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第043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四十三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四十三卷目录
西方诸国总部汇考
汉〈武帝元狩一则 宣帝地节一则 神爵一则 元帝一则 新莽天凤二则〉
后汉〈明帝永平一则 章帝建初一则 和帝永元三则 殇帝延平一则 安帝永初
一则 元初一则 延光一则 顺帝永建二则〉
三国〈总一则〉
北魏〈太武帝太延二则 太平真君一则 孝明帝熙平一则〉
隋〈炀帝大业二则〉
唐〈总一则〉
宋〈太祖乾德一则 仁宗天圣一则〉
明〈太祖洪武一则 成祖永乐二则〉
边裔典第四十三卷
西方诸国总部汇考
[编辑]汉
[编辑]武帝元狩元年始遣张骞使西域
[编辑]按《汉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西域传》:“西域以孝武时 始通,本三十六国,其后稍分至五十馀,皆在匈奴之 西,乌孙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东西六千馀里, 南北千馀里。东则接汉,厄以玉门、阳关,西则限以葱 岭。其南山东出金城,与汉南山属焉。其河有两原,一 出葱岭山,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 岭”河合,东注蒲昌海。蒲昌海一名盐泽,去玉门阳关 三百馀里,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以 《诗》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自玉门阳关 出西域有两道,从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 为南道。南道西逾葱岭,则出大月氏、安息。自车师前 王庭,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为北道。北道西逾葱 岭,则出大宛、康居、奄蔡、焉耆、西域诸国,大率土著,有 城郭田畜,与匈奴、乌孙异俗,故皆役属匈奴。“匈奴西 边日逐王,置僮仆都尉,使领西域,常居焉耆、危须、尉 黎间,赋税诸国,取富给焉。自周衰,戎狄错居泾、渭之 北。及秦始皇攘却戎狄,筑长城,界中国,然西不过临 洮。汉兴,至于孝武,事”征四夷,广威德,而张骞始开西 域之迹。其后骠骑将军击破匈奴右地,降浑邪休屠 王,遂空其地,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后稍发徙 民充实之,分置武威、张掖、炖煌,列四郡,据两关焉。自 贰师将军伐大宛之后,西域震惧,多遣使来贡献,汉 使西域者益得职,于是自炖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 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 给使外国者。按《张骞传》,张骞,汉中人也,建元中为 郎。时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 氏遁而怨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 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迺募能使者。骞以郎应募,使 月氏,与堂邑氏奴甘父俱出陇西,径匈奴。匈奴得之, 传诣单于。单于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吾欲使 越,汉肯听我乎?”留骞十馀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 不失居匈奴西。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西走数十日, 至大宛。大宛闻汉之饶财,欲通不得。见骞,喜问欲何 之?骞曰:“为汉使月氏,而为匈奴所闭道。今亡,唯王使 人道送我。诚得至,反汉,汉之”赂遗王财物不可胜言。 大宛以为然,遣骞为发译道,抵康居。康居传至大月 氏,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夫人为王。既臣大夏 而君之,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远汉,殊无报 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留岁 馀,还并南山,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留岁馀,单 于死,国内乱,骞与胡妻及堂邑父俱亡归汉,拜骞为 大中大夫,堂邑父为奉使君。骞为人彊力,宽大信人, 蛮夷爱之。堂邑父,胡人,善射,穷急,射禽兽给食。初,骞 行时,百馀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骞身所至者大 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传闻其旁大国五六,具为天 子言其地形所有。骞曰:“臣在大夏时,见卭竹杖、蜀”布, 问“安得此?”大夏国人曰:“吾贾人往市之身毒国。”身毒 国在大夏东南可数千里,其俗土著与大夏同,而卑 湿暑热,其民乘象以战,其国临大水焉。以骞度之,大 夏去汉万二千里,居西南。今身毒又居大夏东南数 千里,有蜀物,此其去蜀不远矣。今使大夏从羌中险, 羌人恶之,少北则为匈奴所得,从“蜀宜径,又无寇。天 子既闻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 颇与中国同俗,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则大月氏、康 居之属,兵彊可以赂遗,设利朝也。诚得而以义属之, 则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天子欣 欣,以骞言为然,乃令因蜀、犍为发间使数道并出,出 駹、出筰、出徙卭、出僰,皆各行一二千里。其北方闭氐
