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國文/卷6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65 全三國文卷六十六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67
↑ 返回《全三國文

黃葢[編輯]

葢字公覆,零陵泉陵人。察孝廉,辟公府,從孫堅爲別部司馬,歷事策及權爲令長,凡守九縣,遷丹陽都尉。㠯赤壁功拜武鋒中郎將,領武陵太守,加偏將軍。

署兩掾分主諸曹敎[編輯]

令長不德,徒㠯武功爲官,不㠯文吏爲稱。今賊寇未平,有軍旅之務,一㠯文書委付兩掾,當檢攝諸曹,糾擿繆誤。兩掾所署,事入諾出,若有姦欺,終不加㠯鞭杖,宜各盡心,無爲眾先。《吳志‧黃葢傳》。

與曹公書[編輯]

葢受孫氏厚恩,常爲將帥,見遇不薄。然顧天下事有大勢,用江東六郡山越之人,㠯當中國百萬之眾,眾寡不敵,海內所共見也。東方將吏,無有愚智,皆知其不可,惟周瑜、魯肅偏懷淺戇,意未解耳。今日歸命,是其實計。瑜所督領,自易摧破。交鋒之日,葢爲前部,當因事變化,效命在近。《吳志‧周瑜傳》注引《江表傳》。

步騭[編輯]

騭字子山,臨淮淮陰人。孫權統事,召爲主記,除海鹽長,還辟東曹掾,出領鄱陽太守,徙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將,拜使持節征南中郎將,加平戎將軍,封廣信矦。黃武中,遷右將軍、左護軍,改封臨湘矦。權稱尊號,拜驃騎將軍,領冀州牧,都督西陵。赤烏九年,代陸遜爲丞相。

表言塞江[編輯]

北降人王潛等說,北相部伍,圖㠯東向,多作布囊,欲㠯盛沙塞江,㠯大向荊州。夫僃不豫設,難㠯應卒,宜爲之防。《吳志‧步騭傳》注引《吳錄》。

上疏請僃蜀[編輯]

自蜀還者,咸言欲背盟與魏交通,多作舟船,繕治城郭。又蔣琬守漢中,聞司馬懿南向,不出兵乘虛㠯掎角之,反委漢中,還近成都。事已彰灼,無所復疑,宜爲之僃。《吳志‧大帝傳》︰「赤烏七年,步騭、朱然等各上疏。」

上疏論典校[編輯]

伏聞諸典校擿抉細微,吹毛求瑕,重案深誣,趣欲陷人㠯成威福;無罪無辜,橫受大刑,是㠯使民跼天蹐地,誰不戰慄?昔之獄官,惟賢是任,故皋陶作士,呂矦贖刑,張、於廷尉,民無冤枉,休泰之祚,實由此興。今之小臣,動與古異,獄㠯賄成,輕忽人命,歸咎於上,爲國速怨。夫一人吁嗟,王道爲虧,甚可仇疾。明德愼罰,哲人惟刑,書傳所美。自今蔽獄,都下則宜諮顧雍,武昌則陸遜、潘濬,平心專意,務在得情,騭黨神明,受罪何恨?《吳志‧步騭傳》︰「中書呂壹典校文書,多所糾舉,騭上疏云云。」又見《宋書‧五行志五》。

天子父天母地,故宮室百官,動法列㝛,若施政令,欽順時節,官得其人,則陰陽和平,七曜循度。至於今日,官僚多闕,雖有大臣,復不信任,如此,天地焉得無變?故頻年枯旱,亢陽之應也。又嘉禾六年五月十四日,赤烏二年正月一日及二十七日,地皆震動。地陰類,臣之象,陰氣盛故動,臣下專政之故也。夫天地見異,所㠯警悟人主,可不深思其意哉!同上。又《晉書‧五行志下》,《宋書‧五行志五》。《御覽》八十載此兩段,有刪節也。

丞相顧雍、上大將軍陸遜、太常潘濬,憂深責重,志在竭誠,夙夜兢兢,寢食不寍,念欲安國利民,建久長之計,可謂心膂股肱,社稷之臣矣。宜各委任,不使他官監其所司,責其成效,課其負殿。此三臣者,思慮不到則已,豈敢專擅威福,欺負所天乎?《吳志‧步騭傳》。

