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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第18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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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汇编 文学典 第一百八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一百八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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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一百八十四卷《目录》。

 《骚赋部,艺文一》

  《司马相如传》赞        《史记》。

  《两都赋序》         汉·班固

  《答卞兰教》         《魏文帝》

  《与兄平原书》        晋·陆云

  《进象经赋表       北周·庾信》

  《谢皇太子玉华山宫铭赋启 唐·许敬宗》

  《进封西岳赋表》        杜甫

  《进海潮赋状》         卢肇。

  《牡丹赋序》·         舒元舆

  《赋》:《赋》,以赋有古诗之风为韵《白居易》:

  《掷地金声赋》。以辞赋高亮可振金声为韵王“起。”

  陈皇后因赋《复宠,赋      黄滔》

  注《愍征赋》后述       《司空图》。

  唐·令狐楚《登白楼赋》    宋·欧阳修

  《与吴秀才》          《苏轼》

  书鲜于子骏,《楚词》后      前人。

  书子由,《超然台赋》后      前人。

  《书李邦直超然台赋后》     前人

  《书文与可,超然台赋》后     前人。

  书《松醪赋》后         前人

  《书六赋后》·          前人

  《题文选》           前人。

  题苏子由《黄楼赋草》。     黄庭坚

  与王立之《承奉直方      前人》。

  《离骚新序》         晁补之。

  《楚辞后语目录序》       朱子

  《楚辞集注序》         前人。

  《书楚辞协韵后》·        前人

  再跋《楚辞》协韵        前人。

  《题屈原天问后》        前人:

  《新校楚辞序》        黄伯思。

  五言赋记·         文天祥

  《八韵关键序》         前人。

  《跋赵太常拟试赋槁后》    元·杨奂

  跋《续归田赋》。         黄溍

  《楚辞序         明》·何乔新

  《拟骚序》·          王世贞

  《楚辞》序           前人。

《文学典》第一百八十四卷。

骚赋部艺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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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传赞》
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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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春秋》推见至隐,《易》本隐之以显。《大雅》言王 公大人而德逮黎庶,《小雅》讥小己之得失,其流及上。 所以言虽外殊,其合德一也。相如虽多虚辞滥说,然 其要归,引之节俭,此与《诗》之风谏何异?扬雄以为靡 丽之赋,劝百风一,犹驰骋郑、卫之声,曲终而奏《雅》,不 已亏乎!”余采其语可论者,著于篇。

《两都赋序》
汉·班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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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赋者,古诗之流也。”昔成、康没而颂声寝,王泽竭 而诗不作,大汉初定,日不暇给。至于武、宣之世,乃崇 礼官,考文章,内设金马、石渠之署,外兴乐府、拹律之 事,以兴废继绝,润色鸿业。是以众庶说豫,福应尤盛, 白麟、赤雁、芝房、宝鼎之歌,荐于郊庙;神雀、五凤、甘露、 黄龙之瑞,以为年纪。故言语侍从之臣,若司马相如、 虞丘寿王东方朔、枚皋、王褒、刘向之属,朝夕论思,日 月献纳。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倪宽、太常孔臧、大中 大夫董仲舒、宗正刘德、太子太傅萧望之等,时时间 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雍 容揄扬,著于后嗣,抑亦《雅》《颂》之亚也。故孝成之世,论 而录之,盖奏御者千有馀篇,而后大汉之文章炳焉, 与三代同风。且夫道有夷隆,学有麄密,因时而建德 者,不以远近易则。故皋陶歌虞,奚斯颂鲁,同见采于 孔氏,列于《诗》《书》,其义一也。稽之上古则如彼,考之汉 室又如此。斯事虽细,然先臣之旧式,国家之遗美,不 可阙也。臣窃见海内清平,朝廷无事,京师修宫室,浚 城隍,而起苑囿,以备制度。西土耆老,感怀怨思,冀上 之眷顾,而盛称长安旧制,有陋洛邑之议。故臣作《两 都赋》,以极众人之所眩曜,折以今之法度。

《答卞兰教》
魏·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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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者,言事类之因附也;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也。故作 者不虚其辞,受者必当其实。兰此赋岂吾实哉?昔吾 丘寿王一陈宝鼎,何武等徒以歌颂,犹受金帛之赐, 兰事虽不谅,义足嘉也。今赐牛一头。

===
《与兄平原书》
晋·陆云
===云“再拜。尝闻汤仲叹《九歌》,昔读《楚辞》,意不大爱之,顷

日视之,寔自清绝滔滔,故自是识者,古今来为如此 种文,此为宗矣。视《九章》时有善语,大类是秽文,不难 举意,视《九歌》便自归谢绝思。兄常欲其作诗文,独未 作此曹语。若消息小佳,愿兄可试作之。兄复不作者, 恐此文独单行千载间。尝谓此曹语不好,视《九歌》正” 自可叹息。王褒作《九怀》亦极佳,恐犹自继真元。盛称 《九辨》,意甚不爱。

《进象经赋表》
北周·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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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臣伏读圣制《象经》,并观象戏,私心踊跃,不胜 抃舞。伏以性与天道,本绝寻求,直以悬诸日月,遂获 瞻仰。九州既奠,近对河图;四辙中绳,全观玉策。未飞 元鹤,先闻金石之声;不上赤城,独见烟霞之气。置管 而测,光景愈高;沉玉而观,渊泉愈远。寝不自涯,课虚 为赋。词非寥亮,学无雕刻,遂敢陈述,诚为厚颜。况复 日之远近,本非童子所问;天之浑盖,岂是书生所谈。 冒用奏闻,伏增流汗之至。

《谢皇太子玉华山宫铭赋启》
唐·许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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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敬宗、行成季辅等启:昨晚内坊丞王君德奉宣,令 赍臣等《玉华山宫铭赋》二本。拜承恩贶,骇抃交怀,跪 翫清辞,星河溢目。伏惟殿下,天资学府,道贯生知。绚 发词林,若春华之丽韶景;漪清碧海,譬秋水之澹晨 霞。仙鹤和吟,惭八音于雅韵;神龙缛彩,谢五色于雕 文。绮布天庭,云生石砌。理含贞邃,雅达谷处之端;趣 极幽闲,妙尽喦居之体。烟松合翠,露桂分红,察彼殊 形,翻然共色。究写真之奥旨,擅体物之穷神。若乃汉 月钩空,乍临珠箔;石苔垂发,或映庄帷。莫不理超词 表,意生文外。自馀清拔,触类奇新。成若神化之工,光 乎性道之制。盖由基天挺裕,纂圣凝离,故能迈古超 前,纳卿云于度内;逾俦绝侣,括启诵于胸中。臣等忝 荷殊私,曲蒙垂示,见所未见,情百恒情。无任凫藻之 怀,谨上启陈谢。谨启。

