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29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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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五卷目录

 静功部汇考三

  锺吕传道记论真仙 论大道 论天地 论日月 论四时 论五行 论水

  火 论龙虎 论丹药 论铅汞

神异典第二百九十五卷

静功部汇考三[编辑]

《锺吕传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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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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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人之生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 可致如此?”锺曰:“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 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 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体,与母分离,自太素之后, 已有升降,而长黄芽,五千日气足,其数自满,八十一 丈,方当十五,乃曰童男。是时阴中阳半,可比东日之 光。”过此以往,走失元阳,耗散真气,气弱则病,老死绝 矣。平生愚昧,自损灵光,一世凶顽,时除寿数。所以来 生而身有等殊,寿有长短,既生复灭,既灭复生,转转 不悟,而世世堕落,则失身于异类,透灵于别壳。至真 之根性,不复于人,傍道轮回,永无解脱。或遇真仙至 人,与消其罪报,除皮脱壳,再得人身。“方在痴喑愚昧 之中。积行百劫,升有福地,犹不免饥寒残患,迤逦升 迁,渐得完全形貌,尚居奴婢卑贱之中,苟或复作前 孽,如立板走丸,再入傍道轮回。”吕曰:“生于中国,幸遇 太平,衣食稍足而岁月未迟。爱者安而嫌者病,贪者 生而怕者死。今日得面尊师,再拜再告,念以生死事 大,敢望开陈不病不”死之理,指教于贫儒者乎?锺曰: “人生欲免轮回,不入于异类躯壳,尝使其身无病老 死苦,顶天立地,负阴抱阳,而为人也。为人勿使为鬼, 人中修取仙,仙中升取天。”吕曰:“人死为鬼,道成为仙, 仙一等也,何以仙中升取天乎?”锺曰:“仙非一也,纯阴 而无阳者,鬼也;纯阳而无阴者,仙也;阴阳相杂者,人 也。惟人可以为鬼,可以为仙。少年不修,恣情纵意,病 死而为鬼也。知之修炼,超凡入圣,脱质而为仙也。仙 有五等,法有三成,修持在人,而功成随分者也。”吕曰: “法有三成,而仙有五等者,何也?”锺曰:“法有三成者,小 成、中成、大成之不同也。仙有五等者,鬼仙、人仙、地仙、 神仙、天仙五等,皆是仙也。鬼仙不离于鬼,人仙不离 于人,地仙不离于地,神仙不离于神,天仙不离于天。” 吕曰:“所谓鬼仙者何也?”锺曰:“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 阴中超脱,神像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入轮 回,亦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就舍而已。”吕曰: 此是鬼仙,行何术,用何功,而致如此?锺曰:修持之人, 始也不悟大道,而欲于速“成,形如槁木,心若死灰,神 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以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 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虽曰仙,其实 鬼也。古今崇释之徒,用功到此,乃曰得道,诚可笑也。” 吕曰:“所谓人仙者何也?”锺曰:“人仙者,五仙之下二也。 修真之士,不悟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信心 苦志,终世不移。五行之气,互交互合,形质且固,八邪 之疫,不能为害,多安少病,乃曰人仙。”吕曰:“此是人仙, 何术何功,而致如此?”锺曰:“修持之人,始也或闻大道 孽重福薄,一切魔难,而改初心,止于小成。云法有功, 终身不能改移,四时不能变换。如绝五味者,岂知有 六气?忘七情者,岂知有十戒?行漱咽者,咍吐纳”之为 错著;采补者,笑清净以为愚;好即物以夺天地之气 者,不肯休粮;好存想而采日月之精者,不肯导引。孤 坐闭息,安知有自然?屈体劳形,不识于无为。“采阴取 妇人之气,与缩金龟者不同;养阳食女子之乳,与炼 丹者不同。以类推究,不可胜数。”然而皆是道也,不能 全于大道。止于大道中,一法一术,功成安乐延年而 已,故曰人仙。更有一等,而悦于须臾,厌于持久,用功 不谨,错时乱日,反成疾病,而不得延年者,世亦多矣。 吕曰:“所谓地仙者何也?”锺曰:“地仙者,天地之半,神仙 之才。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不可见功,唯以长生 住世,而不死于人间者也。”吕曰:其地仙如何下手?锺 曰:“始也法天地升降之理,取日月生成之数,身中用 年月,日中用时刻,先要识龙虎,次要配坎离,辨水源, 清浊分气候,早晚收真一,察二仪,列三才,分四象,别 五运,定六气,聚七宝,序八卦,行九州,五行颠倒,气传 子母,而液行夫妇也。”三田反复,烧成丹药,永镇下田, 炼形住世,而得长生不死,以作陆地神仙,故曰地仙。 吕曰:“所谓神仙者何也?”锺曰:“神仙者,以地仙厌居尘 世,用功不已,关节相连,抽铅添汞,而金精炼顶,玉液 还丹,炼形成气,而五气朝元,三阳聚顶,功满忘形,胎 仙自化,阴尽阳纯,身外有身,脱质升仙,超凡入圣,谢 绝尘俗,以返三山,乃曰神仙。”吕曰:“所谓天仙者何也锺曰:“地仙厌居尘世,用功不已,而得”超脱,乃曰神仙。 神仙厌居山岛,而传道人间,道上有功,而人间有行, 功行满足,受天书以返洞天,是曰天仙。既为天仙,若 以厌居洞天,效职以为仙官,下曰水官,中曰地官,上 曰天官,于天地有大功,于今古有大行,官官升迁,历 任三十六洞天,而返八十一阳天,历任八十一阳天, 而返三清虚无自然之界。吕曰:“鬼仙固不可求矣,天 仙亦不敢望矣。”所谓人仙、地仙、神仙之法,可得闻乎? 锺曰:“人仙不出小成法,地仙不出中成法,神仙不出 大成法,此是三成之数,其实一也。用法求道,道固不 难;以道求仙,仙亦甚易。”吕曰:“古今养命之士,非不求 长生也,非不求升仙也,然而不得长生,为升仙者何 也?”锺曰:“法不合道,以多闻强识,自生小法傍门,不免 于疾病死亡,犹称尸解。迷惑世人,互相推举,致使不 闻大道。虽有信心苦志之人,行持已久,终不见功,节 序而入于泉下。”呜呼

