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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0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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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之二千七百四十二  八灰

赵元楷妻崔氏隋书列传赵元楷妻者。清河崔氏之女也。父儦在文学传。家有素范。子女皆遵礼度。

元揩父为仆射。家富于财。重其门望。厚礼以聘之。元楷甚敬崔氏。虽在宴私。不妄言笑。进止容服。动合礼仪。化及之反也。元楷随至河北。将归长安。

至滏口遇盗攻掠。元楷仅以身免。崔氏为贼所拘。贼请以为妻。崔氏谓贼曰。我士大夫女。为仆射子妻。今日破亡。自可即死。遣为贼妇。终必不能。群

盗毁裂其衣形体悉露。䌸于床箦之上。将凌之。崔氏惧为所辱。诈之曰。今力已屈。当听处分。不敢相违。请解䌸。贼遽释之。崔因著衣取贼㐽刀倚树

而立。曰。欲杀我。任加刀锯。若觅死可来相逼。赋大怒。乱射杀之。元楷后得杀妻者。支解之以祭崔氏之柩。 史臣曰。夫称妇人之德。皆以柔顺为先。

斯乃举其中庸。未臻其极者也。至于明识速图。贞心峻节。志不可夺。唯义所在。考之图史。亦何世而无哉。兰陵主质迈寒松。南阳主心逾匪石。洗媪

孝女之忠壮。崔冯二母之诚恳。足使义勇惭其志烈。兰玉谢具贞芳。襄城。华阳之妃。裴伦无楷之妇。时逢艰阻。事乖好合。甘心同冗。颠沛靡它。志励

水霜。言逾皎日。虽诗咏共姜之自誓。传述伯姬之守死。其将复何以加焉。

房爱亲妻崔氏北史清河房爱亲妻崔氏者。同郡崔元孙之女也。性严明。有高节。历览书传。多所闻

知。亲授子景伯景光九经义学行修明并当世名士景伯为清河太守每有疑狱常先请马。贝丘人列子不孝。吏欲案之。景伯为之悲伤。入白其母。

母曰。吾闻闻名不如见面。小人未见礼教。何足责哉。但呼其母来。吾与之同居。其子置汝左右。今其见汝事吾。或应自改景伯遂召其母崔氏。处之

于榻。与之共食。景伯为之温净。其子侍立堂下。未及旬日。悔过求还。崔氏曰。此虽顽惭。未知心愧。且可置之。凡经二十馀日。其子叩头流血。其母涕

泣乞还。然后听之。终以孝闻。其识度励物如此。竟以寿终。

郑善果母崔氏北史郑善果母崔氏者。清河人也。年十三。适荣阳郑诚。生善果。周末讨尉迟迥刀战

死于阵。母年少而寡。父彦睦欲夺其志。母抱善果曰妇人无再男子之义且郑君虽死。幸有此儿。弃儿而不慈。背死夫而无礼。宁当割耳剪发。以明

素心。违礼灭慈非敢闻命善果以父死王事。年数岁拜使特节大将军。袭爵开封县公。开皇初。进封武德郡公。年十四。授沂州刺史。转景州刺史。寻

为鲁郡太守。母性贤明。有节操。慱涉书史。通晓政事。每善果出听事。母辄坐胡床于鄣后察之。闻其部断合理。归则大悦即赐之坐。相对诶笑。若行

事不允。或妄嗔怒。母乃还堂。蒙袂而泣。终日不食。善果伏于床前。不敢起。母方起谓之曰。吾非怒汝。乃愧汝家耳。吾为汝妇。获奉洒扫知汝先君忠

勤之士也。守官清恪。未尝闻私。以身徇国。断之以死。吾亦望汝副其此心。汝既年小而孤。吾寡妇耳。有慈无威。使汝不知礼训。何可负。荷忠臣之业

乎。汝自童子袭茅土。汝今位过方岳。岂汝身致之耶。不思此事而妄加嗔怒。心缘骄乐。堕于公政。内则堕尔家风。或失已官爵。外则𧇊天下法。以取

罪戾。吾死日何面目见汝先人于地下乎。母恒自纺绩。每自夜分而寝。善果曰。儿封侯开国。位居三品。秩俸幸足。母何自勤如此。答曰。吁。汝年既长。

吾谓汝知天下理。今闻此言。公事何由济乎。今秩俸乃天子报汝先人殉命也。当散瞻六姻为先君之惠。妻子柰何独擅其利以贵乎。又丝枲纺绩。

妇人之务。上自王后。下及大夫士妻。各有所制。若堕业者。是为骄逸。吾虽不知礼。其可自败乎。自初寡不御脂粉。常服大练。性又节俭。非祭祀宾客

之事。酒肉不妄陈其前。静室端居。未尝辄出门闾。内外姻戚。有吉凶事。但厚加赠。遗。皆不诣其门。非自手作。及庄园禄赐所得。虽亲族礼遗。悉不许

入门。善果历任州郡内。自出馔于衙中食之。公廨所供。皆不许受。悉用修理公宇。及分僚佐。善果亦由此克已。号为清吏。炀帝遣御史大夫张𢖍。劳

之。考为天下最。征授光禄𡖖。其母卒后善果为大理𡖖。渐骄恣。公清平𠃔。遂不知畴昔焉。

王澄妻崔氏唐权载之集博陵县君崔氏祔葬墓铭夫人姓崔氏。博陵安平人。皇凤阁侍郎平章事博陵

郡王玄𬀩之曾孙。礼部侍郎璩之孙。侍御史责之息女。洋州刺史琅琊王君澄之嘉耦。崔氏自汉济北长岑。代为文宗。王氏自晋雎陵郎丘继生。元

臣二族之茂。范蔚宗沈休文推本言之矣。重以母后中宗之际。石泉博陵二先正有经纶命代之材。推戴格天之业。延耀济美为祥为祉。为君子为

士女。合姓好逑与他族不侔。夫入未笄。累失恃怙。旁于弟兄。血泣襄事。奉二尊裳帷。间关道途。自锺陵抵洛邑。哀敬典礼。三者无违。神佑纯孝。为宗

姻所叹。某年从父兄纵盛选卿才。故王君纳采焉。王君以才器政事。连辟公府。历御史司直。为河南纪纲掾。改阳翟今。入为尚书屯田郎。出刺洋州。

柔嘉左右叶晏休德。初洋州同气八人。名位焯于当时。家妇介妇。必华宗淑喆。夫人赞宗事。供先祀。鼓瑟诵诗。姿操㛠雅。奉上以诚。群居用和。外言

内言。不越于阃。朝服祭服。必成于手。洋州捐馆二十年。而夫人殁于栎阳之别墅。时贞元十九年秋七月某甲子。盖年五十一。初洋州娶荥阳郑氏。

生子曰慥而夭。夫人以继室生子三人。曰迺。曰逵。曰迈。母仪养皆为良士。造仕至蓝田尉。迺修词与计偕。逵迈咸以门资分左环列。哀号冈极。泣问

龟策。以二十年冬十月某甲子祔于洋州之旧封。先是洋州犹子兴平尉源长受夫人之理命曰。吾与尔二门。积德奕代。铭表必咨时文。先舅之碑。

吏部郎赵郡李公实为之。先君之志。从翁太傅文贞公实为之。且以德舆于夫人有通世之旧。猥求论撰。泣状遗懿。实而不华。是用采获以铭内则。

铭曰。安平临沂。右族蕃滋。仁贤是仪。好合嘻嘻。乃封故地。象服斯贵。谅无攸遂。亦劝以义。妇顺彰闻。母仪可尊。肃肃闺门。四男晨昏。于嗟凤树。奄闭

泉路。鲁人之祔。皇辟之墓。镂兹淑声。永识冥冥。

薛巽妻崔氏唐柳宗元集朗州员外司户薛君妻崔氏墓志唐永州刺史。博陵崔简女讳媛。嫁为朗州员

外司户河东薛巽妻。三岁知让。五岁知戒。七岁能女事。善笔札。读书通古今。其暇则鸣弦桐。讽诗骚以为娱。始简以文雅清秀。重于当时。其后病惑

得罪投驩州。诸女蓬垢涕号。柳氏出也。以叔舅命子厚自谓归于薛。惟恭柔专勤。以为妇妻。恩其故他姬子杂己子。造次莫能辨。无忮忌之行。忮之

豉切。害也。无犯迕之气。迕音忤。逆也。一亩之宅。言笑不闻于邻。元和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既乳。产也病肝气逆肺。章拘左腋。巫医不能已。期月之