《进封西岳赋表》
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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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甫言:“臣本杜陵诸生,年过四十,经术浅陋,进无补 于明时,退常困于衣食,盖长安一匹夫耳。顷岁,国家 有事于郊庙,幸得奏赋,待制于集贤,委学官试文章, 再降恩泽,乃猥以臣名实相副,送隶有司,参列选序。 然臣之本分,甘弃置永休,始望不及此。岂意头白之 后,竟以短篇只字,遂曾闻彻宸极,一动人主,是臣无 负于文。少小多病,贫穷好学者已在臣光荣,虽死万 足,至于仕进,非敢望也。日夜忧迫,复未知何以上答 圣慈,明臣子之效?况臣常有肺气之疾,恐忽复先草, 露涂粪土,而所怀冥寞,实孤负皇恩,敢摅竭愤懑,领 略丕则,作《封西岳赋》一首,以劝所觊,明主览而留意 焉。”先是,御制《西岳碑文》之卒章曰:“待余安人富国,然 后徐思其事。”此盖陛下之至谦也,今兹人安是也,今 兹国富是也。况符瑞翕集,福应交至,何翠华之脉脉 乎?维岳固陛下本命以承嗣业,维岳授陛下元弼,克 生司空,斯又不可以寝已。伏惟天子霈然留意焉。春 将披图视典,冬乃展采错事,日尚浩阔,人匪劳止,庶 可试哉。微臣不任区区,恳祷之极,谨诣延恩匦,奉表 进赋以闻。臣甫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

《进海潮赋状》
卢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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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散大夫持节歙州诸军事守歙州刺史柱国赐紫 金鱼袋臣卢肇谨进《上海潮赋》”一首。

右。臣伏闻“神农立极,先定乾坤;轩后统天,始弘历象。 盖以大圣有作,而大法乃明,必自臣子之所为,克成 君父之至德。只如陈《韶》奏《夏》,允谐圣帝之音;而伐鼓 铿钟”,元在工人之手。业虽成于微贱,事乃表于皇王。 臣今所陈,窃用此道。伏惟睿文明圣孝德皇帝陛下 德迈伊、妫,道包覆载,垂衣而九有无外,执契而万国 来庭。日月贞明,天地交泰。珍图瑞物,允膺得一之符; 伯益、咎繇,共佐千年之圣。臣实陋贱,亦忝方州。而微 臣始自知书,志在稽古。或观天地之道,得于经史之 间。既察置圭,亦闻测管,究黄锺于玉律,窥碧落于璿 枢。伏念司马迁则书载天官,张平子则仪钧地动。臣 仰遵前哲,辄揆圆虚,偶识海潮,深符《易》象,理皆摭实, 事尽揣摩,既当《凤纪》之朝,愿陈《蠡测》之见。臣肇诚惶 诚恐,顿首顿首。臣又闻天垂象而六合成,道生一而 三才具,皆由日月,运乎阴阳,是谓神明,分乎昼夜。伏 知此道,尽在陛下睿鉴之中,故不俟微臣,因此别白。 然自古以来,莫不以地厚难测,日既入而人不见其 行;海大无涯,潮潜生“而人不知其候。”上古圣人则之 于《八卦》,学者演之成六家,而有讲论未明,根本不图。 天垂大法,假乎微臣,获在圣明,彰此愚见。臣门地衰 薄,生长江湖,志在为儒,弱不好弄研求近代寒苦,莫 甚于斯。臣伏念为业之初,家空四壁,夜无脂烛,则爇 薪苏;晓恨顽冥,亦尝悬刺。在名场则最为孤立,于多 士则“时贤独知,累窃皇恩,遽变白屋。臣于会昌三年 应进士举,故山南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起

擢臣为进士状头。筮仕之初,故鄂岳节度使卢商自
考证
中书出镇,辟臣为从事。自后故江陵节度使赠太尉

裴休,故太原节度使赠左仆射卢简求,皆将相重臣, 知臣苦心,谓臣有立,全无亲党,不自吹嘘,悉赏微才, 奏署门吏。臣前年二月蒙恩自潼关防御判官除秘 书省著作郎,其年八月,又蒙恩除仓部员外郎,充集 贤院直学士。去年五月,又蒙恩除歙州刺史。”臣谨行 陛下法令,常惧𠍴违,理郡周星,未有政绩潜被。百姓 诣阙,以臣粗能缉理,求欲留臣。奉七月二十二日敕, 又蒙圣恩赐臣金紫。臣素“无强近之援,不异草泽之 人,忽荷宠光,及此叨忝。臣不以平生志业,上奏于宸 慈,实惧犬马之微,忽先于沟壑。则臣积年无所阐扬, 非惟自负片心,实亦上辜圣代。是敢窃以所撰前件 《潮赋》,并图进上。”臣为此赋,以二十馀年前后详参,实 符象数。愿以潢污之水,辄赴溟渤之流,而雕虫所为, 刻鹄难肖,尘冒天听,罪当鼎镬。今差军事押衙卢师 洎随状奉进,上黩宸严,敢期睿览。臣肇无任惶惧战 越屏营之至。谨录奏以闻,伏俟诛责。

敕:卢肇“文学优赡,时辈所推,穷测《海潮》,出于独见,征 引有据,图象甚明,足成一家之言,以祛千载之惑。其 赋宜宣付史馆。”