筰,南方闭嶲昆明。昆明之属无君长,善寇盗,辄杀略汉使,终莫得通。然闻其西可千馀里,有乘象国,名“滇越”,而蜀贾间出物者或至焉。于是汉以求大夏,始通 滇国。初,汉欲通西南夷,费多,罢之;及骞言可以通大 夏,乃复事西南夷。骞以校尉从大将军击匈奴,知水 草“处,军得以不乏”,封骞为博望侯。是岁元朔六年也。 后二年,骞为卫尉,与李广俱出右北平击匈奴。匈奴 围李将军,军失亡多,而骞后期当斩,赎为庶人。是岁, 骠骑将军破匈奴西边,杀数万人,至祁连山。其秋,浑 邪王率众降汉,而金城河西并南山至盐泽,空无匈 奴,匈奴时有候者到,而希矣。后二年,汉击走单于于 幕北。天子数问骞大夏之属,骞既失侯,因曰:“臣居匈 奴中,闻乌孙王号昆莫。”昆莫父难兜靡,本与大月氏 俱在祁连、炖煌间,小国也。大月氏攻杀难兜靡,夺其 地人民亡走匈奴。子昆莫新生,傅父布就翎,侯抱亡 置草中,为求食,还,见狼乳之,又乌衔肉翔其旁,以为 神,遂持归匈奴。单于爱养之。及壮,以其父民众与昆 莫,使将兵,数有功。时月氏已为匈奴所破,西击塞王, 塞王南走,远徙月氏,居其地。昆莫既健,自请单于报 父怨,遂西攻破大月氏。大月氏复西走,徙大夏地。昆 莫略其众,因留居。兵稍彊,会单于死,不肯复朝事匈 奴。匈奴遣兵击之,不胜,益以为神而远之。今单于新 困于汉,“而昆莫地空,蛮夷恋故地,又贪汉物,诚以此 时厚赂乌孙,招以东居故地,汉遗公主为夫人,结昆 弟,其势宜听,则是断匈奴右臂也。既连乌孙,自其西 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天子以为然,拜骞为 中郎将,将三百人,马各二匹,牛羊以万数,赍金币帛 直数千钜万,多持节副使,道可便遣之旁国。骞既至 乌孙,致赐谕指,未能得其决。骞即分遣副使使大宛、 康居、月氏、大夏、乌孙,发译道送骞与乌孙使数十人、 马数十匹报谢,因令窥汉,知其广大。骞还,拜为大行。 岁馀,骞卒。后岁馀,其所遣副使通大夏之属者,皆颇 与其人俱来,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矣。然骞凿空诸 后使往者,皆称博望侯,以为质于外国。外国由是信 之。其后乌孙竟与汉结婚。
宣帝地节 年遣卫司马护鄯善以西诸国
[编辑]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 按《西域传》,“至宣帝时,遣卫 司马使护鄯善以西数国。及破姑师未尽,殄分以为 车师前后王及山北六国。时汉独护南道,未能尽并 北道也。然匈奴不自安矣。”
神爵二年始以郑吉为西域都护
[编辑]按《汉书宣帝本纪》:“神爵二年秋,匈奴日逐王先贤掸 将人众万馀来降,使都护西域骑都尉郑吉迎日逐, 破车师,皆封列侯。”按《西域传》:“日逐王畔,单于将众 来降,护鄯善以西,使者郑吉迎之。既至,汉封日逐王 为归德侯,吉为安远侯。”是岁,神爵三年也。乃因使吉 并护北道,故号曰都护。都护之起,自吉置矣。僮仆都 尉由此罢,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于是徙屯田,田于 北胥、鞬披、莎车之地。屯田校尉始属都护。都护督察 乌孙、康居诸外国动静,有变,以闻,可安辑安辑之,可 击击之。都护治乌垒城,去阳关二千七百三十八里, 与渠犁田官相近,土地肥饶,于西域为中故都护治 焉。
元帝 年始置戊己校尉屯田车师前王庭
[编辑]按《汉书》本纪不载。 按《西域传》:“元帝时,复置戊己校 尉,屯田车师前王庭。是时,匈奴东蒲类王兹力支将 人众千七百馀人降都护,都护分车师后王之西为 乌贪、訾离地以处之。自宣元后,单于称藩臣西域服 从。其土地山川、王侯户数、道里远近翔实矣。”
新莽天凤元年戊己校尉史陈良终带等杀校尉刁护叛入匈奴
[编辑]按《汉书西域传》:戊己校尉刁护病,遣史陈良屯桓且 谷,备匈奴寇。史终带取粮食,司马丞韩元领诸壁,右 曲侯任商领诸垒,相与谋曰:“西域诸国颇背叛,匈奴 欲大侵,要死,可杀校尉,将人众降匈奴。”即将数千骑 至校尉府,胁诸亭令燔积薪,分告诸壁曰:“匈奴十万 骑来入,吏士皆持兵,后者斩。”得三四百人,去校尉府 数里止。晨火㸐,校尉开门击鼓,收吏士,良等随入,遂 杀校尉刁护及子男四人,诸昆弟子男独遗妇女小 儿,止留戊己校尉城。遣人与匈奴南将军相闻,南将 军以二千骑迎良等,良等尽胁略戊己校尉吏士男 女二千馀人入匈奴单于,以良带为乌贲都尉。后三 岁,单于死,弟乌絫单于咸立,复与莽和亲。莽遣使者 多赍金币赂单于,购求陈良、《终带》等。单于尽收四人 及手杀刁护者芝音妻子以下二十七人,皆械槛车 付使者。到长安,莽皆烧杀之。
天凤三年,以焉耆叛,遣五威将王骏等讨之,败绩,西 域遂绝。
按《汉书西域传》,“王莽欺诈单于,和亲遂绝,匈奴大击 北边,而西域亦瓦解。焉耆国近匈奴,先叛,杀都护但 钦,莽不能讨。天凤三年,乃遣五威将王骏、西域都护 李崇将戊己校尉出西域,诸国皆郊迎送兵谷。焉耆诈降,而聚兵自备。骏等将莎车、龟兹兵七千馀人,分 为数部,入焉耆。焉耆伏兵要遮骏及姑墨、尉犁、危须” 国兵为反间,还共袭击骏等,皆杀之。唯戊己校尉郭 钦别将兵后至焉耆,焉耆兵未还,钦击杀其老弱,引 兵还,莽封为“剼胡子。”李崇收馀士,还保龟兹。数年,莽 死,崇遂没西域因绝最。凡国五十,自译、长、城长、君、监、 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至侯、王,皆佩 汉印绶,凡三百七十六人。而康居、大月氏、安息、罽宾、 乌弋之属,皆以绝远,不在数中。其来贡献,则相与报, 不督录总领也。
