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13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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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一百三十七卷目录

 僧部列传十三

  北魏

  法果       惠始

  师贤       慧达

  昙曜附昙靖  法建

  僧朗       僧意

  僧懿       道登

  道辩附昙永 亡名志湛

  菩提流支附宝意 觉定 法场 智希 智贤 藏称 法希 昙显

  昙鸾       勒那漫提

  超达附僧明  法力附法智 道集 法禅

  明琛       昙无最

  道泰       慧凝

  河秃师      僧照

  道臻       檀特师

  法贞附僧建 慧聪 道寂道宠

  佛陀禅师

神异典第一百三十七卷

僧部列传十三[编辑]

北魏[编辑]

法果[编辑]

按《魏书释老志》,“皇始中,赵郡有沙门法果,诫行精至, 开演法籍。太祖闻其名,诏以礼征赴京师。后以为道 人,统绾摄僧徒。每与帝言,多所惬允,供施甚厚。至太 宗,弥加崇敬。永兴中,前后授以辅国、宜城子、忠信侯、 安成公之号,皆固辞。帝常亲幸其居,以门小狭,不容 舆辇,更广大之。年八十馀,泰常中卒,未殡,帝三临其” 丧,追赠老寿将军、赵胡灵公。初,法果每言太祖明叡 好道,即是当今如来,沙门宜应尽礼,遂常致拜。谓人 曰:“能鸿道者,人主也,我非拜天子,乃是礼佛耳。”法果 四十,始为沙门。有子曰猛,诏令袭果所加爵。

惠始[编辑]

按《魏书释老志》,“世祖初平赫连昌,得沙门惠始,姓张, 家本清河。闻罗什出新经,遂诣长安见之。观习经典, 坐禅于白渠北,昼则入城听讲,夕则还处静坐,三辅 有识多宗之。刘裕灭姚泓,留子义真镇长安,义真及 寮佐皆敬重焉。义真之去长安也,赫连屈丐追败之, 道俗少长,咸见坑戮。惠始身被白刃,而体不伤。众大” 怪异,言于屈丐。屈丐大怒,召惠始于前,以所持宝剑 击之,又不能害,乃惧而谢罪。统万平,惠始到京都,多 所训导,时人莫测其迹。世祖甚重之,每加礼敬。始自 习禅,至于没世,称五十馀年,未尝寝卧,或时跣行,虽 履泥尘,初不污足,色愈鲜白,世号之曰“白脚师。”大延 中,临终于八角寺。齐洁端坐,僧徒满侧,凝泊而绝。停 尸十馀日,坐既不改,容色如一,举世神异之,遂瘗寺 内。至真君六年,制“城内不得留瘗”,乃葬于南郊之外。 始死十年矣,开殡俨然,初不倾坏,送葬者六千馀人, 莫不感恸。中书监高允为其《传》,颂其德迹。惠始冢上 立石精舍,图其形像,经毁法时,犹自全立。

师贤[编辑]

按《魏书释老志》:“沙门师贤,本罽宾国王种人。少入道, 东游凉城。凉平,赴京罢佛法。时师贤假为医术还俗, 而守道不改。于修复日即反沙门。其同辈五人,帝乃 亲为下发,师贤仍为道人统。”

慧达[编辑]

按《续高僧传》:“慧达姓刘,名窣和,咸阳东北三城定阳 稽胡也。先不事佛,目不识字,凶顽勇健多力,乐行猎 射,为梁城突骑,守于襄阳。父母兄弟三人并存。居家 大富,豪侈乡闾,纵横不理。后因酒会,遇疾命终,备睹 地狱众苦之相,广有别传,具详圣迹。达后出家,住于 文成郡,今慈州东南高平原即其生地。见有庙像,戎” 夏敬礼,处于治下安民寺中。至魏太延元年,流化将 讫,便事西返。行及凉州番禾郡,东北望御谷而遥礼 之。人问其故,达云:“此崖当有像现,若灵相圆备,则世 乐时康;如其有阙,则世乱民苦。”达行至肃州酒泉县 城西七里石涧中死,其骨并碎如葵子,大可穿之,今 在城西古寺中,塑像于上。寺有碑云:“吾非大圣,游化 为业,文不具矣。”尔后八十七年,至正光初,忽天风雨, 雷震山裂,挺出石像,举身丈八,形相端严,唯无有首。 登即选石,命工,雕镌别头。安讫还洛,因遂住之。魏道 陵迟,其言验矣。逮周元年,治凉州城东七里涧,忽有光现,彻照幽显,观者异之,乃像首也。便奉至山岩安 之,宛然符会,仪容雕“缺,四十馀年,身首异所,二百馀 里。相好还备,太平斯在。保定元年,置为瑞像寺焉。乃 有灯光流照,钟声飞响,相续不断,莫测其由。建德初 年,像首频落,大冢宰及齐王躬往看之,乃令安处,夜 落如故。乃经数月,更以馀物为头,终坠于地。后灭佛 法,仅得四年。邻国殄丧,识者察之,方知先监虽遭废 除,像”犹特立。开皇之始,经像大弘,庄饰尊仪,更崇寺 宇。大业五年,炀帝躬往,礼敬厚施,重增荣丽,因改旧 额为感通寺焉。故模写传形,量不可测,约指丈八,临 度众异,致令发信,弥增日新。余以贞观之初,历游关 表,故谒达之本庙,图像俨肃,日有隆敬。自石隰、慈、丹、 延、绥、威、岚等州,并图写其形,所在供养,号为刘师佛 焉。因之惩革胡姓,奉行诫约者殷矣。见《姚道安制像 碑》。

昙曜附昙靖[编辑]

