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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斋先生遗稿/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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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耻斋先生遗稿
卷之一
作者:洪仁祐
1639年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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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韩永叔斗尾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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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琴有主人。我亦歌三曲。风露湿人衣。凉生窗外竹。

访花潭徐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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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闻花潭君子居。欲谈高趣数年馀。细雨东风松户寂。主人心事问何如。

望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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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上孤峯望孝陵。城西松柏影层层。微臣欲写终天恸。更做悲吟空抚膺。

和南时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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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物元初静是真。如何劳攘动风轮。补养兼资灵药力。休言专啬本来身。

庭草枯荣因露霜。递传相待察吾肠。若道有无须的实。厅堂莫错认为墙。

永郞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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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明水碧汇寒流。草软风轻十里周。罗代永郞何似者。水云陈迹一鸣鸥。

送卢寡悔赴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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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佪紫陌晩。物外梦魂新。醒醉非今日。行藏挹古人。病时仍刮眼。招谤愧吾神。何处溪山好。流年又一春。

无地容吾拙。辛酸饱世情。落花须有恨。幽鸟定无惊。莫向歧途哭。休嫌深涧行。东风无好恶。芳草此时情。

省身无半日。虚抛又年年。却步因忘退。深思愧不前。倦磨尘蔽鉴。闲抚拨凝弦。此恨非伤别。如何少曝天。

言逊闻夫子。占蓍忆晦翁。何曾求世异。莫教戒人同。庭草无心翠。山花得意红。君今枫岳去。况是又春风。

奉赆尹仲简送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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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去长程山海间。送君先慰困奇观。地穷东域仙洲近。岭限西关鸟道艰。涧积层冰春尚少。野寻芳草雪应残。归期又值三秋晩。为索吟囊稇载还。

用草堂韵。慰南时甫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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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欲澌时气已动。雷当发处渐升高。屈伸自是如回索。聚散要看等氄毛。须究反终羲易训。更思原始达人曺。丧明于礼性之过。知道莫教神体劳。

寄卢稣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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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思尼父欲无言。性命流行贯一原。寂未动时须顾体。感方通处可求根。中何湛一微难见。诚固散殊养则存。晩会天人非二义。遗经独抱共谁论。赋予无私孰最尊。正偏通塞即同源。圣由贤执困能勉。欲蔽气拘用始昏。存发有几宜主静。助忘由我更何痕。自从萧寺论心后。谁识耻斋长闭门。

钵渊寺。怀国善时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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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岭重重隔海云。相思何日更论文。散携泉石鱼同队。独入烟霞鹤失群。山雨夜窗怀不尽。松风佛殿意弥勤。谁教杜宇啼庭树。渐近檐前恼我闻。

续四勿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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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学。勇在迁善。我克我已。气质可变。人非上智。岂免过差。蕞尔活物。纷然走作。初为我形。终为我贼。原厥病痛。最大者四。目之于我。惟司其视。一。昧于色。其守易迁。外若蔽交。内岂静专。欲谨其防。履冰临渊。耳之于我。维主其听。邪乱声音。交丧吾性。或右或左。易失其正。苟不知止。鲜保其聪。况是枢机。尤易丧衷。讷或出好。躁必兴戎。一语一默。慎其所发。金人可戒。驷马难及。动静之际。尤不可忽。动或不正。招凶媒忧。念虑之发。事为之显。不至于悔。动必大善。克此四者。圣可学也。克之有要。礼为之则。回也问仁。请事于斯。程夫子出。亦念在玆。前后垂训。昭揭天地。矧余下愚。敢不从事。血肉躯壳。擿埴冥行。察之不精。众欲交萌。守之不一。频复频失。视听既肆。言动亦轻。中夜以思。忸怩不宁。颜何人哉。希之则是。一醒精神。古人可企。本体之明。岂尽晦蚀。我明我德。勿以为画。荡涤查滓。退听群妄。一言蔽之。曰毋不敬。微者可著。危者可安。勿所当勿。闲所当闲。回首圣域。不至不已。告诸天君。永矢不贰。

拟礼曹请于成均馆设更点以砺学者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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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时习之。既尽立教之准则。教亦多术矣。盍设警学之漏筹。肆陈在泮之规。俾为教胄之荣。窃惟操存之道。必待提撕之功。钟声未分。程子存养心惶惶之法。鸡鸣而起。孟氏有为善孶孶之言。苟不惜乎分阴。终必亏于一篑。恭惟慕帝舜之无傲。思文王之以宁。谓道统治化之本根。传百王精一之心法。而人材国家之命脉。严三代振作之节文。第念乘时豫怠之徒。恐无惟日不足之志。出而质诸友。虽无寸念之横驰。退而省其私。宁使一息之间断。况一宵阴阳之消息。验吾学功力之慢勤。十目之视其严。独寝之衾可愧。日之夕矣。既省吾身之日三。夜如何其。须养所息之夜气。宜仿璿玑之旧制。创为鹿洞之新仪。二十五声之点长。善念与之俱发。一阳初动于子半。浩气共为交萌。顾此报漏之分明。何劳问夜之早晩。岂但戒朽木之宰我。能得师警枕之温公。寔曰作圣之阶梯。展也入德之模范。伏望幸推齐政之意。以立作人之方。申命周官之挈壶。肇设虞庠之典乐。则拥衾中夜。庶见学业之日将。明烛达朝。抑亦文史之足用。谨当刚而无虐。直哉惟清。守宗伯之旧班。匪曰能于三礼。遵书院之遗训。庶无负于十条。

拟弘文馆请写抑戒于屏以备燕闲之览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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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为律身为度。既不愆于威仪。接乎目警乎心。宜存戒于观览。俯陈一得。仰烦万几。窃观武公抑戒之诗。实是后王自警之鉴。寡尤寡悔。粲然悉备于简编。顾行顾言。昭哉可观于章句。是所谓作圣准则。犹可为检身工夫。如欲无怠无荒。盍亦是效是法。恭惟峻德天纵。圣学日新。因丘陵作高。功已就于九仞。念终始典学。道亦稽于百王。虚席每至于夜分。经筵不厌乎日昃。不敢自暇自逸。焉用匪谋匪彝。克尽齐治之方。益敦缉熙之敬。在圣上纯亦不已。虽未有一毫之差。然人心操舍无常。恐或至千里之谬。宜仿周王之刻几。俾书唐宗之素屏。出入起居罔不钦。心可存也。造次颠沛必于是。目常在之。岂但摘句寻章。庶用拾遗补阙。须臾之顷敢忽。隐微之中尤难。口无过身无愆。尚不愧于屋漏。威可畏仪可象。庶用戒于燕闲。而始今永图无疆。是学古其乃有获。淫泆咏叹。盖必须玩味而无穷。反复沈潜。愿庶几好学而不厌。取诸人无曰苟矣。省厥躬不在玆乎。玆乃致治之原。无非进德之事。过则勿惮改。虽曰无难。悔而知反躬。亦云不易。伏望察臣献曝之志。行臣补衮之情。莫显隐莫显微。非徒观感于不闻不睹。置诸左置诸右。抑亦知戒于可效可师。则于以加精一之功。亦以至雍熙之治。岂曰无小补也。将必有大益焉。谨当职忝论思。心切纳诲。作豳风而进戒。虽未居周公之先。图无逸而献箴。庶不在宋璟之后。

