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正公集 (四部丛刊本)/政府奏议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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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奏议卷上 范文正公集 政府奏议卷下
宋 范仲淹 撰 宋 楼钥 撰年谱 景江南图书馆藏明翻元天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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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正公政府奏议下

             后学时兆文校正

             后学黄SKchar水校正

             后学李鳯翔校正

             十五世孙启乂同校

             十六世孙惟元同校

  边事

    奏陜西河北攻守等䇿

臣蒙圣恩非次奖擢待罪两府日夜忧迫恐负陛下委

用之意臣等诚无所长但塞下初还粗知边事不敢有

隐臣等闻三代以还皆有戎狄之患以至侵陵中国被

于渭洛齐晋逐之于前秦汉驱之于后中原始清人伦

乃叙逮于西晋之弱群胡猾夏天宝之末石晋之际中

国不幸皆罹其害自周世宗北征之后虽疆土未复夷

夏稍分我祖宗奕世修僃大庇生民今西北二方复相

交构夹困中国元昊率先叛命兵犯延安次犯镇戍杀

伤军民曾无虚岁中国之兵讨伐未利而北虏举十万

众谓元昊是舅甥之邦责中国不当称兵此交构之迹

更何疑哉国家以生民之故增物帛以续盟好彼既获

利方肯旋师今乘西夏通顺之议又欲主盟邀功自尊

大元昊屡战胜且倚北戎事势虽求通顺实欲息肩亦

如比戎大获厚利候其物力稍丰可以举众则必长驱

深入有吞并关辅之志何以知之昨定川之战我师不

利彼作伪诏诱胁边人欲定关中其谋不细盖汉多叛

人䧟于穷漠衣食嗜好皆不如意必以符坚刘元海元

魏故事日夜游说元昊使其非独元昊志在侵汉实汉

之叛人日夜为贼之谋也朝廷若从其通顺则北戎邀

功自为主盟下视中国要求无厌多方困我而终于用

兵矣若拒绝其意则元昊今秋必复大举北虏亦必遣

使问我拒绝元昊之故或便称兵塞外张势胁我国家

至时宁不疑惧必于陜西选将抽兵移于河北未战而

西陲巳虚元昊乘虚而来必得志于关辅此二虏交构

之势何以御之臣等思度是和与不和俱为大患然则

为今之谋者莫若择师练兵处置边事日夜计略为用

武之䇿以和好为权宜以战守为实事彼知我有谋有

僃不敢轻举则盟约可久矣如不我知轻负⿱眀皿约我则

乘彼之骄可困可击未必能为中国患也臣等请画一

言之

    一和䇿

臣观西戎蓄祸积有岁年德明在时已闻僣拟元昊方

壮遂肆凶骄外倚北戎内凌中国屡战屡胜未尝挫衄

而乃辄求通顺实图休息所获者大利所屈者虚称然

犹干请多端奸谋未测国家以生灵为念不可不纳如

唐高祖太宗应天顺人百战百胜犹屈于突厥当戎王

始亡为之举哀废朝三日遣百寮诣馆吊其来使其屈

礼之甚也又太宗骑六骑于渭上见颉利与语复亲与

⿱眀皿颉利既退左右劝击之太宗谓我击彼败惧而修

德后患必深乃周旋俯就使之骄怠一旦遣李靖擒之

威振四极此盛王之谋也陛下如唐高祖太宗隆礼敦

信以盟好为权宜选将练兵以攻守为实事彼不背盟

我则抚纳无倦彼将负德我则攻守皆宜如此则结好

之䇿未有失也

    二陜西守䇿

元昊自来通顺之时岁受恩赐朝廷抚纳甚厚未尝有

失尚犹时扰边境杀戮将吏曁叛命以来累次大举曾

无沮败乃求通顺实蓄阴谋非屈伏之志也朝廷若以

权宜许之更当严     西久屯大兵供费殚竭

减兵则守僃不足不减则物■巳困臣等请縁边城寨

愈加缮完使戎虏之心无所窥伺又久守之计须用土

兵各谙山川多习战闘比之东兵战守功倍然縁边次

边土兵数少分守不足更当于要便城寨招置土兵(⿱艹石)

近里土兵愿改隶边寨者即迁其家而团集之况昨来

庆州创起大顺城欲置振武保捷兵两指挥仍于永兴

华耀土兵中召其愿守塞者而应募甚众何则关内诸

州土兵多在边上或得代归营而数月之间复出远戍

岂徒星霜之苦极伤骨肉之恩征夫不保其家离妇颇

多犯法人情不免久则怨起如得并迁其家于縁边住

营更免出军父母妻子乐于完聚战则相救守则相安

或谓若土兵携家居干塞下则全分请给其实尤多不

然土兵月给差少又素号精强使之戍边于东兵数复

可减然于逐路渐为增益二年巳来方能整习固非一

朝可骤改也又陜西新刾保捷土兵其中尫弱不堪战

陈者宜沙汰之使归于田亩既省军费复增农力然后

东兵三分中一分屯边以助土兵之势一分移入次边

或屯关辅以息馈饷之困一分归京师以严禁卫之防

彼如纳款未变则东兵三分中更可减退又縁边无税

之地所招弓箭手必使聚居险要每一两指挥共修一

堡以完其家与城寨相应彼戎小至则使属户蕃兵曁

弓箭手与诸寨土兵共力御捍彼戎大举则二旬之前

必闻举集我之次边军马尽可勾呼驻于坚城以待敌

之进退縁边山坂重复被之重兵必循大川而行先求

疾速俟其得胜使我师沮而不出方敢散兵虏掠过越

险阻更无顾虑我若持重不战则彼之重兵行川路中

粮草无所给牛羊无所获不数日人马困弊彼之重兵

更不敢越险又未能决胜必不得巳而散兵虏掠我于

山谷村落中伏精锐以待之彼散掠之兵轻而寡弱可

击可逐使散无所掠聚不得战欲长驱深入我则使诸

将出奇以蹑其后欲全师以归我则使诸城出兵以乘

其弊彼将进而有祸不三两举势必败亡此守䇿之要

    三陜西攻䇿

元昊巢穴实在河外河外之兵懦而罕战惟横山一带

蕃部东至麟府西至原渭二千馀里人马精劲惯习战

闘与汉界相附每大举入冦必为前锋故四戎以山界

蕃部为强兵汉家以山界属户及弓箭为善战以此观

之各以边人为强理固明矣所以秦汉驱逐西戎必先

得山界彼则远遁然后以河为限冦不深入傥元昊归

款则请假和䇿以待之如未通顺或顺而翻覆则有可

攻之䇿非穷兵黩武角胜于绝漠之外也臣等尝计陜

西四路之兵总数几三十万非不多也然各分守城寨

故每岁战兵大率不过二万馀人坐食刍粮不敢动举

岁岁设备常如冦至不知贼人之谋果犯何路贼界则

不然种落散居衣食自给忽尔点集并攻一路故犬羊

之众动号十馀万人以我分散之兵拒彼专一之势众

寡不敌遂及放败且彼为客当劳而返逸我为主当逸

而返劳我(⿱艹石)复用此计彼劳我逸则取胜必矣臣等请

于鄜延环庆泾原路各选将佐三五人使臣一二十人

步兵二万骑兵三千以为三军以新定阵法训练岁馀

候其精勇然后观贼之𨻶使三军掠于横山更进兵降

者纳质厚赏各令安土拒者并兵急击必破其族假(⿱艹石)

