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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目续麟 (四库全书本)/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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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纲目续麟 卷十四 卷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纲目续麟卷十四
  宜春张自勲撰
  甲申唐高祖神尧皇帝武徳七年是岁高开道辅公祏皆败死惟梁师都至贞观二年乃亡帝诣国子学释奠于先圣先师
  考异按巡行例曰学校曰临曰视据汉延熙十九年书魏主髦视学晋隆和元年书秦王坚临太学皆不书诣此条诣当作临或作视
  书法学书临书视恒也此其书诣何不以人主之位加先圣也故纲目下书孔子宅则上书诣汉明帝永平十五年下书先圣先师则上书诣是年终纲目书诣学二
  据永平十五年例则此当从纲目作诣考异说泥○按国学虽人主所有而孔子圣师则非时君所得臣也彼魏髦秦坚特讲论经义延熙十九年分注云魏主髦幸太学与诸儒论书易及礼诸儒莫能及考第诸生隆和元年分注云𥘿王坚临太学考第诸生经义与博士讲论顾可与修礼先圣者同日语哉
  吴王杜伏威卒
  考异武徳二年书杜伏威降唐唐以为和州总管未尝书封杜伏威为吴王疑漏
  按唐纪武徳二年但书杜伏威降至伏威本传始云高祖授以东南道行台尚书令上柱国吴王又不言和州总管皆不可解大抵前不书封为吴王者略之也凡例注云封王无事义者不书有故乃书此书吴王某卒者因其卒而书之所谓爵未见者著之耳如以未书封王为漏则凡例赐姓皆书见封拜例是时高祖赐伏威姓豫纲目不书考异亦不言何与高开道赐姓李封北平郡王亦不书
  赵郡王孝恭克丹阳斩辅公祏
  考异据上书行台仆射辅公祏反此当书诛误作斩
  当从考异作诛纲目前不书讨此不书诛非所以治臣子之叛乱也凡例治其臣子之叛乱者曰讨讨而杀之曰诛
  丙戌九年六月太白经天秦王世民杀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立世民为皇太子决军国事
  分注世民既与建成元吉有隙以洛阳形胜之地恐一朝有变欲出保之乃以行台尚书温大雅镇洛阳建成夜召世民饮酒而鸩之世民暴心痛吐血数升上谓世民曰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吾欲立汝为嗣而汝固辞且建成为嗣日久吾不忍夺也观汝兄弟似不相容不可同处当遣汝居洛阳自陜以东皆主之仍建天子旌旗如汉梁孝王故事世民泣辞不许将行建成元吉相与谋曰秦王若至洛阳不可复制不如留之长安则一匹夫取之易矣乃密令数人上封事言秦王左右闻往洛阳无不喜跃观其志趣恐不复来上乃止元吉密请杀世民行台郎中房玄龄谓长孙无忌曰今嫌隙已成一旦祸发岂惟府朝涂地实社稷之忧莫若劝王行周公之事以安国家存亡之机正在今日无忌以告世民召杜如晦谋之亦劝世民如玄龄言会突厥入塞建成荐元吉将兵击之率更令王胵密告世民曰太子语齐王吾与秦王饯汝于昆明池使壮士拉杀之因遣人说上授我以国而立汝为太弟世民以告长孙无忌无忌等告世民先事图之世民叹曰吾诚知祸在朝夕欲俟其发然后以义讨之不亦可乎尉迟敬徳曰人情谁不爱其死今众人以死奉王乃天授也世民访之府僚皆曰齐王凶戾终不肯事其兄于是太白再经天傅奕密奏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上以其状示世民世民密奏建成元吉淫乱后宫且曰兄弟专欲杀臣似为世充建徳报雠臣今永违君亲亦实耻见诸贼于地下上惊报曰明当鞫问汝宜早参明日世民帅无忌等入伏兵于玄武门张倢伃窃知世民表意驰语建成建成召元吉谋之元吉曰宜勒兵不朝以观形势建成曰兵备已严当俱入参自问消息乃俱入至临湖殿觉有变欲还世民追射建成杀之敬徳射杀元吉上方泛舟海池世民使敬德入侍敬徳擐甲持矛直至上所奏曰太子齐王作乱秦王兵已诛之矣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上谓裴寂等曰不图今日乃有此事当如之何萧瑀陈叔达曰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无复事矣上曰此吾之夙心也时秦府兵与二宫左右战犹未已敬徳请降手敕令内外诸军一受秦王节度众然后定建成元吉诸子皆坐诛遂立世民为皇太子军国庶事悉委太子处决然后闻奏
  当作秦王世民杀太子建成及齐王元吉自为皇太子决军国事与世民争天下者建成也元吉之谋特傅会建成耳故太宗先追射建成而元吉则敬徳杀之自有首从之别纲目连书不殊非是○按高祖不忍夺建成之言所云立汝为嗣吾之夙心皆虚语耳世民欲为天子非自今始当其起兵太原大业十三年已有宰制天下之意观刘文静云天下大乱非高祖之才不能定世民曰安知其无其意方且无父何有于建成故临湖之变虽无群下之谋终当取天下于建成之手世民云欲俟其发然后讨之又况内外诸军受秦王节度者实出于敬徳之请而非高祖所自命乎其为太子非自而何今上书世民杀建成元吉下书立世民为皇太子则似建成元吉有罪当诛而高祖之立世民适以赏其功耳何以见其义哉范氏以书立为见太宗之罪者非也惟书自为皇太子然后高祖以私爱而见逼于其子世民以夺嫡而竟忘其父罪咸见矣成吉虽有罪太宗杀之则忍矣义在讥太宗于成吉无责焉故高祖称上皇亦书自父子之恩绝矣或曰太宗此举为社稷计子何罪之深乎曰不然使太宗诚为社稷计则当于文干称兵时承高祖之命出涕而道曰文干不足忧所虑者太子兄弟专欲杀臣元吉劝建成除世民曰当为兄手刃之建成私使文干募壮士举兵相应事觉高祖召建成置幕下以兵守之文干遂反见武徳七年臣为陛下子死何足惜但恐臣死之后