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略/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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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赋〉有云：其名则汗血，山子，桃𬳿，绿耳，金喙，腾黄，驺吾，吉光，蒲稍，启服，野麋，蛾鹿，白蚁，鸡斯，蜚鸿，母儿，遗风，騕袅，兹白，纤骊。《尸子》曰：马有紫燕，兰池，秀骐，逢騩。黄子曰：马有晨风，黄鹄。按《符瑞图》曰：黄帝有马曰飞黄，一曰腾黄、乘黄、吉黄、翠黄。又紫黄，状如狐，乘之寿三千岁。吉量，乘之寿千载，此出犬戎。见《山海经》。又《瑞应图》禹有飞兔，日行三万里；騕袅日行万八千里。应劭曰：一日行万五千里。太公《六韬》曰：散宜生赂纣者曰鸡斯。又犬戎吉强、义渠、兹白能食虎豹。《周书》曰：正北献𫘝𫘨，𫘝𫘨生七日而超其母。《吕览》曰：伊尹说汤天子有遗风之乘。《周穆王传》八骏：一曰赤骥，二曰道骊，三曰白义，四曰逾轮，五曰山子，六月渠黄，七曰华骝，八曰绿耳。史道硕画本名同。又有名翠虬者，见扬雄〈河东赋〉。王子年《拾遗记》则一曰绝地，二曰翻羽，三曰奔霄，四曰超影，五曰逾辉，六曰超光，七曰腾雾，八曰挟翼。疑未见穆王本传故也。《韩非子》曰：延陵卓子乘苍龙桃文之乘。《左传》唐成公有骕骦。又图有：含阳，红骠，黄鹄，晨风，绿蛇，紫燕。《古今注》曰：秦始皇有七马，一曰追风，二曰白兔，三曰蹑景，四曰追电，五曰飞翮，六曰铜雀，七曰晨凫，一曰神凫。《史记》曰：项王有乌骓。《西京杂记》曰：汉文帝自代还，有九马，一浮云，二赤电，三绝群，四逸骠，五紫燕骝，六绿螭骢，七龙子，八麟驹，九绝尘，号为九逸，后得千里马却之。《汉书》曰：武帝有天马，西极马。天马汗血。《洞冥记》曰：东方朔游吉云之地，越扶桑之东，得神马曰步景。〈冯奉世传〉曰：宣帝有大宛象龙。《世说》曰：昭烈有的卢。《魏书》魏武有绝影。《后汉书》吕布有赤兔。《寰宇记》张飞有玉追，曹真有惊帆。《拾遗记》曹洪有白鹤。《穆天子传》注：魏文有鲜卑黄耳。又遗孙权纤骊，陈王献魏文大宛紫骍。崔洪《十六国春秋》吕光有天骥。《载记》慕容廆有赭白。《通鉴》姚襄有黧眉䯄。《水经注》赫连世有白口骝。《南齐书》齐高祖有龙骧赤。《宋书》袁𫖮有飞燕。《晋载记》冉闵有朱龙，刘琬有骐雄。《伽蓝记》后魏河间王元琛有追风赤骥。《独异志》后魏曹彰以妾换白鹘。《魏书》昭成有马曰䯄骝。小说：梁武帝有照殿玉狮子。又有河南国赤龙驹，又有紫骝。《旧唐书》吐谷浑有青海骢。《朝野佥载》隋文帝有大宛师子骢，唐太宗得之民间。《金石录》太宗有六马：拳毛䯄，平刘黑闼；什代赤，平王世充；白蹄乌，平薛仁杲；特勒骠，平宋金刚；飒露紫，平东都；青骓，平窦建德。又〈乐志〉太宗破窦建德乘黄骢骠。〈回纥传〉太宗又得骨利𠏉国十马，一曰腾霜，白二曰皎雪骢，三曰凝露骢，四曰悬光骢，五曰决波𩨈，六曰飞霞骠，七曰发电赤，八曰流金䯄，九曰翔麟紫，十曰奔虹赤。《开元记》唐明皇有照夜白，有玉花骢。秦再思《纪异录》天宝中，大宛进马有红、紫、青、黄、丁香、桃花六叱拨，上自制名曰红玉辇，紫玉辇，平山辇，凌云辇，飞香辇，百花辇。又宋王明图叱拨有八，异前者，曰红耳，曰夗央，曰榴，曰榆，曰紫骝，其二同。《续博物志》肃宗有千里马。《杜阳编》代宗有九花虬，德宗有神智骢、如意骝。又《国史补》代宗有望云骓。《酉阳杂俎》秦叔宝有忽雷驳。《杜诗注》郭子仪有狮子花，即九花虬也。《画鉴》曹霸八马图有玉面骍，又有连钱骢、燕友白，九马图有拳毛师子。《杜诗》荆南节度使卫伯玉有玉腕骝。《广陵妖乱志》高骈有马曰大鸟。《五代史》朱温赐寇彦卿一丈乌。刘旻有契丹黄骝，号自将军。魏王继岌选蜀马二十，曰：麝香𩨈，锦耳骢，骆十二，趁日骢，遍界玉，䧟冰𩨈，长命骝，孙儿骢，笼菘白，八百哥，掠地云，锦地，雪面娘，月影三，玉尾𩨈，撒沙骝，天花骆，旋风白，窣地娇，六尺金，衔蝉奴。《玉壶清话》宋太宗有碧云⿰马霞。《邵氏闻见录》仁宗有玉逍遥。《烟云过眼录》李伯时貌天厩满川花，又有于阗所贡锦膊骢。《墨庄漫录》神宗亦有玉逍遥。《孔子谈苑》神宗有马曰小乌。《齐东野语》毕再遇，兖州将也，有黑大虫。常居安《梅涧诗话》姚兴有青师子。《宋史》曲端有铁象。《名臣言行录》西夏酋名青面夜叉，有赤驼。《起世经》转轮王绀马名婆罗诃。《瑞应经》佛生之日，王家马产驹曰犍陟。