日。洁服饬容而终。饬一本作饰年若干。某月日迁柩于洛。某月日祔于墓。在北邙山南洛水东。巽始作河北军食。有劳未及录。会其长以罪闻。因从

贬。更大赦方北迁。而其室已祸。巽之父曰大理司直仲𡖖。祖曰太子右赞善大夫环。曾祖曰平舒令煜高祖曰工部尚书真蔵。简之父曰大理司直

晔。祖曰某官鲵。唐兴中书令。仁师议刑不孥。其二世大父也。巽之他姬子丈夫子曰老。女子曰张婆。妻之子女。子曰陀罗尼。丈夫子曰某。实后子。铭

曰。翼翼仁师。崔仁师惟仁之硕。一言刑轻。绵载二百。其庆中缺。曾玄不绩。简之温文。辛昏以易。七男三女。八我之出。仍祸六稔。数存如没。冝福而灾。

伊谁云恤。惟薛之妇。德良才全。邻无言闻臧获以虔推仁抚庶。孩不异怜。凡公是怙。公一本作子夫属所然髲髢峩峩。髲音被鬄也髢音弟笾豆惟

嘉。烝尝宾燕其羞孔多有苾有严。神飨斯何。奚仲仲虺。胡祐不遐。奚仲封于薛十二世孙。仲虺为汤左相。高曾祖考。胡嘏之讹。淑人不居谁任于家。

书铭告哀。以寘岩阿。

独孤夫人崔氏唐柳宗元集唐前楚州司马河南独孤公故夫人博陵崔氏志墓并序夫人讳某博

陵安平人也。曾祖恭礼国朝驸马都尉。延齐易三州刺史。封博陵郡男。祖兴宗饶州长史考儁亳州临涣县丞。夫人少孤。在家以纯孝称。既笄㽵明

而贤。柔顺有识年若干归于独孤氏。奉𬞟藻供祭祀。事长抚㓜纠合宗族。敬恭而诚孝爱备至。动必由礼。非法度未尝践也。生子四人。教之以义方。

夙夜贞厉。家道以正。娣姒服其义。亲戚称其慈。天不降衷于我大暦八年十一月某日。享年若干殁于寿州。少长行哭。六姻涕泗。伤夫人有宜室之

美劝义之明。而司命夺其长筭使德与寿反。呜呼哀哉。明年十一月日。公使长男𪟝奉夫人之䘮。返葬京师某原先茔之侧。礼也。刊石以志庶德不

朽。其铭曰。夫人之德。柔明淑慎。从夫以礼。承筐以顺。奉若家节。率由彝训。遐福是期。溘至何迅。谓仁者寿。天实不信。同尘彭殇。归根大运。于以刊石。

永播淑闻。

崔氏女文苑英华穆员撰崔太常长女墓志铭崔氏。长女名某。先笄之某年。不幸遘疠。未几丁烈考太常卿。赠吏部尚书

常山公难。至哀乘之。共迫正气。以贞元七年秋八月己酉夭于东都。冬十月乙巳元方哀奉尚书从先相国于北邙山以长女祔于尚书之侧。呜呼。

女之生也。乘高祖博陵王之殊勋。曾祖礼部府君之令望。先。相国之盛业。先尚书之重德。何四叶垂裕。合为祯祥。与夫恶疾至性。摧之不胜。岂天之

所助。不能移定命乎。不然者烈祖显考之德之一有惠也二字恐非纯嘏以溢我。我其收之。且施之有年。移之他族。宜乎起家而居有公侯之位。雅

人所以歌韩姞者畴离之哉。夫内则之美。不传于外礼也。辱命于其光者。志卒葬焉。铭曰。崔之九原。实维邙阜。孝女祔先。与天

久。

周术忽妻崔氏元史列女传崔氏周术忽妻也丁亥岁从术忽官平阳金来将攻城尧之。下令官属。

妻子敢匿者死。持术忽以使事在上党。崔氏急即抱㓜子祯以诡计自言于将。将信之。使军吏书其臂出之。崔氏曰。妇人臂使人执而书。非礼也。以

金赂吏。使书之纸。吏曰。吾知汝诚贤妇。然令不敢违。命崔自揎䄂。吏悬笔而书焉。既出有言其诈者将怒命追之。崔与祯伏土窖三日得免。既与木

忽会未几木忽以病亡。崔年二十九。即大恸柩前。誓不更嫁。斥去丽饰。放散婢仆。躬自纺绩。有权贵使人讽求娶辄自爬毁其面不欲生。四十年未

尝妄言笑预吉会。治家教子有法。人比古烈妇云。

崔莺莺元禛长庆集崔莺莺传唐贞元中有张生者性温茂。美风容。内秉坚孤。非礼不可入。或朋从游宴扰杂其间。他人

皆汹汹拳拳。若将不及。张生容顺而已。终不能乱。以是年二十三未尝近女色。知者诘之。谢而言曰。登途子非好色者是有淫行余真好色者。而适

不我值。何以言之。大凡物之尤者。未尝不留连于心。是知其非忘情者也。诘者识之。无几何。张生游于蒲。蒲之东十馀里有僧舍曰普救寺。张生寓

焉。适有崔氏孀妇将归长安。路出于蒲。亦止兹寺。崔氏妇郑女也。张出于郑绪其亲乃异派之从母。是岁浑瑊薨于蒲。有中人丁文雅不善于军。军

人因䘮而扰。大掠蒲人。崔氏之家。财产甚厚。多奴仆。旅寓惶骇。不知所托。先是张与蒲。将之党有善。请吏护之。遂不及于难。十馀日廉使杜确将天

子命。以统戎节令于军。军由是戢。郑厚张之德甚。因饰馔以命张。中堂坐之。复谓张曰。姨之孤婺未忘提携㓜稚。不幸属师徒大溃。实不保其身。弱

子㓜女。犹君之生也。岂可比常恩几。今俾以仁兄礼奉见。冀所以报恩也。命其子曰欢郎。可十馀岁。容甚温美。次命女出拜尔兄。尔兄活尔。久之辞

疾。郑怒曰。张兄保尔之命。不然尔且虏矣。能复远嫌乎。久之乃至。常服睟容。不加新饰。垂鬟黛接。双脸断红而已。颜色艳异。光辉动人。张惊为之礼。

因坐郑傍。以郑之抑而见也。凝睇怨绝。若不胜体。问其年纪。郑曰。今天子甲子岁之七月。于今贞元庚辰生十七年矣张生稍以词导之。不对。终

席而罢张自是惑之。愿致其情。无由得也。崔之婢曰红娘生𥝠为之礼者数四。乘间遂道其里。婢果惊沮。溃然而奔。张生悔之。翌日婢复至。张生乃

羞而谢之。不复云所求矣婢罔谓张曰。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泄。然而崔之族姻。君所详也。何不因其德而求娶焉。张曰予始自孩提。性不苟合