复有如陛下者起而图之则徒负臣与陛下一生创业艰难耳此天理人情之至在高祖亦宜动心者乃房杜敬徳诸臣欲拥立世民与其事逼而陷以不义曷若于此时推勘文干谋反之由痛陈太子不堪嗣位之实乘高祖有封建成为蜀王之旨高祖遣世民讨文干曰文干事连建成恐应之者众汝宜自行还立汝为太子吾不能效隋文帝自诛其子当封建成为蜀王蜀兵脆弱他日能事汝汝宜全之不能事汝取之易耳固请改立因说之曰文干之反实由太子元吉欲刺世民建成止之私使文干举兵表里相应固知文干之反实建成启之也今惟先遣太子赴蜀则文干不攻自熄矣不然逆节既露不可收拾秦王虽能外制文干政恐萧墙之祸方深也若是则世民必立建成必废尧可禅舜何惜建成乃谓不忍夺耶此高祖自贻戚也以父命行之又孰得而訾其后哉然太宗既讳而不言徒以虚辞逊谢而诸臣亦无以此入告者使高祖溺于奸邪之口世民既行元吉与妃嫔更迭为建成请封徳彝复为营解于外上意遂变遣建成还守京师因仍酿祸至逆谋再著追而射之以同气之亲翦若雠仇虽能为有唐盛治之主卒贻讥千古岂不惜哉且其自言曰欲俟其发然后以义讨之嗟乎此其可免弑兄杀弟之名乎共叔段之事太宗胡不闻焉而温公亦谓事非获已犹为愈也岂亦不知春秋恶郑庄之义与范氏又云立子以长不以功温公范氏说并详分注此特平时传位之常非所论于创业之始也按宋王成器辞太子云时平则先嫡长世乱则先有功虽鉴隐太子而然实千古定论果然则舜禹不当有天下而唐虞之禅且为不父其子矣况殷立三宗中宗高宗祖甲百世不祧又曷尝不论功耶今自唐起兵之初以迄平定之后观之高祖虽父特一汉太公而建成元吉不过刘仲仲名喜汉高祖兄诸人耳然不免于乱亦高祖之不知有以致之而已尧舜能以天下与贤高祖不能以天下与子权与否之间也权得其当者即为经高祖何足语此子臧季札之风顾可望于太宗哉温公云使太宗有子臧之节乱何自生胡敬斋亦谓太宗宜解辞权位宁死而已不可杀兄以贼天伦皆非知太宗者
  以魏徵王珪为谏议大夫
  分注初洗马魏徵常劝建成早除秦王及建成败太子召征谓曰汝何为离间我兄弟征举止自若对曰先太子早从征言必无今日之祸太子改容礼之引为詹事主簿亦召王珪韦挺于巂州皆以为谏议大夫
  书法书以魏徵王珪何美世民也于是世民决军国事举不弃雠可谓无我矣故予之
  征劝建成除秦王何其谬也身为宫僚不导以孝友敦睦乃首为䦧墙之谋太宗惭徳安知非征一言启之耶然太宗不诛之亦且礼之者虽高祖在上已不得专亦有歉于中故不得而雠之耳书法以为无我非是盖太宗桓文之流桓公不以射钩雠管仲太宗安得以私怨杀魏徵耶英雄驾御之术固非浅衷所可测也武取文守收拾人心在此一举汉高封雍齿亦此意○或谓魏徵宜死于建成愚以为不然使建成贤而太宗不足以胜任死之可也太宗实贤于建成征盖欲用其所未足耳正如管仲不死于子纠而事桓公犹有可生之理使皆死于所事则尊周攘楚与夫贞观之治不可得而见矣故有当死而可以不死者又未可例论也他如明之方黄骈首就戮虽成祖不克为太宗亦繇诸臣不审于王魏之义也或问伊川甚不取魏徵子何云尔曰伊川云以所事言之则可死以义言之则未可死曰伊川谓小白当立故管仲可以不死建成既立为太子安得与子纠比曰宋王不云乎时平则先嫡长世难则先有功唐有天下皆世民之功建成安得而有之特高祖不明此义故有临湖之变是知太宗之篡等于肃宗而王魏之不死亦以义可以生也事有推源正流反观而后定者此类是也
  八月太子即位
  考证当作太子世民即位○谨按凡例曰凡正统继世曰太子某即位注云汉惠帝以下用此例古礼已废从本文也今纲目诸本自唐以后太子即位皆不书名故当补正后仿此
  当从考证补世民二字○按唐初立为太子者建成也武徳元年今之即位者世民也不书世民何以见其夺嫡之罪哉刘氏凡例云汉以下继世书太子某即位其不书名者变例也惟唐世例书太子即位其书名者变例也勲谓同一太子即位岂汉以不名为变唐复以名为变乎一书之中自为矛盾终非定论按唐书本纪太子即位皆不书名故纲目因之非有正变之别也刘氏据以为例误甚
  置弘文馆
  分注上谓侍臣曰朕观炀帝文辞奥博亦知是尧舜而非桀纣然行事何其相反也魏徴对曰人君虽圣哲犹当虚己以受人故智者献其谋勇者竭其力炀帝恃其才俊骄矜自用故口诵尧舜之言身为桀纣之行曽不自知以至覆亡也上曰前事不远吾属之师也○胡氏曰太宗之问岂独炀帝为然魏徴当因此力陈尧舜所以为尧舜者使其君有修进企及之方则其益大矣顾以虚已受人为言何其见尧舜之浅耶
  人臣对君不惟其详惟其切太宗之病正在自用魏徴虚已受人四字乃对症之药所谓因事纳谏者也使太宗善用其言即尧舜之所以为尧舜者不外乎此观孔子称舜大知亦曰好问好察而已胡氏乃以为尧舜之浅者何哉独是炀帝之知非真知也使真知尧舜之是当有惕然不敢自安者何至行事相反之甚耶太宗以知是尧舜许炀帝正人主明晦之介而徴无一语及此是则其未尽者耳胡氏之说非所以责魏徴也徴故东宫官一旦为太宗臣自有难于尽言者然能如此亦可谓直谏矣立谈痛哭贾生所以失文帝胡氏见不逮此何与
  分注有上书请去佞臣者上问佞臣为谁对曰愿陛下与群臣言或阳怒以试之彼执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顺旨者佞臣也上曰君源也臣流也浊其源而求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为诈何以责臣下之直乎朕方以至诚治天下见前世帝王好以权谲小数接其臣下者常窃耻之卿䇿虽善朕不取也
  圣王之道诚而已矣太宗论君道以至诚为先诚得其本然未几患吏受赇遗绢试之卒为裴矩所折上患吏多受赇密使左右试赂之有司门令史受绢一匹上欲杀之裴矩谏曰为吏受赇罪诚当死但陛下使人遗之而受是陷人于法也诚安在哉他如晋阳创义惧父不从至以私侍宫人劫之大业十三年太宗与刘文静裴寂谋兴义兵高祖不从先是寂为宫监私以晋阳宫人侍高祖至是寂言曰二郎阴养士马欲举大事正为寂以宫人侍公恐事觉并诛耳高祖曰事已如此当复奈何正须从之耳此尤权谲之害义者矣
  丁亥太宗文武皇帝贞观元年以戴胄为大理少卿分注将军长孙顺徳受人馈绢事觉上于殿庭赐绢数十匹大理少卿胡演以为不可上曰彼有人性得绢之辱甚于受刑如不知愧一禽兽耳杀之何益
