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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园随笔/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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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八 术数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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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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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但用支干月日而不用时,《吕氏•禄命篇》,李虚中《算法》俱不用时,亦本《洪范》篇、《周礼•冯相氏》之例耳。《史记》孤虚之术以五行甲子推人休咎。《徐陵集》五行有驿马之言,六甲有官鬼之说。《小弁》诗曰:“天之生我,我辰安在?”笺:“辰者,六物之吉凶。”《左氏》晋侯问伯瑕何谓六物,曰:“岁、时、日、月、星、辰是也。”服虔以为岁星之辰在行于地,十二岁而一周。蔡邕《九惟》曰:“天之生我,星宿直贫。六极之兀,独遭斯勤。”此皆今日算命合五星之始也。临孝恭有《禄命书》,陶贞白有《三命抄略》。郑富公避申酉禄绝之运而六十致政,王安石避午上禄败之运而五十六致仕,苏子容避丙戌火库禄衰而七十致仕。盖惑于是说,贤者不免。吕才驳云:“始皇法无奴婢,而得天下;鲁庄法当丑陋,而美貌多才。长平坑卒,未闻共犯三刑;南阳贵士,未必皆逢六合。”宋费补之《梁溪漫志》驳云:“一时生一人,一日只生十二人;以一岁计之,只生四千三百二十人;以一甲子计之,止有五十一万八千四百八人,亦止有五十一万八千四百八命而已。今一郡户口不下数百万,则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多矣,又何贵贱贫富之不同哉?”文文山《赠朱斗南序》亦云:“命只五十一万,而四柱尽矣。”盖亦不信推算之说也。《樵书》云:“草木瓦砾皆有一定之命,有槐子落地出芽,日者算之,当如王者受万人礼拜,寿至千年而终。后果塑为佛像,香火甚盛,至期被焚。”又洛阳李叟与明太祖同八字,帝召见问何业,曰:“老民养蜜蜂十三窠,以之度日。”太祖曰:“此似我食十三省布政司税也。”此亦附会之说。余意大挠作甲子,原不过标题名数,甲乙子丑,犹云一二三四也,并无意义,有何生克配合之说?或曰:“人亦无姓名,今派之姓某名某,则呼之即应;支干水火理亦宜然。”余驳之曰:“人,灵物也,故呼之即应。若草木禽兽,派以姓名,不能呼之即应也,况支干之本属虚无者乎?”韩昌黎作《李虚中墓志》,极言其推人年寿,了无一失,何以不知己身之寿命而服金石以速死也?王荆公《汴说》一篇写尽贵人好算命之陋,宋金华《禄命论》一篇亦言之最详。杨慈湖讥真西山云: “希元有志圣贤而好算命,终竟名利之心,未断如何入道。”宋洪彦升奏禁天下士大夫谈命佞佛,劾郭天信以谈命进用。金世宗大定三年,诏三品以上除嫁娶修造安葬外,不许推算相命,违者革职,徒三年。其时防御使曹贵、李芳俱以妄谈命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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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术最古,《左氏》“谷也丰下”一语,为相法相舆。荀子非之,历言尧长、舜短、禹跳、汤偏以驳之,余尝笑荀子必丑。王充所谓“天晏旸者,夜星灿烂;人性文者,掌文藻炳”,亦至理也。然圣狂吉凶,亦多无定:舜重瞳,项羽亦重瞳,李后主亦重瞳。刘备手垂过膝而兴,蜀王衍手垂过膝而败,《北史》之刘元进、南齐之王元初皆手垂过膝而谋反伏诛。王莽时甄寻手文有“天子”二字,被诛。晋陈渎女有文在其足,曰“为天子母”四字,炙之愈明,卒不验。王和女足下有七星,自称当母天下,卒诛。《南史》庾敻相貌魁悟,人称当为方伯,而卒以饿死;褚蕴面角尖危,纵理入口,而衣禄颇丰。其有验而不验者:薄姬在魏王豹宫中,许负相之,当生天子,豹心喜,背汉反,而不知姬投汉宫,乃生文帝。唐李锜据润州,有相者言丹阳郑氏女当生天子,锜乃纳为妾,不知败后投于掖庭,得幸宪宗,竟生宣宗。李守正为河中节度使,相者闻其子妇符氏声,曰:“此天下之母也。”守正喜,遂以反诛,而不知符氏乃柴世宗皇后也。岂姑布子卿之术,又未可以皮相耶?