《论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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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所谓大道者何也?”锺曰:“大道无形无名,无问无 应,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莫可得而知也,莫可得而行 也。”吕曰:“古今达士,始也学道,次以有道,次以得道,次 以成道,而于尘世入蓬岛,升于洞天,升为阳天,而升 三清,是皆道成之士。今日尊师独言道不可得而知, 不可得而行,然于道也,独得隐乎?”锺曰:“仆于道也,固 无隐尔。盖举世奉道之士,止有好道之名,使闻大道 而无信心,虽有信心,而无苦志,朝为而夕改,坐作而 立忘,始乎忧勤,终则懈怠,仆以是言大道难知难行 也。”吕曰:“大道难知难行之理如何?”锺曰:“以傍门小法, 易为见功,而俗流多得互相传授,至死不悟,遂成风 俗,而败坏大道。有斋戒者,有休粮者”,有采气者,有漱 咽者,有离妻者,有断味者,有禅定者,有不语者,有存 想者,有采阴者,有服气者,有持浮者,有息心者,有绝 累者,有开顶者,有缩龟者,有绝迹者,有看读者,有烧 炼者,有定息者,有导引者,有吐纳者,有采补者,有布 施者,有供养者,有救济者,有入山者,有识性者,有不 动者,有受持者,傍门小法,不可备陈。至如采日月之 华,夺天地之气,心思意想,望结丹砂,屈体劳形,欲求 超脱,多入少出,攻病可也。认为真胎息,绝念忘言,养 性可也。指作太一含真气,金枪不倒,黄河逆流,养命 之下法,“形如槁木,心若死灰”,集神之小术。奈何古今 奉道之士,苦苦留心,往往挂意,以咽津为药,如何得 造化?“聚气为丹,如何得停留?指肝为龙,而肺为虎,如 何交合?认坎为铅,认离为汞。如何抽添,四时浇灌,望 长黄芽,一意不散”,欲求大药,差年错月,废日乱时,不 识五行根蒂,安知三才造化?寻枝摘叶,迷惑后人,致 使大道日远日疏,异端并起,而成风俗,以失先师之 本意者。良由道听涂说,口耳之学,而指诣“于无知之 徒,递相训式,节序而入于泉下,令人寒心。非不欲开 陈大道,盖世人孽重福薄,不信天机,重财轻命,愿为 下鬼。”吕曰:“小法傍门,既已知矣,其于大道,可得闻乎?” 锺曰:“道本无问,问本无应,及乎真元一判,大于已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一为体,二为用,三为造化,体 用不出于阴阳,造化皆因于交媾,上中下列为三才, 天地人共得一道,道生二气,二气生三才,三才生五 行,五行生万物。”万物之中,最灵最贵者,人也。惟人也, 穷万物之理,尽一己之性,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全命 保生,以合于道,当与天地齐其坚固,而同得长久。吕 曰:“天长地久,亘千古以无穷,人寿百岁,至七十而尚 稀。”何道之独在于天地而远于人乎。锺曰:“道不远于 人。而人自远于道矣。所以远于道者。养命不知法。所 以不知法者。下功不识时。所以不识时者。不达天地 之机也。”