或时纨绮间居。曾莫流盻。不为当年。终有所蔽。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数日来行忘止。食忘饱。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

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尔其谓我何。婢曰。崔之贞顺自保。虽所尊不可以非语犯之。下人之谋固难入矣。然而善属文。往往沈吟章句。怨慕者久之。

君试为喻情诗以乱之。不然则无由也。张大喜。立缀春词二首以授之。是夕红娘复至。持彩笺以授张曰。崔所命也。题其篇曰。明月三五夜。其词曰。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树动。疑是玉人来。张亦微喻其旨。是夕岁二月。旬有四日矣。崔之东有杏花一树。攀援可逾。既望之夕。张因梯其

树而逾马。逵其西厢。则户半开矣。红娘𥨊于床上。因惊之。红娘骇曰。郎何以至。张固绐之曰。崔氏之笺召我矣。尔为我告之。无几红娘复来。连曰至

矣至矣。张生且喜且骇。必谓获济。及女至。则端服严容。大数张曰。兄之恩活我之家厚矣。是以慈母以弱子㓜女见托。奈何因不令之婢。致淫逸之

词。始以护人之乱为义。而终掠乱以求之。是以乱易乱。其去几何。诚欲𥨊其词。则保人之奸不义。明之于母。则背人之惠不祥。将寄于婢仆。又惧不

得发其真诚。是用托短章。愿自陈启。犹惧兄之见难。是用鄙靡之词。以求其必至。非礼之动。能不愧心。特愿以礼自持。无及于乱。言毕翻然而逝。张

自失者久之。复逾而出。于是绝望数夕。张君临轩独𥨊。忽有人觉之。惊歘而起。则红娘敛衾携枕而至。抚张曰。至矣至矣。睡何为哉。并枕同衾而去。

张生拭目危坐久之。犹疑梦寐然而修谨以俟。俄而红娘捧崔氏而至。至则骄羞融冶。力不能运支体。曩时端庄不复同矣。是夕旬有八日矣。斜月

晶荧。幽辉半床。张生飘飘然且疑神仙之徒。不谓从人间至矣。有顷寺锺鸣。天将晓。红娘促去。崔氏娇啼宛转。红娘又捧之而去。终夕无一言。张生

辨色而兴自疑曰。岂其梦邪。及明睹桩在臂。香在衣。泪光荧荧然。犹莹于茵席而已。是后又十馀日。杳不复知。张生赋会真诗三十韵未毕。而红娘

适生。因授之以贻崔氏。自是复客之。朝隐而出。暮隐而入。同安于曩所谓西厢者。几一月矣。张生常诘郑氏之情。则曰知不可奈何矣。因欲就成之。

无何张生将之长安。先以情谕之。崔氏宛无难词。然而愁怨之容动人矣。将行之再夕不复可见。而张生遂西下数月。复游于蒲。舍于崔氏者又累

月。崔氏甚工刀札。善属文。求索再三。终不可见。往往张生自以文挑之。亦不甚观览。大略崔之出人者。艺必穷极而貌若不知。言则敏辩而寡于酬

对。付张之意甚厚。然未尝以词继之。时愁艳幽邃。恒若不识。喜愠之容。亦罕形见。异时独夜操琴。愁弄凄恻。张窃听之。求之则终不复鼓矣。以是愈

惑之。张生俄以文调。及期又当西去。当去之夕。不复自言其情。愁叹于崔氏之侧。崔已阴知将诀矣。恭貌怡声。徐谓张曰始乱之终弃之。固其宜矣。

愚不敢恨。必也君乱之。君终之。君之惠也。则没身之誓。其有终矣。又何必感深于此行。然而君既不怿。无以奉宁。君尝谓我善鼓琴。向时羞颜所不

能及。今且往矣。既君此诚。因命拂琴鼓霓裳羽衣序不数声。哀音怨乱。不复知具是曲也左右皆歔欷。崔亦遽止之投琴泣下流连。趍归郑所。遂不

复至。明旦而张行。明年文战不胜。遂止于京。因贻书于崔。以广其意。崔氏缄报之词。粗载于此。曰捧览来问。抚爱过深。儿女之情。悲喜交集。兼惠花

胜一合口脂五寸致耀首膏唇之饰。虽荷殊恩。谁复为容。暏物增怀。但积悲叹耳。伏承便于京中就业进修之道。固在便安。但恨僻陋之人。永以遐

弃。命也如此。知复何言自去秋已来。常忽忽有如所失。于喧哗之下。或勉为语笑。闲宵自处。无不泪零乃至梦窹之间。亦多叙感咽离忧之思。绸缪

缱绻。暂若寻常。幽会未终。惊魂已断。虽半衾如暖而思之甚遥。一昨拜辞。倏逾旧岁长安行乐之地。触绪牵情。何幸不忘幽微。眷念无斁。鄙薄之志。

无以奉酬。至于终始之盟。则固不在鄙昔。中表相因或同宴处。婢仆见诱。遂至私诚。儿女之心。不能自固。君子有援琴之挑。鄙人无投校之拒。及荐

𥨊席。义盛意深。愚㓜之情。永谓终托。岂期既见君子。而不能定情。致有自献之羞。不复明侍巾帻。没身永恨。含叹何言。傥仁人用心。俯遂幽劣。虽死

之日。犹生之年。如或逵士略情。舍小从大。以先配为丑行。谓要盟之可欺。则当骨化形销。丹诚不泯。因风委露。犹托清尘。存殁之诚。言尽于此。临纸

呜咽。情不能申。千万珍重。珍重千万。玉环一枚。是儿婴年所弄。寄充君子下体所佩。玉取其坚洁不渝。环取其终始不绝。兼乱丝一絇。文竹茶碾子

一枚。此数物不足见珍意者。欲君子如玉之贞。弊志如环不解。泪痕在竹。愁绪萦丝。因物逵诚。永以为好耳。心迩身遐。拜会无期。幽愤所钟。千里神

合。千万珍重。春风多厉。强饭为嘉。慎言自保无以鄙为深念。张生示其书于所知。由是时人多闻之。所善杨巨源好属词。因为赋崔娘诗一绝云清

润潘郎玉不如。中庭蕙草雪销初。风流才子多春思。肠断萧娘一纸书。河南元亦续生会真诗三十韵曰。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遥天初缥缈。低树

