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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晉文/卷一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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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一

陶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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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字士行,鄱陽人。徙居廬江之尋陽,爲縣吏。郡召爲督郵,領樅陽令,遷主簿。元康中察孝廉,除郎中,補武岡令;棄官歸,爲郡小中正。太安中爲南蠻長史,封東鄉侯。光熙初遷江夏太守,加鷹揚將軍,又加督護;母憂去職。永嘉中,東海王越以爲參軍。元帝鎮江左,加奮威將軍,遷龍驤將軍,武昌太守。王敦表爲使持節寧遠將軍、南蠻校尉,荊州刺史,左轉廣州刺史、平越中郎將,封柴桑侯。大興初進號平南將軍,加都督交州軍事,領交州刺史,進號征南大將軍。王敦平,遷都督荊雍益梁州諸軍事,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蘇峻平,拜侍中太尉,改封長沙郡公,加都督交廣寧七州軍事;又加都督江州,領刺史。襄陽平,拜大將軍。咸和七年卒,年七十六,贈大司馬,諡曰桓。有集二卷。

相風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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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有相風之爲形也,終日九征。桀然特立,不邪不傾。擬雲閣以秀出,晞峻𡽹於層城。直南端以基址,雙崇魏之嶢崢。象建木於都廣,邈不羣而獨榮。朴雖小而不巨,何物鮮而功大,眇翩翩以高翔,象離鵾於雲際。擢孤莖而特挺,若芙蓉於水裔。若乃華蓋警乘,奉引先驅。豹飾在後,葳蕤清路。百僚允則,彰我皇度。《藝文類聚》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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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承大官廚器損失,謹奉獻狠炙刀盤二具。《御覽》三百四十六

  伏惟武庫傾蕩,宿衛有失闕,輒選其差可者,奉獻金鈴大戟五十張。《御覽》三百五十三

上溫嶠遺書請停移葬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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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大將軍嶠,忠誠著於聖世,勳義感於人神,非臣筆墨所能稱陳。臨卒之際,與臣書別,臣藏之篋笥,時時省視,每一思述,未嘗不中夜撫膺,臨飯酸噎。「人之雲亡」,嶠實當之。謹寫嶠書上呈,伏惟陛下既垂御省,傷其情旨,死不忘忠,身沒黃泉,追恨國恥,獎臣戮力,救濟艱難,使亡而有知,抱恨結草,豈樂今日勞費之事。願陛下慈恩,停其移葬,使嶠棺柩無風波之危,靈魂安於後士。《晉書·溫嶠傳》

讓拜大將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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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非貪榮於疇昔,而虛讓於今日。事有合於時宜,臣豈敢與陛下有違;理有益於聖世,臣豈與朝廷作異。臣常欲除諸浮長之事,遣諸虛假之用,非獨臣身而已。若臣仗國威靈,梟雄斬勒,則又何以加!《晉書·陶侃傳》

上表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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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少長孤寒,始願有限。過蒙聖朝歷世殊恩、陛下睿鑒,寵靈彌泰。有始必終,自古而然。臣年垂八十,位極人臣,啟手啟足,當復何恨!但以陛下春秋尚富,餘寇不誅,山陵未反,所以憤慨兼懷,不能已已。臣雖不知命,年時已邁,國恩殊特,賜封長沙,隕越之日,當歸骨國土。臣父母舊葬,今在尋陽,緣存處亡,無心分違,已勒國臣脩遷改之事,刻以來秋,奉迎窀穸,葬事訖,乃告老下藩。不圖所患,遂爾緜篤,伏枕感結,情不自勝。臣間者猶謂犬馬之齒,尚可小延,欲爲陛下西平李雄,北吞石季龍,是以遣毌丘奧於巴東,授桓宣於襄陽。良圖未敘,於此長乖!此方之任,內外之要,願陛下速選臣代使,必得良才,奉宣王猷,遵成臣志,則臣死之日猶生之年。

  陛下雖聖姿天縱,英奇日新,方事之殷,當賴羣㑺。司徒導鑒識經遠,光輔三世;司空鑒簡素貞正,內外惟允;平西將軍亮雅量詳明,器用周時,即陛下之周、召也。獻替疇諮,敷融政道,地平天成,四海幸賴,謹遣左長史殷羨奉送所假節麾、幢曲蓋、侍中貂蟬、太尉章、荊江州刺史印傳棨戟。仰戀天恩,悲酸感結。

  以後事付右司馬王愆,期加督護,統領文武。《晉書·陶侃傳》

上成帝雜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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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螺杯一枚。《御覽》七百五十九引《陶侃故事》