鄜延一军先岀贼必大举来应我则退守边寨或据险

要不与大战不越旬日彼自困彼势将溃归则我环庆

之军复出焉彼若再图点集来拒王师则又有泾原之

师乘间而入使贼奔命不暇部落携怨则我兵势自振

如宥州绥州金汤白豹折姜等寨皆可就而城之其山

界蕃部去元昊且远求援不及又我以坚城据之以精

兵临之彼既乐其土复逼以威必须归附以图安全三

五年间山界可以尽取此春秋时吴用三师破楚之策

也元昊(⿱艹石)失横山之势可谓断其右臂矣矧汉唐之旧

疆岂今日之生事也

    四河北备策

臣等于陜西縁边颇究利害所陈三䇿必可施用而国

家御戎之计在北为大臣等敢不经心且北戎久强在

后唐日以兵四十万送石高祖至洛阳立为天子而还

遂与石晋为父子之邦邀求无厌晋不能支一旦衅起

长驱南牧直抵京师虏石少主及当时公卿尽室而去

幽燕遂䧟为中原千古之耻尚未能雪国家以生灵之

故与之结和将休兵养民有所待也及天下无事人人

怀安不复有征战之议前年北虏骤变诡谋称兵燕蓟

有背盟之变割地之请国家仓卒无僃难于用兵遂增

重赂以续前好彼既获利方肯旋师今乘元昊通顺之

议又欲邀主盟之功其势愈重茍不大为之备祸未可

量臣等固请朝廷力行七事以防大患一密为经略二

再议兵屯三专于选将四急于教战五训练义勇六修

京师外城七密定讨伐之谋一密为经略者自河朔罢

兵以来几四十年州郡因循武事废弛凡谋兴葺则罪

其引惹昨朝廷选差转运使盖欲革去旧弊预为之防

然既有本职则日为冗事所婴未暇周虑请选有材识

近臣假以都转运使之名暂往经画使亲视边垒精究

利害凡边计未僃者皆条上而更置之不出半年归奏

阙下更令中书枢密院子细询访熟议经久之计若虏

情骤变则我有以待之矣二再议兵屯者自来真定府

定州高阳关分为三路其所辖兵马未甚整齐乃有一

州兵马却属两路之处又未晓本路将来于何处控扼

合用重兵若干又甚处只宜固守合屯兵(⿱艹石)干及三路

互相应援次第须差近臣往彼密为经略方可预定法

制临时不至差失或事宜未动亦当相度兵马合那减

于何处驻泊使就刍粮以省边费庶免先自匮乏至用

兵之日重困生民三专于选将者委枢密院于阁门祗

候使臣巳上选人三班院使臣中选人殿前马步军司

于军旅中选人或有智略或有材武堪边上试用者逐

旋进呈㩀选到人数以籍记之候本路有阙则从而差

授如此则三二年间得人多矣四𢚩于教战者于陜西

四路抽取曾押战队使臣十数人更授以新议八阵之

法遣往河北阅习诸军使各知奇正循环之术应敌无

穷五训练义勇者今河北所籍义勇虽约唐之府兵法

制三时农务一时教战然未建府卫之官而法制不行

号令不一须别选知州知县县令可治兵者并增置将

校使人人各知军中之法应敌可用斯则强兵制胜之

本矣六修京师外城者后唐无备契丹一举直䧟洛阳

石晋无僃契丹一举直䧟京师故契丹之心于今骄慢

必谓边城坚而难攻京师坦而无备一朝称兵必谋深

入我以京师无备必促河朔重兵与之力战战或不胜

则胡马益骄更无顾虑直叩澶渊张犯阙之势至时遣

使邀我欲以大河为界我既无备将何以御从之不可

拒之必难又振逼京师何以为计若京城坚完则戒河

朔重兵不与之战彼不能战则无乘势之气欲谋深入

则前有坚城后有重兵必将沮而自退退而不整则邀

之可也是则修京城者非徒御冦诚以伐深入之谋也

汉惠帝时起六里内男女城长安二年而毕唐明皇时

城长安九十日毕考法于古择利于今京城之修盖无

疑矣然须二年成之则民不劳苦人不惊骇矣七密定

讨伐之谋者彼幽燕数州人本汉俗思汉之意子系不

忘太宗皇帝既克河东乘胜北讨数州吏民望风请命

惟幽州未破我军虚惊班师以来岁月绵远如天限其

北无复轻议一昨盟好巳摇安保其往当训兵养马密

为方略以待其变未变则我不先举变则我有后图指

彼数州决其收复使彼思汉之俗复为吾民成太宗皇

帝赫怒之志雪石𣈆千古之耻则陛下之功如天如日

著于无穷矣

    奏陜西河北画一利害事

     陜西八事

 一相度縁边城寨未坚牢处更加修完

 二陜西诸州土兵内招愿守寨者移为边兵

 三新刺保捷土兵内有尫弱不堪战阵者减放归农

 四移减东兵入次边州军驻泊以就粮草有事宜则

   勾赴边上

 五縁边弓箭手逐一两指挥各筑堡子居住

 六逐路差人密切先相度下山川要害可控扼处并

   可伏兵之处

 七逐路各选将佐三五人使臣一二十人步兵二万

   骑兵三千以备攻战

 八相度下横山一带要害之地如进兵攻讨则据险

   修寨以夺其地就降其众

    河北五事

 一遣才臣权领河北转运使密令经度边事

 二再议河北三路合屯兵去处

 三委枢密院于阁门祗候以上选人三班院于使臣

   中选人逐十日或一月具选人数进呈

 四于陜西抽拣战队使臣十数人授以新议八阵之

   法教习诸军

 五河北州县专选知州知县县令可以治兵者教习

   义勇并增置将校

    奏元昊求和所争疆界乞更不问

臣窃观史籍见前代帝王与戎狄结和通好礼意甚重

非志不高而力不足也盖惧边事不息困耗生民用兵

久之必生他变而为社稷之忧如汉高帝唐太宗身经

百战大服天下不敢黩武而屈事戎狄者正为此也及

其国力强盛将帅得人则长驱破虏以雪天下之耻今

北虏西戎合谋并力夹困中原西兵数年未能平定近

方遣使往复以议通顺而延州塞门并河东丰州之地

旧有属户居之则为我利自元昊驱掠西去遂为𨻶地

中国利害不系于此今众议须欲复得塞门以全疆土

借如祖宗朝北䧟易州西失灵夏及其和好皆略而不

言耻以前失之丑而求无用之地也今西戎吝不足与

争但名体巳顺馀可假借以成和好然后重议边事退

移兵马减省粮草须我生民勤我稼穑选将练士使国

富民强以待四夷之变此帝王有道之术社稷无穷之

富也如欲与戎狄理曲直决胜负以耗兆民以危天下

语之则易行之实难臣备位二府当思安危大计不敢

避人谤议上下其说累陛下包荒之德以重增宵旰之

忧臣不胜𢢽迫惶恐之至

    奏为陜西西路入中粮草及支移二税

臣窃见陜西四路各屯重兵所入中粮草又无定数并

支却京师钱帛久而行之府库须竭又支移关辅二税

往边上送纳道路险阻百姓劳费亦巳凋弊至于转运

司经画财利应副边上每年亦无定额纵使元昊纳款

未能顿解边兵悠久何以支济自来朝廷巳差逐路经

略兼计置粮草即未责事任伏望圣慈指挥更选差朝

臣四人充陜西四路经略计置判官专管本路税赋课

利及图回营田等事仍令三司将逐路军马并见在粮

草数目约度今后毎年各计入中若干石于京师支给

见钱比旧日十分中减下三分各令陜西转运司约度

逐路税赋课利数目外每年各令支助钱帛若干既粮

草钱帛皆是定额自然各务省节须拣精锐养赡及将

