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第092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九十二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九十二卷目录
阵法部汇考二
握奇发微〈总序 积卒十二星图考 握奇阵图说 握奇第一变阵图说 握奇
第二变阵图说 握奇第三变阵图说 握奇第四变阵图说 握奇第五变阵图说 握奇
第六变阵图说 握奇第七变阵图说〉
戎政典第九十二卷
阵法部汇考二
[编辑]《握奇发微》
[编辑]总序
[编辑]今之用兵不古,若自废陈始也。今之言陈不古,若自 不明。《握奇》始也。奇之为言零也,法曰:“中心。”零者,大将 握之。奇之为言机也,法曰:“兵有机无机。”兵无机有机, 有无之机,行乎天地之间。奇之为言奇也,法曰:“奇以 用正,正以用奇。”奇正之变,循环无端。夫以零言奇,而 握奇之义明。昔宓羲览积卒之宿,始制为陈。夫积卒, 陈,握奇也。外八而中四。中之四,外之三也,三之零而 握之于中。所以前拒后拒,左拒右拒,各有所统也。以 机言奇,而“握奇”之义明。昔风后太公望诸葛武侯,因 井田之制而演八陈。夫八陈,握奇也。龙虎鸟蛇,各正 方面,而天地风云之机握于中。衡主静,冲主动,而动 静之机握于轴。所以四正四奇悉禀命而不惑也。以 奇言奇,而握奇之义明。昔李卫公规八陈之法,而变 为六花,夫六花陈亦握奇也。驻队、战锋队居前,战队、 跳荡队居后,奇正相辅,握之以中军,所以隅落钩连, 曲折变化。敌意其奇而忽击之以正,敌意其正而忽 击之以奇,故能战胜攻取,而无敌于天下也。盖陈法 无不握奇者,不握奇“不可以为陈。”古人之于陈,虽屡 变其形制,而卒未尝变其法也。
积卒十二星图
星经积卒考
[编辑]前下积卒星十二,在氐东南。星微小,吉。如大明及摇 动,主朝廷有兵;微小,吉;一星亡,兵半出;二星亡,兵大 半出;三星亡,兵尽出;五星守,兵起。星西入氐十三度, 去北辰一百二十四度。
积卒陈说
圣人仰观于天,始制为陈,积卒十二星,在房宿南布, 为内外二重,外围以八。八营也,内握以四。中垒 也,合内外而九。九军也,各品立相统前拒者。鸟 阵也。“后拒”者,《蛇阵》也。“左拒”者,《龙阵》也。“右拒”者。 虎阵也。又“外体圆。”天阵也。“内体方。”地阵也。外四 隅各二。“风云起,四维”也,东西各二。天冲居左右 也,内二从相对。天冲居前后也,“二横相对。”“地轴”, 贯中央也。又外四位之相间,各广二星。内四星之相 距,各广一星。阵间容阵,队间容队也。前参连,后参连。 “左参连”,右参连。“以前为后,以后为前”,四面如一, 触处为首也,合有五营。散有八阵。数起于五,终 于八也。以内之四,统外之八,四奇传命于《八正》,八正 取禀于“四奇”也;〈项羽存二十八骑犹分为四队四面驰下期山东为一处即阵法分合之 妙明末倭乱止二十四人在千军围中每四人背相抵左右前后各当一面奋力杀出伤五六十人亦暗 合此法〉
风后古经文
天地风云。〈今文作云〉龙虎鸟蛇四为正,四为奇。〈机同〉馀奇为 《握机》。
“太公望《衍经》” 文。
天有衡,地有轴,前后有䡴。〈今文作冲〉“风附于天,云附于地”, 三十二队,《昜》。〈今文作阳〉三十二、队阴〈总计陈名〉天地已下,八重 以列,或离而为八,或合而为一,天圆布前,为又。〈今文作右〉 “后为左天冲”,居两端,其次云。〈叶于元切〉其次,《风》。〈叶肤眠切〉“地方 布风”,云在前后之前,其次地居中间。〈方布正阵〉天地之前, 䡴为虎翼,后为飞龙。〈叶莫江切〉风为蛇蟠,云为鸟翔。〈出奇阵以 战〉《虚实二垒》。〈总明结阵之法〉《游军》重列二十。又〈今文作有〉四队。〈多为 奇阵〉从。〈今文作纵〉布二天,二天次之,从布四地,次于天后。从 布四风,挟天地之左。又从布四云,起天地之四维。从 布《天衡》。〈今讹作冲〉居其左,又从布天䡴,居其前后,从布《地 轴》,居其中央。〈从布正阵〉
