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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宋文/卷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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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五

虞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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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龢,會稽餘姚人,大明中太學博士,泰始中遷儀曹郎長兼博士,歷中書郎,拜廷尉卿。

上明帝論書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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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爻畫既肇,文字載興,六藝歸其善,八體宣其妙,厥後群能間出,洎乎漢魏,鍾張擅美,晉末二王稱英,羲之書云:「頃尋諸名書,鍾張信為絕倫,其餘不足存。」又云:「吾書比之鍾張當抗行,張草猶當雁行。」羊欣云:「羲之便是小推張,不知獻之自謂云何?」欣又云:「張字形不及右軍,自然不如小王。」謝安嘗聞子敬:「君書何如右軍?」答云:「故當勝。」安云:「物論殊不爾。」子敬答曰:「世人那得知?」夫古質而今妍,數之常也;愛妍而薄質,人之情也。鍾張方之二王,可謂古矣。豈得無妍質之殊,且二王暮年,皆勝於少,父子之間,又為今古。子敬窮其妍妙,固其宜也。然優劣既微,而會美俱深,故同為終古之獨絕,百代之楷式。桓玄耽玩,不能釋手,乃撰二王紙跡,雜有嫌素,正行之尤美者,各為一帙,常置左右,及南奔,雖甚狼狽,猶以自隨。擒獲之後,莫知所在。劉毅頗尚風流,亦甚愛書,傾意搜求。及將敗,大有所得。盧循素善尺牘,尤珍名法,西南豪士,咸慕其風,人無長幼,翕然尚之,家贏金幣,競遠尋求,於是京師三吳之跡,頗散四方。羲之為會稽,獻之為吳興,故三吳之近地,偏多遺蹟也。又是末年遒美之時,中世宗室諸王尚多,素嗤貴游,不甚愛好,朝廷亦不搜求,人間所秘,往往不少,新渝惠侯,雅所愛重,懸金招買,不計貴賤,而輕薄之徒,銳意摹學,以茅屋漏汁,染變紙色,加以勞辱,使類久書。真偽相糅,莫之能別,故惠侯所蓄,多有非真。然招聚既多,時有佳跡,如獻之吳興二箋,足為名法,孝武亦纂集佳書,都鄙士人,多有獻奉,真偽混雜。謝靈運母劉氏,子敬之甥,故靈運能書,而特多王法。臣謝病東皋,遊玩山水,守拙樂靜,求志林壑,造次之遇,遂紆雅顧,預涉泛之游,參文詠之末,其諸佳法,恣意披覽。愚好既深,稍有微解,及臣遭遇,曲沾恩誘,漸漬玄猷,朝夕諮訓,題勒美惡,指示蚩妍,點畫之情,昭若發蒙。於時聖慮,未存草體,凡諸教令,必應真正,小不在意,則偽謾難識,事事留神,則難為心力。