　　世惟知唐玄宗之有舞马，其事见《明皇杂录》，而不知前已有之，非常马也。《山海经》述：海外大栾之野，夏后启于此舞九代马。宋大明五年，河南国进赤龙驹，能拜伏，善舞。唐中宗景龙间，弘文馆记有舞马，殿中奏蹀马之戏，宛转中律，遇作饮酒乐者，以口衔杯，卧而复起。又《异物志》云：大宛马，有解人语，知音律者。

　　今自御前以至诸王卤簿皆有诞马，诞字义不可考。程大昌以为袒马，义取有马无鞍，如人裸袒之袒也，引宣和卤簿图，诞马用色帛周果，一方毡盖覆马脊，不旋鞍为证。理或近之，然有毡帛为饰，亦非袒矣，今却有鞍辔如常而毡覆之。

　　《周书．王会》所载国名物产：曰青马黑𣰌，谓之母儿。曰稷慎以大麈。曰秽人以前儿，若狝猴立行，声似小儿。曰良夷以在子，人首，脂其腹，炙之霍霍鸣。曰扬州以禺禺，鱼名，解隃冠。曰发人以鹿，如鹿迅走。曰俞人以虽马。曰青丘以九尾狐。曰周头以辉𦍞，辉𦍞，羊也。曰黑齿以白鹿白马。曰白民以乘黄，似骐，背有两角。曰东越以海蛤。曰欧人以蝉蛇。曰于越纳，谓纳贡。曰姑妹珍，谓珍物。曰且瓯以文蜃。曰共人以玄贝。曰海阳以大蟹。曰自深以桂。曰会稽以𪓽，𪓽可冒鼓也。曰义渠以兹白，若白马，锯牙食虎豹。曰史林以酋耳，身若虎豹，尾长三尺，食虎豹。北唐戎以闾，闾即羭，似驴也。曰渠叟以鼩犬，飞食虎豹。曰楼烦以星施。卜卢以纨牛，牛之小者。曰区阳以鳖封，若彘，前后有首。曰规矩以麟。曰西申以凤鸟。曰氐羌以鸾鸟。曰巴人以比翼鸟。曰方炀以皇鸟。曰蜀人以文翰。曰卜人以丹砂。曰方人以孔鸟。曰夷用𨸋木。曰康人以桴苡，实如李，食之宜子。曰州靡以费费。曰都郭以狌狌。曰奇干以善芳，头若雄雉，佩之不昧。曰高夷以嗛羊，羊四角。曰独鹿以卭卭距虚。曰孤竹以距虚。曰不令支以玄貘。曰不屠何以青熊。曰东胡以黄罴。曰山戎以戎菽。曰般吾以白虎。曰屠州以黑豹。曰禺氏以𫘦𬳿。曰大夏以兹白牛。曰犬戎以吉黄之乘。曰数楚以毎牛，牛之小者。曰匈奴以狡犬。曰权扶以玉目，玉之有光明者。曰白州以比闾。曰禽人以菅。曰路人以大竹。曰长沙以鳖。曰鱼复以钟牛。曰蛮扬以翟。仓吾以翡翠。又，禹时四海贡异物：东海，鱼须、鱼目。南海，鱼革、珠玑、大贝。西海，鱼骨、鱼干、鱼胁。北海，鱼釰、鱼石、出瑱、击闾。河，魭。江，鳝、大龟。五湖，元唐。巨野，菱，巨定，蠃。济中，瞻诸。孟诸，灵龟。隆谷，玄玉。大都，𩷏鱼、鱼刀。又，伊尹为汤定物贡：正东，符娄、仇州、伊虑、沤深、九夷、十蛮、越沤、鬋发文身，贡鱼支之鞞、乌鲗之酱、鲛𭣽、利剑。正南，瓯邓、桂国、损子、产里、百濮、九菌，贡珠玑、玳瑁、象齿、文犀、翠羽、菌鹤、矩狗。正西，昆仑、狗国、鬼亲、枳已、阘耳、贯胸、雕题、离丘、漆齿，贡丹青、白旄、纰罽、江历、龙角、神龟。正北，空同、大夏、莎车、姑他、旦略、豹胡、戎翟、匈奴、楼烦、月氏、纤梨、其龙、东胡，贡槖驼、白玉、野马、𫘦𬳿、𫘝𫘨、良弓。

　　季桓子穿井而获土缶，中有羊焉。使人问仲尼曰：穿井而获狗，何也。孔子对曰：以丘之所闻，羊也，土之怪曰坟羊。然则夫子以为土无狗也。按《尸子》曰：地中有犬，名地狼。《夏鼎志》曰：掘地得犬，曰贾。晋太兴元、四等年及隆安初，皆于地中得犬，使夫子而当其时不误对哉。夫子又云：木石之怪曰：䕫、蝄蜽。水之怪曰：龙、罔象。而吴先主樟树中斫之，有物面似人而狗身。陆敬叔曰：按《白泽图》云，木之精曰彭侯，状如黑狗，无尾，可烹食之。当是时，夫子又当误对也。