渐葱昽。龙吹过庭竹。鸾歌拂井桐。罗绡垂薄雾。环珮响轻风。绛节随金母。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会雨濛濛。珠莹光文履。花明隐绣笼。瑶钗行

彩凤。罗帔掩丹虹。言自瑶华浦。将朝碧帝宫。因𨔼里城北。偶向宋家东。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云軃。登床族绮

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佣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方喜千年会。

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恨。缱绻意难终。慢脸含愁态。芳词誓表里。赠环明运合。留结表心同。啼粉流清镜。残炉远暗虫。华光犹苒苒。旭日渐曈曈。惊

乘还归洛。吹箫亦上嵩。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矣羃羃临塘草。飘飘思渚蓬。素琴鸣怨鹤。清汉望归鸿。海阔诚难度。天高不易冲。行云无处所。萧史

在楼中。张之友闻之者。莫不耸异之。然而张亦志绝矣。稹特与张厚。因征其词。张曰。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使崔氏子遇合富

贵。乘宠娇隆。不为云为两。则为蛟为螭。吾不知其所变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据百万之国。其势甚厚。然而一女子败之。溃其众。屠其身。至今为天

下僇笑。余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用忍情。于时坐者皆为深叹。后岁馀。崔已委身于人。张亦有所娶。适经其所。乃因其夫言于崔。求以外兄见。夫语

之而崔终不为出。张怨念之诚动于颜色。崔知之。潜赋一章词曰。自从销瘦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不为傍人羞不起。舃郎憔悴却羞郎。竟不之

见。后数日张生将行。又赋一章以谢绝之。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自是绝不复知矣时人多许张为善补过者矣。余常。

于朋会之中。往往及此意者夫使知者不为。为之者惑贞元岁九月。执事李公垂宿于余靖安里第语及于是。公垂卓然称异。遂为莺莺歌以传之。

崔氏小名莺莺。公垂以命篇。侯鲭录王性之作传奇辨正云。尝读苏翰林赠张子诗云。诗人老去莺莺在。注言。谓张生乃张籍也。仆按元微之所作

传奇。莺莺事在贞元十六年春。又言明年生文战不科。乃在十七年。而唐登科记张籍以正元十五年啇郢下登科。既先二年。决非张籍明矣。每观

斯文。抚卷叹息。未知张生果为何人。意其非微之一等人。不可当也。会清源庄季裕为仆言。友人杨阜公尝得微之作姨母郑氏墓铭云。其既䘮夫

遭军乱。微之为保护其家备至。则所谓传奇者。尽微之自叙。特假他姓以避就耳。仆退而考微之长庆集。不见所谓郑氏志。又岂子家所收未全。或

别有他本尔。然细味微之所序。及考于他书。则与季裕所说皆合。盖昔人事有悖于义者。多托之鬼神梦寐。或假之他人。或云见他书。后世犹可考

也。微之心不自抑。既出之翰墨。姑易其姓氏耳。不然为人叙事。安能委曲详尽如此。按乐天作微之墓志。以大和五年薨。年五十三。即当以大历十

四年己未生。至正元庚辰正二十二岁矣。传奇言生年二十二。不知女色。又退之作征之妻韦丛志文作婿韦氏。时微之始以选为校书郎。传奇。谓

复岁馀生亦有所娶者也。正元十八年。微之始中书判㧞革授校书郎。年三十四笑。又微之作陆氏娣志云。予外祖睦州刺史郑济。乐天作微之母郑

夫人志。亦言郑济女。而唐崔氏谱永宁尉鹏亦娶郑济女。则莺莺者乃崔鹏之女。于微之为中表。传奇所谓郑氏为异𣲖之从母者也非特此而已。

仆家有微之作光氏古艳诗百馀篇。中有春词二首皆隐莺字。传奇言生立缀眷词一首以授之。不书讳之者则此意。及自有莺莺诗。离思诗杂忆

诗。与传奇所载。犹一家说也。又有古决绝词。梦𣸯春诗前叙所遇。后言舍之以义。及叙娶韦氏之年。与此无少异者。梦𣸯仙诗云。当年二记初。嘉节

三星度。韦门正全盛。出入多懽裕。二记初谓二十四岁也。其诗中多言双文意。谓叠叠莺字为双文也。并书于后。使览之者可考焉。又意古艳诗多微

之专因莺莺而作无疑又微之百韵诗寄乐天云。山岫当堦翠墙花拂面枝。莺莺爱娇小。燕翼翫逶迤注云昔子贱诗云为见墙头拂面花。时唯乐

天知此事。又云。㓜年与满中诗人杨巨源善日课为诗。传奇言生发其书于所知。余亦闻其说。生所善杨巨源为崔娘诗一绝。凡是数端。有一于此

可验。决为微之无疑。况于如是之众耶。然必更以张生者岂元与张受姓命氏本同所自出耶。张姓出黄帝之后。元姓亦然后为拓㧞氏。后魏有囡

改姓元。仆性善讨论考合同异。每闻一事隐而未见。或可见而不同。如瓦砾之在怀。必欲讨阅归于一说而后已尝谓读千岁之书。而探千岁之迹。

必须尽见当时事理。如身履其间。丝分缕解。终始备尽。乃可以置议论。若各执一言一事。未见其馀。则事之相戾者多矣。又谓前世之事。无不可考

者。特学者观书少而未见尔。微之所遇合。虽涉于流宕自放。不中礼义然名軰风流馀韵。照映后世。亦人间可喜事。而事之臻此特鲜也。虽为避就。

然意微而显。见于微之其他文词者彰著又如此。故反复抑扬。张而明之。以信其说。他时见所谓姨郑氏志文。当详载于后。微之古艳诗春词云。

春来频到宋家东。垂䄂开怀待好风。莺蔵柳暗无人语。唯有墙花满树红。 深院无人草树光。娇莺不语趁阴蔵。等闲弄水浮花片。流出门前赚阮

郎。 莺莺诗云。殷红灭碧旧衣裳。取次梳头暗淡妆。夜合带烟笼晓日。牡丹经雨泣残阳。依稀似笑还非笑。髣髴闻香不是香。频动横波嗔阿母。等

间教见小儿郎。 离。思云。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谩篸绿丝丛。须臾日射胭脂颊。一朵红酥旋欲融。 山泉散漫绕堦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读道