  及飛龍之始,戚藩告釁,方事經略,未遑研習;及三年之初,始玩寶跡,既科簡舊秘,再詔尋求景和時所散失,及乞左右嬖倖者,皆原往罪,兼賜其直。或有頑愚,不敢獻書,遂失五卷,多是戲學。伏惟陛下,爰凝睿思,淹留草法,擬效漸妍,賞析彌妙,旬日之間,轉求精秘,字之美惡,書之真偽,剖判體趣,窮微入神,機息務閒,從容研究,乃使使三吳荊湘諸境,窮幽測遠,鳩集散逸,及群臣所上,數月之間,奇蹟雲萃,詔臣與前將軍巢尚之、司徒參軍事徐希秀、淮南太守孫奉伯科簡二王書,評其品題,除猥錄美,供御賞玩。遂得游目瑰翰,展好寶法,錦質繡章,爛然畢睹。大凡秘藏所錄,鍾繇紙書六百九十七字,張芝縑素及紙書四千八百二十五字,年代既久,多是簡帖,張昶縑素及紙書四千七十字,毛弘八分縑素書四千五百八十八字,索靖紙書五千七百五十五字,鍾會書五紙四百六十五字,是高祖平秦川所獲,以賜永嘉公主,俄為第中所盜,流播始興。及泰始開運,地無遁寶,詔龐沈搜索,遂乃得之。又有范仰恆獻上張芝縑素書三百九十八字,希世之寶,潛采累紀,隱跡於二王,耀美於盛辰,別加繕飾,在新裝二王書所錄之外,由是榻書,悉用薄紙,厚薄不均,輒好縐起,范曄裝治卷帖小勝,猶謂不精,孝武使徐爰治護,隨紙長短,參差不同,具以數十紙為卷,披視不便,不易勞茹,善惡正草,不相分別。今所治繕,悉改其弊,孝武撰子敬學書戲習十卷為秩,傳雲戲學而不題;或真行章草,雜在一紙,或重作數字,或學前輩名人能書者;或有聊爾戲書,既不留意,亦殊猥劣,徒聞則錄,曾不披簡,卷小者數紙,大者數十,巨細差懸,不相匹類。是以更裁減,以二丈為度,亦取小王書古詩賦贊論,或草或正,言無次第者,入戲學部,其有惡者,悉皆刪去,卷既調均,書又精好。羲之所書紫紙,多是少年臨川時跡,既不足觀,亦無取焉。今榻書皆用大厚紙,泯若一體同度,翦截皆齊。又補接敗字,體勢不失,墨色更明。凡書雖同在一卷,要有優劣。今此一卷之中,以好者在首,下者次之,中者最後,所以然者,人之看書,必銳於開卷,懈怠於將半,既而略進,次遇中品,賞說留連,不覺終卷。又舊書目秩無次第,諸秩中各有第一至於第十,脫落散亂,卷秩殊等。今各題其卷秩所在,與目相應,雖相涉入,終無雜謬。又舊以封書紙次相隨,草正混糅,善惡一貫。今各隨其品,不從本封,條目紙行,凡最字數,皆使分明,一毫靡遺,二王縑素書珊瑚軸二秩二十四卷,紙書金軸二秩二十四卷,又紙書玳瑁軸五秩五十卷,皆互秩金題玉燮織成帶。又有書扇二秩二卷,又紙書飛白章草二秩十五卷,並ヤ檀軸。又紙書戲學一秩十二卷,玳瑁軸,此皆書之冠冕也。自此以下,別有三品書,凡五十二秩,五百二十卷。悉ヤ檀軸,又羊欣縑素及紙書,亦選取其妙者,為十八秩一百八十卷,皆漆軸而已。二王新入書,各裝為六秩六十卷,別充備預。又其中入品之餘,各有條貫,足以聲華四萬,價輕五都,天府之名珍,盛代之偉寶。陛下淵昭自天,觸理必鏡,凡諸思制,莫不妙極,乃詔張永更制御紙,緊潔光麗,輝日奪目,又合秘墨,美殊前後,色如點漆,一點竟紙,筆則一二簡毫專用白兔,大管豐毛,膠漆堅密,草書筆悉使長毫,以利縱舍之便,兼使吳興郡作青石圓硯,質滑而停墨,殊勝南方瓦石之器,縑素之工,殆絕於昔。王僧虔尋得其術,雖不及古,不減郗家所制。二王書,獻之始學父書正體,乃不相似,至於絕筆,章草殊相擬類,筆跡流懌,宛轉妍媚,乃欲過之。羲之書在始未有奇,殊不勝庾翼郗,迨其末年,乃造其極,常以章草答庾亮,亮以示翼,翼嘆服,因與羲之書云:「吾昔有伯英章草書十紙,過江亡失,常痛妙跡永絕。忽見足下答家兄書,煥若神明,頓還舊觀。」舊說羲之罷會稽,住蕺山下,一老嫗捉十許六角竹扇出市,王聊問一枚幾錢,雲直二十許,右軍取筆書扇,扇為五字,嫗大悵惋,雲「舉家朝冫食,惟仰於此。何乃書。」王云:「但言王右軍書,字索一百。」入市,市人競市去,姥復以十數扇來請書,王笑不答。又雲,羲之常自書表與穆帝,帝使張翼寫效,一毫不異,題後答之。羲之初不覺,更詳看,乃嘆曰:「小人幾欲亂真。」又羲之性好鵝,山陰曇襄村有一道士,養好鵝十餘,王清旦乘小船故往,意大願樂,乃告求市易。道士不與,百方譬說,不能得。道士乃言:「性好道,久欲寫河上公《老子》,縑素早辦,而無人能書,府君若能自屈,書《道德經》各兩章,便合群以奉。」羲之便住半日,為寫畢,籠鵝而歸。又嘗詣一門生家,設佳饌,供億甚盛,感之,欲以書相報。見有一新床幾,至滑淨,乃書之,草正相半,門生送王歸郡,還家,其父已刮盡,生失書,驚懊累日。桓玄愛重書法,每訁燕集,輒出法書示賓客。客有食寒具者,仍以手捉書,大點污。後出法書,輒令客洗手,兼除寒具。子敬常箋與簡文十許紙,題最後云:「民此書甚合,願存之。」此書為桓玄所寶,高祖後得,以賜王武剛,未審今何在?」謝奉起廟,悉用材,右軍取書之滿床,奉收得一大簀。子敬後往,謝為說右軍書甚佳,而密已削作數十板,請子名書之,亦甚合,奉並珍錄。奉後孫履,分半與桓玄,用履為揚州主簿,餘一半,孫恩破會稽,略以入海。羲之為會稽,子敬七八歲學書,羲之從後掣其筆,不脫,嘆曰:「此兒書後當有大名。」子敬出戲,見北館新泥堊壁白淨,子敬取帚沾泥汁,書方丈一字,觀者如市。羲之見嘆美,問誰所作?答雲七郎。羲之作書與親故云:「子敬飛白大有意。」是因於此壁也。