后汉
[编辑]明帝永平十七年春三月西域诸国遣子入侍复置戊己校尉
[编辑]按《后汉书明帝本纪》云云。 按《西域传》,“武帝时,西域 内属有三十六国,汉为置使者校尉领护之,宣帝改 曰都护。元帝又置戊己二校尉,屯田于车师前王庭 哀平问,自相分割为五十五国。王莽篡位,贬易侯王。 由是西域怨叛,与中国遂绝,并复役属匈奴。匈奴敛 税重刻,诸国不堪命。建武中,皆遣使求内属,愿请都 护。”光武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竟不许之。会匈奴衰 弱,莎车王贤诛灭诸国,贤死之后,遂更相攻伐,小宛、 精绝、戎卢、且末为鄯善所并,渠勒、皮山为于阗所统, 悉有其地。郁立、单桓、狐胡、乌贪、訾离为车师所灭,后 其国并复立。永平中,北虏乃胁诸国共寇河西郡县, 城门昼闭。十六年,明帝乃命将帅北征匈奴,取伊吾 卢地,置宜禾都尉以屯田,遂通西域,于阗诸国皆遣 子入侍。西域自绝六十五载,乃复通焉。明年,始置都 护、戊己校尉。〈又〉西域内属诸国,东西六千馀里,南北 千馀里。东极玉门阳关,西至葱岭,东北与匈奴、乌孙 相接。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其南山东出金城,与汉 南山属焉。其河有两源,一出葱岭东流,一出于阗南 山下,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蒲昌海一名盐 泽,去玉门三百馀里。自炖煌西出玉门阳关,涉鄯善, 北通伊吾千馀“里,自伊吾北通车师前部、高昌壁千 二百里,自高昌壁北通后部金满城五百里,此其西 域之门户也,故戊己校尉更互屯焉。”伊吾地宜五谷、 桑麻蒲萄,其北又有柳,中皆膏腴之地,故汉常与匈 奴争车师、伊吾,以制西域焉。自鄯善逾葱岭出西诸 国,有两道,傍南山,北陂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南道 西逾葱岭,则出大月氏,安息之国也。自车师前王庭, 随北山陂河西行至疏勒,为北道。北道西逾葱岭,出 大宛、康居、奄蔡、焉耆,出玉门,经鄯善、且末、精绝三千 馀里,至拘弥。
章帝建初元年讨车师罢西域戊己校尉不复遣都护
[编辑]按《后汉书章帝本纪》,“建初元年正月,酒泉太守段彭 讨击车师,大破之。”按《西域传》,“明帝崩,焉耆、龟兹攻 没都护陈睦,悉覆其众,匈奴、车师围戊己校尉。”建初 元年,酒泉太守段彭大破车师于交河城,章帝不欲 疲敝中国以事夷狄,乃迎还戊己校尉,不复遣都护。
和帝永元三年冬十二月复置西域都护骑都尉戊己校尉官
[编辑]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按《西域传》:“章帝建初二 年,复罢屯田伊吾,匈奴因遣兵守伊吾地。时军司马 班超留于寘,绥集诸国,和帝永元元年,大将军窦宪 大破匈奴,二年,宪因遣副校尉阎槃将二千馀骑掩 击伊吾,破之。三年,班超遂定西域,因以超为都护,居 龟兹,复置戊己校尉,领兵五百人,居车师前部高昌 壁”,又置戊部候,居车师后部候城,相去五百馀里。 永元六年秋七月,西域都护班超大破焉耆尉黎,斩 其王,西域降服纳质者五十馀国。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按《西域传》,六年,“班超复 击破焉耆,于是五十馀国悉纳质内属。其条支、安息 诸国至于海濒四万里外,皆重译贡献。”
永元十二年冬十一月西域蒙奇兜勒二国遣使内 附赐其王金印紫绶。
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按《西域传》九年,“班超遣 掾甘英穷临西海而还。皆前世所不至,山经所未详, 莫不备其风土,传其珍怪焉。于是远国蒙奇、兜勒,皆 来归服,遣使贡献。”及孝和晏驾,西域背畔。
殇帝延平元年秋九月西域诸国叛攻都护任尚遣副校尉梁慬救尚击破之
[编辑]按《后汉书殇帝本纪》。不载 “按《安帝本纪》”云云。
安帝永初元年诏罢西域都护
[编辑]按《后汉书安帝本纪》,“永初元年六月壬戌,罢西域都 护。”按《西域传》,“孝和晏驾,西域背畔。永初元年,频攻 围都护任尚、段禧等,朝廷以其险远,难相应赴,诏罢 都护。自此遂弃西域,北匈奴即复收属诸国,共为边 寇十馀岁。”
====元初六年遣行长史索班屯伊吾北匈奴率车师后部攻没班复置副护西域副校尉====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不载。 按《西域传》,永初元年,诏 罢都护。自此遂弃西域,北匈奴即复收属诸国,共为 边寇十馀岁,炖煌太守曹宗患其暴害,元初六年,乃 上遣行长史索班将千馀人以招抚之。于是车师前 王及鄯善王来降。数月,北匈奴复率车师后部王共 攻没班等,遂击走其前王。鄯善逼急,求救于曹宗。宗 因此请出兵击匈奴,报索班之耻,复欲进取西域,邓 太后不许,但令置护西域副校尉,居炖煌,复部营兵 三百人羁縻而已。其后北虏连与车师入寇河西,朝 廷不能禁。按《班勇传》,“永初元年,西域反叛,以勇为 军司马,与兄雄俱出炖煌,迎都护及西域甲卒而还。 因罢都护后,西域绝无汉吏十馀年。元初”六年,炖煌 太守曹宗遣长史索班将千馀人屯伊吾,车师前王 及鄯善王皆来降班。后数月,北单于与车师后部遂 共攻没班,进击走前王,略有北道。鄯善王急求救于 曹宗,宗因此请出兵五千人击匈奴,报索班之耻,因 复取西域。邓太后召勇诣朝堂会议,先是公卿多以 为宜闭玉门关,遂弃西域。勇上议曰:“昔孝武皇帝患 匈奴彊盛,兼总百蛮,以逼障塞,于是开通西域,离其 党与,论者以为夺匈奴府藏,断其右臂。遭王莽篡盗, 征求无厌,胡夷忿毒,遂以背叛。光武中兴,未遑外事, 故匈奴负强,驱率诸国。及至永平,再攻炖煌,河西诸 郡,城门昼闭。孝明皇帝深惟庙策,乃命虎臣出征西 域,故匈奴”远遁,边境得安。