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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0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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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之九百二十 永乐大典
卷之九百二十一
卷之九百二十二 

永乐大典卷之九百二十一    二支

儒师性理字训觉其后觉。传道授业。为人模范。是之谓师。韩诗外传智如源泉。行可以为表仪者。人师也。礼记学记。大学之教也。时

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不学操缦。不能安弦。不学博依。不能安诗。不学博习。不能安礼。故君子之于学也。蔵焉。修焉。游焉。息焉。夫然。故安其学。

而亲其师。乐其友。而信其道。是以虽离师辅而不反也。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及于数。进。而不顾其安。使人不由其诚。教人不尽其材。其施

之也悖。其求之也佛。夫然。故隐其学。而疾其师。苦其难。而不知其益也。虽终其业。其去之必速。教之不刑。其此之由乎。大学之法。禁于未发之谓豫。

当其可之谓时。不陵节而施之谓。孙。相观而善之谓摩。此四者。教之所由兴。也。发然后禁。则扞格。而不胜。时过然后学。则勤苦而难成。杂施而不逊。

则坏乱而不修。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燕朋逆其师。燕辟废其学。此六者。教之所由废也。君子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后可以

为人师也。君子知至学之难。易。而知其美恶。然后能博喻。能博喻。然后能为师。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善

学者。师逸而功倍。又从而庸之。不善者。师勤而功半。又从而怨之。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必也其听。语乎。力不能问。然后。语之。语之而不知。

虽。舍之可也。师无当于五服。五服不得不亲。礼运曰。故天生时。而地生财。人。其父生。而师教之。四者。君以正用之。论语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

为师矣。注。温。寻绎也。故者。旧所闻。新者。今所得。言学能时习旧闻。而每有新得。则所学在我。而其应不穷。故可以为人师。若夫记问之学。则无得于

心。而所知有限。故学记讥其不足以为人师。正与此意互相发也。某成。云云。曰。故者。昔之所已得者也。新者。今之所始得者也。昔之所得。虽曰既

为吾有。然不时加反复寻绎之功。则亦未免废忘荒落之患。而无所据以知新矣。然徒能温故。而不能有以得夫前日之未得者。则见闻虽富。诵说

虽勤。亦若无源之水而已。其积虽多。终有穷画。亦将何以授业解惑。而待学者无已之求哉。学记曰。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者。正谓此耳。唯能寻

绎其所已得者。而每有得于其所未得者焉。则譬如观人。昨日识其靣。而今日识其心矣。于以为师其庶矣乎。夫子之言。所谓可云者。正所以明夫。

未至此者。不足以为师。非以为能如是。而为师有馀也。且昔程子。晚年自言吾年二十时。解释经义与今无异。然其意味。则今之视昔为不同矣。此

温故知新之大者。学者以是为的而深求之。则足以见夫义理之无穷矣。南轩曰。程子有云。如此处极要理会。若只认温故知新可以为人师。则

气象窄狭矣。学者推此一端。庶几可以味圣贤之辞意。孟子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注王勉口。学问有馀。人赉于已。不得已而应之。可也。君好为人师。

则自足。而不获有进矣南轩曰。学莫病于自足。古之所谓师者。学明。行修。人从而师之。而非有欲人师己之心也。人师乎已。从而以己之善善之。

其答问论辨之除亦有互相发者。故敩学相长也。若有好为人师之意。则是乃矜已自大之私萌乎其中。欲以益于人。而不知其先损于己。此其所

以可惧也。荀子修身篇。非我而。当者。吾师也。是我而。当者。吾友也。謟谀我者。吾贼也。故君子隆师而亲友以致恶其贼。庸众驽散。则劫之以师友。礼

者。所以正身也。师者。所以正礼也无礼。何以正身。无师。吾安知礼之无是也。礼然而然。则是情安礼也。师云而云。则是知若师也。情安礼。知若师。则

是圣人也。故非礼。是无法也。非师。是无师也。不是师法。而。好自用。是犹以盲辩色。以聋辩声也。故学也者。礼法也。夫师为正仪而贵自安者也。荣

辱篇。人之生固。小人无师无法。则惟利之见尔。人之生固。小人又以遇乱世。得乱俗。是以小重小也。以乱得乱也。君子非得势以临之。则无由得开

内焉。今是人之口腹。安知礼义。安知辞让。安知廉耻隅积。亦𠯍𠯍而噍。乡乡而饱已矣。人无师无法。则其心正其口腹也。儒效篇。故人无师无法。

而知则必为盗。勇则必为贼云。能则必为乱。察则必为怪。辩则必为诞。人有师有法。而。知则速通。勇则速威云。能则速成。察则速尽。辩则速论。故有

师法者。人之大宝也。无师法者。人之大殃也。人无师法。则隆情矣。有师法。则隆性矣。而师法者。所得乎情。非所受乎性。不足以独立而治。致仕篇。

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尊严而惮。可以为师。耆艾而信。可以为师。诵说而不陵不犯。可以为师。知微而论。可以为师。故师术有四。而博习不与焉。

水深则回。树落则粪本。弟子通利则思师。解蔽篇。农精于田。而不可以为田师。贾精于市。而不可以为市师。工精于器。而不可以为器师。有人也。

不能此三技。而可使治三官。曰精于道者也。精于物者也。精于物者以物物。精于道者兼物物。故。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一也。好稼者。众矣。而

后稷独传者。一也。好乐者。众矣。而夔独传者。一也。好义者。众矣。而舜独传者。一也。倕作弓。浮游作矢。而羿精于射。奚仲作车乘。杜作乘马。而造父精

于御。自古及。今未尝有雨而能精者也。非其人而教之。赍盗粮。借贼兵也。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矣。故学者以

圣王为师案性恶篇。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

而归于治。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故枸木。必将待櫽括烝矫。然后直。钝金。必将待砻厉然后利。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师法然后

正。得礼义然后治。今人无师法。则偏险而不正。无礼义。则悖乱而不治。大略篇。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国将衰。必贱师而

轻傅。贱师而轻傅。则人有快。人有快。则法度坏。多。知而无亲。博学而无方。好多而无定者。君子不与。少不讽。壮不论议。虽可未成也。君子一教。弟子

一学。亟成。正论篇曰。故凡言议。期命是非。以圣王为师。聚人徒立师。学成文曲。议兵篇。微子开封于宋。纣之庶兄。名。启。归周后。封于宋。此云开

者。盖汉景帝讳。刘向改之也。曹触龙断于军。说苑曰。乐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其臣有左师触龙者。謟谀不正。此云纣臣。当是说苑误。又战国策。赵有

左师触龙说太后。请长安君质秦。岂复与古人同官名乎。殷之服民所以养生之者也。无异周人。故近者歌讴而乐。之。远者竭蹷而趋之。竭蹷。颠踬。

犹言匍匐也。新序作竭走而趋之。无幽闲辟陋之国。莫不趋使而安乐之。四海之内若一家。通达之属莫不从服。夫是之谓人师。杨子问明篇或问

小每知之。可谓师乎。曰。是何师欤。天下小事为不少矣。每知之是谓师乎。师之贵也。知大知也。小知之师亦贱矣。学行篇。学者。所以修性也。视。听。

言。貌。思。性。所有也。学则正。否则邪。师哉师哉。桐子之命也。务学不如务求师。师者。人之模范也。模不模。范不范。为不少矣。一哄之市。不胜异意焉。一

卷之书。不胜异说焉。一哄之市。必立之平。一卷之书必立之师。呱呱之子。各识其亲。𫍢𫍢之学。各习其师。螟蠕之子殪。而逢蜾裸。祝之又反之。曰。类

我类我。久则肖之矣。速哉七十子之肖仲尼也。或问世言铸金。金可铸欤。曰。吾闻觌君子者。问铸人。不问铸金。或曰。人可铸欤。曰。孔子铸颜渊矣。

或人踧尔曰。旨哉。问铸金。得铸人。渊骞篇。七十子之于仲尼也。日闻所不闻。见所不见。文章亦不足为矣。世称东方生之盛也。言不纯师。行不纯

表。其流风遗书蔑如也。榖梁传昭公曰。子既生。不免于水火者。母之罪也。羁贯成童不就师。父之罪也。羁贯。谓交午。剪发以为饰。成童。八岁已上者

也。就师问方。而心不通师之罪也。子家子既为人师。凡不可示训之事。切不得妄为。周子通书或问曰。曷为天下善。曰。师。曰。何谓也。曰。性者。刚柔善

恶中而已矣。此所谓性。以气禀而言也。朱子曰。此性便是言气质之性。四者之中。去却却两件。刚恶柔恶。却又刚柔二善之中。择中而主焉。自暴

者。便是刚恶之所为。自弃者。便是柔恶之所为。不达曰。刚善。为义。为直。为。断。为严毅。为干固。恶。为猛。为隘。为疆梁。柔善。为慈。为顺。为巽。恶。为懦弱。为

无断。为邪侫。刚柔。固阴阳之大分。而其中。又各有阴阳以为善恶之分焉。恶者固为非正。而善者亦未必皆得乎中也。惟中也者。和也。莫不中节也。

天下之达道也。圣人之事也。此以得性之正而言也。然其以和为中。与中庸不合。盖就已发无过不及者。而言之。如书所谓允执厥中者也。朱子

曰。此只是无过不及之中。书传中所言皆如此。只有喜怒哀乐未发之中一处。是以体言到中庸字。亦非专言体。便有无过不及之意。故圣人立教。

俾人自易其恶。自至其中而止矣。易其恶则刚柔皆善。有严毅意顺之德。而无强梁懦弱之病矣。至其中。则其或为严毅。或为慈顺也。又皆中节。而

无太过不及之偏矣。故先觉觉后觉。暗者求于明。而师道立矣。师者。所以攻人之恶。正人之不中而已矣。师道立。则善人多。善人多。则朝廷正。而天

下治矣。此所以为天下善也。此章所言刚柔。即易之两仪。各加善恶。即易之四象。易又倍以为八卦。而此书及图。则止于四象以为火水金木。而

即其中以为土。盖道体则一。而人所见详略不同。但于本体不差。则并行而不悖矣。朱子曰。或疑善恶二字是虚字。如易之吉㐫。今以善恶配为

四象。不知如何。曰。凡物皆有两端。自人心言之。则有善有恶在其中。便是两物。周子止说到五行住。其理亦只消如此。自多说不得。包括万有。举归

于此。邵子却推到八卦。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太阳太阴。各有一阴一阳。少阳少阴。亦有一阴一阳。是分为八卦也。细推至于十二万九千六百年。纵