　　常兽之异者：周成王时，东夷进六角牛，又进六角羊；周厉王元年，外国贡三角羊。见《述异记》。元封中，大秦献花蹄牛，绕角生四耳，见《洞冥记》。㞾山，多䕫牛，重千斤，见《山海经》。临洮，有竹牛，重数千斤，见《玉堂闲话》。波罗国有牛，十日一割，不割便困，见《什法盛历国传》。大月支、越隽国牛，亦然，见《玄中记》《博物志》。九真𤚫牛，角长二丈，见《寰宇记》。扶桑国有牛，角载物至二十斛，见《南史》。拂菻国有羊，生土中，见《旧唐书》。月氏有羊，尾重十斤，割食，寻生，见宋膺《异物志》。木兰皮国羊，尾大如扇，春则剖腹取膏，缝之复活，见周致中《异域志》。罽宾国，出青羊，如翠色，见《酉阳杂俎》。蜀复山郡有五角羊。成王时，渠搜国献鼩犬，鼩犬者露犬也，能飞，食虎豹，见《汲冢周书》。天子之狗，走百里，执虎豹，见《穆天子传》。杜光庭犬，名吠灵，可行万里，见《南部新书》。武德中，高昌王献拂菻国狗，高六寸，长尺馀，性甚慧，能曵马衔烛，见《旧唐通典》。波斯国，多驳犬，或赤日行七百里，见《旧唐书》。罽宾国，狗大如驴，赤色，数里摇鼗以呼之，见郭义恭《广志》。唐人唐昉拔宅升天，鸡犬皆去，惟鼠坠下，不死而肠出数寸，三年易之，见《录异记》。齐永明中，会稽锺山有人姓蔡不知名，山中养鼠数十头，呼来即来，遣去便去，谓之谪仙，见《南齐．高逸．杜京产传》。红飞鼠，出交阯及广管泷州，捕其一则其一不去，妇人带之以为媚药，见《岭表录异》。罽宾国，武德中献褥特鼠，喙大尾赤，能食蛇，被蛇螫者，鼠臭而尿之，即愈，见《旧唐书》。

　　苏鸮云：蚩者，海兽也。汉武帝作柏梁殿，有上疏者云：蚩尾，水之灾，能却火殃，可置之堂殿。今人多作“鸱”字，颜之推、《尔雅》亦作此鸱字。按：蚩尾，水兽，铜头铁额，牛角牛耳，乃兽之形，作鸱字非意义也。

　　欧阳文忠《诗义》引贾谊《新书》驺虞非兽，以证毛、郑之失。然观司马相如〈封禅书〉囿驺虞之珍群。又曰：般般之兽，乐我君囿，黑质白章，其仪可喜。师古注：驺虞也。则是驺虞之兽，果见于武帝时矣。《山海经》亦载此兽名。《太公六韬》《淮南子》皆曰：文王拘羑里，散宜生得驺虞，献纣。张平子〈东京赋〉曰：圄林氏之驺虞。何平叔〈景福殿赋〉曰：驺虞承兽，素质仁形。晋安帝时，新野有驺虞见。又《五代史》《蜀书》有驺虞。不可谓无是兽也。《山海经》《六弢》在毛、郑前，相如、淮南与毛公同时，在郑前，其言亦尔，安得不信乎。国朝永乐二年，周王畋于钧州，而获驺虞，梁公潜有诗，今载于《文衡》。宣德四年，滁州来安石固山有二驺虞，守臣献于朝，群臣皆赋咏之。观夏公元吉赋序有曰：猊目虎身，白质黑章，修尾隅目，不食生，不践生。与《埤雅》所云：“白虎黑文，尾三倍身。”相同。

　　《酉阳杂俎》云：象胆，春在前左膊，夏在前右膊，秋则后之左膊。而冬则后之右膊，如龟无定体也。肉有十二般，惟鼻是其本肉。按《埤雅》象，具十二生肖肉，胆随月转在诸肉，如正月属寅，在虎肉也。

　　相如赋：其上则有宛雏孔鸾，腾远射干。服虔曰：腾远，兽名。张揖曰：射干似狐，能缘木。夫腾远既作兽，则不应在上，或禽名未可知也。《庄子》腾猿，得枳棘。〈南都赋〉鸾𬸚鹓雏翔其上，腾猿飞𤢹栖其下。〈蜀都赋〉猿狖腾希而兢捷。岂腾远即腾猿，猿、远字相近而误耶。

　　兽有天禄、辟邪。天禄，一作天鹿，一作天䴪。〈考工记〉凫氏，注旋，今时旋有蹲熊、盘龙、辟邪。按：邓州南阳县北有宗资墓，墓立二兽，其高八尺，角而鳞，分鬛曵尾，过壮大，左曰天禄，右曰辟邪，皆刻膊上。《汉书．西域传》乌弋有桃拔。注：桃拔，一名符拔，似鹿，长尾，一角为天禄，两角为辟邪，无前角者为浮都。传曰：辟邪，应瑞之兽也，五色光辉，长尾，善知星变。又按：古玉器有玉辟邪，云是高辛墓中物，其首止一角，或为天禄耶。汉天禄阁盖取此名。宋时交趾献兽麟，首一角而肉鳞，当时不能识，后沈括察其形，谓是天禄。然当时献无鳞甲五色，但皮肉隐鳞，不说长尾，未得便为天禄也。

　　〈月令〉仲夏日，鹿角解，仲冬日，麋角解。鹿以夏至陨角而应阴，麋以冬至陨角而应阳。鹿肉暖以阳为体，麋肉寒以阴为体。以阳为体者，以阴为末。以阴为体者，以阳为末。末者，角也。故麋茸补阳，利于男子。鹿茸补阴，利于妇人。见王楙所著甚明，今人不惟一概作男子补精益血之剂，于麋鹿亦不能辨矣。

　　今药店医人但知牛黄、羊哀、狗宝三种之药。羊哀谓治翻胃，而牛黄、狗宝治惊癎也。然牛黄尝用易识，羊哀形如湿茅纸，时亦用之。狗宝乃生于狗胞中，其形质如鹅卵石而色至白，碎之内有文理数十层，主治噎食及痈疽疮疡。又见《越冀集》中云：马有马黑在肾。此尤不特罕见亦罕闻者。又有鸡栖，皆不知何所用也。

