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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山先生文集 (曹好益)/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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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芝山先生文集
卷二
作者:曺好益
1883年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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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西厓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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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益白。去秋冬来。不审尊体起居何如。夏间。闻令子察访违世。伏念慈爱之隆。沉恸之至。区区悲慕不胜。好益今年六十二矣。素多疾病。重以老衰。杜门保养。仅足支持。瞻望门墙。违范咫尺。而不得进奉履舃。仰陈贱悰。孤恩无状。惭负天地。惟祝为道为国。益加保重。以副下情。

与郑寒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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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历贵郡。暂接颜范。迨几十年。翘想徒勤。岂意丝苓之媛。猥及高门。眷抚实深。冰谷暄妍。庶图良晤。展此新情旧怀。事急靡盬。促发远轫。瞻望无及。怅怅如何。惟冀雪寒关山。政履珍重。

答郑寒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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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日。猥承光贲。移晷谈论。殆极名理之教。陋拙何幸也。即奉辱翰。眷意勤恳。尤非贱陋所堪者。惟冀益加勉旃。有所得。时下钤锤。以示警策。区区至望。

答郑寒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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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奉贬翰。仍想政履清裕。不胜感慰。好益关西宿疾。迄亦间作。竆乡无医药可治。老怀尤觉无聊。今承轸恤。贶以良材。此意何可报也。区区伏祈为道自爱。

答李梧里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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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蒙台慈远赐手书。辞旨勤挚。推借过重。惶汗罔措。迨不自已。新阳回律。百昌俱生。伏惟台候动止万相。好益杜门竆山。仅保残躯。实恩念攸曁。仰感仰感。向见姜进士德文书。晋之人士。欲为金鹤峯诚一。立祠于矗石之傍。而以辛卯奉使事。不无物议之携贰。且须关听于相公。然后可以为之。而未知相公之意何如。却咨且未敢耳。鄙意则以为相公。君子也。君子乐成人之美。岂忍求过于无过之地。此则晋人。自以小人之腹。妄揣君子之心。思之过而有此虑也。而辛卯之事。本自有大不然者。盖鹤峯性本严正。奉使殊邦。不欲与异类私交谒相唯阿。且以义数相争。虽在彼中。隔如胡越。则知倭之情。固异于一行。然既见倭书之后。虽疑其虚喝。亦岂不以为虑。而及到东莱。一行径先宣漏。未及复命。一国汹汹。内变将作。故为此镇定之言。以救急速之患耳。其意岂有他哉。说者又曰。鹤峯在倭中。起事于无事。激怒速祸。故欲免其罪。知而不言。甚哉言乎。若使鹤峯知倭之必来。则今虽不言。终可讳耶。不言之罪。又可免耶。此三尺所知。而鹤峯为之乎。其精忠大节。奴隶亦颂。而所谓士流者。生欲杀死之。死欲掩没之。其可异也已。然矗石不崩。南江不绝。则此老懿躅。万古长存。立祠与否。何所增损。而独惜乎朝家增秩赐祭之典。尚不及焉。不但无以慰忠魂于九原。酬勋劳于既往。亦何以激人心于板荡。劝义士于方来耶。为国谋猷者。于是乎失策矣。愿相公还朝之日。一陈于紸纩之下也。好益非有私于此人也。公义所激。不能自已。伏惟相公。庶几鉴察。

答李汉阴德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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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书。想台履清裕。慰感无已。念此区区山谷一老夫。犹在青云记念之中。尤不胜拜谢。好益年来摧颓已甚。跧伏深山。人事断绝久矣。踪迹不出洞门外。一步无由奉承下尘。以展十年向仰之怀。瞻想行色。引领以悲。惟冀跋涉万重。

与李白沙恒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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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维寒。伏惟台候起居万相。顷在关西。猥蒙赐款甚宠。抵今十年。瞻仰之怀。无日不勤。第以衰颓。杜门敛踪。无缘更望履舃馀光。霄汉茫然。惟增怅怅。就渎好益。已老无子。欲图过房之子。呈礼部立案事。伏乞指教。极知冒昧。切迫至此。