上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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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承令札。敬复不已。乃觉令学有如是深切。令蒙稍提起。自幸。夜气与未发之中此两段。非初学所把捉模画。前闻令辨。似有所得。犹未快悟。数日来。更加省念。则前所似得。反归恍恍。今擎令示。果不可容易拟议。圣人天地也。元亨利贞。周而复始。真实无妄。不待修假。古人已言之。夜气之说。真个是为众人发。似不涉自然流行底气像。然不敢妄议。未发之中。最是学者用力下手地。正自有实得于心身。方体验于事为。然后庶知常人俱未有无。然蒙之此语。欲质于令量。俟异日忝令侧。愿闻缕分的确之论。

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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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厅寥旷。雨声秋思。令人发省。恨莫与晤款也。夜气与未发之中。正以仆前夕所云太率易。非真实有见。特一时想像揣度而言之为愧。故有不可易言之云。今何敢复为杜撰之说耶。当各随时随事。加存养体察之功。庶有实得真见而相发明。乃有益耳。近冒暑趁事。疾病转添。势有所不堪。奈何。

上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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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伏问令体候何如。今则向得差调否某自近陪令寓。为德邻质学之乐。平生岂可容易得。尝拟继进。犹虑日候烦郁。妨令接。姑待秋凉。愿授未尽精蕴。令移告曾是不料。恍若有失。无以为怀。令教周易释。送上。就悚弟辈欲得令心昼数幅。敢上追白。邻有善画名申世霖者。自言先相监司大人。以连山纸十幅。曾求画来。已画八幅。未画二幅在家。或者传于某。令言于㝯氏何如。

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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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违芳邻。只有驰系。承惠札。披写曷喩。历时冒忝。寸无补益。唯是得罪于诸英。不一而足。归来伏枕。惭汗浃背。未知何日得释赪肩之担。庶少安愚分耳。平时随分愦愦。每与公等接语。深觉洗去蒙滞者多矣。第以在近。犹畏憧憧之戒。不得昕夕追寻。今此梢远。其能副宿怀耶。用是伥伥。易解。深所愿得。欣然如见明师。感感。寄纸。姑留待病间。以为覆瓿之需。但夙兴夜寐箴。日对明伦。而尚有未记之句。旅槖又无书可检。当因便誊取而写。无不可耳。蒙喩画幅。曾所未知。不觉哽塞。先生仲兄参判公韰。尝求画于申世霖。而参判被祸故云。

上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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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迫日暮。未作稳质为恨。就省困知记。试思这做学多有精到处。然其以人心为已发。道心为未发。作两般看。最是错认了。岂辨倒王阳明差路乎。然则罗整庵亦未可谓尽出正者。天下道学。难得嫡派如是。未审高明以为如何。

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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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访。其于病郁。慰幸深矣。示喩整庵所见。于大头脑处错了。其他精到处。似未足尚。只要见近古中原文献如何。且犹能与阳明角立。似争禅学之非。是为整庵而已。近日仆之踪迹。思之悚惕。委顿亦甚。秋江前约。恐未遂。咄咄书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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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夕。对床论话。多幸。但于鄙言。无所铨拣而俱曰是。此岂有益于懵滞耶。继此切望痛加辨诘。庶精义不差也。两书皆呈。但禅学如膏油。近人则辄污。阳明又以雄辩济之。尤易惑人。诸公须戒之。勿作徐曰仁辈始明终昏而自以为得。

答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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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寒气尚酷。每想令体清养如何。积慕不已。忽不自意伏承令问恳款。不以无似挥绝。始知大君子与人为善之盛心。深欲进讨。以质平生疑碍。尚虑令候且妨犯寒出外。某亦本是弱质。冒风触伤。故累月阻候。私恨私恨。拙述病痛。果如令砭。非大公高明之鉴。何如是不惜教诲乎。郑先生所著。意谓当一拜。渎承令示。有一大眼也。医闾先生集。某未曾见之。欲明间俟天暖。进渎为计。复斋稿全秩。时未返此。后当持进。

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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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诺徐复斋所著传了。切望寄示。郑先生著述。任武伯令公。许欲搜得于其后昆处见示。追者再一叩之。则任公答云。所存只有先生手抄先儒之说。若先生著述则无矣。可叹。有医闾先生集者。仆新得见之。其人师陈白沙。而笃信此学。似不全堕于白沙禅学。殊可喜。想曾已见之矣。自幸得见。故奉告之耳。复斋稿。前来者送去。

答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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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进。至为率尔。且被酒困。遽拜客烦之境。许多怀慕。十不一陈。况为学之方。忙未开质。有同不拜。奈何。但某素以懒荒染习。志不就远大。然见有道者。欲悦未必出古人下。自拜令门。恍若有得。恨未得继朝夕。此诚未至。病痛裂灭。安可免罪。伏惟令教医闾先生集。当欲披读。须令索勿迫。花潭。诚吾东豪杰之才。道德浅深。虽未可遽论。然尽是知道人。其可小之。且不相讲讨。当今学者痼病。近每承令见超诣。以激发起立者至矣。故自以为不肖之大幸。幸令察闲舍对讨。是好事好事。

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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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为况如何。前来集录。谨封还纳。惟照领。花潭所谓皇极经世数。终未谕何谓。欲如前约。会僻静处商论。得其大旨。而春寒尚严未果。为恨耳。

上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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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伏问令体候何如。哀慕无任。孤子某不自死灭。粗备襄事。苟存视息。祗奉几筵。前日。伏蒙令教恳悉。不以无似。令弃远绝。益感令度与人为善之诚心。平时。既承令仪。多有提撕之力。今遭大故。非令慈委曲。几不免妄人之失。但奉接令容无便。哀怀尤切。末由号诉。不胜陨绝。风喩令志欲有告休之意。益激哀恋。孤夏间若有往觐病母之日。可以入城。何以奉陪令下。伏愿令学为道万重。幸令赐毋惜古人教诲之方。谨不备。

