已明矣。而滔滔流习,以言为忌,论一人则辄指为倾轧,发一言则巧觅其疪病,甚至抉摘于过去之句语,傅会于引用之文字,嚣嚣然群疑而众哗曰:‘某句指某事,某字有某意’,必使人左罣右碍,无地自脱,终至于不敢开口,下笔而后已。此风不改,而欲求言路之开,岂不犹却行而求前哉?伏愿深轸俗弊之已痼,犹恐谠言之不闻,先从许多忌讳之习,图所以一切扫去,而无厌于听受之烦,毋忤于触犯之过。毋但以留意二字,为循例赐批之语,而必也纳之以实心,施之于实政。臣闻崇华殿之灾也,高堂隆以为:‘罢遣民役,清扫所灾之处,不敢有所立作,则嘉禾、萐莆,必生其地,玉清、昭应之火也,王曙请除其地,以应天变。盖人君之祗承天戒,惟当以自反为先,不敢于谴怒之馀,遽干以兴作之工,对越之道,固宜然也。今此法殿,寔有所重,虽非如离宫、别馆之可以废而不修者,而减膳之限未满,营建之命遽下,定础之役,不日又始,臣恐其举措之间,有欠详缓,非所仰答皇天警告之意也。且营建之际,役钜费广,若求速成,为劳必倍。我殿下深居九重,所可见者,惟他日告成之后,轮奂翚华奕然之观而已。至若输运木石之艰、丁夫征调之繁、与夫穷闾蔀屋之民,骚扰颠顿之状,窃恐圣聪亦有所未尽周也。大役一起,八路俱动外,此耳目之所未及、思虑之所未到,又安知无何样弊端,缘是而幷起乎?臣谓宜命有司之臣,熟讲烂商,先定一副当成规,要以不罢民、不伤财为归,然后徐议于救度之工,尚未晩也。”批曰:“尔之合于久处经幄,予已知之,勿辞。附陈营建事,不罢民、不伤财,实为目下切当之论,令营建之臣,知悉。”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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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次对。大王大妃撤帘还政。时有一种怪鬼之徒,必欲除去左议政徐龙辅,嗾前衔台臣赵镇井,构疏诋诬,值斋日,不得入彻,还为持去。龙辅微闻之,宾对命下,而不敢进身。大王大妃询左相不进之故,右议政金观柱奏其槪。大王大妃曰:“此何等时?所恃者,惟左相一人,而此辈必欲攻斥而去之,世道、人心如此,将何以为国乎?”观柱与判府事李时秀幷读,随现严处,以惩日后。大王大妃曰:“此无异蜚语,本非足数之言,而以体国大臣,以此自引,万万慨然矣。”仍命敦召,待其造朝,行次对,龙辅承命登对。大王大妃谓诸大臣曰:“次对之进定于今日,意有在矣。当庚申苍黄罔极之日,不得不当此垂帘,予素无过人知识,又抱多年贞疾,不可以常人之事责之者久矣。不幸值罔极之际,不得已为宗国,而敢当不敢当之地,捱过三年,嘉礼顺成,此心之懽悦,又当如何?予之初意,拟于新元,即为撤帘矣,其间灾异之见大矣,以非其时之人,居不当处之地,此是非常之事,有此非常之灾。此岁则主上宝筹,犹未满十五岁,故新元之初,即欲撤帘矣。今新元只隔数日,而有此教者,垂帘之号亦不欲拖至于新元故也。主上睿姿夙成,圣学日就,可以酬应万机,而可与有为也。予以否德,亦无知识,久当此任,朝象无以镇安,纪纲无以振刷,居常愧恧,果然灾异屡现。西北灰烬之灾、社库回禄之变,俱系非常,而至于正殿失火而极矣。且当雨之时而不雨,当雪之时而不雪,其咎何在?此由于以不当之人,为不可当之事,故致此灾异也。新年则更不欲垂帘,故迨此洞谕,进定次对。”上曰:“予小子在冲年,仰庇慈殿,以国事贻劳,久违孝道,下情居常悚惶。今有还政之教,仰惟颐养之方,虽为多幸,予惟生踈于国事,恐无以克荷丕责,是用闷然。”大王大妃谓诸大臣曰:“此庆会也。主上恰满十五岁,今当亲政,卿等但当欣祝矣。”时秀等齐声对曰:“国家保有今日,是谁之功德也?当先朝授受之际,默赞大策,保护圣躬,即我慈圣殿下之功也,炳几折萌,扶安宗社,以启亿万年无疆之休,亦我慈圣之功也。及遭庚申天崩之痛,哀遑震剥,国事罔极,臣等垂涕泣而仰请,慈圣垂涕泣而俯循,光临东朝,薕帷靓穆。启迪初服,巩如磐泰,阐明义理,昭如日星。屏黜奸凶,而朝著清明,爱恤民生,而德化洋溢。溯论从古圣王懿辟,莫之与京,一国之所仰望也,殿下之所仰成也。惟我圣上,春秋鼎盛,睿学将就,今当亲总庶政。而我慈圣释万几之烦,享千乘之养,仰惟福禄之盛,亦莫之与比也。慈教之下,钦仰颂祝,不觉蹈舞之至。”大王大妃下撤帘谚教,使承旨读之。曰:

未亡人,当此至重之担负,今已四年。予以宫中一妇人,有何知识德量,可以当此?而自列圣朝,先后不幸,遇如予处地,则为宗社不敢辞,已成旧典,故予亦黾勉不敢辞者此也。然三、四年来,自顾寡德,无一分有助于国事,徒积未副其责之咎,生民之倒悬,即予之咎,朝象之泮涣,即予之咎,世道之不靖,即予之咎,纪纲日就陵夷,人心莫可收拾者,无非予未副其责之咎,是以天降灾异。今年穑事告歉,民有艰食之忧,初夏西北之火,幷起于数日之内,且于前月社库失火。种种灾异之惊心者,实无可言,而此犹不足,数百年临御之正殿,数刻之间,荡为灰烬,灾异之荐仍,胡至此极?考诸往牒,亦所稀有,苟究厥由,诚以以予否德,久居不当之地而然也。况今主上春秋长成,圣质天纵,德性日就,圣学日进,万机庶政,足可以裁察摠断。然则以予所处,岂可一向蹲仍,不思所以尊国体而正大经乎?然主上缕缕强挽,辞旨恳摰,情理恻怛,使予闻之,不觉抆涕。到此地头,予岂忍徒守己志,以负主上至诚恳请之圣意乎?自今日撤帘,庶政外军国大政令、刑赏大处分、义理大关系等事,予不得不姑为参论,以分主上之独忧。其令廷臣知悉。

读讫,大王大妃语诸大臣曰:“从今以往所恃者,惟于卿等。予实否德,无有知识,不能靖世安民,今则专恃卿等,从此势将不复面谕矣,益加勉旃,须以一段公直之心,导我主上。而辅君之道,专在于恤民,其勿放心也。顾今世道坏乱,人心陷溺,若至主上宝筹益长,亲裁万机之后,则可以释心。而今则当一心同力,只思安民之道,安民之道,在于祛民瘼。此后永阻面饬之路,凡事专恃于大臣矣。”时秀等齐声对曰:“谨当铭肺,殚竭微诚。”龙辅启言:“圣上春秋鼎盛,亲摠庶政,养隆长乐,慈德弥光。此实宗社莫大之庆,摸金刻玉,揄扬慈徽之道,臣等续当仰请,而上告下布。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京外进笺,陈贺等节,请令该曹,择日举行。”从之。

○大王大妃教曰:今已撤帘,自明日凡书入公事,勿为入之,谚书书写,亦为除之。“又教曰:”每于先朝当太庙亲享后,予为虑筋力之劳攘。则先王曰:‘筋力果然难支。室数渐多,则此后嗣王,实难行礼。当就其节目间繁琐者,可除者除之’为教,而其后未闻有变通之事矣。今则为十五室,而如当亲享,则圣体劳攘,诚为可闷。予每欲传此下教于廷臣,以为节删简便之道,而尚此未遑矣。凡在闾阎家大宗,奉祀、茶礼之节,尚此难行,况在太庙各室亲行之礼乎?此后亲享礼节,当预讲除减之道矣。“

○大王大妃教曰:“今闻大臣之言,岂有如此怪鬼辈乎?必欲网打朝绅,祸人家国者,不觉心寒而骨惊。前郡守赵镇井,绝岛定配。配康津县薪智岛儒生,则令泮长查实,绝岛充军。”

○御制校正阁臣以下,施赏有差。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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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左议政徐龙辅箚,略曰:

臣四载中书,一味尸素,孤负眷畀,徒积罪戾,鬼嗔人怒,自知已熟。𫗧覆辕偾,理必无幸,果然参章蜚通,拳踢交集。虽其声罪下语,俱未可详,而只以道路流传者推之,其必欲湛灭而后已,灼然明甚。臣身薤粉,固不足言,缘臣不肖,贻辱朝廷,污蔑世教,一至于此,抚躬惭痛,如不欲生。适当事会,未敢他顾,继奉慈旨,恩言旷绝,虽不得不冒没登筵,而颜骍背汗,顾影增恧。今若诿之以夤缘一出,而遂复厌然扬扬,则臣虽万万无耻,将奈八方之所具瞻,百世之所讥议何哉?伏乞将臣本兼诸任,亟赐镌改,仍命有司,议臣辜恩负国之罪,以为为人臣不忠者之戒。

批曰:“何许凶怪之辈,经营排布之阴险惨慝,构诬朝廷,不有馀地?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可胜痛恶。然卿处辅相之任,何不痛斥阴邪之类,反为自引?若是此时所恃者惟卿,所赖者惟卿,予岂可舍卿?卿其安心,即起视事。”

纯宗渊德显道景仁纯禧文安武靖宪敬成孝大王实录卷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