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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忧堂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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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退忧堂集
卷之八
作者:金寿兴
1710年
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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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尉号仍存当否议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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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曾子问。有曰取女有吉日而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释之者曰以其尝请期。故齐衰而吊。然未成妇也。故既葬而除之。以此言之则今此明善公主三拣择之后。不但驸马封爵而已。至于纳采纳币命服内出亲迎等吉日。并皆推择启下。嘉礼厅亦为排设。则此正礼文所谓告期而婿当为齐衰之服。既服齐衰则似与前日明惠公主之丧差异。而若其未成妇则一也。尉号一事。实无可据之前例。臣之浅识。亦难断定。伏惟上裁。

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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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驸马爵号仍存与否下询之时。实无前事之可据。只以曾子问齐衰吊一款仰对矣。终有爵号仍存之命。又令入见丧事。既已仍存爵号。一从礼文齐衰而吊。则入见丧事。自在其中矣。第念齐衰之服。为其告期而未成妇也。故既葬而除之。礼文本意。槩可见矣。今以爵号之仍存。有所变通。则此实无于礼之礼。非臣蒙昧之识所可臆定。臣于此抑有区区之怀。齐衰而吊。虽是礼文所载。帝王家礼节。与士夫家不同。爵号一事。终有所触事不便者。圣上遽遭惨切之痛。爵号仍存之举。必出于有所不忍。而前头难处之事。不止一二。抑圣上亦已念及于此否耶。此等变礼。不可不商确讲定。俾无后世之讥议。在外大臣处询问善处。实合事宜。伏惟上裁。

国葬前祈雨祭设行当否议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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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丧废祭。自是礼文。如非大段不得已。则只当一遵礼文。而近日旱干之灾。诚极切迫。今若胶守常规。不为变通。则前头之忧。有不可言。且考前例。则曾于己亥七月有祈晴祭请行之事。此亦出于不得已为民变通之意。依该曹启辞设行。恐不可已。伏惟上裁。

侍陵官有故代追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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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陵官之代以他人则自不可已。而追后制服一款。虽或有比拟援据者。终不衬合。臣之前议中似为难便云者此也。通典司马操之论曰甲死甲儿持服。已练甲儿死。甲弟乙方以子景后之。景无缘为伯持周服毕后更制二十五月服。难者曰景以甲练后方来后甲。彼丧虽杀。我重自始。更制远月。于义何伤。何承天又论嫡孙承重而亡。次孙宜持重。而但次孙先已制齐衰。今不得便易服。当须中祥。乃服练居垩室耳。以此观之则古人非以追服为不可。只以无时易服为难也。但念侍陵中官之服。与出后子承重孙之追服者。恐不当一例而论。且即今国葬未过。梓宫在殡。所谓更制远月于义何伤云者。似合于礼穷而变矣。先正臣金长生素称礼学之宗。有人问葬前后立后者追服之节。则答以袒括发成服。当一依初丧。此等节目。亦当依此举行。臣本以蒙昧不学。当此变礼。妄为之说。必不免汰哉之诮。伏惟睿裁。

郑介清书院撤毁议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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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介清之人物。大槩已悉于该曹所引先正臣金长生之疏及宋浚吉榻前陈达之辞。今不必赘陈。而仁孝两朝毁撤书院之成命。既如是严截。则罗积辈承望贼鑴之风旨。又复改建。不但一时诬罔之可恶。其弁髦两朝成命。诚是士论之尤为骇愤者也。依该曹启辞。即令撤毁。实合事宜。伏惟上裁。

金德龄,朴光玉祠宇赐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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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先朝辛丑年间。受命廉问于湖南。久留光州。得与儒生父老相接。莫不以金德龄事为言。多有扼腕而悲咤者。臣于是始闻其孝友出天。智勇超伦。真个间世之异人。可无愧于古所谓烈烈丈夫矣。不幸逢时之虞。挺身起义。功未成而名益著。竟以名为祟而身罹惨祸。抱冤泉壤。垂七十年。臣于伊时不能采群情而上闻。有所陈暴。居常愧恨。其后有言其冤状者。方施褒赠之典。少慰一路之人心矣。至于朴光玉则臣虽未及尚论其人。而其讲学饬躬。既已见许于先辈。遗风馀韵。足为后生之模楷。则其所树立。不但可祭于社而已。今玆并享之祠。加以义烈之称者。诚可以表二人之行迹。特宣恩额。以示圣上崇奖之盛德。允合事宜。伏惟上裁。

柳明郁杀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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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狱断案。只在于辨别奴主。而仇知金本以尹家之奴。被虏赎还。仍得自赎于文大男。虽以柳明郁奴方丑名成文。大凡赎身之类。托其亲属。假名成文。自是通行之例。方丑以仇知金之四寸。作为己奴。记上于其主。实是人理之所不忍。其为假名则明白无疑。明郁戕杀好进。狱事已成之后。始发复仇之说。则有难知其虚实。前日判付中不过为死中求生之计之教。诚得其情状。以此论之。则断之以不告官擅杀之律。可谓比拟不伦。而仇知金虽以方丑名假借成文。既未及赎良。被夺其文记于明郁。则与杀凡人者。不无间隔。酌其轻重。有所科断。似或一道。而死囚减等。非自下所敢轻议。伏惟上裁。