　　《山海经》敦隅之山，有视肉。注：聚肉，形如牛肝，有两目，食之无尽，寻复生如故。陶弘景《刀剑录》汉章帝铸一金剑，投于伊水中，以厌人膝之怪。人膝，似人膝胫以下至脚，有首、鼻、口、耳、手、足，常损害人。按《水经》云：伊水有一物如人膝头，有爪，人浴辄没不得出。宋《江邻几杂志》云：徐稹廷评监税庐州，河次得一小儿手，无指无血，惧而埋之。案：《白泽图》所谓封食之多力者也，视肉盖此类。又《西湖志》董表仪撤屋得一肉块，术士云：太岁也。又《本草纲目》海中有一种土肉，正黑，长五寸，大如小儿臂，有腹无口目，有三十足，可炙食。此又属鱼之类，类乎封者也。

　　百兽率舞，释者谓羽、鳞皆可谓之兽，予谓凡兽亦可谓之禽。《后汉书．华佗传》佗语吴谱曰：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此虎、鹿、熊、猿概谓之禽，亦百兽之例也。

　　鼠之名甚多。如鼹鼠，见《庄子》。鼫鼠，见《诗》。䶉鼠，见《燕山录》。鼧鼥鼠，见《唐书》。貂鼠，见《说文》。礼鼠，见韩文。鼷鼠，见《春秋》。食蛇鼠，见《唐书》。鼨鼠，见《汉书》。䶄鼠，见《说文》。𪖂𪕭鼠，见《唐韵》。鼸、⿺鼠虎、鼮、鼣、鼭、鼤、䶅、⿺鼠专，八鼠见《尔雅》。冰鼠，见《神异经》。火鼠、鼵鼠、蹷鼠、水鼠、鼩鼱鼠，并见《本草》。𪕪、䶂、鼢鼠、鼬、𪕏鼠、⿺鼠釡鼠、𪖎鼠、𪕹、𪕍𪕌、白𪖇、𪖃、𪖈𪔿、𪕞、𪕔、鼲鼠、𪕛鼠、𪕋鼠，见张揖《广雅》。

　　五凤皆五色，为瑞者一，为孽者四。其四皆似凤，并为妖。一曰鹔鹴，鸩喙，圆目，身义，戴信，婴礼，膺仁，负智，至则疫之感也。二曰发明，乌喙，大颈、翼，身仁，戴智，婴义，膺信，负礼，至则丧之感也。三曰焦明，长喙，疏翼，圆尾，身义，戴信，婴仁，膺智，负礼，至则水之感也。四曰幽昌，兑目，小头，大身，细足，胫若鳞叶，身智，戴信，负礼，膺仁，至则旱之感也。《国语》曰：周之兴也，𬸚𬸦鸣岐。《说文》曰：五方神鸟，东曰发明，南曰焦明，西曰鹔鹴，北曰幽昌，中曰凤凰。见《乐叶图徴》。青凤谓之鹖，赤凤谓之鹑，黄凤谓之鸾，白凤谓之鹔，紫凤谓之𬸦，见《禽经》。凡五方之鸟皆似凤而非也。东方发明，全身总青。西方鹔鹴，全身总白。南方焦明，全身总赤。北方幽昌，亦曰退居，全身总黑。中央玉雀，亦曰凤皇，全身总黄。见《人镜经》。凤有六像，一曰头像天，二曰目像日，三曰背像月，四曰翼像风，五曰足像地，六曰尾像纬。有九苞，一曰口包命，二曰心合度，三曰耳听达，四曰舌诎伸，五曰彩色光，六曰冠矩州，七曰距锐钩，八曰音激扬，九曰腹户行。见《论语摘辅象》。有五德，凤头青故曰戴仁，凤缨白故曰缨义，凤背赤故曰负礼，凤胸黑故曰向智，凤足下黄故曰蹈信。见《抱朴子》。孔雀有九德，一颜貌端正，二音声清彻，三行步庠序，四知时而行，五饮食知节，六常念知足，七不分散，八少媱，九知反复。见《增上经》。田饶谓鲁哀公曰：夫鸡，头戴冠者文也，足搏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时者信也。见《韩诗外传》。

　　少陵〈七歌〉云：呜呼四歌兮歌四奏，竹林为我啼清昼。后注诗者更作“林猿”，崇宁间，有人自同州得一禽，大如雀，色正青，善鸣，问其名，曰：竹林鸟也。

　　耶律德光入洛阳，闻杜鹃，以问李嵩曰：此何声也。嵩以杜鹃对。然则五代之时，洛中已有杜鹃矣。邵康节散步天津桥，闻杜鹃声，谓客曰：洛阳旧无杜鹃，今始至，去后二十年必有南人作相，务变更，以乱天下者。邵子所谓始至，岂其一时创见，而不知有前事耶。

　　〈禹贡〉导渭自鸟鼠同穴。〈孔传〉谓鸟鼠共为雌雄，同穴而处。蔡氏以为怪诞不足信，而谓同穴自为山名，鸟鼠为同穴之枝山。按《尔雅》鸟鼠同穴，其鸟为鵌，其鼠为鼵。郭璞注：鼵如人家鼠而短尾，鵌似鵽而小，黄黑色，穴入地三四尺，鼠在内，鸟在外，在陇西首阳县鸟鼠同穴山中。今鸟鼠同穴山，在渭源县二十里，俗呼为青雀山，实有鸟与鼠同处于穴。又甘肃永昌卫山中，亦有此异，鸟则灰白色，夷名本周儿，鼠则如郭璞所云，夷名苦术兀儿，不独渭源为然。蔡氏南人，又值宋南渡后，鸟鼠隔在北朝，宜其不信，然《尔雅》所载岂得不闻。又浔州有糖牛，与蛇同穴，嗜盐，裹盐入穴取之，其角如玉，可以为器物。生之异，固不可臆决也。

