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坤舆典/第126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百二十六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坤舆典
第一百二十六卷目录
市肆部汇考一
易经〈系辞下传〉
礼记〈王制 月令〉
周礼〈天官 地官 考工记〉
史记〈天官书〉
古今注〈阛阓 肆店〉
宋史〈天文志〉
成都古今记〈市〉
东京梦华录〈御街 大内前州桥西街巷 朱雀门外街巷 州桥夜市 东角
楼街巷 潘楼东街巷 酒楼 饮食果子 马行街北医铺 大内西右掖门外街巷 大
内前州桥东街巷 相国寺万姓交易 寺东门街巷 马行街铺席 搬载杂卖 天晓诸
人入市 诸色杂卖 会仙酒楼 食店 肉行 饼店 鱼行 六月巷陌杂卖〉
古杭梦游录〈市肆 酒肆 茶坊〉
坤舆典第一百二十六卷
市肆部汇考一[编辑]
《易经》[编辑]
《系辞下传》[编辑]
“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 其所”,盖取诸《噬嗑》。
〈本义〉“日中为市”,上明而下动,又借《噬》为“市”、《嗑》为合也。
《礼记》[编辑]
《王制》[编辑]
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淫好辟。
〈注〉物之供用者皆出于市,而价之贵贱则系于人之好恶。好质则用物贵,好奢则侈物贵志流于奢淫,则所好皆邪僻矣。
市廛而不税,
〈注〉廛,市宅也。赋其市地之廛,而不征其货也。
有圭璧金璋,不粥于市;命服命车,不粥于市;宗庙之 器,不粥于市;牺牲不粥于市,戎器不粥于市。
〈注〉此所以禁民之不敬。金璋以金饰之,《考工记》“大璋中璋,黄金勺,青金外”者是矣。
用器不中度,不粥于市;兵车不中度,不粥于市;布帛 精麤不中数,广狭不中量,不粥于市;奸色乱正色,不 粥于市。
〈注〉此所以禁民之不法。
《锦文》珠玉成器,不粥于市;衣服饮食,不粥于市。
〈注〉此所以禁民之不俭。
五榖不时,果实未熟,不粥于市。木不中伐,不粥于市; 禽兽鱼鳖不中杀,不粥于市。
〈注〉此所以禁民之不仁。
《月令》[编辑]
仲夏之月,关市毋索。
〈注〉《索》者,搜索商旅匿税之物。盖当时气盛大之际,人君亦当体之,而行宽大之政也。
“仲秋之月,易关市,来商旅,纳货贿,以便民事。”四方来 集,远乡皆至,则财不匮,上无乏用,百事乃遂。
〈注〉朱氏曰:“市者货之所聚,易谓无重征以致其难也。易关市所以来商旅,货谓化之以为利,贿谓有之以为利,来商旅所以纳货贿也。凡此皆以便民用也。”
《周礼》[编辑]
《天官》[编辑]
《小宰》之职,“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七曰听卖买以质 剂。”
〈订义〉王昭禹曰:“商贾之阜通货贿,则不能无卖买。先王以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使之交易而退,各得其所,防其有争心焉。故大市所以致信也。质其事者,若今市契立见也。剂则为要书而已。正之以质,则其人足以验也;正之以剂,则其书足以验也。” 贾氏曰:“按《质人》云:‘大市以质,小市以剂’。注云:‘大市,人民牛马之属,用长券。小市,兵器珍异之属,用短券’。”今郑《注》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者,盖谓前后作二契于中央破之,两家各得其一,皆无手书字,故异于传别也。有人争此市事者,则以质剂听之。
《内宰》“凡建国,佐后立市,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陈其 货贿,出其度量淳制,祭之以阴礼。”
刘执中曰:“朝以听天下之政,故君立之,天道也;市以聚天下之货,故后立之,地道也 。” 《礼库》曰:“周制,国君、夫人、世子、命夫、命妇过市皆有罚,所以别朝市、辨义利、分贵贱。今内宰却佐后立市,市井之令出于房闼之中,此渐不可长,而况宫中之秘密,却与市井之事,其意果安在?” 愚按:此特体地道以始立市耳,既立则后何预其事 ?王氏曰:“次其官之次,则《司市》所谓‘思次’” 、“‘介次’是也。” 叙其地之叙,《司市》
所谓“各于其地之叙” 是也。肆谓陈物之肆,《肆长》所谓“各掌其肆之政令” 是也。
《地官》[编辑]
《司市》,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 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掌市 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
刘氏曰:“治谓正万民交易之法。教谓使三市信义不欺,政谓平百物轻重之价,刑谓制盗贼奸伪之民。量谓执五量以定糓米之平,度谓谨五度以定布帛之制,禁谓坏法乱俗之物,不儥于市;令谓宣教立政之事,必宪于民。” 八事者,司市之大经 。郑景望曰:“考有司治市之法,乃善俗之政也。” 天下之乱,积于人心之趋利,利之所聚,莫甚于市,于此致详焉,是亦所以正人心而遏乱源也。养之必有以教之,利之必有以防之,细大毕举,无有偏枯罅漏之处,斯其为王政欤。
以次叙分地而经市。
郑锷曰:“治市虽有上八者之法,将以经理之,使井井有条,则又当有九法 。” 郑康成曰:“次谓吏所治舍思次、介次也,若今市亭然。叙肆行列也 。” 贾氏曰:“经界其市,使各有处所,不相杂乱。”
以《陈肆》辨物而平市。
王昭禹曰:“物所聚当陈之使买者易见,辨之而使不杂,则货贿各以类聚,无混淆之患,此市所以平也。”
以政令禁物靡而均市。
王昭禹曰:“物之侈靡易售,民将贵异物而贱用物,故以政令禁之,则物无异尚,人无异好,市适于均而无不平之患矣。”
以“商贾阜货”而行布。
王昭禹曰:“货资商贾而后阜,布资货物而后行,盖布者所以权百物而通之,货苟不阜则布无所通,故必以商贾阜货而行之。”
“以《量度》成”,贾而征儥。
郑康成曰:“征,召也。儥,买也 。” 王昭禹曰:“量以量多少,度以度长短,既以度量而平之,则物价之高下既定,然后可以召儥。”
“以质剂”结信而止讼。
史氏曰:“质以人证,剂以书约,信要立,则市无争讼矣。”
《以贾民》,禁伪而除诈。
郑康成曰:贾民、胥师、贾师之属 。郑锷曰:“以伪饰货,民被其欺,则诈不可除。用贾民以为市胥,知物情伪,则诈可除矣。”
《以刑罚禁虣》而去盗。
郑康成曰:“刑罚宪徇扑 。” 项氏曰:“以强害人谓之虣,非其有而取之谓之盗 。” 王昭禹曰:“利之所在,强梁者或不能无虣,贪污者或不能无盗,不惩之以威,则不能禁而去之。故大则以刑,小则以罚。”
以“《泉府》同货”而敛赊,
王昭禹曰:“凡市之不售与货之滞于民用者,则以其价贾之,此所以敛之也;物楬而书之以待不时而买者各从其抵而予之,此所以赊之也。敛之则民无贱儥之患,赊予之则民无贵买之患,如此则开阖敛散出于一人,盈虚有无通乎上下,岂非与民同其货乎?”
