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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先生文集 (洪直弼)/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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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梅山先生文集
卷之十八
作者:洪直弼
1866年
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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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汝受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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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土地祝。当云维岁次月日干支。某官姓名。敢昭告于土地之神。玆以某亲某官某。为荣扫有事于某亲某官府君。某亲某封某氏之墓。惟时保佑。实赖神休。敢以酒馔。敬伸奠献尚飨。亦行殷祭。而馔品无得隆杀。三献如礼。不必用宗子名。亦宜自告。

会下之行。仍为荣扫。实有吉凶相袭之嫌。必宿齐预戒累日。然后行礼恐宜。

答朴汝受甲申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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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祭祀之礼。诚为本而物为末。信能尽爱敬之实。则箪食瓢饮。亦可以格神。否则虽准四敦八簋之数。神不飨焉。故曰在诚不在物。是以朱先生尝云随家丰约。如一羹一饭。皆可自尽其诚。重峯设时祀。只饭羹及粟末为饼。瓜蔬各一器。慎斋每时祭。至有一位用干石鱼一尾者。此所谓称家之有无。而为贫者法者也。家礼时祭。果为六品。而沙翁云六品难备。则或四或二。庶合礼意。至若正至朔望参礼。则家礼只设新果一大盘。一盘即一品之谓。俗节殷事。亦遵斯礼已矣。礼凶年祀以下牲。天子诸矦犹然。况大夫士之家乎。今秋木实告歉。果品难具。诚如所示。从诸贤说减笾豆之数。恐不害义。

答朴汝受己丑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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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者。尊之统而收族者也。不可以绝。故以支子后大宗。是重大宗也。小宗无子。可以绝者也。故不为之立后。小宗不可拟大宗。故后大宗而不后小宗。是为礼之大经也。后世则不惟小宗。虽支庶罔不为之立后。固出于继绝存亡之义。而非古礼也。礼无适子则立适孙。无适孙则立庶子。庶子通妻妾所生而言也。近俗小宗与支庶。亦有有妾子。而立族子为后者。斯事也。非直有违于国典适妾俱无子然后立后之文。舍血胤而取疏属。其于天理人情。安乎否乎。大典立后条。有适长有妾子。愿以弟之子为后则听之文。斯为有子而继后者所援证。然有亲侄则可。无亲侄则不可。在大小宗则可。在支庶则不可。以故栗谷,慎斋,南冥及郑畸庵,李贞翼。咸遵国典。用妾子承嫡。苟其非义。而群贤为之哉。执事既是支子。无宗祧为重。且乏亲侄可取以为子。间又取养疏属。而不遂其愿。则宜鉴前事之得失。裁以在我之权衡。上遵时王之定制。下述往哲之成法。待到侧室子成立。立以为嗣。是为遭变事而不失其宜也。近世为不可承嫡之论者。屑屑于贵贱之分。而庶以承嫡则已免贱而为贵矣。父为大夫则亦可谓子以父贵矣。父子天性也。只宜顺理而处之而已。至若商进取之通局。计门户之尊卑者。皆出于计较利害。非义之正也。讵可论于继体之地者乎。

答朴汝受庚寅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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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疑节。丧礼补编大丧内丧则卒哭后始举大中小祀。故大夫士之家。亦不敢略设于复土之前。小丧则公除后行祭如常。故私家亦略设伸情。此以忌墓祭而言也。朔望参俗节。是为吉礼。幷待卒哭已矣。丙午文孝世子之丧。近斋先生答人问曰。公除后虽行忌祭。三献则不可。盖私服期大功葬前。忌墓祭略行。则况储君之丧未葬。何敢备礼。忌日在公除前则当废。斯言当为不易之定论也。所谓略设。当用丧中行祭之礼。鱼肉三品。果四品或二品。饼面饭羹炙肝菜醢诸馔当如礼。单献无祝。去阖门侑食等节已矣。所谓汤不载于家礼备要者。去之恐宜。愚见如此。未审意下如何。

答朴汝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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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敬悉。古人述文。说及兄弟处。未尝下嫡庶等字。必欲屑屑区别。犹恐人之不知者。有欠于忠厚也。古所云五常二惠两骥八龙。未必皆同母。非独微子之为庶母兄也。凡系谱籍碑志事关正名处。当书庶字。至若寻常文字。不须综名核实。参伍不失。正伦笃恩。固宜幷行而不相悖也。然则为令庶弟记事。当云介弟小弟。何必称庶弟乎。心有所碍。来教诚得之矣。吾东重名分。故所以处庶流者。往往太薄。或不齿人类。几何不灭其天常乎。常教亲爱之心。有逾操束之度。是为尽伦也。天显之亲。一气之分。喘息呼吸。相为流通。讵有间于贵贱乎。不人其人。岂所以因心而笃庆哉。台意出自友于至情。不胜赞叹。为一陈之。

答夏处士时赞○丁亥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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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自从妙龄。停身自守。从师问道。求仁为己。渊源所渐。蔚然为一路之望。区区倾向。非馀子寻常之好。窃托神交。用资陶淑者久矣。承喩滚滚。谦诚恳款。弥见其老而好学。惟日不足。信能奋厉精神。恢弘志气。鞭约近里。见彻克尽。以一毫不及圣人。吾事未了。为究竟法。则自契造理行事之实。克遂生顺死安之愿。非贱陋之所敢与赞也。顾今学绝教乖。士趋靡定。滔滔胥溺于声利海中。其不濡裳者无几。或有志为学。而往往舍本而趣末。循名而忘实。非其才力有不逮。则所以学之志。其术异也。将何以修德凝道。希圣天而至哉。彼汩没于荣辱得失声色嗜欲之间。牿丧其良心者。固无足责。而惟其假真售伪。求诸外而不求诸内者。尤为吾道之害也。岭俗尚质。有一变至鲁之美。而贤泽寝邈。风气衰飒。非复旧时之醇厖。然比诸他路则不翅差殊。幸聚村秀才子。图所以鼓铸作成。俾存儒学种子。如何如何。火尽而传燃。欲火之不息。在于积薪。欲志之不灭。在于得人。人不患无才。患无志。有志而以真心诚力行之。便是才也。惟在施教之如何耳。士生叔季。阳气孤微。譬如败柱朽楹。榱栋欲颓。非得刚毅不夺之君子相与支拄。则斯文一脉。几何不刬地尽矣。所以为执事不胜其拳拳也。

答郑德翁耋○癸卯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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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谓孔门教人。罔非存心养性之事。而但不明言耳。至邹圣而重言复言。盖心者人之神明。性者人之生理。苟不存养。则心驰骛于外。而性亦难全。惟涵养本原。靡所间断。则心体常明。天理自全。故存养为工夫之根基。所以云不存养。只是说话也。未致知之前。不先存养。则心体昏放。主宰不立。何能致知。既竆理之后。若不存养。则理无归着。随得而随失。何能为我有乎。此程子所以发明一敬字。朱子所以又添一畏字也。朱子于近思录。列存养于致知力行之间。虽曰存养之功。贯乎知行。其实则彻始彻终。离不得存养也。扩以充之则睟面盎背。推以行之则笃恭而天下平。是为高明愿之。