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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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妻母在宜宁得病。求药访医。图剂无暇。故昨夕。伻探出城之迟速。伻还获书。乃知愆候尚未差复。深虑深虑。人老少虚实不同。圣人既制为丧礼。极其至矣。而又多设权宜。以全人命。过与不及。皆非尽孝之道。某前此为尊丧甚忧。暂开其端。而未敢尽其说。今亦何待云云。固孝念所洞知。虽不信某言。岂不信圣言乎。惟曲谅。既缓行期。当谋后日就奉。谨此报。某状。

答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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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令问。惊感罔涯。不胜令恩稠叠。如跪令席末。伏忝令清光。比来慕想转深。思一质鄙怀者。孤在积忧患中。凡丧祭礼。虽曰古人已有制定。然礼缘人情。因时而变。徒守已陈之刍狗。岂君子行礼之得宜也。玆以欲拜。愿受令嘉论。今闻入补夏官。此苦务也。想令体保理之馀。何以堪支。自此江东之计。渐恐难遂。人之闲养。之善计耳。有怀不宣。姑陈此。孤自近日稍向调。故欲返庐次。为霖雨所拘。奈何。孤滥抽令侍寄南诗。多激哀感。学者治心。与彼家实似而非。彼家治心。比之则池水因风不动。泥沙皆沈在水底。学者治心。比之则其犹涧川之水乎。池水虽静。微风一挠。则泥沙皆溷浊。而川涧。澄之不清。挠之不浊。南之学识。不可不谓少。视其用功于治心工夫。不可谓不用力也。但以日用为糟粕。以空寂为实地。故日用间处事多有颠沛。冥然不能揞一乎。真所谓池水之静也。所谓静者。人不能不处父子君臣兄弟夫妇之间。因日用之动。主静而制其动。主静。不过持敬。敬者。非槁木死灰。故静中须有物。此吾家活法也。焉有身在人世。以日用小事。为不足照顾体认。入定治心然后。安有行道之理。况大事不过在日用间乎。南有此病。孤每责之。以孤言为不足听也。且学者治心。则自然渐有心广体胖之乐。南每怀戚戚曰。今日不死。则明日恐将死。畏死之念。亘往来于心。学者不达于死生。焉用学哉。孤因发支离之言。恐令谅以为何如也。幸令恕孤之浮躁。而一警南。不妨。

答南时甫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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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浩

朝寒病缩。怅念佥契方在忧患中。忽奉珍札。始知应吉至孝。回自山所。无任慰纾。诠闻自大夫人以下。持丧多有过礼。因是未免致有伤患。滉意至为未安未安。佥君皆达礼尽孝。不当偏执以越圣戒。窃恐尊阃所患。得无因是而致。伏乞千万赐采蒭言之意。传告应吉佥位而勉之。何如。且告应吉。观古人虽在服中。讲学往来书简。未尝废也。近以未葬前。故滉亦不敢率烦。此后虽在庐所。望勿废相问也。

上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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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拜问令候何如。前承令枉。实非孤许所堪。迨自不胜天幸。但似率尔。未得稳讨。为学之方。犹未开质。追恨不已不已。所令教寒暄堂行状付册。偶得于友。看来甚草草也。就恐须白令笔法。乞须令领一挥以惠。深仰深仰。仁祐此求。非但为墨迹也。更勿令麾。尤企尤企。且前受令律。有鬼谁何一语。未谙何指。须令示何如。

答退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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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伏承令体下枉。从容陪讨。不胜惊谢。平生所怀。涣然冰释。实非劣质所堪。尤自以为幸也。方欲修谢。家僮适出未果。反承令问。不任愧恨之至。昨令教金寒暄公行状。不在此。未即送上。从当搜上。

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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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浩

近以病中忧旱。殊无好况。久未相问。承书。始知有骊兴往还。且作关东行计。枫岳镜浦。平生眷眷而不得者。将先入君手。老夫歆羡。真如笼鹤望云而奋迅。奈何奈何。时甫亦同行否。山林之愿。谁独无之。一失脚尘中。能遂其愿者鲜矣。君之此行。时不可失。老夫亦安能终遂没没于此耶。每遇名区。为我好相待。而谢其迟迟也。花潭行录。太似疏略。须勿惜周悉。归洗尘郁。不胜幸甚。时甫同行。亦以是勉之。

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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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想尊丈先生起居康福。侍奉外日有进益。就中游录后跋。不敢强辞。不足以发挥。适以涴累奉纳。多愧。仆又爱此录之详赡。传写一件。欲为他日凭讨之资。适子弟皆出。无人对校。幷以奉呈。欲望两君对读一过。以正讹漏而反之何如。其间。细观有未稳处。辄以鄙意改之。颔肯与否。唯在雅量。幷宽其率易之罪。幸甚。告时甫。顷论心有善恶之说。大错。性即理。固有善无恶。心合理气。似未免有恶。然极其初而论之。心亦有善无恶。何者。心之未发。气未用事。唯理而已。安有恶乎。惟于发处。理蔽于气。方趋于恶。此所谓几分善恶。而先儒力辨其非有两物相对而生者也。赵致道诚几图,王鲁斋危微图。已尽之。前日不察。而率然发口。追思颡泚。近得郑静而天命图。甚不易也。但所差亦在于此。又谓性不可以善恶名。此亦误说。大抵义理精微。何可易而言之哉。所求静说。足下所见殊端的。吾无以进于此者。但辱书。言简而意到。心实爱之。故当初受而不辞。更见其中。所以见推者太过。无一句可当之实。冒受此书。虽不以示人。天亦非之。怛然不宁。敢以回纳。须就其间。截去二三行。补以他纸。略道其向道慕古。拙修勉强之意。不过数句而止。还以见寄。不胜幸甚。人有为学之名。人必以百责归之。此危道也。况自相以无实之辞。称美推许。以招人之笑怒哉。重阳后日。滉。

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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伻借冲庵集曁贵稿试策。足见铭逮。深荷且幸。前此。但闻金公以孤峯为号。不知更有冲号。今赖君始得知之。真可罪沈诸梁也。姑且留阅。不延时月。幷盛策奉还。未依所戒。入手旋还。冀垂宽迟。病怀寥落。择寒威少纾之日。惠顾翘望翘望。

