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060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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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六百六卷目录

 叙州府部艺文二

  平蛮碑         明李长春

  修建武所城记        前人

  平蛮碑           任瀚

  长宁重建县厅记      周洪谟

  翠屏山书院记        前人

  新建三台书院碑记      周爻

  平蛮颂           前人

  海楼记          刘景寅

  桂溪桥碑文        牟志夔

 叙州府部艺文三

  天池晚照         唐韦皋

  荔枝            杜甫

  书流杯池石       宋黄庭坚

  味谏轩           前人

  题金鱼井          前人

  书寄翠岩禅师        前人

  题无等院          陆游

  蜀西湖          范成大

  龙腾寺赋别熊南沙     明杨名

  睡梦记龙腾山        前人

  题庆符石门        曾省吾

  题流杯池          戴望

  题涪翁亭         傅应诏

  登叙州溪山一览楼     李春先

  游仙侣洞         时谿𨱑

  题蟠龙书院         樊曙

  木井温泉          前人

  题轿顶山          前人

 叙州府部纪事

 叙州府部杂录

职方典第六百六卷

叙州府部艺文二[编辑]

《平蛮碑》
明·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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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兴“洪武二十七年,犍为郡臣以戎僰上变,高皇帝 诏设守御所”,填以卫兵,而令犍为自葆就。当是时,经 略西南夷有端矣。已“上变者再至,始命征讨事,然第 檄阃帅主之,未尝遣将军如汉使驰义侯督八校尉 击破之也。高皇帝威灵灭此,曾不当一剑之任,乃上 意姑缓之,示中国广大,不以法尽外徼也。永、宣而后”, 魋结耕田者滋众,君长以什伯数,筰马髦牛祁祁布 山谷间,势豪举矣。顾时时盗边,侵略旁小邑,边吏不 能谁何。于是议赏赉,议诱谕,或大将军提兵,或中丞 部使者,发人徒攻击,盖旋服旋叛,莫得而制云。隆庆 中,屡起内讧,至号“假王”,张赤帜,横行僰道上,荼毒浸 淫,内地且阽危矣。先帝采科臣言,有诏问平蛮状,抚 臣条对方略,因徙骁将自黔中入蜀领其事。居顷之, 会今上践祚,念先帝北降胡,南平越,见以为惬于志, 独释西南夷弗诛,意尚墨墨也。乃拜郢中曾公为御 史大夫,行部巴蜀诸郡,属以平蛮之役。《制若》曰:“师出 必一大创,毋惮突入徒袭招纳为名,高以畜乱,宿祸 为也。”由是阚上降指,“在摧陷廓清,规恢先帝遗绪。且 令蛮夷如汉法,若雷霆一震,则糜烂矣。”公至,谋之部 使者扶风孙公,因檄下文武大吏,征兵转饷,期三月 毕会。又檄冉、駹诸酋长,各率所部兵以俟。既如约,躬 虔秉钺,会师而盟,誓不以蛮夷贻主上忧,失父老子 弟之望。以元年五月庚辰,一战凌霄城,破之。六月丙 寅,再战都都寨,复破之。僰人失此二险,交臂大折,毋 论褫魄矣。乃纠其党入保九丝城。九丝峭崖纶壁,慓 捷逼天,缘繘升者石,受趾不二分益之。棑栅列堑,固 若重墉,彉弩下驰,密于陨空之雨。彼谓汉兵从天下 始擒也。公购死士,夜缒取一道上,大军蹑衔而登,奋 梃叫嚣,声殷殷撼天地。僰人方枕籍自坚,不虞兵之 飞度,自假王以下,皆骈首就诛,争蹂躏以死,卤其金 鼓标弩,马牛以万计。是在九月九日也。公复自省其 山,睹酋虏薄量,空无遗烬,乃献状阙下,诏晋公副都 御史,锡之荫,馀爵赏有差。当凯奏至,交戟之内靡不 诵天子鸿化神明,威鬯殊俗,而谓公丕创未有之功, 为社稷隶也。夫戎僻在西陲,天性忿鸷,形容魁健,行 盗侵驱,习以为业,自古记之矣。乃其地沃腴,宜黍稌, 马牛畜产,视内地倍什之三。一有武断豪寇者,出则 鸣钲击鼓,椎牛酾酒,召致千百人为高会。会已,辄罗 拜下之,伏其令故食肉曳缯之外,有磨旗儛槊,虓阚 边邑,徒逞其犷心耳。此可纵彼跳梁,贳之不问,或听 其诡谰,数藉归抚之名以缓死哉!公所为撊然,勒兵 与部使者决荚赞之,要以铲削祸本,席卷云彻,毋馀后菑也。《间始》一再破凌霄都都寨,军吏多袭道谋欲 引己事为解者,赖公石画已定,卒莫能摇。迨《九丝》之 战,人人目危,非公乘利席胜,驱之必入,孰肯快心死 地,足不还踵哉?功伟矣!功伟矣!在昔羌零之讨,后将 军每图上军册,汉廷议臣初是者什三,中什五,最后 什八,宣帝独格众议,一听后将军所为,故羌虏迄以 计碎曩。公所上书,上皆手诏赐报,许以便宜。即有下 公卿大臣,议者亟言“公计可必用,不以终始”,两辞等, 后将军所遇,大过之矣。彼所俘斩羌虏及降者不下 四万人,较之戎僰称是。而振旅之后,复疏帝陈兵利 害,且荐护羌校尉可乘城者。公兹《纚纚》,谭善后事,复 请命骁将镇抚其地,勿更他徙,毋异《金城》之画。乃知 论议通古今,忧国如饥渴之臣,其握算固自同轨哉。 若上英谟睿断,益夸视孝宣远矣。是役也,公驻师郡 中逾八阅月,郡守广陵陈公,旦暮奉公画诺。今所列 《兵事本末》,皆其耳目睹记者。故授简内史氏,属之纪 伐述勋,垂示罔极云。辞曰:“自昔巴蜀,崛起僰夷。辫发 魋结,鼓舌侏𠌯。悬崖天堑,雄盘崄𪩘。火耕流种,既饱 且嬉。乃揭徽帜,载弄长铍。磨牙吮血,阙翦西陲。砰城 摲邑,漂卤横尸。搏战一敝,邀我招㧑。狼心狡犷,豕毒 淫滋。惟皇震怒,挞伐兴师。桓桓我公,简命畴咨。搴旗” 仗钺,帅彼熊罴。牂牁夜郎,酋卒分提。凌霄初裂,都都 再披。鹿奔鼠窜,凭陵九丝。缒城宵突,一鼓毕隳。枭獍 殄绝,魑魅消靡。如朽斯拉,如豕斯驰。疆场既升,士女 用嬉。往阻边徼,今辟皇逵。濯濯勋烈,峨峨鼎彝。有嵬 者爵,皇则赉之。有靖者土,氓则戴之。百千万祀,我人 永思。