按《魏书释老志》:“沙门昙曜,有操尚,又为恭宗所知礼。 佛法之灭,沙门多以馀能自效,还俗求见。曜誓欲守 死。恭宗亲加劝喻,至于再三,不得已乃止。密持法服 器物,不暂离身,闻者叹重之。昙曜以复佛法之明年, 自中山被命赴京,值帝出见于路,御马前衔曜衣,时 以为马识善人。帝后奉以师礼。昙曜白帝,于京城西” 武州塞,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高者七 十尺,次六十尺,雕饰奇伟,冠于一世。昙曜奏:“平齐户 及诸民,有能岁输谷六十斛入僧曹者,即为僧祇户, 粟为僧祇粟,至于俭岁,赈给饥民。”又请“民犯重罪及 官奴以为佛图户,以供诸寺洒扫,岁兼营田输粟。”高 宗并许之。于是僧祇户粟及寺户,遍“于州镇矣。”昙曜 又与天竺沙门常那邪舍等译出新经十四部。又有 沙门道进、僧超、法存等,并有名于时,演唱诸典。 按《续高僧传》,昙曜,未详何许人也,少年出家,摄行坚 贞,风鉴闲约。以元魏和平年,任兆台昭元统,绥辑僧 众,妙得其一。住恒安石窟通乐寺,即魏帝之所造也。 去恒安西北三十里武周山谷,北面石崖,就而镌之, 建立佛寺,名曰“灵岩。”龛之大者,举高二十馀丈,可受 三千许人。而别镌像,穷诸巧丽,龛别异状,骇动人神, 栉比相连,三十馀里。东头僧寺,恒供千人。碑碣见存, 未卒陈委。先是,太武皇帝太平真君七年,司徒崔浩 邪佞谀词,令帝崇重。道士寇谦之拜为天师,珍敬老 氏,虔刘释种,焚毁寺塔。至庚寅年,太武感致疠疾,方 始开悟,兼有白足禅师来相启发。帝既心悔,诛夷崔 氏。至壬辰年,太武云崩,子文成立,即起塔寺,搜访经 典。毁法七载,三宝还兴。曜慨前陵废,欣今重复,故于 北台石窟集诸德僧,对天竺沙门译《付法藏传》并《净 土经》,流通后贤,意存无绝。时又有沙门昙靖者,以创 开佛日,旧译诸经并从焚荡,人间诱导凭准无因,乃 出《提谓波利经》二卷,意在通悟,而言多妄习,故其文 云:“东方泰山,汉言岱岳。阴阳交代,故谓代岳。出于魏 世,乃曰汉言,不辩时代,斯一妄也。太山”即此方言,乃 以代岳译之,两语相翻,不识梵魏,斯二妄也。其例甚 众,具在经文,寻之可领。旧录别有《提谓经》一卷,与诸 经语同。但增加五方五行,同石糅金。疑成伪耳。并不 测其终。隋初开皇关壤往往。民间犹习提谓邑义。各 持衣钵。月再兴斋。仪范正律,递相监检。甚具翔集云。

法建[编辑]

按《续高僧传》:“法建者,广汉雒县人也,俗姓朱氏。诵经 一千卷,仍多闲暇,遨游偶俗,无所异焉。忽复闭门,则 累日不出,无所食矣。唯闻诵经,然小声吟讽,音不外 彻。有人倚壁窃听,临响但闻斖斖溜溜,似伏流之吐 波,时乃一出,追从无闻。武陵王东下,令弟规守益州。 魏遣将军尉迟迥来伐蜀。规既降款,城内大有名僧”, 皆被拘禁。至夜忽有光明,迥遣人寻光,乃见诸僧并 睡,唯法建端坐诵经,光从口出。迥闻自到建所,顶礼 坐听,至旦始休。迥问曰:“法师昨夜所诵,名作何经?”答 曰:“《华严经》下袠十卷。”迥曰:“何不从头诵之?”答曰:“贫道 诵次到此耳。”迥曰:“法师诵得几许?”答曰:“贫道发心欲 诵一藏,情多懈怠,今始得千卷。”迥惊疑不信,将欲试 之,曰:“屈总诵一遍,应不劳损耶?”建报曰:“读诵经典,沙 门常事,岂惮劳苦!”乃设高座,令诸僧众并执本遂听 法。建登座为诵,或似急流之注峻壑,其吐纳音句,呼 噏气息,或类清风之入高松。聪明者才闻馀音,情疏 意逸者空望尘躅。七日七夜,数已满千,犹故不止。迥 起谢曰:“弟子兵将,不得久停,请从此辞。”诸僧因并释 散。迥既出,叹息曰:“如来称灭之后,阿难号为总持,岂 能过此?蜀中乃有如此人,所以常保安乐,奇哉!奇哉!” 建年八十终。

僧朗[编辑]

按《续高僧传》:僧朗,凉州人。魏虏攻凉城,民素少,乃逼 斥道人,用充军旅,队别兼之。及轒䡴所拟,举城同队, 收登城僧三千人,至军将魏主所,谓曰:“道人当坐禅 行道,乃复作贼,深当显戮。明日斩之。”至期食时,赤气数丈,贯日直度。天师寇谦之为帝所信,奏曰:“上天降 异,正为道人,实非本心,愿不须杀。”帝弟赤坚王亦同 谦请,乃下敕止之,犹虏掠散配役徒,唯朗等数僧别 付帐下。及《魏》军东还,朗与同学中路共叛,阵防严设, 更无走处。东西绝壁,莫测浅深。上有大树,旁垂崖侧, 遂以鼓旗竿绳,系树悬下。时夜大暗,崖底纯棘,无安 足处。欲上岸头,复恐军觉,投计凄惶,捉绳悬住,势非 支久。共相谓曰:“今厄至矣,唯念观世音耳。”便以头叩 石,一心专注。须臾光明从日处出,通照天地。乃见棘 中有得下处,因光至地,还忽暗冥,知是神也,相庆感 遇,便就以眠。良久方晓,始闻军众惊觉将发,而山谷 万重,不知出路,唯望日行。值一大虎,出在其前,相谓 曰:“虽脱前难,复入虎口。”朗曰:“不如君言,正以我等有 感,所以现光。今遇此虎,将非圣人示路也。”于是二人 径诣虎前,虎即前行,若朗少迟,虎亦暂住。至晓,遂得 出路,而失虎所在。便随道自进,七日达于仇池。又至 梁汉,出于荆州,不测其终。

僧意[编辑]

按《续高僧传》,“僧意,不知何人,贞确有思力,每登座讲 说,辄天华下散,在于法座。元魏中,住泰山朗公谷山 寺,聚徒教授,迄于暮齿,精诚不倦。寺有高丽像、相国 像、胡国像、女国像、吴国像、昆冈像、岱京像,如此七像, 并是金铜,俱陈寺堂,堂门常开,而鸟兽无敢入者,至 今犹尔。”故灵裕像赞云:“应感而来,诚无指属。岂神通” 冥著,理隔寻常之义乎?意奉法自资,束躬供养。将终 前夕,有一沙弥死来已久,见形礼拜云:“违奉已来,常 为天帝驱使,栖惶无暇,废修道业。不久天帝请师讲 经,愿因一言,得免形苦。”意便洗浴焚香,端坐静室,候 待时至。及期,果有天人来入寺及房,冠服羽从,伟丽 殊特。众僧初见,但谓是何世贵人,入山参谒,不生惊 异。及至尔日,无疾而逝,方知灵感。其都讲住在兖州, 自馀香火呗匿,散在他邑。后试检勘,皆同日而终焉。 有说云:“僧意志湛即朗公同侣,前传阙之,故今辑缀。” 湛得初果,其塔见存,在泰山灵岩寺侧。见《别传》。

僧懿[编辑]