《论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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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所谓天地之机,可得闻乎?”锺曰:“天地之机,乃天 地运用大道,而上下往来,行持不倦,以得长久坚固, 未尝轻泄于人也。”吕曰:“天地之于道也,如何谓之运 用之机?如何谓之行持之机?运用如何起首,行持如 何见功?”锺曰:“大道既判而有形,因形而有数。天得《干》 道,以一为体,轻清而在上,所用者阳也。地得坤道,以 二为体,重浊而在下,所用者阴也。阳升阴降,互相交 合,乾坤作用,不失于道,而起首有时,见功有日。”吕曰: “天得乾道,所用者阳也。阳主升,何以交于地?地得坤 道,所用者阴也。阴主降,何以交于天?天地不交,阴阳 如何得合?阴阳不合,乾坤如何作用?乾坤既无作用, 虽有起首之时,见功之日,大道如何”可得也?锺曰:“天 道以《干》为体,阳为用,积气在上;地道以《坤》为体,阴为 用,积水在下。天以行道,以干索于坤,一索之而为长 男,长男曰震,再索之而为中男,中男曰《坎》,三索之而 为少男,少男曰艮,是此天交于地。以地道索《坤》道而 生三阳,及乎地以行道。以《坤》索于干,一索之而为长 女,长女曰《巽》,再索之而为中女,中女曰‘离’”;“三索之而 为少女,少女曰兑。”是此地交于天,以坤道索乾道,而生三阴。三阳交合于三阴而万物生,三阴交合于三 阳而万物成。天地交合,本于乾坤,相索而运行于道。 乾坤相索而生六气,六气交合而分五行,五行交合 而生成万物。方其乾道下行,三索既终,其阳复升,阳 中藏阴,上还于天。坤道上行,《三索》既终,其阴复降。阴 中藏阳,下还于地。阳中藏阴,其阴不消,乃曰真阴。真 阴到天,因阳而生,所以阴自天降,阴中能无阳乎?阴 中藏阳,其阳不灭,乃曰真阳。真阳到地,因阴而发,所 以阳自地升,阳中能无阴乎?阳中藏阴,其阴不消,复 到于地。阴中藏阳,其阳不灭,复到于天。周“而复始,运 行不已,交合不失于道所以长久坚固者如此。”吕曰: “天地之机,运行大道,而得长久,乃天地作用之功也。 惟人也虽有聪明之性,留心于清净,欲以奉行大道, 小则安乐延年,中则长生不死,大则脱质升仙。如何 作用,运行大道,法动天机,而亦得长久坚固,浩劫常 存?”锺曰:“大道无形,因彼之”所得而为形;“大道无名”,因 彼之所有而为名。天地得之而曰“乾道坤道”,日月得 之而曰“阴道阳道。”人若得之,朝廷则曰“君臣之道,闺 门则曰夫妇之道,乡党则曰长幼之道,庠序则曰朋 友之道,室家则曰父子之道。”是此见于外者,莫不有 道也。至如父母交会,其父则阳先道而阴后行,以真 气接真水,心火与肾水相交,炼为精华。精华既出,逢 母之阴,先进以水涤荡于无用之处;逢母之阳,先进 以血承受于子宫之前,精血为胞胎,包含真气,而入 母子宫,积日累月,真气造化成人,如天地行道,乾坤 相索,而生三阴三阳。真气为阳,真水为阴,阳藏水中, 阴藏气中。气主于升,气中有真水,水主于降,水“中有 真气”,真水乃真阴也,真气乃真阳也。真阳随水下行, 如《干》索于《坤》,上曰震,中曰坎,下曰艮。以人比之,以中 为度。自上而下,《震》为肝,坎为肾,《艮》为膀胱。真阳随气 上行,如《坤》索于《干》,下曰巽,中曰离,上曰《兑》。以人比之, 以中为度。自下而上,《巽》为胆,《离》为心,《兑》为肺。形像既 备,数足离母。既生之后,元阳在肾,因元阳而生真气, 真气朝心,因真气而生真液,真液还元,上下往复,若 无亏损,自可延年。如知时候无疑,抽添有度,自可长 生。若以造作无倦,修持不已,阴尽阳纯,自可超凡入 圣。此乃《天机深造之理,古今不传之事》。公若信心,而 无犹豫,以利名若枷杻恩爱如寇仇避疾病若怕死 亡之难,防失身于别壳,虑透灵于异类,委有清净之 志,当且杜其根源,无使走失元阳,耗散真气,气盛而 魂中无阴,阳壮而魄中有气,一升一降,取法无出天 地,一盛一衰,其来亦似于日月。

《论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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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天地之理,亦粗知矣。其日月之躔度交合,于人 可得比乎?愿闻其说。”锺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 无名,运行日月。日月者,太阴太阳之精。默纪天地交 合之度,助行生成万物之功。东西出没,以分昼夜;南 北往来,以定寒暑。昼夜不息,寒暑相催,而魄中生魂, 魂中生魄。进退有时,不失乾坤之数;往来有度,无差 天地之期。”吕曰:“东西出没,以分昼夜,何也?”锺曰:“混沌 初分,元黄定位,天地之状,其形如卵;六合之中,其圆 如球。日月出没,运行于一天之上,一地之下,上下东 西,周行如轮。凡日之东出而西,未没为昼;西没而东, 未出为夜。是此日之出没,以分昼夜也。若月之出没, 不同于日;载魄于西,受魄于东;光照于夜,而魂藏于 昼,积日累时,或出或没,自西而东;其始也,魄中生魂, 状若湾弓,初夜而光照于西;其次也,魄中魂半时应 上弦,初夜而光照于南;其次也,魄中魂满,与日相望, 初夜而光照于东;其次也,魂中生魄,状如缺镜,初昼 而魂藏于西;其次也,魂中魄半时应下弦,初昼而魄 藏于南;其次也,魂中魄满,与日相背,初昼而魂藏于 东,是此月之出没,以分昼夜也。”吕曰:“南北往来,以定 寒暑者,何也?”锺曰:“冬至之后,日出辰初五十分,日没 申末五十分,过此以往,出没自南而北,以夏至为期。 夏至之后,日出寅末五十分,日没戌初五十分,过此 以往,出没自北而南,以冬至为期。自南而北,以冬至 夏,乃寒为暑也。自北而南,以夏至冬,乃暑为寒也。夏 之日乃冬之夜也。冬之日乃夏之夜也。冬至之后,月 出自北而南,比于夏之日也。夏至之后,月出自南而 北,比于冬之日也。是此日月之往来,以定寒暑者也。” 吕曰:“天地之机,阴阳升降,正与人之行持无二等。若 此日月之出没往来,交合躔度,于人可得比乎?”锺曰: “天地之机,在于阴阳之升降。一升一降,太极相生,相 生相成,周而复始,不失于道,而得长久。修持之士,若 以取法于天地,自可长生而不死。若比日月之躔度, 往来交合,止于月受日魂,以阳变阴,阴尽阳纯,月华 莹净,消除暗魄,如日之光辉,照耀于下上。当此时,如 人之修炼,以气成神,脱质”升仙,炼就纯阳之体也。吕 曰:“修真奉道之士,其于天地阴阳升降之理,日月精 华交合之度,下手用功,而于二者何先?”锺曰:“始也法 效天机,用阴阳升降之理,使真水真火,合而为一,炼成大药,永镇丹田,浩劫不死,而寿齐天地。如厌居尘 世,用功不已,当取日月之交会,以阳炼阴,使阴不生; 以气养神”,使神不散,五气朝元,三花聚顶,谢绝俗流, 以归三岛。吕曰:“若此之功验,深达旨趣,所患不得时 节矣。”锺曰:“天地之阴阳升降,一年一交合。日月之精 华往来,一月一交合。人之气液,一昼一夜一交合矣。”