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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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日寒凝。想侍履进道有相。益增清福。前来策草。缘儿辈传诵。多日未还。今始回纳。有愧稽缓也。当初见策题。窃恐对者难说到十分处。及观盛对。议论开阖。笔势滂沛。令人发望洋之叹。而张吾辈之气。真可为圣朝预贺得人也。其中如不可传者藏于万物之表等语。以太涉高远。所以然。所当然。亦少有差互说处。想寸晷之下笔。快失照管之病。应已自烛破也。冲庵集五卷。姑留此。亦有令子弟传写之文。俟了当奉还。细观此人学问。初虽陷于老庄。后来所见。实高人一等。其归养辞职等疏。出于至诚。有此见识。而不得如其志。终蹈大祸。岂不悲哉悲哉。拙疾因寒转深。弓卧冷斋。俟稍好暖日。不惜枉顾。洗此幽愁也。

上徐花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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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正月二十四日。洪某谨顿首再拜。近未审尊师清摄何如。伏慕德仪。驰精会神。无任之至。某叨赖下念。依昔无状。常欲更进门下。参闻诱掖之训。以遂一生之志。非但求道之诚未至。比年来。家君连补远邑。陪驰道路。岁月迁改。悠悠泛泛。能夺其不确之志。自叹不肖之身。终无所得。永为大君子所弃也。顷曰朴友民献。伏闻先生有向枫岳之计。未知尚今亦肯否。某今四月间。欲觐父母于关东。倘能陪杖屦。逍遥胜境。庶有闻仁智之緖馀。则幸孰甚焉。某顿首。

与卢寡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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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三月初五日。寡悔来见曰。储圣一日问曰。中庸之戒慎不睹。恐惧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大学之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书之不见是图。其指同乎。僚员皆曰同。独守慎进曰。其意果同矣。然小人之见不然。庸学。专指心上说。书经。专指事上说。周子曰。几善恶。几者。动之微。心上若不做着紧要。则事上必有渗漏。事上有不谨处。其原。自心上来。故由体而推用。由用而达体。则体用无间矣。然紧地在心上谨防而已。退思之。不觉杜撰之病云。

前日二说。分心事大段分明。恰好。某思之。恐未该也。妄以所见申之。幸照管。其曰戒惧云者。思虑未萌。事物未形。只是自家便先存养。克持敬畏。使此心之体。约之于至静也。其曰隐微云者。事物将来。思虑已萌。只是自家先自省察。必审几分。使此心之发。谨之于方动也。与大学之所指所视。皆是谨独时事也。至若书经之不见是图者。虽属事上。而既曰未形之时图之云尔。则此亦事为未有兆朕时也。似可与唤做存养底事。恐不当以谨独省察。合而言之也。未审高明以为如何。

答卢寡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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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审侍讲清迪。万慰万慰。所问。鄙意以为朱子正指学者绳墨路头也。一有不遵此戒。则必有所差。差之不已。未有不失其本者。所谓老庄佛家。别是一端邪枉底路也。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程子曰。当如淫声美色以远之。在初学。尤宜慎察。如曰彼邪遁之说。苟不克先辨。必将为彼所惑云尔。则孟子不曰我知言乎。知言者。格物致知之谓也。在我诚有十分之格。则必有十分之知。吾心之平明。如鉴如衡。而妍蚩轻重。自不得逃形矣。由是而日用之间。念虑之微。以至事为之著。其必辨其公私义利是非邪正于疑似界限。不使一毫人欲之私。有以夺之。则天理之正。自然昭著。平生用力。虽已至于此等地位。然苟不能朝朝而察之。夜夜而察之。时时而察之。念念而察之。本体之已明者。一分才有所蔽。一分之邪。已为萌藏之地。况未至于十分者耶。韦布之常与师友切磋者。不可忽如此。况人主势位高亢。而宦妾常扰于左右者乎。舜。圣人也。益以怠荒戒之。禹。以傲虐戒之。皋陶以逸欲戒之。古人所以责难于君者。其严矣。凡关于治道之切者。使无所阙遗。则异端之书。将不暇下阅矣。且前讨书经之旨。某亦未敢自断。但朱子于论存养处用此语。而程敏政先生。于心经附注。又补入之。若曰断童取义云尔。则复何致疑。未详君见何如。

与卢寡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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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读延平答问录。乃知濂溪令二程寻孔,颜所乐何事。伊川每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故龟山,豫章延平,考亭相授心法。皆用力于喜怒哀乐未发前气象。所谓立天下之大本。曾子之唯。子思之致中。孟子之性善。张子之理一。同贯说地头。若这路脉。不分明用功。其分殊处。必多谬。想吾兄优入于自得之域。此间相勉。毋负昔日之志。馀何敢屑。冀为道千万。

与许国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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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谈怀。兼示箴规之药。非君爱我。何如是亲切琢磨耶。但相离多朔。一曝十寒。恨曷任。恨曷任。所示论语莫我知也章。今始再三玩味。知君得圣贤微言精确实的也。小注最后陈氏之说。固是详切。而又一段云。方其下学。人事之卑。众人所共。又无奇特耸动人处。及其上达。天理之妙。忽然上达去。又模捉不着。如何能知得我。此则晦庵自赞中暗然日修之意。而处世。亦可警初学之病也。庶有知其先圣立教之旨。几不负吾君指示之明切。而幸有得其一分也。非必以一分。定其所至之限。因自责我无笃实工夫底之罪云尔。

与许国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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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学治心。吾辈事也。而顾检所得。反不如昔日少时。不胜愧赧。时然后言。圣人事也。有问然后有答。亦非后进可及。然学则在是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岂可汎视于仕宦而已乎。虽泮中公事。亦可推矣。彼荐人事。非吾侪分内事。切不可数聒于人也。既以此自戒。又勉于君。以为何如。耻斋再拜。

与李瑞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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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民无禄。虽是一样。吾侪之恸。倍切罔极。昨讨变服一节。君计详矣。然于仪注。欠此一条。以古者畿民齐衰之义。则君言亦经常之论也。以孔子从时王之制。则恐未稳也。中宗大王之服。一条已变。而头巾与带。已用黑矣。君今已着白带。则更着何带于成服乎。且制头巾而不着于成服云尔。则此尤不然。仪注曰云云。君平日所着者。中宗大王之服之白笠衣鞋也。且欲预着白带。而头巾不着。则带已白矣。白头巾不着矣。将欲何物乃为大行王之服乎。吾意以为更造白笠。着于成服之日。自后藏之净处。还着中宗大王之服之笠。而待此服尽。乃用大行王之服之笠。以终其月。庶合礼意。未谂如何。

答康元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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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慈氏以俗忌止之。则难以违命。易之干母之蛊。不可贞。程传所训至矣。以贤季。代行于他处。似无妨。但祝词。不可以摄行。改其由也。耻斋白。