按《魏书京兆王子推传》:“子推子太兴,袭拜长安镇都 大将,以黩货削除官爵。后除秘书监,还复前爵,拜统 万镇将,改封西河。后改镇为夏州,仍以太兴为刺史, 除守卫尉卿。初,太兴遇患,请诸沙门行道,所有资财, 一时布施,乞求病愈,名曰散生斋。及斋后,僧皆四散, 有一沙门方云,乞斋馀食,太兴戏之曰:‘斋食既尽,惟 有酒肉’。”沙门曰:“亦能食之。”因出酒一斗,羊脚一只,食 尽犹言不饱。及辞出后,酒肉俱在,出门追之,无所见。 太兴遂佛前乞愿:向者之师,当非俗人。若此病得差, 即舍王爵入道。未几便愈。遂请为沙门,表十馀上,乃 见许。时高祖南讨在军,诏皇太子于四月八日为之 下发,施帛二千匹。既为沙门,更名僧懿。居嵩山。太和 二十二年终。

道登[编辑]

按《魏书释老志》:沙门道登,雅有义业,为高祖眷赏,恒 侍讲论。曾于禁内与帝夜谈,同见一鬼。二十年卒。高 祖甚悼惜之,诏赐帛一千匹,又设一切僧斋,并命京 城七日行道。又诏:“朕师登法师奄至徂背,痛怛摧恸, 不能已已。比药治慎丧,未容即赴,便准师义,哭诸门 外,绩素之。”

按《续高僧传》:“道登,姓芮,东莞人。聪警异伦,殊有信力。 闻徐州有僧药者,雅明经论,挟策从之,研综《涅槃》《法 华》、胜鬘。后从僧渊学究成论,年造知命,誉动魏都,北 土宗之。累信征请,登问同学法度曰:‘此请可乎’?度曰: ‘此国道学如林,师匠百数,何世无行藏?何时无通塞? 十方含灵,皆应度脱,何容尽期南国相劝行矣’。”如慧 “远拂衣庐阜,昙谛绝迹昆山,彭城刘遗民辞事就闲, 斯并自是一方,何必尽命,虚想岩穴,远追巢、许,纵复 如此,终不离小乘之讥,岂欲使人在我先道,不益世 者哉!随方适化,为物津梁,不亦快乎!”登即受请,度亦 随行。及到洛阳,君臣僧尼,莫不宾礼。魏主邀登昆季, 策授荣爵,以其本姓不华,改“芮”为“耐”,讲说之盛四时 不辍。末趣恒岳以息浮竞。学侣追随相仍山舍。不免 谈授。遂终于报德寺焉。春秋八十有五。即魏景明年 也。

道辩附昙永 亡名[编辑]

按《续高僧传》,“道辩姓田氏,范阳人。有《别记》云:‘著衲擎 锡,入于母胎,因而生焉。天性疏朗,才术高世,虽曰耳 聋,及对孝文,不爽帝旨。由是荣观显美,远近钦兹。剖 定邪正,开释封滞,是所长也。初住北台,后随南迁,道 光河洛,魏国有经,号《大法尊王》,八十馀卷,盛行于世。 辩执读知伪,集而焚之。将欲广注众经,用通释典,笔’” 置听架,鸟遂衔飞。见此异征,便寝斯作。但注《维摩》《胜 鬘》《金刚》《般若》《小乘义章》六卷、《大乘义》五十章,及申元 照等行世。有弟子昙永、亡名二人。永潜遁自守,隐黄 龙山,撰《搜神论》《隐士仪式》。亡名文笔雄健,负才傲俗辩杖之而徙于黄龙,初无恨想,而晨夕遥礼云。

志湛[编辑]

按《续高僧传志》:湛,齐州山荏人,是朗公曾孙之弟子 也。立行纯厚,省事少言,仁济为务。每游诸禽兽,而群 不为乱。住人头山邃谷中衔草寺,寺即宋求那跋摩 之所立也。诵读《法华》,用为常业。将终之日,沙门宝志 奏梁武曰:“北方山荏县人头山衔草寺须陀洹果圣 僧者,今日入涅槃。”扬都道俗,闻志此告,皆遥礼拜。故 湛之亡也,寂无馀恼,端然气绝,两手各舒一指。有西 天竺僧解云:“若二果者舒两指”,验湛初果也。还收葬 于人头山,筑塔安之,石灰泥涂,鸟兽不敢陵污,今犹 存焉。又范阳五侯寺僧失其名,常诵《法华》,初死之时, 权殡堤下。后迁改葬,骸骨并枯,唯舌不坏。雍州有僧 亦诵《法华》,隐于白鹿山,感一童子常来供给。及死,置 尸岩下,馀骸枯朽,唯舌如故。齐武成世,并州东看山 侧有人掘地,见一处土,其色黄白,与傍有异。寻见一 物,状如两唇,其中有舌,鲜红赤色。以事闻奏,帝问诸 通人,无能知者。沙门大统法上奏曰:“此持《法华》者,六 根不坏报耳。诵满千遍,其征验乎。”乃敕中书舍人高 珍曰:“卿是信向之人,自往看之,必有灵异。宜迁置净 所,设斋供养。”珍奉敕至彼,集诸持《法华》沙门,执炉洁 斋,绕旋而咒曰:“菩萨涅槃,年代已远,像法流行,幸无 谬者,请现感应。”才始发声,此之唇舌一时鼓动,虽无 响声,而似读诵。诸同见者莫不毛竖。珍以状闻,诏以 石函藏之,迁于山室。又元魏北代乘禅师者,受持《法 华》精勤匪懈。命终,托河东薛氏为第五子。生而能言, 自陈宿世不愿处俗。其父任北泗州刺史,随任便往 中山七帝寺,寻得本寺弟子,语曰:“汝颇忆从我渡水 往狼山不?乘禅师者,我身是也。房中灵几,可送除之。” 父母恐其出家,便与纳室。尔后忘宿命之事,而常兴 厌离,端拱静居。又太和初年,代京阉官,自慨刑馀,不 逮人族,奏乞入山修道,有敕许之。乃赍一部《华严》,昼 夜读诵,礼悔不息。夏首归山,至六月末,髭须尽生。复 丈夫相遥状奏闻高祖,信敬由来,忽见惊讶,更增常 日。于是大代之国,华严一经,因斯转盛。并见侯君素 《旌异记》。

菩提流支附宝意 觉定 法场 智希 智贤 藏称 法希 昙显[编辑]

