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 (四库全书本)/卷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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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八
  杂类
  禹入圣域而不优优裕也言入圣域恰好更不优裕优裕谓有馀剰汉儒见得此意思好贺孙
  尔雅是取传注以作后人却以尔雅证传注文蔚尔雅非是只是据诸处训释所作赵岐说孟子尔雅皆置博士在汉书亦无可考
  陈仲亨问周书云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今周书何縁无之曰此便是那老子里教固是周时有这般书老子为柱下史故多见之孔子所以适周问礼之属也縁是他知得古人以竹简写书民间不能尽有惟官司有之如秦焚书也只是教天下焚之他朝廷依旧留得如说非秦记及博士所掌者尽焚之到六经之类他依旧留得但天下人无有义刚
  汲冡古书尧幽囚舜野死尹篡太甲太甲杀尹之类皆其所出
  诚之常袖吕不韦春秋云其中甚有好处及举起皆小小术数耳
  书坊印得六经前面纂图子也略可观如车图虽不甚详然大槩也是义刚
  七书所载唐太宗李卫公问答乃阮逸伪书逸建阳人文中子元经关子明易皆逸所作
  问山海经曰一卷说山川者好如说禽兽之形往往是记录汉家宫室中所画者如说南向北向可知其为画夲也方子
  素问语言深灵枢浅较易
  桞文后龙城杂记王铚性之所为也子厚叙事文字多少笔力此记衰弱之甚皆寓古人诗文中不可晓知底于其中似暗影出伪书皆然
  杜牧之燕将录文甚雄壮
  省心录乃沈道原作非林和靖也
  程泰之演蕃露其零碎小小议论亦多可取如辨罘罳之类是也某顷因看笔谈中辨某人误以屏为反坫后㸔说文坫字下乃注云屏也因疑存中所辨未审后举以问泰之㤗之曰存中辨是然不是某人误乃说文误耳洪景卢随笔中辨得数种伪书皆是但首卷载欧帖事却恐非实世间伪书如西京杂记颜师古已辨之矣桞子厚龙城录乃王性之軰所作必大
  金人亡辽录女真请盟背盟录汪端明撰○僴
  洛阳志说道最好文字最简严惜乎不曾见义刚
  指掌图非东坡所为
  砥柱铭上说禹挂冠莫顾过门不入挂冠是有个文字上说禹治水时冠挂著树急于治水今记不得是甚文字世间文字甚多只后汉书注内有无限事
  警世竞辰二图伪道夫
  邵公济墓志好方子
  吴才老叶韵一部每字下注某处使作某音亦只载得有证据底只是一例子泉州有板本○淳
  近世考订训释之学唯吴才老洪庆善为善
  者自他人称之称者人之本号道夫
  周贵卿问折𠂻之义曰𠂻只是中左传说始中终亦用此𠂻字𠂻是三折而处其中者义刚
  问折𠂻之𠂻曰是无过些子无不及些子正中间又曰是恰好底
  折𠂻者折转来取中𠂻只是个中
  如字即其中也音众则是当之义谓适当其中也如六艺折衷音众于夫子亦谓折当世归于中之义中与所以谓之中音众以适当其中如字而易也
  淳醇皆训厚纯是不杂
  先生曰期极也古人用期字多作极字周昌云心期期知其不可言极知其不可口吃故重一字也
  谓之名之也之谓直为也
  复复指其上复字扶又反再复也方子
  尚衣尚书尚食乃主守之意秦语作平音
  魏大名也魏巍字通魏字篆文亦有山字在其中是有大义因是名为大名府
  舅子谓之内兄弟姑子谓之外兄弟
  因说外甥似舅以其似母故也致道问形似母情性须别曰情性也似大抵形是个重浊底占得地步较阔情性是个轻清底易得走作
  古者姓氏大槩姓只是女子之别故字从女男则从氏如季孙氏之类春秋可见后世赐姓殊无义理端蒙
