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0768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七百六十八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七百六十八卷《目录》。
《扬州府部·纪事》
《扬州府部·杂录》
《扬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七百六十八卷。
扬州府部纪事
[编辑]《府志》:汉张助,南顿人,耕于白田,耕次有一李树,助心 惜之,欲持归掘取,以湿土封其根,置空桑中,遂去。其 后桑中忽生李,谓之神。有病目者荫息此树下,因祝 之言“李君能令我目愈者,谢一豚。”其目偶愈,便杀豚 以祭之,远近喧传,互来请福,如此数年。后张助过白 田见之,乃曰:“是我昔日所置李耳,何有神乎?”乃斫去 之。
《后汉书质帝本纪》:本初元年“二月庚辰,诏曰:九江、广 陵二郡,数离寇害,残夷最甚。生者失其资业,死者委 尸原野。昔之为政,一物不得其所,若己为之。况我元 元,婴此困毒。方春戒节,赈济乏厄,掩骼埋胔之时,其 调比郡见谷,出禀穷弱,收葬枯骸,务加埋恤,以称朕 意。”
《晋书谢安传》:“安至新城,筑埭于城北。后人追思之,名 为召伯埭。”
《毛宝传》:“宝孙璩,补镇北将军谯王恬司马。海陵县界, 地名青蒲,四面湖泽,皆是菰葑逃亡所聚,威令不能 及。璩建议率千人讨之。时大旱,璩因放火,菰葑尽然。 亡户窘迫,悉出诣璩自首。近有万户,皆以补兵,朝廷 嘉之。”
《宋书徐湛之传》:“湛之领太子詹事,出为前军将军、南 兖州刺史,善于为政,威惠并行。广陵城旧有高楼,湛 之更加修整,南望锺山。城北有陂泽,水物丰盛,湛之 更起风亭月观,吹台琴室,果竹繁茂,花药成行,招集 文士,尽游玩之适,一时之盛也。”
《府志》:魏主焘引兵南下,次进瓜步,饮马于江,还攻盱 眙。臧质报书云:“童谣云:‘有马饮江水,狒狸死卯年’。”又 谣曰:“轺车北来如穿雉,不意有马饮江水。北主北归 不济死,主欲渡江天下徙。”魏主引去未久殂。
《异苑》:“海陵如皋县东城村边,海岸崩坏,见一古墓,有 方头漆棺,以朱题上云‘七百年堕水,元嘉二十载三 月,堕于悬𪩘和,盖从潮漂沈,辄溯流还依本处。村人 朱护等异而启之,见一老姥,年可七十许,皤头著褂, 鬓发皓白,一如生人,钗髻衣服,粲然若新,送葬器物 枕履悉存。护乃赍酒脯施干柩侧。尔夜护妇梦见姥’” 云:“向获名贶感至无已。但我墙屋毁废形骸飘露。今 以值一千乞为治之,置钱便去。”明觉果得。即用改殓, 移于高阜。
广陵郡东界有黄公冢、高坟二所,前有一井,面广数 尺,每旱不竭。有人于其中得铜釜及罐各一。又云:“江 东郡东界有黄公坟三所,阴天恒闻有鞞角之声。” 《南齐书。刘善明传》,善明为海陵太守,郡境边海无树 木,善明课民种榆槚杂果,遂获其利。
《府志》:隋初海陵李氏子,年十六出家,名法响,多神异。 县有虎害响,设斋召虎,虎至,弥伏不动,响杖其胫与 背,自是绝迹。唐初于济川镇南小孤山建寺以居。涅 槃后,弟子造浮图葬之,名伏虎禅师祠,祷雨辄应。后 山垫于江,徙祠北岸,至今岁旱,县人迎以祷雨。 《仪真县志》:“唐淮南道真州以五月午日江心铸镜入 贡。白”居易诗曰:“百炼镜,镕范非常规,日辰处所灵且 奇,江心波上舟中铸,五月午日日午时。琼粉金膏磨 莹已,化为一片秋潭水。镜成将献蓬莱宫,钿函金匣 锁几重。人间臣妾不合用,背有五爪飞天龙。人人呼 为天子镜,我有一言闻太宗。太宗尝以人为镜,鉴古 鉴今不鉴容。四海安危居掌内,百王理乱”悬心中。乃 知天子别有镜,不是扬州百炼铜。
《兴化县志》:“唐昭宗大顺元年二月,庞师古引兵深入 淮南。己巳,与孙儒战于陵亭,师古兵败而还。”
《仪真县志》:唐僖宗时,诏于广陵立高骈生祠,刻石颂, 差人采碑材于宣城,及至扬子县用之。一夜遣人密 以犍牯五十,牵至州南,凿垣架壕,移入城内,及明,栅 缉如故。因令扬子县申府,“昨夜碑石不知所在。”遂悬 购之。至晚云被神人移置街市。骈大惊,乃于其旁立 一大木,木柱上以金书云:“不因人力,自然而至。”即令 两都出彩仗鼓乐,迎入碧筠亭。至三桥拥闹处,故令 碑石不动。骈乃朱篆数字,帖于碑上,须臾间石乃行。 市人互相谓曰:“碑动也。”识者恶之。明日,扬子有一村 人诣府判官陈牒,云:“夜来里胥借耕牛牵碑,误损其 足。”远近闻之,莫不绝倒。