逆狱再鞫后告庙当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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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狱之不可再告者常规也。事或出于常规之外。则亦不必胶守常规也。今番再鞫之后。当初凶谋之未尽钩得者。毕露无馀。而至于告庙亲畊之论。专为谋危国母。恣行胸臆之计。则其用意之巧且惨。实是古今逆节之所未到。此等情状。不可不上告祖庙。申教臣民。而中外舆情。亦莫不如此。举而行之。实合事体。伏惟上裁。

功臣追录当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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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凶贼之阴谋秘计。非一朝一夕之故。则其间设机伺察之密议。非他人之所可与知。当初勘勋之日。元勋之臣。必以功劳多少。十分称量。而自上书下之际。亦必第其功次。有所取舍也。设使别单四人者之功。果不下于既录之人。不问可据之故实。轻开追录之路。则带砺之盟。为侥幸之门。至于李元成之超授二品。既遵先朝成宪。则到今滥录。尤未允当。伏惟上裁。

大行王妃丧成服差退一日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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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大行王妃之昇遐。既出于二十六日。则彼此举哀。虽在于二十七日。而彼此形势曲折则自有不同者。圣上之闻讣差迟一日。故在此群臣。亦于是日举哀。则自闻讣日计数。六日成服。自不得不尔。而至于丧次百官。则举哀之礼。虽犯翌日。自复礼以后凡干丧事。皆从昇遐日行事。则独于成服一节。延退一日。恐非礼文本意也。臣之浅见。以为丧次百官则从昇遐日计数成服。在此群臣则从自上闻讣日计数成服。两无所妨。先后之不同。亦未知有害于生与来日之义也。臣于礼典。素所昧昧。况于变礼。尤难容喙。而既承下询。妄陈至此。伏惟上裁。

因弘文馆箚子成服差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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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次诸臣成服之延退一日。恐非礼文本意之意。槩陈浅见于昨日献议中。到今更无别议。而自复以后各项礼节。皆从昇遐日计数行事。独于成服。因群下之举哀差迟。以致失其正日。至于节日殷奠。未免先行于成服之前。岂非苟简失序之甚者乎。臣之浅见。前后无异。伏惟上裁。

沈彦光追复官爵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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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论人是非之际。心迹之辨。固难容易。况事在百馀年者乎。沈彦光之引入安老。终至于乱朝廷误国事。则是其迹之不可不罪者也。若果信听安老扶救士类之言。未免见卖而诖误。则是其心之容有可恕者也。且以其时罪名观之则党奸之罪。必不止削职而已。无乃有所推恕之端而然欤。执迹原情。非臣后生所敢轻议。伏惟上裁。

恭靖大王庙号议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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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云谥者行之迹也。号者功之表也。此所以法天地日月之义。表功德于后世者也。三代之际。只有谥法。故祖功宗德之特立庙号。殊异易名之常典。汉兴。西京之得尊称者三君。世祖以后连上庙号。而献帝之初。和帝以下。犹以不应为宗。省去矣。越自唐世。继序之主。例加庙号。其字义之美恶。皆寓谥法。历宋迄今。遵而不改。虽短祚之君追显之主。俱不失一宗字。遂成崇报之盛典。惟我圣朝。亦用此制。列圣礼陟之后。便为应行之缛礼矣。恭靖大王之独阙庙号。虽未详当时曲折之如何。而恭靖大王受册升储。仍承内禅。临御三年。传位就闲。太宗即阼。尊为上王。世庙受禅之后。二圣之尊奉致隆者。卓越古今。掌故所记。传为美谈。及至上宾。皇朝之赐祭及谥。恩礼克备。则虽以平日㧑谦之至德。随事减损。古人所谓盛德大业。匪号莫宣者。终莫之举。实是盛朝之阙典。而中间追上之议。格而不行。尤不知其所以。今我圣上虔奉古训。发扬茂实。凡所以修明废坠。增光祖宗者。靡所不至。则博采群议。亟举三百年未遑之典礼。岂不允协于神人之望乎。第念追上庙号。事体至重。申命诸臣。集议以定。恐不可已。伏惟上裁。

恭靖大王追上庙号后位版改题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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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靖大王庙号与谥号追上之举。实是圣上克举三百年未遑之阙典。既已追上尊号。则只行告礼。不为改题。诚未免为欠阙之归。而唯以太庙列圣位版。皆不得改题。则今于此独为改题。不无异同之嫌。为疑矣。今因筵臣所达。有此下询。如臣浅见。何敢妄陈折衷之道。而第念追举阙典。仍行改题之礼。与列圣位版相左处。厘正改题。事体自别。且有仁烈王后徽号加上后改题之例。则上谥之日。即行改题。恐合典礼。伏惟上裁。

因咸镜监司状启以母杀子者论以一罪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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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慈爱之天性。人所共得。岂北路之民。独无天赋之性。而甘心自陷于悖伦乱常之罪哉。其所以萌此谋杀赤子之心者。必有所由然矣。朝家之处此者。必究其所由然之故。先讲杜弊之本。以为正俗之地。实合于圣王哀矜之政。如以一时痛恶之心。断之以法外之重辟。则虽有目前惩砺之效。实非永久遵行之法。以圣上若保赤子之盛德。推以及于遐远之域。俾令丧其乐生之心者。皆复其天赋之常性。则古人所谓劝之使杀。亦不肯者。必有其效矣。伏惟上裁。

