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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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纯宗渊德显道景仁纯禧文安武靖宪敬成孝大王实录
(辛未)十一年清嘉庆十六年
十二年

春正月[编辑]

1月1日[编辑]

○辛亥朔,颁赐老人别岁馔,仍命存问,年例也。

1月2日[编辑]

○壬子,应资老人下批,百岁者四十一人。

○以朴宗庆为弘文馆提学。

1月5日[编辑]

○乙卯,以徐有闻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6日[编辑]

○丙辰,备局启言:“信使盘缠之以参划给,非但别有用处,抑又裁作补用于三使行员役辈路需,而今则新定约条,彼人所给与别用,皆有定数。盘缠及别盘缠元数,三十五斤,减其书状所需以三分二,磨炼二十三斤零,自户惠厅,姑先分半代钱上下,以西北卜定信参停退条中,称此数划给户惠厅。”允之。

1月7日[编辑]

○丁巳,以宋翼孝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8日[编辑]

○戊午,饬农政。教曰:“岁律已改,青阳载届,民事不可缓也。各道监司,申饬守宰,使民极力新春农务之资,务得不愆不惰。而凡百守令,如有不遵令甲,恣于怠忽者,监司摘发论勘,驰闻朝廷。予当断不容贷,严加警罚。”

○教曰:“宾对既已頉禀,筹坐不必全废。虽今日,即为开坐,而此后亦宜续续为之,毋至滞务之地。”

○教曰:“祀典何等至重且慎?而祭品多有欠精,高长又有低小者,不及昔日申式之典云,令仪曹,发关太常,克遵成式,务加敬念。”

○教曰:“囹圄奏空,虽不追古昔,近来或有无端横囚,或有结连留滞,非人非鬼,不生不灭,予甚悯之。秋曹必多桎梏缧绁之形。其令有司,大者科谳远配,小者区别勘放,无罪侵罹之民,即宜放还,各安生业。”

○教曰:“关石和匀,王府与秋曹,实无异焉。闻于近年,秋曹所系到配罪类,有遭丧外,告官上京,与往来本乡,及无端称頉受由者,甚者出没京乡,至于逃躱者。国家纪纲何如,而如渠虮虱之类,故以致邦典之颓解?极为可恶。此后非原典外,切勿许暇,逃躱一款,尤可禁断。若有现发者,即时论状,用以加倍之律事,有司知悉,以杜奸路,永绝后弊。”

○教曰:“堂后入番翰林、注书,与当直宣传官,分往城门及内外各营,将官、军兵衣薄呼寒之类,一一摘奸以来。”

○设人日制于泮宫。

1月9日[编辑]

○己未,教曰:“词讼重地,民之脊筋系焉。自今申明卯、酉之赴坐,非斋故,使之逐日在衙事,喉院分付京兆。”

1月10日[编辑]

○庚申,教曰:“俄见通信从官启目,军官以别军职差下。军职,系是御幕亲裨,岂可混差于朝臣军官之列?通信正使金履乔,为先施以拿问之典。”旋即分拣。

○教曰:“经筵番次,二日空番,玉堂牌启,昨朝已为批下。而今夜已半,淹留院中,敢以空番样入禀,溺职大矣。在院承旨申䌹、金履载,亟施远窜之典。”未及旬日而幷命放。

1月11日[编辑]

○辛酉,以李羲甲为吏曹参议。

1月12日[编辑]

○壬戌,次对。药防提调沈象奎,以日气甚寒,御座不设盒炉,请罪司钥,教曰:“龙交椅当设盒炉,而平交椅不设盒炉,例也。昔者楚制,设盖于接诸侯,不设盖于接邻客。而昭王使设,臣有叩阈泣谏者,即虑其事之纵而法之坏也。渠辈岂可擅行非例之事?司钥无可罪,置之。卿既以保啬之意奏达,此后自卿言为始,无论龙、平交椅,特设盒炉。”

○停诸道春操,以歉馀民势,难于征发也。

○放定配罪人李普天、郑晩锡,大臣言普天年老病深、晩锡入直混入现告也。

1月13日[编辑]

○癸亥,谕各道道臣、守令曰:“七事之法,何莫不好?学校兴,知礼义,奸猾息,安生民。两者,为守令者,果无怠忽者乎?自今以后,各别着念。”又饬黄口、儿弱充丁之弊,申明户籍之法。

1月14日[编辑]

○甲子,惠庆宫有患候,药院直宿,进服生脉君子汤一贴式煎入。

1月15日[编辑]

○乙丑,设议药厅,移直于都摠府。

○以李谦会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

○京各司、各营,进庚午会计簿。时在黄金二百五十五两,银子四十四万六千三百八十二两,钱文一百五十九万九千三百四十五两,绵䌷一百十八同三十四疋,木一万五百十二同十七疋,苎布六十二同七疋,布子一千一百五十四同六疋,米二十七万七千七百三十四石,田米六千四十六石,太三万一千一百七十一石,皮杂谷一万七千五百石。

1月17日[编辑]

○丁卯,前数日,命别军职,抄出各部饥丐鱞寡与乞幕所在,合一千四百六十口。至是,教曰:“京城饥丐,才命抄启,已为赈恤。虽尺布斗粟,实有真惠,然后可使朝家慰抚之本意有实,穷民艰困之苦状有惠,分付赈厅,留心对扬,俾存哀惸之义。”赈厅启言:“此是特恩,分给数爻,比赈恤一巡三倍磨炼。”可之。

1月18日[编辑]

○戊辰,惠庆宫患候平复,撤议药厅。命都提调金思穆鞍具马面给,子、婿、弟、侄中初仕除授,提调沈象奎、副提调洪义浩、别入直金在昌加资,象奎加辅国,义浩加嘉义,在昌加资宪,以下施赏。

○以吴渊常为吏曹参议。

○命饬各道官、镇门聚点之法,又饬宿卫之法,无敢代直门禁,另加严察。

1月19日[编辑]

○己巳,左议政金载瓒请承候,命退去。教曰:“慈候快复,大臣承候固宜,前日则大有紧重,何不其时入来请对乎?”仍下缕缕严教,载瓒惶恐胥命,赐批敦勉。

○教曰:“饥口抄恤,适在慈候靡宁之时。况仰体慈心,宜倍恤民,尤施示喜之惠者乎?五部民庶中,乙卯生,可以推恩者,各给米帛,另加存恤,惠堂出往慕华馆,招聚晓谕,俾知慈恩慈惠。亦令户房承旨,同为进去,其疲癃不能来者,京兆郞官,亲往传给,一无所遗。”凡二百八十人。

1月20日[编辑]

○庚午,试春到记儒生于明政殿,讲居首卢尚熙,制居首徐宪辅,幷直赴殿试。

1月23日[编辑]

○癸酉,以宋冕载为吏曹参议。

1月24日[编辑]

○甲戌,在议政金载瓒,陈疏自引,仍请勘,优批敦勉。

1月25日[编辑]

○乙亥,以李直辅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履翼为汉城府判尹。

1月28日[编辑]

○戊寅,御明政殿,受贺颁教文。

若曰。慈候久愆常度,忧方深于浃旬,皇穹默垂眷庥,庆旋奏于翼日。玆推孝思,爰播群听。念慈宫跻八耋之龄,而寡躬切万年之祝。千乘之尊以养,聿追我宁考爱日之诚,三朝之礼弥勤,恒切予小子祝冈之悃。那知喜惧之际,适值疢疾之来?荣卫违豫于时寒,弥日移直,衣带未解于宵寝,在朝同忧。幸因神明之所扶,聿睹天和之乃复。顾诚孝微薄,敢曰有格于天,赖祖宗鉴临,自致无疆之祜,不烦刀圭之屡试,幸六气之宣和,已奏匕箸之无违,欣百祥之凑庆。体昔年翔矧之喜,怆古欢今,想八域蹈抃之情,推近及远。肆荐苾于太室,仍布綍于多方。慈恩贲若春阳,俾林葱而滋寿考之泽,德音解为雷雨,幷瑕垢而归疏濯之休。自本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教爱因亲,一世感孚孝之化,锡保归极,万姓宥同仁之恩。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金羲淳制。 ○以元在明为成均馆大司成。

二月[编辑]

2月1日[编辑]

○庚辰朔,命此西部龙山坊民家失火二百六十四间别恤典。

○通信使赉去国书草本:

朝鲜国王奉书日本国王。聘使之礼,旷逾四纪。逖承殿下克纉洪緖,诞抚区域,休闻所及,欣耸曷已?玆循故常,庸伸贺仪。至于易地行聘之举,寔出两国惇好之义也。不腆土宜,聊远忱,惟冀益懋令猷,茂膺休祉。不备。

又有礼堂抵日本上、副使及岛主书。

2月3日[编辑]

○壬午,先是副校理金𨩿疏卞李鲁益疏,仍及批旨与下教辞意。鲁益又疏言:“𨩿疏批旨以下数转语,究其语脉,显有不满之意云。”批曰:“今因尔疏思之,渠于复除之后,敢以眩惑之计,登诸章疏,极为无状。为先施以投畀之典。”配𨩿于军威县。

2月9日[编辑]

○戊子,教曰:“辛未卯朔,即我慈殿册嫔后通至五纪之岁与月也。天锡纯嘏,庆叶无疆,慈候磐安,长乐春和,攅手欢欣,不能自已。玆命十一日早朝,左议政以下率宗亲、文、武,上进致词、笺文、表里于王大妃殿,处所以仁政殿为之,各殿宫则勿为封进。”

2月10日[编辑]

○己丑,大臣礼堂请对,以各殿宫幷举贺礼,上告下布仰请。教曰:“嘉礼五纪与母临五纪有间。今番只先进笺于当殿,日后加隆于庆礼为好,而笺文则当自内亲上矣。”

○命慈宫患候平复陈贺时,礼房承旨李羲甲加嘉善,左、右通礼尹之铉、权烒、宣教官徐俊辅加通政。

2月11日[编辑]

○庚寅,宗亲、文、武百官入就仁政殿庭,进致词、笺文、表里于王大妃殿如仪。

2月12日[编辑]

○辛卯,召见通信正使金履乔、副使李勉求,辞陛也。上曰:“虽是不远之地,且与入江户有异,而系是客地,彼人接待诸节,着意检察,好矣。”履乔曰:“与彼人接见时,臣等当以今番信行之,只入马岛,因渠辈恳请,朝廷权宜,姑从为辞矣。”上曰:“何时可还乎?”履乔曰:“似当拖至秋间矣。”上曰:“无事往还也。赐物,当自外颁下矣。”履乔曰:“在前信行时,有从事官,故例兼行台,检束一行矣。今则无从事官,臣及副使,当量宜检饬矣。”上曰:“两使臣,当量宜为之,而副使专当举行,正使亦为检饬,好矣。”

○以徐有闻为公忠道观察使。“

2月13日[编辑]

○壬辰,诣太庙、景慕宫,展拜。

2月15日[编辑]

○甲午,义州府尹赵兴镇疏,略曰:

威化一岛,在于六岛之下流、三江之内界,徒然为一望芦苇之墟,半日射猎之场。臣就审其形便,相度其土宜,则长为十九里,广为八、九里,土性腴沃,形止平衍,又无沿江诸坰筑堰之费,而只画区域,便可耕作,年久废陈,生谷必倍。今若辟此等弃之土,使将散之民,趁今许垦,则屡千岛民之失业者,皆将有土而安堵矣。盖此岛许辟之论,其来久矣。丁巳、戊午间,壮勇营设屯之议,禀覆蒙允,几就经画。猗!我宁考,圣鉴俯烛,或虑京营之设屯边土,反贻民弊,旋命停撤。事实如此,非有他故。然则此岛之当辟,不待两言而决矣。其西有楸、桑两岛及数三小小岛屿,又其西有鸭江,定为两国界限,而自前彼人之偸江上下,潜入龙川薪岛者,必由楸、桑两岛,经宿往来。故自臣府,无时搜讨,而以威化岛间隔之故,每不能详察。臣谓彼六岛及麟山诸镇,无地可建之把幕,移设于此岛与薪岛,相为内外掎角之势,则防守察饬,比前尤密,真所谓一举两得,万全不败之计也。

批曰:“令庙堂,烂商禀处。”

2月18日[编辑]

○丁酉,昼讲。知经筵金履翼,请招延儒贤,从之。

○别谕大司宪李直辅、经筵官宋穉圭、宋启干、金直淳。

2月19日[编辑]

○戊戌,昼讲。

2月20日[编辑]

○己亥,昼讲。

2月21日[编辑]

○庚子,昼讲。

○以金在昌为刑曹判书。

○公忠前监司金蓍根,以保宁居前宣传官李恩植,诱引洞内私婢月连,而其父长乭,恳乞出给,则使奴结缚,足踢长乭,含冤自缢之状驰启。教曰:“武夫固难责,岂可行恶于村民,至于自裁乎?为先令义禁府,具格拿囚,限死严刑,使之一一取招。”持平李锺运,疏请令府隶拿来,从之。禁府照律,发边卫充军。

2月22日[编辑]

○辛丑,昼讲。召见公忠监司徐有闻,辞陛也。上教有闻曰:“歉荒赈饥之政,前道伯,亦必对扬,而迎送之际,尤可着念。卿下去,须尽心为之也。”又教曰:“公忠一道,地方未广,而儒贤士夫,比他道,最多乎?”同知事闵耆显曰:“地方则虽小,而士夫之多,亚于畿甸矣。”上曰:“今亦有读书之士乎?”耆显曰:“今亦有旌招之二儒臣,而故家子孙,亦有读书笃行者矣。”上曰:“公忠道民弊,偏甚于八路乎?”耆显曰:“本道人民,富少贫多,举无恒产,若值年谷之不登,辄有遑汲之忧。再昨年昨年,苟非朝家轸恤之偏,安得以按堵如故乎?第其切骨之瘼,军政是也。黄、白之征,非仁人君子所可忍者。又有一、二年凶荒,则必将散而之四矣。”上曰:“闻甚矜恻矣。此道则卿之所耳闻目睹,而诸道民弊之在在皆然,推可知矣。”耆显曰:“臣于庚申年,奉命往北关矣。北关之弊,尤有甚于此者矣。”上曰:“北道是我龙兴旧地,丰沛故乡,人物、风俗,必多有祖宗朝深仁厚泽,入人者深矣。”耆显曰:“北关则专尚弓马之技,往往有绝伦之艺,朝家以为北门锁钥矣。近来则朝廷奖劝之政,渐不如古,弓马之技,废却已久,非细忧也。”上曰:“甚可惜也。”特进官朴宗来曰:“臣亦曾经庆源府使,而略知北关之俗矣。深北,则或过二千馀里,王化未曁,风俗迷蠢,守牧不得行其政令,且多不闲于文字,每有纶綍之下者,官长誊谕于坊曲,则风宪亦不识丁,不知晓解,或有终身不识朝令之如何者。其风俗淳朴则有之,而以王化之未及,每多愚悍之习,六镇官样凋弊,边禁日弛,城堞军籍,无一可恃矣。”上曰:“卿之为庆源,在何时乎?”宗来曰:“先朝以北关民之每思文官,特除玉堂久次者四、五人,臣亦忝在其中矣。”

○冬至正使李集斗等,以自燕离发,驰启。

2月23日[编辑]

○壬寅,召对。命册子,以《诗传》为之。

2月24日[编辑]

○癸卯,召对。

2月25日[编辑]

○甲辰,昼讲。

2月26日[编辑]

○乙巳,召对。讲《诗传》《蟋蟀章》。上曰:“《唐风》一篇,皆可监法,而《蟋蟀》一章,尤可见思深虑远之切要也。大抵当初封唐,由成王桐叶之戏,则其后三子之乱,其或由于此。而缘其一言之戏,有此封若之举,则不无来后之弊。幼而习之,长而行之。且天子无戏言。成王削桐之戏,虽在冲年,岂不为过失乎?”

2月27日[编辑]

○丙午,昼讲。

○开城留守南公辙,以穆清殿、敬德宫奉审无頉启。教曰:“前朝各殿、陵、墓,何等至重?而亦是君王也。焉敢不尽诚敬?今因此启,追体列圣之义,以其奉穆、敬两殿之馀力,另留对扬于前朝殿、陵、墓之修饬,我朝开基宫室,前朝开墓宫室,与前朝我朝城宇、墙垣之前有今无者,留守消细录书驰闻。”

2月28日[编辑]

○丁未,昼讲。上谓承旨金蓍根曰:“湖西荐歉,赈政才毕,今则饥民,果皆奠接耶?”蓍根曰:“臣于再昨年,待罪湖藩,连值亢旱,及至大无,抄饥设赈。而一道之中,沿甚于峡,幸蒙自上轸念,优划赈资,许多饥民,赖无颠连之患矣。”上曰:“饥民若奠接如初,则诚幸矣。”蓍根曰:“湖西民事,不至如湖南之遑汲,而疠疫死亡,亦不甚多。麦农若登熟,则当尤胜矣。”

2月29日[编辑]

○戊申,昼讲。

○以右副承旨李勉昇为谷山府按核使,左捕将吴毅常为谷山府使,以该府乱民,有夺符逐倅之变故也。

○以郑学畊为左捕盗大将。

三月[编辑]

3月1日[编辑]

○己酉朔,召对。讲《诗》《传鸱鸮章》。上曰:“周公遭骨肉之变,能以诚意感动成王,且至诚辅佑,周家之文物郁郁,可传于后世者,皆周公之功也。成王因《鸱鸮》之诗,一朝悔悟,亲逆于郊,八百基业,实由于成王之一悟矣。然则非周公之诚,成王虽有贤德,无以悔悟,非成王之贤,周公虽有至诚,无以感动,周公之诚、成王之贤,即此而可见矣。”侍读官李志渊曰:“圣教切当矣。”上曰:“今因召对,有玉堂李东焕所奏,引《车邻章》,陈勉数条,极有推移敷演之本意。盖指庙务之益加勉励者。又因其下《豳风》之讲章,另念民事。一岁之丰歉,专观岁头之勤怠。此意令庙堂,发关各道,使知临讲筵,对章逐句,惓惓民忧之意。”

○教曰:“今年,即仁宣圣后嘉礼三回甲也。欲幸仙寝,小伸微忱,而道路稍远,虽不得如意往展省谒,不可无伸忱之礼。令大臣,议于礼堂,博考典礼,可合今日者,谨商禀处。”

○教曰:“再昨年有各道举民隐录启之命,而夏间次第登闻,下庙堂,使有实效,今已过岁,尚无一弊一瘼之禀处矫苏,乌有当初本意乎?自上既已提挈纲领,其小小微细者,庙堂自当从而草记变通,以此知悉。”

3月2日[编辑]

○庚戌,召对。

○备局启言:“臣等谨与礼堂,博考该曹可考典礼,则粤在先朝乙卯,以桓祖大王诞降八回甲,有定陵遣大臣摄行酌献之礼,亦于己未,端敬王后舟梁回甲,有温陵遣大臣摄行酌献之文。皆因特教,令该曹举行。今当仁宣圣后嘉礼三回甲之岁,摄行酌献之节,以乙卯、己未已行之例,仿以行之,恐合事宜。即令该曹,择日举行。”允之。

○教曰:“皇坛祭享之一节一目,列圣极尽诚敬,佾舞、雅乐、器服之不鲜者,一悉补造,锺鼓、管籥、干戚、翟旄,俾得整齐。毋使破服缺裳,错舞杂容,失仪于至敬之地。因此思之,参班武士,焉可以戎服参班?亦以权着冠服。”

3月3日[编辑]

○辛亥,召对。讲《诗传》《伐柯章》。上曰:“此章言:‘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夫刀剑等属,无非可用,而必言以斧,而伐斧柯者,盖谓器之所用,各有攸当。由是观之,周公以前,圣帝明王何限,而唐、虞、夏、殷之所以为唐、虞、夏、殷,文、武、成、康之所以为文、武、成、康,以至于汉、唐中主之所以为汉、唐中主,亦何以异于此?而自可见事事当其职也。汉、唐中主,亦非不以尧、舜三代自期,而亦非不知后世之人,论汉、唐之治,不过以汉、唐之主视之。然而汉、唐之治,终止于汉、唐,以至于其时臣僚,亦足为汉、唐承佐之臣而已。唯贞观之治为胜,而太宗亦岂不知尧、舜之可法、桀、纣、之可戒?而后世之于太宗,亦不过以太宗视之。且太宗之平生自期,非不在于圣王之极层地位,而其政事规模之后世可采者,亦不过贞观之治而已矣。”阁臣李光文曰:“汉、唐之主,止于汉、唐者,不行三代之道故也。”上曰:“汉、唐之主,非不欲善治,而各以其道而已矣。以孔子行王之心,战国之时,道未得行,盖神龙之潜飞变化,皆有其时。而天地运数,无往不复,圣人继作,其道则相传,使愚夫愚妇,亦知有圣人之道。然而王道终未得行于战国之时,无乃天运衰而人心亦衰,未能振发而然耶?”

3月4日[编辑]

○壬子,召对。讲《诗传》《鹿鸣》、《天保章》。上曰:“今日进讲之诸诗皆好,而《天保》一篇,多言颂祷之意。夫人君代天理物,爱恤民庶,礼待臣邻,则群下亦当勉其君德,期望以尧、舜吾君而已。且死生有命,寿夭在天,天之感应,只系于君德之如何。而诗人之不先陈勉,而必以日月松柏等语祝之者,太涉浮夸,三代以前,似无此风。如汉宣帝,亦称明主,而先儒犹以为汉德衰矣,不及于文帝之时。今此诗人之以是颂祷,犹不及于文、武之时而然欤?”侍读官李志渊曰:“人臣受君,上之赐以其愿忠爱戴之心,颂祝福禄,非如后世谄媚之风矣。”

3月5日[编辑]

○癸丑,召对。教曰:“今筵闻儒臣所奏而思之,农桑养民之紧资,培植润盛,专在天雨之均,而始功载绩,亦有守宰之蕫饬。向日传教,提举七事中三条。而玆因筵奏,复谕七事之首,各道方伯,着意对扬,务存来秋衣帛之资事,自庙堂,发关分付。”

3月6日[编辑]

○甲寅,召对。

○设三日制于泮宫。

3月7日[编辑]

○乙卯,昼讲。特进官训炼大将李得济启言:“生财不如省费。本局之下都监,即工匠立役之所,而逐朔上下,其数不些,便是尾闾。鸟铳、火药两色郞厅及各所监官四人,俱系冗官,此后请随窠勿补其代。”从之。

○设庭试武科初试。

3月8日[编辑]

○丙辰,召对。

3月9日[编辑]

○丁巳,召对。

○教曰:“参赞官登筵,文义历举,日前自上文义之未畅者,缕缕陈奏,言出衷曲,岂无体念?然其日自上下教,盖言:‘尧、舜姿禀本圣,汉、唐中主姿禀本懦。是故尧、舜,圣而益圣,汉、唐惟其不能奋进,故懦而益懦。后世以公心观之,尧、舜一事一政,虽以尧、舜辞其为圣,不得夺天下之咸颂,汉、唐则一政一事,既未耸然惊动者,不得脱汉、唐之称。尧、舜自以为尧、舜,汉、唐虽历千万世,决不得尧、舜之名’。予意非曰‘汉、唐末世自此,汉、唐以后,世降俗微,难以比于尧、舜’。今日事,政动合天则,则尧、舜何难?日前下教,只以后世公心观之,论之而已矣。何为舍高而就卑?向日筵说,反复言之。且下番玉堂,有所未莹,故期于谛听晓告再三者,良以是也。若如参赞之言,则少违当日文义之本意。向日筵说入启之后,取见记注,则果如参赞之意矣。注书职责,固当实记本教而已,何敢不详不消?使筵说传后,当以为如何耶?事体万万未安,当该入侍注书,削去仕版,门外黜送,俾知上教体重,筵说至严。由此思之,此后自上,若有逾于宋神宗非常之教,惟当左、右史书之藏之名山,注书记之载之院记。此则虽使人君之威,不得挠夺。其间,大抵逢君之过罪也,长君之过罪也。误听人主之言,贻累万世,亦不为无罪。此教非但今日此文义之所由,政院及堂后、艺馆,知其此意,凡于大小政令、一动一静,须即直书,务得光明事,详细铭悉。”

○教曰:“俄者传教之后,更思之,近来筵说诸臣奏语,多有美丽雕饰,一说之中,有若累月思之,而为之之短疏。某日登筵,虽使积思久量,必止其说之半而已,许多说话,何若是美丽雕饰乎?且闻‘近来筵说,诸臣筵退后,以举条样构草简通,送于堂后’云。然则虽一字一语,决有加减,岂有记注之本意乎?此亦注书不可不知,惟当真实记注之意,承旨申饬。”

3月10日[编辑]

○戊午,诣明陵,展谒亲祭。仍诣翼陵、敬陵、弘陵、顺怀墓,展谒。

3月11日[编辑]

○己未,昼讲。

3月12日[编辑]

○庚申,昼讲。

3月13日[编辑]

○辛酉,昼讲。

○命礼曹判书金羲淳罢职,兵曹判书李勉兢越俸一等,宣传官金益彬、李檍充军,以陵幸时,自顺怀墓,诣敬陵时,旗鼓侍卫,误向明陵故也。仍教曰:“今因事端思之,大抵陵、园、墓,本有次序。以一局内陵寝,皆有展拜之命,则其展拜次序,亦当谨从陵寝次序,今番举行,实有如何?此后则一局内,皆为展拜,则一局内展拜陵寝,亦从次序谨宜。或有局内之有墓寝,而墓之于陵,或有先后次序,则谨当不拘转回还往。又或有陵寝之于墓寝次序,有墓先陵后,则展拜自当墓先陵后。此亦道路不便,则亦当不拘此例,只从陵墓次序。若有局则二,而其于一局内陵寝中之为二局内中陵寝次序之后,则自有不拘次序,先从当局内诸条次序,仪曹知悉。”

○教曰:“谒陵之礼,断当谨从次序,勿敢违越。虽以西五陵言之,当先谒昌陵,而次谒敬陵,次谒顺怀墓,次谒翼陵,而程途之迂回,有不可论。此则盖言一局之内,只当从次序也。至如亲祭处,不当拘于次第。假令如今番亲祭明陵,则当先祭明陵,而次诣昌陵、敬陵也。又或历谒各陵,程途相左,判为二局,则不当转从次序。如东、西诸陵,俱有展拜之命,则当尽谒东陵然后,更诣西陵。不当才谒东陵一位,复谒西陵一位,又诣东陵,又诣西陵,往来屑屑,徒伤事面之为也。至若顺怀墓展拜之先于明陵,虽若无陵墓轻重之别,而顺怀墓世代既尊,且历临为便,兼此二者,从便历临,似无如何之端矣。”

○教曰:“方春和时,草木群生,皆有以自乐。而八道饥民,必有颠连辛苦之患。寡躬否德,恩不究民,泽亦不布,宵旰思念,极用惓郁。噫!一道之内,许多事弊,难以毛举,况八道众民之多瘼者乎?岁首多有提予本意,教于方伯、守令,而其后每日无有不思若不对扬其罪,将何另加惕念,俾有实效?昔在英考,至有招入卫士之乡居者,询问洞烛,至今载史,正合今日体述。令庙堂,大会乡民之编属卫士者,一一晓抚,期于尽悉诸弊,论理登闻。”

