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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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礼 蔡景历 刘师知 谢岐 |
赵知礼
[编辑]赵知礼字齐旦,天水陇西人也。父孝穆,梁候官令。
知礼涉猎文史,善隶书。高祖之讨元景仲也,或荐之,引为记室参军。知礼为文赡速,每占授军书,下笔便就,率皆称旨。由是恒侍左右,深被委任,当时计画,莫不预〔焉〕。[1]知礼亦多所献替。高祖平侯景,军至白茅湾,上表于梁元帝及与王僧辩论述军事,其文并知礼所制。
侯景平,授中书侍郎,封始平县子,邑三百户。高祖为司空,以为从事中郎。高祖入辅,迁给事黄门侍郎,兼卫尉卿。高祖受命,迁通直散骑常侍,直殿省。寻迁散骑常侍,守太府卿,权知领军事。天嘉元年,进爵为伯,增邑通前七百户。王琳平,授持节、督吴州诸军事、明威将军、吴州刺史。
知礼沈静有谋谟,每军国大事,世祖辄令玺书问之。秩满,为明威将军、太子右卫率。迁右卫将军,领前军将军。六年卒,时年四十七。诏赠侍中,谥曰忠。子允恭嗣。[2]
蔡景历
[编辑]蔡景历字茂世,济阳考城人也。祖点,梁尚书左民侍郎。父大同,轻车岳阳王记室参军,掌京邑行选。
景历少俊爽,有孝行。家贫好学,善尺牍,工草隶。解褐诸王府佐,出为海阳令,为政有能名。侯景乱,梁简文帝为景所幽,景历与南康嗣王萧会理谋,欲挟简文出奔,事泄见执,贼党王伟保护之,获免。因客游京口。侯景平,高祖镇朱方,素闻其名,以书要之。景历对使人答书,笔不停缀,文不重改。曰:
蒙降札书,曲垂引逮,伏览循回,载深欣畅。窃以世求名骏,行地能致千里,时爱奇宝,照车遂有径寸。但云咸斯奏,自辍巴渝,杞梓方雕,岂盼樗枥。
仰惟明将军使君侯节下,英才挺茂,雄姿秀拔,运属时艰,志匡多难,振衡岳而绥五岭,涤灨源而澄九派,带甲十万,彊弩数千,誓勤王之师,总义夫之力,鲸鲵式剪,役不逾时,氛雾廓清,士无血刃。虽汉诛禄、产,举朝寔赖绛侯,晋讨约、峻,中外一资陶牧,比事论功,彼奚足筭。加以抗威兖服,冠盖通于北门,整旆徐方,咏歌溢于东道,能使边亭卧鼓,行旅露宿,巷不拾遗,市无异价,洋洋乎功德政化,旷古未俦,谅非肤浅所能殚述。是以天下之人,向风慕义,接踵披衿,杂遝而至矣。或帝室英贤,贵游令望,齐、楚秀异,荆、吴岐嶷。武夫则猛气纷纭,雄心四据,陆拔山岳,水断虬龙,六钧之弓,左右驰射,万人之剑,短兵交接,攻垒若文鸯,焚舰如黄盖,百战百胜,貔貅为群。文人则通儒博识,英才伟器,雕丽晖焕,摛掞绚藻,子云不能抗其笔,元瑜无以高其记,尺翰驰而聊城下,清谈奋而嬴军却。复有三河辩客,改哀乐于须臾,六奇谋士,断变反于倏忽。治民如子贱,践境有成,折狱如仲由,片辞从理。直言如毛遂,能厉主威,衔使若相如,不辱君命。怀忠抱义,感恩徇己,诚断黄金,精贯白日,海内雄贤,牢笼斯备。明将军彻鞍下马,推案止食,申爵以荣之,筑馆以安之,轻财重气,卑躬厚士,盛矣哉!盛矣哉!