答郑德翁戊申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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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拱悉。古来书籍。真赝之相蒙。名实之难辨者。未易一二言。而尊先文穆公续集中。张旅轩九条问目八条名论。皆出于栗谷沙溪答问及沙翁答或人书中。故窃不胜惊怪。有所论辨。戢于巾衍矣。不料其涂人眼目。致惹多少葛藤。弥悔不自遵晦。为人口吻上软物也。寒冈旅轩两贤答问草稿。伏荷示及。擎阅百回。盖藏在于古纸堆中。卷叶断烂。字画磨刓。如此者其可曰有所矫伪乎。自有斯事。群凝满腹。众难塞胸。而及睹原本。自可以冰消冻释也。窃想旅翁发问。援引沙溪名理。就质于寒冈。而不著其所自出。故以致然耳。岂有他哉。贒泽寝邈。微言几绝。而往复草本之出自旧藏者。其端的乃尔。则讵敢议到于真伪之辨哉。此愚所以舍旧从新也。既改前见。不容无辞。略缀数语于原辨之下矣。尊门诸人。苦要一见。故亦不克终秘。莫以我为孤注。惟将原稿为传信之资。如何如何。见问答原本而犹不解惑。则恐非常情之所出也。岂有是哉。岂有是哉。

答李明瑞寅星○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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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先颐斋公遗集一部。伏荷惠贶。尊阁盥阅。孝悌通于神明。文章本之理义。推其有可以扶植世教。出其馀可以贲饰皇猷。区区赞颂若。何可极。正庵先生德行之醇真。经术之精密。为当世群贤之所歆服。萍湖公克绍真传。嗣闻斯道。两世造就。表准儒林。而厄于短限。罔及充阐。是为斯文千古之恨也。正庵文集幸已绣梓。庶图不朽。而萍湖遗编。尚戢巾衍。俾其妙知绝解。靡所考信。吾党之所赍咨者也。既不克附刊大集之末。用遵遗训。则固当别传。而克寿厥传。行将有日乎。第切拱俟焉。

答申稺心命翼○辛丑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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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序警立。即谂体宇珍毖。向来抱璋之碎。晩景疚戚。若何可极。神蔡之灵。长获万春之悠缅。舜华之灼。空寄一朝之浮浅。莫非天也。只宜安之若命已矣。况充堂盈宇。兰玉交暎乎。若引我以自譬。则亦应回咷为笑也。闻有啸梁之怪。将致奔迸四出云。何为其然也。妖不胜德。邪不胜正。实理乃尔。故铸鼎象物。所以备魍魉之奸。悬镜鉴形。亦为防魑魅之惑。信能压胜。何忧其作怪乎。程子云敬胜百邪。朱子云提醒此心。如日之方升。群邪自息。此以操存而言。然寔为辟邪之本。镇之以静。山岳不动。持之以久。金石不泐。则十煇百怪。自底消灭。不敢为灾。故曰灾祥在德。吉凶由人也。恐不可遽自离散。为妖孽攸夺也。莫谓出于迂儒无当之论。而实心体会。不胜其厚望耳。

答孟进士凤淳○壬寅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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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斋奉先杂仪。援程氏祭礼。为忌日配祭考妣之证。后人皆认程氏为程子。然二程全书初无幷祭之语。惟有人问忌日祀两位否。程子曰只一位。据此则幷祭之非为程子可知也。有所谓程氏祀先凡例。祖考忌日则只祭祖考及祖妣。祖妣忌日则只祭祖妣及祖考。晦斋所举程氏即此也。若是程子则岂可泛言程氏乎。程氏即山程氏。而姓名亦未详也。盖只祭当位。礼之正也。配祭考妣。礼之厚也。忌祭本出情胜。则亦何妨从厚乎。且妣位统于考位。则妣忌之援尊。前后配之相及。恐不甚害义也。以故国朝群贒。幷祭考妣者多。为其人情之所相近也。虽则幷祭。当用一分馔。以铺筵同几。精气合之义也。非直忌祀。时祭亦不当用二分馔也。

答沈景昭宜晋○癸卯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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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衽为襟。郑氏亦有然者。丧大记左衽注。衽向左是也。盖衽字屡见于经。而郑氏解之各不同。曲礼请衽何趾注。作卧席。檀弓衽每束一注。作小要。至续衽注。又作裳幅交裂者。此因字义。随文而异。不可互相牵合为说也。其为斟酌分量。各有精义。非可以后儒一时之见。率然攻破也。

衽字既作交襟。则覆缝之云。无所施。故不得不为此句折之说耳。

裁破之说。不唯戾于家礼。虽以古经言之。可以运肘者。谓袼之宽大。可以屈其肘而出入也。玉藻袂可以回肘者亦此意非但欲其便于脱看之意也。故注肘不能不出入。疏袂二尺二寸。肘尺二寸。故可以运肘之云。俱不可废也。

礼记之为书。乃是汉儒杂取圣人之言。每篇自为一义也。岂有次第纲条之可言哉。以愚论之。非独深衣在前。玉藻后录之说。自归落空。抑亦玉藻为经。深衣为传之论。未知其必然也。

衣前小幅。昉于朱氏别用布之说。后儒亦多有喜其便身而欲遵用之者。然要之非古经之制则明矣。

内外衽云者。即上文所云内外襟也。表里交掩。故云尔也。

继衣而交掩之论。系是自家刱说。安问明证之有无。就如其说。亦有多少掣碍处。衣身之长二尺二寸。见此解制十有二幅条小注则一方之联衣者。当亦为二尺二寸。裳之狭头。每幅为七寸馀。此亦见十二幅条小注而衣前小幅。当属裳二幅。则一方之属裳者。当为一尺四寸馀。安得谓两方俱为一尺耶。是未可知也。

经但言曲袷如矩。而不言服时裁时。则彼亦将以家礼两襟相掩后。其会自方之说为创出。大抵深衣之论。所以不一者。只在于看得衽字之如何。于此不合。则自馀枝叶之刱出与否。有不足论耳。

此只欲论袂缘之在于布外与否。袷制之不及论。何足怪也。

与李舜卿民祐○甲子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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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蒙要诀。即我东之小学也。言近而旨远。栗翁精义。尽在此篇。与圣学辑要。幸幷取而读之。玩索理会。反躬而践其实。则不翅若亲承面命。舜卿依鄙言试之。士之为学。如夫耕妇织。饥食渴饮。为吾分之所当为而已。实非惊世骇俗之事。而人鲜能之。可哀也已。

与李舜卿戊辰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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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录谨上。幸视至焉。吾东入本朝。夷陋渐革。人文稍畅。至己卯而天荒破矣。静庵先生以旷世之资。倡不传之学。得时行道。以身为极。躬行所推。举世风动。如影响之相应。行将功成治定。跻君民于虞唐。比道术于鲁闽。而为万世之所永赖。不幸为奸凶所甘心。俾其志业莫究。世道交丧。何天之不相斯文。至于此极也。此志士仁人之所怨嗟。而不能已者也。然斩伐之威。殄灭不得。继之退,栗,尤,春相继而作。终使一脉真传。至今不绝者。即己卯倡明之功。此不可以不知也。莫以诸贤之径当世道。不克有终为戒。读其书学其道。以求其心法之所在。而以卒其未卒之业。千万千万。此区区所以借书之意也。或以己卯比诸东京党锢。而李杜诸公则志气美矣。天资高矣。而未闻君子之道。故不解行素之义。或发于气意之所感。而非循乎理义之安。所以处之有未尽耳。静庵则蕴以天德。行为王道。无一事不出于正。曷可与党锢诸人比论哉。若其殉道则天也。亦岂衮,贞辈所为哉。漫笔及之。幸教焉。

