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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第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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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第一

大唐三藏义净奉 制译

初摄颂曰:

 开许用诸药、  膏油治疥病、  眼药及风癎、  毕邻婆蹉等。

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时诸苾刍秋时染疾,身体痿黄,羸瘦憔悴,困苦无力。世尊见已,知而故问阿难陀曰:“何故诸苾刍,身体痿黄,羸瘦无力?”阿难陀白佛言:“大德!诸苾刍等,既侵秋节遂染诸病,身体痿黄,羸瘦无力。”佛告阿难陀:“由是病苦,我今听诸苾刍服食杂药。”如是世尊既听服药,时诸苾刍遂于时服、非时不服,身体尚衰,羸瘦无力。

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陀曰:“我已听诸苾刍服食诸药,然此苾刍犹故羸瘦?”阿难陀白佛言:“世尊听诸苾刍服食诸药,此诸苾刍并于时服、非时不服,所以身体痿黄,羸瘦无力。”尔时佛告阿难陀:“我今为诸苾刍,开四种药:一、时药;二、更药;三、七日药;四、尽寿药。言时药者:一、𪎊;二、饼;三、麦豆饼;四、肉;五、饭。此并时中合食,故名时药。

“言更药者,谓八种浆。云何为八?一、招者浆(西方树名,亦名颠咀梨。角同皂荚,其味如梅,角宽一两指,长三四寸,时人镇食);二、毛者浆(即芭蕉子,以少胡椒粖安在果上,手极捼之,皆变成水);三、孤洛迦浆(状如酸枣,其味一种,唯有此枣无甜者);四、阿说他果;五、乌昙跋罗(其果大如李);六、钵鲁洒(其果状如蘡薁子,味亦相似);七、篾栗坠浆(即是葡萄菓);八、渴树罗浆(形如小枣,甜而且涩,树多独立,形若棕榈。此等诸浆,皆须净洗手,净滤漉,然后堪饮)。”

内摄颂曰:

 椰子芭蕉及酸枣、  阿说他果乌跋罗、  蘡薁蒲萄渴树罗、  是谓八种浆应识。

“七日药者:酥、油、糖蜜、石蜜。

“尽寿药者,谓根、茎、叶、花、果。

“复有五种胶药、五种灰药、五种盐药、五种涩药。

“云何根药?谓香附子、菖蒲、黄姜、生姜、白附子。若更有馀物,是此体例、堪为药者,随意当用。

“茎药者,栴檀香药、葛柏木、天木香、不死藤、小柏,若馀体例,准前应用。

“叶药者,三叶:谓酸菜婆奢迦叶(此方无),絍婆(栋木是也),高奢得枳(此方无),及以馀类,准前应用。

“花药者,谓婆舍迦花、絍婆花、陀得鸡花、龙花、莲花,更有馀类,应随所用。

“果药者,谓诃黎勒果、庵摩勒果、鞞酰得枳果、胡椒、荜茇,若有馀类,准前应用。

“五种黏药者,所谓阿魏、乌糠、紫矿、黄蜡、安悉香。阿魏药者,谓阿魏树上出胶。乌糠者,谓娑罗树出胶。紫矿者,树枝上出汁。黄蜡者,谓蜜中残出也。安悉香者,树胶也。

“五种灰者,谓𪍿麦灰、油麻灰、𪍿麦、[麦*弋]灰、牛膝草灰、婆奢树叶灰。

“五种盐者,谓乌盐、赤盐、白石盐、种生盐、海盐。

“云何五种涩药?谓阿摩罗木、楝木、赡部木、尸利沙木、高苫薄迦木。

“此中时药者,谓于时中服食。若更药、七日、尽寿药,若与时药相和者,时中应服、非时不应服。若更药、七日、尽寿药,与更药相和者,齐初更分应服,过此不应服。若七日药与尽寿药相和者,七日应服。若过七日,不应服。若尽寿药,应尽寿守持而服。然此四药相和,从强而服。若无病及病差,不应服,或舍与同梵行者。应如是守持:先洗净手,受取其药,对一苾刍,蹲踞执药,作如是言:‘具寿存念!我苾刍某甲,有是病缘,此尽寿药,我今守持,为服用故。’并同梵行者,如是三说。若七日药更药,准此守持。”