及至永元,莫不内属。会间 者羌乱,西域复绝,北虏遂遣责诸国,备其逋租,高其 价直,严以期会。鄯善、车师皆怀愤怨,思乐事汉,其路 无从。前所以时有叛者,皆由牧养失宜,还为其害故 也。今曹宗徒耻于前负,欲报雪匈奴,而不寻出兵,故 事未度当时之宜也。夫要功荒外,万无一成,若“兵连 祸结,悔无及已。况今府藏未充,师无后继,是示弱于 远夷,暴短于海内,臣愚以为不可许也。旧炖煌郡有 营兵三百人,今宜复之,复置护西域副校尉,居于炖 煌,如永元故事。又宜遣西域长史将五百人,屯楼兰, 西当焉耆、龟兹径路,南强鄯善,于阗心胆,北捍匈奴, 东近炖煌。如此诚便。”尚书问勇曰:“今立副校尉,何以 为便?又置长史屯楼兰,利害云何?”勇对曰:“昔永平之 末,始通西域,初遣中郎将居炖煌,后置副校尉于车 师,既为胡虏节度,又禁汉人不得有所侵扰,故外夷 归心,匈奴畏威。今鄯善王尤还汉人外孙,若匈奴得 志,则尤还必死。此等虽同鸟兽,亦知避害。若出屯楼 兰,足以招附其心,愚以为便。”长乐卫尉镡显、廷尉綦 毋参、司隶校尉崔据难曰:“朝廷前所以弃西域者,以 其无益于中国而费难供也。今车师已属匈奴,鄯善 不可保信,一旦反复,班将能保北虏不为边害乎?”勇 对曰:“今中国置州牧者,以禁郡县奸猾盗贼也。若州 牧能保盗贼不起者,臣亦愿以要斩保匈奴之不为 边害也。今通西域则虏势必弱,虏势必弱则为患微 矣,孰与归其府藏,续其断臂哉!今置校尉以捍抚西 域,设长史以招怀诸国,若弃而不立,则西域望绝,望 绝之后屈就北虏,缘边之郡将受困害,恐河西城门 必复有昼闭之儆矣。今不廓开朝廷之德,而抱屯戍 之费,若北虏遂炽,岂安边久长之策哉!”太尉属毛轸 难曰:“今若置校尉,则西域络绎遣使,求索无厌。与之 则费难供,不与则失其心。一旦为匈奴所迫,当复求 救,则为役大矣。”勇对曰:“今设以西域归匈奴,而使其 恩德大汉,不为钞盗,则可矣。如其不然,则因西域租 入之饶,兵马之众,以扰动缘边,是为富仇雠之财而 增暴夷之势也。置校尉者,宣威布德,以系诸国内向 之心,以疑匈奴觊觎之情,而无财费耗国之虑也。且 西域之人,无他求索,其来入者不过禀食而已。今若 拒绝势归,北属夷虏,并力以寇并、凉,则中国之费,不 止千亿,置之诚便。”于是从勇议,复炖煌郡,营兵三百 人,置西域副校尉,居炖煌。虽复羁縻西域,然亦未能 出屯。其后匈奴果数与车师共入寇钞,河西大被其 害。
延光二年以班勇为西域长史西屯柳中
[编辑]按《后汉书,安帝本纪》,不载。 按《西域传》,延光二年,时 北虏连与车师入寇河西,朝廷不能禁。议者因欲闭 玉门、阳关,以绝其患。炖煌太守张珰上书陈三策,以 为“‘北虏呼衍王常展转蒲、类、秦、海之间,专制西域,共 为寇钞。今以酒泉属国吏士二千馀人集昆仑塞,先 击呼衍王,绝其根本,因发鄯善兵五千人胁车师后 部’,此上计也。若不能出兵,可置军司马,将士五百人, 四郡供其犁牛谷食,出据柳中,此中计也;如又不能, 则宜弃交河城,收鄯善等,悉使入塞,此下计也。”朝廷 下其议。尚书陈忠上疏曰:“臣闻八蛮之寇,莫甚北虏。 汉兴,高祖窘平城之围,太宗屈供奉之耻。故孝武愤 怒,深惟久长之计,命遣虎臣,浮河绝漠,穷破虏庭。当 斯之役,黔首陨于狼望之北,财币縻于卢山之壑,府 库单竭,杼柚空虚,算至舟车,赀及六畜,夫岂不怀,虑 久故也。遂开河西四郡,以隔绝南羌,收三十六国,断匈奴右臂。是以单于孤特,鼠窜远藏。至于宣元之世, 遂备蕃臣,关徼不闭,羽檄不行。由此察之,戎狄可以 威服,难以化狎。西域内附日久,区区东望扣关者数 矣,此其不乐匈奴,慕汉之效也。今北虏已破车师,势 必南攻鄯善,弃而不救,则诸国从矣。若然,则虏财贿 益增,胆势益殖,威临南羌,与之交连,如此,则河西四 郡危矣。河西既危,不得不救,则百倍之役兴,不赀之 费发矣。议者但念西域绝远,恤之烦费,不见先世苦 心勤劳之意也。方今边境守御之具不精,内郡武卫 之备不修,炖煌孤危,远来告急,复不辅助,内无以慰 劳吏民,外无以威示百蛮,蹙国减土,《经》有明诫。臣以 为炖煌宜置校尉,案旧增四郡屯兵,以西抚诸国,庶 足折冲万里,震怖匈奴。”帝纳之,乃以班勇为西域长 史,将弛刑,士五百人西屯柳中。勇遂破平车师,自建 武至于延光,西域三绝三通。
顺帝永建二年夏六月西域长史班勇炖煌太守张朗讨焉耆尉犁危须三国破之并遣子贡献
[编辑]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 按《西域传》。“班勇复击降 焉耆。于是龟兹、疏勒、于寘、莎车等十七国皆来服从。 而乌孙葱岭以西遂绝。”
永建六年春三月。复伊吾屯田。复置伊吾司马一人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 按《西域传》。六年。“帝以伊 吾旧膏腴之地。傍近西域。匈奴资之。以为钞暴。复令 开设屯田。如永元时事。”置伊吾司马一人。
三国
[编辑]西域自后汉以来,互相吞并,至三国时,仅存二十馀 国。
按《三国志魏略》,“炖煌西域之南山中,从婼羌西至葱 岭数千里,有月氏馀种,葱茈羌、白马、黄牛羌,各有酋 豪,北与诸国接,不知其道里广狭。传闻黄牛羌各有 种类,孕身六月生。南与白马羌邻西域诸国。汉初开 其道,时有三十六,后分为五十馀。从建武以来,更相 吞灭,于今有二十道。从炖煌玉门关入西域,前有二” 道,今有三道:从玉门关西出,经婼羌,转西,越葱岭,经 县度,入大月氏,为南道。从玉门关西出,发都护并回 三陇沙北头,经居卢仓,从沙西井转西北,过龙堆,到 故楼兰,转西诣龟兹,至葱岭,为中道。从玉门关西北 出,经横坑,辟三陇沙及龙堆,出五船北,到车师界戊 己校尉所治高昌,转西与中道合。龟兹为新道。凡西 域所出有,《前史》已具详,今故略说。南道西行,且志国、 小宛国、精绝国、楼兰国,皆并属鄯善也。戎卢国、捍弥 国、渠勒国、皮穴国,皆并属于寘。罽宾国、大夏国、高附 国、天竺国,皆并属大月氏。中道西行,尉黎国、危须国、 山王国,皆并属焉耆。姑墨国、温宿国、尉头国,皆并属 龟兹也。桢中国、莎车国、竭石国、渠沙国、西夜国、依耐 国、满犁国、亿若国、榆令国、捐毒国、休修国、琴国皆并 属疏勒。自是以西,大宛、安息、条支、乌弋。乌弋一名排 持,此四国次在西,本国也,无增损,前世谬以为条支 在大秦西,今其实在东。前世又谬以为强于安息,今 更役属之,号为安息西界。前世又谬以为弱水在条 支西,今弱水在大秦西。前世又谬,以为从条支西行 二百馀日,近日所入。今从大秦西,近日所入。