蕃部弓箭手相兼使用不更占冗兵既㳂边入中有数

必自那移军马入次边及近里州军驻札其四路经略

计置判官便当知州差遣与本路经略使及知州军等

如能依此减省入中万数及图回财用不至亏误即加

奖擢此军国之大计乞圣慈留意

    奏论陜西兵马利害

臣窃知陜西禁军厢军不下二十万众防秋在近必须

养育训练以期成功在乎丰以衣食使壮其力积以金

帛示有厚赏牛酒以悦之律罚以威之如此则兵有闘

志将以增气虽二十万众合为一心有守必坚有战必

强平冦之期臣可⺊也若饥不足其食寒不足其衣出

无壮力入无厚赏军有退志将必丧气虽二十万众或

有二心守则不坚战则不强平冦之期未可⺊也于弓

箭手民兵肯战守之时事须赏劝所用金帛诚须大备

今陜西百姓巳虚三军未振或闻三说之法可以备边

以臣所见今㩁货务商客𦆵有一百来名纵许于陜西

河东路以三说入中即縁商客未多且可少助粮草而

巳若金银钱帛则岁时之内必难充足臣所以请放行

向南盐客使客旅入纳粮草并金银钱帛数更有逐处

富实之家不为商旅者必须以利劝之臣请逐处劝诱

入纳上件物色一件纳及得万数除给与向南末盐交

钞外更与恩泽一万贯者与上佐官三万贯者京官致

仕如曾应举到省与本科出身除家便官愿班行安排

或不就差遣者亦听所贵防秋之期颇有边备乞朝廷

速为大计使百姓乐输三军乐战则夷狄不利中外无

忧山海之利何足以吝国家安危之计在圣心英断天

下幸甚

    奏陜西主帅带押蕃落使

臣窃见环庆路熟户蕃部约及二万人内只蕃官一千

馀人各有请受毎人惟有料钱亦无月粮衣赐所费少

于养赡长行兵士皆能辛苦熟于战闘如抚驭之间恩

威得所大可防托边界减得兵马今来环州种世衡原

州蒋偕抚驭蕃部最有畏爱缓急可以呼集使唤欲乞

朝廷先授此二人兼管辖蕃部使所贵激劝边臣于熟

户用心专加统领缓急使唤渐可减得戍兵万数其四

路主帅亦令依旧时节度并带蕃部使

    奏乞宣谕大臣定河东捍御䇿

臣窃见契丹遣使来朝廷言欲西征今边上探报皆称

契丹大发兵马讨伐呆家族并夹山部落及称亦与元

昊兵马相杀又报元昊亦巳点集左厢军马既是二国

举动大兵必有大事以臣料之夹山等蕃部小族岂二

国尽举大兵攻讨此可疑一也又元昊自来惟倚契丹

侵凌中原今无大故何敢便与契丹相绝而举兵相持

此可疑二也自古圣贤议论皆称夷狄无信今朝廷便

欲倚凭此可疑三也前来契丹邀中国进纳物帛欲屈

伏朝廷元昊僣号扰边屡擒将帅如盟信可保何至此

今日之举又可疑四也河东地震数年占书亦主城䧟

今二国之兵萃于彼方此又大可疑五也又边上探得

契丹遣使二道至南山宁化军岢岚军后面觑步谷口

道路此又大疑六也设或二国不守盟信卒然奔冲以

数十万众乘不备而来河东军马不多名将极少众寡

不敌谁敢决战此大可忧一也契丹素善攻城今探得

点集床子弩并炮手皆攻城之具与昔时不同况元昊

界无城可攻如却入汉界并攻三两城破而屠之则其

馀城乘风可下此大可忧二也万一此度却未奔冲以

取中国之信使安于疑为后举之䇿此大可忧三也今

乞圣慈顾问大臣如契丹可以保信必不入冦亦不与

元昊连冲则乞今日同署一奏纳于御前使中外安静

不更忧疑他日或误大事责有所归如大臣不敢保信

则乞指挥大臣今日更不归厅便画御捍之䇿抽何路

军马用何人将帅添(⿱艹石)干钱帛据何处要害如此定策

犹恐后时不能当二虏之势或更因循度日直候大冦

入境然后为谋则河东一倾危逼宗社臣待罪两府义

当极论不敢有隐系圣断处之

    奏乞拒契丹所请绝元昊和约

臣窃见契丹来书谋事在邀功势将构难还答之际尤

宜慎重

 一书中言元昊于中国名体未顺特为朝廷行征讨

   其邀功之意又大于前若许他此举将来何以

   礼报此一难也

 一书中次言请朝廷绝元昊窃观元昊所上书削号

   称臣名体颇顺虽未为诚信茍遣人来纳誓书

   朝廷何辞拒之元昊昨来纳款尚不肯言契丹

   指踪朝廷岂可言契丹之意以拒其和如无名

   而拒则我自失信而从契丹之请此二难也

 一元昊于契丹从来未闻有不臣之状或实于他边

  界曾有相伤况是三二百户彼亦自可问罪何

  故便要朝廷绝元昊进贡若朝廷因而从之苟

  元昊不日却谢过于契丹又纳其请则与元昊

  依旧相连我与元昊怨𨻶转大朝廷一失其守

  长四夷轻中国之心此三难也

 一契丹今来逼朝廷绝元昊之款我(⿱艹石)不敢违拒而

  据从之将来契丹却称元昊巳谢过设盟更不

  讨伐却逼朝廷与元昊通和是朝廷巳失所守

  岂能更抗契丹之辞此四难也

 一朝廷(⿱艹石)以契丹之故阻绝元昊大信一失将来却

  以何辞与他和约纵巧能设辞元昊岂肯以前

  来所许屈伏于朝廷必乘我之失大有呼索此

   五难也

 一元昊或纳誓书既不可阻今契丹所请或即阻之

   诚朝廷之所重也然契丹元昊本来连谋今日

   之情未可凭信臣请朝廷建御捍之谋以待一

   虏不必求二虏真伪之情边事如此恐误大计

   不敢不言

    奏为契丹请绝元昊进贡利害

臣窃见契丹来书称朝廷曾请契丹止遏元昊今闻名

体未顺遂举兵讨伐又请朝廷绝元昊进贡契丹安肯

为朝廷特举大兵以讨元昊此不可信一也(⿱艹石)自与元

昊有𨻶必行讨伐其人使即合坚请阻绝元昊何却只

问杨守素往来次第是无必讨之意此不可信二也余

靖等今有见虏主亲信须指挥夏州令杨守素入南朝

勾当必是动有关报今来虏使却言北朝并不知子细

此不可信三也万一契丹必有深𨻶须行讨伐必坚要

阻绝元昊岂暇问于南朝名体顺不顺显是契丹虚称

为朝廷西征驻重兵于云朔如元昊以誓书未立入冦

河东亦足相为声援得至则享厚利如元昊更不入冦

纳誓书于朝廷则契丹自为因行讨伐使元昊入贡以

此为功而驻兵云朔以邀重报是契丹进退有利而俱

为我害也臣谓朝廷今日答书则易将报必难而专于

致赂欲满虏志则契丹大兵岂肯虚举而善退愿朝廷

熟虑此是先且大议备边之策然后遣使往来使虏知

我有备无必胜之理则亦可以遏其邀功求报之心纵

背盟好亦有以待之少减生灵之祸

    奏乞将边任官贠三年满日乞特转一资

臣等窃见陜西河东㳂边州军城寨主兵武臣并都监

巡捡寨主监押等自来与诸处武臣班行一例五年磨

勘既劳逸不均又迁转无别是致各图优稳不就边任

以此将佐而下常患乏人况战守之地责其死节苟循

常规将何以劝臣等欲乞朝廷别立条制应陜西河东

㳂边州军满三周年者并与特转一资不隔磨勘所贵

边上例各得人为经久之备

    奏乞重定战功赏格

臣等窃见用兵以来战阵行赏逐处起请所见各异或

谓须要首级或谓当录阵前得力之人至于使臣军贠

并不许手下人所获分数亦与士卒一般校功是以人