缘在室罗伐城。有一苾刍身患风疾,往医人处,问曰:“贤首!我患风疾,为我处方。”时彼医人白言:“圣者!宜可服有情脂,病当除差。”苾刍报曰:“贤首!我今岂合食此脂耶?”医人报曰:“唯有斯药,馀不能差。”时诸苾刍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佛言:“苾刍有病,若医人说唯此是药、馀不能差者,应当服脂。”时诸苾刍不知服何等脂?还问医人,医人报曰:“汝师既是一切智人,可往谘问,自当知之。”

时诸苾刍即往问佛,佛言:“有五种脂:一者鱼脂,二者江豚脂,三者鲛鱼脂,四者熊脂,五者猪脂。此等五脂,非时煮、非时漉、非时受、非时守持,不应服。时煮,非时漉、非时受、非时守持,不应服。时煮、时漉,非时受、非时守持,不应服。时煮、时漉、时受,非时守持,不应服。时煮、时漉、时受、时守持,应服。如服油法,七日服,过七日不应服。”彼病苾刍因此服脂,病遂除愈。愈已残药,遂便总弃。时有苾刍,复患风病,诣医人处,问曰:“贤首!我患风疾,为我处方。”医人报曰:“宜服脂药。已有苾刍,服脂得差,汝应就觅。”而彼苾刍即往至前服药苾刍所,问言:“具寿!汝先服脂,风得除差,医人教我,亦服此脂。汝有残脂,见惠于我。”苾刍曰:“我所残脂,并已弃却。”告曰:“汝今不善,非所应为。”时诸苾刍即以此缘具白世尊。佛告诸苾刍:“服残脂药,不应总弃,要须收举。我今当说收举法式:若苾刍所用残脂,若馀苾刍来从求索者,应即相与。若无人求者,当送病坊,病坊好为藏贮。若有须者,于彼处取,守持而服。不依教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身患疮疥,诣医人处,问曰:“贤首!我患疮疥,为我处方。”医人报曰:“圣者!宜服涩药,当得病差。”苾刍答曰:“贤首!我可是耽欲人耶?”医人报曰:“此涩药能治疥疮,馀药不差。”苾刍问曰:“当服何等涩药?”医人答曰:“圣者!汝师是一切智者,具知此事。”诸苾刍等往白世尊,佛言:“有五种涩药:一者庵没罗,二者絍婆,三者赡部,四者夜合,五者俱奢摩。苾刍应知,此等诸药,或皮、或叶并应𢭏碎,水煮涂身。”涂已体更生疮,佛告苾刍:“应作散药。”苾刍湿𢭏,为作一团,不为碎粖,佛言:“不应湿𢭏,应曝使干。”诸苾刍于盛日中晒药,遂令无力,佛言:“不应于烈日中曝药。”苾刍阴干,药便衣生,佛言:“可于微日中曝。”诸苾刍等,涩药涂身即便沐浴,其药堕落,不得药力,佛言:“待干手摩其药入皮肤,然后沐浴已更涂,涂已更浴,疮病得差。”彼病苾刍疮既差已,所有残药遂便弃掷。有馀苾刍,复患疮疥,往医人处,告曰:“贤首!我患如是疾苦,为我处方。”医还令涂涩药,并更报言:“某病苾刍先亦患疥,令涂斯药,可应就觅。”苾刍即往问言:“具寿!汝先用涩药,我为医人遣用涩药。汝若有残药,见惠于我。”报言:“所有残药,我已弃掷。”苾刍报曰:“不应如此弃不收举。”时彼苾刍以缘白佛,佛言:“用涩药者,应知行法,所用残药,不应弃掷。若有馀病苾刍求者应与;若无求者,可送病坊,依法贮库,病者应给。不依行者得越法罪。”