《牡丹赋序》
舒元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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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言花者,牡丹未尝与焉。盖遁乎深山,自幽而芳, 以为贵重。”所知花则何遇焉。天后之乡西河也,精舍 下有牡丹,其花特异,天后叹上苑之有阙,因命移植 焉。由此京国牡丹,日月浸盛。今则自禁闼洎官署,外 延士庶之家,弥漫如四渎之流,不知其止息之地。每 暮春之月,遨游之士,亦上国繁华之一事也。近代文 士为歌诗以咏其形容,未有能赋之者,余独赋之以 极其美。或曰:“子常以丈夫功业自许,今则肆情于一 花,无乃犹有儿女之心乎?”余应之曰:“吾子独不见张 荆州之为人乎?斯人信丈夫也。然吾观其文集之首, 有《荔枝赋》焉。荔枝信美矣,然亦不出一果尔,与牡丹 何异哉?但问其所赋之旨何如,吾赋”《牡丹》何伤焉。或 者不能对,余遂赋以示之。

《赋赋》以赋有古诗之风为韵
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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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者,古诗之流也。始草创于荀、宋,渐恢张于贾、马。冰 生乎水,初变本于典坟;青出于蓝,复增华于《风》《雅》,而 后谐四声,祛八病,信斯文之美者。我国家恐文道寖 衰,颂声陵迟,乃举多士,命有司酌遗风于三代,详变 雅于一时。全取其名,则号之为赋;杂用其体,亦不违 乎《诗》。四始尽在,六艺无遗。是谓艺文之警策,述作之 元龟。观夫义类错综,词彩分布。文谐宫律,言中章句。 华而不艳,美而有度。雅音浏亮,必先体物以成章;逸 思飘飖,不独登高而能赋。其工者,究精微,穷旨趣,何 惭两京于班固。其妙者,抽秘思,骋妍词,岂谢《三都》于 《左思》。掩黄绢之丽藻,吐白凤之奇姿。振金声于寰海, 增纸价于京师。则《长杨》《羽猎》之徒,胡可比也?景福《灵 光》之作,未足多之。所谓立意为先,能文为主。炳如绩 素,铿若钟鼓。郁郁哉溢目之黼黻,洋洋乎盈耳之《韶》 《武》,信可以凌轹《风》《骚》,超逸今古者也。今吾君网罗六 艺,澄汰九流,微才无忽,片善是求。况赋者雅之列,颂 之俦,可以润色鸿业,可以发挥皇猷。客有自谓握灵 蛇之珠者,岂斯文而不收。一作岂可弃斯文而不收

《掷地金声赋》以辞赋高亮可振金声为韵
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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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含逸韵,金有英声。苟操觚而尽妙,同掷地而若惊。 五色相宣,谅卷怀而得其瓌丽;三品作贡,叶攘腕而 发其铿铮。”信一言之炫燿,为百代之光荣。当其孙氏 能文,天台作赋,眇眇神迈,悠悠精骛。发翠屏之藻思, 掞赤城之丽句。既穷嵩岳之标,复得华池之趣。清韵 秀出,芳名独步。飘飘凌云之气,捧而必观;铃铃振策 之声。掷之可喻,亦既成止,居然众钦。乃顾良友,大夸 词林。以为其文蔚,其旨深。传乎人间,已见斐然之丽; 掷诸地表,必闻铿尔之音。郁郁眩目,锵锵动心。岂比 夫荆山抱玉,披沙之金。则知杂怀宝于众伙,惟金声 兮则可。炫黼黻于英髦,竞文律以相高。苟取譬于击 地,必先托于含毫。匪夸诩以自侈,实“丽则而不噍。观 瓌玮之变态,想荧煌之献状。聆之于耳,疑委地而铿 锵;度之以心,在体物而浏亮。金之为宝也,可以受砺; 文之喻金也,存乎属辞。披彼丹心,始扣音于寂寞;临 乎素手,同掷光而陆离。”其价莫并,其言可推,经喻满 籯,是则然矣。字比悬市,无以尚之;别有;书圃斯追,文 房是循,慕绮靡之一掷,思《金声》之“载振”,所以兴咏于 上才,而思齐于后进。

《陈皇后因赋复宠赋》
黄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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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一锁长门,萧条渥恩。欲写退宫之永恨,因求 体物之嘉言。蜀郡才高,述遗芳于桃李;汉皇心感,归 旧职于𬞟蘩。想夫迹堕城南,宠移天顾。难期献茧于 春昼,不忍解簪于日暮。琼楼寂寂,空高于明月秋风; 瑶草萋萋,莫辗于金舆玉辂。于此蓄愤,夫何释情?犀 浦有多才之著,上林推独步之名。沽酒而居,每乐当” 垆之事;量金以至,爰流掷地之声。于是摛妍词貌,浓黛侔锦,字陈绮态,郁芬馥于茝席,悄丁当于珠珮。鹊 巢入构,翻成别鹤之悲;马首虚瞻,不识牵牛之会。振 动文苑,旋彰国朝。既切采蘼于藻丽,遂牵连理于桃 夭。一旦恻圣,鉴,锡嘉昭。已无为雨之期,空悬梦寐;终 自凌云之制,能致烟霄。莫不倾北园,骇南国。丝萝而 昨日靡托,珠翠而今朝改色。玉台有恨,舞鸾之影孤 来;金阙无恩,吐凤之才双得。设使幸望,颙若,含情默 然擢发同论于汉殿,挥毫莫购于巴川。则此日前鱼, 定作小鳞而赴海;宁令破镜,却成圆月以升天。懿夫 掞天之手虽奇,丽水之珍可博。苟非兹赋之赞咏,奚 救当时之黜削。方今“妃后悉承欢”,不是后贤无此作。

《注愍征赋后述》
司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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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宣之间籍显地者,虽无如梁、韩数公以雅实自任, 而能振拔后进。然士大夫宴游之倦,犹或时道文学, 以佽助执事者。而卢君尚以谗摈致愤于累千百言, 亦犹虎之饵毒,蛟之饮镞。其作也,虽震丘林,鼓溟涨, 不能快其咆怒之气。且科爵之设,是多得于彼而少 丧于此,侈其虚而歉其实。彼或充然自喜,而又以拱 “默相持,曾不知日月没于晷刻之间,蝇翔而萤腐耳。 然则著明幸于弃黜,而能以《愍征》争勍于千载之下, 吾知后之作者,有呕血不能逮之”者矣。其所得何如 于彼哉!且上至圣哲,下至豪特之士,得于文学者多 矣。岂以一灵运之狂,而可沮辱天下之奇伟哉?况面 墙而悸谬者,何翅于此邪!愚前述虽以恣道其遒壮 凄艳矣,而终不能研其方外之致,以是掷笔狂叫,寄 之他生。又尝著《濯缨引》,以雪词人之愤,其旨亦属于 卢君。且凡禀精爽之气,是或有智谋超出群辈,一旦 愤抑,肆其笔舌,亦犹武人逞怨于锋刃也。俾其无所 控告,驱于仇敌,必贻国家之患矣。然则据权而蔽善 者,得不常以此危虑哉。