《五代史·杨行密世家》:“中和三年,唐拜行密庐州刺史淮南节度使。高骈为毕师铎所攻,骈表行密行军司 马,行密率兵数千赴之。行至天长,师铎已囚骈,召宣 州秦彦入扬州。行密不得入,屯于蜀冈。师铎率众数 万出击行密,行密阳败,弃营走。师铎兵饥,乘胜争入 营,收军实。行密反兵击之,师铎大败,单骑走入城,遂” 杀高骈。行密闻骈死,缟军向城哭三日,攻其西门,彦 及师铎奔于东塘,行密遂入扬州。
《南唐近事》:“江都县大厅,相传云阴有鬼物所据。前令 长升之者,必为瓦砾所掷,或中夜之后毁去案砚,或 家人暴疾遗火不常。斯邑皆相承居小厅,莅事始获 小康。后令梦孙闻之,尝愤其说。然梦孙儒行正直,众 所推服。自秘书郎出宰是邑,下车之日,升正厅,受贺 讫,向夜具香案端笏,当中而坐,诵《周易》一遍,明日如” 常理事蔑尔无闻,自始来至终考,莫睹怪异,后之为 政者,皆饮其惠焉。
《续博物志》:“海州有沟水通淮过漕船,宝应中,堰破水 涸。东海王修堰,堰成辄坏。或说梁代筑浮山堰,以铁 数万觔填积其下乃成。堰之坏如雷声,至是声闻上 流。盖铁味辛辛能害目,鱼龙护目,故畏铁也。有人淬 剑于池,池鱼皆浮去。”
《宋史汪纲传》:“纲知高邮军,陛辞,言扬、楚二州当各屯 二万人,壮其声势,而以高邮为家计砦高邮三面阻 水,湖泽奥阻,戎马所不能骋,独西南一路直距天长, 无险可守。”乃去城六十里,随地经画,或浚沟堑,或备 设伏,以扼其冲。又虑湖可以入淮,招水卒五千人,造 百艘,列三砦,以戒非常。兴化民田滨海,昔范仲淹筑 “堰以障舄卤,守毛泽民置石鿎函管,以疏运河水势, 岁久皆坏。纲乃增修之。部使者闻于朝,增一秩。” 《锺离瑾传》:“瑾为江淮制置发运使,殿直王乙者,请自 扬州召伯埭东至瓜州,濬河百二十里,以废二埭。诏 瑾规度,以工大不可就,止置闸召伯埭旁人以为利。” 《陈敏传》:“孝宗即位,敏为神劲军统制,屯盱”眙。金人议 和,诏敏退守滁阳。敏请于朝,谓滁非受敌之所,改戍 高邮,兼知军事。与金人战射阳湖,败之,焚其舟,追至 沛城,复败之。乾道元年,迁宣州观察使,召除主管侍 卫步军司公事。居岁馀,敏抗章曰:“久任周庐,无以效 鹰犬,况敌情多诈,和不足恃。今两淮无备,臣乞以故 部之兵再戍高邮。”仍请更筑其城。乃落常阶,除光州 观察使。分武锋为四军,升敏为都统制兼知高邮军 事,仍赐筑城屯田之费。敏至郡,版筑高厚,皆增旧制。 自宝应至高邮,按其旧,作石鿎十二所,自是运河通 泄,无冲突患。
《李庭芝传》:“朝廷以赵与”为淮南制置,李应庚为参 议官。应庚发两路兵,城南城,大暑中,暍死者数万。李 璮窥其无谋,夺涟水三城,渡淮夺南城。鄂兵解,庭芝 丁母忧去。朝议择守扬者,帝曰:“无如李庭芝。”乃夺情, 主管两淮制置司事。庭芝再破璮兵,杀璮将厉元帅, 夷南城而归。明年,复败璮于乔村,破东海石圃等城。 又明年,璮降,徙三城民于通、泰之间,又破蕲县,杀守 将。庭芝初至扬,时扬新遭火,庐舍尽毁,州赖盐为利, 而亭户多亡去,公私萧然。庭芝悉贷民负逋假钱使 为屋,屋成,又免其假钱。凡一岁,官民居皆具。凿河四 十里,入金沙、馀庆场,以省车运,兼浚他运河,放亭户 负盐二百馀万,亭民无车运之劳,又得免所负,逃者 皆来归,盐利大兴。始平山堂瞰扬城,大元兵至,则构 望楼其上,张车弩以射城中。庭芝乃筑大城包之城 中,募汴南流民二万人以实之。有诏命为武统军。又 大修学,为《诗》《书》俎豆,与士行习射礼。郡中有水旱,即 命发廪,不足则以私财振之,扬民德之如父母。刘槃 自淮南入朝,帝问淮事,槃对曰:“李庭芝老成谨重,军 民安之。今边尘不惊、百度具举,皆陛下委任得人之 效也。”
《王臻传》:“臻为淮南转运副使,时发运司建议濬淮南 漕渠,废诸堰。臻言扬州召伯堰,实谢安为之,人思其 功,以比召伯,不可废也,濬渠亦无所益。”
