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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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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老柏轩先生文集
卷之八
作者:郑载圭
1936年
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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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性存基一○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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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晋仁轩。岁月几何。中间人事变迁。尊兄早抱终鲜之痛。载圭亦已经草土。既属过境。追提何及。每念春府丈德仪之崇高而深厚。尊兄气宇之高朗而雅饬。至今森在眼侧。不知十年之久而千里之远也。窃惟天下道术之分裂久矣。尊先师华西先生以豪杰之姿。得圣贤之学。辨异说扶正脉。其摧陷廓清之功。近世所未有也。载圭生长僻乡。未及供一日洒扫之役。此终身之至恨。而幸得与脚下之贤如勉庵崔侍郞及尊兄执事。而有一日之雅。又蒙尊兄不鄙。畀以所尊阁之雅言一部。归而反复。虽不足以究极精微。而其宏纲大目。亦不可谓全然无所见矣。尊兄之赐。谓如何哉。窃听于下风。重庵金公省斋柳公。实华门衣钵之传。而尊兄之所卒业者也。诣门请教。志愿有素。而亲忧积岁。贫病次骨。何能有千里数月之力哉。重翁则犹得文字之流及远外者。时以警省。而若省丈则至于文字未得一两篇玩绎。所居之僻。重可恨者。顾今儒贤长德之秉拂当座者。明著衣冠而号称杰特者。亦可谓在在立立。而浅陋之独寄仰属望于尊兄一派者。抑奚以哉。愿尊兄之默会也。顷见勉庵书。有同门戈戟之忧。虽未详其事由。而槩闻省丈心说。贰于重翁而致然云。窃想两家所争。决非世俗立彼我争胜负之为者。而何至于戈戟之相寻也。诚世道之大变。斯文之不幸也。目今欧巴之祸。溢世滔天。而谨危微之戒。严扶抑之义。为剥上之硕果而基七日之来复者。实赖华门诸公。而门内之争。至于如此。无乃大化颠倒。乖气所迫。于此一星子耿耿。亦欲其扑灭而不保耶。思之不觉叹息于邑。然两家议论。想各有所据。各有成说。愿尊兄勿以疏远为嫌。而投示一通。如何如何。洪烈士闻叔公。恒切九原难作之恨。而闻其白眉公思伯氏学识之淹博精详。秉执之刚毅正直。实烈士之难兄而尊兄之知己也。若得斯人相知。则奚但为元宾之所与而已耶。然涯角矣参商矣。其路无由矣。尊兄幸为我致意焉。洪兄纯亿氏昔年旅洛时。有数旬相从之旧。自癸未以后。因京递讨信。则漠然不知何在。以若平日操执之固。已知其不与蹄迹同群。而未知其所居。幼安之辽东耶。袁生之土室耶。每用耿耿。似闻与尊兄有契。或相通问否。示及亦望。

答柳性存甲午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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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何来入眼。此书何来入眼。呜呼。今世何世。而有此书也。奉读叫奇。如长夜黑窣窣地。一把火忽然现形。字字赤血。句句丹心。嗟叹之不足。继之以流涕。流涕之不足。继之以痛哭。千里悬悬。一书豁然。宜欢喜称快之不暇。而其心乃若此者何哉。非敢曰先获我心。而真所谓令人增气。腔里热血。沸不自止。第看抵柳甥书。其措划次第。皆载圭之所与同志。屋下私议者也。识暗见疏。生来未曾有一事一计做得成者。而于此一拍。乃与高明暗合。自幸自幸。然但恐做时不似说时。人心不似我心。而且况世入漆夜。未有一星子耿耿处。设有倡之者。应之者其果有诸。其果有诸。成败利钝。非所逆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斯焉已矣。曷计其他。愿尊兄加勉焉。载圭明不足以烛理。勇不足以应事。徒抱郁悒。所望者四邻耒耜。其何能仰裨万一哉。要与同志诵尊兄百死千死万死亿死之说。以为之所而已。胸中襞积。非远书可既。

答柳性存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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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闻。恰已两岁。北风雨雪。古人有惠好同归之思。况今玄黄翻覆之日乎。矫首北望。靡日不思。再昨秋庆哀来时。极病如醉。承书不能看详。又别纸勉台云云。条緖猥多。不可卒乍贡答。而恒庸忧叹以为此亦吾道厄会所使。今吾道之寄在于人者。惟蘗门一派。是恃是仰。而同室操戈。至于如此。此非厄会所迫而然耶。天下之势。合则强分则弱。今同室分裂如此。而可望其强此而艰彼耶。不待外夷之侵犯。而吾道之孤危。已凛凛乎不可支保矣。岂以二公之贤。思不及此耶。盖厄运所迫。二公亦无如之何矣。大抵两家之争。虽不详其曲折。然以来书观之。勉台设有所失。只是出于仁智之异见。力量之不逮耳。以知见之少异。遽事厮妙。至于分贰。是儒门之末失也。古人不如是。力所不及。虽分寸不能自强。况旁人强之必同。无是理也。且况与人当观大节。自修必谨细行。今勉台终始大节。虽谓之栋梁乎宇宙。未为过也。则凡为吾党者。当一心推尊以义理之宗主。而来书辞气之间。洗索太过。锋颖太露。无乃要与必同之意。转成不肯相下之气欤。若是则兄不但于未必得为在己失为在人之训。有所当勉。于古人所谓变化气质之说。恐有所反求者也。自闻此事来。妄谓今之君子不及蔺廉远矣。蔺廉犹置私怨而为国同力。今日是何等时节。而乃私相攻驳而不相协力于扶抑强艰之机耶。愿老兄渊然深思。旷然远览。务为和合。毋使卞庄子之徒阴行其计也。载虽愚暗。猥与兄托朋友往复之列。不能自外。试效一言。不审以为如何。

答柳性存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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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志公云亡。并世生而竟作神交耶。东望一哭。曷足以泄情。矧兄益孤之痛。谓如何哉。德九洪兄之亡。兄书不言月日。虽不可详。墓草似再宿矣。愚于此兄。真所谓一见平生亲者。而生违重握。死阙吊哭。那胜悲伤。即今运气腾倒。此等人次第溘然。固其所也。此近朋友。志学可信。年力可仗者。一年之内。丧六七人。孑立寡助。命尽畸矣。用是致慕于尊兄。百倍于前日。不审兄何以勖余。世变宁欲无言。久而鲍化。不闻其臭。昨日之陶潜,梅福。次第为今日之无咎,德远。柰如之何。只自于邑而已。

答河禹范载翰○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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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别已度年。恋仰曷胜耿耿。一书可敌一面。而兼又令侄枉顾。馀耿顿释。而但贱者有何所摡于高明而致此。内省愧赧。仍审莱养万福。炳烛之味日腴。远望允惬。吾辈皆年过中身。大肆力于咀嚼百家。计已左矣。只将一二卷子。朝暮披阅。庶有助于日用。兄以为如何。令侄资地之好。敬之夙矣。但于册子上。亲疏之何居。未曾悉矣。今叩之。可谓不疏矣。其克承家业可卜。而空疏不能一言之助。可愧可愧。