《唐令狐楚登白楼赋》
宋·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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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登白楼赋》,令狐楚撰。白楼在河中,至楚子绹为河 中节度使,乃刻于石。绹父子为唐显人,仍世宰相,而 楚尤以文章见称。世传绹为文,喜以语简为工,常饭 僧,僧判斋绹于佛前,跪炉谛听,而僧倡言曰:“令狐绹 设斋”,佛知盖此,讥其好简。楚之此赋,文无他意,而至 千有六百馀言,何其繁也!其父子之性相反如此,信 乎尧朱之善恶异也。

《与吴秀才》
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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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领书,且喜尊体佳胜。并示《归凤赋》,兴寄远妙,词 亦清丽,玩味爽然。然仆方杜门念咎,不愿相知过有 粉饰,以重其罪。此赋自别有所寄,则善不肖决不敢 当,幸察之!察之!

《书鲜于子骏楚词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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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子骏作《楚辞九诵》以示轼,轼读之,茫然而思,喟 然而叹曰:“嗟乎!此声之不作也久矣,虽欲作之,而听 者谁乎?譬之于乐,变乱之极而至于今,凡世俗之所 用,皆彝声、彝器也,求所谓郑、卫者且不可得,而况于 雅音乎?学者方欲陈六代之物,弦、匏三百五篇,黎然 如戛釜灶,撞瓮盎,未有不坐睡窃笑者也。好之而欲 学者无其师,知之而欲传者无其徒”,可不悲哉!今子 骏独行吟坐思,寤寐于千载之上,追屈原、宋玉及其 人于冥寞,续《微学》之将坠,可谓至矣。而览者不知其 贵,盖亦无足怪者。彼必尝从事于此,而后知其难且 工,其不学者以为苟然而已。元丰元年四月九日,赵 郡苏轼书。

《书子由超然台赋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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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由》之文,“词理精确,有不及吾,而气体高妙,吾所不 及。”虽各欲以此自勉,而天资所短,终莫能脱。至于此 文,则精确高妙,殆两得之,尤为可贵也。

《书李邦直超然台赋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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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所乐,吾亦乐之,子由其独能免乎?以为彻弦而 听鸣琴,却酒而御芳茶,犹未离乎声味也。是故即世 之所乐而得超然,此古之达者所难,吾与子由其敢 谓能尔矣乎?”邦直之言,可谓善自持者矣。故刻于石 以自儆云。

《书文与可超然台赋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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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文与可,非今世之人也,古之人也,其文非今之 文也,古之文也。其为《超然辞》,意思萧散,不复与外物 相关,其“《远游》大人之流乎!”熙宁九年四月六日。

《书松醪赋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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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在资善堂与吴传正为世外之游。及将赴中山,传 正赠予“张遇易水供堂”墨一丸而别。绍圣元年闰四 月十五日,予赴英州,过韦城,而传正之甥欧阳思仲 在焉,相与谈,传正高风叹息久之。始,予尝作《洞庭春 色赋》,传正独爱重之,求予亲书其本。又近作《中山松 醪赋》,不减前作。独恨传正未见,乃取李氏澄心堂纸, 杭州程奕鼠须笔,传正所赠《易水供堂墨录》本,以授 思仲,使面授传正,且祝深藏之。传正平生学道既有 得矣,予亦窃闻其一二,今将适岭表,恨不及一别,故

以此赋为赠,而致思于卒章,可以超然想望而常相
考证
从也。

《书六赋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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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中子迨,本相从英州,舟行已至姑熟,而予道贬建 昌军司马,惠州安置,不可复以家行,独与少子过往, 而使迨以家归阳羡,从长子迈居。迨好学,知为《楚辞》, 有世外奇志,故书此六赋以赠其行。绍圣元年六月 二十五日,东坡居士书。

《题文选》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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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中读《文选》,恨其编次无法,去取失当。齐、梁文章衰 陋,而萧统尤为卑弱,《文选》引斯可见矣。如李陵、苏武 五言,皆伪而不能去。观《渊明集》,可喜者甚多,而独取 数首,以知其馀人忽遗者甚多矣。渊明《闲情赋》,正所 谓《国风》“好色而不淫”,正使不及《周南》,与屈、宋所陈何 异?而统乃讥之,此乃小儿强作解事者。元丰七年六 月十一日书。

《题苏子由黄楼赋草》
黄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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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欲顿挫崛奇,赋欲弘丽,故子瞻作《诸物铭》,光怪百 出;子由作赋,纡馀而尽变;二公已老,而秦少游、张文 潜、晁无咎、陈无已方驾于翰墨之场,亦望而可畏者 也。

《与王立之承奉直方》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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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教,审侍奉熙庆,为慰。雨气差凉,颇得近文字,但苦 为俗士所夺耳。《寄寂斋赋》,语简,秀气郁然,大为佳作, 钦叹!钦叹!然作赋须要以宋玉、贾谊、相如、子云为师, 略依仿其步骤,乃有古风。老杜《咏吴生画》云:“画手看 前辈,吴生远擅场。”盖古人于能事不独求夸时辈,须 要于前辈中擅场尔。