与朴大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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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候屡换。暄寒不同。伏惟道履安佳。每念左右久处幽静之境。神气安闲纡馀。其虚明光大之地。沉潜缜密之功。自不得不高耳。好益。占毕之馀。亦小知义利之分。本领工夫。全然阔踈。于外物芬华。虽曰古井波澜。习俗缠绕。依前藤葛延蔓。以致悠悠汎汎。终无收杀。白首望洋。浩叹何及。玆拟一就轩屏。款承名理。从容揎袖。日有所闻。六十李君。未必无所得耳。第以衰颓比年愈甚。沉疾虽或稍轻。气力尤复薾然。顷以展扫。往来义昌。辄患河鱼。泄泻甚苦。近地有穴岩三足。漆原公所占构亭者。与二三子游赏。又生此疾。累日不止。岂老病之人肠胃虚弱。劳动则下湿。因以上攻而致然欤。甚可惧也。用是去年不果。今年又不果。枉过之叹。已矣已矣。惟冀为道自爱。益加保重。偶得干柿一束送呈。此物。十子一串。十串一束。以况高明之学。物物一理。以一会万。克造一贯之地耳。物微而喩深。至可领也。

答朴大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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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慕久渴。忽见来伻。得披阅手书。又进使者而详问。始审证候犹未苏快。气力渐致委顿。不胜惊虑惊虑。顷日。亲见起居似已向和。赐款亦颇从容。退而谓无足忧矣。未久当复常。不知何故而致是。抑旅迫之中。偶成疾恙。而孤苦无聊之怀。或不免有时而作。日有以暗铄真元。自不觉至此欤。如吾君地位。必无是理矣。好益本以疾病。重值日寒。闭门藏六。不成柴扉外一步。何由致身于轩屏之侧。以候问寝食之如何。瞻望怅怅。无以为怀。世乏良医。又竆乡未易致药物。风雪狞饕。想山中尤苦。将何以调摄得宜。惟愿平心帖虑。无复以一切悠悠者动吾意。至如尊书中嗣续一事。亦置度外。则自当有勿药矣。区区千万至望。承惠鱼腊。山中本无此物。虽曰眷厚之至。亦甚未安。礼。居山林者。不以鱼鳖为礼。吾君动遵古礼。独以此为礼。何欤。

答朴大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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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慕方勤。获奉存翰。想道履渐佳。稍进食饮。足慰瞻仰之怀。好益比前似歇。第未克快脱。此衰年所惧者也。春间。本欲鞭羸一进。以候起居。退极山林之趣。但所苦未快。玆为前却耳。承惠鱼腊。极知相念。仆安可以口腹。每累安邑耶。愧谢不已。爱摄千万。

与张旅轩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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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正。想道德与年俱邵。区区歆艳之至。非如世俗膺福之贺也。好益齿与耄及。卖呆无效。好笑何言。且向仰之情。盖无日不驰。而两日之程。云山猜阻。重以冰雪。病骨难动。白发垂垂。分烛太缓。浩叹如何。但严沍已徂。暄暖未远。俟及妍和。即拟策蹇耳。穴岩之约。不知能蹈否乎。红缘纷披。可添一胜。彼境幽深。春暮方可耳。未间。惟冀珍啬。

与张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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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端之庆。德业之隆。与之俱邵。遥增景仰。深贺深贺。好益损健于年。添耄于心。他无可道者。顷日辱枉。猥炙盛仪。良晤两宵。得闻未闻。迨深慰幸。第未尽底蕴耳。春暄渐近。弭节将淹。庶策羸蹇。不惮崎巇。未间。惟冀保重。

答张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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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别已久。每念及左右。为之翘想。忽承存翰。认行候珍啬。区区慰豁无已。夏秋交。拟一就展。仍淹数日。拟承名理之论。尊行未回。今日已寒。病骨无及矣。但奉光贲之教。此足可慰也。木果生姜两美物幷至。何以报佳贶也。朱子语类。此老夫寻常遮眼之物也。安可一日去乎。好益馀年无几。惟日遑遑欲追古人而不可得。况须臾可离乎。凡借人书册者。藏而不读者。可也。好益自读无暇。更不可借人矣。惟冀道履保重。