大市,“日昃而市,百族为主;朝市,朝时而市,商贾为主; 夕市,夕时而市,贩夫贩妇为主。”
郑康成曰:“日昃,昳中也。市,杂聚之处。言主者,谓其多者也 。” 郑司农曰:“百族,百姓也 。” 贾氏曰:“百族或在城内,或在城外,容其往来,故于《日昃》以后主之。百族为主,则兼有商贾、贩夫、贩妇;商贾为主,则兼有百族贩夫、贩妇;贩夫、贩妇为主,则兼有百族商贾 。” 郑锷曰:“百族,殆市之豪族大姓,以财雄之人欤?商贾阜通,不过视” 其财之多寡。豪族大姓独饶于财,尽合商贾之财货而有之,于日昃之时,继商贾之后,靡物不聚,则其市大于商贾矣。言于朝市之前,谓其市之为甚大,贩夫贩妇所得纤微,至夕而罢,故“夕” 为主。
“凡市入,则胥执鞭度守门。市之群吏平肆展成,奠贾, 上旌于思次以令市。”《市师》莅焉而听,大治大讼。胥师、 贾师莅于介次而听,小治小讼。
郑锷曰:“先儒之说,谓市在一院之内则宜有门,市者以时入门,市胥执鞭度以守之,市之群吏上旌以令之,市师是时入于思次,胥师、贾师入于介次,有讼则听之,所谓平旦侧肩而入者,敢冒法慢吏而罔市利哉?鞭度者,无刃之殳,系鞘于上则为鞭,因其长刻尺寸则为度。争门者则执鞭以威之,争长短者则执度” 以齐之,物一而用二,又因以禁戢焉。群吏则自胥师以下,各平其列肆,使有分界而不争。展省其货之成否,使中度而不罔。利。肆定物
“成,乃奠价之高下,而揭《析羽》之旌于思次” 以令市,使人望而知其当市也。利之所在,皆有贪得之心。上旌之次,其名曰“思” ,使之见利而思义耳。市师莅此,所以听大治大讼,则亦宜先致思欤。若夫胥师、贾师,虽市小吏,而小治小讼,亦于介次而听之。言介则知思之为大,言思则知介者思之次也。市师听治讼之大,胥师贾师听其小,岂非大事从其长,小事则专达欤?
凡万民之期于市者,《辟布》者、量度者、刑戮者,各于其 地之叙。
黄氏曰:辟,法也。布,泉也。四方之布杂至必于是。考法,非法不用。贾谊曰:“钱法不立。” 郑曰:“考实诸泉入,其意当如是。度量者,官为之式,揭以示民,使凡为斗、斛、丈、尺者,取法于此也。” 郑言“若今处斗、斛及丈尺” ,恐亦以此 。贾氏曰:“叙则诸物行肆之所。”
凡得货贿六畜者,亦如之,三日而举之。
郑康成曰:“得遗物者亦使置其地,货于货之肆,马于马之肆,则主求之易也。三日而无识认者,举没入官。”
凡治市之货贿、六畜、珍异,亡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 使亡,靡者使微。
郑锷曰:“货贿之为用,六畜之为养,珍异之为玩,懋迁其有无,虽资于商贾,作法以低昂,实本公上。” 郑司农曰:“亡者使有无,此物则开利其道使之有。”
郑康成曰:利,利于民谓物实厚者。害,害于民,谓
物行苦者,使有使阜,起其贾,征之使亡,使微,抑其贾,却之侈靡细好,使富民好奢,微之而已。
凡通货贿,以玺节出入之。
黄氏曰:“玺节掌于司关,货出入皆司关受之,入达于市,出达于其所至,此市政也,故见于《司市职》。” 货之出内,必有司关之关节。王之司市,邦国之司市,不自为出内,郑言非也。
国凶、荒、札丧,则市无征而作布。
《郑锷》曰:“凶荒札丧之际,民方困厄,苟市有征则物贵而民重困,故市无征。当是时,民困于财,钱不乏则民苏,故宜铸作布泉也。”
凡市伪饰之禁,在民者十有二,在商者十有二,在贾 者十有二,在工者十有二。
王昭禹曰:“《王制》曰:‘有圭璧金璋,不粥于市;命服命车,不粥于市;宗庙之器,不粥于市;戎器,不粥于市;牺牲,不粥于市;用器不中度,不粥于市;兵车不中度,不粥于市;布帛精粗不中数,幅广狭不中量,不粥于市;奸色乱正色,不粥于市;锦文珠玉成器,不粥于市;衣服饮食,不粥于市;五榖不时,果实未熟,不粥于市;木不中伐,不粥于市;禽兽鱼鳖不中杀,不粥于市’。” 《周官司市》所谓“在民、在商、在贾、在工者十有二” ,乃此类也。凡此之类,其数有二十四:在工不得作,在民不得畜,在商不得资,在贾不得粥。别而言之,故各有十二。盖圭璧一,金璋二,命服三,命车四,宗庙之器五,戎器六,用器七,兵车八,奸色九,锦文十,珠十一,玉十二,凡此在工不得作也。“牺牲一,布二,帛三,衣服四,饮五,食六,五谷七,果实八,木九,禽十,兽十一,鱼鳖十二” ,凡此在民不得畜者也。商则资此而通之者也,贾则因此而粥之者也,故分而言之,亦皆十有二。
“《市刑》,小刑宪罚,中刑徇罚,大刑扑罚”,其附于刑者归 于士。
郑锷曰:“《司寇》五刑,如国刑、如野刑之类,而无市刑。今有三等之刑,又有归于士之刑者,盖众之所聚不可以常刑治,而争利于市以犯有司者,皆奸民之雄少,緃不治则市不肃,俟其已甚,断于士师则无及,故随其犯之轻重而用三等之刑,非五刑之刑。小刑已决,罚必表宪其所犯之由;中刑则行而徇路,使人见其” 鞭笞之状。大刑不决,罚于官府,往就其地扑以示之,使其不可犯也。三刑之外有犯五刑者,则归于士师,司市不敢专。
国君过市,则刑人赦。“夫人过市,罚一幕;世子过市,罚 一㡩;命夫过市,罚一盖;命妇过市,罚一帷。”
郑康成曰:“谓诸侯及夫人、世子过其国之市,大夫、内子过其都之市。市者,人之所交利而行刑之处,君子无故不游观焉,若游观则施惠以为说,国君则赦其刑人。夫人、世子、命夫、命妇而使之出罚,异尊卑也。”
凡会同师役,市司帅贾师而从,治其市政,掌其卖儥 之事。
黄氏曰:“所谓市者,非特国市而已。《遗人》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则所以待宾客、会同、师役之事。量人营军之垒舍,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则道路之与军社亦有市矣。有市则有卖儥之事,而当时未尝有外市之官,特以国市总之。惟会同、师役之时,则市师帅贾师而从之,是以国市之官而分任。”
其事 《王昭禹》曰:“如此则师众所聚,无贱儥贵买以伤民财之患矣。”