《发微》曰:“经文分六大节,首总标阵数,次方布正阵。”〈八重以列,八八六十四,陈而为方,所云“天圆布,地方布” 者,又于正陈之中比而分之耳。〉三言出战之奇阵,四申言结阵营垒之法,五别设奇兵于正阵之外。〈所谓有剩队无剩地〉此五节阵法已毕,六节则以正阵从布,变通方布之法。 次节复分二:初总标,次别列。
《系论》曰:“握奇之法,不外体用。得用而体行,得体而用立。太公虽变乎《风后》,而适所以阐其法。全军大阵为体,则游兵为用;大阵四正为体,则四奇为用;正阵方布为体,则从布为用。体以经之,用以权之,触类而长,不可胜穷也。盖其为正为奇,为方、为从为游,或因乎人之众寡,或因乎势之重轻,或因乎地之广狭险夷”迂直,所谓因形措胜,故势险节短,若《处女脱兔》之不测不克,而《握奇》之法尽矣。〈后人伪作八变阵,以为用众出奇,其能外四奇之义乎?又伪作五行阵,以为因地察形也,其能外从布之法乎?〉
握奇阵图
握奇阵图说
[编辑]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四为正,四为奇,馀奇为《握机》。
《系论》曰:“兵众则乱,乱则易溃,于是队伍之法生焉;地有岩阻原谷,大小曲直,士卒自占其地则左右前后不相顾,于是行阵之法生焉;击刺无节则怯者偷安而勇者亦不得独立,于是坐作进退之法生焉;调发无制则士气竭于一往,而不能持久,于是更番之法生焉;弥缝不密则敌乘其郄,于是营垒军行之法生”焉。两彊相抗,多算者胜,于是《阴符》秘计生焉 。有伍法然后有队法,有队法然后有阵法。伍法不明,则队法不立,队法不立,则阵法失传。今有言阵者,不以为迂而难用,则以为艰深而不可知。孰意阵法乃队法,队法乃伍法也。言阵而不究之于伍,则阵法之本不明;言伍而不究之于阵,则伍之用不全。积伍而队,积队而阵,积小阵而大阵,故数起于五,而终于八。又五人为伍,此《司马法》也;九人为伍,此轩辕法也。盖耦则相并而无主,奇则为之主而有所禀命,故或九或五为伍。法之变,不五则九为伍。法之不变。五人为伍,故五而五之,乃至五师而为军;九人为伍,故九而九之,乃至九军而为阵。〈《八阵》亦名《九军陈》。〉精于束伍,则阵法思过半矣。〈武编诸书谓黄帝八人为伍非〉
握奇第一变阵图
握奇第一变阵图说
[编辑]“天有衡,地有轴,前后有䡴。风附于天,云附于地。” 三十二队《昜》。
《传》曰:“十六队天衡,八队天䡴,八队风。”
三十二、队阴
《传》曰:“十二队地轴,十二队地䡴,八队云。”
“天地”已下,八重以列。
《传》曰:“握奇望敌,即引其后以掎角。”
或离而为八,或合而为一,
《传》曰:“各随人之多寡,触类而长。”
《系论》曰:“八阵之法,变乎六花而法分;握奇之法,变乎八阵而法合。风后制阵,龙虎鸟蛇本乎天,苍龙、朱鸟、白虎、螣蛇之墟也。天地风云本乎地,艮巽坤乾之位也。方为正,维为奇,奇之馀,握于中军本乎时,土寄季气而旺中央也。是故体用兼该,人谋鬼谋,出天入地,莫察其端。八阵则总名之以天地风云,又比而分之,‘天地居四正,中军曰衡、曰冲、曰轴;风云居四维,曰前后,曰左右’” ,及其动而龙虎鸟蛇。
出焉或分或合,或方或圜,静则浑沌隐显,而不可乱也;动则弥漫延衍,而不可辨也。是则“体用条分,以神明乎《风后》”之法也。〈宋儒云:“自黄帝而奇正之名立,自太公而步队之法分。” 〉夫“地轴贯中央”,非即馀奇为握机乎?“风云起四维”,非即天地风云四为奇乎?“前后左右有衡冲”,非即龙虎鸟蛇四为正乎?其所不同者,风后之阵井字开方,而中军之队一十六;太公之阵变通乎“井”字开方,而中军之队一十二。顾一十六者,截九数之零,而得居重驭轻之道。〈蔡氏沈云中军倍于四正四正倍于四维〉一十二者“通中外之用,以足地冲之分。”〈以中军四队作地冲〉法固未尝异也。昔武侯垒石鱼复衍“八阵”之法,石列八行,六十四蕝,〈所谓八重以列也〉后列二行,二十四垒。〈游兵〉后桓温过之,乃曰:“此常山蛇阵也,温之兵可知矣。矧!今之人而可与言阵哉!”