《崔与之传》:“与之权发遣扬州事,主管淮东安抚司公 事。宁宗宣引入内,亲遣之,奏选守将,集民兵,为边防 第一事。既至,浚壕,广十有二丈,深二丈。西城壕势低, 因疏塘水以限戎马,开月河,置吊桥。州城与堡砦城 不相属,旧筑夹土城,往来为易。以甓因滁有山林之 阻,创五砦,结忠义民兵。金人犯淮西,沿边之民得附” 山自固,金人亦疑设伏,自是不敢深入。扬州兵久不 练,分彊勇、镇淮两军,月以三八日习马射,令所部兵 皆仿行之。淮民多畜马,善射,欲依万弩手法,创“万马 社”,募民为之,宰相不果行。浙东饥,流民渡江,与之开 门抚纳,所活万馀。楚州工役繁伙,士卒苦之,叛入射 阳湖,亡命多从之者。与之给旗帖招之,众闻呼皆至, 首谋者独迟疑不前,禽戮之,分其馀隶诸军。山东李 全以众来归,与之移书宰相,谓“自昔招外兵以集事 者,必有后忧。”宰相欲图边功,诸将皆怀侥幸。都统刘
承密札,取泗州兵,渡淮而后牒,报牒全军覆没。与之忧愤,驰书宰相言:“与之乘障五年,子养士卒,今以万人之命,坏于一夫之手,敌将乘胜袭我,金人入境。” 宰相连遗与之三书,俾议和,与之答曰:“彼方得势而 与之和,必遭屈辱。今山砦相望,边民米麦已尽输藏, 野无可掠,诸军与山砦并力剿逐,势必不能久驻。况 东海、涟水已为我有,山东归顺之徒已为我用,一旦 议和,则涟、海二邑若为区处,山东诸酋若为措置,望 别选通才以任和议。”与之自刘琸败,亟修守战备,遣 精锐,布要害,金人深入无功,而和议亦寝。时议将姑 阙两淮制置,命两淮帅臣互相为援。与之启庙堂曰: “两淮分任其责,而无制阃总其权,则东淮有警,西帅 果能疾驰往救乎?东帅亦果能疾驰往救西淮乎?制 阃俯瞰两淮,特一水之隔,文移往来,朝发夕至,无制 阃则事事禀命朝廷,必稽缓误事矣。”议遂寝。召为秘 书少监,军民遮道垂涕。
《方信孺传》:“信孺知真州,即北山匮水筑石堤,袤二十 里,人莫知其所为。后金人薄仪真,守将决水匮以退 敌,城乃获全。”
《张纶传》:“纶除江淮制置发运副使,时盐课大亏,乃奏 除通、泰、楚三州盐户宿负官,助其器用,盐入优与之 直,由是岁增课数十万石。复置盐场于杭、秀、海三州, 岁入课又百五十万。居二岁,增上供米八十万。疏五 渠,导太湖入于海,复租米六十万。开长芦西河,以避 覆舟之患。又筑漕河堤二百里于高邮北,旁锢钜石” 为十鿎,以泄横流。泰州有捍海堰,延袤百五十里,久 废不治,岁患海涛冒民田。纶方议修复,论者难之,以 为涛患息而畜潦之患兴矣。纶曰:“涛之患十九,而潦 之患十一,获多而亡少,岂不可邪?”表三请,愿身自临 役。命兼权知泰州,卒成堰,复逋户二千六百,州民利 之,为立生祠。
《仪真县志》:“宋大中祥符元年四月,诏建玉清昭应宫。 五年,诏名玉皇殿曰太初,圣祖殿曰明庆初,仪铸太 初明庆圣像,令李溥访巧匠,得杭州民张文昱、王文 度,就建安军西北小山置冶,溥领视之。六年三月,镕 范成,诏丁谓为迎奉圣像使,李宗谔副之,溥为都监。 四月己卯,奉玉皇、圣祖、太祖、太宗四像御大舟,设幄 殿,内侍主供具,夹岸设黄麾仗三千人,骑吹四百,别 列舟千艘,载门旗弓矢、道众幢节。”经过州县官吏,出 城十里,具道释威仪,音乐迎拜。禁屠刑。京师屠禁七 日,刑三日。甲辰,圣像至,上斋于长春殿,百官斋宿朝 堂。乙巳,上衮服朝拜,群臣朝服,陈玉币、册文酌献,具 大驾卤簿,自宫城东出景龙门,五使前导,上望拜迎。 丙午,奉安赐赦。门下建安军。诏升为真州,镕范之地 建为仪真观。
仪真天庆观,自开禧年,兵革俶扰,区为瓦砾,独所谓 吕真人之像,岿然东偏,毫发不伤焉。使偶然一见,犹 可逆计数十年间兵火,若是者凡三。吁,亦异矣!领观 事姚复其祠以奉之。闻吕翁唐季进士,后得道为神 仙,游人间,故留迹至此云。
米元章诙谲好异,在真州,尝谒蔡太保攸于舟中,攸 出所藏《右军帖》示之。芾惊叹,求以他画换易,攸意以 为靳。芾曰:“公若不见从,某不复生,即投此江死矣。”因 大呼,据船舷欲坠,攸乃与之。言事者闻而论之,朝廷 亦传以为笑。
《古志》:“县南法华废寺西,有铁棺,长九尺二寸,前广后 狭。相传宋建炎间,薛庆常遣其徒撼之,中有物相触, 铿然作声,以铁锤击数百,不损。鼓鞲镕之,不液乃止。 渔人得鸳烹之,其䳄盘旋,飞鸣于上,及启釜,下投沸 汤以死,因不忍食,而合瘗之五里亭下。”太仓陈瑚诗: “黑风吹雨失湖村,漠漠愁云断客魂。十里莲塘天际 远,不知何处瘗双鸳。”