《论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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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天地日月之交合,年月日时,可得闻乎?”锺曰:“凡 四时有等,人寿百岁,一岁至三十,乃少壮之时;三十 至六十,乃长大之时;六十至九十,乃老耄之时;九十 至百岁,或百二十岁,乃衰败之时也。是此则曰身中 之时一等也。若以十二辰为一日,五日为一候,三候 为一气,三气为一节,二节为一时,时有春夏秋冬,时 当春也,阴中阳半,其气变寒为温,乃春之时也,时当 夏也,阳中有阳,其气变温为热,乃夏之时也。时当秋 也,阳中阴半,其气变热为凉,乃秋之时也,时当冬也, 阴中有阴,其气变凉为寒,乃冬之时也。是此则曰年 中之时二等”也。若以律中起吕,吕中起律,凡一月三 十日三百六十辰,三千刻一十八万“分。月旦至上弦, 阴中阳;半自上弦至月望,阳中阳;自月望至下弦,阳 中阴;半自下弦至晦朔,阴中阴。”是此日月中之时三 等也。若以六十分为一刻,八刻二十分为一时,一时 半为一卦,言其卦定八方,论其正分四位。自子至卯, 阴中阳半,以太阴中起少阳;自卯至午,阳中有阳,纯 少阳而起太阳;自午至酉。阳中阴半,以太阳中起少 阴,自酉至子。阴中有阴,纯少阴而起太阴。是此则曰 “日中之时四等也。难得而易失者,身中之时也;去速 而来迟者,年中之月也。急如电光,速如石光者,日中 之辰也。”积日为月,积月为岁,岁月蹉跎,年光迅速。贪 名求利而妄心未除,爱子怜孙而恩情又起。纵得回 心向“道,争奈年老气衰,如春雪秋花,止有时间之景, 夕阳晓月,应无久远之光。”奉道之士,难得者身中之 时矣。艳阳媚景,百卉芬芳,水榭危楼,清风快意。月夜 闲谈,雪天对饮,恣纵无穷之乐,消磨有限之情。纵得 回心向道,须是疾病缠身,如破舟未济,谁无求救之 心,漏屋重完,忍绝再修之意。奉道之士,虚过少年中 之时也。“邻鸡未唱,而出户嫌迟,街鼓遍闻,而归家恨 早,贪痴争肯暂休,妄想惟忧不足。满堂金玉,病来著 甚抵当,一眼儿孙气断,谁能替换,晓夜不停,世人莫 悟,奉道之士可惜者,日中时也。”吕曰:“身中之时,年中 之时,月中之时,日中之时,皆是时也。尊师独于身中 之时为难得,又于日中之时,为可惜者,何也?”锺曰:“奉 道者难得少年,少年者恃根元完固,凡事易为,见功 止于千日,而可大成也。奉道者又难得中年,中年者, 修持先补完备,次下手进功,始也返老还童,后即入 圣超凡也。奉道者少年不悟,中年不省,或因灾难而 留心清净,或因疾病而志在希夷。晚年修持,先论救 护,次说补益,然后自小成法积功,以至中成。中成法 积功,至于返老还童,炼形住世,而五气不能朝元,三 阳难为聚顶,脱质升仙,无缘而得成。是难得者,身中 之时也。”吕曰:“身中之时,固知难得矣,而日中之时,可 惜者何也?”锺曰:“人之一日,如日月之一月,如天地之 一年。大道生育天地,天地分位,上下相去八万四千 里。冬至之后,地中阳升,凡一气十五日,上进七千里, 计一百八十日,阳升到天,太极生阴。夏至之后,天中 阴降,凡一气十五日,下进七千里,计一百八十日,阴 降到地,太极复生阳,周而复始,运行不已,而不失于 道”,所以长久运行日月。日月成形,周围各得八百四 十里。月旦之后,六中起九,凡一日计十二时,魄中魂 进七十里,凡十五日计一百八十时,魄中魂进八百 四十里。月望之后,九中起六,凡一日计十二时,魂中 魄进七十里,凡十五日计一百八十时,魂中魄进八 百四十里。周而复始,运行不已,而不失于道,所以坚 固大道,长养万物。万物之中,最灵最贵者人也。人之 心肾,上下相远八寸四分。阴阳升降,与天地无二等。 气中生液,液中生气,气液相生,与日月可同途。天地 以乾坤相索,而阴阳升降,一年一交合,不失于道。一 年之后有一年。日月以魂魄相生,而精华往来,一月 一交合,不失于道。一月之后有一月。人之交合,虽在 一昼一夜,不知交合之时,又无采取之法。损时又不 “解补,益时又不解收,阴交时不解养阳,阳交时不解 炼阴,月中不知损益,日中又无行持,过了一年无一 年,过了一日无一日,当风卧湿,冒暑涉寒,不肯修持 而甘心受病,虚过时光而端坐候卧。”吕曰:“奉道之人, 非不知年光虚度,岁月蹉跎,而疾病缠身,死限将至。 盖以修炼不知法,行持不知时,是致”阴阳交合有差, 时月行持无准。锺曰:“身中用年,年中用月,月中用日, 日中用时。盖以五藏之气,月上有盛衰,日上有进退, 时上有交合,运行五度,而气传六候。”金木水火土,分 列无差,东西南北中生成有数,炼精生真气,炼气合 阳神,炼神合大道