  此太宗之私也不然司门令史为上所罔犹将诛之况顺徳乎未几顺徳坐李孝常谋反削籍帝复怜之召为泽州刺史详本传然则所称得绢甚于受刑者特以执大理之口耳岂诚语哉
  命京官五品以上更宿中书内省
  宿当作直内字羡○按中书省无内外分注所云内省以中书省视诸省为内耳如尚书省秘书省之类今复书内省便似中书省有内外非是况前此皆名内书省至武徳三年始改内书省为中书省见百官志中书省分注是中即内也又曰内省不亦赘乎故当删去
  六月封徳彛卒
  发明封徳彛奸佞有馀既以亡隋复以误唐若其臣贼诟君又小人之所不为者故纲目于其死也尽削其官以贬之固不待他日黜削赠谥而后知其罪也
  卒当作死○按礼君子曰终小人曰死卒即终也小人如徳彛而不书死亦何以见其罪哉且无以别于罪不如徳彛而不可书官如杜淹者
  徴隋秘书监刘子翼不至勲尝疑唐书不为子翼立传及读刘袆之传乃知子翼虽以母老辞后复仕唐固知非龚胜陶潜比也特书隋官何为哉
  分注子翼有学行性刚直朋友有过常面责之李百药常称刘四骂人人终不恨是岁有诏徴之辞以母老不至
  书法书不至何美子翼也子翼乱则进治则退曷为美之子翼亲逢盛世甘于不仕以奉老母可谓知所先者或以为讥则过矣
  发明士君子之出处当适其时以子翼之刚方未易轻议然能显仕于无道之隋而不能屈意于有道之唐何哉是时君徳方明群贤彚进子翼茍有志当世舍是则无时可矣召而不至岂亦果以母老故与特书隋官盖美之也
  此条宜删陶潜书晋予节也子翼既仕唐何有于秘书监哉且潜徴著作郎不书况子翼乎○按子翼虽不至后仍仕唐初非耻事二姓者唐书刘袆之传云母已䘮召拜吴王府功曹参军终著作郎弘文馆直学士纲目不没善或于著作郎弘文学士一书其官而以此时之徴不至者列叙于分注之下亦足以著其美今大书既载隋官分注又止云母老不至若子翼真能不忘隋者殊非其实书法发明不观全史徒以纲目为据不以为甘于不仕则以为无志当世虽母老之故犹疑而不信岂定论哉勲谓由尧君素书杀之例观之隋恭帝皇泰元年唐杀隋河东守将尧君素书法云书隋守将见君素终身隋臣也曷为不书死之广为弑逆臣虽守节如君素不得以死节书所以深恶广也子翼虽不至亦不足为美况又唐官而非终身隋臣者乎所谓不当书而书者此类是也
  戊子二年遣右卫大将军柴绍等讨梁师都其下杀之以降以其地为夏州
  考异按前唐兵攻梁皆书伐书击此误作讨当改正
  书法唐初诸僭国非叛未有书讨者此其书讨何召乱且迷复也故前书冦今书讨
  此条当以书法为正考异不必从○按梁本中国为陈所篡既易三姓陈隋唐非雠唐非陈比非敌唐巳一统岂师都可敌背楚依晋春秋所取师都不知自反偷䕃他族徒杀其身卒殄先祀适足为迷复之戒故得书讨若仍以非叛而恕之非止乱之道也
  出宫女三千馀人
  此亦可删○按太宗即位之初已书放宫女三千人武德九年不必复书盖唐书为一代之史自当备载纲目为万世法戒宜有笔削况太宗惭德尤有甚于此者如纳巢刺王妃之类安在悉登诸册哉
  诏自今奴告主者斩之
  之字羡○按指其人而言则曰斩之今泛论奴告主者但当书斩以为律令而已书斩之非体
  己丑三年春正月耕藉东郊
  当作帝耕藉田本纪亦作耕藉田纲目不书帝非是
  裴寂卒
  分注司空裴寂坐与妖人交通免官上数之曰计公勲庸安得至此武德之际货赂公行纪纲紊乱皆公之由也寻复有罪流静州卒
  书法裴寂刘文静皆功臣也文静杀具官而寂止书姓名岂削之与病帝也寂受知高祖而又有功纵其有罪岂不在议功之列而免之而流之帝于爱其所亲之义亦歉矣纲目卒裴寂而无可书之官所以深病帝也隋唐以来诸臣卒不书官者四十二唯裴寂非贬辞
  寂不书官已免也凡例云无官则爵无爵则姓名而已如书法所云则纲目当书曰流裴寂于静州寻卒方足以见意今但书卒而于分注详载其罪安知其非贬耶若谓受知高祖太宗宜爱其所亲莫亲于建成元吉而太宗杀之况裴寂乎又况寂之受知以私非以贤也身为隋监乃以宫人侍高祖大业中寂为宫副监以宫人侍唐公臣谊安在哉太宗之薄之有由然已书法穿凿非是
  以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统诸军讨突厥
  考异提要定襄作通汉突厥当书击亦误作讨
  按唐纪及靖本传皆云定襄提要作通汉误讨当作伐考异不必从
  庚寅四年春正月朔日食是年日食见本纪五行志作闰正月
  纲目不书疑漏据六年春正月日食书
  蔡公杜如晦卒
  考证当分注谥曰襄
  据如晦本传谥曰成考证以为襄何也
  辛邜五年诏诸州刬削京观加土为坟
  考异提要无刬削二字
  当作除京观除即刬削意提要不书刬削但曰加土为坟则京观尚存积尸封土其上谓之京观无以见太宗恤死之意非是
  秋八月遣使诣高丽葬隋战士
  考异诣当作如
  书法二年收瘗隋末暴骸境内也于是念及高丽战士而遣使葬之可谓仁也已矣可谓远也已矣故屡书美之
  发明既赎䧟敌之人又葬战亡之士迭书于册亦可嘉矣使帝能坚守此心又岂有辽东之伐乎
  此条可删语云亲亲而仁民莫亲于兄弟而太宗杀之何有于隋战士况隋伐高丽在大业八九年间距此已二十年其骸已朽安有战士可葬乃为此无益之虚文乎纵使出于实心亦不过悖德而已曷足录哉书法发明槩以为美特为太宗所欺耳然则收瘗𭧂骸何以书二年诏收瘗隋末𭧂骸以是为宜瘗者也书以为后世之法尔
  十二月开党项之地为十六州
  分注党项内属者前后三十万口
  开当作分之字羡十六本传作三十二见党项传
  康国求内附
  分注康国求内附上曰前代帝王好招徕绝域以求服远之名无益于用而糜弊百姓今康国内附傥有急难于义不得不救师行万里岂不疲劳劳百姓以取虚名朕不为也遂不受
  附下当有不受二字齐桓结江黄汉武通西南夷皆不知此义固当书不受以美之纲目不书但曰求内附则若已受者然非所以著其美也范氏曰不受康国足为后世法宜据分注补入
  壬辰六年三月如九成宫
  分注上幸九成宫避署监察御史马周上疏曰大安宫在城西制度卑小而车驾独为避暑之行是太上皇留暑中而陛下居凉处也温凊之礼臣窃有所未安且太上皇春秋高陛下宜朝夕视膳今九成宫去京师三百馀里太上皇或时思念陛下陛下何以赴之然今行计已成不可复止愿速示还期以解众惑仍增修大安以称中外之望○胡氏曰自古继世之君得养其母者多矣鲜有及父之生而事之者也得养其母未足以尽人子之心事父致孝然后为慊周宜以此深启帝心使力慕大舜事亲之道则太宗必闻言感动而九成之车不柅自止矣