平望湖中有冈阜处,乡人掘之得古墓。有一剑,屈之 则首尾相就,去手复直,出则铮铮有声,刃利断金铁。 宋开禧中,统兵官高大捷以他物易之,曰:“此古绕指 柔也。”
安仁乡有姑嫂刈稻,姑溺,嫂援之,俱死水中共瘗。沟 旁忽生莲花数朵。居人异之,启其棺,花茎皆从口出。 今双冢尚存。
卢守常倅陈州日,蓄二鹤甚驯,一创死,一哀鸣不食, 卢勉饲之,乃就食。一旦,鸣绕庐侧,卢曰:“尔欲去也,有 天可飞,有林可栖,不尔羁也。”鹤振翮云际数四,回翔 乃去。卢老病无子,后三年归卧黄蒲溪上,晚秋萧索, 曳杖林间。忽有一鹤盘空,声鸣凄断。卢仰祝曰:“若非 我陈州侣耶?果尔,即当下鹤。”竟投入怀中,以喙牵衣, 旋舞不释。卢抚之泣曰:“我老无子,形影相吊,尔幸留 此,当如孤山逋老,共此残年。”遂引之归。卢殁,鹤亦不 食死。家人瘗之,墓在丁堰。
宝祐间,沙埠生芝,一本三茎,高一尺四寸,色紫赤。元 时,城南常村民家江滨牧马与龙交,生一驹能行水 上不沉。至元九年,张村出麒麟,村民以为妖,棰杀之。 冯令图其形,士大夫赋诗纪事《府志》:“元中统元年三月辛卯,元世祖登极,欲告即位, 定和议于宋,妙简廷臣,唯郝经宜四月丁未,授公翰 林侍讲学士,佩金虎”符,充国信使以行。宋相贾似道 拘留仪真不遣。至元十一年六月庚申,下诏伐宋,问 执行人之故。时公在仪真已十五载,以音问不通,乃 于九月甲戌,用腊丸帛书,亲系雁足,祝之北飞。十二 月丙辰,伯颜南征之师竟渡大江。十二年二月庚午, 似道惧,命总管段祐送公归国。三月,虞人始获雁于 汴梁之金明池。四月,公至燕都,而七月辛未遂卒,年 五十三矣。其诗云:“霜落风高恣所如,归期回首是春 初。上林天子援弓缴,穷海累臣有帛书。”
开元观,唐大历中建。元至正十三年,兵革南下,锯解 殿前,左柱有血流出,水火二神见于脊上,遂止。 宋开禧丙寅冬,有外警,小校戚椿者挟兵以叛。县之 南溪中,夜忽闻有甲马声,椿窃视之,见一人毡笠白 马,如将校状者十数人,隔溪而去。贼意遣兵进援,遂 宵遁。道时堡,遇官兵战败。邑人因立将军庙于南关 内祀之。明初,居人尝见其塑马背有萍,大惊异,踪迹 之,见小校浴马于南津。或曰:白马将军即蒋子文也。 明洪武中,夏五月,靖难兵既下盱眙,文皇帝会诸将 图所向。或谓“宜先取凤阳,径趋滁、和渡江。或欲取淮 安,自高邮取仪真渡江,可无后顾之忧。”上曰:“不然。凤 阳楼橹坚完,所守亦固,非攻不下,恐震惊陵寝。淮安 高城深池,积粟既富,士马尚多,若攻之不下,旷日持 久,非我所利也。莫若乘胜鼓行,直趋扬州。仪真两城 既下,则凤阳、淮安人心自懈,可以耀兵江上,集舟渡 江矣。”乃先遣指掸吴庸,集通、泰、高邮诸舟,以候济师, 遂克仪真。大兵次旧江口,立营高资港。是时真之北 岸营阵相属,因毁通真观,独老君殿及观前桓楹不 毁,道流数百,皆自此散亡。弘治初,大司马江都王𫐄 时尚少读书其间,观主张道弘以其师所记语出示 云:
二十五年,扬州大旱,泰兴羽士吴泰和,熏沐告天,七 日不雨。乃积薪于城隍庙右,坐其上,约“某日不雨当 焚身。”及期,远近聚观,泰和神色自若,诵偈二章,纵火 自焚。端坐烈焰中,挥手与众别。俄而阴云四合,甘雨 滂沱,槁苗复苏,县人德之。
正德七年,朝鲜人遇风,飘至通州如皋,讯之,乃其国 主试官,作诗云:“白浪滔滔上接空,布帆十幅不禁风。 此身若葬江鱼腹,万里孤臣一梦中。”又云:“迹殊溺海 唐王勃,事异投江楚屈平。”
《如皋县志》:如皋南界在摩诃山二十里,地名竹排岭, 石氏先世皆葬岭下。明嘉靖初,江水北逼近石之孙 峸,欲徙而避之,于茔间水道中获一竹筒,启之,得钤 记一纸云:“三百馀年族谱修,子孙羌灶二百秋。东皋 两江县治刘牛八百八始出头。”大元至正二十四年 九月十六日,埋土三尺,北山置生寄石灰度之,三百 “馀年不出,随汝毁之。”北山者,其上世祖柱别号也。柱 仕元为指挥同知,手写此记,盖逆知后之逼于江矣。 时县令刘一中号两江。牛八者,朱字,即国姓也。“百八” 者,葬时距改葬正百八十年也。峸又方修《谱牒》云。刘 令闻而异之,取视钤记,慨叹良久。今摩诃在江中,去 岸又六十里矣。沧桑之变,何可定据。
《府志》:“嘉靖初,徐司训觐宅近启圣祠,纵奴射鹳,合邑 之鹳无不带箭者。一日,鹳衔火焚祠,有鹳数百,盘旋 烈焰之上,若快心者。徐坐焚祠去官,奴亦喑。”