《修建武所城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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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故山都地僰,人屯聚,寇钞葆,此盖巢穴云。异时 戈矛所指,往往搏景而还,故僰人盘互自坚,虎豹咆 哮于九关,谁其揕胸而倳之仞也?当元年之役,都御 史确庵曾公提大军临之,誓诸将吏曰:“师不摩九丝 之垒,虽穿甲朽镞不休也。”卒之高墉摧而坚壁碎,乡 者武夫健儿,盼睨悼栗,不敢窥足之域。今五尺竖子, “可徒手行焉。”公乃巡省指顾谓藩臬诸大夫曰:“噫天 地不《蛮貊》隔哉?且山川何雄且都也?矧厥壤沃,厥谷 蕃,梗楠合抱之材,大者足笓;兕;象荈之生,茸茸弥山 也,是徼外之陆海哉?其议城事。”已,又曰:“夫山都,不城 则不戍,不田则不屯,必留骁将弹压之,屯兵置营,庶 几哉据危而固险也。其议缮幕府司”署与墩堡事。已。 又曰:“僰由汉通道来”,魋结侏𠌯,嗜屠裂,甚于饥鸟之 攫食。彼其腥风鼓扇,疆土固污蔑焉。欲袚灈之,非素 王弗化也。其议建学事。已。又曰:“此巨镇中,将校列矣, 营垒布矣,坛𫮃置矣。藉使镇抚观察之使,与宪大夫 行部,至节钺奚止也?”其议饰传舍事。于是诸大夫睹 公经措,井井纚纚,犁“然当心也。”因庀材鸠工程能计 日,择郡邑长贰之干局者分任之。而总帅刘君显、参 戎张君泽亦各率其众,操版筑以从。赀匪赋增、役匪 农占,经始逾年,而工成矣。城周四百八十二丈,上阳 桥四百四十间,下水洞二座、三门各楼。中为两院行 台,为兵备道、为总帅府、为安边同知署、为坐营守备 厅、为建武所,为仓储,为学舍,为城隍、旗纛庙外堡十 五,墩二十二。升而望之,长堞巉巉穷楼,岩岩坞壁,棋 置铃柝,昼衔环而览之,阪田峛崺,膏腴渗漓,阛阓若 织,周庐若帷,盖扼重阻而扼害也。史法:城成必书,又 所名出自上命,宜特书。故诸大夫李公、杨公、罗公、陈 公于不佞授简焉。长春按图叹曰:“兹地辱在蛮荒,自 剖判则然也。魑魅之与族,猰㺄之与邻,日月犹羞烛 之,何论人群也。而是役也,通县道为版图,易蛮俗以 雅化,高城浚隍之间,得以春秋耀吾军士,而令跳呼 之徒化弦诵。《邛筰》、冉駹、《牂牁》、夜郎诸君长,胥震怖顿 颡,各愿保塞。即有蹇越犷黠之谋,亦窜首结舌而不 敢动。蜀中兵日少,惟此称”腹心之疾,今乃得当,霍然 病已矣。夫破蛮、擒王,歼巨寇若拉朽,大勋也。刷耻摅 愤,救赤子于阽危,大造也。箸筹石画,使来者拱手而 受成,大计也。视武侯擒获散羌,威鬯山徼,不尢辉赫 慑伏哉!迺诸大夫协虑则蒿目,柄事则鞅掌,咸无愧 娓娓之劳臣云。

《平蛮碑》
任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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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为寇,中国僭称侯王。自庄𫏋略西极以来,军法 所不制。蛮中推夜郎部最号枭雄,是称都蛮,窃据犍 僰要害,四塞险绝,猿猱虎豹所宫。即有孙吴提重兵 压境,贼乘高客军处其下,如人射雕云中,决眦向空, 巧力俱丧。故先朝诸将战守多败屈失利,常置不问。 明兴二百年间,王师西下讨罪,前后数百战,讫无成 功。宪皇帝常敕大司马提军十八万驻境上,师老将 罢,仅博一捷,然所耗伤甚众,得不补亡。今万历元年, 皇帝嗣位,朝觐万国,薄海穷裔,包奉贡献,无敢后时。 惟都蛮拥部落横行塞下,数犯庆、长、高、珙、筠戎,渐逼 叙、泸,所到疆土尽赤,刳衄人血肉,以衅边甿,野死无