北魏
[编辑]太武帝太延元年五月遣使者二十辈使西域
[编辑]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按《西域传》,《夏书》称“西戎 即序”,班固云:“就而序之”,非盛威武致其贡物也。汉氏 开西域三十六国,后分立五十五王,置校尉都护以 抚纳之。王莽篡位,西域遂绝。至于后汉,班超所通者 五十馀国,西至西海,东西万里,皆来朝贡,复置都护 校尉以相统摄。其后或绝或通,汉朝以为劳敝中国, 其官时置时废。暨魏、晋之后,互相吞灭,不可复详记 焉。太祖初经营中原,未暇及于四表,既而西戎之贡 不至,有司奏依汉氏故事,请通西域,可以震威德于 荒外,又可致奇货于天府。太祖曰:“汉氏不保境安人, 乃远开西域,使海内虚耗,何利之有?今若通之,前弊 复加百姓矣。”遂不从。历太宗世,竟不招纳。太延中,魏 德益以远闻西域、龟兹、疏勒、乌孙、悦般、渴槃陁、鄯善、 焉耆、车师、粟特诸国王始遣使来献。世祖以西域,汉 世虽通,有求则卑辞而来,无欲则骄慢王命,此其自 知绝远,大兵不可至故也。若报使往来,终无所益,欲 不遣使。有司奏:“九国不惮遐崄,远贡方物,当与其进, 安可豫抑后来。”乃从之。于是始遣行人王恩生、许纲 等西使。恩生出流沙,为蠕蠕所执,竟不果达。又遣散 骑侍郎董琬、高明等多赍锦帛,出鄯善招抚九国,厚 赐之。初,琬等受诏,便道之国,可往赴之。琬过九国,北 行至乌孙国,其王得朝廷所赐,拜受甚悦,谓琬曰:“传 闻破洛那者舌皆思魏德,欲称臣致贡,但患其路无 由耳。今使君等既到此,可往二国,副其慕仰之诚。”琬 于是自向《破洛那》,遣明使者舌《乌孙》王为发导,译达 二国。琬等宣诏慰赐之。已而琬明东还乌孙、破洛那 之属遣使与琬俱来贡献者十有六国。自后相继而来,不间于岁,国使亦数十辈矣。初,世祖每遣使西域, 常诏河西王《沮渠牧犍》令护送至姑臧。牧犍恒发使 导路,出于流沙。后使者自西域还至武威,牧犍左右 谓使者曰:“‘我君承蠕蠕吴提妄说,云去岁魏天子自 来伐我,士马疫死,大败而还,我擒其长弟乐平王丕’。 我君大喜,宣言国中。又闻吴提遣使告西域诸国,称 魏已削弱,今天下唯我为强,若更有魏使,勿复恭奉, 西域诸国,亦有贰者。牧犍事”主,稍以慢惰。使还,具以 状闻,世祖遂议讨牧犍。凉州既平,鄯善国以为“唇亡 齿寒,自然之道也。今武威为魏所灭,次及我也。若通 其使人,知我国事,取亡必近。不如绝之,可以支久。”乃 断塞行路,西域贡献,历年不入。后平鄯善,行人复通。 始琬等使还京师,具言凡所经见及传闻傍国,云西 域自汉武时五十馀国,后稍相并,至太延中为十六 国,分其地为四域:“自葱岭以东、流沙以西,为一域;葱 岭以西,海曲以东,为一域;者舌以南、月氏以北,为一 域;两海之间,水泽以南,为一域。”内诸小渠长盖以百 数。其出《西域》,本有二道,后更为四出。自玉门渡流沙, 西行二千里至鄯善,为一道;自玉门渡流沙,北行“一 千二百里至车师,为一道;从莎车西行百里至葱岭, 葱岭西一千三百里至伽倍,为一道;自莎车西南五 百里,葱岭西南一千三百里至波路”,为一道焉。自琬 所不传而更有朝贡者,纪其名,不能具国俗也。其与 前使所异者,录之。
太延二年八月遣使六辈使西域。
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太平真君五年三月遣使者四辈使西域
[编辑]按:《魏书太武帝本纪》云云。
孝明帝熙平元年诏遣沙门惠生使西域采诸经纬按魏书孝明帝本纪不载 按释老志云云
[编辑]隋
[编辑]炀帝大业元年委吏部侍郎裴矩经略四夷西蕃至者十馀国
[编辑]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 按《裴矩本传》,矩转吏部侍 郎,及炀帝即位,时西域诸蕃多至张掖与中国交市, 帝令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远略,诸商胡至者,矩诱 令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国图记》三卷,入朝奏 之。其序曰:“臣闻禹定九州,导河不逾积石;秦兼六国, 设防止及临洮。”故知西胡杂种,僻居遐裔,礼教之所 不及,书典之所罕传。自汉氏兴基,开拓河右,始称名 号者有三十六国。其后分立,乃五十五王,仍置校尉、 都护,以存招抚。然叛服不恒,屡经征战。后汉之世,频 废此官。虽大宛以来,略知户数,而诸国山川,未有名 目。至如姓氏、风土,服章、物产,全无纂录,世所弗闻。复 以春秋递谢,年代久远,兼并诛讨,互有“兴亡。或地是 故邦,改从今号;或人非旧类,因袭昔名。兼复部民交 错,封疆改移,戎狄音殊,事难穷验。于阗之北,葱岭以 东,考于前史,三十馀国。其后更相屠灭,仅有十存。自 馀渝没,扫地俱尽,空有丘墟,不可记识。”皇上应天育 物,无隔华夷,率土黔黎,莫不慕化。风行所及,日入以 来,职贡皆通,无远不至。臣既因抚纳,监知关市,寻讨 书传,访采胡人。或有所疑,即译众口,依其本国服饰 仪形,王及庶人,各显容止。即丹青模写,为《西域图记》, 共成三卷,合四十四国。仍别造地图,穷其要害。从西 顷以去,北海之南,纵横所亘,将二万里。谅由富商大 贾,周游经涉,故诸国之事,罔不遍知。复有幽荒远地, 卒访难“晓,不可凭虚,是以致阙。而二汉相踵,西域为 传,户民数十,即称国王,徒有名号,乃乖其实。”今者所 编,皆馀千户,利尽西海,多产珍异,其山居之属,非有 国名,及部落小者,多亦不载。发自炖煌,至于西海,凡 为三道,各有襟带。北道从伊吾经蒲类海铁勒部突 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拂菻国,达于西海。