与张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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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蒙光贲。稳承名理之论。迨极感幸。伏惟幽居有趣。动止万相。好益愦愦如昨。无可道者。西厓遽至于斯。吾党不幸。奚但疹瘁之恸而已。向日。郑君燮问西厓是事业底人。是学问底人。好益却问曰。旅翁云何。曰未之问耳。好益曰。凡事业。从学问中出。非二事也。此老早得大贤。为之依归。为学之时。已知为邦之道。后来施诸事者。皆是平日之所学。然亦未尽展耳。若使尽布其所有。则虽天下可矣。岂止于此乎。噫。得圣主如彼。而犹未尽行其道。君子之不容于世。自古如此。可胜叹哉云云。未知郑君以告之否乎。而高见以为如何。郑君又问宣靖陵事。好益答曰。有厓老忠诚恳恻之心。然后可以知厓老之言之是也。亦未知高见以为如何。

答张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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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奉珍函。伏审体履乖摄。贱虑不浅。但新凉到骨。真元顿苏。想已勿药矣。好益衰年宿疾。遇感则发。转辗逾时。医疗无方。付之浩叹而已。承教易图可疑处。谨已力疾。与李生往复雌黄。

答张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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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傃方勤。贬翰忽至。一尺纸面。宛然承范。所谓蕉心未展。柳眼先青者。惊喜无已。且念德旆近住。承炙有期。而闭关守病。尘屦不动已久。未果即叩行轩。如或淹驾稽时。徐图一就。惟冀道履珍啬。

答李五峯好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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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闻玉节逾岭。喜慰之至。拟一仰望履舃。以偿宿怀。而第好益年来衰颓已甚。杜门敛踪。无路奉承下尘。惟增溯怅。今者意外。眷翰远坠。兼赍裹纸面各一封。极知相念之厚。不间衰贱。感惧起拜。迨不能定叠。第想节度不平。恐或偶失调摄。然恺悌有恃。自当勿药耳。更祝令履神相。

答徐药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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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颜范。隔在一日之程。区区驰情。自不必言。而所俟巡县一度。今承令翰。宛奉謦欬。足慰。第日稽之示。为可恨耳。好益本以病骨。重以寒沍。闭门扫迹。更无可言。承馈食物数种。兼以米石之馈。尤不胜未安。好益时未及告匮。何至此也。

与郭忘忧堂再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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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益与令公平生面目。不过抢攘中一二邂逅。而神交向往之心。盖无日不在渺茫之间者。岂独江湖之胜。渔钓之乐。足以遗名利出世间而已哉。馈浆归德于争席。十万收功于一源。公之所得。夫岂易言哉。老拙。文惭帐下之儿。诗愧寻医之人。累承勤意。不得强辞。仅缀长句一首。以寓贱夫之怀。非敢以为诗。至于云山烟水朝暮变态之状。肩蓑把竿载月汎舟之兴。则姑未暇言耳。

答郭忘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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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高风。每切一图展布。衰病已深。闭门守寂。时复往省先垅。便途取疾。无由捧承幽袂。以近物外清标。寻常缺然。忽见札翰。示以勤意。恍若一接云水之间。令人洒洒。良慰良慰。但豪文健笔。世多其人。记文之作。不求诸彼。而属诸荒拙腐儒。是搜金璧于匄者之怀。责粪壤以生芝菌。不亦左乎。好益才学蹇劣。公闻之已熟。岂亦以是相戏乎。呵呵。惟冀千万保重。

答高提督应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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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益十馀岁时。已闻文丈累冠乡荐。声华藉甚。家兄不才。亦猥与之并驱相先后。其歆艳慕悦。思一识紫芝眉宇。何可量哉。第虫鹄路殊。久抱腐芥之叹。及在鬼门。日与魑魅。应接不暇。朅来南州。萑莾极目。彷徨流寓。不知底止。年又摧颓。亦难强矫。从前尊慕之念。已倚阁相忘之地。责沈之作。惜乎其何以免也。即承不鄙眷问先至。顾浅陋猥琐。何以得之于左右也。区区惶感罔措。好益本非慕高投绂者。亦非读书竆理之人。投窜转徙之馀。水土风霜之侵。积成沉痼之疾。加以衰谢之龄。气力凋瘁。陈力之列。实非所堪。庶几优游栖迟。以保养馀息。时或不佳。亦复开卷。此即金楼子所称怡神养性。如乳母者。岂真读古人之书。寻古人之意。以深造逢原之地哉。亦观蠧鱼虽食尽千万卷。得知何意味乎。文丈何闻之误而推之过也。近日炎歊已甚。湿痒倍剧。转辗床枕。十有馀日。窃感勤意。力疾奉复。