薛瑄从祀文庙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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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三百年来。学问之正。只称薛瑄一人。而其造诣之浅深。出处之始末。非臣蒙学所敢尚论者。而至于从祀文庙之举。成化弘治嘉靖年间。廷臣屡请而不行。及至隆庆。始许之。亦可见慎重之意也。今玆宋朝三贤则宋之南渡以后。得继程子之统。以传于朱子。其渊源之相承。实非他儒之比。崇报之典。多士之必以此三贤为请者。其意有在。而本出于斯文之公论也。此外宋之诸儒中亦岂无陞配之人。诚难以一二人之见。容易举论。则今于薛瑄之事。有不敢轻议。伏惟上裁。

文庙祀典厘正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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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圣庑祀享。多与中朝不同。儒林长老之公言私议不可不厘正云者。固已久矣。顾玆事体重大。因循至今。可胜惜哉。今者重臣箚陈之语诚是矣。此非一二人之独见。实古今不易之论也。如臣蒙陋之识。有何别意于其间哉。盖我国即今祀典。乃是皇明正统年间所刊定。而其后皇朝陞黜之后。我国则不复厘正。以致大段迳庭矣。左丘明以下从祀圣庙。始于唐之贞观。逮宋及明。因仍袭谬。自有马端临之议。弘治诸臣亦多请黜。而议竟不行。及至嘉靖。以张孚敬之一言。断然改正。此所谓一洗前代相习之陋。永为百世可遵之典者也。今若就中朝厘正者而论之。则可陞者陞之。可黜者黜之。然后方可无异同之嫌。而如豫章,延平之必先陞祀。实欲阐明自程门下及紫阳之渊源统緖。则意固有在。自与他儒之见漏者有别。姑未能暇及于后苍,王通,欧胡诸人。而至于当黜之人。别其功德名实不堪侑食于夫子之庭者。苟且仍存。安享百世之祀。决非明世教淑人心之道。当此圣上丕显文谟。修明坠典之际。断而行之。一如世宗皇帝之为。岂不大有光于前烈乎。第念林放虽不载诸弟子之列。蘧瑗亦非及门之士。而放之好礼。瑗之寡过。先儒以为可为人师。郑众,卢植,郑玄,服虔,范甯翼经之功。不可不纪。而我国无可祀之乡。则并不必罢矣。此外如秦冉,颜何。虽曰字画相近之误。既未有所考。则恐难轻易举论。最是申枨,申党。明知其为一人者。具在于程敏政之疏。此嘉靖所以一从郉昺注疏所载。去申党一位者也。公伯寮,荀况,戴圣,刘向,何休,贾逵,马融,王肃,王弼,杜预,吴澄之不合祀享。皆有先儒定论。臣不敢复为叠床之言。而此是变通之大者。询问之下。虽不敢不对。其所去取。唯在圣上博访熟讲而处之。伏惟上裁。

文庙从享位次厘正议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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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蔑学寡识。何敢与于国家之大事。只以忝在大臣之后。每承下询。妄以臆见仰对。其僭率之罪。果若人言。而既有申命。不敢终默。可谓不自量耳。今玆文庙祀享陞黜之议。其来久矣。已有先儒长者之所确论。则后生末学。不过据而为证。有何别意于其间也。领府事宋时烈因此陈章。又有所论列。以宋时烈之邃学高见。其所檃括于平日者。皆有经据。如臣等辈难以容喙。而宋朝五贤之陞配殿内。士林之意。莫不皆然。但以殿宇之狭隘。无以推移为不便。此则只当试命有司。相度而处之。至于怀庆名儒则其学问之纯正。宋末以后未有其比。故先儒亦多称许。然宋时烈请黜之言。意有所在。真可谓不易之正论。惟在裁量义理时势而有所施行。勉斋黄氏。以朱门高弟。竟受吾道之托。则其渊源统緖。实不让于杨罗之承继。尚不得与于腏食之列。岂非斯文之阙典也。当此之时。举而行之。夫谁曰不可。文元公,金长生道德之浅深。自是宋时烈之亲炙而知者。其礼学之大有功于吾东。不翅勉斋礼书之传。则诚无愧于圣庑祀享之礼。而圣庑祀享。事体既重。则亦难草草断定。先以两贤臣之已下成命者。亟举盛典。此则次第熟讲而定之。似为未晩。伏惟上裁。

何蕃,陈东,欧阳澈立祠议。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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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圣教辞旨。我圣上树风教励衰俗之盛意。至矣尽矣。至于三人可祀之实。则已悉于领府事宋时烈之献议。臣不必赘陈。伏惟上裁。

古今人与何蕃等同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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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何蕃等三人。以太学生。适当危乱之时。其所树立。如彼卓然。则其同祀之人。亦当取古今太学生中成就表著如三人者然后。可以无愧于同室合享。此则宜令儒臣博考而取舍。抑臣得一人焉。晋惠帝时贾后杀杨骏废太后。董养游太学。升明伦堂叹曰。朝廷建斯堂。将何为乎。每览赦书。谋反大逆皆赦。至于杀祖父母父母不赦者。以为王法所不容故也。公卿处议至此。天人之理既灭。大乱将作矣。与其妻荷担入蜀。不知所终。养之风节。亦不下于三人之所成就。则似当与论于同祀之列矣。伏惟上裁。