“其中道 从高昌、焉耆、龟兹、疏勒,度葱岭;又经䥽汗、苏、对沙那 国、康国、曹国、何国、大小安国、穆国,至波斯,达于西海。 其南道从鄯善、于阗朱俱波、喝槃陀,度葱岭;又经护 密、吐火罗、挹怛、帆延、曹国,至北婆罗门,达于西海。”其 “三道诸国,亦各自有路,南北交通。其东女国、南婆罗 门国等,并随其所往诸处得达。”故知伊吾、高昌、鄯善, 并西域之门户也,总凑炖煌,是其咽喉之地。以国家 威德,将士骁雄,汎濛汜而扬旌,越昆仑而跃马,易如 反掌,何往不至。但突厥、吐浑,分领羌胡之国,为其拥 遏,故朝贡不通。今并因商人,密送诚款,引领翘首,愿 为臣妾。圣情含养,泽及普天,服而抚之,务存安辑,故 《皇华》遣使,弗“动兵车,诸蕃既从,浑、厥可灭,混一戎夏, 其在兹乎?不有所记,无以表威化之远也。”帝大悦,赐 帛五百段,每日引矩至御坐,亲问西方之事。矩盛言 胡中多诸宝物,吐谷浑易可并吞。帝由是甘心,将通 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转民部侍郎,未视事,迁黄 门侍郎。帝复令矩往张掖,引致西蕃,至者十馀国。 大业三年,西域二十七国迎帝西巡,遂破吐谷浑城 伊吾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 按《裴矩传》,“大业三年,帝有 事于恒岳,咸来助祭。帝将巡河右,复令矩往炖煌。矩 遣使说高昌王麹伯雅及伊吾吐屯设等,啖以厚利, 导使入朝。及帝西巡,次燕支山,高昌王伊吾设等及 西蕃胡二十七国谒于道左,皆令佩金玉,被锦罽,焚 香奏乐,歌儛諠噪。复令武威、张掖士女盛饰纵观,骑 乘填咽,周亘数十里,以示中国之盛。”帝大悦,竟破吐 谷浑,拓地数千里,并遣兵戍之,每岁委输巨亿万计。 诸蕃慑惧,朝贡相续。帝谓矩有绥怀之略,进位银青 光禄大夫。其冬,帝至东都。矩以蛮夷朝贡者多,讽帝 令都下大戏,征四方奇技异艺,陈于端门街,衣锦绮 珥金翠者以十数万。又勒百官及民士女,列坐栅阁 而纵观焉,皆被服鲜丽,终月乃罢。又令三市店肆皆 设帷帐,盛列酒食,遣掌蕃率蛮夷与民贸易,所至之 处,悉令邀延就坐,醉饱而散。蛮夷嗟叹,谓中国为神 仙。帝称其至诚,顾谓宇文述、牛弘曰:“裴矩大识朕意, 凡所陈奏,皆朕之成算,未发之顷,矩辄以闻。自非奉 国用心,孰能若是!”帝遣将军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 往经略。矩讽谕西域诸国曰:“天子为蕃人,交易悬远, 所以城伊吾耳。”咸以为然,不复来竞。及还,赐钱四十 万。
唐
[编辑]唐置“安西大都护府”,西域诸国皆隶之。
按《唐书地理志》:“安西大都护府,初治西州。显庆二年, 平贺鲁,析其地置濛池、崑陵二都护府,分种落列置 州县,西尽波斯国,皆隶安西,又徙治高昌故地。三年, 徙治龟兹都督府,而故府复为西州。咸亨元年,吐蕃 陷都护府。长寿二年,收复安西四镇。至德元载,更名 镇西,后复为安西。土贡:𥐻砂、绯、毡、偏桃人。”吐蕃既侵 河、陇,惟李元忠守北庭,郭昕守安西,与沙陀、回纥相 依。吐蕃攻之,久不下。建中二年,元忠、昕遣使间道入 奏,诏各以为大都护,并为节度。贞元三年,吐蕃攻沙 陀、回纥,北庭,安西无援,遂陷。
有保大军,屯碎叶城,于阗东界有兰城、坎城二守捉城。西有葱岭守捉城。有胡弩、固城、吉良三镇。东有且末镇。西南有皮山镇。焉耆西有于术、榆林、龙泉、东夷僻、西夷僻、赤岸六守捉城。
按《大唐西域记》,详夫天竺之称,异议纠纷,旧云身毒, 或曰贤豆。今从正音,宜云印度。印度之人,随地称国, 殊方异俗,遥举总名,语其所美,谓之印度。印度者,唐 言月,月有多名,斯其一称。言诸群生,轮回不息,无明 长夜,莫有司晨。其犹白日既隐,宵烛斯继,虽有星光 之照,岂如朗月之明。苟缘斯致,因而譬月。良以其土 圣贤继轨,导凡御物,如月照临。由是义故,谓之印度。 印度种姓,族类群分,而婆罗门特为清贵,从其雅称, 传以成俗,无云经界之别,总谓婆罗门国焉。若其封 疆之域,可得而言。五印度之境,周九万馀里,三垂大 海,北背雪山;北广南狭,形如半月。画野区分,七十馀 国。时特暑热,地多泉湿。北乃山阜隐“轸。丘陵泻卤。东 则川野沃润。畴垄膏腴。南方草木荣茂。西方土地硗 确。”斯大概也。可略言焉。夫数量之称。谓逾缮那。〈旧曰由旬 又曰逾阇那又曰由延皆讹略也〉逾缮那者,自古圣王一日军行也。 旧传一逾缮那四十里矣。印度国俗乃三十里,《圣教》 所载唯十六里。穷微之数,分一逾缮那为八拘卢舍。 拘卢舍者,谓大牛鸣声所极闻拘卢舍。分一拘卢舍 为五百弓,分一弓为四肘,分一肘为二十四指,分一 指节为七宿麦,乃至虱、虮隙尘、牛毛、羊毛、兔毫、铜水, 次第七分以至细“尘,细尘七分为极细尘,极细尘者 不可复析,析即归空,故曰极微”也。若乃阴阳历运,日 月次舍,称谓虽殊,时候无异,随其星建以标月名。时 极短者谓刹那也。百二十刹那为一呾刹那,六十呾 刹那为一腊缚,三十腊缚为一牟呼栗多,五牟呼栗 多为一时,六时合成一日一夜。〈夜三昼三〉居俗,日夜分为 八时。〈昼四夜四于一一时各有四分〉“月盈至满谓之白分,月亏至晦 谓之黑分。”黑分或十四日十五日,月有大小故也。黑 前白后,合为一月,六月合为一行。日游在内,北行也; 日游在外,南行也。总此二行合为一岁。又分一岁以 为六时。正月十六日至三月十五日,渐热也;“三月十 六日至五月十五日,盛热也;五月十六日至七月十 五日,雨时也;七月十六日至九月十五日,茂时也;九 月十六日至十一月十五日,渐寒也。十一月十六日 至正月十五日,盛寒也。如来圣教岁为三时,正月十 六日至五月十五日,热时也;五月十六日至九月十 五日,雨时也;九月十六日至正月十五日,寒时也。或 为四时,春、夏、秋、冬也。春三月为制呾逻月、吠舍佉月、 游瑟吒月,当此从正月十六日至四月十五日。夏三 月谓頞沙荼月、室罗伐拏月、媻达罗钵陀月,当此从 四月十六日至七月十五日。秋三月谓頞湿缚库阇 月、迦刺底迦月、未伽始罗月,当此从七月十六日至 十月十五日。冬三月为报沙月、磨袪月、颇勒窭拏月, 当此从十月十六日至正月十五日。故印度僧徒依佛圣教,坐两安居,或前三月,或后三月。前三月当此, 从五月十六日至八月十五日。后三月当此从六月 十六日至九月十五日。”前代译经律者,或云坐夏,或 云坐腊,斯皆边裔殊俗,不达中国正音,或方言未融 而传译有谬。又推如来入胎、初生、出家、成佛、涅槃日 月,皆有参差,语在后记。