答朴进士泳○乙丑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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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奉教于白云之门矣。其所自视果何如。而只欲以道家者流。自律而止耶。计应有日负初心之叹。姑舍阴符参同诸课。即四子心近等书。熟读精思。用作朝闻之资焉。近阅东坡集。答王敏仲曰近觉养生事。绝不用求新奇。惟老生常谈。便是妙诀。咽津纳息。真丹头。仍须用寻常所闻般运溯流法。令积久透彻乃效也。孟子曰事在易而求诸难。道在迩而求诸远。董子曰尊其所闻则高明矣。行其所知则光大矣。所谓纳息。即闭息也。真丹头。犹言炼丹之始。般运溯流。即想丹田火自下而上。遍烧身体之谓耶。正朱子所谓了了在前者。而无缘面罄耿郁。盖修养无别法。惟咽津闭息两者为要。亦犹学问不求新奇。惟明善诚身为妙诀耳。坡翁此言。不直为修炼法。亦足引喩于进学之工。故谨玆仰告。

答金彦富国善○壬申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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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覸君庄重沈密气象。有所不足。以故所发多㬥露而少含蓄。君能知其为病。而有不胜自悼云尔。则即此已是能治之药也。从古禀气清者。其病为轻。气轻则以未知为已知。未学为已学。此横渠所以与志小易足。幷为学者之病也。矫轻之道无他。敬以涵养而已。涵养本原则自无不敬。浮扬者定静。躁率者和缓。而道于是凝矣。移伯恭之性。立明道之志。亦由是而之焉已矣。学者所以变化气质。学至气质变。方是有功。变轻为重。亦惟施功之至不至耳。子曰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即斯一言。为君对证之剂。终身诵之。不可已也。

与金明汝益哲○辛巳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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徂洛日。荐荷左顾。玉貌清扬。常令人心目劳止。居然献发。侍度益庆。新除已出而膺命耶。此事在座下。固是倘来。恐涉太早。未若一谢而止。不识去就何居。四十强仕。即礼经正训也。座下今年尚不及半四十。且距先尊丈筮仕之龄。不及六七岁。何可以出于恩泽。而不思所以辞逊乎。夫子使漆雕开仕者。其材可以仕矣。而开犹自谓吾斯之未信者。以自知甚真。而不安于小成也。以故夫子悦焉。座下冲藐。虽不知信与未信。而克念童子备官之讥。则知所以裁之也。为座下计。惟当以德不修学不讲为忧。锺漏之役。非所汲汲也。笃志力学。学成而仕。未为晩耳。戚里以退让为度。是为安身立命之地。惟座下钦念哉。

答金明汝壬午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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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丧服注。适子父在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杂记曰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颡。母在不稽颡。疏曰适子父在。不敢为妇杖。父没母在。得杖而不得稽颡。据此则杖与不杖。只系父在与否而已。母无与焉。以母无主丧之道故也。然则如座下地者。无不得杖之义。世俗之以母在而不杖者。全不识礼意。曷足援喩。且家礼则不计父在与否而皆杖。亟备齐衰之杖。用具三年之体焉。

答兪善长元焕○丁丑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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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祥禫。虽是趋吉。而实为丧祭。故期服未葬前。无不可行之义。至若吉祭。似与练祥禫有异。而陶庵亦云丧馀之荐。与时祭有间。虽期服未葬。苟其异宫。则未见其不可行。据此则禫祫之不当废也审矣。若正统期则有不敢行者。当待卒哭举祫。而旁期则当祫而祫。不失变除之期可也。

答尹阳伯锺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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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丧云几丧父在父为主。疏曰子有妻子丧。则其父为主。乃所以统于尊也。服问所云君主适妇。亦此义也。当以亡子妇题主。祝用舅告妇之辞焉。小记虽云妇之丧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则舅主之。然既是统尊则虞卒祔练祥禫。舅当幷主。若不与祭。则祝用使子某之文恐宜。

答李仲舒𪧴○丁丑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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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馀天凉。省侍适否。君家事矛淅剑炊。未足喩其艰。不如不言之为愈。事到十分地头。造物者必饶以一步。而在君家若没此理。君家之天。何时而定耶。念之心折。君斥绝令季过房之论云。言足听闻。不胜嘉尚。今而后归拜尊先庭而无愧色矣。宁可相守而饿死。讵忍使无父之弟。出继于不计寸数之人乎。天理人情。岂容乃尔。断之在心。不复挠夺。至可至可。

答金生正善○甲申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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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后者。主本生亲丧。则祥祭祝奄及大祥下。当云夙夜悲哀。不能自宁。清酌庶羞下。当从备要。小祥则曰常事。大祥则曰祥事。而以无为之三年者。小祥而撤灵。则只当云祥事。

与许生昱○壬寅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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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围时。贵乡髦士。逢迎多矣。独不见贤者。皆云不赴举。故不来。不喜其因缘幸会。而喜其蚤自停身也。不被气所胜习所夺。故有立乃尔。为之赞叹。尊家家学渊源。是宜缵述。幸益慥慥于求仁为己之地。是为明发之念。无忝之道也。人有此身。便有所以为人之理。与生俱生。乃天之所付。而非人力所能为也。所以凡为人者。只合讲明此理而谨守之。不可昏弃。若乃身外之荣悴竆通。即当听天所为。而无容心焉。斯乃紫阳老子披赤心说与人者。所宜体认者也。

答李元五寅必○丙戌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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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学大纲有三。存实心明实理行实事。三者阙一不可。立得志定。然后读书竆理。便是致知。身体踏实。便是力行。若无此个根本。致知力行。无地可施。致知亦是存心。力行亦是存心。存心亦不离乎知行。敬则通贯动静。犹仁体事而无不在。若是者方可以造道而成德。己所不能。愿贤者之为之也。朱先生尝云学问之道。只在眼前日用底便是。初无深远玄妙。这个道理见得。是自家合当做底。便做将去。不当做底。断不可做。只是如此。此言若无甚新奇。而其实则学而至于圣人。亦如是已矣。但不能钻硏名理。则不知当做不当做。故曰学问之道。莫先于穷理。竆理之要。必在于读书。惟高明勖哉。

与兪声若骏焕○戊子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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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景公章箚。伏荷示及。哀疚垂死。神魂遁丧。不敢为占毕役。而独于斯编。屡阅而忘疲。窃有感于当日明良之契焉。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沥血抽诚。刳心披真。犯雷霆而感天地。挟风霜而争日月。至令傍观者。缩颈而吐舌。旷世者扪卷而损神。古有五谏而该之以退。谏矢之死。不忘其危忠直节。不徒为四百年谏臣第一而已。本朝谏臣翠轩,桐溪。固所齐名。而往往有桐溪道不得处。是为尤难耳。且有雅言近世儒者。徒区区于仪章度数之末。其中空空。何异优孟之效叔敖。志立则万事可做。志不立则一事不成者。真儒门之药石。后学之丈尺。区区所以慕悦而钦诵者也。窃欲传写一本。尊阁丌上。用致执鞭之愿。如安隐峯之名以刚大集者。而无力可措。只改其糚丝而奉完。伏幸领纳焉。