《离骚新序》
晁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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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之盛时,四诗各得其所。王道衰而变风、变雅作, 犹曰“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旧俗之亡,惟其事变也。 故诗人伤今而思古,情见乎辞,犹诗之风、雅而既变 矣。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然则变风、变雅之时, 王迹未熄,诗虽变而未亡,诗亡而后《离骚》之辞作,非 徒区区之《楚辞》不足道,而去王迹愈远矣。一人之作, 奚取于此也?盖诗之所嗟叹,极于伤人伦之废,哀刑 政之苛。而人伦之废,刑政之苛,孰甚于屈原时邪?国 无人,原以忠放欲返,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一篇 之中三致志焉,与夫三宿而后出昼,于心犹以为速 者何异哉?世衰,天下皆不知止乎礼义,故君视臣如 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而原一人焉,被谗且死而不 忍去,其辞止乎礼义可知。则是诗虽亡,至原而不亡 矣。使后之为人臣,不得于君而热中者,犹不懈乎爱 君如此,是原有力于《诗》亡之后也。此《离骚》所以取于 君子也。《离骚》遭忧也,“终窭且贫,莫知我艰”,《北门》之志 也。“何辜于天,我罪伊何”,《小弁》之情也。以附益六经之 教,于《诗》最近。故太史公曰:“《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 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其义然也。又班固 叙迁之言曰:“《大雅》言王公大人德逮黎庶,《小雅》讥小 己之得失。”其流及上,所言虽殊,其合德一也。司马相 如虽多虚辞滥说,然要其归,引之于节俭,此亦《诗》之 风谏,何异扬雄以为“犹骋郑卫之音,曲终而奏《雅》,不 已戏”乎!固善推本知之。赋与诗同出,与迁意类也。然 则相如始为汉赋,与雄皆祖原之步骤,而独雄以其 靡丽悔之,至其不失,雅亦不能废也。自《风》《雅》变而为 《离骚》,《离骚》变而为赋,譬注有沱,干肉为脯,谓义亦出 于此,时异然也。《传》曰:“赋者,古诗之流也。”故《怀沙》言赋, 《橘颂》言颂,《九歌》言歌,《天问》言问,皆《诗》也,《离骚》备之矣。 盖诗之流,至楚而为《离骚》,至汉而为赋。其后赋复变 而为诗,又变而为杂言、长谣、问对、铭赞、操引,苟类出 于楚人之辞而小变者,虽百世可知。故参取之:曰《楚 辞》十六卷,旧录也;曰《续楚辞》二十卷;曰《变离骚》二十 卷,新录也。使夫缘其辞者存其义,乘其流者反其源, 谓原有力于诗亡之后,岂虚也哉?若汉、唐以来所作, 非楚人之绪,则不录。

《楚辞后语目录序》
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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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楚辞后语》目录,以晁氏所集录《续》《变》二书刊补定 著,凡五十二篇。晁氏之为此书,固主于辞,而亦不得 不兼于义。今因其旧,则其考于辞也宜益精,而择于 义也当益严矣。此余之所以兢兢而不得不致其谨 也。盖屈子者,穷而呼天,疾痛而呼父母之词也。故今 所欲取而使继之者,必其出于幽忧穷蹙、怨慕凄凉 之意,乃为得其馀韵,而宏衍钜丽之观,懽愉快适之 语,宜不得而与焉。至论其等,则又必以无心而冥会 者为贵。其或有是,则虽远且贱,犹将汲而进之;一有 意于求似,则虽迫真如扬、柳,亦不得已而取之耳。若 其义,则首篇所著《荀卿子》之言,指意深切,词理铿锵。 君人者,诚能使人朝夕讽诵,不离于其侧,如卫武公 之抑戒,则所以入耳而著心者,岂但广厦细旃,明师 劝诵之益而已哉?此固余之所为眷眷而不能忘者, 若《高唐神女》《李姬》《洛神》之属,其词若不可废,而皆弃 不录,则以义裁之,而断其为礼法之罪人也。《高唐》卒章虽有“恩万方,忧国害,开圣贤辅不逮”之云,亦屠儿 之礼佛,倡家之读礼耳,几何其不为献笑之资,而何 讽一之有哉?其息夫躬、柳宗元之不弃,则晁氏已言 之矣。至于扬雄,则未有议其罪者,而余独以为是其 失节亦蔡琰之俦耳。然琰犹知愧而自讼,若雄则反 讪前哲以自文,宜又不得与琰比矣。今皆取之,岂不 以夫琰之母子无绝道,而于雄则欲因《反骚》而著苏 氏、洪氏之贬词,以明天下之大戒也。陶翁之词,晁氏 以为中和之发于此不类,特以其为古赋之流而取 之是也。抑以其自谓晋臣,耻事二姓而言,则其意亦 不为不悲矣。序列于此,又何疑焉?至于终篇特著张 夫子、吕与叔之言,盖又以告夫游艺之及此者,使知 学之有本而反求之,则文章有不足为者矣。其馀微 文碎义,又各附见于本篇,此不暇悉著云。

《楚辞集注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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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楚辞集注》八卷,今所校定,其第录如上。盖自屈原 赋《离骚》,而南国之名章继作,通号《楚辞》,大抵皆祖原 意,而《离骚》深远矣。窃尝论之,原之为人,其志行虽或 过于中庸而不可以为法,然皆出于忠君爱国之诚 心。原之为书,其辞旨虽或流于跌宕怪神,怨怼激发 而不可以为训,然皆生于缱绻恻怛,不能自已之至 意。虽其不知学于北方,以求周公、仲尼之道,而独驰 骋于《变风》《变雅》之末流,以故醇儒庄士,或羞称之。然 使世之放臣屏子,怨妻去妇,抆泪讴吟于下,而所天 者幸而听之,则于彼此之间,天性民彝之善,岂不足 以交有所发,而增夫三纲五典之重。此予之所以每 有味于其言,而不敢直以词人之赋视之也。然自原 著此词,至汉未久,而说者已失其趣,如太史公盖未 能免。而刘安、班固、贾逵之书,世复不传。及隋唐间,为 训解者尚五六家。又有僧道骞者,能为楚声之读,今 亦漫不复存,无以验其说之得失。而独东京王逸《章 句》,与近世洪兴祖《补注》并行于世,其于训诂名物之 间,则已详矣。顾王书之所取舍与其题号离合之间, 多可议者,而洪皆不能有所是正。至其大义,则又皆 未尝沈潜反复,嗟叹咏歌,以寻其文词指意之所出, 而遽欲取喻立说,旁引曲证,以强附于其事之已然。 是以或以迂滞而远于性情,或以迫切而害于义理。 使原之所为抑郁而不得伸于当年者,又晦昧而不 见白于后世。予于是益有感焉。疾病呻吟之暇,聊据 旧编,粗加檃括,定为《集注》八卷。庶几读者得以见古 人于千载之上,而死者可作,又足以知千载之下有 知我者,而不恨于来者之不闻也。呜呼!悕矣!是岂易 与俗人言哉!