答郑愚伏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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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益跧伏深山。踪迹不出洞门有年。时因村氓。得路上口碑。有以知左右者所为非当今之守令风雨中鸡鸣。令人嘉叹无已。好益所守行墨。馀无足言。第以门隙寸分。致至金玉之音。贱夫何幸也。惟冀为百里民命。益加保重。

与吴上舍谦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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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得承下书。伏想起居如常。自夏以还。彼此邈然。又不审尊体动静何如。区区瞻慕之无已。生员淦弟之事。已矣。痛怛何言。前闻婴疾之久。谓偶有失摄而致然。岂意遽至于斯。其未亡人。亦好益表兄之女。顷见幼穉且满前。念之尤不能不挠耳。侄积年沉疾。迄亦未复。自去秋来。起居稍轻。而衰飒日甚。终恐不可支吾也。每拟一进复望履舃。年摧病力。引领而悲。惟祝康宁。

答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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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村微踪。顷屈皂盖。经过陋地。今又承存问之辱。从以珍错之馈。区区惊感之至。抚躬罔措。民本以衰疾。重之冒寒。跋涉之苦。疲顿沈绵。不得躬进拜谢。惟增惶恐无已。

答黄侯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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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热方酷。伏承存翰。因想政履清佳。仰慰且谢。顷日艓子之惠。平生感惶何言。且念好益。本空踈一贱老。前巡使误闻。至达之天听。自有此事。愧惧日深。且以高明之鉴。铢黍难廋。而视此猥琐。亦足教人乎。示喩至此。尤复未安。好益方患沈疾。有时而剧。私虑亦不浅。

答黄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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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问。仍想政履清裕。区区不胜感慰。圃隐集一卷。伏领勤意。尤足见眷爱之无已。惶谢罔措。惟祝残暑未殄。行李万福。

答黄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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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以罔极。未获从容奉履舃。忽承辱书。想服履保福。区区仰慰。承下索东文选。好益本无此册。有则安敢不进。然四六。本城主所长。何用誊录。是不过临事而慎。如古人问马字之意耳。

答李侯民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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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承下问。重以佳贶叠至。不胜感惶。枉陋一教。尤不敢当。

答柳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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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捧珍函。想行履清胜。仰慰下怀。好益久仰声华。誊慕徒勤。未承馀光。反辱宠顾。区区悚仄无任。好益衰飒之馀。贱疾更剧。伏枕逾年。差复难期。无缘趍谢。惟增呜咽。承惠别录。尤非所堪。且不敢辞。

答吴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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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承辱翰。伏惟令履清佳。春云一念。不间山谷。衰贱未暇。问书先及猥琐。区区尤不胜感慰。惟祝政候万重。

答黄清道应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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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在关西。猥承赐款甚宠。抵今十年。瞻仰之怀。无日不勤。不意记问之辱。至于一再。尤不胜感激。思复一望履舃。以偿素愿。第六十衰龄。萧飒已甚。顷又往扫先垅。路中感冒致伤。抵玆呻吟不已。仰孤盛意。惶恨罔措。馀祈珍啬。

与张参议世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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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寒。未审政履何如。区区不胜驰情。顷年。闻左右来莅金乌。思想倍深于往年。相去亦远。无缘一展拜。惟增怅怅。伏惟珍重以副愿言。

答孙文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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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惟廿载累囚。八年兵戈。羁旅奔走。困苦之馀。天伦故旧。零落已尽。独此白发馀生。空怀首丘之念。秋初。始来泊于此。华表只影。彷徨悲吟。闻尊兄阅变故能颐保。念三十年前面目。惟高明一人。思一促膝。拓豁区区隔郁。何可量也。第崎岖栖泊之初。无一事不窘。既不得缩地以相就。又不果走一僮以致恳。徒梦想于贤者之侧。不知一日有几回耶。卜地陶村。与镇海公兄弟相见。甚阔且阙。因风以寄声。乃辱藻翰之殷勤。手启珍函。愧悚何言。明年春温。若承约得便。则不独披泻旧怀。故人不弃之勤意。复何辞容谢。颙俟不已。未间。惟珍重是冀。