横变动。无所不可。汉儒将十二辟卦。分十二月。邵子推又别。东汉书知之者。欲教而无从。心达者。体知而无师。张光论律凖盖数。术家语也。岂惟数

术。而道何不然。心悟独见。与庸众异耳目。既得者无传。未得者无教。古人所以叹绝学之难继。微言之难识也。然而精不极不为思。物不验不为理。

三代以前。用力于是道者多矣。观周孔所以教。不可言无传。颜曾所以学。不可言无师。秦汉虽残灭。士犹欲思而不得。欲求而不至也。其后益下。怠

而不思。弃而不求。其道废绝。故有此论。自是以后。偶然得者。夸而无传。汎迷者。傲而无师。则此论乃为障道之面墙。而心悟独见者。至理之蟊贼也。

学者可以惧矣。唐鲙张籍。字文昌。与韩愈书。愈答曰。天不欲使兹人有知乎。则吾之命不可期。如使兹人有知乎。非我其谁哉。其行道。其为书。其化

今。其传后。必有在矣。前书谓吾与人论不能下夺。若好胜虽诚有之。抑非好已胜也。好已之道胜也。非好已之道胜也。已之道。乃夫子孟轲杨雄之

道传者若不胜。则无所为道。忘筌书荀子曰。非我而当者。吾之师也。夫师无他。以其道导之。是以非我而当。然则师者。师其是而已矣以为是而谨

守之。所以肖之而小。天地肖易则已。小人肖天地则又小。如珠之肖月则又小。是不能用其师。而为师之所用。乃堕于形数之内。所以上达者。用其

师。而不用于其师。孟子故未得为孔子徒。以其私淑诸人。孔子当仁不避于师。所以贤于尧舜。师徒能使人向已。既向则忘反。何以能中行独复。是

则独有之学。超乎象帝之先。非肖其师。而堕乎形数之内者可至也。孔子学易。庄子雕刻众形者。是皆师造化也。至役造化。而不役于造化。则亦何

常师之有。役造化。则当先历试于能移我者。而因以观其机焉。机既洞然。不匿厥旨。然后役造化如金也。天地清气之所生。其所自来本清气也。至

取师。则不师清气。而师于火。以火能克我而胜之。动为所移而铄也。若经百錬。而火自消。金不消是真金也。其刚可以役造化矣。剥极而硕果乃出。

是剥者。圣人之师也。夫嗜欲。为惫性命之尤。是必有至机焉。蹈其机而不悟者。乃所以取惫。省其机而无隐者。皆所以致养。能使惫性命之情者。乃

若贯鱼而在宫。又承宠焉。而无不利。则能惫人于机已废矣。非获硕果。不能与于此。果。结实之名。阳精之成实者。硕之为大。如大中大正之称。所以

别异于常果。常果。俟种植㘽培乃成。硕果则独成于天矣。剥极。而无我则见也。然通子之学。在磨不磷。𣵀不缁。非远于磨且𣵀也。何则。磨𣵀乃吾师。

磨𣵀而尚缁磷。则可乘是而观其机。至不缁磷。则独运造化矣。然则有系者。皆蹈缁磷之机。见熄则无取。无取则无繋。斯不若匏瓜有区区之小已。

则孰为缁磷哉。剖造化之机者。如斯而已。如是。乃能用太易。而不为易之所用。贯鱼爻之五阴。盖色臭味之品。其数皆五。而宫人则其所大欲。自后

以下。其品亦五。皆嗜欲之能惫性命之情者。如是者。皆荐天地之和。以养吾性命之情。斯为硕果之效。非能用造化者。未可以。与于此。硕果复能生

干。岂非至大者哉。宋陈默堂集陈渊曰昔者孟轲著书七篇。其末章历叙尧舜至于孔子。有见而知之者。有闻而知之者。而其终。继之以去圣人之

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近也。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其意以谓道之在天下。自古自今。无适不然。必有人焉发明而推行

之。然后传之万世而无弊。是数圣人者。道之所赖以传者也。道固不穷。传亦无尽。由孔子而来至于轲。犹可以耳目接也。得其传者。非轲而谁。故自

汉迄唐。知道之士。如杨雄韩愈。莫不推尊孟氏。而世之言道者。亦必曰孔孟孔孟云者。明其无二致。也。岂诸子百家之所可拟欤。近者。陛下诏天下

学者。当以孔孟为师。无所偏执。此诚万世不可易之论也。然孔孟之言。载在方册。昭如日星。有目者之所共睹。有心者之所共知。其要焉在。岂非所

谓大中至正之道乎。大中至正之道。则孔孟之所以为孔孟也。若夫诸子百家之学。或蔽于人。而不知天。或蔽于天。而不知人。或蔽于。为我。而不足

以及物。或蔽于兼爱。而不足以成已。幽明殊归。内外不合。于是诙诡谲怪之论兴。诐邪淫遁之辞胜。而大中至正之道始不行矣。今欲学者以孔孟

为师。则必使之知大中至正之道。自更科以来。天下学士无所适。从。若朝廷尚不免以文章取人。谓宜明诏有司审所去取。母溺于诸子百家之说。

唯大中至正之道是从。俾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志。复行于今。岂唯今日学者之幸。将天下后世实幸。张横浦心传录孔孟为学者师宗。其于门弟

子。最能善诱。观孔子于子贡子路曾子。及孟子于公孙丑公都子告子。其语言答问处。皆有曲折深意。警悟人处甚多。学者当体认之。真自有益。程

氏遗书善言治天下者。不患法度之不立。而患人材之不成。善修身一作善言人材者。不患器质之不美。而患师学之不明。人材不成。虽有良法美

意。孰与行之。师学不明。虽有受道之质。孰与成之。学者必求其师。记问文章不足以为人师。以为所学者外也。故求师不可不慎。所谓师者。何也。曰

理也。义也。杨龟山语录古之学者。以圣人为师。其学有不至。故其德有差焉。人见圣人之难为也。故凡学者以圣人为可至。则必以为狂而窃笑之。

夫圣人固未。易至若舍圣人而学。是将何所取则乎。以圣人为师。犹学射而立的然。的立于彼。然后射者可视之而求。中。若其。中不中。则在人而已。

不立之的。何以为凖。太平御览夫达。师之教也。弟子安焉。乐焉。休焉。游焉。肃焉。严焉。此六者得于学。则邪僻之道塞。焉。此六者不得于学。则君不能

令于臣。父不能令于子。师不能令于徒。刘公是先生弟子记畏之。斯师之矣。乐之。斯友之矣。是故师之者。虽死不倍其道。诚以为是也。友之者。终身

不贰其义。诚以为。当也。暂而言道必得轻焉强而言道必得争焉。轻争之人。不可以为师。师无轻者也。师无争者也。李延平语录某闻之。天下有三

本焉。父生之。师教之。君治之。阙其一。则本不立。古之圣贤莫不有师。其肄业之勤惰。涉道之深浅。求益之先后。若存若亡。其详不可得而考。惟洙泗

之间。七十二弟子之徒。议论问答。具在方册。有足稽焉。是得夫子而益明也。孟子之后。道失所传。枝分派别。自立门户。天下真儒不。复见于世。其聚

徒成群。所以相传授者。句。读文义而已耳。谓之熄焉可也。夫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其术贱。其能小。犹且莫不有师。儒者之道。可以善一身。可以理天

下。可以配神明。而参变化。一失其传而无所师。可不为之大哀耶。性理会元伊川云。温故则不废。知新则日益。斯言可师也。所谓日知其所亡。月无

忘其所能也。范云。温故而知新者。进德修业而不已也。师者。人之所取以为益也。未有不自益。而能益人者也。温故者。月无忘其所能。知新者。日

知其所亡也。杨雄曰。其动也日。造其所先。而。好其所新。若此则可以为师矣未子语续录去圣既远。天下无师。学者必因书记语言。以知理义之精

微。知之固道也。不然。则为溺心志之大阱矣。晦翁漫说皇朝师道。始于㤗山孙先生。石守道。尹师鲁诸人。近世若吕伯恭。朱晦庵。亦可谓盛矣。伯恭

以残膏賸馥。寓于左氏一书。沾𠣏后人。每三岁大。比。取秋荐登春科。多其游从。晚而讲明经学。将贻不泯。惜乎不假之年。其书未成。而伯恭遽下世

矣。大之未。䘮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今犹赖有晦庵嘉惠多士。或云伯恭之致疾。盖自文海云。师友杂志陈莹中諌议。尝言凡为学者。师弟子之间。

如善财之参善知识。可也。善财初见文殊。文殊令见德云。告以解脱门。且云。惟我知此。又使别见一知识焉。当是时也。德云不自以我为尽善。善财

亦不以德云为非。亦不疑德云之言。而。复见一知识。如是展转至五十三人。故能师不以为私惠。弟子不以为私恩。今则不然。教者惟以我说为然。

学者惟以师说为是。故皆卒至于蔽溺不通。而遂至于大坏也。史记儒林。传。秦时焚书。伏生壁藏尚书。汉定伏生求书以教于齐鲁之间。学者由是

颇能言尚书。诸山东大师。无不涉尚书以教矣。汉书初。梁。相禇大。通五经为博士。时倪𡩖为弟子。及御史大夫缺。征禇大。大自以为得御史大夫。至

洛阳。闻倪𡩖为之。禇大笑。乃至与𡩖议封禅于上前。大不能及。退而服曰。上诚知人也。龚胜既归乡里。二千石长吏初到官。皆至其家。如师弟子

之礼。严彭祖。字公子。东海下邳人与颜安乐俱事眭孟。弟子百馀人。唯彭祖安乐为明。质问疑谊。各持所见。孟曰。春秋之意在二子矣。孟死。彭祖。

安乐。各颛门教授。续汉蒙求申公。鲁人。以诗经为训。以教王臧。既受诗。赵绾亦受诗申公。绾为御史大夫。绾臧请天子。欲立明堂以朝诸侯。不能就

其事。乃言师申公。于是天子使使束帛加璧。安车驷马。迎申公。类说汉翼奉治齐诗。与萧望之匡𢖍同师。三人经术皆明。𢖍为后进。望之施之政事。

而奉惇学不仕。好律历阴阳之占。马明叟实宾录汉淮南王安聘明易者九人。撰道训二十篇。号九师易。王通曰。九师兴而易道微。册府元龟孙宝。

字子严颖川鄢陵人也。鄢。音偃。以明经为郡吏。御史大夫张忠辟宝属。欲令授予经。更为除舍。除。谓修饰扫除也。设除偫。谓豫备器物也。偫。音丈纪

反。宝自劾去。忠固还之。固者。谓再三留之。心内不平。恨其去也后署宝主簿。宝徙入舍。祭灶。请比邻。忠阴察怪之。使所亲问宝。前大夫。为君设除大

舍。子自劾去也。欲为高节也。今两府高士俗不为主簿。子既为之。徙舍甚悦。何前后不相副也。宝曰。高士不为主簿。而大夫君以宝为可。一府莫言

非。言大夫以为宝适可为主簿耳。府中之人又不以为不当也。士安得独自高。前曰君男欲学文。而移宝自近。文。礼书也。礼有来学。义无往教。道不

可诎。身诎何伤。且不遭者可无不为。况主簿乎。言士不遭遇知己。则当屈辱无所不为也。忠闻之。甚惭。许商从周堪受尚书。四至九𡖖。号其门人。

沛。唐林子高为德。行。平陵。吴章伟君为言语。重。泉。王吉少音为政事。齐。炔钦幼卿为文学。依孔子弟子颜回以下为四科也𤆮。音往。王莽时。林吉为

九𡖖。自表上师冢。大夫博士郎吏为许氏学者各从。门人会车数百。两。儒者荣之。钦章皆为博士。徒众尤盛。孔奋。字君鱼。少从刘歆受春秋左氏

传。歆称之谓门人曰。吾已从君鱼受道矣。言鱼之道已过于已也。位至武都太守。杜林。扶风茂陵人。初为郡吏。光武征拜侍御史林少。好学时称

通儒。京师士大夫咸推其博洽。河南郑兴东海卫宏等。皆长于古学。兴常师事刘歆。林既遇之。欣然言曰。林得兴等。固谐矣。使宏得林。且有以益之。

及宏见林。暗然而服济南徐巡始师事宏。后皆更受林学。林前于西州得漆书古文尚书一卷。常宝爱之。虽遭艰困。握持不。离身。出以示宏等曰。林

流离兵乱。常恐斯经将绝。何意东海卫子济南徐生。复能传之是道。竟不坠于地也。古文虽不合时务。然愿诸生无悔所学。宏巡益重之。于是古文

遂行。又曰。卫宏少与河南郑兴俱。好古学。初。九江谢曼𡖖善毛诗。乃为其训。宏从曼𡖖受学。因作毛诗序。善得风雅之旨。于今传于世。后从大司空

杜休。更受古文尚书为作训旨。时济南徐巡师事宏。后从林受学。亦以儒显。由是古学大兴。欧阳歙。字王思。传伏生尚书为汝南太守。在郡教数百

人。征为司徒。坐赃千万下狱。锺兴。汝南人。。少从丁恭受严氏春秋。为左中郎。将。光武诏定春秋章句。以授皇太子。及宗室诸侯。从兴受章句。封关

内侯。兴自以为无功不敢受爵。光武曰。生教训太子及诸王侯。非功大邪。兴曰。臣师丁恭于是。复封恭。而兴遂固辞不受爵。任末。蜀郡繁人。少习

齐诗为郡功曹。后奔师䘮。于道物故。临命。敕兄子造曰。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灵下惭。如其无知。得士而已。造从之。姜肱。字伯淮。博通