四学兼教授变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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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无大小。必得人而久任然后。方可责效。而近年以来。数递之弊。无处不然。至于四学兼教授。旷阙居多。应行课制。亦废而不行。诚可寒心。国子之长。为是之虑。有此陈禀矣。当初设置之后。只取文词优长之人差除。则到今必以玉堂铨郞注拟。有若例兼者然。实非旧例。此则不可不遵用旧例。而至于堂上官之兼差。恐涉不便矣。抑臣于此。又有区区之见。敢此并陈焉。四学兼教授之别设。出于孝宗朝劝奖培养之盛意。则为教授者亦当体朝家作成之方。一遵立法程限。有所劝课。学宫课制。即一科场。监制之际。场中凡事。不可不严。且京城内既立四学。士子之分隶各学者。皆试艺于所隶之学。不敢任意往来于他学。自是规制之截然者。而仄闻近来此法大坏。甚有淆杂之弊。自今以后。择差兼教授而久任责成。此等弊习。一切严饬。以正士趋。则尤似着实矣。伏惟上裁。

以徐文重上疏法文变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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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父母而杀其子。实是天理之所不忍。而豺虎之不若。则只施杖徒之律。诚有可疑者。而古人制刑之本意。参酌轻重之际。必原于天伦。故卑幼之于尊长。尊长之于卑幼。施法之轻重自别。律文中卑幼之于尊长。虽缌小功之间。其所欧伤者。用律至于绞斩。祖父母父母之于子孙。杀死之罪。但止于徒杖。法意所在。槩可见矣。先朝受教。断以一罪。必出于一时惩恶之意。若以此仍为遵行。永作不刊之典。则恐有违于尊卑截然之义。今此徐文重之疏辞。可谓得宜矣。徙民逃亡之类。以一罪论断者。乃是祖宗朝重实边之意。而到今法典所载应为徙边之外。如漏籍犯屠之类。亦因一时之定制。全家入居者。前后相续。疏中所谓法网亦渐深密者。果为推本之论。臣意则全家定配之类。法典所载之外。或因事目而惩砺者。更加酌定。俾不至于繁伙。既已酌定之后。切勿议谳于赦宥之日。则虽用一罪之法。自不悖于法典之科条矣。伏惟上裁。

各陵享祀用素变通当否议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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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陵寝祭膳之用素。人皆疑其非礼。而因循不改。以至今日。必有所由然矣。墓祭非古。而我朝则节祀之外。忌辰之祭。又行于陵寝。此则尤非礼意。而前代之所无也。太庙之享。既用牲牢。只于陵寝之祭。必用素膳者。祖宗朝议礼定制之日。必有其意。今不可专责于一时大臣之作俑。亦不可以梁武之事比拟也。中间先正诸臣。于五礼仪中。不可不变通者。则亦多论列厘正。而独于陵寝用素之当否。终不举论者。必非未及思量而然也。数百年遵行不改之祭礼。先正诸臣之所未尝论列者。到今如臣蒙陋。有难以臆见轻议。伏惟上裁。

因礼山圣庙烧烬科举退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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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庙之未及营建。位版之未及奉安。停废科举。前事之所未闻。而至于丙申年则宁边乡校有雷震之变。圣庙颓压。位版损伤。诚是莫大之灾异。故有退科之议矣。今此礼山乡校则虽因烧烬。未及改建圣庙造成位版。而似与雷震之变有异。且闻壬辰乱后兵燹所及。乡校无不烧烬。而西关行在时及还都未久时。亦为设行科举云。其时京中太学及各邑乡校。亦必有圣庙之未及改建。位版之未及奉安。则似不必以此为拘。停止已定之科。伏惟上裁。

儒生学校及试场出入白衣巾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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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蒙陋之见。其于礼之变者。有不敢容喙。而姑以身亲经历者言之。己丑国恤卒哭之后。生进生徒入学校皆着白头巾。则虽未知其改定于何时。而似非己丑国恤后所创始也。其后己亥国恤时。礼官问议于儒贤。援据朱子之论。以黑头巾磨炼。颁布遵行。到今实难以臆见轻改。第臣窃有所疑者。朱子答余正甫书。以为选人小使臣既祔除衰。而皂巾白凉衫青带以终丧。以此观之。则所谓皂巾青带。即既祔后变除之服。既已除衰变服之后。则学校与场屋。固无别为举论之服色矣。我朝五礼仪之制。卒哭后儒生所着。既是白笠。而只于入学校黑头巾云尔。则学校之外其不当变黑无疑矣。此与宋朝之制。不可谓之相合。夫常着白笠而独于场屋变着黑巾。抑未知其何如也。目今科日已迫。猝然变通。亦涉颠倒。而古今礼制。不无差异者。则从容讨论。定为一定之制。恐不可已。伏惟上裁。

李斗镇杀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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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斗镇所犯。比拟于律文中杀人诸条。皆不衬着。该府之不敢的定其轻重者。良以此也。贵得之坠水溺死。虽出于意外。若无结缚上船之事。则必无致死之理。斗镇之有情无情。有不可论。威力制缚人。仍以致死之文。果似相近。而所谓制缚人致死者。乃是结缚未解之前。因伤至死者。则贵得之绝索坠死者。不无差异。亦难指以为当律。莫重杀狱用律。非臣昏昧之见所敢臆断。伏惟上裁。

李廓,罗德宪赠职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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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廓,罗德宪等。以一介行李。身入犬羊之窟。其所树立。虽使平日谈义理者当之。必不过如此而已。只以受书一款。终未免为处变之失宜。而伊时触激之论。至请重辟。并与所树立者而掩昧不章。至今知其实状者。莫不叹惜矣。凡人之于古今人物。评论纸上遗迹。固无所难。而若于古人所遭境界。设以身处之。则可知其处置之难。言之不可易也。今此李廓等所遭。虽曰奉使不辱命可也。舍其失宜之小疵。褒其不屈之大节。其于国家善善之义。恐无不可矣。伏惟上裁。