与应休,瑞老,应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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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诸弟清养万重。深慰深慰。又闻方与泮中诸流。累上封事。知诸君爱君忧国之至情。卫道抑耶之恳意。不胜惊叹。咄咄不已。起吾衰懒。激吾慵退。深有佳赏之心。但鄙意私念以为生其世。为其士。坐见吾道之沮丧。异端之槖钥。不忍之忧。油然难止。敬叩天门。以达草野闷迫之诚则可矣。至于伏阙渎犯。非为士职分也。岂但非职分。古人于出处之际。世之人君。不致敬尽礼。则不肯求谒于王侯者。以其重于自进也。虽在大臣之位。三谏不从则去者。诚以事君不可以数也。况在贱分乎。数字之义。孔门已言之。言者轻。听者厌。先儒已戒之。数则其迹亦涉于䝱君矣。往者。先辈盖忽于此义。故道屈徇人之辱。身被无妄之祸。不几于自取乎。古人云。三揖而进。一辞而退。忧时重道。虽不可不极其至。而进退之义。言默之宜。不知其轻重之义。则奚足尚哉。孔孟以后滔滔汉唐数千年间。了无知此义者。故东京诸子气节可高。而其于闻道。未也。宋之诸贤发明之者。不亦谆谆乎。昔者孔子于沐浴请讨之时。陈其言而已。未闻其争之也。子以从大夫之后。而尚且如此。况其他乎。孟子三见齐王。而不言事。乃曰。我先攻其邪心。抑亦知此不言之微旨乎。今之所陈。果若以儒生之上寺。仁寿宫之创。普雨之请罪。则亦有所不然者。何者。儒生做业。不必离父母兄弟上寺。然后可读古人之书也。既有禁令。则从令可矣。陈疏请之。是果古人扶道自重之义乎。使战国间节士处之。吾知其亦不肯为也。仁寿之创。在近密之地者。不得其请。而在疏远之踪。可能行其言乎。然此则暂达下情。未或为大害也。至若普雨之事。则其为凌轹横扈之状。适在外。不知其详。然向时忠愤之士。徒欲辟邪枉之人。诛当道之奸。而献言之际。言无伦序。率尔轻发。亦未的指其人之见罪。故人主不信其言而乐闻之也。今此妖僧。徒举横恣之名。未摘显指之状。而请置之重典。则九重邈矣。岂能烛此千里之诚哉。况诛沙门。已为衰世之事。而非美策乎。古之进戒者。斋沐身心。慎举所言。言必有序。发必有时。无一不当于理。故上有从流之美焉。未谂吾党之士所陈之言。果若是否。若以草草轻遽之文。不中之言。冒犯天威。则其于道。未必无妨也。今闻诸君之伏阙。至于十馀日而不自止。故不可含默。为发之。唯诸君留意焉。耻斋白。

与李刚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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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惠书。知君用力精专。不胜警惕。夫心者。活物。当其静也。必致其不偏不倚之中。使本体有鉴空衡平之实。此孔子之敬以直内。子思之喜怒哀乐之未发。孟子之性善。是也。昔周夫子令二程观未发前气象。而二程终身受用。其门人龟山。以是传之豫章。豫章传之延平。延平传之朱子。心法相授。只此路脉而已。故延平之言曰。吾儒之学。所以异于异端者。一也。朱子之言曰。夜气存。则平旦未与物接之时。湛然虚明气象自可见。所谓理一。所谓虚明。正学者用功地。若于此境界。不得分明寻入。则其分殊处。终不为误流者几希。以故程子谓敬之一字。为彻上彻下工夫。未发之前。非此则宜有死灰枯木之病。既发之际。非此则不免焦火奔驷之失。古人亦尝以此相戒。吾侪相勉。其可忽诸。且公之意。似有献事求简之语。若以分内事物。厌其扰扰。欲尽除扫。而方为定心气。则非儒者之物各付物。而不几于佛氏之弃绝事物之归乎云云。

上某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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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顿首。拜问藏息体候何如。关塞辽邈。时物推迁。远人眠食万福。不堪景慕。生既无一日之素。然精神交会。不啻接承者。盖今已十五六年。生之此语。实同夜光之投。而同生一地。又同一世。何可不信一命字。不纾远怀哉。生尝守伊川天德王道要在谨独之语。虽不能脚踏。志则在是。既不能面质。犹以横渠训以已心为严师而已矣。生自未冠。粗闻古人事业。今年三十有九。未免为君子弃。奈何。近读中庸一部。实与羲经表里。然犹未摸捉在怎处。伏愿远人幸挥一语。此通判同闲。谨凭修问。

先君此书。成于嘉靖癸丑。伏想辞意。非晦斋。不足以当之。晦斋谪在江界。是年十一月下世。则书中通判等语。似是晦斋无恙时所呈也。手迹宛然。呜呼恸哉。万历甲辰秋分前一月。孤进。泣识。