《论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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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所谓五藏之气,而曰金、木、水、火、土;所谓五行之 位而曰东、西、南、北、中,若此如何得相生相成?而交合 有时乎?采取有时乎?愿闻其说。”锺曰:“大道既判而生 天地,天地既分而列五帝。东曰青帝,而行春令,于阴 中起阳,使万物生;南曰赤帝,而行夏令,于阳中升阳, 使万物长;西曰白帝,而行秋令,于阳中起阴,使万物” 成;北曰黑帝,而行冬令,于阴中进阴,使万物死。四时 各凡九十日,每时下十八日,黄帝主之。若于春时,助 成青帝而发生;若于夏时,接序赤帝而长育;若于秋 时,资益白帝而结立。若于冬时,制摄黑帝而严示。五 帝分治,各主七十二日,合而三百六十日而为一岁, 辅弼天地,以行于道。青帝生子而曰“甲乙甲乙”东方 木,赤帝生子,而曰“丙丁丙丁”南方火,黄帝生子,而曰 “戊己戊己”中央土,白帝生子,而曰:“庚辛庚辛”西方金, 黑帝生子,而曰:“壬癸壬癸”北方水。见于时而为象者, 木为青龙,火为朱雀,土为勾陈,金为白虎,水为元武。 见于时而生物者,乙与庚合,春则有榆青而白,不失 金木之色;辛与丙合,“秋则有枣白而赤,不失金火之 色;己与庚合,夏末秋初,有瓜青而黄,不失土木之色; 丁与壬合,夏则有椹赤而黑,不失水火之色;癸与戊 合,冬则有橘黑而黄,不失水土之色。以类推求,五帝 相交,而见于时者生,在物者,不可胜数。”吕曰:“五行在 时若此,五行在人如何?”锺曰:“惟人也头圆足方,有天 地之”象;阴降阳升,又有天地之机。而肾为水,心为火, 肝为木,肺为金,脾为土。若以五行相生,则水生木,木 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生者为母,受生者为子。 若以五行相克,则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 克水,克者为夫,受克者为妻。以子母言之,“肾气生肝 气,肝气生心气,心气生脾气,脾气生肺气,肺气生肾 气。以夫妻言之,肾气克心气,心气克肺气,肺气克肝 气,肝气克脾气,脾气克肾气。肾者,心之夫,肝之母,脾 之妻,肺之子。”肝者,脾之夫,心之母,肺之妻,肾之子。心 者,肺之夫,脾之母,肾之妻,肝之子。肺者,肝之夫,肾之 母,心之妻,脾之子。脾者,肾之夫,肺之母,肝之妻,心之 子。心之见于内者为脉,见于外者为色,以寄舌为门 户,受肾之制伏而驱用于肺,盖以夫妇之理如此。“得 肝则盛,见脾则减”,盖以子母之理如此。肾之见于内 者为骨,见于外者为发,以两耳为门户,受脾之制伏 而驱用于心,盖以夫妇之理如此。“得肺则盛,见肝则 减”,盖以子母之理如此。肝之见于内者为筋,见于外 者为爪,以眼目为门户,受肺之制伏而驱用于脾,盖 以夫妇之理如此。“见肾则盛,见心则减”,盖以子母之 理如此。肺之见于内者为肤,见于外者为毛,以鼻穴 为门户,受心之制伏而驱用于肝,盖以夫妇之理如 此。“得脾则盛,见肾则减”,盖以子母之理如此。脾之见 于内者为藏,均养心肾肝肺;见于外者为肉,以“唇口 为门户,呼吸定往来,受肝之制伏,而驱用于肾。盖以 夫妇之理如此,得心则盛,见肺则减,盖以子母之理 如此。此是人之五行相生相克,而为夫妇子母传气 衰旺,见于此矣。”吕曰:“心,火也,如何得火下行?肾水也, 如何得水上升?脾土也,土在中而承木则盛,莫不下 克于水乎?肺,金也,金在上而下接火则损,安得有生 于水乎?相生者,递相间隔,相克者,亲近难移,是此五 行,自相损克,为之奈何?”锺曰:“五行归原,一气接引,元 阳升举,而生真水,真水造化而生真气,真气造化而 生阳神,始以五行定位,而有一夫一妇,肾水也。水中 有金,金本生水,下手时要识水中金。水本嫌土,采药 后须得土归水,龙乃肝之象,虎本肺之神。阳龙出于 离宫,阴虎生于坎位。五行逆行,气传子母。自子至午, 乃曰阳时生阴;五行颠倒,液行夫妇;自午至子,乃曰 阴中炼阳。阳不得阴不成,到底无阴而不死;阴不得 阳不生,到底阴绝而寿长。”吕曰:“五行本于阴阳一气, 所谓一气者何也?”锺曰:“一气者,昔父与母交,即以精 血造化成形。肾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心生小 肠,小肠生大肠,大肠生胆,胆生胃,胃生膀胱”,是此阴 以精血造化成形,其阳止在起首始生之处一点元 阳,而在二肾。且肾,水也,水中有火,升之为气,因气上 升,以朝于心。心阳也,以阳合阳,太极生阴,乃积气生 液,液自心降,因液下降,以还于肾。肝本心之母,肾之 子,传导其肾气,以至于心矣;肺本心之妻,肾之母,传 导其心液,以至于肾矣。气液升降,如天地之阴阳;肝 肺传导,若日月之往复,五行之名数也。论其交合生 成,乃元阳一气为本,气中生液,液中生气;肾为气之 根,心为液之源。灵根坚固,恍恍惚惚,气中自生真水; 心源清净,杳杳冥冥,“液中自有真火,火中识取真龙, 水中认取真虎,龙虎相交,而变为黄芽,合就黄芽,而 结成大药。乃曰金丹;金丹既就,乃曰神仙。”吕曰:金丹 就而脱质升仙,以返十洲,固可知矣。如何谓之黄芽? 锺曰:“真龙真虎者是也。”吕曰:“龙虎者何也?”锺曰:“龙非 肝也,乃阳龙;阳龙出在离宫真水之中;虎非肺也,乃阴虎”;阴虎出在坎位真火之中。