  氏如孟孙叔孙季孙是也姓则同姓后世子孙或以氏为姓今人皆称张氏李氏谓从上下来只是氏了只有三代而上经赐姓者为姓如姚如姒如姬之类是正姓唐时尚有氏不同而同出者不得为婚姻
  沈荘仲问姓氏如何分别曰姓是大总脑处氏是后来次第分别处如鲁本姬姓其后有孟氏季氏同为姬姓而氏有不同某尝言天子因生以赐姓诸侯以字为谥因以为族切恐谥本氏字先儒随他错处解将去义理不通且如舜生于妫汭武王遂赐陈胡公满为妫姓即因生赐姓如郑之国氏本子国之后驷氏本子驷之后如此之类所谓以字为氏因以为族文蔚
  姓与氏之分姓是本原所生氏是子孙下各分如商姓子其后有宋宋又有华氏鱼氏孔氏之类周自黄帝以来姓姬其后鲁卫毛聃晋郑之属各自以国为氏而其国之子孙又皆以字为氏如鲁国子展之后为展氏展禽喜是也如三家孟仲季为氏或因所居为氏如东门氏之类左氏曰天子因生以赐姓诸侯以字为谥因以为族天子自因生以赐姓为推其所自出而赐之姓如舜居妫汭及武王即位封舜之后于陈因赐姓为妫此所谓因地以赐姓也诸侯以字为谥只是氏字传写之讹遂以氏字为谥无义理只是以字为氏如上文展氏孟氏之类也杜预点诸侯以字四字为句㫁而为谥因以为族为一句此亦是强解看来只是错了谥字至孙方以王父之字为氏上两世犹承公之姓也○卓
  自秦汉以来奴仆主姓今有一大姓所在四边有人同姓不知所来者皆是奴仆之类
  同异之理如同姓本亲以下去渐踈异姓本踈他日婚姻却又亲此阴阳相函之理也亦万物聚散之理也
  适母与所生封赠恩例一同不便看来嫡庶之别须略有等降乃为合理
  因说讳字曰汉宣帝旧名何曾讳病已平帝旧名亦不讳北方法偏旁字皆讳如敬字和儆字皆讳
  见人名讳同不可遽改只半真半草写之扬曰只是写时莫与太真说时莫太分明
  因说四方声音多讹曰却是广中人说得声音尚好盖彼中地尚中正自洛中⿱兆目 -- 脊来只是太偏南去故有些热若闽浙则皆偏东角矣闽浙声音尤不正
  先生因说诗中关洛风土习俗不同曰某观诸处习俗不同见得山川之气甚牢且如建州七县县县人物各自是一般一州又是一般生得长短大小清浊皆不同都改变不得岂不是山川之气甚牢
  因论南方人易得病曰北方地气厚人皆不病叔祖奉使在北方十五年已上生冷无所不食全不害归来才半年一切发来遂死更有一武臣代州人尝至五台山有一佛殿上皆青石暑月每于石上彻日睡全无病如来南方睡如何了得
  诸生入问候先生曰寒后却刬地气痞西川人怕寒尝有人入里面作守召客后令人打扇作客皆起白云若使人打扇少间有某疾生冷果子亦不可吃才吃便有某疾便是西川之人大故怕寒如那有雪处直是四五月后雪不融这便是所谓景朝多风处便是日到那里时过午时阳气不甚厚所以如此所谓漏天处皆在那里恁地便是天也不甚阔只那里已如此了这是西南尚如此若西北想见寒过那秦凤之问想见寒如峨眉山赵子直尝登上面煮粥更不熟有个核子时有李某者冻得闷绝了荘仲云不知佛国如何曰佛国却暖他靠得昆仑山后那里却暖便是那些子也差异四方蛮夷都不晓人事那里人却理会得般道理恁地便是那里人也大故峣崎不知是怎生后恁地义刚
  㩁场中有文字卖说中原所在山川地理州县邸店甚详中亦杂以金人官制某以为是中原有忠义之人做出来欲朝廷知其要害处也
  关中秦时在渭水之北居但作离宫之类于渭南汉时宫阙在渭水之南终南之北背渭面终南隋时此处水皆咸文帝遂移居西北稍远汉之都唐都在隋一偏西北角唐宫殿制度正当甚好官街皆用墙居民在墙内民出入处皆有坊门坊中甚安故武元衡出坊门了始遇害本朝宫殿街巷京城制度皆仍五代因陋就简所以不佳唐田兵官制承宇文周有些制度故较好旧东京关中汉唐宫阙街巷之类图今衢州有碑本
  行在旧时行宫之门金使来有语后金作二牌来前曰丽正后曰和宁遂报去谓太小今自作牌依其名题
  古之王城有三途左男行右女行中车行天下路中有车轨道