〈按武侯阵图有三一在夔州鱼复江上者石垒方布六十四今存一在棋盘市者志云百五十有六今亡一在弥牟镇者志云百二十有六今土堆仅存而参差难考尝有先达教予曰在鱼复江者形方六十四垒此一垒法也在弥牟镇者形长一百二十八垒此二垒法也在棋盘市者形长一百九十二垒此三垒法也附此存疑〉
握奇第二变阵图
握奇第二变阵图说
[编辑]天圆布前为又后为“左。”〈释曰天地四望是也〉天衡居两端,其次 云,其次风。〈释曰左右相向是也〉
《传》曰:“天衡重列各四队,前后之䡴各四队。风居四维,故以圆。”
发明曰此为动
握奇第三变阵图
握奇第三变阵图说
[编辑]“地方布风”,云在前后之前,其次地居中间。〈释曰两地为比是也〉
《传》曰:地轴单列各三队,前后之䡴各三队,云居四角,故以“方。”
《传》曰:“天居两端,地居中间,总为八阵。”
《发明》曰:“此为静。”
《系论》曰:“甚矣不可以辞害志也。” 人见夫天地之分,而遂谓衡轴之木强而不可用也。夫轴以持于中,衡以持于外,固取常静之义,然名虽各立,而番休叠上,轴可为衡,衡可为冲,冲可为轴,轴可为冲,冲可为衡,衡又可以为轴。况乎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有出有守,守者常逸,而出者不劳,力坚而气定,此握奇之妙用也 。兵法之要,在乎必胜,兵之必胜,在立乎不败。其道本于治力,治力本于治气,治气本于治心。心无所恃则乱,有所恃则治。古人为之握机,胜则突骑足以追奔,负则战士有所归宿。历稽古今,战胜之将,未有不立本于不败,而后破敌之长,以济我之短,攻敌之短,以佐我之长者。李牧破匈奴,必先享士卒,习骑射,谨烽火,多间谍,约敌入则急收保,敢捕者斩,以故数岁无所亡失。卫青欲纵五千骑往当匈奴,必先以《武刚车》自环为营。赵充国欲破诸羌,先以远斥堠为务。行必为战,犹止必坚营垒。马隆欲斩树机能,必先依八阵作扁箱车营。韦叡欲击杨大眼,必先结车为阵。强弩二千,一时俱发,洞甲穿胸,贯其右臂。魏胜欲拒金人,先创如意车阵,恐有拒遏,预为解脱计,夜习不使人见,此皆合《握奇》之意者也。何谓短长?盖长于突击者,必短于持久;长于并力者,必短于分兵;长于远奋者,必短于接战。金人皆重铠甲,号铁浮图,戴铁兜牟,周匝缀长檐,三人为伍,贯以韦索,每进一步,即拥以拒马,使不得却。又以铁骑分左右翼,号“拐子马” ,皆女真为之,号“长胜军。” 每战酣,用以冲坚,此长于突击者也。吴玠守和尚原,选劲弓弩分番迭射,号“驻队。” 矢连发雨注,敌少却,则骑兵旁击,绝其粮道,度其困且走,伏兵夜击破之。吴璘立《叠阵法》:长枪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彊弓,次彊弩,跪膝以