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红罗着压逐时新。杏子花纱嫩面尘。第一莫嫌才地弱。㱔㱔纰慢最宜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

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枝叶度残春。 春晓云。半欲天明半未明。醉闻花气

睡闻鶑。娃儿撼起锺声动。二十年前晓寺情 古决绝词云。乍可为天上韦牛织女星。不愿为庭前红槿枝。七月七日一相见。相见故心终不移。那

能朝开暮飞去。一任东西南北吹。分不两相守。恨不两相思。对面且如此。背面当可知。春风撩乱百劳语。况是此时抛去时。握手若相问。竟不言后

期。君情既决绝。委意已参差。借如死生别。安得长苦悲。噫。春冰之将泮。何余怀之独结。有美一人。于马矌绝一日不见比一日于三年况三年之旷

别。水得风兮小而已波笋在苞兮高不见节矧桃李之当春。竞众人之攀折。我自顾悠悠而若云。又安能保君𤾀𤾀之如雪。感破镜之分明。睹泪痕

之馀血。幸他人之既不我先。又安能使他人之终不我夺。已马哉。织女别黄姑一年一度暂相见。彼此隔河何事无夜夜相抱眠。幽怀尚沉结。那堪

一年事。长遣一宵说。但感久相思。何暇暂相悦。虹桥薄夜成。龙驾侵晨列。生憎野鹊性迟回。死恨天鸡识时节。曙色渐曈昽。华星吹明灭。一去人一

年一年何可彻。有此迢递期。不如死生别。天公隔是妒相怜。何不使教相决绝。 杂忆云。今年寒食月无光。夜色才侵已上床。忆得双文通内里。玉

栊深处暗闻香。 花笼微月竹笼烟。百尺丝绳拂地悬。忆得双文人静后。潜教桃叶送秋千。 寒轻夜浅绕回廊。不辨花丛暗辨香忆得双文笼月

下。小楼前后捉迷蔵。 山榴似火叶相兼。亚拂砖墙半拂檐。忆得双丈独披掩。满头花草倚新帘。 春水消尽碧波湖。漾影残霞似有无。忆得双文

彩子薄。钿头云映退红酥。 赠双文云。艳极翻含态。怜多转自娇。有时还暂笑。闲坐爱无憀。晓月行看坠。春酥见欲消。何因肯垂手。不敢望回腰。

梦𣸯春云。昔岁梦𨔼春。梦𨔼何所遇梦入深洞中。果遂平生趣。清冷浅漫溪。昼舸兰篙渡。过尽万株桃。盘旋竹林路。长廊抱小楼。门牖相回豆。楼下

杂花丛。丛边绕惊鹭。池光漾霞影。晓日初明煦。未敢上堦行。频移曲池步。乌龙不作声。碧玉曾相慕。渐到帘幕间。徘徊意犹惧。闲窥东西阁奇玩参

差布。隔子碧油糊。駞钩紫金镀。逡巡日渐高。影响人相寤鹦鹉饥乱鸣。娇姓睡犹怒。帘开侍儿起。见我遥相谕。铺设绣红秵。施张钿装具。潜寨翡翠

帷。瞥见珊瑚树。不辨花貌人。空惊香若雾。身回夜合偏。态敛晨霞聚。睡脸桃破风。汗妆莲委露。丛梳百叶髻。时世髻金蹙重台履踏殿样纰软钿头

裙。瑟二色也玪珑合懽𥚓。夫显名鲜妍脂粉薄。暗溪衣裳故。最似红牡丹。雨来春欲暮。梦魂良易惊。灵境难久寓夜夜望天河。无由重㳂溯结念心

所期。返如禅顿悟。觉未八九年。不向花回顾。杂洽两京春。喧阗众禽护。我到看花时。但作怀仙句。浮生转经历。道性老坚同。近作梦仙诗。亦知劳肺

腑。一梦何足云。良时是婚娶。当年二纪初。嘉节三星度。朝蕣玉佩迎高松女萝附。韦门正全盛。出入多懽裕。元云乐天和微之梦游仙诗序云。斯言

也。不可使不知吾者。知吾者亦不可使不知乐天。知吾也吾才敢不使吾子知。即舟斯言。三复其音。大抵悔既往而悟将来也云云正谓此事非张

籍益明夫。微之年谱。已未代宗大历十四年。是岁微之土。庚申德宗建中元年。辛酉至甲子兴元元年。是岁崔氏主乙丑正元元年。丙寅至癸酉九

年。是岁微之明经及茅。甲戌至己卯十五年。十二月辛未咸宁。王浑城薨于蒲。丁文雅不能御军。遂作乱。庚辰十六年。是岁微之年二十二。传奇言

生年二十二。未近女色。崔氏年十七。传奇言于今上正元庚辰十七年矣。辛巳十七年。是岁微之年二十三传奇言生以文词西去所谓文战不利。

遂止京师。崔氏书所谓春气多厉。正次年春也。壬午十八年是岁微之年二十四。以中书判茅四等。授校书郎。传奇言后岁馀。崔亦委身于人。生亦

有所娶。按退之作微之安韦丛志日。选婚时。稹始此选。授校书郎。郎与微之梦𣸯春二记初。三星度。所谓有所娶之言同。癸未十九年至乙酉顺宗

永正元年丙戌宪宗永和元年。是岁微之年二十八岁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谏科第拜左拾遗。出为河南尉。丁灰戌子三年。是岁授监察御史。已