答河禹范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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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兄兄弟庐侧。无载圭行迹。情礼宜乎。兄若知仲则可默谅矣。承下状。伏审制体保重。实惬溯祝。载圭草土馀喘。不病而病。吟呻不离口。自怜而已。示喩竆庐之叹。光谦一何甚也。且以朱先生八九十觉悟之说观之。夫人也元无竆庐作叹之时。将复何及。未足为至言。况尊兄尚未五十乎。加勉是企。

与河禹范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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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行风寒甚。老人筇屐。能无损伤。兼洙就圹在即。手持径寸之珠。投诸九渊之中。见其入而不见其出。此何景色。遥望痛惜。何以奉慰。已矣柰何。曩去文字有所斤正否。追改一句语。录之下方。谅之如何。

答李叔瑞廷铉○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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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深感厚念。恭审兄候益旺。存省日懋。曷任献贺。示谕朱陆之辨。槩闻命矣。敢不铭佩。大抵学之道。不过知行二者。废其一非学也。只轮不可行。只翼不可飞。静坐澄心以俟顿悟。子静之所以沦于释氏知见。而朱夫子之所尝痛斥者。则为吾儒者。当竭力幷进而不可偏重也。然窃尝闻之。大学之道。以格致为先而必因小学之成功。则未有初无涵养践履之实而直从事于格致也。然则其轻重先后之次。亦可槩见矣。愚之前所谓先立根本者为此也。且理气心性等说。乃精微极处。历堠轻进。骤筭探见。则毫差之易而贯通之难也。为吾兄计。沉潜渐进。宁困勿速。则真个知道。岂无其日乎。谅之如何。

答李叔瑞,弼瑞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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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发属耳。此际怀人。自倍平品。忽承惠幅。慰喜不下于面。况审棣床湛乐。玩索亲切。尤何等仰贺。载圭亲安身健。为新年庆况。馀何奉道。示喩大纲甚合。理者浑一而森具者也。而今之所谓理者不为空无一法之尊称。则必为和泥带水之杂物。而不足以为枢纽万化根柢品汇之体用也。是以权势号令。专任于气。而理无不容已不可易之妙矣。盖其弊由于徒知理之浑一。而不知浑一而实万分也。程朱诸先生之论。非不详且尽矣。其弊至于如此。其故未可知也。今盛教曰浑一而森具。不图二兄之所见。至于斯也。甚慰所望。但一二条犹有可疑。录在下方。

第一条尤为切实。钦叹钦叹。但指义而曰理可也。而曰性之全体则不可云云。尚有可论。盖四性偏言则各为一事。指一而谓全体。虽若不可。然其实则才言一。便包三者。仁包三者。既有朱子仁说。无待注脚。仁既如此。义亦可知矣。义者仁之制而礼以著焉。智以藏焉。言义则仁礼智便在这里矣。是以朱子曰仁上说则全在仁上。公上说则全在公上。礼上说则全在礼上。是则虽天下莫能载之。大焉而非为有馀。天下莫能破之。小焉而非为不足。理无多寡盈缩。无间之微。莫非全体也。故曰万物各具一太极。幸更思之。

性即理也。不曰理而曰性何也。理是公共底。性是在我底。其在我者却是气为地盘。然性之所以为性。理焉而已。即所谓不离于气。不杂乎气者也。以其不离乎气。而遂合气言性。则朱子所谓指其不杂乎者。毕竟是无证之空言。而终无所谓本然之性也。岂非可疑乎。且以目前易见者谕之。有人骑马则其将并马谓人乎。有玉贮盘则其将并盘谓玉乎。人虽骑马。而单指人而谓之人。玉虽贮盘。而单指玉而谓之玉。理虽乘气。而单指理而谓之性。故程子曰性即理也。朱子引之以解孟庸诸说。而今曰性即合理气也。则不亦异乎程朱之旨耶。气质之性。程张救诸子之认气为性而不得已之论也。故曰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故曰气质之性。君子有不性者焉。愚故曰此性堕在气质之中。则兼气谓气质之性。非谓不然。而但指其所以为性者而言。则本然之理而已也。恐不可以合理气者。槩以命之曰性也。

窃惟吾辈之急务。在乎心地公平。而讲论道理。犹属次第事。心地公平则自无偏主之心。心不偏主则眼目自然圆滑。朱子所谓所存所亲所憎所恶。一切不问者为是也。愿加之意焉。

答李叔瑞,弼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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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鄙答。妄率甚矣。意谓置之不足与论而不复论矣。又蒙见教连纸累牍。不啻谆复。贤者之心。果非小人之腹所能度也。讲论道理。固是儒者事。而无体验践履之实。则徒骋唇舌。毕竟何益矣。近世学者此病恐不少。吾辈之所不可不察者也。且道道理精微。本非仓卒可剖判者。必须沉潜积累。久而后通。若以卒乍间仿佛影子。便谓已得而抗颜开口。傅会众说。则眼目未到。而手势先滑。虽有至论明辨。而终无以开发也。窃谓有疑则辨论。辨论不合则且置之。各俟所见之有进然后论之未晩也。如此方有烂漫归一之时矣。否者或不免扬波助澜。反成乖激。又不可以不察也。姑以一二条仰问。以见兄教之如何。而合则幸也。不合则容俟后日。恐未为不可。谅察如何。

理无为。作用非性一语。兄教虽多。不出乎此一语。姑以一转语仰告。理无动静合散之迹。亦无造作敷施之事。理果是无为者也。作用果非性也。但未知无为者。无其事耶。无其妙耶。若以无其事而遂谓无其妙。则动静之循环。合散之终始。孰主张是。抑为气者多才多艺。欲动则动欲静则静。合则合散则散。无不任意主张欤。抑其气也动极则将既动之气复为静。合了则将已合之气复为散。如释氏轮回之说欤。气之始。固无不善。而腾倒之极。升降飞扬。纷扰参错。宜其变幻无常。而昼夜之往来。寒暑之代谢。人物之生生不息。竆天地亘万世而不易者。其故何哉。天下之理。莫不各有一定之分。此则所谓妙也。唯其妙也。故无所作为。而作为之实。已先具也。无所运用。而运用之体。已自藏也。此所以为万化之枢纽。品汇之根柢也。若无定体藏用之妙。则其所谓无为者。不几于儱侗混沦。如醉如泥之物乎。不几于空空荡荡。无头无脚之名乎。更思之如何。

答李弼瑞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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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丝纶飞入洞。始知名字落人间。此韩录事惟汉诗也。其清风苦节。与头流争高。自我望之。如壤虫之于黄鹄。自视欿然。不能为怀。兄乃疑之耶。甚矣其不知也。兄不知我。知我者何人。益觉踽踽耳。时报如谷腾雾。而方外未闻有一人奔问者。人心世道。至此极乎。诗律如杯酒。例有酬酢。而佳什之来。不能奉酬。不能也。亦不欲也。恕谅否。