答徐子直有质○癸巳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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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除服咸从受服月计。虽期功之戚。闻讣成服。而追后奔哭者。越月旷时而犹然。况缅襄见柩而受服者乎。出柩与下棺。虽在各月。从受服月计至第四朔朝。设虚位哭除。或于墓所亦宜。

与徐子直戊申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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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天凉。服体何如。莫无以悲悴而告愆否。叶飞谢树。云断别根。恐不须为无益之哀。徒损天和也。因之有奉闻者。丧配者以中馈无人。往往有坟土未干而再巹者。是为伤风败俗之大者也。三年之娶。所以达子之情。而情穷势迫者。有难淹迟。则当以撤灵为期。曷可服未除而弦已续。萃哀乐于一身。混吉凶于一室乎。固知座下正伦笃恩。决不乃尔。而为此先事之虑者。得无归于日下添灯耶。

答韩进士文健○己卯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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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序向殷。侍省气度。伏惟清毖。山南一路。讵不是左海邹鲁。而风气衰飒。党论胶固。许多好家数。为先入所误。不知有石潭华阳真正门庭。每不胜慨惋。执事处众楚群咻之中。挺然特立。确然自树。苟不固肤不挠目不逃。励万夫不可夺之勇者。其孰能与此哉。仁院之既毁复建。即尊门之功。而更不被伐树之辱者。亦赖有执事存耳。承示岭吠复起。诟辱至及于尤翁。世无卫道辟邪之君子。俾丑正之徒。纵恣而无忌惮。岂可曰吾党有人乎。世岂有诬毁尤翁。而不为凶险类者乎。渠自凶险耳。干尤翁甚事。只见其可哀也。但当内积忠信。择言笃志。使吾学益正。吾道益明。则彼之邪说。如见𬀪之雪。曷足与之深辨哉。此正朱先生所云是真难灭。是假易除者也。然则院儒伸辨之计。不几近于多事乎。

与韩进士戊戌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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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宗杜陵稿弁卷之文。被高明见恳而应之。非乐为而为者也。且斯人也。有可传之实。故聊寓发潜阐幽之义矣。闻已刊行。而与异趣者之作。幷列云。何为其然哉。苟有先者。胡为而复请于此身乎。不讱其出。至于此极。愧悔罔喩。幸亟刊去鄙文。不少淹迟。丕宜丕宜。若未蒙见施。当嘱本府大尹。收索焚毁。用遵朱先生古义也。二哥炼玉益精否。闻以鳌村未葬而不赴两举云。斯事也为常行之道。而亦寥寥乎无闻。今于胤贤而见之。亦可验身教之正也。不以因失良觌为怅耳。

答白兢瞻宗杰○甲午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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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既诵群经如己言。又要观史。史是经之应验事为。经是史之尺度断例。二者俱不可阙也。然治史者若徒记事迹已矣。则亦无益于见识。必须设以身处其地。见事之利害时之理乱。掩卷思量。当如何究竟。方可以进学也。譬如药山随取随得。必要会采。若不克采。纵有三山灵草。亦任其自在而已。亦何与于我哉。丽史纲目五册呈及。幸究五百载王业终始而回示也。丽祖拨乱反正。立国正大。且统一三韩。拯生灵于肝脑涂地之中。垂大功于左海。民到于今赖之。克享半千年富强之业也宜哉。且未尝杀一谏臣。又能立贤无方。尽人之才。是为百辟其刑之者也。但夷陋未革。人文未彰。以致麀聚渎伦。牝晨兴祸。强臣跋扈。王纲坠地。有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者。亦一一谛会也。

凡内外序立。皆在于阶下。今俗或不知礼意。为位于堂上。非礼之正也。位在阶下而行礼于堂上。故有事则陞。无事则降。大小祥亦当乃尔。入哭时与众宾举哀于阶下位。所谓重服在前。亦以降复位而言耳。

与朴侄承赫○辛亥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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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外氏血胤只有君一身。一身担负何如。而不慎酒色。致无妄之证。今而后必以仁礼存心。毋被两斧交攻。不胜其厚冀也。闻君所娇入于大昏拣择单中云。是则因户籍历举。所不能免者。然至若拣择入送时。托病至宜。昔年吾家两女子子中女子俱不入参。是乃事理之所当然。君何为独不然乎。莫被妇孺所劝。用免傍观讥笑。如何如何。

答徐圣皋种淳○甲午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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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未及冠而遭父母丧者。难以童子成服。当援杂记丧冠者虽三年之丧可也之文。以成人之服成服。而若过成服。亦当遵武王崩成王既葬而冠。卒哭而冠。恐为得礼也。郑康成曰遭丧冠月则成服因冠。非冠月。待变除卒哭而冠。盖古者必用正月而冠。所谓非冠月。即非正月之云也。卒哭后加冠。不为无稽。而吉凶相错。终不如吉祭后。卜日行之之为得正耳。

答金圣授直信○丁亥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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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占毕之因病废阁。悼叹不休。环一世能知斯义者寥寥。今焉闻诸座下。殆令人醒神。向来一再见。顾已知有家庭授受之要。区区感服。座下幸得尊祖考濯溪公为之先倡。指示正路。以趣圣贒之域。譬如邓林之植。麻田之蓬。自茂而自直。信能由浅入深。从近达远。循序以进。慥慥不已。卒有得于造理行事之实。则非直嗣闻斯道。克绍先烈之为可贵也。朱先生尝叹学者浮浮沉沉。半上落下之弊曰。这个物事。要得不难。如饥之欲食。渴之欲饮。如救火如追亡。似此年岁间。看得透活泼泼地。在这里流转方是。斯言拳切。愿高明之毕生诵法焉。濯溪集擎读屡回。仰认造道成德之真。而至若门约宗盟。家塾节目。即所谓不出家而成教于国者。苟非躬行心得之实。其孰能与此。是岂腾理口耳。荣华其言者之所可比拟哉。弥恨生晩。罔克踵门而觌德也。遗编存删。依戒付签。而难保中理。俯览取舍焉。

答金圣授己丑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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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庄看读之示。令人耸闻。濯溪公节衣缩食。旁求典籍。用博满籝黄金者。所厚望于后承。其意至深远也。赖有贤孙。克绍先烈。将以弘阐家学。嗣闻斯道。不惟守青毡旧物已矣。区区心好。不翅己有也。夫道者。易寻而难穷。易知而难行。苟不固两忘身世以求之。则恐无以遂。愿继自今。断置功令。专致于向上地步。即要未老而集事。毋至既老而作悔。如何如何。

今人无主静工夫。故本领不立。主宰不固。以至发诸事为者。往往七颠八倒。胡乱乖谬。若是者何所依据。而从事于学哉。如无主人公事。初不干自己。其不曰不存养。只是说话乎。第所谓喜怒哀乐未发气象。虽是主静节度。地位甚高。自非静得极了。无以自见得。且初学无居敬以直内。而径从事于斯。易致错认而做病。必以涵养本原为先。常教此心湛然凝定。不被事物所侵乱。则酬酢万变。泛应曲当。靡所处而不得力。进德居业。方有所施。本地风光。亦岂外是而他求哉。