　　唐卢延逊诗：树上咨诹批颊鸟，窗间壁剥叩头虫。王半山诗：翳林窥搏黍，藉草听批颊。元人〈送春〉诗：批颊穿林叫新绿。韩致光〈春恨〉诗云：残梦依依酒力馀，城头批颊伴啼乌，平明乍卷西楼幕，院静初闻放辘轳。批颊，盖鸟名，但不详为何形状耳，或曰即鹎鵊也。

　　《北户录》言：衡州南灵鹧鸪，解岭南野葛诸菌毒及辟温瘴。又，一名㭤，名对啼（校：多对啼）。《广志》言：鹧鸪形似雌鸡，其志怀南不北徂也，鸣云：“但南不北”。《古今注》云：其鸣自呼。《南越志》云：其鸣自呼曰“杜薄州食之亡厉”。惟本草说鸣云：“钩辀格磔”。一云声若“行不得哥哥”。

　　鸟之异名甚夥，不暇徴其形，唯志其名，则如：鹣鹣，善芳，见《汲冢书》。𩿁，𪂈𪅆，见《唐韵》。王母使者，皆明，细鸟，菘节，紫蒿，见《杂俎》。干馀骨，见《南华经》。⿰宇鸟，见《极涂录》。珊瑚，见《蟫史》。佛现，见《峨嵋县志》。青鸟，见《列仙传》。鶾，狂鸟，鹨，鶢鶋，鵅，𪇰，鶨，鷏，鷒，见《尔雅》。传信，罗平，万春，服留，倒挂，玄钩，见《蟫史》。渠逸，即九头鸟也，见《夷坚志》。金吾，见《前汉．百官表》。归飞，见《俞益期笺》。木客，见《广陵异物志》。鸀鸟，见《南康记》。共命鸟，生雪山，见《杂宝藏经》。驼鸟，见《后汉书》。骨托，河州之禽也，见《墨客挥犀》。𪋞䲴，见《临海异物志》。越王，鸟名，粪以为香，见法真《登罗山疏》。

　　《淮南子》有乌鹊填河成桥渡织女之说，故庾肩吾〈七夕〉诗云：倩语雕陵鹊，填河未可飞。宋之问云：乌鹊桥边一雁飞。王建云：龙驾车辕鹊填石。李商隐云：星桥横道鹊飞回。晏叔原云：鹊慵乌慢得桥迟。张文潜云：灵官召集役灵鹊，横渡天河云作桥。《尔雅翼》云：涉秋七日，乌鹊首无故皆髡，相传以为是日河鼓与织女会于汉东，役乌鹊为梁以渡，故毛皆脱去。今七月七日绝不见乌鹊，翼日，验之鲜不髡者。罗愿谓秋乃鸟兽毛毨之时。又《山海经》群鸟有解羽之所，然必于一日，理所不能推也。

　　史记中能驯鸟兽知其话言者伯翳，见《路史》。解牛语者介葛卢，见《左传》。秦仲知百鸟之音，与之语皆应，见《史记》。解鸟语者公冶长，见《冲波传》；管辂，见《博物志》；成子，见《朱贤画赞》；杨宣，河内太守，见《耆旧传》；侯瑾，字子瑜，见《炖煌实录》。又，广汉阳翁伟解马语，见《论衡》；李南亦解马语，见《抱朴子》。詹何闻牛鸣，知牛黑而白在角，见《韩非子》。廷尉沈僧照听南山彪啸，云：国有边事，当选人丁，见《梁典》。咸通初，渤海僧隆多罗见牝豕引诸豚而行，咯咯有声，知其言，向前树阴中吃你。前果有大槐树，见《阙史》。白龟年得李太白书一卷，能辨禽言兽语，知二雀言城西民家馀粟在地；厩马仰首而嘶，为糟热不可食；羊鞭之不动，言腹有羔；见《翰府名谈》。

　　龙门㸃额之说，按往记，河津一名龙门，巨灵迹犹存，水悬下注，旁有山，水陆不通，龟鱼之属莫能上，江海大鱼集门下数千，不得上，上者为龙，不上者鱼，故云：曝鳃龙门，垂耳辕下，见《三秦记》。龙门之下，毎岁季春有黄鲤二鱼自海见，诸川争来赴之，一岁中登龙门者不过七十一。初登龙门即有风雨随之，天人自后烧其尾，乃化为龙矣。见林登《博物志》。鳣、鲔出巩穴，三月则上渡龙门，得渡为龙矣，否则㸃额而还，见《水经注》。交阯县、封谿县有堤防龙门，水深百寻，大鱼登此门化成龙，不得过，曝鳃㸃额血流，此水常如丹池。有泰潜江，出沤山，分九十九流，三百里共会一口。见《交州记》。旧说春水时至，鱼登龙门则有化者，至今汾晋山穴，龙蜕骨角甚众，采以为药，有五色者，见《国史补》。蜀五城县其上值天门，天门龙升天，不达，死坠此地，故掘取龙骨，冬夏无已。见《华阳国志》。又，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𪓔〈音蛇〉龙，无角曰𡖟〈音螭〉龙。见张揖《广雅》。龙未升天曰蟠龙，见《方言》。骊龙，见《庄子》。昆仑下泥九处，名地仙九馆，有痴龙，如羊，见《幽明录》。乖龙，入宣律师指中，见《高僧传》。又，凭君身入华阳洞，割取乖龙左耳来，见《韩文公集》。《内典》云：人火得水而灭，龙火得水而炽。陆佃《埤雅》曰：龙不见石，人不见风，鱼不见水，鬼不见地。又郦道元《水经注》曰：鱼龙以秋日为夜，盖龙秋分而降，则蛰寝于渊也。