吊。殿中开府曾公上疏言:“臣待罪西陲,不能绝边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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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称塞意旨。愿将戮力破蛮,赭其巢,略地以闻。”皇

帝下阁臣议。维时元相张公集百官阙下,言:“蜀在中 国为西南重镇,叛不速讨,诸蛮将望风起事,蜀岂得 全?”百官多以蜀道艰难,什倍淮西塞北,噤不敢发。间 又以汉武使唐蒙略通夜郎事对。公厉声言:“兵不择 地惟其人。吾将以一中丞取夜郎。若走雷电,可横槊 立办;所不成者,吾不得复平章国事。”遽入奏,上取进 止。诏遣使授中丞弓箭节斧,行大将军事,听自择官, 诸不用命者其杀无赦。中丞既受诏督军夜郎,以左 布政使成能、参政宫用伯龙、兵巡副使江、佥事思克 咸入赞计画,暨知府大壮等分局受事,表请以中军 都督显为节帅,统制诸军,以故总兵成参将泽等十 二人为偏将,自宣抚效忠以下咸听节制。会显以往 事论列当罢,赖元相知显自少从蛮中立功,蛮故惮 显威名,且临敌易将,非便,得不罢。由是显益感激思 奋,愿以身许国,贼不破,不敢生还。元年春三月,中丞 南向誓师,授要束,传令中军,“无杀降,无从亡匿。有敢 黩贿市奸,宣漏风指,坐以党叛,伏诛。临敌首窜携贰、 逗遛进退者,其斩以徇。”誓已,密进显计师所向。显议: “九丝城蛮中都会,自比幕南。王庭彝汉土著无赖,亡 命所归,地深,阻不猝得拔。凌霄砦、九丝便门都砦北 东霤,先击便门,次东霤即王庭,早晚可得。独凌霄王 阿苟最桀黠,蛮所怖畏,然”喜贪赂遗封爵,使通者啖, 令下关,执其王并六酋帅以献,群獠夺气。夏五月,军 袭落豹,设伏擒四贼将,取恶泪坎,进迫卤营。显以牙 校鲸将锐卒五千,与成泽军合围,连决十馀战。城破, 贼败走,追斩二百级,诛名王、阿么名贼将六七人,枭 其头夜郎都市。六月,以镇雄兵三千攻落亥。鲸军蓝 淀坂,袭洪崖。戍军董木与镇雄兵掎《角火》蛮巢千馀, 贼迎敌,决殊死战,执其两名王,斩首麾下,尽收都砦 部落。秋七月,始计取九丝城。城据夜郎西山,两壁对 望,中阻长谷,军入谷,两阵夹攻,无得脱者。崖磵斗绝 四十里,“三雄王壁其上,控弦数万。王皆强力,晓军事, 惯攻战,闻别栅既破,益防隘拒险,严矢石,堑牢”自卫。 显使间谕三雄王:“大将军用兵如神,号闻海外。今以 十万师摧两砦,如搏雏𪃟,理岂得逃?能先事降我,许 待以不死。”蛮惧,且迟回观望不决,部下乞降者二千 三百有奇。秋八月,令募郡国敢死恶少年,增兵至十 四万。公按《兵法》分五部进,各将二万八千,以行营副 使江监督诸军士。显、仁威引兵入黑帽,军其西,断吕、 郜、乌蒙、豕峨诸路。成将所部出印灞,军其南,以当芒 部;越《嶲牂》《牁泽》军出谷爆,陈其北,以绝冉、駹、董卜、韩 胡、韩似甫军得穵口,陈东北,断其内寇,使毋猾饷道, 毋厄储胥,以资寇食。任继祖军西南,与显兵合,五陈 环络如连珠,缓急相应。兵既会,贼出劲卒鏖栅下,十 馀战皆北,始退保两壁间,乘城转石,发标弩下击,疾 如电霰不休。时鬼方多霪雨,瘴雾昼晦,蛮坚持不下。 秋九月,公传檄责战厉甚。用显计,令军中厚赏赉土 汉冲锋死士,使夜袭城。会鲸等将显所用谍,夜入帐 中,见显谍言“蛮中以九日作社,椎牛大飨,且见霖潦, 无搏战理,将弛兵,酗酒自放。”显密谕诸将官出不意, 迺夜发猿臂军千人,乘飞邓,衔枚取道,间关雾雨中, 迟明,进薄城下,斩守门卤,破关以入。诸路军取鸟铳 为节,刻期会战,起寅至午,所格杀贯战数百人,贼大 披靡。前军引火炬烧城中囤千馀,炎焰张天,贼势穷 赴火,坠崖谷死者数万,雄王皆弃垒走。分兵大索,冬 十月,取次就擒,都蛮至是尽灭,计先后下城栅六十 有奇,擒王三十有六,俘斩四千九百有奇,略地四百 里,还报阙庭。皇上御皇极殿,传制曰:“国有戎兵,予不 敢臆决。维朕元辅忠亮,以身系天下安危,不问海内 外闻有作难,惕若蹈行阵中,罔有宁所。乃西事告警, 独许尔中丞,可属戎政,假尔大将军节斧,授之成筭, 诸有所关决,无弗汝从。维尔中丞哲肃,劳瘁封疆,策 诸将士,破卤以速成丕功。用奠西陲,康靖我国家,克 称朕意。其晋尔右副都御史,显以下爵赏有差。其以 九丝城为建武城,置府卫兵,下控西南彝落。命所司 伐蔡、蒙、石,勒朕文武臣功,使能赋者,铭其劳,声诸永 世。”其辞曰:“天王神圣,威加九夏,僰胡为者?坤之社?其 山峍”岏谷。閜蚕丛,开国来,百战不得下。鬼其仇之 声在野。狸昼号,守以虎,獠不庭,戒边橹。国有大盗问 元辅,其谁使者徇西土。殿中有丞,既文且武,愿假旄 钺斩狐兔。丞哉飞檄怒涛发,英风飒爽能起边城八 万四千战死之白骨。笔筹赤牍肝胆壮,劲气直上苍 龙阙。云旓雨旗,荡摩日月。墨王脉,廖王劂落豹,篲《落 亥》。长锻夜𢭏雄王窟,三十六王碎领顝。土有賸壤, 户有降卒。画兰靡莫,咋舌不敢唾。楪榆邛筰磔狗饮 血,断出没。咦!雀入淮化蛎房,雉入海化蜃光。寇盗得 险化侯王,窅窅建武城,列雉天一方。守者非忠贤,能 无化豺狼?蜀有大险,上有剑阁下瞿唐。割据自古昔, 何独问夜郎?谁借圣主三尺銕,为君世代诛豪强。蜀 不割,“蛮不屋。蔡蒙补天之石高崒嵂,长与乾坤镇南荒。无使三十六王城下鬼夜哭。”