按《续高僧传》:“菩提流支,魏言道希,北天竺人也。遍通 三藏,妙入总持,志在弘法,广流视听,遂挟道宵征远 莅。”左,以魏永平之初,来游东夏,宣武皇帝下敕引 劳,供拟殷华,处之永宁大寺。四事将给七百梵僧,敕 以流支为译经之元匠也。流支奉敕,创翻《十地》,宣武 皇帝命章一日亲对笔受,然后方付沙门僧辩等,讫 尽论文。佛法隆盛,英儁蔚然,相从传受,孜孜如也。帝 又敕清信士李廓撰《众经录》。廓学通元素,条贯经论, 雅有标拟。故其录云:“三藏流支,自洛及邺,爰至天平 二十馀年,凡所出经三十九部,一百二十七卷,即佛 名、《楞伽》《法集》《深密》等经,《胜思惟》《大宝积》《法华》《涅槃》等 论是也。并沙门僧朗道湛及侍中崔光等笔受。”廓又 云:“三藏法师流支《房内经论》梵本可有万夹,所翻新 文,笔受槁本,满一间屋。然其慧解与勒那”相亚。而神 悟聪敏,洞善方言,兼工咒术,则无抗衡矣。尝坐井口, 澡罐内空,弟子未来,无人汲水。流支乃操柳枝,聊㧑 井中,密加诵咒,才始数遍,泉水上涌,平及井栏,即以 钵酌,用之盥洗。旁僧俱见,莫测其神,咸共嘉叹大圣 人也。流支曰:“勿妄褒赏,斯乃术法,外国共行,此方不 习,谓为圣耳,惧惑世人,遂”秘不传。于时又有中天竺 僧勒那摩提,魏云宝意。博赡之富,理事兼通,诵一亿 偈,偈有三十二字,尢明禅法,意存游化。以正始五年 初届洛邑,译《十地》《宝积论》等大部二十四卷。又有北 天竺僧佛陀扇多,魏言觉定。从正光年至元象二年, 于洛阳白马寺及邺都金华寺,译出《金刚上味》等经 十部。当翻经日,于洛阳内殿流支传本,馀僧参助。其 后三德乃徇流言,各传师习,不相询访。帝以弘法之 盛,略叙曲烦,敕三处各翻,讫乃参校。其间隐没,互有 不同,致有文旨,时兼异缀,后人合之,共成通部。初,宝 意沙门神理标异,领牒魏词,偏尽隅奥。帝每令讲《华 严经》,披释开悟,精义每发。一日正处高座,忽有持笏 执名者,形如天官,云:“奉天帝命,来请法师讲《华严经》。” 意曰:“今此法席,尚未停止,待讫经文,当从来命。虽然 法事所资,独不能建。都讲香火,维那梵呗,咸亦须之。 可请令定。”使者即如所请,见讲诸僧。既而法事将了, 又见前使云:“奉天帝命,故来下迎。”意乃含笑熙怡,告 众辞诀,奄然卒于法座。都讲等僧亦同时殒。魏境闻 见无不嗟美。时又有沙门法场于洛阳译《辩意长者 问经》一卷,虽阙传对,而是正文,见《法上录》。又熙平元 年,有南天竺波罗奈城波罗门,姓瞿昙氏,名般若流 支,魏言智希。从元象元年至兴和末,于邺城译《正法》 《念圣》《善注》《回诤》《唯识》等经论,凡一十四部八十五卷, 沙门昙琳、僧昉等笔受。当时有沙门菩提流支与般 若流支前后出经,而众录传写,率多轻略,各去上字但云“流支”,而不知是何流支。讫今群录,译目相涉,难 得详定。时西魏文帝大统中,丞相宇文黑泰兴隆释 教,崇重大乘,虽摄总万机,而恒扬三宝。第内常供百 法师,寻讨经论,讲《摩诃衍》。又命沙门昙显等依大乘 经撰《菩萨藏众经要》,及百二十法门。始从佛性,终尽 融门。每日开讲,即恒宣述,以代先旧。五时教迹,迄今 流行。香火梵音,礼拜唱导,咸承其则。虽山东江表,乃 称学海,仪表有归,未能逾矣。至周文帝二年,有波头 摩国律师攘那跋陀罗、周言智贤,共耶舍崛多等译 《五明论》,谓声、医、工术及符印等,并沙门智仙笔受。建 武帝天和年,有摩勒国沙门达摩流支,周言法希,奉 敕为大冢宰晋阳公宇文护译《婆罗门天文》二十卷。 又今摩伽陀国禅师阇那耶舍、周言藏称,共弟子阇 那崛多等,于长安故城四天王寺译《定意天子问经》 六部。沙门圆明、道辩及城阳公萧吉等笔受。

昙鸾[编辑]

按《续高僧传》:“昙鸾或为峦,未详其氏,雁门人也。家近 五台山,神迹灵怪,逸于民听,昧未志学,便往寻焉。备 觌遗踪,心神欢悦,便即出家。内外经籍,具陶文理,而 于四论佛性,弥所穷研。读《大集经》,恨其词义深密,难 以开悟,因而注解文言过半,便感气疾,权停笔功,周 行医疗。行至汾州秦陵故墟,入城东门,上望青霄,忽” 见天门洞开,六欲阶位,上下重复,历然齐睹,由斯疾 愈,欲继前作,顾而言曰:“命惟危脆,不定其常,《本草》诸 经,具明正治,长年神仙,往往间出。心愿所指,修习斯 法,果克既已,方崇佛教,不亦善乎?”承江南陶隐居者, 方术所归,广博弘赡,海内宗重,遂往从之。既达梁朝, 时大通中也,乃通名云:“北国虏僧昙鸾,故来奉谒。”时 所司疑为细作,推勘无有异词。以事奏闻,帝曰:“斯非 觇国者,可引入重云殿。”仍从千迷道。帝先于殿隅,却 坐绳床,衣以袈裟,覆以纳帽。鸾至殿前顾望,无承对 者。见有施张高座,上安几拂,正在殿中,傍无馀座。径 往昇之,竖《佛性义》三命。帝曰:“大檀越佛性义深,略已 标叙,有疑赐问。”帝却纳帽,便以数关往复,因曰:“今日 向晚,明须相见。”鸾从座下,仍前直出,诘曲重沓二十 馀门,一无错误。帝极叹讶曰:“此千迷道,从来旧时,往 还疑阻,如何一度,遂乃无迷?”明旦,引入太极殿,帝降 阶礼接,问所由来。鸾曰:“欲学佛法,恨年命促减,故来 远造陶隐居,求诸仙术。”帝曰:“此傲世遁隐者,比屡征 不就”,任往造之。鸾寻致书通问,陶乃答曰:“去月耳闻 音声,兹辰眼受文字,将由顶礼岁积,故使真应来仪。 正尔整拂藤蒲,具陈花水,端襟敛思,伫聆警锡也。”及 届山所,接对欣然,便以仙方十卷,用酬远意。还至浙 江,有鲍郎子神者,一鼓涌浪,七日便止。正值波初,无 由得度。鸾便往庙所,以情祈告:必如所请,“当为起庙。” 须臾,神即见形状如二十,来告鸾曰:“若欲度者,明旦 当得,愿不食言。”及至明晨,涛犹鼓怒,才入船里,帖然 安静,依期达帝,具述由缘,有敕为江神更起灵庙。因 即辞还魏境,欲往名山,依方修治。行至洛下,逢中国 三藏菩提流支。鸾往启曰:“佛法中颇有长生不死法, 胜此土《仙经》者乎?”流支唾地曰:“是何言欤,非相比也。 此方何处有长生不死法?纵得长年,少时不死,终更 轮回三有耳。”即以《观经》授之曰:“此大仙方,依之修行, 当得解脱生死也。”鸾寻顶受。所赍仙方,并火烧之。自 行化他郡,流靡弘广。魏主重之,号为神鸾焉。下敕令 住并州大寺。晚复移住汾州北山石壁元中寺,时往 介山之阴,聚徒蒸业,今号鸾公岩是也。以魏兴和四 年因疾卒于平遥山寺,春秋六十有七。临至终日旛 花幢盖,高映院宇,香气蓬勃,音声繁闹,预登寺者,并 同瞩之。以事上闻,敕乃葬于汾西泰陵文谷,营建砖 塔,并为立碑,今并存焉。然鸾神宇高远,机变无方,言 晤不思,动与事会,调心练气,对病识缘。名满魏都,用 为方轨,因出《调气论》,又著作王邵随文注之。又撰《礼 净土十二偈》,《续龙树偈》。后又撰《安乐集》两卷,广流于 世,仍自号为“有魏元简大士”云。