  太宗之于上皇非可以舜与瞽䏂比舜诚心孝慕故能化顽嚚为底豫太宗方不知有父观自称上皇徙居大安可见周虽力陈大舜事亲之道未必能感动帝心而谓九成之车不柅自止非知太宗者也马周谓行计已成不可复止何不于未行而先谏之恐亦知其不可止姑存此正论耳
  九月如庆善宫
  如上漏帝字纲目据本纪书故三月如九成不书帝十一年幸洛阳不书帝皆非宜仿此补之下漏还宫二字○按巡行例还曰帝还宫注云间无异事则不书帝据本纪九月己酉幸庆善宫十月乙卯至自庆善宫则此下当书曰冬十月还宫今上书如庆善下书以陈叔达为礼部尚书非无异事者而不书还宫于例不合
  癸巳七年十二月帝奉太上皇置酒未央宫
  分注上从上皇宴故汉未央宫上皇命颉利可汗起舞冯智戴咏诗既而笑曰南北一家古未有也帝捧觞上夀曰此皆陛下教诲非臣智力所及昔汉高祖亦从上皇宴此宫妄自矜大臣不取也上皇大悦
  置酒有地而必于未央宫奉亲承欢而不忘汉高祖是明以太公处其父而以高祖自待矣又曰高祖矜大臣不取也勲谓不取之中其矜大较甚耳汉高虽矜大其朴诚可嘉父子之间初无嫌吝太宗虽不取目中已无父矣使果归功上皇虽不言汉高可也以此自嫌姑为不取之说其矫情正可诛耳太公轩仲而轻季汉高祖九年置酒未央前殿高祖奉玉卮为太上皇夀曰始大人常以臣亡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大笑而乐高祖舍世民而立建成事固相类此太宗置酒未央之意也不然九年之内躬养阙然何一旦而及此哉
  甲午八年聘郑氏为充华既而罢之
  分注帝聘郑仁基女为充华册使将发魏徵闻其许嫁士人陆爽遽上表谏帝大惊自责命停册使
  聘当作册○按聘者平交之辞非人主所宜施于臣下也终纲目惟莽女书聘汉平帝元始三年说者以为著莽之伉郑氏仁基女方许嫁士人何伉之有乃与莽女并书耶据分注册使将发闻諌遽停则当书册郑氏以全其美书法云特书美之纲目书聘与莽女无异非所以别嫌也
  西突厥咄陆可汗死
  考异提要咄作吐死作卒
  按突厥传作咄六当从纲目中国有主割据书死例也提要书卒误
  丙申十年黜治书侍御史权万纪
  分注万纪上言宣饶银大发采之岁可得数百万缗上曰朕贵为天子所乏者非财也但恨无嘉言可以利民耳与其得数百万缗何如得一贤才卿未尝进一贤才而专言银利昔尧舜抵璧于山投珠于谷汉之桓灵乃聚钱为私藏卿欲桓灵我耶是日黜万纪使还家
  当作治书侍御史权万纪罢书黜某未为失但与例不合故正之如此○按罢免例无罪者曰免某官万纪不进贤才而专言银利不可谓无罪纲目以无罪例书之非是合从罪不著例书曰某罢而已罢免例曰罪不著者曰某官某免或曰何以不书有罪以其未见诸行也
  丁酉十一年作飞山宫
  按本纪山作仙惟魏徵传作山未知孰是据道家有飞仙变化之术疑本纪得之集览质实并阙诂何也或曰汉武帝时方士言蓬莱诸神在登州府飞仙游息之所故知当作仙见元封元年
  秋七月谷洛溢诏百官极言过失
  考异提要溢上有水字疑漏
  按本纪谷洛溢上有大雨水三字纲目不书雨水当从提要补水字
  冬十月猎洛阳苑
  猎上漏帝字观五年猎后苑书帝可见
  戊戌十二年夏五月永兴公虞世南卒
  分注世南外和柔而内忠直上尝称世南有五绝一德行二忠直三博学四文辞五书翰世南尝献圣德论上赐诏曰卿论朕太高朕何敢当然卿适睹其始未睹其终若朕能慎终如始则此论可传不然恐徒使后世笑卿也
  人莫难于自知而知人为小世南为圣德论以美太宗与謟谀之臣何异本传云陛下之德尧舜所不逮诬甚太宗不知自反乃谓慎终如始则此论可传岂知始亦非尧舜耶无论取与异致不可同日语即其推刃同气且为有虞之罪人何尧舜之可比哉君臣相谀而不知其非适足以贻后世之笑而已
  己亥十三年诏内职有阙选良家有才行者充
  充下漏之字宜补春秋无羡文即语助不可増损纲目于奴告主羡之字此阙之字皆非也
  庚子十四年二月诣国子监正月幸魏王第漏帝字故此不书帝
  考异诣当作临或作视
  书法纲目下有先圣之文则上书诣高祖七年书诣国子监重释奠也此不书释奠则其书诣何讥也于是释奠先圣帝不亲而观礼焉纲目特书曰诣而无释奠之文所以志其简也
  诣当作如如巡幸宫室之类以其无尊师之意也考异不必从书临书视恒辞也非变文示讥之义○据书法所云正当书如以志其慢今复书诣与释奠者何异谓足以正其失乎文从义立因先圣而书诣可也因诣而正祀圣之阙谓足以志其简是以空文而证实事非也书法本以诣字从先圣而立故曰不以人主之位加先圣见七年诣国子监书法今下无先圣之文何取于诣而特书之语意亦自矛盾
  辛丑十五年薛延陀攻突厥遣李世𪟝等将兵讨破之
  考异讨当作击
  考证世𪟝当去世字
  书法外国相攻恒也击之过矣书讨何思摩唐所立也延陀既奉诏矣于是又违诏而攻之则罪也故书讨
  当从纲目书讨考异说泥世𪟝讳名在高宗即位之后若此条先去世字则二十三年改官名犯先帝讳者分注云先是太宗二名令天下不连言者勿避故虞世南李世𪟝皆不改易至是始令避之不应特书考证亦误
  癸卯十七年夏四月太子承乾谋反废为庶人立晋王治为皇太子贬魏王泰为东莱郡王
  分注承乾既获罪魏王泰日入侍奉上面许立为太子长孙无忌固请立晋王治时年十六上谓侍臣曰我若立泰则是太子之位可经营而得自今太子失道藩王窥伺者皆两弃之传诸子孙永为后法且泰立则承乾与治皆不全治立则承乾与泰皆无恙矣乃降泰爵东莱郡王幽之北苑○司马公曰唐太宗不以天下大器私其所爱以杜祸乱之源可谓能远谋矣
  按太宗不私所爱诚可谓远谋然建成元吉之间不思所以善全之术卒使兄弟相残遗讥后世语曰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承乾之变曷足怪乎况高宗立而武氏进唐之祸乱且自治始温公以为能杜其源非也唐史亦谓太宗昧于知子卒用昏童
  房玄龄等上高祖今上实录
  分注上欲观国史玄龄乃与给事中许敬宗等删为高祖今上实录书成上之上见书六月四日事语多微隐谓玄龄曰昔周公诛管蔡以安周季友鸩叔牙以存鲁朕之所为亦类是耳史官何讳焉即命直书其事