《长宁重建县厅记》
周洪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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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古梁州之域,天文东井与鬼分野。《舆地广记》以 为汉犍为郡汉阳县地,旧志以为犍为郡江阳县地, 薛常州季宣《舆地丛考》以为汉牂柯郡之鄨县地。”三 者之说不同,盖犍为今叙州,汉阳今庆符,江阳今江 安,而鄨在泸州界外。自汉而下,县境所附,虽变易不 常,要之实介三邑间也。县西南东皆邻彝,是以常有 “彝患。”在宋祥符中,泸彝斗望烧淯井盐。政和中,五斗 彝卜笼卜漏剽掠村邑。元至元间,大坝山都掌彝结 羿子蛮烧长宁军。明洪武以来,前诸彝种族,时屡出 劫村落,而为害未甚。惟庚午春合兵共屠长宁,焚民 庐舍千馀区。县之厅宇既煨烬,前尹朱公思通、今尹 李公显相继修复。巍乎其前者,为治“事之厅;奥乎其 后者,为退思之堂;翼其左右者,为分理案牍之所”;以 至谯门廨舍仓库,靡不毕具。县治自古南面,洪武中 始易以东向,今因之。《既而李公遣人来求为记》。於乎! 厅宇完且美矣!而齐民之奴蛮,犹有未赎者也;疮痍 犹有未差者也;暴骸岩壑,犹有未藏者也;托栖蓬荜, 犹有未宁者也。可不为之太息而痛哭哉!为之计者, 莫若益高其城,益深其堑,诘戎兵,练士卒,入以固守, 出以克敌,则庶乎其可也。夫以宅诸彝之渊薮,而狃 于宴安,弛其武备,何异入虎穴而不操尺寸之兵者 哉?将委其身以填虎腹,不亦悲乎!予故详县之形势, 不能不受敌与不可不用武之故,以告为民父母者。

《翠屏山书院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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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山书院在叙州府治北一里,翠屏山之麓。山之 腹有真觉寺,其下有塔,为僧寺所据而弗之居。顷者 郡守陆公克深即其地更置书院,“前后为堂,而二堂 之间贯以重房。前之堂为游学者讲学之所,东为厨, 西为库,外树宰牲亭一,碑亭一”,高其垣而宏其门,扁 以今额。后之堂肖濂溪、明道、伊川、横渠、晦庵五贤之 像,以为学者依归。每岁长至日,公率属以严祀事。然 而历代帝王之有功道学者多矣,而独祀五贤,何也? 盖羲、农、黄帝、尧、舜三王,皆以道治天下,三才以位,万 物咸若。至孔子虽天纵之圣,而不畀之位,使删述《六 经》,以明群圣之道,而垂法干天下万世。弟子得斯道 之真传而相与授受者,则有颜、曾及思、孟焉。迨孟子 殁而其道遂绝,自汉而下至于五季,千五百年之间, 异端滋炽,斯道益晦。至宋濂溪开正学之渊源,二程 导其流,横渠扬其波,晦庵会而归之。一斯道之复明 于后世,如日月之食既复其光,有目者皆可观。故学 者即遗经以讲道,必自五贤之遗文始。此书院之所 以祀五贤也。后之游学于此者,果能咏先贤之言,处 则饬之身而行之家,出则推之国而达之天下,斯无 愧圣贤之徒矣。郡庠教授刘宜之嘉公善政,有裨风 教,为属笔记其事,以示永久。公自早岁举进士,入翰 林,历礼部主事员外而进今秩。其施政一以爱人为 本,除淫祀以正人心,摈异端以崇理学,非以道为治 而见之践履者,其能尔耶?是院也,肇工于成化之辛 丑夏四月,而落成于冬十有二月云。