答洪善汝在庆○甲午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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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谂比间气力支毖。祥期奄届。仰惟孝思皇皇。悲系切切。愚山故宅。即尊先丈三十年存身立命之所也。保晩节在玆。长子孙在玆。克奠厥居。安土敦仁。便是哀家之鹿门。且处于丘墓京城之中半。可以出而仕。可以入而隐。哀侍之拟还玆土。恐为得计也。且哀侍世业垂坏。如水益下。则制节用度。扶倾补败。莫如居乡。非直以蓬箨之知归。莼鲈之起兴也。古人云既不仍于旧贯。宜获庇于新甿。而哀侍则仍旧而庇新。讵不是一举而两该乎。恐无容三思。待到秋成。亟图遂初。恐非可已也。若难俟秋。以麦熟为期。未为不可。进退淹速。惟在相几而处之也。守身劬书。治农资生。是为吾辈究竟法。而愚则无所于归。视城关如逆旅。而尚不脱石窦一步。有羡于哀侍之为者大矣。三渊先生尝云世间万事皆虚伪。惟春日野田中叱牛躬耕。斯为务实。亦曾说与斯事于先庭台座矣。古所谓躬耕未必皆亲执耒耟。大禹之躬稼。周公之明农。即出于先本绌末之义也。愚亦计竆力屈。不能聊活。早不克服田力穑是为。到老懊悔。惟愿卖屋买山。从子于盘。以终吾生。如退之之云尔也。

答朴瑞善凤阳○癸巳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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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见失。固极惊恸。而既得之则当仍旧奉安。以凭依已久。久则难改也。若主身破伤则势当更造。否则新粉面而改题已矣。改题时先设酒果。如吉祭改题之仪。题讫还奉而撤。即所以饮食依神也。

改题时。当先告群位。告辞当云岁次云云。孝玄孙某官某云云。显高祖考云云。显高祖妣云云。列书诸位某不肖无状。罔克虑患。窃发之变。至及庙主。震惊尊灵。痛陨罔极。今方改题。旧主维新。谨以酒果云云。

答金幼善述铉○丁亥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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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在则不杖。疏家说也。不论父在与否而皆杖。家礼也。礼家舍疏说而从家礼。为不易之正经者也。为夫者不可以其父之主祭而不杖。杖则当练祭而不变除。则恶在其为练乎。练服之制如大功。壹遵三年丧变除恐宜。父若与祭则子不敢以杖即位。杖不入于堂室。压尊故也。

答金幼善庚寅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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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礼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同宫则葬而后祭。所谓既殡而祭者。以异宫而言也。期丧虽则同室。既殡矣。重丧虞祭。行于所馆。则所馆非同宫矣。况迎精而返。日中而虞者。以不忍一日离也乎。故曰报虞。以急于安神也。然则虽在同宫。丧未葬之前。亦不可废。不惟初再虞。幷三虞当举。而尤翁谓初再虞则即行。三虞卒祔退行。盖三虞必至家乃行。故终拘于同宫之丧。必要葬而后祭也。再行安神之祭。则三虞虽退行亦宜。三虞后。卒祔当如礼也。即行之初再虞。退行之三虞。皆无不可三献之义。虞是丧祭。故勿论同宫异宫。期丧葬前行则必备礼。未可比例于忌墓祭而单献无祝也。

曾经假注书者。亦去假字于铭旌。题主将作官上。恐不必加一假字。假字非可书于终事者也。此虽小节。如其非是。斯速改之。何待葬后乎。

答金幼善辛卯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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祔祝恐当幷举显曾祖妣。而古礼及家礼。只举显曾祖者。以男子之主祔于皇祖故也。沙翁说恐出于斯义耳。

祧主临埋。经由古宅。则奉安轝次于旧堂攸芋者。所以通幽明之故。叶人神之情。是不容已者。而若至设祭一款。无稽也无名也。抑情而不逾节。礼也。任情而不知裁。非礼也。非礼而祭。神其享诸。然祧埋死生之大契阔也。想像精灵。亦应顾恋徊徨于林壑堂室之间。而昧然无事。则虽是得礼之正。或恐不安于情。殷奠单酌。用寓无穷之慕。恐亦不甚悖理。又有祖先往例。可以遵述者。则不害为无于礼之礼也。三献而后成祭。则一献无祝。只是伸情而止。岂祭云乎哉。虽则毁宗。行礼于旧宅。则宗孙恐当主献。未知如何。

答金幼善丙午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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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后立后者。练祥本日。只设殷奠以泄哀。待嗣子服丧日。行二祥变除撤灵矣。近古诸贤。据丧服小记祭不为除丧之文。原忌日行练祥如礼。再期入庙。以祭与服不同也。嗣子变制。只当从闻讣日计之。哀至之哭。不可拘于撤灵与否。神主虽已入庙。而居庐于中门之外。如不得已。当庐墓终丧。是为不易之定论也。或拘事势。难于庐墓。则在家居庐而设虚位。哀至则哭恐宜。哀至之哭。亦当有节。或一日一哭。以别于朝夕哭可矣。

所后子追服后。当计二十七月之期而行禫。变除如礼。此与幷有。丧者前丧禫祭。过时不举者不同故也。丧中废禫者。不忍以凶服行吉事也。嗣子行禫者。自可以计月而尽丧期也。

答吴景讷致敏○癸巳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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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与祖同其昭穆。故孙祔于祖。以与先祖合为安也。以故凡礼之言祔。皆不分适庶亲疏。讵可以妾孙而废之哉。揆以易牲而祔之文。则以卑援尊。非可嫌者。妾孙祔祖。亦当用易牲之礼。所祔位稍加馔品恐宜也。

礼妾母不世祭。故为坛而祔。是为不可易者。而近世祭及于曾玄。至或有递迁者。神不飨非礼。是欲厚而反薄也。祖丧卒哭后。固宜即埋妾高祖母神主。而三年后当有改题递迁之举。则祧埋亦待丧毕已矣。吉祭时恐不当幷祀妾高祖母。吉祭前日告由当位曰。岁次云云。玄孙某。敢昭告于亡高祖母某贯某氏。不世其祭。经有定训。情胜失礼。已过数代。显祖考丧期已毕。追正之举。宜及此时。神主当埋于墓所。不胜感怆。谨以酒馔。百拜告辞尚飨。

与苏伯渊洙榘○乙未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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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影竆湖。冥心万缘。迺服英眄。至于再三。岁寒此意。弥复郑重。固已铭戢。而披心道素于满江雪月之中。尤系风韵。留作山中之一故事也。间已三宿。在旅震艮益毖否。归驾已戒。启涂在即否。宾主相将。古人比之于鱼川泳鸟云飞。高明今日之行。庶几近之。洵难再之遇也。窃计怀辔踟蹰。未堪龙门之恋也。阳谷文靖公出处进退。名义克正。而馀二百年。湮灭而不称。得序文而始彰。当与湛斋。幷施于后世。表章之必待今玆者。亦显晦有时而然欤。是为高明异日借手而拜尊先者也。为之赞叹。区区者必要尊阁遗集者。非直以文章之冲真。以名节卓荦。而毕生遵晦。自泯其迹也。幸惠我全集。用副苦衷焉。