勒那漫提[编辑]

按《续高僧传》:“勒那漫提,天竺僧也,住元魏洛京永宁 寺,善五明,工道术。时信州刺史綦毋怀文,巧思多知, 天情博艺,每国家营宫室器械,无所不关,利益公私, 一时之最。又敕令修理永宁寺,见提有异术,常送饷 祗承,冀有闻见。而提视之平平,初无叙接,文心恨之。 时洛南元武馆有一蠕蠕客,曾与提西域旧交,乘马” 衣皮,时来造寺。二人相得,言笑抵掌,弥日不懈。文旁 见夷言,不晓往复。乃谓提曰:“弟子好事人也。比来供 承,望师降意,而全不赐一言。此野人耳,何足可尚。不 期对面,遂成彼此。”提曰:“尔勿轻他。纵使读万卷书,事 用未必相过也。”怀文曰:“此有所知,当与角伎赌马。”提 曰:“尔有何耶?”曰:“筭术之能,无问望山”临水,悬测高深, 围圌踏窖,不舛升合。提笑而言曰:“此小儿戏耳。”庭前 有一枣树极大,子实繁满。时七月初,悉已成就。提仰 视树曰:“尔知其上可有几许子乎?”文怪而笑曰:“筭者所知,必依钩股标准,则天文地理,亦可推测。草木繁 耗,有何形兆?计期实谩言也。”提指蠕蠕曰:“此即知之。” 文愤气不信,即立契赌马。寺僧老宿,咸来同看,具立 旁证,提具告蠕蠕,彼笑而承之,云《文复要》云:“必能知 者,几许成核,几许瘀死,无核断许。”既了,蠕蠕腰间皮 袋里出一物,似金秤锤,穿五色线,线别贯白珠,以此 约树,或上或下,或旁或侧抽线。眼,周回良久,向提 撼头而笑,述其数焉。乃遣人扑子实下尽,一一看阅, 疑者文自剖看校量子数成不,卒无欠賸。因获马而 归。提每见洛下人远向嵩高少室取薪者,自云:“百姓 如许地,担负辛苦,我欲暂牵取二山,枕洛水头,待人 伐足,乃还故去,不以为难。”此但数术耳,但无知者诬 我为圣,所以不敢。提临欲终,语弟子曰:“我更停五三 日,往一处行,汝等念修正道,勿怀眷恋。”便寝疾闭户 而卧。弟子窃于门隙视之,见提身不著床,在虚仰卧 相告。同视一僧忽欬提还床如旧,遥谓曰:“门外是谁? 何不入来?我以床热,故取凉耳,尔勿怪也。”是后数日, 便舍命矣。

超达附僧明[编辑]

按《续高僧传》,“超达,未详其氏,元魏中行业僧也。多学 问,有知解。帝禁图谶尢急,所在搜访,有人诬达有之, 乃收付荥阳狱。时魏博陵公检勘穷劾,达以实告。公 大怒,以车轮系颈,严防卫之。自知无活路,专念观世 音。至夜四更,忽不见车轮所在,见守防者皆大昏睡, 因走出外,将欲远避。以久系狱,脚遂挛急,不能远行。” 及至天晓,虏骑四出追之,达惟逃必不免,因伏草中。 骑来蹋草并靡,虽从边过,对而不见。仰看虏面,悉以 牛皮障目。达一心服死,至诚称念。夜中虏去,寻即得 脱。又僧明道人为北台石窟寺主。魏氏之王天下也, 每疑沙门为贼,收数百僧,互系缚之。僧明为魁首,以 绳急缠,从头至足,克期斩决。明大怖,一心念《观音》。至 半夜,觉绳宽,私心欣幸,精祷弥切。及晓,绳索都断。既 因得脱,逃逸奔山。明旦,狱监来觅不见,唯有断绳在 地。知为神力所加也,即以奏闻。帝信道人不反,遂一 时释放。

法力附法智 道集 法禅[编辑]

按《续高僧传》,“法力,未详何人,精苦有志德,欲于鲁郡 立精舍,而财不足,与沙弥明琛往上谷乞麻一载,将 事返寺,行空泽中,忽遇猛火,车在下风,无得免理。于 时法力倦眠,比觉而火势已及,因举声称观,未述世 音。应声风转,火焰寻灭,安隐而还。又沙门法智者,本 为白衣,独行大泽,猛火四面,一时同至。自知必死,乃” 合面于地,称“观世音,怪无火烧,举头看火,一泽之草, 纤毫并尽。唯智所伏,仅容身耳。”因此感悟,出家为道, 励精翘勇,众所先之。又沙门道集,于寿阳西山游行, 为二劫所得,缚系于树,将欲杀之,唯念观世音守死 而已。劫引刀屡斫,皆无伤损,自怖而走,集因得脱,广 传此事。又沙门法禅等山行逢贼,唯念观世音,挽弓 射之,欲放不得,贼遂归诚,投弓于地,又不能得,知是 神人,舍而逃走。禅等诚感,所在通传。并魏末人别有 《观音感应传》行世。

明琛[编辑]