《新建三台书院碑记》
周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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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昔者圣人,仰 观俯察,以尽裁成。辅相之宜,盖取诸此。粤若三台,上 经紫微,南垣三峨,下纬坤维。犍壤亘绵而南,巀嶪鼎 峙。为统为青,为云雾。两江界从列嶂,郡北则三峰𪩘 翠,嵷巃崔巍,亦既钟灵毓秀矣。《语》曰:“天光下临,地德 上载。”厥有旨哉!亿万斯年,竟乏赏鉴。落落长松,郁彼 中峰,题品之神,端有待者。梅冈余公良翰,起家名进 士,入朝为司寇,前年擢守吾叙,政先作人,乃为儒生 居业,卜其善地。丙寅夏月,偕郡人观察使苏溪卞君, 陟彼三山,眺此二江,心怡神爽。爰请于当道,建置三 台书院,中为文星祠,以主兹山之胜。翼以精舍若干 楹,课两庠诸生,拔其尤者为《横经》之所。前作重门以 阈内外,后为文会堂以警编靡。若乃空中楼阁,迥出 尘表,士有嘘霓贯斗牛,排云叫阊阁者,奚待豪杰而 兴乎?尝谓天下之事,懵于群迷,而开于超识,自有天 地,则兹山与俱,顾非培𪣻于昔而突兀于今者。殆山 之静而无求于人知,而人之见每蔽于远览,匪仁何 以乐山,匪智何以纬地?奚啻广莫之野,七圣皆迷即 名山胜概,禹迹弗遑,而未经奠定者何限《是可以庆 兹山》之遇《绎山院》名义式昭兴贤重典俾吾郡后进 之士将自庆其所遭之辰夫天之三台象也;地之三 曜,形也。人秉二仪三才之理,涵养之以三物,负担之 以三纲,徽之而为三代之治元恺于唐,夔龙于夏,伊 虺旦“奭于商周,式克允践三台之位,上不失明于三 光者。尼父祖述宪章,立三极之矩,为百代之师。光芒 长射乎太虚,仰止有重于山岳。升斯院也,可以自勗 已。昔李白读书戴天山,而语落惊人,谓山灵有助,非 耶?然而申吕自岳降,傅说为列星人杰。地灵匪我诬

者,尚慎旃哉!居无损于台光,进无负于台”阶尔矣。大
考证
中丞二华谭公纶题其额,分守万公思谦、分巡崔公

栋、兵宪钱公于邻总其成,贰守吴君应台襄其后。若 别驾何君玠、节推杨君愈茂,则又先事协衷,作人德 意,光昭吾土,于法得书。

《平蛮颂》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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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南四百里许,有夷曰“都掌”,从鸟名也。在昔遗种实 繁,叛服不常。国朝分山都六乡、水都四乡,羁隶戎县, 恒性狡猾,累累侵犯边邑,杀掳大肆,屠老烹幼,淫女 刳妇。或阖门就戮,或赤族靡遗。肝脑遍于郊原,膏血 溢于沟洫,野哭匝于道途,秽恶触于神天。附郭竟成 丘墟,山寨杳无烟火。闻者莫不痛愤,扼腕欲脔脍其 “肉。虽有城堡保障,官军防御,然草窜棘栖,不循蹊径, 穴崖匿箐,莫测去住。本非人类,恶于豺虎,攻守无据, 而抚剿未加者,数十年矣。大中丞确庵曾公抚蜀,下 车未几,痛愤稔恶已极,身任其事,移檄司府,裒集众 长,条为十议,以决犹豫。抡将选才,理储征兵,明功赏, 申戒誓,厉先声,除暴乱,以定南征。”疏上,可之。迩乃骁 将用命,谋勇凑进,劲弩迅发,神火扑攻。五月凌霄城 破,六月都都砦破,七月、八月黄土砦鸡公岭母猪砦 破,九月直冲九丝城,擒馘千万,六乡丑类,荡扫殆尽。 天之厌乱,若或相之者。向微文武,宪于遐方,忠贞激 于阃帅,威信结于兵戎,筹算定于帷幄。其能捣巢入 穴,冲砦击垒,未数月而除千百年不戡之凶夷,开此 亿万载太平之伟绩,若是之速乎?上纾君相西顾之 隐忧,下保生灵南荒之胥庆,洗冤魂于九幽,慎封守 于三巴,蜀之人士何以报云哉?谨掇六邑舆情,窃放 《四始体裁》,编其俚语,永颂功德。其词曰:“炎汉开疆,犍 为列郡,僰道连封,西戎启衅。是赝是惩,控驭靡定,治 之不”治,溢其骄竞。三国鼎分,忠武坐镇。或纵或擒,南 蛮竦震。六诏既通,夜郎受命。天威所指,望风效顺。历 唐迨宋,乍叛乍降。负隅而逞,凭陵莫当。皇皇有明,统 绍三王。思覃五服,画地而康。编户入贡,臣服戎羌。承 平日久,猾夏累猖。昔在宪庙,豺狼奔突。九丝毒流,六 邑残酷。帝曰“嗟哉!司马往逐。三军压境,渠”魁就戮。殄 歼蔓延,恶本犹伏。昔号“五斗”,今盈十斛。盘据星砦,驰 骋山麓。杀人如麻,骚动全蜀。掳掠大肆,边徼弗宁。或 剿或抚,论说纷纭。天笃神武,迈迹孔明。久愤桀黠,踊 跃用兵。赫赫王命,断断丹心。款款𬣙谟,矫矫虎臣。五 月渡泸,六月南征。奋臂一呼,拯溺救焚。羽檄交驰,征 兵四集。骁骑百万,云奔电激,矧伊凌霄。况尔丝击一 鼓,震惊百垒。霹雳如彼骤电,掩耳莫及。奚翅燎原,烈 焰孔炽。氛祲荡扫,神驱鬼役。噍类无遗,一劳永逸。曾 未期年,倏尔凯旋。马归牛放,兵销农田。剿四抚六,仁 至义全。王师所加,馀恩覃焉。开府置司,屯牧疆原。文 经武纬,保障尔边。麟阁重开,载勒燕然。归奏未央,天 子万年。