  有一好事年少,故作精白紗礻戒,著詣子敬。子敬便取書之,草正諸體悉備,兩袖及衤票。《御覽》作「襟」。略周,年少覺王左右有凌奪之色,制礻戒而走,左右果逐之。及門外,鬥爭分裂,少年才得一袖耳。子敬為吳興,羊欣父不疑為烏程令,欣時年十六,書已有意,為子敬所知。子敬往縣,入欣齋,欣衣白新絹裙晝眠,子敬因書其裙幅,及帶,欣覺,歡樂,遂寶之。後以上朝廷,中乃零失。子敬門生,以子敬書種蠶,後人於蠶中尋取紙,大有所得。謝安善書,不重子敬,每作好書,必謂被賞,安輒題後答之,朝廷秘寶名書,久已盈積。太初狂迫,乃欲一時燒除,左右懷讓者,苦相譬說乃止。

  臣見衛恆《古來能書人錄》一卷,時有不通,今隨事改正,並寫《諸雜勢》一卷,今新裝《二王鎮書定目》各六卷,又《羊欣書目》六卷,《鍾張等書目》一卷,文字之部備矣。謹詣省上表,並上錄勢新書以聞,六年九月中書侍郎臣虞上。□□□□□□□,又略見《御覽》七百四十八,引兩條。

郊配用牛數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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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祀帝之名雖五,而所生之實常一。五德之帝,迭有休王,各有所司,故有五室。宗祀所主,要隨其主而饗焉,主一配一,合用二牛。《宋書·禮志》三,大明五年九月,博士虞議。

四時講武獻牲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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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周禮》,四時講武獻牲,各有所施,振旅春,則以祭社,茇舍夏苗,則以享礻勺,治兵秋,則以祀方。大閱冬狩,則以享,漢祭祀志,唯立秋之日,白郊事畢,始揚威武,名曰犭區劉,乘輿入囿,躬執弩以射,牲以鹿。太宰令謁者各一人載獲車馳送陵廟,然則春田薦廟,未有先准。《宋書·禮志》四,大明七年二月,太學博士虞議。

宣貴妃立廟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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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禮》云:「天子有後,有夫人。」《檀弓》云:「舜葬蒼梧,三妃不從。」《昏義》云:「後立六宮,有三夫人。」然則三妃即三夫人也,後之有三妃,猶天子之有三公也。按《周禮》,三公八命,諸侯七命,三公既尊於列國諸侯,三妃亦貴於庶邦夫人,據《春秋傳》,仲子非魯惠公之元嫡,尚得考彼別宮;今貴妃蓋天秩之崇班,理應創立新廟。《宋書·始平王子鸞傳》,大明七年,上又諷有同云云,有脫文。《通典》四十七作有司奏,故宣貴妃既加殊禮,未詳應立廟不,虞議。

宣貴妃廟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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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傳》云:「而作主,嘗帝於廟。」嘗為吉祭之名,大祥及衤覃,未得入廟,應在衤覃除之後也。新安王心喪之內,若遇時節,便應吉祭於廟,親奉亦在無嫌。之為言,以後亡者於先廟也。《小記》云:「諸不得於天子。」今貴妃爵視諸侯,居然不得於先後。又別考新宮,無所宜。且卒哭之後,益無理。《宋書·禮志》四,大明七年三月。