答李弼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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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承书。知伯丈小车出游梅山之北。意还时历访。颇费林端之望。迄今寂然。未审还未何居。寒泉之寓。知为课农读书。可谓得计。听子之地。必不以米盐升尺为自家恼。惟炳烛之功。是自家视履之地。刊落枝叶。就吾心身上。益加精细工夫。如何如何。载近日就旧居空斋。做粥饭僧貌样。差可聊娱。而又一二少辈相从问学。亦足破寂。但外哄时时入耳。殊败入山之兴耳。晦而留此旬馀。而忽然告归。盖以主人之鼎欲尘矣。不可止留。且使止留。于渠恐无益。是必缘我空疏无实。无以感得他衷。曷胜赧赧。必须家间尊长挟而读之。使之戒谨于坐立起居之间。方有所严惮持循而有益于渠也。此君不能半饷坚坐。此最败证。须十分加意戒饬。今世才难。使变得它气。则来头成就。亦可望也。幸勿泛听如何。世将板荡。未间一握。兄其无意否。

与李弼瑞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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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山静坐趣味何如。沧溟万里。一望无际。归来胸中。犹有浩浩然者乎。愿一闻之。时耗近有异闻否。闻之徒激腔血。不闻又觉郁郁。顷见晦而书。欲干务读书两下工夫计。未知渠自见得此意耶。抑其庭命然耶。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初学入头。留心于小人之事。则其成就果能做得小底事耶。大底事耶。兄须商量晓他也。人家子弟成就一个半个非易事。只在父兄之指引善养耳。

答李弼瑞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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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伏审有子春之伤。深以为忧。夫子之足瘳矣。而犹如此者。非深有见于全归之义。何能尔也。夫足于一身下也。况居于众体之上。先王之礼。既縰而总。又加以弁。重之贵之者。且将不免。到此地头。只有一路去处。更容何说。猥有小诗数绝。只以自悲。而亦不能无惠好同归之思。玆录呈。览之当喟然一太息也。多少非面难究。

答赵和一泳万○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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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面丛桂二字。令人唤惺。拂素秋抱明月。幽贞风味。如画在眼。所谓吾心亦凉者非此耶。猥承琼函。前后凡三度。三书一答。宜罄尽无馀。而见方中风。齿颊俱痛。精神收拾不上。柰之何哉。伏审癃侍保得天和。拱贺洪福。师集刊役。事将就緖。而窘束殊甚。无以应接。此最闷者。示谕以今物情。若或有之。然当为而为。傍人之毁誉。何足以动我一发。自反而缩。千万可往。此之谓也。益尽心周旋。俾重役有成也。仁里金翁仪表清修。真是东山亭主人。一宿旋发。呻吟中不能尽意酬酢。怅缺。桂亭文字。不敢奉命。非不为也。不能也。恕谅是望。

与赵和一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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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佳色。丛桂入望。伏惟莱养茂膺天休。顷于松兄来。闻高驾病留中路而未偕焉。甚矣无分也。非不欲往诊。以忌故在前。茹情未能。未知归旆免添剧否。尚尔憧憧。载圭杜门吟寒。殆同枯叶栖木。随风自鸣耳。时耗益急。玉碎瓦全。不日将判。远近朋友。济济入念。盖亦惠好同归之思也。千万自爱。此去两生。一游湖南。历谒诸长德。当纳拜桂亭云故付此。多少不暇悉。

与赵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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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兄之遭巨创。改火已将再周。而今日因柳生始获闻之。噫。此亦世变使然。伏惟孺慕益切。罔极柰何。七十礼所谓惟麻之年也。俯就强加。不须仰问。而以兄平日笃孝谨礼。不能无过哀致损之虑。愿兄须就先师集中答闵谦吾书。老而居丧之柯则一段语。自考也。旧业宜不以哀毁而废。而问业诸生亦印昔否。废业朱子以悬簴业言之。吕东莱以丧中受徒耳。举国沦胥为夷。八素世无其地。画网亦将见扯。谁所挽留。而老而不死。见此恶色。载自囚山中。不出洞门。已三载矣。虽未皋呼。其实去死一间耳。柳君冒暑重茧。其意匪夷。而无以副百一。可愧可愧。惟以得兄信息为幸耳。

答河勉之兢镐○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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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病呻呓。百感与岁俱新。况又海骚鼎沸。所谓太息痛哭者。不止一二节拍。昼而据梧。夜而仰屋。实难为怀。际承故人心画。消释湮郁。至如灵根。是所谓神山却老之方。是非为故人长年度世之愿者乎。于以见老兄胸中之所存。示谕济艰之筭。恐是失问。曷尝见倒水罗汉。能济人者耶。大抵处乱世。元无别法。只扶竖此心。以修俟为究竟。则庶免为逐波苴。而可以随机应变。若先自动心。则到头疑惧。虽有坦路在前。不自省矣。拙筭如斯而已。不审以为如何。

答河勉之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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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自道衰病证情。恰是画出贱状。两衰同病。遥望相怜。堪可喟然。而世变日甚奇怪。有不忍闻者。而时入竆山。恨双耳之未尽聋。兄亦同此怀耶。先丈至行。合有公论。而乃以此时。呜呼晩矣。鄙名即是江湖乘凫。无甚多少。而有此谬请。揆以谊分。所不敢辞。而顾有拙戒。凡于此等文牒。不曾干涉。今亦难破戒。恕谅如何。

答权应九鼎焕○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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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头承书。其喜可知。况审萱闱长春。宝覃凑庆。欣慰又可量。载慈节仅依。日前权妹来觐。足慰慈怀。馈食亦免大家窘束。但以外事。少静坐时节。于舜卿。亦不无害。大抵舜卿。吾之畏友。日夕相对。其乐何如。但空疏无以相发。为可愧。虽然非舜卿得则我得矣。又何慊乎。吾于兄非面貌交也。今见来札。以无实之言。满纸张皇。使人面色赪发。可怪可怪。愿兄自今以往。按伏飞扬粗厉之气。以安详恭敬四个字。为毕生家计如何。此是我赤际语也。

答权应九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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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仰积久之馀。得平安字。已足慰浣。而满幅娓娓。自寒暄起居。以至日用工夫。无一遗漏。顿令开释纡郁。唤惺心目。朋友书札。每每如此。则孰谓书不如面。况迩来进德之工。于玆一书可验。尤何等慰仰。示谕懈怠之病病根安在。大抵诊病。虽良医在傍。不如病者自验而自知也。兄必深自检核。知其根由。既知之。宜不待傍劝而拔去之。拔去之方。兄所论敬之一字。尽之矣。虽有华扁。岂用别样方文。然夫病者之安于姑息而不用苦口者。实自轻其身。自戕其命也。苟能实知此身之死不复生。此命之绝不复续。则瞑眩苦口。自不暇厌避矣。日前善章以讲会时诸君所愿。一一箚记以示。其中有兄所愿一段。吾以为狂奴故态犹在。以今书看之。尽不然矣。庄整齐肃此四字固通法。然在兄尤为紧切。愿以此为毕生生涯。将来成甚生气质。愚当拱手拭目以俟之。一思虑之一字。恐是专一之谓。来谕所谓齐其思虑。不使有一毫私意于其间者得之。两家俱是病亲下。会合何时。只增悒悒。