  水晶盤一枚。《御覽》七百六十《引陶侃故事》

遺荀崧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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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曾凶狡,所將之卒,皆豺狼也,可謂鴟梟食母之物。此人不死,州土未寧。足下當識吾言。《晉書·杜曾傳》

答溫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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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所送帳下得蘇峻兜鍪,作之巧劼,用功殊多,戰器不事須此也。意謂不如三甲者,逆賊身所服。此是兇器,古人惡其名。得此兜鍪者,猶以有功。令賞其細葛一端。《御覽》三百五十六

答慕容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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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今揚淮銳勇,飛廉超驥,收屈盧必陷之矛,集鮫犀不入之盾。《御覽》三百五十七

報封抽韓矯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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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騎將軍憂國忘身,貢篚載路,羯賊求和,執使送之;西討段國,北伐塞外,遠綏索頭,荒服以獻。惟北部未賓,屢遣征伐。又知東方官號,高下齊班,進無統攝之權,退無等差之降。欲進車騎爲燕王,一二具之。夫功成進爵,古之成制也。車騎雖未能爲國《晉書》作「官」。摧勒,然忠義竭誠,見於辭表。今騰箋上聽,可否遲速,當任天臺也。《晉書·載紀慕容廆傳》,又《十六國春秋》二十三。

與王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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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默殺方州,即用爲方州,害宰相,便爲宰相乎?《晉書·陶侃傳》。時郭默矯詔襲殺平南將軍劉胤,輒領江州。侃討默,與導書。

陶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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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字元亮,一名淵明,或雲字淵明,侃曾孫。爲州祭酒,自解歸後,爲鎮軍建威參軍,補彭澤令。義熙三年解印去。徵著作郎不就。宋元嘉中卒,顏延之諡之曰「靖節徵士」。有集九卷。

感士不遇賦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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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董仲舒作《士不遇賦》,司馬子長又爲之。余嘗以三餘之日,講習之暇,讀其文,慨然惆悵。夫履信思順,生人之善行;抱朴守靜,君子之篤素。自真風告逝,大偽斯興,閭閻懈廉退之節,市朝驅易進之心。懷正志道之士,或潛玉於當年;潔己清操之人,或沒世以徒勤。故夷皓有安歸之嘆,三閭發已矣之哀。悲夫!寓形百年,而瞬息已盡;立行之難,而一城莫賞。此古人所以染翰慷慨,屢伸而不能已者也。夫導達意氣,其惟文乎?撫卷躊躇,遂感而賦之。

  咨大塊之受氣,何斯人之獨靈?稟神智以藏照,兼三五而垂名。或擊壤以自歡,或大濟於蒼生。靡潛躍之非分,常傲然以稱情。世流浪而遂徂,物羣分以相形。密網裁而魚駭,宏羅制而鳥驚,彼達人之善覺,乃逃祿而歸耕。山嶷嶷而懷影。川汪汪而藏聲。望軒唐而永嘆,甘貧賤以辭榮。淳源汨以長分,美惡作以異途。原百行之攸貴,莫爲善之可娛。奉上天之成命,師聖人之遣書。發忠孝於君親,生信義於鄉閭。推誠心而獲顯,不矯然而祈譽。嗟乎!雷同毀異,物惡其上。妙算者謂迷,直道者雲妄。坦至公而無猜,卒蒙恥以受謗。雖懷瓊而握蘭,徒芳潔而誰亮。哀哉!士之不遇,已不在炎帝帝魁之世。獨祗脩以自勤,豈三省之或廢;庶進德以及時,時既至而不惠。無爰生之晤言,念張季之終蔽;愍馮叟於郎署,賴魏守以納計。雖僅然於必知,亦苦心而曠歲。審夫市之無虎,眩三夫之獻說。悼賈傅之秀朗,紆遠轡於促界。悲董相之淵致,屢乘危而幸濟。感哲人之無偶,淚淋浪以灑袂。承前王之清誨,日天道之無親;澄得一以作鑒,恆輔善而佑仁。夷投老以長飢,回早夭而又貧;傷請車以備槨阝,悲茹薇而殞身;雖好學與行義,何死生之苦辛!疑報德之若茲,懼斯言之虛陳。

  何曠世之無才,罕無路之不澀。伊古人之慷慨,病奇名之不立。廣結發以目從政,不愧賞於萬邑;屈雄志於戚豎,竟尺士之莫及。留誠信於身後,慟眾人之悲泣。商盡<先見>以拯弊,言始順而患入。奚良辰之易傾,胡害勝其乃急。蒼遐緬,人事無已。有感有昧,疇測其理。寧固窮以濟意,不委曲而累己。既軒冕之非榮,豈縕袍之爲恥。誠謬會以取拙,且欣然而歸止。擁孤襟以畢歲,謝良價於朝市。本集

閒情賦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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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張衡作《定情賦》,蔡邕作《靜情賦》,檢逸辭而宗澹泊,始則蕩以思慮,而終歸閒正。將以抑流宕之邪心,諒有助於諷諫。綴文之士,奕代繼作,並因觸類,廣其辭義。余園閭多暇,復染翰爲之。雖文妙不足,庶不謬作者之意乎?