无适从㝡害边事臣等欲乞朝廷将元定赏格并诸处

起请条贯重行定夺颁下诸路所贵军中知信第赏无

差臣范仲淹臣韩琦

    奏乞编录縁边部署司条贯宣敕事

臣等窃闻朝廷已议差官删定天圣编敕所有诸路㳂

边部署司前后承受宣敕条贯不少当用兵之际再合

参详兼虑诸处多有漏落臣等欲乞朝廷指挥诸路㳂

边部署司令具录前后宣敕条贯候到亦令相度编录

如一司一务编敕之例须下逐处各令遵守臣范仲淹

臣韩琦

    奏乞差新转京官人充㳂边知县事

臣等窃见陜西河东河北㳂边次边州军当用兵备冦

之际逐县令长尤要得人自来除合差京朝官外其馀

并从铨司拟注别无选择之法臣等欲乞特降指挥今

后陜西河东河北㳂边次边州军三千戸巳上县令贠

阙并差奏举磨勘新转京官人充塡与当西川差遣所

贵边远之地人受其赐亦使才俊之流谙练边事他日

选用不乏人臣范仲淹臣韩琦

    奏乞免关中支移二税却乞于次边入中斛

     㪷

臣窃见陜西数年以来科率百端民力大困州县督责

不能存济兵间㝡为民患者是支移税赋转般斛㪷赴

延州保安军山坡险恶一路食物草料常时踊贵人户

往彼输纳比别路所贵三倍比本处州县送纳所费五

倍害民(⿱艹石)此实非久计臣等欲乞朝廷指挥都转运司

体量关辅今来灾旱民力困乏如边储有备其二税与

免支移并边上入中斛㪷大段价高岀却京师见钱银

绢万数浩瀚亦令相度权于次边州军入中所贵减得

官中贵价既次边有备则毎遇事宜稍慢可以退那军

马于次边就食粮草既稍苏民瘵又不误军期如此守

边庶为得䇿

    奏乞许陜西四路经略司回易钱帛

臣等窃以西陲用兵以来㳂边所费钱帛万数浩瀚官

司屈乏未能充用其鄜延等四路帅臣虽有管本路粮

草之名然转运司终是本职故不敢专行计置若不委

之经度即边计常是不足臣等欲乞特降指挥下鄜延

环庆泾原秦凤路经略使司应本路州军所管钱帛并

许选差除廉干使臣公人等任便回易其收到利钱明

入省帐收附所有勾当人等如能大段回易得利息委

本司具数保明闻奏特与相度酬赏所贵有助军费少

纾民力

    奏策试方略等人各与縁边差遣事

臣等窃见河北陜西河东自来策试方略并南省特奏

名受恩泽人或未该放选及不理选限者虽程试之下

隅不及等或晓习边事经历艰苦或乡曲有誉年未衰

退若只假以虚名实恐多有遗滞况㳂边次边小处判

司簿尉并镇寨中务场常是阙官或于近里差官往彼

勾当到本处却阙官员甚有废事臣等欲乞特降指挥

下河北陜西河东转运司应本路䇿试方略并南省特

奏名人得杂出身试衔斋郞等未该放选及长司马士

文学助教等并不理选限者如愿入边远即相度年未

衰老有心力行止勾当得事之人具保明申奏与注陜

西㳂边次边小处判司簿尉内监㩁新置酒税等场务

者只与驿劵更不支本官料钱臣范仲淹臣韩琦

    奏乞减武臣充提刑及令枢密院三班选人

     进呈

今西北二方交困中原骁盛如此国家御捍实在三边

不惟战将乏人其知州知军并驻泊都监大寨寨主常

要有心力人勾当方可主兵马安缉蕃部严治城寨体

探事机今来诸路提点刑狱多占却心力使臣或边上

仓卒要人终是怯惧不堪任使欲乞特降圣旨诸路提

点刑狱除川广福建路依旧差文臣武职相兼外其馀

路分只令文资勾当却留武职拣选少壮有精神者并

与三路边上差遣令惯习边事或年甲虽高素有心力

未至衰老者亦可充边上知州军驻泊都监勾当颇济

事务如无精神心力则是不材之人岂堪为按察之官

澄清部下因此便可退入闲慢差使庶免取𥬇四方仍

乞委枢密院除选拣上项提点刑狱使臣外更常切于

武臣中选人及令三班院亦常选人逐月一度具选到

人姓名闻奏引见与㳂边次边差遣所贵边上多得有

精神心力之人既久于其事则渐增胆勇缓急可用此

乃养育将材御备戎冦之要也至于川广荆湖近蛮之

处亦乞重选知州军都巡检等以镇抚边界存活生民

    奏乞拣选往边上屯驻兵士

臣窃见去年以来自京差拨禁军往陜西边上屯戍内

有诸处乡军顾到经贩之人并向南诸处厢军拣上𣸸

塡逐指挥内有小弱怯懦之人道路指笑及到边上不

堪披带教阅虚破禁军诸般请受支赐今来又差发兵

士五千人往秦州添屯并续有诸军发往边上替换欲

乞指挥下殿前马步军司应在京及畿内诸军今来并

向去合起发往边上兵士并须逐指挥依次勾来本司

子细拣选下小弱不堪披带之人更不令发往边上其

拣下小弱人数内元系在京诸司库务并外路厢军如

却愿归本处旧指挥者并令送还内有身材比旧等様

小三两指却少壮得力者即不得拣下所有年老病患

之人即等第与剰贠安排其逐指挥人贠年老疾患不

得力者亦便拣选别与安排却于本指挥向下人员十

将内拣选得功并武艺高强人升一两资权管勾当候

转贠日依本资施行如本指挥人员十将内无可选拣

即于以次指挥内选拣令权管补塡勾当所贵在路便

有干了军贠部辖各得齐整不至依前作过其所差兵

士本营在外州军府者即委逐处长吏都监监押依此

拣选起发仍乞指挥诸路部署司将去年秋后差到屯

驻驻泊并今后差到兵士并依此拣选施行讫逐旋开

坐闻奏所定武艺高强须以弓弩别定斗力及射亲格式

    奏乞拣㳂边年高病患军贠

臣等窃见用兵之处诸军内(⿱艹石)有指挥使贠寮得力则

不唯训练齐整兼临阵之时各能将领其下士卒方肯

用命若人员不甚得力则向下兵士例各骄墯不受指

踪多致退败显是军气强弱系于将校今来边上诸军

人员甚有年老病患全不得力之人兼更有见阙人数

不少若不早行选择则恐将来依前悮事臣等欲乞朝

廷于都知押班及近上内臣内选差谙历边事者三贠

内二贠往陜西路一贠往河东路计会逐处经略部署

司勾集管下屯驻驻泊就粮诸军人贠司共拣选如内

有年高脚手沉重并疾患尫弱不堪披带及愚戅全无

精神不能部辖者并开坐申奏内屯驻驻泊人贠一面

发遣赴阙别与安排所有就粮指挥人贠即更于逐人

名下各令指射愿管厢军去处闻奏仍勒在本营听候

朝旨候拣选毕即据指挥见阙人数便于诸军十将以

上拣选尝有功劳者并武艺高强得力之人升一两资

给帖权管候将来转贠却依本资叙迁所贵将校得人

士卒增气臣范仲淹臣韩琦

    奏乞于散直等处拣有武勇心力人

臣窃知散直并下班殿侍内甚有经历吃得辛苦之人

可以边上使唤乞特降指挥下殿前司于散直下班殿

侍内拣选或有心力并具姓名闻奏当议再行拣选内

曾有过犯人如武勇岀伦亦别具姓名闻奏本班人贠

不得抑遏漏落当行勘断其拣到人数别分等第内上

等人及识文字者差在阙人员处权管勾当三周年无

过犯得力者令逐处保明奏取旨使与转三班差遣权

管与依转贠例逓迁安排有功劳者特行升擢大段胜

于年老转贠之人有误战敌縁西北事大常须先选人

在军中使唤以备边事

  荐举