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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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葬经者不始于郭璞。《史记》樗里子言“后世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汉书》刘向奏“王氏坟在济南者,树皆交柯连叶,上高出屋,有立石起柳之象”。《袁安传》书生指某地曰“葬后世出三公”。孙锺遇三少年乞瓜,为指葬地。《三国志》管辂过毋丘俭坟,曰“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孙坚祖坟有五色云,曼延数里。此言阴宅风水之始也。吕才驳之,司马温公驳之最为明快。若伊川之驳葬经,言培其本尚无补于枝叶自盛,此非驳之,乃助之也。世之父母肥而子孙瘦、父母寿而子孙夭者多多矣,在生之根本尚无补于枝叶,而况死后乎?汉廷尉吴融以人所封之地葬母,人皆言必灭族,而子孙贵盛,见《后汉书》。隋文帝曰:“我家墓田若云不吉,我不当为天子;若云吉,我弟不当战死。”见《隋书》。宋文潞公穿漯渠;司天者言不利,时仁宗病;后改筑,潞公即命司天者往,乃更言前穿无害,恐将来有不利则改者受罪故耳,见罗氏《识遗》。源乾曜得张说门左之地,村夫为之卜葬,俚斗为之书碑,而浤师知其必贵,见《新唐书》。黄巢、李自成之败,俱以掘其祖坟故也;乃唐高祖起兵,亦被长安留守尽发其祖坟,而依然无恙。宋明帝恶萧道成墓有五色云气,暗遣人以铁钉长五六尺者钉墓四维,以为压胜,而卒无验。郭子仪祖坟为鱼朝恩所发,而子仪七子、八婿贵显朝廷。蔡京酷嗜风水,葬其父于杭之临平,以钱塘江为水,越之秦望山为案,似乎大吉矣,而全家灰灭。《元史》龙冈失火,廉希宪谓太常卿田忠良曰:“上都圣上龙飞之地,偶尔失火,慎勿令妄谈地理者有所更移。”风水之不验班班可考,人犹惑溺不醒,可谓愚也。

阳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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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宅经者不始于五姓,《史记》韩昭侯作高门,屈宜臼曰:“昭君不出此门矣!此门不时,吾所谓时,非时日也。”果高门成而韩侯卒。自此说兴,踵其后者,汉哀帝疾匈奴来朝,嫌其从上游来,故以太岁厌胜之道,馆之上林;王莽以王后年十四有子孙瑞,故通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曹完碑》河平元年曹君闵缙绅之途不济,开南寺门承望华岳,卒使学者李儒等获人爵之荣;《后汉书•来历传》皇帝数幸乳母王圣舍,太子府监邴吉以犯土禁,不可久御:此皆阳宅拘忌之始。不知阴阳家西不益宅,而王充以东家之西即西家之东。《汉书》司隶校尉赵兴每入官舍,移改穿筑,故犯妖禁,而爵禄益丰。《宋书》孔靖守吴兴,项羽不敢与之争室。《梁书》萧琛迁愤王庙,愤王不敢作祟。善乎孟尝君曰“文受命于天,不受命于户”,嵇康《宅无吉凶论》曰“设三公之宅而命愚民居之,必不为三公可知也”,王符《潜夫论》曰“同一宫也,成康居之兴,幽厉居之衰”,此数言最为明决。或云阳宅不可不慎,《南史》载南朝丁奉宅居之者。孙皓败,苏峻败,司马修之败,王僧绰被杀。不知孙皓、苏峻虽不居此宅,有不败者乎?王僧绰杀身成仁,虽凶亦吉也。