答全君勉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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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伏惟尊履佳裕。顷日。承辱手翰。兼受佳贶数种。感拜记念。好益宿疾之中。又遭贱侄之丧。叹息而已。粘移事。奴子委去。恐烦速图付送。伏望伏望。馀祝顺序保重。

与郑直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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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正。想惟政履遐福。慰贺不已。老拙。摧颓之馀。又得一年。但觉死期已迫。他尚何言。馈岁两种。本非所望。欲辞不果。此后但致问安二字。足矣。地近信及。且亦分外。何敢更望越境相贲。第令一邑万口。早成丹青。则老夫受赐多矣。馀寒尚鏖。西笑万重。

答郑君燮四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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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想政苦。孙生来传手滋。就审学味清胜。慰豁无已。好益自孔岩归后。惫瘁益甚。时时翻动册子。辄神昏气倦。未终篇而思卧。可叹。书室。郑,李郑樟。李宜浑,宜潜。诸君与朴明叔。欲用力广大。好益极言其不可。然观其规画。终欠要约。幸须亟来商确。毋令老夫取张旺之讥。如何。郭君卫国。有志好读书。真是称家儿也。渠言早晩欲访君。未可少之。可与深交也。谬询。答在别纸。但十图中说此已明。谛看。自可知也。

答郑君燮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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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士大夫皆三月而葬焉。而以时事之危疑。不得不赴葬于此月之内。未知此葬亦与古人赴葬之义近之耶。若卒哭则依礼经。待其月行之伏计。

此意是。

吊礼。攻之于家礼。则是朱子从俗之制。而今当以古礼行之者。乃朱子晩年教也。乱后无经籍可考。不知古礼之式何如也。今之法家。或以开元礼用之。故方以此礼拜宾矣。不审何如。

丘琼山仪节。亦甚详。

朝祖。乃生时出必告之礼也。其礼最不可废焉。而乱后无祠堂。皆假安神主于私室。行是礼焉。则无輁轴奉柩。而往来亦多未安。若只奉魂魄而朝之。则犹不若全废礼之大失也。不审何如。

丘琼山仪节。亦如之。

丧主以丧事出入。则固当以衰服。而期功以下之人。则似难同之。不审衣着何衣冠也。

以礼则当着功衰。可也。从俗素衣带。何害。

受吊之时。主人之拜宾。固有其礼。而不知期功以下之人。则亦何为也。

礼。五服未毕。有吊者则为位而哭。拜踊。然则期功人亦拜。可也。

主丧者。非宗子。而继祖之宗异居者也。家礼。祔祭。奉神主出置于座。注。宗子为告祖而设虚位以祭。祭讫除之云云。今当告于祖。设虚位以祭。而丧家与宗家。路甚隔远。未可前期告于祖。而及其日以祭之否。

此亦得之。

答郭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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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猥蒙光贲。获承名理之论。不任感幸。方谋专人奉书。以谢厚意。忽又先辱手札。辞意郑重。衔戢之馀。尤愧不敏。仍审学履清裕。好益病日益进。学日益退。深惧此生终如是而止耳。可叹可叹。前日。张德晦与二三同志。来访信宿。论心经,近思等书。尽多所益。却恨无左右于其间。临别。约以凉生。偕往高轩。与之极论此事而归。其能如意否乎。咸阳郭公。其厚德淳行。固得于天性。而亦家庭间濡染而成者多矣。近有人来言其家模范多可观。想其遗风。至今不坠矣。令人敬叹。顷日。李体相有问。好益答之以此。未知彼果存问其子孙否也。二种药材。依受多感。

与李浩然宜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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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不幸。忽承尊外舅正郞之讣。老夫痛惜之情。岂独伯淳无福而已。即当匍匐一哭。以倾平生爱慕。六十衰年。沉疾已久。数日山程。雪寒如此。此日所怀。天地其知。痛矣痛矣。夫复何言。谨遣嗣子以需。道达下诚。仍探即远之期。

