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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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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田图
作者:韩百谦 高丽
本作品收录于《久庵遗稿/上

平壤箕田图

箕田图说跋 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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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秋。柳川出按箕城。伯氏参议公往省大夫人而还。一日来访我。手持井田图说以示之。考其制甚详。著之说甚备。按其图而证其说。所谓箕田在于含球,正阳两门之外者。区画最分明。其为制皆田字形。分为四区。区皆七十亩。界区之路。其广一亩。界田之路。其广三亩。凡十六田。总六十四区。六十四区之三旁。又有九亩之路。由城门达之江上。其尖斜欹侧不能成方处。或一二田。或二三区。随其地势而为之。乡人至今传之为馀田。亦皆七十亩。噫。古今人历玆地见斯田者何限。但赏古迹宛然而已。独公生晩好古。欲求古圣人分田制产之意于千百载后。作为图说。使人人晓然知箕田一区为七十亩。即与孟子所称殷人七十亩之说。若合符节。岂非幸欤。孟子曰。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盖井字为形。便成九区。八家皆私八区之百亩。就公田百亩之区。以二十亩为庐舍。八夫居之。其所耕公田皆十亩。此周制然也。孟子曰。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彻者彻也。助者籍也。孟子论周人百亩之制固纤悉。至于殷人。但称七十而助。当时诸侯。皆去周时之籍。况殷制安保其犹有存者乎。朱夫子之生。去孟子之时又远矣。不得不因周制而推明之。释之曰。商人始为井田之制。以六百三十亩之地。画为九区。区七十亩。中为公田。其外八家。各授一区。但借其力以助耕公田。而不复税其私田。又曰。窃料商制亦当似此。而以十四亩为庐舍。一夫实耕公田七亩。是亦不过十一也。朱夫子既未得考殷制。则以此度彼。其为制自当如此。昔韩退之赋石鼓。盖叹孔子不到秦。不得见其文。若使朱夫子见此图。当复以为何。如以今观之。公田庐舍之制。未敢臆度。即此田形而见之。四区。四夫所受之田也。或以为箕城之田。称之以井盖久矣。井即九区也。今不可轻言为四区。是则不然。若论殷周田也。八区。八家所受之田也。推此以往。虽千百区皆然。就七十亩之中。以七亩为公田。如朱夫子之说。则亦不失为什一也。至于庐舍。则周时制度大备。犹就公田二十亩。为八夫庐舍。是一夫之居。不过二亩半也。若就一夫所受之区。以七亩为公田。而出力助耕之。不复税其六十三亩。则虽以一二亩为庐舍而居之。亦自不害于什一之制也耶。一夫所居。其在于七十亩之内。抑或宅于都宅于山者。受田于野。来往耕治。皆不可得以考。有其路而无庐舍。亦不可知也。若论殷周田制之不同。则七十亩百亩。已可见矣。何必置疑于四区九区之同异哉。所贵乎同者。什一之制耳。孔子曰。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而王者。虽百世可知也。百世可知者。其不在于什一之制耶。去年。曾随诏使朱学士,梁给事中。偕赏箕田。恨未及知一区为七十亩。未得求正。遂书所感为跋。以待后之览者。西坰柳根。谨书。

箕田图说后语 许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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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之南有田焉。与常制不同。相传为箕子井田。学士大夫之东西行过是都者。莫不迂道过之。但见其田制之异于常为旧迹。而实未知其初非周井而乃殷之制也。丁未秋。西原韩柳川出按关西。奉老亲赴任所。其兄久庵公以地部右侍郞。乞暇往省焉。温凊之暇。周览故国形胜。遂及于所谓井田者。周览之不已。兴怀之。兴怀之不足。至于丈量之。仍其经界。逐其阡陌。以亩法槪之。五十而有馀。百亩而不足。乃七十亩之田也。夫七十而助。乃殷人之通法也。是时周法未遽遍及于天下。而箕子以殷室遗老。受封于海东。以殷人行殷法。乃其所也。然则七十亩之田。岂非箕子之亲传法于我东者耶。其田之制。久庵作图以记之。吾不复赘。而殷之田制。年代遐远。典籍无传。以朱夫子之圣。无从考据。因周制而推测得出。好古博考之士。至今以为遗恨者。一朝亲得而目击于千载之下。岂不快哉。吾友平生读书穷理。不以事物之繁而厌弃之。于凡大小制度文为之间。无不经心考校之。功于是乃得力焉。呜呼。非吾友。孰能与于此哉。但其所谓公私田者。必有其制。而未有文字可考。是则一恨。且就所图而推之。盖九亩大路之内。为七十亩者六十有四区而方列焉。如易之方图。八区如一行者八。就其一行八区之中。出其一区为公田。其馀七区。七家各受一区而私之。其公田之中。七家各受三亩为庐舍。计除三七二十一。则所馀公田。四十九亩。七家分之。则所助耕亦各七亩。通私田七十亩。为什之一。恰好无馀欠。虽无明文。其制岂不然乎。且以周制言之。公田百亩。计除庐舍二十亩。其馀八十亩。八家分之。则各得十亩。通私田百亩。亦为什之一。虽有多寡助彻之不同。而其为什一。若合符节。制度亦略相近。所谓周田亦安知非因此商制。损益而弥文者乎。由是观之。九亩路之内。乃其制之全体而示之法也。小路三亩之中。乃其散样而通其制也。必以四区为一方段者。盖合其二则为八。虽不列而行之。而亦八区一行之意。岂无意义而为之八为之四哉。周之一井九区。殷之一行八区。其义一也。如是则不必井地。犹可为助法。但朱子曰。商人始为井田之制。此必有所据。而未知出于何书。然此田当初出于箕子无疑。而揆之制度。亦通殷助之制。当以是田为正。似无疑矣。盖七十亩而七家。七家而七亩。公田庐舍之制。又不外于七数焉。是乃天然自成之数。不容人力安排于其间者。非圣人之制。而能如是乎。奇乎妙矣。噫。今之去箕代凡几千年。而遗制相传。迄至不泯。已为幸矣。而其发明为殷之制。则得吾友而始焉。亦一幸也。其显晦隐见。亦有数存于其间耶。自今以往。此田之不复夷灭如今日。未可保也。此制之复或湮晦如往日。亦未可知也。有志好古之士。谋所以永久其传者。宜无所不用其极。然则吾友之此图此记。其可使泯没而无传乎。柳川公既以节按是道。凡其道内之事。若大若小。无非责也。况此维持先圣王之制度。以传示于无穷者。实非等闲小可事端。宜载之板刻。悬之官府。使见之者晓然知其箕子之泽果百世不斩。而殷田之制既失传于中国者。乃犹保于我东则快也。而他日观民风者。采而归之秉笔之官。俾系于舆地志平壤府之下。则又一快也。容可已乎。惟柳川勉之。阳川许筬。谨书。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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