按《续高僧传》,“明琛,齐人,少游学两河,以《通鉴》知誉。然 经论虽富,而以征难为心。当魏代,释门云盛,琛有学 识,游肆而已,故其雅量,颇非鸿业。时有智翼沙门,道 声载穆,远近望尘,学门若市。琛不胜幽情,深忌声略, 私结密交,广搜论道。初为屋子论议法,立图著经,外 施名教,内构言引,牵引出入,罔冒声说,听言可领。及” 述茫然,勇意之徒,相从云集。观图望经,恍若云梦,一 从指授,涣若冰消。故来学者,先办泉帛,此屋子法,入 学遂多。馀有获者,不能隐秘,故琛声望少歇于前。乃 更撰《蛇势法》,其势若《诸葛亮阵图》,常山蛇势,击头尾 至,大约若斯。还以法数,傍蛇比拟,乍度乍却,前后参 差。余曾见图,极是可畏。画作一蛇,可“长三尺,时屈时 伸,傍加道品。大业之季,大有学之,今则不行,想应绝 灭。”初琛行《蛇论》遍于东川,有道行者深相谏谕,决意 已行,博为道艺。潞州上邑思弘法华,乃往岩州林虑 县洪谷寺请僧,忘其名往讲。琛素与知识,闻便往造。 其人闻至,中心战灼,知琛论道不可相抗,乃以情告 曰:“此邑初信,事须归伏,诸士俗等,已有倾心,愿法师 不遗故旧,共相成赞。今有少衣裁,辄用相奉。”琛体此 怀,乃投绢十疋。琛曰:“本来于此,可有陵架意耶?幸息 此心。”然不肯去,欲听一上。此僧弥怖,事不获已,如常 上讲。琛最后入堂,赍绢束掇,在众中曰:“高座法师昨 夜以绢相遗,请不须论议。然佛法宏旷,是非须分,脱 以邪法化人几许误诸世俗。”高座闻此,慑怖无聊,依 常唱文,如疏所解。琛即唤住,欲论至理。高座尔时神 意奔勇,泰然待问。琛便设问,随问便解,重叠虽多,无 不通义。琛精神扰攘,思难无从,即从座起曰:“高座法 师犹来暗塞,如何今日顿解若斯?当是山中神鬼助 其念力,不尔何能至耶?”高座合堂,一时大笑。琛即出邑,共伴二人,投家乞食。既得气满,噎而不下。二伴解 喻:“何所诤耶?论议不来,天常大理,何因顿起如许烦 恼?”琛不应,相随东出,步步叹吒,登岭困极,止一树下。 语二伴曰:“我今烦恼,热不可言,意恐作蛇。”便解剔衣 裳,赤露而卧。翻覆不定,长展两足。须臾之间,两足忽 合而为蛇尾,翘翘上举,仍自动转,语伴曰:“我作《蛇势 论》,今报至矣,卿可上树,蛇心若至,则有吞噬之缘。可 急急上树。”心犹未变,伴便上树,仍共交语。每作蛇论, 果至如何,言语之间,奄便全身作蛇,唯头未变,亦不 复语,宛转在地,举头自打,打仍不止,遂至于碎。欻作 蟒头,身形忽变,长五丈许,举首四视,目如火星。于时 四面无量诸蛇一时总至,此蟒举头去地五六尺许, 趣谷而下,诸蛇相随而去。其伴目验斯报,至邺说之。

昙无最[编辑]

按《续高僧传》:“昙无最姓董氏,武安人也。灵悟洞微,飧 寝元秘。少禀道化,名垂朝野,为三宝之良将,即像法 之金汤也。讽诵经论,坚持律部,偏爱禅那,心虚静谧。 时行汲引,咸所推宗。兼博贯元儒,尤明论道,故使七 众望尘,奄有繁闹。最厌世情重,将捐四部,行施奖诲, 多以戒禁为先,亟动物机,信用云布。曾于邯郸崇尊” 寺说戒,徒众千馀,并是常随门学,至四月三十日布 萨行筹,依位授受,常计之外,及长六十,最居座端。深 怪其异。既无外众,通夕怀疑,明旦重推。有人见从邯 郸城西而来者,并异伦大德,衣服正帖,翔步闲雅。亦 有见从鼓山东面而来,或于中路逢者,皆云“往赴崇 尊,听僧说戒。”如是数般,节级勘其年“齿相符,人数多 少,恰满六十焉。”故知道会圣心,是使幽灵遐降,竹林 群隐,明非妄承。最德洽释宗,屡当时望。后敕住洛都 融觉寺,寺即清河文献王怿所建,庙宇充溢,周于三 里。最善弘敷导,妙达涅槃、《华严》,僧徒千人,常业无怠。 天竺沙门菩提留支见而礼之,号为东土菩萨。尝读 最之所撰《大乘义章》,每弹指唱善,翻为梵字,寄传大 夏。彼方读者,皆东向礼之,为圣人矣。然其常以弘法 为任。元魏正光元年,明帝加朝服,大赦,请释、李两宗。 上殿斋讫,侍中刘滕宣敕,请诸法师等与道士论义。 时清通观道士姜斌与最对论,帝问:“佛与老子同时 不?”姜斌曰:“老子西入,化胡成佛,佛以为侍者。”文出《老 子开天经》,据此明是同时。最问曰:“老子同何王而生? 何年西入?”斌曰:“当周定王三年,在楚国陈州苦县厉 乡曲人里,九月十四日夜生。简王四年为守藏吏,敬 王元年,年八十五,见周德陵迟,遂与散关令尹喜西 入化胡,约斯明矣。”最曰:“佛当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 八日生,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灭度。计入涅槃, 经三百四十五年始到定王三年,老子方生,生已年 八十五。至敬王元年,凡经四百三十年,乃与尹喜西 遁。此乃年载悬殊,无乃谬乎?”斌曰:“若如来言,出何文 纪”最曰:“《周书异记》,《汉法本内传》,并有明文。”斌曰:“孔子 制法,圣人当明于佛,迥无文志,何耶?”最曰:“孔氏《三备 卜经》,佛之文言,出在中备。仁者识同管窥,览不弘达, 何能自达?”帝遣尚书令元乂宣敕:“道士姜斌,论无宗 旨,宜令下席。”又议:“《开天经》是谁所说?”中书侍郎魏收、 尚书郎祖莹就观取经。太尉萧综、太傅李实、卫尉许 白桃、吏部尚书邢栾、散骑常侍温子昇等一百七十 人读讫,奏云:“《老子》止著五千文,馀无言说。臣等所议, 姜斌罪当”惑众,帝时加斌极刑。西国三藏法师菩提 留支苦谏乃止。配徒马邑,最学优程,誉,继乎魏史,藉 甚腾声,移肆通国。遂使达儒朝士,降阶设敬,接足归 依,佛法中兴,惟其开悟,后不测其终。

道泰[编辑]

按《续高僧传》:“道泰,元魏末人,住常山衡唐精舍,梦人 谓曰:‘若至某年,当终于四十二矣’。泰心恶之。及至期 年,遇重病,甚忧,悉以身资为福。友人曰:‘余闻供养六 十二亿菩萨,与一称观世音同。君何不至心归依?可 必增寿’。泰乃感悟,遂于四日四夜专精不绝。所坐帷 下,忽见光明从户外而入,见观音足趺踝间金色朗” 照语泰曰:“汝念观世音耶?”比泰褰帷,须臾不复见,悲 喜流汗,便觉体轻,所患遂愈。年四十四,方为同意说 之,后不知所终。