《海楼记》
刘景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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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山之岑,大江之津,有巨石焉,在水者仰而立,在山 者俯而踞,与南溪相望,而据其上游。浮屠隆月师因 山石穴其中,而外以堂宇,之畔葺之为土偶画像,藩 以榛棘,杂以竹树,扁曰“观音岩”,而己则主之,隐然世 外气象也。数年来,余见石之在其所居之外者,渐为 石工毁泐,以业器具。予甚不怿,而亦莫有禁之者。盖 山川形胜,所系亦大,今坐视石之受害如此,不可也。 庚戌之秋,适余归自田亩,逾琴山,遂游于此。月师逆 曰:“思睹先生久矣,欲致之而未能,先生乃自来耶?”余 曰:“隆月师,汝居于此,欲为逃禅者乎?欲为守此巨石 者乎?物莫寿于石,故自古迄今,以之勒茂功、纪贤名, 而传不朽焉。吾冀汝朝夕于此,岂徒”逃禅面壁而已? 将以此石与山川之灵同爱惜,同守护,呵禁不祥,以 待不时之需,而使彼贱之者不敢睥睨于其侧也。吾 闻古有《石鼓文》,有《燕然碑》,有《湘崖颂》,其功名事业虽 不可同语,然当时立功纪名以传不朽之意则同矣。 屹立辉映,使千载之下有志之士,谁无扳龙附凤之 愿,一吐出胸中之奇轶。由是而勒茂功,纪贤名,共为 摹刻,即以传不朽而轶古人者,其此石之类也哉!是 汝以此石居,吾以此石游,皆爱惜守护,为有志者用 也。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月师惶然进曰:“有是哉!余 乃志之。”又从而歌之曰:“惟石岩岩兮,惟寿绵绵兮,摹 且鑴兮,伊谁之传兮?庚戌岁秋九月上澣南溪后学 刘景《寅书》。”

《桂溪桥碑文》
牟志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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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郭门向西,沃野平衍。四里许,始有溪发源龙湾二 十里,数折而溢于桂溪。寺之趾汇为巨浸,又数折而 达于大江。相传“昔年丛桂扶疏”,寺因之得名。因以为 候馆,则所适郡城以上孔道也。千崖万壑,若奔若束, 至此开为大观。环视叠障摩天,层峦拔地,回互巃嵷, 曾非一状。若乃红衬岭日,翠贮谷烟,幽岫呈姿,群籁 吐响,景澄则天水一色,风生则莽卉齐芳。鳞游等于 濠梁,渔唱埒于彭蠡,拱平、《盖可》、“卢汉”、桂轮诸峰,与之 竞丽,为冠盖轮蹄之所辏焉。即花朝月夕,令节佳辰倾城览眺,徘徊不能去,不啻冲接往来。骚人墨客之 所赋咏,淋漓于琳宫贝阙纱笼藓迹中,兹境真足称 镇地之雄也。寺之得溪、溪之得桥,相需以成其胜。桥 亦以桂得名,袤二十四丈,广二丈有奇,崇四丈九尺。 桥头立桂香亭,初建于中官吴贤,继修于耆民陈永 伸、邓万高、殷仕玉等,而寺之门为堪舆,议迁者再。据 今寺所向,则桥列寺之左方矣。岁月既久,每夏涨,波 涛汹涌,桥不任啮,中窦陷其一角,渐就倾圮,行者或 以为苦。邑侯斗瞻王公经过其处,慨然太息,谋所以 修之。适岁颇告稔,政通人和,首捐俸以为倡,一时乐 义举,为捐施者纷相属也。于是耆民陈本洪、僧道厚 伐石鸠工,仆者竖之,损者易之,隘者广之,阙者增之, 视故址而加比焉。始于天启元年正月十五日,成于 五月十九日,咸公心计而指授焉,而以记属余。余惟 事之废兴成毁,为人所造。桥之先,一荒烟蔓草渡耳。 不有创者,其孰为兴与成?不有继者,竟归于废与毁, 而漫以委于河伯之不仁。顾创焉者之踊跃意气,无 难振,而继焉者之因循故习,率易狃也。以公悬鱼茹 蘗之操,含膏饮醇之政,雷动风行之施,诸政体攸关, 咸劈画其必到。是役也,在所必举,而期于底绩。异时 担荷大任,以此诚一之念运为普济津梁。宁有既也。 余为之悉之以传之永祀。

叙州府部艺文三[编辑]

《天池晚照》
唐·韦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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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霁天池生意足,花间谁咏“《采莲》曲?”舟浮十里芰荷 香,歌发一声山水绿。春暖鱼抛水面纶,晚晴鹭立波 心玉。扣舷归载月黄昏,直至更深不假烛。