答权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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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滋入眼。慰浣多矣。恭审奉晨百福惬祝。案上堆尘。何以致得如此。此若缘于事务无暇则却不妨。家间什佰。都不了自手做。兀然终日案头。曰我读书云者。吾所深恶也。若堪不得困厄。而胸下热闹。不得对案。则不可不可。耕牛无宿草。仓鼠有馀粮。万事分前定。浮生空自忙。所谓分者孰使焉。非穹然在上者乎。吾乃以藐焉之身。攘夺其在上者之司。而费斤两于其间耶。若斤两一差。则吾恐失其平而颠倒错乱矣。可惧可惧。戒之哉。

与权应九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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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昨道中。作阿闪别。能不怅怅。兄之于载。盖有逐臭之癖。兄愚矣。而载则亦岂无铭感思报之心哉。从前妄加规谏。杂以谐谑。不惮以身为他山之石者。岂徒然哉。兄非不虚受矣。非不乐闻矣。夷考其行。则或有从而不改。说而不绎者。然而每每乞言。恐非子路惟恐有闻之义也。惟愿兄日用凡百。惟以依本分三字。日加省察也。外此则我所不知。何能为兄谋哉。

与权应九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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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审夜落。慎节何似。昔伯恭先生久病。将论语寻温。至躬自厚薄责人。遂大悟。变其粗㬥之气。君子以为变化气质法。余谓此非直为变化气质法。为调病之单方。兄能谅此否。载到特里。遇雨留一日。方向子厚所去矣。馀都付默会。

与宋华见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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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圣浩云亡。厚允不一哭。人情乎。非我也病也。自圣浩之亡。远近知旧莫不相吊。矧矣同堂至亲。合致一纸奉慰。而迄今迁延。亦非我也病也。目今爻象。即是生死路头。先死者亦可谓蝉蜕秽浊。当为亡友作贺。而但亡友有梅圣兪之竆。而其工于诗。亦一梅圣兪也。其疏旷过于圣兪。想无一篇收录。而如咳唾之随风流落矣。此则可惜。及今求访于素所游从者。想可以得十一于千百。愿兄留意焉。此不必嘱吾兄。吾俟病间。以为之计矣。今病益痼。又时象不可以有待也。是用奉告。此纸与尊门尊少䨓照如何。

答金子元勋○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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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何岁。声光无由奉接。忽承一幅心画。如接真面。老病祝死。而惟此一著。为生世之况耶。顷尝避地湖南。岂无访尊轩之思。畏日病脚。实难从心。秋生又迫于乡思。怅望而不得遂焉。兄之致憾宜也。孤唱寡和。匪人不然。而兄独然。在在犹然。况今日乎。惟各自致力于晩节结裹之地。归而见先人先师于地下足矣。外何足云。

答吴重涵继洙○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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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别。皓首相望。能不悬悬。拜承先施。宛接伊昔颜范。慰沃曷已。仰审沉痼以度。而辞旨谆复。无微不入。可想志气不与年俱衰。载圭衰颓特甚。形壳如蛇跗蜩翼。此是所养浅薄致然。非直受气之不腆也。师集剞劂告功。不可不谓吾党之幸。而其能反复而咀嚼之。尊慕而敬信之。今有几人哉。每一念至。不觉喟然也。德行兄近作何状。作如何工夫。今奉其令侄翩翩。有乃家风味。遥为致贺。挠甚不备。

答金伯显章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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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淳澹泊。久而不可忘。所谓真腴自真澹中出者。非兄伊谁。承书道达惜别之怅。思想之苦。实荷爱念。而顾此谫劣。何以得此。且感且愧。伏惟棣乐增休。胤君课业。与岁长长。实所愿闻。载圭还栖后丧权氏女。悲疚殊深。又婴寒疾。吟呻过岁。他何足仰道。同衰道远。盍簪未易。期惟尽力于收桑之计。以副不相忘。便是朝暮遇。愿兄自勉之馀。推而及于远友则幸矣。

答赵学汝性恂○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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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秋奉接芝宇。重续三十年桑缘。会少别多。谁昔然矣。惠寄一诗一书。留作案上之宝。庶可以朝暮遇矣。为感何如。老兄以师友游从。看作最贵事业。可仰所存之万一。然兄我皆老矣。寻逐非力之所堪。但于卷中师友。不至落落。则可谓收桑之一大事业。愿与老兄共勉焉。盛什非仓卒所敢攀和。容俟异日。照谅。

答朴文见宗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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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前发书。带春信而至。盥审辞旨𫌨缕谆复。慨至道之难闻。忧枯落之遽及。似有奋发用壮。箚住脚跟。至死不悔之意。窃念兄亦老矣。亦云竆矣。而其励志发愿之坚且壮如此。钦叹钦叹。示谕巷瓢之乐。何曾梦到。处非不陋巷。瓢非不屡空。只是逃避不得。其心果乐否。希贤斋韵录呈。斤正亦幸。平生未尝作有韵之文。而今此露丑。盖为殷仲之托甚勤也。

答安舜仲孝济○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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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哀山野亦痛。况曾居侍从之列者乎。顷年鹡原之恸。既往何提。漠然阙慰。心常自疚。乃蒙先施。不校盛眷。如何可忘。书后有日。不审兄体保重。入山就静。读书课农。晩计成筭。可仰亦可念也。载圭衰状岁深。比昔年相对时。堕落不知几层。郞衔非不感祝。人地双非。只增愧缩。胤君浃旬同居。颇能耐苦吃辛。其志可尚。所居湫隘。又主人昏惰。无少裨益。归日垂橐。既悯且愧。承欲一枉。非敢望也。亦切欣慰耳。

与安舜仲乙巳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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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不暇言。本月二十一日新闻得见否。国已亡矣。吾辈皆当为俘虏矣。但幸圣上有宁殉社稷之教。为臣子者。独可无殉君之志乎。新闻录之下方。览之想痛哭之不暇矣。闻令季氏赴京。与儒约所诸儒相扼腕。以今时局。此一著恐为得计。但各郡寂然无响应。殊甚痛惋。兄既不能奔问则与乡儒倡议。以助成京儒之议。亦不可能耶。呼倩不备。

答赵应章文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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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仰馀。承拜惠状。纸面精华。若奉芝宇。矧乎拂拭推借。有若可与有为者然乎。仍念朋友交修之道不讲久矣。世所谓心交相爱者。于其长相思加餐饭之外。鲜有能期待劝勉者。使或有之。犹不过于雕䥴文字。其于来教所云向里之学。不省何许物事。而惟兄能之于众人所不能之地。益信兄自修之笃也。别纸所示。曾于圣养许。得闻其曲折。而愚无所知识者。固不敢妄议。只为圣养之强之不已。曾有所云云。大槩与高论不契。其或入览否。幸蒙不鄙。以所答圣养书垂示而博考详证。不有馀蕴。始知兄深于礼学。而前日瞽说。似涉无谓。然迂滞之见。终不开惑。惑既甚矣。而犹强辨不置。则所失尤大也。然盛问至此。又安得默然而已耶。玆敢别录以呈。