《书楚辞协韵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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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予得黄叔垕父所定《楚辞协韵》而爱之,以寄漳守 傅景仁,景仁为刻板置公帑。未几,予来代景仁,景仁 为予言,“大、招”、“昭”、“遽”同韵。此谓“遽”当为“遭”,似矣。然尝读 王岐公集铭诗中用“遽”字,正入昭韵,则《大招》之“遽”自 不当改。然又疑其或反是,承袭此篇之误。因考《汉书 叙传》,则有“符”与“昭”韵者。高惠功臣侯表《区与“骄”韵者》。西南夷两粤传 乃知《大招》本文诚不为误,而岐公用韵,其考之亦详 也。予按诸书,信如景仁之言。盖字之从处声者,噱臄 醵平读音皆为“疆”,然则《大招》之遽当自“疆”而为“乔”,乃 得其读。于是即其板本复刊正之,使览者无疑焉。景 仁说尚有欲商订者,会其去亟不果,他日当并扣之, 附刻书后也。绍熙庚戌十月壬午,新安朱熹书。

《再跋楚辞协韵》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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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叶韵》九章所谓“将、寓未详”者,当时黄君盖用古 杭本及晁氏本读之,故于此不得其说而阙焉。近见 阁皂道士甘梦叔说,“寓”乃“当”字之误。因亟考之,则黄 长睿、洪庆善本果皆作“当。”黄注云,“宋本作寓”,洪注云: “当,值也。”以文义音韵言之,二家之本为是。杭本未校, 舛误最多,宜不足怪。独晁氏自谓深于《骚》者,顾亦因 袭其谬而不能有所是正,若此类者尚多有之。然则 其所用力,不过更易序引,增广篇帙,以饰其外,而于 是书之寔,初未尝有所发明也。近世之言删述者例 如此,不但晁氏而已。予于此编寔尝助其吟讽,今乃 自愧其眩于名寔而考之不详也,因复书其后,以晓 观者云。

《题屈原天问后》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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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多不可晓处,不可强通。亦有显然谬误,而读者 不觉,又从而妄为之说者。如《启》《棘》《宾》《商》《九辨》《九歌》,王 逸则训“棘”为“陈”,训“宾”为“列”,谓商为五音之商,固已穿 凿。而洪兴祖又以为急相符契,以宾客之礼而作是 乐,尢为迂远。今详此“乃”字以篆文相似而误,“棘”当作 “梦”,“商”当作“天”,言启梦上宾于天,而得此二乐以归耳。 如《列子》《史记》所载周穆王、秦穆公、赵简子等事尔。若 《山海经》云:夏后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九歌》以下,则是 当时此书别本,“宾”字亦误作“嫔”,故或者因以为说。虽 实怪妄,不足为据,然“商”字犹作“天”字,则可验矣。柳子 厚贸嫔之云,乃为《山海经》所误,而或者又误解之,三写之。可胜叹哉。

《新校楚辞序》
黄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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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朱买臣传》云:“严助荐买臣,召见,说《春秋》,言《楚辞》, 帝甚说之。”《王褒传》云:“宣帝修武帝故事,征能为《楚辞》 者九江被公等。”《楚辞》虽肇于楚,而其目盖始于汉世。 然屈、宋之文,与后世依仿者,通有此目。而陈说之以 为惟屈原所著,则谓之《离骚》;后人效而继之,则曰《楚 辞》,非也。自汉以还,文师词宗,慕其轨躅,擒华竞秀,而 识其体要者亦寡。盖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 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辞》。若“些”、“只”、“羌”、“谇”、“蹇”、“纷”、“侘、傺” 者,楚语也。顿挫悲壮,或韵或否者,楚声也。沅、湘、江、澧、 修门、“夏首”者,楚地也。“兰茝”、荃药、“蕙若𬞟蘅”者,楚物也。 率若此,故以楚名之。自汉以还,去古未远,犹有先贤 风概。而近世文士,但赋其体韵其语言杂燕粤,事兼 夷夏,而亦谓之《楚辞》,失其指矣。此书既古,简册迭传, 亥豕帝虎,舛午甚多。近世秘书晁监美叔独好此书, 乃以春明宋氏、赵郡苏氏本参校,失得。其子伯以叔, 予又以广平宋氏及唐本与《太史公记》诸书是正,而 伯思亦以先唐旧本及西都留监博士杨建勋及洛 下诸人所藏及武林、“吴郡椠本雠校,始得完善。文有 殊同者,皆两出之。”按此书旧十有六篇,并王逸《九思》 为十七。而伯思所见旧本乃有扬雄《反骚》一篇,在《九 叹》之后,与《九思》共十有八篇,而王逸诸《序》并载于书 末。犹《古文尚书》《汉本》《法言》及《史记自序》《汉书叙传》之 体,骈列于卷尾,不冠于篇首也。今仿此录之。又《太史 公屈原列传》,班固《离骚传序》,论次灵均之事为详,故 编于王序右方陈说之本,以刘勰辨《骚》在王《序》之前, 论世不伦,故绪而正之。而《天问》之章,辞严义密,最为 难诵,柳柳州于千祀后,独能作天对以应之,深宏杰 异,析理精博,而近世文家,亦难遽晓,故分章辨事,以 其所对,别附于问,庶几览者莹然,知子厚之文不苟 为艰深也。自《屈原传》而下,至陈说之序,又附以今序, 别为一卷,附十通之末,而目以《翼骚》云。至于屈原行 之忠狷,文之正变,事之当否,固昔贤之所详,仆可得 而略之也。

