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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外書/卷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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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二程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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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本拾遺「朝聞道,夕死可矣」,死得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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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不違仁」,言其久;過此,則「從心不逾矩」,聖人也。聖人則渾然無間斷,故不言三月。此孔子所以惜其未止也。聖人,天地之用也。

「養心莫善於寡慾。」多欲皆自外來,公欲亦寡矣。

「興於詩」者,吟詠性情,涵暢道德之中而歆動之,有「吾與點」之氣象。「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乃天道也。由孟子可以觀《易》。

「複其見天地之心。」一言以蔽之,天地以生物為心。聖人無一事不順天時,故「至日閉關」。

人之一肢病,不知痛癢,謂之不仁。人之不仁,亦猶是也。蓋不知仁道之在己也。知仁道之在己而由之,乃仁也。

「克」者,勝也。難勝莫如「己」,勝己之私則能有諸己,是反身而誠者也。凡言仁者,能有諸己也(一作凡言克者未能有諸己也)。必誠之在己,然後為「克己」。「禮」亦理也,有諸己則無不中於理。君子慎獨,「敬以直內,義以方外」,所以為「克己複禮」也。克己複禮則事事皆仁,故曰「天下歸仁」。人之視最先,「非禮」而視,則所謂開目便錯了。次「聽」,次「言」,次「動」,有先後之序。人能克己(一作克仁),則心廣體胖,仰不愧,俯不怍,其樂可知,有息則餒矣。

「一言可以興邦」,公也。「一言可以喪邦」,私也。公生明。

「極高明而道中庸」,非二事。中庸,天理也。天理固高明,不極乎高明,不足以道中庸。中庸乃高明之極(伯淳)。

君子有義有命。「求則得之,舍則失之,是求有益於得也,求在我者也」,此言義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無益於得也,求在外者也」,此言命也。至於聖人,則惟有義而無命。「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為也」,此言義不言命也。

「人心惟危」,人慾也。「道心惟微」,天理也。

為惡之人未嚐知有思,有思則為善矣。思至於再則已審,三則惑矣。

「艮其背」,止欲於無見。若欲見於彼而止之,所施各異。若「艮其止,止其所也」,止各當其所也。聖人所以應萬變而不窮(一作勞)者,事各止當其所也。若鑒在此,而物之妍媸自見於彼也。聖人不與焉,時止則止,時行則行。時行對時止而言,亦止其所也。

「艮,思不出其位」,乃止其所也。「動靜不失其時」,皆止其所也。「艮其背」,乃止也。背無欲無私也,故可止。

「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時年未五十也。孔子未發明《易》道之時,如《八索》之類,不能無謬亂;既讚《易》道,黜《八索》,則《易》之道可以無過謬。言「學」與「大」,皆謙也。

子貢善形容孔子德美,「溫」以接物,「良」乃善心,「恭」則不侮,「儉」則無欲,「讓」則不好勝,至於是邦,宜必聞政。

孔子,生而知之者也,自十五以下,事皆學而知之者,所以教人也。三十有所立,四十能不惑,五十知天命而未至命,六十聞一以知百,耳順心通也。凡人聞一言則滯於一言,一事則滯於一事,不能貫通。耳順者,聞言則喻,無所不通。七十從心,然後至於命。

「願無伐善」,則不私矣;「無施勞」,則仁矣。顏子之誌,則可謂大而無以加矣。然以孔子之言觀之,則顏子之言出於有心也。至於「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猶天地之化,付與萬物,而己不勞焉,此聖人之所為也。今夫羈靮以禦馬,而不以製牛;人皆知羈靮之製在乎人,而不知羈靮之生由於馬。聖人之化,亦由是也。

孔子之見南子,禮當見之也。南子之欲見孔子,亦其善心也,聖人豈得而拒之?子路不悅,故夫子陳之曰:「予所否塞者天厭之。」言使我至此者天命也。

孔子曰:「二三子以吾為隱乎?吾無隱乎爾。」無知之謂也。聖人之教人,俯就之若此,猶恐眾人以為高遠而不親也。聖人之言,必降而自卑,不如此則人不親。賢人之言,必引而自高,不如此則道不尊。觀孔子、孟子則可見矣。