杨守诚字惟一,江都人。嘉靖丙午乡荐,授南乐知县, 迁河间府判,再迁益府审理,所至有能声。致仕归里, 时倭寇讧扰,闽、浙、苏、松皆被残破。守诚策其必犯扬 州,与致仕副使何城力请于太守吴桂芳,筑扬州新 城并瓜洲城为守御计。一时规制,多出守诚。所著有 《防秋纪行稿》《屯盐总议》诸书,行于世。
《如皋县志》:“嘉靖丙辰冬月,龙游河南民妇有产得巨 蛇者,蟠踞屋栋,一昼夜,犹连声呼妈妈”索乳,径投母 怀,母惊而殒,蛇亦自毙。母旁讯之,则此妇先产七女, 皆溺死。巨蛇之报,宜其及已。
嘉靖戊午闰七月,丰利场后有群虾,共拥一鱼,随潮 抵岸,长须戟立若排樯。潮退虾去,惟鱼独存。长三十 馀丈,高三十尺,人争取之。鱼声如牛吼,气所喷薄,水 悉成渠,失水四日而绝。土人取其骨为桥,今尚存。相 传每闰年,必有巨鱼,名曰“闰鱼”,然未见有此鱼之大 者。
县治前许氏尝掘土浚井,得一棺甚巨,中有一妇尸, 发亦半白,衣装俨如生,遇风皆化为烬,惟骨独存,胫 尤异常。棺乃紫杉,裁去三尺馀,别置一槥,材尚如新 也。后夜时,见一妇绕哭其地。事闻于官,追而焚之,哭 声亦绝。棺中止存一镜,今留许氏家。相传“浦杉入土 不朽”,验此益信。
芹湖有皂荚树,五六人合抱,相传乃国初朱将军挂 剑树也。万历间,有朱希周者,尝为古田典史,欲伐此 树作马皂,甫施斤而血出树间。希周不顾,竟伐之,三日暴死。
通庵后有松树一株,大可合抱,二三百年物也。嘉靖 间,僧谋伐而鬻之。夜梦一神人乞援,晨之田间,则有 操斤而群向树者矣。回忆昨梦,诃止之,乃以五金赎 而存之,树至今无恙。
皋俗最喜溺女,民有连生四女者,皆溺之,瘗于寝室。 最后溺一女,瘗已月馀,忽见女手出地上,疑为猫犬 所发,以土覆之,次日两手皆见。又深瘗之,次日两手 两足皆见,乃怪而焚焉。
嘉靖年间,县治前忽发一泉,味极甘洌,人争汲之,凡 经半月而竭,俗谓之“海眼翻”,或云醴泉也。是时典史 廨中汲井,得双鲤,其一尾曲如钩,人疑龙子。
《府志》:“陆成之家牡丹一株,百馀年矣,花开甚盛。李氏 欲得之,主人许俟花开,乃移其花,朵朵皆背人开,强 之外向,不能也。入李氏,遂凋残。”
木塔寺殿材,皆紫荆美材。贾人以木筏载黄梅一株, 树之殿旁,殿成而梅日盛。偶以占年,“东盛则上河丰, 西盛则下河丰,俱盛则俱丰,衰则俱歉。雀啄之则有 虫鼠耗,农人多验之。”
隆庆初,王令汝言署楼有鹳孤危,垒巢不就,王架木 承之,鹳生雏。王报陞,濒行,嘱鹳:“善护尔,吾去而戕之 者至矣。”鹳即日衔巢飞去,不知所往。
李太常治第,邻高文义谷旧第。文义子姓微,欲以高 价售,太常启父文定语之云:“汝知黄汝嘉锯碑事耶? 昔瑞安先达高世则墓有穹碑一通,吴中太湖石也。 宣德间,黄少保淮葬父,锯其半为《神道碑》。锯且尽,高 有裔孙曰:‘相公取之薄矣’。黄问故,曰:‘恐后人复欲锯 耳’。”太常喻意,乃止。
沙沟某自治一舟,糊口水次。忽被数盗劫杀,掠其舟, 惟一犬不杀。乃行至一庄,则所杀婿家也。初是人舟 泊婿门,犬必先奔婿家,若通信然以为常。至是,犬入 其家,号叫宛转。女怪之,命婿往迎父,则舟是而人非, 乃亟言于女。女知其父必死,潜命夫言于保甲,合围 之。擒送官,一讯即伏,皆抵死。
《如皋县志》:“万历甲戌秋,江水大溢,鲜鱼庄巨浸中忽 浮一鳣,长几数丈,萍藻蒙翳,见者疑为大木也。群往 触之,鳣乃翘首夭矫而逝,水为涌立。”
长沙东去县百三十里。万历乙酉,土人掘沟,深八九 尺,见有砖铺甬路,疑是街市。得铜铳一具,可受药斗 许。试之海船,声极宏远。后又得铜盔,大如笠,不知昔 为何地,必海防一镇戍也。
《府志》:“万历丙戌、丁亥间,民陈迁家遭鬼击,或木或砖, 或鞭或椎,昼夜无度,请道士杨士忠祛之,掣去剑牌, 瓦石纷至,道士踉跄走,因避城隍庙,即随之城隍庙, 避泰山行宫,亦随之泰山行宫虽匿神帐中不能免, 惟就其婿冒藩家,辄不入,归复嬲之如故。居岁馀,闻 张真人将过广陵,密往求治,箧中携银二十五两,忽” 破箧取出,悬置半空,手不能及。迁亟叩头伏罪:愿乞 路费还无敢谒张真人矣。止掷下三两,其馀迄无踪 迹。久之语迁曰:“我将往通州,不汝溷也。”遂去,不知何 怪。