练后魂殿山陵内侍以下服色及百官进见服色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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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仪卒哭后乌帽黑带之制。自宣祖朝既已变改。则仁宣王后练祭时节目中魂殿及陵所内侍以下以浅淡服乌帽黑带磨炼。必是不察之致。似当用白衣白帽布裹带之制。而至于练后百官进见服色。则既不当仍着白衣。又不敢纯用吉服。则浅淡服乌帽黑带之外。无他可据而为证者。非臣浅见所敢臆断。伏惟上裁。

式年讲经变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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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经科之规。会试初场讲经书。中场终场取制述。则其意不专归重于讲诵。故祖宗朝经术文章之士。皆由此进。岂非选举之美法。而中世以后渐不古若。至于今日。便作无用之剩科。人莫不以变通为言。而终不得善变之道。一向因循。诚可慨然。臣于顷日。与右议政入侍昼筵。南九万以更张之意。缕缕陈达。臣亦略有所仰对矣。退而访问物情。则皆以为不便。其所谓不便云者无他。祖宗法制。固不可轻变。而如是变通之后。不过为京儒侥幸之阶梯。远外孤寒之类则无复有发身之路。不但渠辈之冤屈而已。自古法久则弊。弊极则变。自是不可已者。而善变既难。况又人情不便。亦未有拂人情而能行法者。臣于是始知前世欲变而不能变者。良以此也。然愍念远外孤寒之冤屈。一循近套。终不改弦。则明经三十三人之额数。只为慰远外孤寒之资。其于取士为国之道。岂不戾哉。今若稍变讲规。问以易知之文义。则或可彼善于此。而此亦无甚着实。毕竟如旧而止。臣诚未知其大段有益也。臣以为祖宗朝立法之初。必不如今日之为。今且仍存旧制。而就其中可变者。是生画之多取也。生画既多则讲画之优者。或未免见屈。似不无称冤之弊。而此则有不暇恤也。例于中终场制述之日。讲画之优者。有分庭之规。臣意则若去分庭之规。通融试制。出榜之际。并与讲画生画则计之。定其次第。则讲画之十四五分以上。必无见屈之理。而十二三分以下生画之超陞者。亦多有之。如是行之。若过数三式年则恐不至如今日之卤莽矣。询问之下。妄陈浅见。唯在圣明之财择。伏惟上裁。

大王大妃周甲陈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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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入对。圣上以慈懿殿周甲诞日颁教之意下教。而陈贺一款。异于常时。实未知礼节之如何。请令礼官禀定矣。伏见该曹启辞则曾前国恤三年内庆贺等事。一倂权停云。而今番则似与该曹所引辛卯年事有异。压尊之地。既非自上亲受之比。只是群臣称贺致诚于东朝者。则求之情礼。恐无所妨。而以臣蒙陋之见。何敢断定国家变礼乎。唯在圣上博询而处之。伏惟上裁。

小祥后中祀用乐议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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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不学蒙陋。固不当妄论于朝家礼节间难处之事。而今玆中祀以下用乐与否。姑以五礼仪所载言之。则所谓内丧即王妃丧。而卒哭后凡祭皆用乐云者。盖有所压屈而然。今日所遭虽异于此。若与臣民之并服三年之制者。酌其轻重。则似不可一例论也。小祥之后臣民既已服吉。国家大小仪节。一如常时。则独于享神之礼。一向废阙。恐非其宜。惟在圣上博询知礼者而处之。伏惟上裁。

永昭殿祭乐变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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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空疏蒙陋。素乏学术。其于国家典礼。固难容喙。况臣私分。今何敢更有所论列于礼节间难断之处也。每承下询。一倍惶蹙。而顾念分义。终未免强其所不知而为对矣。曾于春间永昭殿祭礼变通之日。臣亦随诸大臣献议矣。其时若知恭惠王后昭敬殿祭礼。则自当遵用此例。而到今变改之后则已无及矣。今之所可议者。在于庙乐一节。而左议政南九万所达。以为古礼必别立庙。然后用庙乐。而永昭殿则乃是禁中别殿。与庙制有异。若欲开拓更为庙制。于禁中作庙。亦似未安云者。皆有意见。而臣之浅识则内丧过三年后。既不得祔庙。则仍用殿号。而一年五大享及朔望之祭。一循太庙之礼。虽膳用常膳。乐用俗乐。不可不谓之庙。何待用牲而后方可谓之庙乎。本殿虽在禁中。祖宗朝。文昭延恩两殿。即汉原庙之制。而皆在于宫城之内。则今此永昭殿之在禁中备庙制。似不至大段不便矣。且如用庙乐。则后妃不用武舞即古礼。而只用文舞。不用武舞。与宗庙之制有异。到今创制。亦似重难。至于列圣乐章。时未及成。而先制永昭殿大乐。又似未安云者。诚如此言。而后妃不用武舞。既曰古礼。则与宗庙异制。恐未必为拘。且考前代用乐之规。则汉景帝时高庙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惠庙奏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庙奏昭武文始五行之舞。以此观之则孝惠以君临天下之主。犹去武舞者。可见象德之意。不以异同为嫌。况后妃庙乎。乐章一款则列圣乐章。未及各制。虽为缺典。太庙则既是太祖以下各室合享之所。通用称述祖宗功德之乐章。似或无害于大体。而永昭殿自是别庙。则太庙乐章固不可用。又以列圣乐章之未及成。阙而不作。臣未知其何如也。殿内地形之狭窄。则先定用乐之节。自当有次第变通之道。今不须径先举论矣。伏惟上裁。