俟。次神臂弓,约贼百步,神臂先发,七十步彊弓并发,次阵如之。凡阵以拒马为限,伤则更代之,更代,以鼓为节。骑两翼前蔽,阵成而骑退。又著《兵法》曰:“此古《束伍令》得车战遗意” ,士心定则能持满,敌虽锐,不能当矣。大约以分队制骑兵,以番休迭战,制其坚忍;制重甲则劲弓彊弩;制弓矢则以远克近,以彊制弱。布阵之法,步兵为阵心,左右翼,骑为左右肋,拒马布两肋之间,此以持久,破其突击之法也。侯景拒梁,率铁骑万人鼓噪而进,此长于并力者也。陈霸先谓王僧辩曰:“我众彼寡,宜分其势。” 乃以彊弩攻其前,轻锐蹂其后,大军冲其中,景败走,兀术聚铁骑于一处,号“同命队” ,合而冲我,此长于并力者也。岳飞散其卒为野战,什什伍伍,布如列星,约以闻鼓而散,闻金而聚。敌至鼓之,金人冲突无所得,及其疲而返,于是金之杀获殆尽。此以分兵破其并力之法也。金人用长胜军叠置十馀队,每战一队先冲之,次二、次三、次四、五叠冲之,以十馀队之力,发于数十步之外,山崩川溢之势,无坚不破,此长于远“奋者也。” 岳飞令步兵以麻扎刀低头入阵,斫拐子马足,三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遂败兀术。刘锜以标枪去其兜牟,大斧断其臂,碎其首。敌既败,遽以拒马木障之。少休,城上鼓不止,乃出饭羹坐饷去,卒如平时,敌披靡不敢近食已,撤拒马木深入斫敌,又大破之。韩世忠《拒挞孛也》于大仪,令背嵬军持长斧,上揕人胸,下斫马足,引敌溺泥淖中,此以接战破其远奋之法也。然善用兵者,因敌变化,形人之短而藏己之长,使己之短无可乘,而敌之长无所用。故长于持久而后突击,长于分兵而后并力,长于接战而后远奋,而且反用突击以破持久,反用并力以破分兵,反用远奋以破接战。杨素讨突厥,诸将患其奔突,以戎车步骑相参,舁鹿角为方阵。素曰:“此自固之道,非取胜之方。” 令除旧法为骑阵。突厥喜,率精骑十馀万而至,素奋击破之。此用“突击” 也。虞诩拒羌,令先发小弩。羌以为矢力弱,急攻之。于是使二十彊弩共射一人,发无不中,羌大震退。此用“并力” 也。张俊追李成至筠州,贼背筠河而阵,俊用杨沂中计,亲以步兵当其前,以精骑数千授沂中等,俾从山后夹击,以午为期。战既酣,骑兵忽自山驰下,贼遂骇乱,此用远奋也。故《兵法》曰:“因利而制权。” 又曰:“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 微乎,微乎!非握奇何以为必胜之本乎?