缘在室罗伐城,时有苾刍患眼,遂往医人处问曰:“贤首!我今患眼,为我处方。”医人报曰:“圣者!宜用安膳那药,即应得差。”苾刍报曰:“我岂是爱欲之人。”医人报曰:“圣者!此是好治眼药,除此,馀药不能疗也。”以此因缘,时诸苾刍往白世尊。佛言:“若医人言:‘此是治眼药,馀不能疗。’者,应当用安膳那。”然彼苾刍不知用何安膳那?便问医人,医人报曰:“圣者!汝师具一切智,应往问之。”以斯缘故,时诸苾刍往白世尊。佛言:“有五种安膳那:一者花安膳那、二者汁安膳那、三者粖安膳那、四者丸安膳那、五者骚毘罗石安膳那。此之五种,咸能疗眼。是故苾刍若患眼者,应用安膳那,方得除差。”病既差已,所有残安膳那遂便弃却。又有苾刍,亦复患眼,同前问医。医令还用安膳那药:“某甲苾刍,已曾患眼,先教用安膳那药,可应诣彼求觅。”此病苾刍依言往问:“具寿!我今患眼,有残安膳那不?”然此苾刍即觅残药不得,报言:“具寿!我之残药,今觅不得。”以此因缘,往白世尊。佛言:“苾刍!若有残安膳那,不应辄弃而不收举。其安膳那行法,我今为说安置法式。其安膳那,应置牢固处,花安膳那置于铜器中,汁药安小合内,粖药置在竹筒里。后一一安置袋中,或以物裹,或于墙壁钉橛系之。持安膳那苾刍应依法式,不依行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时有具寿西羯多苾刍,遂患风瘨,随处游行,乃至婆罗门居士见已,自相问言:“是谁家儿子?”有人先识,告众人曰:“是某居士儿。”众人言曰:“由是孤独,令于沙门释子教中出家。若不出家,亲戚必当为疗风疾。”以此因缘,时诸苾刍往白世尊。佛言:“诸苾刍当为西羯多苾刍问彼医人,为疗风疾。”时诸苾刍往医人处,问曰:“贤首!有一苾刍,患如是病,可为处方。”医人曰:“宜服生肉,必当得差。”苾刍报曰:“贤首!彼苾刍可是食肉人耶?”医人曰:“圣者!此是治风病药。除此药已,馀不能疗。”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医人说此为药,馀不能疗,应与生肉。”时诸苾刍便与生肉,彼人眼见而不肯食。佛言:“应以物掩眼,然后与食。”时彼苾刍缘与,即除掩物,然病苾刍见手有血,遂便欧逆,佛言:“不应即除系物。待彼食讫,净洗手已,别置香美饮食,方可除其掩系,而告之曰:‘汝应食此美食,病可得差。’”差已,每忆斯药。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病差已,如常顺行,违者得越法罪。”

缘在王舍城。时具寿毕邻陀婆瑳才出家已,多有诸疾。时诸苾刍皆来问说:“具寿!四体如何?”答曰:“甚不安隐,常有诸病。”苾刍报曰:“具寿!汝于昔来,常服何药?”答曰:“我于昔时,畜杂药帒,须时取服。”诸苾刍曰:“今何不服?”答曰:“世尊未许。”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我今听诸苾刍,应持药帒。”苾刍因此多畜诸药,帒小不受。佛言:“其药作束,系象牙杙上。”药便烂坏,佛言:“随时暴晒。”彼于盛日之中暴晒其药,遂令无力,佛言:“不应于赤日中暴药,遂阴处晒。”药还烂坏,佛言:“应阴干处著。”又被风雨来至,诸苾刍不敢收举,佛言:“使白衣、求寂,此若无者,当自收举。其触著处去却,馀者应用,勿致疑惑。为难故开,无难不得。”