《论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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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人之长生者,炼就金丹。欲炼金丹,先采黄芽;欲 得黄芽,须得龙虎。所谓真龙出于离宫,真虎生于坎 位。离坎之中而有水火,水火者何也?”锺曰:“凡身中以 水言者,四海、五湖、九江三岛,华池、瑶池、凤池、天池、玉 池、崑池、元潭、阆苑,神水金波、琼液玉泉、阳酥白雪。若 此名号,不可备陈。凡身中以火言者,君火、臣火、民火” 而已。三火以元阳为本,而生真气,真气聚而得安,真 气弱而成病。若以耗散真气,而走失元阳,元阳尽,纯 阴成,元神离体,乃曰死矣。吕曰:“人身之中,以一点元 阳而兴举三火,三火起于纯水众阴之中,易为耗散, 而难炎炽。若此阳弱阴盛,火少水中,令人速于衰败, 而不得长生,为之奈何也?”锺曰:“心为血海,肾为气海, 脑为髓海,脾胃乃水谷之海”,是此四海者如此。五藏 各有液,所主之位,东西南北中,此是五湖者如此。小 肠二丈四尺,而上下九曲,乃曰九江。小肠之下,元潭 之说如此。顶曰上岛,心曰中岛,肾曰下岛,三岛之内, 根源阆苑之说如此。华池在黄庭之下,瑶池出丹阙 之前,崑池上接玉京“天池,正衡内院凤池,乃心肺之 间,玉池在唇齿之内。神水生于气中,金波降于天上。 赤龙住处,自有琼液玉泉。凡胎换后,方见白雪阳酥。” 浇灌有时,以沃炎盛。先曰玉液,次曰金液,皆可以还 丹。抽添有度,以应沐浴。先曰中田,次曰下田,皆可以 炼形。玉药金花变就黄白之体,醍醐甘露炼成奇异 之香。“若此水之功效。及夫民火助肾气以生真水,肾 火上升,交心液而生真气,小则降魔除病,大则炼质 烧丹。用周天则火起焚身,勒阳关则还元丹药。别九 州之势,以养阳神;烧三尺之累,以除阴鬼。上行则一 撞三关,下运则消磨七魄,炼形成气而轻举如飞,炼 气成神而脱胎如蜕,若此皆火之功效也。”吕曰:“始也 闻命,所患者,火少水多,而易衰败。次听高论,水火有 如此之功验,毕竟如何造化,使少者可以胜多,弱者 可以致强?锺曰:‘二八阴消,九三阳长,赫赤金丹,指日 可成,七返九还,而胎仙自化者也。真气在心,心是液 之源。元阳在肾,肾是气之海。膀胱为民火,不止于民 火,不能为用,而膀胱又为’”津液之夜。若以不达天机, 罔测元理,奉道之士,难为造化,不免于疾病死亡者 矣。吕曰:“所谓造化使阳长阴消,金丹可成,而胎仙自 化者,何也?”锺曰:“人之心肾,相去八寸四分,乃天地定 位之比也。气液太极相生,乃阴阳交合之比也。一日 十二时,乃一年十二月之比也。心生液,非自生也,因 肺液降于”心,液行液行,夫妇,自上而下以还下田,乃 曰“妇还夫宫。”肾生气,非自生也,因膀胱气升而肾气 行,气行子母,自下而上以朝中元,乃曰“夫还妇室。”肝 气导引肾气,自下而上以至于心。心,火也,二气相交, 薰蒸于肺,肺液下降,自心而来,皆曰心生液,以液生 于心而不耗散,故曰真水也。肺液传送心液,自上而 下,以至于肾。肾,水也,二水相交,浸润于膀胱,膀胱气 上升,自肾而起,皆曰“肾生气。”以气生于肾,而不消磨, 故曰“真火也。”真火出于水中,恍恍惚惚,其中有物,视 之不可见,取之不可得也。真水出于火中,杳杳冥冥, 其中有精,见之不能留,留之不能住也。吕曰:“肾水也, 水中生气,名曰真火。火中何者”为物?心火也。火中生 液,名曰“真水。”水中何者为精?火中之物。水中之精,既 无形状可求,纵求之而又难得,纵得之而又何用?锺 曰:“前古上圣道成,不离于此。”二物交媾,而变黄芽,数 足胎完,以成大药,乃真龙真虎者也。