《如皋县志》:范公堤西三十步,故为刍牧地。万历壬辰 春,偶有彘啮草根,入土尺许,见两铁角,相去不数尺, 又得两角,对列土中。牧竖怪而出之,则两铁牛也。里 人惧而埋之。旧传龙性畏铁,昔人置“铁牛铁”十字于 水旁,此必昔人所留以厌水患者。
掘港场,沙中露一船桅,几二丈许,相传为隋大业中 征辽所遗。每阴雨,辄闻其下有鼓吹声。万历丁酉,守 备翟绍先命军士发之,锸几及船,骤雨如注,旋为土 塞。已再发,又再塞,翟惧而止。近为雷击其桅粉碎,鼓 吹声亦渐稀。又李新泰有庄在立发河,近岁庄户濬 河深三尺许,得一船,仓甚大,随掘随陷入土船,形制 “特异,其长未可竟也。”众共骇异,下土实之,不复敢窥。 《府志》:“冒光禄承祥,少有胆力,弱冠尝冲黑之田间,有 物隐隐作怪声,逆马首来,了无怖色。俟其近,一手搦 之,直扼其喉项,内之囊中。”抵庄居,呼门下马,索火启 囊,则一狐也。然火焚之,怪亦遂绝。
诸生马儒龙家畜一雌鸭,而病欲死,命奴烹之。剖其 腹,则一小鸭在胸腹间,头足羽翅皆具。以卵化胎,亦 一异也。
万历乙卯春,有异鸟三双来巢黄氏庄,居古槐之杪。 形小于雉,而文彩过之,眉间出二毫,长过于尾,飞如 带垂,雝雝和鸣,均中律吕。群鸟辟易,让巢而去。竟不 识为何鸟也。
万历乙卯秋,丁堰僧造观音殿。有木匠私盗殿材,造 一车棚。甫成,忽值龙过,其地荡析俱尽,尺椽不存。旁 有并列者,依然无恙。
《如皋县志》:东陈民冒某尝梦两僧趺坐室旁,自后夜 中时见火光荧荧,正值坐处。冒异之,掘视,得破铁柈, 长八尺,厚五六寸,入冶不化。时闻碧霞僧方募造罗 汉,赍往施之,铸二相,宛如所梦,今供寺中县西南有鹅玩庄,近岁江潮啮出一棺,上题曰:“大元 丞相邹国公柩。”野人发之,钩取冢中物。既复取其柩, 则黄杨丈馀,香闻数里,别裁为一棺。越江市之,得米 七十石。丞相封邹者,《元史》无考,竟不知何人也。 东荡中旧有杨将军墓,跛牂牧其上,而鼓掌则其中 隐隐若相应者。天阴雷雨,则远近闻鼓吹声,今已夷 为平陆矣。其异亦息。掘港场相传亦有杨将军墓。万 历间,土人耕其旁,得金银围棋子几许。曾以一二献 之《赵守戎庭》云:
《府志》:“东厢民陈谷,素好游畋,年九十馀犹能驰逐。谷 死,有所爱一犬,常伏柩旁不去,既葬,犬时时往宿其 冢,数日乃一归求食,家人殊不知也。谷有子相为诸 生,以清明上冢,见犬方专冢卧,为之加恸。后犬死,相 因埋附冢间。”
海滨有地名“黄沙洋”,为渔师聚网处。一日潮退,有物 如驴,皮色红紫,尾鬣皆赤,自浅水奔腾而至,沾泥即 不能行,众手毙之,视之,乃海马也。亦有狗,小而黑,其 行最疾,善啮人,剖其肠,得四小狗,时为万历己卯。明 年庚辰,潮水溢至数丈,溺漂死者万馀人。沿海内五 年,地成斥卤,不可下种,说者疑为水兆云。
扬州府部杂录
[编辑]《清波杂志》:“近时州郡皆修图志,志之详略,系夫编摩 者用力之精粗。扬州为淮甸一都会,自唐已名繁盛。 向有王观通叟考古验今,摭事千条,效汴都以为赋。 今馆及扬州有本煇每谓建康六朝故都,又为代邸 兴王之地,亦应揄扬,以亚雅颂。”虽江宁尉崔礼者尝 有此作,而文不记其事,后未有继之者。煇尝言于故 人王锡老,深以为然。
《梦溪笔谈》:“淮南漕渠筑埭以畜水,不知始于何时。旧 传召伯埭谢公所为。按李翱《来南录》,唐时犹是流水, 不应谢公时已作此”埭。天圣中,监真州排岸司,右侍 禁陶鉴始议为复闸节水,以省舟船过埭之劳。是时 工部郎中方仲荀、文思使张纶为发运使副,表行之, 始为真州闸。岁省冗卒五百人,杂费百二十五万。运 舟旧法舟载米不过三百石,闸成,始为四百石船。其 后所载浸多,官船至七百石,私船受米八百馀囊,囊 二石。自后“北神”、“召伯”、“龙舟”、“茱萸”诸埭,相次废革,至今 为利。予元丰中过真州江亭后,粪壤中见一卧石,乃 胡武平为《水闸记》,略叙其事,而不甚详具。
《渑水燕谈录》:“通州狼山广教寺,在唐为慈航院,在江 中山上。昔人有诗云:‘飞来灵鹫岭,化作宝陀山’。前后 乃江海相接处,出二山间,水湍碍石,率多覆溺。昔有 僧率其徒,操楫以护之,舟无触石之患,故有慈航之 名。近年江水南徙,山之前后皆陆田。后人又有诗云: ‘昔年船底浪,今日马蹄痕’。皆纪实也。”