縣賞㠯顯善,設刑㠯威姦,任賢而使能,審明於法術,則何功而不成?何事而不辨?何聽而不聞?何視而不覩哉?若今郡守百里,皆各得其人,共相經緯,如是,庶政豈不康哉!竊聞諸縣竝有僃吏,吏多民煩,俗㠯之弊。但小人因緣銜命,不務奉公而作威福,無益視聽,更爲民害,愚㠯爲可一切罷省。同上。

上疏獎勸太子登[編輯]

臣聞人君不親小事,百官有司各任其職。故舜命九賢,則無所用心,彈五絃之琴,詠南風之詩,不下堂廟而天下治也。齊桓用管仲,被髮載車,齊國旣治,又致匡合。近漢高祖擥三傑㠯興帝業,西楚失雄俊㠯喪成功。汲黯在朝,淮南寢謀;郅都守邊,匈奴竄跡。故賢人所在,折衝萬里,信國家之利器,崇替之所由也。方今王化未被於漢北,河、洛之濱尚有僭逆之醜,誠擥英雄拔俊任賢之時也。願明太子重㠯經意,則天下幸甚!《吳志‧步騭傳》。

闞澤[編輯]

澤字德潤,會稽山陰人。察孝廉,除錢塘長,遷郴令。孫權爲驃騎將軍,辟西曹掾。及稱尊號,進尚書。嘉禾中,爲中書令,加侍中。赤烏中,拜太子太傅,封都鄕矦。

九章[編輯]

粟飯五十,糲飯七十,稗飯五十,糳飯四十八,御飯四十二。《初學記》二十六。

薛綜[編輯]

綜字敬文,沛郡竹邑人。避地交州。孫權召爲五官中郎,除合浦、交阯太守,遷守謁者僕射。黃龍中,爲孫慮鎭軍長史,入守賊曹尚書,徙選曹尚書,拜太子少傅。有《集》三卷。

讓選曹尚書表薦顧譚[編輯]

譚心精體密,貫道達微,才照人物,德允眾望,誠非愚臣所可越先。《吳志‧顧譚傳》,又見《書鈔》六十。

讓太子少傅表[編輯]

先王之建立太子,必擇九德之師,六行之傅。《書鈔》六十五《太子太師篇》。

上疏請選交州刺史[編輯]

昔帝舜南巡,卒於蒼梧;秦置桂林、南海、象郡,然則四國之內屬也,有自來矣。趙佗起番禺,懷服百越之君,珠官之南是也。漢武帝誅呂嘉,開九郡,設交趾刺史㠯鎭監之。山川長遠,習俗不齊。言語同異,重譯乃通。民如禽獸,長幼無別。椎結徒跣,貫頭左衽。長吏之設,雖有若無。自斯㠯來,頗徙中國罪人雜居其間,稍使學書,粗知言語,使驛往來,觀見禮化。及後錫光爲交阯,任延爲九眞太守,乃敎其耕𢮃,使之冠履;爲設媒官,始知聘娶;建立學校,導之經義。由此已降,四百餘年,頗有似類。

自臣昔客始至之時,珠崖除州縣嫁娶,皆須八月引戶,人民集會之時,男女自相可適,乃爲夫妻,父母不能止。交阯糜泠、九眞都龐二縣,皆兄死弟妻其嫂,世㠯此爲俗,長吏恣聽,不能禁制。日南郡男女倮體,不㠯爲羞。由此言之,可謂蟲豸,有靦面目耳。然而土廣人眾,阻險毒害,易㠯爲亂,難使從治。縣官羈糜,示令威服,田戶之租賦,裁取供辨,貴致遠珍名珠、香藥、象牙、犀角、瑇瑁、珊瑚、琉璃、鸚鵡、翡翠、孔雀、奇物,充僃寶玩,不必仰其賦入,㠯益中國也。然在九甸之外,長吏之選,類不精覈。漢時法寬,多自放恣,故數反違法。珠崖之廢,起於長吏覩其好髮,髡㠯爲髲。