来示答圣养书也。圣养书曾未之见。不知其详。然细读来示。亦可以得其大略矣。大抵圣养与鄙意略同。载之所欲为说者。圣养已言之。不必更为𫌨缕。请因高论中一二条详复之。曲礼所谓生与死与。盖丧礼三日而敛。四日而成服。而亦曰三日而成服。故以生与死与言之。以明其四日而成服也。若推之于练祥禫。则今日祭之。明日除之乎。似不可以此为证也。小记所谓祭不为除丧。愚意似不当如是解了。盖祭是存亲之礼。除是杀服之道。祭与除各一其义。而其除丧也。又未尝不因祭。何必祭与除异时。然后为祭不为除丧耶。且死者有知。岂肯舍其身没之期。而来格于生人成服之期云云。恐未知如何也。先儒曰。祖考之精神。便是子孙之精神。又曰要集自家精神。所以假有庙。盖自家之精神集。则祖考之灵感而享之也。何尝在于冥冥之中。顾恋于身没之期乎。此则恐未为知鬼神情状者之言也。古者卜日而祭。虽不出于是月。而亦不以亡者之忌日为定。若不肯舍其身没之期年。则亦岂肯舍其身没之忌日乎。卜日而祭。不出是月。礼之常也。计闻讣月。择日行之。礼之变也。常变既不同。亦不当以不出是月为说也。练祥之止用忌日。家礼所定。则家间无大故。当从家礼。不独老兄知之。愚与圣养亦所知之。而彼家处变之节。其果为无故耶。此之谓无故。则人家甚事。可以谓有故耶。朱书中别设之别。果如示谕。则朱子于此当别有稳字。以尽此意之曲折。不当下但其间三字。以疑后之读者。如今之云也。累年忌祭之后。乃有别般大小祥云云。恐不当如是说去也。此盖伸情之奠耳。岂可谓忌祭乎。且三年后神主入庙。礼固然矣。而练祥既退。则入庙之退行。乃礼家处变之节。不得不然矣。窃以为此当于二祥之退不退。论其得失。不当复以入庙为言也。若练祭本家已行。则亦不可以制服之期而再行也。此固可疑。而愚意则以练祭已行。不可复行之意。具由以告。而哭而除之。似或得宜。然未有考据。安敢质言。愿老兄更思之。

答南文赞廷瓒○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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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友来。仰悉近节。甚慰远怀。载圭日昨自丹丘还。道中以感祟苦苦吟呻。而惟胤友叔侄与之扶携。差以为喜耳。闻某人会某地。此非细事。其应接之方。不可无定筭。大凡天下事。自我有凝重智力。则无难处之端。而若自家灵台先为摇荡。则虽一笑可了之事。不免终致大狼狈。想兄有昭陵之见矣。然朋友相爱之情。亦不能无过虑之忧。千万勿泛。

答南文赞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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竆山迓新。只增枯落之感。华问忽坠。副以佳什。慰怀何如。恭审燕居护重。兰玉联彩。吉庆凑集。为乐可仰。载饯迓之交。日气稍和。抬头巾栉。略有生意。又被寒风扑窗。裹头拥炉。宁有好况耶。示谕初平云云。固知出于㧑谦。而于以见向道之至意。此一著。乃考祥之地。来头元吉可卜。高韵不容无和。博粲何妨。老吾何所事。五十八行年。故人时问字。衰眼破昏然。初平且莫说。子少初平年。炳如亭上烛。方不负悠然。不以辞弃意则幸矣。

答表弟李允若锺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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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来槩悉搬移之停止。大是善处。安土固重迁。而况堂上有命。直行己志。是甚道理。当初若知贤弟之独断。则吾固力禁矣。更劝贤弟读论孟中数节文。论曰有父兄在。如之何闻斯行之。孟曰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为人子而顷刻忘此心。则可谓孝顺乎。愿贤弟于此更致意也。

答李允若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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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侄冒炎远顾。惊喜可知。君固亦老矣。年力尚可以自强。而每承病困之报。以吾虑之。君食可以𫗴粥。有二子承意忠养。狃于安逸。不病而恒病矣。恐不可一任其委靡也。须加意用壮也。吾素来筋力之纤弱。君已知矣。今皮立之形。如古木之中虚。而犹不能自安。喘喘然用筋力往来山栖。此虽竆鬼使然。亦自强之效也。君其念之。示事吾非可辞者。谨录其见闻之所及。吾所不闻不见者。应亦有之矣而无可考。柰何柰何。为胤侄督促。急手走草。不成文理处亦应有之。须与斗山增删用之如何。

与曺衡七垣淳○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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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积。不知几多岁月。殆乎忘面。恭惟春雨新晴。兄体护重。胤友日孜孜以副责望之意否。载圭岁除日。奉老搬寓于免川。未及整顿。亲忧孔剧。今虽少愈。其复常茫然。柰何柰何。龙亭规约虽成而年荒夺之。恐将为文具而止耳。且亭子扶护之策。尚未就完。亦所闷闷。左右空隙之地。方种栽树木。而尝见大源桧杉挺立。亭亭高标可仰。若移来数十根。列植亭前。则似甚好好。兄能为之施力否。适见子行。云过尊轩故付此。

答曺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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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付数字。草率甚矣。猥承惠复。满幅娓娓。情见于书。可谓敝帚获千金。感何如之。矧审节宣卫重。又与溪兄对榻讲讨之乐。可慰可仰。载圭新寓。凡百都未整顿。平生饱经生受。而今春最甚。分也固不足道。而不能无自伤于中者。每诵老先生至死不言贫之诗。以自激昂。而今把笔。不觉有此云云。感老兄知仲之义也。然惠馈之来。茫然增愧赧于刘道原也。桧木穿雪求根。其意亦勤矣。人言难活。吾谓此是某君心力攸到。必无不活之理。且书末岁寒不凋。无失在山之节一语。命我者深矣。敢不佩服。四初枉驾承教预慰。馀俟面究。