握奇第五变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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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奇第四变第五变阵图说
[编辑]天地之前,䡴为虎翼,后为飞龙,风为蛇蟠,云为鸟翔。
传曰:“天地之前,䡴为虎翼,风为蛇蟠,围绕之义也。虎居于中,张翼以进,蛇居两端,向敌而蟠以应之。天地之后,䡴为飞龙,云为鸟翔,突击之义也。龙居于中,张翼以进,鸟翼两旁,向敌而翔以应之。” 《系论》曰:“所贵乎阵者,以其进可以战,退可以守也。进而战则百战而不北;退而守则环而攻之,而不可破也。以守则坚,由” 队伍之整;以战则克,由羽翼之严。故为将者不可以不知阵,知阵而败者有之矣,未有不知阵而能制胜于天下者也。知阵而败,其必有不合乎阵者乎?不知阵而胜,其必有默与阵合者乎?知阵者之于战也,以正合,以奇胜。有正无奇,正而非正;有奇无正,奇而非奇。“奇而出之以正,奇亦正也;正而出” 之以奇,正亦奇也。奇正之道,虚实而已矣。虚实之道,握机而已矣。故曰:“握其机而万事理 。” 出四奇于四正,教二战于四奇。战之阵尽于是乎?曰“否。” 战之法不尽于是乎?曰“否。” 各《随》
师之多寡,触类而长。夫触类而长则一法,而阵之屡变也,不胜其变矣。各以敌之所向为正兵,而左右为翼,四维又各出兵以应之。正兵遏其锋,左右翼挠其旁,应兵绕出其背,复有游兵焉,或夺其空壁,或劫其刍饟,或绝其救援,或张疑以惑其进止,或伺舋以突击其坚兵,是虽贲、获之勇,武起之才,亿兆之众,不得“不束手以俟命。而我兵方且欲战则进,欲息则退,番休叠上而力有馀。彼敌人者,欲战则心乱而力不加,欲退则我蹑其后,乘衅则无可乘。所谓以逸待劳,以饱制饥,以智困愚,以少击众,以弱御彊,百战而不北者也 。” 或问:“古今兵事多矣,其法可得闻欤?” 曰:“三代以上不指数矣。孙武训宫人而彊吴,项” 羽学万人敌而霸西楚。张良以《太公兵法》说沛公,众人皆不解黥,布置阵一如项王,汉高恶之,他名将克敌。若垓下之战,韩信自将当项羽,孔将军居左,费将军居右,皇帝居后,绛侯、樊将军又在皇帝后,即虎翼阵也。周世宗与刘旻战于高平,李重进等将左,向徽等将右,向训等将中军;张永德以“禁军卫,《跸金》人‘拐子马’” ,先以精兵卫。宋军,见其阵动,则拥大众,张两翼以邀其后。宸濠之叛号十万,王文成御于樵舍,命伍文定以正兵五百当其前,余恩以四百继后,邢珣以五百绕出贼背,徐琏、戴德孺兵各五百,张两翼以分其势,陈槐、刘源清等十二人各百馀,四伏疑之,候文定等交,乃起合击。已而贼锐进,文定恩佯北,贼争利,前后不相及,邢珣从后横击,直贯其中,贼败走。文定恩乘之,琏、德孺夹攻,伏兵四起,追奔十馀里,明日又破之。贼连舟为方阵,公督文定等火攻之,邢珣击其左,琏、德孺出其右,余恩等领兵四伏,火发而合,宸濠遂禽,皆虎阵之类也。大仪之战,韩世忠先勒五阵,设伏二十馀所,约闻鼓起击,金人不知,拥铁骑过五阵东。《世忠传》:“小麾鸣鼓,伏兵四起,金人扰乱,宋师迭进,麾劲骑蹂之” ,龙飞阵也。宗城之战,王重引请杜重威分锐士击安重荣左右翼,自率兵冲其中军,重荣大败。《金史》仆散忠义讫石烈志宁以大军追及移剌窝干于袅岭,左翼缘南冈而北,右翼继步军北引而东,作偃月阵,步军居中,骑兵据其两端,合战,窝干为俘,皆龙阵之类也。卫青张左右翼以绕单于,清沟之战,安守忠以骁骑九千为长蛇阵,官军击之,首尾两翼夹击,官军大败,非蛇蟠乎?石勒攻金墉,石虎自城北而西,攻其中军;石堪自城西而北,击其前锋;勒自出阊阖夹击之,遂禽刘曜。金太祖攻黄龙府,右翼先驰,左翼出其阵后,娄室等冲其中间,辽兵遂败。非鸟翔乎?崔干佑潼关之战,什什伍伍,散如列星,或疏或密,或前或却,精兵严阵于后,及既合,偃旗欲遁,以诱其进,乃发伏乘之,风云之类也。李广张左右翼为圆阵,外向,象取诸天,李靖方阵之法,象取诸地。皆因地而制形,千变万化,而要不外四奇之奇正。静有定体,动有定用,此握奇合变之妙,拘文牵义者,其孰能与于此。