　　龙涎，所出及形状臭味，《负暄杂录》、叶廷圭《香谱》、曹昭《格古论》、《异域志》、《居家必用》、《瀛涯胜览》皆载其说，然并不若张世南《游宦记闻》为详，因备录如左：诸香中，龙涎最贵，广州市直每两不下百千，次等亦五、六十千，系蕃中禁榷之物，出大食国。近海傍常有云气罩山间，即知有龙睡其下。或半载，或二、三载，土人更相守视。俟云散，则知龙已去，往观必得龙涎，或五、七两，或十馀两，视所守人多寡均给之，或不平，更相仇杀。或云：龙多蟠于洋中大石，卧而吐涎，鱼聚而噆之，土人见则没而取焉。又一说，大洋海中有涡旋处，龙在下。涌出其涎，为太阳所烁则成片，为风漂至岸，人则取之纳官。予尝叩泉广合香人，云：龙涎入香，能收敛脑麝气，虽经数十年，香味仍在。《岭外杂记》所载，龙涎出大食。西海多龙，枕石一睡，涎沫浮水，积而能坚，鲛人采之，以为至宝。新者色白，稍久则紫，甚久则黑。又一说云：白者如百药，煎而腻理，黑者亚之，如五灵脂而光泽。其气近于臊，似浮石而轻。或云异香，或云气腥，能发众香气，皆非也。于香本无损益，但能聚烟耳。和香而用真龙涎，焚之则翠烟浮空，结而不散，坐客可用一剪以分烟缕，所以然者，蜃气楼台之馀烈也。又一说云：龙出没于海上，吐出涎沫有三品，一曰汎水，二曰渗沙，三曰鱼食。汎水，轻浮水面，善水者伺龙出，随而取之。渗沙，乃被波浪漂泊洲屿，凝积多年，风雨侵淫，气味尽渗于沙中。鱼食，乃因龙吐涎，鱼竞食之，复作粪，散于沙碛，其气腥秽。惟汎水香，可入香用，馀二者不堪。又《大明会典》古里国及苏门答刺国，永乐中皆贡龙涎也。

　　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囚牛，好音乐，以饰胡琴。睚眦，好杀，以饰刀柄。嘲风，好险，在殿角。蒲牢，好鸣，取为钟纽。狻猊，好座，取为佛座。霸下，好负重，为碑座。狴犴，好讼，为狱门。屃屃，好文，在碑两傍。蚩吻，好吞，在殿脊。弘治间，泰陵令中官问龙生九子名目于李少师东阳，李不能悉，询于吏部刘员外绩，乃得其说，于故册面上所录，然亦不知所从出，因据以复。余忆十一、二时，曾见其说于《对类总龟》中，近因历考传记，乃知其说为不经。睚眦，《战国策》聂政曰：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注：睚，举眼也；眦，目匡也。《史记．范睢传》睚眦之怨必报。《汉书．杜钦传》睚眦必报。张衡〈西京赋〉睚眦虿介。蒲牢，班固〈东都赋〉注：海中有大鱼曰鲸，海边又有兽名蒲牢，素畏鲸，鲸鱼击蒲牢，辄大鸣。凡钟欲令声大，故作蒲牢于上，所以撞之者为鲸鱼状。狻猊，《穆天子传》狻猊，日走五百里。《尔雅》狻猊，如虦猫，食虎豹。郭璞注：即师子也，出西域，汉顺帝时，疏勒王来献帮牛及师子。《汉书．西域传》乌弋国出师子，孟康曰：似虎，正黄，有𩑺耏，尾端大如斗。《续汉书》条支国出师子。章帝章和元年，安息国遣使献师子。《十洲记》聚窟洲在西海中，北接昆仑，有师子。《博物志》魏武经白狼山，逢师子，见一物如狸跳上头，师子伏不敢起，遂杀之。《韵会》犬生二子曰狮。狴犴，《字林》云：豻，北地野狗，似狐，黑喙。《周官》士，射豻侯。豻，野犬，其守在夷，士以能胜四夷之守为善。《诗》宜豻宜狱。今文作“岸”。扬子：狴豻使人多礼。〈上林赋〉蟃蜒䝙豻。《埤雅》善守。《韵会》狱曰豻，或作犴，犬所以守，故谓狱为犴。屃屃，屃一作𤣂，一作赑。屃，一作㞒。《韵会》状大貌。又鳌也。一曰雌鳌为屃。《广韵》壮士作力貌。〈西京赋〉巨灵赑屃。〈吴都赋〉巨鳌赑屃。蚩吻，当作鸱尾，言蚩尾、蚩吻并误。王子年《拾遗》鲧沈羽渊，化为玄鱼。后人修玄鱼祠以祀之，尝见其浮跃出水，长百尺，喷水激浪必降大雨。汉世，越巫请以鸱鱼尾厌火灾，今之鸱尾是也。《唐会要》汉武柏梁殿灾，越巫献术，言海中有鱼名虬，其尾似鸱，激浪则降雨，遂作其形置于殿脊，以厌火灾。《南史》萧摩诃诏其厅事寝堂，并置鸱尾。已上都不见有龙子之说，囚牛、嘲风、霸下，俟考。右胡侍所记。又按陆文量《菽园杂记》、《博物志》逸篇云：屃赑，其形似龟，性好负重，故用载石碑。螭𧉚，其形似兽，性好望，故立屋角上。蒲牢，其形似龙而小，性好吼叫，有神力，故悬于钟之上。宪章，其形似兽，有威性，似囚，故立于狱门上。饕餮，性好水，故立桥所。蟋蜴，形似鬼头，性好猩，故用于刀柄上。𧖣𧊲，其形似龙，性好风雨，故用于殿脊上。螭虎，其形似龙，性好文彩，故立于碑文上。金猊，其形似狮，性好火烟，故立香炉盖上。椒图，其形似螺蛳，性好闭口，故立于门上，今呼鼓了非也。虭蛥，其形似龙而小，性好立险，故立于护朽上。鳌鱼，其形似龙，性好吞火，故立于屋脊上。兽吻，其形似狮子，性好食阴邪，故立门环上。金吾，其形似美人首，鱼尾，有两翼，其性通灵，不睡，故用巡警。此与前微异，且多五兽，而形体较详，然不知其何所本也。