答曺衡七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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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溪兄所传𫖯札。非直慰感。实有唤惺处。实有商量处。而溪兄之还也。匆卒未及付报。逋慢甚矣。所慎恒所奉念者。承已复常。慰豁之至。有若自己沉疴之袪体也。示谕神明舍图云云。足见思辨之审且明。而其见识之正。尤非承误踵讹。附会穿凿。欲尊反诬者之所可比拟也。肚里文定之难拔久矣。如公何处得来。所谓唤惺处者是也。耳目日月阴阳左右之易置。愚陋妄尝疑之而言于南黎。黎时亦颔可。及其为或问也。引先天太极图之阴阳左右而谓不必疑者。愚见终有可疑。故略为辨说以告之。则黎又欣然从而改之矣。犹疑先生作图之时。左右方位。初不屑屑置意也。又告以不必犯手厘正。而但为一说以存疑矣。今观崔生所模旧本图子。则耳目两关。特画以奇偶之画。然则日月耳目字之误书。其无疑也必矣。恐不必为存疑之说。而虽即下手改正之。亦未为不可也。观于朱先生于宋史所载太极图说。一字之讹。亟欲上书改正之意。可知也。今来谕如此。愚陋之疑。或不至大罪。而可以藉之而自信矣。何幸何幸。文集之亦多合商量处。诚如来喩。然非重刊则柰何修正。设或重刊。谁人能有大力量公心眼。可以担夯耶。若得主张斯文者有所论正则诚幸矣。而世难其人。亦且柰何。留念之示。虽荷不鄙。柰学疏人微何哉。若欲与之屋下商量。则盛意又何敢孤也。惟祝益崇明德。以副士友之望也。方正学之言曰。为凡人之子孙易。为贤人之子孙难。尊兄责任之不轻而重也亦审矣。

答李礼伯教文○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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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一月同苦。两情绸缪。曾所未有。再枉之约。极费跂翘。竟以脚部有眚。以书替至。人事之不如人心。每每如此。此是冲寒远役之馀祟。久当自退听。而屡空之示。曾所不意。猝困如此。实难堪过。然耐忍得过。则亦自有一副当滋味。老兄新尝矣。果能得味否。载一生忍将去。尚未到熟处。是以知兄之极艰也。况今年春夏。可谓无前大饥。如何挨过。每切憧憧。诸龙矫矫。瑜珥绕膝。满堂书声。非金石丝竹之可比。可以乐而忘忧。是用奉慰。载仅冠一子。尚未抱孙。稺息善病。恒少展眉时节。馀日之况。只付残编。而有虎食其外之忧。虽拒而不受。其心不宁静也。外议纷纷。去益甚焉。曷日其止。落落相望。无由面议。殊可慨也。季胤就将。长得几格。吾道虽厄。实洙泗洛闽之正传。时加鞭策于过庭之际。使知崇安默诵之不容已也。回首西望。但见头流齐天。冲怅而已。

答郑敬邦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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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恭审起居燕超。实惬愿闻之忱。翰不戾天。潜不逃渊。非人不然。而我独然。则亦不须长吁短叹以害吾和。只得弩眉张目于人兽交战之际。理欲分歧之地。虽头分肢解。此志不容少变。则无往而不吾天。无居而不吾渊矣。此吾辈之所当十分尽力也。年力已去之叹。同病尤切相怜。徒归咎于既往。朱先生之训。痛切著明。愿与共勉焉。素不操笔。远近书疏。皆倩人手。至于从氏兄亦然。而于老兄。努力曳秃。兄能俯谅否乎。

答郑敬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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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衰怅别。平世尚然。况险时乎。幅面重对令仪。何慰如之。嗣后岁改。不审兄体加护。子元温良而俊伟。兼有才敏。苟能尽力于向上事业。则将来不作草草人。过庭之际。猛加鞭策如何。吾辈皆老矣。虽不敢忘收桑之计。终有不及之叹。惟教养子弟。不坠先业。为当务。若兄则可谓无忧矣。健羡之馀。辄复奉勉。

答崔而仰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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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丈终祥奄届。孝思如新。痛迫何堪。载也如有人事上礼数。则恶得无一字奉慰而乃令𫖯问先之耶。愧死愧死。谓载也尝蒙先丈知奖。致意之深重如此。爱所爱敬所敬。是继志之一事。亦可见孝思之无已矣。至于自病其读书之寡习俗之绕。而又论列诸弟偏处。恐恐然如不克绍述先业者。以为痛恨而求药于载。载也不肖。荒坠无馀地。其于来教。忸怩自伤。不觉涕泗之交颐。因此奋发。有所一半分收拾。则颍封人之所以锡类者。兄则有之。而衰病侵寻。窃恐奋起不得。有若老牛之鞭。柰之何柰之何。自病试药不得。更有何术可试于人哉。但兄辈年稍后。视以为前车之覆。戒其辙迹。而日迈月征如何。

与崔而仰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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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沙分手。月已再望。比体伏惟晏重。𫗴粥尚可支吾。而俯仰无咨戚色否。吾辈贫困者何限。而类皆忍之熟矣。犹可堪遣。念兄卒困殊甚。宜若不堪。而向来数日从逐。窃覵所存所发。略无欿然之意。诚可叹服。惟加勉是祝。尊叔府近节何如。勿事呻呓。用壮加餐。抬眼以观世变之竟如何也。长年度世。岂得无愿。而为此叹老养病耶。为致此区区之意也。载圭旧祟新证。日夕交侵。殆不可支。而握拳作气。犹日巾栉。岂怕死而然哉。有所愿观者耳。会一云以十月内逾岭。迄寂然可讶也。惟𫖯亮。

与李圣五准九○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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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间郁攸之厄。即一劫运。当日震恐哀遑。追闻亦怛。矧又先世遗文曁先丈一生心画。尽为灰烬。孝思痛迫。当久而愈切。然今天下无道。圣贤经籍。将尽入于咸阳之炬矣。如其入于彼。无宁六丁之下收耶。载圭不自揆衰败。奔走叫号于湖岭。为病风丧心之归耳。归栖才三两日。而颓然惫卧。他何仰谕。吾衰已矣。哀兄年力较强。勿以哀苦少忽于扶抑之义也。神昏手麻。只此不宣。

答李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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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疏慰阻。仍审孝体支安。孚颙万万。载圭滨死不死。嘘吸溢海尘氛。且怜且羞。勉台卫戍之行。愤辱极矣。而亦东国之幸也。五百年小华之邦。比及究竟。无一人文山燕狱之行。则将何辞于天下后世耶。然则大耋幽囚。匪辱伊荣。不足为此老致慨。而所可愧者。吾辈之䩄然食息如常。所可叹者。时辈之或笑之或快之也。此则既然矣。而新学方炽。邑邑村村。次第设置。此为虏为兽之前茅也。纲常伦理。断绝无馀。而五千年圣贤之道。永为灭熄。柰何柰何。闻贵里尚无一人濡迹者。恐是老兄风义所及。多谢多谢。示谕禫后服色。以古六变服之节言之。则不为无据。而自家礼以后。世无有行之者。或不为生今反古之讥乎。且三年之丧。断以二十七月。则禫后自当以丧毕处之。其未忍即吉复寝。特以孝子馀哀未忘耳。又礼谨别嫌。缁笠缁带。一同心制人模样。则恐亦有嫌。然则今俗之麤漆笠素服素带。恐无未安于心者。更商之如何。