《五言赋记》
文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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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之二十五日,发舟石鼓。越三日,过衡山。宰赵孟 傃送县志。《遗逸门》一段云:寇豹与谢观同在唐崔裔 孙门下,以文藻知名。豹谓观曰:“‘君白赋有何佳语’?对 曰:‘晓入梁王之苑,雪满群山;夜登庾亮之楼,月明千 里’。观谓豹曰:‘君胡不作赤赋’?豹曰:‘田单破燕之日,火 燎于原;武王伐纣之年,血流漂杵。前辈游戏之文字, 足以解人颐如此’?”客曰:“更仿之作《黑赋》如何?”予应声 曰:“孙膑衔枚之际,半夜失踪;达磨面壁以来,九年闭 目。”客绝倒。予曰:“君盍赋黄赋青如何?”一客云:“杜甫柴 门之外,雨涨春流;卫青塞马之前,沙含夕照。”又一客 云:“帝子之望巫阳,远山过雨;王孙之别南浦,芳草连 天。”曰黄曰青,不于其迹,而于其神,亦一时兴致所到。 因反观寇谢前作,惟《月明千里》得白之神,曰雪、曰火, 曰血,皆不免著迹。且漂杵是武王一处事,燎原与田 单不相干。一客改之曰:“尧时十日并出,烁石流金;秦 宫三月延烧,照天烛地。”一客又曰:“夜登庾亮之楼,月 明千里如何对?”或对曰:“秋泊袁宏之渚,水浸一天。”予 谓前作已是劣剧,后来者又进乎滑稽矣。因次第其 高下:“赤豪雄”第一,“黑深妙”第二,《黄神俊》第三,“白脱洒” 第四,“青风韵”第五。或以“黑”为冠。予亦莫知其定,因记 之以谂观者。

《八韵关键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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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韵关键者,义山朱君时叟所编赋则也。魏晋以来, 诗犹近于三百五篇,至唐法始精。晚唐之后,条贯愈 密,而诗愈漓矣。赋亦六艺中之一观,《雅》《颂》大约可考。 《骚》辨作而体已变,风气愈降,赋亦愈下。由今视乾淳 以为古,由乾淳视《金在镕》《有物混成》等作又为古矧? 《长杨》《子虚》而上,胡可复见?然国家以文取人,亦随时 为高下,虽有甚奇杰之资,有不得不俛首于此。若朱 君“立例严,用功深”,盖亦深达于时宜者。朱君执此以 往,一日取先场屋,然后舍而弃之,肆力于为文,其于 古也孰御?虽然,又岂为文哉?

《跋赵太常拟试赋槁后》
元·杨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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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定中,君臣上下以淳德相尚,学校自京师达于 郡国,专事经术教养,故士大夫之学少华而多实。明 昌以后,朝野无事,侈靡成风,喜歌诗,故士大夫之学 多华而少实。上病其然也。当泰和丙寅春二月二十 五日,万宁宫试贡士,总两科,无虑千三百辈。上躬命 赋题曰《日合天统》。侍臣初甚难之,而太常卿北京赵 公适充御前读卷官,独以为不难,即日奏赋,议乃定。 既而中选者才二十有八人。仆时甫冠,获试廷下,而 席屋偶居前列。朝隙闻异香出殿棂间,一紫衣顾予, 起问题之难易及名氏、里贯年齿而去。少顷复相庆 曰:“适驾至矣。”薄暮出宫,传以为希遇,尝退而志之。后 四十五年,仆以河南漕长告老于燕,过太常之孙承祖家,得所拟赋,感念存没,不能不惘然。为叙其末,并 以旧诗归之。所谓“月澹长杨晓色清,大题飞下寂无 声。南山雾豹文章在,北海云鹏羽翼成。玉槛玲珑红 露重,金炉缥缈翠烟轻。谁言半夜曾前席,白日君王 问贾生”者。是诗少作也,无可取。以其纪一时之事,庶 附《赵氏家传》,或见于后世云。

《跋续归田赋》
黄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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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归田赋》,黄山李先生拟汉张衡之作也。衡赋不录 于汉史。唐李周翰称衡四十不仕,顺帝时阉宦用事, 欲归田里,故作是赋。以予考之,殆不然也。衡事安帝, 为郎中、太史令。永初中,谒者仆射刘珍等请衡参论 东观时衡年未四十。然则谓衡四十不仕者,非也。顺 帝时,衡以侍中在帷幄,诸侍共谗之,衡乃仿《离骚》赋 “思元而归田之,遣言寄意,无及宦竖者。”然则谓衡此 赋作于顺帝时,又非也。盖衡初游京师,举孝廉不行, 辟公府不就,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赋之所 为作乎?衡后由侍中出为河间相,征拜尚书,终其身 未始一日归田也。岂衡少作此赋,晚复悔之耶?今先 生年逾七十,以郡文学满三岁,解印绶去,非效衡为 空言也。欲知先生者,尚以予言求之。

《楚辞序》
明·何乔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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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八卷,紫阳朱夫子之所校定。《后语》六卷,则朱子 以晁氏所集录而刊定补著者也。盖三百篇之后,惟 屈子之辞最为近古。屈子为人,其志洁,其行廉,其姱 辞逸调,若乘鹥驾虬而浮游乎埃壒之表。自宋玉、景 差以至汉、唐、宋,作者继起,皆宗其矩矱,而莫能尚之, 真风雅之流,而词赋之祖也。汉王逸尝为之章句,宋 洪兴祖又为之《补注》,而晁无咎又取古今词赋之近 《骚》者以续之。然王洪之注,随文生义,未有能白作者 之心,而晁氏之书,辨说纷拏,亦无所发于义理。朱子 以豪杰之才,圣贤之学,当宋中叶,厄于权奸,迄不得 施,不啻屈子之在楚也。而当时士大夫希世媒进者, 从而沮之排之,目为“伪学。”视子兰、上官之徒殆有甚 焉。然朱子方且与二三门弟子讲道武夷,容与乎溪 云山月之间,所以自处者,盖非屈子所能及。间尝读 屈子之辞,至于所谓“往者余弗及,来者吾不闻”而深 悲之,乃取王氏、晁氏之书删定以为此书,又为之注 释,辨其赋比兴之体,而发其悲忧感悼之情,由是作 者之心事昭然于天“下后世矣。”予少时得此书而读 之,爱其词调铿锵,气格高古,徐察其忧愁郁抑,缱绻 恻怛之意,则又怅然兴悲,三复其辞,不能自已。顾书 坊旧本刓缺不可读,尝欲重刊以惠学者而未能也。 及承乏汴台,公暇与佥宪吴君源明论朱子著述,偶 及此书,因道予欲为者。吴君欣然出家藏善本,正 其讹,补其缺,命工锲梓以传。既而以《书》属予曰:“《书》成 矣,子其序之”,使读者知朱子所以训释此书之意,而 不敢以词人之赋视之也。嗟夫,大儒著述之旨,岂末 学所能窥哉!然尝闻之,孔子之删《诗》、朱子之定《骚》,其 意一也。《诗》之为言,可以感发善心,惩创逸志,其有裨 于风化也大矣。《骚》之为辞,皆出于忠爱之诚心,而所 谓“善不由外来,名不可以虚作”者,又非圣贤之格言。 使放臣屏子,呻吟咏叹于寂寞之滨,则所以自处者 必有其道矣。而所天者幸而听之,宁不凄然兴感,而 迪其伦纪之常哉!此圣贤删定之大意也。读此书者, 因其辞以求其义,得其义而反诸身焉,庶几乎朱子 之意,而不流于雕虫篆刻之末矣。