    奏为荐胡瑗李觏充学官

臣闻臣之至忠莫先于举士君之盛德莫大于求贤泰

通之朝岂敢隐默臣𥨸见前密州观察推官胡瑗志穷

坟典力行礼义见在湖州郡学教授聚徒百馀人不惟

讲论经旨著撰词业而常教以孝弟习以礼法人人向

善闾里叹伏此实助陛下之声教为一代美事伏望圣

慈特加恩奖升之太学可为师法又建昌军应茂才异

等李觏丘园之秀实负文学著平土书明堂图鸿儒硕

学见之钦爱讲贯六经莫不赡通求于多士颇出伦辈

捜贤之日可遗于草泽无补风化伏望圣慈特令敦遣

延于庠序仍索所著文字进呈则见非常儒之学取进

    奏边上得力材武将佐等第姓名事

臣等在边上体量得材武可用将佐人数如后

第一等泾原路部署狄青有度量勇果能识机变

  鄜延部署王信忠勇敢战身先士卒

  环庆路权钤辖知环州种世衡足机略善抚驭得

   蕃汉人情

  环庆路钤辖范全武力过人临战有勇

 第二等鄜延路都监周美谙练边情及有武勇其人累有

   功劳欲乞特加遥郡刺史

  知保州安军刘拯有机智胆勇性亦沉审

  奏凤路都监谢云行勇力有机今之骁将

  延州西路巡捡使葛宗古弓马精强复有胆勇

   近闻本路有贼私事发断遣日乞别取 圣旨

  鄜延路都监谭嘉震勇而有知战守可用

  泾原路都监黄士宁刚而有勇可当一队

  鄜延路钤辖任守信能训练有机智

  泾原路都监许迁训练严整能得众情

  秦凤路钤辖安俊勇而有辩仓卒可使

  环庆路都监张建侯知书戢下可当军阵

  鄜延路都监张宗武精于训练可僃偏禆

数内刘拯张建侯张宗武虽曾改转一资比诸将未至

优异臣等今同罪举保此三人巳各转两资及移易差

    再奏乞蒋偕转官知原州

臣等窃见泾原路西北有镇戎军并山外城寨及东北

有原州㝡逼贼界又原州管下有明珠㓕藏康奴等蕃

部常与西贼相连作过㝡为强恶若原州一面镇静则

本路只御捍西北一路易为兵力所以原州须要用心

官员在彼昨来臣某为睹朝廷降敕差北作坊副使蒋

偕知泾州遂乞与本人转一正使改知原州照管上项

一面蕃部寻奉敕就差知原州即不蒙改转官资縁本

人自秘书丞制置青白盐使相次该磨勘又差遣合入

点刑狱兼是准诏敕举换右职即与近下差遣秘书

丞自乞换右职人不同况泾州是近里节镇原州是极

边小郡比为藉其才干非有过犯虚降却本人差遣兼

本官到任巳过半年州界蕃族别无骚动伏望圣慈特

与转一正使依旧本路驻泊都监知原州臣范仲淹臣

韩琦兼在环庆州界点集添得蕃部一万八千馀人

    奏举雷蕳夫充边上通判

臣等窃见秘书省校书郞佥书泰州观察判官厅公事

雷蕳夫昨蒙朝廷敦遣起于草泽佐幕以来僃见通敏

求之多士得为异才欲乞圣慈特加奖擢与转一官就

差充边郡通判庶观能效可进荣阶若不如所举臣等

甘当同罪臣范仲淹臣韩琦

    奏举姚嗣宗充学官

臣等窃见环州军事判官监庆州粮料院姚嗣宗䇿试

方略考在优等效官边郡不违险阻文笔竒峭有古人

风格兼通经术冝置国庠欲乞圣慈特受一学官候通

前任成四考日与转原官(⿱艹石)不如举状臣等甘当同罪

臣范仲淹臣韩琦

    奏马怀德乞转阁门祗候青涧城都监

臣等窃见延州青涧城兵马监押侍禁马怀德曾为透

漏蕃贼降差监当本路体量得前人有武勇心力却奏

留在边上使唤自后掩杀蕃贼破荡族帐累度得功只

是转一资酬奖其人实堪充将佐部领军马御捍边方

兼种世衡曾乞纳所转官资却与本人升擢伏乞圣慈

特与转阁门祗候充延州青涧城都监臣范仲淹臣韩

    奏乞酬奖张信

臣等窃见环庆教押军阵奉职张信自殿侍在边上累

次与西贼闘敌前在延州赵瑜等手下作前队杀退蕃

贼得赵瑜等银碗衣服后来赵瑜等并转三资张信即

未曾酬奖其人气豪胆勇武力过人为一时之猛士在

指使中少见其比欲乞朝廷特与改转一侍禁送种世

衡手下管押军队分擘与禁军一两指挥专切教习独

作一队为竒兵使唤必能身先士卒以立胜功臣范仲

淹臣韩琦

    奏乞差宣抚副使

臣奉敕差充陜西路宣抚使续奉朝旨体量于次边入

中粮草事臣既蒙朝廷重寄须体量逐处将帅勇弱官

吏能否那移军马并相度钱谷利害求访民间疾苦照

管縁边蕃部料度冦情经画胜势以分朝廷万一之忧

非臣之愚可能独干众务臣昨日入对乞圣慈更选臣

寮一员与臣同往每事议而后行庶少差失伏乞早降

指挥兼臣巳奏乞免罢御筵锡赍虽添差一员不至劳

    再奏乞召试前所举馆职王益柔章岷苏舜

     钦等

臣昨在枢密院日举文行有名之士十人堪充馆阁职

事乞取声称著闻者先次召试自臣过中书后商量谓

所举人多不可一齐召试欲候其中更有清望官举者

即先次施行今所举人内殿中丞王益柔巳有杜衍先

曾举奏太常丞章岷又有王尧臣蒋镗举奏大理评事

苏舜钦亦有王拱辰举奏此三人并有清望官举荐又

见巳到京及待阙未赴任欲乞降圣旨便与一试仍乞

指挥学士院各试文论二首足以观其才识不令更试

诗赋恐词艺小巧无补大猷况朝廷擢才之际宁使滞

淹不同寻常陈乞之人更延资考

    奏殿直王贵等

臣有随行指使右班殿直王贵殿前指挥使出职在边

上三年有馀右班殿直徐正殿前指挥使出职在边上

二年半各好人材弓马累度随军出入勾当兵马须得

干办三班奉职郭庆宗曾经战闘得功及有心计缓急

使唤得力上件三人并堪边上任使欲乞朝廷各转一

资充㳂边寨主监押如未有员阙即目令随行指使候

到边上遇有阙处即具奏差取进止

    奏杜曾张沔

臣窃闻朝廷欲差杜曾判大理寺张沔河北路转运使

杜曾详明法令必能称职张沔廉谨精懃搢绅所许钱

谷重难实所谙练兼本官自可三司副使发运使之任

縁河朔屯师右武之地当选人经营一面为用兵之备

伏望圣慈委大臣再加铨择庶免颇有改更杜曾自梓州远回又

河北转运使自有今来留住判寺是在京重难职任乞与别议恩泽张沔自到陜府累有人举奏乞别与差遣

    奏举张去惑许元

臣窃睹国家用兵以来急于财利虽百姓大困更难刻

剥三军不足又须经营莫若求通敏之才省枉费之用

庶几下不生怨上不乏须臣窃见殿中丞监在京榷货

务许元才力精干逹于时务伏望圣慈指挥取索榷货

务勾当过有劳绩特与超转一官差充江淮制置发运

判官必能减省冗费䟽通利源不害生民胥助军国又

臣切见宁州通州著作佐郞张去惑素有时材不避艰

苦昨庆州修大顺城建事之初日有冦至人情畏惧却

求中辍遂差张去惑往彼劝谕将佐昼夜兴功众乃同

心方能集事兼于宁州专管修城或创修山城功料浩

澣并以了毕防城战具皆精办臣昨同罪举本人乞改

一官充陜西转运判官巳奉朝旨依奏𠋫有阙即差今

来陜西省罢转运判官其张去惑自合别与差遣伏望

圣慈差监在京榷货务替许元勾当臣所举此二人(⿱艹石)