○教曰:“近来殿座时,小次出入之际,侍卫必有鞠躬屈伸之规。古者虽入侍诸臣,只跪坐而已。况介胄有不拜之义乎?先朝有亲制下纶音,此可为后世法矣。”承旨李锡夏曰:“先朝动驾时,使祗迎百官,毋得伏地,只使之磬折而已。”上曰:“祗迎百官,虽俯伏,犹未为不可,今此侍卫之屈身,其为反伤体貌,当如何哉?继自今,申明旧制。”又教曰:“《诗》云:‘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喉院仕进,自有当规,近来承旨仕进,全不差早,此后各别留念举行。”又教曰:“诗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国者,不可以无信。连年以来,各道应荐,多有登闻,而铨曹不即甄拔者,实深闷叹。喉院须悉此意,分付铨曹。”又教曰:“关防重镇,丰沛故乡,文武菀然,宁容选部不举?庙堂谅体此意,期于振励。”

○以曺允大为弘文馆提学。

3月14日[编辑]

○壬戌,昼讲。

3月15日[编辑]

○癸亥,昼讲。

○行翰圈。别兼春秋李光文,洪敬谟,李纪渊。三点,李龙秀、朴齐闻。

3月16日[编辑]

○甲子,设庆科庭试文科于景福宫,取李升烈等二十人,武科于慕华馆,取洪禹恒等一百九十人。

○昼讲。

○以金履翼为礼曹判书,金鲁应为成均馆大成司

○教曰:“农者,天下之大本也。民无衣食,其何以生?然耕之家一而食之家十,种之家一而衣之家十,无食无衣,少老者亦无以依赖。是故圣帝、明王之所常憧憧,而民之由此而生者,岂不信哉?孟子曰:‘民之有道也,饱食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事亲敬长,礼之大也,睦邻亲友,礼之中也,服事劳力,礼之末也。知斯三义,国宁民安。苟究其由,实是食衣之裕。而亦不可以专饱专煖,而忽于三义者明矣。自从近年,民之有忽于三义,偸牌犯官,断乡好讼之乱,比比有之。言念及此,实极寒心。矫涤扫革之道,尤在农务之惓惓勉励。而礼义之所以大布于众民之至愚至蠢者,正当今日之急务也。咨!尔诸道方伯、留臣,体此意,亟思惕念奉行之意事。喉院下谕于八道、四都。”

○教曰:“《诗》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上天之威,岂不畏而且惧哉?历考前史,有灾必书,而近日则虽或有灾异之非常者,而云观无一警告者,盖欲讳灾而然也。至如虹贯等现著之变,则固不待书,而民皆知之,而其馀灾异,并不书示,此则全无古人所以必书灾异,使之修省之美意也。云观敬体此意,凡于察望之际,十分谨慎,勿以此灾此变,或有如何,务从实直,期于钦哉!”又教曰:“列圣御制、御训,实是后嗣王敬宜鉴法者也。禁苑建奉谟之堂,西院置奎章之阁,懿训徽规,允切于今日。宋臣范祖禹有言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咨尔内阁、弘文儒臣,钦式钦敬,须当御筵之时,必举列圣朝制训,敷勉文义。”

○教曰:“太庙享祀,其何慎严?粤在英考,每念其骏奔之有怠,严于佩玦趋跄之际,饬其灌鬯进退之节,及我宁考,继述至义,虽使无识守仆辈,亦知敬悚兢畏之心。小子叨位以来,夙夜审惧,罔敢以缓带惰容,周旋于殿户之中。咨!惟太庙提举,尽乃其职,憧耿注赞。”

3月17日[编辑]

○乙丑,昼讲。

○教曰:“各道道荐拔用事,已有成命,且于政望,寝郞有拟入于传教后者,铨曹对扬,实为叹美。如是做过,何事不熙?因而思之,各道抄上武士之设始,法意至为严重。而连有被选于该道,反未及中式,还为下送者,毋得如前怠忽,实心选拔,以答国家兔罝之义事,分付。”

○教曰:“文武专经,实是美规。予尝临殿受讲,览其举措,章句吐释,太无通晓,微辞奥旨,尤安得达?噫!儒生之灯前窗下,多岁辛苦,白首老死,难登科甲者,犹由法式至严之致。至于年少力强,文武小官,丰衣裕食,何有忧愁,遽然一第,废其讲业哉?若使文臣杜门家庭,潜心理学,讲究于圣贤之旨,践言笃行,修事于礼义之方,则岂有丑拙之如是彰露哉?自今以后,文武三品以下专经应讲者,主试命官,区其文义未畅,对辞窘遁者,严加警禁,俾无误讹之弊,文臣亦宜痛自刻责,深留奋励之心。武臣,凡于当直赴所之日,亦必挟册而入,熟读多遍,但勿以金鼓刀枪为主意,极思表里精粗之处,通及奉公事君之道事,礼、兵两曹铭心。文臣饬教有加武臣者,文臣实重于武臣故也。”

3月18日[编辑]

○丙寅,昼讲。

○以金履度为汉城府判尹。

○教曰:“太学,贤士之所关,德性修身之根本也。世无贤士,难以扶持,人无德性,不能拔萃。今之太学诸士,果有为国家之所依赖,而气质之拔萃出类者,将有济济有美于来后奖拔之时乎?宜自今日,警奋读书,躬行操存,以资爱亲隆圣之道。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久遵至教,永孚于休。泮长与博士、长官,偕往丕阐堂,宣谕儒生。”

○教曰:“关西,礼义之地,八条敷教,至于今民服人信,亿万年巩基不拔之业,著于后世者,岂非箕子之功乎?我朝衣冠文物,灿然有备,赫然有盛者,又岂非箕子之功乎?昔在宁考,有享祭于丽朝各陵之命,而今之关西伯奉承举行者,况箕子殿,比之丽朝,不啻百倍者乎?令艺文馆撰出祭文,下送关西,设祭于崇仁殿,而道伯亲为献官,诸执事官,各自致诚斋洁,以尽敬礼事,礼曹知悉,行关本道。”

3月19日[编辑]

○丁卯,诣北苑,行皇坛望拜礼。

3月20日[编辑]

○戊辰,召对。

○教曰:“五卫古制,虽难复设,阙内摠府,至今尚存,法意攸在,其不可罢者宜矣。然近来所谓五卫都摠府者,名色则好,而凋残则太甚,故全无行号令、近宿卫之意,自今以后,益加修举。至于四所巡更论之,一从丁酉之后,又虽有复设,而观其军人服色,则实是可骇,岂可以似此衣制,近于宿卫哉?令兵曹,一依阙门骑兵例,制给衣、巾、佩刀,持有锡匣、铁杖,部将亦以帽纱短军装往来事,到底申饬。”

○命旌忠臣赵清老及其子荣緖之闾。礼曹因儒生上言,启言,清老父子,当端庙六臣被祸之日,捐躯殉义,合施褒典故也。

3月21日[编辑]

○己巳,昼讲。

○教曰:“八域民庶,巨瘼熟弊,难以详知。予尝闷恤,令各该道臣、四都守臣,分条作文,俾为燕暇常目之地事分付。格例则如箚子样为之,主立纲设目之意,一体知委。”

○教曰:“王政,必自经界始。堤堰修筑,其规实好,向来户部郞,亦有所奏,各别申饬各道。”

3月22日[编辑]

○庚午,昼讲。

○知经筵洪义浩疏。略曰:

今番庭试,臣之族孙远谟,改名龟遐,而获忝科榜矣。其上一字,有犯远代祖讳,臣之诸宗,莫不惊骇,有不可以此名,使之应榜。伏乞亟还本名,仍令有司议罪。

批曰:“事固妄矣。事既往矣,参酌分拣,因施前名。”

3月23日[编辑]

○辛未,召对。

○教曰:“狱囚多滞,极为矜闷。令秋曹,审理以闻。”

3月24日[编辑]

○壬申,召对。

3月25日[编辑]

○癸酉,召对。上曰:“皇明之治,比诸汉治,则果何如也?”参赞官闵耆显曰:“汉高帝创业之初,约法三章,规模宽大,风流笃厚,西汉之治,后世难及矣。”上曰:“皇明文物,灿然具备,比诸盛唐之时,果何如也?论以文质,则近于质边乎?文边乎?”耆显曰:“果为文胜矣。”上曰:“三代盛时,文质得中,而汉、唐、宋、明,固难比拟于三代之治。且以唐朝言之,太宗之后,皆无足观矣。”耆显曰:“太宗以英雄豪杰之主,能做贞观之治,而但假仁借义而已矣。”上曰:“汉之宣帝,专尚吏治,而终不可跂及于三代之治何也?较诸五霸,则差胜欤?”耆显曰:“宣帝之治,综核名实,汉世良吏,于斯为盛矣。”教于玉堂诸臣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人有切磋琢磨之功,然后可以明哲保身,进德修业。虽韦布之士,尚犹然矣,况在上之人君乎?自今以后,凡于经筵召对,行于无故日,而或有頉禀停止者,即自玉署,敷陈故事数条,以代讲筵。”

○教曰:“尝闻古语云:‘作舍道傍,三年不成’。近来百隶怠慢,全不事事,甚至有有事作议,积年不究。此后凡于庙谟之聚议诸宰者,速即商确,务得究竟。”

○宁陵酌献礼献官大臣以下,施赏。

○教曰:“《诗》云:‘赫赫师尹,民具尔瞻’。近来大臣行路,每除各务差使员,为其民弊。省略减置,事则好矣,而大臣体重,不宜如此。此后则皆令依式待令。”

○遣史官,看审四郊农形。

3月26日[编辑]

○甲戌,召对。

3月27日[编辑]

○乙亥,昼讲。

○次对。

○以金羲淳为广州府留守。

3月28日[编辑]

○丙子,御鱼水堂,行文臣制述。

3月29日[编辑]

○丁丑,召对。召见领府事李时秀。时秀启言:“关西诸邑中平壤、江界、义州三邑,为一路都会,近来公私凋弊,不可不及今矫救。义州许垦威化岛一事,即官民之日夜所颙望。趁此春耕前然后,开荒辟莱,始可播种矣。江界前后参价当捧者,为四万馀两,限年分捧,如诸道征逋之例,亦可少纾民力。平壤收布军,为三万馀名,而逃故相续,虚伍莫充,城内市廛,甲子火后,残破不成貌样,各库留储木二千馀同,一年应下,不过十五同。就木储中量宜出给市民,使之分年改色。军布市税,俱系支放公下,许划本道加分耗每年一千石,市廛则从略蠲税,军布则查实减额,以所划耗,分排给代。”又言:“关西权管一窠,作本道武士初仕窠。请令庙堂,烂商禀处。”备局覆启,请并施行,兵曹请以甲岩权管,定为递付窠,并从之。

○以沈象奎为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前望点下也。

3月30日[编辑]

○戊寅,召对。

○备局,以前后诸道各都陈弊册子,回启言:“庆尚道陈弊册子判付内,安东税银事,数甚零星,特为永减事,分付该曹,诸邑中金山、咸昌两倅所陈,最为勤渠可采,与他诸邑条陈中可施者,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其一,金山还谷伙多,年增岁加,只存国家所知之谷,悉罢各司取耗之谷事也。所论非无意见,而各衙门所管,亦各有经费之不可已者,则遽议革罢,非所可论,置之。其一,签丁之弊,专由于冒称两班,图免身役,悉罢签军纳布之规,更明身役之法,所谓两班常汉,考按其籍,纳其役价事也。欲一依古者‘有身有庸’之法,无论班、贱,按籍纳役价,定制施行,而此有先辈之论,讲之已久,迄未归一。更加烂商,得其十分可行之端,然后禀处。其一,田结之弊,专由于不为改量,大均一国之田,而改量尺数,一依九等之法,尽革结之制事也。罢近日结束收税之法,行国初计亩分等之制,各衙门屯田,各宫房免税,悉为革罢,尽入两税之额为宜云,而古之计亩,今为尺量,设有未得其要之叹,行之已久,猝难更张,屯田免税等名色,亦非一朝可以革去者,置之。其一,盈德船税,名色甚多,海民受弊,随頉随减,从实作摠,俾免横征之弊事也。船摠有减,税纳如数,此是海民积痼之弊。沿海诸处,大抵多如此,称冤之端,既闻之后,不可一任其如是。令道臣,往复该厅,从长矫救。其一,训局炮保,以纯木收捧,禁、御军保钱、木参半,此后则依他军保例,参半与纯钱,时一例施行事也。沿海土性,既不宜绵。钱、木参半之请,虽出便宜之道,而炮保事体,与他军保有异,设有遇歉权宜之时,若欲作为恒式,年年代钱,则有碍事面,置之。其一,河阳军丁之紊乱,应役之不均,都在于各样冒属,不能汰定之致,冒禁投托者,查括塡充,而罢其本县匙山之烽燧,以其本军百名,移充于良役各頉之代事也。以蕞尔之邑,应役之户至少,而军摠则洽过三数倍。以此较彼,太不相当,切骨之弊,在所当念,而移疾他邑,既无其路,至有罢烽得军,移充阙额之论,而观其所陈,则前有庆山城山之烽,后有永川城隍之烽,各有照应,而该邑之烽,则处在邑后,元无递传之处,则只凭永、庆两处之烽,自起自灭而已,事之无谓,莫此为甚。依愿革去,恐无不可,而事系边警,终有难慎。分付道臣,细察形便紧慢,论理报来后禀处。其一,还簿之紊乱,由于名色之浩繁,但置其军资、常赈,各营等谷名色,半留半分,而各营耗条,从市直取用事也。虽是各邑通患,以至小之邑,有切苦之瘼,矫救之方,宜莫先于半留之法。而各衙门取耗之道,本自不均,减分之政,难以遽议。关饬道臣,另思裒益之方,以为一分苏救之地。其一,田大同上纳时,京外吏属之情费,逐年增加,严加禁断,各营例纳及别卜定情债,各邑贸易等名色,磨炼定式事也。情债之弊,无论京外,日滋月甚,从前申饬,不翅一再。此不但一本县之弊而已,关饬京外各衙门,严加申禁。其一,奉化以至残之邑,史阁守护,实无独当之势,请割安东春阳一面,以资守护事也。疆界移割,事体不轻,前亦有此论,辄皆抵牾而不谐,今何可遽议移属?置之。其一,觉华寺僧军,依五台山史库僧军例,特为给料事也。觉华寺僧料,虽有江陵、茂朱、江华三处之例,几年未有之事,不可到今遽议。置之。其一,咸昌禁、御军之塡阙,每以民户中稍实者疤定,故民思免役,投入驿属,另加爬栉事也。良民投入驿属,要为免役之计,此实列邑之通患。关饬道臣,另加察饬。其一,还谷较户,太不相当,请得五、六千石移贸,当年耗条,自本邑从市直作钱事也。减价移贸,既违详定之式,则移贸之处,石数随减,此不无掣碍之端,而民瘼所关。法有弛张,在前一、二邑,亦有似此许施之例,分付道臣,称量事势,启闻后禀处。其一,鸟岭军饷,其弊尤甚,今秋捧籴时,折半移划平仓,又于所管五邑内,参量邑力户口,以为均节事也。鸟岭饷米,事体严重,歉岁之分数捧留,不过一时之权宜,常年则不当引此为式。至于移送他邑,虽有邑力之大小,各有事情之掣碍,置之。其一,各邑上纳时,人情名色甚多,如有法外私捧者,亟施常律事也。列邑同弊,依河阳例,一体申饬。其一,山清田税之木,贸取他邑,为民巨弊,以钱代纳事也。本邑是峡县,木绵非土宜,贸纳之难,其势固然,惟正之供,事体不轻,遽议更张,有所不可,置之。其一,军丁多额,依他邑移定例,分送于诸邑事也。军多之弊,亦所当念,而移送他邑,他邑亦然,置之。其一,军威、架山饷谷,移属于漆谷,漆谷平仓谷,换捧于本县事也。架山城饷,为弊不少,而平仓之捧留,他邑之移送,事多掣碍,置之。其一,各样军布之代钱,参差不齐,若值绵布价翔之时,则或至四两之多,元纳外杂费与磨勘债,或削或减,更为一定之制事也。各样军布代钱之规,本自参差,均齐定式,有难遽议,置之。其一,延日砺石常贡外,各司别定之弊,严饬事也。砺石采之至难,弊则滋甚。虽在例纳之数,尚多可闷,矧此别定之名?尤宜轸念。从前申饬,虑归例套,更加申饬于该寺,俾无此患。其一,葛坪、大松、北松三封山,即为革罢,许民耕垦事也。三封山,居在原野之中,未免童濯之患。以耕作则裕民之食,以封山则贻民之疾。信如其言,不可因其名而徒受其害。关问道臣,详探形止后禀处。其一,长鬐上纳训局、禁、御营及他衙门军布,并许纯钱永为定式事也。虽非宜绵之土,军布体重,永定纯钱,事体不可,置之。其一,上纳大同之木,远地换贸,其价倍蓰,以米换划于下纳,而上纳木,则代划于近京沿邑事也。大同上纳木之难于下纳米,事势则然,而分划之利害,有难详知。令道臣,酌量事势,报来后禀处。其一,泗川骑、步兵三番,每有情债,所费有倍,自今勿为分捧,合作一番,与禁、御营保钱,一时上纳事也。骑、步兵,分三等上纳,未知法意之何据,而分捧如果为弊,省费在所当念,捧甘各该营,使之从便措处。其一,机张漂倭,只以止泊发船,两次驰报,而若乃兵营,则左漂之时,依水营例驰报,右漂则亦依巡、统营例,一、二次合成一牒,以报事也。漂倭问情,固有关系,而九处驰报,叠送七、八次,虽缘所重,亦多为弊。依其所报,左漂之时,依水营之例,右漂之时,依统营之例,合成一牒,如无甚掣碍,则亦为省弊之道,令道、帅臣,量宜施行。其一,以倭料还米舂给,实由无储置之致,新结米下纳条中,除出数三百石储置,以为给料事也。倭料会减于储置,虽是例也,而储置无有,换米以给,此实为弊。然欲祛此弊,事情亦有掣碍,置之。其一,持者雇贳,以道内元会米中二千二百石,换划本县,半分耗中一百石,每年取用事也。持者救弊,在所当念,而元会米中换划,有难遽议,置之。其一,熊川漂倭粮料,磨炼不为不多,而滥觞为弊,自今以枰木较准,定式施行事也。漂倭给料之时,滥觞之弊不少,枰木定式,足为矫救之端。一从已例,务加节约之意,分付道臣,申饬施行。其一,破伤渔船,拘于税摠,不得悬頉,依致败船只悬頉例施行事也。一依盈德例,施行。其一,闻庆邑样凋残,尚州山阳五面,还属本县事也。山阳五面,割彼添此,诚为苏瘼之端,地界有限,定制当慎,不可遽议移属,置之。其一,军饷小米,多积腐伤,还民受害,每年限二千石作钱,减至八千石后,始许半分事也。军饷小米,多积腐伤,诚如其言,如欲作钱,移转事情,与咸昌一般。令道臣,量宜区处。其一,庆州封山,为民痼弊,特为革罢事也。封山之弊,有木而不适于用,徒贻许多民瘼,则名实之不相符如是。然外邑事情,有难详知,关问道臣,待报禀处。其一,安东军额,除其杂頉,难以充额,兼役者多,故民不支堪,投入驿属,严饬查括事也。良民之避役投驿,非徒此邑独然,有驿诸邑,在在如是,邮簿关牒,徒致纷纭,有骇事面。关饬道臣,查考形止案,如有作奸可疑者,一一查括,移补军额,俾绝后弊。其一。田政紊乱,其所厘革,惟在改量,待年丰经纪事也。田政之紊乱,无邑不然。庚子量田,今至百馀年,膏瘠异前,境界不明,税渐有缩,民亦受困,改量一事,在所当行。从前一、二邑,亦有试可,而难保无利害之相随。此惟在守令察饬之如何。更加烂商举行之意,令道臣知委。其一,还多为弊,无论某衙门谷耗条,勿为会录,当年作钱,勿复添还事也。耗上生耗,渐至多石,诚为滋弊之端。各衙门谷耗条,必于当年作钱,俾勿添录,为今日救瘼之一道。前以此事,有所筵禀行会,而更加申饬,俾绝后弊。其一,牛邱峙店民都散,银脉已断,永减税银事也。永减之特恩,出于为民之盛念,分付该曹,知委该道,使积年受苦之民,咸知如天之泽。其一,羊场为弊,如以革罢为难,移送于宜羊之邑,牧羊之民,并定良役,塡代军额事也。本府踈于牧羊之道,会案所付,名存实无。至有敛民充额,则为弊滋甚。令道臣,深量矫救之方,从长变通。其一,上纳时,情费滥觞,先自京费矫正事也。岁益滥觞,名色多端,外邑受弊,可以推知。前后申饬,不翅严明,而邑弊如前,列邑说弊,一辞同然。清河、咸昌等邑,已有所论列,更加申严之意,分付各该衙门。其一,本邑谷贵民贫,连阡旱田,引水开畓事也。岁之丰歉,专系水田之有水与否,桔槹灌漑,其力也小,不如水车远矣。第以我国民俗,狃于素习,忽于初见,虽有水车,亦必不知为用。然苟使自官,善于倡劝服习,则必无不行之理。一用之后,为利必博。本道昌原,已有试用此法,闻亦食效。今于本州,亦仿此例,从便试用之意,分付道臣,使之知委该邑。其一,尚州还摠太多,减衙门尽分之谷,增常赈半留之数,旱田之为水田者,依水田例灾頉事也。还弊盖是诸邑通患,欲减尽分之谷,作为半之数,非不为减分救弊之道,而事多掣碍,难以遽议。旱田之为反畓者,不为给灾,自是例也,而若于未改量之前,许使变通,则田政益多淆乱,为弊必多,置之。其一,炮保依他军布例,常年钱、布参半,绵贵纯钱代捧事也。都监事体,与军门有异,虽有一时之权宜,不可硬定而为式。置之。其一,星州良丁之投驿者,查括还入事也。良丁投入驿属者,查括还入,自是不可已之政。至于户布事,前辈之议,屡欲行之而不果。此二条,已于安东及金山、咸昌有所论列,一体施行。其一,还弊指难胜屈。除却军饷赈资外,尽罢各处句管,或置屯田,别样设施事也。说弊多有意见,而至若罢各处之句管,议屯田之设,始事非猝乍可论。今姑置之。其一,军政紊乱,革罢束伍名色,受布诸军,还付操炼,与束伍良丁,通作正兵事也。以雇奴与良丁,通作正炼,察其勇怯,分作正兵保兵,事系军制,猝难容议。其一,量田年久,田结紊乱,米、布上纳,情费多滥事也。田结之紊乱,情费之繁氄,近来痼瘼,随处皆然,而已于安东等邑论列,一体施行。其一,大邱上、下纳米、木,一依京司收租,分划举行事也。上、下纳米、木,多寡便否,在秋事之丰歉,有难先时而预料,且列邑亦必有似此等处,有难一一许施。置之。其一,堤入结卜,尚未蒙頉,堤下作者,白地分当,依量案堤陈例頉减事也。令道臣,更加详查,往复该曹,从长变通。其一,金海沿江,田结浦落无常灾頉偏多,土薄等高之处,量宜降等事也。沿江处等高之田,量宜降等,虽为苏弊之端,既不改量,徒欲降等,事有掣碍。置之。其一,鸣、菉两岛,盐户日缩,公货中划出二万两无利之钱,分给岛民,限年分捧事也。从前救弊之方,可谓靡不用极,而弊随而生,无药可救,至有此二万两贷下之论。以一岛乌聚之民,资盐为业,本无恒心,则虽为一时之幸,必为永久之弊。置之。其一,箭竹之公私责用极矣,产竹之田,只为二处,移送他邑事也。竹产渐不如前,该邑为弊,可推而知。然沿海诸邑之弊,无不如是,虽欲移疾,其势无路。置之。其一,海民之凋残,专由提鱼之役,赁船之资,本邑渔船四、五只,移送他邑事也。本府捉鱼船之多于诸邑,未知当初排定时,有何所据。而只闻本邑说弊,未察他邑之事情,遽议移送,恐有掣碍。令道臣,详探矫救之道,从便施行。其一,军摠多额为弊偏甚,移来之军,还属各邑事也。当初分排于该邑,既出不已之政。到今还送,有难容议,置之。其一,宁海黄肠封进之时,无可作板者,收钱贸封,从长变通事也。山皆恶石,地不宜松,敛民贸纳,事甚切闷。黄肠事体,至为严重,不可遽议更张,今姑置之。其一,本府分界之前,有大所、德岘,两烽烽军为二百名,故军额苟艰,德岘烽属之英阳,烽军百名,自英阳县充定事也。两烽为弊,在于英阳分界以后,而今若移送烽守烽军于英阳,则英阳事情,亦必有掣碍,彼此之间,为弊一般。置之。其一,军布中炮保、乐工,同是布也,而价则不同,民以为难。事体则然,而定例已久,猝难厘革,置之。其一,盐釜八坐中,一坐釜破,更不改备,税钱頉减事也。釜破户亡,已至多年,白地责征,诚甚可闷。分付道臣,摘奸后,往复该厅,量宜变通。其一,密阳东西南北,俱有栗林,南北两林,甲子起垦,土不宜种,还作栗林事也。东西栗林,即千年古薮,不可一朝遽革者也。不但供献之所重,以其有栗薮,为肃川激流之大防,民田赖此得免决破,关系民生之利害,亦云不小,而中间斫薮为畓之计,太欠商量。一自成畓之后,蒙利则至少,而为弊则滋多。闻本邑民情,皆愿还作栗林,令道臣,更加详察,论理状闻,以为矫救之地。其一,本府两封山,依梁山例,特为革罢事也。有封山诸邑之说弊,大体略同。依庆州等邑例,令道臣,详察报来后禀处。