缘在室罗筏城。时有具寿颉离伐多,于一切时不乐求觅,见者多疑。时诸苾刍共号为颉离伐多,为少求故。其少求者后于晨朝著衣持钵,入城乞食。次第行乞,遂闻压甘蔗声,因即往见作沙糖团,以米粉相和。苾刍报曰:“汝莫著粉和抟。”其人问曰:“可更有馀物抟沙糖不?”苾刍答曰:“我实不知更有何物?然我等非时须食沙糖,所以不合著粉。”报曰:“圣者!时与非时,任食不食,此团除粉,馀物不中。”苾刍遂去。后于一时,于非时分,众中行沙糖团。然彼苾刍,疑不敢食。弟子问曰:“邬波驮耶!众行沙糖,大众皆食,何不食耶?”报言:“具寿!此中有时食杂故。”彼诸弟子亦复不食。时诸苾刍问曰:“具寿!众食沙糖,云何不食?”报曰:“我邬波驮耶言曰:‘有时食杂故。’闻者亦皆不食。”颉离伐多遂令众人多不肯食。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由此故而成于染,作法应尔。出处净故,应可食之,勿致疑惑。”是时具寿颉离伐多晨时著衣持钵,入城乞食。次第行至香行铺前,见人以𪎊涂手,遂抟沙糖。捉沙糖已,复𪎊涂手。苾刍见已,告曰:“贤首!手既涂𪎊,勿把沙糖,我须非时食此沙糖。”彼人报曰:“圣者!谁复数数用水洗手始得相触?”后彼苾刍疑不敢食,弟子门人皆亦不食,事并同前。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彼本成染,即不堪食。本体净故,食之无犯。”

缘在室罗筏城。具寿舍利子身婴风病,具寿大目揵连见其有疾,作如是念:“我曾频与舍利子看病,不问医人,今应宜问。”即往医处问言:“贤首!具寿舍利子患如是如是病,可为处方。”医人报曰:“圣者!看其患状,宜服盐醋,当得除差。”既求得醋,更欲求盐,具寿毕邻陀婆蹉报曰:“我先有盐,贮之角内,尽寿守持。若世尊许服,我当相与。”时具寿舍利子闻此语已,报大目连曰:“我意有疑,尽形寿药若和时药,非时不应服。”时大目连以缘白佛,佛言:“目连!若更药、七日药、尽寿药与时药相和,应作时服,非时不服。若七日、尽寿与更药相和,应齐更分服,过此更分不应服。若尽寿药与七日药相和,应七日服,过七日不应服。若尽寿与尽寿药相和,应尽寿服。若不依者,得越法罪。”

尔时世尊在荻苗国,人间游行到波罗痆斯仙人堕处施鹿林中。于彼城内,有一长者名曰大军,富贵饶财,多诸受用。彼人有妻名大军女,敬信三宝,贤善质直,意乐清净。彼闻世尊于荻苗国游行,来到波罗痆斯,在仙人堕处施鹿林中,闻已念曰:“此应是我大师世尊,我虽频为供养,由未周备,今以我现有家赀悉持奉上无上慈尊,略申供养。”作是念已,即往佛所,到已礼足,退坐一面。

尔时世尊为大军长者随顺说法,示教利喜,以种种方便演妙法已,默然而住。

尔时大军长者既闻法已,心大欢喜,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合掌礼佛,而白佛言:“唯愿世尊及苾刍众,受我三月夏安居请,我以供养衣服、饮食、卧具、医药。”

尔时世尊默然受请。是时长者见佛许已,生大欢喜,礼佛而去。时彼长者供给世尊三月安居种种供养,及诸苾刍,无所阙乏。长者每日清旦礼世尊足,即复观察诸病苾刍。有一苾刍,身婴重病。往问医人,时彼医人令食肉羹。长者问已,归到家中,语其妇曰:“贤首!有病苾刍,医人令食肉羹,方能疗疾。汝可为办,宜速送往病苾刍处。”时彼长者即令小婢,将其钱物往诸屠家,欲买其肉。即于此日,国王诞子,遂皆断屠;若有犯者,与其重罪。假令贵买,亦不可得。时彼小婢具以上事白大家知。时长者妇作是思惟:“我于三月,供养世尊及苾刍僧,所有家资不令有乏。若今不得此药交,恐苾刍因斯命过,是我不善。”如是思已,即持利刃入己房中以割髀肉,授与小婢,令其细切,煮作美羹,急送与彼病苾刍食。尔时小婢即作送与,然病苾刍得已便食,病遂除愈。彼病苾刍,亦复不知是彼长者妻割身肉,便作是念:“我既受此供养,不合空卧,我今宜可未得者令得、未证者令证、未解者令解。”发勤精进,断诸烦恼,得阿罗汉果,三明六通,具八解脱,得如实知: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心无障碍,如手㧑空,刀割香涂,爱憎不起,观金与土等无差别,于诸名利无不弃舍,释梵诸天悉皆恭敬。