  六月四日事不可与周公季友同日语周公诛管蔡季友鸩叔牙为嫡非为己也使管蔡诛叔牙鸩而已晏然代其位恶在为周公季友哉太宗但知借鸩诛以掩杀兄之名而忘已之非周公季友也欲盖而弥彰其此之谓与
  徙故太子承乾于黔州顺阳王泰于均州
  考异故上书贬魏王泰为东莱郡王后书徙顺阳王泰为濮王不书徙东莱郡王泰为顺阳王疑漏
  当作封庶人承乾为常山王徙东莱郡王泰为顺阳王○按承乾书谋反宜废者也不当称故太子罢免例云官已见者不复见惟无罪而贤者特书之虽已废免亦曰故某官爵某称故太子是不与其废也非是泰本以是年徙封顺阳王本纪系是年闰六月纲目当书徙为某王以为二十一年濮王之本二十一年书徙顺阳王泰为濮王黔均二州无关大义虽不书可也
  甲辰十八年故太子承乾卒
  当作常山王承乾卒如东海王彊例见汉明帝永平元年○按彊不当废而废彊以母郭后废意不自安辞位纲目犹书爵以卒况承乾乎再书故太子是病帝也谬甚
  乙巳十九年帝攻安市城不下诏班师
  分注江夏王道宗督众筑土山以逼其城城中亦増城以拒之士卒交战日六七合冲车礟石坏其楼堞城中随立木栅以塞其缺昼夜不息凡六旬用功五十万山頺压城城崩会守城傅伏爱私离所部高丽自缺城出战遂夺土山堑而守之上怒斩伏爱以徇命诸将攻之三日不能克上以辽左早寒草枯水冻士马难久留且粮食将尽敕班师先㧞辽盖二州户口渡辽乃耀兵于安市城下而旋书法书诏班师何予知复也与上书大败下书帝还上书杨元感起兵下书帝引兵还者又异矣隋炀帝大业八年九年
  书班师美也以攻安市不下而诏之则讥矣使其可下未必遽还用功五十万六旬三日日六七合不能克粮食将尽士马难久以此而还特不获已耳曷足予哉太宗虽非隋炀比然高丽之举与炀帝何异书法槩指为予辞何以为喜功好胜者之戒哉况未几复事高丽二十一年以牛进达李世𪟝为行军大总管伐高丽二十二年遣薛万彻伐高丽造舟之役疲及剑外而蛮獠皆反雅眉卭州獠反所称知复者安在乎上书㧞盖牟等城卑沙城辽东城降白岩破高丽兵非序绩也所以著其黩也
  丙午二十年秋八月帝如灵州遣李世𪟝击薛延陀降之敕勒诸部遣使请吏
  考异州下漏还宫二字
  按本纪至自灵州在贬萧瑀之后下书冬十月贬萧瑀为商州刺史则还宫二字当系于冬十月之下考异谓州下漏此非也盖敕勒请朝帝犹在浮阳见分注安得遽书还耶
  十二月帝生日罢宴乐
  分注上谓长孙无忌等曰今日吾生日世俗皆为乐在朕翻成伤感今君临天下富有四海而承欢膝下永不可得此子路所以有负米之恨也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奈何以劬劳之日更为欢乐乎因泣数行下左右皆悲
  书法书宴多矣未有书罢宴者书罢宴乐何美之也以此贻谋犹有责诸道贡献者矣书生日始此终纲目书生日四书罢宴一而已
  太宗即位至是二十年无岁不有生日独于是年书罢宴乐则前此之不罢可知矣夫亲死已久贞观九年太上皇崩前此不罢而今独罢意岂専在亲哉此疾痛呼父母之意非真为亲也发明得之尹氏谓伐辽不得志而无聊赖者是也书法以为美贻谋岂知太宗者哉
  丁未二十一年立皇子明为曹王
  考异皇字羡按凡例注封立出于天子不应自谓其子为皇子
  分注曹王明母杨氏巢刺王之妃也有宠于上文德皇后之崩也欲立为后魏徵谏曰陛下方比德唐虞奈何以辰嬴自累乃止寻以明继元吉后
  当从考异去皇字○或曰明非诸子比乃巢刺妃所生又以继元吉后故特书皇以明为太宗之子所以著其渎伦也勲谓使非渎伦明亦不必书耳太宗王十四子皆不书书立子明为曹王所谓因事而见也见凡例○按太宗纳弟妇而高宗遂烝父妾不正之报捷于影响可不戒哉即无高宗之报巢刺妃亦不可纳言此以警昏狂耳
  戊申二十二年春正月崔仁师坐罪除名流连州
  考异提要坐作以
  分注坐有伏阙诉冤者仁师不奏也
  当从提要作以○据分注伏阙诉冤而不奏则仁师信有罪矣故当书以凡例罪状明白者名下加有罪字注云或云以罪以者罪得其实坐则彼此相连之辞非仁师一人之罪也
  如玊华宫
  考异如上漏帝字
  帝如玊华宜书月本纪幸玊华在二月纲目不书亦漏
  杀华州刺史李君羡
  分注太白屡昼见太史占云女主昌民间又传秘记云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上恶之以武卫将军李君羡小名五娘而官称封邑皆有武字出为华州刺史御史复奏君羡谋不𮜿上遂诛之上尝密问太史令李淳风秘记所云信有之乎对曰臣仰稽天象俯察历数其人已在宫中自今不过三十年当王天下杀唐子孙殆尽其兆既成矣上曰疑似者尽杀之何如对曰天之所命人不能违也王者不死徒多杀无辜且自今以往三十年其人已老庶几颇有慈心为祸或浅今借使得而杀之天或生壮者肆其怨毒恐陛下子孙无遗类矣上乃止
  武氏乱唐亦太宗父子失德所致耳太宗不纳巢刺妃高宗不立武才人乱何自作尧舜不传朱均而禅舜禹便非气数所能拘既失之于前遂召祸于后淳风不勉其君修德远色正伦理笃恩义徒举而归于天勲谓事是而败归之天可也聚麀灭理如高宗而谓天不可违岂天亦罔人乎孟子云及䧟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韦后再乱未闻秘记天耶人耶故术数之学儒者所不道信如淳风所云则天宜稔恶何以武氏初入即以大水致戒耶永徽五年三月以武氏为昭仪四月帝在万年宫夜大水书法云即其所而戒之
  回纥吐迷度为其下所杀诏立其子婆闰
  考异当书回纥弑其可汗吐迷度
  按吐迷度本为唐都督可汗其私号也回纥传云拜吐迷度为怀化大将军瀚海都督然私自号可汗况吐迷度之妻为兄子乌纥所烝是亦与有罪耳故不书弑考异不必从
  己酉二十三年春正月遣骁卫郎将击突厥车鼻可汗书法郎将何以不名削之也帝自安市班师之后急于雪耻思立奇功车鼻入贡未闻其犯塞也而遽兴师尤为无名矣故例书击而于其末也将不书名
  将下漏高侃二字○按高侃不名非削之也据前后遣将无不名者师无名而削其将不载凡例上书遣骁卫郎将君命也于高侃何讥若谓无名兴师则高宗之于高丽非有名也永徽三年高丽与吐谷浑新罗百济并遣使入贡六年高宗遣营州都督程名振等击高丽书法亦以为无名兴师故书击而程名振大书于册何独于高侃而削之如书法所云则程知节讨沙钵罗并不书遣见六年五月大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讨沙钵罗无遣字钵作钞尤误亦将谓纲目削之耶凡此无关大义徒依文傅会殊渉穿凿不可从