  漳州州学中从祀是神霄宫神改塑绍兴府禹庙重塑禹像王仲行将旧禹与一道士去改塑天齐仁圣帝此是一类子徳明
  汪端明说朝廷塑一显仁皇后御容三年不成却是一行人要希逐日食钱所费不赀端明为礼部尚书奏过太上得旨催促又却十日便了朝廷事多如此
  王拱辰作高楼温公作土室时人语云一人钻天一人入地康节谓冨公云比有怪事一人巢居一人穴处
  芜湖旧有一富家曰韦居士字深道喜延知名士如黄太史陈了翁迁谪每岁馈饷不下千𦈏今人才见迁谪者便以为惧安得有此等人人杰
  陆务观说汉中之民当春月男女行哭首戴白楮币上诸葛公墓其哭皆甚哀云先生亲笔于南轩所撰武侯传后○道夫
  齐萧子良死不用棺寘于石床之上唐时子良几世孙萧颖士过一洲见数人云此人似萧王颖士讶之到一郡遂见解㡬人劫墓贼来乃洲上之人颖士说与官令勘之乃曾开萧王塜来云王卧石床上俨然如生
  庐山有渊明古迹处曰上京渊明集作京师之京今土人以为荆楚之荆江中有一盘石石上有痕云渊明醉卧于其石上名渊明醉石某为守时架小亭下瞰此石榜归去来馆又取西山刘凝之庵用鲁直诗名曰清静退庵与此相对䕫孙
  昼则聼金鼓夜战看火候尝疑夜间不解战盖只是设火候防备敌来劫寨之属古人屯营其中尽如井形于巷道十字处置火候如有间谍一处举火则尽举更走不得义刚
  驰车千驷革车千乘驰车即兵车盖轻车也革车驾以牛盖辎重之车每轻车七十二人三人在车上一御一持矛一持弓此三人乃七十五人中之将盖五伍为两两有长故也轻车甚疾义刚
  豫凶事亦恐有之龚胜传昭帝赐韩福䇿曰不幸死者赐复衾一祠以中牢古人此等事自多难以悬㫁闳祖
  三元是道家之说上元烧灯却见于隋炀帝未知始于何时贺孙
  问真元外气如何曰真元是生气在身上曰外气入真元气否曰虽吸入又散出自有界限但论其理则相通可学
  物造时亦遇气候故皆有数
  时气初只是气疑其气盛便有物以主之气散又无了
  元善每相见便说气数䜟纬此不足凭只是它由天命然亦由人事才有此事得人去理会便了徳明
  龙气盛虎魄盛故龙能致云虎能啸风也许氏必用方首论虎睛定魄龙齿安魂亦有理广
  医家言心藏神脾藏意肝藏魂肺藏魄肾藏精与志与康节所说不同曰此不可晓徳明
  尝见徐侍郎敦立书三字帖于主位前云磨兜坚竟不晓所谓后竟得来乃是古人有铭如三鍼口之类此书于腹曰磨兜坚谨勿言畏秦祸也敬仲
  问人有震死者如何曰有偶然者有为恶而感召之者如人欲操刀杀人而遇之者或遭其伤刺而死之类是也
  东坡云月未望则鱼脑实既望则虚盖出淮南子则食脍宜及未望也
  论诗物理因问东坡说人不怕虎者虎不奈得其人何是有此理东坡说小儿不怕者是一证传灯录载归宗南泉三人曾遇虎皆不以为事季清言有一乡人卖文字遇虎其人无走处了曾闻人言虎识字遂铺开文字与虎看自去此数事皆其验也先生曰曾见一僧名亨黄龙清会下人言僧入山过虎只是常事初见时虎亦作威近前来见人不怕他渐渐去了后常常见人惯了都如常杨曰只是初见不怕难先生曰人心能坚忍得此时好
  翟公逊说鬼星渡河最乱道鬼星是经星如何解渡河
  野雉知雷起乎起处○可学
  罘罳或云乃门屏上刻作形汉注未是可学
  古人作甲用皮每用必漆后世用鐡不知自何时起古人问筹者要说得这事分明历历落落这一事了便尽㫁又要得界分分明
  宫即墙也
  太王画像头上有一片皮直裹至颈上此便是钩领义刚王彦辅麈史载幞头之说甚详方子
  卫朴善筭作莲花漏其形如称东坡诋之○文蔚
  汉祭河用御龙御马皆以木为之此已是纸钱之渐义刚纸钱起于玄宗时王玙盖古人以玉币后来易以钱至玄宗惑于王玙之说而鬼神事繁无许多钱来理得玙作纸钱易之文字便是难理会且如唐礼书载范传正言唯颜鲁公张司业家祭不用纸钱故衣冠效之而国初言礼者错看遂作纸衣冠而不用纸钱不知纸钱衣冠有何间别义刚