及臣所見,南海黃葢爲日南太守,下車㠯供設不豐,撾殺主簿,仍見驅逐。九眞太守儋萌爲妻父周京作主人,幷請大吏,酒酣作樂,功曹番歆起舞屬京,京不肯起,歆猶迫彊,萌忿杖歆,亡於郡內。歆弟苗帥眾攻府,毒矢射萌,萌至物故。交阯太守士燮遣兵致討,卒不能克。又故刺史會稽朱符,多㠯鄕人虞裦、劉彥之徒分作長吏,侵虐百姓,彊賦於民,黃魚一枚,收稻一斛,百姓怨叛,山賊竝出,攻州突郡,符走入海,流離喪亡。次得南陽張津,與荊州牧劉表爲隙,兵弱敵彊,歲歲興軍,諸將厭患,去畱自在。津小檢攝,威武不足,爲所陵侮,遂至殺沒。後得零陵賴恭,先輩仁謹,不曉時事,表又遣長沙吳巨爲蒼梧太守。巨武夫輕悍,不爲恭服,所取相怨恨,逐出恭,求步騭。是時津故將夷廖、錢博之徒尚多,騭㠯次鉏治,綱紀適定,會仍召出。呂岱旣至,有士氏之變。越軍南征,平討之日,改置長吏,章明王綱,威加萬里,大小承風。由此言之,綏邊撫裔,實有其人。牧伯之任,旣宜清能,荒流之表,禍福尤甚。

今日交州雖名粗定,尚有高涼㝛賊。其南海、蒼梧、鬱林、珠官四郡界未綏,依作寇盜,專爲亡叛逋逃之藪。若岱不復南,新刺史宜得精密,檢攝八郡,方略智計,能稍稍㠯漸治高涼者,假其威寵,借之形勢,責其成效,庶幾可補復。如但中人,近守常法,無奇數異術者,則羣惡日滋,久遠成害。故國之安危,在於所任,不可不察也。竊懼朝廷忽輕其選,故敢竭愚情,㠯廣聖思。《吳志‧薛綜傳》︰「呂岱從交州召出,綜懼繼岱者非其人,上疏。」

上疏諫親征公孫淵[編輯]

夫帝王者,萬國之元首,天下之所繫命也。是㠯居則重門擊㠯戒不虞,行則清道案節㠯養威嚴,葢所㠯存萬安之福,鎭四海之心。昔孔子疾時,託乘桴浮海之語;季由斯喜,拒㠯無所取才;漢元帝欲御樓船,薛廣德請刎頸㠯血染車。何則?水火之險至危,非帝王所宜涉也。諺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況萬乘之尊乎?今遼東戎貊小國,無城池之固,僃禦之術,器械銖鈍,犬羊無政,往必禽克,誠如明詔。然其方土寒埆,穀稼不殖,民習鞍馬,轉徙無常。卒聞大軍之至,自度不敵,鳥驚獸駭,長驅奔竄,一人匹馬,不可得見,雖獲空地,守之無益,此不可一也。加又洪流滉漾,有成山之難,海行無常,風波難免,倏忽之閒,人船異勢。雖有堯、舜之德,智無所施;賁、育之勇,力不得設,此不可二也。加㠯鬱霧冥其上,鹹水蒸其下,善生流腫,轉相洿染,凡行海者,稀無斯患,此不可三也。天生神聖,顯㠯符瑞,當乘平喪亂,康此民物。嘉祥日集,海內垂定,逆虜凶虐,滅亡在近。中國一平,遼東自斃,但當拱手㠯待耳。今乃違必然之圖,尋至危之阻,忽九州之固,肆一朝之忿,旣非社稷之重計,又開闢㠯來所未嘗有,斯誠羣僚所㠯傾身側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者也。惟陛下抑雷霆之威,忍赫斯之怒,遵乘橋之安,遠履冰之險,則臣子賴祉,天下幸甚!《吳志‧薛綜傳》。

移諸葛恪等勞軍[編輯]

山越恃阻,不賓歷世,緩則首鼠,急則狼顧。皇帝赫然,命將西征,神策內授,武師外震。兵不染鍔,甲不沾汗。元惡旣梟,種黨歸義,蕩滌山藪,獻戎十萬。野無遺寇,邑罔殘姦,旣埽兇慝,又充軍用。藜蓧稂莠,化爲善草;魑魅魍魎,更成虎士。雖實國家威靈之所加,亦信元帥臨履之所致也。雖《詩》美執訊,《易》嘉折首,周之方、召,漢之衞、霍,豈足㠯談?功軼古人,勳超前世。主上歡然,遙用歎息。感《四牡》之遺典,思飲至之舊章。故遣中臺近官,迎致犒賜,㠯旌茂功,㠯慰劬勞。《吳志‧諸葛恪傳》。