其一,鹊院天设关防,筑城备御事也。论其形便,固是设防之地,阴雨之备,在所当念。从前此议,亦已久矣。而莱府金井之筑,告功未久,制置尚有未完。徐待事力之稍裕,更加烂议,恐为未晩。其一,东莱金井山城,置屯田,设屯之资,每年自巡营,划给山城钱馀在三万两内,限万两,次次移付事也。为山城措置之方,有土设屯,募民耕食,诚为捍御之要道。自古守边之议,莫不以此为先,该邑所论,深有意义。使道臣,烂加商确,消详报来后禀处。其一,海弊比他最甚,渔条、防帘,一依事目中八分税一之法,并以下等纳税事也。该府以边上重地,有此痼弊,民不聊生,诚甚闷恻。当初渔条、防帘之入于八分一税者,间为三等,未知缘何事端,而沿革事情,有难详知。使之详细枚报于该厅,从长区处。其一,巨济渔场,有渔条、防帘、去处等三名色,为弊多端,属之本邑,一依元摠收税事也。沿海渔条、防帘等三弊,实是难医之瘼,其所操纵,专在统营。或有自营门直为执税者,或有差出监官,追船责纳者,又有执筹与夺者,海民切骨之弊,诚如该倅所论。申饬该营,实心厘革,无使无告海氓,偏被难支之弊。其一,风落自枯之松,狼藉积峙,而境内舟楫,亦多毁破,三年一次,许斫修葺事也。渔民事情,艰于造船,固其势也,而许多船民,均惠无路,封山松材,法意有重,随愿辄副,其势亦难,置之。其一,永川军摠,有滥称图頉者,另行查括事也。军弊已于星州、咸昌等邑论列,一体关饬,滥称幼学,投托驿属,道臣严加申饬,查实禁断。其一,田摠之入于畓名者,虽遇灾,岁未蒙灾頉,屡被旱灾者,还作旱田事也。旱田、水畓之反转互易,其来已久,改量之前,难以遽议,置之。其一,荣川田结紊乱,陈、起互错,特使改量事也。该邑处在大、小白两山之间,土瘠民贫,山崩沙决,自经辛、壬大水,便一劫运,疆界无分,税结多错,改量之政,实为急务,该倅所请,必有意见。令道臣,量度事情,从便施行。其一,梁山武备踈虞,本郡还米一千石,划付取耗,设料施赏事也。以沿海近边之邑,激励吏校,克壮捍卫之道,不可不念。而本道沿邑谷簿,近甚枵如,未知事情之如何。令道臣,量宜报来后禀处。其一,颁降经书,劝课儒生事也。遐俗贸贸,兴劝作成之方,在所当念。令道臣,印给四书、三经,俾有倡劝之实效。其一,各宫房屯税,勿送差人事也。近来外邑差人之为弊,多骇听闻,小民之称冤,亦由于此。年前先从一、二入闻处,筵禀申饬,而今于该邑陈弊,亦可以类推。既闻之后,不可无别般申饬,令道伯,查问受弊之端,痛加禁断,亦为论理报来,以为矫救之地。其一,军布上纳,转输为弊,上道各邑,距京稍近,亦有莱府等处下纳之军。本郡则与莱府便近,以本郡上纳之军,换定上道下纳之军事也。在该道事情,除了京纳之劳,移赴邻比之近,则可谓除弊之大段,而所换各邑,难易事势,亦有不可以料知者,猝难遽议,请置之。”允之。又启言:“京畿陈弊册子判付内,令庙堂,可以禀处者禀处事命下矣。其一,利川还谷,每年应分,殆近二万四千石,而还户不过三千六百,侵邻征族,势所未免。量其民户,酌定分粜,其馀或移转于谷少邑,或倍数分定于耗作条事也。应分还谷,殆近二万四千,而应受还户,不过三千六百,则多受难捧之患,遍及邻族,势固然矣。较户量谷,裒多益寡,此即道臣之责,则虽以京畿言之,多还之弊,何独利川为然?而亦必有元还数少,巡粜难继之邑,移此添彼,苟适其宜,即可以一举两便矣。先从此邑,断自今年,道臣细加参量,渐次施行。而大抵列邑籴政,偏多偏少,为弊惟均。此专由于谷品之精麤、互异斗斛之大小不同。斛准品精之处,谷价自优,故年例各项作钱,偏划于此,不计加滥于应作之例,耗米混犯于应留之元谷,年年如此,还谷渐缩。斛欠而品劣之邑,谷价每低,故年例作钱,亦皆寝留,耗上生耗,以致多而益峙,寡而益枵。今此邑倅所论倍数分定于耗作条云者,可知此邑此弊,亦由于此。律度量衡,王政之所必同,则有此大小准欠之不齐,固已大可骇叹。粜籴专为民食,则精捧精分,民亦奚惮?而或不能如此,纳虽以精,授辄以麤,故官实欺民,民亦抗官。谷麤之弊,专由于此,以此精麤可断官绩黜陟之政,舍是何以?则精捧之饬,不容别举,而最是各项作钱之不以各其本谷所在,惟优直是趋应作而或全留,元谷而或犯划。既有道臣、庙堂,则但当察其遵法与不遵法而已。亦不必另立科条,令于事前,以此意分付道臣,而亦并关饬于诸道。其一,通津各宫房无土免税,年年来付,依例移送于民结最多免税差少之邑,各墓所免税租收捧之际,员役辈不无滥觞之患事也。无土免税之轮定,既有定式年限,则本邑所定之若是偏多者,如不限满而不为轮移,则必是先定未满限,而又为叠定之致,分付道臣,查实厘整,各墓所免税租事,凡折受土田差人滥捧之弊,朝令本自截严,则幺麽员役辈,凭公厉民之习,极为骇痛。既不操切于下送之时,又无禁制于收捧之际,墓官固亦有失,而道臣亦何无饬乎?后复如此,则直自畿营,推治该员役,而亦即论报本司,以为痛惩之地。其一,杨根所在守御厅牙兵身布,比他最重。依奴牙兵例,减数定式,京华士族,发靷时曳船军责立实多,自今道、邑先生四丧及大臣、卿宰丧外,一切防塞事也。守御牙兵,即团束听调之军,身布本歇于他军,而今此最重之论,未知其何为而然,而亦难只凭邑倅之言,遽加变通。关问该营,待其报来,从后禀处。曳船军事,事虽屑越,民弊则大矣,依其所陈,分付道臣,定式施行。其一,阳川军额最少,塡充无路,某样军役谋避之类,私自投属京营门者,一倂防禁事也。军丁苟艰之弊,何邑不然?而畿甸尤甚,本邑又畿邑之最藐尔偏小之处,五百原额,充数尚难。况于此原额中,躱避多岐,投属无禁,则塡签之患,不言可知。分付各该营门,如非先定或应定之外,其自来投属者,一并刷还。其一,阴竹邑基移设事也。移邑便否,有难以遥度可决者。分付道臣,烂商于邑倅,详探于邑论,如果旧基决难仍奠,而新占灼然便胜,则请论理状闻后禀处。”允之。又启言:“江华府陈弊册子判付内,两条弊端,无论给代与蠲减,令庙堂,从长禀处,而罢牧许耕事,议于该寺处之事命下矣。镇江牧场屯税加捧事,既有元税收捧,又有屯税,以致居民切骨之瘼。亦有船头浦堰畓结捧税米,多为七十斗,作民辈举皆涣散,有此两处减税之请。而观其所论两条,则右项收税,皆属于该府修城库,其所减数,势将给代。而给代之道,则吉祥牧场牧畜,自来不蕃,今为陈场,就此许耕,则可捧百馀结之数,修城给代,绰有馀数云。所陈诚不无意见,而该寺事情,既未详知,牧场形便,亦难遥度。知委该府,更加烂商,往复该寺,请从便措处。”允之。又启言:“公忠道陈弊册子判付内,洪州等十四邑之或请查陈或请改量者,可知田政之紊乱。王政莫先于经界,而此邑如此,则他邑可知,此道如此,则他道可知。田政如此,而何以均民均赋乎?今若欲一时行之,则非但难于并举,反恐为弊,若使各道道臣、守令,从最尤紊处,今年量几邑,明年量几邑,则不出十年,庶几毕量,而不烦不扰,可有实效。庙堂博议讲究后禀处,军政、还谷等切痼之瘼外,诸般杂弊,亦多有之,一体从长禀处事命下矣。其一,洪州等十四邑,或请改量,或请查陈事也。田政之紊乱,未有甚于今日,而可知其弊自不一,邑各不同。今此查量之请,宜即许施。而第玆荐歉之馀,有难遽议,更待年丰,先试最急处,而如有实效,则当次第举行之意,分付。其一,公州忠顺、忠翊卫之图避军额者,严饬该府、该曹,各别禁断,良丁逋薮,行会各邑,一一查汰事也。以今生齿,较此军额,必无充代塡阙之难,而阙丁虚伍,在在皆然,白骨之征、黄口之签,为民切骨之瘼。苟究其弊源,则果由于忠顺、忠翊卫之冒录图帖,而巧避军役之故也。一邑如此,一道可知,此道如此,他道可知。而至若巧避军役者,非但忠顺、忠翊之冒录而已。如校院之投托,吏、乡之私募,冒名幼学,假称璿派之类,怙势挟富,衣食闲游之辈,比之忠顺、忠翊,厥数不知几倍,军政安得不苟艰?而百弊之生,厥惟久矣。民生由是而困瘁,军簿由是而紊乱,一依道臣跋辞,先自本邑施行,而他道、他邑,一体施行之意,分付。其一,忠州、杨津军饷米、太中,限一万石,定数半分,而馀数及半分耗,并详定作钱,移送谷少邑事也。军饷虽重,与城饷有异。而若其从民结排比分给,则为民受弊,可知其久矣。今此邑倅之报、道臣之言,必有斟量者存,更为关问新道伯,从后禀处。其一,西原还谷,较户最多,又有兵营还上党军饷,为弊滋甚,而营还既是支放,军饷数亦不敷,不足为瘼,邑还则不可取耗,不计丰歉,详定作钱事也。邑还、营还与城饷,俱为还民多受之弊,则不可不及今通变,而营还、城饷,姑难遽议。就邑还裒益,一依道臣言施行。其一,平泽等五邑海溢时,丁卯、戊辰两年身、还布停蠲事也。有难遽议,置之。其一,韩山庇仁防兵船改造时,以富民差出代将,替当不足,实非恤民之道,依湖南战兵船例,以公谷划给,取耗补用事也。韩山等二邑防兵船改造改槊时,以富民差出代将,担当不足之数,闻极惊骇。更为关问于新道伯,以从长革弊之意,消详报来后禀处。其一,清风、丹阳禁、御两营保米及炮保上纳时,京外冗费,中间操纵,严饬禁断事也。清风等二邑代钱之请,诚有峡民难办之患,而保米与保木,法意有在,系是军需支放,则不可遽议。代钱置之。近来各司情费之科外收敛,岁加年增,又有点退诛求之弊者,非此两邑而已。各别严饬定式外,无得操纵,则庶或为一分救弊之道,以此分付。其一,泰安等三邑各样军布,复旧例并许代钱事也。泰安等三邑各样军布之代钱,虽有已例,参半亦有年所,置之。京外下属之夤缘征索,可谓通患,一体严饬各司。其一,堤川田税大同,依永春例,并许代钱事也。两税之以本色运纳,自是定式,有难遽议。代钱置之。其一,黄涧所在守御厅屯土,依粮饷屯田例,勿送屯监,自官上纳,屯牛税钱及犊价,自今永蠲,天安屯田,每年踏验,俾无白征之弊,而旧屯税,依他屯例,以钱上纳事也。黄涧等二邑屯土之京监下送,自是该厅已例,则作弊一款,断当严禁而已。至于屯牛之设置,今过六十馀年,牛只之见存无几,屯民之死亡亦久,邻族之征,势所必至,特以宁失之意,并为革罢。而天安四屯之灾伤白征,亦甚可骇,自该厅一番踏验后,当年除免及永为除免者,区别定式,旧屯之纳米,未知当初定式之如何,而以本色租收纳,则公私两便,庶为屯民纾力之道。其一,阴城地狭民少,忠州石隅以西,移属本县事也。忠州石隅以西,移属本县,虽有故相金堉未彻之疏,而割此与彼,事难遽议。关问该道,与两邑守令,烂商便否,而更为报来以为禀处。其一,永春调字船一只之独当,不无偏苦,依定式更与阴城分当事也。调字站船修改之残邑独当,宜有偏苦之叹。令本道,依庚申厘正定式施行之意,请分付。”允之。又启言:“平安道陈弊册子判付内,关西诸邑条陈道伯所论,如有可以采施者,庙堂论理禀处,可置者置之,其十邑之事属自断者,亦有可以厘革者,则令道伯,申饬各其邑事命下矣。安州,清川江落处田税,依延安例,永頉为请矣。凡田制,若失于此边浦落,必征于彼边泥生。然而清川一带,水道已变,沿江之地,便成沧桑,仍旧案征旧税,宜为田民白征之弊。另加查量后,浦落与泥生,参互刷栉,必为均税之意,分付道臣。三和、中和、朔州、甑山、永柔、泰川等邑,田政已紊,田税不均,白征加执,民不支保,并请量田与查陈矣。量田之法,大则曰改量,小则曰查陈也,盖幷量陈、起,改定疆理之谓改量也,先从陈处,更查虚实之谓查陈也。无论改量与查陈,见今田政之紊,八路惟同,而关西则以等轻税歇之故,定制自初不严,为弊到今最甚。改量、查陈,即裕国利民之急先务也。第量田之议,自先辈已然,而竟未得下手,已过百年之久,将至于有田无案,无田有税者,职以量或失实,则民国之害,反甚于未量故耳。如或大行量政,一通改定,则除非得人,有难轻举。而至于先从一、二邑最甚处,或改量或查陈,釐一境切冤之弊,均三惟正之赋,实非别般难行底事,惟在道臣与守令举而措之。间令道臣,更入深量,论理以闻。昌城以新起加录,请从实执税矣。有限之土,未必逐年新垦,而虚录征税,果为切闷之弊。然而若其到底查验,另加陈起,即在守令之明暗勤慢,以此更加申饬。慈山、朔州等邑,并以改量踏验为请矣。此与三和、中和无异,一体分付。咸从、熙川、龙冈等邑,并以陈田许頉为请矣。参互陈起之虚实,起则录,而陈则頉,乃是田制也。今若谓以陈田,随即许頉,一任其有陈无起,非法典所在。今姑置之。孟山元田税添饷条,不足为一百三十六结,以官用火税五十五石,移充于元税,而添补于元饷,故邑力民势,莫可支保,火粟移充之例,永为革罢为请矣。该邑之民散田荒,元税渐缩,朝家之所洞悉。而但捧税添饷,又是不易之规,故不得不以残廪火粟之半百包,割此充彼,以至官不自存,民亦难保。今此若而石加耕馀数,在正饷无甚得失,在该邑大关嬴诎,五十五石添饷,特许蠲减,宜矣。

宁边以诸般谋頉及承荫无役之类,使之入属校院,一依除讲生例,人各以一两,分捧于春秋,以除虚额族、里之征为请,而道臣亦请。姑今该邑,先为试可矣。事非法外,言固有据,依其请许,令自该邑,姑先施行宜矣。三和遗军一百名则减额,监、兵营属七百三十名则移送于军小邑,马兵二哨则革罢为请矣。遗军减额之请,在军制,无甚掣碍,在民弊亦足少纾,令道臣量处。而营军之移送他邑,则道内岂有军少无弊之邑乎?不可救弊而生弊也。马军革罢,为说未通,骑步之制,势若辅、车,阙一不得。则古人定摠,自有意义,遽议革罢,非所可论,并置之。祥原户摠,为三千七百馀户,军额为七千六百馀名,除其杂頉,则军户不过三分之一,较户计丁,排定无路,流亡相续,十室九空。本邑结卜,以四结为一统,合为六百六十馀统,而每负捧六分一,统所捧,为二十四两,除其应役实数,则所馀为八两零。而都归于统首之私自干没,结税出自惟正,而零馀反属私用者,大是谬例,诚极无谓。结馀钱合五千馀两内,二千两则军布虚额给代,俾免白征之弊,三千两则属之民库,以补该库不足之用为请,而道臣所论,亦以为事合许施矣。结役自有定数,而应下若多馀剩,则以公补公,事理固然。今此军布无面之代,以结馀钱充代,少纾军民切骨之冤,又以馀钱补用于民库公用,果为便宜。以此分付。价川校生,限以三代,若非校生之子若孙,则勿许付校,父与祖俱非校生,则并汰定军伍为请矣。校生落讲,降定军役,自是法典。况无根着而冒录者,尤无可论。今后则凡冒录,则不待试讲,而考籍汰定,虽是已属元案之类,申明考讲之法,见落则并即充伍之意,申饬。不但价川一邑,道内列邑,亦以此颁令,一遵著式,无敢违越事,一体分付。因此而又有另饬者,近来军弊,专由于投属多岐、逃避转甚之致,如各厅保率、书院投托及所谓稧房名色,俱是刊册之外,而别立名目,略无限节,以至莫可矫革者,即由于守令不能严明循私灭公之故也。并即一一查刷,随得随塡,而若或不悛旧习,惟事掩置,则当该守令,先施窜配禁锢之律,断不可已。熙川、渭原等邑,以自他邑移来军,还送该邑为请矣。当初移来,必有所由,到今还送,其势末由,并姑置之。三登,以监营某样无边钱,防给纳番之钱布为请矣。即今军弊,无邑不然,将何以除出公货,随邑随代乎?置之。江西,自平壤移徙之军,自平壤充代,勿责本县为请矣。平壤避役之民,视江西为兔窟者,逐年渐多,莫可禁止,故乃令移居邑充代,新有定式,今不可轻改。置之。甑山量减军官,移补军伍,而军官身役,则别为给代为请矣。此与三登营钱请得之说无异,置之。泰川、宁远,移来军官,分送他邑为请矣。此与熙川、渭原之请无异,置之。殷山,本面里代定之法,不必胶守,以附近里馀丁,推移塡代为请矣。关西里代定之法,创自己卯,已成六十年不易之规,今此不必胶守之论,真是未知其二者也。当初里代定之时,已虑其聚散无常,残盛不同之患,必使之十年一改统矣。大抵此里军若十丁,则十丁勿出于此里,彼里军若百丁,则百丁勿出于彼里者,即所谓‘里代定之法’。而里之残盛,人之聚散,一纪则必变,有不可以勿限年数一定不易。故乃为十年一改统之制,而改统之后,则必以其见存实数,推移均排,以为随时通变之规,此实美法良规之可垂永久者。而今则只守里定之法,不行改统之规,而乃反归咎于里定,是岂法之故也?即行是法,而不得其方者也。自今以后,若是最弊之邑,切痼之里,则必以里定与改统之法,相时参互,两行并致之意,申饬道臣。总论,说弊则曲察民隐,救弊则深得要道,而语其本则择守令也,杜贿门也。事以贿成,民无定志,百千为弊,职由于是,而军弊特其最者也。凡今之冒称投托,百般图免,非贿则曷以而开其门而成其奸者?即守令之罪也。此路不塞,则弊无可祛之日,民有尽刘之弊。此所以择守令,为救军弊之急先务也。以此意申饬铨曹。宁边备陈本邑还弊,而其目有二,富户图免,残民偏受也,谷名司名,名目极多,而吏奸易售也。盖富户图免,即守令之故也。苟使按籍较统,而严家座之法,计户分等,而均口食之规,先自首乡大民,不挠不漏,则更有何图免偏受之弊也?另加综刷,否则重勘之意,令道臣察饬。谷名、司名之近益多门,实是各道最痼之本。而年前以厘改之策,广询诸路,而尚未有对扬之论矣。若非大行通变之方,则果难一举而洞革,姑俟向后烂商。若其代谷之法,自有准折,而守令则急于勘簿,吏乡则巧于换色,以致谷簿迷乱,考栉无路。若使方伯廉明而揽执,守令综理而承奉,则虽不能一齐查整,而岂无就次渐釐之道也?至于京衙门执钱之弊,弊难毛举,此弊未祛,则必至于民谷俱失之叹。但此非一朝夕之故而已,为各该司经费之需,行之已久,欲罢不能者也,今无以遽议厘革也。道臣之说尽弊本,到底靡蕴,而苟救是弊,详定是已。今则举一路公私作钱,一从详定,已成不易之定制,今无容更议矣。昌城,以唐稷换作豆太为请矣。令道臣详考谷簿,细察民情后启闻。朔州,还谷米条之遇歉代捧者,待年丰次次换色为请矣。令道臣商量事势,从长措处。龙冈黄龙镇还大小米各五百石,移付邑仓为请矣。道臣以其邑仓镇仓,同在一城,亦请许施,依此移付之意,分付。三登所管平壤城饷一千二百石,划付平壤司仓为请矣。百里粜籴,非不为弊,城饷体重,不可轻议。置之。道臣摠论本道还弊之最切闷,即山沿之不均分也,京司之耗作钱也。今则详定之法,行之数年,已成恒典,一此无改永遵著式,则山沿可均,枵峙无虞。但京作钱一事,实是西谷之尾闾也,西民之厉阶也。虽不得到今永罢,而道臣所谓减其取耗者,庶可为去泰甚之一道。此非庙堂划一分排者,惟在各该衙门之各自量宜,以此意申饬。中和,民库加下,以营钱三千两还报为请矣。此非推上朝廷之事,令道臣量宜以处。祥原,本郡民各库殖利钱之年久未捧者,以结馀钱三千两,给代为请矣。此已为许施于军弊条中,使之依此施行。殷山民三库殖利钱之指征无处者,本县结役,比他邑最歇,每负加捧一分,给代民库为请矣。民库势当给代,结钱较他果歇,加捧充代,道臣既请许施,使之依此区处,宜矣。道臣摠论关西民库之弊,容有极哉?年前因绣启覆奏严饬,未知果有悛改之效。而盖勘令,虽关于道臣,操纵实在于本邑。或托公下而仍为私用,或援式例而罔非谬规,全没分数,渐失阶限。甚至有外工房之称,而若当夏、冬等会上,则必鑢多为少,张虚幻实,捏合成簿。疑眩为目,道臣之摠勘,即是悬空遥度,循例成送而已。如是而尚何论营邑互管之效哉?道臣则以十年为忧,而揆以目下事势,则关西之无民库,迫在朝夕,而必不待十年之久也。凡有加下之邑,无论少多,限五年并为充报后,道臣以毕报形止,逐邑条列,详细状闻,如有过限未报,违法复犯者,则直断以赃律之意,严饬。平壤,以市廛凋败,贷以公钱为请,而道臣亦请以别备钱许贷矣。本府三十六井之富殷,亚于京城。而火馀残败,至于大廛之因此撤罢,贷以营货,俾为复业之资,在所不已。但别备钱,已为贸谷添还,今无可议。如有他拮据之方,量势称力,从便许施之意,分付。定州,渴马仓捧还,还属本邑为请矣。营属之捧邑还,本多贻弊。戊戌之属本邑,必有其由。今亦复属本邑,以除民弊之意,分付。至于移仓,有难轻议,置之。各宫、各司有土收税,勿送导掌,自邑捧纳,屯土陈告者,先事严禁为请矣。京差之诛求屯民,势所必至。民愿之自邑捧纳,果似便当。然而各宫、各司之里面事势,未得详察,有难遽令革罢。至于奸民陈告之弊,先朝饬禁,至为严重。今或复犯,则无论虚实,并施刑配之典,有不可已矣。至于文武并用,不可废一,固当均排赏资,两相激励。而但削此儒廪,添彼武赏,事面极为乖宜。置之。宁边,备陈本道劝武之方,而初仕取才,春行于监营,秋设于兵营,别武士试取,出身居首,则初仕备拟,前衔居首则陞资,己陞资者,五卫将备拟为请矣。西北出身之试才筮仕,自是旧规,而近久废却,分付铨曹,修明已例,另加收用。别武士试取后,升资除职,虽出激劝之意,系是创有之举,令该曹,详考已例,论理草记后,更为禀定。成川慈母山城所属七邑中,本邑最远,以所受城饷,分属于附近六邑为请矣。山饷之地远为弊,自昔亦然。而分属七邑,本有意义,今何可移疾于他邑乎?置之。至若大谷宫税之勒捧高价,不但民弊,大违法意。而况近年京外作钱,并从详定,则宫纳之法外征价,宁容乃尔?自今一遵详定之意,自监营,别加严禁。朔州,别武士都试,直赴昌城防营为请矣。依义州、江界例,许赴防营,则未详其便否之果将何如,更令道、帅臣启闻。三和,船税白征,从实许頉为请矣。今若征税于无船,则无异责结于无土,划即厘正之意,分付该厅。龙川,军丁之投入薪岛者,刷还兼济,诸岛之移属义州者,推还良策站,移入邑中为请矣。道臣所陈,果皆得宜,并置之。铁山,军丁则勿遵里定之法,身布则创行户敛之制,邑治则移建于车辇为请矣。里代定,乃是五十年通一道不易之规,何可轻议于到今变革?户布有非一邑创始之法,尤不可率尔陈请,而移邑亦合难慎,幷置之。慈山山城所属七邑饷耗之都付本邑者,分给于七邑民户,以本邑为独镇守城将,七邑军校,春秋轮操于山城为请矣。古人非不念山饷之贻弊邑民,而必以贮谷为守城之方者,盖以无谷则城不可守也,耗条之散分七邑,甚失设施之本意,本邑之为独镇,既系关防,且涉更张,今难遽议。城丁轮操,意非不好,而事多难便,并姑置之。德川,信参本价,加分添补,支敕并站,移送熙川为请矣。参价本有定例,各邑均受此数。今何可更为昻低?而支敕分站,已成井间,移易不得,亦无以通变。置之。博川,境内破坰,还为筑垌,邑南古仓,今复修城,而以本郡为独镇为请矣。筑坰、筑城、设镇,道臣以为难行。置之。宁远,移邑于道里均适之地,境内之十三仓,合设为三分之一,许斫木物,以防徭役为请矣。移邑固难轻议,合仓当自本邑,从民情为之,未必上烦,至于伐木防役,大是不审之论。幷置之。云山之敕站移定之请、孟山之信参图免之请,与德川无异,幷置之。泰川所请诸条,俱有意见,而道臣附陈,亦甚的当。请依道臣言施行。”允之。又启言:“黄海道陈弊册子判付内,海西诸邑条陈军籴之弊,大同小异,而亦不可只从所陈,遽加变通,以致见牛、未见羊之叹,并令庙堂,消详讲究,可矫者矫之,可置者置之,无致去弊于此而生弊于彼事命下矣。其一,平山管理营所管粘石、屯谷,为弊革罢,屯仓付之本府取耗作钱,送于该营,牙兵番钱,亦自本府收捧上送事也。有兵则有食,故设置屯还,半分敛散于所属牙兵,诚有意义。而所谓牙兵散在他邑者,远地受纳,其势末由,则以本府所在牙兵之居近者,差出队长,以三百六十馀名之所受,尽数都给于十七队长,而队长亦无分给之道,渠皆受食,而受食者,尽入于屯属辈杂费馀者,无几及期备纳,便同白征。今年差出队长,明年差出队长,行之几年,以牙兵为名者,轮回受弊。厌避军役,民情之所同,而至于牙兵之役,以此还弊,视若死地,为民切骨之瘼,莫过于此。自?罗椿炘菽馈依民还例俵,则数甚不敷,似无添还之虑,而耗条作钱直送,则可以除牙兵偏苦之弊。以此分付。其一,丰川所纳禁卫营军保太作钱上纳事也。军保法意,与他有异,代钱一款,不可轻议。置之。其一,瑞兴签丁之冒年老除者,退年还属,而查正时京外情债,一切严禁事也。军役之冒年者还属,已是邑倅之不察,而至于改名查正,如新军塡代,又非朝令,则似此弊源,俱为守令之责。京司吏胥,何以知冒年者改名,而不侵查正之债乎?自本邑,先