  古之木今有无者多如楷木只孔子墓上当时诸弟子各以其方之木来栽后有此木今天下皆无此木其木亦如槐可作简文皆横生然亦只是文促后似横様义刚
  临安铁箭只是钱王将此揺动人心使神之义刚
  瑞金新铸印盖尝失一印重铸之恐作弊故加新铸之文国初有一奉使印亦如此义刚
  秘书省画大树下数人只古衣而无名君举以为恐是孔子在宋木下习礼被伐木时义刚
  秘书省𦘕得唐五王及黄旛绰明皇之类恐是吴道子画李某䟦之有云画当如莼菜某初晓不得不知它如何说得数句恁地好后乃知他是李伯时外甥盖𦘕须如莼菜様滑方好须是圆滑时方妙义刚
  雪里芭蕉他是会画雪只是雪中无芭蕉他自不合画了芭蕉人却道他会𦘕芭蕉不知他是误画了芭蕉
  问春牛事未见出处但月令载出土牛以送寒气不知其原果出于此否或又云以示劝耕之意未详孰是某尝见 云处士立于县庭土牛之南恐古者每岁为一牛至春日别以新易旧而送之也
  王丈云昔有道人云笋生可以观夜气尝插竿以记之自早至暮长不分寸晓而视之已数寸矣次日问夜气莫未说到发生处曰然然彼说亦一验也后在玉山僧舍验之则日夜俱长良不如道人之说闳祖
  问庐山光怪恐其下有宝故光气发见如此尝见邵武张铸说曽官岳阳见江上有光气其后渔人于其处网得铜锺一枚又一小说云某郡某处尝有光处令人掘得铜印一颗先生又自云向送葬开善望见两山之间有光如野烧从地而发高而复下问云其山旧有铜坑也徳明
  徳粹语婺源有一人其子见鬼先生曰昔薛士龙之子亦然可学因说薛常州之子甚怯弱曰只是精神不全便如此向见邪法者咒人小儿稍灵利者便咒不倒可学云薛氏之儿所谓九圣奇鬼先生曰渠平生亦好说鬼可学云薛常州平日亦讲学何故信此曰不知其所讲如何可学
  兽中狐最易为精怪
  狐性多疑每渡河须冰尽合乃渡若闻冰下犹有水声则终不敢渡恐冰解也故黄河边人每视冰上有狐迹乃敢渡河又狐每走数步则必起而人立四望立行数步廼复走走数步复人立四望而行故人性之多疑虑者谓之狐疑狼性不能平行每行首尾一俯一仰首至地则尾举向上胡举向上则尾㚄至地故曰狼䟦其胡载㚄其尾
  因论张天师先生曰本朝有南剑太守林积送张天师于狱中而奏云其祖乃汉贼不宜使子孙袭封一时人皆信之而彼独能明其为贼其所奏必有可观者林积者秦相时尝为侍郎义刚
  郭天锡因筭徽宗当为天子遂得幸官至承宣使其人亦鲠直敢说天觉每要占问时不尚自去见他多是使觉范去后来发觉蔡元长遂以为天锡有幻术令人监系日置猪狗血于其侧后来只被血薫杀了义刚
  觉范因张天觉事下大狱自供云本是医人因入医张相公府飬娘有效遂与度牒令某作僧义刚
  神杀之类亦只是五行旺衰之气推亦有此理但是后人推得小了太拘忌耳晓得了见得破底好如上蔡言我要有便有我要无便无方好然难不晓底人只是孟浪不信吕丈都不晓风水之类故不信今世俗人信便有不信便无亦只是此心疑与不疑耳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因及谈命课灵者曰是他精力强精力到处便是验因说都下士夫爱看命曰士夫功名心切且得他差除一番亦好曰若命中有官便是天与我若就人论便是朝廷与我今不感戴天与朝廷却感戴他们终身不忘甚可怪
  陶安国事真武先生曰真武非是有一个神披发只是玄武所谓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亦非是有四个恁地物事以角星为角心星为心尾星为尾是为青龙虚危星如龟腾蛇在虚危度之下故为玄武真宗时讳玄字改玄字为真字故曰真武参星有四只脚如虎故为白虎翼星如翼轸如项下嗉井为冠故为朱雀卢仝诗曰头戴井冠扬子云言龙虎鸟龟正是如此
  先生问四明龙现事璘答云顷岁鄞县赵公万祷雨于天井山之龙井曾有龙现张左藏良臣作记云俄有光发波间如丛炬复红熖飞动下见龙之首甚大不违颜咫尺大复现小复现全体鳞甲爚爚有光久不没阴气飒然见者魄䘮神动曰见王嘉叟云见龙初出水先有物如莲花之状而后水涌异物出两眼光如铜盘与赵尉所见颇合