五经。兼明星纬。士之远来就学者。三千馀人。再征不就。及终。弟子陈留刘操追慕肱徳。共刊石颂之。张霸。字伯饶。蜀郡人。就长水校尉樊鯈受严

氏公羊春秋。遂博览五经。诸生孙林刘固叚著等慕之。各市宅其傍以就学焉。孙期少为诸生。习京氏易古文尚书。远人从其学者。皆执经陇畔

以追之。司徒黄琬特辟。不行。终于家。谢夷吾为。会稽督邮。太守第五伦甚崇其道德。转署主簿。使子从受春秋。夷吾待之如师弟子之礼。时或𣸯

戏不肯读书。使白伦行罚。遂成其业。廖扶。汝南平舆人。习韩诗欧阳尚书。教授数百人。公府辟。召皆不应。太守谒焕先为诸生从扶学。后临郡未

到。先遣吏修门人之礼。又欲擢扶子弟。固不肯学。然因号为北郭先生。刘祐。字伯祖。中山人。学严氏春秋。小戴礼。古文尚书。仕郡为主簿。郡将小

子尝出钱付之。令市买果实。祐悉以买笔书具与之。因白郡。将。言郎君年幼可入小学。而但傲狠。远近谓明府无过庭之教。请出授书。郡。将为使子

就祐受经。五日一试。不满程限。白决罚。遂成学业。羊弼为博士。何休师之。先是博士李育作难左氏四十事。又以公羊义。难贾逵。往返皆有理证。

育卒。休与弼追述育意以。难二传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育。榖梁废疾。又休注公羊云。何氏学有不解者。或曰休讲辞受于师。乃宣此义。不出于已。此

言为允。包咸。会稽人。习鲁诗论语。太守黄谠署户曹史。欲召咸入授其子。咸曰。礼有来学。而无往教。礼闻来学。不闻往教也。谠遂遣子师之。楼

望字次子。少习严氏春秋。为左中郎。将。诸生著录九十馀人。及卒。门生会葬者数千人。儒家以为荣。郑玄。字康成。北海人。西入关。因涿郡卢植事

扶风马融。门徒四百馀人。升堂进者五十馀生。融弃骄贵。玄在门下。三年不得见。乃使高业弟子传受于玄。玄日夜寻诵。未尝怠倦。会融积诸生考

论图纬。闻玄善筭。乃召见于楼上玄因从质诸疑义。问毕。辞归。融喟然谓门人曰。郑生今去。吾道东矣。玄自𨔼学十馀年。乃归乡里。家贫佣耕东莱。

学徒相随已数百千人。党锢解。时玄年六十。弟子何内赵啇等。自远方至者数千。及卒。遗令簿葬。自郡。守以下尝受业者。缞经赴会千馀人。门人相

与撰玄答诸弟子问五经。依论语作郑志八篇。其门人山阳郄虑。至御史大夫东莱王基。清河崔琰。并著名于世。玄位至大司徒。孔翀。会稽人。为

豫章太守。东阳人。许孜年二十。师事翀受诗书礼易。及孝经论语。学竟。还乡里。翀在郡䘮亡。孜闻问尽哀。负担奔赴。送䘮还。会稽。蔬食执役。制服三

年。祁嘉酒泉人。博通经。传。精究大义。西𣸯海渚。教授门生百馀人。张重华。征为儒林祭酒。性和裕。教训不倦。依孝经作二九神经。在朝𡖖士。郡

县。守令。彭和正等受业。独拜床下者二千馀人。张天锡谓为先生。而不名之。竟以寿终。严植之。为骑兵参军事。高祖天监四年。初置五经博士。各

开馆教授。以植之兼五经博士。植之馆在潮沟。生徒常百数。植之讲。五馆生必至。听者千馀。六年。迁中抚军。记室参军犹兼博士。七年。卒于馆。植之

自疾后。便不受廪俸。妻子困乏。既卒䘮。无所寄。生徒。为市宅得成䘮焉。后魏刘献之。博陵饶阳人。善春秋毛诗。每讲左氏。尽隐公八年。便云义例

已子细。不复须解。由是弟子不能究竟其说。孝文诏以典内校书征之。固以疾辞。时中山张吾贵与献之齐名。海内皆曰儒宗。吾贵每一讲唱。门徒

千数。其行业可称者寡。献之著录数百而已。皆经通之士。于是有识者辨其优劣。常𠁊。字仕明。河内人。宣武时。戎车屡驾征伐为事。贵𣸯子弟未

违学术。𠁊置馆温水之右。教授门徒七百馀人。京师学业翕然。复兴。𠁊立训甚有劝罚之科。弟子事之若严君焉。尚书左仆射元赞。平原太守司马

真安著作郎程灵虬。皆是𠁊教所就。崔浩高允并称𠁊之严教。奖厉有方。允曰。文翁柔胜。先生刚克。立教虽殊。成人一也。其为通识叹服如此。𠁊不

仕。时人号为儒林先生。徐遵明。字子判。读孝经论语毛诗尚书二礼。不出门。凡经六年。又撰春秋义章。是后。教授门徒盖寡。久之为盛。每临讲座。

必持经执䟽。然后敷陈其学徒。至今寖以成俗。遵明讲学于外。二十馀年。海内莫不宗仰。孝庄永安中。遵明为乱兵所害。出帝永熙二年。遵明弟子

通直散骑常侍。李兴表曰。臣闻。行道树徳。非求利于当年。服义履仁。岂邀恩于没世。但天爵所存。果致式闾之礼。民望攸属。终有祠墓之荣。伏见故

处士兖州徐遵明。生在𢖍泌。弗因世族之基。长于原野。匪乘雕镂之地。而托心渊旷。置情恬雅。处静无闷。居约无忧故能垂帘自精。下帷独得。钻经

纬之微言。研圣贤之妙旨。莫不入其门户。践其堂奥。信以称大儒于海内。擅明师于日下矣。是故眇眇四方知音之类。延首慕徳。跂踵依风。每精庐

暂辟。杖策不远千里。束修受业。编录将逾万人。固已企盛烈于西河。拟高踪于北海。若慕奇。好古。受客尊贤。罢吏游梁。纷而成列。遵明以硕徳重名。

首蒙礼命。曳𥚑雅步。眷同置醴。黄门李郁具所知明。方申荐奏之恩。遽全守壑之志。潜居乐道。遂往不归。故北王入洛之初。率土风靡。遵明确然守

志。忠洁不渝。遂与太守李湛将诛叛逆。时有邂逅。受毙凶险。至诚高节。湮没无闻。朝野之士。相与嗟悼。伏惟陛下。远应龙序。俯执天衷。每端听而忘

昃。常坐思而候晓。虽微功小善片言一。行。莫不衣裳加室。玉帛在门。况遵明冠盖一时。师表当世。溘焉冥没。旌纪寂寥。逝者长辞。无论荣价。文明叙

物。敦厉斯在。臣托迹诸生。亲承顾眄。惟服膺之义。感在三之重。是以越。分陈愚。上喧幄座。特乞加以显谥。追以好爵。仰申朝廷尚德之风。下示学徒

稽古之利。若宸监昭回。曲垂矜采。则荒坟千载。式贵生平。卒无赠。李谧。涿郡人。博通诸经。周览百氏。初师事小学博士孔璠。数年后。璠还就谧请

业。门生。为之语曰。青成蓝。谢青。师何常。在明经。诸葛璩。字幼玫。琅邪阳都人。世居京口。璩幼事征士关康之博涉经史。复师征士臧荣绪。荣绪著

书。称璩发摘功。方之壸遂。后举秀才不就。隋萧该。兰陵人。尤精汉书。撰汉书音义。包恺。东海人。兄愉明五经。恺传其业。又从受史记汉书。尤称精

究。大业中。为国子助教。于时汉书学者以萧包二人为宗匠。聚徒教授。著录者数千人。恺卒门人。为起坟立碣焉。唐王义方。泗州涟水人。博通五

经。为侍御史坐弹中书侍郎李义府。左迁华州司户。秩满家于昌乐。聚徒教授。母终。遂不复求仕。唐脍柳并。字伯存。与刘太贞尹正阎士和。授业于

萧颖士。而并好黄老。颖士尝曰。太贞入吾室者也。斯文不坠寄是子云。正博闻强识。士和钩深致远。吾弗逮已。并不受命。而尚黄老。予亦何诛。柳

宗元字子厚。肃宗时南方为进士者。走数百里从宗元游。经指授者。为文辞皆有法。世号柳柳州。韩愈。字退之。宪宗时成就后进。士往往知名。经

愈指受。皆称韩门弟子。六帖。唐韦表微。以学者薄师道。不如声乐贱工能尊其师。著九经师授谱。诋其违。尹和静言行录横渠昔在京师。坐虎皮

说周易。听从甚众。一夕二程先生至。论易。次日。横渠撤去虎皮。曰。吾平日为诸公说者皆乱道。有二程近到。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軰可师之。详见