  五月以李𪟝为叠州都督
  分注上谓太子曰李世𪟝才智有馀然汝与之无恩我今黜之若其即行俟我死汝用为仆射亲任之若徘徊顾望当杀之耳乃左迁世𪟝为叠州都督世𪟝受诏不至家而去
  考异李下漏世字
  当从考异补世字据改官名犯先帝讳者在是年六月则此当书世𪟝以当作黜○按武氏之祸以世𪟝一言而决高宗欲立武氏为后褚遂良等皆极谏帝不悦他日世𪟝入见上问之曰事当且已乎𪟝曰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上意遂决世𪟝敢于违众议而独阿其君者则由叠州之黜有以拂其心耳观不至家而去可见太宗所云岂无漏言者故当书黜以著其谬今从恒辞书以非是○孔子称舜无为非不事事也因其理之当然而不以已意与其间孟子称禹行所无事亦此意以是为无为而已使世𪟝果忠虽不受恩于新主未必遽忘其故君今因其才智而以术御之适以启其逢恶渎伦之罪则亦太宗贻谋不善之过也后世用人者宜以为戒太宗此举金主雍深辟之尝谓其子曰君人者焉用伪为受恩于父宁有忘报于子者乎可为一证
  庚戌高宗皇帝永徽元年春正月立妃王氏为皇后○诏衡山公主俟丧毕成昏上年五月太宗崩
  分注太宗女衡山公主应适长孙氏有司以为服既公除欲以今秋成昏于志宁言汉文立制本为百姓公主服本斩衰纵使服随例除岂可情随例改请俟三年丧毕成昏上从之
  诏公主丧毕成昏是也而立妃为后乃在正月独可情随例改乎使志宁推公主之义开谕高宗力行三年之丧则父子君臣皆得之矣不正其本而惟末是徇所谓不能三年而察缌小功者并书于册适足发千古之笑耳胡氏以为有父子而无君臣胡氏曰志宁之议是亦有父子而无君臣也仅据公主为言而置高宗立后于不论何与
  辛亥二年秋七月西突厥贺鲁杀射匮可汗自立为沙钵罗可汗诏武侯大将军梁建方等讨之
  考异讨当作击
  贺鲁书讨已降也贞观二十二年贺鲁来降况杀可汗而自立乎所谓人得而讨者考异说误六年程知节讨沙钵罗仿此
  壬子三年二月帝御安福门楼观百戏原本漏帝字今从考异补分注上谓侍臣曰朕旧闻胡人善为击鞠尝一观之昨初升楼即有群胡击鞠意谓朕笃好之也帝王所为岂宜容易朕已焚此鞠冀杜胡人窥望之情亦因以自诫
  书法凡观讥也观戏甚矣终纲目书观十而书观戏者三是年中宗神龙元年景龙三年作述一辙也
  书观固讥然亦有不同者高宗之焚鞠自诫与中宗之上疏不纳者又异矣神龙元年中宗观泼寒胡戏清源尉吕元泰上疏不纳书法槩以为一辙非也
  癸丑四年春二月散骑常侍房遗爱及高阳公主谋反伏诛遂杀荆王元景吴王恪流宇文节于岭表
  分注胡氏曰房杜之质固非裴刘所敢班然太白经天之际密进筹画使太宗手翦兄弟并杀其子十人此不但陈平之阴祸而已其宗嗣不延宜哉故四族既陨而唐之子孙亦几殱于武氏善恶之积各以类应反尔之戒酷亦甚矣然后知圣人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则不为者岂徒然哉
  圣人不行不义不杀不辜特为有所不忍有所不为不敢自失其本心以负上帝作君之意耳岂畏反尔之报姑为善以邀福与如胡氏所云不独流于释氏轮回之说且视从古圣人皆全躯保妻子之徒岂不谬哉况圣人但不行不义义则虽死不避如龙比之于桀纣是也但不杀不辜辜则虽亲不贷如周公之于管蔡石碏之于厚是也而谓圣人有所为而为之有所畏而不为不亦诬乎
  甲寅五年以长孙无忌子三人为朝散大夫
  考异子上当有庶字
  庶字可省讥在无忌子非为长孙别嫡庶也考异不必从
  乙卯六年冬十月废皇后王氏为庶人立昭仪武氏为皇后
  分注百官朝后于肃仪门故后王氏淑妃萧氏并囚于别院上尝念之间行至其所呼之王后泣对曰至尊若念畴昔使得再见日月幸甚上曰朕即有处置武后闻之大怒遣人斩去手足投酒瓮中曰令二妪骨醉数日而死又斩之后数见王萧为祟故多在洛阳不敢归长安
  书法武氏弑王后何以不书略之也曷为略之武氏至于灭唐则弑后不足言矣发明王后之死何以不书高宗昏于衽席动不由己故武氏一闻泣对之言杀之如毙犬豕纲目遂不复书于册者正以著高宗愚暗之失虽宫闱之内其故后为人所杀亦且不得而知此则纲目不书之意也
  王后不书弑弑由于废也不废则不可得而弑矣故书废不书弑纲目蔽罪于高宗故书法若此至武氏弑后之恶不待贬而自见且武氏之立王后与有罪焉将以间萧妃之宠而适自毙其死也亦自取耳故略之使武氏不由后而入初萧淑妃有宠王后疾之高宗自为太子时见武氏悦之太宗崩武氏为尼高宗诣寺行香见之泣后闻之阴令长发纳之后宫欲以间淑妃之宠数称武氏之美未几大幸立为昭仪后及淑妃宠皆衰更相与谮之上皆不纳则弑后者灭唐之渐也何可以不书况㓕唐犹在异世中宗嗣圣元年武氏废帝为庐陵王至七年始改国号曰周而弑后则在今日安得逆计未形之恶先恕当境之罪乎书法既误发明又谓著高宗愚暗之失皆不得纲目之意非是
  丙辰显庆元年春正月以太子忠为梁王立代王弘为皇太子
  考异以当作废按凡例正统废其后太子无罪曰废某人
  分注弘武后所生也生四年矣初许敬宗奏曰在东宫者所出本微今知国家已有正嫡必不自安恐非宗庙之福于是遂废忠而立弘忠既废官属无敢见者右庶子李安仁独候见涕泣拜辞而去
  书法太子废书废陈王成美立为太子矣其废也虽复为陈王书废未有书以者也此其书以何宜废也忠则曷为宜废帝之立之非也立子以嫡无嫡以贤王后利忠母之易制而请之私也而遽从之纲目于此书以不书废所以见其宜废也是故忠不宜立则废不书废而书以为梁王旦不宜立则废不书废而书以为皇嗣终纲目书废太子十一皆不宜废者也唯梁王忠书以德王裕书黜与书太子废者二皆宜废之辞也
  发明武氏既立则其子不但为诸王而遂已故虽太子忠已正储位废之有若反掌此纲目所以不书废太子而书以太子忠为梁王也