握奇第六变阵图
握奇第六变阵图说
[编辑]《虚实二垒》。
《传义》曰:“阵间容阵,队间容队” 是也。
《游军》重列二十,又四队:
《传》曰:“先出游军定两端。”〈释曰:“阵未集,游军先定前后,然后布之。” 〉阵讫,游军从后蹑敌,或惊其左,或惊其又,听音望麾以出,《四奇》。〈释曰四奇虎翼蛇蟠飞龙鸟翔也阵既列游军引其后望敌惊撼以觇之乃出四奇〉《系论》曰:“阵法之亡,一亡于知兵者;诡立名号,错综畔乱其形制以惑人,再亡于不知兵者,为所惑而弗察。于是语焉,渊乎其有本也,延绵变化,而足以眩目也;瑰伟谲怪,而足以娱耳也。及临事遇难,则胶滞而不适变,涣散而不知节,卒伥伥乎莫知所为,是有阵而阵之亡久矣。遂至谓阵不足凭而变为野战,不知以”有阵胜易,无阵胜难,有阵而无阵胜更难。夫阵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其妙在《握机》。握机者,先为不可败,以待敌之可败,其妙在虚实。不握奇不可以为阵,无虚实不可以为握奇。故虚实二垒之文,发《风后》未发之秘,而传百世
不传之奇矣。夫正陈其实也,游兵其虚也,四正其实也,四奇其虚也。陈间容陈队,容间队,则虚实相兼也。前出合战为正,左右邀击为奇,则互虚而互实也。无实垒则虚垒莫为之体,无虚垒则实垒莫为之用。虚者实之机,实者虚之机。握其机,则可以实,可以虚。虚实尽乎《握奇》矣,握奇尽乎《阵法》矣。
握奇第七变阵图
握奇第七变阵图说
[编辑]从布二天,二天次之。“从布四地,次于天后。从布四风, 挟天地之左。又从布四云,起天地之四维。从布天衡, 居其左。又从布天䡴,居其前后。”〈释曰虚实二垒是也〉“从布地轴”, 居其中央。〈释曰天前䡴居其左天后䡴居其右云居两端〉
《传义》曰:“从者,直阵龙象也。”
传曰:“我军受围,势欲溃出,我不欲战,敛兵为一。又或师行之际,为敌所乘。如此三者,合布此阵。” 《系论》曰:“《天台外史》曰:‘破方为长,引圜为直,以乱敌之耳目,以敛己之手足。故利于趣战,利于乘敌。天包于外,全军撼动,而无不战之士矣。从视则减其半,衡阵则加其倍,叠之复为方,引之则为直,正所谓常山蛇势也。傥无’” 此阵,何以尽神明变化之用,而全军溃围,仓卒遇敌,又恶能不纷乱而操必胜之术哉 ?用兵之道,战、攻、守三者而已。战难于攻,守难于战。攻者,我先发则人应我者也;战者,人我半焉者也;守者,人先发则我应人者也。是故善攻者或与之战焉而穷;善战者或与之守焉而穷。至于善守,则战未有不胜而攻未有不破者。握机之法,善守之要也。既为之方阵以立常,又为之纵阵以适变,一使我之御人也有馀,而人之伺我也无郄,善守之善也。古之善战攻者,必资守以为之本,善守者必资攻战以为之用。诸葛武侯云:“千乘万骑,兼之徒步,分为五军,各守一营。其用兵一出于堂堂之阵,正正之旗,东” 制彊吴,北伐僭魏。司马懿按其营垒,叹为天下奇才。攻战之以守为本者如此。田单守即墨,宣言曰:“我惟恐燕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即败矣。” 燕如之。守者怒,守益坚。