为签丁之得宜,俾无京外吏属侵征之意,分付。其一,禁、御两营元军番上时,京营校吏,征索无节,且军案收纳时,逐名捧钱,昨年禁、御军除番之举,省得一弊。而盖保军逐年纳布,元军当番纳布。今则四年一番之元军,每年征布,不无罔民之嫌事也。两营上番军之京营杂费,名色多端,其为难支之状,诚极可闷。而至于卜马军,一朔两次试駄,法意有在,军案修正时,京营磨勘,如京兆户籍磨勘例,自有定数,已是庙堂行会。则今其滥捧加征,年增岁加,闻极可骇。令详查报来后,两营校吏辈,若有所犯科,则当别般严处,以为惩励。昨年两营上番五哨中,一哨除番。与先朝癸丑当番军除番,出于一时权宜之事有异。今则无异元军,降保永为除番收布,以为中哨京军接济之需,则何论当番与不当番之义乎?此则该邑不知两营新定式本意,置之。其一,京司谷作钱时,谷贱准详定,价腾从市直,诚非益下之意,先自京司,讲明金石之典事也。谷价详定之式,使一国通行,而丰歉无异,则当初法意,非不美矣。厥后从市直作钱,不无朝家阔狭之政者,详定之价,在歉年则或施其惠,在丰年则反受其害,都不如从市直作钱之丰年从丰年之价,歉年从歉年之价。于公于民,初无得失,此岂为与民争利之事乎?果有定高价勒捧之弊,则此非京司行关时知委之事,而营邑监色辈,称以清债,强立名色,夤缘作奸,不一其端之致。虽是详定之时,亦有此弊。今若对扬朝令,畏戢奸猾,则先自营邑,讲究其弊源,以此申饬。其一,善积、所己两镇所属,凭借松禁,诛求居民,救瘼莫如罢镇,而至于大岘山城,既非要冲,存户不满二十,而虚设仓库,粜籴紊乱,还民荡败,罢去别将,全属本府事也。近来松禁解弛,在在童濯,今此该镇之以随生随禁,经界之犯入民田者,可知其不善禁养。而肆斫于岭上,犯境于山下者,已极可骇,又使镇属,凭借诛求,无所不至,民失其田地,又败其产业,可谓两受其弊。分付该营,严饬该镇,定其旧界,许民耕食,而亦使镇属,毋得侵渔于岭底居民,俾有实效,而如是申饬之后,复有此弊,而若有入闻者,当别加严处之意,一体分付。该镇之设以关防,而居民不满二十户云,未知其何为如此。而城饷从以枵然者,尤极可骇。既闻之,不可置之。以此关问该道,而革弊一款,亦令道臣,论列状闻之意,分付。

其一,延安田籴有弊,庚戌海溢后,永难起垦者,白地征税,癸、甲惨歉后,还饷及军民身米、钱、布,或全停或半停,而其后流离者征族、征邻,未免白征者也。海溢灾结,今过二十有馀年,则虽或有永难起垦者,既有事目俵灾,亦无田结永頉,而年前度支之关,出于守经之论,置之。至于癸、甲两年停退,既施延民之大惠,而戊辰仍停,尤为旷绝之泽,以其新旧幷征,有难阔狭,亦为置之。其一,凤山案付司饔诸院作米保,罢其纳米之规,每石并杂费六两五钱裁定事也。保米之每石七斗零之价,过六两,以其有杂费,故虽或如此,今则长山以北税纳,既令船运,则装发他邑之弊,今无可论。若以装发他邑时收捧之价,责出于本邑船运之时,则其可成说乎?以本色直纳,一体装发于本郡税船,则自无滥征米价之弊。以此分付。其一,金川泰、北两仓,皆在大兴山城,为松营句管,而本郡坊民分排以纳之际,人马致伤,泰仓则移捧于青石镇,北仓则下捧于郡仓,且大小南面,移属松管之后,各军门价布保米,自松营收捧,统御营则水军纳布与有頉,使本郡替当,依前以两面之民,充代京司上纳,各司情债,裁成节目,分置京外事也。泰、北两仓所在谷物,即城饷也。城饷之或当歉岁,捧留邑仓,虽有一时许施之例,永为移捧于他镇及郡仓,有违设施本意。关问该道及松营禀处。大小南面,今既移属于松营,军民之纳布充代,自松营举行,则所在水军九名之独责于本郡者,果是无义。亦为关问该道及松营后,从便决处。京司上纳情债之逐年增加,果有其弊,定式外增加之数,亦令该道,查实报来后处之。”允之。又启言:“全罗道陈弊册子判付内,道臣所陈旧灾变通及耗作钱一款,令庙堂论理禀处,该邑中潭阳倅所陈,不但论一邑,可以通行于八道,可以采施者,并列邑所陈,一体禀处事命下矣。本道旧灾,丙申查陈后,仍陈者三千五百五十四结,每年白征,合有变通,京外衙门耗作钱,毋敢挪移,必以元谷所在处,取耗执钱,各宫房、各衙门屯税,勿送导掌,令本官,躬审执卜为请矣。道臣所请三条,不但本道如此,诸路此弊,无道不然。旧灾乃是自前已陈,不入永頉,每以无面之托,必征不毛之地者,大非仁政之所行,实为小民之切冤。然而田赋定制,已成金石,必以新起与旧陈,参互对待以起补陈,无减元结之摠,然后始许以陈頉。苟或不然,则王土惟正之制,将不免渐就毁划矣,此所以虽知白征之弊,而终无请减之道者也。况今生谷之土,殆无不垦之地,比昔年不啻为倍,而犹且元摠则渐减,正税则渐缩者,是曷故也?直以守土者,举昧田制,不能分晓于陈起之际,句刷于查量之节,一任吏手,漫不省事之致也。另饬列邑,益加惕然改图之意,行会诸道,京外耗作钱之一从本谷实数,无或随价挪移。丙辰受教,至为严重,伊时道臣,至被窜配之典,故不无改观之效,而数年才过,又复如初,近年则尤为荡然,山沿不均,益无可言矣。至于京司作钱,若使道臣据法俵邑,俾不得随时移易,则宁有偏多偏少,此积彼枵之弊也?后若犯科,则先罪道臣之意,严关另饬。京外导掌革罢事,已陈于关西册子回启中,此亦一体施行。潭阳盛陈山讼之弊,而请定为令甲,别成节目,备论邸债之习,而请酌定分数,严加禁断,幷与书院及疏厅之征索京邸者,永为防塞。军政则依癸亥之例,设厅签丁,军布则行户敛之法,班贱均征为请矣。山讼之法,随品计步,各有等限,设法之详,莫如山讼。而久则渐弛,近益荡然,广占偸埋,百般惊骇之事,无所不有,此岂无法而然哉?吏不守法,民不畏法,而法不能自行,殆无异于无法故也。金石科条,昔非不足,今何容更定令甲,新刊节目为也?严饬内外掌讼之官,俾之勿畏强御,勿轻孤惸,一从祖宗朝已成之宪,无敢低昻,惟法是断,则息闹止讼之道,不外于是矣。私掘之罪,律本刑流,而遇赦辄放,暋不知畏,私自椎埋,犯绝惨者,式月斯生,吏莫能禁。自今以往,勿待其自首,必核造谋元犯,用律后,虽遇旷荡之时,切勿拣入于赦典,则庶为惩恶戢奸之道。以此行会八道,著为定式。邸债之弊,自庙堂,成节目,严立科条,近尤切严,而终不得洞革积弊,乃是守令之罪也。官用则随偿,吏负则即报,至若私自债殖于民间,卧债征族之类,并荡本钱,犯者刑配,则邸民之间,两无相干,百弊可以自止。以此意,添入节目,严饬各道。书院、疏厅,无得直捧邸钱,年前已筵禀永禁。良役之搜丁签伍,惟在守令任怨守法,不必自京设厅,徒添扰端,户布之法,已以今难遽行之意,备陈于关西册子回启。并置之。光州还谷,限二万石作钱,移俵于谷少他邑,严立籍法,签丁充役,京外上纳,元人情外加征,自庙堂提饬为请矣。谷摠之裒多益寡,道臣之职也,籍政之从实无漏,守令之责也。还谷则令道臣,按簿均俵,俾无偏多之患,籍法则往虽无论,始自后式年,必从家座,一一入籍,以杜漏丁逃役之弊。京外情债之弊,年增岁加,百奸逾生,末流之害,都归小民。前后申饬,非不严明,而略不知戢,弊复滋甚,不但下属之横甚,即系官长之不明。外而关饬道臣,内而甘饬该司,后若不悛,先自官长重勘,查发犯者,远岛刑配。灵光所在宫屯、阁屯,勿送宫差、阁属,依无土免税例,付本邑捧纳,户曹渔、盐、船税,一从船盆实数捧税为请矣。外邑导掌之弊,渔、盐偏征之冤,已陈于前后回启,无容更烦。而今观彼、此道道倅臣所论,则为弊无异,其说惟同。在公为滥捧,在民为冤征,而通各路均为次骨之冤。以此意,分付各宫房及内阁该厅,使之查正釐救。罗州还縠衙门名色,删繁就简,以杜吏奸,各司作钱,一依海西元耗作钱例,必从详定,斗斛大小,以𨱎斛校正为请矣。谷名、司名厘正之论,自前已然,向于关西册子回启,亦有所一一敷陈,今不得叠烦。而至于详定作钱,关西则行之有年,伫见成效,他道宜无异同。以此甘问便否于作钱衙门,以为指一禀定之地。斗斛之以𨱎斛校正,已有朝廷令式,则自营邑,往复烂商,足可以准式施行,不必以此烦闻。淳昌还谷三万石移送他邑之请,令道臣,考簿均俵,顺天统耗,使统营输去之请,令帅臣,考例量处。务安陞户抄上之际,饶民谋頉,贫者苟充,永罢抄上之法,自京精抄为请矣。训局陞户,即宿卫亲兵选上之法,本为严重。而今此邑倅所陈抄择之际,存拔为弊,上户饶民,百般谋頉,贫残无依,苟然冒充,逃避相续,害及邻族云者,弊则诚然,所以为弊之至于如此者,专由于邑倅之不能懔遵法意,殚诚举行之致。所谓饶民之谋頉,贫残之苟充,果谁之责?能亲执抄择,勿委吏乡,饶民初不能规免,贫残初不得苟抄,受赂故拔,无依横侵等,许多奸弄,自无以获售,而所择之军,亦可以精实。法本如是,弊岂至此?且况选上亦非年年常有之事,而虽于式年之时,列邑自有井间当次之中,亦有分定名数,则每邑不过十数年一、二名,何可以此,谓之有弊,而遽议更张于莫重军制乎?然既许以弊登闻,虽涉不审,今不必论责该倅。以此申饬。升户抄上之际,一遵旧法,毋循近弊之意,使之预饬于各邑。咸平分定印册之需,出自结役,民多白征,如非进讲册子,勿令印出,虽当印役,十分省约为请矣。民邑贻弊,若是偏甚,除非进讲册子及紧急所用,则无得容易发关,频数印上之意,分付玉堂、内阁、成均馆。咸悦领运,实有四弊,以仓属七邑轮定差员为请,而道臣之论,亦以为然。然而壬子定式未久,又为改式,未知其果为得宜。且事系漕制变通,令该曹,论理禀处。长水本以纯布收纳,而去辛亥,别为定式,代以纯钱。不过其布贵之时,从民愿更张,则今此还以本色布备纳者,亦出民愿。以钱以布,在公家亦无得失,依所请施行。康津税位太,依灵岩、海南例,太二石代以大米一石为请矣。本县之滨海斥卤,种不宜豆,亦与灵岩、海南无异,税纳难办,民势固然。灵岩则肃宗庚子,以其太农之不宜土,从民愿以米换纳,海南以米代纳,而皆以太二石代米一石,准折代换。康与灵、海,地既接壤,土宜亦同,两邑既已变通,康民之援此为愿,不是异事。位太之在本厅,先受各贡,亦以二石太换米作一石米,则尤无窒碍。依他邑例许施。全州、砺山之粮饷、屯土,沃沟之两宫房及耆老所田畓,皆以地有陈废,税有定额,京纳必责高摠,民税未免倍征,三邑所陈,皆以打量时起,从实定税为请矣。盖粮饷各屯,即籍没田畓之属官者,而土民则认以无主,官吏则视为利窟,税非不歇,而民犹以为重,纳有定数,而吏必欲加征。如是之际,弊自层生,此则亦非京厅之所知也。当初定税,虽从实结,年久之后,不无陈起,则别遣打量,一番厘正,亦系从民愿之一端。分付该厅,待年丰举行。两宫房及耆老所田畓,其所说弊,亦与饷屯无异。各送屯监,从实定税之意,请一体分付。”允之。又启言:“济州陈弊册子判付内,济州等三邑条陈中,牧子与不紧烽台革罢之论,三邑皆然,烽台则量宜存革事,分付该道,牧子之弊,三年一点便否,令太仆,从长禀处,其馀诸条,庙堂处之事,命下矣。济州牧别储谷长留库中,以备不虞,而以原还新捧牟米,每年分数换色为请矣。别储谷,已于庚午春,为湖南赈资,移转于湖南,姑未及还报,待还报更为议定后禀处。三邑烟台之不紧处革罢为请,而有量宜存革之命矣。分付道臣,更为关问于本牧,不紧当罢为几处,论列禀处。各场牧子,式年一点为请,而有令太仆禀处之命。三年与每年间便否,令该寺,论理禀定。大静、旌义之民,勿定于营役,一从时居邑入籍为请矣。本牧与两邑所请,一辞无异,依此施行。各般身役,从父役,塡充为请矣。所请得宜,依此定式施行。大静量田,果难轻议,置之。旌义吏校额外愿属,一切勿许,幷充军役,实出于刷漏丁严军政之意,请依施。”允之。又启言:“咸镜道陈弊册子判付内,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其一,三水、甲山、镜城等邑鹿茸封进时收敛之弊也。一对价一百两,不为不多,而审药辈从中操纵,执頉点退,幷与添价而征出,归其私橐,极为痛骇。依道臣所请,元会减一百两,駄价十八两外,更无敢以添价名色,收敛民间之意,各别严饬。药用鹿茸,不计重数之多寡,惟择性味之好否,既有先朝定式行会。此后若果真品,则两数之差轻差重,勿为执頉点退,依定式封进之意分付。其一,咸兴、定平、北青荐新、进上生瓜鱼、生大口,月令退限事也。无以趁时,每请退限,事体极屑越。既伏承与其常请退,限无宁改定月令之教,令该曹,更为禀处。其一,茂山、甲山、庆兴三邑,谷多民少,移转近邑事也。六镇还多之弊,无邑不然,道里且远,转输有弊。令道臣,往复各该邑,从长量宜变通,俾无矫弊于此,而移疾于彼之患。其一,三水支放谷不足之数,以本邑军饷、常平、赈恤、私赈、谷划付事也。本邑处在一隅,道里绝远,放下之需,划给他邑,则转输之际,为弊多端,不可无变通之道。所请中常平赈恤谷,无得移用之意,新有筵禀行会,此则勿论,军饷虽重,支放之需,亦系不轻,依关西例,耗条中许划,幷与私赈耗条,量宜取用,而无敢犯入元谷之意,各别严饬。其一,端川、吉州之䅯米,明川、高原之太还变通事也。端川、吉州、高原之依准折换作他谷,依所请许施,而必以正谷换作,无敢以皮谷准折之意申饬。明川租、粟、太相代,端川皮䅯改录之说,大违法意,有不可轻易议到,置之。其一,茂山元田,以续田施行事也。正田之降付续田,系是法外,有非自下仰请,亦难轻易许施。而茂山之还多为弊,即朝家之素常轸念,而未得矫救之要者也。火田加耕,幷入正结,捧税录还,其数甚多,而陈废白征,至于屡千结。果如道臣所论,则亦不可以正续之难于移换,一切靳持,令道臣,别定差官,与本倅眼同摘奸,火田之混入正田者,从实区别状闻后,更为禀处。其一,咸兴元续田陈处頉给,新起处加现变通事也。陈田劝耕,新起充结,自是法典,今此元续田陈荒处,一并頉给,非所可论,至于新起之硬定数爻,本非定式,而每年无一把加减,必是各邑之谬例。此后逐年执卜,从实数入摠之意,知委施行,而如是之后,各邑徒事减削,或有隐匿漏落之弊,从后现发,则该守令,断当施以田结幻弄之罪,以此一体严饬。其一,长津改量事也。本府土地,俱是续田,而陈起相混,赋役不均,一邑人民,皆请改量云。依所请许施,而改量之际,不能审慎,一顷、半亩,若或失实,则民国受弊,反不如不为。分付道臣,严饬该倅,无敢偾误抵罪之地。其一,文川、洪原、北青渔船税减摠事也。渔场、船只,本有定数,税纳需用,加减不得,该厅节目,极其申严,减摠一款,有难轻议。渔场坏废,船只破伤处,必以新设场新造船,代充元摠,即不易之典,以此严饬。其一,稳城、庆兴牧场马孶故减数,㺚种停罢事也。故失之三頉一征,孶产之三雌一息,即各道牧场应行之式,有不可减数。置之。㺚马贸入,即是取种之意,而不惯水草,无一生存,在公则每年费谷,在民则每匹征代,有害无益,果如道臣所论。而风气既近于彼地,故孶长欲取于㺚种者,必有自初意义,有难遽罢。置之。其一,永兴末鹰岛马匹,移牧于文川狮老岛事也。马匹喂养则不授牧户,空场修筑则贻弊村民,事甚无义。都渊浦之移牧,既有已行之例,依所请施行,而不可以马匹之移去,幷送牧户于文川,以此分付。其一,甲山行钱事也。西边则彼地相接处,定限陈废,民居之相距,皆过屡百里。北边则庆源、会宁等处,或隔江,而鸡犬相闻,故西边行钱,而北边则防塞者此也。甲山则距彼地无异西边,而同是一道内边地,六镇则不许,甲山则独许,事近斑驳。请置之。”允之。又启言:“江原道陈弊册子判付内,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其一,道内二十六邑参价岁增,户收结敛、番钱、利钱,为切骨难支之瘼,特许京作贡事也。关东参弊,无论大小,诸邑通患,而曾前变通,计其一年所用之剩馀而作贡也。若以随弊变通,则莫重汤剂所需,殆无馀存,而土贡之义,亦果安在?事体所在,不可遽议作贡,置之。其一,铁原等未量九邑量田事也。田结紊乱之弊,诸道同然,而湖西册子中量田一事,待年丰先试最急处,如有实效,则当次第举行之意,回启蒙允。今亦依此施行之意,分付。其一,江陵等九邑海弊变通事也。海弊申饬,前后何限,而至有贡献之特减、别卜之永塞,则宜有矫救之效,而弊端如前,民不聊生,道臣拔本塞源之论,可谓得其要领。海户中稍能自食者,图免本役,或托校案,或陞军任,一入之后,幷与其子侄而移居陆地,海户之馀存者,十无一二,应役之偏苦,势所必至。除案守令之别般论勘,陆居海民之一例应役,诚得救弊之方,依道臣所论施行。津主人之点退操纵,固是弊端之甚者,而海户直纳,邑倅亲捧,津主人名色,永为革罢,处置果为得宜,而执頉改备,厚价还捧之习,营邑官属,尤有甚于津主人,此等处,严加察饬,俾有终始之效。价钱收捧,自官贸取,似为救弊之道。而官贸之际,轻价勒取之弊,又是必有之事,更加商确量定,俾无祛弊生弊之地。凡干启下节目外,如有可以添入者,无论京外,多有追后磨炼者,己未节目之添入,不必擅便论,一例许施。其一,江陵参、火税十结许减事也。江陵岭西,地旷而硗,居民鲜少,火田之昔起今陈,非今斯今。一百二十四结之内,两圣朝特命荡减之数,至过百结,实出益下之盛德,则到今十结荡减,有不可靳持。而至于给代之数,为三百馀两云者,未知从何办出,且一结税钱之至于三十两之多,亦未知何故。此则请令道臣,条列报来后,更为禀处。”允之。

闰三月[编辑]

闰3月1日[编辑]

○己卯朔,昼讲。

○御春塘台,试太学生应制,亲考施赏。

○大提学沈象奎上疏辞职,略曰:

臣于日昨,前单蒙点,复拜文衡。文衡之以前望除拜,肃考中年,实始有之,于今百有数十馀年之间,而为八、九人之多。即此八、九人者,有行有不行,行之者与不行者,皆硕望胜流,进退之际,俱不应无所自据,又其文采声实,非臣鄙劣空踈所得,几希其一、二。伏乞,还收臣文衡前单恩点。“赐批不许。

闰3月2日[编辑]

○庚辰,昼讲。

○以柳孝源、申大偀为左、右捕盗大将。

闰3月3日[编辑]

○辛巳,召对。

○试禁直文臣应制于暎花堂。

闰3月4日[编辑]

○壬午,召对。

○行翰林召试,取朴齐闻、李龙秀。

闰3月5日[编辑]

○癸未,召对。

○以朴宗庆为奎章阁提学,洪奭周为直提学,李光文为直阁,李龙秀为待教。光文,添书落点,龙秀,前望蒙点也。

闰3月6日[编辑]

○甲申,召对。

○香室、艺文馆灾,命宫城扈卫。

○召见大臣、阁臣、药院诸臣。上曰:“实录被烧者几许耶?”左议政金载瓒曰:“列朝实录,合为七十二,而其中六则奉出,其馀则皆被烧烬云矣。”别兼春秋李纪渊曰:“当宁时政记,则令各该史官,更为修纳恐好矣。”上曰:“已为奉出者,当于何处奉之耶?”载瓒曰:“姑为权奉于《政院日记》库,恐好矣。”上曰:“香室定于何处,则好耶?”载瓒曰:“香室不可狭小,而摠府颇为广阔,今姑权用,而明政殿传香,则恐好矣。”

闰3月7日[编辑]

○乙酉,召对。别兼春秋李纪渊曰:“实录,难以灰烬片张。如前奉安。臣意则或就旧基烧火,或依洗草例为之,似好。”上曰:“既是烬馀,则不可更为烧火。依洗草例为之。”上曰:“本馆所奉实录,始自何朝耶?”纪渊曰:“昔于仁祖朝适变,实录移奉时被火自《太祖实录》至《明宗实录》,并皆烧烬。其时始修《宣祖实录》,而伊后列圣朝实录,合为七十二矣。阁臣洪奭周曰:”古者史库,在于本馆及三道监营矣。壬辰之乱,三处失火,惟全州幸而获免,其后为惩此弊,姑仿古昔藏史名山之例,创建史库于四处山城,以备不虞之灾矣。“

闰3月8日[编辑]

○丙戌,召对。

○以元在明为公忠道观察使。

闰3月9日[编辑]

○丁亥,召对。

闰3月10日[编辑]

○戊子,常参,次对。

○昼讲。

○大提学沈象奎,三疏辞职,许之。

○教曰:“今番火灾,屡出于一处,而此阙又多有颓落,故殿宫欲移彼阙,趁明秋回来似好,遣史官,问于大臣以来。”领府事李时秀以为:“列圣朝,亦多已行之例,令有司修理,礼官择吉,奉各殿宫同时移御,为合宜云。”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以为:“两阙俱是时御之所,以时移御,既多列圣朝已行之例,臣等亦岂有异见乎?”教以移御日字,令该曹,择入。

闰3月11日[编辑]

○己丑,昼讲。

闰3月12日[编辑]

○庚寅,昼讲。

○户曹判书沈象奎,请申禁外道金、银、铜设店之弊,从之。

○教曰:“元子宫谕善二员,僚属二员,时、原任大臣及领敦宁、吏曹判书相议,自庙堂荐望以入。”

闰3月13日[编辑]

○辛卯,御永清门,行阙外入直文、荫官亲试。奎章阁提学朴宗庆启言:“庆熙宫内阁,本自狭窄。先朝御制当移奉,而阁中紧用书籍,亦当移置,请与都摠府,相换居接。”从之。

○召对。

○教曰:“今番民隐成册,登闻命下之后,更思之,各道书院,凡系道学性理册子,多印积峙,以为多士劝奖之资,亦为兴学校之一端。令该曹,发关各该道,商量印出,置于本道及各该道。”

○领敦宁金祖淳箚,辞谕善、僚属议荐之命曰:“进贤,大臣之责也,用人,铨官之职也,命之荐之,固其宜也。若臣者,以其迹则朝廷之赘疣也,以其官则恩泽之推馀也,上下不及,左右无当。其何敢固有误恩,剌口可否,自同于贤用人之人也耶?伏愿,亟收议荐之命,俾拙分获安。”批曰:“昨日询问之意,与他官爵之庙荐铨望者有异,故有教矣,卿其勿辞。”

闰3月14日[编辑]

○壬辰,昼讲。

○御笼山亭,行阙内入直荫官应制。

闰3月15日[编辑]

○癸巳,诣璿源殿,展拜,兼告移御之由。

○召见六曹久任郞厅。

○以南公辙、李直辅为元子左、右谕善,朴宗羽、兪汉隽为僚属。

○备局启言:“元子宫谕善二员,僚属二员,才已荐望启下,而厅号以辅德厅为之事,命下矣。依丁巳讲学厅例,请令内阁禀旨举行。”教曰:“辅德厅,以堂后为之,堂后移接于宣传官厅,宣传官厅移接于典设司,典设司移接于监印所,而辅德厅所属,则书吏四人,以内阁、弘文馆书吏各二人差下,下隶二名,从显庙朝时例为之。”

闰3月16日[编辑]

○甲午,昼讲。

○召见校理洪仪泳、修撰李鼎秉于太极亭,讲《心经》。

○礼曹启言:“元子宫谕善,既已差出,相见时服色行礼节次,当依丙午年节目磨炼。而第伏念,元子宫方在幼年,有难备礼,冠服则自内随便措备,令内侍侍奉,东壁西向立,谕善具黑团领,诣西壁东向,只行一拜,恐合事宜。”教曰:“以今月二十七日为之,依此磨炼。”

○先是,武艺统长手本以为:

别监安处谊等,以日前酗酒,被捉于捕校事,率党奔往诸捕校家,突入作挐。

教以:“予自御极以来,常勉抑近习,渠辈焉敢生意?”令刑曹,幷捉手本中武艺别监,刑配绝岛。又有曺郁邦、郑德淳等十馀汉,诟辱捕将,手犯从事官,台臣请施一律,因秋曹究核草记,亦命岛配。左议政金载瓒箚,略曰:

谷山之狱,才已勘奏矣。与谷山同时幷发,而不啻更浮于谷山者,即武艺别监之变也。以禁掖宿卫之隶,衣紫戴黄,阁门肆喧,敢称控诉,九十其众,三五分队,面辱将臣而危言,闻亦惊心。手撤闾舍,而毒锋莫不褫魄。及至己处分严勘之后,宿怨益激,馀焰更炽,惹闹于刑法之官,驱格于监押之衙。是京阙咫尺之地,眼无国威,力抗严命者也。唐家之神策,天下之悍卒,而夷考前史,未或若是之极也。辇毂之卒,无法可施,逖远之氓,有罪必勘,则谷山骈首之民,其肯服罪而就诛乎?当日处分后,更加稔恶之造谋指使者,严讯穷核,期于斯得,与手犯从事官之减死岛配者,幷施一律,断不可已。

批曰:“向日武艺事,诚一世之变怪,刑讯之际,杖核太重。若不称平,将何公正?近百数亲卒,缧之绁之,系于秋曹,复招千馀里绝岛己编配之类,远近骚扰,景色荒唐者,尤有观瞻之如何?故有命酌勘也。而今而后,予知处分之轻遽,依施。”

○先是,黄海监司洪羲臣驰启,以为:

谷山民韩命弘、张辰等,夺该府使朴宗臣兵符、印信,赉纳遂安郡曰:“一境之民,咸有怨心于本官,故夺符信来纳’云。虽曰峡俗甚顽,岂意变怪至斯?方定查官究核,而该府使罪状,令攸司禀处。

教曰:”符信勒夺官长之威可知,民习尤无可论。然若罪官长,民习难惩,又若置之,难施辱国之罪,先从犯分之汉,宜用极律。庙堂禀处。“备局,请以右副承旨李勉昇差按核使下送,允之。召见勉昇,教曰:”谷山民,夺其倅印符,前古所无之变也。本邑风俗何如,而有此变怪耶?尔须明白查核以启。“羲臣又以谷山府作变颠末查启曰:”本府使,以仓谷之亏欠,西北仓监色,幷囚府狱矣,北面民数百名,各持短棒,突入衙轩,打倒官隶,夺符信,送于兼邑,曳出府使,担以空石,舁到距邑三十里地,仍入内衙,驱逐妇女,在囚之各仓监色,并为放出云。“教曰:”担曳官长,驱逐妇女,放出狱囚云者,许多罪恶,实前古未闻。痛加绳治,严律断罪,然后今日风俗可定,民习可惩,令庙堂分付。“勉昇与海伯按核后,驰启以为:

沈洛化受韩极一之頣指为谋主,设计劫倅,募民作变,四名为巨魁,而同恶者崔成德等六名也,手犯者李东白等八名也,助势者金永喆等四名也。其外知情干连者,幷区别列录,而乡将吏奴隶等,不为捍卫奔救者,亦胪列请勘。乡所韩益良通引崔大仑,或办死或效劳,宜有褒赏。

备局启言:

”此狱逮囚,凡一百有三十人,无一可生,罔非必诛。而查启之分类分等,各立罪名者,即仰体朝家折狱哀敬之至意者也。沈洛化等四名,或募民分部,犯官夺符,或构罪侤倅,迫出担去,崔圣德等六名,或写侤或担曳,李东白等十七名,或手犯或同恶。官属则座首李宜素等十四名,或临乱逃避,或知机不告。今此四十一人,尤是诸囚中至凶绝悖,分付按使、道臣,大会民人于营下,亟施不待时枭示之典,以为警顽惩乱之地,次犯诸罪人,令攸司,分等禀处。乡所韩益良,既受兵符之后,欲往则知为死罪,不往则势在必死,虽至自裁,有异伏节,褒恤之典,终涉为滥。通引崔大仑,张拳冒椎,抵死卫护,终始不离,惟渠一人。特施给复之典,使本邑,从愿差任,以示奖劝之意。前府使朴宗臣,苛核之至,征括太酷,阖境骚嚷,吏民俱散,致使前所未有之变,出于邑中,一狱诛戮,殆过四十,而谷山一邑,更无以为邑,不可但曰辜负而已,债误而已。请施边远窜配之典。

允之。配宗臣于蔚山府,旋因按核使疏陈,其中三汉,以情犯有间,命施次律。又因按核使复命筵奏,命施卿所韩益良给复之典,以为官办死之得其实也。

闰3月17日[编辑]

○乙未,奉殿宫,移御于庆熙宫。

○命承、史、阁臣应制。

闰3月18日[编辑]

○丙申,御崇政殿,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及药院诸臣,仍行四学儒生应制。

○召对。

○教曰:“是年叠庆,小子欣忭之忱,不可形言。而向来慈候多时靡宁,今则康复平安,下情祝悃,日日冞切,供含饴于长乐,祝冈陵于北斗者,即小子之至愿也。二十七日,景贤堂前庭当进馔。慈宫果品令厨院准备,堂上、堂下侍卫全数磨炼,宗亲、时任阁臣及驸马都、副尉入参、登歌、轩架佾舞工人,如数待候事,仪曹知悉。习仪以明日经筵后,亲临德游堂为之,女官、女伶,并勿用。”

○御隆武堂,行别军职、宣传官试射。

闰3月19日[编辑]

○丁酉,昼讲。

○御隆武堂,行承史、阁臣、摠管试射。

○召对。

闰3月20日[编辑]

○戊戌,常参,朝讲。

○次对。左议政金载瓒启言:“谕善既有兼职施行之命矣。新除谕善南公辙,方以留守,兼本衔,而留守既是京职,此后则勿拘仍兼之意,定式施行。”从之。

○以曺允大、金履度,差备边司提调。

○以赵尚镇为判敦宁府事。

○昼讲。

○夕讲。

○通信正使金履乔、副使李勉求,以本月十二日发船前向,当日午时,一行四船,无事到泊于对马岛佐须浦启。

闰3月21日[编辑]

○己亥,昼讲。

○御延英殿,试承、史、阁臣、玉堂应制。

闰3月22日[编辑]

○庚子,朝参。左议政金载瓒启言:“天地之间,一诚字蔽之矣。乾乾不息,纯亦不已,圣人之极功。殿下凡于群下之进言,虽有厌闻之言,一皆虚受,而初无敷施之实,是殿下听言之不诚也。殿下,凡于恤民之政,辞教频复,至于施措之间,初无实迹之槪见,是殿下恤民之不诚也。今日急务,莫先于勤学,而开卷受音,自止无几,随例文义,未承发落,是殿下典学之不诚也。裁抑近习,我朝之家法也,近日掖隶之变,振古所无,平日驾驭,不失其道,则何为而至于此极?是殿下抑近习之不诚也。招来遗逸,治国之大本也,弓旌之礼,绝然无闻,薖轴之志,邈乎难回。而间或有一、二圣批,则辄命近臣代撰,是殿下求贤之不诚也。惟愿方寸之内,实实为心。”教曰:“所陈切实,当留念矣。”

○左谕善南公辙,上疏辞职,仍请右谕善李直辅,别谕招来,批曰:“卿其勿辞,益尽辅导元子之责。末端事,当留念矣。”

○召对。

○别讲。

闰3月23日[编辑]

○辛丑,召对。

○御延英殿,试吏文制述。

闰3月24日[编辑]

○壬寅,昼讲。宣酝于玉堂诸臣。

○以韩晩裕为艺文馆提学,申大偀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李溏为右捕盗大将。

闰3月25日[编辑]

○癸卯,昼讲。

○召对。

○尚衣提调金祖淳、沈象奎联疏,请寝折字巾制入之命,略曰:

传曰:‘非先王之法言,不言,非先王之法服,不服。’所谓‘折字之巾,’臣等不识其何状,亦复不知其所自出。《国朝五礼仪》之所未见,本院定式之所不载也,藉是何代帝王之所或御?如竹皮、赤帻之类,其非我列祖列宗之所尝御,则炳然可知矣。非我祖宗之所尝御,则即非所谓先王之法服也,殿下亦何取于斯也?《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又曰:‘不谨细行,终累大德。’臣等窃附执艺之义。

批曰:“所陈,深加铭服。折字巾新制者,今方还给。卿等益推此心,以尽当任,予所望也。”

闰3月26日[编辑]

○甲辰,昼讲。

○召见左谕善南公辙。上曰:“古书云:‘左右前后,罔非正人’,辅导之责,专在谕善。卿虽与山林有异,先朝之阁臣,当宁之宫僚也,保护之节,辅导之责,卿其勉之。顷陈右谕善招延之请,故即欲敦召,而日候尚未和畅,当从近招延矣。”公辙曰:“元子宫,方在冲龄,虽未及讲学之时,而必有老成宿德之人,朝夕辅导然后,实为熏陶涵泳,成就德性之道矣。益加侧席之思,期于必致焉。”

闰3月27日[编辑]

○乙巳,御崇政殿,进馔进致词于惠庆宫。致词曰:

国王某,恭遇嘉庆十六年闰三月二十七日,孝康慈禧贞宣徽穆惠嫔邸下,睿候遄复,景箓深隆,添筹海屋,含饴汉宫,喜溢登歌,庆叶称觞。猗寿母之维祺,伫后昆之克昌,谨上千千岁寿。弘文提学曺允大制。

○元子行谕善、僚属相见礼于景贤堂。

○召对。

闰3月28日[编辑]

○丙午,诣昌德宫,展拜璿源殿。

○御延英殿,宣酝于诸承旨。

○召对。

闰3月29日[编辑]

○丁未,诣弘文馆,朝讲。

○昼讲。玉堂李志渊曰:“日前延英宣酝之举、今日玉堂临讲之荣,寔出于列圣朝家法。而谨稽本馆之志,则英庙朝六次临御,先朝一番临幸,时俱进笺称谢。臣等明当奉笺矣。”许之。

○召对。

夏四月[编辑]

4月1日[编辑]

○戊申朔,昼讲。

○轮对。

4月2日[编辑]

○己酉,御建明门,赐米饥民。

○召对。

4月3日[编辑]

○庚戌,行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昼讲。讲讫,上命诸臣,敷陈列圣朝故事。侍读官金启温曰:“英庙朝讲陆宣公奏议,贽之言有人君有六弊,好胜人、耻过、厉威严、恣强愎等句语,问于讲官曰:‘予则六弊有几?’讲官曰:‘除恣强愎一事外,皆有之矣。’英庙嘉纳,可见纳谏之圣德矣。”上曰:‘后世筵奏,如强愎一事外,皆有之云者,可见言所难言,即《书传》无若丹朱傲之义也。顾惟我列圣朝圣子神孙,继继绳绳,仁政盛化,洽于海东,实配尧、舜之圣德。而夫君仁则臣直,我朝之名贤硕辅,如栗谷、退溪、尤庵诸贤,仿佛于何代名臣也?“启温曰:”与宋朝濂、洛诸贤相等矣。“上曰:”天运循环,无往不复,宋之文治,传在儒贤之辈出。大抵君虽不善,臣亦有善者,君虽圣,臣亦有不仁者,夫人君暴虐,则臣亦助桀为虐。而宋时之诸臣,有胜于其君者,此亦运数之所然耶?尧、舜、禹、汤、文、武之世,则君与臣,咸有一德,而后世则君或仁,而臣不仁者,何耶?启温曰:“惟在人君之用舍耳。”上曰:“以宋臣观之,君与臣,似无感应之理,宋之诸贤,何不出前代,而生于宋时耶?”启温曰:“宋朝人才之辈出,亦由于仁厚立国矣。”

○御凤翔楼,受玉堂进笺。

4月4日[编辑]

○辛亥,御金商门,行儒生应制。

○召对。上谓承旨李文会曰:“御题之‘倬彼云汉,昭回于天’,即悯旱之意也。儒生能认之乎?”文会曰:“当此旱时,特揭此题,为儒生者,孰不仰认殿下悯旱之念,憧憧于夙宵乎?”

○别讲。

○以李光文为议政府检详。

4月5日[编辑]

○壬子,召对。

○御延和门,疏放金吾、秋曹罪囚。

○别讲。讲《诗传》第四卷。上曰:“今日,即祈雨祭斋日也,文义不可逐章论讲。而如《七月篇》,勤农重穑之诗,实合于目今忧民之事,则取《七月诗》文义,陈之好矣。且如《蟋蟀诗》,亦好矣。今者日旱如此,民事可念。今若旱灾消弭,年事丰登,则民必同乐同游,如《蟋蟀诗》之所云矣。此二章中,文义陈之也。唐俗勤俭,其民终岁劳苦,不敢少休,及其岁晩,相与䜩飮为乐。然乐若太甚,则或有乐极哀来之理,民若无水旱饥馑,则可谓不哀而乐矣。乐之中,亦当撙节其乐,而无无已太康之患矣。”玉堂洪仪泳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虽有志之士,尚亦然矣。况人君之担负,至重且大,民之忧乐,尽为人君之忧乐,则使斯民有乐而无忧者,岂非人君之乐乎?当其逸乐之时,当勉警戒之道,然后可谓乐而不过矣。”

4月6日[编辑]

○癸丑,再次祈雨于龙山江、楮子岛。

○诣社稷,省牲器肄仪,仍斋宿,将亲祷也。

4月7日[编辑]

○甲寅,行祈雨祭于社坛。减膳责躬,教曰:“躬祈社坛,彻晓还驾。坐待冥应,漠然无响,晨以至朝,忧闷之念,实所不已。各道问农,延和释囚,切为些少表志导祥之一方。而亦不足为当旱慰民之举,自议政府,申谕各司,明其五日赴坐之法,审其刑囚谳狱之政,庶僚一心,百工共诚,仪文末节,细琐事务,亦勿抛弃,敬体寡躬宵旰之虑,另加知悉。”又教曰:“自前遇旱,责躬求言,虽似文具,与其过于分数,宁用行于未深之日,宜矣。目今艰虞溢目,百弊层生,试以数事言之,良觉闷叹。噫!游心兴作,宫室有增修之侈欤?频改政令,举措有轻遽之像欤?新备仪卫,耳目有浮大之过欤?怠意民庶,轸恤有虚伪之归欤?忘忽军赋,提教有踈阔之道欤?一有此事,灾必随至,玆谕大臣、玉堂、两司,咸须知悉,会同宁善门外,陈箚论启。”

○召对。

○移奉实录于艺文馆,上祗迎于建明门,仍行次对于宾厅。左议政金载瓒曰:“近闻岭、湖两南,间得雨水,田野均适。是则可幸,而最可闷者,京畿、海西矣。”上曰:“今日则稍有雨意乎?”载瓒曰:“风云之气,颇有沛然之望矣。”礼曹判书金履翼曰:“自在先朝,巫女禁令,何等截严。而近闻巫女或有出入阙内者云,且掖隶事处分,初则严重,末乃从轻,付之生路者,谓必有蹊径、苗脉云。此臣所以欲痛哭而流涕也。”上曰:“巫女本不入城内,何况宫中乎?纪纲虽堕,掖隶岂敢如是藉重乎?”履翼曰:“谷民凶悖之习,固痛恶,而其所以致之者,即朴宗臣也。宗臣之罪不可止于薄窜。而近闻西来者言,则谷山之民,以往杀朴宗臣,发通道内,乡品官辈,无不着名。且按使治罪时,罪囚之有侵逼道臣及按使者,甚多云。所诛者三十馀人外,该倅之滥杀及缘其事死者,近百名云,人心之汹汹,气像之愁惨,已无可言。不言道臣与本倅之事,而只勘乱民,此莫非护党之习。护党,则岂不归于欺君乎?伏愿此等处,着念乾断,则足以为慰民之道矣。”上曰:“然则何以为之乎?”履翼曰:“朴宗臣加罪,道臣不可无处分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载瓒曰:“乱民之所以致此者,即守令之过也。虽至边远定配,而不送远恶之地,而乃送蔚山,该府事,不善为矣。谷山民人之拂菀,乃至于于此,若窜于远恶之地,则人心岂如是乎?不雨之故,亦安知不由于此乎?”载瓒启言:“臣等俄伏见传教下者,闷旱求助,以五条反躬之诚,法六责默祷之义。一则若曰,游心兴作也,移御既在几十年,空阙则殿屋不得不缮修。郊甸则暵旱如焚,宫阙则营作方张,工役姑令小止。二则若曰,频改政令也,窃覵殿下,近日政令,作止无常,命令之出,不得如纶如綍,施措之际,未免或遽或亵。今日次对,当刻命下,随即殿座,臣等数三备堂外,无一人入来,论以从容一堂之义,恐不必为然。三则若曰,新备仪卫也,勤驾时空辇后,有青衣一队新军,排立以过,果无足以耀兵,威严军制也。而通计几年,则靡费当不细也。且阙门各处守阍骑兵,近见身着青服,手持朱棒,非复前日样子。未必增威宫门,而适足浪费公货,并令仍旧,恐为得宜。四则若曰,怠意民庶也,日前临门赐米,临门释囚。赈饥之惠,当均部民,疏郁之政,必及幽冤,而坊民则二十五名数斗之赐也,罪囚则四五人轻囚之放也。然则一有司足矣,何必临门为也?五则若曰,忘忽军赋也,今日之民,不可活者,军也、赋也。君臣上下,以实心行实政,而民不受赐,必无此理也。”教曰:“所陈切实,当益勉励。而扈陪军事,既是仿行列朝枪剑军之规。况除出于先后厢随驾中?当初下教,非只举此事而陈勉也,仍置无妨。而骑兵事,卿言甚好,依施。”

○玉堂联箚陈勉,赐批嘉纳。

○大司谏尹序东,疏陈时瘼,赐优批。

○大司宪李直辅,陈疏辞谕善之职,优批不许,仍令从即造朝。

○别讲。

4月8日[编辑]

○乙卯,召对。

○诣昌德宫,行茶礼于璿源殿。

○副护军李勉昇疏,略曰:

臣于按狱之时,只见诸囚,巽辞乞哀,以冀其生,未见有一言半辞之指斥侵犯者。及入城𬮱,传说满耳,无根之言,非止一再。岂意此重臣,乃质言于君父之前,殆若真有是事者然哉?朝家之命臣按核,即诸囚之罪犯也,非本倅之政治也,臣岂宜一边核乱民之罪,一边查前官之事哉?然而作变源委,盖出钱谷之征括。故臣于跋辞中,既已论列以闻前倅滥杀之数,则乱民捧侤,以为十四,首吏所告以为三名。而谷民多死,莫非本倅之罪。则现在之数,不为不多,忽有查庭致毙之说,厥数倍之。讹言之不可准如此,臣何必多卞?乞下司败,治臣辱命之罪。

批曰:“诚如尔言,尔何必强卞乎?”

○以李石求为三道统御使,李东善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

4月9日[编辑]

○丙辰,召对。

○御内阁,行别讲。

○平安监司李晩秀,以安州牧南塘里民家失火五百二十八户、人物烂死二名启,教曰:“郁攸延烧,极为矜恻。发遣宣传官摘奸后慰谕,加给别恤典。”

4月10日[编辑]

○丁巳,三次祈雨于南坛雩祀坛。

○黄海监司洪羲臣,以瑞兴府民家失火二百四十一户、人物烂死二名及公廨延烧启,教曰:“民家如是失火,官舍随以多烬,极为闷然。别恤典,一依平安道例为之,别遣宣传官,另加慰抚。”

○昼讲。

○次对。

○召对。

○别讲。

4月11日[编辑]

○戊午,昼讲。

○御建明门,召各司郞官,询及弊瘼后,令以所怀书陈。

○以郑尚愚为司谏院大司谏。

○夜对。

4月12日[编辑]

○己未,召对。

○夜对。

4月13日[编辑]

○庚申,四次祈雨于北郊。

○御延和门,召太学儒生,发策求言。

○昼讲。

4月14日[编辑]

○辛酉,召对。

○通信正使金履乔、副使李勉求,以一行到泊对马岛府中,驰启。

○诣内阁斋宿,将亲祷于太庙也。

○夜对。

4月15日[编辑]

○壬戌,以李冕膺为汉城府判尹。

○诣太庙,省牲器斋宿。

4月16日[编辑]

○癸亥,五次祈雨于太庙。

○召对。

○诣内阁斋宿,将传祈雨祭香祝也。

○夜对。

4月17日[编辑]

○甲子,御崇政殿月台,传六次祈雨祭香祝。

○御崇政门,行朝参。左议政金载瓒启言:“今者之旱,亦孔之酷矣。半年无雨,五道同干,圭璧躬举,冥应愈邈,若失数日,将见鲁野之无青,至有临门求助之举。在昔孝庙朝遇灾求言,故相臣李敬兴疏曰:‘虚文小具,非所以事天也。避殿不如严宫禁、杜私迳,减膳不如崇俭德、节浮费,日下求言之教,不如实行一事,临朝哀痛,不如夙夜祗惧。’孝庙极嘉纳之。故相之实陈衷恳,孝庙之翕受格言,安得不回天怒而感天心也?肃庙朝甲午久旱时,在静摄中:‘若曰天若下雨,予疾其瘳。’仍于卧内焚香默祷,翌日遂大雨。此乃圣祖事天以心,而不以外之效也,是在《宝鉴》中。惟殿下懋哉懋哉!”教曰:“小子岂不体念?”又启言:“黄海监司洪羲臣,因礼判金履翼以谷山前倅事,筵斥陈疏对卞,有曰:‘无疪可执’,又曰:‘小民怀惠,然则是循吏也。’失言大矣,请罢职。”又启言:“黄海前帅臣申大偀力辞不赴,今方拿勘,而新帅臣当即闻命即发,晏然不动。请黄海兵使李东善,先削后拿。”从之。右议政金思穆启言:“每于悯旱之时,先有疏决之举,而向来疏放,不过王府秋曹之轻囚而已。第今京外录囚之积年滞狱,亦既多矣,其中或不无可以傅生者,可以酌处者。一经录启之后,则刑官认以为死囚,更不考阅词案,足为幽郁干和之端。亟令秋堂京外狱案,更加查阅,如有傅生之类,各出意见,以备裁处。”从之。

○饬酒禁,因台臣所请也。

○以韩晩裕为汉城府判尹,韩用铎为黄海道观察使,赵𡹘为兵马节度使。

4月18日[编辑]

○乙丑,六次祈雨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昼讲。常参。左议政金载瓒启言:“昨因尚瑞院郞官所怀,皇朝御赐绣符验移奉当否,今庙堂禀处矣。皇朝旧赐之物,惟此一爿绣文,则尊弆之道,尤为自别,而委诸本院,与他符牌,混置于尘陋之中,诚为未安。移奉于敬奉阁皇朝旧迹所奉处,而礼堂及本院正,择日陪进似好。”从之。

○召对。

4月19日[编辑]

○丙寅,召对。

○御崇政殿月台,传七次祈雨祭香祝。

○谕五部民人纶音。

若曰。惟天惟祖宗,至仁隆盛,圣德光烈,闾里无叹愁之声,百姓举安堵之业,四百年来基本永巩,至斯太平,其谁之恩欤?小子不敏,小子否德,今日亢旱,孔甚且极,静言厥由,呜呼叹哉!惟尔五部等坊曲之民,岂非仰哺于列朝,受泽于圣世之遗民也?思此必知不可挠扰,而使国家多艰也决矣。予言及此,犹若忘寡躬之所失,责众民之愚蚩矣。虽然尧、汤大圣也,有洪水桑祷之忧,予既否德,岂无致灾之理?玆以汉城判尹,宣谕此意,尔等各安其业,少勿惊虑,以慰予一分之心。

○谕被灾各道及四都祈雨祭设行处民人等纶音。

若曰。呜呼!皇天降灾小子,国家多虑,民庶靡安。职究其由,实在我躬。噫!小子之心,直有一端恳恳恻恻之为民一念而已,尔等必知之矣。而无奈百虞溢目,万事丛脞者,犹必诚有所不足也。焉可以一人之无过,归之于天耶?此亦小子之咎也。反而思之,况初有是过,而受之天灾者乎?然则尤是予之咎也明矣。予既以发微始言矣,岂不布哉?惟我祖宗,投艰遗大,厥屡百年以来,重熙累洽,百谷丰登,衮躬无阙失之叹,朝野无荒废之业,庶几至于予躬。虽以守成言之,恃国初创业之勤苦,必不至于流涕叹息之境,而自小子叨位以来,夙宵忧惧,而不能以一事一政,报答先王之宏谟,俯察臣下之仰望者,此是予之大咎也。且百僚恬嬉,小大因循,积年成宪,不能奉守,至于等夷灭乱,名分扫地。此亦予不能躬率之致也,此亦予之大咎也。有一于此,国不能安持,况兼此两者乎?今日之上自大臣,下至群工,尚有所依之望之者,惟在尔等之勿以饥馑动其心,凶歉易其土,相慰奠居,恭俟天命。予虽不敏否德,责躬痛悲,思所以保民之道,则足可以保目前之急,天必俯监小诚,自有感应之道。咨!尔众民,非海东之民欤?亦非被列朝至德至化之民欤?呜呼!后非民,罔与守邦,民非后,罔与仰戴,予言不虚矣,予言不虚矣。玆遣近侍之臣,先宣此意,咸须知悉。道伯、守臣,以此宣布列邑,晓谕坊曲,俾无一民不知之弊。

4月20日[编辑]

○丁卯,七次祈雨于龙山江、楮子岛。

○诣右文阁斋宿。

4月21日[编辑]

○戊辰,诣崇政殿月台,传八次祈雨祭香祝。

○召对。

○命施东西郊出幕病民等恤典,从汉城左尹洪奭周言也。

○以曺允大为判义禁府事,金履度为刑曹判书。

○御建明门,放金吾囚。

○饬各道祈雨祭,致诚设行。

4月22日[编辑]

○己巳,八次祈雨于南坛雩祀坛。

○昼讲。

○召见黄海监司韩用铎。上曰:“本道才经谷山之变。民不知亲上事长之义,今虽略加锄治,民得镇定,各安其业,而不可专以抚摩为治。必也宽威得中,然后可也。卿须下去,善为之也。”

○京畿儒生李维济等疏,略曰:

端宗朝六臣故忠正公朴彭年、忠文公成三问、忠简公李垲、忠景公柳诚源、忠烈公河纬地、忠穆公兪应孚,危忠卓节,昭载国乘。而惟彼李垲、柳诚源、兪应孚三人,独无承后主祀之人,当依河忠烈、成忠文两臣立后之例,以奉其祀。

批曰:“所陈好矣。少表三忠之心矣,令仪曹,即为举行。”

○诣庆善堂斋宿。

4月23日[编辑]

○庚午,诣崇政殿月台,传九次祈雨祭香祝。

○召对。

4月24日[编辑]

○辛未,九次祈雨于北郊,行蜥蜴祈雨祭于慕华馆池边。

○教曰:“微诚浅薄,不能格天感应,祈雨屡举,尚未得沛然之雨。呜呼!民生将何以生?今番则当别加致礼,勿拘次数。再明日南坛、雩祀坛,别遣仪宾及大臣致享,祭文,左议政代撰,亲传香处所,以崇政殿月台为之,”仍斋宿于缉熙堂。

○禁卫大将李光益卒。

○以李得济为禁卫大将,朴宗庆为训炼大将。

○命施遂安郡民家被烧一百四十五户别恤典。

4月25日[编辑]

○壬申,诣崇政殿月台,传南坛、雩祀坛祈雨祭香祝。

○行蜥蜴祈雨祭于庆会楼池边。

○召对。

4月26日[编辑]

○癸酉,行祈雨祭于南坛、雩祀坛,蜥蜴祈雨祭于庆熙宫池边。

○召对。

4月27日[编辑]

○甲戌,召对。

○诣右文阁斋宿。

4月28日[编辑]

○乙亥,诣崇政殿月台,传十次祈雨祭香祝。

○召对。

○谕八道四都方伯守臣曰:“仲春始于农,孟夏勤于种,天道之常,人事之要也。比年以来,频值凶荒,饥馑孔甚,生灵长苦,念彼及此,玉食靡甘。每览《诗经》至《绵蛮》之章,未尝不三复兴叹。盖美其诗人之善形事状,而孔圣引之学训,后世监法,未有不究于斯。而推之于万物,万物之中,惟人最贵,民以食为天。天人一理,天必爱民,民必依天,终无所显然相感之义,而凶荒变灾,民独酷蒙者,寡躬之所知,庙堂之所闷矣。然万言千虑,无见消弭之实效者,徒以存之久而发之迟也。予闻‘齐东少妇,控诉于天,尚有格于感应之机。’况亿兆众黎忧患哀矜之状,比之齐妇不啻若一毛九牛,奚望飞霜不雨之,但止于五月三年而已?顾今三南,才经荐歉,尚未苏息,畿辅、两西,猝当亢阳,牲祼方举于宗社,宵旰冞切于乙丙。元日降纶,只循例式,复为申谕,意在恳恻。咨!尔八道、四都方伯、守臣,铭心知悉,克殚对扬。深思谋近,经远之策,先自眼前所历,次第涤扫,冤者登而伸之,罪者系而治之,贫者救而活之,富者学而导之,归于承流宣化,成一宏大科矩之地事,令备边司措辞关饬,使所下传教,无作纸上空言。”