后宫选入议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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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国家基业之巩固。亦唯曰本支百世。而当此艰危之日。震位久阙。中外臣民切急之忧。宁有大于此者哉。今此圣教必出于此。则此不但祖宗之旧制。论以古礼。夫谁曰不可哉。第念圣意所及。既在于广储嗣。则一番德选。犹或可也。即今圣上春秋方盛。在色之戒。实群下所共深虑者。以圣上学问之高明。受宗社付托之重。则必不少忽于将护圣躬之道矣。伏惟上裁。

祭享裁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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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今国势。正所谓危急存亡之秋。稍有知识者。孰无区区之忧。而因循悠泛。苟度时月。宁不慨然。右议政李端夏平生为国之诚。无愧古人。而新承宠命。职任辅理。首以大变通大振作之道。援据礼经。投进文字。其陈辞勤恳。立意正当。有非流俗之见所可容喙。依此施行。夫谁曰不可。然念祭祀之礼。虽以诚信忠敬为主。而亦必奉之以物。安之以乐。故物莫美于三牲之俎。乐莫盛于清庙之歌。以此论之。牲牢之减损。登歌之停废。言其大体。可谓重矣。实非一国缘情创设之别祭。随时罢行者之比。今玆右相所引礼文所载既如此。则臣不敢知自周以降。至宋南渡以后。上下数千载之间。果有行之者否乎。臣本寡陋。凡于前代礼乐损益之节。实所昧昧。其何敢僭议于宗庙之事也。第以人情易见者推之。则设有一时振作之举。每不免上下不相应。终始不相称。多未见实效而止。臣窃恐今日此举。徒为裁损祭礼之归。而终不副右相至诚救时之本意。唯在圣上广询熟讲而处之。伏惟上裁。

镇川县革邑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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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文毁大祀丘坛者。用杖一百流三千里。而至于毁伤位版者。无举论处。盖此实人心之所不到。亦人情之所不忍为者也。今此镇川之人。敢生人所不敢到之心。恣行人所不忍为之事。则此地恶习。诚无所不至。渠既作此法律所未有之大变。则特施一时惩恶之重典。恐不可已。况祖宗朝邑民诟骂守宰者。或降号或革邑者非一。则此县人所犯。比之于此。轻重悬绝。革邑一事。似无可疑。伏惟上裁。

金震阳等褒赠。龟城君伸冤。黄俊良书院黜享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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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革命之际。莫不有死节之臣。而开国之君。必表其岁寒之节。如唐太宗之追赠尧君素。宋太祖之旌褒韩通。特书于史牒。传为美事者。良以此也。胜国之末。人心已归于圣祖。实有无复可为之势。而独郑梦周乃心王室。忠义奋发。思以一木支大厦之倾。其时台省之臣。与梦周共事者。惟金震阳为最著。圣朝既于梦周。备举褒崇之典。则今于震阳。尚未及表章。诚为可惜。特赠爵谥。仍许配食于梦周之祠。岂不有补于民彝世教。而为盛世之光也。至于与震阳前后同心之人。则其间亦不无取义轻重之别。唯在该曹博考其终始事迹。有所禀处矣。龟城君浚事。虽有流传泛闻之语。被罪曲折。臣所未详。若果如疏内所陈。则至今仍置于丹书之藉。可谓冤郁。亦宜考得实状而伸理之也。黄俊良之得罪公论。岂可猥与俎豆之享。而身故百年之后。乃以刑威勒配。则尤不当仍置不论。查问黜之。恐不可已。伏惟上裁。

春玉杀狱议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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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玉以乡村贱女。痛其夫之被杀。而及逢仇人。合哀忍愤。设计诱引。手刃无难。此实读书谈道义者所难能。而法官以律中无举论之语。不敢直为奏谳。有此禀启矣。第念圣人立制。三纲既同。则律中之阙而不举。不过未备之文。至于礼记所载君父兄弟朋友之仇。皆有必报之义。而独无复夫仇之言者。岂夫之仇。反轻于兄弟朋友之仇而然也。三纲一体。自可类推。其义甚明。恐不可以此为疑。唯在圣上据礼经察小大之比而裁断之。仍作令甲。俾后人不眩于奉行为宜矣。伏惟上裁。

黄俊良书院黜享当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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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贤俎豆之享。事体重大。必士论归一然后方可与议于腏食之典。而古今儒贤中亦岂无小小訾议者。后生之尊仰。只观其大体而已。若其所訾议者。有关斯文。不可宽恕。则设有改悔补过之善。亦难掩其这个罪过矣。今玆黄俊良事。实非小小訾议之比。己卯诸贤之被祸。千载之下。凡有一段向善之心者。无不扼腕而痛心。当士气摧败。不可复振之日。康惟善一人遂发伸雪之议。其一脉正论。可谓扶世教而寿国脉。乃于其间承望当路风旨。指谓诡论而斥之。勒停应举。则是于己卯诸贤。左袒衮,贞之论而助之攻也。后虽出入大贤之门。得其所称许。不过仅足以赎其前愆而已。其何敢滥议于俎豆之享乎。今者右俊良者。以卢守慎,沈喜寿所撰述为不可信。以为分疏之证。尤有所不然者。卢守慎及沈喜寿之父。既是惟善之友婿。则详知其事之本末。宜莫如两人。必不以无实之语。记载于传后之文也明矣。得罪斯文。异于小小訾议。则既配还黜之嫌。似不暇顾。伏惟上裁。