《拟骚序》
王世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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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之再起家选部郎,业贵重矣。而会有所持忤大 臣,大臣故雅修绛、灌之恶,微见其端,黄子内隐之未 发也。而时从上幸承天,方使使祠屈原,黄子乃作《问 湘灵》。居无何,黄子竟坐前郄罢。黄子既罢,度以废不 复用,而材大亡所托,益工于言,于是作《相人》,作《大野》, 作《嘉树颂》,作《少述》,作《愿言》,作《齐别神》,作《田父》,作《山中》, 作《离思》,作《揪誓》,凡十有八篇,文万馀言,名之曰《拟骚》。 拟《离骚》也。夫黄子之拟屈氏而辞也则可,亡乃非偶 乎哉?且屈氏非诚忧其身不遇忧楚之日,为秦而主 不顾返也。今天下一家,上神圣石画风议之臣,小大 不乏,用黄子而日月之光不加益也;即亡,用黄子而 日月之光不小损也,黄子何以骚为?虽然,吾至读贾 生《吊屈氏文》,未尝不三复而叹,知有慨也。彼所未悉 者,屈氏历九州而相君当其身,衣冠之属,靡不称大 汉矣。不则北走胡,南走越,等死死,悖矣。其文盖伤屈 氏之可以不死而死也,又伤己之不得为屈氏无死 也。夫贾生谪人耳,文帝固不终弃之,而明法以身事 罢田里者弗起。即不以身事罢者,非数荐弗起,即数 荐而非有力援者又弗起,乃黄子又不得为贾生矣。 贤者于世,未尝不晦《屯》《夷》而“亨”“晋”、《泰》,何则?其遘尔也。 贤者之常,则屈氏遘也;贤者之变,则贾生与黄子遘 也。生世间,幸而得为男子,思有以自见。即时至矣,恒 恐于身不得当。既当矣,而坎坷夺之,奉志蠖屈,睢盱 世途,不平之窍,几于天籁,抑又何疑焉?虽然,令屈氏而无上官子兰,入议国是,出应宾客,夫故也。楚不为 秦而长为楚,天下所以称屈氏者,并子文、叔敖而三 耳,无《骚》何以屈氏哉?黄子识之。某曰:“始余入齐,望其 山莽苍,土风蓬蓬然,意其音故敖、辟乔志在也。乃黄 子《骚》,渊乎眇哉楚矣。读黄子《骚》,谓其身气扬而节沈, 燕、赵悲歌慷慨男子也,接之条风盝而春阳敷”,事固 未可信哉。

《楚辞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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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楚辞》十七卷,其前十五卷为汉中垒校尉刘向编 集,尊屈原《离骚》为经,而以原别撰《九歌》等章,及宋玉、 景差、贾谊、淮南、东方、严忌、王褒诸子,凡有推佐原意 而循其调者为传。其十六卷则中垒所撰《九叹》,以自 见其意。前后皆王逸通,故为章句;最后卷则逸所撰 《九思》,以附于中垒者也。盖太史公悲屈子之忠而大 其志,以为可与日月争光,至取其“好色不淫,怨诽不 乱”,足以兼《国风》《小雅》。而班固氏乃拟其论之过,而谓 原露才扬己,竞乎危国群小之间,以离谗贼,强非其 人,忿怼不容,沈江而死。自太史公与班固氏之论狎 出,而后世中庸之士,垂裾拖绅以谈性命者,意不能 尽满于原,而志士仁人发于性而束于事,其感慨不 平之衷,无所之则益悲,原之值而深乎其味。故其人 而楚,则楚之或其人非楚,而辞则楚,其辞非楚,而旨 则楚,如《刘氏集》而王氏故者,比比也。夫以班固之自 异于太史公,大要欲求是,其见所为屈信龙蛇而已, 卒不敢低昂其文,而美之曰:“弘博丽雅,为词赋宗。”然 中庸之士,相率而疑其所谓《经》者。盖其言曰:“孔子删 诸《国风》,比于《雅》《颂》,析两曜之精而五之。”此何以称哉? 是不然也。孔子尝欲放郑声矣。又曰:“桑间、濮上之音, 亡国之音也。”至删《诗》而不能尽黜郑、卫。今学士大夫 童习而颁白,不敢废,以为孔子独废楚。夫孔子而废 楚,欲斥其僣王则可,然何至脂辙方城之内哉?夫亦 以筳篿妖淫之俗,啴缓其文,而侏鴂其音,为不足被 金石也。藉令屈原及孔子时所谓《离骚》者,纵不敢方 响《清庙》,亦何遽出齐、秦二风下哉?孔子不云乎:“诗可 以兴,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乎鸟兽草木 之名。以此而等屈氏,何忝也?是故孔子而不遇屈氏 则已,孔子而遇屈氏,则必采而列之《楚风》。夫庶几屈 氏者,宋玉也。盖不佞之言曰:“班固得屈氏之显者也, 而迷于隐,故轻诋中垒。王逸得屈氏之隐者也,而略 于显,故轻拟。”夫轻拟之与轻诋,其失等也。然则为屈 氏宗者,太史公而已矣。吾友豫章宗人用晦,得宋《楚 辞》善本,梓而见属序,岂亦有感于屈氏中垒之意乎 哉?明兴,人主方笃亲亲,右“文之化,公卿大夫修业而 息之,无庸于深长思者用晦。即不能嘿嘿,亦推所谓 《雅》《颂》而广之尔。”是则不佞所为叙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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