  或言某人之死人有梦见之者甚恐遂辞位而去先生曰唐令狐绹亦尝梦见李徳裕明日语人曰卫公精爽可畏顷时刘丞相莘老死于贬所后来得昭雪复官其子斯立有启谢时宰一聨云晚岁离骚径招魂于异域平生精爽或见梦于故人世传以为佳
  陈易和叔将赴试韩魏公戒之曰离场屋久更宜子细陈曰三十年做老娘不解倒綳了孩儿既而王字押作赋韵率土之滨莫非王遂见黜魏公闻之笑曰果然倒綳了孩儿矣
  往年见徐端立侍郎云叶石林尝问某或谓司马温公范蜀公议锺律不合又某与某争某事盖故为此议以表见其非朋比之为者如何徐曰此事有无不可知然为此论者亦可谓不占便宜矣石林为之一笑而罢
  汪玉山童稚时喻玉泉令他对七字对云马蹄踏破青青草玉山应口对云龙爪拏开黯黯云
  先生说沈持要知衢州日都下早间事晚已得报闳祖云要知得如此急做甚先生云公说得是闳祖
  或言某人轻财好义先生曰以何道理之而义乎升卿因李将为郭帅阁俸曰凡是名利之地自家退以待之便是安穏才要只管向前便危险事势定是如此如一椀饭在这里才去争也有争得不被人打底也有争得被人打底也有争不得空被人打底贺孙
  或论及欲图押纲厚赏者先生曰譬如一盘珍馔五人在坐我爱吃那四人亦都爱吃我伸手去拏那四人亦伸手去拏未必果谁得之能恁地思量便可备知来物如古者横议权谋之士虽千万人所欲得底他也将计术去必得
  财犹腻也近则污人豪杰之士耻言之
  人言仁不可主兵义不可主财某谓惟仁可以主兵义可以主财道夫
  贤者顺理而安行智者知机而固守丁未耳聼○至
  郑叔友谓败不可惩胜不可狃此言殊有味
  王宣子说甘卞言士大夫以面折廷争为职以此而出人亦高之宦官以承顺为事忽犯颜而出谁将你当事如此之乖后汉吕强后世无不贤之
  咏古诗丈夫弃甲胄长揖别上官为杨元礼发也问元礼事如何曰縁一二监司相知者已去后人不应副赈济此事已做不得若取之百姓又不可所以乞祠问当时合如何处置方善曰只得告监司理会赈济不从则力争又不从则投劾而去事方分晓语毕遂讽诵此诗云徳明
  沈季文于小学则有荘敬敦笃而不从事于礼乐射御书数于大学则不由格物致知而遽欲诚意正心闳祖
  黎绍先好个人可谓聼其言也厉义刚
  周显祖不事外餙天资简朴若海
  诸葛诚之守立过人升卿
  刘季高也豪爽只是也无头脑义刚
  林择之曰上四州人轻扬不似下四州人先生曰下四州人较厚潮阳士人亦厚然亦陋莆人多诈淳朴无伪者陈魏公而已义刚
  或传连江镇寇作烧千馀家时张子直通判云此处人烟极盛曰某尝疑此地如何承载得许多人力行退而思之此所谓知小图大力小任重之意力行
  前年郑瀛上书得罪杖八十下临安赎临安一吏人悯之见其无钱为代出钱赎之
  王侍郎普之弟某经兵火其乳母抱之走为一将官所得乳母自思为王氏乳母而失其子其罪大矣遂潜谋归计将此将官家兵器皆去其刄弓则㫁其弦自求一好马抱儿以逃追兵踵至匿于麦中如此者三四仅全儿达王家常见一僧曾说之僧今亦亡矣欲为之传未果可果○义刚录云常见一老僧云李伯时家遭寇伯时尚小被贼并你子劫去贼将遂以你子为妻一日上元其夫出看你子以计遣诸婢皆往看遂将弓箭刀刄之属尽授于井马亦解放但自乘一马而去少顷闻前面有人马声恐是来赶他乃下马走入麦中藏其贼尚以枪入麦中捞揽幸而小底不曾啼遂无事未几得闻那贼说这贼婢知他那里去渠知无事遂又走夜行画伏数日方到寻见他家人某尝欲记此事后来被那僧死了遂无问处竟休了
  陈光泽二子求字先生字萃曰仲亨云萃便亨凡物积之厚而施之也广如水积得科子满便流又字华曰仲蔚云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变谓变其资若里面变得是虎外面便有虎之文变得是豹外面便有豹之文义刚