故大司宪静庵先生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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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系。出汉阳。七代祖良琪。仕高丽。为摠管。弱冠。破哈丹兵。以献俘中朝。帝时赐袍带诏奖之。其曾孙讳温。佐我太祖。录开国功。封汉川府院君。汉川生义盈库使讳育。于先生为曾祖。是生成均馆司艺讳衷孙。司艺生讳元纲。是先生之孝。官至司宪府监察。妣骊兴闵氏。县监谊之女。以成化壬寅八月十日。生先生。为人气质清美。容貌端敏。少时游戯举止。已有成人仪度。好习礼。稍见人非礼。虽在父兄。辄讽止之。乙卯。监察公为鱼川察访。先生年十四。侍赴。时金先生宏弼谪在熙川。往从之。遂闻为学之方。自是厉志定业。坚苦笃信。不违课式。昼讲必切问。夜退必近思。不以记诵词章之习。少经于心。不使鄙倍惰慢之容。暂设于体。人或劝以举子业。为求利达。则乃以不属文辞。庚申。丁内艰。凡葬祭衰绖之制及饮食居处之节。克遵文公家礼。自初终至制毕。一无所违。未尝以他事出外。或有请见。不与笑语。常坐必对坟茔。奠哭之暇。常上冢循绕展省。冽寒暑雨。未或废止。其慎终。天性然也。既服阕。犹抱切切之哀。乃卜茔侧。构草堂数间。为永慕之所。又于其傍。引溪开塘。筑阶为圃。种莲,柏二物。遂游息于斯。盖平生雅尝之怀也。尝奉养慈围。执甘旨。谨温清。唯恐不至。力行之馀。不辍读书。每鸡鸣盥栉。肃然危坐。平心易气。俯吟仰思。思之未得。虽历日夜。必期有得。未尝以未至自画。德就真积。充养力久。益以毋自欺谨其独为戒。正德庚午春。赴司马试。述春赋,送李存吾贬长沙监务诗。考官惊赏。遂居魁。中外洽称果副时望。是夏五月。游松都之天磨,圣居。或遇奇绝处。辄发舒精神。倘佯行吟。萧然有出尘之趣。悠然有咏归之兴。或择清幽莲社。入处静读。沈潜义理之奥。探贤自得之味。凝神静坐。兀若塑人。淡餐攻苦。与缁流共之。虽精进阇梨。不及也。凡食顷如厕外。绝无闲刻。唯二更后五更前。为脱衣就寝时也。平日用力为然。而及此愈笃。至仲秋乃还。是时。德阳奇遵子敬从之。先生呼子敬曰。措大从我。如是刻苦。不亦劳乎。盖相长之言也。辛未。丁外艰。情文备至。前后无憾。先生事亲。自始至终。一于礼而不苟。可谓无间然矣。乙亥春。携二三友。往砥平县之龙门寺。结榻相讨。昼夜忘倦。精力所造。诸公皆自以为不及。是夏六月。铨曹以孝廉荐。擢拜造纸署司纸。先生甚不快于心曰。吾常不以利达为心。而有如是意外事。且今之时。与古之时不同。必不得已。可由科举以通行道之阶。用虚誉的然于世。吾深耻之。是秋。中庙谒圣策诸生。以孔子过化存神为问。先生以积养之学。发为达用之文。试官赏置第二。授成均馆典籍。俄迁司宪府监察,礼曹佐郞,司谏院正言。未数月。选入弘文馆。拜修撰。转陞校理,应教典翰。丁丑冬。超拜副提学。一日。马逸伤坠。遂移告。上遣医。赐问不绝。先生不以伤病为虑。以久未入对为忧。是夏五月。历承政院同副承旨。物议以为长玉堂。养君德。非此人不可也。用是仍旧职。时上雅尚文治。锐意兴化。戊寅春。朝廷议启荐举取人之法。先生亦启曰。上之志治已久。化不能行者。由不得人才故也。若行此法。则人才不患不得也。每入侍经席。前夕取进讲书。必端拱敛容。熟读硏穷。其敬慎如在上前。至晓易亵服。乃诣待漏。尝谓人曰。入对天颜。不可不如是。上亦待先生甚敬重。上下相得。风云际会。庶几可以兴教化而移风俗矣。先生于是。以兴起斯文为已任。知无不言。言无不听。然其言论。必归重于人主之一身。而其出治之源。必指戒于一心。故其所戒之言曰。人之于天地。禀刚柔以形。受健顺以性。气则四时。而心乃四德也。故气之大。浩然无所不包。心之灵。妙然无所不通。况人君一心。体天之大。天地之气。万物之理。皆包在吾心运用之中。一日之候。一物之性。其可不顺吾度。使之乖戾邪枉耶。然人心有欲。所谓灵妙者。沈焉梏于情私。不能流通。天理晦冥。气亦否屯。彝伦斁而万物不遂。况声色臭味之诱。日辏于前。而势之高亢。又易骄欤。先生是语。即古人尧舜其君之盛心也。可谓至矣。是冬。特命加嘉善。升拜司宪府大司宪兼世子宾客,同知成均馆事。己卯春。以金友曾诬毁士林。事发廷讯。先生以台长。亦预推官之列。两司以先生不欲穷诘论递。先生必于其间。有意存焉。岂苟同哉。俄而。以政堂启仍之。先生虽志在激浊扬清。岂不知急先务哉。方欲上格君心。下得贤才。使上下同德。内外和平。民心悦。天意得而后。为治之目。可以次第条举矣。其时。喜事如权磌者。反以先生为怀依违之计。迹同憸邪。至欲劾之。上方且倚重。求治益急。虽不能引去。每欲辞退。一日。奇子敬致简曰。欲弃官绶。敛身山林。无复有世路之念。先生答曰。亦当如是则可谓深明于进退之际矣。厥后。朝论欲追改靖国功臣之无功滥授者录券。物议峥嵘。先生以为身不在其位则已矣。既居是职。安可顾籍念。遂力言之。盖先生禀性毅直。平生自律。唯知见善如不及。见恶如探汤而已。是以。旧臣多蓄不悦之意。是年十月。果论编管于绫城。馆学诸生。号哭阙庭。争囚禁府。行路之人。咸叹恨悲惜之。其道义之感人者深矣。至谪所。乃撤墙北隅。坐必北向。以纾恋阙之怀。每言臣罪当死。上恩至重。其向上之念。忧国之恳。形于色。发于言。寝食不敢弛也。十二月二十日。金吾官持鸩至。即沐浴冠服。颜色不乱。从容就命。略无怨尤。其言曰。爱君如爱父。忧国若忧家。又曰。白日临下土。昭昭照丹衷。是所谓含笑入地。生死安顺者矣。先生姓赵。讳光祖。字孝直。号静庵。明年某月。葬于龙仁县某里。是先生世垅也。享年三十八。娶佥使李允泂之女。生二男。长曰定。时年甫十岁。次曰容。在襁褓。夫人贞恪敬慎。克守君子之训。教子义方。定不幸无后。容今为某官。生子女若干。呜呼。先生以豪杰之才。早事圣贤之业。优入明诚之域。会一贯大义。摩可以居安资深矣。其可见之行。则平居。趁晓而起。冠服必整。书籍笔砚。不正不对。少有欹列。不安于心。坐则危跪。手必交执臂肱。故所服之衣。当臂膝处先毙。日读大学,中庸,语,孟,性理群书,近思录等书。或沈潜温习。或瞑目深思。一句之旨。一字之义。必精索力践。未尝少辍。晩好羲经。手未尝释。凡言行动止。取仿河洛。未尝以非礼自失。奉亲极其诚孝。待兄弟笃其友爱。吉凶庆吊。必竭其情礼。每日往拜家庙。虽官事匆遽。或值风雨。益虔不懈。至于祭祀。斋沐以礼。奠具必洁。少不如仪。终日不乐。其处闺庭。内外截然。故恒居外室。衣衾不混于内。溷厕亦设于外。自奉甚约。位至大夫。而不营宅。关节不通人。驺直不纳家。尝语夫人曰。吾以国事为心。不暇念家事也。其奖后进。必谆谆诱诲。随其资禀。各尽其方。不必专尚小学。务导人以善。故见人。亦以纲目,孟子诸书为劝。其侍经幄。必斋心端虑。随事匡救。以为君心出治之本。其本不正。则教化无由以行。治道无因以立。常于上前。以博学审问慎思明辨。为格致之要。而以笃行为克验之用。至于天理人欲之几。王伯义利之辨。必论析不已。不使少有所杂而害于政也。其辟异端。尝曰。奉先,奉恩二刹。缁释之根柢。先断其本。则其馀可不劳而治。不过明先王之道以导之耳。尝与人饮。虽极和乐。不至乱失容仪。金老泉。一日醉倒街路。先生深以失仪丧性规之。少时。至旅舍。有女甚美。先生欲试定力。乃令梳发。梳已夜深。即命移次。其谨酒远色类是。又尝曰。衣章。一身仪表。不可不洁。步履必折旋。张拱翼如。朝退。人争望之。皆称有道之人。时金判书净,金大司成湜诸公。谓小子之习。不可不以礼。乡闾之俗。不可不以正。故朱子小学。吕氏乡约。方启而行之。先生忧念时事。屡与人道之。见许上舍伯琦曰。尔邻有丫童乎。此虽古礼。甚骇于俗。且语成秀才守琛曰。尔洞亦行乡约乎。其条有曰。过失相规。一里一闾。必有长。不幸其长先犯。则将若之何。其法非不善。而未有以自下而能行于上者也。人有以先生昧于必世之训。而徒汲汲于更张云尔。则非深知先生者也。呜呼。先生殆天所以笃生吾东。以阐道学之嫡统也。使天终必佑斯人欤。则何不屈穷于畎亩之中。增养其所示养。益到其所未到。以及乎左右逢原之地。而至于是而已乎。先生言论风旨。俱载国乘。而其平日立已造行之方。不多闻见于人者。大惧阙失。聊以所闻。谨录梗槪。使后之君子。尚有考也。先生之于金先生。其犹二程之于周子乎。金先生字大猷。号寒暄堂。常肃然冠服。终日竟夜。未尝有惰客倦色。嗒然不与人言。盖用力于喜怒哀乐未发前气象也。