《论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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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龙本肝之象,虎乃肺之神。是此心火之中而生 液,液为真水,水之中杳杳冥冥而隐真龙。龙不在肝, 而出自离宫者,何也?是此肾水之中而生气,气为真 火,火之中恍恍惚惚而藏真虎。虎不在肺,而生于坎 位者,何也?”锺曰:“龙阳物也。升飞在天,吟而云起,得泽 而济万物。在象为青龙,在方为甲乙,在物为木,在时” 为春,在道为仁,在卦为震,在人身中五藏之内为肝。 虎,阴物也,奔走于地,啸而风生,得山而威制百兽,在 象为白虎,在方为庚辛,在物为金,在时为秋,在道为 义,在卦为兑,在人身五藏之内为肺。且肝阳也,而在 阴位之中,所以肾气传肝气,气行子母,以水生木,肾 气足而肝气生。肝气既生,以绝肾之馀阴,而纯阳之 气上升者也。且肺阴也,而在阳位之中,所以心液传 肺液,液行夫妇,以火克金,心液到而肺液生;肺液既 生,以绝心之馀阳,而纯阴之液下降者也。以其肝属 阳,以绝肾之馀阴,是以知气过肝时,即为纯阳。纯阳 气中,包藏真一之水,恍惚无形,名曰阳龙。以其肺属 阴,以绝心之馀阳,是知液到肺时,即为纯阴。纯阴液 中,负载正阳之气,杳冥不见,名曰“阴虎”也。气升液降, 本不能相交,奈何气中真一之水,见液相合,液中正 阳之气,见气自聚。若也传行之时,以法制之,使肾气 不走失,气中收取真一之水,心液不耗散,液中采取正阳之气,子母相逢,元相顾恋,日得黍米之大,百日 无差。“药力全,三百日圣胞坚,三百日胎仙完。形若弹 丸,色同朱橘,名曰丹药,永镇下田,留形住世,浩劫长 生,此谓陆地神仙。”吕曰:“肾水生气,气中有真一之水, 名曰阴虎,虎见液相合也;心火生液,液中有正阳之 气,名曰阳龙,龙见气相合也。方以类聚,物以群分,理 当然也。气生时液亦降,气中真一之水,莫不随液而 下传于五藏乎?液生时,气亦升,液中正阳之气,莫不 随气而上出于重楼乎?真水随液下行,虎不能交龙; 真阳随气上升,龙不能交虎。龙虎不交,安得黄芽?黄 芽既无,安得大药?”锺曰:“肾气既生,如太阳之出海,雾 露不能蔽其光。液下如疏帘,安足以胜其气,气壮则 真一之水自盛矣。心液既”生,如严天之杀物,呼呵不 能敌其寒气,升如翠幕,安足以胜其液,液盛则正阳 之气,或强或弱,未可必也。吕曰:“气生液生各有时。”时 生气也,气盛则真一之水亦盛,时生液也,液盛则正 阳之气亦盛,盛衰未知,何也?锺曰:“肾气易为耗散,难 得者真虎。心液难为积聚,易失者真龙。《丹经》万卷,议 论不出阴”阳。阴阳两事,精粹无非龙虎。奉道之士,万 中识者一二。或以多闻广记,虽知龙虎之理,不识交 合之时,不知采取之法。所以今古达士,皓首修持,止 于小成。累代延年,不闻超脱。盖以不能交媾于龙虎, 采黄芽而成丹药。

《论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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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龙虎之理,既已知矣。所谓金丹大药,可得闻乎?” 锺曰:“所谓药者,可以疗病。凡病有三等,当风卧湿,冒 暑涉寒,劳逸过度,饥饱失时,非次不安,则曰患矣,患 为时病。及夫不肯修持,恣情纵意,散失元阳,耗散其 炁,年高憔悴,则曰老矣,老为年病。及夫气尽体空,魂 消神散,长吁一声,四大无主,体卧荒郊,则曰死矣。死 为身病。且以时之有病,以春夏秋冬,运行于寒暑温 凉,阳太过而阴不足,当以凉治之也;阴太过而阳不 足,当以温治之也。老者多冷,而幼者多热,肥者多涎, 而羸者多积。男子病生于气,妇人患本于血,补其虚 而取其实,保其弱而损其馀。小则针灸,甚则药饵,虽 有非次不安。而时之患,委于明士良医,对病服食,悉 得保愈。然而老病如何医?死病如何治?洗肠补肉,古 之善医者也;面皱发白,以返童颜,无人得会;换顶续 支,古之善医者也;留形住世,以得长生,无人得会。”吕 曰:非次不安,因时成病,良医名药,固可恃矣。虚败年 老之病,气尽命终之苦,如何治?莫有药乎?锺曰:“凡病 有三等,时病以草木”之药疗之自愈。身病年病,所治 之药而有二等,一曰内丹,次曰外丹。吕曰:“外丹者何 也?”锺曰:“昔高上元君传道于人间,指喻天地升降之 理,日月往复之宜,自尔《丹经》满世,世人得闻大道。广 成子以教黄帝,黄帝政治之暇,依法行持,久而不见 功。广成子以心肾之间而有真气真水,气水之间而 有真”阴真阳,配合于大药,可比于金石之间,而隐至 宝。乃于《崆峒山》中,以内事为法,而炼大丹。八石之中, 惟用朱砂,砂中取汞。五金之中,惟用黑铅,铅中取银。 汞比阳龙,银为阴虎。以心火如砂之红,肾水如鈆之 黑。年火随时,不失乾坤之策;月火抽添,自分文武之 宜。卓三层之𬬻,各高九寸,外方内圆,取八“方之气,应 四时之候,金鼎之象,包藏铅汞,无异于肺液。硫黄为 药,合和灵砂,可比于黄婆。三年小成,服之可绝百病; 六年中成,服之自可延年;九年大成,服之而升举自 如,展臂可千里万里。虽不能返于蓬莱,亦于人世浩 劫不苦也。”吕曰:“历古已来,炼丹者多矣,而见功者少 何也?”锺曰:“炼丹不成者,有”三也。不辨药材真伪,不知 火候抽添,将至宝之物一旦消散于烟焰之中而为 灰尘,废时乱日,终无所成者一也。药材虽美,不知火 候,火候虽知,而于药材两不契合,终无“所成者,二也。 药材可美,火候合宜,年中不差月,月中不错日,加减 有数,进退有时,气足丹成,而外行不备,化元鹤而凌 空,无缘而”得饵,此不成者三也。又况药材本天地秀 气结实之物,火候乃神仙修持得道之术。三皇之时, 黄帝炼丹,九转方成;五帝之后,混元炼丹,三年才就。 迨夫战国,凶气凝空,流尸满野,物不能受天地之秀 气,而世乏药材;当得法之人,而逃难老死岩谷。丹方 仙法,或有竹帛可纪者,久而弃坏,人世不复有“矣。若 以尘世有药材,秦始皇不求于海岛;若以尘世有丹 方,魏伯阳不参于《周易》。或而多闻强识,迷惑后人,万 万破家,并无二成。以外求之,亦为误矣。”吕曰:“外丹之 理,出自广成子,以内事为法则,纵有成就,九年方毕。 又况药材难求,丹方难得,到底止能升腾,不见超凡 入圣,而返十洲者矣!敢问内药者,可得闻乎?”锺曰:“外 药非不可用也,奉道之人,晚年觉悟,根源不甚坚固。 肾者气之根,根不深则叶不茂矣。心者液之源,源不 清则流不长矣。必也假其五金八石,积日累月,炼成 三品,每品三等,乃曰丸品,龙虎大丹,助接其真气,炼 形住世,轻举如飞。若以修持内事,识交合之时,知采取之法,胎先既”就,指日而得超脱。彼人不悟,执在外 丹,进火加日,服之欲得上升天界,诚可笑也。彼既不 究外药之源,当以详陈内丹之理。内丹之药材,出于 心肾,是人皆有也。内丹之药材,本在天地,天地当日 得见也。火候取日月往复之数,修合效夫妇交接之 宜,圣胎就而真气生。气中有气,如龙养珠,大药成而 阳神出。身外有身,似蝉脱蜕。是此内药本于龙虎交, 而变黄芽,黄芽就而分铅汞。