  自言士大夫家文字散失者先生蹴然曰魏元履宋子飞两家文籍散乱皆某不勇决之过当时若是聚众与之抄札封锁则庶几无今日之患道夫
  徳粹问十年前屡失子亦曾写书问先生先生答皆云子之有无皆命不必祈祷后又以弟为子更有甚碍理处舍弟之子年乃大于此则是叔拜侄曰以弟为子昭穆不顺方伯谟曰便是弟之子小亦不可曰然可学
  问唐诰敕如何都是自写曰不知如何想只是自写了却去计会印如蔡君谟封赠亦是自写㸔来只是自有字名故如此义刚
  张以道向在黄岩见颜鲁公的派孙因事到官其人持鲁公诰敕五七道来庭下称有䕃细看其诰敕皆鲁公亲书其字而其诰乃是黄纸书之此义如何先生曰鲁公以能书名当时因自书之而只用印又亦不足据本朝蔡君谟封赠其祖诰敕亦自写之盖其以字名人亦乐令其自写也鲁公诰后为刘会之所藏○义刚
  一日请食荔子因论兴化军陈紫自蔡端明迄今又二百来年此种犹在而𠂀美绝胜独无他本天地间有不可晓处率如此所谓及其至也圣人有所不能知要之他自有个丝脉相通但人自不知耳圣人也只知得大纲到不可知处亦无可奈何但此等琐碎不知亦无害尔道夫
  先生因吃茶罢曰物之𠂀者吃过必酸苦者吃过却𠂀茶本苦物吃过却甘问此理如何曰也是一个道理如始于忧勤终于逸乐理而后和盖礼本天下之至严行之各得其分则至和又如家人嗃嗃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都是此理䕫孙
  建茶如中庸之为徳江茶如伯夷叔齐又曰南轩集云草茶如草泽高人腊茶如䑓阁胜士似他之说则俗了建茶却不如适间之说两全也道夫
  侍先生过水南谷中见一种蒿柔嫩香气温润可爱因采一二茎把玩先生曰此即古人所谓兰是也又云蕙亦非今之蕙乃零陵香是也
  今福州红糟即古之所谓醴酒也用匙挑吃义刚
  古升十六寸二分为升容一百六十二寸为斗今之一升即古之三升今之一两即古之三两古钱有货泉字货布字是王莾钱于古尺正径一寸虽久有损大槩亦是
  先生见正甫所衣之衫只用白练圆领领用皂问此衣甚制度曰是唐衫先生不复说后遂易之
  市一冠四十眼著八十丝为一升今兴化人能为之云云十升布已难做至如三十升不知古人如何做也若三升布则极踈矣古人不讳白皮弁乃以白鹿皮为之但加饰焉如冠之白但用踈细为吉凶耳
  或云俗语夜饭减一口活得九十九曰此出古乐府三叟诗
  墨子与工输巧争辩云云论到下梢一著胜一著没了期一曰吾知其所以拒子矣吾不言一曰吾知所以攻子矣吾不言
  莾何罗本姓马乃后汉马后之祖班固为泽而改之方子步隲不去为爪耳爪可无身不可无升卿
  陶隐居注本草不识那物后说得差背底多縁他是个南人那时南北隔绝他不识北方物事他居建康义刚
  仙㳺有蔡溪见说甚好里面有一片大石有一石门入去㳂溪到那石上有陈理常居太学闻此地好赍少饼径入去石上坐饥甚则吃少许饼久后吃尽了饥不柰何欲出则当初入门已发了誓遂且忍饿遇樵者见他在坐亦异之间得些物事来吃久后报得外面道人都来遂起得个庵自此却好病翁尝至其庵时陈居士方死尚在坐未曾敛见面前一石头似个香山子子细看看又是石恰似乳香滴成様都通明身旁一道人云是陈先生临死时滴出鼻涕又一道人来礼拜叹息云可惜陈先生炼得成后却不成
  崇观间李定之子某有文字乞毁通鉴板建炎间坐此贬窜后放归复官词云下乔木而入幽谷朕姑示于宽恩以鸱鸮而笑凤凰尔无沉于迷识













  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八
<子部,儒家类,朱子语类>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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