易。书。诗秋。礼。等字诸儒传授。言行龟鉴胡安定明道。景祐间。先生与孙明复石守道三人。以师道自任。而先生之徒独盛。在湖州学。弟子往来尝数

百人。各以其经转相传授。其教学之法最备。行之数年。东南之士莫不以仁义礼乐为学。庆历间。建太学于京师。有司下湖州学。取先生学法行之

太学。皇祐至和间。以先生判国子监。执经座下生徒千馀人。每讲罢。或引当世之事以明之。教育诸生皆有法。吕荣公。希哲字原明。从胡先生于

太学。与伊川俱事先生。居并舍。公少伊川一二岁。察其学问渊源。非他人比。首以师礼事之。又与同舍黄公履。邢公恕。相友善。一时之士。不远万里

皆来师之。学者相与必称先生。不问可知为胡公弟子也。刘执中。彛福州人。先生在湖学时。从学者数百人。彛为高弟。熙宁二年。彛召对。上问从

学何人。曰。臣少从学于安定先生胡瑗。先生始自苏湖。终于太学。出其门者无虑数千人。上曰门人今在朝为谁。彛曰。若钱藻之渊笃。孙觉之纯明。

范纯仁之直温。钱公辅之简谅。皆陛下之所知也。其在外。明体适用教于民者。迨数十軰。其馀政事文学粗出于人者。不可胜数。明道先生程颢。

字伯淳。自十五六时。闻汝南周茂叔论学。遂厌科举之业。卓然有求道之志。先生尝曰。昔受学于周茂叔。每令寻仲尼颜子乐处。所乐。何事。又曰。自

再见周茂叔后。吟风弄月而归。有吾与点也之意。自孟子没。而圣学不传。先生生千四百年之后。以斯道自任。其教人之法。自致知至于知止。诚意

至于平天下。自洒扫应对至于穷理尽性。循循有序。先生德性充完。粹和之气盎于面背乐。易多恕。接人温然。无贤不肖皆使之款曲自尽。闻一人

善咨嗟奖劳。惟恐其不笃。人有不及。开导诱掖。惟恐其不至。望其容色。听其言教。则放心邪气。自不容于胸中。刘质夫。洵自髫龀即事明道先生。

天性孝悌。乐善而不为异端所惑。气和而体庄。持论不苟合。跬步不。离学。每瞀闷时。正坐端襟。意气即下。既卒。明道以文哭之。曰。游吾门者众矣。而

信之笃得之多。行之果。守之固。若子者几希。侯师圣称之曰。明道平和简易。惟刘洵近之。尹彦明。焞年二十。师事伊川。应进士举。策问元祐党人。

彦明曰。此尚可以干禄邪。不对径出朱光庭公掞见明道于汝。归谓人曰。光庭在春风中坐了一个月。游定夫。酢伊川至京师。一见。谓其资可

与适道。是时明道知扶沟县事。先生兄弟方以倡明道学为己任。设庠序聚邑人弟子教之。召公职学事。公欣然往从之。于是尽弃其学而学焉。伊

川谓公曰。游君德器粹然。问学日进。政事亦绝人远甚。杨中立时调官京师。往颖昌从学于明道。南方高弟。惟游定夫谢显道与公三人。伊川自

涪归。见学者凋落。多从异学。独杨谢不变。因叹曰。学者皆流于夷狄。惟杨谢二君长进。中立归。明道送之出门。因谓坐客曰。吾道南矣。定夫中立

初见伊川。伊川瞑目而坐。二子侍立。既觉。顾谓曰。贤軰尚在此乎。日既晚且休矣。及出。门外之雪深一尺。晦庵先生。年十四而孤。受学于胡原仲

刘致中刘彦冲。三君子之门。遂慨然有求道之志。博求经传。遍交当世有识之士。登第后。同安主簿秩满归。不远数百里。徒步从学于延平李先生。

时年二十四矣。先生初亦学于李先生。只说不是。从游累年。精思实体。而后学之所。造益深。专精致诚。昼夜不懈。至忘寝食。延平称之曰。乐善。好义。

鲜与伦比。又曰。颖悟绝人。力行可畏。南轩先生张栻。字敬夫。颖悟夙成。既长。往从胡公仁仲。问河南程氏学。先生一见。知其大器。即以所闻孔门

论仁亲切之指告之。公退而思。若有得也。益自奋厉。直以古之圣贤自期。作希颜录一篇。早夜观省。性理会元或曰。濂溪先生传太极于穆修。修传

于种放放传于陈搏。此殆其一师也。非其至者也。五峯通书序师道不立。学莫知其从来。独先生之学为有传也。先生得之于李挺之。挺之得于穆

伯长。推其源流远有端绪。明道撰墓志程公珦见濂溪气貌非常人。知其为学知道。使其子颢。頥。往受学焉。程公二子卒唱鸣道学。以继孔孟不传

之绪。世所谓二程先生者。而其原盖自先生发之也。濂溪行录吕希哲始与程頥俱事安定胡先生。希哲察先生学问渊源。非他人比。首以师礼事

之。而明道程先生皆与希哲游行状横渠声动关中。关中尊信如夫子。胡氏传家录苏昞。字季明。从横渠甚久以其文釐为十七篇。自谓最知大旨。

及后来坐上书邪党。却是未知横渠。朝。廷事自有执政。其次有谏官御史。季明越职上书。得罪甚重。亦必有所不宜言者矣。胡氏传家录伊川自涪

陵归。学者凋落多从佛事。独龟山与谢显道不变。因叹曰。学者皆荒于夷狄矣。时吕原明游定夫皆重佛教。语录孟原来从伊川。又为王氏学举业。

然伊川之葬。门人畏党祸莫至。独厚与尹张邵传送焉。𨚀宽记尹公语二程先生。得孟子不传之学于遗经。以唱天下。而升堂睹奥称高弟在南方。

则广平游定夫上蔡谢显道与公杨中立三人。公年七十馀。时天下多故。或说当世贵人。指蔡卞以为事至于此必败。宜大引耆德老成置上左右。

遂以秘书郎召到阙下。迁著作郎龟山行状张绎字思叔。伊川归自涪陵。思叔始见先生。因读孟子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䘮其元。始有自得

处。后更穷理造微。吕氏杂志马伸。字时中。崇𡩬初。元祐有学禁。伸锐然为亲承之计。伊川以非其时恐贻公累。公执贽凡十反愈恭且曰。使伸得闻

道虽死何憾。况不至死者乎。先生叹曰。此真有志者。遂引而进之。逸士状南轩先生见五峯。五峯辞以疾。他日见孙正孺而告之。正孺道五峯之言

曰。渠家。好佛。某见他说甚先生。方悟前此不见之因。于是再谒之。语甚相契。遂授业焉。先生曰。某若非正孺。几。乎迷路。语录胡叔器问象山师承。晦

庵曰。他每天资也高。不知师谁然也。不问师传。人学多是就气禀上做便偏了。语录刘彛诸贤之从安定也。水利等学悉施之政。以渊笃简谅称者。

终始操履无一瑕玷。所守为何如邪。明道兄弟之从濂溪也。躬行践履。不愧屋漏。虽罹贬窜。大节凛然。正大之学。赖以寿其传焉。所守为何如邪。吕

与叔。横渠之门人。其所以。复从程氏于横渠已亡之后。非师死而遂背之也。横渠二程其道一揆。始学于关中。卒业于伊洛矣克己一铭。足以见与

叔之所守者焉。刘质夫軰。二程之门人。伊川以质夫为信笃守固。以朱公掞为志不渝于金石亦可见矣张思叔祭伊川一文。亦足以见不背师之

意焉。东坡之于庐陵。门下士也。六一文集一序岂负庐陵语耶。上皇帝一书历诋新法。则守道之所由见矣。。少游之于子瞻。门下客也。为刘氏左𥘵

之唱。从东坡者寔少游焉。坐党贬逐。大节不渝。则守道之所自见矣。徂徕。泰山之门人也。庆历一诗。所守可知。其门人之所以事徂徕者。犹徂徕之

于泰山也。元城。涑水之门人也。语录一书。所守可知。其门人之所以事元城者。犹元城之于涑水也。龟山之于二程。了翁之于龟山。师友渊源。粹然

可观。皆不至于上负天子。而下负其所学。则士之所以仪刑二公者。抑可知矣。自安定濂溪以来。其门人弟子学识优劣。虽有轻重。而士君子一切

取之。不欲为区区优劣之论者。以其皆有所守耳。独介夫之于金陵。力诋新法。若背师学。然天下大义之所在。君子不以罪介夫而罪金陵。金陵当

国时。托儒文奸。声誉蔼然。虽司马欧阳诸公亦尊敬之。岂特一介夫耶。新法一行。公论凛然。易递一图。适足以见介夫守道之笃。未可以吕步舒事

为比。而訾之也。惟我本朝。天㴠地育。爱惜人才。作成善类。营创黉宇。妙选师儒。真亿万年之闳䂓也。师道明于上。师教修于下。盖自天子之学。至于

一郡之学。彬彬然文风大盛。异材秀出。胡安定主国子监。而师儒得人。不惟见推美于一时。至朱光庭。上择名师主太学之请。于元祐间。犹据此以

为夸美。胡安定之在湖学。以治道名斋。条举兵民水利之目。而当年品藻。后日悉为名臣。它如二程横渠之在伊洛。朱熹张栻之在东南。又皆取人

才之在下者收拾之。相望百年。而道学赖以讲明。人才赖以宗主。迹其所以。大抵明道以立师儒之本。用情以洽师友之交。自今观之。为种穆之学

者。曰周子之图出于种穆。为伊川之学者。曰周子之图不出于种穆。为横渠之学者。曰横渠之学不出于二程。为伊川之学者。曰横渠之学实出于

二程。夫程子之学得之周子。周子之学得之孟子。而横渠则自程子发之此盖伊川门人所以尊其师之意也。然学无常师。谓太极一图出种穆。而

发挥于周子。亦何不可。而必曰非出于种穆乎。道一而已。谓横渠之学出范文正。而合于二程。亦何不可。而必曰实出于二程乎。纷纷多言。徒相为訾。甚

者以康节为数学。以司马文正公为未至。至今读之。使人以妄自尊大议伊川。谁实累之。善乎邵先生之言曰。张巡许远同为忠义两家子弟更相

毁。故并为退之所贬。凡托伊川之说。以议吾家学者。子孙可勿辨。噫。其真忠厚者之言哉。其可为狷薄者之戒哉。或者乃曰。周恭叔辈从程氏游。而

又学苏公文词以文之。苏公与程匹敌也。孟厚从程氏游。而为王氏举业。王氏与程异道也。著作之命。失身匪人。杨中立非全节也。夷狄之法。屈已

从之。游定夫非正道也。又其极也。党事一起。莫不叛去。如郭忠孝辈。至老死不相往来。何其无特操也。关中学者躬行之多。虽横渠之力。而越职上

书自䧟邪党。苏季明亦思出其位矣。呜呼。弃所学而背其师。若忠孝軰。诚可责也。独不曰涪陵之归。慨然有得。甘心沟壑。有如张思叔乎。学业之严。

锐然亲承。虽死不憾。有如马时中乎。中立之迁著作。不拒佛盻之召也。定夫之参佛法。不攻异端之意也。而况有谢显道之不变也。周恭叔之从苏

公。馀力而学文者也。孟厚之从王氏。可以仕则仕也。而况有尹和靖之不应进士也。若夫苏季明之上书。此正所谓得为党人足矣。各于其党观过。

其仁可知也。而君子则曰关洛之人。叛其师者不必责。而尊其师者大可责。盖叛其师者未足以累其师。而尊其师者乃所以累其师也。集言顺先

王诗书礼乐以造士。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礼记王制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礼记学记善歌者使人继其声。善教者使

人继其志。同上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论语枉而直之。使自得之优而柔之。使自求之。揆而度之。使自索之。家语故将

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孟子汤之于伊尹。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王。桓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霸。同上先知觉后知。先觉

觉后觉。同上羿之教人射必志于彀。学者亦必志于彀。大匠诲人必以䂓。矩学者亦必以䂓矩。同上大匠不为拙工改废绳墨。羿不为拙射变其彀

率。同上梓匠轮舆能与人䂓矩。不能与人巧。同上往者不追。来者不拒。同上国之将兴。尊师而重傅。前汉书元帝诏。尊道重学。圣人洪训。褒文崇儒。

帝者明义。魏志。时博士执经。故高柔上书云。师臣者王。友臣者霸。晋书汉陈元达答刘元海。古者设大学教胄子。虽年榖不登。兵革或动。而俎豆之

事不废。唐书选举志。杨绾云。能言而师授之辞。能行而傅相之礼。通鉴纲目。裴子野言。古者人君养子。楚庄王云。事为名教用。道以神理超。文选古

之成材也易。今之成材也难。四书注圣人之道必降而自卑。不如此。则人不亲。贤人之言则引而自高。不如此。则道不尊。四书注习与智长。化与心

成。宋史程頥为崇政殿说书上疏云群书足用孔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论语天下有三好。众人。好已从。贤人好已正。圣人好已师。

首修身乡立之师以遂其学。管君臣下每乡必立之师。以遂之也。上注吾师也。词达而已矣。文中子王道范平等。学府儒宗。或质疑是属。或师范攸

归。后汉范平等论吾谓叔孙通。处浊世而清其身。学儒术而知权变。是今宗师。于有道必有令图。归必事焉。孔丛子答问周文王顺天理物。师用圣

贤是以闳天太颠散宜生等。亦聚于朝廷。前汉董仲舒策申吕肖矣。尚父侧微。卒归西伯。文武是师。范睢气传成王。司徒以本俗六安万民。四曰联

师儒。周礼地官师儒。乡里教以道艺者。上文注汉文帝十二年诏。三老众民之师也。前汉本纪武帝崇信圣道。师则先王。后汉孔僖传诏博士谕三

老孝弟以为民师。本纪三人并行。必有我师。同上臣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董仲舒策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

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馀年。传业者寖盛大。师众至千馀人。后汉儒林传宣帝。广厦之下。细旃之上。明师在前。劝诵在后。上论唐虞之际。前汉王吉