昭太后廟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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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之義,庶母雖名同崇號,而實異正嫡。是以猶考別宮,而公子主其祀。今昭皇太后既非所生,益無親奉之理。《周禮·宗伯職》云:「若王不與祭,則攝位。」然則宜使有司行其禮事。又婦人無常秩,各以夫氏為定,夫亡以子為次。昭皇太后即正位在前,宣太后追尊在後,以次序而言,宜躋新祢於上。」《宋書·禮志》四,泰始二年正月長兼儀曹郎虞議,又《通典》四十七末句作「宜躋於上位」。

皇太子納徵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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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儀禮》納徵,直雲玄束,帛儷皮而已。《禮記郊特牲》云:「虎豹皮與玉璧,非虛作」也。則虎豹之皮,居然用兩璧,宜仍舊各一也。《宋書·禮志》一,明帝泰始五年十一月,長兼國子博士虞議,又見《通典》五十八。

皇帝幸東宮作鼓吹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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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輿駕度宮,雖為婚行,跡實游情求洽,作鼓吹非嫌。《通典》一百四十七,武帝時儀曹關皇太子某月某日納妃。依禮舊不作樂,未審至尊明幸東宮,應作鼓吹與不。輿曹郎虞議,案,武帝當作明帝,其事在泰始中,因誤以為晉時耳。

顏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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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奐,大明中祠部郎。

郊配用牛數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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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祀之為義,並五帝以為言。帝雖雲五,牲牢之用,謂不應過郊祭廟祀,宜用二牛。《宋書·禮志》三,大明五年九月,祠部郎顏奐議。

顏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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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道,大明中博士。

晉陵國廟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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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記》云:「所祭者亡服則不祭。」今晉陵王於衡陽小功,宜依二國同廢。《宋書·禮志》四,大明七年十一月,有司奏,晉陵國刺孝王廟依廬陵平王等國例,一歲五祭,二國以王三卿,主祭,應同有服之例與不。博士顏僧道議。

王元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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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曾,東海人,大明中為沛國別駕。

與劉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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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歲賢子充秀,州閭可謂得人。南齊書劉獻傳,獻父惠。又《南史》五十

孫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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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彭城人。

詣郡列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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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戶不建,罪應至此,狂愚犯法,實是薩身。自應依法受戮,兄弟少孤,薩三歲失父,一生恃賴,唯在長兄。兄雖可坐愍,有何心處世?《宋書·孫棘傳》,大明五年,發三五丁,薩應充行,坐違期付獄,兄棘詣郡乞以身代。薩又辭列免兄。棘妻許復語棘,君當門戶,且大家以小郎屬君,豈可委罪?大守張岱依事表上,世祖下詔賜帛。

孔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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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之,右軍長史靈符次子,大明中為尚書比部郎,景和中被讒,與父俱賜死。

張江陵與妻吳罪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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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題里逆心,而仁者不入,名且惡之,況乃人事,故驅傷咒詛,法所不原。詈之致盡,則理無可宥。罰有從輕,蓋疑失善。求之文旨,非此之謂。江陵雖值赦恩,故合梟首,婦本以義,愛非天屬,黃之所恨,情不在吳,原死補治,有允正法。《宋書·孔季恭傳》,《通典》一百六十七。大明中,安陸應城縣民張江陵與妻吳共罵母黃令死,黃忿恨自經死。值赦律無罵母致死值赦之科,淵之議。

庾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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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之字景猷,潁川焉陵人。大明中為御史中丞,出為新安王子鸞北中郎長史南東海太守。