尔时世尊于日初分,执持衣钵,将诸大众往大军舍。既至彼已,于大众前就座而坐,告长者曰:“汝之少妇,今在何处?”答言:“室内。”世尊威力不可思议,加护彼女,令于割处所有身肉,色相无差,平复如故。时长者妻于世尊所,生欢喜心。从房出已,诣世尊所,顶礼佛足,住立一面。佛告女曰:“汝有何因,能于生死险道发菩萨行?”女即合掌而说颂言:

“轮回生死中,  是身易可得;  百千俱胝劫,  尊胜境难逢。”

尔时长者见佛世尊及诸大众悉安坐已,即以清净种种上美饮食供养佛僧,皆令满足。摄除食器,嚼齿木已,清净洗手。是时长者更取小座,于一面坐,为听法故。

尔时世尊为长者说微妙法,示教利喜,无数方便演说法已,从座而起,还至本处。集诸苾刍,于大众中就座而坐,告诸苾刍曰:“食人肉者,众所共嫌,于诸肉中,人肉最为臭秽可恶,故苾刍不应更食。若食人肉者,得窣吐罗底也罪。我今制众中上座行法。然诸上座,凡众食时,有人将肉欲行,应先问言:‘此是何肉?’若上座老病,或无辩了、或不记忆,第二上座应问。若上座不问,得越法罪。”

时诸苾刍心疑未了,请世尊曰:“大军长者妻自割身肉供养苾刍,遂令病差。由此因缘,深怀惭愧,精进不懒,便得漏尽。既食人肉,众所讥嫌,于法有违,是可诃责;以何因缘,而得漏尽?”佛告诸苾刍曰:“然彼苾刍,非但此生受此女人供养,于过去世无量劫中,常以身肉供此苾刍。由是因缘,今还以肉而为供养。然此苾刍于过去生,由此女人获得五通,于今生中具足六通,证得漏尽。汝等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广说因缘。乃往昔时,波罗痆斯城中有一长者,大富多财,仁义信顺,其妻亦尔。有婆罗门,聪明博识,弟子围绕,数盈五百,教读明论。大富长者于彼婆罗门处深起信心,便请此婆罗门众至家,以诸所有而尽供养,乃至尽形心无懈惓。是时大富长者为性慈愍,每于晨朝遍观徒众,知其安不?其婆罗门有一弟子,身遭疾苦,往问医人,医人报曰:‘当啖肉羹。’尔时长者往摩纳薄迦处申慰问已,语言:‘汝身病苦,医人遣服何药?’彼便报曰:‘令食肉羹。’时彼长者问已还家,而报妇曰:‘有婆罗门子病苦,要须肉羹。可令小婢持钱往市买肉作羹,送与令食。’其日国王夫人诞子,遂敕断屠;如有犯者,必加重罪。纵有钱物,无由买得。婢既归还,具陈是事。其长者妻闻斯事已,便自思惟:‘我今已请婆罗门众至家供养,此病摩纳薄迦童子于药不得,必死无疑,是我之过。’作斯念已,便入自房,手持利刀即割髀肉,令婢作羹,送与病人。既食羹已,病寻除差。患者思惟:‘今既断肉,无由可得,必应是此长者之妻自割其肉,而将施我。’作是念已,深生惭愧,复自思惟:‘我所未证者令证、未得者令得,所未显示,精进不懈,今应作之。’由精勤故,便得五通。汝等苾刍!勿生异念,昔时大富长者之妻施肉者,岂异人乎?今此大军长者夫人是。昔时病人者,今病苾刍是。于过去生,因此女人施肉缘故而获五通,今时具足得阿罗汉果。”佛告诸苾刍:“若纯黑业,得纯黑报;若纯白业,得纯白报;若杂业,得杂报。是故诸苾刍,应舍黑业、杂业,修纯白业。”