丑四年。是岁妻韦氏年二十七。庚寅五年。是岁贬江陵士曹。辛卯至甲午九年。徙唐州从事。乙未十年。是岁君入都徙通州司马。丙申至己亥十四

年。是岁从号州长史。为膳部员外郎。庚子十五年。是岁穆宋郎位。转祠部郎中知制诰。辛丑穆宗长庆元年。是岁权翰林学士。工部竹郎平章事。壬

寅二年。是岁出为同州刺史。癸卯甲辰四年。是岁移浙东观察使越州刺史。乙巳敬宗宝暦元年。丁未文宗大和元年己酉三年。是岁召为尚书右

丞。旋改鄂岳节度使。庚戌辛灰五年。是岁甍于镇。年五十三 商调蝶恋花词 夫传奇者。唐元微之所述也。以不载于本集而出于小说。或疑其

非是。今观其词。自非大手笔。孰能预于此。至今士大夫极谈幽玄。访奇述异。无不举此以为美话。至于倡优女子。皆能讽诵大略。惜乎不比之以音

律。故不能播之声乐。形之管弦。好事君子。极饮肆欢之际。愿欲一听其说。或举其末而忘其本或纪其略而不及终其篇。此吾曹之所共恨者也。今

因暇日详观其文。略其烦亵分之为十章。每章之下。属之以词或全摭其文或止取其意。又别为一曲。载之传前。先叙前篇之意。词曰商调曲名蝶

恋花。句句言情。篇篇见意。奉劳歌伴。先定调格。后听芜词。丽质仙俄生玉殿。謪向人间。未免凡情乱。宋玉墙东流美盻。乱花深处曾相见。密意浓欢

方有便。不李浮名。旋遗轻分散。最恨多才情太浅。等闲不念人离怨。传曰。余前所善张君性温茂美风仪寓于蒲之普救寺。适有崔氏孀妇。将归长

安路出于蒲。亦止兹寺。崔氏妇郑氏也。张出于郑叙。其女乃异派之从母。是岁丁文雅不善于军。军之徒因大扰劫掠蒲人。崔氏之家财彦甚厚。惶

骇不知所措。张与将之党有善。请吏护之。遂不及。难郑厚张之德。因饰馔以命张谓曰。姨之孤遗未忘提携弱子㓜女犹君之所生也。岂可偿恩哉。

今俾以仁兄之礼奉承。乃命其子曰欢郎次命其女曰莺莺。出拜尔兄。久之崔辞以疾。郑怒曰。张兄保尔之命。宁复远嫌乎。又久之乃至。常服睟容。

不加新饰。垂鬟浅黛。双脸桃红而已。颜色艳异。光辉动人。张惊为之礼。因坐郑傍。凝眸袭绝。若不胜其体。张问其年几。郑曰十七岁矣。张生利以词

导之。死不蒙对。终席而罢奉劳歌伴再和前声。锦额重帘深几许。绣履弯弯来省离朱户。强出娇羞都不语。绛唇频掩酥胸素。黛浅愁生妆淡洼。怨绝

情凝。不肯聊回顾。媚脸未自新泪污。梅英犹带春朝露。张生自是惑之。愿致其情。无由得也。崔之侍儿曰红娘。私为之礼者数四矣。间遂道其里。翌日

红娘复至曰。郎之言所不敢忘。崔氏族姻。君所详知。何不因其媒而求娶马。张曰予始自提孩之时。性不苟合。昨日一席间。畿不自持。数日以来。行

忘止。食忘饱。恐不喻旦暮。若因媒而娶。则数月之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红娘曰。崔之正顺自保。虽所尊不能以非语犯之。然而善属文。往往沉吟

章句。怨慕者久之。君试为谕情诗以乱之。不然无由得也。张大喜立缀春词二首以授之。奉劳歌伴。再和前声。懊恼娇娘情不惯。不道看看役得人

肠断。万语千言都不管。兰房跬步如天远。废寝忘餐思想遍。赖有青鸾不比凭鱼鹰。密写香笺论缱绻。春词一𥿄芳心乱是夕红娘复至。持彩笺以

授张曰。崔所命也。题其篇云。明月三五夜。其词曰。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间。拂墙花树动。疑是玉人来。奉劳歌伴。再和前声。庭院黄昏春雨霄。一缕

深心。百种成牵系。青鸾翼。蓦然来报喜。花笺微谕相容意。待月西厢人不寐。帘影摇光。朱户犹慵闭。花动拂墙红萼坠。分明疑是情人至。张亦微谕

其旨。是岁二月十四日矣。崔之东墙有杏花一株。攀援可逾。既望之夕。张因其所逾马。逵于西厢。则户果半开。良久红娘复来。连日。至矣至矣。张生

且喜且骇。心谓得之矣。及乎至。则端服丽容。大数张曰兄之恩活我家厚矣。由是慈母以弱子㓜女见依。奈何因不今之婢。致淫泆之词。始以护人

之乱为义。而终掠乱而求之。是以乱易乱。其去几何。诚欲𥨊其词。则保人之奸不正。明之母。则背人之惠。不祥。是用因谕短章。愿自陈启。犹惧兄之

见难。因鄙靡之词。以求必至。非礼之动。能不隗心。特愿以礼自保。无及于乱。言毕翻然而逝。张自失者久之。复逾而出。由是绝望矣。奉劳歌伴。再和

前声。屈指幽期唯恐误。恰到春宵明月当三五。红影压墙花密处。花阴便是桃源路。不谓兰诚金石固。敛袂怡声。恣把多才数。惆怅空回谁未语。只

应化作朝云去。后数夕张君临轩独寝。惊歘而起。则红娘敛衾携枕而至。抚张曰。至矣至矣。睡何为哉。并枕重衾而去张生拭目危坐久之。犹疑梦

寐。俄而红娘捧崔而至。至则娇羞融冶。力不能运支体。向时之端丽。不复同美矣。是夕旬有八日矣。斜月晶荥。幽辉半床。张生飘飘然。且疑神仙之

徒。不谓从人间至也。有顷寺锺鸣晓红娘促去。崔氏娇啼宛转。红娘又捧而去。终夕无言。张生自疑于心曰。岂其梦耶。所可明者。妆花臂。香在衣。泪

光荧荧然。犹莹于茵席而已。奉劳歌伴。再再和前声。 数夕孤眠如度岁将为今生会合终无计正是断肠凝望际云心捧得姮娥至。玉困花柔羞未

收泪端丽妖娆。不与前时比。人去月斜疑梦寐。衣香犹在妆留臂。 此后又十数日。杳不复知。张生赋会真诗三十韵未毕。而红娘至。因授之以贻

崔氏。自是复容之。朝隐而出。暮隐而入。同安于向所谓西厢者一月矣。张生将往长安。先以情喻之。崔氏宛无难词。然愁怨之容动人矣。欲行之再

夕不可复见。而张生遂西。奉劳歌伴。再和前声。 一梦行云还暂阻。尽把染诚缀作新诗句。幸有青鸾堪密付。良宵从此无虚度。两意相欢朝又暮。

不奈郎鞭。暂指长安去。最是动人愁怨处。离情盈把终无语。不数月张生复𣸯于蒲。舍于崔氏者又累月。张生雅知崔氏善属丈。求索再三。终不可

见。虽待张生之意其序。然而未尝以词继之。异时独夜操琴。愁弄凄恻。张窃听之。求之则不复鼓矣。张生以丈调及期又当西去。当去之夕。崔恭貌怡声。

徐谓张曰。始乱之。今弃之。固其宜矣愚不敢恨。必也君终之。亦君之惠也。又何必深感于此行。然则君既不怿无以奉宁。君尝谓我善鼓琴。今且往

矣。既逵君此诚。因命拂琴鼓霓裳羽表序不数声。哀音怨乱。不复知其是曲。左右皆欷歔。崔技琴拥面泣下。流连趣归郑所。遂不复至奉劳歌伴。再

和前声。 碧沼鸳鸯交鵛舞。正恁双栖又遣分飞去。洒翰赠言终不许。援琴请尽奴心素。曲未成声先怨慕。忍泪凝情强作霓裳序。弹到离愁凄咽

处弦肠俱断梨花雨。诘旦张生遂行明年丈战不利遂止于京因贻书于崔氏。缄执之词粗载于此书曰捧览来问。抚爱过深。兼惠花胜一合。口脂

五寸。致耀首膏唇之饰。虽荷殊惠。谁复为容。伏承便于京中就业。进修之道。固在便安。但恨鄙陋之人。永以遐弃。命也如此。知复何言。自去秋以来。

忽忽如有所失。至于梦寐之间。亦与叙感咽。离忧之思。绸缪缱绻。暂若寻常。幽会未终。惊魂已断。虽半衾如暖。而思之甚遥。昔日表相因或同宴处

兄有援琴之挑。鄙无技梭之拒。及荐枕席。义感意深。愚㓜之情。永谓终托。岂期既见君子。不能以礼定情。松柏留心。致有自献之羞。不复明侍巾栉。

殁身永恨。含叹何言。傥若仁人用心。俯遂幽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或如逵士略情。舍小从大。以先配为丑行。谓要盟为可欺。则当骨化形消。丹诚