若夫邑里闾阎,方域广峙,街衢巷陌,曲径盘纡,阛阓 当涂,旗亭夹路屠钓,倡优,魁脍除粪。旌厥宅居,斥之 邑外;行里往来,僻于路左。至于宅居之制,垣郭之作, 地既卑湿,城多叠砖,暨诸墙壁,或编竹木。室宇台观, 板屋平头,泥以石灰,覆以砖墼。诸异崇构,制同中夏。 苫茅苫草,或砖或板;壁以石灰为饰,地涂牛粪为净。 时华散布,斯其异也。诸僧伽蓝,颇极奇制,隅楼四起, 重阁三层,榱梠栋梁,奇形雕镂;户牖垣墙,图画众彩。 黎庶之居,内侈外俭,奥室中堂,高广有异。层台重阁, 形制不拘。门辟东户,朝座东面,至于坐止,咸用绳床。 王族大人,士庶豪右,庄饰有殊,规矩无异。君王朝座, 弥复高广,珠玑间错,谓师子床,敷以细㲲,蹈以宝几, 凡百庶僚,随其所好,刻雕异类,莹饰奇珍,衣裳服玩, 无所裁制。贵鲜白,轻杂彩。男则绕腰络腋,横巾右袒; 女乃襜衣下垂,通肩总覆,顶为小髻,馀发垂下。或有 剪髭,别为诡俗。首冠华鬘,身佩璎珞。其所服者,谓㤭 奢耶衣及㲲布等。㤭奢耶者,野蚕丝也;刍摩衣,麻之 类也。顩钵罗衣,织细羊毛也。“褐刺缡衣”,织野兽毛。细 软可得缉绩,故以见珍而充服用。其北印度风土寒 烈,短制褊衣,颇同胡服。外道服饰,纷杂异制。或衣孔 雀羽尾,或饰髑髅璎珞,或无服露形,或草板掩体,或 拔发断髭,或蓬鬓椎髻。裳衣无定,赤白不恒。沙门法 服,唯有三衣,及僧却崎泥缚些。〈桑个切〉那?三衣裁制,部 执不同,或缘有宽狭,或叶有小大,《僧却崎》。〈唐言掩腋旧曰僧祇 支讹也〉覆左肩,掩两腋,左开右合。长裁过腰,泥缚些那。 〈唐言裙旧曰涅槃僧讹也〉既无带襻。其将服也,集衣为襵,束带以 绦。襵则诸部各异,色乃黄赤不同。刹帝利、婆罗门清 素居简,洁白俭约。国王大臣,服玩良异,华鬘宝冠以 为首饰,环钏璎珞而作身佩。其有富商大贾,唯钏而 已。人多徒跣,少有所履。染其牙齿,或赤或黑,齐发穿 耳,修鼻大眼,斯其貌也。夫其洁清自守,非矫其志。凡 有馔食,必先盥洗,残宿不再。食器不传瓦木器,经用 必弃,金银铜铁,每加摩莹。馔食既讫,嚼杨枝而为净。 澡漱未终,无相执触。每有溲溺,必事澡濯,身涂诸香, 所谓“栴檀郁金”也。君王将浴,鼓奏弦歌,祭祀拜祠,沐 浴盥洗。
详其文字,梵天所制,原始垂则,四十七言,遇物合成, 随事转用,流演枝派,其源浸广,因地随人,微有改变。 语其大较,未异本源。而中印度特为详正。辞调和雅, 与天同音,气韵清亮,为人轨则。邻境异国,习谬成训, 竞欲浇俗,莫守淳风。至于记言书事,各有司存。史诰 总称,谓尼罗蔽茶。〈唐言青藏〉善恶具举,灾祥备著,而开蒙 诱进,先遵十二章。七岁之后,渐授五明大论:一曰声 明,释诂训字,诠目流别;二曰巧明,伎术机关,阴阳历 数;三曰《医方》,明禁咒闲袤,药石针艾;四曰因明,考定 正袤,研核真伪;五曰内明,究畅五乘因果妙理,婆罗 门学四吠陀论。〈旧曰毗陀讹也〉“一曰寿”,谓养生缮性。“二曰祠”, 谓享祭祈祷。“三曰平”,谓礼仪占卜,兵法军阵。“四曰术”, 谓异能伎数,禁咒医方。师必博究精微,贯穷元奥,示 之大义,导以微言,提撕善诱,雕朽励薄。若乃识量通 敏,志怀逋逸,则拘絷及关,业成后已。年方三十,志立 学成,既居禄位,先酬师德。其有博古好雅,肥遁居贞, 沉浮物外,逍遥事表,宠辱不惊,声闻已远,君王雅尚, 莫能屈迹。然而国重聪叡,俗贵高明,褒赞既隆,礼命 亦重。故能强志笃学,忘疲游艺,访道依仁,不远千里。 家虽豪富,志均羁旅,口腹之资,巡匈以济。有贵知道, 无耻匮财,娱游惰业,媮食靡衣。既无令德,又非时习, 耻辱俱至,丑声载扬。如来理教,随类得解,去圣悠远, 正法醇醨,任其见解之心,俱获闻知之悟。部执峰峙, 诤论波腾,异学专门,殊途同致。十有八部,各擅锋锐, 大小二乘,居止区别。有宴默思惟,经行住立,定慧悠 隔,諠诤良殊。随其众居,各制科防,无云律论经纪。凡 是佛经讲宣,一部乃免僧知事,二部加上房资具,三 部差侍者《祇乘》,四部给净人役使,五部则行“乘象舆, 六部又导从周卫。”道德既高,旌命亦异,时集讲论,考 其优劣,彰别善恶,黜陟幽明。其有商榷微言,抑扬妙 理,雅辞赡美,妙辩敏捷。于是驭乘宝象,导从如林。至 乃义门虚辟,辞锋挫锐,理寡而辞繁,义乖而言顺,遂 即面涂赭垩,身坌尘土,斥于旷野,弃之沟壑。既旌淑 慝,亦表贤愚。人知乐道,家勤志学,出家归俗,从其所 好。罹咎犯律,僧中科罚,轻则众命诃责,次又众不与 语,重乃众不共住。不共住者,斥摈不齿。出一住处,措 身无所,羁旅艰辛,或返初服。若夫族姓殊者,有四流 焉:一曰婆罗门净行也,守道居贞,洁白其操;二曰刹 帝利王种也。〈旧曰刹利讹也〉“奕世君临,仁恕为志。”三曰《吠奢 〈旧曰舍,讹也。〉商贾也。贸迁有无,逐利远近。四曰《戍陀罗》。〈旧曰 首陀讹也〉农人也,肆力畴陇,勤身稼穑。凡兹四姓,清浊殊 流,婚娶通亲,飞伏异路,内外宗枝,姻媾不杂。妇人一 嫁,终无再醮。自馀杂姓,实繁种族,各随类聚,难以详 载。
君王奕世。惟刹帝利篡弑时起,异姓称尊。国之战士, 骁雄毕选。子父传业,遂穷兵术。居则宫庐周卫,征则 奋旅前锋。凡有四兵,步马车象。象则被以坚甲,牙施 利距。一将安乘,授其节度。两卒左右,为之驾驭。车乃 驾以驷马,兵帅居乘,列卒周卫,扶轮挟毂。马军散御, 逐北奔命。步军轻捍,敢勇充选。负大橹,执长戟,或持 刀剑,前奋行阵。凡诸戎器,莫不锋锐,所谓“矛盾、弓矢、 刀剑、钺斧、戈殳、长槊、轮索”之属,皆世习矣。夫其俗也, 性虽狷急,志甚贞质,于财无苟得,于义有馀让。惧冥 运之罪,轻生事之业,诡谲不行,盟誓为信。政教尚质, 风俗犹和。凶悖群小,时亏国宪,谋危君上,事迹彰明, 则常幽囹圄,无所刑戮。任其生死,不齿人伦;犯伤礼 义,悖逆忠孝,则劓鼻截耳,断手刖足,或驱出国,或放 荒裔。自馀咎犯,输财赎罪,理狱占辞,不加荆扑,随问 款对,据事平科,拒违所犯,耻过饰非。欲究情实,事须 案者,凡有四条:“水火称毒”,水则罪人与石,盛以连囊, 沉之深流,校其真伪。人沉石浮,则有犯;人浮石沉,则 无隐。火乃烧铁,罪人踞上,复使足蹈。既遣掌案,又令 舌舐。虚无所损,实有所伤。懦弱之人,不堪炎炽。捧未 开华,散之向焰。虚则华发,实则华焦。称则人石平衡, 轻重取验。虚则人低石举,实则石重人轻。毒则以一 羖羊,剖其右髀,随被讼人所食之分,杂诸毒药,置剖 髀中。实则毒发而死,虚则毒歇而稣。举四条之例,防 百非《之路》。