抑又闻之,战国将相,咸推引宾游,中代岳牧,并盛延僚友,济济多士,所以成将军之贵。但量能校实,称才任使,员行方止,各尽其宜,受委责成,谁不毕力。至如走贱,妄庸人耳。秋冬读书,终惭专学,刀笔为吏,竟阙异等。衡门衰素,无所闻达,薄宦轻资,焉能远大。自阳九遘屯,天步艰阻,同彼贵仕,溺于巨寇,亟邻危殆,备践薄冰。今王道中兴,慇忧启运,获存微命,足为幸甚,方欢饮啄,是谓来苏。然皇銮未反,宛、洛芜旷,四壁固三军之馀,长夏无半菽之产,遨游故人,聊为借贷,属此乐土,洵美忘归。窃服高义,暂谒门下,明将军降以颜色,二三士友假其馀论,菅蒯不弃,折简赐留,欲以鸡鹜厕鸳鸿于池沼,将移瓦砾参金碧之声价。昔折胁游秦,忽逢盼采,檐簦入赵,便致留连,今虽羇旅,方之非匹,樊林之贲,何用克堪。但眇眇纤萝,凭乔松以自耸,蠢蠢轻蚋,托骖尾而远骛。窃不自涯,愿备下走,且为腹背之毛,脱充鸣吠之数,增荣改观,为幸已多。海不厌深,山不让高,敢布心腹,惟将军览焉。
高祖得书,甚加钦赏。仍更赐书报答,即日板征北府中记室参军,仍领记室。
衡阳献王〔昌〕时为吴兴郡,昌年尚少,[3]吴兴王之乡里,父老故人,尊卑有数,高祖恐昌年少,接对乖礼,乃遣景历辅之。承圣中,授通直散骑侍郎,还掌府记室。高祖将讨王僧辩,独与侯安都等数人谋之,景历弗之知也。部分既毕,召令草檄,景历援笔立成,辞义感激,事皆称旨。僧辩诛,高祖辅政,除从事中郎,掌记室如故。绍泰元年,迁给事黄门侍郎,兼掌相府记室。高祖受禅,迁秘书监,中书通事舍人,掌诏诰。永定二年,坐妻弟刘淹诈受周宝安饷马,为御史中丞沈炯所劾,降为中书侍郎,舍人如故。
三年,高祖崩,时外有彊寇,世祖镇于南皖,朝无重臣,宣后呼景历及江大权、杜棱定议,乃秘不发丧,疾召世祖。景历躬共宦者及内人,密营敛服。时既暑热,须治梓宫,恐斤斧之声或闻于外,仍以蜡为秘器。文书诏诰,依旧宣行。世祖即位,复为秘书监,舍人如故。以定策功,封新丰县子,邑四百户。累迁散骑常侍。世祖诛侯安都,景历劝成其事。天嘉三年,以功迁太子左卫率,进爵为侯,增邑百户,常侍、舍人如故。六年,坐妻兄刘洽依倚景历权势,前后奸讹,并受欧阳武威饷绢百匹,[4]免官。
废帝即位,起为镇东鄱阳王谘议参军,兼太舟卿。[5]华皎反,以景历为武胜将军、吴明彻军司。皎平,明彻于军中辄戮安成内史杨文通,又受降人马仗有不分明,景历又坐不能匡正,被收付治。久之,获宥,起为镇东鄱阳王谘议参军。
高宗即位,迁宣惠豫章王长史,带会稽郡守,行东扬州府事。秩满,迁戎昭将军、宣毅长沙王长史、[6]寻阳太守,行江州府事,以疾辞,遂不行。入为通直散骑常侍、中书通事舍人,掌诏诰,仍复封邑。迁太子左卫率,常侍、舍人如故。