麟頌[編輯]

懿哉麒麟,惟獸之伯。世平覿景,否則戢足。德㠯衞身,不布牙角。屛勞唐日,帝堯保祿。委體大吳,㠯昭遐福。天祚聖帝,永享萬國。《蓺文類聚》九十八,《初學記》二十九。

鳳頌[編輯]

猗歟石磬,金聲玉振。先王搏拊,㠯正五音。百獸翔感,儀鳳舞麟。在昔堯舜,斯磬乃臻。宗廟致敬,乃肯來顧。贊揚聖德,上下受祚。《蓺文類聚》九十九。

騶虞頌[編輯]

婉婉白虎,優仁是崇。飢不侵暴,困不改容。斂威揚德,愷悌之風。聖德極盛,騶虞乃彰。《蓺文類聚》九十九。

白鹿頌[編輯]

皎皎白鹿,體質馴良。其質皓曜,如鴻如雷。《初學記》二十九。

赤烏頌[編輯]

赫赫赤烏,惟日之精。朱羽丹質,希代而生。《初學記》三十,《御覽》九百二十。

白烏頌[編輯]

粲焉白烏,皓體如素。宗廟致敬,乃胥來顧。《初學記》三十,《御覽》九百二十。

述鄭氏禮五宗圖[編輯]

天子之子稱王子,王子封諸矦,若魯衞是也。諸矦之子稱公子,公子還自仕,食采於其國,爲卿大夫,若魯公子季友者是也。則子孫自立此公子之廟,謂之別子。爲祖則嫡嫡相承,作大宗,百代不絶。大宗之庶子,則皆爲小宗。小宗有四五代而遷,己身庶也;宗禰宗,己父庶也;宗祖宗,己祖庶也;宗曾祖宗,己曾祖庶也;宗高祖宗,己高祖庶也。則遷而唯宗大宗耳。《通典》七十三。

張溫[編輯]

溫字惠恕,吳郡吳人。黃武初,徵拜議郎、選曹尚書,徙太子太傅。㠯輔義中郎將使蜀,還斥免。有《三史略》二十九卷,《集》六卷。

至蜀詣闕拜章[編輯]

昔高宗㠯諒闇,昌殷祚於再興;成王㠯幼沖,隆周德於太平,功冒溥天,聲貫罔極。今陛下㠯聰明之姿,等契往古,總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燿,遐邇望風,莫不欣賴。吳國勤任旅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一宇內,委心協規,有如河水。軍事興煩,使役乏少,是㠯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溫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自入遠境,及卽近郊,頻蒙勞來,恩詔輒加,㠯榮自懼,悚怛若驚。謹奉所齎圅書一封。《吳志‧張溫傳》︰「溫至蜀,詣闕拜章。」

[編輯]

劉禪送臣溫熟錦五端。《御覽》八百十五。

自理[編輯]

昔百里奚賢秦穆公,欲干之。穆公好牛,奚因賃官㠯養牛,蹏上乘肉三寸。公使禽息行牛。息入言之,公不信,怒。息後言之,公又怒,吏曰︰「再怒其主,罪當使守門。」公出遊登車,禽息跪而請之曰︰「夫養牛者,願君勿忘也。」公乃問百里奚,曰︰「臣之所長,非養牛者也,乃養民也。」公視牛察之,乃知賢人也,遂與同車而出,謝禽息。息曰︰「所㠯不死者,君未知客也。今已知之矣。」乃觸門而死。《蓺文類聚》九十四,《御覽》八百九十九。

曁豔[編輯]

豔字子休,吳郡人。爲選曹郎,進尚書,爲怨家所誣,自殺。有《集》三卷。

雜移[編輯]

角弩旣調,射者又工,多獲鶉鳥,能無懇傷?《御覽》三百四十八引《曁豔集》。

謝承[編輯]

承字偉平,會稽山陰人,孫權謝夫人之弟。爲吳郡督郵,後拜郎中,遷長沙東部都尉、武陵太守。有《後漢書》一百三十卷,《集》四卷。

賀靈龜表[編輯]