疏肃宗。重学尊师。儒风大举。文中子录唐事顺宗。礼重师傅。见辄先拜。本纪宪宗。夫以匹夫之爱其子。犹求明哲慈惠之师。岂天下元良而及不及

乎。元稹论辅导太子书司马相如。蜀本无学士。文翁遣相如东受七经。还教吏民。于是蜀学比于齐鲁。故地理志曰。文翁倡其教。相如为之师。蜀志

秦宓传夏侯胜始从始昌受尚书。后事简卿。又从欧阳氏问。为学精熟。所问非一师。前汉本传如杨子云潜心著述。行参圣师。同上郑兴少学公羊

春秋。晚善左氏。传学者皆师之。本传施雠结发事师数十年。前汉本传贾捐之荐杨兴。奏曰。事师有颜闵之才。贾捐之传云敞师事同郡吴章。章治

尚书为博士。本传杨伦少师事丁鸿。习古文尚书。本传蔡邕少博学。师太傅胡广。好辞章数术天文。妙操音律。本传崇书讲业。研几通理。尊师重道。

释奠崇记。晋潘尼释奠颂李纾言。文宣。百世所宗。故乐以宫垂。献以太尉。尊师重道也。唐礼乐志尊尚师儒。审畀铨总。各程所能。唐卢怀谨传天子

太子诸侯世子。皆就师于外。尊师重傅。先王之道也。白虎通师者。尊师重道。欲使极陈天人之意。同上分声类说人不可以无学。学者。所以疏神而

达思也。学者不可以无师。师者。所以传道而解惑也。闻道而不传。不祥。传之非其人。亦不祥。前汉朱云。亦择诸生以为弟子。包咸孙宝之为师

也。皆耻往教。太守黄谠。御史大夫张忠。欲招以授其子。而不能屈焉。邴原之求师也。舍郑君而从孙崧。亦各有志焉耳。欲为人师者。孔子之所

不与。好为人师者。孟子以为患。原宪曰。学以为人。教以为己。吾不忍为人也。杨政之于师也。贯耳以免其罪。王褒之于门生也。担饮以免其役。

纪昌之学射也。以三年而见其妙。柳子厚之学琴也。以十年而觉其非。有师与无师。故也。召师者不化。往教者不听。处不化不听之势。而欲令

名之显。是犹怀腐而求香。处污而求洁。记纂渊海古者士见于师。以菜为贽。大胥注孔子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史世

家师友必于天下英俊。隽不疑传都授。翟方进慱。注曰。都授。谓总集诸生。大讲授也。韩信得广武君。东乡坐师事之。本。传耆名高义。开门受徒者。编

牒不下万人。后汉儒林传。声名塞。于天渊。真吾徒之师表也。班固宾戏德无常师。道在则是。选闲居赋。师氏之选。允归人范。行状弘洙泗之风。同上

以其馀易其不足。亦可交以为师矣。柳文仰执事坐师氏之筵。唐田弘正与李渤书汉氏已来。师道日微。然时犹有授经传业者。及于今则无闻矣。

策问本朝聚徒从妙龄。所至变邹鲁。僧参寥子诗。海录碎事尤著弟子。高业门人。余知古书不俟宿春。无难重壐。同上郑玄学于马融。业成辞归。融

有礼乐皆东之叹。汉武帝时。太学生徒动至数万。郡国黉舍悉皆充满。其学于山泽者或就而为列肆焉。儒林传序周续之诣范寗受业。数年通

五经五纬。号曰十经。魏帝诏崔诞曰。经师。易求。人师难得。北史。李谧。字永和。事孔璠。数年之后。璠还就谧请业。同门生为之语曰。青成蓝。监谢

青。师何常。在明经。在三之节。谓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桓温表书叙指南师徒传授。呼师席曰绛帐。马融又曰董帷。仲舒同师学曰同门。儒林

聚徒曰开门受徒。儒林论门徒名籍曰录牒。李膺又曰编牒。儒林论师从少。曰朋徒怠散。同上又曰生徒衰少。刘禹锡不讲书。曰倚席不讲。儒林自

小为学。曰结发事师。同上久授业。曰久次。董仲舒终其所学。曰卒业。楚元王学生请假。曰学徒取告。狄仁杰出就学。曰行学不在。姜诗妻学课曰束

修之馈。第五伦学徒多。曰著录至某人。后魏应某若干往请教。曰摄齐。受教。家语又曰冀承请诲。赵堂又曰摄齐凾丈。王僧儒徐君集序又曰贻我

高矩。张华励志诗集讲时。曰大都授时。翟方进功课不逮。曰不满程限。刘祐注求教谦辞。曰暗于自见。选二十六相师传。曰逓相师祖。灵运教子。曰

教勒子孙。马廖尚家学。曰以家法教授。后儒林俟教。曰敬涤耳以听玉音。七启又曰敬听嘉话。七命学书束修。曰谢章。北史冀隽能讲服制。曰善说

履服。夏侯胜问义状。曰横经捧手。谢承书董春旧学废。曰宿素衰落。郑玄称师学。曰儒宗学府。后主授江总册文晏元献公类要先生之洗我以善。

十九年与夫子游。中屠嘉。几者也。则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子产耻之。嘉曰。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众矣。我拂然而怒。而通先生之所。则

废然而及。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耶。吾与夫子游十九年矣。而未尝知吾几者也。亡形故也。宣尼一日之长。论语。子路曾暂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

以吾一日长乎尔。老商解颜。到子师老商氏。五年之后。夫子始一解颜而焚。医门多疾。庄子曰。颜回将之卫。曰。回闻卫国乱。回闻之夫子曰。治国去

之。乱国就之。医门多疾。愿以所闻思其则。庶几。其国有瘳乎。朋徒受习。从贾逵。质正大义。崔瑗。字玉。锐志。好学。至京师从侍中贾逵质正大义。王豹。

处于淇。而河西善讴。绵驹。处于高唐。而齐右善歌。孟子淳于髡曰南学聚徒。西河之风不坠。何尚之。字彦德。为丹阳尹。立宅南廓外。立学聚生徒东

海徐秀等。并慕道来。谓之南学。王球常云。尚之西河之风不坠。随武纳谏。不忘其师。随会。武子也。耆名高义。开门受徒者编牒不下万人皆专相传

祖。见后汉书不胜编牒。担囊负笈以事吴商。吴兴杂录云。吴商。故鄣人也。学通五经百氏。征为东宫校书郎。四方学者担囊负笈。不可胜数人以比

杨马。历官至侍中。左光禄大夫。见吴书簉诣明师。师有妙法道经议疏硕师。庄子曰。婴儿生。无硕师而能言。注曰。硕。匠名也。言无师匠也。一本作石

师。操篲医门掬溜兰室。柳宗元启曰。常愿操篲医门。掬溜室良辰不与。夙志多违。仲尼家语。既著弟子之录。𡊮逢广颂。直取躬作之诗。燕公与禅众

书。凡侍坐于大司成者。远近间于三席。礼记又曰。君非饮食之客。则布席。席间凾丈。注曰。谓讲问客也。大君子之门。董仲舒曰。仲尼之门。五尺之童

羞称五伯。为其先诈力而后仁谊。不足称于大君子之门也。仲尼之门。五尺童子羞言五伯。孙卿子坐师氏之筵。田弘王与李渤海书曰。仰执事坐

师氏之筵。挟鄙夫修拥篲之礼。宓不齐。邑不方百里师五老。而友二十八人。刘轲上崔相公书就师学问而心志不通。身之罪也。榖梁良医之门多

病人。櫽括之侧多枉木。苟子。南郭惠子曰。夫子之门何其杂也。子贡曰。云云。是以杂也。儒以道得民。注。师诸侯。师氏有德行以教民者。儒诸侯。保氏

有六艺以教民者。启札青钱  师友门  古今事实

师道模范杨子学。行篇。师者人之模范。广文郑䖍号广文先生。表仪韩诗。可为表仪。人之师也。讲授翟方进大讲授。

孔堂书序王又升孔子堂。闻金石丝竹之音。邹馆孟子。交得见于邹君。可以假馆愿留授业。

门弟诸生韩进学解。招诸生并馆下。抠衣记。抠衣而趍隅同学汉儒林传。同门。同师学。负笈藓韦负笈追师。

鲤趍庭语。孔子尝独立。鲤趍而过庭。曰。学诗乎。曾避席孝经。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

束修束修论语述而篇。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脡脯未文公云。修。脯也。脡。脯为束。见论语解。

谢章北史冀隽传云。谢章者。学书之束修也。始礼张南轩先生觧论语曰。束修者。始相见之礼也。

朋友会友论语子路篇。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剖心交友剖心相知。交朋子夏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同志易系辞。同志为友。

金石交孟郊诗。惟当金石交。可与贤达论。芝兰化家语。与善人同居。如入芝兰之室。久与之俱化。

学习诗礼语。鲤趍而过庭。曰。学诗乎。学礼乎。箕裘记。良弓之子必学为箕。良冶之子必学为裘。

温故知新语。温故而知新。进德修业易。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长善救失记。教者。长善而救失也。博文约礼语。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

文章含英韩。含英咀华。作为文章。其书满家。词源笔阵见杜工部诗。摛藻潘正诗赠河阳诗云摛藻艳春华。酱蒙药楮自谦之辝也。

焕皇猷诗。清文焕皇猷。纬国躰班彪王命论。敷文华以纬国躰。

吟和强韵李义山传。呼唱首为强韵。继声禹锡传。谓和诗也。绝唱亢积工和诗绝。兰亭绝唱。嗣音曹灵运诗。嗣音。谓。和诗也。

写咏谢眺作诗。灵运写之。谢混咏之。酬复刘禹钖善诗。晚与居易相酬复。

词赋凌云司马相如奏大人赋。飘飘有凌云之气。甘泉杨雄奏甘泉赋云云。掷地孙绰天台赋曰。掷地当作金石声。明水韩退之试明水赋。

入光明杜甫奏赋入光明。奏长杨杨雄奏长扬宫赋。

明经明经唐制。取士之科。其目有秀才。有明经。四术记。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通艺元宗欲求天下士。命通艺皆来。六艺孔子之徒三千。通六艺者七十二人。

韦贤经韦贤传。黄金满籯。不如教子一经。戴冯席戴冯讲经。重四十馀席。

曲词乐府文选。乐府布阳春之曲。紫芝杜。隐士休歇紫芝曲。阳关诗。西出阳关无故人。又阳关曲。白雪琴操有阳春白雪。

采莲唐李太白作采莲曲。停檀坡词。歌停檀板舞停鵉。

学紏新式紏。率也。事出于一。不紏可也。事出于众。不紏不 可也。今岁某处书院结会。而请某人教授。出于一乎。出于众乎。如出于众。敢以此紏。逐

一开具某人位。学生几人束修若干。年月日紏学关新式。关请。某人教授广文先生。团集某年文会训导子弟。讲习诗书。所

有束修节仪。随生员大小名下高低品题。自入学之使。吏无废弛。从游学士。请留芳染。右。伏以。古者求师。必有择师之理。今之爱子当明教子之方。虽文章可得而闻。行束修未尝无