太祖大王影帧奉还时祗送议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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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顷日入对前席。伏承圣教。以圣祖影帧奉还时不得祗送为缺然。谕以怆感之怀。臣退出之后。窃不胜钦叹。即玆备忘辞旨。一倍恳恻。有以见圣上追远之诚。卓越常伦。第念无于礼者之礼。古之圣贤。犹以为难断。况如臣蒙学。其何敢有所论定于仓卒之间乎。然而既有下询。亦不敢不对。朱子答王子合书曰。家祭一节。熹顷居丧不曾行。但至时节。略具饭食。墨衰入庙。酌酒瞻拜而已。然亦卒哭后方行。前此无衣服可入庙也。我国之礼。卒哭之后则宗庙及大小祀。礼无有不行者。而至于墨衰之制。初虽出于晋襄公之临戎。后世士大夫之居丧者。或有不得已之用。故以朱子之大贤。乃以此为入庙之服。则虽非帝王家礼节。亦可以依仿矣。今者影帧奉还。适在卒哭之后。而圣上必欲行祗送之礼。以伸孝思。则唯用朱子入庙之服。瞻拜于动驾之日。似合于一时权宜之道。臣之浅见则以为以卒哭后视事服出宫。或于真殿之侧。或于城门之外。改服墨袍。祗送礼毕而即返初服。则庶不悖于缘人情合天理之道。惟在博访于知礼者而处之耳。伏惟上裁。

朴长远,李惕然褒奖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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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长远历事三朝。致位八座。而一生谦慎。不改布素之节。事母至孝。无愧志物之养。同朝之人。莫不敬服。自仁祖朝以后屡被恩数。此实臣等所亲闻见而知者。而身没之后。尚未有褒嘉之典。诚可叹惜。表闾旌孝。允合圣世善善之义。至于李惕然之操履端洁。居家孝友。搢绅之间。人无异辞。特许赠秩。亦不违于风励之道。伏惟上裁。

大王大妃上尊号后自内大殿中宫陈贺节目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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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礼典。俱无朝贺太后之仪。而但通典既有正至皇帝皇后受皇太子妃朝贺之文。五礼仪亦载王世子及世子嫔朝贺之仪。则至尊之奉慈圣。独无此礼。似是阙文。臣窃伏闻今之昌庆宫。即旧寿康宫。成宗大王为三大妃建此宫。每当正至。率群臣朝贺。仍御明政殿受朝云。朝贺大妃之礼。此亦可见。而只恨节目之详。未有所录也。正至之礼如此。则况此尊崇大礼。尤何可阙。甲子年别为磨炼。必以此矣。至于山呼叩头等节。五礼仪王世子朝贺。亦不载录。则今不必举论。只当有代致词之仪而已。唯在礼官就王世子朝贺仪。依仿磨炼而举行。臣以蒙陋。妄谕无于礼之礼。不胜愧悚。伏惟上裁。

俊杰杀狱议以下未详年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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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死。三尺至严。虽愚氓之无所知识者。皆知此法之不可犯。而闾巷间稚𫘤之儿。因其嬉戏。斗哄欧伤。或至致毙者有之。此辈岂知杀人之当死。而三尺之至严乎。观此推案则十一岁儿被欧于九岁之儿。竟至殒命。已涉可疑。看证诸人及一洞上下之人。亦莫不称冤。则元告呈状之辞。似不可取信。而虎良之死。适在于斗哄三日之内。尸帐实因。又以被伤致死悬录。则该曹之拟议奏闻。正合法理。既曰杀人应死者。则其参酌情法。有所裁处。非自下所敢轻议。圣教辞意。实出好生之至仁。此外不敢容喙。伏惟上裁。

咸镜道疑狱处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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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文之刺杀崔二元者。设使果是实状。二元之父乭男当初呈诉。既称饮酒过醉。因遂气塞而死。六朔之后。始以赂物之不给。更以刺杀发状。则毋论伤处之可卞不可卞。决难成狱。唯当参酌律文而处断。徐青以监官有司。因公事决笞十五度。则论以法例。元无可论之罪。至于蔡天祐,韩汝滨之杀成立。则其子与之同往。既不目见。又无参证之人。只以疑似之迹。有难定其狱情。而其检状伤处。诚不无可疑之端。更令本道详核禀处。亦合明慎之道。伏惟上裁。

故判府事朴淳赠谥还收与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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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国朝故实。素所昧昧。至于朴淳事。尤未尝尚论。猝承下询。有难以臆见仰对。而今以其墓表及实录所载观之。则其墓表以为太祖大王移御北阙。前后问安使皆不得还。后当遣使。太宗问谁可者。公请自往。至行在上谒。竟得回跸之谕。而辞行之后。为行在诸臣所争。追杀于龙兴江云。实录则以为淳至咸州。教都巡问使朴蔓及州郡守令勿从思义。遂被杀于彼军中云。其死于王事则一也。而事实之不同。乃至于此。实未知何者为是。只以朝家事体言之。当考信于实录所记载。李选陈箚之意。盖出于此也。然而其时之事。既有难言之义。则分为彼此。论其善恶。恐非今日之所宜言。以淳之进言于碧蹄驿者观之。则其为国献忠之诚。有足称者。且以法例断之。则淳之爵秩。当在于应为得谥之列。虽不以死事归重。例施易名之典。似非过越。既赐之后。旋又还收。亦未知其何如矣。伏惟上裁。