《质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 二十人。”
郑康成曰:“质,平也 。” 郑锷曰:“物有不齐之价,人有争利之心。买欲贱,卖欲贵,价若不平,则争竞之端起。周家立质人,以中士二人为之主,平定物价,既治其质剂,又治其书契,息争竞也。”
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
王昭禹曰:“成者,使彼此皆成而无亏也 。” 《项氏》曰:“货贿,财物也 。” 郑锷曰:“人民,奴隶之称耳。粥于市者,岂良人哉 ?” 《项氏》曰:“兵器,弓矢、戈、戟也。”
凡卖儥者质剂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
杨氏曰:质谓牙保,剂谓卖买交纳 。郑锷曰:“诞谩欺诈之心,常由利起,不有以结其信,则争讼多,刑狱烦,故凡卖儥者必使立质。大市则物与钱俱多,故用质,质则立见以为证;小市则物与钱俱寡,故用剂,剂则立文约以齐之,不必立见也。说者谓大曰质,小曰剂,质则所期者远,剂则所期者近,故又有长曰质、短曰剂” 之说。
掌稽市之书契。
郑康成曰:“稽,考也,治也。书契,取予市物之券也。其券之象,书两札刻其侧 。” 《易氏》曰:“契之为物,人执其一,予者执左,见其予之之仁;取者执右,见其取之之义。合之以为验,示其取予之信而已。”
同其度量,壹其淳制,巡而考之,犯禁者举而罚之。
王昭禹曰:“同其度则齐其长短,同其量则齐其浅深,壹其淳则齐其布帛之幅广,壹其制则齐其布帛之匹长。既同而壹之,又巡行而考校之,其或犯禁则举其货、罚其人。如此则诈伪者无所容其间矣。”
凡治质剂者,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 期,期内听,期外不听。
郑康成曰:“谓赍契券者来,讼也。以期内来则治之,后期则不治,所以绝民之好讼,且息文书也。” 郊,远郊也;野,甸稍也。都,小都,大都 。王氏曰:“质剂之治,宜以时决,久而后辨,则证逮或已死亡,其事易以生伪,故期外不听,亦所以省烦扰。”
《廛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 二十人。”
郑康成曰:“廛,民居区域之称 。” 王昭禹曰:“掌敛市五布,而名官曰廛人,以其布出于市廛之中也。” 李景齐曰:“先王为治市而设官者有十,所以掌其征者仅一廛人,其馀惟在于防民之奸,与夫治其有无相通之政,轻重之意可概见。”
掌敛市絘布、总布、质布、罚布、《廛布》,而入于《泉府》。
郑康成曰:“布,泉也。” 王昭禹曰:“所敛之泉谓之布,所入之府谓之泉。盖布言布利于外,泉言利出于一。” 孔 愚案:絘布,《胥师》所取其在次之布也。总布,肆长总敛在肆之布也。质布,质人所税质剂者之布也。罚布,司市所举犯市令者之布也。方货入于市,胥师、贾师各居其次,辨物经市,其间有诈伪者,罚之以布出于次谓之“絘布” ;货入于肆,肆长随其所货之物,收其税,总而计之,其数非一,谓之“总布。” 质人,卖儥之质剂,如今田宅牛马,官给券以收税,谓之“质布。” 《司市》于辟布等有犯于市,令举而罚之,谓之“罚布。” 廛人正掌市廛之地,凡诸物邸舍之税,廛人得以敛之。然廛人本敛廛布,亦兼敛五布者,欲使之知取以任地者,不可取其物之税;取其物之税者,不得取其地之税。廛人所敛,必入于泉府,又将敛市之不售,与货之滞于民者,虽取之,实予之,岂若后世因之以夺民之利哉?
凡屠者,敛其皮角筋骨,入于玉府。
贾氏曰:“谓屠杀牛羊之类,其人亦有地税。因其屠,即取皮、角、筋骨堪饰器物者,使入玉府,以当邦赋。”
凡珍异之有滞者,敛而入于膳府。
郑锷曰:“膳府以供王及后、世子之膳羞,乃用其滞而不售者,盖物之珍者其价必增高,市人不之市则其物滞者,言其售之不速也,官为敛之,非徒有以供贵者之膳,亦使物不臭腐而商贩不绝。”
胥师:二十肆,则一人,皆二史。贾师:二十肆,则一人,皆 二史。《司虣》,十肆则一人。《司稽》,五肆则一人。胥二肆,则 一人。肆长,每肆则一人。
郑康成曰:“自胥师及司稽,皆司市所自辟除。胥及肆长,市中给徭役者。”
胥师“各掌其次之政令,而平其货贿,宪刑禁焉。”
王昭禹曰:“货贿之价,腾则伤泉,低则伤物,胥师为之平焉,故不得擅为高下也。”
察其诈伪饰行《儥慝》者而诛罚之,听其《小治》《小讼》而 断之。
郑司农曰:“儥,卖也;慝,恶也,谓行且卖奸伪恶物者。”
贾师各掌其次之货贿之治,辨其物而均平之,展其成而奠其贾,然后令市。
郑康成曰:“贾师定物价 。” 史氏曰:“贾之有师,贾之所取法也。各掌其次” ,则左右有局,各司其局。其曰“货贿之治” ,言所治无非货贿之事 。郑锷曰:“在肆之物,美恶混淆,贾人所能辨,况为贾师,尤精别其善否,故使之辨其物。”
凡天患,禁贵儥者,使有恒贾。
郑康成曰:“恒,常也。谓若贮米榖、棺木而睹久雨疫病者,贵卖之;因天灾害厄民,使之重困。”
四时之珍异亦如之。
郑康成曰:“荐宗庙之物 。” 贾氏曰:“珍异亦是富人贱时预贮,而贵时卖之 。” 王昭禹曰:“四时之珍异,乘其好僻而贵之,禁其贵儥,则珍异少,抑民之所好正矣。”
凡国之卖儥,各帅其属而嗣掌其月。
郑司农曰:“谓官有所斥卖,贾师帅其属更相代直,月为官卖之,均劳逸。”
凡师役会同,亦如之。
贾氏曰:“此亦从行所在当直为官卖买” 也。
《司虣》“掌宪市之禁令”,禁其𩰚嚣者与其虣乱者、出入 相陵犯者,以属游饮食于市者。
郑康成曰:“司虣禁暴乱 。” 王昭禹曰:“𩰚以力争,嚣以口竞 。” 《易氏》曰:“虣则以强虐物,乱则以私逆理,出入相陵,犯则纵恶以害人,以属游饮食于市,则恣情以乱俗。”
若不可禁,则搏而戮之。
《郑锷》曰:“以上皆不待教而诛者,何待禁之不可而后搏耶?盖王者之刑皆不得已然后用禁之不可然后搏而戮之,仁恕之道也。”
《司稽》“掌巡市,而察其犯禁者与其不物者而搏之。”