诲。愿留琴剑。可就范模。宾主东南。彼此守岁寒之约。师生朝夕。讲明求日益之功。谨关年月日文会紏首姓某关逐一开具学生姓某东修若干

师友往复简札某。昨奉圭璋。复聆 换易新式某。不获投雾。宝历又 某奉违数日。忽拜

金玉。睽离未各。引咏如初即辰。时令恭惟春。正切仰尊。兹勤坠翰。喜审时令五云。三复以还。一恍甚慰。 就审。时令

尊候动止万福。某少禀。入事托请先生。嗣岁。儿軰未有 台候起居多福。某入事答从。馆官见委某人学问台候神。相万福。某入事不从。宠喻延置某人。即。造其

师范。闻某人稍稍善诱。望赐鼎言以示肯来之报也。 为后进式。即叩之。已蒙允诺。乞示学关。富为传达。 门。导以雅意。据称以为它人所先矣。惜不早也。

邀请先生。里间。今岁请某人。儿軰俱在讲下。欲拉令 答从。小儿来岁从游。得蒙齿录。切磋讲习进益之 不从。学生深愿亲炙。兹辱见邀。主感偶已坚某人之约。有

器同来。庶几亲博约之诲。托求馆地。家贫累重。舍笔 功。皆君所赐天之幸也。答从。馆地之喻。可推门下 辜美意。皇悚无地。不从。托喻馆事。敢不奉命。第此

耕无以自给。嗣岁馆地茫然。足下多亲旧。幸荐之。 学问渊源。人所钦慕。岂待卑言。既承约束。敢不效力。 间嗣岁师席。各已仍旧。尚须广图。却容驰报。

荐人馆地。友人某丈。才学甚深。且勤教导。敢以为嗣 答从。承馆宾之喻。稔闻此丈才能。第束修微簿。恐难 不从。嗣岁子弟师席。已拉某人。兹承宠喻。恨闻命之晚。扫

岁宾馆荐。倘蒙招置。幸甚。就人求诗。顷于舍侧。筑室穿 屈致。倘蒙屑就。当纳学关。答从。蒙赐教诗轴。无非哲 榻无由。秪增怅怏。不从。宠示珠玉。灿然溢目。开

池。诸丈畀以珠玉尚祈电瞩求教佳章。为泉石之壮。 匠。岂敢持布鼓以过雷门严命下逮。敬勉强遵承。 发多矣。所喻续貂。无声败鼓。岂敢持过雷门哉。

请人作馆。执事。材学渊深。循循善诱之道。嗣岁敢愿留琴 答从。材如袜线。初无寸长。执事过听。乃有延置之宠。 不从。铅椠之招。执事何过听即。学浅才低。岂能胜任。是以

剑。庶几顽钝获出锤炉。请人开讲。比者屈致。乃蒙特 祗恐负山之蚊。无所补益。答从。伏蒙台喻。示及入学之 不敢拜台命之辱。不从。伏蒙消吉入斋。自合即

达极感。某日稍佳。已汛扫斋馆。拜屈琴剑幸望命驾 日。即当治叠书笥。以承约束。侍教有期。预切欣跃。 遵约束。偶有冗绊。尚稽数日。即当参侍。

请人论文。书册埋头。性质蒙陋。因阅某书。甚多。疑。难。 答从。坐井无闻正思慱约。伏蒙宠命。雅合卑悰。敬竭 不从。俗务繁绊。学问之中。荒唐久矣。忝辱论文之招。安有此能

足下精研奥妙。能赐往教否。请人结课。踏槐伊迩。吾侪鏖 高斋。愿将所怀以求开发。答从。承约结课。甚副所愿。 可答也。不从结课之命。固愿承教。第

战。可无新力。拟就某处结课。第未审肯张吾军否。 惟是性资鲁钝。正有赖于开明。尽簪有期。岂胜爵跃。 惟数时俗务牵掣。略不得休。尚稽后会。

预借束修。家信促归。偶寒舍。为事。颇费支遣。未免就 答从。专价需及束修。敢不如命。谨供若干。惟是未能 不从蒙需束修。自合遵承。偶数时用度。正阙。恨不副来戒。姑

借束修若干。应用。幸乞掷付。送过束修。学生获侍师诲。 尽数。得蒙目入。幸甚。答从。某幸甚。获与令嗣同 迟数日拜纳。不从。某。饱食终日。方以为愧。忽

启发良多。某节甫临。束修节仪共若干。少寓谢忱。专 笔砚。恨无寸补。乃辱台慈。颁以盛礼。祗领皇恐。 承束修盛礼之贶。何必讲此。不敢受无功之禄。

此控告。尚存修谢不宣。某拜覆 敬此禀报伏干炤亮。不宣。某上覆 拜报帅甚。等祈冰炤。不宣。某拜覆

某人称呼 某人称呼 某人称呼群书足用赋偶传道。授业。趍庭。避席。受教。诣业。传道授业。温故知

新。求以事之。所以尊也。教所由兴。道之所在。领袖群彦。范模一时。容与马帐。优游鳣堂。凡小成小大成大。岂模不模范不范。声律会元

模范。教导。其知大也。何止于知小。其功倍也。岂惟于半功。凡曰择其善者。无非归而求之。择而从之。事虑于不善归。而求之。自然而有馀。兼

金合璧如先生相与言矣。则国人皆有矜式。领袖群彦。于以传道而授业。范模一时。于以辨惑而解疑。取彼法则。为子表仪。就有道而正也。

择其善者从之。绛帐高悬。青衿满前。列之君父。则敬乃一也。正其衣冠。则望之俨然。堪矜式于国人。能制命于童子。对撞锺之问则无歉。

当抠衣之请则无耻。就而正焉。犹受绳之正。问以辨之。如撞锺之和。惟人不可无学。务学不如求师。变其彀的。则射者无所从。废其绳墨。则

匠者无所守。一卷之书犹且立之。三人之行必有善者。模不模范不范。盖亦多矣。步一步趍一趍。皆宜监诸。学许行者。陈相之小见。师鬼答

者。苏秦之拙谋。蒙将求我。我匪求蒙。道非弘人。人能弘道。先知觉后知。无道求有道。将期成小以成大。讵可不模而不范。仇璋舍职而就

王道之学。康成入关而慕马融之教。何辞戴圣之三年。更甚杨雄之一卷。教本无倦。言皆可师。严于守善也。常加主善之念。底于又新也。益

审知新之理。黜诸子百家之紊。必三王四代之惟。就而正兮。靡有它适。主于一兮。未尝皆驰。求之有馀也。无蹈不求之病。善之无常也。当明

主善之为。去累塞违兮。深得择从之意。循行放趍兮。动虞往背之私。说以反约。问而近思。就而正焉。犹受绳之直。问以辩之。如攻木之坚。

宁论生吾前而生吾后。必求以先知而以先觉。在择从之。惟取三人之善。必立之也。敢轻一卷之书。见于孟子。美殿馆之曹交。从乃田何。嘉归

东之丁氏。严而后尊。目击仰门墙之峻。循然善诱。器成皆瑚琏之珍。唐宗召以为官。徒侈讲经之盛。武帝诏嘉有我。曷来郡国之人。令后学

之宗子。吾无隐尔。俾童家之类我。久则肖之。假馆曹交。愿师醇于孟子。攀鳞颜氏。常苦卓于宣尼。拦江网范模。领袖。博习。主善。教导。讲诵。

马帐。鳣堂。正礼。端仪。罔不祗。无不教。经行。言行。宜尊。不纯。模范。标凖。无犯。有道。有道。有才。通书。觧经。读易。受书。择善。为学。

重道。崇礼。重学。贵道。皆就。当为。君大匠之规我。甚良工之正汝。考渊源之惭。而求以信道。谨言动之非。而以之律身。汤检何所立。惟

懋汤敬。武范何所设。但遵武彛。五篇述帝治之源流。一理本心传之规矩。业有可受。道必先王之法。轨为足遵。学为君子之师。因其守一。则

抱以为式。法彼尽善。则主之曰师。非豕而问道。道靡外于下带。非择而从善。善不。离于服膺。成小成大。领袖群彦。教诗教礼。范模一时。虽不

下带。而常若枢衣之敬。虽设虚位。而有如凾丈之亲。耳提靣命一谨授受。心会神悟六严祗敬。使成后再生。作弗外于常典。使高宗。复起。监莫

违于成宪。执禹一中乃禹立训。铭汤九字即汤检身。礼奚预于宾。而宾以礼寓。义何关于朋。而朋由义为。是彛是训。道行箕范之畴。日祗日

严。佩服皋谟之敬。使规之循者。孰离绳凖之内。使教之成者。尽出甄陶之力。后韩凡几载。犹有仰韩之愿。去蔺数百年。尚用慕蔺之思。

择师礼记内则。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注。子师。教示以善道者。孙𡖖子干将莫耶。钜阙辟闾。此皆古之

良劔也。然而不加砥砺。则不能利。不得人力。则不能断。骅骝骐骥。纤离绿耳。此皆古之良马也。然而必前有衔辔之制。后有鞭策之戚。加之造父之

御。然后一日而致千里。夫人虽有性质美而心辩智。必将求贤师而事之。择良友而友之。东莱杂说从师问学。当知轻重。既知轻重。然后慎择而谨

守之可也。所谓知轻重者。如七十子之徒从孔子。则当事事模范。不当少异。然有不安于心者。尤当详问以释其疑。疑释心安。而后从之。如子路之

问孔子。反复问。难。亦可见矣。自孔子以降。性各有偏。见或未至。则有当从。有不当从。若就其所偏。及所未至。事事学之。安得不为大害。此圣人之后。

所以多流而入于异端。皆由不知轻重也。然学者从师。便有私心。以已所传为是。私心既生。百敝俱出。此固未足以语学矣。清波杂志或谓童稚发

蒙之师。不必妙选。然先入者为之至。亦岂宜阔略。世谓幼学记。为终身记。盖亦此意。宋释契嵩镡津集君子不以非师而师人。不以非师而师于人。

故君子教尊而道正也。师者标道也标者。表方也。标不正。则使人失其向。师不正。则使人失其志。尭师于君畴。舜师于务成昭。禹师于西王国。汤师。

于成子伯。文王师于时子思。武王师于郭叔。而孔子师七十二子。子夏师诸侯。子思师孟轲。孟子荀卿皆师其徒。尭舜禹汤文武善师于人。而后世

嗣帝王者稽之也。孔子子夏子思诸子善师人。而后世践圣贤者稽之也。天下者。教为其本也。教者。道为其主也。道者。师为其端也。正其端。所以为

道也。正其主所以为教也。正其本。所以为天下也。故古之君子。不苟尊而师人。不苟从而师于人。其存心于天下乎。今天下其教未至。不亦苟为人

师者之罪乎。不亦不择师于人者之罪乎。汉书窦皇后兄弟。长君。少君。绛侯灌将军等曰。吾属命乃悬两人。此两人所出微。不可不。为择师傅。于是

乃选。长者之有行者与居。长君少君由此为退让君子。不敢以富贵骄人。困学纪闻上蔡先生初。造程子。程子以客肃之。辞曰。为求师而来。愿执弟

子礼。程子受之。馆于门侧。上漏旁穿。天大风雪。宵无烛。昼无炭。市饭不得温。程子弗问。谢。处安焉。如是逾月。豁然有省。然后程子与之语。百川学海

王荆公元泽求门宾。湏慱学善士。或谓发蒙。恐不必然。公曰。先入者为之主。子是悟未尝讲学改易者。幼年先入者也。吕东菜辨志录吕进伯

为河北运判。黄鲁直为北京教官。托鲁直请门客。数日。谢去之。召鲁直谓曰。此人岂可为人师。某至学院却见与小子对坐。如此。岂可为人师。请鲁

直别请一门客。鲁直为之遴选且严戒之曰。吕运判行古礼。贤且加慎。既数日。又谢去。鲁直问所以。进伯云。此人尤甚。却闻呼小子字。岂可为人师

耶。元王结杂著愿命内外之臣。各举经明行修之人。择其尤者以为太学之师。次以分教天下之学。以官民子弟之俊秀者。以为生徒。专治经术。屏

弃隋唐以来科举之业。约周汉养士取士之制。教之以孝弟忠信。礼义廉耻。格物致知。修已治人之道。待其有成。献其贤者能者于朝。

事师礼记曲礼。宦学事师。非礼不亲。注。宦。仕也。熊安日。宦。谓学仕宦之事。学。谓习学六艺。此二者。俱是事师。非礼不亲。檀弓曰。事师

无犯而无隐。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心䘮三年。孔子之䘮。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者夫子之䘮颜渊。若䘮子而无服。䘮子路亦然。请䘮夫子若䘮

父而无服。二三子皆绖而出。群居则绖。出则否。孔子葬鲁城北泗上。弟子皆服三年。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贡庐于冢。凡六年然