  当从考异作废○按忠虽宜废以武氏子而废之则亦未为当废者春秋之义大夫虽有罪杀之不以其罪一以无罪之辞书之可以类推盖武后立不以正苟拘立子以嫡之文是予武氏之为后也与书太宗才人者不矛盾乎忠母虽微恒也弘母虽贵变也以变废恒恶在其为宜哉且使高宗以正自持不废王后而立武氏安见弘当立忠宜废耶旦不书废为其无嗣也既以为嗣则非废矣德王书黜为逆臣所立也昭宗光化三年中尉刘季述幽帝于少阳院立太子裕明年季述等伏诛帝复位黜裕为德王与无嫡而立既立而废者异矣书法例视之非是○王后之私孰若武氏之丑高宗从王后之请之非孰若以父妾为后之罪以此较之轻重了然故当书废以著其罪必谓忠不宜立盍于立时讥之既正其为太子书太子忠而又以为当废则是弘宜立武宜后也安有父妾而可为后者哉发明谓书以以见其易终是傅会纲目耳
  戊午三年鄂公尉迟敬德卒
  书法书鄂公卒幸之也于是功臣之善终者鲜矣
  爱州刺史褚遂良卒
  书法书幸之也其不与于四年七月之诏为大幸矣
  凡书卒者纪其实也而官爵之或具或否则褒贬存焉敬德遂良实以是冬卒虽无四年七月是月杀长孙无忌柳奭韩瑗之诏纲目宁不书其卒耶书法两以为幸之蛇足或其人不当书卒而特卒之则其说当矣后书李义府是也乾封元年
  庚申五年春二月帝如并州
  考异下漏还宫二字
  按本纪是年及明年但详其行幸所至本年四月如东都十一月如许州龙朔元年九月及皇后幸李𪟝许圉师第二年三月如河北蒲州及同州而不言还宫至龙朔二年四月始书至自同州果历年不还耶抑已还而不书耶不可考矣考异以为纲目漏者非也
  辛酉龙朔二年夏五月以许圉师为左相
  此条可删当于圉师免上补左相二字是年冬○按是年正月改官名以侍中为左相则圉师虽侍中圉师为侍中见显庆四年已为左相矣分注既明不必特书若复书以某为某非特不见改官仍职之意改官分注云以义更其名而职任如故而左相之名又为唐增一官矣非是
  甲子麟德元年十二月杀同三品上官仪刘祥道罢梁王忠赐死
  分注初武后屈身忍辱奉顺上意故上排群议而立之及得志专作威福上动为所制不胜其忿会宦者王伏胜发其使道士郭行真出入禁中为厌祷事上密召上官仪议之仪因言后专恣请废之上即命草诏左右奔告于后后遽诣上自诉上羞缩不忍乃曰我初无此心皆上官仪教我仪先与伏胜俱事故太子忠后于是使许敬宗诬奏仪伏胜与忠谋大逆仪下狱及伏胜皆死妻子籍没赐忠死于流所右相刘祥道坐与仪善罢朝士流贬者甚众
  当作杀同三品上官仪及梁王忠刘祥道罢○按忠之死由上官仪也使仪不请废后则忠未必遽死故当书及以明忠之不幸而高宗制于彊后至不克保其子罪亦见矣书法云直书赐死不宜死者也勲谓与书赐死以为忠不宜死何不直书杀以著高宗之罪哉乃若祥道之罢本在忠死之后分注甚明纲目先罢后死尤谬
  己巳总章二年定铨注法
  分注唐之选法取人以身言书判身取体貌丰伟言取言辞辩正书取楷法遒美判取文理优长四事皆可取则先德行
  发明以言书判取人可也以身取人而求其体貌丰伟焉如是则体若不胜衣之赵文子容貌若妇人女子之张良不在所取矣安在其为良法哉书乏于册其失自见
  以身取人固非中庸取人以身非此类言书判亦未为得也比类以观则判取文理近之然皆雷同剿说何补于治至书言尤有损无益者语曰君子不以言举人又曰书同文是书本有一定之例初无取于楷法之遒美乃若取人以言则赵括之谈兵固胜于其父而李靖之呐不出口将何以为大将乎发明但知取身之非而槩以言书判为可后世必有务华绝根以无益害有益者岂定论哉○按刘晓疏云取士以德为先文艺为末见分注唐之选法乃先四事而后德行无论皋䕫稷契无书判可呈而晋之郤缺郤缺跛而贤晋文公以为下军大夫襄公败狄于箕郤缺获白狄子师还以先茅之县赏胥臣曰举郤缺子之功也详见左传汉之周勃张相如勃为绛侯相如为东阳侯史记汉文帝登虎圏问上林尉诸禽兽簿不能对啬夫从旁代对甚悉文帝诏拜啬夫上林令张释之曰陛下以周勃张相如何如人上曰长者释之曰此两人言事曾不能出口岂敩此啬夫谍谍利口捷给哉今陛下以啬夫口辩而超迁之臣恐天下随风而靡争为口辩而无其实文帝乃止皆在所摈岂不谬哉后世任选举之责者当以刘晓疏为法
  庚午咸亨元年冬十月诏官名复旧
  当作诏复官名旧字羡○按前书改百官名龙朔二年此书复官名其义已明旧字可省
  乙亥上元二年夏四月以赵瓌为括州刺史
  分注左千卫将军赵瓌尚高祖女常乐公主女为周王显妃公主为上所厚天后恶之废妃幽杀之贬瓌刺括州令公主随之官绝朝请
  以当作贬○按分注瓌本以卫将军尚常乐公主公主为上所厚天后恶之贬瓌刺括州令公主之官故当书贬以著天后之私纲目从恒辞书以非是
  太子弘薨谥孝敬皇帝立雍王贤为皇太子从考异补皇字考异提要薨作卒按凡例未逾年不成君曰薨则此当从提要为下漏皇字
  考证薨当作中毒卒○谨按凡例曰凡以毒杀疑者曰中毒崩注云如晋惠帝史言司马越之鸩而通鉴不著其语故但如此书以传疑今太子弘之死李泌尝言武后欲谋篡国鸩太子弘通鉴亦云时人以为天后鸩之事未显明故不以杀书又按纲目太子死失著例宪宗太子宁文宗太子永皆书卒今故上取晋惠帝中毒下取太子宁永卒例当书曰太子弘中毒卒
  分注太子仁孝谦谨上甚爱之中外属心天后方逞其志太子奏请数忤旨义阳宣城二公主萧淑妃之女也幽于掖庭年逾三十太子见之惊恻奏请出降上许之天后怒即日以公主配当上翊卫太子寻薨时人以为天后之鸩也诏追谥为孝敬皇帝
  书法纲目卒太子多矣未有书薨者此独书薨何谥为帝也○书谥皇帝何讥也君父在上而以皇帝号其子是二日二王矣
  当从提要作卒书法傅会纲目不可从○按薨而后谥也例当称卒书卒所以正谥为帝者之非也以谥帝而书薨则是予其谥也又何以为讥耶语意亦自矛盾○中毒之例为弑君之疑者设太子既不得书薨又安得书中毒与人主等耶且与其书中毒以明武后之鸩曷若直书杀以著其罪乎高宗本纪书天后杀皇太子考证说泥○或曰何以不书杀曰非高宗意也事出武后而蔽罪人主非其实矣况武氏方杀唐子孙几尽何有于弘耶弘武出故书之如恒辞亦以见高宗昏暗子死而不知所自耳胡氏指为弘罪亦非胡氏曰太子之职问安视膳此外非所预也君父懦昏母后専忍尤当遵飬时晦以绝疑忌之萌而轻用其智不自韬默此春秋所禁也
  丁丑仪凤二年春正月耕藉田
  考异耕上漏帝字
  此条可删○按乾封二年书耕藉田为崇质也见书法此无事义者不必特书宜凖永徽三年例削之永徽三年正月耕藉田不书高宗是时方不能保其国何有于藉田哉