又纵反间曰:“惧燕人掘我城外冢墓,僇先人,可为寒心。” 燕又如之。守者涕泣请战。又令老弱女子乘城而约,降于燕将。又使富家赂燕将,令无掠我族家妻妾。燕将喜,许之,而攻具益懈,单收千馀牛,为绛缯,画五采龙文,束刃于角而灌脂,束苇于尾燃之,夜凿城数十穴纵之,壮士五千随其后。牛奔燕军,火光明耀,视牛皆龙形,所触尽死。城中呼噪动地,燕兵溃走,乘胜复七十馀城。刘锜守顺昌,取伪齐所造痴车,以轮辕埋城上,又撤民户扉,周匝蔽之,城外民家悉焚之,六日粗毕,而游骑已涉颍河。锜预设伏禽千户阿黑等,而诸路兵将至,锜夜遣人逆击之。既而陆续薄城,锜令开诸门,金人疑不敢近。初,锜傅城,筑羊马垣为门,至是与部将许清等蔽垣为阵。金人矢皆著城垣,而锜以“破敌弓” 、神臂弩自城上或垣门射之。金兵日盛,移砦东村,距城二十里。锜遣骁将阎充募壮士五百,夜斫其营。是夕,天欲雨,电光四起,见辫者辄歼之,金人退十五里,又募百人以往,不衔枚而折竹为器,如市井儿戏者,各持一为号,直至金营。电起即奋击,电止即伏,金人大乱,百人闻吹器即聚,益不测多寡,退军老婆湾。兀术在汴闻之,急赴顺昌。锜遣耿训约战,兀术怒曰:“何敢与我战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 训曰:“太尉且谓太子不敢济河,愿献浮桥五所,济而大战。” 曰:“诺。” 迟明,果为五浮桥于颍河,敌由之以济。锜遣人毒颍上流及草中,戒弗饮。敌用长胜军严阵以待,各酋分居一部。时暑,行远疲,而我兵番休,更食羊马。垣下金人马饥渴,食水草辄病。方晨,气清凉,锜按兵不动,迨未申,忽数百人出西门接战,又数千人出南门,戒弗喊,但以锐斧斫之,入其阵,敌大败。是役也,锜兵不足二万,出战仅五千人。金兵数十万营西北,亘十五里,每夜鼓声震山谷,然营中喧哗,终夜有声。遣人近城窃听,则肃然无声。兀术帐前甲兵环列,持烛照夜,其众分番假寐马上,锜以佚待之,故辄胜。守之以攻为用者如此。郝昭守陈仓,兵才千馀。诸葛亮闻曹休败于石亭,
“关中必虚。” 引兵出散关,围陈仓,起云梯䡴车临城。昭以火箭逆射,人皆烧死。又以绳连石磨,压折䡴车。亮更为井栏百尺,以射城中,又以土塞堑,欲且拔城。昭于内筑重墙,亮为地突,欲踊出于城里。昭穿地横截之,二十馀日不克。亮粮尽引还,仅斩其追将王双。宋陈宪守悬瓠,拓拔焘作高楼,临城以射之,城中负尸以汲。焘施大钩于䡴车之端,以牵楼堞,坏其南城。宪内设女墙,外立木栅以拒之。魏兵填堑,《肉薄》登城,宪督兵苦战,尸与城等。魏兵乘尸上城,短兵相接,宪锐气甚盛,士无不一当百,凡四十二日不克。韦孝宽守玉壁,高欢南起土山,欲乘以入,当山处先有两楼,宽更缚木接高,积战具御之。欢于城南穴地道,城北起土山,宽设瓮,听知之。掘长堑要其地道,简士屯堑旁,城外穿至堑,即禽之。又于堑外积柴贮火,敌在地道内以皮排吹之,咸即灼烂。欢造攻车,所向摧毁,虽列楯莫当。宽缝布为缦,随向张设,布垂空中,车不能坏。欢缚松麻于竿,灌油加火,欲烧布焚楼。宽作铁钩,利其锋刃,而遥割之,松麻俱落。欢绕城穿地作二十一道,分为四路,于中各施梁柱,以油灌柱,放火烧之,柱折城崩,宽随崩立木栅捍之。欢使祖孝微说宽,宽曰:“攻者自劳,守者常逸。” 欢射募格于城中,云斩城主,降者,拜太尉,封开国郡公,邑万户,偿帛万疋。宽题背射出云斩高欢者,亦依此赏。苦战六旬,欢计穷而还。守之以战为用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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