　　《左传》筮短龟长。杜预注曰：筮数龟象，象长数短。此瞽说也。孔颖达云：神以知来，智以藏往，是以极妙，虽龟之长，无以加此，以至理而言，卜筮实无长短。盖亦知杜之谬而不敢䂓之。今按：献公卜骊姬，卜凶而筮吉，卜人曰：筮之辞所言理短，龟之辞所言理长。故下文遂引龟辞，盖即立骊姬一事，而非谓筮龟有长短也。《周礼》龟人：六龟之属，曰天龟灵属，地龟绎属，东龟果属，南龟猎属，西龟靁属，北龟若属。《史记．龟䇲传》凡八名龟，曰北斗，曰南辰，曰五星，曰八风，曰二十八宿，曰日月，曰九州，曰王龟。《唐六典》太卜，卜龟九类曰：石龟，泉龟，蔡龟，江龟，洛龟，海龟，河龟，淮龟，旱龟。《尔雅》易，十朋之龟曰：神龟，灵龟，摄龟，宝龟，文龟，筮龟，山龟，泽龟，水龟，火龟。

　　于𬱖，在海南日，夜方三更，忽晓如日初出，移时复暗，遍岭南皆然。后有海客言：某日夜，海中见一大金鳌浮出，目光照耀天地如白昼，徐复没。验其日正同，乃知古所谓日夜出者亦鳌光之所为也。

　　古人称鱼之美者：吴王阖闾征夷入海，据洲而守，东风大震，水上见金色逼海而来，绕沙洲百匝，所司捞水得鱼，食之美，夷人不获一鱼，遂降。吴王因以鱼腹、肠、肚以醎水淹之，送与夷人，因号鱁鮧。吴王归思海中所食鱼，所司云：薧之矣。吴王索之，味美，因书美下著鱼，是为鲞字，今从鲞非也，见《吴地记》。子思居卫，卫人钓于河，得鳏鱼焉，其大盈车。子思曰：鳏鱼，鱼之难得者也。见《孔丛子》。左慈在曹操坐，曰：恨少松江鲈耳。慈求铜盘贮水，以竹竿饵，钓于盘中，须臾引一鲈鱼出。见《后汉书》。介象与吴王共论，鲻鱼为上，乃于殿庭作坎，汲水满之，并求钓象起饵之，须臾得鱼。淳化阁帖作𩼒鱼，见《神仙传》。虞啸父为侍中，帝从容问曰：卿初不闻有所献替。啸父家近海，谓帝有所求，对曰：时尚温，䱥鱼虾鲊未可致。帝大笑。见《晋书》。禇彦回，元徽中授中书监侍中，时淮北属魏，江南无鳆鱼，间有至者，一枚直数千钱，有献彦回三十枚。见《南齐书》。岘山下汉水中出鳊鱼，肥美，常禁人采捕，以槎断木，谓之槎头缩项鳊。宋张敬儿为刺史，献齐高帝一千六百头。见《襄阳耆旧传》。桃花流水鳜鱼肥，见《一品集》。又，巨口细鳞，状似松江之鲈，见《东坡集》。嘉鱼出于丙穴，见〈蜀都赋〉。鱼知丙穴由来美，见《杜工部集》。洛鲤伊鲂，贵于牛羊，见《洛阳伽蓝记》。

　　《淮南子》曰：瓠巴鼓瑟而淫鱼出听。说者曰：淫鱼，头与身相半，其长丈馀，鼻正白，身正黑，口在额下㐲，似鬲，有鬐而无鳞，出于江中，其性喜音，闻乐作则出头水上听之。是听瑟独淫鱼为然，今谈者胥谓瓠巴鼓瑟而游鱼出，乃若概指凡鱼，于其出处不无小误也。

　　杨廷秀因举河鲀所原起，古书未见载录者，以问尤延之，曰：左太冲〈吴赋〉叙：王鲔鯸鲐。刘渊林注：鯸鲐鱼，状如科斗，大者长尺馀，腹下白，背上青黑有班文，性有毒，虽小獭大鱼不敢啖之，蒸煮食之肥美。以是考之河鲀本原，莫明白于此。廷秀验视之，言无殊，因叹延之真书府也。此出叶寘《笔衡》所载。《宛委馀编》按：《本草》鯸鮧鱼，有毒，不可食之。其肝毒，杀人，中此毒，即锉芦根煮汁解之，此即河豚也。陈藏器又云：味甘，温，无毒。补虚，去湿气，理腰脚，去痔疾，杀虫。与《本草》所载微异，不知即一种耶，抑二种耶。

　　〈内则〉云：狼去肠，狸去正脊，兔去凥，狐去首，豚去脑，鱼去乙，鳖去丑。郑氏注云：皆为不利人也。乙，鱼体中害人者。东海鰫鱼，有骨名乙，在目旁，状如篆乙，食之鲠人不可出。《尔雅》云：鱼枕谓之丁，鱼肠谓之乙，鱼尾谓之丙。郑玄谓乙为鱼骨，《尔雅》则以为鱼肠，皆以其如篆书字之状也，若以狼去肠推之，则鱼之乙，非肠，乃鱼骨也。