  夫何懷逸之令姿,獨曠世以秀羣。表傾城之艷色,期有德於傳聞。佩鳴玉以比潔,齊幽蘭以爭芬;淡柔情於俗內,負雅志於高雲。悲晨曦之易夕,感人生之長勤。同一盡於百年,何歡寡而愁殷。褰朱幃而正坐,泛清瑟以自欣。送纖指之餘好,攘皓袖之繽紛。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曲調將半,景落西軒。悲商叩林,白雲依山。仰睇天路,俯促鳴弦。神儀嫵媚,舉止詳妍。激清音以感余,願接膝以交言。欲自往以結誓,懼冒禮之爲愆。待鳳鳥以致辭,恐他人之我先。意惶惑而靡寧,魂須臾而九遷。

  願在衣而爲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願在裳而爲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願在發而爲澤,刷玄{髟丐}於頹肩;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以枯煎。願在眉而爲黛,隨瞻視以閒揚。悲脂粉之尚鮮,或取毀於華妝。願在莞而爲席,安弱體於三秋;悲文菌之代御,方經年而見求。願在絲而爲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節,空委棄於床前。願在晝而爲影,常依形而西東;悲高樹之多蔭,慨有時而不同。願在夜而爲燭,照玉容於兩楹;悲扶桑之舒光,奄滅景而藏明。願在竹而爲扇,含淒飈於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顧襟袖以緜邈。願在木而爲桐,作膝上之鳴琴;悲樂極以哀來,終推我而輟音。

  考所願而必違,徒契契以苦心。擁勞情而罔訴,步容與於南林。棲木蘭之遺露,翳青松之餘陰。儻行行之有覿,交欣懼於中忄禁。竟寂寞而無見,獨捐想以空尋。斂輕裾以復路,瞻夕陽而流嘆。步徙倚以忘趣,色慘淒而矜顏。葉燮燮以去條,氣淒淒而就寒。日負影以偕沒,月媚景於雲端。鳥淒聲以孤歸,獸索偶而不還。悼當年之晚暮,恨茲歲之欲殫。思宵夢以從之,神飄遙而不安。若憑舟之失棹,譬緣崖而無攀。

  於時畢昴盈軒,北風淒淒。忄ぁ忄ぁ不寐,眾念徘徊。起攝帶以伺晨,繁霜粲於素階。雞斂翅而未鳴,笛流遠以清哀。始妙密以閒和,終寥亮而藏摧。意夫人之在茲,托行雲以送懷。行雲逝而無語,時奄冉而就過。徒勤思以自悲,終阻山而帶河。迎清風以祛累,寄弱志於歸波。尤蔓草之爲會,誦邵南之餘歌。坦萬慮以存誠,憩遙情於八遐。本集。

歸去來兮辭。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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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家貧,耕植不足以自給。幼稚盈室,瓶無儲粟,生生所資,未見其術。親故多勸余爲長吏,脫然有懷,求之靡途。會有四方之事,諸侯以惠愛爲德,家叔以余貧苦,遂見用於小邑。於時風波未靜,心憚遠役,彭澤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爲酒,故便求之。及少日,眷然有歸與之情,何則?質性自然,非矯厲所得。飢凍雖切,違己交病,嘗從人事,皆口腹自役。於是悵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猶望一稔,當斂裳宵逝。尋程氏妹喪於武昌,情在駿奔,自免去職。仲秋至冬,在官八十餘日。因事順心,命篇曰《歸去來兮》,乙巳歲十一月也。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爲形役,奚惆帳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僕歡迎,稚子候門。三徑就荒,松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奇傲,審容膝之易安。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雲無心而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以將入,撫孤松而盤桓。

  歸去來兮,請息交以絕游。世與我而相違,復駕言兮焉求?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農人告余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或命巾車,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善萬物之得時,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爲乎遑遑兮欲何之?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本集,《文選》,《晉書·陶潛傳》,《宋書·陶潛傳》。