答苏伯渊丁酉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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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翰飘飘。有凌云之想。年纪弥卲。文章弥豪。不识何以致此。此所以十上忘劳。百战不挫。为悠久无疆之征。如渊翁所云尔否。世间万事。利害相参。而惟读书有利而无害。惟爱溪山玩风月。有利而无害。惟凝神静坐。体认天理。有利而无害。是为至乐。亦古人名论。而高明于此四者。靡一不该。莫以刘蕡罗伦之竆而或沮尚野孙萃之趣。必以生顺死安。无复馀恨。为究竟法。如何如何。令抱三馀借手。计应专笃。毋教分功于功令。惟以笃信好学。守死善道。为家传之义谛。至仰至仰。

答沈稺文奎泽○丁酉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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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者见喩太极图解。精粗本末。理无不在。愚亦曾以精粗本末。俱属阴阳。无彼此属太极。谓阴阳之精粗本末。理无不在矣。近更思之。此解引图说释图体。以五行对阴阳。阴阳对太极。而终言浑融无间之妙。故朱先生亦以对待立说。其曰五殊二实则分而无馀欠。精粗本末则合而无彼此。如是看得。方契本旨也。图说小注以太极为精本。阴阳为粗末。盖自五行而阴阳。自阴阳而太极。所谓会万归一也。若泛论理气之妙合。则谓精粗本末。理无不到者固也。若释无彼此之义。则恐不衬。未可以栗沙两先生未定之论。而仍袭其误。未知如何。

与沈稺文丁酉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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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选旅候益毖。此去两𢎥书。即黄江汉景源所著皇明陪臣传也。闲静堂宋公出义例。黄公述此编。是为天地间有数文字也。陪臣之为天王尽节者。自开辟以来。只见于吾东。吾东之所借手而有辞于天下万世者。赖有是耳。即今鹑醉未醒。腥臊幷御。中州士大夫沦胥为夷而不知耻。不耻不若人。何若人有乎。不惟中国乃尔。吾邦之人。亦熟习见闻。以为当然。其不化戎者几希。一部阳秋。无地可读。世教交丧。殆以此也。吾党之士。当服膺尤翁成训。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字。相守勿失。扶微阳于积阴之中。非可已而得已者也。此传恐未经盛览。故谨玆供呈。幸与圣如同阅。会得义谛。终做大明遗民。不胜其厚望也。

答沈稺文癸卯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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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孺文书。与贤者有多少讲磨云。恨不致此身于其间。与闻新警名理也。间被姜静能左顾。见其识解渊邃。涵养纯熟。苟无真实积累底功用。亦何以与此哉。可以张吾道于岭中者。赖有稺文与静能耳。咸昌南上舍。计应慥慥于进修。而幷世不一识。只当托千里神交而已。所期望于三贤者崇笃。可能会此苦心否。承喩将迁玉山李公祠宇于梅鹤亭傍。因祀栗尤两先生。斯礼也。认出于尚德崇贤之至意。间已揭虔妥灵否。栗尤两贤。固宜幷享。而至若玉山则位次莫无与尤翁相碍否。以年代则尤翁当处玉山之左。以位德则玉山不当处尤翁之右。玉山配享于栗翁则固也。于尤翁则不可。将何以裁之乎。俎豆之事。亦未之学。故靡敢质言耳。闻因尊门立嗣一节。贤者亦不免同室之阅云。间已究竟否。愚则因斯事及河西宗事。亦不理于口。礼易致讼。从古通患。而今也则不辨常经正谊。惟角胜之是务。虽使周孔复作。亦戛戛乎措舌。弥愿笼水我耳也。

答沈稺文癸卯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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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发前气质性有无之论。已从赵孺文知有多少往复。可能始参差而卒澜漫否。是为义理极精微处。非言语文字所可形容也。贤者亦应有主静工夫。苟能默坐澄神。会得未发气象。则自验气质之有无。何待见叩于人哉。盖静体之地。未尝无气。气未用事。故理为之主。动用之地。未尝无理。发用是气。故气为之主。因其地头而有动静体用之别。主理主气之殊也。性固有本然气质。而心亦有本然气质之分。无论性与心。气质皆当言于发后也。非谓未发前都无气质。未发则气机退伏。所以讨气质不衬。故曰若无气然也。大抵理弱气强。故必扶弱抑强。若阴阳然。圣贒千言万语。必要理为气主。主理者真正门路也。軆究斯义。则自应不费于辞矣。凡系名理。作题目入思议。以积絫为度。莫或硬定立论。至宜至宜。

答金侄希圣广渊○戊戌午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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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之季。曹操流涎汉鼎。偸弄神器。孙权割据江南。盗窃天位。是亦汉贼。以故诸葛孔明。被操招延而不应。与权邻近而不见。必待昭烈三顾而后出者。以其为天下义主也。苟非然者。当枯死竆山。岂肯出龙冈一步哉。是故朱子于纲目。特书刘备见诸葛亮于隆中。尹起莘发明其义曰。与聘莘野访渭滨。越千载如出一辙。其奖与至矣。虽非朱子之言。道得朱子之意也。

答金侄希圣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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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圣东出朝鲜。教民以礼义农作蚕织经画井田之制。设禁八条。其略相杀偿以命。相伤偿以谷。相盗者男女没为其家奴婢。欲自赎者。人五十万。虽免为民。俗犹羞之。嫁娶无所售。其馀五者无传焉。必应本之以洪范九畴之教。而八条乃其设禁者也。或有以洪范五事五纪。足其八数者。是为傅会。全不近理。盖九畴即治国之大法。阙一不得。讵可只取五者而强充八条乎。

舅之子曰内从。姑之子曰外从。不惟尔雅所载。亦有朱子定论。而今人或唤做舅子曰外从者。认以外家兄弟。故云尔。然母之兄弟谓以内舅。则内舅之子。岂不为内从乎。女子出嫁者皆外成。故称婿曰外甥。孙曰外孙。推斯义也。姑子之称以外从可知也。

始葬者。因地冻未完封莎。待阳和追行。则当用改莎之礼。既告当位。幷及土神。而完役后只慰安当位而已。告辞在下。

岁次云云。夫某昭告云云。始行襄奉。冻日未解。未完封莎。今将修葺。惟灵勿震勿惊。谨以酒果云云。岁次云云。今为某亲云云。冢宅未完。将加修治。神其保佑。俾无后艰。谨以云云。右告土神

岁次云云。昭告于某亲云云。既封既莎。冢宅始完。惟灵永世是宁。右改莎后

祀土地必书死者之名。尊神之义也。以子孙而告神。则不敢呼父祖之名。馀人则不可讳也。方营建宅兆。而不举其名。则何以知所葬者为谁人耶。

答洪宪卿翰周○庚子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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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后者既是宗子。则当自告公文到家之日。先告庙而后举哀恐宜。当遵葬前告由。不用酒果之例。而用祝板告由。不必列书群位。告辞在下。