不能办济臣甘失举之罪

    奏杜𣏌等充馆职

臣闻书曰先王坐以待旦旁求俊乂盖天下治乱系之

于人得人则治失人则乱故先王尽心焉臣伏睹朝廷

两府任人多擢于两制词臣必由于馆殿是馆殿为育

材之要府岂宜贤俊不充至于衰索唐太宗置文馆延

天下贤良文学之士令更𪧐直听朝之暇引入内殿讲

论政事至夜久方罢今馆阁臣寮率多清贫侨居桂玉

之地皆求省府诸司职任或闻在馆供职者惟三两人

甚未称陛下长养群材之意臣切见虞部贠外郞杜𣏌

太常丞章岷秘书丞尹源秘书丞张掞殿中丞王益柔

殿中丞吕士昌大理寺丞苏舜钦大理寺丞楚建中环

州军事判官姚嗣宗国子监直讲孙复或文词雅远可

润皇猷或经述精通能发圣蕴伏望圣慈委中书相度

其间声实巳著者乞不限资任先次召试各补馆职或

有未协公议者乞加询采更𠋫悉其才行即赐施行今

后馆阁臣寮供职经二年不就诸司职任者乞特与恩

例差遣庶令英俊之游日玩典籍不亲米盐之务专修

经纬之业长育人材无尚于此臣窃闻太宗皇帝慕唐

文皇之英风特建秘阁与三馆并崇听朝之馀时或游

幸此祖宗盛事不为不重今馆阁供职贠数至少臣方

敢上言所举虽多皆搢绅有闻之士更在朝廷取择臣

谓天下至大圣人其难之纲纪或隳虽治必乱俊哲所

聚虽危必安今边鄙尚虞旰𣅳未暇正宜广捜时彦大

修王度以固其本之时也惟圣慈留意

    奏乞将所举许元张去惑下三司相度任使

臣近与宰臣上殿因议财用不足蒙赐德音谓宜选诸

路转运使臣寻面对云转运司得平和之人则可得刻

剥之人则百姓受弊㝷奉圣旨民惟邦本不可侵扰臣

退而思之以江淮制置发运司为财赋之要地㝡宜得

人使二员互换上京所辖诸州不暇巡历臣切见监在

京榷货务内殿中丞许元智识通敏可干财赋复能爱

民不为侵刻遂举充江淮制置发运判官又著作佐郞

通判宁州张去惑昨在边陲实经烦使遂举监在京榷

货务替许元此二人臣曾举充陜西转运判官巳奉圣

旨依奏候有阙日与差既是转运判官资地今来举充

上件职任未至过越切见朝臣宋缄陈执礼为因王钦

(⿱艹石)妻并宋绶妻陈乞在京监当有台臣上言不当巳奉

圣旨改差臣在枢密院日所举许元张去惑勾当钱谷

虽与前人陈乞事体不同亦虑三司别有长才可举伏

望圣慈指挥三司副使相度此二人之才如不堪上件

任使即别举朝臣庶协公议

    奏雪滕宗谅张亢

臣昨日面奏滕宗谅事当天威震怒之际臣言不能尽

又章得象等不知彼中事理虚实皆不敢向前惟臣知

从初子细又只独自陈说显渉党庇宗谅虽巳行勘鞫

必能辩明虚实然有未逹之情须至上烦圣听今具画

一如后

 一梁坚元奏滕宗谅于泾州贱买人戸牛驴犒设军

   士臣切见去年葛怀敏军败之后向西州军官

   贠惊忧计无所出泾州无兵贼马巳到渭州只

   是一百二十里滕宗谅起遣人戸强壮数千人

   入城防守其时兵威巳沮又木冰寒苦约十日

  军情愁惨得滕宗谅管设环庆路节次䇿应军

   马四头项一万五千馀人酒食柴薪并足众心

   大喜当仓卒之时有此才力虽未有大功显是

  急难可用之人所以举知庆州縁其时贼马逼

  近收买牛驴犒军从有亏价情亦可恕

 一梁坚奏滕宗谅在邠州声乐数日乐人弟子得银

  楪子三二十片者臣与韩琦到邠州筵会一日

  其时众官射弓各将射中楪子散与过弓箭军

  人及妓乐即非宗谅所散与人而罪归于滕宗

  谅又云士卒怨嗟况边上筵会是常当直军人

  更畨祗候因何得其日便有怨嗟

 一梁坚奏称滕宗谅到任后使钱十六万贯其间有

  数万贯不明今来中使体量却称只是使过三

  千贯入公用巳有十五万贯是加诬钱数料是

  诸军请受在十六万贯之内岂可诸军请受亦

   作宗谅使过臣在庆州日亦借随军库钱回易

  得利息二万馀贯充随军公用支使外却纳足

  官本今来宗谅所用钱数物料必亦是借官本

   回易所得将充公用

 一环庆一路四州二十六寨将佐数十人兵马五万

  自宗谅勾当已及八九个月并无旷阙边将军

  民亦无词讼处置蕃部军马公事又无不了(⿱艹石)