《荔枝》
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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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泸戎摘荔枝,青枫隐映石逶迤。京中旧见君颜 色,红颗酸甜只自知。

《书流杯池石》
宋·黄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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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士不能寸,推去辄数尺。”才难不其然,有亦未易识。

《味谏轩》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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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味谏堂中果》,忽见金盘橄榄来。想共馀甘有瓜 葛,苦中真味晚方回。

《题金鱼井》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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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雪麹杯》色争玉得汤。郁郁白云生谷。清而不薄, 厚而不浊。甘而不哕,辛而不螫。

《书寄翠岩禅师》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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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青石牛,自负万钧重。八风吹得行,处处是日用。 又将十六口,去作宜州梦。苦忆新老人,是我法梁栋。 信手砍方圆,规矩一一中。遥思灵源叟,分坐法席共。 聊持《楚狂》句,往作天女供。岭上早梅香,参军惭独弄。

《题无等院》
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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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何罪触雷霆,风雨南溪自醉醒。八十年来遗老 尽,坏堂无壁草青青。

《蜀西湖》
范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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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随渠水来,偶到湖光里。仍呼水月舟,径度云锦地。 谁云不解饮,我已荷香醉。湖阴玉婵娥,敻立红妆外。” 何须东阁梅,悠然自诗思。惊风入午暑,水竹有秋意。 采菱不盈掬,兴与莼鲈会。遥知新津宿,魂梦亦清丽。

《龙腾寺赋别熊南沙》
明·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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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与君少壮时,洋洋骑马趋京师。焉知同榜结兄 弟,心期宁若游侠儿。后来踪迹多阻绝,只今已是十 年别。云汉涂泥音信疏,病躯幸免膏鱼鳖。放归谢客 栖林丘,闻君才调卑前修。隐有经纶成国是,终看黼 黻资皇猷。往年使者经乡县,传云不幸遭家变。小舟 未向山阴乘,生刍尚缺封丘奠。灵山西望时增吁,偶 烦尺素远招呼。旧情高兴多奇绝,交道今人岂即无。 萧条十日临宅里,一见风流非昔比。把臂慰劳泪落 泉,望中秉烛勤相视。飘飘书剑同出门,殊方骨肉多 厚温。夜床风雨话心曲,远山车马闻元论。野人政自 苦离索,遨游更幸随鹏翮。杯酒龙腾月下斟,可怜又 作《孤征客》。孤征客,将谁依?江干回首魂飞飞。人生万 事如流水,哄时会聚那可祈。君心念我厚,赠我以琼 玖。相看不忍言,欲去重携手。携手叮咛道,年华易衰 老,此身譬宝鼎。安置勿草草,打鼓开头歌一声。孤舟 渺渺大江横,与君眼底几万里。记取夜来坐上盟,莫 愧龙腾忘此生。

《睡梦记龙腾山》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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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峰曲曲抱江城。万里云霄一带横。江面鸢鱼随幻 浪。天边星斗拂禅楹。丹衷耿耿怀枫陛。赤子依依乐 岁成。老衲敲钟能解语。白云红日甚关情。

《题庆符石门》
曾省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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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不容轨,聊舍车而徒。古木盘空下,寒流绕岸呼。

地疑穿虎穴,村已近鱼罛。九折宁非险,清时自坦途
考证

《题流杯池》
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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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贤游息地,近步费登跻。”高下田依陇,纵横石渡溪。 濯缨江汉润,抒秀稻田齐。吊古人如见,风光欲破迷。

《题涪翁亭》
傅应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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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留胜迹,我辈此攀跻。”座据浮滨石,觞流瀑布溪。 曳林蝉响急,振羽鹤飞齐。何处岷峨是,烟霄望欲迷。

《登叙州溪山一览楼》
李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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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戟烟销戍垒残,危楼喜见峙江干。地经转战云常 黑,天入悲歌雨易寒。不尽双溪流往恨,尚馀一塔耸 遥观。郁姑仙去涪翁逝,今古茫茫独倚栏。

《游仙侣洞》
时谿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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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醉鸿相亲。雪消花未老,上游春水生。煖风吹古道。 闲来秉烛洞中游。多情常为此淹留。山翁及早传丹 诀,莫遣蓬莱笑白头。

《题蟠龙书院》
樊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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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里庐今已荒,尚留书院越溪旁。一时登进家风 远,续古文章姓字香。野径寻幽先辟路,残碑索读久 登堂。何人更起“《龙图》业”,山自高兮水自长。

《木井温泉》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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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清泉映碧空,华清骊下绝相同。长浮和气消霜 气,却教薰风化朔风。浴沂狂士来孔叹,洗心敬圣启 汤隆。乾坤异脉从何究,《观物篇》中细细穷。

《题轿顶山》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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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留在此。王子归何年。乌国藏寒燕。蚕丛听杜鹃。 化形千仞石。留恨一重烟。天地为高下。古今无起眠。

叙州府部纪事[编辑]

《总志》:“宋江古心知吉州兼提举,就任改除江西漕使。 舟经临江慧力寺前,风涛大作,舟人恐请烧香许愿。 古心索纸笔书诗云:‘万里为官彻底清,舟中行止甚 分明。如今若有亏心事,一任碧波深处沉。诗才投江 浪即恬静径达淇都’。”