郑康成曰:“司稽,察留连不时去者 。” 郑锷曰:“周家于五肆则立司稽一人,使之微伺而阴察之,非审察之久,何以见其实。《名官》曰稽,义如此。”
掌执市之盗贼以徇,且刑之。
贾氏曰:“市中之刑,无过宪徇扑,此掌执市之盗贼,亦无过小盗徇扑而已。刑者必徇,故徇刑两言之。”
《胥》“各掌其所治之政,执鞭度而巡其前,掌其坐作出 入之禁令,袭其不正者。”
郑锷曰:“考之《序官》,凡官府必有胥徒,而胥者才智之称,盖有才智之人为之,市之有胥、二肆则一人隶于胥师以给使令,后世五百之徒耳,比之胥师又微乎微者也,乃使之各分所治之地而掌其政者,盖执丈二无刃之戈,可为威以慑奸人,亦可为度以订尺寸故也。”
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
《郑锷》曰:“若有罪则挞而戮之,又从而罚之。”
《肆长》,“各掌其肆之政令,陈其货贿,名相近者相远也, 实相近者相尔也,而平正之。”
郑锷曰:“肆者,商贾所陈货贿之区,货贿杂陈,名实相乱,贵贱相悬,则有受其欺者。每肆立一长,掌其次政令,使陈货贿者各为之区别,名相近而实不同者使之相远则不得以名而眩实,实相近而名不同者使之相迩则名虽非而不失实,平其价,正其物,物不失实,价得其当,肆之政令无出于此。”
敛其《总布》,掌其戒禁。
易氏曰:“总布乃别肆之税。凡商旅之贸易卖儥,或以斗斛受之,或以权度受之,总而名之曰总布。”
《泉府》,“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 八人,贾八人,徒八十人。”
易氏曰:《泉府》宜列于《天官》,今乃列于《地官》司徒之属者,以其掌市之征布故尔。
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以其 贾买之,物楬而书之,以待不时而买者。”
贾氏曰:“征布即《廛人》絘布” 已下之布,并入泉府而藏之 。郑锷曰:“谓之征布,谓以正取而得之也。” 郑司农曰:“物楬而书之,物物为揃,书其贾楬,著其物也。不时买者,谓急求者也。”
买者各从其抵,都、鄙从其主,国人、郊人从其有司,然 后予之。
郑康成曰:“抵,实‘柢’字;柢,本也。本谓所属吏,主有司是。”
凡赊者,“祭祀无过旬日,丧纪无过三月。”
史氏曰:“民之急,莫急于丧祭。贫者号呼乞贷而无所,今也官给其物以应之,立其期使偿之而无息,取息于丧祭之家,非仁政也。”
凡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以国服为之息。
郑司农曰:“贷者谓从官借本 。”郑康成曰:“有司其所属吏与之别其贷民之物,定其价以与之 。”陈及之曰:“立法不惟以便下,苟下得其利而官失其物,则非法也。”𭥚府藏物多矣,不赊贷与人,则必至
“弊坏,岁月既久,不可用赊贷与民,民转徙于他所,既得其利,异时以元物入官,各贡所有为息,则官府亦得其便矣。” 不特是也,《周礼》“凡商贾悉有税” ,今市泉府物而贷之,则免其税。既免其税而贡息焉,何不可之有?然必与有司辨而授之者,防民之伪也。世之奸猾无行者,巧伪曲说,至官府而赊贷,官府不知其奸而与之,则异日未必能偿;与其有司辨,则不复有此患。凡此等制,得贤而后可行,否则不胜其弊。王荆公吕嘉问为市易官,掊克细民,聚敛滋甚,豪商大贾,怨咨盈道。及人有言,则曰“泉府。” 呜呼!吾不知先王之法,使人怨咨,而尚不顾哉!
凡国事之财用取具焉。岁终,则会其出入而纳其馀。
贾氏曰:“国事,谓有司为国家之事,兴作用财物者,皆来问泉府,取财为具焉。出谓出府会计用财。入谓于《廛人》敛取絘布已下纳其馀者。若国家来取财,不尽而有馀,则纳与天官职币。”
《考工记》[编辑]
匠人营国,左祖右社,面朝后市。
易氏曰:“左右前后,据王宫而言。古者建国,王宫居中。左者,人道所亲,故立祖庙于王宫之左;右者,地道所尊,故立国社于王宫之右。朝者,义之所在,必面而向之,故立朝于王宫之南。市者,利之所在,必后而背之,故立市于王宫之北。左右前后之位,皆建国之定法也 。” 郑康成曰:“三朝,君臣治政之处阳,故在前;三市是” 贪利之处。阴。故在其后。
《市朝一》夫。
《易氏》曰:“以开方言之,则四方各百步为百亩,此固一夫之地。朝者,官吏之所会;市者,商贾之所集处,以一夫之地则为太狭矣。尝谓王朝有三,市亦有三,燕朝在路门之内,治朝在路门之外,外朝在库门之外,此三朝之别也。大市居中,则日昃而市;朝市居东,则朝时而市;夕市居西,则夕时而市,此三市之别也。以三” 朝三市各一夫之地,庶乎可矣。
《史记》[编辑]
《天官书》[编辑]
旗中四星曰“天市。”
《正义》曰:“天市二十三星,房心东北,主国市聚交易之所。一曰天旗。” 明则市吏急,商人无利;忽然不明,反是,市中星众,则岁实;稀,则岁虚。荧惑犯,戮不忠之臣。彗星出,当徙市易都。客星入,兵大起。
中六星曰“市楼。”
《古今注》[编辑]
《阛阓》[编辑]
阛,市也。阓,市门也。
《肆店》[编辑]
肆所以陈货鬻之物也。店所以置货鬻之物也。
《宋史》[编辑]
《天文志》[编辑]
“天市垣二十二星,在氐、房、心、尾、箕、斗内宫之内。东蕃 十一星,西蕃十一星,象天王在上诸侯朝王;西方诸 侯,在应门左,东方诸侯,在应门右。其率诸侯幸都市 也亦然。一心,在房、心东北,主权衡,主聚众。”又曰:“天旗 庭,主斩戮事。”《乾象新书》曰:“市中星众润泽,则岁实。荧 惑守之,戮不忠之臣。彗星扫之,为徙市易都。客星入”, 为兵起;出,为贵丧。《天文录》曰:“天子之市,天下所会也。 星明大,则市吏急,商人无利;小,则反是。”忽然不明,籴 贵;中多小星,则民富。月入天,市易,政更弊,近臣有抵 罪,兵起。月守其中,女主忧,大臣灾。五星入,将相忧,五 官灾;守之,主市惊,更弊。又曰:“五星入,兵起。”荧惑守,大 饥,火灾;或芒角,色赤如血,市臣叛。填星守,籴贵。太白 入,兵起,籴贵。辰星守,蛮夷君死。客星守,度量不平;星 色白,市乱;出天市,有丧。彗星守,谷贵;出天市,豪杰起 徙,易市都;扫帝出天市,除旧布新。流星入,色苍白,物 贵;赤火灾,民疫;一曰出天市,为外兵。云气入,色苍白, 民多疾;苍黑,物贵;出,物贱;黄白,物贱;黑,为啬夫死。 列肆二星,在斛西北,主“货金玉珠玑。”