府君佥知中枢府事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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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府君讳某。字某。姓洪氏。先系出上国。唐之季。特遣入学士教国人。洪其一也。赐系南阳。名所居曰唐城。今为菓园。世践显历。为东国望族。语在地志。十三代祖讳复。在高丽中叶。官至礼史。其玄孙彬。仕于元。忠肃王之被谗留元也。为王出死力。讼其屈。后还本国。官至政丞。世传其先尝居燕京者此也。见牧隐撰墓志实八代祖讳由道奉翊同知密直司事之从兄弟也。入本朝。讳师锡。貌艺绝特。我太宗尝于朝参望见。深器之。顾谓英庙曰。今日。当择将相才遗之。文有郑麟趾。武有洪师锡。其人也。厥后丁未重试。皆擢魁。西鄙有警。果克扫清。事具西征录。累加至资宪大夫知中枢院事。赠谥庄襄公。即府君之高祖也。曾祖讳季涓。进武副尉,左军司勇。祖讳贵孙。御侮将军忠佐卫上护军。皆官不达。考讳以平。忠谨谦厚。处兄弟极其友爱。待族党尽其睦恤。侄子女之惸孤无所依者。皆养于家。力办嫁娶。咸不失时。世称为仁厚君子人。加以笃学。精通经传。一时经学之士。皆就正焉。官至通训大夫成均馆司成。妣淑人。籍广州。即遁村先生李集之后。大司宪世弼之女也。以弘治癸丑十月二十七日戊子。生府君。自少游戯。言语动止。不屑屑苟合。有大志多奇节。丁卯间。反正未久。朝野甫定。府君才弱冠。尚有忧国之志。一日。携群僮往游駞骆山。见松间有宰相卢永孙等群醉饮。忽慨然心丑之。遂作书投以责之曰。方国家多事之日。横带黄金在相位。不恤群议。以醉饱为事。甚不取也。卢警恐。即撤散。及长。经传则考正于大司成柳公崇祖,尹公倬。子史则就质于金慕斋安国。微辞奥旨。多受于鲤庭进退之际。故其渊源所渐。得于先正者如此。年十七八。于书无所不读。以至左,史,国语,庄,骚,班,马,韩,柳之文。皆博熟温习。靡不贯通。其聪明。绝异于凡人二三等。过服文字。辄记诵。人或问试。古今事实。始终源派。亦极旁畅。其入太学。益以逊友尚志。博讨群质。虽宿儒。咸以为莫能及也。犹以学力未至为慊。癸酉。遂负笈入龙门山。益发愤。谢弃人事。忘寝废食。穷日夜读咏。未尝少辍。乙亥春。尝在是山之妙云庵。俄而静庵赵先生光祖亦来寓。见府君气质醇美。深与之。藏修之暇。登陟逍遥。无不与偕。以讨游息之乐。情趣契合。恨其相知之晩。府君不出是山。几十馀岁。未尝留习硏练于科文程式。入场。亦未尝刻意起草。或不满其意。辄折试卷而出。不屑于名利。常有漆雕未信之志也。甲申春。登第。授承仕郞成均馆权知学谕。补骊州教授。乙酉。入授实职。司成公尝为大丘。是冬十二月之望。讣音至。时天气极沍。人皆以犯寒戒之。府君哀毁逾礼。达夜驰雪路。遇贼几祸及。仅免。戊子二月。服阕。七日。丁外忧。连被重服。必诚必信。克终以礼。庚寅夏。制毕。升学录。阶加务功郞。兼奉常寺奉事。时。贞显王后上宾。府君以都监监造官。尽瘁职掌。阶超宣教郞。其殚心王事。类如是。而一时僚吏。颇有忌嫌之色。辛卯春。反以微事见罢。然府君不介意也。壬辰夏。升学正。阶加承议郞。同年许沆等在要地。欲援结累。以史荐探试。府君鄙之。终不一访。其侪深媢之。欲中之以事。癸巳春。阶加奉训郞。升博士。秋。加奉直郞。甲午春。例迁典籍。夏。阶加通善郞。转户曹兵曹佐郞。兼春秋馆记事官。秋。阶加通德郞。拜司谏院正言。其佐兵曹。凡三授。而地官夏官。皆机务浩繁。人皆不堪。府君未尝一日告沐。故案无积簿。军无失机。其在薇垣。以辅养君德为先。不以讦直为事。乙未秋。出为江原道都事。府君性严直。见人过恶。则言论之际。虽未尝摘疵。亦未尝容讳。当官处事。不少避于权要。丙申。三凶方用事。朝野侧目。有一牧使。奴事许蔡。剥民刻甚。方伯犹不决然黜之。府君争之力。乃黜。故见忤权焰。诬构虚谴。遭重贬。家居骊州之别墅。终无戚戚怨尤之语曰。人生世间。得失荣辱。皆天也。彼虽诬罪于我。亦莫之为而为。何必致怨尤于彼哉。厥后。三凶伏辜。一时被枉者皆蒙收叙。府君方退处守静。不求开释。居三岁戊戌之冬。左议政洪相彦弼特启。超拜兵曹正郞。己亥春。转奉常寺佥正。未几。拜司宪府持平兼春秋馆记注官。阶加朝奉大夫。迁世子侍讲院弼善。秋。奉纶命。出按庆尚道灾伤。未还。拜掌令。上旋命铨曹曰。其踏验皆远郡。必未易复命。特以闲地换差。改授司艺。及还。即迁掌令。冬。阶加朝散大夫。庚子春。改司成。兼掌令。充谢恩使书状官赴京。夏。转军资监副正。前后行价。多不务检其下带属。违国禁。府君为是任。惮其声威。莫敢干令。还槖。只留书册数帙而已。辛丑春。阶加奉正大夫。升司赡寺正。是岁。