伏覩靈龜,出於會稽章安。臣聞靈龜告符,五色粲彰,則金則玉,背陰向陽。《蓺文類聚》九十九。

上丹砂表[編輯]

新宮成出丹砂五百斤,上億萬歲之壽。□□□□□□□□

與步子山書[編輯]

但日講攻戰進取之方,敎進退疾除之節耳。 《易》、《詩》、《禮》、《樂》、《春秋》,不復開篋。《御覽》二百九十七。

所在近北,無他異物,裁奉織成虎頭綬囊,可㠯服之。《御覽》六百九十一。

三夫人箴[編輯]

降及三代,創業之君。亦賴賢妃,用佐厥勳。塗山翼夏,有莘贊殷。《初學記》十。

周魴[編輯]

魴字子魚,吳郡陽羨人。舉孝廉,除寍國長,轉錢塘矦相,遷丹陽西部都尉。黃武中,爲鄱陽太守,加昭義校尉。㠯誘曹休功加裨將軍,封關內矦。

密表呈誘曹休牋草[編輯]

方北有逋寇,固阻河、洛,久稽王誅,自擅朔土。臣曾不能吐奇舉善,上㠯光贊洪化,下㠯輸展萬一,憂心如擣,假寐忘寢。聖朝天覆,舍臣無效,猥發優命,敕臣㠯前誘致賊休,恨不如計。令於郡界求山谷魁帥爲北賊所聞知者,令與北通。臣伏思惟,喜怖交集,竊恐此人不可卒得,假使得之,懼不可信,不如令臣譎休,於計爲便。此臣得㠯經年之冀願,逢值千載之一會,輒自督竭,竭盡頑蔽,撰立牋草㠯誑誘休者,如別紙。臣知無古人單複之術,加卒奉大略,伀矇狼狽,懼㠯輕愚,忝負特施,豫懷憂灼。臣聞唐堯先天而天弗違,博詢芻蕘,㠯成盛勳。朝廷神謨,欲必致休於步度之中,靈贊聖規,休必自送,使六軍囊括,虜無孑遺,威風電邁,天下幸甚!謹拜表㠯聞,幷呈牋草,懼於淺局,追用悚息,被報施行。《吳志‧周魴傳》。

誘曹休牋七條[編輯]

其一曰︰魴㠯千載徼幸,得僃州民,遠隔江川,敬恪未顯,瞻望雲景,天實爲之。精誠微薄,名位不昭,雖懷焦渴,曷緣見明?狐死首丘,人情戀本,而逼所制,奉覿禮違。每獨矯首西顧,未嘗不寤寐勞歎,展轉反側也。今因隙穴之際,得陳㝛昔之志,非神啟之,豈能致此!不勝翹企,萬里託命。謹遣親人董岑、邵南等託叛奉牋。時事變故,列於別紙,惟明公君矦垂日月之光,照遠民之趣,永令歸命者有所戴賴。

其二曰︰魴遠在邊隅,江𣲆分絶,恩澤敎化,未蒙撫及,而於山谷之間,遙陳所懷,懼㠯大義,未見信納。夫物有感激,計因變生,古今同揆。魴仕東典郡,始願已獲,銘心立報,永矣無貳。豈圖頃者中被橫譴,禍在漏刻,危於投卵,進有離合去就之宜,退有誣罔枉死之咎,雖志行輕微,存沒一節,顧非其所,能不悵然!敢緣古人,因知所歸,拳拳輸情,陳露肝膈。乞降春天之潤,哀拯其急,不復猜疑,絕其委命。事之宣泄,受罪不測,一則傷慈損計,二則杜絶向化者心,惟明使君遠覽前世,矜而愍之,畱神所質,速賜祕報。魴當𠊱望舉動,俟須嚮應。