缘在室罗筏城。时㤭萨罗主胜光大王有第一象,忽然疫死。年当饥馑,时婆罗门长者及诸国人皆食象肉。六众苾刍食时著衣持钵,入室罗伐城次第乞食,至长者家。然彼家中现煮象肉,釜中气出。入舍从乞,长者妻曰:“我今无食。”苾刍问曰:“釜中气出,是何物耶?”妻曰:“圣者!此是象肉。仁等岂可食象肉耶?”答曰:“我等唯凭施主而活,若汝等食象肉者,我等亦食,可将施我。”妻即持肉授与苾刍,得已盛满钵袋携之而去。有馀苾刍,见而问曰:“仁钵袋中是何物耶?盛满过度。”答言:“象肉。”“岂可仁等食象肉耶?”答言:“具寿!时属饥馑,无食可求,岂得受饥而自死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苾刍!天、龙、药叉、人非人等、国王大臣,于诸苾刍咸生恭敬,云何食啖王家象肉?王若闻时,必作是语:‘由诸苾刍食象肉故,我第一象因此而亡。’遂生讥丑。是故苾刍不应食象肉。若食者,得越法罪。象肉既尔,马肉亦然。”

尔时世尊住瞻波城,揭伽池岸精舍而住。于彼池中有龙王名曰瞻箄耶,信心贤善,每于月八日十四日从宫而出,变作人形,诣苾刍所受八支学处。受已于显露处还复本形,亦不损恼所馀众生。时既饥馑,有羸瘦人及牧牛羊人、并采樵人、游行人、正道活命人、耶道活命人,此等诸人共来剜割,持归而食。是时六众苾刍,著衣持钵入城乞食,至长者家。然此家中,现煮龙肉,釜中气出,即入舍从乞。长者妻曰:“我今无食。”苾刍问曰:“釜中气出,是何物耶?”报言:“圣者!此是龙肉。仁等岂可食龙肉耶?”答言:“我等唯凭施主而活。若汝等食者,我等亦食,可将施我。”妻即持肉授与苾刍。由此诸人更多取肉。时彼龙妇作如是念:“由诸苾刍食龙肉故,人皆共食,欲遣我夫何时免受如斯苦痛?我以此缘,宜行问佛。”既过初夜,往诣佛所,礼佛足已,在一面坐。龙女身光周遍照耀,揭伽池边悉皆明彻。时龙女合掌恭敬,白世尊言:“大德!我之夫主,信心贤善,每于月八日十四日从龙宫出,变作人形诣苾刍所,受八支学处。于显露处还复龙身,亦不损恼所馀众生。时逢俭岁,有彼饥人共割其肉,因此苾刍皆取充食,欲遣我夫何时免苦?唯愿世尊慈念哀愍,制诸苾刍勿食龙肉。”

尔时世尊闻是语已,默然而住。是时龙女知佛默许,奉辞而退。

尔时世尊至天明已,于大众前敷座而坐,告诸苾刍曰:“于昨夜中过初更已,有瞻波龙女,光明赫奕来至我所,既申礼敬,在一面坐。彼身威光周遍照耀,揭伽池侧皆有光明,作如是语:‘大德!我之夫主,信心贤善,每于月八日十四日从龙宫出,变作人形受八支学。于显露处还复龙身,亦不损恼所馀有情。时遭俭岁,有诸饥人割肉将食,因此苾刍亦食龙肉,欲遣我夫何时免苦?唯愿世尊,制诸苾刍勿食龙肉,生慈愍故。’我闻是语,默然而住。时彼龙女见我默然,礼辞而去。是故诸苾刍不应食龙肉。食龙者,诸天、龙等悉皆嫌贱,消灭善法,非释迦子。是故诸苾刍不应食龙肉,食者得越法罪。”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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