奏彈顏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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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人臣之奉主,毀家光國,竭情無私,若乃無禮陵人,怙富卑上,是以王叔作戒,子為戮,未有背本塞原,好利忘義,而得自容盛世,溷亂清流者也。右將軍、東楊州刺史建城縣開國侯顏竣,因附風雲,謬蒙翼長,天地更造,拔以非次。聖朝親攬,萬務一歸,而窺覘國柄,潛圖秉執,受任選曹,驅扇滋甚,出尹京輦,形勢彌放。傳詔犯憲,舊須啟聞,而竣以通諺忤已,輒加鞭辱,罔顧威靈,莫此為甚。嚴詔屢發,當官責效,權恣不行,怨懟彌起,懷挾奸數,苞藏陰慝。預聞中旨,罔不宣露,罰則委上,恩必歸己,荷遇之門,即加謗辱,受譴之室,曲相哀撫。翻戾朝紀,狡惑視聽,脅懼上宰,激動閭閻,未慮上聞。內懷猜懼,偽請東牧,以卜天旨。既獲出蕃,怨詈方肆,反唇腹誹,方之已輕。且時有啟奏,必協奸私,宣示親朋,動作群小,。前冬母亡,詔賜還葬,事畢不去,盤桓經時,方構間勛貴,造立同異。又表示危懼,深營身觀,曲訪大臣,慮不全立,遂以己被斥外,國道將顛,釁積懷抱,惡窮辭色。兼行闕於家,早負世議,逮身居崇寵,奉兼萬金,榮以夸親,祿不充養。宿憾母弟,恃貴輒戮,天倫怨毒,親交震駭。凡所蒞任,皆闕政刑,輒開丹陽庫物,貸借吏下。多假資禮,解為門生,充朝滿野,殆將千計。驕放自下,妨公害私,取監解見錢,以供帳下。賓旅酣歌,不異平月,街談道說,非復風聲。

  竣代都文吏,特荷天私,棄瑕錄用,豫參要重,勞無汗馬,賞班河山,出內寵靈,逾越倫伍,山川之性,日月彌滋,溪壑之心,在盈彌奢,虎冠狼貪,未足為譬。今皇明開耀,品物咸亨,傷俗點化,實惟害焉,宜加顯戮,以彰盛化。請以見事免竣所居官,下太常削爵土,須事御收付廷尉法獄罪。《宋書·顏竣傳》,王僧達被誅,謂為竣所讒構,臨死陳竣前後忿懟。每懷言不見從,僧達所言,頗有相符據。上乃使御史中丞庾徽之奏之。

費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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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淵,蜀郡成都人,孝武時徵士。

上刺史張悅書乞留釋道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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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汪法師,識行清白,風霜彌峻,卓爾不群,確焉難拔。近聞梁州遣迎,承教旨許去,闔境之論,僉曰非宜,鄙州邊荒,僧尼出萬,禪戒所資,一焉是賴。豈可水失其珠,山忘其玉,願鑒道俗之誠,令四輩有憑也。《高僧傳》,道汪姓潘、長樂人,住蜀武擔寺,將赴梁州刺史申坦。文淵上書,悅即敦留。

孫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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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之,景和中為巴東建平二郡太守,尋為晉安王子勖諮議參軍,領中兵,加輔國將軍,統前軍,子勛建號,以為左衛將軍。

與晉安王子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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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楫已辦,器械亦整,三軍踴躍,人爭效命,便欲沿流掛風,直取白下,願速遣陶亮眾軍,兼行相接。分據新亭南洲,則一麾定矣。《宋書·鄧琬傳》

虞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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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之,會稽餘姚人,為黃門郎步兵校尉,有集二十卷。

為江斆讓尚公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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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承詔旨,當以臨汝公主降嬪,榮出望表,恩加典外。顧審庵蔽,伏用憂惶。臣寒門顇族,人凡質陋,閭閻有對,本隔天姻。如臣素流,室貧業寡,年近將冠,皆已有室,荊釵布裙,足得成禮。每不自解,無偶迄茲,媒訪莫尋,素族弗問。自惟門慶,屬降公主,天恩所覃,庸及醜末。懷憂抱惕,慮不獲免,征命所當,果膺茲舉。雖門泰宗榮,於臣非幸,仰緣聖貸,冒陳愚實。