致敬之式,其仪九等:一、发言慰问,二、俯首示敬,三、举 手高揖,四、合掌平拱,五、屈膝,六、长跪,七、手膝踞地,八、 五轮俱屈,九、五体投地。凡斯九等,极惟一拜。跪而赞 德,谓之尽敬。远则稽颡拜手,近则舐足摩踵。凡其致 辞受命,褰裳长跪。尊贤受拜,必有慰辞,或摩其顶,或 拊其背,善言诲导,以示亲厚。出家沙门,既受敬礼,惟 加善愿,不止跪拜。随所宗事,多有旋绕,或惟一周,或 复三匝,宿心别请,数则从欲。 凡遭疾病,绝粒七日,期限之中,多有痊愈,必未瘳差, 方乃饵药。药之性类,名种不同;医之工伎,占候有异。 终没临丧,哀号相泣,裂裳拔发,拍额椎胸。服制无闻, 丧期无数。送终殡葬,其仪有三:一曰火葬,积薪焚燎; 二曰水“葬,沉流漂散;三曰野葬,弃林饲兽。国王殂落, 先立嗣君,以主丧祭,以定上下。生立德号,死无议谥。 丧祸之家,人莫就食,殡葬之后,复常无讳。诸有送死, 以为不洁,咸于郭外浴而后入。至于年耆寿耄,死期 将至,婴累沉痾,生涯恐极,厌离尘俗,愿弃人间,轻鄙 生死,希远世路。”于是亲故知友奏乐饯会,泛舟鼓棹, 《济殑伽河,中流自溺,谓得生天。十有其一,未尽鄙见》。 出家僧众,制无号哭。父母亡丧,诵念酬恩。追远慎终, 实资冥福。
政教既宽,机务亦简,户不籍书,人无傜课。王田之内, 大分为四:一充国用,祭祀粢盛;二、以封建,辅佐宰臣; 三赏聪叡,硕学高才;四、树福田,给诸异道。所以赋敛 轻薄,傜税俭省,各安世业,俱佃口分,假种。王田,六税 其一,商贾逐利,来往贸迁,津路关防,轻税后过。国家 营建,不虚劳役,据其成功,酬之价直。镇戍征行,宫庐 宿卫,量事招募,县偿待入。宰牧辅臣,庶官僚佐,各有 分地,自食封邑。风壤既别,地利亦殊,华草果木,杂种 异名。所谓庵没罗果、庵弭罗果、末杜迦果、跋达罗果、 劫比他果、阿末罗果、镇杜迦果、乌昙跋罗果、茂遮果、 那利蓟罗果、般橠裟果。凡厥此类,难以备载。见珍人 世者,略举言焉。至于枣栗、椑柿,印度无闻。梨柰、桃、杏、 蒲萄等果。迦湿弥罗国已来,往往间植石榴、甘橘。诸 国皆树垦田,农务稼穑,耕耘播植,随时各从劳逸。土 宜所出,稻麦尤多。蔬菜则有姜、芥、瓜瓠、荤陀菜等。葱 蒜虽少,啖食亦希。家有食者,驱令出郭。至于乳酪膏 酥、沙糖石蜜、芥子油诸饼𪎊,常所膳也。鱼羊麞鹿,时 荐肴胾。牛驴象马、豕“犬狐狼师子猴猿,凡此毛群,例 无味啖。”啖者鄙耻,众所秽恶,屏居郭外,希迹人间。若 其酒醴之差,滋味流别。蒲萄甘蔗,刹帝利饮也。麹糵 醇醪,吠奢等饮也。沙门婆罗门,饮蒲萄甘蔗浆,非酒 醴之谓也。杂姓卑族,无所流别。然其资用之器,功质 有殊,什物之具,随时无阙。虽釜镬斯用,而炊甑莫知。 多器坏土少用赤铜。食用一器,众味相调。手指斟酌, 略无匕箸。至于病患,乃用铜匙。若其金银、𨱎石、白玉、 火珠,风土所产,弥复盈积。珍奇杂宝,异类殊名。出自 海隅,易以求货。然其货用,交迁有无。金钱银钱、贝珠 小珠。《印度》之境,疆界具举;风壤之差,大略斯在。同条 共贯,粗陈梗概;异政殊俗,据国而叙。
宋
[编辑]====太祖乾德四年三月僧行勤等一百五十七人各赐====钱三万《游西域》。
按:《宋史太祖本纪》云云。
仁宗天圣五年二月丁丑西域僧法吉祥等来献梵书
[编辑]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明
[编辑]太祖洪武三十五年西域诸国入贡
[编辑]按《明会典》:“哈烈 哈三: 哈烈儿沙的蛮、 哈失哈 儿 哈的兰、 赛兰、 扫兰、 亦力把力”,又云:“别失 八里、 乜克力 把丹沙 把力黑、 俺力麻 脱 忽麻 察力失 干失 卜、哈剌 怕剌 失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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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 、白 兀伦 、阿速 、阿端 、耶思、成 坤城、舍黑 、摆、音 克癿,西域三十八国朝贡,皆经哈
密。其贡期或三年或五年,一次起送,不过三十五人
〈按洪武止三十一年此年实建文四年也今依原本所载〉
成祖永乐七年西域遣使来朝贡是年遣太监郑和下西洋
[编辑]按:《明会典》:“永乐七年,西域三十八国俱遣使来朝,贡 马及玉石。”
按《图书编》:“永乐七年,遣太监郑和、王景弘、侯显率官 兵三万下西洋。”
永乐十三年,遣使往谕西域。
按《明会典》,自陕西兰州渡河千五百里至肃州,肃州 西七十里为嘉峪关。嘉峪关外,并称西域,而陕西以 南并四川抵云南外徼,并称西番。西域七卫:曰哈密, 曰安定、曰阿端、曰赤斤蒙古,曰曲先、曰罕东、曰罕东 左,皆在关西,而哈密又最西。永乐十三年,遣使往谕 西域,历十有七国。其后土鲁番强,占据哈密,关西诸 卫皆为所侵扰,西番地为都指挥司二,指挥司一、宣 慰使司三、招讨司六、万户府四、千户所十七。又于洮 河、西宁各置茶马司,以通贸易。国初,令各酋长故有 官职者,至京授职,俾因俗为治,至今因之。
按:《图书编》:“永乐十三年,吏部员外郎陈诚上《使西域 记》凡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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