答郑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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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日书会。一座倾俟。偶值荣卫反常。中路以归。致令名理之论。未贯终始。非惟老夫不幸之叹。亦恐王侯之从此或戾也。得承手翰。又问朴君则已能如平日。保无他忧。区区慰喜不浅。示及嗜学之意。往在二十年间。已闻之家兄矣。仆叹慕已久。而不耻下问之盛心。老而弥勤。尽非常情可及。但谦抑太甚。而称道过实。此岂所望于左右者。好益本驽朽之质。策蹇又晩。约礼之地。非所敢论。博文之功。亦岂可及。自揣平生工力。于外物上。稍知轻重。而本领则昧昧也。深以寡陋自愧。不知犹及补塡乎。义理无竆。而岁月有限。传亦曰。老将至而耄及之。不亦可悲乎。自今幸深有以督教之也。至如习俗因循。诚亦有之。然其间亦或有不得不尔者。若赐问以某事某事。则庶足以辨明矣。亦望更教。命辞无差。先儒或难。论著垂后。夫岂易易。殊荷期待之深。而力量不及。使僬侥负千匀。只见颠仆耳。惟冀爱摄。亦加勉旃。

答郑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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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承惠书。警发为多。但其间称道过盛。岂庸琐蹇劣所敢当耶。尽心知性。融会贯通。然后方可谓之博。动容周旋。无不中礼。然后方可谓之约。博文约礼之功。夫岂易易哉。贱夫以言竆理。则拖泥带水。以言行己。则动触藩墙。常以衰朽无闻自愧。岂高明哀其如是。而姑有以慰藉之欤。奉读再三。赧汗如浆。所问三条。深中浅陋之病。受赐多矣。敢陈梗槩。夫墓祭。古礼无文。三月寒食。始于龙忌。十月朔日。起于秦陵。世俗因之以上冢。明道,横渠。皆以为随俗而祭。无害于义理云云。不知我国四祭。自何时何据而起乎。端午,秋夕等俗节。通天下以为名辰。而具肴羞以为宴乐。则人情不能不思享其祖考。而又按国俗鄙野。至于丽季。犹不知立庙奉先。则自王氏以上。但有上墓一祭明矣。此虽曰非礼之举。而其所从来者。亦远矣。故我晦斋,退溪两先生。亦从俗而不废。岂亦不以无害于义理之故耶。而况是日。北邙东郭。士女遍满。至于马医夏畦之鬼。无不洋洋如在。以受子孙之追养。如柳宗元之所称者。独我先祖之墓。蓬科閴然。悄无人影。九泉之灵。亦且潜悲。为人子孙者。尚忍安然于心乎。今以眇然一后生。且未窥古人之藩篱。而自以为能守古道。能知礼意。而撊然独废千百年之遗俗。抑亦不自量矣。且程,张之时。只有寒食及朔日两祭而已。设有此四祭。其必从俗无疑。不然则朱子于重午中元等节祀。何以力拒南轩。而一一从俗乎。其于庙于墓虽不同。而从俗则一也。矧如新安旧俗。烹豕唤福。其鄙俚亦甚。而犹且从之乎。故曰事之无害于义者。从俗可也。忌日之祭。亦非告礼。至司马,程,张。始有一献之礼。朱子则三献。其独设一位者。程朱皆然。先贤所制之义。不为不至。而区区愚意。每以独享偏亲为未安。晩见一书。载眉山刘氏之说。其说曰。或问伊川先生曰。忌日。祀两位否。曰。只一位。愚谓家庭之祭。与国家祀典不同。家庭。晨夕朝望于父母之敬。未尝举一而废一也。鲁人之祔也。合之。孔子以为善。忌祭何独不然。当兼设考妣。考忌日则祝词末句。增曰谨奉妣某氏夫人配。妣忌日则曰。谨奉以配考某公云云。刘氏所见浅深。虽不可知。而其言适与鄙意合。因取以为据。不知其得罪于先贤否。恐亦观过知仁之义耳。祝文之教。亦固是。但支子纸榜之祭。本朱子义起者。其说在大全问答及家礼小注。而无节文可考。若据曾子问。则当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然此不可与庙礼同。而又宗子在家。非越在他国之比。但曰支子某。而常事或岁事云。则礼有支子不祭之文。又常事或岁事。非所当称者。或宗子在祭。而纸榜之礼。亦非宗子所宜行也。不知将何以置辞而可乎。礼。支子为摄主。礼之所降。至于五节。则纸榜之祭。尤不足成礼。可知。不得已依告朔之礼。而去侑食一节。但有三献而已。然思之既久。则又似未安。今宗子若在。则用家礼祝词。终恐未合于礼也。幷幸更有以教之。所望于左右者。不止于此。千万痛下钤锤。幸甚。来书云。或人疑先生俗节上墓。忌祭兼享考妣。纸榜无祝文等节。有违于家礼云。故答书云云。