慧凝[编辑]

按《宋高僧传》:“慧凝,未知何许人也。栖止洛邑,而无异 艺,正修练心戒耳。尝得疾暴终,七日而苏,起说冥间 报应,及见区分,更无毫发之差。所睹者五沙门,一是 宝明寺智圣,以坐禅苦行,得升天堂。次一是般若寺 道品,以诵《涅槃经》四十卷,同前智圣;次以融觉寺昙 谟最称,讲《涅槃》《华严经》,领徒千数。琰摩王曰:‘讲经者 心怀彼我,以骄傲物,比丘中第一麤行。今唯试坐禅 诵经’。”最曰:“贫道立身已来,唯好讲导,不能禅诵。”王曰: “付司。”即有青衣数辈拥送最向西北门,屋舍皆黑,似 非好处。次是禅林寺,道恒唱云:“教导劝诱四辈檀越, 造一切经人中像十躯。”王曰:“沙门之体,必须摄心守 道,志在禅诵,不干世事,不务喧繁。虽”造经像,止欲得他财物。既得财物,贪心即起。既长贪行,三毒炽然,具 足烦恼,与最同入黑门。第五是灵觉寺。宝明自称未 出家时,尝作陇西太守,造灵觉寺,即弃官入道,虽不 禅诵,礼拜不阙。王曰:“卿作刺史之日,曲理枉法,劫夺 民财,假作此寺,非卿之力,何劳说此?”亦付青衣送入 黑门矣。凝由此省悟。最先见王属吏,检寻名籍,误追 摄耳。时胡太后闻之,遣黄门侍郎徐纥依凝之说,散 访验寺额并僧名有无。奏报云:“城东有宝明寺,城内 有般若寺,城西有融觉、禅林、灵觉三寺,并智圣、道品、 昙谟、最道弘、宝明等,皆实有之。”太后称叹久之,诏请 坐禅诵经者一百僧,常在内殿供养焉。续有诏,不听 比丘“持经像在街路乞索,如私有财物,造经像者任 意凝入白鹿山,隐居修道。”自此京邑城下比丘多修 禅观,诵持《大部经法》焉。

河秃师[编辑]

按《宋高僧传》,河秃师者,不详何许人也。魏孝昌中,于 晋阳市肆间行往,乍愚乍智,作沙门形。时人不测,止 呼为河秃师。及齐神武诞第二子洋,文宣帝也。武明 太后见家贫甚,与亲戚言及家计,正忧饥冻死耳。洋 方生数月,尚未能言,欻言曰:“‘得活’二字分明。”太后左 右大惊,而不敢言,谓为妖怪。时传秃师神异,射事多 中,巧诱而至。太后意占其儿子早言为怪,乃遍见诸 子,文襄、魏永熙后旁以禄位历问之,至洋,再三举手 指天而已,口无所言,若诸子皆别无举措矣。后不测 其终。

僧照[编辑]

按《续高僧传》:“僧照,未详氏族,住泰山丹岭寺。性虚放, 喜追奇,每闻灵迹诡谲,无不登践。承瀑布之下,多诸 洞穴,仙圣攸止。以魏普泰年,行至荥山,见飞流下有 穴,因穴随之。行可五六里,便出穴外,逐微径东北上 数里,得石渠,阔两三步,水西流,清而且澈,带渠药草, 延蔓委地。渠北有瓦舍三口,形甚古陋,庭前谷穗纵” 横,鸟雀残食。东头屋里有数架黄帙,中间有铁臼两 具,亦有釜器,并附游尘,都无炊爨之迹。西头屋内,有 一沙门,端坐俨然,飞尘没膝,四望唯见茂林悬涧,非 复人居。须臾逢一神僧,年可六十,眉长丈馀,盘挂耳 上,相见欣然如旧。问所从来,自云:“我同学三人,来此 避世,一人外行未返,一人死来极久,似入灭定,今在 西屋内,汝见之未?今日何姓为主?”答:“是魏家。”僧云:“魏 家享国已久,不姓曹耶?”照云:“姓元。”僧曰:“我不知。”遂取 谷穗𢭏之作粥。又往林中叶下取梨枣与之令啖。僧 云:“汝但食,我不啖此。”又问:“诵何经?”照云:“诵《法华神》。”僧 颔头曰:“大好精进业,今东屋格上如许经,并自诵之, 欲得闻不?”照合掌曰:“唯敢闻。”命彼逐部别诵之,声气 朗彻,乃至通夜。照苦睡,僧曰:“但睡,我自恒业耳。达旦 不眠,更为造食。”照谢曰:“幸得奉谒,今暂归,寻来接事。” 僧亦不留,但言:“我同学行去,汝若值者,大有开悟,恨 不见之。”既言:“须归好去。”照寻路,乃得还,结侣重往。瀑 布与穴,莫测其处。今终南诸山亦有斯事,既多馀涉, 不无其理云:

道臻[编辑]

按《续高僧传》:“道臻,姓牛氏,长安城南人。出家清贞,不 群非类,谦虚寡交,顾唯读经,博闻为业。诸法师于经 义有迷忘者,皆往问之。西魏文帝闻而敬重,尊为师 傅,遂于京师立大中兴寺,尊为魏国大统。于时东西 初乱,宇文太祖始纂帝图,挟魏西奔,万途草创,僧徒 相聚,缀旒而已。既位僧统,大立科条,佛法载兴,诚其 人矣。”尔后《大乘》《陟岵》,相次而立,并由陶渐德化所流。 又于昆池之南,置中兴寺庄。池之内外,稻田百顷,并 以给之。梨枣杂果,望若云合。及卒,帝哀之,废朝,丧事 所资,并归天府。送于园南,为立高坟,茔封之地一顷, 今所谓统师墓是也。近贞观中,犹存古树。

檀特师[编辑]

按《宋高僧传》:“檀特师者,一名慧丰,不知何许人也。身 虽剃染,率略无检制,饮酒啖肉,语默无常。逆论来事, 后必如言。居于武威,肆意狂逸。时宇文仲和为刺史, 请之入州历观。”“库,乃云何意畜他官物邪?”仲和不 谕其旨,怒之,不令在城。未几,仲和拒不受代,朝廷令 独孤信擒之,仲和身死,资财没官。周文闻之,降书召 之。檀特至岐州,会齐神武来寇玉壁,檀特曰:“狗岂能 到龙门邪?”神武果不至龙门而还。侯景未叛东魏之 前,忽捉一杖,杖头刻为狝猴形,令其面常向西,日夜 弄旃,又索一角弓牵挽之。俄而侯景启降,寻复背叛 归梁,皆可征验。至大统十七年春初,忽著一布帽,周 文左右惊问之,檀特曰:“汝亦著,王亦著也。”至三月而 魏文帝崩,复取一白绢帽戴之。左右复问之,檀特曰: “汝亦著,王亦著也。”未几,丞相夫人薨,后复戴,问对同 前。寻丞相第二子武邑公薨,其事验多如此也。俄而 病卒。周文命葬之。