　　《汲冢周书》云：海阳巨蟹，其壳专车。《山海经》云：姑射国，大蟹在海中。郭璞注：盖千里之蟹也。又云：女丑有大蟹。郭璞注：广千里也。《周礼．庖人》共祭祀之好羞。郑康成注：好羞，谓四时膳食，若荆州之䱹鱼，扬州之蟹胥。陆德明音释云：蟹酱也。《淮南子》云：漆见蟹而不干。《玄中记》云：天下之大物，有北海蟹焉，举一螯加于山，身故在水中。又云：山精，如人，一足长三四尺，食山蟹。《洞冥记》云：善苑国，尝贡一蟹，长九尺，有百足，四螯，因名百足蟹，煮其壳谓之螯胶，胜于凤喙之胶。《酉阳杂俎》云：平原郡，贡糖蟹，采于河间界，毎年生贡，斵冰火照，悬老犬肉，蟹觉老犬肉即浮，因取之。一枚直百金，以毡密束于驿马，驰至京。又云：蝤蛑，大者长尺馀，两螯至强，八月能与虎斗，虎不如。随大潮退壳，一退一长。又云：蟹腹下有毛，杀人。又引《伊尹书》有蟹𧌊。《晋书》太康四年，会稽彭蜞及蟹皆化鼠，甚众，复大食稻为灾。《广雅》云：蟹，雄曰螂蚁，雌曰博带。《北户录》云：儋州出红蟹，大小壳上作十二㸃，深胭脂色，其壳与虎蟹堪作叠子。《广志》云：铺小蟹，大如货钱。又，蟹奴，如榆荚，在其腹中，生死不相离。《辽志》云：渤海螃蟹，红色，大如碗，螯巨而厚，其跪如中国蟹螯。《清异录》云：焬帝幸江都，吴中贡糟蟹、糖蟹，毎进御则旋洁拭壳面，以镂金龙凤花贴上。又《姑苏志》云：出太湖，而色黄，壳软，曰湖蟹，冬月益肥美，谓之十月雄。出吴江汾湖者曰紫须蟹，出昆山蔚洲者曰蔚迟蟹。又有江蟹、黄蟹。又，稻秋，蟹食既足，腹芒朝江，为乐蟹。又，吕亢守台州，命工作蟹图，凡十二种：一曰蝤蛑，二曰拨棹，三曰拥剑，四曰彭螖，五曰竭朴，六曰沙狗，七曰望潮，八曰倚望，九曰石蜠，十曰𧉈江，十一曰芦虎，十二曰彭蜞。皆怪山蟹谱所遗。

　　蛇有四足者，见《本草》。有冠者，见《抱朴子》。有飞者，见《荀卿子》。有兽首者，见〈大荒经〉。有人面者，见《江湖纪闻》。有一身两首者，见《管子》。有岐尾者，见《广志》。有钩尾者，尾长取人，见《郡国志》。有高尾者，有柂形者，有杵形者，见《本草》。有五色者，见《水经》。有如孔雀珠色金翠夺目者，有红色如血者，见《北户录》。

　　蛇两头者，岭外多有。如小指大者，长尺馀，腹下鳞红，背锦文，一头有口眼，一头无口眼，云两头俱进退，谬也。昔孙叔敖云见之不祥，杀而埋之，恐他人见，复受其祸。南人见之如常，其祸安在。见《岭表录异》。两头蛇，一名越王约发，俗占见之不祥，见《异苑》。两头蛇，无毒，夷人饵之，见《南越志》。纪僧真遭母丧，开冢得五色两头蛇，见《南史》。

　　颜含㛐病，须蚺蛇胆，不能得，含忧叹累日。有一童子持青囊授含，视之乃蛇胆也，童子化为青乌飞去。见《中兴书》。交阯山多大蛇，名曰蚺蛇，长十丈，围七八尺，常在树上，伺鹿兽过，便低头绕之，有顷鹿死，先濡鹿令湿，便吞，头角骨皆钻皮出。山夷始见蛇不动时，便以大竹签签蛇头至尾，杀而食之，以为珍异。见《水经》。蚺惟大蛇，既洪且长，采色驳荦，其文锦章，食灰吞鹿，腴成养创，实享嘉宴，是豆是觞。见杨氏《南裔异物志》。泉建州进蚺蛇胆，五月五日取胆时，两柱相去五六尺，系蛇头尾，以杖于腹下来去扣之，胆即聚，以刀刲取，药封放之，不死。复更取，看肋下有痕，即放。见《佥载》。蚺蛇胆，上旬近头，中旬在心，下旬近尾。见《酉阳杂俎》。胆大若鸭子，切取之，复纳肝腹中，以线缝合创口，蛇亦复活，舁归放于川泽，其胆暴干以充土贡。或云：蛇被取胆，它日见捕者，则远远侧身露腹创，明已无胆，以此自脱。见《岭表录异》。蚺蛇，牙长六七寸，土人尤重之，云辟不祥，利远行，卖一枚直牛数头。见《括地志》。蚺蛇肉，食之辟蛊毒，见《证俗音》。其膏俗传不利人，其皮可鞔鼓，见《北户录》。其脂，著人骨辄软，又能萎阳，终身不举见，《埤雅》。

　　《荀子．蚕赋》曰：此夫身女好而头马首者欤。今蚕头实似马而卿乃云尔，则蚕为马类，古有其传矣。《周礼》禁原蚕，为妨马也。今术家末僵蚕涂傅马，辄不能啮草，则蚕、马同类，信矣。

　　杖名扶老，鸟亦名扶老。虫名寄生，军装亦名寄生。鹯名晨风，马亦名晨风。木名长卿，蟛𧑅亦字长卿。琵琶有大小忽雷，马有忽雷驳，鳄鱼亦名忽雷。

说略卷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