不泯。因风委露。犹托清尘存殁之诚。言尽于此。临纸呜咽。情不能伸。千万珍重。奉劳歌伴。再和前声。别后思君心目乱。不谓芳音忽寄南来鹰。却写

花笺和泪卷。细书方寸教伊看。独寐良宵无计遣。梦里依稀暂若寻常见。幽会未终魂已断。半衾如暖人犹远。玉环一枚是莺㓜年所弄。寄充君子

下体之佩。玉取其坚洁不渝。环取其终始不绝。兼致彩丝一絇。丈竹茶合碾子一枚。此数物不足珍。意者欲君子如玉之洁。弊志如环不解。泪痕在

竹。愁绪萦丝。因物逵诚。永以为好。心迩身远。拜会无期。幽愤所钟。千里神合。千万珍重。春风多厉强饭为佳。慎自保持。无以鄙为深念也。奉劳歌伴。

再和前声。 尺素重重封锦字。未尽幽闺别后心中事。佩玉彩丝文竹器。愿君一见知深意。环欲长图丝万系。竹上阑班总是相思泪。物会见郎人永

弃。心驰魂去人千里。张之友闻之。莫不耸异。而张之志固绝之矣。岁馀崔委身于人。张亦有所娶。适经其所。张求以外兄见。夫已诺之。而崔终不为

出。张君怨念之诚。动于颜色。崔知之。潜赋一诗寄张曰。自从消瘦减容光。万转千回下床。不为傍人羞不起。为君憔悴却差郎。然竟不之见。后数

日。张君将行。崔又赋一诗以谢绝之曰。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忴取眼前人。奉劳歌伴。再和前声。 梦觉高堂云雨散。十二巫峯隔断

相思眼。不为傍人移步懒。为郎憔悴羞郎见。青翼不来孤凤怨。路失桃源再会终无使。旧恨新愁那寄遣。情深何似俱情浅。逍遥子曰。乐天谓微之

能道人意中语。傼于是益知乐天之言为当也。何者。夫崔之才华宛美。词彩艳丽。则于所在缄书诗彰画之矣。如其都愉淫冶之态。则不可得而见。

及观其丈。飘飘然髣髴出于人目前。虽丹青摹写其形状。未知能如是工且至否。傼尝采摭其意。撰成鼓子词子章。示余友河东白先生。先生曰。文

则美矣。意犹有不尽者。胡不复为一章于其后旦具道张之与崔既不能以礼定其情。又不能合之于义。始相遇也。如是之笃。终相失也。如是之遽。

必及于此则全矣。余应之曰。先生真为文者矣。言必欲有始终葴戒而后已。大抵。鄙靡之词。止歌其事之所可歌。不必如是之备。若夫聚散离合。亦

人之常情。古今所共惜也。又况崔之始相得而终至于相失岂得已哉。如崔已他适。而张诡计以求见。崔知张之意而潜赋诗以谢之。其情盖未能

忘者矣。乐天曰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尽期。岂独生彼者耶。予因命此意。复成一曲缀于。传末。镜破人离何处问。路隔银河岁会知犹近。只