岭南大饥。尚州最甚。民将塡沟壑。适州牧递还。朝廷难其人。特以府君拟差。上命乘驲以赴。府君于是殚心竭职。赈救得宜。一境赖以苏活。尚于南钜邑。簿讼云委。一日之间。无虑数百。左问右听。咸得其情。平日所养。庶少施于此。以司赡时监伐冰消融例降秩。递授承文院校检。俄以师儒选。改司艺,司成。癸卯春。转司宰监正。夏。出守三陟府使。为养病也。阶加中训,中直。寻加通训大夫。府在穷僻。校旧无文籍。府君始至。以为牧民之道。莫急于兴学。即命吏。多贸经史以藏。方欲诲奖群蒙。丕变穷乡俗习。适消渴疾作。解官还骊州别墅。丙午冬。授军器寺佥正。丁未夏。迁宗簿寺正。冬。转奉常寺正。是寺掌国祭享。所需重繁。出纳关剧。倍于他寺。故交承之际。吏缘为奸。前后官徒持空券。廪无遗储。府君深病之。乃详勘横看。其引纳见存。手自誊记。以准出入。不及期年。廪之虚者盈。吏亦用是乃戢。庚戌秋。升堂上。超阶通政大夫。补永兴大都护府使。府北方巨镇。年累不登。吏惰奉公。将不能善其后。府君恻然。问民疾苦。一切罢革。下车数月。吏得民便。然严毅之色。峻直之言。率不谐俗情。府君将投绶而归。果忤递。冬。授忠武卫上护军。兼五卫将。壬子夏。授佥知中枢府事。兼职如故。癸丑孟秋上旬。得湿痿证。人或请告沐则曰。死生命也。病尚不笃。岂有人臣诈称证重。以欺君上乎。吾当挈家属。归养骊江。怡闲养志。采钓可以扶吾馀龄。力耕可以育吾率口。计已决矣。十月初九日壬午。天其不佑。竟卒于正寝。享年六十一。呜呼恸哉。昊天罔极。明年甲寅二月某日。安兆于骊州治北高达山之麓官洞里卯坐酉向之原。府君性倜傥。志气高远。器识宽大。不为崖岸斩绝之行。以骇人之见闻。不肯趋时俯仰。以屈已之操守。常以古人不可夺之节。为平生抱负。遗散无怨戚之色。厄穷无叹悯之念。平生寡许可。不修边幅。表里洞然。以俭约自守。以谨慎自律。常居朴陋。仅取容处。不必温凉自便。不必服用修饰。人皆不堪。而处之裕如也。驺直不计有无。以周昆季。米盐虽至屡空。常语夫人曰。吾以官事为心。不及于他。一家内外之事。君自处之。饮啄皆有命。母溷我也。自筮仕以至属纩。三十年间。无杯酒交游。无田园陂泽。尝适公所。唯恐不及未。明。冠服促驾而出。其进恒在他人之先。唯知有官事。不知有家事。唯知有君上。不知有其身。忠君向上之心。未尝少弛。或遇天灾时变。慨叹警恻。痛入心骨。彻夜达朝。犹不自止。家人小子。颇怪之。疾革。犹闻大内失火。惊痛之深曰。先王寝御。今至于此。何以为心。其痛逾于疾。至累日不已。尝诵仲长统乐志论,陶靖节归去来辞。以为遣怀寓兴之地。尝曰。丈夫行已处事。宜磊磊落落。何以屈已枉志。以媚俗谋利哉。又尝曰。君子在位。则当以生民为已任。故常慕韩,范,富,欧,司马之为人。又尝曰。牧民之官。最亲近于民。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必有所济。古人之言。岂欺我哉。处兄弟友爱。待诸侄若已出。隔日不见诸弟。则必招叙情怀。尝闻伯氏之疾。驰赴坠伤。几绝殒。见子弟。必谆谆以忠信笃行勉之。御仆下以宽慈。待吏胥视家人。诈者怀其德。愚者服其恩。三典州府。不喜新立科条。以扰乡闾。所务者。薄自奉。去民瘼。多有去后之思。再入乌台。不事劾击之末节。所先者。振肃朝纲。申理冤枉。咸推大人之风。累以明经选参国子。凾丈让其论难。诸生咸依归质。每称职秩逾分。不安于心。常怀止足。不肯少降色辞。以希荐宠。故终不大用于世。晩好吕东莱十七史。常翛然独处外舍。历讨治乱兴亡之迹。君臣贤否之实。手不释卷。且于东方历代实录。自三国以至前朝。某君某臣某事。所以得失。所以离合。晓然如目见而生乎其世也。平生无外慕。特立一世。独伸物表。其不改自得之乐。人不得而知也。独朴侯国耳即朴掌令光佑字也尝亟称曰。融通经传。贯穿子史。如某莫能及也。金慕斋深爱好。特许之曰。醇悫无私。特行无阿。有古人气节。世未易多得也。府君娶龙仁李氏。即观察使伯持之后。虞候思良之女。生五男三女。男长仁祐。次夭。次仁祉,仁禧,仁礼。仁祐娶郡守金希稷女。有二男二女。仁祉娶忠义卫李允文女。有一男一女。仁禧娶忠义卫吕淑女。仁礼未娶。女长夭。次适生员南彦经。有一女。季幼。

先君二男二女。男长进。今弘文馆副修撰。次迪。今弘文馆著作。女长权知承文院副正字李景㟳。次士人李文会。叔父交河公一男二女。男远。中进士。女长士人姜𫄧。次士人宋敬祚。季父二公。皆后。叔姑夫南公。今尚衣院正。有一女。士人崔男秀。季姑适士人申应洛。有一女。士人洪废臣。先君侧室一男曰述。此文乃先君草次家牒。求王父志铭于退溪李先生者也。王父讳德演。字叔容。馀详状文。时先生为大司成云。丙子秋。迪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