其三曰︰魴所代故太守廣陵王靖,往者亦㠯郡民爲變,㠯見譴責。靖勤自陳釋,而終不解,因立密計,欲北歸命,不幸事露,誅及嬰孩。魴旣目見靖事,且觀東主一所非薄,嫿不復厚,雖或蹔舍,終見翦除。今又令魴領郡者,是欲責後效,必殺魴之趣也。雖尚視息,憂惕焦灼,未知軀命,竟在何時。人居世間,猶白駒過隙,而常抱危怖,其可言乎!惟當陳愚,重自披盡,懼㠯卑賤,未能采納,願明使君少垂詳察,忖度其言。今此郡民,雖外名降首,而故在山草,看伺空隙,欲復爲亂,爲亂之日,魴命訖矣。東主頃者潛部分諸將,圖欲北進。呂範、孫韶等入淮,全琮、朱桓趨合肥,諸葛瑾、步騭、朱然到襄陽,陸議、潘璋等討梅敷。東主中營自掩石陽,別遣從弟孫奐治安陸城,修立邸閣,輦貲運糧,㠯爲軍儲。又命諸葛亮進指關西,江邊諸將無復在者,才畱三千所兵守武昌耳。若明使君㠯萬兵從皖南首江渚,魴便從此率厲吏民,㠯爲內應。此方諸郡,前後舉事,垂成而敗者,由無外援使其然耳。若北軍臨境,傳檄屬城,思詠之民,誰不企踵?願明使君上觀天時,下察人事,中參蓍龜,則足昭往言之不虛也。

其四曰︰所遣董岑、邵南少長家門,親之信之,有如兒子,是㠯特令齎牋,託叛爲辭,目語心計,不宣脣齒,骨肉至親,無有知者。又已敕之,到州當言往降,欲北叛來者得傳之也。魴建此計,任之於天,若其濟也,則有生全之福;邂逅泄漏,則受夷滅之禍。常中夜仰天,告誓星辰。精誠之微,豈能上感?然事急孤窮,惟天是訴耳。遣使之日,載生載死,形存氣亡,魄爽怳惚。私恐使君未深保明,岑、南二人可畱其一,㠯爲後信,一齎敎還,敎還故當言悔叛還首。東主有常科,悔叛還者,皆自原罪。如是彼此俱塞,永無端原。縣命西望,涕筆俱下。

其五曰︰鄱陽之民,實多愚勁,帥之赴役,未卽應人,倡之爲變,聞聲響抃。今雖降首,盤節未解,山棲草藏,亂心猶存。而今東主圖興大眾,舉國悉出,江邊空曠,屯塢虛損,惟有諸刺姦耳。若因是際而騷動此民,一旦可得便會,然要恃外援,表裏機互,不爾㠯往,無所成也。今使君若從皖道進住江上,魴當從南對岸歷口爲應。若未徑到江岸,可住百里上,令此間民知北軍在彼,卽自善也。此間民非苦飢寒而甘兵寇,苦於征討,樂得北屬,但窮困舉事,不時見應,尋受其禍耳。如使石陽及青、徐諸軍首尾相銜,牽綴往兵,使不得速退者,則善之善也。魴生在江、淮,長於時事,見其便利,百舉百捷,時不再來,敢布腹心。

其六曰︰東主致恨前者不拔石陽,今此後舉,大合新兵,幷使潘濬發夷民,人數甚多。聞豫設科條,當㠯新羸兵置前,好兵在後,攻城之日,雲欲㠯羸兵塡塹,使卽時破,雖未能然,是事大趣也。私恐石陽城小,不能久畱往兵,明使君速垂救濟,誠宜疾密。王靖之變,其鑒不遠。今魴歸命,非復在天,正在明使君耳。若見救㠯往,則功可必成;如見救不時,則與靖等同禍。前彭綺時,聞旌麾在逢龍,此郡民大小歡喜,並思立效。若畱一月日間,事當大成,恨去電速,東得增眾專力討綺,綺始敗耳。願使君深察此言。

其七曰︰今舉大事,自非爵號,無㠯勸之,乞請將軍、矦印各五十紐,郎將印百紐,校尉、都尉印各二百紐,得㠯假授諸魁帥,獎厲其志。幷乞請幢麾數十,㠯爲表幟,使山兵吏民,目瞻見之,知去就之分已決,承引所救畫定。又彼此降叛,日月有人,闊狹之閒,輒得聞知。今之大事,事宜神密,若省魴牋,乞加隱祕。伏知智度有常,防慮必深,魴懷憂震灼,啟事蒸仍,乞未罪恠。《吳志‧周魴傳》。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六十六終

  ↑返回頂部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