叙。珙僧印满大千,江安人。初不知书,因读《观音经》有 悟,遂能文。有僧指八角磨盘七重行树命题之,渠即 题曰:“大道原空,八角磨盘何处转?本来非有,七重行 树不须栽。”《题水际观音阁》云:“昙影一江兜率院,天凝 水月身香五分,婆罗门女散旃檀。”《题忏筵》云:“旋忏旋 为,若是不为何用忏?非空非色,但凡有色岂成空?”《佛 殿》云:“皇朝大一统,三教敷崇;天子寿万年,亿兆称颂” 《僧舍》云:“补衲迎红日,开窗推白云。”又《佛阁》云:“白日住 虚空,千古慧光弥宇宙;金身来净土三乘苾典遍河 沙。”又《题文昌祠》云:“半壁拱天心,开北极图书。洞府六 星明斗上,应人间,豪杰昌期开口。”皆佳句也,不亦奇 哉!

文渊《北崖记》:大历中,有梵僧结庵于北岩六日,谕其 众徒曰:“整资粮以治装。”或问其故,答云:“今夕当有暴 客至,以此待之。”既而盗至,遂举粮与之,盗皆持去,然 竟夕不能出山,遂舍之而遁。

《兴文县志》:“相传晋王庙傍居民潘辂家产灵芝,赵村 居民赵家产龙马,年久莫详始末。”

万历元年,四川巡抚曾省吾荡平九丝城都蛮,俘获 “诸葛铜鼓九十三面,择其有声者六十四面,分天、地、 人三号以献,蛮中以为宝器。有剥蚀声响者为上,上 易牛千头,次者七八百头,递有等差。藏至二三面者, 即得雄视一方,僭称王号。所铸皆奇文异状,互相错 蟠。仅可辨者,雕螭刻鹭,间缀虾蟆,其数皆四,疑忠武” 侯以镇蛮者。同时又得铜铁锅二口,皆阿大王所畜, 制更奇异。识者曰:“此非锅,乃鼎类也。其名曰鬵。《诗》云: ‘溉之釜鬵’。”其制大上小下,若甑铛无足两耳峙如山 形,蛮尢以为至宝,即诸蛮多不得见,其重又不啻铜 鼓矣。

叙州府部杂录[编辑]

《总志》:“凌云山产蕙,叶长而圆,花英盛,极香馥,他蕙莫 及。”俗云“雅州兰、乌尢蕙。”

蒟酱,见相如、扬雄、左思诸赋中。注云:“缘木而生,其子 如桑椹。”盖僰道通越隽之地出蒟僰,人取以为酱。僰 地即今叙州也,问之莫答。或云今之鸡鬃油,及须中 窭叶,皆相仿佛。

“《诸葛》鼓”乃铜铸者,其形圆,上宽而中束,下则敞口,大 约若今之楂斗之倒置也。面有四水兽,四周有细花 纹,其色不甚碧绿,击之彭彭,有声如鼓云。置于水击 之,其声更钜。

荔枝,叙、马、泸、涪、合俱出,嘉定富顺亦有之。叙、马、泸为 上,涪、合为次。嘉定今只有一二株,旧属蜀藩。《华阳国 志》载:汉宣帝时,荔枝开日,二千石张具其下,邀宾赏 之。一骑红尘妃子笑,盖从栈道入关耳。涪旧有妃子 围颗最肥大,马驰七日夜,即抵长安,其速如此,所谓 “无人知是荔枝来”也。白居易纪其状曰:“荔枝生巴峡 间,树形团团如帷盖,叶如冬青,华如橘,春荣;实如丹夏熟;朵如蒲桃,核如枇杷;壳如红缯,膜如紫绡;瓤肉 洁白如冰雪;浆液甘酸,如醴如酪。若离本枝,一日而 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 去矣。”

五加皮,蜀中名曰“刺颠。”陶隐居云:“酿酒,主益人。道家 用此作灰,亦以煮石,与地榆并无别法。”《东华真人煮 石经》曰:“舜常登苍梧之山,曰:‘厥金玉之香草,朕用偃 息正道。此五加也’。”又《异名》曰:“金盐,王屋山人王常曰: ‘何以得久,何不食石蓄金盐’。”又曰:“宁得一把五加,不 用金玉满车。”谯周《巴蜀异物志·文章草赞》曰:“文章作 酒,能成其味;以金买草,不言其贵。”文章草,即五加皮 也。

孔明《出师表》:“五月渡泸。”今以为泸州,非也。泸州,古之 江阳,而泸水乃今之金沙江,即黑水是也。因其水色 黑,故以泸名之耳。《沉黎古志》:“孔明南征,由今黎州路, 黎州四百馀里至两林蛮,自两林南琵琶部,三程至 嶲州,十程至泸水,泸水四程至弄栋,即姚州也。”今之 金沙江在滇蜀之交,一在武定府元江驿,一在姚安 之左郤,据《沉黎志》,孔明所渡,当在今之左郤也。琵琶 一作“风琶。”两林,今之邛部长官司也。

汉南彝轻为祸变,诸葛亮乃为之作图谱,先画天地、 日月、君长、城府,次画神龙龙生彝及牛马羊,后画部 主吏乘马、幡盖巡行安恤,又画“牵羊负酒赍金宝诣 之”之象以赐彝。彝甚重之,许致牲口。

叙州小深山,四时常雨,霖霪不止,俗呼为“大漏天”、“小 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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