江阴军北距大江,地僻,鲜过客,无将迎之烦,所隶一 县,公事绝少。通州南阻江,东北滨海,士夫罕至,居民 鱼盐自给,不为盗,狱讼希简。仕宦二州者最为优逸, 故士夫以江阴为两浙道院,通州为淮南道院。 《补笔谈》:“扬州在唐时最为冨盛,旧城南北十五里一 百一十步,东西七里三十步,可纪者有二十四桥,最 西浊”河、茶园桥。次东大明桥。水入西门有九曲桥。次 南门有下马桥,又东作坊桥。桥东河转向南有洗马 桥。次南桥,又南阿师桥、周家桥、小市桥、广济桥、新桥、 开明桥、顾家桥、通泗桥、太平桥、利国桥。出南水门有 万岁桥、青园桥。自驿桥北河流东出有参佐桥。次东 水门东出有山光桥。又自衙门下马桥直南有北三 桥、中三桥、南三桥,号“九桥”,不通船,不在二十四桥之 数,皆在今州城西门之外。
《庚溪诗话》:昔年过邵伯登平野亭,见梁间题曰:“地势 如指掌,天形似覆盘。三星罗户牖,北斗挂阑干。晚色 蓼花静,秋香桂子寒。更无山碍眼,剩觉水云宽。”此刘 涛无言诗,此诗盖尽得平野之景物也。
《缃素杂记》:“唐李济翁尝谓扬州者,以其士俗轻扬,故 名其州。今作杨柳之杨,谬也。”又沈存中《笔谈》云:“予使 虏,至古契丹界,见大蓟树如车盖,中国无此大者,其 地名蓟,恐其因此也。如杨州宜杨,荆州宜荆之类。”余 案古本《尚书》及太史公记、班固《汉书》所载淮海,惟扬 州并无作“杨”字者,乃知济翁所论,为得经义,而存中 之说谬矣。
《野客丛谈》:唐时扬州为盛,通州为恶,当时有“扬一益 二”之语。“十里珠帘,二十四桥风月”,其气象可知。张祜 诗曰:“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有神仙。人生只合 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王建诗曰:“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是承平日,犹自笙歌彻 晓闻。”徐凝诗曰:“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明月在扬州。” 其盛如此,通州不然,白乐天诗曰:“通州海内恓惶地, 司马人间穴长官。”元微之诗曰“折君灾难是通州”,又 曰“黄泉便是通州郡。”其不美如此。一谓神仙,一谓黄 泉,相去霄壤。
《府志》:“扬州蕃釐观,即汉后土祠也,成帝元延元年所 建。祠前旧有琼花一株,相传天下无种。宋欧阳永叔 守郡时,作无双亭以侈其事。政和间,赐今额,俗呼为 琼花观。”《齐东野语》云:“琼花惟扬州后土祠有之,绝类 聚八仙,但色微黄而香甚。宋仁宗庆历间,尝移植禁 苑。淳熙中,寿皇又移之南内,皆逾年而枯,并送还扬” 州,敷荣如故。郑兴裔谓“琼花与聚八仙不同者三:琼 花大而瓣厚,其色淡黄;聚八仙小而瓣薄,其色微青”, 不同一也;琼花叶柔而莹泽,八仙叶粗而有芒,不同 二也;琼花叶与花平,不结子而香聚,八仙叶低于花, 结子不香,不同三也。《广陵遗事》又谓“琼花有三异,凡 花皆落,琼花则随风而销,一异也;以”水煎叶服之,可 已疫疠,二异也;一岁花叶东西稀密,而境内穑事,丰 歉随之,三异也。琼花信无二种,而谓聚八仙为接本 者,诚妄矣。至元十三年偶枯,其种遂绝。三十三年,道 士金丙以聚八仙花代之。据此,则琼花植于汉唐,两 荣于宋,一揭于金,再枯于元,此则花之始末也。又《明 初志》及高宗本《新志》,皆谓蕃釐观一名唐昌,琼花一 名玉蕊。盖承讹,前人未及精考耳。宋次道《春明录》云: “扬州后土祠有琼花,即李卫公所谓玉蕊花也。”宋景 文《笔记》曰:“维扬后土祠有花名玉蕊,王禹偁爱赏之, 称之曰琼花。”蔡宽夫《诗话》曰:李卫公《玉蕊花诗》,为润 州招隐作也。或云即扬州后土祠琼花。刘原父、苏子 瞻诸人,亦皆以“玉蕊”为琼花,惟葛常之《韵话阳秋》辨 之极详,可破从前诸妄。按唐昌观在长安光业坊,明 皇女唐昌公主下降,因以为名,花为公主手植。康骈 《剧谈录》云:“唐昌观有玉蕊花,每发若瑶枝琼树。元和 中,春物方盛,车马寻翫。一日有女子年可十七八,衣 绿绣衣,垂髻双鬟,无簪珥之饰,容色婉丽”,迥出于众。 从以二女冠,三小仆,皆草髻黄衫,端丽无比。既下马, 以白角扇障面,直造花所,异香芬馥于十步之外。