道新来消廋损。玉容不见空传信。弃掷前欢俱未忍。岂料盟言陡顿无凭凖。地久天长终有尽。绵绵不似无穷恨。

韩琦妻崔氏宋韩魏公安阳集录夫人崔氏事迹。与崔殿丞请为。行状。夫人姓崔氏其先姜姓。齐穆伯食

采于崔。因以命氏自穆伯二十九世而至汉泉莱候业居东武城。为清河郡。自业二十世。而至后魏七兵尚书休。始号大房。自休十四世。而至石晋

左拾遗周度。佐兖州慕容彦超幕。彦超叛。死节周度赠秘书少监。即夫人之曾祖也。祖汝砺皇任左班殿直。赠兵部侍郎。父立皇任工部侍郎致仕。

直道能政。缙绅宗仰。崔氏自唐以来。为衣冠甲族。与卢李郑数家相为婚姻。它族不得预。夫人曾祖母祖母。犹皆卢李二姓。故世高其门风。夫人即

侍郎之第五女。柔静端洁。㓜有成德女功之事。莫不臻极。年二十一而归于韩氏。逮事琦所生秦国太夫人胡氏。能尽妇道。秦国寝疾。躬侍汤剂。夙

夜不懈。及其亡也。号慕以奉凡筵。讫于终䘮。无一不如礼者。韩氏内外族属多。而素贫孤遗者众。夫人天性仁贤。义隆孝睦。极意存育。常若不及。亲

为婚娶者。几二十人。虽罄竭家赀。而不顾也。其于待已。则躬履俭约。恬然无欲。服用粗备。不求过饰。琦未参侍从之前。俸尚薄。久官京师。夫人虽一

钗之微。未尝在首。时质缗钱以济诸亲。琦每赈给宗族。暨周人之急。夫人必欣然赞助。惟恐不充。此天下之共知。而妇人之尤难也。又治家严明。事

无细大。处治条理。皆有法度。闺门之内。犹官府然。故琦略无私室之虑而得专心公家者。夫人之力也。凡岁时祖宗之祀。夫人必先朝严辨。纤悉精

至。酌荐之日。礼极恭恪。如是者三十馀年。六亲师服之父母之亡摧毁过甚。几不能生。以至图象严事。至于终身。与诸姊诸弟。友爱弥笃。情礼兼至。

虽在颠沛。未尝忘也。夫人始封寿安县君。进安康郡君。安康乐安二郡夫人安国夫人。嘉祐七年春末得疾。背胁痛卧起为梗。医者言气血凝涩。下

之当愈。故时以药宣治之。而不能去。涉夏秋之交。变为泄注。日以沉剧。九月三日而亡。上与中宫闻之。皆遣尚宫临奠。赙赠加等夫人介谨纯直。待

人以至诚。平生无一妄言。善书札。体法甚老。殊无妇人气格好读诸史氏书。槩知历代兴亡治乱之事。时作篇章有理致然以为非妇人之事。虽至

亲不得见也。临事取舍剖断。有刚毅大丈夫所不能为者尝曰我遇小事则胆薄多惊。若处大事。知义所在。虽死不怖也。平居散于左右。必与下房

者均。琦尝怪问。谓宜少有差等。夫人曰。我性好平。不欲使人见有轻重厚薄。疾虽久而视家事不倦。待宗亲益周。琦尝劝譬之。谓非頥养之理。乃慨

然曰。此我平生所存岂至此可变也。唯死然后不能为也。其用心如此。三子。长忠彦。光禄寺丞。次端彦。大常寺太祝。次良彦。秘书省校书郎早亡。五

女。长不育。次适许州司户参军王景修。次二女早夭。次尚㓜。夫人慈爱至厚。其待非所生者过于己出。呜呼夫人内行高绝如此之著。恐虽当世贤

妇人少能偕者。今取十一月二十九日葬于相州安阳县丰安村祖坟之次。塘有铭。故亲笔其大槩以俟实录焉。

包𫄷妻崔氏宋史列女传崔氏。合淝包𫄷妻𫄷枢密副使拯之子早亡。惟一稚儿。拯夫妇意崔不能守也。使

左右尝其心。崔蓬垢涕泣。出堂下见拯曰。翁天下名公也。妇得齿贱。获执澣涤之事幸矣。况敢污家乎。生为包妇死为包鬼。誓无他也。其后稚儿亦

卒。母吕自荆州来诱崔欲嫁其族人。因谓曰。䘮夫守子。子死孰守。崔曰。昔之留也。非以子也。舅姑故也。今舅没姑老矣。将舍而去乎。吕怒诅骂曰。我

宁死此。决不独归。须尔同往也。崔泣曰。母远来。义不当使母独还。然至荆州傥以不义见迫。必绝于尺组之下愿屁还包氏。遂皆去。母见其誓必死。

卒还包氏。

孙广妻崔氏郑獬郧溪集崔夫人墓志铭 夫人崔氏。初归大名孙君君讳广。乐安郡王汉韶之后也。以故

王孙气义喜侠尽耗其家赀。夫人未尝靳一豪。及孙君卒。夫人孤居益贫。挈二稚儿入京师依姨氏。久之姨又卒。夫人抚二儿以泣曰。吾不忍儿之

无以毓也。乃再归于高密赵君。二儿迺得成立。长曰勉。遂中进士第。季曰过。尤能苦学。朋友推誉之。夫人归赵氏二十六年。至其亡如初归也赵君

性高严。而夫人能以礼顺之。诸子不一出。而夫人能以爱均之。门内族居数十。而夫人能以和处之。见诸子之为业。有所进则喜。曰。吾持心平。是必

有阴报在吾子也。归赵氏初生一女。适亡其冡妇。有遗孙已数岁。夫人即致己所生于侍者。而自收乳其孙。侍者不谨所生竟不毓。夫人亦无悔言。

闻者皆叹伏。以为不可及夫人之卒。年五十七。以赵君登朝封长安县君。赵君讳扶。仕至屯田员外郎。后二年亦卒夫人之考曰某郓州中都令。母

曰范氏乃御史中丞讽之女夫人于赵氏有三子。果卿俊卿皆举进士。以某年月日葬葬于某所祔赵君之茔。将葬勉过皆来乞铭。某曰。子敢不铭哉。

铭曰。卜之吉。筮之又吉。千万年斯安此室。

杜员外妻崔氏宋范忠宣公集比部杜君夫人崔氏墓志尚书比部员外郎。杜君名某之夫人崔

氏。以某年某有某日卒于其子光州定城县令仪之官舍。熙宁二年四月某日。比部君举夫人之䘮葬于某所。将葬夫人之弟象之。状夫人之行以

求予铭。象之余之执友也。故不得辞而铭之。按崔氏之先。出于齐丁公之后。食采于崔。因以为氏。积二十八世而至汉东莱侯业又二十三世而至

后魏七兵尚书休。休之弟宣分为大小二族。大崔之裔。至唐尤盛。冠于诸姓又十二世至夫人之曾祖讳某。为周兖州从事。以慕容彦超之叛。说以

大义。不听而死。周祖嘉之。赠秘书监。录一子官为殿直。殿直讳某。累赠某官。生工部侍郎讳某。以清德懿行显于皇朝。累赠工部尚书。夫人即尚书

之长女也。少而贤惠。为父母所钟爱年十九。尚书闻比部君有俊誉。遂以归之。事舅姑至孝。曲尽妇道。皇姑福昌君以严嗃治内。人不堪其劳。而夫

人奉顺益谨。诸姑方年少。颇加譛愬。而夫人引咎不较。及其出适必罄奁橐以资之。有。䘮夫而归者抚之弥厚。福昌君感疾累年。手足不能自举。饮

食盥栉。皆俾夫人为之。而未尝有倦色。及居䘮。衰毁动人。有古孝妇之风。岁时祭祀。必亲具荐羞。极于精洁。平居好读经史佛书。既晓其义。亦必终

身行之。复问为歌诗皆有清。历善教诸子。而均其抚养人莫知其有嫡庶马。以比部君登朝。封万年县君。改封寿安。晚年又以季妹为。相国韩公九

配。恩加冠帔。时内外姻族。多以华侈相尚。独夫人布素自若。左右或羞之。夫人曰。妇人之服。当视夫之爵秩。岂宜过奢。自取失礼邪。既寝疾。谓诸子

曰。吾其终乎。吾所遗汝曹者。清白孝谨而已无他物也敛送之具。悉使预备遂瞑目诵佛而逝。享年七十有二。呜呼。㓜为淑女。长为贤妇。其老也能尽

为母之道。其终也能顺性命之理。可谓德之全。而人之难矣。子八人长曰伟。池州军事判官。次即仪也。皆廉直有吏能。次僎试将作监主簿。次伾早

卒。次偕任偓佺皆业大未仕。女三人。长适内殿承制张瑛。次适大理评事张及孙次适应茂材异等科张缋。诸孙及曾孙十人。铭曰。夫人之德。生与

性俱。孝于家庭。以及舅姑古人之难。我独有馀。积善之报。福庆以隆。寿夫今子。顺理而终。纳铭于圹。以告无穷。

崔春娘夷坚志春娘南城士人张临。壮岁未受室。与郡倡崔春娘甚昵约为夫妇。偕诣城隍庙诅盟。居数年尝宿其家。崔亦

坚意合好。不复纳他客。已而临连获乡举。有媒妁来为议。娶富家釐妇。临深念半世困于书生。苦贫为祟。若更聘一倡。两穷相守。何时可苏。今幸会

此姻。当不终否。彼要盟无质。何足恤哉。乃备礼纳采。不今崔知。将成昏。或以告崔。崔走仆邀临至。责其负约。临犹讳云。马有是事。谗者妒我二人耳。

勿轻听妄言。崔曰。君嘉期已定卜用其日。谓我真不知邪。不然可同谒城隍以验之。临既慊于心不愿行。而辞不得免。强往马崔拜泣而䜣曰。春娘

昔与张临立誓于大神。有渝盟者。明神殛之。不意临见利忌义。欺人罔神。神如有灵。乞垂警治。临即股栗仆他。禁不能言。但悔惧抟颊。舆还家数日而

卒。此卷皆邓直清说

永乐大典卷之二千七百四十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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