不肖某方为先府君嗣子。告君命下。今将举哀谨告。

先告庙。次告几筵。然后当举哀。告辞当如告庙。而今将举哀下。添哀痛罔极四字恐宜。

追后成服者。成服日。五服亦当相吊。而无拜礼。五服之人不容不入哭几筵。为其新立丧主。有若告喜。亦为嗣子助哀也。

嗣孙入庙。当先拜后告。告后又拜。服用微吉。练布白袍带是已。

礼斜文字。系是君命。告由时奉安于卓上。告讫而戢恐宜。

答徐爰玉瑗辅○己亥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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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后立主者。亦当追举祔祭。而丧毕既久之后。追行祔祭。礼所不言。然亦不可无祭而径祔。立主后权安于房室。祔祭毕。幷所祔位同时入庙恐宜。告祝在下。

维岁次云云。孝曾孙某。敢昭告于显曾祖妣某封某氏。事力不逮。先妣某封某氏。𬯀祔之礼。过时未行。极为悲缺。丧毕虽久。不容终阙。将用来日。祇荐祔事。不胜感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右祖庙告辞

维岁次云云。孝子某。敢昭告于显妣某封某氏。事力未逮。祔事失时。丧毕虽久。礼当追行。将以来日。𬯀祔于祖妣某封某氏。不胜哀慕。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右新主告辞

元配立主。追行于继配未葬之前。则追行祔祭。当在于继配卒哭之后。而卜日行祔。先元配而后继配。是为得礼。继配祔祭。宜在卒哭之明日。而既举元配祔事。则势将退行。卒哭祝未来日𬯀祔一句语。去之恐得。待到筮日。更为告由为宜。

答洪生在周○乙未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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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所生母。服以庶母者。以承父之体。不敢申私也。虽则服缌。三月中当尽居丧之礼。出入当服布深衣蔽阳子。除服即受心制。服墨笠,墨带练布直领。以终二十七月之期而即吉。是为不可易者也。子之于母。情虽无竆。礼所不许。则情亦不克自遂。只伸心丧三年。以报生育之恩而已。

承重妾子不可废四时之祭。故不敢伸私亲之服。礼只许三月不举祭。此所以因是服缌也。除服后。祭如平时。而时祭但不受胙。以身有心制也。

庶子之子父死后。不为妾祖母代服三年者。以无重之可承也。承重者。承祖之重也。不受祖之重者。讵可承妾祖母之重乎。妾祖母岂有可传之重乎。以故尤翁有云凡孙之为祖父母三年。是承重故也。今其祖母是其祖之妾而已。则其孙岂可谓承重而服三年乎。不惟尤翁成训乃尔。明陵之世。有朝令申禁。曷敢有越。只当服本服期已矣。丧毕而埋主。是为妾母不世祭之义也。

答李百源寅行○己丑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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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有事则告。事莫大于死丧。曷可不告。士丧礼命讣在始死迁尸之后。告庙当在是时。用亲属替告。告辞当云孝玄孙某。以某月某日卒逝。谨告。丧礼从简。只焚香恐宜。告庙既不及时。则亦宜追告朝祖。无告庙之节。以有始死之告故也。

祔食。即指傍亲无后及殇丧之班祔者也。其曰某亲者。以主祭者属称而云尔也。

答沈元仲鲁完○乙未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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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服不忍顿除。故虽三年而后葬者。亦必既祔明月练。又明月祥者。为其异时也。古者祥禫同月。故退祥于禫月者。当上旬举祥。下旬举禫。至若过禫期者。不可以无禫而同月即吉也。开元所云祥而即吉。非谓大祥后即月举祫。乃明祥祫之间。靡所禫变也。若祥月服吉。则是岂所以为之渐。以安孝子之心哉。逾月行祫而即吉。是为得正。

答李公虞益永○壬子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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幷有父母丧而一日合窆者。三虞卒哭。当先重后轻。而各设于两位几筵。祔祭亦当各行。所谓铺筵设同几。精气合之义。当论于丧毕合椟之后。三年内则虽丧葬同日。当各设灵座。各行馈奠也。同日而葬者。安神为急。不出是日。而先后举虞祭。祔事则不可幷日叠设。以亡者祖妣之不可一日再祭也。

答申季善光实○壬辰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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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赠命下。恐当即日告庙。告辞当云维岁次云云。孝子某官某。敢昭告于显考云云。显妣云云。显考纯孝正学。允为士林所钦慕。以至道臣状吁。铨臣筵白。特赠通训大夫司宪府持平。显妣从赠令人。仰荷殊恩。有此褒赠。祇奉教书。摧咽罔极。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先告庙后改题。为日不同。则改题日又当告由。告辞当云维岁次云云。获蒙荣赠。今将改题神主。谨以以下上同。所设酒果。待奉主复位而撤。即所以饮食依神也。

所云焚黄者。即因中国制书书诸黄纸。而焚则无义。或为其通幽明之故欤。苟其埋主后有貤典。则只当告墓。否则当遵朱先生所行告赠皆于祠堂。而今俗有焚黄呈辞。为其行于墓所也。然设殷事于家庙而行之。恐为得礼。改题焚黄。又不同日。则焚黄日当更告由。告辞当云维岁次云云。今玆恩赠。特出常格。祇奉命书。且喜日悲。焚黄告荣。虽无稽古。爰自中国。以及本朝。已成常典。礼不可废。敬录以焚。哀陨罔极。谨以酒馔。用伸虔告谨告。丘琼山用三献礼。而此异时忌两祭。恐宜单献。若幷奉诸位。则出主于正寝而行之。只奉当位则荐于庙中恐得。

答田和仲锡采○乙巳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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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峤迢递。无因展觌。其异乎旷世者几希。赖有胤玉相守。即贰体而当一面。固已慰愉。而匪意惠翰。又出先施。承领感戢。非直以忞忞之传也。仍审歊赩。起居贞毖。尤叶愿言。贵乡三洞之胜。不独为全岭之名区。每一想像。胸次放开。仙仙乎若身世之欲浮。直欲理屐冥搜。仍访桐溪同春诸贤遗躅。而不可得。已断残生。无复方轨八达之望矣。惟有宗少文抚琴发声。令众山皆响之想。可能画示三洞奇胜。如晦翁五老峯古事否。令胤天资近道。真心向学。固是后生之秀者。而历选幷世髦士。鲜与伦拟。不胜其爱好也。幸勿责以进取。任其所好。成就其德业如何。有志之士。往往被其父兄强迫。坏一生于功令。贤者岂为是哉。岂为是哉。贱状顽齿。已跻七耋。贞疾亦阅四年。年病俱极。理必无幸。而近又添㞃。委顿床笫。故亦无以副胤君请益之至意。只诵朱先生朋误远方来之句已矣。力疾作书。用付其回。

答田和仲戊申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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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岁年蹉跎。莫展良觌为恨。而苟其心期流通。不必促膝之为贵。此古人所以托千里神交也。两胤又此担箵。认出于义方之教。不胜赞叹。顾玆癃病垂死。神志消尽。无以副请益之至意。茫然增愧赧。教人者第一欲其养成德器。其次欲其熟读经书。而两胤于此二者。庶几收功。即贤者身教之所推也。善须是积。今日积明日积。积须大。驯致若决江河。莫之能御。是为贤者愿之。