屠肆二星,在帛度东北,主屠宰、烹杀。《乾象新书》:“在天 市垣内十五度。”
车肆二星,在天市门中,主百货。星不明,则车盖尽行; 明,则吉。客星、彗星守之,天下兵车尽发。《乾象新书》:“在 天市垣南门偏东。”
市楼六星,在天市中,临箕星之上,市府也,主市贾律 度。其阳为金钱,阴为珠玉。变见各以其所占之。《乾象 新书》:“主阛阓度律制,令在天市中。”星明吉;暗则市吏 不理。彗星、客星守之,市门多闭。
天弁九星,在建星北,市官之长,主列肆阛阓市籍之 事,以知市珍也。明盛,则万物昌;不明及彗、客犯之,籴 贵;久守之,囚徒起兵。
“军市十三星,状如天钱”,天军贸易之市,有无相通也。 中星众,则军馀粮;小,则军饥。月入,为兵起,主不安。五 星守之,军粮绝。客星入,则刺客起,将离,卒亡。流星出为大将出。
《成都古今记》[编辑]
《市》[编辑]
《正月灯市》, 二月花市,
三月“蚕市”, 四月“锦市。”
五月《扇市》, 六月“香市。”
七月《七宝市》, 八月“桂市。”
“九月《药市》”, “十月酒市”,
十一月《梅市》, 十二月《桃符市》,
《东京梦华录》[编辑]
《御街》[编辑]
御街自宣德楼一直南去,约阔二百馀步,两边乃御 廊,旧许市人买卖,其间自政和间,官司禁止。
《大内前州桥西街巷》[编辑]
大内前南去。南门大街东南,则唐家金银铺、温州漆 器什物铺、大相国寺,直至十三间楼旧宋门自大内 西廊南去,即报慈寺街,百种圆药铺。州桥投西大街, 乃果子行街,北都亭驿,相对梁家珠子铺,馀皆卖时 行纸画花果铺席。州桥街东“车家炭、张家酒店,次则 王楼山洞梅花包子、李家香铺、曹婆婆肉饼、李四分” 茶。至朱雀门街西过桥即西大街,谓之“麹院街。”街南 遇仙正店,最是酒店,上户银缾酒七十二文一角,羊 羔酒八十一文一角。街北薛家分茶羊饭熟羊肉铺。 西去皆妓馆,都人谓之“院街。”
《朱雀门外街巷》[编辑]
出朱雀门东,去大街麦楷巷、状元楼,馀皆妓馆,至保 康门街。其御街东朱雀门外,西通新门,瓦子以南,杀 猪巷,亦妓馆。以南东西两教坊,街心市井,至夜尤盛。
《州桥夜市》[编辑]
出朱雀门,直至“龙津桥”,自州桥南去,当街水饭。𤏶肉 干脯王楼前獾儿野狐肉脯鸡梅家鹿家鹅鸭鸡兔 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曹 家从食至朱雀门,旋煎鱼,白肠鲊脯冻羊头姜豉。� 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 鸡皮麻饮细粉素签沙糖冰雪冷元子水晶角儿生 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菉豆甘草冰雪凉水 荔枝膏,广芥瓜儿腌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 儿细斜��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𨱊刀、紫 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冬月盘 兔、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鲙、煎角子、猪脏之 类,直至龙津桥须脑子肉止,谓之“杂嚼”,直至三更。
《东角楼街巷》[编辑]
自宣德东去东角楼,乃皇城东南角也。十字街南去, 姜行高头街北去,从纱行至东华门街,晨晖门、宝箓 宫直至旧酸枣门,最是铺席要闹,宣和间展夹城牙 道矣。东去乃潘楼街,街南曰“鹰店”,只下贩鹰鹘客,馀 皆真珠匹帛、香药铺席。南通一巷,谓之“界身”,并是金 银彩帛交易之所,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望之森然,每 一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见。以东街北曰“潘楼酒店”, 其下每日自五更市合,买卖衣物、书画、珍玩、犀玉,至 平明,羊头、肚肺、赤白腰子、你房肚胘、鹑兔鸠鸽、野味、 螃蟹、蛤蜊之类,讫方有诸手。作人上市买卖,零碎作 料,饭后饮食上市,如酥蜜食枣䭅。𤃶“砂团子、香糖果 子、蜜煎雕花之类;向晚卖河娄头面、冠梳领抹、珍玩 动使之类。东去则徐家瓠羹店,街南桑家瓦子,近北 则中瓦,次里瓦。”其中大小勾栏五十馀座,内中瓦子 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最大可容数千 人。自丁先现、王团子、张七圣辈后来有人于此作场, 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合 曲之类。终日居此。不觉抵暮。
《潘楼东街巷》[编辑]
潘楼,东去十字街,谓之“土市子”,又谓之“竹竿市。”又东 十字大街曰“从行裹角茶坊。”每五更点灯,博易买卖, 衣服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以 东街北赵十万宅。街南中山正店。东榆林巷。北郑皇 后宅。东曲首向北墙畔单将军庙,乃单雄信墓也。上 有枣树,世传乃枣槊发芽,生长成树,又谓之枣冢子 巷。又投东则旧曹门街,北山子茶坊,内有仙洞仙桥, 士女往往夜游,吃茶于彼。又李生菜、小儿药铺、仇防 御药铺,出旧曹门,朱家桥、瓦子下桥、南斜街、北斜街, 内有泰山庙,两街有妓馆,桥头人烟,市井不下。州南 以东,牛行街、下马刘家药铺、看牛楼酒店,亦有妓馆, 一直抵新城。自土市子南去,铁屑楼酒店、皇建院街、 得胜桥、郑家油饼店,动二十馀炉。直南抵太庙街、高 阳正店,夜市尤盛。土市北去,乃马行街也,人烟浩闹, 先至十字街,曰“鹩儿市”,向东曰“东鸡儿巷”,向西曰“西 鸡儿巷”,皆妓馆所居。近北街曰“杨楼街”,东曰“庄楼”,今 改作“和乐楼”,楼下乃马市也。近北曰“任店”,今改作“欣 乐楼”,对门马铛家羹店。