○教曰:“《书》不云乎?‘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诗》又云:‘民之秉彝,好是懿德。’《易》又云:‘君子以自强不息。’《语》又云:‘巍巍荡荡,民无能名焉。’《孟》训亦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庸》书又云:‘天地位,万物育。’曾传又云:‘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自古圣贤之惓惓于为民为国之方,由此可以洞然可知矣。庙堂实知此意,严饬各司,修举所掌之职,以答申诰之义。”

○命疏放金吾秋曹徒流以下定配罪人。

4月29日[编辑]

○丙子,十次祈雨于社稷。

○诣缉熙堂斋宿,以太庙祈雨祭香祝亲传也。

○递御营大将李尧宪,以李海愚代之。

○以李尧宪为平安道节度使。

○吏曹判书朴宗庆疏辞,许之。以朴宗来代之,以金在昌为工曹判书。

4月30日[编辑]

○丁丑,召对。

○掌令李英发上疏,以明圣学、辨贤邪、开言路、简牧守、崇俭德、重道艺、振纪纲、励廉耻、讲武事、懋本实等十条陈勉,赐批嘉奖。

五月[编辑]

5月1日[编辑]

○戊寅朔,十一次祈雨于太庙。

○诣景慕宫,省牲器,斋宿。

5月2日[编辑]

○己卯,行景慕宫夏享。

○诣文禧庙、藏谱阁、懿昭庙,展拜,仍诣文昭殿,碑阁奉审。

○以朴宗来为兵曹判书。

○礼曹启言:“五方土龙祭,例以甲、丙、戊、庚、壬日,按序设行于东、南、中、西、北方,而英庙朝癸酉六月初一日,有土龙祭依例举行之命。则本曹以甲日尚远,不可等待,丙日在明日,自南方为始设行事,启禀蒙允矣。其时盖以甲日尚远,故有此启禀变通,而今番则甲日在本月初七日,后于十一次祈雨祭之行,不过六日矣。若用癸酉先南之已例,则当自初三庚日,西方为始设行,而庚日、甲日之间,只有四日,且念此时,民事虽急,而今日夏至才届,比诸癸酉之六月,则煞有间焉。似不必援此进定于明日,致有太迫未安之嫌。若以四日之间,尚以为远,欲于初五日壬午,先自北方设行,则此又有疑难之端。凡土龙之祭,东、西、南、中四方,则皆以所属干支,两个日连日设行,独北方则必加一日,合为三日之设,此则似不可先北而犯用东方之甲日矣。”教曰:“自再明日为之,而六甲各一日、五日为之。连次祈雨之馀,终无灵响,言念民事,极甚罔涯。责躬当靡不用极,自今日减膳六日,避正殿移御光明殿字内别堂,恭待天雨之来。承旨移接于尚衣院,撤乐限还御,经筵代以召对,亦以得雨为限。”

○礼曹启言:“五方土龙祭,六甲各一日、五日为之事,命下矣。当自西方为始,初三庚日,白龙造成,初四辛日设行,北方,初五壬日黑龙造成,初六癸日设行,东方,初七甲日青龙造成,初八乙日设行,南方,初九丙日,赤龙造成,初十丁日设行,中央,十一日戊日黄龙造成,十二日己日设行,而依例遣三品官,每日两祭设行事,知委。”允之。

○以曺允大为吏曹判书。

○命施顺川府民家被烧一百七户别恤典。

5月3日[编辑]

○庚辰,诣内阁斋宿。

5月4日[编辑]

○辛巳,行西方土龙祭。

○诣崇政殿月台,传祈雨祭香祝。

5月5日[编辑]

○壬午,行祈雨祭于宗庙、社稷。

○次对。

○召对。

○别讲。

5月6日[编辑]

○癸未,行北方土龙祭。

○召对。

○前献纳兪铉章,疏论朴宗臣十罪,请不惜一吏,以慰众民,教曰:“尔非台谏,亦非求言之日,而论人太妄率。原疏还给,尔则罢职。”

5月7日[编辑]

○甲申,雨。水深一寸二分。

○召对。

○礼曹启言:“渴望之馀,得此甘霈,言念民事,诚极万幸。见今油云不解,霔洒不止,周洽可知。东方土龙祭,请今姑停止。”允之。

○教曰:“渴望之馀,雨泽始见,言念民事,万万多幸。减膳其在修省之道,当准成命之限,至于避殿,前既以得雨为期。今则难必周洽,霖浓霏浥之意,自此可推,一向避殿,反涉屑越。今日为始,还于时御所,承旨堂后,一体还接。”

○教曰:“农形,今至如何乎?发遣备郞,城外四郊看审以来。”

○教曰:“喜雨始下,周洽是望,旋焉旸晴,民事甚可闷也。令庙堂,克思来后讲究之策,以备足衣裕食之谟。”

5月8日[编辑]

○乙酉,召对。

○御中日阁,行文臣制述。

5月9日[编辑]

○丙戌,召对。

○诣缉熙堂,斋宿。

5月10日[编辑]

○丁亥,诣崇政殿月台,行皇坛望拜礼,仍试参班儒武。

○召对。

5月11日[编辑]

○戊子,雨。水深八寸八分。

5月12日[编辑]

○己丑,昼讲。

○御金商门,行堂下军职、文臣应制。

5月13日[编辑]

○庚寅,昼讲。

○命平安兵使李海愚仍任,以李溏为御营大将,特旨擢金基厚为摠戎使。

○以尹范益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柳相烨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5月14日[编辑]

○辛卯,昼讲。

○召对。

○御崇政殿,行武臣讲。

5月15日[编辑]

○壬辰,雨。水深八寸六分。

○昼讲。

5月16日[编辑]

○癸巳,教曰:“惟天惟祖宗,默佑阴隲,喜雨多降。三农恰慰,足可以保春间枯萎之苗,心焉懽悦,不可形喩。于庙于社,报谢告喜之举,不容少缓。明日当躬诣社稷,亲行省牲省器及肄仪,再明日仍行亲祭,宗庙则遣大臣摄行,今日当诣右文阁,斋宿。”

○召对。

○湖南、关北毕赈。湖南罗州等三十七邑驿镇饥民七十六万六百八十口,分赈各谷四万九千四百六十七石零,关北安边等八邑饥民七万七百六十四口,分赈折米二千三百九十九石零。

5月17日[编辑]

○甲午,诣社稷,斋宿,省牲器,仍行肄仪。

5月18日[编辑]

○乙未,行社稷报谢祭。

○诣昌德宫,展拜于璿源殿。

○别讲。

5月19日[编辑]

○丙申,雨。水深九寸一分。

5月22日[编辑]

○己亥,召对。

○御崇政殿,行专经文臣讲。

○御德游堂,行专经文臣中乡人应制。

○庆尚左兵使申大坤状启以为:

各邑上番禁、御军兵等,到醴泉郡三滩津,五六十名,同骑一船,雨馀江涨,暴流所激,中渡覆船,而生出者仅为十二名。

教曰:“乡居资生之穷民,倾产跋涉,逢不意之水患,言念情状,极实怜恻。宿卫虽重,贻弊岂忘哉?令各该营,发本营米谷二十许石,下送该道,使之一一分给于被灾军人处,死者身还布,一幷荡减。令道伯,作文以祭。”

5月25日[编辑]

○壬寅,召对。

○御崇政殿,行汉学文臣讲。

5月26日[编辑]

○癸卯,御隆武堂,行别军职宣传官等试射。

5月27日[编辑]

○甲辰,召对。

○以南公辙为吏曹判书。

○教曰:“太学生在先朝,月课岁勉,不啻若周文鸢鱼之化。而近来虽有略施慰悦之举,未为洽于士望,岂为待士之意哉?今日申时,景贤堂当宣酝于太学士子,以表予至意,泮长率太学儒生入侍。”

5月28日[编辑]

○乙巳,以闵耆显为开城府留守。

○御景贤堂,受太学生进笺,仍行试取。

○召对。

5月29日[编辑]

○丙午,召对。讲《诗传》《硕人章》。上曰:“大夫夙退,无使君劳,若此则亲贤士大夫之时少矣。庄姜则正室夫人,不可比同于宫妾,而以《齐风》《鸡鸣》之诗观之,或恐有过于燕昵,晏于视朝,致有安肆日偸之虑。且《雅》曰:‘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此乃端本正始之道,而为人臣者,欲其君之亲好夫人,至戒以大夫夙退,则无乃启人君宴乐之志,而近于謟谀乎?”侍读官曺凤振曰:“圣教好矣。卫之大夫,喜其君之有贤夫人,而作是诗也。”

○御景贤堂,行专经武臣宾厅讲。

○别讲。

○夜对。

○教曰:“六月即健陵忌辰之月也。小子孺慕之痛,无以伸怀,故在彼阙之时,每瞻拜真殿,岁以为常。明日朔朝,当诣崇政殿,亲传香,遣阁臣,别焚香。”

六月[编辑]

6月1日[编辑]

○丁未朔,诣崇政殿月台,传璿源殿香。

○召对。

○御德游堂,行阙内入直文荫官应制。

○命文、荫、武落仕十年以上人,文、荫考券试取,武臣试射,取优分,幷令该曹,待窠调用。

6月2日[编辑]

○戊申,召对。

○御崇政殿,行武臣落仕人试讲。

○以金履翼为司宪府大司宪,洪义浩为司谏院大司谏。

○御德游堂,宣酝于两司诸臣,纶音。

若曰。台阁,耳目之官也。国之治乱,专系于此,卿等勿以予不敏,亟体列朝设始之意,以答小子至恳至切之义。予虽否德,岂有待卿等虚言授之哉?诚在寡躬,事在卿等,更勉钦哉。申以法酝,庸表敬义,思我朝四百馀年巩基之业,由于台官之直谏也。

6月3日[编辑]

○己酉,召对。

○御资政殿,试取圆点儒生。

○别讲。

○以李贞运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冕膺为礼曹判书。

6月4日[编辑]

○庚戌,召对。

○御景贤堂,行六曹郞官应制。

○召对。

○别讲。

6月5日[编辑]

○辛亥,召对。

○别讲。

○御中日阁,犒馈入直军兵,仍御迎文堂,行太学居斋生讲试。

6月6日[编辑]

○壬子,召见各司久任郞厅于景贤堂。

○御德游堂,行文荫官应制。

○以李集斗为判义禁府事。

○诣右文阁,斋宿。

○召对。

6月7日[编辑]

○癸丑,诣延英殿月台,传明陵忌辰祭香祝。

○命别讲册子,以《周易》为之。

○轮对。

○御景贤堂,行入直武臣能麿儿讲。

○以李直辅为司宪府大司宪。

○召对。

○别讲。

○次对。

6月8日[编辑]

○甲寅,捕厅挂书罪人许伦,移送王府设鞫。递判义禁李集斗,以曺允大代之。鞫伦,以自作凶言,或揭捕厅,或藏腰带,大逆不道,结案正法。

○召对。

6月9日[编辑]

○乙卯,召对。

○御景贤堂,试武臣殿策。

○别讲。

6月10日[编辑]

○丙辰,诣崇政殿月台,传璿源殿香。

○召对。

○召见阙内入直文、荫、武官于景贤堂,仍试四学儒生。

○以郑尚愚为成均馆大司成。

○别讲。

6月11日[编辑]

○丁巳,召对。

○御建明门,询瘼于贡市人。

○召见开城留守闵耆显于资政殿,辞陛也。上曰:“开城府,是太祖大王创业之地,而丽朝人,亦多有节槪者,下去后,激劝奖拔之道,与夫守城之方,须惕念举行也。”

○别讲。

6月12日[编辑]

○戊午,召对。讲《周易》。上曰:‘复者反于道也,复则无妄,故地雷复之下,所以受之以天雷无妄,而旡妄之动以天,是皆天之造化也,有非人力之可容。而九四有曰:‘可贞旡咎’,守之以贞固,然后永至于旡咎之域矣。“

○御景贤堂,行阙内入直文荫官考覆讲。

○御兴政堂,行入直玉堂、阁臣应制。

○别讲。

6月13日[编辑]

○己未,别讲。

○通信使金履乔、副使李勉求驰启以为:

江户上使小笠原大膳大夫源忠固、副使胁坂中务大辅藤安蕫次第到泊,而藤安蕫以兼慰问使,来传关白劳问之言。同月二十二日国书,仍为传命于江户,两使公私礼单,照数赠给,待其回答书出来传授次,仍留。“

○召见各司久任郞厅。

6月14日[编辑]

○庚申,诣崇政殿月台,传景慕宫望祭香祝。

○别讲。

○设玉堂会筵于资政殿。

○召对。

6月15日[编辑]

○辛酉,别讲。

○御资政殿,行翰注以下别讲。

○召见差使员守令。

○召对。

6月16日[编辑]

○壬戌,别讲。

○召对。

○御崇政殿,试太学生及方外儒生,居首金道喜,直赴殿试。

○别讲。

6月17日[编辑]

○癸亥,召对。

○教曰:“明日,即慈宫千秋庆节也。小子祝冈之忱,何年不然?至于今年,以遄和之馀,康安如常,下情欣幸,万万不已。当推宫中之微诚,以广示喜之举。今日亲召左、右参赞、六曹卿宰、参议及堂上实职官及六品以上,年自七十七岁以上者,幷颁果赐鱼。然此月异于他时,笙籥、舞佾,实是未安,只入殿庭乐,设而不作,处所以景贤堂为之。”

○别讲。

6月18日[编辑]

○甲子,召对。

○御景贤堂,受内阁进笺,仍行阙内入直文、荫、武官颁果,文臣应制,又御金商门,行武臣试射。

○别讲。

6月19日[编辑]

○乙丑,别讲。

○以具得鲁为司谏院大司谏,朴宗庆为礼曹判书,金在昌为刑曹判书,李集斗为汉城府判尹。

○谥望下批。赠左议政任絖忠简,右议政朴宗岳忠宪,右赞成宋焕箕文敬,赠吏曹判书李柬文正,赠礼曹判书辛景行忠翼,兵曹判书郑孝全忠景,赠兵曹判书禹尚中忠壮,赠吏曹判书姜渭聘忠烈,赠兵曹判书韩百禄忠壮,判尹徐秉德靖翼,奉朝贺李最中文贞,刑曹判书李柱国武肃,赠吏曹判书李秉泰文清,赠礼曹判书宋英耉忠肃,丰安君𪸠文端,吏曹判书赵明鼎文献,判府事洪檍贞简,奉朝贺洪秀辅简宪,工曹判书林蓍喆简宪,赠吏曹判书郑诚谨忠献。

○夜对。

6月20日[编辑]

○丙寅,诣昌德宫,展拜于璿源殿。

○召对。

○以沈象奎为吏曹判书,李勉兢为户曹判书,金启洛为工曹判书。

○御中日阁,行外营入直军兵犒馈。

6月21日[编辑]

○丁卯,召对。命召对册子,以《周易》为之。

○御景贤堂,召见童蒙。

○御崇贤门,赐两营乡军米,仍行童蒙教官应制。

○御德游堂,行入直文臣武经讲。

○别讲。

○夜对。

6月22日[编辑]

○戊辰,以郑景祚为司谏院大司谏。

○常参。

○召对。

○放轻囚。

○夜对。

6月23日[编辑]

○己巳,御资政殿,行玉堂会筵。

○召对。

6月24日[编辑]

○庚午,御资政殿,行阁臣会讲。上曰:“阁臣今番勿为进笺,以进笺样,仍行后四拜,可也。然则可以礼,简而不失存羊之义矣。”

○召对。

6月25日[编辑]

○辛未,诣昌德宫,即日还宫。

6月26日[编辑]

○壬申,诣崇政殿月台,传健陵忌辰祭香祝。

○召对。

○别讲。

○夜对。

6月28日[编辑]

○甲戌,诣右文阁,斋宿。

6月29日[编辑]

○乙亥,召对。

○御崇政殿月台,传文禧庙别祭香祝。

○御中日阁,行一内禁军试射。

○御景贤堂,行专经武臣讲。

○别讲。

○诣景贤堂,斋宿。

6月30日[编辑]

○丙子,召对。

○诣德游堂,传璿源殿香。

○御中日阁,行五营将臣将官试射。

秋七月[编辑]

7月1日[编辑]

○丁丑朔,召对。

○御资政殿,宣酝于耆老堂上。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启言:“臣等之未蒙召接,几至半年之久。此固臣不诚溺职之罪。而当此节序交换之时,临殿劳动,移次经宿,殆无虚日,固仰圣候之康宁,不惮苦热之触冒。而或于不知不觉之中,安知无荣卫受损之虑乎?臣等之焦迫煎闷姑舍,殿宫惟疾之忧,尤当如何?虽闾巷匹庶,若当经夏换序之时,必欲寻医问药,以为自护之方。则况我殿下,上承宗祧之重,下临亿兆之众,目下悠悠万事,无过保啬圣躬,而乃反自轻若是之过耶?臣之前后仰陈,辄承许可之音,非止一、再,而自春徂夏,终无晋接之举。盖诊筵延接,不过暂时间酬应,则未敢知殿下何所惮而一向靳持耶。伏乞,频赐召接,以时诊察,俾尽保护之道。”批曰:“卿言甚恳,当自后日次,勉许频接矣。”

○饬各司、衙坐卯酉之法。

○教曰:“夏序方过,七月已届,八路农形,果能善就否,言念民事,寝食靡安。呜呼!虽上天旱灾垂警,惟予心一时不懈。一民之衣,一民之食,道伯、守宰,真以国家如伤之心,深存哀矜之念,则必毋至于颠于沟壑。可不慎惕?今当秋事,加倍精白事,令庙堂,分付八道、四都。”

○御延英殿,行堂下武臣应讲。“

○诣资政殿,斋宿。为各宫别祭传香也。

○夜对。

7月2日[编辑]

○戊寅,御景贤堂,受耆堂谢笺。

○领敦宁金祖淳箚曰:

臣伏见传教,有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藏谱阁、懿昭庙,遣阁臣,摄行别祭之命,以臣充毓祥宫献官,兼令撰进祭文者。其文则臣职忝掌纶,虽不敢不撰进,而其享礼则臣窃以为大不可也。呜呼!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而祀典之严且重,自上世然也。孔子曰:‘明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祀典之于国家,治、忽系焉,其慎且敬,顾何如哉?惟我祖宗,圣神相继,兢兢然翼翼然,必慎必敬,罔敢或忽者,亦惟在于祀典。是以禴、祠、烝、尝,各有其时,荐献、告由,各有其名,而无时之祭、无故之享,四百年来,未之或有,考之礼典,按之国乘,昭可知矣。今此别祭之命,实未知圣意之攸在,而义起之何名也。《书》曰:‘黩于祭祀,是谓不钦,礼烦则乱,事神则难。’又曰:‘王司敬民,罔非天嗣,典祀无丰于昵。’呜呼!祭祀者,追远报本之礼。古之圣人,有五十而慕者,有三牲而养者,其生也则洞洞乎属属乎若将不及,其没也则吉蠲之饎,未始不踈阔,而或惧其黩,或戒其丰者,何也?良以鬼神之道,幽远而尚静,其著也昭明,焄蒿凄怆。洋洋乎如在,而不可度思。故人之所以事之者,极简洁而主畏敬,不敢渎屑焉耳。不然,圣人之孝,不欲时时而享之,日日而祭之哉?使傅说、祖已,非圣与贤则已,如其圣与贤也,则天下万世之有国家,承祀典,不监于《书》之训,而于谁之监哉?抑又闻之,《记》曰:‘丧、祭从先祖。’呜呼!今日八域万姓之大且庶,庶绩百度之盛且该,莫非我祖宗所创纪制作,而我殿下,特为祖宗守之耳。况其祀之礼,莫大于有国,而或非祖宗之所垂,则岂所谓从先之义哉?以殿下高明之圣学,曾忽遗烛于此者,臣实惜之。日前文禧庙别祭之行也,臣已不胜惊悚忧爱之忱,而出位是惧,泯默缩伏。今玆摄享之宫与阁与庙之事体之尊严重大,又与文禧庙万万不同。而臣既当承命骏奔,则愚衷益激,不能自已。区呕微见,诚有符于执艺,玆敢斋沐朝房,猥陈箚本,伏愿亟寝成命。

批曰:“已谕于大臣箚批矣。”适诸大臣,联箚请寝,已赐批从之也。

7月3日[编辑]

○己卯,御金商门,行文臣朔试射。

○御资政殿,行试射文臣应制。

○御崇贤门,入直军兵吏隶等赐米。

○命至贫无依之乡民上来者,招集赐米。

○夜对。

7月4日[编辑]

○庚辰,御资政殿,行玉堂会讲。

○御中日阁,行三营劝武军官试射。

○召对。

○夜对。

7月5日[编辑]

○辛巳,光恩副尉金箕性卒。教曰:“此都尉身许国家,同共休戚,宜享天年,至此遽逝。贵主之此时景像,已不可言,况慈宫惊心惜痛之怀,仰而闷迫。礼葬,一依清璿郡主例为之,东园副器一部,一体赐给。”仍命成服日,遣内侍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

○召对。

7月6日[编辑]

○壬午,召对。

○御景贤堂,行禁直武臣讲。

○以吴泰贤为江华府留守。

7月7日[编辑]

○癸未,诣昌德宫,展拜于璿源殿,仍诣奉谟堂,奉审。

○次对于熙政堂。右议政金思穆曰:“当暑临殿,便成课程,一日之内,或过数次,至劳玉体,大小忧虑,已无可言。而仪卫未备宝座严临。至于应制、试射、宣酝、会筵,俱为昭代之盛举,前期命下,动遵规度,则其为人才之乐育,瞻聆之耸动,当复如何?而不时出令,每有仓皇急遽之叹,许多美事徒劳而已有名无实,岂不可惜哉?苟使臣随事尽言,则以我殿下从谏如流之圣德,岂有如是过中之举乎?”上曰:“所陈好矣。以此出举条,可也。”思穆曰:’不必出举条矣。“上曰:”不出举条,则上之过失,大臣之陈勉,皆蔽而不显矣。“思穆曰:”殿下许可臣言而从之则好矣,何必出举条乎?“

7月8日[编辑]

○甲申,药院入诊。都提调金思穆曰:“医官,今已诊察诸节,详为下教,则汤剂可以议定矣。”上曰:“凡百不能如前。今月不如去月,去月不如前月,不知不觉之中,自然如是矣。平日问候于慈宫也,辄步诣而无汗气矣,今则步往未半,已身汗气喘,水剌则口味不甘,不善进御,寝睡则比正月、二月稍胜,而有时精神恍惚,或辗转不宁,不可谓稳矣。”思穆曰:“近日凉意顿生,正好调理。汤剂则今日不必议定,后日次更为详细诊察然后,议定何如?”上可之。仍教曰:“近日频为殿座,非为忧勤也,非为观瞻而然也。命令之有时乎急者,亦出于不知不觉之中,无乃心弱之致,而必有所以然矣。常时不喜喧嚣,至如行步之声、禽鸟之音,亦皆厌闻矣。”医官秦东秀曰:“脉候大抵不足,而似有膈痰矣。夜中或无膈间跳动之候乎?”上曰:“有时乎若惊矣。”东秀曰:“无眩晕之候乎?”上曰:“向时微有眩气,近日则无之矣。”思穆曰:“再明日当更为入诊矣。”上可之。

○设七夕制于泮宫。

○御资政殿,传璿源殿香。

○夜对。

○通信正使金履乔、副使李勉求状启:

去月二十六日,江户上使源忠固、副使藤安蕫,设行关白宴礼。其馀宴享,依江户入去时例,次第设行,臣等私礼单应给之处,考例分给。今月十五日,江户两使臣,赉传关白回答书及回礼别幅,依例领受,两使臣对马岛主回答书契及回礼单,亦为领受。臣等处所,送公私回礼银子都数,合为六千七百八两,而银四千两,给付马岛,换减公木一百同,二千馀两,还报治行时户曹所贷者,其馀分给于行中员役。臣等一行,二十七日,乘船前进,今月初三日一行四船,无事还泊釜山浦,仍为下陆。

7月9日[编辑]

○乙酉,御中日阁,行西北别付料秋等试射。

○召对。

○御景贤堂,行入直武臣讲。

○行太学生宣饭。

○夜对。

7月10日[编辑]

○丙戌,药院入诊,命进御加味宁神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药院诸臣,请汤剂煎入之时,勿令封入,必许召接而进御,上可之。

○御景贤堂,行入直文官讲。

○以李冕膺为汉城府判尹,朴宗柱为咸镜北道节度使。

7月11日[编辑]

○丁亥,奉殿宫,还御昌德宫。

○以金祖淳为禁卫大将。

○药院入侍。

○领敦宁金祖淳,上疏乞递禁将,批曰:“倚毗则甚重,辞则反是小事也。安心勿辞。”

7月12日[编辑]

○戊子,领敦宁金祖淳再疏曰:

臣受先王知遇之深,得以有今日,则其愿忠竭智之心,岂不思古人鞠躬尽瘁之意?而姿性椎卤,才、学俱踈,万不足以仰承倚毗之隆眷,则实臣之平日所自悼自恨,而愧愤欲死者也。虽然,窃敢谓倚毗之重,自有其实,而不在于他。臣之依近日月,奉承帷幄,亦已有年矣。殿下临御讲筵,则臣窃愿殿下勿忘勿助,格致诚敬之工,克臻高明广大之域矣。殿下延接臣僚,则臣窃愿殿下虚己推诚,都兪吁咈之风,庶见明良喜起之盛矣。殿下躬亲万机,则臣窃愿殿下若栝有度,若秤有权,泛应曲当,从心而不逾矩矣。殿下忧念民事,则臣窃愿殿下若恫在己,如保赤子,以迓续天之永命矣。殿下欲整纪纲,则臣窃愿殿下正躬率下,发强刚毅雷动而风行矣。殿下思慎刑政,则臣窃愿殿下哀矜恻怛,大小轻重,各当其情,而期于无刑矣。殿下留意戎政,则臣窃愿殿下戒存桑土,守在四方,不止于赫然耳目之观而已矣。殿下丛脞勤劳,则臣窃愿殿下澄神省虑,节宣保啬,不以无益害有益矣。若是者,皆臣之为殿下至愿,而夙宵之所款款耿耿也。臣之不肖于此数者,虽无涓埃之所自效,惟其一片衷赤,有可以历百劫不泯者。殿下于此数者,苟不以臣之不肖,而副其衷赤之所至愿,则殿下之所倚毗于贱臣者,孰有重于此乎?若其官爵任使之际,则惟当视其能否,量其得失而处之而已。况臣之从前敭历,文武殆遍,在朝罕比,岂在今日,以一将任有无,论其倚毗之重轻哉?伏乞亟许递解。

批曰:“卿言甚恳,如此之故,倚毗尤重,安心勿辞,即为入来膺命。”

○药院入侍。

○御春塘台,行忠义应制。

7月13日[编辑]

○己丑,御明政殿,试秋到记儒生,讲居首李祥奎,制居首洪永观,并直赴殿试。

7月14日[编辑]

○庚寅,停诸道秋操。

○御映花堂,行别军职、宣传官应射。

7月15日[编辑]

○辛卯,召对。

7月16日[编辑]

○壬辰,药院入诊。

○御映花堂,行入直文、武臣应制。

7月17日[编辑]

○癸巳,诣宗庙、景慕宫,展拜。

○御映花堂,行入直武臣应制。

7月18日[编辑]

○甲午,药院入诊。

○御映花堂,行禁军别付料试射。

7月19日[编辑]

○乙未,御中日阁,行南行宣荐人试射。

7月21日[编辑]

○丁酉,诣北苑奉室行礼,试参班儒生于泮宫。

○诣内阁,斋宿。

7月22日[编辑]

○戊戌,御摛文院,传各宫香。

○药院入诊。上曰:“寝食之甘,终不如常矣。”都提调金思穆曰:“医官辈,必许稍久按察,然后乃可详审,而每有不许久诊之叹。至于汤剂,及时封进,必许入侍,近多封入之教,臣等尤不胜抑郁矣。”上曰:“非不知卿等之至诚,而番番入侍,有难酬应,故自尔如是。此后若无故,则当召接矣。”

○命入直阁臣,持《周易》入侍。“

7月23日[编辑]

○己亥,行内调马于春塘台。

○御仁政门,行忠臣、清白吏子孙及西北松都人应制。

○禁卫大将金祖淳,屡疏不膺,教曰:“礼使之道,不可不许副,”仍以李得济代之。

7月24日[编辑]

○庚子,御仁政殿,行专经文臣讲。

7月25日[编辑]

○辛丑,初昏有星见于乾方,似有尾迹,差文臣测候。

○诣文庙,行酌献礼。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持汤剂待令。上曰:“明日来待。”思穆曰:“汤剂连日进御,无所间断然后,可验功效。”上曰:“大臣何为而进前,遮驻辇路乎?右议政金思穆为先削去仕版,门外黜送。”旋因诸大臣陈箚,即命还收。思穆陈疏请谴,批曰:“予之事,自顾惭恧。卿何必如是更引?安心勿辞,即为入来。”

○御宣政殿,行专经武臣讲。

○御熙政堂,行承史、阁臣应制。

7月26日[编辑]

○壬寅,药院入诊。召见回还通信上、副使金履乔、李勉求,命履乔加嘉善,勉求加通政,译官、军官等,一体加资。

○御仁政殿,行忠臣、清白吏子孙西北松都人应制。

○召见阙内入直文、荫、武官。

7月27日[编辑]

○癸卯,命进御加味导痰汤,自今日煎入。

○御中日阁,行瑞葱台试艺。

○领府事李时秀、左议政金载瓒联箚曰:

御药体貌,至重且严,尤非日用馔膳之此也。必令药院之臣,监煎监封,具罏罐备锁钥,时至入禀,双擎进入于香安之前,谨审温凉,细适浓淡,先尝而后奉以进御,是礼经也,药院故事也。列朝式遵,未尝或废。夫如是然后,尝药诸臣,躬率太医,得以频登前席,仍为随事提禀,以为尽诚殚技之方。臣等窃伏睹英庙朝,日御汤剂之时,或日一进日再进。虽于卧内深严之处,外殿匆扰之时,未尝不令三提举,备员入侍,随时随御,上以存古例,下以伸微诚,而圣德至意,有可以仰认也。今使黄门紫衣,替奉以进,而诣阁诸臣,竟不免自外退去,则不但大有违于臣等日夕攅仰之望,得不有乖于尊礼重事之本意哉?