后去。弟子及鲁人往从冢而家者。百有馀室。因命曰孔理。世世相传。以岁时奉祠孔子冢。而诸儒亦讲礼乡饮大射于孔子冢。学记。五年视博习

亲师。正义曰。言五年考校之时。视比学者。博习。谓广博学习也。亲师。谓亲爱其师。吕氏春秋曾子曰。君子行于道路。其有父者可知也。其有师者可

知也。夫。无父而无师者。馀若何哉。此言事师之犹事父也。曾点使曾参。过期而不至。人皆见曾点曰。无乃畏耶。死也。曾点曰。彼非畏我存。夫安敢畏

孔子畏于匡。颜渊后。孔子曰。吾以汝为死矣颜渊曰。子在。回何敢死。颜渊之于孔子也。犹曾参之事父也。古之贤者与其尊师若此。故师尽智竭道

以教。国语乐共。子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一事之。唯其所在。则致死焉。报生以

死。报赐以力。人之道也。天鬻子无隅篇。中山无隅先生搘頥而坐睥睨天地。若自得焉。弟子申荣伯请曰。弟子事先生三年畸矣。先生未尝有言。言

而未尝有诲。学不加益。将恐愚塞心灵。迨死而不照焉将去先生求有道者。就而师学以成其身。先生曰。善哉子之问也。汝不亟言语。亦终身不汝

告仰而视之。汝有见乎。曰。见。见者孰谓邪。曰。天也。日月星辰丽于上。俯而察之。汝有见乎。曰。见。见者孰谓邪。曰。地也。山川丘陵附于下。自汝而观之

有见乎。曰见。见者孰谓邪。曰身也。耳目鼻口形具焉。天果有物乎。曰。无物不足以。覆广。地果有物乎。曰。无物不足以动息。吾置天地问汝身果汝物

乎。荣伯哑然笑曰。此非吾物。孰为吾物。金伤吾指。则痛结吾中。事㤓吾心。则忧荡吾气。五味嗜之而厉𠁊。五音听之而愉怿。吾是以信吾身之真吾

物也。无隅阖目拥鼻而不言。荣伯三叩。而三不和。且曰技穷而不我应。吾何有异哉。吾将从此逝矣。结束东游。逢东山丈人。释杖而避途。曲拳而前

跪。丈人曰。汝奚适。曰。吾昔以中山无隅先生为有道。而师事三年畸矣。一问而旨穷。吾是以逃而东游。丈人曰。汝所问者。敢聆其粗。曰。吾以身为吾

物。先生不能应。丈人曰。吾知中山真有道之士也。宜不子应。虽然。吾非子师。且非子友。敢为子辞。荣伯屏气侧足以闻焉。天地设位妙历不能质其

始有自其始有而有我。灵气循环去来。等日月之久不陨灭消散而长存人之生也气会。气会而物备。物备而有彼此。彼此相形而是非滋焉。技之

相偶也。力蕲于胜。名。分少𧇊。则中扄摇。揺而欲其相挤。及其同也。又思越。溢焉。好。恶之情。溷乱昏染。斗蚀本真。而莫能有见也。我实我乎。我与物同

是乎我。非我乎实名乎。妄名乎。可有乎。不必有乎。知有不有也。理之万殊。可以智穷。性之原本。可以仁尽。命之微妙。可以道至。倏然参天地之化。顺

万物之情。游变化之途矣。荣伯瞲然而气。䘮恍不知其所如。曰。非丈人不能开其绪。然。复有请焉。𡨋乎彼此。一乎是非。无是所事矣。天下孰与为治。

曰。吾前所语汝者。易也。方将。语汝以所难。而汝及之。吾其密乎。圣人不自有已。一是非而混同乎道。方立万物。起而适与我相宾主。则开阖运动。酬

酢给足而不穷。括伏钦啬。冥乎耳目而不与物对。则天地之理陨熄。而不可以测其有际矣。圣人何益于庸。吾视尧舜孔子为备矣。荣伯退。环中子

止于途而告之曰。东山丈人。不及中山先生远矣。风俗通大将军掾炖煌宣度。为师。大常张文明制杖。谨按礼记。孔子之䘮。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

夫子之䘮颜渊。若䘮子而无服。至子路亦然。请䘮夫子如父而无服。群居则否。今人乃。为制杖同之于父。论者既不匡紏。而云观过知仁。谓心之哀

恻终始一者也。凡今杖者皆在权戚之门。至有家遭斋衰。同生之痛。俯伏坟墓而不归来。其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也。无他也庶福报耳。凡庸小生

夫何讥称。然宣度凉州知名士。吾是以云耳。黄光大积善录为父而不能尽父之道。则家无忠孝之子。为师而不能尽师之道。则门无。行艺之士。为

子而不能尽事父之道。则为不孝。为弟子而不能尽事师之道。则为无知。斯四者。天下之大经。诚不可违也。苟欲尽夫为父师之道者。无他。惟严与

正而已。制之以严。教之以正。罔不尽善。虽文王为父。仲尼为师。不过如是也。苟欲尽夫事父师之道者。无他。惟敬与顺而已。敬之以礼。顺其教命。则

罔有不合。虽曾参之为子。颜回之为弟子。不过如是也。盖父犹天也。师。犹父也。其势虽殊。其道一也。为人而不能尽父师之道者。逆天者也。是人也。

若无人祸必有天刑。或曰如彼之顽嚚。而严不足以制之。正不足以教之。则严正何所措诸。予对曰。诚有是事也。然果有人之道焉。庸有治之以严

正而不率者。苟严正不足以治之。则任之可也。当观夫尧舜不化朱象之道。盖凡此徒者。不可尽谓之人也。人之类而已。此韩愈所谓夷狄禽兽皆

人者是也。予欲天下之为父子师弟子者。各尽其道。故发斯言。人之请师儒者。盖。为教子孙以义方。取功名以光门户。士之为师范者。盖。为传先

师之道业。为后学之模范。二者。利害俱重。俱不可忽。请师儒而不尽礼。无所知者也。亦未有子孙有所成者。诲人而不尽诚。无前程者也。亦未有成

名而远大者。然彼尽礼。而此不尽诚。罪在于此。此尽诚而彼不尽礼。罪在于彼斯二者之失。皆所以败事也。且人所以请师儒者。本。为教子孙以义

方。取功名以光门户。所望者如是。奚可待士不以礼乎。苛屑屑然较其小者。必失其大者。故不能尽待士之礼。而妄意延师儒者。无知俗軰也。适所

以为厉阶。莫若不为也。士之为师范者。所以传授道业。为人模范。成就后进道理如此。奚可不尽诚乎。凡居师席愿游其门者。与之进可也。诲不倦

可也。傥或礼貌衰。则去之绝之可也。不可怀私憾。而隐乎所闻。使人冥行医路。此刻簿无前程者所为也。予尝观世之请师儒者。多以较小节而害

大事。遂误其子孙。终身无所成。为师范者。多以怀私憾。而诲人不尽诚。遂致损德。而潦倒一生。夫。蹈二者之失者。十常八九矣。呜呼。彼所以误其子

孙。与夫自误其身者。皆以较锱诛而废万亿。养稂莠而害良苗。真愚无知者也。而其间犹有不知其过者。方且怨天尤人。其愚如是。固不足道。然此

等事。人不可以不知。知之不可不戒庶几不蹈其覆辙也。予发斯言。盖以告天下之达理者。傥以为然不言所利。杨龟山语录观孔门弟子之徒。其

事师。虽至于流离困饿。滨于死而不去。非要誉而规利也。所以甘心焉者。其所求也大矣。流离困饿且滨于死。有不足道者。学者知此。然后知学之

不可已矣。刘公是先生弟子记事师者。北面。言臣之也。就。养无方。死则为三年之服。言子之也。故受道焉不敢倍。倍之者。君不以为臣。士不以为友。

故善事其师者。必善事其亲。善事其亲者。必善事其君。故人君莫不欲其臣之善师也。故立师保之官。人父莫不欲其子之善师也。故易子而教。

古之君子。为义于其学。为功于其业。义非其学。虽刑不避。为政者有以徇之。则劝事师也。功非其业。虽赏不就。为政者有以置之。则劝事君也。事师

贵一。事君贵一。一之外母敢动其心。人人一以事师。人人一以事君。天下治矣。义非其学。虽刑不避者。谁欤。曰。若齐景公虞人。魏绛栾氏之臣是也。

功非其业。虽赏不就。谁欤。曰。若董安于屠详说。是也。朱子语续录问人伦言朋友。而不及师。何也。先生云。师之义即朋友而分别。。与君父等。朋友多

而师少。以其多者言之。又问。服中乃不及师。何也。先生云。正是难处。若论其服。则当与君父等。故礼谓若䘮父而无服。又曰。平居则经。西汉书夏侯

胜。传。报师传恩胜复为长信。少府。迁太子太傅。受诏撰尚书论语说。年九十卒。太后赐钱二百万。为胜素服五日。以报师传之恩。儒者以为荣。详本

传册府元龟夫师严道尊。民乃贵学。束修受业。人知向方。是故传先圣之训。有在三之重焉。若乃列徒著籍。而博喻不倦。升堂窥奥。而请益弥坚。心

志既通。行业增广。道之所在。义亦至焉。故有庐墓尽哀。去官行服。或咏叹其至德。或撰集其绪言。或罔避严刑。上章以讼其枉。或不敢受爵。让封以

归其功。或藐是孤遗。窜身以全受。或罹于刑辟。冒禁以收瘗。是皆诚发于衷。义形于外。足以报师资之德。敦风教之本。诚士大夫之懿。行哉。汉于

定国为廷尉。乃迎师学春秋。身执经。北面备弟子礼。侯芭。钜鹿人。常从杨雄居。受其玄法焉。雄卒。芭为起坟。䘮之三年。云敞。平陆人。师事同县

吴章。治尚书为博士。章坐王莽子宇腰斩。初。章为当世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馀人。莽以为恶人党。皆当禁锢。不得仕宦。门人尽更名他师。敞时为

大司徒掾。自劾吴章弟子。收抱章尸归棺敛之。京师称焉。车。骑将军王舜高其志节。比之乐布。表奏以为掾。荐为中郎谏大夫。桓荣。。少习欧阳尚

书。事博士朱普。至王莽篡位。乃归。会朱普卒。荣奔䘮丧九江。负土成坟。荣门徒常四百馀人。何汤为高弟。明帝始立为皇太子。选求明经。乃擢荣弟子。

豫章何汤。为虎贲郎中。将。以尚书授太子。光武从容问汤。本师为谁。汤对曰。事沛国桓荣。帝即召荣令。说尚书。甚善之拜为议郎。桓荣门徒何汤。字

仲弓。以明经当授太子。擢荐荣。荣拜五更封关内侯。荣常言曰。此何仲弓之力也。欧阳歙。字王思。传伏生尚书。为汝南太守。在郡教数百人。征为司

徒。坐赃千万。下狱。汝南人高获。字敬公。与光武有素。旧师事歙。下狱当断。获。冠铁冠。帝𫓧锧。诣𨵗请歙。又诸生守阙。。为歙求哀者千馀人。至有自髡

剔者。平原震礼年十七。闻狱当断。驰之京师。行到河内获嘉县自系。上书求代歙死。书奏。而歙已死。杨政。字子行。京兆人。从博士范升受易。光武

时。升尝为出妇所告。坐系狱。政乃肉𥘵。以箭贯耳。抱升子潜伏道傍。候车驾。而持章叩头大言曰。范升三娶惟有一子。今适三岁。孤之可哀。武骑虎

责惧惊乘舆。举弓射之。犹不肯去。旄头又以戟义政。伤胸。政犹不退。哀泣辞请。有感帝心。诏曰。。乞生师。乞读曰气。即尺一出升政。由是显名。郑弘。

会稽人。为郡督邮。举孝廉。弘师同郡河东太守焦贶。楚王英谋反。发觉。以。䟽引。贶䟽书也被收捕。疾病于道亡没。妻子闭系。诏狱掠考连年。诸生故

人惧相连及。皆改变姓名以逃其祸。弘独髡头。负𫓧锧诣𨵗。上章为贶讼罪。明帝觉悟。即赦其家属。弘躬送贶䘮。及妻子还乡里。弘由是显名。拜为

驺令。乐恢。字伯奇。京兆人。为尚书仆射。数。上。䟽言窦宪兄弟。称疾。乞骸骨归乡里。宪风厉州郡迫胁。恢饮药死。弟子缞经挽者数百人。众庶痛伤

之。赵康。字叔盛。南阳人。隐于武当山。清静不仕。以经传教授。同郡朱穆为侍御史。时年五十。乃奉书称弟子。及康没。䘮之如师。穆尊德重道。为当

时所服。延笃。字叔坚。南阳人。为平阳侯。相。以师䘮。弃官奔赴。五府并辟。不就。廉范。京兆人。受业事博士薛汉。后辟公府。会汉坐楚王英事诛。故

人门生莫敢视。范独往收敛之。吏以闻。明帝大怒。召范入。诘责曰。薛汉与楚王同谋。交乱天下。范公府掾。不与朝廷同心。而反收敛罪人。何也。范叩

头曰。臣无状愚戆。以为汉等皆已伏诛。不胜师资之情。当万坐。帝怒稍解。问范曰。卿廉颇后邪。与右将军褒。大司马丹。有亲属乎。范对曰。褒。臣之鲁

祖。丹。臣之祖也。常曰。怪卿志胆敢尔。因贳之。由是显名。李郃。字孟节。为司空。卒。门人上党冯胃独制服。心䘮三年。时人异之。孔昱。字元世。鲁国

人。为议郎。补洛阳令。以师䘮。弃官卒于家。李固。字子坚。官至太尉。为梁冀所诛。露尸于四衢。令有敢临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游