《酒楼》[编辑]
凡京师酒店门首,皆缚彩楼欢门,唯任店入。其门,一直主廊,约百馀步,南北天井两廊皆小阁子,向晚灯 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槏面上, 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北去杨楼以北,穿马 行街,东西两巷,谓之“大小货行”,皆工作伎巧所居。小 货行通鸡儿巷妓馆,大货行通笺纸店,白矾楼后改 “为丰乐楼。宣和间更修,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 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初开数日,每 先到者赏金旗,过一两夜则已。元夜则每一瓦陇中, 皆置莲灯一盏。”内西楼后来禁人登眺,以第一层下 视禁中,大抵诸酒肆瓦市,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 骈阗如此。州东宋门外仁和店、姜店,州西宜城楼、药 张四店、班楼,金梁桥下刘楼,曹门蛮王家、乳酪张家, 州北八仙楼、戴楼,门东张八家园宅正店、郑门河王 家,李七家正店,景灵宫东墙长庆楼,在京正店七十 二户,此外不能遍数,其馀皆谓之“脚店。”卖贵细下酒, 迎接中贵饮食,则第一白厨,州西安州巷张秀,以次 保康门李庆,家东鸡儿巷郭厨。郑皇后宅后宋厨曹 门。砖筒李家,寺东骰子李家,黄胖家。九桥门街市酒 店,彩楼相对,绣斾相招,掩翳天日。政和后来,景灵宫 东墙下长庆楼尤盛。
《饮食果子》[编辑]
凡店内卖下酒厨子,谓之“茶饭。”量酒博士至店中小 儿子皆通谓之“大伯。”更有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 巾,绾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俗谓之“焌糟。”更有百姓 入酒肆,见子弟少年辈饮酒近前,小心供过,使令买 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又有向前换汤斟 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客散得钱,谓之“厮波。”又 有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临时以些小钱物 赠之而去,谓之“札客”,亦谓之“打酒坐。”又有卖药或果 实、萝卜之类,不问酒客买与不买,散与坐客,然后得 钱,谓之“撒。”𡃞如此,处处有之。唯州桥炭张家,乳酪张 家不放。前项人入店,亦不卖下酒,唯以好淹藏菜蔬 卖一色好酒。所谓“茶饭”者,乃百味羹、头羹、新法鹌子 羹、三脆羹、二色腰子、虾蕈、鸡蕈、浑炮等羹、旋索粉、玉 碁子、群仙羹、假河鲀、白渫、虀货鳜鱼、假元鱼决明、兜 子决明、汤虀肉醋、托胎、衬肠、沙鱼、两熟紫苏鱼、假蛤 蜊、白肉、夹面子茸,割肉胡饼汤骨头乳。炊羊炖羊闹 厅羊角。�《腰子》、鹅鸭排、蒸荔枝腰子、《还元腰子》《烧臆 子》、入炉细项莲花鸭、签酒、炙肚胘虚汁垂丝羊头、入 炉《羊羊头》、签鹅鸭、签鸡签、盘兔炒兔、葱泼兔、《假野狐》、 金丝肚羹、石肚羹、假炙獐、煎鹌子、生炒肺、炒蛤蜊、炒 蟹、渫蟹、洗手蟹之类,逐时旋行索唤,不许一味有阙, 或别呼索变造,下酒亦即时供应。又有外来托卖炙 鸡、燠鸭、羊脚子、点羊头、脆筋巴子、姜、虾、酒、蟹、獐巴、鹿 脯从食,蒸作海鲜时果。旋切莴苣、生菜、西京笋。又有 小儿子,著白虔布衫、青花手巾,挟白磁缸子,卖辣菜。 又有托小盘卖干果子,乃旋炒银杏、栗子、河北鹅梨、 梨、条梨、干梨、肉胶枣、枣圈梨、圈桃圈、核桃肉、牙枣、海 红、嘉庆子、林檎,旋乌李、李子、旋樱桃煎、西京雨“梨、尖 梨、甘棠梨、凤栖梨、镇府浊梨、河阴石榴、河阳查子、查 条沙苑榅桲、回马孛萄、西川乳糖、狮子糖霜峰儿橄 榄、温柑、绵枨、金橘、龙眼荔枝、召伯藕、甘蔗、漉梨、林檎、 干枝头干芭蕉、干人面子、巴览子、榛子、榧子、虾具之 类,诸般蜜煎香药果子罐子、党梅柿膏儿、香药、小元 儿、小腊茶、《鹏沙元》之类。更外卖”软羊诸色包子。猪羊 荷包、烧肉干脯《玉板鲊》。𤜱鲊片酱之类。其馀小酒店 亦卖下酒,如煎鱼、鸭子、炒鸡兔、煎燠肉、梅汁、血羹、粉 羹之类,每分不过十五钱。诸酒店必有厅院廊庑,掩 映排列,小阁子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命妓歌笑,各得 稳便。
《马行街北医铺》[编辑]
马行北去,乃小货行时楼大骨傅药铺,直抵正系旧 封丘门。两行金紫医官、药铺,如杜金钩家,曹家独胜 元山水,李家口齿、咽喉、药石鱼儿,班防御、银孩儿,柏 郎中家医小儿大鞋,任家产科。其馀香药铺席,官员 宅舍,不欲遍记。夜市比州桥又盛百倍。车马阗拥,不 可驻足,都人谓之“里头。”
《大内西右掖门外街巷》[编辑]