  不才之人岂能当此一路

 一边上主帅(⿱艹石)不仗朝廷威势何以弹压将佐军民

  使人出死力御捍强敌宗谅是都部署经略使

   一旦逐之如一小吏后来主帅岂敢便宜行事

  亦无以立威人皆知其自不可保且将帅树威

  者是国家爪牙之威也须假借势力方能集事

 一防秋是时主帅未有显过而夺其事任将令下狱

  (⿱艹石)遇贼兵冦境未知令何人卒然处置此路又

  差王元权之况王元在河东沮法巳曾责降今

  且在边上备贠岂可便当一路委寄恐更误事

 一宗谅旧日疏散及好荣进所以招人谤议易为取

  信

 一台谏官风闻未实朝廷即便施行臣目击非虚而

  未蒙朝廷听纳臣(⿱艹石)是诳妄之人不当用在两

  府既有目睹之事岂可危人自安误陛下赏罚

  兼西北未宁见捜求稍可边上任用之人即加

  奖擢岂宜逐旋破坏使边臣忧惕不敢作事虽

   国家威令不可不行须候见得实情方可黜辱

   臣欲乞朝廷指挥宗谅且在任勾当委范宗杰

   在邠州一面勘鞫干连人并将巳取到庆州钱

   帛文帐磨勘如宗谅显有欺隐入巳及乖违大

   过即勾宗谅勘鞫如无乖违大过又无欺隐入

   已即差人取问分析縁由入急逓闻奏别取进

   止所有张亢亦奉圣旨令便勘鞫臣体量得张

   亢不能重慎为事率易昨在渭州亦无大段过

   犯乞委范宗杰一就勘鞫干连人依勘滕宗谅

   事行遣闻奏仍乞以臣此奏宣示台諌官𠋫勘

   得滕宗谅张亢却有大段乖违过犯及欺隐入

   已仰台谏官便是弹劾臣甘与二人同行贬黜

   臣所以极言者盖陛下委寄边臣使一向外御

   而无外忧之祸则边上诸路人人用心不至解

   体有误大事

    再奏辩滕宗谅张亢

臣闻议论太切必取犯颜之诛保任不明岂逃累已之

𢑱典斯在具寮式瞻臣自边陲误膺奖擢授任不次

遇事必陈切见故监察御史梁坚弹奏滕宗谅于庆州

用过官钱十六万贯有数万贯不明必是侵欺入巳及

邠州宴会并泾州犒设诸军乖越不公至圣慈赫怒便

欲罢去臣縁在彼目击虽似过当别无切害不曾有一

兵一民词讼至于处置边事亦无疏虞臣遂进谏乞圣

慈差官勘逐具与辩明未销挫辱恐误朝廷赏罚又有

上言张亢骄僣不公臣亦乞根勘辩明或无深过如有

大叚乖越侵欺入已臣甘同受贬黜臣所以激切而言

者非滕宗谅张亢势力能使臣如此竭力也盖为国家

边上将帅中未有曾立大功可以威众者且遣儒臣以

经略部署之名重之又借以生杀之权使弹压诸军御

捍大冦不使知其乏人也(⿱艹石)一旦以小过动摇则诸军

皆知帅臣非朝廷腹心之人不足可畏则是国家失此

机事自去爪牙之威矣唐末藩镇多杀害逐去节度使

于军中自立帅臣而当时不能治者由帅臣望轻易于

摇动之故也今燕度勘到滕宗谅庆州一界所用钱数

分明并无侵欺其毁却泾州前任公用磨勘到干连人

只称有送官贠等钱物亦不显入已又是元弹奏状外

事件所有张亢借公用钱买物事未发前巳还纳讫又

因移任借却公用银却留钱物准还皆无欺隐之情其

馀罪状多未摭实其干连人党盛寒之月久在禁系皆

是非辜若令燕度勘问二人既事非确实必难伏辩或

逼令认罪又是陛下近臣不可辱于狱吏或至录问有

辞即须差官再勘其合干人党转不𦕅生兼边上臣寮

见此深文谓朝廷待将帅少恩于支过公用钱内搜求

罪戾欲䧟边臣且寨下州郡风沙甚恶触目愁人非公

用丰浓何以度日岂同他处臣寮优游安稳坐享荣禄

陛下深居九重当须察此物情知其艰苦岂可使狱吏

为功而劳臣抱怨臣欲乞圣慈据燕度奏到事节特降

朝旨差使臣二人赍去取问滕宗谅张亢如实是巳犯

便仰承认当议量情亲断如别有縁由亦具分析闻奏

候到见得别无枉抑便可取旨断遣如有异同即乞朝

廷别选官勘鞫免致冤滞其干连人且乞指挥放出知

在臣则巳有不合保此二人罪状乞圣慈先次贬黜免

令臣包羞于朝受人指𥬇傥圣慈念臣不避艰辛尚留

驱使即于河东河北陜西乞𥙷一郡臣得经画边事一

一奏论或补二辅近州臣得为朝廷建置府兵作诸郡

之式以辅安京师臣之此请出于至诚愿陛下不夺不

疑况臣久为外官不知辅弼之体本是麤材柢堪犬马

之用若令臣待罪两府必辱君命且畏人言臣无任祈

天望圣请命激切屏营之至

    再奏雪张亢

臣昨日见枢密院进呈张亢所奏曾将公用钱回易到

利息买马及交钞乞与呈索之人自甘伏罪乞不追䆒

游索之人取旨下燕度结案闻奏臣伏睹编敕指挥若

将公使钱回易到别物公用但不入已更不坐罪其张

亢所奏二事若未有发露乃是自首纵巳发露亦不入

巳合该上项编敕指挥臣昨与韩琦在泾州同使公用

钱曾为庆州签判秘书丞马倩身三本人家贫亲老与

钱一百贯文又泾州保定知县大理寺丞刘袭礼丁父

忧家贫起发不得与钱一百贯文又SKchar州推官监环州

入中陈叔度丁父忧家贫无依与钱五十贯文又进士

黄通来泾州相看与钱五十贯文并是一面将公使库

钱回易到利息相兼使用即不曾亲使著系省官钱自

𫟪上有公使钱处为有前项条贯及有回易利息但

不入巳各是从便使用今来若依编敕施行则张亢自

首与游索人钱不曾入已又是燕度元勘外事节朝廷

自可指挥不须却送入案兼恐追㝷元游索之人或在

远方何时结绝(⿱艹石)不用上件编敕指挥则臣与韩琦亦

有上件与人钱物罪状须至自劾昔人有言曰法者圣

人为天下画一不以贵贱亲疏而轻重也伏望圣旨送

枢密院依详编敕及将臣与韩琦用钱事状并张亢所

奏二事一处定断以正典刑

    奏辩陈留移桥

臣前日与章得象以下亲奉德音谓近知左右臣寮恐

上不能主张不敢尽心言事今后不得更事形迹避渉

朋党须是论列必无所疑臣等千载遭逢得陛下圣言

及此不胜庆幸不胜庆幸臣日夜发愤愿尽其心以副

陛下待辅弼之意虽犯雷霆岂敢回避今切见审刑大

理寺奏断王尧臣巳下公案内有情理不圎刑名未审

之处如便降敕恐外议纷纭传播天下臣忝参预大政

岂当缄默负陛下前日之训为天下罪人今略指陈事

节奏陈如后

 一陈留桥是真宗皇帝亲诏为损舟船遂遣使经度

   而迁之前来姚仲孙在三司日杜衍乞移此桥

   仲孙不行王拱辰知开封府日又乞移之拱辰

   亦是不行昨又令催纲使臣乞移此桥本府前

   来官贠只差一主簿相度便具申奏朝廷不知

   先朝有诏失于论详遂许移之三司为去年新

  曾添修今又破材料遂奏乞差官相度乃是举

  职今却以不应奏而奏坐罪惟圣慈深察方可

  见情

 一据案申照勘得三司手分巳先捡寻移桥文字于

  初九日纳在王尧臣处要行遣申奏次日方见

  王⿰氵𡨋 -- 溟为本人自陈留替回尧臣遂先发言问当

  移桥利害⿰氵𡨋 -- 溟方对荅即非因王⿰氵𡨋 -- 溟请托而后行

  也望圣慈察此一节

 一经曰贵贵为其近于君也贵老为其近于亲也又

  堂高则陛高盖言重公卿者所以尊天子也今

  三司使主天下大计在天子股肱之列有大罪

   则陛下自行贬废不可使法吏以小过而辱之

   投鼠忌器正在此矣陛下纵有轻近臣之意不

  可外示于人何哉近臣轻则减天子之重矣今

  法寺坐尧臣杖七十公罪其过至小伏望圣慈

  特遣中使传宣安抚释放赎法便令入谢以存

  国体群臣幸甚幸甚

 一王⿰氵𡨋 -- 溟得替赁卢家宅子称每月饶减得房钱一贯

  文其人巳移辰州通判只是暂时守官即非久

  住宅子之时又未曾言请托桥事量人情只是

  为王⿰氵𡨋 -- 溟曾在本县守官遂欲借宅子与住其王

  ⿰氵𡨋 -- 溟尚不肯须用钱赁居只饶减得钱一贯文今

  因王砺奏王⿰氵𡨋 -- 溟受卢家请托入狱之后须至虚

  有招认岂可一两贯钱便使得一贠外郞请托

  此事兼案内照勘得因尧臣问及遂说利害又

  无不移桥之言岂是请托之情今独追官勒停

  众议未允望圣慈深察可见其情或与罚铜监

  当亦减得外边怨谤又免本人频来理雪紊烦

  朝廷

 一陈荣古定夺桥事据案帐上开说所损舟船五十

  五只内五十只因风并相磕撞致损只有五𨾏

  因桥致损又根䆒得元乞移桥状内所说损却

  人命及䧟没财物并是虚诳所以荣古定夺更

  不移桥今来虽依王砺所奏移归旧处一则违

  先朝诏命二则未及月馀巳闻新桥不利损𨚫

  舟船撞折桥柱及水势稍恶重船过往不易若

  再差人体量必是先朝不错移改以此知陈荣

  古所定未必不当虽三度取状不全招认罪名

  盖有此情理须至分疏本因公事别无私曲今

  法寺坐为私罪伏望圣慈特与改作公罪免令

  过后频来理雪

 一慎越是三司判官本案管移桥公事既闻差王砺

  重行定夺遂令人探问移与不移今来勘得别

  无情弊伏望圣慈特与改作公罪庶免非辜

 一王砺与尧臣祖同姓名素不相喜因此定夺遂诬

  奏乞勘三司情弊又奏慎越是尧臣所举必有

  姧谋今有勘劾别无情弊亦无奸谋王砺亲自

   定夺此是当以实言且非风闻之失也

右前件王尧臣罪名乞特出圣意差中使传宣放罪令

依旧起居并乞特降圣旨王⿰氵𡨋 -- 溟免追官罚铜与监当陈

荣古慎越并与改作公罪如此施行则众情稍安群议

自息王砺初奏王尧臣必有情弊及有奸谋满朝公卿

忧尧臣祸有不测赖陛下仁圣特与辩明不陷深文群

臣又近奉德音令不避嫌疑而况陛下越次擢用敢不

尽心助陛下之明德臣至诚激切丝发不隐望天鉴照

    奏为刘沪董士廉修永洛城乞委鱼周询等

     勘鞫