答郑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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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天忽崩。臣民之痛。尚忍言哉。得承惠书。想服履康保。深慰。所教疑义。谨解释如左。重午者。道家以五月五日午时。为天中节。月午时午。故谓之重午。中元。亦出于道家。道家有三元。以七月十五日为中元。烹豕唤福之说。新安之俗。每岁十二月二十六日。烹豕祭于祖先。唤福者。祈福之谓也。死者。人之所忌讳。故死日谓之忌日。亦谓之讳日。某公云者。如言某官府君。非如李公朴公之称。盖略言。故如此未莹。介子之介。副贰之义。支子之支。支庶之谓。五节者。不厌一。不旅二。不嘏三。不绥四。不配五是也。按礼。嫂本无服。而魏徵奏以为小功。程子亦曰。不可无服。中月而禫。本谓祥月之中。而郑玄以为间一月。朱子亦曰。虽非本义。不妨从厚。礼。丧三年不祭。朱子以为不可不祭。礼本圣人所制。而后世议论如此处甚多。今刘氏所言。虽非先贤之意。亦深得孝子事死如事生之义。何必非之也。其从与否。在人之心何如耳。非所敢强也。

答郑清允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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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承问。未及致思。今更考之。则曾子问曰。若宗子有罪在他国。则庶子摄主。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摄主之祭。不厌不旅不假不绥不配云云。今按家礼。则厌即侑食阖门也。假即受胙等事也。假当作嘏。旅即中庸所谓旅酬者也。绥当作隋。减毁之名也。取黍稷牢肉。祭之豆间者也。配。即云以某妣配者也。家礼中无此等节。李孝述问兄子在襁褓。孝述自主。未知襁褓之子。即可主祭。为复待其成人或稍长方可。众议以为必从幼子主之。理势方顺。未知是否。朱子曰。摄主。但主其事。名则宗子主之。不可易也。今拟祝文。则如曾子问云云。又去受胙及添酒等事。似有得之。幸更质之当世知礼者。可也。

答郑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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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两函。极知垂意之勤。而且不以浅弊为可鄙。至欲相烦以加布之仪。此何等盛礼。而空踈一贱老。亦足以当隆意乎。且又自念仆年来摧颓已甚。至于寻常起居之顷。亦未免有颠倒之弊。矧此盛礼。其进退揖让之节。俯仰跪起之容。非不多且缛矣。以筋力既衰之人。而倘或有欹侧倾跌之失。则非但取笑于观瞻。亦不足以责成于人矣。玆未能承教。想吾君亦有以相亮之矣。不胜悚仄之至。因朴秀才。承示以表德之意。此朋友之职。义不得辞也。韩子曰。孟轲醇乎醇者也。夫欲学圣人之道者。必至于醇而后已。不然则非所谓师乎道者也。玆故字之曰景醇父。未知尊意如何。

与金伯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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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三登相见后。千里梦想茫然。去年春。得君手书。始知君于丧患孤苦之馀。独能保完。为之惊喜悲叹。继之以泪也。不知今复何如。好益摧颓已甚。杜门养疾。今已有年矣。相望落落。此生会合无期。思之怅望。无以为怀。白笔二柄。至今留之几案。以为念君之资。衰病之馀。百事俱废。而平生所学。惟占𠌫一技。亲旧凋零。无复相访。闲中独与竹素相对。吾南经乱之后。书策一切扫尽。无从借得处。前日所假杜诗。幸搜付何如。老境吟咏。足以消遣底滞。此中无复得处。玆不得已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