大内,西去右掖门,祅庙直南浚仪桥街西尚书省东 门,至省前横街,南即御史台,西即郊社。省南门正对 开封府后墙,省西门谓之“西车子”,曲史家瓠羹,万家 馒头,在京第一次曰“吴起庙。”出巷乃大内西角楼大 街西去踊路街南太平兴国寺后门。北对启圣院街, 以西殿前司相对清风楼。无比客店,张戴花洗面药, 国太丞、张老儿、金龟儿、丑婆婆药铺、唐家酒店,直至 梁门,正名“阊阖。”出梁门西去,街北建隆观。观内东廊 于道士卖齿药,都人用之。街南蔡太师宅,西去州西 瓦子,南自汴河岸,北抵梁门大街,亚其里瓦,约一里 有馀。过街北,即旧宜城楼。近西去金梁桥,街西大街, 荆筐儿药铺、枣王家金银铺。近北巷口熟药惠民西 局,西去瓮市子,乃开封府刑人之所也。西去盖防御药铺、大佛寺、都亭西驿相对。京城守具所。自瓮市子 北去大街班楼酒店以北,大三桥子至白虎桥,直北 即卫州门。
《大内前州桥东街巷》[编辑]
大内前州桥之东,临汴河大街曰“相国寺”,有桥平正 如州桥,与保康门相对。桥西贾家瓠羹、孙好手馒头, 近南即保康门潘家黄耆圆。延宁宫禁,女道士观,人 罕得入。街西保康门瓦子,东去沿城皆客店,南方官 员商贾兵级,皆于此安泊。近东四圣观袜袎巷以东, 城角定力院内有朱梁高祖御容。出保康门外,新建 三尸庙、德安公庙。南至横街,西去通御街曰“麦稍巷 口。”以南太学东门水柜街、余家染店。以南街东法云 寺。又西去横街张驸马宅。寺南佑神观后门。
《相国寺万姓交易》[编辑]
相国寺,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大三门上皆是飞 禽猫犬之类,珍禽奇兽,无所不有。第三门皆动用什 物,庭中设彩幕露屋、义铺,卖蒲合、簟席、屏帏、洗漱、鞍 辔、弓剑、时果、脯腊之类。近佛殿孟家道冠,王道人蜜 煎,赵文秀笔及潘谷墨。占定两廊,皆诸寺师姑卖绣 作领抹花朵珠翠头面,生色销金花样,悫头帽子,特 髻冠子、绦线之类。殿后资圣门前皆书籍、玩好、图画, 及诸路罢任官员土物香药之类。后廊皆日者货术 传神之类。寺三门阁上并资圣门,各有金铜铸罗汉 五百尊、佛牙等。凡有斋供,皆取旨方开三门,左右有 两缾琉璃塔,寺内有智海、《惠林》、宝梵、河沙。东西塔院 乃出角院舍,各有住持僧官。每遇斋会,凡饮食茶果, 动使器皿,虽三五百分,莫不咄嗟而办。大殿两廊皆 国朝名公笔迹,左壁画《炽盛光佛降九曜鬼百戏》,右 壁佛《降鬼子母揭盂》。殿庭供献乐部马队之类。大殿 朵廊皆壁影,楼殿人物,莫非精妙。
《寺东门街巷》[编辑]
寺东门大街,皆是悫头腰带、书籍冠朵铺席,丁家素 茶寺。南即录事巷,妓馆绣巷,皆师姑绣作居住。北即 小甜水巷,巷内南食店甚盛,妓馆亦多。向北“李庆糟 姜铺”,直北出景灵宫东门前。又向北曲东税务街、高 头街、姜行后巷,乃脂皮画曲妓馆。南北讲堂巷,孙殿 丞药铺。靴店出界北巷,巷口宋家生药铺,本铺中两 壁,皆李成所画山水。自景灵宫东门大街向东,街北 旧乾明寺,沿火改作五寺三监。以东向南曰第三条 甜水巷,以东熙熙楼客店,都下著数。以东街南高阳 正店,向北入马行,向东街北曰车辂院,南曰第二甜 水巷,以东审计院,以东桐树子、韩家,直抵太庙前门, 南往观音院,乃第一条甜水巷也。太庙北入榆林巷, 通曹门大街,不能遍数也。
《马行街铺席》[编辑]
马行北去旧封丘门外祅庙斜街,州北瓦子,新封丘 门大街两边民户铺席外,馀诸班直军营相对,至门 约十里馀。其馀坊巷院落,纵横万数,莫知纪极。处处 拥门,各有茶坊酒店,勾肆饮食。市井经纪之家,往往 只于市店旋置饮食,不置家蔬。北食则樊楼前李四 家、段家。𤏶物:石逢、巴子南,食则寺桥、金家、九曲子、周 家,最为屈指。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 要闹去处,通晓不绝。寻常四梢远静去处,夜市亦有 燋酸豏、猪𦚟、胡饼和菜饼、獾儿、野狐肉果、木翘羹、灌 肠香糖果子之类。冬月虽大风雪阴雨,亦有夜市。� 子、姜豉抹脏、红丝水晶脍、煎肝脏、蛤蜊、螃蟹、胡桃、泽 州饧、奇豆、鹅梨、石榴、查子、榅桲、糍糕团子、盐豉汤之 类,至三更方有提缾卖茶者,盖都人公私营干,夜深 方归也。
《般载杂卖》[编辑]
《东京般载车》,大者曰“太平”,上有箱无盖,箱如构栏而 平。板壁前出两木,长二三尺许,驾车人在中间,两手 扶捉鞭鞍驾之。前列骡或驴二十馀,前后作两行,或 牛五七头拽之。车两轮与箱齐,后有两斜木脚拖。夜 中间悬一铁铃,行即有声,使远来者车相避。仍于车 后系驴、骡二头,遇下峻险桥路,以鞭諕之,使倒坐垂 车令缓行也。可载数十石。官中车惟用驴差小耳。其 次有“平头车”,亦如太平车而小,两轮前出,长木作辕 木,梢横一木,以独牛在辕内,项负横木,人在一边,以 手牵牛鼻绳驾之,酒正店多以此载酒梢桶矣。梢桶 如长水桶,面安靥口,每梢三斗许,一贯五百文。又有 宅眷坐车子,与平头车大抵相似,但棕作盖,及前后 有构栏门垂帘。又有独轮车,前后二人把驾,两旁两 人扶拐,前有驴拽,谓之“串车”,以不用《耳子》转轮也。般 载竹木瓦石,但无前辕,止一人或两人推之。此车往 往卖糕及糕糜之类,人用不中载物也。平盘两轮,谓 之“浪子车”,唯用人拽。又有载巨石大木,只有短梯盘 而无轮,谓之“痴车”,皆省人力也。又有驼、驴、骡驮子,或 皮或竹为之,如方匾,竹𥰭两搭背上。斛㪷则用布袋 驼之。
===晓,亦各分地方,日间求化。诸趋朝入市之人,闻此而 起。诸门桥市井已开。如瓠羹店门首坐一小儿,叫“饶 骨头”,间有灌肺及炒肺酒店,多点灯烛沽卖,每分不 过二十文,并粥饭点心亦开。或有卖洗面水煎点汤 药者,直至天明。其杀猪羊作坊,每人担猪羊及车子 上市,动即百数。如果木亦集于朱雀门外,及州桥之 西,谓之“果子行。”纸画儿亦在彼处兴贩不绝。其卖麦 面,每秤作一布袋,谓之“一宛”,或三五秤作一宛,用太 平车或驴马驮之,从城外守门入城货卖,至天明不 绝。更有御街、州桥至南内前,趁朝卖药及饮食者,吟 叫百端。
《诸色杂卖》[编辑]