泾原路走马承受赵正奏内殿崇班刘沪著作佐郎董

士廉被狄青枷送司理院次窃縁此二人元禀四路都

部署节制往修永洛城即非是二人擅兴及四路罢后

本路部署司抽下军马其人即合依禀罢修不合坚执

拒抗臣料其情盖本人在彼相杀得功降下周回蕃部

又已下手修筑城寨惧见中辍之后本路责其经画不

当故以死拒抗一面兴修意望成功亦求免罪始末可

见非有他意况刘沪是㳂边有名将佐最有战功国家

且须爱惜不可轻弃恐狄青因怒辄行军法则边上将

佐必皆衔怨谓国家负此有劳之臣人人解体谁肯竭

力边事其董士廉是朝廷京官即非将佐亦将一例枷

勘盖狄青麤人未知朝廷事理万一二人被戮逐家骨

肉必来诉之阙下亦更多有臣寮上言紊烦圣听虽知

将帅行得军法即非用兵进退之际有违节制自是因

争利害致犯帅威昔陈汤矫诏命以破虏王濬违节制

以下吴皆释罪封侯以劝将列伏望圣慈特遣中使乘

驿往彼委鱼周询周惟德取勘刘沪所犯因依情罪闻

奏仍送邠州拘管听候朝旨一则惜得二人不致因公

被戮二则惜得狄青尹洙免被二家骨肉称𡨚致讼傥

允臣所奏事可两全彰陛下保庇边将之恩使武臣效

死以报圣慈

    奏葛宗古

臣窃知延州西路都巡捡使葛宗古为侵用公使钱入

已奏案巳上朝廷臣昨奏陈边上得力将佐葛宗古实

在其数今恐审刑大理寺断入极典纵蒙朝廷宽贷亦

须降充近下班行必然挫屈更无勇战之气臣伏睹刑

统节文诸监临主守以官物私自贷人及贷之者无文

记以盗论有文记准盗论立判案减二等即充公𪠘

用公𪠘物(⿱艹石)出付市易而私用者各减一等坐之议曰

即充公𪠘谓以官物回充公𪠘今朝廷支赐臣寮公使

钱既巳支付逐处更不系省帐拘管不收出剰亦无磨

勘其公使钱显是回充公𪠘之物私用者自有上项正

条兼元无条贯今将私用公使钱入巳为监主自盗之

法只是法寺近例断遣不敢从轻遂至入罪切虑今后

有公使钱处官贠因循之间为人捃拾多䧟除名死罪

之坐诚为法之一弊公朝固当正之伏望圣慈宣唤新

判大理寺杜曾令上殿指陈侵用公使钱正条付中书

参酌免有枉滥其葛宗古弓马精强复有胆勇在鄜延

路中最为骁果今来朝廷选将之际此人实恐难得乞

从正条定罪然后议其末减

  杂奏

    奏乞罢参知政事知边郡

臣近与韩琦上言陜西边画略陈八事须朝廷遣使便

宜处置方可办集又近睹手诏下问合用何人镇彼西

方两府巳奏见选人进呈次今西人议和变诈难信成

与不成大须防将来之患臣久居边塞下诚无寸功如

言镇彼西方保于无事则臣不敢当但稍知边情愿在

驱䇿虽无竒效可平大患惟期夙夜经画措置兵马财

赋及指踪诸将同心协力以御深入之虞今防秋事近

恐失于后时愿圣慈早赐指挥罢臣参知政事知边上

一郡带安抚之名足以照管边事乞更不带招讨部署

职任

    奏乞互换巡边

臣等奉圣旨商量互换往陜西边上照管臣等今商量

欲乞今秋差臣韩琦先往边上勾当𠋫将来春初即臣

仲淹却往替换所有逐人旧例御筵并锡赉等并乞免

取进止

    奏乞免参知政事锡赉

臣蒙恩擢授参知政事今日入朝窃知例有锡赉縁臣

昨拜枢密副使巳蒙恩赐虚薄之才涓劳未立不可再

有贪冒贻讥缙绅伏望圣慈特赐寝罢庶宽忧惧实赖

照临

    奏乞免锡赉

臣今月二十三日蒙圣恩差到中使赐臣银绢者伏念

臣偶以非才误膺柬拔备位枢府仅方逾月改参大政

不可复赉今早巳具奏陈乞赐罢回圣泽庶安愚悃谨

具奏闻

    奏避蔡禀嫌

臣一女子嫁得监察御史蔡禀之弟今来禀为糺弹之

官臣在政府恐有妨碍须合上言乞圣慈特降指挥取

进止

    奏乞在京并诸道医学教授生徒

臣观周礼有医师掌医之政令岁终考其医事以制其

禄是先王以医事为大著于典册我祖宗朝置天下医

学博士亦其意也即未曾教授生徒今京师生人百万

医者千数率多道听不经师授其误伤人命者日日有

之臣欲乞出自圣意特降敕命委宣徽院选能讲说医

书三五人为医师于武成王庙讲说素问难经等文字

召京城习医生徒听学并教脉候及修合药饵其鍼灸

亦别立科教授经三年后方可选试高第者入翰林院

充学生祗应仍指挥今后不由师学不得入翰林院如

在外面私习得医道精通有近上朝臣三人奏举者亦

送武成王庙比试更委宣徽院覆试取医道精深高等

者方得入翰林院祗应如内中及诸宫院使不经官学

百姓医人有功效者只与支赐如祗应十年以上累有

效者即与助教或殿侍三司军大将安排即不得入翰

林院所有诸道州府巳有医学博士亦令逐处习生徒

并各选官专管仍指挥转运使提点刑狱转运判官所

点捡其学医生徒候念得两部医书精熟即与免户

下诸般差配如祗应州府累有功效者即保明闻奏与

助教安排所贵天下医道各有原流不致枉人性命所

济甚广为圣人美利之一也

    奏乞选河北州县官贠

臣谨按唐初内开十六卫以聚戎臣外开折冲果毅府

五百七十四以屯兵伍使三时农务一时习武无事则

武臣居内以奉𪧐卫有事则武臣居外以统军旅自武

德至开元百三十年天下府兵无逆乱者及开元末倚

安忘危仍废府兵天下遂乱其后兵伍皆市井徒骄蹇

怨叛终䘮唐室国家今于河北点得义勇乡兵二十万

亦如唐之有府兵也然所置官属及拣点法制即与唐

末类且逐处官非其人不能以恩抚绥以威制服臣恐

一旦仓卒不为国家之用既教以弓矢驭之失道则冦

乱之资巳先成矣今河北州县部内各管义勇其长吏

中才可驭众或智可防乱或威慑众望者有几人哉臣

料按察使奏黜者不过老昧贪猥之人存留者不过勤

谨畏惧之士其驭众防乱恩威得所者必未多也由此

观之是陛下河北二十万之众未有统领而无所倚赖

也今北戎方盛河朔千里无陜西关山之险又官军数

少难当大敌或更增置官军即财力巳困无以供亿如

此则陛下将何为必安之计不可不思也岂易百十贠

官吏为难而不以统二十万兵伍为重然固家恐北戎

之疑必未欲多置兵伍臣请且选逐处州县长吏须命

一二才臣专往河北与转运使安抚使令行按察逐处

知州知县县令内有才智不长非可统理兵众者虽无

过犯并等第列名闻奏内近成资者差人承替未近成

资者与移诸路州县却将诸处举到知州知县县令人

内拣选有材干者先差往河北塡替仍授以训兵之要

其知州并别授宣命专管勾义勇兵甲公事知县并带

都监监押其县令中有愿换班行充知县兼监押者并

听亦乞于武臣中选堪知县者前去如此则得人稍多

必能统领教习使行军阵之序金鼓之节赏罚之约缓

急遣就统领可战可守不误大事又良吏抚驭恩威得

所虽有饥馑不为冦乱其河东路即乞续次依此施行

此国家大计非臣之敢轻言也

    奏乞召募兵士捉杀张海等贼人事

臣窃见邓州奏贼人张海等一行巳及六十馀人各骑

鞍马有弓弩器械惊劫县镇恣取金帛强掠士女不惧

朝廷凶虐如此百姓𬒳害不堪其忧臣恐逐处穷民见

其豪盛各生健羡聚成徒党胁取州县事势渐次张大

不早殄灭必生它患汉唐之末皆因群盗而天下大乱

朝廷岂得安然伏乞圣慈来日便差中使计会殿前马

步军司于七百料钱巳下军分内召募情愿捉杀强贼

人贠兵士三百五人须是勇壮吃得辛苦或曾经使唤

之人限一两日内引见面赐盘纒钱并冬寒绵衣及大

与逐月添支选差有心路使臣部押与谢云行同去分

布掩杀不以远近粘趁直候捉杀静尽即等第优与酬

    奏乞指挥管设捉贼兵士

近奉圣旨召募到兵士三百人又于三班院取到使臣

部领前去金商州捉杀贼徒虽蒙支赐绵绢及传宣戒

讫切縁彼中贼徒方盛劫取财物虏掠士女烹宰牛羊

恣行意气致诸处军民中强恶之人往往生心其差去

兵士支赐不多又是七百已下料钱每日计得钱二十

馀文在路只供得火队柴薪盐醋敛掠或遇天寒路远

不免饥冻岂有勇气向前力战更恐差去使臣无别心

计不能抚恤为宣命𦂳切连夜拖拽更致怨愤逃走入

贼中其患愈大欲乞特降圣旨更选差近上有心力使

臣一贠星夜前去同共部押逐程𪧐处官破柴薪盐醋

不令敛掠仍密切别降指挥下捉贼兵马到有贼地分

州军只作长吏意度逐人办肉一斤面一斤酒一升管

设所有使臣军员别破酒食如遇大叚雨雪兵士单寒

向前不得即更令制造䌷绵被袄支散所贵各得饱暖

则有勇气可以擒贼亦上感圣恩不致怨叛仍令差去

使臣常切体量兵士内有结构逃走或出怨言扇摇军

众者明立照证处斩讫奏臣在边上体当军情须是如

此恩威两立才能使唤方保无事今来兵士不多易为

丰足大都防于未萌若待叛怨之后旋行招抚则深损

国威亦不怀感贼大之后所费无穷其馀处捉贼兵士

到有贼地分州军亦令依此体量施行候贼平日各归

地分自然不更管设乞垂圣断

    奏乞发兵往荆南捉贼

荆门军奏贼人张海等巳到彼中人数渐多荆湖少兵

大可忧虑似此一路杀人放火惊劫郡县朝廷(⿱艹石)只行

遣文书将何以济空发使命前去别无兵马彼中贼无

所畏取便屯结一路州郡无兵之援何以守御伏望特

出圣意于在京发兵三千人作三节起发如贼巳销灭

即以上件兵士于荆南府潭州分屯以镇远方如尚猖

獗闻京师兵来则一路州郡望风增气贼势自然穷蹙

易为翦除不成大患

    奏乞差人部送吴遵路家属

知永兴军兼经略安抚使龙图阁直学士吴遵路身亡

縁本家只有一子全未历事家眷幼碎兼陜府界贼盗

颇多伏望圣慈指挥下陜西转运司多差公人兵士津

置仍选官一员部送至京及指挥逐州多差人防送免

致踈虞取进止



范文正公政府奏议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