  自晉氏以來,配尚王姬者。《初學記》作「尚公主者。」雖累經美胄,亟有名才,至如王敦懾氣,桓溫斂威,真長佯愚以求免,子敬灸足以違詔,《初學記》「作真長佯愚以固辭。子敬奔走以求免。」王偃無仲都之質,而倮露南史《初學記》作「雪」。於北階,何瑀闕龍工之姿,而投軀於深井,謝莊殆自同於蒙叟,殷沖幾不免於強鉏。非無才意,而勢屈於崇貴,事隔於聞覽,吞悲茹氣,無所逃訴。制勒甚於仆隸,防閒過於婢妾。往來出入,人理之常,當賓待客,朋從之義。而掃轍息駕,無窺門之期,廢筵抽席,絕接對之理。非唯交友離異,乃亦兄弟疏闊。第令受酒肉之賜,制以動靜;監子荷錢帛之私,節其言笑。姆ト爭媚,相勸以嚴;妮媼競前,相諂以急。第令必凡庸下才,監子皆葭萌愚豎,議舉止則未閒是非,聽言語則謬於虛實。姆ト敢恃耆舊,唯贊妒忌,尼媼自倡多知,務檢口舌。其間又有應答問訊,卜筮師母,乃至殘餘飲食。詰辯與誰,衣被故敝,必責頭領。又出入之宜,繁省難衷,或進不獲前,或入不聽出。不入則嫌於欲疏,求出則疑有別意,召必以三晡《初學記》作「三更」。為期,遣必以日出為限,夕不見晚魄,朝不識曙星。至於夜步月而弄琴,晝拱袂而披卷,一生之內,與此長乖。又聲影裁聞,則少婢奔迸;裾袂向席,則老丑叢來。左右整刷,以疑寵見嫌,賓客未冠,以少容致斥。禮則有列媵,象則有貫魚,本無嫚嫡之嫌,豈有輕婦之誚。況今義絕傍私,虔恭正匹,而每事必言無儀適,設辭輒言輕易我。又竊聞諸主集聚,唯論夫族。緩不足為急者法,急則可為緩者師,更相扇誘,本其恆意,不可貸借,固實常辭。或言野敗去,或言人笑我,雖家曰私理,有甚王憲,發口所言,恆同科律。王藻雖復強亻艮,頗經學涉,戲笑之事,遂為冤魂。褚曖憂憤,用致夭絕,傷理害義,難以具聞。

  夫螽斯之德,實致克昌,事妒之行,有妨繁衍。是以尚主之門,往往絕嗣,駙馬之身,通離釁咎。以臣凡弱,何以克堪。必將毀族淪門,豈伊身眚。前後嬰此,其人雖眾,然皆患彰遐邇,事融天朝,故吞咽理,無敢論訴。臣幸屬聖明,矜照由道,弘物以典,處親以公,臣之鄙懷,可得自盡。如臣門分,世荷殊榮,足守前基,便預提拂,清官顯宦,或由才升,一叨婚戚,咸成恩假。是以仰冒非宜,披露丹實。《藝文類聚》作「款」,《初學記》作「質」。非唯止陳一己,規全身願;實乃廣申諸門憂患之切。伏願天慈照察,特賜蠲停,使燕雀微群,得保叢蔚,蠢物含生,自己彌篤。若恩詔難降。《初學記》作「恩制頓降」。披請不申,便當刊膚翦發,投山竄海。《初學記》末有「云云」二字,《宋書·孝武文穆王皇后傳》,宋世諸主莫不嚴妒,太宗每疾之,左光祿大夫江湛孫學攵當尚世祖女,上乃使人為《學攵》作表讓昏,以此表篇示諸主。又見《南史》二十三王藻傳,《藝文類聚》十六,又《初學記》十三以為虞通之作。

明堂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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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肅明堂,惟國之光。儀天矩地,崇姬潤黃,縣殷輝,服夏擅芳。無ル伊典,有煥斯章。綿綿教樞,翳翳化紀。聲沉五都,風晦千祀。我皇蒸哉,追孝創軌。縟憲垂統,光圖麗史。宗祀既崇,享配惟馨。六樂薦和,四圭流明。殷殷華麗,監盥孚誠。慶輝旁燭,休光下盈。《初學記》十三。

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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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泰始初博士。

昭太后廟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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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名存義,有國之徽典,臣子一例,史傳之明文。今昭皇太后正位母儀,尊號允箸,廟之禮,宜備彝則。母以子貴,事炳聖文,孝武之祀,既百代不毀,則昭後之,無緣有虧。愚謂神主應入章後廟。又宜依晉元皇帝之於愍帝,安帝之於永安後。祭祀之日,不親執觴爵,使有司行事。《宋書·禮志》四,明帝泰始二年正月,孝武昭太后崩五月,有司奏廟之禮,宜下禮官詳議,博士王略太常丞虞願議,又見《通典》四十七。

王慶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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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緒,泰始初博士。

禮敬太子生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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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僚內外,禮敬貴妃,應與皇太子同,其東朝臣隸,理歸臣節。《宋書·禮志》二,泰始二年九月,皇太子所生陳貴妃禮秩既同儲宮,未詳宮臣及朝臣並有敬不。妃主在內相見,又應何儀。博士王慶緒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