术数在可知不可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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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数之学,在可知不可知之间。为人谋或验,为己谋便不验;且一有私己之心,便为造物所忌。汉昭帝时眭孟奏公孙病已当立,言验而己以妖言诛。哀帝时夏贺良钦陈圣刘太平皇帝之谶,而以不道诛,后言亦验。张竦以反支日不行,为贼所杀。王匡以六甲穷日不出兵,为邓禹孙败。东汉郎觊奏国家地震,鲜卑当入寇,所言验而己不肯与孙礼交,乃为所杀。刘歆以名应图谶,故叛莽,不知刘秀乃光武;欲待太白星出方起兵应汉,而不知事泄,死后太白星果出。魏王凌以荧惑守南斗,当有暴贵者;毋丘俭见彗星竟天,以为己祥,遂皆举兵。不知皆应在司马氏,与己无与也。晋孟观以紫微不动,故为赵王伦守河北,不应齐王冏之兵,致夷三族。不知紫微所应乃元帝,非赵王也。郭馨号称圣人,吕光奉为神师,起兵时以为灭姚者晋,故奔晋被杀。不知灭姚者,晋臣刘裕也。索靖知姑臧城南石地当起宫殿,而不知己之被压以卒。魏刘灵助反于固城,占云:“三月之末,我必入定州,尔朱氏不久当灭。”及事败伏诛,函首入定州,果三月末,而尔朱氏亦竟灭。孔熙先观天文,知宋文帝必不善终,故谋反伏诛,后文帝乃为元凶所弑;知江州当出天子,故立彭城王义恭,不知应在武陵王骏,非彭城也。梁武与张宏策谈天文,历历皆验,自知天命在己,不知后有台城之厄。又尝登北顾亭,谓江右有反气,骨肉为戎首;然卒纳侯景,又任用临贺王,何耶?刘养正以帝星在吴头楚尾,故劝宸濠反,不勿应在嘉靖也。梁武陵王纪起兵,蜀星士说纪曰:“官若东下,当用申年,太白出西,从之为利,申岁发蜀,酉年入荆,不可失也。”发蜀之岁太白在西,及至明年,则已东出,纪乃败诛。魏师围江陵城时,梁元帝登凤皇阁,叹曰:“客星入翼轸,今必败矣。”已而果然。其他如郭璞之衔刀被发,慕容绍宗之自投水中,斛律羡之锁颈出城,颜恶头之自知厄在彭城,王子年之自知为人还债,皆前知厌胜而卒无救。善乎《三国志》赵达精术数而不肯传其书,曰:“先人挟此术图作帝王师,乃三世不过太史郎。”所谓艺成而下也。昌黎临终遗命曰:“阴阳吉凶,一无污我。”真乃达人。

鬼神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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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弄人,如武帝时之神君,孙权时之王表,皆明载史册,卒无补于国家。其戏弄人而诱之败者,东汉张满读谶文应己名姓,故谋叛,临诛乃曰:“谶文误我!”张丰得石玺,大喜,自称无上大将军,谋反事败,临诛犹指肘后玺,不忍决舍。晋天福年张遇贤见太白山神,自称崔浩,为之谋主,破江淮数州,有问必应。忽神去,问之不应,兵败伏诛。唐敬宗时染坊供人张诏卜卦当升殿,坐与火伴苏元明对食,乃作乱,竟杀诘者,果升清思殿,与元明同食。食毕捕者至,事败伏诛。宋吴曦见月中人,举鞭相揖,月中人答之,以为大贵,遂谋反以诛。明季昆山徐某作乱,乡人不从,乃卜于神,以关帝庙铁刀置水,浮则起兵。刀一百二十斤,以为必沉也,投之竟浮水面,众咸惊骇,顷刻从者万人,亡何事败,一村皆诛。

梦亦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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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特阴阳术数不可信也,即梦寐之事,一信之便为鬼神所弄。如叔孙豹梦天厌己,而得竖牛之祸。赵武灵王梦处女鼓琴而歌,乃纳吴娃,卒至夺嫡饿死。张敬儿因妻梦全体熟,而谋反被诛。梁武帝梦中原混一,而次日纳侯景之降,竟以亡国。汉武帝梦木人欲击帝,而枉杀皇后太子。徐知诰梦吞金丹,而次日方士献药,服之以殂。杭州沈济之梦神谓曰“汝后园有藏金一瓮,可往掘之”,沈问何处,神曰“但见有草绳缚‘福’字钱者是也。”次日往园,果见钱绳“福”字宛然,大喜。掘至丈许,杳无所得,以此竟成狂易之疾。《宋史•臧丙传》丙旧名愚,梦父召丙立于庭,指天曰:“老人星见矣。”仰视之,果黄明而大喜。以寿星出丙入丁,故改名丙,字梦寿。及其死也,寿止五十一。柘城李少司空季子继迁成进士,司空及太夫人殁后,继迁患危疾,梦太夫人教服参,因以告医,医曰:“参与病相犯,不可服。”是夜复梦太夫人云:“医言不可听,汝求生非参不可。我有参几许,在某处,可用。”探之果得,服之夜半发狂死。陆射山征君梦尊人孝廉公云:“吾窀穸内为水所浸,甚苦。皋亭山顶有地一区,系某姓求售,盍往买而移葬,吾神所依也。”访之果合,因以重值得之。及改葬,旧穴了无水,且暖气如蒸,悔已无及。迁葬后,征君日就困踬,子孙流离。