与兪元仲敬焕○己酉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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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思庵先生学问名节。文章事功。靡所不该。非直为本朝相臣之冠冕也。既无适嗣之尸祀。又经孽子之被祸。门户颠覆。文献无征。见行遗稿。不能十一于百千。而板本不传。将致湮没。为士林之所咨嗟者久矣。思庵傍孙颐休。担夯重雕之役。其意固已真切。而又将仰成于完伯令公。至蒙跋尾之诺云。有足听闻。不胜赞叹。往哲文字之不朽永远者。举赖后贤为力。史汉两部。被凌稺隆评骘。唐宋八家。为茅鹿门阐述。万象森罗。入有名之地。五音希夷。出无声之境者。全藉乎赏音。思庵本集。即徐尚书必远莅完府时所刊行者也。徐公是流俗宰相。而其象德崇贒乃尔。亦可谓世人无常。而徐公有常耶。况不为徐公者乎。幸以斯义。诠达完营。必图所以为一路倡。如何如何。斯集行废。有关世教污隆。非可已而得已者也。

答李和卿硕镛○癸卯梧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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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慎古迹。渤海遗事。亦有心目之可记者否。七宝之游。计不遗胜。可能抉尽境蕴否。三渊先生尝论七宝品格。等一域十馀名山。可居第三。亦有金刚所未该。始知清淑所钟。不囿于边裔。至比人之生于毕郢诸冯。每想像灵境。形神超越。而自分匏系。无缘了债。则当赖高明寻真。要作宗少文卧游。可蒙借龙眠示及否。朱先生尝闻五老峯下新泉三叠。托黄商伯陈和成摹画。是所望于贤者也。

答李伯钦埈○乙巳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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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爱其子。子之爱父母。皆出于自然而无竆。则子之报施。岂计岁月而为之哉。丧止于三年者。以天运再周。非以三年免怀而然耳。三年之爱。似当统看父母与子。而父母之爱其子。可但以三年为度哉。此以子在父母之怀而云尔。即本文于其二字。可断以子之爱父母也。三年之内。未尝离怀。爱恋接续。无所间断。既长离怀。寖久寖失者。盛谕说斯义得正也。

答李伯钦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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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将朱书一部。入花江萧寺。用卒三馀云。坚苦刻厉。形神俱定。道理有所凑泊。分外企羡。未易一二言也。华阳老子。专门朱书。道乃大通。传习其心法。烂用其名理。天经地义。于是乎立。座下今玆之为。闻华阳之风而作者欤。幸将大全语类。作为家计。没身钻硏。则天地间万事万理。皆从此出。千万勉旃。是书也。如地负海涵。固难理会。且名论之初晩。在所拣别。而近世儒者。或硬立一副定见。驱率圣哲言语。糚点己见。往往以朱子攻朱子。已是深痼之病。而为斯文之害者。有未敢索言也。夫道术之分裂久矣。此是则彼非。彼是则此非。自有不易之公案。非人知力所可推移者也。苟有至诚求道之志。纵有父师之传授。决不可容丝发私意固必于其间。且教胸中空荡。到底讲究。惟是之求。乃所以光前启后之道理。而习俗靡靡。都是争心胜气。以公共之义理。作为私计。是非得失。初不措意。惟主先入之见。设为畦畛。莫之或逾。世间多少有志之士。坐在此个窠臼。转动不得。枉过平生。讵不闷绝哉。来示缕缕。寔出于明理知言。而说得真切。亦可以交须而互资。故聊复云尔。计应相说而解也。

注朱书者。权舆于退溪之节要。而又有门人讲录。皆未成书者也。尹鑴讥侮朱子。改注中庸。半世靡靡。不知所择。而坐为所误。亦有作伥而助澜者。尤翁以明正学。为辟邪说之本。此大全箚疑之所为作也。南荒竆溟之中。坐无书籍。强半是当考未详。而未及再修。入印之日。亦欠整釐。不能无多少遗憾。平生血愿。为朱子效忠者。应耿耿于泉下也。继尤翁之志而补箚疑之阙者。殆不可胜数。后出者尤为明尽。而愚未及遍阅。靡敢搀及成书得失也。读朱书者。当钻硏其义理归趣而已。不须切切于名物度数也。明清间说经者。务新尚奇。无所不至。训诂之外。又为训诂。注脚之下。更添注脚。使经传本文。圣贤本旨。不得自在。讵不可闷乎。枝叶之繁。反掩本实。流波之漫。易混本源。吾党之士。所宜识戒也。学问思辨。固不可已者。而自有真乐存乎上面。必有百原整襟。濂溪濯缨底根本田地。然后可造昭旷之原。是为真面风光也。幸体斯义。益慥慥于周邵玩心之学。毋徒役心于古纸堆中。如何如何。

答李伯钦戊申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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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索延平问答。谨玆奉供。此翁为学。专用心于内。凡遇一事。即就此事。反复推寻。以究其理。待其融释脱落而后已。如是积累之多。不患道理不贯通。即所云洒落处也。其他寻常说话。罔非亲切体认。真实持养之事。且见得大原。故不事著述。太上立德者。固应乃尔。所以辟紫阳大门庭也。有曰人之持身。当以孔子为法。其言极平淡极痛切。尤好体会也。往哲于此集。有身世两忘。一意深求之愿。岂苟然哉。幸亟传写一本。留作心学之义谛焉。占毕斋集幷供。幸视至焉。此老立朝。与永乐时三杨同归。三杨则不知有建文。而此老则气义攸激。至述吊义帝文。虽不中语默之正。而亦可验满腔热血也。且以成三问忠臣之云。诵于前席。是则辥文清之所未敢云尔者也。寒暄一蠧之出于门庭者。岂无以哉。

答李伯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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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东莱云惟费氏传古文易。真孔氏遗书。在汉诸家中最近古。至以为千载之后。岿然独存。岂非天哉。静堂宋公则云古易之乱。始于费直。而成于王弼。抑以王弼合彖象文言于经而云尔耶。盖朱子本义。从吕氏本。用反古经十二篇之旧。而永乐大全。用王弼本。仍合传义而一之。朱吕两先生复古于千馀年之后者。复致混淆。明儒蔡复赏本古易大文。而卷第舛误。亦不合朱子初本也。贤者之一依旧本。录取正文。用遂两先生定训者。恐不可已也。胡双湖父子。专门大易。至著翼传。亦可见良工苦心。而不纯用启蒙本义者。即以见未到而然耳。然易与四书差殊。虽或有违于传义。未宜断以吴楚僭王也。王辅嗣之易。虽宗老庄。而弱冠能举笔笺易。道得及此。此亦间世英才也。其所谓义苟能健。何必干乃为马。爻苟合顺。何必坤乃为牛者。亦极敏妙。又能破互卦纳甲飞伏之陋。而专于理以谈经。所谓理未必尽合先王之道。然往往见取于程传者。亦岂无所以哉。

答李伯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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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不祧位者。拘五世之嫌。迁高祖位于别庙者。自有沙溪先生定论。故为举俗之所取法矣。既得刘歆宗不在世数之论。而见许于朱子。则是为可遵也。天子诸矦之庙。世室不在正数中。则私家之有功臣不迁。亦犹天子诸矦之有宗有庙。则祭之不限多少。本无嫌于僭也。金潜谷三世不祧。而其家幷祭于一庙。不祧既在四世之外。则亦何嫌其多乎。五礼仪及大典通编。亦曰亲尽祖为功臣不迁。则代数之外。别立一室而祭之。所谓一室。非别庙也。即一龛也。刘歆之说。既得其正。时王之制。又不可易。当为公私通行之典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