观 者疑出宫掖,莫敢逼视。伫立良久,命小仆取花数枝 而出。将乘马,谓黄冠曰:“昔有玉峰之期,自此可以行 矣。”时观者如堵,但觉烟飞鹤唳,景物辉焕,举辔百馀 步,有轻风拥尘,随之而去。须臾尘灭,望之已在半天, 方悟神仙之游,馀香不散者经月。时刘禹锡、白居易、 元稹、张籍诸人各有诗,此唐昌玉蕊花所由名,与扬 州蕃釐观琼花何预耶?又禹偁《扬州璚花诗叙》,止言 后土祠琼花一株,洁白如玉,是元之初,未尝以琼花 为玉蕊。胡元瑞《说丛》云:“玉蕊自植于唐昌,琼花独产 于后土。广陵长安,道里悬绝。琼花无别本,而玉蕊托 根非一。玉蕊既即琼花,诸题玉蕊者,不应绝口不及 琼花之名,缘琼花之名与玉蕊相乱,后土祠名与唐 昌又相杂致诗人文士往往合为一种。如宋子京、刘 原父博洽为宋代之观,亦尔传讹,而子瞻、子容之误, 有自来矣。”元瑞斯辨,可谓穷极名物,足称琼花。《实录》, 因并识之。
隋迷楼按《迷楼记》,炀帝时,浙人项昇进图本,按图建 楼,楼成,帝幸之,曰:使真仙到此,亦当自迷。因名曰迷 楼。又云:后帝幸江都,唐公提兵入京,太宗见而叹曰: “此皆百姓膏血所为。”命焚之,火经月不绝。炀帝作迷 楼,以极娱乐。上安四宝帐,一曰散春愁,二曰醉忘归, 三曰夜含光,四曰延秋月。按二书皆唐人编次,据《迷 楼记》,当在长安。《烟花录》所载,在江都鲜于侁亦意炀 帝荒淫,或仿长安旧制为之,非尽诬也。相传城西北 七里故址犹存。杜牧之诗:“炀帝雷塘上,迷藏有旧楼。 谁家歌水调,明月满扬州。”
东阁,杨用修《丹铅录》云:杜子美《梅花诗》有“东阁官梅 动诗兴,还如何逊在扬州。”按逊集无扬州梅花诗,所 谓“东阁官梅”者,乃新津之地,非扬州有东阁也。宋时 有假子瞻名,作《杜诗注》一卷刻之。子瞻名重天下,人 争传之,而不知其伪也。旧志无考,皆以东阁属扬州, 复引宋人伪注置其下。而邵文庄又信之,难以深考。
扬州府部外编
[编辑]《仪真县志》:许叔微家一妇人梦二苍头前者云:“到也 未?”后者应曰:“到也。”以手中物击一下,遂魇。觉后心痛 不可忍,叔微以神精丹饵之,痛止而愈。
李仙者,宋绍兴初寓秀州。有人病,从道人求药,则以 鼻涕和垢腻为丸,与之立愈,因目为李鼻涕。一日,刘 延中与坐,曰:“今日适无酒为礼。”道人笑曰:“床头真味, 何不出以待客。”刘大笑出之。道人曰:“不必取,但将空 瓶来。”瓶至,乃索纸覆之。须臾,香溢于外,瓶中酒盈矣倾共饮之。明日,刘燕他客,取所藏酒皆空。一日,诣刘 别云:“后二十年某日,当于真州相见。”至期,刘卒于真 州。
《仪真县志》:“明万历初,有殷昶者,故世医也。年十七,昆 季不甚相能。司蒙训于土桥朱家,笃志医理,诚慎不 懈,两年而大精贯。十九归悬壶市中,无有问者,人多 笑之。一日有幅巾宽博秀士与昶语,款洽异甚,昶馆 之书室,词旨秘密,凡二十一日,莫可瞷闻。忽黎明觅 之不得,但遗一像于书床之上而去,乃手绘也。昶事” 之,云“是孙真人。”思邈虔谨不替,自是仪人得闻。治洱 水龙眼,及拔虎喉钗股轶事,昶静对。每见真人从画 下地,与昶语语,不烦遽入画,昶自是医亦神。殷氏有 放浪子弟,尝夏卧孙像前,下体露,猛惊叱,声若雷,即 陨越颠榻趾。从者侍,不洁,孙在画上即震诃,许以毒 患,立见不爽。崇祯中,诸生鲍祖彪酷好道,设香供卜 乩于摄山之紫峰,仙降云:“是邈。”半晌不判,乩迟始动。 彪诘请,云:“适至此山,见一茯苓如斗大,似孩儿,能行 数步,取奉大罗元始天尊。”回彪卜名云:“汝乃北斗位 下一猪。”彪初不解,色微咈,即不判而去。甲申,黄侯分 镇仪兵,即次殷氏真人像,为人掖卖江南琐辈。其人 闻画中,忽大怒,疾声曰:“汝何许人,而敢事我?吾仪真 殷昶师也。”其人惧,刻日送还,今像存,殷如活,昶亦得 医效。奇中传殷矩,矩亦医效。奇中有神仙之名。 丰利刘勤家,生一子,不举,瘗之卧床下,以砖覆之。越 数岁,偶思用砖,取之床下,砖且突起尺许。勤怪之,启 视所瘗儿,长几二尺,领有白发,家人惊骇,忽有旋风 起室中,人不相睹,遂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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