太建五年,都督吴明彻北伐,所向克捷,与周将梁士彦战于吕梁,大破之,斩获万计,方欲进图彭城。是时高宗锐意河南,以为指麾可定,景历谏称师老将骄,不宜过穷远略。高宗恶其沮众,大怒,犹以朝廷旧臣,不深罪责,出为宣远将军、豫章内史。未行,为飞章所劾,以在省之日,赃污狼藉,帝令有司按问,[7]景历但承其半。于是御史中丞宗元饶奏曰:“臣闻士之行己,忠以事上,廉以持身,苟违斯道,刑兹罔赦。谨按宣远将军、豫章内史新丰县开国侯景历,因藉多幸,豫奉兴王,皇运权舆,颇参缔构。天嘉之世,赃贿狼藉,圣恩录用,许以更鸣,裂壤崇阶,不远斯复。不能改节自励,以报曲成,遂乃专擅贪污,彰于远近,一则已甚,其可再乎?宜寘刑书,以明秋宪。臣等参议,以见事免景历所居官,下鸿胪削爵土。谨奉白简以闻。”诏曰“可”。于是徙居会稽。及吴明彻败,帝思景历前言,即日追还,复以为征南鄱阳王谘议参军。数日,迁员外散骑常侍,兼御史中丞,复本封爵,入守度支尚书。旧式拜官在午后,景历拜日,适值舆驾幸玄武观,在位皆侍宴,帝恐景历不豫,特令早拜,其见重如此。
是岁,以疾卒官,时年六十。赠太常卿,谥曰敬。十三年,改葬,重赠中领军。祯明元年,配享高祖庙庭。二年,舆驾亲幸其宅,重赠景历侍中、中抚将军,谥曰忠敬,给鼓吹一部,并于墓所立碑。
景历属文,不尚雕靡,而长于叙事,应机敏速,为当世所称。有文集三十卷。
刘师知
[编辑]刘师知,沛国相人也。家世素族。祖奚之,齐晋安王谘议参军,淮南太守,有能政,齐武帝手诏频褒赏。父景彦,梁尚书左丞、司农卿。
师知好学,有当世才。博涉书史,工文笔,善仪体,台阁故事,多所详悉。梁世历王府参军。绍泰初,高祖入辅,以师知为中书舍人,掌诏诰。是时兵乱之后,礼仪多阙,高祖为丞相及加九锡并受禅,其仪注并师知所定焉。高祖受命,仍为舍人。性疏简,与物多忤,虽位宦不迁,而委任甚重,其所献替,皆有弘益。
及高祖崩,六日成服,朝臣共议大行皇帝灵座侠御人所服衣服吉凶之制,博士沈文阿议,宜服吉服。师知议云:“既称成服,本备丧礼,灵筵服物,皆悉缟素。今虽无大行侠御官事,按梁昭明太子薨,成服侠侍之官,悉著缞斩,唯著铠不异,此即可拟。愚谓六日成服,侠灵座须服缞绖。”中书舍人蔡景历亦云:“虽不悉准,按山陵有凶吉羽仪,成服唯凶无吉,文武侠御,不容独鸣玉珥貂,情礼二三,理宜缞斩。”中书舍人江德藻、谢岐等并同师知议。文阿重议云:“检晋、宋山陵仪:‘灵舆梓宫降殿,各侍中奏。’又成服仪称:‘灵舆梓宫容侠御官及香橙。’又检灵舆梓宫进止仪称:‘直灵侠御吉服,在吉卤簿中。’又云:‘梓宫侠御缞服,在凶卤簿中。’是则在殿吉凶两侠御也。”时以二议不同,乃启取左丞徐陵决断。陵云:“梓宫祔山陵,灵筵祔宗庙,有此分判,便验吉凶。按山陵卤簿吉部(位)〔伍〕中,[8]公卿以下导引者,爰及武贲、鼓吹、执盖、奉车,[9]并是吉服,岂容侠御独为缞绖邪?断可知矣。若言公卿胥吏并服缞苴,此与梓宫部伍有何差别?若言文物并吉,司事者凶,岂容(社)〔衽〕绖而奉华盖,[10]缞衣而升玉辂邪?同博士议。”师知又议曰:“左丞引梓宫祔山陵,灵筵祔宗庙,必有吉凶二部,成服不容上凶,博士犹执前断,终是山陵之礼。