批曰:“卿等之言,极为切实,当留念来后。”

7月28日[编辑]

○甲辰,御鱼水堂,行泮儒应制及武臣讲。

○命入直阁臣,持《孟子》入侍。

7月29日[编辑]

○乙巳,药院入侍。

○御摛文院,行日次儒生制述,仍诣暎花堂,行扈卫军兵试射,仍为斋宿。

○左议政金载瓒陈箚言:“吏曹判书沈象奎,三朔在职,五疏深引,大政过限,民邑俱弊。请施罢职之典。”赐批许之,以赵得永代之,寻递以李勉兢代之。

7月30日[编辑]

○丙午,诣仁政殿月台,传宗庙、永禧殿、景慕宫香祝,仍诣景慕宫,斋宿。

○以金履翼为刑曹判书,洪明浩为判义禁府事,许溟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八月[编辑]

8月1日[编辑]

○丁未朔,行景慕宫朔祭,历临于义本宫奉审。

○上护军金文淳卒。

8月2日[编辑]

○戊申,御春塘台,行文臣制述、汉学文臣讲,又行扈卫军官布阵。

○召见时、原任大臣、及药院诸臣。左议政金载瓒曰:“圣候保护,专系汤剂,汤剂功效,专在于诊候。而引接绝罕,殊有乖于大圣人慎疾之义。昔我宣庙朝、肃庙朝时,常置杨礼寿、柳详于座侧,无异近侍辈。故习熟圣候,每奏对症之剂,亦粤英庙朝晩年,引接药院,每于燕寝,或以便服,不拘日时。亦愿殿下法此徽,则保护圣体。”都提调金思穆曰:“虽闾阎匹庶之家,如或服药,则邀医诊察,必也徐缓详慎,俾尽其才然后,脉可详察,药可奏功。且使朝诊夕察,或恐失时。顾今汤剂进御之节,只使黄门小侍,草草封入,则臣等抑郁之忱,庸可既乎?”

○御暎花堂,行武臣朔试射。

8月3日[编辑]

○己酉,药院入侍。

○开城留守闵耆显卒,以柳相祚代之,以朴宗庆为户曹判书,金履永为吏曹参判。

○御春塘台,行文荫官应制。

○命关北茂山、甲山折米四万石,岭南元会米、右兵营饷米一万石,关西别饷木二百同,划付户曹,以经用不足,备局请之也。

8月4日[编辑]

○庚戌,御中日阁,受行幸时军令。

○御仁政殿,行专经武臣讲。

8月5日[编辑]

○辛亥,药院入诊。

○御尊德亭,行太学儒生应讲。

○诣暎花堂,斋宿。

8月6日[编辑]

○壬子,诣明政殿月台,传景慕宫秋享香祝,仍诣仁政殿月台,肄仪。

○药院入侍。

○御明政殿,行吏文制述,仍诣春塘台,赐宫底居民米。

○御内阁,行夕讲。

8月7日[编辑]

○癸丑,御弘文馆,行别讲。

○召见药院诸臣,命进御导痰汤停止,甘麦大枣汤,自明日煎入。

○以李集斗为礼曹判书。

○御暎花堂,行武臣堂上朔试射。

○御熙政堂,受玉堂进笺。

8月8日[编辑]

○甲寅,御映花堂,行都政,以望筒迟滞,命罢吏曹判书李勉兢、兵曹判书朴宗来职,以朴宗庆为吏曹判书,沈象奎为兵曹判书。

○召见药院诸臣,都提调金思穆曰:“闻喉院诸臣之言,则或有夜深后出纳命令之时,寝睡之节,亦可知其失时。伏愿详教症候焉。”上曰:“寝睡则较以一夜,几乎三、四更之顷,水剌则比之平时,不过十分之一矣。”思穆曰:“近日则跳动之候何如?”上曰:“差胜矣。”思穆曰:“恍惚之候何如?”上曰:“往往有之,旋即止歇,而精神或有前忘后失之时矣。”思穆曰:“近日则惫候何如?臣窃覵御座升降之际,间多有不调之时,或以惫候而然乎?”上曰:“渐不如前矣。”思穆曰:“臣等议药之当否,专系圣候之详审,继自今频许召接,千万颙祝。”

8月9日[编辑]

○乙卯,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药院诸臣。

○御仁政殿,行专经武臣讲。

○御明政殿,行太学儒生应制。

8月10日[编辑]

○丙辰,药院入侍。

○御中日阁,行文臣朔试射,仍御鱼水堂,行文荫官应制。

○江原监司洪义谟卒。

8月11日[编辑]

○丁巳,御仁政殿,传冷泉亭别焚香。

○御春塘台,行璿泒人应制,仍阅禁军。

○诣毓祥宫、宣禧宫,展拜。

8月12日[编辑]

○戊午,药院入侍。

○御暎花堂,试释菜儒生应制,仍行专经文臣讲。

8月13日[编辑]

○己未,药院入侍。

○诣暎花堂,斋宿。

8月14日[编辑]

○庚申,诣明政殿,传宗庙、景慕宫望祭香祝。

○御春塘台,宣酝于摠管。

8月15日[编辑]

○辛酉,行都政。吏曹判书朴宗庆,参判金履永,参议宋冕载,兵曹判书沈象奎。以金履度为户曹判书,金履乔为成均馆大司成,李直辅为司宪府大司宪,赵万元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好敏为江原道观察使。

○御暎花堂,受摠管进笺。

○命进御混元三重膏,自今日煎入。

8月16日[编辑]

○壬戌,召见时、原任大臣及药院诸臣。领府事李时秀曰:“日前臣闻药院诸臣之言,圣教有曰:‘我心我反有不知之时’,臣意则殿下不知之教,乃知之之端也。殿下若真有不知,则何以有如此之教乎?臣窃观近来临殿御堂,殆无虚日,圣躬之劳动,已无可言,而殿座之时,未尝终其事,出宫回銮之际,每有苍黄急遽之叹。殿下虽缘于积火之症,不得已为此疏郁之资,而殿下上奉三殿宫,下临亿兆民,宗社之重、民生之命,专系于殿下之身。伏愿殿下每于圣心牖明之时,痛勉抑制之方,一日二日,一事二事,随处裁抑,则玉候受伤之根柢,即可以夬祛,而本体之明,不远而复矣。殿下圣学高明,虽有一时之症候,若能先下治心之工,而症候诸节,洞谕药院诸臣,克尽内外交治之道,则玉候之复常,不难矣。盖治病,莫先于治心。故心无所蔽,则病不能侵矣。”左议政金载瓒曰:“近日政令之颠倒,动静之无常,不但朝臣知之,举国之民,皆已知之,民情汹汹。将至乖散之境,民心一去,则国随以危矣,大小臣民,焦遑煎迫,罔知攸措,如此之状,殿下深居九重,尚未及闻之矣。伏愿殿下每于积气消下之时,猛加抑制之工焉。”

○御仁政殿东月台,行六司郞官应制。

8月17日[编辑]

○癸亥,诣储庆宫,展拜,还诣明政殿,传崇陵香祝。

○命进御甘麦大枣汤停止,加味心肾汤,自今日煎入。

○药院入侍。

8月18日[编辑]

○甲子,御鱼水堂,行太学儒生应制。

8月19日[编辑]

○乙丑,御春塘台,行内禁卫试射仍诣笼山亭,行泮儒应讲。

○诣内阁,行夕讲。教曰:“玉堂俱空,讲筵久废,故今日诣内阁,行夕讲者,为示警玉堂诸臣之意也。以此意申饬,使之备番,可也。”

8月20日[编辑]

○丙寅,御暎花堂,召见时、原任大臣,行专经武臣讲,仍阅训局中司军。

○因信使护行大差倭出来,以曺凤振差接慰官。

○行承、史阁臣应制。

8月21日[编辑]

○丁卯,诣仁政殿月台,传宣陵香祝。

8月22日[编辑]

○戊辰,御明政殿,行吏、刑曹郞厅应讲。

○诣暎花堂,行承、史、阁臣应射。

8月23日[编辑]

○己巳,御暎花堂,行太学儒生应制,仍行专经武臣讲。

8月24日[编辑]

○庚午,御暎花堂,传懿陵香祝。

○诣暎花堂,斋宿。

8月25日[编辑]

○辛未,诣明政殿月台,传徽陵香祝。

○御春塘台,行专经武臣讲。

○以李肇源为吏曹参判,白东薳为公忠道兵马节度使。

8月26日[编辑]

○壬申,诣暎花堂,传长宁殿修改祭香祝。

○御仁政殿,行太学儒生应讲。

8月27日[编辑]

○癸酉,药院入侍,命前县令洪旭浩,同参议药,都提调请之也。

○御明政殿,行专经文臣讲。

8月28日[编辑]

○甲戌,药院入诊。

○御笼山亭,行阙内入直荫官应制。

○御明政殿,行阙外各司文、荫官应讲。

8月29日[编辑]

○乙亥,次对。左议政金载瓒曰:“近来入启公事,久未判下,事多稽滞,年分事目及守令望筒,多日未下,民邑事,诚甚可闷矣。”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曰:“今日圣候欠和,汤剂连进之时,臣等与医官,俱未能长时待令,故朝夕诸节,无以频频详承,汤剂煎进,亦有违时之虑。臣等与入诊医官,轮回入直于本院,实合事体矣。”教曰:“药院轮直,自今日为之。”命进御混元三重膏停止。

○诣明政殿月台,传宗庙、景慕宫朔祭香祝。

○御仁政殿,行专经武臣讲。

○命入直阁臣持《孟子》入侍。

九月[编辑]

9月1日[编辑]

○丙子朔,御春塘台,阅训局军。

9月2日[编辑]

○丁丑,御仁政殿,行九日制,仍行专经武臣讲。

9月3日[编辑]

○戊寅,初昏,流星出天中,入于东方,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色白,光照地。

○御仁政殿,行专经武臣讲。

9月4日[编辑]

○己卯,御中日阁,行入直兵、摠郞厅试射。

9月5日[编辑]

○庚辰,诣奉谟堂,展拜,诣中日阁,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仍行药院入诊。领府事李时秀曰:“诸节与向日更若何?”上曰:“别无加减矣。”右议政金思穆曰:“洪旭浩,本以儒医,与他医官有异。且未谙筵席,周旋诊察之际,若得徐缓,则可以尽诚尽心,使之从容诊候焉。”上可之。时秀曰:“为医诊察之法,非但诊脉,观形察色,尤为紧要,特命旭浩,仰瞻天颜,似好矣。”上曰:“仰瞻可也。”旭浩诊脉讫,奏曰:“左寸关微有滑体,膈上似有痰候矣。”上曰:“仰瞻则何如?”旭浩曰:“小臣一番仰瞻,何敢有愚见乎?”上曰:“第言之。”旭浩曰:“肌肤则如常,而玉色似有微黄,未审天颜本然乎。”思穆曰:“症候诸节,详为下教然后,可以议定汤剂矣。”上曰:“症候则虽无头疼、腹痛等诸症之如病者样,而以大体言之,今年不如昨年,昨年不如再昨年。运动举止,不知不觉之中,自然如此矣。”思穆曰:“跳动之症候,近间则何如?”上曰:“间间有之矣。”旭浩曰:“膈上若有痰,则跳动之症,似然矣。汤剂则退与诸医,详确讲论然后,可以议定矣。”

9月7日[编辑]

○壬午,命进御加味心肾汤停止,参胡温胆汤,自今日煎入。

○以李勉兢为汉城府判尹。

○御暎花堂,试阙内入直军技艺。

9月8日[编辑]

○癸未,御明政殿,行阙内入直文、荫官应制。

○备局启言:“全罗监司李相璜状启以为:‘全州府万马洞,即古所称藏万马之地,而地以是名焉。筑城之论,自前已然。洞有南北隘口,北是南固之北麓,昔人筑城遗址,尚在,南是所谓塔岘,而天设关防之处云。盖其湖南初程,一洞横截,左右挟两山之险,南北通一线之路,古人之据此设关,可见必守之地。而昔有今无,踈虞莫甚。仍旧增修,则关隘始重。而又于塔岘,更筑新城,与南固旧城,屹然为掎角之势,则天作两口,地设重城,当为南路捍卫之重。’请依道臣言,使之修筑。”许之。又因完伯启,备局覆启,请济州无紧关烟台八处,并令革罢,从之。

9月9日[编辑]

○甲申,召见药院诸臣。都提调金思穆曰:“新制汤剂进御之后,连为顺下乎?”上曰:“然矣。”思穆曰:“闻洪旭浩之言,则以为闾阎间,亦多有如许症情,而此方屡试屡验云矣。”上曰:“然乎?”思穆曰:“此剂非调理之剂,乃对症之剂也。伏愿自明日为始,进御之时,臣等每为持入,议承夜间症候,汤剂亦随时加减,诚合于调护慎重之道。”上曰:“依所奏为之,可也。”

○御内阁,行别讲。

○御鱼水堂,行阙内入直文、荫官应制。

○备局启言:“年事失稔,如两西及东北两道,似未免设赈。若不预先拮据,难以及时取用,而沿邑所储,想必无多。若当移栗之时,则出山移沿,必致骚扰,迨此开仓之初,莫如先期措处。岭南十万石,湖南七万石,湖西五万石各谷,准数移捧于沿边各邑之意,分付。”允之。

9月10日[编辑]

○乙酉,御仁政殿,行太学儒生应制,召见大臣、阁臣、药院诸臣。

9月11日[编辑]

○丙戌,药院入侍。

○御鱼水堂,行太学儒生应讲。

9月13日[编辑]

○戊子,御明政殿,行太学生朝食堂,仍试讲。

○诣暎花堂,斋宿。

○全罗监司李相璜,以大司宪李直辅卒于其子茂朱府任所启,教曰:“故谕善,即予胄筵旧僚,山林宿德也。自予不见,今几年所,延伫之诚,无日不至,遽见长逝之单,愕然悼尽,无以为喩。内下赙仪,庸志予意,而元致赙外,别致赙,亦为举行。”直辅,故相廷龟后也,受学于湄湖金元行之门,谨守师说,笃学力行,雅负士林之望。正宗末,以遗逸征,及上冠、册,起而膺命,庚申赴国葬,官至吏曹判书。平生谦慎,不以儒贤自处,故门人无执贽,著名于世者云。

9月14日[编辑]

○己丑,御仁政殿,传宗庙、景慕宫望祭香祝,仍行四学儒生应讲。

○药院入诊。

○御鱼水堂,行入直文臣应讲。

9月15日[编辑]

○庚寅,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及药院诸臣,命进御参胡温胆汤,调朱砂安神丸一丸,煎入。

○御仁政殿,行方外生、进应制。

9月16日[编辑]

○辛卯,药院入侍。

○御宣政殿,行宣传官应讲。

○御仁政殿,行阙内入直文、荫官应制。

9月17日[编辑]

○壬辰,药院入侍,命递都提调金思穆,以韩用龟代之。

○御明政殿,行阙内入直文、荫官应制。

9月18日[编辑]

○癸巳,诣庆熙宫,传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大臣药院请寝,不从。

○御仁政殿,行阙内入直文、荫官应讲。

○御明政殿,行入直六曹文、荫官应讲。

9月19日[编辑]

○甲午,召见药院提调,仍命宣酝。

○命进御参胡温胆汤停止,大造地黄汤,自今日煎入。

○御仁政殿,行太学生应制。

○以柳相亮为咸镜南道节度使。

9月20日[编辑]

○乙未,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

9月21日[编辑]

○丙申,以李勉兢为司宪府大司宪。

9月22日[编辑]

○丁酉,诣景慕宫,望庙楼,展拜。

○药院入侍。

9月23日[编辑]

○戊戌,观象监启言:“每岁恒星,东行五十一秒,是谓岁差,如嘉庆甲子,所积之分,为五十一分,至于乙亥,为一度二十一秒。盖日月、五星推步之法,以计年分,除于宿次几度几分之内,然后与天度相合,而从前计年分,满一度,则历法随而变改,理固然也。来癸酉冬至,在于十月晦日,则历法不无差误。我国历官,只凭旧法,专昧通变,故在前如此之时,别遣有术业者,质问于钦天监,兼得新法方书以来矣。今冬节使行,亦依例监官中别遣精明干事人,期于质正历法之地。”允之。

○以朴宗来为汉城府判尹。

9月25日[编辑]

○庚子,御仁政殿,试方外儒生应制。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领府事李时秀曰:“窃观,近日无日不殿座,而原其事,则不必殿座之事也。且驾到殿座处所,辄命停止。窃料圣意,非为临殿也,专为轿上劳动,频数往来而然也,命令之颠错,且置勿论,圣体之伤损,当复如何?寝睡之不宁、水剌之厌进,皆缘劳动之故也。”左议政金载瓒曰:“窃伏见,殿下晷刻不能坐。今早殿座,已至三处,举措之汒迫,犹属小事矣。”判府事韩用龟曰:“详察此等症候,然后可以议定汤剂。伏乞下教焉。”上曰:“此予不能耐久之故也。”时秀曰:“膈间不平,或有烦郁之气乎?”上曰:“然矣。”时秀曰:“调摄中,圣心虽或烦躁郁闷,若下忍字工夫,今日明日,忍之又忍,则圣候自当平复矣。”

9月26日[编辑]

○辛丑,药院入侍,命进御大造地黄汤,调朱砂安神丸一丸,自今日煎入。

9月28日[编辑]

○癸卯,以吴载绍为判义禁府事。

9月29日[编辑]

○甲辰,诣奉谟堂,展拜。

○御明政殿,行文、荫官应制。

9月30日[编辑]

○乙巳,诣仁政殿,传太庙、景慕宫朔祭香祝。

冬十月[编辑]

10月2日[编辑]

○丁未,夜雷。

10月3日[编辑]

○戊申,药院入侍。

○教曰:“冬雷之作,殆无虚岁。言念寡躬之不敏,若负大咎。噫!寡人不明于德,上自百僚,下至闾阎,奢侈成风,浮华日兴,将以何许道镇压此俗耶?大臣、三司,直言无讳,裨辅不逮。”

○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联箚陈勉曰:

顾今可言者,指不胜,而臣等未暇逐事拈陈。今所以致灾者,宜殿下自反也。灾已至矣,回是灾而可以为祥者,亦惟在于殿下之一心。以灾以祥,罔不由于万化之源。而臣等昨冬一得之言,窃自附于纳约之忠,今无容复事覶缕。而殿下倘或惕然开心,犂然嘉纳,则吾东方治乱兴替之机,未必不由于是矣。惟圣明懋哉!

批曰:“所陈当服膺矣。”

○玉堂校理洪命周,副校理金启温,修撰申纬,副修撰洪敬谟。联箚。略曰:

今玆轰烨之灾,乃在收藏之月,其端虽微,其几甚著。上天之丁宁告戒,亦岂无所以而然哉?今我殿下,上而有殿宫惟疾之忧,下而有生灵休戚之系。今当玉候靡宁,轮直未撤,固当日接议药之臣,以为诊察圣候之方。而药院之启,辄以明日入诊为教,逐日临殿,劳动既多,是岂不有乖于动静以时之义,而不知不觉之中,亦安知无圣候之失摄也?伏愿继自今日,召医官,频令诊察,且于起居动作之际,深加慎重,益勉保啬天和,遄复玉体万康,则我东方万亿年无疆之休,自今伊始矣。

赐批嘉纳。

○两司大司宪李勉兢,大司谏赵万元,司谏南惠宽,掌令宋翼渊、金益铉,献纳李允谦。联箚。略曰:

试以目下事言之,方当玉候违豫,汤剂连进之时,诚宜日许诊察,以尽保啬之道,时接机务,俾免旷废之叹。而请诊承候,每令后次来待,京外簿书或至旬日不下,盖由于调摄之中,难于酬应。然而不时殿座,或至再、三,无名讲、制,几乎逐日,何殿下先不急之务,而忽应行之事也?日延臣僚于卧内,使之详察症候,亦或酬酢治务,则翼日乃瘳之庆,转灾为祥之喜,亶在于斯。惟殿下念哉!