《论铅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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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曰:“内药不出龙虎也。虎出于坎宫,气中之水是也。 龙出于离宫,水中之气是也。外药取砂中之汞,比于 阳龙;用铅中之银,比于阴虎。而铅汞外药也。何以龙 虎交而变黄芽,黄芽就而分铅汞,所谓内药之中铅 汞者,何也?”锺曰:“抱天一之质,而为五金之首者,黑铅 也。铅以生银,铅乃银之母。感太阳之气,而为众石之” 首者,朱砂也。砂以生汞,汞乃砂之子。难取者,铅中之 银,砂中之汞。银汞若相合煆炼,自成至宝。此铅汞之 理,见于外者如此。若以内事言之,见于人者,古今议 论,差别有殊。取其元妙之说,本自父母交通之际,精 血相合,包藏真气,寄质于母之纯阴之宫,藏神在阴 阳未判之内,三百日胎完,五千日气足。以五行言之, 人身本是精与血,先有水也。以五藏言之,精血为形 像,先生肾也。肾水之中,伏藏于受胎之初,父母之真 气,真气隐于人之内肾,所谓铅者此也。肾中王气,气 中真一之水,名曰真虎,所谓铅中银者此也。肾气传 肝气,肝气传心气,心气太极而生液,液中有正阳之 气。所谓朱砂者,心液也。汞者,心液之中正阳之气,积 气液为胎胞,传送在黄庭之内,进火无差,胎仙自化, 乃比铅银合汞,煆炼成宝者也。吕曰:“在五金之中,铅 中取银,于八石之内,砂中出汞,置之鼎器,配之药饵, 汞自为砂,而银自为宝。”然而在内之铅如何取银?在 人之砂如何取汞?汞如何作砂,银如何作宝也?锺曰: “铅本父母之真气,合而为一,纯粹而不离。既成形之 后,而藏在肾中,二肾相对,同升于气,乃曰元阳之气。 气中有水,乃曰真一之水。水随气升,气住水住,气散 水散,其水与气,如子母之不相离。善视者,止见于气, 不见于水。若以此真一之水,合于心之正阳之气,乃 曰龙虎交媾,而变黄芽。以黄芽而为大药。”大药之材, 本以真一之水为胎,内包正阳之气,如昔日父母之 真气,即精血为胞胎。造化三百日,胎完气足,而形备 神来,与母分离。形外既合,合则形生形矣。奉道之人, 肾气交心气,气中藏真一之水,负载正阳之气,以气 交无水为胞胎,状同黍米,温养无亏。始也即阴留阳, 次以用阳炼阴,气变为精,“精变为汞,汞变为砂,砂变 为金丹,金丹既就,真气自生,炼气成神,而得超脱,化 火龙而出昏衢,骖元鹤而入蓬岛。”吕曰:“以形交形,形 合生形,以气合气,气合生气,数不出三百日,分形之 后,男女形状之不同,自己丹砂色泽之何似也。”锺曰: “父母之形交,父精先进,而母血后行,血包于精而为 女,女者中”阳而外阴,以象母,盖以血在外也。若以母 血先进,而父精后行,精包于血而为男,男者内阴而 外阳,以象父,盖以精在外也。所谓“血”者,一生于心,而 无正阴之气。所谓“精”者,本生于肾,而有正阳之气。正 阳之气,乃汞之本也。即真一之水,和合而入黄庭之 中。汞用铅汤煮,以汞火煎,铅不得,汞不能发。举真一 之水;汞不得铅,不能变化纯阳之气。吕曰:“铅在肾中, 而生元阳之气,气中有真一之水,视之不可见也。”铅 以得汞,汞在正阳之气,以正阳之气,烧炼于铅,铅生 气盛,而发举于真一之水,可以上升。然而汞本正阳 之气,即真一之水,而为胞胎,保送黄庭之中,已是龙 虎交媾,阴阳两停,亦以铅汤煮之,莫不阴太过,耗散 真阳,安得成大药而气中生气也?锺曰:“肾气投心气, 气极生液,液中有正阳之气,配合真一之水,名曰龙 虎交媾。每日得之黍米之大,名曰金丹大药,保送黄 庭之中。且黄庭者,脾胃之下,膀胱之上,心之北而肾 之南,肝之西而肺之东,上清下浊,外应四色,量容二 升,路通八水。所”得之药,昼夜在其中。若以采药不进 火,药必耗散而不能住。若以进火不采药,阴中阳不 能住。止于发举肾气,而壮暖下元而已者,以采药有 时,而进火有数,必先于铅中作借气进火,使大药坚 固,永镇下田,名曰“采补”之法。而炼汞补丹田,延年而 益寿,可谓地仙。若以采药而以元鈆抽之,于肘后飞 “金晶”,既抽鈆须添汞,不添汞徒以还精补脑,而真气 如何得生?真气不生,阳神如何得就也?既添汞须抽 铅,不抽铅徒以炼汞补丹田。如何变砂,砂既不变,而 金丹如何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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