答李圣五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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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已望。孝子随时感慕。固所难耐。而况象设将撤。慨廓何堪。先王之礼。所不敢过也。惟节哀自保。以为可继之道。是区区之望也。示谕新学浸盛。至于华门子弟。或不免于染时化俗。可胜嗟惜。盖普天下。惟利是求。而不复知伦理之为何事。煕煕穰穰。风声气习之所驱。靡哲不愚。亦其所也。但剥复循环。往无不返之理。彼乘时扬扬者。直不过出阴之蜉蝣耳。不亦可哀哉。但念为吾儒之学者。大抵多画葫芦而已。或工于言语而不求实践。或谨于捡押而不立大纲。或慷慨自许而夺于些少利害。元气虚而外邪至。异学之盛。即吾儒之所召也。然则吾辈之所兢兢者。顾不在于理欲子贼之判。善利公私之间耶。时辈之忘耻循利。有不暇忧者。幸须随风规之也。

与李圣五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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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枉得于几年思想之馀。三宵对床。一谈一笑。一吁一叹。两展衷膈。不觉沉疴之袪体。老兄之赐大矣。嗣后漠然。南望忉忉。不审暑潦。启居燕超。观玩日益崇深否。载圭赖有一二友生之肯然相从。对读朱语。昏窍亦少开。然旋得旋失。漏瓮盛水。何益之有。𫖯托文字。固知非其人。而重违尊教。仅仅画葫。惟玷污盛德为可惧。初欲俟与老兄面订增削。而反思之。路之云远。老人一往还。极是难事。玆以草稿奉呈。删正修润。视作自家手制。不少持难。千万千万。

答河致见启龙○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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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相望。不相问闻。惠然先施。不较可感。世值险巇。随风漂泊。虽切同病之怜。人生本无根蒂。不足深慨。惟各保眷集。多幸耳。先先生遗集。猥承校雠之托。初无眼目。实非堪任。而但念内外虽殊。为先一也。姑以所见。卞豕亥点存削。以听可否。更详之。生员公状文。尤非其人。而亦不敢终辞。欲以效一分为先之诚耳。点窜以示之。则当不惮改正也。胤君端爽缜密。可爱亦可畏。不懈用力。公门昌大可卜。须于过庭之际。猛加鞭著也。

答河致见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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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华缄。续得三年颜范。慰感可既。以审节宣清谧。尤惬愿闻。戚从恒病不死。形神之雕落。比昔年不知几层耳。示谕一门横议。吾东痼习。尊门亦不免耶。此不可以他求为也。但当以祖宗之心为心也。今虽疏远。自祖宗视之则兄弟也。今必以六兄弟合稿。庸非追六贤平日友于之心乎。追远如此。德之厚也。而乃以子孙之有尔我。不欲相下而至于乖离。则即是兄弟乖离也。其害义也。为何如哉。张公艺忍字百馀。朱子编入于小学。盖以宗族。非立彼我相较之地也。尊门无亦不思之甚乎。为吾弟计。沧洲集既已印布。不必复营刊役。而今以兄弟合稿。则又不可以已印而独漏。但当随众同力。不必自主其事。序跋皆属之主事者。未为不可。而乃欲较长短争胜负。一门之内。戈戟相寻。则沧翁有知。当以为如何也。愿公亟为改图。晓喩子侄。毋至尚气害义也。以我昏聩。岂敢入是非丛里。盛问不敢孤。又至情相爱之地。不容默默。惟深谅焉。

与李廷瑞相台,廷弼相轸。○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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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何运气。德门亦不免。而至孝不能致感欤。自年变以来。每念兄兄弟。憧憧不已。忽闻兄家凶祸叠仍。惊怛已不胜云喩。不审罹此巨创。能俯就以礼。不至大生疾病否。襄树未易经纪。尤所奉念。载圭为省负米之劳。奉老入黄梅山中。春夏间。家人没数犯疫。内子竟不起。免者惟吾兄弟两个身而已。其经历可想。以此未能走走握慰。而姑以一纸替送。俯恕如何。

答权君七载斗○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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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感圉圉。闭户弓卧。忽有一童使叫起进函。乃吾弟手问也。心神顿惺。古人所谓沉疴袪体。果非虚语也。欣慰何如。敬审体康庇休惬祝。君五弄璋。前此已闻之。可胜柏悦。载年益至而病益深。夙昔志愿。未偿一分。岁暮多感。此最为大。所引朱子答宋容之云云。吾弟初年。盖亦坐此。徒咎其既往。而不思所以追补。则吾弟岂然乎。大学或问。有衰颓已甚。亦可追补之训。小学总论。亦有八九十觉悟之说。吾弟固向衰矣。不可谓甚矣。去八九十则尚馀三四十年。有为之日。亦云多矣。且吾弟比吾以年。则仅肩随以上。而以气力则尚少年强壮。宁效此昏昏以度日延岁者乎。愿吾弟之加意也。吾亦欲视以自励也。

答权君七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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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蔀自藏。谁是过我门者。令季奉书而至。顿释湮郁。慰喜何如。仍审体上康泰尤慰。载神气涔涔。仄离景状。何歌何嗟。年幸小丰。漏船登岸。苍生庶可吐气。可见仁爱天心。道涂从此开通。远近朋友信息。庶将次第入闻。亦为生世之况。一边爻象。怂恿承望。如谷腾雾。其势则然。应变之方。愚有何筭。只在湖议之如何耳。公之不俚于邻口。前已闻知。亦其所也。人情变幻。朝金兰而夕风波。直视之以末俗常态耳。亦何足嗟叹为哉。但可忧者在。吾党之士或鲜崇安默诵者矣。

与权君七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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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于儿还。知起居康吉多慰。嗣复有日。不审更何似。载迁厝日渐迫。忧惧殊深。时象天灾人孽。最不寻常。无云天鸣。自丑至巳。继而大风大雨。漂家溺人。田亩坏伤。不可胜计。虚惊动人。比比如鸟兽散。近又豺狼纵横。邑村束手被掠。天造人为。迭相催促。如此而毕竟无事者。曾闻之乎。大无道之世。灾变不验。或将然欤。人于是时。必须猛著精采。自作主宰。不为逐波浮苴。乃可以自济。想有定筭。而相爱之地。自不能默然耳。幸谅之。

答权君七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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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苞山归。知公辈若而人。中路言旋。闻晩路左。其势然矣。茹痛未泄。其情之耿结。宜有甚于一哭而归者耳。松友见放。自傍观言之。则宜谓之幸。而自当人言之。则恐不如渡海被幽之为安也。彼虏之谬为礼貌。即是玩弄。思之尤觉愤叹。此时寒暄。祝以宁旺。恐非著题。不欲效颦。且阁之。

答杨圣允相一○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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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之会。得于阔别之馀。顾以座稠事扰。未能细讨年来进修之崇深。殊甚慊然。临别留诗。其致意勤厚。而亦无暇奉和。嗣后东西路阻。无由讨便奉问起居。而俯问先之。感极还悚。因以见所存之固。所执之正。不胜钦叹。书后又将一周。伏惟兄体连谧。温理旧学。日益精密否。载神益凋气益衰。所馀只是蜕去之蝉翼。非直年齿使然。禀质不腆。又阙持养之功以至此耳。自怜柰何。师集爻象尚此纷纷。未知湖议更如何。程伯禹,林子方已事。可把以自譬也。示喩勉台事。恐必有其所以矣。松沙兄所谓第观下回之如何者得之矣。盛作不容无和。谨步呈。勿以诗观之。但领其意则幸耳。