若龙驾启殡,銮舆兼设,吉凶之仪,由来本备,准之成服,愚有未安。夫丧礼之制,自天子达。按王文宪丧服明记云:‘官品第三,侍灵人二十。官品第四,下达士礼,侍灵之数,并有十人。皆白布褶,著白绢帽。内丧女侍数如外,而著齐缞。或问内外侍灵是同,何忽缞服有异?答云,若依君臣之礼,则外侍斩,内侍齐。顷世多故,礼随事省。诸侯以下,臣吏盖微,至于侍奉,多出义附,君臣之节不全,缞冠之费实阙,所以因其常服,止变帽而已。妇人侍者,皆是卑隶,君妾之道既纯,服章所以备矣。’皇朝之典,犹自不然,以此而推,是知服斩。彼有侍灵,则犹侠御,既著白帽,理无彤服。且梁昭明仪注,今则见存,二文显证,差为成准。且礼出人情,可得消息。凡人有丧,既陈筵机,穗帷灵屏,[11]变其常仪,芦箔草庐,即其凶礼。堂室之内,亲宾具来,齐斩麻缌,差池哭次,玄冠不吊,莫非素服。岂见门生故吏,绡縠间趋,左姬右姜,红紫相糅?况四海遏密,率土之情是同,三军缟素,为服之制斯壹。遂使千门旦启,非涂垩于彤闱,百僚戾止,变服麤于朱韨,而耀金在列,鸣玉节行,求之怀抱,固为未惬,准以礼经,弥无前事。岂可成服之仪,譬以山陵之礼?葬既始终已毕,故有吉凶之仪,所谓成服,本成丧礼,百司外内,皆变吉容,侠御独不,何谓成服?若灵无侠御则已,有则必应缞服。”谢岐议曰:“灵筵祔宗庙,梓宫祔山陵,实如左丞议。但山陵卤簿,备有吉凶,从灵舆者仪服无变,从梓宫者皆服苴缞。爰至士礼,悉同此制,此自是山陵之仪,非关成服。今谓梓宫灵扆,共在西阶,称为成服,亦无卤簿,直是爰自胥吏,上至王公,四海之内,必备缞绖。案梁昭明太子薨,略是成例,岂容凡百士庶,悉皆服重,而侍中至于武卫,最是近官,反鸣玉纡青,与平吉不异?左丞既推以山陵事,愚意或谓与成服有殊。若尔日侠御,文武不异,维侍灵之人,主书、宣传、齐干、应敕,悉应不改。”蔡景历又议云:“侠御之官,本出五百,尔日备服居庐,仍于本省,引上登殿,岂应变服貂玉?若别摄馀官,以充簪珥,则尔日便有不成服者。山陵自有吉凶二议,成服凶而不吉,犹依前议,同刘舍人。”德藻又议云:“愚谓祖葬之辰,始终永毕,达官有追赠,须表恩荣,有吉卤簿,恐由此义,私家放效,因以成俗。上服本变吉为凶,理不应犹袭纨绮。刘舍人引王卫军丧仪及检梁昭明故事,此明据已审,博士、左丞乃各尽事衷,既未取证,须更询详,宜谘八座、詹事、太常、中丞(孔)〔及〕中庶诸通袁枢、张种、周弘正、弘让、沈炯、孔奂[12]。”时八座以下,并请:“案群议,斟酌旧仪,梁昭明太子丧成服仪注,明文见存,足为准的。成服日,侍官理不容犹从吉礼。其葬礼分吉,自是山陵之时,非关成服之日。愚谓刘舍人议于事为允。”陵重答云:“老病属纩,不能多说,古人争议,多成怨府,傅玄见尤于晋代,王商取陷于汉朝,谨自三缄,敬同高命。若万一不死,犹得展言,庶与朝贤更申扬榷。”文阿犹执所见,众议不能决,乃具录二议奏闻,从师知议。