批曰:“卿等所陈,务当加勉矣。”

10月5日[编辑]

○庚戌,御暎花堂,传濬源殿香。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及药院诸臣,仍行次对。左议政金载瓒曰:“圣候尚未快复,此实大小臣民昼宵忧虑焦迫之时。矧今灾异叠出,继自今,恒留圣意于节宣保啬之方,然后可以为仰答天意之道也。”又奏曰:“今年五道告歉,而两西与东北则谷簿至少,拮据接济之方,浩无其策,民忧国计,诚可谓茫然。而苟有至诚为民之意,则亦可为保民之一道也。近年冬雷,无岁不有,顾今溢目艰虞,不待天灾时变,已至于莫可攸为。而伏况近日以来,殿下政令多错,举措无常,国事茫无止泊,人心渐至崩溃,遑遑如不保朝夕。目今悠悠万事,莫急于𫍯小民,而所以𫍯之者,惟在殿下之一心,必以正心定虑,为治己治民之本。别下十行丝纶,委曲丁宁,洞示中外,使遇灾垂死之民,咸知上心若保之德意,则庶可为维持奠接之一助矣。”教曰:“所陈好矣,当留念矣。”又启曰:“贪吏,即民、国之仇也。使生民必死者,贪吏也,致国家必亡者,贪吏也。自古惩贪之法,不在治逆之下者,以其罪亦逆也。己巳三道之凶荒,振古所罕,人将尽刘,竭举国之力,必欲拯救,则岂忍欺君欺民,乘机染手?而时移事过之后,自多有揜不得者,是可忍乎?前后绣衣,辄多偾误,徒损国威。然而在今按廉之道,匪绣衣,则曷以也?两西、东北,俱将设赈,而民势遑急,无异己巳。以公明刚核之人,另为抄择,岁首分遣于设赈诸道,勿畏强御,不拘颜私,凡栍邑及他邑,到底诇察,若其无良不法者,随即执奏,必以当律,亟正其罪,掩置道臣,亦用匿不闻之律,断不可少缓也。至于还谷反查,年前已以遣备郞抽栍,考阅仍为定式之意,筵奏蒙允。而时值差晩,未得详核,今年则捧还后,即为依定式,分送于三南各邑,以为一一查发之地。”从之。

10月6日[编辑]

○辛亥,以李尧宪、申鸿周为左、右捕盗大将。

10月8日[编辑]

○癸丑,药院入侍。

○议政府左参赞吴载绍卒。

10月9日[编辑]

○甲寅,药院入侍。

○命文任,代撰纶音,谕诸道灾民。

10月10日[编辑]

○乙卯,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

10月11日[编辑]

○丙辰,药院入侍。

○御春塘台,行入直禁军试射。

○以洪明浩为判义禁府事。

10月12日[编辑]

○丁巳,御仁政殿,行汉学文臣讲。

○药院入侍。

10月13日[编辑]

○戊午,御暎花堂,行太学儒生应制。

10月14日[编辑]

○己未,药院入侍。

○御明政殿,传宗庙、景慕宫,望祭香祝。

10月15日[编辑]

○庚申,备局启言:“平安监司李晩秀状启以为:‘本营壮十部作队,左列军兵八千馀名,当自十一月初旬,至十二月终旬,分六番入番。而散在十馀邑者,各令赍粮远赴,则每名私费,不下三、四两。今年歉荒,若是孔酷,入番炼习,特许停止,兵营入防军,一体停番事,请令禀旨分付矣。’十部轮防之制,至严且重。而今年则凡系纾民之政,固当靡不用极,依所请特停。”允之。

○召见药院诸臣及时、原任大臣、阁臣。

10月16日[编辑]

○辛酉,药院入侍。

○次对。

10月18日[编辑]

○癸亥,药院入侍。

○以朴宗来为议政府左参赞。

○行太学生应制于宾厅。

10月21日[编辑]

○丙寅,药院入侍。

○以韩晩裕为汉城府判尹。

10月22日[编辑]

○丁卯,药院入侍。

10月24日[编辑]

○己巳,药院入侍。

○命进御大造地黄汤,加香附子、鹿角、胶珠各一钱、石菖蒲七分,自今日煎入,前方中,去酸枣仁、乳香。

10月25日[编辑]

○庚午,药院入侍。

○御仁政殿,行入直文、荫官应制。

10月26日[编辑]

○辛未,召见药院提调及时、原任大臣、阁臣,仍行次对。

10月29日[编辑]

○甲戌,药院入侍,命进御大造地黄汤停止,加味调中汤,自今日煎入。

10月30日[编辑]

○乙亥,诣明政殿月台,亲传宗庙、景慕宫朔祭香祝。

○召见药院诸臣时、原任大臣、阁臣及冬至正使曺允大、副使李文会、书状官韩用仪,使臣辞陛也。

○给诸道诸都当年灾五万二千一百六十九结。

○海西三等邑、京畿尤甚邑、关西军身布、京畿、关北、两西尤甚之次邑还饷,并分数停退。

○赈资。京畿各谷六千石,空名帖二百张,乔桐、江华折米各四百石,关西空名帖一千六百张,折米六万一千九百九十石,太一万三千石,租二万石,钱二万二千两,本道所在各衙门作钱谷,海西空名帖一千五百张,米一万石,各谷八千九百八十石零,钱三万两,关北各谷九千石,月课谷一年条,关东空名帖四百张,各谷七万五千石,划给。

十一月[编辑]

11月1日[编辑]

○丙子朔,药院入侍。

11月2日[编辑]

○丁丑,药院入侍。

11月3日[编辑]

○戊寅,药院入侍。

○御明政殿,行阙内入直文、荫官应制。

11月5日[编辑]

○庚辰,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及药院诸臣。

11月6日[编辑]

○辛巳,命进御加味调中汤停止。

11月8日[编辑]

○癸未,以郑东干为吏曹参议。

11月9日[编辑]

○甲申,命进御加味定志汤,自今日煎入。

○召见药院诸臣。

11月10日[编辑]

○乙酉,召见时、原任大臣及药院诸臣,仍行次对。领府事李时秀、左议政金载瓒、判府事韩用龟、右议政金思穆启言:“一阳初复,百禄鼎臻,圣体日康,圣德日新,臣等区区祈祝之诚,有倍他时。而明年即我王大妃殿下宝龄,光跻六旬之年也,月正元日,丕举呼嵩之仪,庸寓祝冈之义,邦礼即然。臣等今方率礼堂入侍。请亟降成命,使之预为知委举行。”教曰:“慈心㧑谦,尚未蒙允,连欲仰勉矣。”诸大臣联箚申请,又会宾厅,启请。教曰:“今承慈心之回,谨从卿等所请。”

11月13日[编辑]

○戊子,礼曹启言:“来壬申年元朝,王大妃殿宝龄六旬,称庆陈贺时,宗庙、永宁殿、社稷、景慕宫,当为告由。而谨依先朝甲寅年例,宗庙、景慕宫,同日正朝祭兼行,祝文中措辞添入,永宁殿、社稷,一体设行,献官以一品磨炼举行。”允之。又启言:“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陈贺笺文、方物、物膳,依例封进之意,知委京外,笺文头辞,令文任撰出。”允之。

11月14日[编辑]

○己丑,御明政殿,传宗庙、景慕宫,望祭香祝。

11月15日[编辑]

○庚寅,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

○礼曹启言:“来壬申年正朝朝贺仪节,当为磨炼,而与称庆陈贺相值矣。自前如此之时,正朝朝贺,有只进表里磨炼之例,今亦依此举行。”允之。又启言:“王大妃殿宝龄六旬,称庆陈贺时仪节,当为磨炼。而谨稽丙寅、甲寅誊录,则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后,亲临受贺矣。今亦依此磨炼。”允之。

○以南公辙为艺文馆提学。

11月16日[编辑]

○辛卯,上御宣化门。药房都提调韩用龟,进轿前,奏曰:“比日雪寒,挽古所无,而今日澟烈,尤倍前日。方当汤剂连进之时,有此触冒劳动之举,下情不胜闷迫。伏乞即为还内。”教曰:“虽是大臣,何敢烦渎张皇,若是之甚耶?”仍命药房都提调韩用龟,削夺官爵,门外黜送,提调李集斗,令该府拿问,各别严勘,副提调洪义浩,湖沿投畀,旋因政院议启,还收。仍命牌招,又谕用龟曰:“不过一时过举,即为入来,俾辅尝药之任。”用龟上疏请勘,批曰:“日日保护予躬,予岂无感?日昨之教,实出于难制之所致,勿复更巽。”

11月17日[编辑]

○壬辰,放轻囚。

11月21日[编辑]

○丙申,吏曹判书朴宗庆,陈疏乞递,许之。

11月22日[编辑]

○丁酉,命移真宝邑治,备局因道启请之也。

11月23日[编辑]

○戊戌,以柳和源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南公辙为吏曹判书。

11月24日[编辑]

○己亥,御暎花堂,行柑制,居首李九会,直赴殿试。

11月25日[编辑]

○庚子,药院入诊。

11月27日[编辑]

○壬寅,以申大显为汉城府判尹,李冕膺为司宪府大司宪,尹序东为司谏院大司谏。

○御鱼水堂,行太学儒生应制。

11月28日[编辑]

○癸卯,药院入侍。

○御鱼水堂,宣酝于摠管。

○教曰:“民惟邦本,本固然后,国可以永恃。噫!彼四道几万生灵,嗷嗷顑颔,宛在于深宫耳目,思之实甚矜闷。恫若在己,寝食靡安,将以此意,方饬庙堂,申下内帑钱一万两、丹木四千斤、胡椒二百斗,以恤之,庙堂量宜分给,精心分付。”

11月29日[编辑]

○甲辰,以韩晩裕为汉城府判尹。

十二月[编辑]

12月4日[编辑]

○戊申,召见药院诸臣。

12月5日[编辑]

○己酉,教曰:“日寒岁暮,民事矜念。当此无前大庆之在于不月,念孜孜于蔀屋曁宿卫乡卒。噫!一衣衣也,一食食也,若不务加惜费,岂有为民之本意乎?令备局,各别分付。”

12月11日[编辑]

○乙卯,命进御加味定志汤停止,天王补心汤,自今日煎入。

○教曰:“畿、湖民情,已困于己、庚歉荒之馀,意者旧还,必不得毕捧。三路如有未毕捧处,特为停退,以纾穷民难保之急事,庙堂星火分付。”

○饬西北人槐圈、宣荐之规。

12月13日[编辑]

○丁巳,御明政殿,行入直文、荫官应制,仍诣暎花堂,行太学儒生应制。

12月14日[编辑]

○戊午,御暎花堂,行入直文、荫官应制。

12月15日[编辑]

○己未,药院入诊,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

○教曰:“药房、内阁、政院、玉堂直宿问安,间日为之,朝廷问安,十日一次为之。”

12月17日[编辑]

○辛酉,平壤府大同馆灾。

12月18日[编辑]

○壬戌,观象监启言:“彗星所在,连日测候,终不得见,其已灭消,的确无疑。文臣测候官及本监别测候,自今日并撤罢。”允之。

○以李存秀为弘文馆副提学。

12月20日[编辑]

○甲子,御宣政殿,行都政。吏曹判书南公辙,参判李肇源,兵曹判书沈象奎。 ○平安兵使李海愚密启:“今十八日四更后,营下民人,忽然波动,塡街出城,日出后稍安。继有博川郡守任圣皋,私书送校言:‘捉得邑民康麟查问,则招言:“嘉山出身李禧著,以清北富民,数年前,移居于大定江边多福洞深僻处,以采金之利,招募人丁,故至其处,则数多军兵,衣黑戴青,而有枪剑旗帜之属,又有马匹屯聚”云。当日营校,得博川校所持贼牒二张而来言:“贼徒已犯嘉山邑”云。’”监司李晩秀启语,亦同。

12月22日[编辑]

○丙寅,药院入侍。

○以金履翼为司宪府大司宪,尹行頣为司谏院大司谏。

○土贼犯嘉山郡,郡守郑蓍死之。平安兵使启言:“嘉山郡守郑蓍,已被贼锋所害,而贼徒因向南路,至博川境津头屯聚,距臣营不过三十里云。”又启言:“定州牧使李近胄,单身来投言:‘昨日二更,贼兵来迫定州城下,吏隶内应,开门纳贼,印、符见失,从间路驰到’云。请该牧使,先罢后勘罪。”

○以申鸿周为定州牧使,郑周诚为嘉山郡守,命给马。召见遣之曰:“接战募兵,便宜从事,可也。”

○以李得济为右捕盗大将。

○平安兵使启言:“郭山郡守李永植来到臣营言:‘今十八日,宣川秘关以为:“郭山前佥使朴圣臣、进士金昌始、闲良张弘益,掩捕押送”云。金昌始,则出他未捕,朴圣臣、张弘益,则并为结缚捉送矣,贼徒邀截中路,杀宣川校二人,解放张、朴两汉,而四更群盗突入衙轩,夺去印、符,枷囚于长房,故乘时脱身,徒步而至,二弟一子,竟遭杀害。所谓金昌始,乃是贼魁’云。申时博川站军,来呈公事封一度,外面书以‘朔州府使牒呈’,故即地圻见,乃贼魁凶书,讥辱臣恐怯臣者也。至于遣刺客之说,则以金大麟、李茂景等,曾经臣营校列之谓也。凶书封入于状启中。即闻贼徒,今日晓,自博川邑,还向嘉山境云。今此征兵,非不严急,而升平已久,人心狃安,闻风逃散,十室九空,征发此迟,纪律所关,万万悚闷。”

○平安监司李晩秀,以先调顺安县壮十部、军二哨,往援安州启。

12月23日[编辑]

○丁卯,备局启言:“嘉山土贼,初以采金之徒,至有构乱之变,其本专出于金禁不严之故也。当该地方官云山郡守韩象默,为先罢黜,郭山郡守李永植,擅离官次,令本道行查,而姑先改差。”教曰:“此时与他时异,并以本道人择差。”以白庆楷为云山郡守,郑敬行为郭山郡守,命除朝辞赴任。

○以郑晩锡差关西慰抚使,召见曰:“下去善为之也。”晩锡曰:“臣既蒙慰抚之命。只慰抚士民乎?仍留营下,军务亦为参闻乎?”上曰:“军务亦为参闻,可也。”仍命兼监赈使。

○谕关西道帅臣、守令、文武士民、吏胥、军校曰:“呜呼!咨!尔关西之人,明听予哀痛之诰。呜呼!皇天不吊我邦家,维庚申之夏,我皇考正宗大王,遗弃臣民,藐予小子,以冲幼之龄,承艰大之遗,今十有二年于玆矣。予自惟凉德,不克上畏天命,下答民心,夙宵耿耿忧惧,恐或颠蹶我先大王畀付之重。乃者嘉山土贼之变起,而清北几十万生灵,入于涂炭鱼肉之中,是予之罪也。凶年饥岁,窃发之患,何代无之?而啸聚徒党,盗弄兵戈,侵破城邑,戕杀命吏,凶锋鸱张,中外骚然,即黄巾、绿林之类也。呜呼!风俗颓败,而予不能正之,纪纲解弛,而予不能振之,民生困悴,而予不能恤之,贪官墨吏,纵横恣肆,而予不能察之,无一政一事之可以迓续天命,允叶民心者。《书》曰:‘万邦有罪,在予一人。’呜呼!予岂敢自恕哉?呜呼!彼贼魁之蔑伦败常,自干天诛,予不敢赦。若其随从之徒党,太半我赤子之诖误者,原其心,宁欲随凶魁大逆哉?特为饥寒所驱迫,而凶魁胁之耳。今闻道、帅臣协力剿捕,期即扫平,此虽不可已之事,剿捕之际,若使无辜横罹于锋刃,岂曰行天讨而救民命乎?其抗逆官军者,固在勿论,其自知诖误,脱身归顺者,齿之平民,俾复其业。其擒纳贼党,自赎其罪者,视其轻重,而另加赏给,有能捕纳贼魁者,千金之赐,专城之职,当所不惜。予岂食言?至于各处士民之舍其井里,奔走波荡之状,如在目中。而最是饥民之望哺者,忽遭贼变,塡于邱壑者,必不知几千百人。唉!我民斯何辜于天,乃罹此凶?念至于此,怛心酸鼻。咨!尔方伯、帅臣及守宰,克体予哀痛之言,一边奋发威武,期于扫荡,一边竭心赈赒,期于拯活,毋俾予重获戾于天命人心。呜呼!关西一路,人风民俗,素称质厚而尚义,慷慨磊落,忠君向上之人,自古相望。岂于今日,独无此人?其各勉尔忠义,交相告谕,各守乃业,安堵如常,毋以一时惊扰之故,遂谓国家置尔等相忘。呜呼!尔西土之人,尔无负予,而予则不克尽为君之责,使尔等遭此板荡惊动之患,予实负尔等,予有何多诰?玆遣兵曹参判郑晩锡为慰抚使,往代予言。咨!尔道、帅臣、守令、文武士民、吏胥、军校,明听予哀痛之言。”

○平安兵使启言:“捉得博川人兪成浩、韩贵奉,其供言:‘今二十日开东时,贼入邑中,数不过五百馀名,而骑马者四十馀人,兵营校金大麟、李茂景、李茂实投入贼党,欲为歼贼,反为所杀。贼党等,不日,再往嘉山,待郭山、定州兵齐到,合力来攻安州’云。又接该郡守再书,言:‘贼陷本郡,郡守徒步向安州境,闻其母为贼所捉,还向旧路,亦为被执,见夺印、符,方在枷囚’云。博川通引李基荣所告以为:‘贼魁,即名不知洪哥,所谓亚将,即禹君则、吴龙珍、崔大元,而所着服色,青军服,以红缎为号衣,所戴或战笠,或豹皮冠,卒徒皆以红巾裹头’云。又‘贼徒凶檄,辞语绝悖,而宣川府使金益淳,以受降悬录,郭山郡守李永植,以弃印逃走,悬录云。”

○平安监司启言,李近胄、李永植,弃城失印,金益淳稽颡贼庭之罪,又以博川郡守任圣皋,失符见囚,价川郡守任百观,遇变恇怯,并请罢黜。又请定州、宣川、郭山、嘉山、博川五邑印符,既皆见失,新守令下来时,幷与巡、兵营所在左双,一体新造,以备征发云。又以巡营下火药库内,捉得越墙之贼,严核情迹,抵死缄口,明是贼党作变之计,枭首警众,驰启。

○备局启言:“宁边府使吴渊常,今已内迁,其代以前前府使申鸿周仍任,定州牧使之代,以前承旨徐春辅差下,慈山府使申在明受由上京,称病不即还官,拿问严勘,其代以南阳府使金处汉移差,宣川府使金爔,价川郡守柳相弼,博川郡守李运植,并差下,皆令给马下送。”允之。

○申鸿周、徐春辅、吴毅常、金处汉、金爔,并付召募使。

12月24日[编辑]

○戊辰,召见时、原任大臣。领府事李时秀曰:“关西贼变,不过草窃,可不日扫荡。圣心不必惊动矣。”左议政金载瓒曰:“御贼之军,不可专委于两西矣。”行大护军朴宗庆曰:“命将出师之际,他道军猝难征聚,势将以京军,量宜调发矣。”上曰:“烂加商确,量宜调发,而命将则谁可为之。”载瓒曰:“英庙戊申年,以文宰吴命恒为都巡抚使矣。如此之时,勿拘文武。而见今将臣中李尧宪能得军心,实合此任。尧宪亦慨然自任,臣等方恃重矣。从事官,则戊申亦以文臣差出,而大将自辟矣。”领敦宁金祖淳曰:“命将之际,自有专制之法,今此巡抚使,则某官以下,使之专制乎?”上曰:“节度使以下,不用命者,先斩后启,而军务等节,皆令便宜从事,可也。”仍教曰:“尚方剑一口,亦当出给,而其馀举行等节,出去烂商后,皆以文字禀处,可也。”

○以李尧宪为两西巡抚使,中军朴基丰、从事官徐能辅、金启温,并单付。

○召见药院诸臣及新除守令。

○以金履翼为司宪府大司宪,尹行頣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溏为左捕盗大将。

○教曰:“巡抚使启行之日,在近其日,当于敦化门外,行推毂之礼,将官、军兵等,当犒馈。仍招五部坊民中父老慰问,该房以此知悉。”

12月25日[编辑]

○己巳,召见药院诸臣。上曰:“方当出师之时,轮直似不紧,姑为撤罢好也。”都提调韩用龟曰:“向筵亦有所仰陈者,而今虽出师之时,上候尚未快复,汤剂连为进御。而轮直且无贻弊之端,其在慎重之道,岂可遽然撤罢乎?臣未敢奉承此教矣。”上又曰:“当此出往之时,庆礼有难备礼而为之,来初一日陈贺,进定于出师前,只率大臣二品以上,从便行礼,似好矣。”都承旨洪义浩曰:“诸大臣之言,皆以为虽出征之时,莫重庆礼,固无不可行之端云矣。”

○次对。召见药院提调。

○命自二十七日,至初一日,各司藏牌。

○黄海兵使赵𡹘启请禁、御两营下番军,便宜征发,而附近邑饷谷,与某样公钱,随时取用,备局覆请许施,从之。

○献纳任㸁上疏,论定州前牧使李近胄、郭山前郡守李永植临乱逃避之罪,请快施极律,批曰:“令庙堂禀处。”

12月26日[编辑]

○庚午,命进御天王补心汤停止,定志汤,自今日煎入。

○教曰:“今闻徐判府事来到城外云,此时异于他时,须即入来,参闻庙谟。”

○备局启言:“庙务今方鞅掌,兼兵曹判书沈象奎,勿拘格例,差有司堂上,安州牧使赵钟永、瑞兴府使金喆淳,幷姑改差,其代以武臣中有才局人择差,给马下送。”允之。以申大偀为安州牧使,李宗爀为瑞兴府使。

○备局启言:“即见巡抚营草记,则以为:‘出征步军,以七哨启下。而其中自愿军二哨,应募者仅为七、八十名,师期在明,请以御营厅乡军二哨除出,以充不足之数矣’。乡军苟充,未足增壮军势,请置之。”允之。又启言“慈山府使金处汉,方以巡抚使将官,明将出征,其代令该曹择差。”以赵华锡为之,兼召募使。

○领府事李时秀、左议政金载瓒、判府事韩用龟、右议政金思穆联箚,请退巡抚使启行之期,略曰:

巡抚使出师,期在明日矣。贼报初到之时,清北五邑,相继失守,故遂有遣将之令。昨见道、帅臣所上密启,则贼情虚实,已得其槪,兵营军势,渐次整顿。且念清北列郡,必有怀忠尚气之士,同仇共愤,仗义紏合。巡抚使少退启行之期,先遣一褊将,率几哨精锐,疾至安州,与帅臣协力出战,则清北义士,亦当响应自至。始令巡抚使,以大众继之,则是兵家先声后实之方,而亦为师出万全之策也。

批曰:“卿等所陈,正合予意。鼠窃狗偸之盗,自作于小窟中,岂可以堂堂训局之军,遽命率师启征哉?依卿等箚奏,即放团束之军兵,使之各还其家,安心休息,明日量送训、禁、御三营马、步几许哨,一以精锐为心,期于不日讨平。”

○巡抚营启言:“训局步军一哨、禁卫营京中哨一哨、马兵一哨、开城府马军一哨,各该将官率领,使左别将金处汉都领,明日晓先为出征。”

○备局启言:“命将出师之初,固当先明赏罚,以立纪律。嘉山郡守郑蓍,抗贼不屈,阖室并命,危忠卓节,有足以破贼胆,而风四方。特赠亚卿之职,收录其孤,别致恩侑。厚给棺椁、衣衾之资,沿路护丧,优助葬具,仍为厚恤妻孥。定州牧使李近胄,失符失印,弃城逃走,公法师律,俱合必诛。待拿来,严鞫用律。郭山郡守李永植,乱出之前,已为擅离,贼入之后,仍为逃去,宣川府使金益淳、博川郡守任圣皋所犯,俱是贼关所出。令道臣,详核以闻,以为各用当律之地。节度使李海愚,以阃外专制之将,贼窟隔在一江,而不能为诇探之计,凶锋连五邑,而不得为备御之策,顾其罪,自有当律。而第今未平贼之前,有难易将,姑今戴罪行公,俾开其立功自效之路。”允之。

○巡抚营启言:“左别将金处汉,才已启下矣,节制约束之际,多费辞说,抵死谋避,师律所在,万万寒心。臣师启发之日,枭示警众次,今方严囚,而明日出征都领,以中军朴基丰送。”中军一,将官将校十九,书吏二,文书直二,马军一百十九,步军二百三十二,骑卜马二百三,自京出去,开城府马军一哨,京上领付。

12月27日[编辑]

○辛未,持平朴升铉疏请:“被灾诸道遣御史监赈”,仍论慈山前府使申在明称病不还官之罪,请施当律。又请治本道帅臣不职辱国之罪,批曰:“令庙堂禀处,帅臣事,姑观来头处分。”

○备局启言:“关西监赈,则既令慰抚使兼管举行,海西、东北三道,亦为待设赈,别遣御史,蕫饬赈政,询谘疾苦,果为得宜。”可之。

○教曰:“灾歉民穷,乡里骚扰,九重深忧,倍加平岁。况西路雄邑,贼徒来侵,京师沿路,驿启相连。岂可以此时此状,忘念民事乎?尔等先王之赤子,寡人之所爱恤恻然者。尔等之仰哺,无异先王之时,寡人恻伤,继述先王之至仁圣德,则当今日不测之忧,虽弛流离颠连之思,言念目下之事,宁忍忽于顾摩奠接之方乎?咨!尔八道众民,毋使妄动,母致栖屑,付之于方伯、守臣,以答予恳恳之意事。另饬于八道、四都至及于州、牧、郡、县,庙堂星火分付。”

12月28日[编辑]

○壬申,黄海兵使赵𡹘状启以为:

本州龟洛坊,乌合顽悖之类,成群作党,而其中卢仁淡、金汝喆、洪芿竹、郭成楫四人,自称魁首,聚合屡百名,专事暴掠,且不无关西贼气相连之虑,臣营八坊营牌中,精抄一哨,使之领率捕捉,则乱民辈,不知官兵之威,或持枪剑,或持乱棒,敢欲对战。故一齐向前,捉得贼魁卢仁淡、郭成楫二汉胁从桂中大等十名,而馀党举皆逃散。魁首之汉,当日为先枭首于阵头,以警众民,胁从十名,各严棍三十度惩励,金汝喆、洪芿竹两汉,自臣营发捕,期于捉得。

教曰:“今见状辞,此道又出窃发,闻极痛恶。虽与西关少异,备御之方,有不可少忽。申饬兵营,深加警虑,以为攻讨镇安之道。而帅臣之董饬将领,剿灭贼魁,捉得贼党,深加嘉尚。今下内帑大豹皮一领,帅臣领受,将官则赏加。”

○教曰:“昨日出征将士,冒晓启往,是王事赴战者,心甚抚念。令户曹、该营,厚给恩典,慰抚家眷。”

○平安监司启言:“臣营中军李鼎会,领率壮十部中五哨兵,才已前进,巡中军亲随带率一百九,将官七十六,枪剑、射铳手五百三十三,标下一百五十,塘报军及火兵四十四,马四十六。与兵营兵,协力出战,而方又精抄列邑兵,领率继进,俾作后殿。臣营则今方极择丁壮,整备器械,团束节制,以为防守之计。药山山城,则宁边府使吴渊常、云山郡守韩象默、价川郡守任百观、泰川县监柳鼎养,调发四邑兵,方并力守城。慈母山城,则征发所属七邑守堞军,兼任管城将殷山县监金箕殷,领率防守。宁边、安州间,有直出价川之间路,最为可虞,故严饬宁边府使,使之诇察。又使价川郡守,发一枝兵进驻防守,自肃川,由永柔、龙冈,转入三和,则有直达安岳之捷路,故使三和府使金煐、龙冈县令申在业,各率该邑军,严加防守。祥原、三登,皆是两西交界之地,成川、阳德,亦与关北邻近,故严饬四邑守,各守要害。贼兵既入泰川,则德、孟、龟、朔及江边诸邑,亦不可不虑,故别关严饬,使之各守要害。即接宁边府使吴渊常牒呈,则二十四日,忽有贼奇,调军防守之际,守城中军南益显、座首金遇鹤等,显有和应之形色,故即地斩首,镇定军民云。又接兵使密报,则定州将校高汉燮所报以为:‘贼党中自称副元帅者,方留屯于定州城内,招募军卒,邑中富乡依附者,多流丐之徒,日渐应募,故贼之初入定州也,不过为九十名,今则已过数百,邑民则依旧居生,官属则如常举行’云。今二十四日六日夜,炬火百馀把,摆列于博川地松林村,距清川江,不过十里许,抄择丁壮军九哨,使兵虞候李海昇、咸从府使尹郁烈、顺川郡守吴致寿,领率前进,先击松林村留屯之贼,申饬中军李鼎会,催趱军兵,协助剿击。平壤府城内外儒生、武士等,有倡义募集,自愿赴战者,多至数百人,诚极嘉尚。”

○平安兵使启言:“安州人李茂实,自贼中逃还,故究核则:‘为贼徒所胁,随行军校矣,同生弟茂景,因金大麟之行剌事,与李仁培,见杀于贼手,而枷囚渠于博川狱,故暗地脱归’云。既入贼党,又为潜还,欲探动静者,万万凶狞,故即为枭首。”

12月29日[编辑]

○癸酉,药院入侍。

○正言安尚默,疏论关西道、帅臣之罪,请亟命递改无至偾误国事,赐批不允。

○命施兴海郡人物渰死三十四名别恤典。

12月30日[编辑]

○甲戌,次对。上曰:“庙堂多有所讲究者乎?”左议政金载瓒曰:“臣等连日开坐于筹司,有所商确者,而第念智虑浅短,措划之际,恐有踈漏之虑矣。”

○递昌城府使沈择之,以许乘代之。

○备局启言:“茂山谷,自户曹发卖时,以一两定价,专出朝家为民之意。而京差不有本曹知委,勒定高价,一道骚然,而道臣初不禁断,一任其意,不可曲恕。请咸镜监司赵德润罢职,该差人待新道臣到界,严核情节,苟有所犯,枭首境上,以谢南北关民心。”允之。

○巡抚营启言:“即见臣营中军朴基丰驰报,则军行今二十九日,到开城府止宿,该府马兵一哨领付者,更为点阅,领率前进。”

纯宗渊德显道景仁纯禧文安武靖宪敬成孝大王实录卷之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