答田舜道相武○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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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式日相闻。尽源源矣。矧审体节联吉尤慰。俯询三条。诫子诗,警学文。来说恐未然。此是诗文题目。何用添剩语耶。逊位江华。亦不当在壬辰。以壬辰为元年。用逾年改元之例也。忠定虽逊位。王号未改。不当以逊位之年。即为后王元年也。圃隐所撰真赞。如来说却无妨。令族老人见访。虽感不鄙。所恳文字。终不敢副。不惟我非其人。在理所不敢也。勿咎切望。

答田舜道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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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枉乖逢。至今怅缺。忽承手命。乃知尊驾昨又过门。宁无憾耶。即欲走握。而病脚难强。又尊驾恐不留彼也。是以未能耳。艮辨仅一览过。未及细栉。昏愚者何能见得到。远近所闻。寂然不入耳。于今四个月。而湖南信息。亦漠然耳。示谕云云。于何听闻耶。苟非爱念之及。有此提示耶。多感多感。

答柳文彦正辅○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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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初下函。今日仰复。逋慢极矣。悚且愧。不审即日清和。静体保重。载圭出吊金罗。涉望而还。人贺矍铄。而己甚疲尽。殆不可支吾。海骚如沸。未知有甚事端。而亦所已虑者。今何惊焉。惟镇定身心。为处难之紧方。𫖯谅如何。胤友饱吃山房苦况。而颇能耐得。课业亦似勤著。佳甚佳甚。临归付此。多少不可悉。

与南克中廷汉○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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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章宪兄弟。闻尊兄有无妄之疾久矣。谓当不日有喜。不以为念。今见章宪书。云有加无减。孰谓妄五变为豫五耶。病既累月。想已累试刀圭而未得当剂。药不当病。则真元反被他攻击。不如且停刀圭。只以饮食调养。一月或半月后试药矣。且治病第一服内丹。须任命处顺。毋怵于死生。毋苦于支离。泰然自在。使丹田之气毋败于畏怵忧虑如何。千万自爱。

答金国源吉渊○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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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侄归省而还。兼承惠缄。以审静养连护。甚孚劳祝。载近病少愈。他何言哉。昨冬妄行。不自量甚矣。风雪泥泞。徒吃苦况。而被时豪嗤诋。直打成一个病风丧心之人耳。来喩与或人问答。直是与别人说。非余敢闻。在执事不免失言之归。连累至此。尤切惭惧。令侄既同跋涉。又偕虀盐。既归又来。甚矣其逐臭也。神眩不能一一。

答权仲舒载河○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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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面肝膈光阴四字。似出赤际。顾以庸庸。何以获此于尊兄。愧浮于感。审省节卫重。实慰远怀。载亲癠身忧。日事焦闷。近幸稍可耳。志事俗务云云。人之恒病存焉。兄亦人间世人耳。何能免乎。然兄所云俗务。乃课农理家。人之所当务者。所谓志事者。必于此焉得力。乃为真实工夫。若摆脱这般事为。而兀然作案头伊吾人则可乎。且志字甚有筋骨。三军可夺帅。而匹夫不可夺。此何等气力。其笃与不笃。在我而已。然其志之笃不笃。又在乎知之真不真。此大学之教所以先致知也。致知者反复思量之谓。只就自家本分上。切近致思。则吾之所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者。必现于面前。若徒然泛观。循名逐物。则如大军游骑出太远而无所归。尚何望其能志之立哉。示喩尚在小学。似有贪前欲速之意。此意一生。则是退步消息。切宜深念也。修身以俟之。君子究竟法。而修身大法。小学书备矣。虽终身在此。亦何害焉。愿尊兄加勉焉。

与权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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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承葬期。子厚死矣。自闻讣至今。几易旬朔。而如梦如觉。将信将疑。泪与唏幷。山川风月触目。无不助余之怀。死者已矣。苦哉生也。吾犹若玆。矧矣吾兄。欲慰无语。欲诉塞臆。无宁且休。羽祥何以支啬。奉几拜宾。能不失乃爷典型耶。悲怛无已。载八朔儿病。尚无差效。坐是竟违圹诀。生死异视。愧负愧负。舜卿所托志铭。舜卿毒余矣。余忍铭哉。然其实死者累。余又何忍辞。不能副急。容俟后日无妨。

答权道润德容○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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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蒙令胤左顾。重以古道之书。仰念盛眷。匪感伊惧。然两家世契有素。特吾两人偶未及相识耳。交际虽自今始。情谊盖如旧。用是对胤友。即以旧交子视之。披露丑拙而不之羞。渠能谅此意则幸矣。才固难矣。教养为尤难。为老兄深致意焉。先师诗曰四十几人双亲康。生得吉善是为祥。此两句正为兄准备语也。四十犹云。况五十乎。寒暄胤友在。姑置不复道。

答李泰兼炳斗○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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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慰问。深荷仁恩。仍审节宣保重。实惬愿闻。载圭亲癠歇剧靡常。身家之风祟转成贞疾。焦闷不可言。舜卿近事。极可胡笑。彼诚妄人。虽袒裸于侧。何浼于我。世间事自来有如此乖宜者。遇之者只得顺受而勿与之校焉。舜卿自能知此。而但诸公之爱舜卿者。似不能无不平底意象。故及之耳。

答李泰兼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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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缄远坠。仰认不遗故旧。感慰曷任。载圭衰日甚业日退。拕至今日。成就得无用一物。他何谕哉。时事痛哭而已。来头事势。宜无所不至。而空疏没气。将若之何哉。只得静而俟之耳。盖死生祸福。皆有定分。非私智小谋所能求避也。天灾时变如此。后日会合。尤非易得。临书惘然。当作何怀。止此不宣。

答李泰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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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险路阻。声息漠然无凭。那堪忉怛。际承令弟见枉。副以珍缄。慰豁可量。时事所闻日益乖戾。道听固不足信。而近得朝报一纸。吾君之侧。无一人近臣之侍卫者。痛愤柰何。巢将覆矣。卵完宁可望耶。蟾津防守益严否。湖奇近何如。奉际似在开正。都留面讨。

答田明五溶国○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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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往见卿家去仙庄。仅数弓地。而未晋叙而归。乃此专人垂问。谊出寻常。载也何人。乃能获此。恧怩而已。仍审体安庇吉叶祝。世间事业可做底何限。惟教子成就。不落第二。执事之自任亦重矣。载圭病废人也。胤君误为相从。不无相长之益。但竆家事力。资给游学。盖亦难矣。况可费心于人事耶。岁仪之来。感馀还慊耳。

答河应直杭○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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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岩别后。经一番劫运。书来敬审定省康谧。洪福可贺。载今幸无它。过去何足追烦。一边爻象。非吾之所能致力者。然亦安能漠然无摡于怀也。但道之兴废命也。惟自求所以无恶于志而已。说卿其才其志。盖可与共学者。而闻以事故。不能专力于读书。此最可悯。须为之时加提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