天文难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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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得岁而吴伐之,吴卒亡于越”,此《左氏》语也。然慕容超之亡,岁星在齐而刘裕灭之,卒亦无恙。同一五星聚箕,而齐桓以霸,禄山以亡;同一星孛大角,而始皇以帝,项羽以败。谯周称荧惑守岁,魏文帝殂,二国无恙,故以魏为正统。然《天官书》月犯心大星,王者应之。三国时有此变,而昭烈殂,吴魏又无恙。梁天监中雷书太阳门曰:“绍宗梁王,惟武王一。”时人以为武陵王纪必绍帝位矣,后武陵王竟不终。星陨相州,人疑韩魏公当之,已而魏公无恙,乃庸相王贻永薨,贻永亦判相州事。钦宗内禅,帝星复明,已而北迁,崩于沙漠。

草木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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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将亡,文文山见真州树纹生“天下赵”三字,心大喜,以为是“虫食叶,公孙病已立”之征,卒不应,见《文山集》。

凡信时日小数者无不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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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性好时日小数,卒以破败,事在传中。晋废太子遥性拘小忌,不许修墙动瓦,卒被药杵椎杀。桓玄临败,召诸道人推算,为压胜法,卒伏诛。宋明帝尤信鬼神,多忌讳,移床治璧,先祭土神;改“䯄”字为“边瓜”,呼“白门”为“宣阳门”,年三十四而崩。以昭明太子之贤,而以母丁贵嫔葬地有不利长子之言,为厌胜法,埋蜡鹅于墓侧,致为武帝猜疑,惭惧而薨。善乎元人《就日录》曰:“大凡见理明之人,五行神鬼皆不能拘。”陶渊明亦曰:“痴人前不说梦,达人前不说命。”

邪不胜正、神鬼生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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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通》载李君神、石贤士、鲍君神之类,皆起于一人之诬罔,而从者若狂,卒之神亦乌有。《五行志》王周南家鼠白画人立,曰:“王周南某日死。” 周南坦然不应,亡何鼠自颠仆而亡。《画墁录》范文正公修史,载某隐慝,夜梦某怒云:“不改史,将祸尔子。”公不改,果长子纯礼亡。夜又梦某詈云:“再不改,将祸尔次子。”果次子纯仁病。全家泣请,公终不改,已而纯仁病愈,此邪不胜正也。《东坡志林》宋将石普醉,怒羹失调,命斩厨人。其夫人怜而纵之,为报斩讫。亡何普患病,见此厨沥血持头立床前索命。夫人向普开说,告以并未斩也,普不信,愈哀号乞命。夫人不得已遣人四路觅厨者来,普一见而病愈。净法禅师夜踏菜叶,误以为踏死虾蟆,心中耿耿,轮回时遂入恶道,此鬼神生于人心也。

灾祥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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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四灵为畜,麟、凤皆祥瑞之物,而徐楚金《说文系传》言“麟出,《春秋》非瑞也”;小鸟生大鸟,犹桀之变大殷为小殷。禹锡元圭为赏,而张武锡金钱为辱也。《晋中兴书》曰:“甘露降,王者恩及耆老,则松柏受之;能用贤人,则兰蕙受之。”是甘露瑞也。然《汝南先贤传》都尉厅前有甘露,功曹郑敬曰: “此非甘露,乃青木汁也。”陈祥明中,松林冬月出甘醴,人呼为爵锡,有则草木必枯,是甘露非瑞矣。京房《易传》曰:“河水清,天下平。”鲍照有《清河颂》,是清河瑞也。然汉延熹八年黄河清,襄楷奏为灾,天子宜修省;唐《五行志》亦然。《日知录》历数汉、唐以来河清为革代之兆,是河清非瑞也。光武与严子陵卧,太史奏客星犯帝座,佳话也;桓帝与白衣人蒱博,太史亦奏客星犯帝座,非佳话也,《天官书》本以客星为灾星。天瑞五色云,人瑞郑仁表,唐以为祥;韩魏公胪唱,太史奏五色云见,宋以为祥。《天文志》云:“五色云,妖云也,见则年谷不登。”《御览》引《宋书》景平元年有云五色,而徐羡之等废少主,则又以为灾矣。《梁书》张后家昌蒲生花,武帝以为大瑞;齐永元中御刀黄文济家亦昌蒲生花,随即被诛,则又以为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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