龟城君伸冤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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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之被罪源委。今以实录所记观之。则其所举名而云云者。不过奸小辈私相乱言而已。元无与知之事。其时诸臣之请罪也。亦不以与知为辞。而至于交通内人一款。则世祖大王若知其相应之迹明白显著。必不以一时亲爱之私情。有所曲庇。设使以恩掩义。特施宽贷之典。至授以将相大任。则决知其不然。其后贞熹王后之所教者。亦可见其暧昧。执此而论之。则尚今名在丹书。永绝属籍。诚可谓至冤。而及其身死。成宗大王以不可归葬之启为良是。则久远之后。有非在下者所敢轻议。唯在圣上酌量情犯而处之。伏惟上裁。

出嫁女缘坐当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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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于女。许嫁者既不追坐。则女之于父。亦当互用此法。而孝庙朝又有特施缘坐之律者。抑或有其时定夺之事耶。大槩谋反大逆之缘坐。与他罪犯不同。参酌法律中疑文。自我作古。定式颁行。非自下所敢轻议。伏惟上裁。

湖南杀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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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约法。只是三章。而杀人者死。在于首条。律文内谋杀人者。虽伤而不死。造意者绞。则古人立法之意。最重杀人之科。故刑狱中凡系杀狱者。设有可疑之端。一经检验成狱之后。则推官不敢以己意论列于上官。道臣不敢率尔陈辞于朝廷。以致滞狱累年。因循不决者多矣。其中岂无冤郁无告伤和致灾之患哉。今此湖南狱情之可疑者。累年不决。亦必出于此也。姑以各犯推案论之。则全州罪人万奉。与其妻相哄。而其所欧伤者。虽以尸亲之招观之。不过头发扶曳。以芒鞋木履打下而已。则以此所伤。必无即死之理。而买饮烧酒。呕水后致死之说。出于雇工海明之招。则其自死之迹。似乎明白。恐不可断之以逢打致死。论其情状。虽难比用欧骂妻妾因而自尽勿论之文。而至于偿命则决知其不然矣。茂长罪人千日之投掷镰子。本出于儿童辈相戏。则其触伤至死。实非其意之所及。正与律文所谓过失无异。如得其情。哀矜勿喜者。亶为此辈而发也。咸悦罪人甲生之欧打梦伊。初则打腮。又以尺许木打下云者。诸证人招。举皆一样。则一从实因成狱。法理当然。而但被打四日后致死者。乃能起身行动于一日之程。诚有可疑。正犯之执此为言。有由然矣。昌平罪人以尚之结缚吴斗云。似近于制缚人之罪。而其所致死。果在于结缚之时。则固难免此律。是则不然。设有二度结缚之事。旋即解去。侵困而止。则直用其律。亦未知其衬合。况尸亲亦不敢以结缚致死为言。泛称内伤致死。而前后尸帐。终不得悬录实因。则尤不当越法成狱。而此等既曰杀狱。则执其疑端。有所参酌。非自下所敢擅便。伏惟上裁。

金振甲等杀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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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星州罪人金振甲及石哲等罪犯。该曹奏当之律。亦有所据。而第以律文本条论之。则以为谋杀缌麻以上尊长。已行者杖一百流二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皆斩云。伤者为绞。杀者为斩。则其所谓已行者。似是谋虽已行而不伤不杀者。故不用绞斩之律。只施杖流之罚而已。以此三等之轻重细究。则恐非难断。而振甲初虽不与之同谋。及至其门。得闻其谋之后。仍守其门。终不避走。则不可以初不同谋。有所原恕矣。至于该曹所疑设令谋杀者至二三人以上。而被杀者虽缌麻疏族。毋论手自戕杀。中路助势。在家预谋。一倂以已杀之律皆斩。果合于制法云者。似出于慎重之意。而此则有不然者。已伤已杀者。自当依本律绞斩之文启断。不必以人之多少为拘。且手自戕杀之外。如中路助势者。即谋杀人条从而加功之类。其为应死无疑。所谓在家预谋者。若是造意者则当用身虽不行。仍为首论之科。若非造意者则亦当用从者不行。减行者一等之文。此在法官审其情犯。不失律意而已。今不必别立新法矣。臣素不读律。敢以浅见仰对。诚未知果不违于科条否乎。伏惟上裁。

张茂吉狱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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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此文案则张茂吉之素行悖恶因病物故之状。备悉于其妻班婢贵先之所招。且其捉去李昌佶主人家时。干证各人等招辞中紧语。不过曰缚腰而已。缚腰既非致死之道。则尸帐所录实因。已极可疑。而元告岳吉自知其诬罔。至于再次逃躱。则此正断狱之公案。不可谓之疑狱。而但杀狱事重。虽知其诬罔。应问条贯。亦必反复审问而奏当。法例当然。最是茂吉妻礼香不可不问。岳吉前后招辞中相左处。一一拈出更推。并皆辞穷情得。而后禀决为宜。伏惟上裁。

朴崇男,李雄善等杀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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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崇男杀害李廷发之实状。其弟莫金既已明白纳招。以弟证兄。虽失于按狱之体。若其崇男罪犯。则固已无疑矣。雄善痛父仇之未复。终恐为逃逸失刑之归。适乘监守之无人。入狱刺杀。以泄其愤。当此之时。其意以为宁受擅入官狱之罪。义不与杀父之仇一日俱生矣。论罪之际。决不可与凡人同科。臣之浅见。则只当治其监守之不谨。以防后弊。雄善则依本律论断。似合于国家崇奖孝义之道。不必以无法为虑矣。伏惟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