與子儼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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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儼、俟、份、佚、佟:夫天地賦命,有生必有終,自古聖賢,誰能獨免?子夏言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四友之人,親受音旨,發斯談者,豈非窮達不可妄求,壽夭永無外請故邪?吾年過五十,少而窮苦荼毒,每以家弊,東西遊走,性剛才拙,與物多忤,自量爲已,必貽俗患;亻黽亻免辭世,使汝等幼而饑寒耳。余嘗感孺仲賢妻之言,敗絮自擁,何慚兒子,此既一事矣。但恨鄰靡二仲,室無萊婦,抱茲苦心,良獨罔罔。少年來好書,偶愛閒靜,開卷有得,更欣然忘食;見樹木交蔭,時鳥變聲,亦復歡然有喜。常言五六月中,北窗下臥,遇涼風暫至,自謂是羲皇上人。意淺識陋,謂斯言可保。日月遂往,機巧好疏,緬求在昔,眇然如何?疾患以來,漸就衰損,親舊不遺,每以藥石見救,自恐大分將有限也。恨汝輩稚小,家貧無役,柴水之勞,何時可免!念之在心,若何可言!然汝等雖不同生,當思四海皆兄弟之義。鮑叔、管仲,分財無猜;歸生、伍舉,班荊道舊:遂能以敗爲成,因喪立功,他人尚爾,況同父之人哉!潁川韓元長,漢末名士,身處卿佐,八十而終,兄弟同居,至於沒齒。濟北稚春,毓字稚春。晉時操行人也,七世同財,家人無怨色。《詩》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爾,至心尚之。」汝其慎哉!吾復何言!本集。《晉書·陶潛傳》,《宋書·陶潛傳》,《藝文類聚》二十三,《御覽》五百九十三。

停雲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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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雲,思親友也。樽湛新醪,園列初榮,願言不從,嘆息彌襟。

時運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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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運,游暮春也。春服既成,景物斯和,偶影獨游,欣慨交心。

榮木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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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木,念將老也。日月推遷,已復有夏。總角聞道,白首無成。

贈長沙公族祖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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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沙公於余爲族祖,同出大司馬。昭穆既遠,已爲路人。經過潯陽,臨別贈此。

答龐參軍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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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爲衛軍參軍,從江陵使上都,過潯陽見贈。

形影神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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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賤賢愚,莫不營營以惜生,斯甚惑焉。故極陳形影之苦,言神辨自然以釋之。好事君子,共取其心焉。

九日閒居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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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閒居,愛重九之名。秋菊盈園,而待醪靡由。空服九華,寄懷於言。

游斜川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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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丑正月五日,天氣澄和,風物閒美。與二三鄰曲,同游斜川。臨長流,望曾城,魴鯉躍鱗於將夕,水鷗乘和以翻飛。彼南阜者,名實舊矣,不復乃爲嗟嘆。若夫曾城,傍無依接,獨秀中皋,遙想靈山,有愛嘉名。欣對不足,率爾賦詩。悲日月之遂往,悼吾年之不留,各疏年紀鄉里,以記其時日。

答龐參軍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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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復來貺,欲罷不能。自爾鄰曲,冬春再交,款然良對,忽成舊游。俗諺雲,數面成親舊。況情過此者乎?人事好乖,便當語離。楊公所嘆,豈惟常悲。吾抱疾多年,不復爲文。本既不豐,復老病繼之。輒依周孔往復之義,且爲別後相思之資。

與殷晉安別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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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先作晉安南府長史掾,因居潯陽,後作太尉參軍,移家東下,作此以贈。

贈羊長史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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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軍羊長史,銜使秦川,作此與之。已上並本集

飲酒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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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間居寡歡,兼比夜已長,偶有名酒,無夕不飲,顧影獨盡,忽焉復醉。既醉之後,輒題數句自娛,紙墨遂多。辭無詮次,聊命故人書之,以爲歡笑爾。本集,《御覽》四百九十七。

有會而作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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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谷既沒,新谷未登,頗爲老農,而值年災,日月尚悠,爲患未已。登歲之功,既不可希,朝夕所資,煙火裁通。旬日已來,始念飢乏,歲雲夕矣,慨然永懷。今我不述,後生何聞哉!本集。

桃花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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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爲業。漁人姓黃名道真。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見漁人,乃大驚,問所從來,具答之。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村中聞有此人,咸來問訊。自雲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不復出焉,遂與外人間隔。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此人一一爲具言所聞,皆嘆惋。餘人各復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數日,辭去。此中人語云:「不足爲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處處志之。及郡下,詣太守說如此。太守劉歆。太守即遣人隨之往,尋向所志,遂迷不復得路。

  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聞之,欣然親往未果,尋病終。後遂無問津者。本集,《藝文類聚》八十六,《御覽》九百八十七。