学洛阳。乃左提章钺。章。谓所上章也。钺斧也。右秉𫓧锧。诣𨵗上书。乞收固尸。不许。因往临哭。陈辞于前。遂守䘮不去。夏门亭。长呵之。曰。李杜二公为

大臣。不能安上纳忠。而兴造无端。𡖖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干试有司乎。亮曰。亮含阴阳以生。载干履坤。义之所动。岂知性命。何为以死相摧。亮长

叹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跼。地厚不敢不蹐。耳目适宜视听。口不可以妄言也。梁太后闻而不诛。董班南阳人。少游太学。宗事固。闻固死。乃星

行奔赴。哭泣尽哀。遂守尸积十日不去。梁太后桓帝怜其义烈。听许送䘮到汉中赴葬毕而还。二人由此显名。三公并辟。班遂隐身莫知所归。又弟

子赵承等悲叹不已。乃共论固言迹以为德行一篇。固所授弟子颖川杜访。汝南郑遂。河内赵承等七十二人。相与表叹悲愤。以为眼不复瞻固形

容。耳不复闻固嘉训。乃共论集德行一篇。王成为李固门生。固诛。下郡收固二子。皆受害少子夑年十三。其姊文姬乃告成曰。君执义先公。有古人

之节。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灭其在君矣。成感其义。乃将夑乘江东下入徐州界内。令变姓名为酒家佣。而成卖卜于市。各为异人。阴相往来。

夑从受学。酒家异之。意非常人。以女妻夑。夑专精经学。十馀年间。梁冀既诛。而灾青屡见明年。史官上书。宜有赦令。又当存录大臣𡨚死者子孙。于

是大赦天下。并求固后嗣。夑乃以本末告酒家。酒家具车重遣之。皆不受。遂还乡里追服。后成卒。夑以礼葬之。感伤旧恩。每四节。为设上宾之位而

祠焉。荀淑。字季和。颍川人。为当涂长。去职还乡里。当世名贤李固李膺等。皆师宗之。淑卒。李膺时为尚书。自表师䘮。二县皆为立祠。又云。淑有高

才。王易李膺皆以为师。刘焉。江夏竟陵人。鲁恭王后也。少仕州郡。以宗室拜郎中。以师祝公䘮去官。司徒祝恬也。魏王朗。字景兴。东海郯人。以通经

拜郎中。除菑丘长。师大尉杨赐赐薨。弃官行服。夏侯惇。沛国人。年十四就师学。人有辱其师者。惇杀之。由是以烈气闻。后终大将军。王肃。字子

雍。为中领军散骑常侍。薨。门生缞经者以百数。晋霍原。字休明。燕国人。以贤良征不到。山居积年。门徒百数。后为王浚所害。悬其首。诸生悲哭。夜

窃尸共埋殡之。远近骇愕。莫不𡨚痛之。郭瑀。字元瑜。炖煌人。少有超俗之操。东游张掖师事郭荷。尽传其业。精通经义。雅辩谈论。多才艺。善属文。

荷卒。瑀以为父生之。师成之。君爵之。而五服之制。师不服重。盖圣人谦也。遂服斩缞。庐墓三年。瑀隐于临松薤谷。太守辛章。遣书生三百人就受业

焉。南齐刘𤩽。字子珪。沛国人。少笃学。聚徒教授。除步兵校尉。不拜。姿状纤小。儒学冠于当时。京师士子贵游。莫不下席受业。性谦率。不以高明自

居。尝诣故人。惟一门生持胡㤓随后。主人未通。便坐问答。住在檀桥。瓦屋数间。上皆穿漏。学徒敬慕。不敢指斥。呼为青谿焉。竟陵王子良。亲往修谒。

表武帝。为𤩽立馆。以扬烈桥故主第给之。生徒皆贺。𤩽曰。室美岂为人哉。此华宇岂吾宅邪。幸可诏作讲堂。犹恐见害也。未及徙居。遇病。子良遣从

𤩽学者。彭城刘绘。顺阳范缜。将厨于𤩽宅营斋及卒。门人受学并吊服临送。梁张充。武帝时为国子祭酒。长于义理。登堂讲说。皇太子以下皆至。

时王侯多在学执经以拜。充朝服而立不敢当也。阳城。为国子司业。有薛约者。尝学于城。狂躁以言事得罪。窜连州。客无根蒂。吏踪迹求得之城

家。城坐吏于门。与约饮食。诀别涕泣。送上郊外。德宗闻之。以城为党罪人。出为道州刺史。太学生鲁郡李赏等二百七十人诣阙乞留。经数日吏遮

止之。䟽不得上唐书员半千本名馀庆。与彦先同师事学士王义方。甚嘉重之。尝谓曰。五百年生一贤。足下当之矣。因改名半千及义方卒半千与

彦先皆制师服䘮毕而去吕原明杂记吴坦求在太学时。常谒姜先生。先生时方闭门谢客。坦求从牗间窥之。见其俨然危坐如对大宾。知其不为

无人而辍也。遂师事之。师友杂志范之才文甫。之翰申甫。兄弟。富公外孙。皆师事伊川先生。大观间。被省檄至真州。时东莱公迎侍荥阳公。在真州

船场官舍。文甫日来见公。颇尽事师之礼。故谏大夫陈次升坐元符言。官远谪归真州。次升尝论荥阳公。自外召还为秘书少监。太骤。文甫欲谒次

升。闻其曾论荥阳公。遂拆去刺子。曰。此人曾论吕公。吾岂可见耶。申甫尤笃厚。学问有渊源。德无常师。主善为师。此论最善以言学者不主一门。不

私一人。善则从之。荥阳公初以师礼事伊川。后从诸老先生甚众。后来程门弟子。如谢显道杨中立。亦皆以师事荥阳公。言行龟鉴彭公。汝砺少师

事桐庐倪天隐。及官保信。迎天隐于学。执弟子礼事之。天隐殁无子。公为葬其母及妻。又割俸嫁其女。经理其后。不啻如家人。盖其笃行如此。晦

庵先生。晚年伪学有禁。门人蔡季通编置道州。郡县逮捕季通甚急。季通色不动。既行。先生与尝所游从百馀人。会别萧寺。至感叹有泣下者。先生

微视季通不异平时。因曰。朋友相爱之情。季通不挫之志。可谓两得之矣。陈后山。师道字无已。师事南丰先生。终身其门。誓不易师。尝言向来一

瓣香。敬为曾南丰。其殁也。作妾薄命二诗。以见志。诗略云。王家十二楼。一身当三千。古来妾薄命。事主不尽年。忍着主衣裳。为人作春妍。王公存

与人交。久而益亲。视孤藐流落者。恩意尤笃。少时师事颖川陈浚。浚死无子。公贵。求得其弟之子官之。且恤其家终身。名臣言行录和靖先生尹焞。伊

川门人也。有言者攻毁程氏。先生复辞曰。学程氏者。焞也。生事之二十年。今以二十年矣。请就斥。上召益急。至上前又辞。上曰。朕渴𡖖久矣。知𡖖之

从伊川也。俟𡖖讲学。不敢以有他。先生乃就职。又尝曰。学问须是有师承。如杨中立初谓西铭不及用。使时无伊川。怎不有差。孙泰山复。字明复。

隐居泰山。以春秋教授。道德高迈。鲁多学者。其尤贤而有道。曰石介。介首执弟子礼师事之。石徂徕。介字守道。居徂徕山。每叹后世师道不立。为

师说以喻学者。曰。古之学者急于求师。后世乃以求师为耻。学者之大蔽也。师事明复。行则从升降。拜则执杖履以待。孔给事辅。为人刚直严重。不

妄与人交。闻先生之风。就见之。介侍左右。鲁人素高此二人。由是始识师弟子之礼。韵语阳秋王逢原以书上介甫。且以南山之诗求学于荆公。师

资之礼已定。故逢原未死以前。荆公赠之诗曰。楩𣏨豫章㮣白日。只要匠石聊穿裁。逢原既死之后。荆公思之曰。便恐世间无妙质。鼻端从此罢挥

斤。皆以师道自任也。然观逢原寄介甫诗云。高门帘陛益巍巍。势利宁无淡薄讥。岂与跖徒争有道。盍思吾党自言归。古人踽踽今何取。天下滔滔

昔已非。终见乘桴去沧海。好留馀地许相依。则识度之远。又过荆公矣。又作荆公书皆称介甫。作诗皆称君。所谓行藏愿与君同道。秪恐蹉跎我独

羞。又云想今愈有江湖兴。亦欲同君一钓纶。所谓师资者果如何耶。山谷尝避暑李氏园。题诗于壁云。题诗未有惊人句。唤取谪仙苏二来。秦少游

言于东坡曰。以先生为二大似相薄。则又甚于逢原称介甫矣。李之彦东谷所见招师教子弟。正望其成人克绍。实非细事。不可忽也。中产之家。师

席固不当需索。富贵之家。何待师席之需索。书院中。凡百自当如仪。每见富贵者。宁丰财多粟纳好宠姬。何尝肯隆礼厚币延好师席。宠姬办首饰

则甚易。子弟买书册则甚难。兰房用度必是周致。书院缺典寘之不问。气象如此。宜乎硕师去而庸师来。硕师有抱负。有见识。合则留。不合则去。庸

师无学问以自持。惟佞谀而媚主。庸师固栖身之谋。一年。复留一年。子弟乏开导之益。一日昏钝一日。及其长也。块然一物而已耳。韩淲涧泉日记

郑康成事马融。三年不得见。乃使高业弟子传授于玄。后因集诸生论图纬。闻玄善筭。乃召见于楼上。汉之师道尊严如此。周益公杂志陈无已作

平甫文集后序。以字称欧阳文忠公。至曾子固。则曰南丰先生。又曰。先生之后陈师道。呜呼。无已学于南丰。尊之宜矣。尊其师而轻其祖。何也。唐立

夫曰。四海欧永叔也。无已何尊焉。至于得道之师。则不可以不别。。戴埴鼠璞湘山野录载故旦乞入。见。王沂公奏旦瞽废。乞送中书问求见之因。至

堂。沂公与诸。相具诸生礼列拜。旦长揖而坐。中书堂。宰相治事之地。表仪百辟者在是。外臣乞对。送中书引问。自有公礼。何暇讲师生之私敬。旦于

都堂巍然受。诸宰之拜而不辞。决无此理。

永乐大典卷之九百二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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