若养马,则有两人,日供切草。养犬则供锡糟。养猫则 供猫食并小鱼。其锢路、钉铰、箍桶,修整动使,掌鞋、刷 腰带、修悫头帽子、补洗魫角冠子。日供打香印者,则 管定铺席人家牌额时节,即印施佛像等。其供人家 打水者,各有地分坊巷,以有使漆打钗环、荷大斧、斫 柴换扇子柄,供香饼子炭团。夏月则有洗毡淘井者, 举意皆在目前。或军营放停乐人,动鼓乐于空闲,就 坊巷引小儿妇女观看,散糖果子之类,谓之“卖梅子”, 又谓之“杷街。”每日入宅舍宫院前,则有就门卖羊肉、 头、肚、腰子、白肠、鹑兔、鱼虾、退毛、鸡鸭、蛤蜊、螃蟹辣。𤏶 香药果子,扑卖冠梳领抹、头面衣著,动使铜铁器皿、 衣箱磁器之类。亦有扑上件物事者,谓之“勘宅。”其后 街或空闲处,团盖房屋,向背聚居,谓之“院子。”小民居 止,每日卖蒸梨、枣、黄糕糜、宿蒸饼发牙豆之类。每遇 春时,官差人夫监淘。在城沟渠别坑盛淘出者泥,谓 之“泥盆。”候官差人来检视了,方盖覆,夜间出入,月黑 宜照管也。
《会仙酒楼》[编辑]
如州东仁和店、新门里会仙楼正店,常有百十分厅 馆,动使各各足备,不尚少阙一件。大抵都人风俗奢 侈,度量稍宽。凡酒店中不问何人,止两人对坐饮酒, 亦须用“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 三五只”,即银近百两矣。虽一人独饮,亦用银碗盂之 类。其果子菜蔬,无非精洁。若别要下酒,即使人外买 软羊、龟背、大小骨、诸色包子、玉板鲊、生削巴子、瓜姜 之类。
《食店》[编辑]
大凡食店大者谓之“分茶”,则有头羹、石髓羹、白肉、胡 饼、软羊、大小骨角。�“犒腰子、石肚羹、入炉羊�、生软 羊面、桐皮面姜、泼刀、回刀、冷淘棋子、寄炉面饭之类。 吃全茶,饶虀头羹。”更有川饭店,则有插肉面、大燠面、 大小抹肉、淘煎燠肉、杂煎事件、生熟烧饭。更有南食 店,鱼兜子、桐皮熟脍面煎鱼饭。又有瓠羹店,门前以 枋木结缚成花样,如山棚,上挂成边,猪羊相间三二 十边。近里门面窗户,皆朱绿装饰,谓之“驩门。”每店各 有厅院东西廊,称呼坐次。客坐则一人执著纸,遍问 坐客。都人侈纵,百端呼索,或热或冷,或温或整,或绝 冷,精浇、膘浇之类,人人索唤不同。行菜得之,近局次 立,从头唱念,报与局内。当局者谓之“铛头”,又曰“著案” 讫。须臾行菜者,左手杈三碗,右臂自手至肩驮叠,约 二十碗,散下尽合,各人呼索,不容差错。一有差错,坐 客白之,主人必加叱骂,或罚工价,甚者逐之。吾辈入 店,则用一等琉璃浅棱碗,谓之“碧碗”,亦谓之“造羹”;菜 蔬精细,谓之“造虀”;每碗十文面与肉相停,谓之“合羹。” 又有单羹,乃半个也。旧只用匙,今皆用著矣。更有插 肉拨刀、炒羊细物料、碁子馄饨店,及有素分茶,如寺 院斋食也。又有菜面、胡蝶虀及卖随饭荷包白饭,旋 切细料。��儿。瓜虀萝卜之类。
《肉行》[编辑]
坊巷桥市,皆有肉案,列三五人操刀,生熟肉从便索 唤,阔切、片批、细抹、“顿刀”之类。至晚即有燠爆熟食上 市。凡买物不上数钱得者是数。
《饼店》[编辑]
凡饼店,有油饼店,有胡饼店。若油饼店,即卖蒸饼、糖 饼、装合引盘之类,胡饼店即卖门油、菊花、宽焦侧厚 油、碢髓饼、新样满麻。每案用三五人捍剂,卓花入炉。 自五更,卓案之声,远近相闻。唯武成王庙前海州张 家,皇建院前郑家最盛,每家有五十馀炉。
《鱼行》[编辑]
卖生鱼,则用浅抱桶,以柳叶间串清水中浸,或循街 出卖。每日早,惟新郑门、西水门、万胜门如此。生鱼有 数千担入门,冬月即黄河诸远处客鱼来,谓之“车鱼”, 每斤不上一百文。
《六月巷陌杂卖》[编辑]
六月时物,巷陌路口,桥门市井,皆卖大小米水饭、炙 肉、干脯、莴苣笋、芥辣瓜儿、义塘甜瓜、卫州白桃、南京 金桃、水鹅梨、金杏、小瑶李子、红菱、沙角儿、药木瓜、水 木瓜、冰雪凉水、荔枝膏,皆用青布伞,当街列床凳,堆垛冰雪。惟旧宋门外两家最盛,悉用银器、沙糖菉豆、 水晶皂儿、黄冷团子、鸡头穰、冰雪细料。��《儿麻饮》、 “鸡皮细索凉粉素签成串熟林檎”、脂麻团子、江豆碢 儿羊肉、小馒头、龟儿沙饀之类,都人最重三伏,盖六 月中别无时节,往往风亭水榭,峻宇高楼,雪槛冰盘, 浮瓜沉李,流杯曲沼,苞鲊新荷,远迩笙歌,通夕而罢。
《古杭梦游录》[编辑]
《市肆》[编辑]
自大内和宁门外新路,南北宝玉珍异,及花果时新, 海鲜野味奇器,下所无者,悉集于此。以至朝天门、清 河坊、中瓦洋坝头、官巷口、相心、众安桥,食物店铺,人 烟浩穰。其夜市除大内前后诸处亦然,惟中瓦前最 胜。扑卖奇巧器皿百色物件,与日间无异。其馀坊巷 市井买卖、榷关、酒楼歌馆,直至四鼓后方静,而五鼓 朝马将动,其有趁卖早市者,复起开张,无论四时皆 然。如遇元宵尢盛,排门私货,民居作肆,观玩鳞次,不 可胜纪。
市肆谓之行者,因官科索而得此名,以其物小大,但 合充用者,皆置为行。虽医卜亦有职业克择之差,占 则与市肆当行,固也。内亦有不当行而借名之者,如 酒行、食饭行是也。又有名为园者,如城南之花园、泥 路之青果园、江下之养鱼园、后市街之柑园是也。其 他工技之人或为作,如名篦刀作、腰带作、金银镀作、 “钑作”是也。
《酒肆》[编辑]
酒肆店、宅子酒店、花园酒店、直卖店、散酒店、庵酒店、 罗酒店,除官库子脚店之外,其馀皆谓之物户。有茶 饭店、包子店。所云“庵酒店”者,谓娼妓内可以就观,而 于酒阁暗藏卧床也。门前悬红子灯上,不以暗雨必 用。若。㔶盖之以为记认。其他大酒店娼妓。只伴坐客 而已。欲买欢则多往其居。
《茶坊》[编辑]
大茶坊,张挂名人书画,在京师只热食店挂画,所以 消遣久时也。今茶坊皆然。人情茶坊,本作“大茶坊”为 正,但将此为由,多下茶钱也。又有一等,专是娼妓父 兄打聚处,又有一等专是诸行借工买伎,人会聚打 老处,谓之“市头水茶坊。”乃娼家聊设桌凳,以茶为由, 后生辈甘於戏钱,谓之“干茶钱。”官府贵家置四司六 局,各有所业,故筵席排当,凡事整齐,都下街市亦有 之。常时人户,每遇礼席,以钱倩之,皆可办也。四司者, 帐设司、庖厨司、茶酒司、台盘司也,排办局也。凡四司 六局人祗应惯熟,便省宾主一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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