  戊寅三年以李敬玄为洮河道大总管
  分注刘仁轨有奏请多为李敬玄所抑由是怨之知敬玄非将帅才荐之使守西边敬玄固辞上曰仁轨须朕朕亦自往卿安得辞乃以敬玄代仁轨大发兵讨吐蕃
  据下书李敬玄与吐蕃战此条当补伐吐蕃三字本纪有伐吐蕃三字纲目不书非是○书伐吐蕃明任大责重而朝廷用人之非也仁轨于是为不忠矣知敬玄非将帅才而荐之使守边卒致青海之败敬玄将兵十八万与吐蕃战于青海副总管刘审礼深入败没敬玄还走遗人主忧岂先国后私之义哉
  己卯调露元年春正月幸东都司农卿韦弘机免
  考异月下漏帝字又巡行例曰郡国曰如官府第宅曰幸此书幸东都当作如东都
  当作帝如东都韦弘机免司农卿三字羡○按罢免例云官已见者不复见上元二年已书以韦弘机为司农卿则此司农卿三字可省按郝处俊等罢不书官况弘机尤以奢泰免官者乎当去无疑是年漏还宫二字考异不言非是
  辛巳开耀元年秋七月太平公主适薛绍
  考异太上漏以字
  书法公主下嫁书以此其不书何许与行不同时也许与行不同时书其行而已故不书以者书适日远甚者两书之
  谓许与行不同时书适不书以似也然太平适薛绍正所谓许行同时者按本传公主天后所生爱倾诸女荣国夫人死后丐主为道士以幸冥福仪凤中吐蕃请主下嫁后不欲弃之夷乃真筑宫如方士以拒和亲久之主衣紫袍玉带歌舞帝前帝及后笑曰儿不为武官何遽尔主曰以赐驸马可乎帝识其意择薛绍尚之当从考异书以本纪有以字书法傅会纲目非是
  壬午永淳元年春二月立孙重照为皇太孙
  分注上欲令开府置僚属问吏部郎中王方庆对曰未闻太子在东宫而更立太孙者也上曰自我作古可乎对曰三王不相袭礼何为不可乃奏置师傅等官既而上疑其非法竟不补授
  方庆何始诤而卒谀也自我作古谓以义起者如周公制礼固不必相袭至若太子在而立太孙此则悖礼害义之大者方庆乃以三王不相袭为证岂非长君之恶者乎○不补授何以书所以著立孙者之非也
  闻喜宪公裴行俭卒本传宪作献
  考异按崩葬例曰秦汉以后王侯死皆曰卒贤者则注云谥曰某注曰谥非生者之称而通鉴以谥加于薨卒之上亦非是则此当书闻喜公裴行俭辛注云谥曰宪今考太宗贤臣如魏徵房玄龄李靖高士廉等并不书谥
  考证当去宪字分注谥曰宪后皆仿此
  书法卒未有书谥者此其书谥何予行俭也曷为予之行俭尝论昭仪之立为祸始是以予之故李𪟝行俭皆功臣也𪟝不具官而行俭书谥一与一夺其示臣子之大节严矣入纲目以来大臣卒谥自行俭始
  方卒之时未有谥也而书于卒上是未卒而先谥岂理也哉凡例既正通鉴之失而纲目仍袭通鉴之谬非是当从考异考证书爵以卒而注其谥书法以为予行俭则贤如房魏而不书谥房玄龄魏徵大书分注并不书谥岂皆贬
  以郭待举岑长倩郭正一魏玄同并中书门下同承受进止平章事
  分注上欲用待举等谓中书令崔知温曰待举等资任尚浅且令与闻政事未可与卿等同名自是外司四品以下知政事始以平章为名
  承受进止四字宜分注不应大书○按承受进止即所谓同平章事也据分注自是知政事者始以平章为名则知平章其名而承受进止其实也书其名而实自具彼此并书未免近复观后但书同平章不复言承受进止可见
  零陵王明自杀
  分注初曹王明以太子贤党降封零陵王黔州安置至是都督谢祐希天后意逼使自杀上深惜之黔府官属皆坐免官
  当作杀零陵王明贤亦自杀也纲目书杀故太子贤可证○按春秋书杀四十七未有书自杀者如晋里克楚子玉皆自杀春秋书杀其大夫勲谓自杀而有罪则当书伏诛如汉王莽自焚唐窦怀贞五代梁敬翔自缢并书伏诛自杀而无罪则必有令之杀者直书杀某而已太子贤非反也而诬以废之纲目以无罪例书废太子虽为庶人犹称故太子则明之为太子党其无罪明矣无罪而自杀非上杀之而何或曰谢祐逼使自杀耳其罪高宗何曰谢祐之逼希后意也后之欲杀明由高宗失君父之道也葛藟犹能庇其本根况人主乎书杀零陵王明示后世人主宜正身率下刑寡妻以御家邦无使孽后谄臣得行其私耳自杀而书自杀特纪事之常辞何有于训诫哉
  癸未弘道元年李义琰致仕
  分注义琰改葬父母使其舅氏迁旧墓上闻之怒曰义琰倚势凌其舅家不可复知政事义琰不自安以疾求去许之
  书法义琰求退以上怒也其得书致仕何义琰正人也故纲目特予之
  当作李义琰罢○按义琰虽正人然迁舅茔以葬其亲本传云义琰改葬其先使舅家移茔而兆其所已非正矣故当书罢据分注高宗明言不可复知政事非罢而何以附于罪不著之例纲目书致仕特泥时人比汉疏广耳本传云义琰致仕归田里公卿以下悉祖饯通化门外时人比汉疏广不知广见几而作义琰因怒求退使上不怒义琰未必退未可同日语书法以为予之是葬亲者皆可以掘人之墓而有故而去与知止者并称岂春秋推见至隐因事垂训之义哉
  秋七月诏以来年有事于嵩山冬十一月诏罢之
  分注诏罢封嵩山上疾甚故也
  书法书诏罢之何讥也何讥封泰山非也封嵩山益非也以疾甚罢之则亦不足美矣故三诏封嵩岱三罢之皆不书龙朔二年仪凤元年调露元年于末也特书讥之然则太宗之罢封禅书星孛于太微此以疾甚罢则曷为不书故十一月书罢之十二月书大丧则其故可知矣○据事直书褒贬自具何必作此疑案况有疾亦恒事尤不必讳者乎
  当直书冬十一月帝有疾秋七月以下至诏罢之当与三罢不书并删○按人主之事莫大于始终有疾不书徒以大丧见故岂所谓识轻重者乎且下书诏太子监国为有疾也太宗诏太子听政亦书帝有疾先君正其终然后嗣子得正其始高宗终非不正而不书有疾则监国之诏何自而至哉义无隐讳非漏则误书法傅会纲目不可从○封嵩山虽非然既罢则不必书矣况罢尤属有疾非知非自止者乎义刺两无当何取特书益信书法之误
  十二月帝崩太子即位尊天后为皇太后
  考证提要作太子哲即位
  当从考证补哲字唐纪及通考皆作显此武氏改中宗讳也当从纲目作哲不书哲则无以别于豫王旦此尤未可以常例视者纲目不书非是○据后书寻复称制嗣圣三年则此下当补太后称制四字以为三年复称之本按分注云政事皆取决于太后则称制甚明于此不书而后书复亦非












  纲目续麟卷十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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