寻迁鸿胪卿,舍人如故。天嘉元年,坐事免。初,世祖敕师知撰《起居注》,自永定二年秋至天嘉元年冬,为十卷。起为中书舍人,复掌诏诰。天康元年,世祖不豫,师知与尚书仆射到仲举等入侍医药。世祖崩,预受顾命。及高宗为尚书令,入辅,光大元年,师知与仲举等遣舍人殷不佞矫诏令高宗还东府,事觉,于北狱赐死。
谢岐
[编辑]谢岐,会稽山阴人也。父达,梁太学博士。
岐少机警,好学,见称于梁世。为尚书金部郎,山阴令。侯景乱,岐流寓东阳。景平,依于张彪。彪在吴郡及会稽,庶事一以委之。彪每征讨,恒留岐监郡,知后事。彪败,高祖引岐参预机密,以为兼尚书右丞。时军旅屡兴,粮储多阙,岐所在干理,深被知遇。永定元年,为给事黄门侍郎、中书舍人,兼右丞如故。天嘉二年卒,赠通直散骑常侍。
岐弟峤,笃学,为世通儒。
【论】
[编辑]史臣曰:高祖开基创业,克定祸乱,武猛固其立功,文翰亦乃展力。[13]赵知礼、蔡景历早识攀附,预缔构之臣焉。刘师知博涉多通,而暗于机变,虽欲存乎节义,终陷极刑,斯不智矣。
旧校
[编辑]〈刘师知传〉“孔中庶诸通”,疑。
校勘记
[编辑]- ↑ 莫不预〔焉〕据北监本、汲本、殿本及《南史》补。
- ↑ 子允恭嗣 殿本考证云“允”《南史》作“元”。
- ↑ 衡阳献王〔昌〕时为吴兴郡昌年尚少 据《元龟》七〇八、七二七补。钱大昕《廿二史考异》云当移“昌”字于“衡阳献王”之下。今按:此特“衡阳献王”下脱一“昌”字耳,下“昌”字不当移。
- ↑ 并受欧阳武威饷绢百匹 殿本考证云南史无“武”字。今按:此亦改复名为单名,《南史》往往如此。
- ↑ 兼太舟卿 “太舟卿”南监本、汲本、殿本并作“太府卿”。殿本考证云:“‘府’监本误‘舟’,今改正。”今按:梁天监七年,以都水使者为太舟卿,为列卿之最末者,主舟航堤渠,见《隋书·百官志》,殿本妄改。
- ↑ 宣毅长沙王长史 “宣毅”汲本作“宣豫”,殿本依北监本作“宣义”。按长沙王陈叔坚于太建四年为宣毅将军,作“宣毅”是。
- ↑ 帝令有司按问 “帝”原讹“章”,今据北监本、汲本、殿本及《南史》、《元龟》五一九改正。
- ↑ 按山陵卤簿吉部(位)〔伍〕中 据北监本、汲本、殿本及《南史》改。
- ↑ 爰及武贲鼓吹执盖奉车 “武贲”即“虎贲”,避唐讳改。
- ↑ 岂容(社)〔衽〕绖而奉华盖 据北监本、汲本、殿本及《南史》改。
- ↑ 穗帷灵屏 “屏”北监本、汲本、殿本作“房”。张元济〈校勘记〉云:“‘房’为‘扆’之误,屏扆一物。按下文有‘梓宫灵扆’之语,‘屏’或原作‘扆’。”
- ↑ 中丞(孔)〔及〕中庶诸通袁枢张种周弘正弘让沈炯孔奂 据各本改。按本卷后附旧校,云〈刘师知传〉“孔中庶诸通”疑,是曾巩等所见本亦讹“及”为“孔”也。
- ↑ 文翰亦乃展力 “翰”北监本、汲本、殿本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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