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盎以周勃为功臣论
外观
袁盎对文帝曰:“绛侯所谓功臣,非社稷臣。夫社稷臣者,主在与在,主亡与亡。”盎见勃自德其功,有以激之也,非至理笃论。以言足以惑文帝聪明,伤仁厚之政,俾其有薄宗臣之意,竟使周勃大功皆弃,非罪见疑,可为长叹息也。当吕后之世,惠帝已殂,少帝非刘氏,陈平用辟疆之计,权王产、禄,绛侯若不与之同心而制其兵柄,必由此而阶乱矣,则刘氏安危,未可知也。(盎曰:“诸吕用事,擅相王,太尉本兵柄,弗能王也。”)然磨而不磷,涅而不缁,未尝不心存社稷,志在刘氏,外虽顺逊,内守忠贞,得不谓之社稷臣乎?其后绛侯系请室,盎虽明其无罪,所谓陷之死地而后生之,徒有救焚之力,且非曲突之义。杨子称盎不足而谈有馀,斯言当矣。善哉贾生之说,喻堂陛之峻,高者难攀,卑者易凌,文帝感悟,养臣下有节,有以见贤人用心,致君精识。若袁公者,难与并为仁矣。盎惟有正慎夫人席,塞梁王求嗣,此二事守正不挠,忠于所奉。害错之罪,虐贯于神明,安陵之祸,知天道不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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