法贞附僧建 慧聪 道寂[编辑]

按《续高僧传》:法贞,不测氏族,渤海东莞人。九岁出家 儁秀之声,不齐凡类。住魏洛下之居广德寺,为沙门 道记弟子。年十一,通诵《法华》,意所不解,随迷造问。记 谓曰:“后来总持者,其在尔乎?”及至年长,善成实论,深 得其趣,修讲之业,卓荦标奇,在于伊洛,无所推下。与 僧建齐名,时人目建为“文句无前”,目贞为“入微独步。” 贞乃与建为义会之友,道俗斯附。听众千人,随得䞋 施,造像千躯,分布供养。魏清河王元怿、汝南王元悦, 并折腰顶礼,谘奉戒训。会魏德衰陵,女人居上,毁论 日兴,猜忌逾积,嫉德过常,难免今世。贞谓建曰:“大梁 正朝礼义之国,又有菩萨应行风教,宣流道法,相与 去乎。今年过六十,朝闻夕死,吾无恨矣。”建曰:“时不可 失,亦先有此怀。”以梁普通二年相率南迈,贞为追骑 所及,祸灭其身,春秋六十一矣。僧建,清河人,沙弥之 时,慧俊出类。及长成人,好谈名理,与慧聪、道寂、法贞 等同师道记。少长相携,穷研数论,遂明《五聚》,解冠一 方。常日讲众恒溢千人。硕学通方悦其新致,造筵谈 赏,以继昼夜。虽乃志诲成人,而入里施化。魏高阳王 元邕亟相延请,累宵言散,用祛鄙吝。或清晨嘉会,一 无逮者,辄云“深恨不同其叙”,故闻风倾渴者遥服法 味矣。后南游帝室,达于江阴,住何园寺。武帝好论义 旨,敕集学僧于乐受殿,以次立义。每于寺讲成济后 业,有逾于前。慧聪立心闲,豫解行远闻道寂,博习多 闻,雅传师业,并终于魏土。

道宠[编辑]

按《续高僧传》:道宠姓张,俗名为宾高。齐元魏之际,国 学大儒雄安生者,连邦所重。时有李范、张宾、齐镳、安 席,才艺所指,莫不归宗。后俱任安下为嗣。年将壮室, 领徒千馀,至赵州元氏县堰角寺侧,即今所谓应觉 是也。从寺索水,沙弥持与问具几尘方可饮之。素不 内涉,罔然无对,乃以水浇面。宾大恧,谓徒属曰:“非为 以水辱我,直显佛法难思。吾今投心此道,宜各散矣。” 即口于寺出家。寺法入道三年,历试,以宾聪明大博, 不可拘于常制,即日便与具戒。遂入西山,广寻藏部, 神用深拔,慨叹。晚知魏宣武帝崇尚佛法,天竺梵僧 菩提留支初翻《十地》,在紫极殿,勒那摩提在太极殿, 各有禁卫,不许通言。校其所译,恐有“浮滥,始于永平 元年,至四年方讫。及勘仇之,惟云有不二不尽,那云 定不二不尽?”一字为异,通共惊美。若奉圣心,宠承斯 问,便诣留支,访所深极,乃授《十地曲教》三冬,随闻出 疏,即而开学,声唱高广,邺下荣推。时朝宰文雄、魏收、 邢子才、杨休之等,昔经宠席,官学由成,自遗世网,形 名靡寄,相从来听,皆莫晓焉。宠默识之,乃曰:“公等诸 贤,既称荣国,颇曾受业,有所来耶?”皆曰:“本资张氏,厌 俗出家。”宠曰:“师资有由,今见若此。”乃曰:“罪极深矣。初 聆声相,实等昔师,容仪顿改,致此无悟。”于是同敦三 大,罄此一心,悲庆相循,遂以闻奏。以德溢时命,义在 旌隆。日赐黄金三两,尽于身世。匠成学士,堪可传道。 千有馀人,其中高者,僧休、法继、诞礼、罕宜、儒果等是 也。一说云:“初勒那三藏教示三人,房、定二士,授其心 法;慧光一人,偏教法律;菩提三藏,惟教于宠。宠在道 北教,罕宜四人;光在道南教,冯、范十人。”故使洛下有 南北二途,当现两说,自斯始也。四宗、五宗亦仍此起。 今则阙矣,辄不繁云。

佛陀禅师[编辑]

按《续高僧传》:佛陀禅师,此云觉者,本天竺人。学务静 摄,志在观方。结友六人,相随业道。五僧证果,惟佛陀 无获。遂勤苦励节,如救身衣,进退惟谷,莫知投厝。时 得道友曰:“修道借机,时来便克,非可斯须,徒为虚死。 卿于震旦,特是别缘,度二弟子,深有大益也。”因从之 游历诸国,遂至魏北台之恒安焉。时值孝文,敬隆诚 至,别设禅林,凿石为龛,给徒定念,国家资供倍加馀 部,而征应潜著,皆异之非常人也。恒安城内康家资 财百万,崇重佛法,为佛陀造别院,常居室内自静。遵 业有小儿见门隙内炎火赫然,惊告院主,合家总萃, 都无所见。其通微元观,斯例众也。识者验以为得道 矣。后随帝南迁,定都伊洛,复设静院,敕以处之。而性 爱幽栖,林谷是托,屡往嵩岳,高谢人世。有敕就少室 山为之造寺,今之少林是也。帝用居处四海,息心之 俦,闻风向会者,众恒数百。笃课出要,成济极焉。时或 告众曰:“此少林精舍,别有灵祇卫护,一立己后,终无 事乏,由使造者弥山,而僧廪丰溢。”沿彼至今,将二百 载,虽荒荐频繁,而寺业充实。远用比之佛陀。无谬传 矣。时又入洛。将度有缘沙门慧光。年立十二。在天街 井栏上反踢蹀。一连五百,众人諠竞,异而观之。佛 陀因见怪曰:“此小儿世戏,有工道业,亦应无昧。”意欲 引度,权以杖打头,声响清彻。既善声论,知堪法器,乃 问能出家否?光曰:“固其本怀耳。”遂度之。又令弟子道 房度沙门僧稠,教其定业,自化行东夏。惟此两贤得 道,记之,谛有深疑。年渐迟暮,不预僧伦,委诸学徒,自 相成业。躬移寺外别处零房,感一善神常随影护,亦 令设食而祠飨之。后报欲终,在房门之壁,手画神像于今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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