「叩其兩端」者,如「樊遲問仁,子曰愛人;問知,子曰知人」。舉其近者,眾人之所知,極其遠者,雖聖人亦如是矣。其與人莫不皆然,終始兩端,皆竭盡矣。

聖人愈自卑而道已高,賢人不高則道不尊,聖賢之分也。「不為酒困」是也。

子路、冉有、公西華皆欲得國而治之,故孔子不取。曾點狂者也,未必能為聖人之事,而能知孔子之誌,故曰「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言樂而得其所也。孔子之誌在於「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使萬物莫不遂其性,曾點知之,故孔子喟然歎曰:「吾與點也。」

仲尼「三年有成」,因周之舊。喜怒在事,則理之當喜怒也;不在血氣,則「不遷」。於義理無害,雖貧亦樂,有害則慊慊(一有則字)不樂。

桀溺言:天下衰亂,無道者滔滔皆是也,孔子雖欲行其教,而誰可以化而易之?孔子言:如使天下有道,我則無所治,不與易之也;今所以周流四方,為時無道故也。聖人不敢有忘天下之心,知其不可而猶為之,故其言如此。

二帝、三王之道,後世無以加焉,孔子之所常言,故弟子聚而記之。夫子得邦家,亦猶是也(《堯曰篇》)。語之而敬,故「不惰」,言其好學也。

「瞻之在前」,過者;「忽然在後」,不及也;「如有所立卓爾」,聖人之中也。

「子在,回何敢死?」死當為,先死非回之所當為。所當為者,上告天子,下告方伯,以討其罪爾。

舉前代之善者,準此以損益之,此成法也。鄭聲使人淫溺,佞人使人危殆,放遠之,然後可守成法。

「不逾閑」者,不逾矩也。「小德」,出入於法度之中。大德如孔子。小德如顏子,有一不善,是亦出入也。

聖人之教,未嚐私厚其子。學《詩》學《禮》,止可告之若此,學必待其自肯。

孔子與惡人言,故以遜辭免禍。「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此之謂也。然而孔子未嚐不欲仕,但仕於陽虎之時則不可。「吾將仕矣」,未為非信也。

公山召我,「而豈徒哉?」是孔子意:他雖叛而召我,其心不徒然,往而教之遷善,使不叛則已,此則於義直有可往之理,而孔子亦有實知其不能改而不往者。佛召亦然。

「禘自既灌而往」,皆不足觀,從首至末皆非也。知孔子不欲觀之說,則於天下知萬事各正其名,則其治如「示諸掌」。

「獲罪於天」,時無所祈禱,何為媚奧?何為媚灶?奧,尊者所居,喻貴臣。灶,一家所切,喻當權。

孔門弟子,自孔子沒後,各自離散,隻有曾子便別。如子夏、子張欲以所事孔子事有若,獨曾子便道不可。自子貢以上,必皆不肯。某自涪陵歸,見門人皆已支離,不知他日身後又何如也。但得個信時,便自有長進處。孔子弟子甚多,亦不能皆合於孔子。如子路言「子之迂也」,又曰「末之也已」,及其退思,終合於孔子,隻為他信,便自然思量到也(此一段莆田本)。

「皆不及門」,今不在焉。「德不孤,必有鄰」,一德立而百善從之。

「棠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而。」隻取不遠之意。

「山梁雌雉,時哉!時哉!」此聖人歎雉在山梁得其時,而民不得其時也。子路不察,乃「共之」,「三嗅而作」,使子路知我意不在是也。

「毋意」,毋非禁止之辭。聖人絕此四者,何用禁止?「毋意」與「毋我」相近,「毋固」與「毋必」相近,須要分別不同。意與誌別,誌是所存處,意是發動處。如「先意承誌」,自別也。意發而當,即是理也,非意也;發而不當,是私意也。又問:「聖人莫是任理而不任意否?」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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